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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武俠仙俠] 闡教有金仙 作者:守闕道人 (已完成)

一一九、伏羲出世

    天亮了,太陽的第一縷光芒劃破黑夜,天邊的云霞絢麗多彩,這是個美麗的早晨。

    捲縮了一夜的華胥睜開惺忪的眼睛,一夜的捲縮讓她感覺渾身的酸麻,身子已僵了,極其難受。

    華胥張開惺忪的眼睛,抬起有些僵硬的手揉了揉,將手放下,眼前一片斑斕的色彩。華胥又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張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斑斕的色彩。細看時,才發現是一隻隻色彩鮮豔的翅膀將自己圍在了裡面。

    似乎是聽到了華胥醒來的聲音,那一隻隻彩色的翅膀一下子都收了起來,華胥眼前出現了許多只有著鮮豔亮麗色彩羽毛的大鳥,這些鳥回過頭看著醒來的華胥,竟一起向華胥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走出幾步,張開翅膀,騰空而起,在華胥頭上盤旋了一週,清脆的鳴叫了數聲,向著天邊初升的太陽飛去。

    華胥眼裡滿是驚異,不知這是為何,直到好半天,華胥才回過神來,慢慢站起身來,那有些捲縮得僵硬了的身體在站起來的時候竟是那樣的痛,痛得讓華胥險些掉下淚來。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試著向前邁出一步,身子一晃,竟險些摔倒在地,僵硬的身體讓她做不了任何事。

    華胥咬著嘴唇,忍住痛得要掉出來的眼淚,再次邁出一步,如同一個木偶一般,這次好一點,身體穩住了。

    好半天,華胥才活動開僵硬的身體,正想看看四周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就聽有東西走來,聽那腳步聲就是一龐然大物,頓時讓華胥一下提起了心,一陣恐慌,不知如何是好。

    聽得那聲音漸漸近了,四處一看,竟沒有一個藏身之處,想跑,可腳下發軟,邁不開步子。

    正不知所措,山崖邊轉過一頭巨獸,鹿一樣的身體,一身白色,披滿鱗甲,一顆猙獰的龍頭,頭上一雙大眼正盯著不知所措的華胥。

    華胥一見轉出來的巨獸,驚得張大了嘴,胸膛裡的心似乎就要從口裡跳出,慌亂間不自覺的往後一退,一個立足不穩,一下坐到地上。

    那巨獸見華胥跌坐地上,竟人性化的搖搖頭,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巨獸眼裡現出極具人性化的無奈神色。

    巨獸在搖了搖頭後,也沒管跌坐地上的華胥一臉驚懼,徑直走到華胥身旁,將身上馱著的數枝靈果抖落在華胥身旁,輕輕頓了頓足,轉身離去。

    華胥看著離去的巨獸,眼中驚懼雖還未散盡,可也升起了更多的疑惑之色,不知這是何故。

    好一會,平靜了慌亂的華胥止不住肚裡的飢餓,拾起身旁的靈果在鼻下嗅了嗅,一股醇厚的香味頓時將腹中飢餓的華胥誘得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下一塊,那香味頓時塞滿了嘴。

    幾口將一個靈果吃下,頓覺腹中一股暖暖的清氣滲入軀體,渾身的不適都被這股暖暖的清氣驅走,全身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有些興奮的華胥又抓起一個靈果幾口吃下,接著又連吃了幾個才停下,覺得肚子裡不再有那飢餓的感覺了,現在卻是有著飽飽的感覺。

    吃好了靈果,華胥這才從地上起來,向四處看了一看,腳下一塊平坦的草地,身後一個山崖斜斜伸出,將上面遮擋住,山崖底起了一個不大的小台,大概有丈許,有幾隻藤蔓沿小台周圍生長,另外從山崖上垂下數支青藤與小台邊上的藤蔓纏繞在一起,將那不大的小台護在中間,正是一絕佳的暫時藏身住處;草地向前延伸不遠就是一個向下的斜面,斜面延伸極遠,長有許多灌木,一眼望去,視線極好,開闊,遼遠,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兩旁山崖延伸看不出多遠就被遮住。

    華胥向著山崖一旁走去,不多遠,竟發現一眼泉水,從一個石縫裡流出,有幼兒的手腕粗細,流出石縫不遠有一石槽,泉水經石槽溢出後隨著向下延伸的山石流走,不知所向。

    華胥到了石槽邊,將手洗了洗,掬起一捧水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甚是甘甜。

    華胥又隨處走了一走,轉身向那山崖腳走回,手裡抱著一些收集來的枯草和樹葉。

    華胥回到山崖下的那個不大的,被藤蔓和青藤圍護著的小台,將手裡的枯草和樹葉鋪在小台靠著山崖崖壁的一面;隨即轉身走出來將吃剩的果子拾起,送回小台中放下,再次走向旁邊樹叢裡收集枯草,樹葉,樹枝,將枯草鋪在小台裡,鋪得厚厚的;樹枝和青藤,藤蔓編織在一起,又將樹葉塞在樹枝和青藤,藤蔓的縫隙裡。

    忙碌了大半天,華胥看著眼前自己的小窩,感覺不錯,不由得心情也好了不少。

    鑽進小窩,坐在軟軟的草鋪上,拿起一個靈果咬了一口,這才有精力回想起給自己送來靈果的那隻白色巨獸。

    華胥咬著靈果,腦袋裡滿是那隻巨獸的身影,想著想著,似乎什麼時候聽過這隻巨獸的事,到底是什麼事,一時又想不起來,華胥只是呆呆的坐著盡力的想著,手裡拿著的靈果也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

    就在這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靈果,腦袋裡極盡回想,猛然間閃過一段古老相傳的記憶:聖母女媧娘娘創造了人族,尋道子和素心仙長護佑了人族,另有三位神君,三眼雪獅獸,戟龍獸,玉麒麟也一直護佑人族萬年之久。人族誕生以來也一直拜祭著女媧聖母娘娘和尋道子,素心兩位仙長及三眼雪獅獸,戟龍獸,玉麒麟三神君。傳說三神君中的玉麒麟正是一隻龍首鹿身,渾身佈滿雪白鱗甲的巨獸,這和送靈果來的巨獸是何等的相似。莫不是這送靈果的巨獸就是人族一隻敬奉拜祭的三神君中的白玉麒麟?

    華胥越想越像,越想心裡越興奮,心裡已認定給自己送果子的披滿白色鱗甲的龍首巨獸就是護佑人族的三神君中的玉麒麟。一想著自己見到了人族敬奉拜祭的玉麒麟,華胥心中的興奮就無法平靜,直至夜色很深,疲憊的華胥才在鋪得厚厚的枯草鋪上沉沉睡去。

    此後,那巨獸每過兩天就給華胥送來一些靈果,每次放下靈果後就返身走了,也不作逗留。

    華胥每次見到巨獸,心裡都興奮異常,卻又不敢親近,只是怯生生的看著巨獸,心裡充滿敬畏和好奇!每次都默默的看著巨獸來和去。

    天水人族部落裡,首領因女兒被逐出部落,心裡一直悶悶不樂,不知女兒現在如何,是不是還活著?幾次想出去找找,看看她在什麼地方,可想到自己是部落首領,又有些遲疑了。

    幾番猶豫,遲疑,部落的首領還是受不了想念女兒的苦楚,一個人偷偷離開了部落,沿著女兒走的方向找去。

    首領一路尋找,竟找到了華胥住的山崖附近,正四處探尋,忽覺地上傳來震動,分明是有巨大的動物走來。

    首領趕緊找地方隱藏好身形,小心地向傳來震動的方向探望。

    不久,就見一白色巨獸出現在視線裡,隨著巨獸的走近,身形漸漸看清,竟是一隻巨大的白色麒麟。

    首領心裡一驚,對於人族傳說,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眼前的白色麒麟和傳說裡護佑人族的玉麒麟太像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隻。

    首領也不敢亂動,看著白色麒麟走到山崖下,隨即又轉身離去。

    直到白色麒麟走遠,再也感覺不到地上傳來的震動,首領這才從藏身處出來,看了看白色麒麟遠去的方向,邁步向白色麒麟停留的山崖走去,想看看白色麒麟到那做什麼。

    待走到山崖下一看,正見著自己被逐出部落的女兒在山崖前的一塊草地上拾起一些果子。止不住心裡的驚喜,猛地叫了聲:「華胥!」

    華胥聽得叫聲,一驚之下,手裡的果子全掉到地上,回頭一看,卻看到正向自己走來的父親。這時候的首領也忘了自己是部落的首領,他只知道自己是眼前女孩的父親。

    父女相見,一番深情傾訴,淚眼迷茫。好久,父女兩才將各自的思念和別後的生活訴說完畢。

    首領聽了華胥講訴,也覺得給華胥送果子的白色麒麟就是護佑人族的三神君中的玉麒麟,決定回部落召集族人前來迎接玉麒麟,並將華胥迎回部落,能得護佑人族的三神君中的玉麒麟照料的華胥,絕不可能懷上妖孽,一定是賢能。

    首領匆匆趕回部落,召集族人前來。

    待首領走後,那白色麒麟再次從山崖旁走了出來,看著首領離去的方向極具人性化的笑了笑。

    這白色麒麟正是尋道子坐騎玉麒麟,曾與素心,三眼雪獅獸,戟龍獸一起在人族初生的時候護佑過人族萬年,被人族敬奉。

    此次也是奉尋道子之命前來照料華胥,為即將出世的伏羲造勢,為伏羲順利成為人族共主宣揚氣勢,營造大勢。

    其實這也是三清部署人族發展大勢後,女媧配合將伏羲殘魂護佑轉世,借華胥之身讓伏羲脫去妖身成為人族,同時也藉機讓伏羲名聲在人族先行傳揚開來。在如何揚名上,經一番謀劃,卻是以借玉麒麟之名為伏羲揚名,這才有了這一齣戲。

    首領回到部落召集族人將自己所見一說,頓時群情激奮,紛紛要求前去迎接神君玉麒麟,也接華胥回家。

    眾人上了山,真在山崖前見到了玉麒麟,眾人紛紛跪拜,玉麒麟神念傳音,讓眾人迎回華胥,好生照料,華胥腹中是人族聖賢,將帶領人族走向輝煌。

    眾人俯身答應,隨即玉麒麟騰身半空,腳踩祥云,向站在草地仰望的華胥點了點頭,返身駕云而去。

    天水部落首領和一眾族人將華胥接回部落,細加照料,華胥懷上人族聖賢的事也在人族流傳,越傳越遠,直至傳遍了整個人族。

    十二年後,懷孕十二年的華胥生下了一個男孩,孩子出生時,天空霞光萬道,祥云漫天,異香襲襲;有綵鳳在空中飛舞。

    讓看見的人族都驚異不已,也興奮不已。





一二O、人族伏羲

    伏羲出世後,很快就表現出了不凡的地方:首先是剛一歲多一點就自己給自己起名叫——伏羲,讓其他的人都叫他伏羲。待稍大一點,就常常一個人四處觀察,對身邊的大自然的一切都極為好奇,獨自觀察,思索,向大人問的問題得不到答案也會自己默默思索。根本就不會與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

    十二歲那年,一個鶴髮雪髯,白眉童顏的長者騎著一頭青牛來到天水,走進了部落,見到伏羲,說了一句:「吾收你為吾弟子,汝可願意?」

    十二歲的伏羲一見長者,就有一種親近和崇敬的感覺,聽長者一說,就不由自主的拜倒在地,叩首道:「我願意!」

    此後,長者在天水部落住下,每日與伏羲相處,傳其簡單的天文地理知識,說與古往經來的人族歷史,道其山川鳥獸的習性。

    長者淵博知識折服了伏羲,每日跟著長者孜孜不倦的學習,眼界大開,開始試著幫助首領處理一些部落事務。

    長者的智慧和淵博的知識同樣獲得天水人族的敬重,族人更是悉心侍奉。長者智慧之名更是逐漸傳向四方,多有慕名而來請教者。往往這時,長者會讓伏羲先回答來人請教的問題,再行加以適當補充,隨著這些人的回轉,天水伏羲之名同樣迅速向四方傳揚。

    數年後,長者飄然而去,伏羲也出落得精壯結實,成為遠近聞名的智者,族人有事都要尋他問上一問。

    長者離開兩年後,天水人族首領欲將首領位置傳與伏羲,伏羲以自己見識還不廣,德行不足,須再行歷練為由,拒絕了接任首領一職,隨後向家裡和部落族人告別,欲往洪荒其他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伏羲離開了部落,隨意向一個方向行去,開始了他的歷練。

    十餘年後,伏羲回到天水,接任了天水人族部落首領的位置,此時的伏羲臉上不再稚嫩,目光深邃,睿智;面容冷靜滄桑,胡茬如針;長發散披於肩後,頭上一根葛藤隨意勒住;身上斜披一張鹿皮,腰際同樣以葛藤繫住。整個人竟有一種遠古蒼涼的氣息。

    回到天水,接任人族部落首領,伏羲帶領天水人族開始了生產發展。

    當時的人族生活艱辛,雖聚居一地,可少有工具,以山間採摘植物果實,和少量植物塊莖為主,工具多為石斧,石刀,棍棒。偶有獵取動物也極為艱難,要不運氣好遇到老弱病殘的野獸,可也獵取;要不發動大批的族人四處圍聚,將一些相對溫和的野獸圍在中間,靠眾多的人力捕獲,難以大量捕獲獵物;要想抓住水中的游魚,更是要有耐心和豐富的經驗,需要靜靜的站在水中,一動不動,等著游魚游到身邊,然後猛地伸手入水抓捕,可十次有九次是抓不到的,通常一天下來也不過濺了一身的水罷了。

    看著族人生活艱辛,伏羲也是非常憂愁,單靠採集的那些果物草莖,人族的身體始終羸弱,壽命短暫,伏羲看在眼裡,焦在心上。冥思苦想要如何才能改變人族生活的現狀。

    山中野獸成群,河裡魚蝦密集,這些都是可以成為人族主要食物,改善人族身體羸弱的東西,可有什麼辦法能多捕獲山中野獸,河裡游魚呢?

    伏羲日思夜想。

    這日,伏羲皺著眉頭,信步在一叢樹林間轉悠,思索著到底怎樣才能更好的捕捉山裡野獸,河裡游魚。轉悠間一頭撞在一張蜘蛛網上,黏黏的蛛網粘在頭上極為難受。

    伏羲伸手扯著頭上的蛛網,扯著扯著,心裡彷彿閃過一道亮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出現,就要抓住了,可有一下消失,無跡可尋。

    停下扯蛛網的伏羲悶頭沉思,想抓住那一閃而過的念頭,許久也沒想出那念頭是什麼,只得抬起頭看看自己的前面,一張破爛的蛛網在伏羲面前極為醒目,正是被伏羲撞破了的蜘蛛網。

    伏羲呆看了一會,心中似有所悟,可依舊模糊不清晰。伏羲繼續站在那呆呆出神。

    好久,被撞破了網的蜘蛛從一張樹葉後面爬出來,開始修補被撞破的蛛網。

    伏羲這時候沒在出神,轉而盯住修補蛛網的蜘蛛猛看,直到那蜘蛛將那破了的蛛網修補好,慢慢爬回樹葉後面藏起來,伏羲也還在盯著看,只是現在伏羲盯著看的已經是修補好了的蜘蛛網。

    伏羲站在那張蜘蛛網前一直看到天色暗了下來才回到部落,回去的時候,一臉的興奮。

    第二天一早,伏羲尋來一些極有韌性細藤,就在河邊坐著忙碌起來,引得一群小孩圍著觀看。

    伏羲也不理圍觀的孩子,自顧的忙碌,經過一早上,伏羲終於忙完,看著眼前一張由細藤編織成的網得意的笑了。

    隨即,伏羲將製成的藤網放入水裡,網的幾邊用數根細藤穿著拉在手裡,站在河邊靜靜的等待。

    不久,只見伏羲雙手猛地一拉,將網拉上岸來。一群好奇的看著伏羲的孩子眼睛一下看見那張被伏羲拉上岸的網裡幾條大魚正蹦跳。

    手裡拉著網的伏羲哈哈大笑起來,將網往岸邊拉出去,離河水遠一點,鬆開手,藤網張開,幾條大魚跳到地上。

    伏羲眼裡笑意濃濃,高興的招呼旁邊的孩子捉住在地上亂蹦的大魚。

    伏羲再次將藤網放置水裡,靜立等候。

    不久,伏羲就用這張藤網捉住了數十條大魚,讓那些孩子每人抱了一條,其餘的用藤網拖住,一起高興的回到部落住地。

    當天傍晚,部落裡散發出濃烈的烤魚香味,讓聞到香味的人都忍不住直流口水,伏羲趁機召集族人將編織藤網捕魚的事傳授給族人。

    此後,天水人族多了一件工具,用各種藤子編織的藤網,這網隨著運用的摸索,運用的範圍越來越廣,不但用來捕捉水裡的魚,還能用來捕捉山上的野獸,空中飛翔的鳥。

    由網又衍生出了不少其他各種用途的物品,天水人族生活漸好,特別是後來一番琢磨,發明了弓箭以後,天水人族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採摘不再是佔絕對地位的勞作,打獵,捕撈成了重要的工作,有了肉食的補充,天水人族的身體漸漸強壯,羸弱的軀體有了改善。

    伏羲在族中的威望前所未有的高漲,鄰近的人族知道天水人族的情形,也紛紛前來懇求指引。

    伏羲同樣也對前來求教的人族悉心指導。伏羲之名再次傳遍四方,有許多小型的人族部落紛紛前來投靠。附近幾個部落也紛紛尊伏羲為自己部落的首領。

    伏羲的威望和影響力漸漸擴大,漸漸成為洪荒人族威望最高的人。

    天水人族部落漸漸有了成為洪荒人族中心的景象,四方人族紛紛前來求教,學習,將從這裡學到的知識在傳向四方人族。

    伏羲領著天水人族和與天水相鄰的人族迅速發展,這發展最能將人族生活改變的就是畜牧業的產生和發展。

    藤網和弓箭的出現,天水人族捕獲的獵物大大增加,有時捕獲的獵物一時也不能吃完,而其中就有一些活著的獵物,甚至還有活捉的幼小的獸類。在吃不了的時候,伏羲讓族人將這些活的獵物養起來,待因種種原因打不到獵物的時候充作食物。

    沒想就是這樣的養著,伏羲慢慢的發現其中一些獵物竟十分好養,比出去打獵還要簡便,省力得多。

    這一來,伏羲就試著將其中一些獸類選出來加以飼養,漸漸的發現幾種獸類最適合飼養:牛、羊、馬、豬、狗;另外還發現一種不善於飛的鳥——雞,也能飼養。伏羲將這六種動物稱為——六畜。

    畜類的飼養真正改變了人類的生存狀態,有了相對充足的肉類食物的補充,人類羸弱的身體大大得到改善。

    對於,伏羲給人族帶來的改變,四方人族莫不心存感激,對伏羲的敬重更是無以復加,開始有了推舉伏羲為洪荒人族共同的首領的言論。

    人族生活得以改善,部落裡的歡聲笑語多了起來,歡樂的氣氛也經常籠罩在部落上空。可人們表達歡樂的手段太少,手舞足蹈,狂呼嚎叫,簡單,粗狂。

    伏羲在感受人們歡樂的時候也在思索能用什麼來表達這種高興,這種歡樂。

    多方思索,多次試驗,伏羲終於製作出來人族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件樂器——瑟,並為之創出了第一隻曲子——《駕辨》。

    從此,人族有了自己的樂器和樂曲,生活更加豐富多彩。瑟和樂曲《駕辨》也隨之傳遍人族,其他的一些樂器也跟著被製作出來。

    這時候,整個洪荒人族都在傳說伏羲的事蹟,功勛。推舉伏羲為人族共同首領的行動也在洪荒各人族部落裡展開。

    終於,洪荒各地人族部落推選出的代表經過一番艱辛,紛紛來到天水,面見伏羲,送上各地部落遵從伏羲領導的信物。

    洪荒各地人族部落能相互傳送消息,其實這中間有著老子,元始,通天三人的安排部署,否則以洪荒大地之遙,普通人族相距遙遠,一生也難往來一次。這中間少不了三清門下弟子的功勞,只為人族盡快發展。

    此次洪荒各地人族部落推舉伏羲為人族共同首領,也多有眾弟子之功,否則這些代表怎能順利快速到得天水人族部落。

    一番莊嚴肅穆的儀式後,伏羲正式成為洪荒人族共同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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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伏羲功就

    伏羲被推為洪荒人族共同首領,其身所言所行也不在只關注天水及周邊人族,即便是天水人族部落內部的事務也多交給族人處理,一般的生產生活也不再過問。

    對人族一般事務不再過問的伏羲這時卻在思索影響人族生活,生產的天地自然,許多的不解,許多的謎團困惑著伏羲。

    伏羲決定出去走走,到洪荒大地去尋求答案,也想多看看洪荒大地生活的人族現在的情形。

    伏羲之身一人悄然入了洪荒,斜披鹿皮,手拄木杖,散發披肩,髯鬚飄飄,腰中系一籐條,足蹬草鞋。

    伏羲這一入洪荒大地,首陽山八景宮裡正煉丹的老子即已知道,知道伏羲離功德圓滿已不遠,可真讓伏羲以凡人之軀徒步洪荒,行走各部人族,那根本就不可能。可伏羲要想最後功成還真得在洪荒走上一遭,尋訪自身機緣。可若無外力之助,伏羲不可能獲得自身機緣。

    八景宮丹室裡,老子望空打出一道法訣,卻是為進入洪荒的伏羲附了一道如同縮地成寸一般的神通,讓伏羲行走洪荒不會因洪荒太過廣闊而無法尋得機緣。

    而這其間還要讓當事人伏羲不得而知,只當自己確實是一步一步丈量著洪荒大地,尋訪著洪荒生活的各個人族部落;探訪著洪荒天地間的種種奧秘。思考著這天地間的種種現象。

    只是伏羲可能會有一種感覺,洪荒大地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大。

    伏羲一步步在洪荒大地行走,卻不知道此時他身旁正隱著一個人跟隨在他,看他一步一步前行;看他晚上仰望星空;看他坐在一棵幼苗前發呆;看他在河岸邊駐足;看他在山巔長嘯。

    這跟在伏羲身後的人正是那尋道子。

    尋道子同樣知道伏羲即將功成,對於前世傳說中的第一位人文之祖有著深深的敬仰和諸多的好奇;更是對他所創下的八卦好奇得緊,不知他是如何創出這等神妙的符號的。

    要知道,即使是到了尋道子前世生活的年代,各種知識的發展已到了一個很高的境地,可對那看似簡單的八卦卻依然研究不透,就連那代表了當時最高成就的電腦也只是運用了八卦中簡單的二進制運算法則。而對八卦所代表的天地間最本源的意義卻是越研究越驚異,天地間的一切,無論是科技的,精神的,都可以在那小小的八卦盤上表示出來。直讓後人感慨先人的智慧。

    而此時,尋道子就想悄悄的跟在伏羲身後,看伏羲是如何以凡人之身創出這奠定前世華夏一族的哲學觀,自然觀,社會觀,也是文字產生的基礎的八卦符號。

    尋道子這些年也少在洪荒走動,就在尋道山與素心在一起,修行雖不曾落下,也沒有刻意潛修,只是每日例行打坐體悟,早晨與素心一起練練太極拳,偶爾與素心交流一下修煉的心得。平時指點一下兩弟子和三眼雪獅獸,戟龍獸,玉麒麟;也時常指點一下素心弟子——紫靈。多數時間會陪著素心照料一下藥田,在尋道山各處走走,於竹亭享受素心親手泡的靈茶,說說閒話。

    日子平靜無波,道行也不見有多大增長,期間帶著素心去了一趟鎮元子的萬壽山五莊觀,蹭了幾個人參果,交流了一下感情。

    直至被師父元始天尊召去告知立人族『三皇』一事,這才派出玉麒麟為伏羲揚名。

    到了伏羲最後入了洪荒,即將功行圓滿,只待創出八卦符號,為人族真正走入文明作出伏羲最大貢獻的時候,覺著有些無所事事的尋道子跑來洪荒,跟在伏羲身後,欲親身見證八卦符號在凡塵的誕生。

    伏羲不知身邊有一個人跟著,只是隨意的走,隨意的看,無有目的,無有方向,只是想尋找自己心中迷惑的答案。

    伏羲走進各個遇到的人族部落,瞭解他們的生活,聽他們講遇到的困難,心裡的迷惑。

    伏羲將這些聽道的,見到的都在腦海裡思索,反覆思考。

    一路看,一路想,一路聽,一路思。

    伏羲在洪荒遊蕩十餘年,依舊是滿腦的困惑,並沒有尋到想要的答案。

    尋道子也跟在他身後十餘年,看他所看,聽他所聽,想他所想。將自己置換成此時的伏羲,也在思索,考慮這種種迷惑,不解。

    還別說,這十餘年的默默觀看,傾聽,思索,讓尋道子感覺自己的道行隱隱有增長了一絲的跡象,這可是讓尋道子興奮好久。要知道到了尋道子這等道行境界,想要有一絲的增長都是何等艱難,即便數萬年不得增長一絲也是情理之中的。沒想僅僅是跟在伏羲身後置換了一下身份,看其所看,聽其所聽,思其所思就能有如此收穫。這可是真的意外之喜。

    伏羲心中尋求的答案沒有,依舊一步步在洪荒大地尋找。尋道子依然隱在一旁跟在伏羲身後,隨他繼續尋找。

    行行復行行。

    這日,伏羲行至一條河邊,看河水奔流,駐足長望,不知心中所思。隨後,伏羲沿河而下,步履緩慢,似邊行邊思。時而抬頭觀望,時而低頭凝思。腳下步伐卻依然緩慢邁動。

    行數日,來到此河與另一河交匯之處。

    伏羲立於兩河交匯的岸邊,呆呆出神。河裡兩河相匯,水流相擊,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漩渦。

    這兩條河水卻是一條清澈,一條渾濁,相擊形成的漩渦卻形成奇異的清濁兩色,不斷旋轉竟形成玄妙的如同首尾相逐的兩色游魚。

    漩渦繼續旋轉,兩色游魚漸漸混為一色,隨即漩渦消失。

    伏羲呆望著這兩條河相匯造成的奇異景象,不再邁步,就那樣痴痴望著河裡不斷形成和消逝的漩渦。

    隱於一旁的尋道子見此景象,也倍覺奇異,深感自然之奇妙,大道之理真正無處不在。

    隨後,伏羲就在岸邊住下,每日坐於兩河交匯的岸邊觀摩河中奇異的景象,一連數月。

    數月後,伏羲不在僅僅觀看,手裡握了一隻樹枝在地上比比畫畫。畫了一會,盯著看,沉思一會又抹去。隨後又繼續畫,就這樣時而畫,時而想,時而抹。

    伏羲已沉浸於一種莫名的狀態,忘了時間的流逝,只在那痴痴的描畫心中一種模糊的玄妙的感覺。

    尋道子隱於一旁,看伏羲一會呆呆沉思,一會握著樹枝疾畫;有時又仰望蒼天久久不動;有時聽著風過草地沉思。

    就在這兩河交匯的岸邊,伏羲一呆兩年。

    這日天剛亮,伏羲又到了往日常坐之處,看著河裡不斷出現,又不斷消失的漩渦發呆。直至太陽升至半空,也沒有如往日般提樹枝在岸邊地上比劃。

    太陽已快當頂,伏羲仍舊未動。隱於一旁的尋道子卻看見清澈的河裡有一物踏水而來。

    及到近前,伏羲也見到了這踏水而來的是何物,只見清澈的河面上,一隻高八尺五寸,有些像駱,卻生有一對翅膀,馬一樣的身體,可長滿了龍鱗,綠色卻又有赤色的斑紋,四足踏於翻滾的浪花上,直向坐於岸邊的伏羲走來。

    伏羲見走來的似馬非馬的生物,也不慌亂,反而是對那生物身上現出的斑紋生出了濃厚的興趣,兩眼緊緊的盯著生物身上的赤色斑紋。

    尋道子於一旁慧眼一觀,這生物竟是那先天靈寶『河圖洛書』所化,身上之斑紋正是那靈寶呈現的道紋。這生物馬身龍鱗,就稱為龍馬。看來,伏羲功行圓滿也就在今日。

    不說尋道子於一旁感慨,伏羲被龍馬身上斑紋迷住,看著那斑紋,這十餘年的種種困惑,不解,似乎都一下找到答案。這兩年在這河岸邊的思索,一下清晰明亮起來。

    伏羲長身而起,心中興奮莫名。喜極而狂,在岸邊狂奔跳躍,呼嘯高喊。

    許久,情緒稍穩的伏羲登上河岸旁的一個高台,台上有一塊平整的石板。

    伏羲立於石板前,拾起地上一塊泥土,平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手中泥土在石板正中穩穩地畫了一個○,隨即在○里畫出了一條玄妙的曲線,這條曲線將○一分兩半,又在分開的兩半裡分別點下一點,一下形成了一個玄妙奇特的圖形。

    劃出這玄妙奇特的圖形後,伏羲穩了穩心情,閉著眼,腦海裡極力回想在龍馬身上看到的斑紋;隨即眼睛猛地一睜,手裡泥塊在○的上方畫出三條橫線,又在對著的下方畫了三條斷開的橫線。之後,伏羲又分別畫出了另外六個分別用橫線和斷開的橫線表述的符號,每個符號都由三條線組成,或者是兩條橫線和一條斷開的橫線組成,或者是由一條橫線與兩條斷開的橫線組成。這六個符號與開始畫的兩個符號一共八個符號圍著那最初畫出的玄妙奇特的○的圖形組成了一個新的更具奇妙難言的圖形。

    隱身一旁,看著伏羲將最後一筆畫出,心裡默默說了聲:「成了!」

    隨著伏羲最後一筆落下,天空異象頓生,祥云瑞氣翻騰,霞光萬道,仙樂傳響,金龍綵鳳舞動空中。





一二二、伏羲成道

    伏羲畫出八卦圖,天呈異象,周天震動。這可是最本源的道理第一次在凡人中間出現,標誌著人族真正開始崛起,真正邁出成為洪荒天地主角的第一步。有了這一步,人族成長再無阻擋。

    此後,伏羲所見到的兩條河流有了自己的名字,龍馬出現的那一條清澈的河流被命名為『圖河』;那條渾濁的河流被命名為『黃河』;伏羲畫出八卦圖的那個高台被稱為『畫卦台』,成了後人緬懷先賢的聖地。

    伏羲畫出八卦,種種明悟湧上心頭,以前許多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已不復存在,靈台通明,心裡亮堂。也不管空中的異象,返身下了高台,邁開大步,回轉天水。

    尋道子見伏羲離去,也沒跟上,看了看原本立於河面的龍馬,可這時那龍馬卻漸漸虛幻,隨即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蹤跡,這先天靈寶『河圖洛書』再次隱跡。

    尋道子也沒去理會那『河圖洛書』,回頭看著石板上伏羲用泥塊畫的陰陽八卦圖,就在這一回頭的時間,那泥土的畫痕竟已如天生一般滲入石板,如同石板上亙古就有的玄妙圖形,石板的質地也似乎發生了某種神秘的變化,竟如同玉石一般,而且石板下如同生出根一樣,竟扎入大地深處,與地脈相連。

    尋道子暗自讚了聲奇妙,竟在自己面前發生這等讓自己毫無覺察的神奇變化,隨即飄然而去。

    伏羲徑直回到天水人族部落,於族人中選出聰慧者傳下陰陽八卦符號,講解八卦所分別代表的

    「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性質與自然現象,以「、、、、、、、」分立八方,象徵世界的變化與循環。

    伏羲傳下八卦符號,從此人族記事有了新的工具,不再使用結繩記事,而是有了更為清晰的表述,為文字的真正出現奠定了基礎。

    隨著伏羲八卦在人族的傳播,人族有了再一次的迅猛發展,知識的傳承更加系統。

    到了這時候,伏羲於人族的使命也圓滿完成,人族在他的帶領下有了長足進步,取得了諸多成就,在崛起的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首陽山,八景宮中,老子撫鬚而笑,微微點頭,三清所立人族三皇中的『天皇』已功德圓滿,只需三清前往敕封,這『天皇』就算圓滿完結,三清所謀也就實現了一大步。

    老子隨即打出一道法訣沒入虛空。

    未幾,虛空蕩起一道漣漪,元始,通天先後跨出虛空,在老子面前稽首坐下。

    老子待二人坐下後,微笑開口道:「『天皇』功德圓滿,吾等當前往敕封,以成其位,使其圓滿。二位賢弟意下如何?」

    元始點頭道:「吾等是該親往一趟,以示慎重!」

    通天則道:「應將人族各部首領齊聚,見證伏羲功績,使『天皇』之名不泯!」

    老子,元始也點頭稱善!

    當即,元始,通天各自向自己弟子發訊部署,將洪荒各地人族部落首領和素有威望者以合理方式帶往天水人族部落,以觀敕封伏羲人族『天皇』一事。

    此時洪荒人族主要集中在『南瞻部洲』,『東勝神州』與『西牛賀洲』略有分佈,『北俱蘆洲』則無有人族。

    三清這一要求洪荒人族部落首領匯聚天水,雖有眾弟子以仙家手段施行,可也用了兩年才將洪荒眾人族首領匯於天水。

    天水,人族部落,此時匯聚了洪荒大大小小人族部落的首領,這些首領到了天水,紛紛拜見了人族共同首領伏羲,為伏羲的睿智折服,在天水部落觀望天水族人的生活,也都紛紛感到由衷的驚嘆。

    這一日,空中仙樂傳響,霞光閃爍,一朵祥云飄來,在天水人族部落上空停住,隨即從祥云裡現出幾人和幾隻異獸。

    因空中異象而仰首觀望的人族,一見空中現出的人和獸,許多人頓時眼裡露出驚喜,當即跪拜下去,口中呼道:「拜見尋道子仙長,素心仙長;拜見三位神君!」

    旁邊有不知所措的族人一聽跪拜的人呼喊,也迅速跪下叩首不已。

    在屋裡坐著的人聽外面喧嘩,也都出來觀望,一見空中人和獸,又聽跪下的人呼喊,眼中同樣現出驚喜,也紛紛跪拜。

    伏羲也從屋裡走出來,看見空中站立的人和獸,心中也同樣激動,正要俯身下拜,那空中的人卻已站在自己面前,正笑容滿面的看著自己。

    伏羲見到,面有驚喜,神情激動,就要下拜,來人卻一手將他扶住,使之不能下拜,口裡卻是說道:「無須拜吾,你吾乃是師兄弟,吾此來,正是奉了師命以助功成!」

    這來的正是尋道子和素心以及幾位師弟領著三眼雪獅獸,戟龍獸,玉麒麟先行來到天水,準備一干前期工作,以待老子,元始,通天三位聖人前來敕封人族『天皇』。

    空中顯現異象也是為了造勢,更是利用尋道子,素心,三眼雪獅獸,戟龍獸,玉麒麟的與人族的身份為伏羲張本。

    眾位從洪荒各地人族部落來到天水的首領見傳說中的仙長與神君都現身天水,更與伏羲親近,心中那激動實在無以表述。

    尋道子和素心再次升到半空,對著下面跪拜的人族開口道:「爾等無須跪拜,吾等此來,是因伏羲首領功行圓滿,即將獲得三清聖人敕封,須吾等前來以作準備。諸位快快請起!」

    說完,尋道子將手一揮,一道青光掃過,眾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被青光掃過的身體竟頓時覺得清爽了許多,身上的暗疾似乎都也好了,一個個心中又驚又喜。

    尋道子和素心再次落到地上,站在伏羲身前,沖伏羲一笑道:「不請吾等進去坐坐?」

    回過神的伏羲當即趕緊將尋道子,素心及與尋道子,素心一起的幾個道人一起讓進屋裡。而三隻異獸則留在了外面,各自找地方歇息去了。

    眾人坐下後,尋道子開口道:「此來因師兄功行圓滿,即獲果位,奉命先行準備,以待師長親臨敕封。須借助族人之力搭建高台,此事須師兄首肯,著族人儘早施為,以早日完工。」

    伏羲眼有迷惑,不過也不多問,只是拱手道:「仙長所命,敢不相從,只不知此高台須如何搭建,還請示下,也好著族人施為!」

    尋道子笑道:「只需召集族人說明,如何搭建就由吾幾位師弟具體指揮即可!」

    這要人族親自搭建敕封的高台,也是為人族自己能親身參與,增強認同,強化記憶,為伏羲獲人族氣運作鋪墊。

    敕封高台的建造,於此時的人族來講,也算一個浩大工程,可因有龐大的人力,而且知道建高台是為敕封人族共同首領,群情激奮,熱情高漲,又有尋道子幾位師弟居中有效調度。高台還是很快建造起來。

    這日,高台下的四周已早早站滿人,有不少從四方趕來的人群,尋道子一看這由密密麻麻的人群站成的人山人海,若以普通人的眼力看,那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人海。

    此刻於高台四周的人族有近百萬之多,看著如此多的人族,尋道子心裡也是有些興奮的,人族終於再次發展起來了,畢竟他自己的靈魂就是一個人族,看人族能真正發展,成為天地主角,心中也是由衷高興。

    尋道子,素心與先行來到的玉虛,碧游門人弟子在高台前肅穆站立,旁邊是伏羲及一干人族各部落首領。

    高台四周雖聚集了近百萬人,可俱都肅穆無聲,只有拂過樹叢的風聲輕輕作響。

    在眾人肅穆等待中,天空異象頓生,紫氣萬里橫空,瑞氣翻騰,霞光滿天,仙樂繚繚,異香襲襲,金花朵朵。

    空中彩云一朵飄來,云上並排三隻異獸,一隻青牛,一隻四不像,一隻奎牛,各有一道人牽著;異獸背上端坐三位道人,居中坐於青牛背上者,鶴髮雪髯,白眉童顏;左邊四不像背上者,容貌威儀,長鬚飄飄;右邊奎牛背上者,劍眉星目,面若冠玉,青須飛揚。

    異獸身後則有百餘道人跟隨。

    尋道子一見空中彩玉飛到高台上空,當即率先拜伏在地,身旁素心和眾師弟也都拜伏於地,伏羲等人一見也趕緊跪伏地上,隨即高台四周的人也俱都跪伏於地。

    尋道子,素心及眾師弟開口呼道:「恭迎師伯,師父,師叔,願師伯,師父,師叔聖壽無疆!」

    空中傳來老子聲音:「爾等且起來!」

    尋道子等隨即起身,其餘眾人也都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托起。

    老子等人降下云頭,落在高台上,尋道子和素心及一眾師弟趕緊上前拜見。眾人族再次跪拜。

    隨後,老子,元始,通天於高台居中坐下,眾弟子侍立一旁,尋道子向老子三人請命後,於高台前站了,朗聲道:「請人族伏羲上台!」

    伏羲一聽,趕緊走上高台,先行參拜了三位聖人,在尋道子示意下在高台站定。

    隨後,尋道子將伏羲功績一樁樁,一件件公知天下。最後,尋道子讓伏羲再次跪拜,自己則朗聲道:「人族伏羲,有功天地,功行圓滿,奉太清聖人,道德天尊,混元太上教主;玉清聖人,元始天尊,混元元始教主;上清聖人,靈寶天尊,混元通天教主敕命,敕封伏羲人族天皇之職,坐鎮火云洞,護佑人族。爾其欽哉!」

    伏羲聽完,當即拜謝,隨即空中響起仙樂,瑞氣千條,霞光閃爍。一團碩大功德玄黃氣望空而來,落到高台上的伏羲身上,沒入體內。

    就見伏羲氣息一陣變化,最後停了下來,卻已顯出一種玄妙神秘的韻味。而伏羲也這此刻一下明白了前世今生,知道了自己使命,更是明白已無妖族伏羲,只有人族伏羲天皇。

    明悟了的伏羲再次向老子,元始,通天三位聖人拜了一拜,起身正要說什麼,天外一下飛來兩件物品,一張瑤琴,一塊石盤。瑤琴正是原妖族大聖伏羲之物,而石盤則是伏羲於畫卦台所畫陰陽八卦圖。

    兩件物品落於伏羲之手,讓此刻的伏羲也頗為感慨。

    伏羲隨即向台下的族人說了一番勉勵的話,就跨上空中飛來的一條金龍,隨老子,元始,通天等人騰空而去。

    高台四周則是跪了一地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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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神農降世

    伏羲成道後,人族繼續發展,可這時候人們發現雖然養了許多牲畜,可人族也增長了不少,可光吃肉,無論是捕獵,還是畜牧都也不能滿足人族發展的需要,而採摘的植物果實也很難保證需要。而且這時候人們生病的也較多,很多人都在病痛中死去。人族壽命受到病魔的極大威脅。很多年輕人都死在病魔的折磨中。

    正是有著這樣的情形,人族要想再有大的發展,須得再有更好的生產方式以滿足人族發展的需要。

    『南瞻部洲』東部有一較大人族部落,首領名曰:少典。少典有一妃名叫安登,端莊秀麗,有賢名。

    這日安登與族中數位女子在一座高山的東南面採集野果,此山被稱為華山,又被喚著花山,山高數千丈,綿延千里,鳥獸行藏。

    安登沿一溝採摘灌木生長的果實,沿溝上行,猛然見溝壁上現一巨大石龍,石龍全長百餘丈,高近十丈,頭西身東,尾藏匿於山中,頭、須、牙、眼、爪、翅、鱗俱全,頭長方如鱷,利齒上下兩排,張口長舌居中,印吻、吻前雙須前伸上昂,下頜平,眉上龍顏,頂生雙角,一角斜上,一角斜下,龍頭平展仰起,龍頸向後復向下彎曲,又平與腹相連,龍背生巨翅,龍爪從龍胸向前伸出於頜下,落爪於地,通體連貫,三波九折,宛若騰云駕霧,卻是副其實的「神龍首」。

    猛見如此神奇玄妙又栩栩如生的巨大石龍,安登激動莫名。龍乃神奇之物,傳說裡有莫大威能,出現時也多有祥瑞。人族共同首領伏羲成道也是乘金龍而去,甚至當初伏羲之母華胥踩巨足印而感有人首蛇身之物纏繞於身也稱為人首龍身。由此可見人族對龍之情感。

    此刻安登見如此栩栩如生,形神兼備的巨大石龍,怎不歡欣雀躍,激動莫名。

    安登回部落後,卻就此有了身孕。

    安登莫名有了身孕,在族中卻是掀起大波,可這大波不是恐懼慌亂,反而是驚喜慶賀。有伏羲之事在前,人族對感神奇之物而孕覺得是天降賢能的表現,故對此次安登見石龍而有身孕,都覺是賢能將降生於世,部落更是大肆慶祝。

    安登感石龍而孕的事迅速傳向四方,而隨著傳播越遠,石龍則變成了神龍。

    尋道山,尋道子躺在竹亭的躺椅上,心裡則在盤算著怎樣教導『地皇』的事。

    自從師父元始天尊那裡知道這教導『地皇』的任務交給自己後,尋道子就在琢磨怎樣教導這『地皇』為好。

    有著前世記憶的尋道子知道這人族『地皇』的任務當是:一、將人族一貫的採摘業變為種植業,成功開啟農業,解決制約人族發展的食物問題。二、開啟最初的醫藥事業,以解人族疾病之苦。三、推動了人族之間的交易,互易有無。可知是知道了,可如何教導這位人族的老祖宗,尋道子卻是有些納悶了。

    如果是別人去教導,他大可一旁旁觀,任由歷史照既定的軌跡發展。可元始天尊卻將這任務交給了他,這讓他有些糾結,有心將一些前世的知識傳授,又怕弄成拔苗助長的惡果。這雖是個神話世界,可人族發展還是需要一定積累和遵循發展的內在規律。

    而且尋道子隱隱感覺,若是真傳了什麼,只怕不是人族之福,自己也不知會受到什麼影響。

    不說尋道子在尋道山糾結,人族少典部落的安登倒也沒像華胥一樣懷胎十二年,很快,安登就在烈山石室裡產下一個健壯的嬰兒,嬰兒出世之時,烈山現出一個巨大虛像,一尊牛首人身的巨人,在安登產子的石室後方顯現,嬰兒出世後,那巨大虛影消失。

    安登產下孩子,少典感於是安登感石龍而孕,欲以『石龍』名之,可族中一眾長老皆覺『石龍』不足名之,有長老提議就以『神龍』代之,得一眾族中長老贊同,故小孩就名『神龍』,又因出生烈山,故號烈山氏。

    漸長,『神龍』表現得極為不凡,聰慧老成,不似兒童模樣。種種奇異之處也隨之傳揚四方,讓四方人族都知道人族將再次出現大賢,一如以前的伏羲,帶領人族出現一個盛世。人們從心底期望『神龍』快快長大。

    『神龍』六歲之時,尋道子騎著玉麒麟來到少典部落,讓整個部落沸騰起來,尋道子之名,在人族可是耳熟能詳的傳說。

    尋道子到少典部落,主動收下『神龍』為弟子,更是讓人族堅信『神龍』將是人族新一位聖賢。只是尋道子有些發愣:不是『神農』嗎?怎麼成了『神龍』了。可種種跡象和推算都顯示這孩子就是選定的人族『地皇』,將是人族再次發展的領路人啊!而且少典部落,少典妃安登,感石龍而孕都與前世傳說一致,怎麼名字就成了『神龍』呢?

    想不通,尋道子也懶得再想,在少典部落住下,選了一僻靜處,吩咐眾人不要打擾,只讓『神龍』每日前來。

    尋道子讓『神龍』每日前來住處,也沒有系統的交予『神龍』什麼,只是給『神龍』解答一些由神龍自己提出的問題。有許多問題,尋道子也沒直接給『神龍』解答,而是帶著他試著去做一做,動一下手。

    對於如何教孩子,尋道子不陌生,畢竟前世就是一個從事教育的老師。尋道子苦惱的是教什麼!有些擔心一個不留神教了不該教的東西。

    如此數年,『神龍』已十餘歲,已能處理一些族中事務,可尋道子覺著此時讓『神龍』管理部落為時過早,就與少典說明,欲帶『神龍』洪荒遊歷一番,少典對尋道子所言自是莫敢不從。

    由此,尋道子領『神龍』入了洪荒。

    有時在一個地方呆下,就為看一顆種子掉到地上慢慢成長。

    通常這時候尋道子也不會給『神龍』說什麼,只是要求他每日觀察,並記住觀察到的現象。

    有時尋道子也會讓『神龍』觀察掉於不同環境下的種子生長情況。

    有時領著『神龍』隱於一旁觀看爭鬥的野獸,隨後也悄悄跟在野獸身後,看那些爭鬥後的野獸會做些什麼。

    而在這隱藏觀察中,許多時候會見到那爭鬥後受傷的野獸許多會本能的尋找一些野草吃下,或者搗爛涂於傷處。

    在這些觀察中,尋道子通常不予講述,只是要求『神龍』自己看,自己想。

    期間也到過一些人族部落,瞭解人族目前生活的狀態。

    十餘年的時間,尋道子領著『神龍』察看草長鶯飛,樹木榮枯,潮漲潮落,月缺月圓,四時更替,走獸繁衍。

    十餘年的時間,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引導『神龍』觀察,偶爾點撥一二,卻絕不深入。

    也曾以一年多的時間領『神龍』觀察兩個人族部落。這兩部落所處環境不同,部落主要生產也不一樣,各自所出物品有自己用不完的,可另外一個部落卻極少,很需要,卻無獲取的途徑。

    種種觀察不一而足,尋道子只是暗自察看『神龍』在自己有意識的引導觀察中是否有所領悟,卻不會直接與他講解。

    終於,尋道子覺得差不多了,畢竟這『神龍』不愧為洪荒天地選定的人選,在尋道子有意安排下,所掌握的東西也極其豐富,只待真正實踐。

    這日,尋道子將『神龍』叫到面前,此時的『神龍』已長成一個健壯是青年,濃眉大眼,身著一件葛衣,腰圍一塊獸皮,散發披肩,目光炯炯,很有一股朝氣。

    尋道子看著眼前的『神龍』這心裡卻是有些沒底,不知自己對他的教導是否成功。可此刻已不容再有他想。

    尋道子看著『神龍』開口道:「汝隨為師已十餘年,如今汝已該回到汝之部落,行汝之職。待汝功成之日,吾再來會汝!」

    『神龍』一聽,當即拜下,開口道:「弟子蒙師尊教誨,卻未能將師尊所授領會貫通,還望師尊再能指導督促,勿棄弟子!」

    尋道子笑道:「汝自有使命,須得完結。為師怎會棄汝,汝此去,好生行事,汝功成之日,也是吾見汝之時!」

    『神龍』只是低頭不語。

    尋道子看了又道:「汝無須作此情態,吾與汝也非就此不見,只待汝功行圓滿自可相見。平日若有疑惑,可多想想這十餘年所見。真有不測,也會有相助之人,無須有過多擔憂!」

    『神龍』聽到此處,只得叩首起身,只是面色終是不樂。

    畢竟朝夕相處十餘年,這相互間都有了感情,一朝要分別,卻是有些不捨。

    這十餘年如凡人一樣的生活,對尋道子的心境也是一個淨化,雖然沒有真的如凡人一樣吃喝拉撒,奔波勞累,可那沒有修煉,只有每日靜靜的觀察,輕輕的聆聽的日子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與『神龍』的十餘年的相處,讓他有一種重做一回人的感覺,此前雖一直當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可那數十萬年的修煉卻也讓那種作為普通人的感覺漸漸淡去。

    這十餘年卻又有了普通人的感覺,在他自己心裡卻是認為這是一次重大的收穫,不低於證道一回,是一種心的滌盪。

    所以面對『神龍』表現出的不捨,心中也有些難得的不是滋味。但最終卻是一揮手作法將『神龍』送回人族少典部落附近,這才坐上玉麒麟飄然而去。





一二四、通臂猿猴

    尋道子送走『神龍』,坐於玉麒麟背上,也不急著回尋道山,反而在洪荒逛了起來,隨處閒走,也無目的。

    尋道子騎著玉麒麟,不緊不慢的,漫無目的的遊蕩。

    此時的洪荒大地,各種靈根仙草已極少,即便遇著也多是些常見的仙草靈花,和巫妖大劫前在無法相比。所以,尋道子也失去收刮的動力,連被三眼雪獅獸帶得每到一處都有天高三尺嗜好的玉麒麟也同樣沒有收刮的興趣了,畢竟整個尋道山洞府都快成了各種奇花異草,靈根仙藥的海洋了,玉麒麟也看不上這些天地劇變後才生長出的普通靈根仙草了。

    當然,在尋道子和玉麒麟眼裡普通的靈根仙草裡也不乏現在正艱難修行的修士眼裡無上至寶的東西,只是洪荒裡只怕再無尋道山一般聚集無數天材地寶的洞天福地了,即便此時的幾位聖人道場只怕也略有不及,畢竟數十萬年的蝗蟲過境般,天高三尺一樣的收刮可不是其餘修士願做的,因為沒誰會知道這原本洪荒隨處可見的靈根仙草會隨巫妖大劫的爆發消失不見。

    尋道子遊蕩洪荒也不為尋寶,只是因與『神龍』十餘年相處,以一種簡單的方式生活了這許久,心中有一點明悟,卻不知道是什麼,藉著洪荒閒遊來梳理所得,所悟。

    尋道子坐於玉麒麟背上,都收斂了氣息,行走於洪荒大地,沒有驚動任何人與物,就那樣靜悄悄的,如一片浮云,似一縷清風。

    這日,正沿一山脈行走的尋道子察覺到有爭鬥的波動傳來,這爭鬥的波動表現來看,這只不過是兩個剛進入玄仙境的修士爭鬥。

    照理來說,這樣的爭鬥應激不起尋道子的興趣才是,可這時,偏偏尋道子就有一種想去看看的衝動。有一種想看看是誰的衝動。

    感覺到心裡的衝動,尋道子也是頗為奇怪,到底是什麼竟能引起自己的心境動盪,以自己此時的道行不應該有這樣的衝動才是。

    可既然產生了衝動,尋道子也就要弄清楚的怎麼回事才行,故也催動玉麒麟向產生爭鬥波動的地方而去。

    剛走過不遠,就見一地狼藉,一棵棵斷裂,翻到的大樹,一個個被扔在地上,砸得地面坑坑窪窪的巨大石塊隨處可見,甚至一些石崖,土丘都被打碎了。

    尋道子看著一路狼藉的痕跡,心裡還真升起一絲好奇,這爭鬥的兩個玄仙境的修士竟能造成如此破壞力,看來也不是什麼普通之輩,到底是什麼樣的修士呢?尋道子也沒用神識探查,只是讓玉麒麟不緊不慢的隨著爭鬥的痕跡前行。

    漸漸接近那爭鬥的中心,那爭鬥的波動更加強烈,竟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山回路轉,「砰!」「碰!」巨響不絕於耳,伴隨的還有聲聲嘶吼,顯見爭鬥的不是度了化形劫的修士。

    看此爭鬥的景象,只怕也是什麼洪荒異獸才有可能如此。

    尋道子想不通的是,什麼洪荒異獸會引動他的道心,讓他產生要見個分明的衝動,難道真有什麼異獸與自己有緣不成?

    透過那漫天的塵土,暴戾的氣浪,看到的是一隻龐大的巨獸,巨獸前面卻是一個人形一樣的生物,抱著一棵拔起來的大樹遙遙對著巨獸。

    巨獸全身披著巴掌大的鱗片,散發著幽幽黑光,鱷魚一般的頭顱上長有一根螺旋狀的獨角,兩隻大眼透著金色;蟒蛇一樣的尾巴;身體有些像虎,可又不似虎那樣脊背凸起,有些像獅背;四肢粗壯的足上卻露出鋒利的爪子。

    尋道子將慧眼一觀,這巨獸竟是洪荒異獸中的『避水金睛獸』,此獸有分水之能,水中能降龍伏蛟,甚是不凡,也是大能修士喜愛的坐騎。好像《西遊記》裡那大力牛魔王就有一隻,曾騎去亂石山碧波潭會萬聖龍王。

    可尋道子覺著不是這『避水金睛獸』引動自己,要知這『避水金睛獸』雖不錯,也是洪荒眾多修士喜愛的坐騎,可與『三眼雪獅獸』,『玉麒麟』相比卻又差了不少。當然也可收了送與弟子乘騎。

    尋道子將眼轉向與『避水金睛獸』遙遙相對的那人形生物,見那生物抱著一棵大樹渾然不覺,細看那生物一身白色長毛,腰裡繫了一圈樹葉,一雙眼睛猩紅凶戾,面色倒是像人多一些。

    兩隻生物可能是已經爭鬥得累了,各自在恢復氣力,只是遠遠地互相瞪著,也沒注意到遠處站立的玉麒麟和端坐玉麒麟背上的尋道子。

    尋道子倒是看了那一臉凶戾的白毛人形生物後,默默推算了一下,知道了引動自己的就是那人形白毛生物。

    而這白毛人形生物就是那混世四猴中的『通臂猿猴』;有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的天賦本領。現下看他敵住那『避水金睛獸』絲毫不落下風,就已見其能了。

    尋道子心裡有些鬱悶,自己還真與猴子有緣啊,前面已收了一隻『六耳獼猴』,眼下又被一隻『通臂猿猴』引來,這一推算還真有緣,須得收下。

    這尋道子心裡就琢磨了,是不是自己真與『混世四猴』有緣分,須得聚攏這『混世四猴』?這『混世四猴』會不會隱有什麼秘密?怎麼前世就沒聽過有什麼秘密傳說!若果收下這『通臂猿猴』,是不是真考慮一下其餘兩隻猴子的事?

    尋道子這裡正琢磨,那裡兩個傢伙也許是休息好了,又開始爭鬥起來,也不知道這兩貨是為什麼這樣鬥得死去活來的。

    看這兩貨也不比拚什麼道行法術,整個兩無賴。

    『避水金睛獸』低了頭,支著頭上螺旋獨角就往前面『通臂猿猴』身上撞,而『通臂猿猴』掄起大樹胡亂就掃,也不管掃得著掃不著,只是那大樹掃過,枝枝丫丫的樹枝掃得一地塵土飛揚,將『避水金睛獸』和他自己都罩在裡面。

    這一番爭鬥,看得尋道子是大搖其頭,暗嘆這洪荒沒有師承的修士還真是艱難,沒有師承教誨,即便摸索到了修行的門檻,可這戰鬥的技能實在難看了。就憑著一點身體的本能戰鬥。

    所以洪荒修士無不想方設法只為尋找一個好的師門。

    尋道子正感嘆著,那邊卻是一聲巨響,那『通臂猿猴』卻是被『避水金睛獸』撞斷了大樹,直接一下撞在身上。將『通臂猿猴』一下撞飛出來,直飛出百丈外才掉下來。

    那『通臂猿猴』掉在地上,卻隨即一個觔斗翻起來,毫無受傷的模樣,反而像是沒事的拍一下身上的泥土,轉身在旁邊拔起一棵大樹,衝進那塵土飛揚的圈子,向那『避水金睛獸』衝去。

    見這『通臂猿猴』無事的模樣,尋道子也對他那強悍的軀體讚歎不已,要知那『避水金睛獸』那一撞力量可不小,那傢伙可是號稱能降龍伏蛟的厲害角色,雖然現在還沒那實力,可同境界中也是不容小覷的主。而『通臂猿猴』挨了它螺旋獨角一撞,竟毫無損傷,這軀體之強悍可見一斑。

    『通臂猿猴』抱著大樹衝過去僅兩個回合,抱著的大樹又斷成兩截了,發狠了的『通臂猿猴』猛地將抱在手裡的半截樹樁一丟,一個觔斗騰起半空,猛地向『避水金睛獸』背上落去。

    正低著頭猛撞的『避水金睛獸』忽然發現眼前的對手不見了,正發愣,猛覺背上多了一物,當即搖頭擺尾,扭縱身體,欲將背上東西甩下來。

    在『避水金睛獸』背上的正是那『通臂猿猴』,那猿猴正面一再被『避水金睛獸』撞斷大樹,又無有效對付『避水金睛獸』的辦法,發狠中縱到半空,跳到『避水金睛獸』背上,跨坐在上面,掄起老拳就待要砸『避水金睛獸』頭顱。

    可就在『通臂猿猴』老拳舉起要砸的時候,那『避水金睛獸』發狂一般的搖頭擺尾,狂奔亂縱。『通臂猿猴』一個不穩,險些被甩掉下來,那砸下的拳頭一下改為抓,一把抓住『避水金睛獸』肩上的一個凸起,死死抓住不放。身子也伏在『避水金睛獸』背上,另一隻手也同樣死抓住一個凸起不放。

    這『通臂猿猴』兩手是死抓住『避水金睛獸』肩上凸起不放了,可伏下的身子卻無法在『避水金睛獸』背上伏穩,被『避水金睛獸』一通狂奔亂縱弄得如同被亂風捲起的落葉,在『避水金睛獸』背上翻騰飄蕩。

    尋道子一旁看得有些好笑,這兩傢伙還真有些像前世美洲西部牛仔騎牛訓牛的模樣,可那牛仔騎在牛背上似乎比這『通臂猿猴』好多了,當然那牛也無法和這『避水金睛獸』相比。

    尋道子看了一會這兩傢伙如同表演雜技一般的糾纏,再也沒興趣再等下去了,當即拍了玉麒麟一下。

    玉麒麟受了尋道子一下輕拍,輕吼一聲,一道強橫的氣息一下將正狂奔亂跳的『避水金睛獸』和『通臂猿猴』罩住。

    正糾纏的兩傢伙一下如同掉冰窖裡,一個冷顫,停下身來,一動不動,而那『通臂猿猴』仍騎在『避水金睛獸』背上。

    玉麒麟強橫氣息稍放即收,這『避水金睛獸』和『通臂猿猴』才發現遠處站立的玉麒麟和端坐玉麒麟背上的尋道子。

    兩傢伙第一個念頭就想跑,可隨即那『通臂猿猴』卻是福臨心智,不但不跑,反而一下跳下『避水金睛獸』的背,迅速向玉麒麟站立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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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炎帝神農

    卻說那『通臂猿猴』福臨心智,向尋道子所在跑去,到得玉麒麟身旁,倒頭就向端坐玉麒麟背上的尋道子拜下,一顆白頭直往地上猛叩。

    而那邊呆站著的『避水金睛獸』想跑卻又不敢跑,見『通臂猿猴』跑到玉麒麟身旁跪下連連叩頭,反而有些發愣,不知那猿猴為何就跑去叩頭去了。只是心中對剛才的強橫氣息實在畏懼,不敢離開,只得站在原地不動,等待發落。

    尋道子也沒阻止那『通臂猿猴』跪拜,只是半晌才開口道:「汝是何人?拜吾作甚?」

    那『通臂猿猴』抬起頭,睜著紅紅的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只是後來見遇到的修士都有名號,我就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袁洪。我拜道長是因道長是有大神通的仙長,希望仙長能可憐,收下我,傳我道法!」說完又是連連叩頭。

    尋道子心裡卻是在想:咦!這猴子都能給自己起名了,看來進化不錯。嗯!袁洪,是不是《封神演義》裡梅山七怪裡的老大袁洪?那《封神演義》沒說這袁洪有何師承,可一身本領不小,與那楊戩可是鬥了個旗鼓相當,最後還是用了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才將他捉住;可捉住後砍下頭又能再長,還是用那不知來歷的陸壓道人的『飛刀』才將他殺死。也不知他那身本領何處學來,確實不錯。

    低頭看著這連連叩頭的袁洪,尋道子也懶得在說什麼了,反正看來是真有當猴子師父的緣分了,收下再說吧!

    當即,尋道子開口道:「汝且起來說話!」

    袁洪起身,恭敬的站一旁。

    尋道子道:「汝既拜吾,也算與吾有緣,可入吾門下也甚是不易,吾門下規矩甚嚴,須遵得吾門下規矩,不得違了門內規矩。汝可能做到?」這一說,尋道子眼神一厲,氣息一放。

    袁洪當即被壓得趴在地上,心中惶恐中有驚喜,惶恐是因尋道子嚴厲,驚喜是尋道子確實如自己所料,是一位有大神通的大能。當即趴在地上連連叩頭說:「我願遵守一切門規!絕不違背!」

    尋道子氣息一收,開口道:「汝既願遵吾門規,就先跟隨吾身邊,待吾考察後,再行決定是否收汝入門。汝可願意?」

    袁洪叩頭道:「我願意!」

    尋道子道:「好說與汝知道,吾乃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門下弟子,尋道山尋道子是也。汝欲入吾門下,也須得過了吾師父元始天尊法陣,吾才會將汝收於門下,傳汝吾道法!汝可記住了?」

    袁洪一聽尋道子自報家門,這可真是喜出望外了,這元始天尊和尋道子的大名,洪荒修士也差不多全都知道了,沒想自己竟能有機會拜入尋道子門下,心裡已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通過了考驗,正式拜入尋道子門下,聽尋道子說完,再次叩頭道:「記住了!」

    尋道子道:「既已記住,汝且起來,隨吾回山!」

    袁洪站起,恭敬的站於一旁,聽後尋道子吩咐。

    尋道子見袁洪站起,卻是將目光看向遠處站立的『避水金睛獸』,心裡琢磨不如一併將它帶回去,就是給自己弟子抱石或者素心弟子紫靈做個坐騎也行。

    這一想,只將手一揮,就將那『避水金睛獸』攝了過來,放在玉麒麟前面,吩咐道:「你也隨吾回去吧!」

    說完,玉麒麟就邁開步子向前行去,『通臂猿猴』——袁洪趕緊跟上,『避水金睛獸』也低著頭跟在後面。

    也不管尋道子帶著新收的兩跟班回尋道山。

    人族少典部落裡一片歡騰,整個部落大肆慶賀『神龍』終於回到部落了。而少典也隨即將部落首領職位傳與『神龍』,讓『神龍』按自己的想法帶領大家生產。

    『神龍』回到部落,發現部落的食物比以前更缺乏了,無論是山上的野獸,還是水中的游魚,現在都很難捕撈了。

    山中野獸數量隨著人類的大肆獵捕,數量有所下降,而剩下的野獸更加機敏,捕獵更難,而一些大型的野獸和猛獸則捕獵猶難,而且非常危險;水中游魚也越來越少,捕捉難以滿足需要。

    喂養的動物雖然能提供很大份量的食物份額,可依舊不能滿足人口不斷增加的需要。

    沒有規律和保障的採摘也只能作為一定的補充,卻已難為人族發展作多大貢獻。

    『神龍』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不知道該怎樣解決族人現在的困難,每日裡都在思索。愁得長出了一臉的胡茬。

    這天,『神龍』皺著眉頭站在部落住地大門外的一片空地上,望著蒼莽的山野,想著族人那一張張飢餓而顯得焦悴的面容。回想起少典將首領職位傳與自己時的那種好似放下什麼,又飽含期望的眼神。也想到那一個個族中長老那滿含希翼的神情。還記起那一聲聲囑託:「『神龍』!你是我們人族的希望,希望你能向先賢伏羲那樣領著我們人族度過難關,族人可都在望著你,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大家希望!」「族人太苦啦,我們沒能力帶領大家度過難關,希望你能夠給大家帶來希望!」「『神龍』,你是上天選出來領導我們的,又得尋道子仙長親自教導,一定可以帶我們走出困境的,我們相信你!」??????

    一聲聲叮囑,一句句期盼,一張張焦悴的面容,一雙雙希翼的眼睛,如同山一樣壓在『神龍』心間。

    可要解決人族這偌大的問題實在太難。

    『神龍』站在這空曠的天地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想怒吼,想狂奔,想大喊,想痛哭。

    可能夠嗎?

    他身後背負著人族的希望,需要他堅挺,需要他無懼,需要他自信,需要他充滿希望!

    站在空曠的天地間,那身影顯得單薄,無助。

    『神龍』雖然倍覺壓力,可內心依舊堅定,眼神依舊執著,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到方法,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尋道子臨別時說的:「汝無須作此情態,吾與汝也非就此不見,只待汝功行圓滿自可相見。平日若有疑惑,可多想想這十餘年所見。真有不測,也會有相助之人,無須有過多擔憂!」

    『神龍』口裡緩緩的念叨著:「若有疑惑,可多想想這十餘年所見!??????若有疑惑,可多想想這十餘年所見!??????」

    『神龍』一番念叨,心裡也在想:師尊所說必有道理,那十餘年所見到底有什麼可以幫助解決現在困難的呢?

    『神龍』腦海裡想著,琢磨著,腳下不自覺的邁動,在曠野裡信步走動。

    『神龍』邁步行到山腳,覺察到空中傳來飛行的聲響,抬頭觀望,見一大鳥飛來,此大鳥色彩豔麗,頭上有翎,如火焰顫動,兩足金黃,貼於腹下,尾部幾棵長羽,如同斑斕的火焰,極其漂亮。

    『神龍』細看,卻見那大鳥嘴裡銜著一棵什麼東西。

    那大鳥飛到快要到『神龍』頭頂的時候,口一鬆,銜在嘴裡的東西一下掉了下來,正落在『神龍』面前,而那大鳥則一展豔麗的翅膀,一下高高飛起,轉眼就已不知去向,再看不見蹤跡。

    『神龍』彎腰拾起地上大鳥扔下來的東西,拿在手裡一看卻是一穗種子,這一穗種子金黃耀眼,粒粒飽滿誘人,散發出陣陣香味,這是被稱為「稷」的一穗種子,可『神龍』卻從未見過如此大,如此飽滿,如此香的『稷』。

    手裡拿著這一穗『稷』,『神龍』彷彿明白了尋道子那句:「若有疑惑,可多想想這十餘年所見!」的意思了。

    『神龍』拿著這穗『稷』的種子歡快的回到部落,族人見『神龍』一臉喜色,也不知他高興什麼。『神龍』也不與他們分說,自顧喜氣盈盈的回到自己屋子。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神龍』就一直在自己屋裡鼓搗著。

    第二天一早,『神龍』提著一把斧頭和一把像鏟子一樣的東西出了部落大門,來到部落旁邊一處空地上一陣忙碌,直至晚上才回來。

    第二天又忙碌了一天,此後,『神龍』每日都到那塊空地忙碌,族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忙碌個啥。雖有好奇的去看了幾次,可也沒看明白『神龍』在做什麼。

    少典部落的人在最初去看了看『神龍』忙碌,卻沒看出所以然後,就再沒人注意『神龍』忙碌的那塊空地了。

    不經意間幾個月一晃過去,『神龍』卻站在自己忙碌的空地邊喜不自禁,眼裡滿是遮不住的狂喜。在『神龍』面前,一大片已成熟的『稷』散發著迷人的黃色,陣陣香味誘人垂涎。

    隨後,『神龍』召來族人,讓族人看這一大片『稷』,一下見到如此多的『稷』,讓眾人有驚呆的感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後,少典部落在『神龍』帶領下開始大規模種植『稷』,很快,族人食物短缺的困難終於得以解除。而『神龍』種植之術也開始傳向周圍人族部落。各部落競相派人來到少典部落向『神龍』學習這種植之法。當有人問及此種植為何時,『神龍』告之此為「農」,所為即為「農事」。隨後,「農」和「農事」傳遍天下,『神龍』也被稱為「神農」,從此「神農」之名正式成為『神龍』的名字被人族傳頌。

    不久之後,『神農』被推舉為人族共同首領,首次被人族各部落冠以『帝』的稱號,『帝』也就成了人族共同首領的固有稱號,因人族認為『神農』具『火德』故稱為『炎帝』。未完待續。





一二六、嚐百草

    神農在人族打力推廣農業種植,以後的種植也不再單獨種『稷』一種,也將一些人族經常採集的植物也用於種植,其中有幾樣稱為最主要的種植作物,分別為麻、黍、稷、麥、菽。這五種主要作物被稱為『五穀』。而種植的其餘作物則被稱為『雜糧』。

    雖然神農大力推廣農業種植,大大緩解了人族食物短缺的現狀,可依舊沒能徹底解決食物短缺的問題。

    這主要是因為此時的農業水平太低,而且人們對在什麼時候種什麼作物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想當然的種下,也不存在管理這回事。

    這就造成了有些農作物沒按照應有的時節栽種,根本就長不出來,即便長出了也不能成熟,浪費了力氣卻沒有收穫。

    有的作物雖也栽種對了時節,可根本沒有管理,雜草長得比栽種的作物還好,使得栽種下的作物收成太少。

    正是有著這些種種問題,人族食物短缺雖大大緩解,可還是未能徹底解決,這急需農業技術的再進一步。

    作為人族首領的炎帝神農,行走於人族各部,看著存在的問題,心裡焦急,日夜思索解決問題的辦法。

    思索中又再次想起尋道子所說:「若有疑惑,可多想想這十餘年所見!」腦海裡就一遍遍回想尋道子領著他在洪荒大地行走觀察的事。

    腦海裡漸漸回想起尋道子帶領他觀察的四時更替,潮漲潮落,草木榮枯,日之運行,月之圓缺。

    神農腦海裡不斷回想那十餘年由尋道子引導下所觀察的種種,而此時在腦海裡出現最多的卻是有關自然時令的種種現象,雖然神農並不知道這是有關時令的東西,可他隱約間感覺到,只要想清楚了腦海裡浮現的東西,絕對會讓自己推廣的農業種植跨前一大步,進一步解決人族食物短缺的問題。

    神農在腦海裡回想內容的引導下再次觀察,細心揣摩身邊自然現象的變化,歷經數年,終於粗略的定出了『年』,『月』,『日』的概念,也粗略將一年劃分出四季『春』,『夏』,『秋』,『冬』;十二月,每月三十天左右。

    在這數年的悉心觀察下,粗略摸清所栽種農作物的生長規律,摸索出了簡單的春種,夏長,秋收,冬藏的栽種規律。

    神農曆經數年制定出簡單曆法,指導農業生產。

    有了這一指導,人族農業有了一個很大發展,在生產中也逐步發展出一些簡單的農業管理方法。糧食的生產有了長足進步,真正逐步解決了食物短缺的問題。而且由於曆法的使用,竟逐漸發展出一些節氣。而這些節氣的出現,人們也往往會在這些節氣到來時舉行一些祭祀活動,這一來就出現了一些專門的節日,用以祭祀,祈禱,慶祝。

    人族再次迎來一個大發展的盛世,神農之名更是讓人們傳頌。

    人族食物問題得以解決,可另外一大困境卻依舊困擾著人族的發展。那就是『疾病』。

    神農看著族人受傷後,只得硬撐著,生病了也只能拖著,毫無辦法。許多人就這樣在痛苦中死去。

    無論老人,孩子,還是青壯,只要受了傷,或是生了病,通常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即便是很小的疾病,也會造成生命的流逝。真正能無災無痛活到老的人太少太少。

    面對這種困境,多方尋求辦法的神農最後還是再次記起尋道子那句臨別所說:「若有疑惑,可多想想這十餘年所見!」…。

    神農極力回想那些年所見,再極力回想中,神農記起尋道子曾多次領著他觀看野獸相鬥,看那爭鬥後的野獸如何尋找一些看著不起眼的花草吞下或揉碎塗抹傷口。

    神農回想到這一幕幕,心裡似乎亮堂了,似乎已找到解決人族困境的方向。

    神農興沖沖的進山了,要去尋找記憶中見到的被野獸吞服,塗抹傷口的種種花草!

    大山中一番艱辛跋涉,倒真被他尋到了一些當年見過的花草,神農小心翼翼的將這些花草挖了回來,寶貝一般。

    神農回到部落,正好見到出去打獵的一些族人回來,其中有兩人受了傷,被同伴抬著回來,每個人都神情黯淡,面容悲苦。受傷的兩人更是一臉死氣,滿臉絕望。

    神農一見,心中也油然升起一種難言的痛楚,快步走到眾人身邊,低下頭看著被同伴抬著的族人,見兩人身上那被野獸撕裂的傷口,血肉模糊,而兩人那絕望的神情更讓神農痛心疾首。

    看了一會,神農將從山裡帶回的花草裡按記憶中的受傷野獸塗抹傷口的草挑出幾株,拿在手,猶豫了好一會,才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將那幾株花草搗碎了敷在兩人傷口處。旁邊族人默默看著神農鼓弄,只是眼裡有著疑惑的神色。

    一番搗弄後,神農讓族人將兩個受傷的族人送回去,並吩咐好生照料,自己則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許久,目光現出堅毅之色,拋開沉痛,認真將帶回的花草分開,想像著那些是記憶中見到的那些野獸吞服的,那些是塗抹的。

    兩天後,人們驚喜的發現那兩名受傷的族人竟沒有傷勢惡化,反而顯得有精神了許多。

    那些照護的族人高興的跑來告訴神農,神農也驚喜的趕去看望兩位受傷的族人,見確實有好轉跡象,心中對用各種花草給族人療傷治病的信心更足了。

    不久,那兩名族人竟奇蹟般的好啦,整個部落一片歡騰。人們對神農更是奉若神明。

    不久族中有人腹痛,前去尋找神農,神農想著記憶中的野獸吞服的是那一種花草,神農將那草找出來,讓腹痛的族人吃下去。可就在第二天,那族人就死啦。

    神農懊悔萬分,覺著是自己害死了族人。

    此後,又有族人生病,神農卻不敢給族人服用那些花草,而有些生病的族人卻受不了那病痛的折磨,懇請神農與他們服用那些花草。

    在這些族人的要求下,神農只得給他們服下自己找來的花草,服下花草的生病族人,有的再次恢復健康,而有的就此死去。

    神農極端苦惱,這花草確實可以治療族人的疾病,可具體到怎樣用就麻煩了,面對族人種種病狀,也不知道要怎樣用這些花草了,用對了病好了;錯了,一條生命就走到盡頭。

    每一次面對痛苦的族人,神農都不知道該不該給他服食尋來的草。每次狠心給服下,心裡卻是在受著無盡的煎熬。

    神農一次又一次的回想與尋道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希望從中找到一點解決的辦法,可始終未能尋到解決問題的蛛絲馬跡。

    沒有辦法的神農眼見著在痛苦中掙扎的族人,心裡那份煎熬和痛楚實在難以言表,看著病痛中沒有得到有效醫治,痛楚死去的族人,神農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正確服用治病花草的方法。…。

    這天,神農一臉肅穆,端坐一石墩上,眼裡閃著一種莫名的光芒,身前一張石桌上擺放著一些他尋找來的花草。

    半響,只見神農拿起一株草,似下了很大決心,將草掐下一截,輕輕放入嘴裡,慢慢咀嚼,眼裡光芒變幻。

    最後,神農將一整株草咀嚼吞下,端坐石墩上,閉著眼,似在感受著那吃下的草在自己肚子裡的變化。

    神農就這樣吞吃著自己尋來的各種花草,悉心體會那些花草吃下後在自己身體裡的變化以及自己身體的感受。

    有時吃下的草讓他覺得如被火灼,有時吃下的草又讓他覺得掉入冰窟,有時吃下的草又讓他腹如刀絞,有時又使他腹瀉如漏??????

    好在神農體魄強健,而他此時尋來的花草又沒有劇毒之物,種種痛苦倒也挨了過來,而且記下了這些花草的性狀,明白了它們能引起的身體變化。

    神農初嘗草藥,雖以強健的體魄挨了過來,可依舊虛弱了好久才恢復了身體。

    恢復了的神農似著用自己掌握的花草的性狀有針對的給族中生病的族人服用,效果好了不少。可依舊有不少病症毫無辦法,自己尋來的花草裡沒有可針對那些病症的,自己掌握的些許花草只能對很少的病症起作用。

    神農感覺到自己還需要掌握更多種類的花草植物的性狀,才能真正為人族解決的病痛的痛苦,可自己所見過的野獸吞服使用過的植物也隻眼前這些,要怎麼才能掌握更多植物性狀,更好為族人治病療傷?

    神農思來想去,沒有其餘辦法,只有親自一樣一樣品嚐,才能真正弄清楚,才能尋找到為族人治病合用的植物。

    神農想得清楚,提起一根棍子,毅然踏進萬重大山,要去親自嘗遍各種花草,找出可治病救人的植物。

    這裡神農踏進萬重大山,尋道山中正打坐神遊的尋道子睜開眼,自言道:「『地皇』也快歸位了,可還得救他一救,助他一助!」

    隨即,尋道子傳出一道信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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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地皇歸位

    神農提著一根棍子進了萬重大山,一路找尋,將一些看著覺得有用的花花草草都採集起來,帶在身上。

    神農每尋得一些自覺有用的花草植物就尋找一地安坐,逐一品嚐,將自己體會到的花草植物的性狀以自己的方式記下來。

    神農在品嚐這些花草植物的時候也多次吃到一些有毒的花草植物,可也因為神農在初次品嚐花草植物的時候被折磨慘烈,所以這時神農在品嚐的時候都減小吃的量,通過少量品嚐慢慢體會所吃植物性狀,只有一些少量吃了依然體會不到什麼變化感覺的才會加大一些劑量。正是神農的小心謹慎,再加上他體魄也較為強健,更重要的是他還未遇上含有劇毒的植物,所以,神農在嘗試了許多花草植物後都還能繼續品嚐體會,辨別各種植物的性狀。

    這天,神農在山間穿行,行至一處山坳,忽聞得一陣悠遠的清香,誘人無比。神農尋香而找,見幾株長勢繁茂,卻又不算高的樹,樹葉嫩綠誘人,那誘人無比的清香正是那些嫩綠的樹葉散發出來的。

    神農忍不住隨手摘下幾片放在嘴裡,咀嚼了幾下,微苦,苦後回甘,隨即滿口生津。

    神農當即將幾片樹葉隨津液吞下,不久後,神農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腸胃有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就像被搽洗過一般,一眾說不出的清爽由然而生,自己服食各種植物留下的沉珂似乎一下全被清洗乾淨。

    神農高興萬分,欣然將這種樹起名『查樹』,樹葉就叫『查葉』,意為查找,清洗;後來人們又將這樹稱為『茶樹』,葉子稱為『茶葉』;而由這種樹的葉子經過一番加工,泡製成飲料則成了人們最喜愛的飲料。

    此後,神農卻是在身上隨時帶著許多茶樹葉子,在嘗試各種植物的時候如果遇到有毒的植物,就吞服茶樹葉子解毒,還真讓他多次化險為夷。.81zw.com

    這一天,神農如往常一樣在大山深處尋找各種植物,這時正好走到這座大山的東南面,陽光照耀下,甚為暖和。

    邊走邊觀察的神農忽地發現幾株綠藤,莖圓柱形,光滑帶紫色。葉對生、有葉柄、卵狀披針形,長三寸左右寸,寬一寸多一點,全緣,兩面光滑,折斷面邊緣很整齊。頂生喇叭形黃花,成三叉狀分枝聚散花序,有香氣。

    神農見了此藤,很是覺有奇妙,看了一會,就摘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裡,吞服下去,不久就感覺噁心、嘔吐,再過一會就開始出現腹痛,神農趕緊取出一些茶葉服下,可沒過多久,就感覺到抽筋、眩暈,說不出話來、呼吸困難;隨後整個人昏倒在地。

    就在神農昏倒在地的時候,就見半空一朵白雲急急趕來,到得神農倒下的地方,從云端裡跳出一個道人,濃眉大眼,一臉的憨厚,眼裡有一絲急切,一步跨到倒在地上的神農身邊,伸手將他的頭抬起,將手裡一粒丹藥塞進神農口裡。

    不久就見神農緩緩張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道人,顯見得腦袋還不太清醒,直到差不多有一刻來鐘,才見神農眼睛一下亮堂起來。再次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道人,一下翻身站了起來,雙手一抱,就要俯身下拜。

    那濃眉大眼,一臉憨厚相的道人卻是伸手一下將他扶住,口裡道:「師弟無須多禮,師父知你有難,特派吾前來解師弟之難!」…。

    神農臉露迷惑,不知道人何以稱自己師弟,當下只得拱手問道:「不知道長何來,何以稱吾為師弟?」

    那道人微微一笑,開口道:「師弟無須多疑,吾道號抱石,師父道號尋道子!現在師弟可知緣由?」

    神農一聽,當即大喜,抱拳一揖道:「神農見過師兄,敢問師兄,不知師父安好?」

    抱石道人當即稽首回禮道:「師父一切安好,只因師父算出師弟有此一難,故遣吾前來相救,並助師弟完功!」

    神農進山欲以身試草,尋道子神遊中算得神農有此一劫,才急遣弟子抱石前來相救,並帶來兩件物品以助神農。

    就見抱石道人取出兩件物品遞與神農道:「此二物可助師弟完此一功!」

    神農看抱石手裡兩件物品,臉上有不明之色,但還是伸手接過,隨之開口問道:「敢問師兄,此二物如何用之?」

    抱石道人先指著神農手裡一條赤色鞭子道:「此鞭有辨草木性質之功效。用時只需將此鞭抽打所要辨別的草木之上,你就會瞭解了它們的無毒、有毒、寒熱、溫涼的性質,以及酸、咸、甘、苦、辛五味所主治的疾病。這就不需你再自行嘗試來辨別了,也能使你辨別草木的速度更快!」

    在神農一臉驚喜興奮的目光中,抱石道人又指著神農手裡另一物——此物卻是一隻活物,是模樣有些像一隻鼠一樣的動物,只是這動物的腹部卻是透明的,能看見裡面的五臟六腑,十二經絡——開口道:「此物喚作:獐鼠,又稱獐獅;可助你瞭解各種草木治病的效用。你只需將需要瞭解的草木喂與它吃下,就可直接從它腹裡看到那種草木在體內引起的種種變化。」

    神農兩手分別拿著抱石道人給予的兩件寶物,十分驚喜,有此兩件寶物相助,一定能夠很快找出能為族人療傷治病的草木。解決人族病痛的苦難。

    神農手裡拿著赤色鞭子和獐鼠,連連向抱石道人道謝。

    抱石道人止住神農道謝,開口道:「師弟莫要謝吾,一來此乃師父所命,而來吾本也為人族一員,能助師弟一二,也分屬應該,怎需師弟相謝?吾這裡預祝師弟早些功行圓滿,早證道果!」

    神農不知抱石道人口裡所說早證道果是何意,但也沒追問,只是執意謝了一下。

    抱石道人完成了尋道子所交代使命,飄然而去。

    神農有了兩件抱石道人相送的寶物相助,很快就尋找到許多能為族人療傷治病的草木。神農將這些可用於療傷治病的草木起名曰:草藥。

    神農帶著許多自己尋找到的草藥回部落,於途中獲得一樸實的銅鼎。

    神農回到部落,潛心整理自己這些時日所得,將帶回部落的各種草藥分門別類,整理記錄。

    神農還用用帶回來銅鼎煎藥,嘗試幾種草藥放一起煎熬後有何藥性。經過反覆嘗試,神農掌握了不少由多種草藥混合療傷治病的方法,終於在部落裡開始了大規模的為族人療傷治病。

    神農用草藥為族人療傷治病的事情迅速傳向四方,臨近的人族部落紛紛前來求治。神農也行走於各地,為族人治病。

    到後來,神農覺得單靠自己一人根本不能為眾多的族人有效治療,就於各部落中選出一些聰慧的族人傳與識別採集各種草藥之法,並將自己療傷治病的經驗無私的傳了下去,使得人族漸漸脫離了受傷不能治,生病無從治的困境。後來,神農還發明了泥灸的治病方法,拓展了療傷治病的方法。…。

    後來,人們將神農傳下的識別,採集各種草藥的方法和療傷治病的經驗匯聚總結成為一部藥書,稱之為《神農本草經》。

    神農傳下醫藥知識,為人族解決了諸多病痛之苦,再次打破束縛人族發展的一條至酷,到此,限制人族發展的主要束縛也被解除,人類在洪荒大地的崛起勢不可擋,迅速發展、壯大。

    神農遊歷人族各部,再次發現人族各部間有各種差距。

    人族各部落生活的環境各不相同,有的所在土地肥沃,種植的作物豐富;有的鄰水而居,極善捕撈,有許多水產品;有的居於水草豐茂之地,喂養許多牲畜;有的部落族人心靈手巧,制有許多平時生產生活所用的器物??????

    可各部間卻甚少來往,各自擅長而擁有較多的物品自己用不了只得放置,而自己不擅之物卻往往奇缺。

    神農遊走於各部之間,思索著如何解決人族各部間的這種矛盾。心中再次回想起尋道子曾帶著他觀察過的兩個人族部落的情況:那兩個部落之間各自擁有對方部落所缺少的東西,可兩部落自己卻只能將對方部落缺少的東西放置,最終只能壞掉。

    在默默思索中,神農卻是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那兩個部落互相交換自己用不完的東西,那不兩個部落都能擁有自己奇缺的東西了嗎?

    這一想著,神農頓覺心裡彷彿開了一扇大門,一下子亮堂了,越想越興奮,越想越高興。

    隨後,神農開始組織人族各部落交換自己部落用不了的物品,並隨之逐步完善這種交換,還專門選定了日期、地點集中進行各部落間的交換,人們將這選定了交換的時間、地點稱之為『集市』。

    集市的興起,再次推動人族快速向前發展,神農於人族的功德已足夠大,在推動人族發展一事上已功德圓滿,到了該歸位之時。

    這日,已是洪荒人族中心的少典部落早立起一座高台,洪荒各部人族首領齊聚,周邊人族紛紛趕來,沿高台四周肅穆站立。未完待續。





一二八、三清議『人皇』

    人族少典部落,百餘萬人千高台四周肅穆站立,而高台下有十餘位身著月白道袍的道人手執拂塵默默肅立。

    這十餘位道人卻是闡截兩教先行打理的弟子,因人族,地皇,歸位在即,須得有人先於洪荒人族做好各準備工作,故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各自遣下數位弟子先行前來打理,以迎三清枚封。

    臨近午時,天空有仙樂傳來,霞光萬道,瑞氣滿空,祥云朵朵,異香襲襲,並有金龍綵鳳出沒。

    一朵七彩祥云出現在天邊,似慢實快,轉眼即已到得高台上空了

    彩云散開,空中現出百餘人,其中有數人端坐於異獸背上,正中三隻異獸各有一道人牽引,此三隻異獸正是那青牛,四不像和本牛,上面端坐的正是老子,元始,通天三位天道聖人。

    三位聖人錯後騎在異獸背上的正是尋道子,素心,燃為三位大羅境修士,所騎坐騎為玉麒麟,戟龍獸,梅花鹿工另有一位身上投有一張獸皮,散發披肩,用一根籐條於額上束住的漢子,目光深邃,長鬚飄飄,正是已證得人族,天皇,道果的伏羲,坐於一條金龍背上,和尋道子並列站了。其後跟著一干三清門下弟子,個個或氣宇軒昂,或頭角崢嶸,或出塵飄逸,或丰神俊朗。

    高台下十餘位身著月白道袍的道人當即拜伏地上,齊聲開口呼道:「恭迎師伯太清聖人,師父玉清聖人,師叔上清聖人聖駕,願師伯,師父,師叔聖壽無疆!「

    四周肅立的人群也:「嘩!「的一下全拜伏地上,默默叩首!

    空中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爾等且起承!「聲音在每一個跪拜的人耳邊響起,有一種莫名的威懾直透心間,讓人不自覺的遵循聲音的內容去做。

    跪伏的眾人站起,空中眾人也落到高台之上,老子,元始,通天在準備好的云床上坐下,旁邊有兩石台,分別坐了伏羲和燃為。其餘弟子環侍左右。

    而尋道子則邁步走到台中,對著台下的神農開口道:「神農上台覲見!」

    神農身著一件葛衣,也散發披肩,頭頂同樣以籐條束住,腰束看藤,足蹬草鞋,沿高台梯子登上高台,在老子,元始,通天三人面前跪下,大禮參拜了隨後起身面向尋道子,欲行參拜之禮,被尋道子所阻,遂立於一旁:

    尋道子站於台中,朗聲宣告:「茲有人族神農,應運而生,為民敬仰,舉為炎帝,斷木為耙,揉木為表,來耕之利,以教天下,蓋取諸益;味草木之滋作方書以療疾;作曰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教之桑麻,以為布帛;……」於此未嘗敢一日自遺也。「尋道子聲音在洪荒大地上空迴響,使洪荒生靈全聽到神農之功德:

    隨後尋道子讓神農在三清面前再次跪拜,自己朗聲宣讀:「人族神農,有功天地,功行圓滿,奉太清聖人,道德天尊,混元太上教主;玉清聖人,元始天尊,混元秀,始教主;上清聖人,靈寶天尊,混牙,通天教主敕命,枚封神農人族地皇之職,坐鎮火云洞,護結人族。爾其欽哉!」

    神農當即弄謝,隨即空中響起仙樂,瑞氣千條,霞光閃爍。一團碩大功德玄黃氣望空而來,分成四份,其中最大一團落到高台上的神農身上,沒入體內,神農也閉上眼似在體悟著什麼。而此時又有三件物品從部落裡飛來,落在高台上,分別是一根赤色鞭子,一隻獐鼠,一斤,樸實銅鼎,空中三分功德玄黃氣分別落到三件物品身上,一閃而沒:

    隨即就見神農身上散發出一陣莫名玄妙的氣息,兩眼一睜,閃過明亮精光:旁邊的獐鼠,赤色鞭子,樸實銅鼎也有了莫名玄妙的變化。神農一伸手,三件物品飛到手上,隨之消失在眾人眼前。

    神農收好三件物品,再次向三清拜謝,轉身欲拜尋道子,被尋道子攔住道:「如今汝已為人族三皇之地皇,不當拜吾,你我道友相稱即可!「神農只得與尋道子稽首見禮。

    神農轉身走向端坐的伏羲,伏羲一見,當即起身迎向神農,二人走進,先是各自抱拳一揖,隨即又互相擁抱了一下,當即哈哈大笑。

    隨後,神農又與旁邊燃為及眾位三清弟子見了禮。神農回轉身子面對高台下的族人,心中感慨萬端,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半響才喝道:「吾此離去,爾等當自強!「

    台下眾人一聽,神情激動,有人應聲合道:「自強!自強!」「隨後所有人都一起呼喊:「自強!自強!」「

    這聲音如山呼,似海嘯!

    連尋道子都聽得有些動容,內心激盪!

    隨後,老子,牙始,通天坐上玄都,南極,多寶引來的青牛,四不像,本牛。空中也落下兩條金龍,由伏羲和神農

    分別騎上,尋道子,素心,燃燈也e了自只坐騎,其餘弟子紛紛起身。

    在高台四周人族跪拜中,眾人騰空而去了

    人族三皇中地皇歸位,人族發展迅速,人口迅速增長。更因見了修道之人的風采,許多人都升起尋仙訪道的念頭,洪荒中有不少人族的族人到處尋訪仙山福地,欲拜入仙人門下修仙習道。當然絕大多數終其一生並未尋得任何仙家福地,只得黯然回去,只有極少數的有機緣,有毅力者得以拜入一些修士門下,走上修行之路。

    崑崙山玉虛宮裡,老子,元始,通天再次團坐在一起。三人面色平靜,無悲無喜,氣息飄渺虛無,身形似真如幻,莫名玄妙的道韻瀰漫。

    許久通天開口道:「如令人族,天皇,、,地皇,歸位,吾等所謀已初見功效人族發展,氣運已生,吾之道行也有所精進,不知二位兄長可亦如是?」

    老子微微一笑道:「如令人族氣運與吾等相連人族興起吾等也自有氣運加身,道行自然有所精進。只不知二位賢弟精進如何?「

    牙始也笑道:「吾經此氣運加身所得已與吾自悟道行相匹,短時之間再無擔憂掩飾吾之道行之事!若再等人族,人皇,歸位,人族,三皇,齊聚,功德圓滿,吾也就可將混元大羅真仙境的道痕參悟大半,不似現在雖已體會,卻不能放心參悟!「

    老子接口道:「確是須得謹慎才是,寧可壓制一下,稍緩一步,也不可輕率冒進。將氣運功德積厚了,方可行事。

    二弟這一脈,大劫後功德氣運皆所得不少,必可助二弟早些參悟突破!」

    通天一旁道:「是呀,二兄一脈在大劫中護佑人族最多,於人族影響最大所得人族功德最多;更與平心交好,謀得地府不少功德。二兄可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啊!當初尋道子怎麼就不拜我為師呢?」說完作出一臉可惜狀。

    這通天都已證道混元,成就聖人之尊,可偶爾在兩位兄長和尋道子面前還是會作出一些率性搞怪的事。

    老子,元始已見怪不怪,但元始仍瞪了通天一眼,不過瞪的同時也露出些許的得意。

    老車再次開口道:「如今吾等所謀人族三皇只餘,人皇」不知二位賢弟對人皇可有計較?」

    通天道:「人族三皇除去,天皇,伏羲為吾等應女奶所求走下伏羲」地皇,卻非吾等選擇,而是天地應運而生果大為推動了人族的發展。不負,地皇,之名。嗯那,人皇,也必如,地皇,一般為應運而生的人,吾等只按前時所說,待,人皇,出世二兄遣門下弟子前往教導,待,人皇,功成枚封即是何須計較!」

    牙始聽通天說完,稍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人皇,必如三弟所言,為天地所選,應運而生了可吾等卻不當只等功成,須知吾等將氣運與人族相連,與人族已成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之勢。,人皇,雖不由吾等所定,可也還須施以影響,如,地皇,神農一般,與吾等有師門之因果,使人族氣運與吾等聯繫更緊密才是!可此次,人皇,教導卻不能如先前,天皇,、,地皇,一般的教導可行。」

    老子點頭道:「二弟說得極是,人族,三皇,須得與吾等有那師門因果,三皇享人族氣運,有功德加身,只有與吾等有了師門因果,才能更好的讓吾等也能共享那人族氣運,以助吾等修行!此次,人皇,教導,當不如,天皇,、,地皇,一般,還須授予其道法戰技才是!」

    通天道:「吾等前時也說,這人族三皇的教導,除,天皇,伏羲身份較為特殊,為女娟之兄長,故由兄長親自收為弟子加以教導。,地皇,、,人皇,則交由二兄門下教導。,地皇,由尋道子教導,如今看來確實不負吾等所望。而教導,人皇,的人選則臨機選擇。不知二兄現可有人選?」

    牙始道:「吾略作推算,知,人皇,之責與,天皇,、,地皇,不同,於人族影響極為深遠,所行之事牽連甚廣,當不為一般教導,在授其道法,戰技之餘,還須傳與其族人粗淺修行之法,戰技也須得傳下。吾思之再三,此次,人皇,的教導可能須得伴隨,人皇,直至功德圓滿,也許還需得其他同門相助方可建功!」

    少頓了一下,元始接著說道:「吾欲讓廣成子前去,到時還須兄長和三弟門下相助一二。兄長,三弟意下如何?」

    老子,通天默默推算了一下,兩人開口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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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軒轅

    神農歸位,洪荒人族發展欣欣向榮,可有一點,散亂。是的,散亂,洪荒人族各部落之間互不統屬,各自行事,即使當初神農在位,被尊為炎帝,可同樣對洪荒人族各部落沒有多大約束力,炎帝之名多為一種象徵意義,卻無多大統御之力。

    隨著神農歸位,人族迅猛發展,人口劇增,人族各部間互不統屬,各自為政的隱患漸漸顯露出來,原本人口稀少,部落間也少有往來。如今隨人口增加,各部落活動範圍擴大,相鄰的部落之間不可避免的出現一些矛盾,又無可調解的地方,矛盾的擴大,造成一些尖銳對立,乃至最終發生激烈爭鬥,人族的發展需要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洪荒人族有熊部落的首領妃名附寶,一晚見一道電光環繞著北斗樞星。隨即,那顆樞星就掉落了下來,附寶由此感應而孕。懷胎二十四個月後,生下一個小兒,這小兒一生下來,就顯得異常的神靈。生下沒多久,便能說話。到了十五歲,已經無所不通了。後來他繼承了有熊部落的首領職位。因所居名軒轅丘,又因他發明了軒冕,故稱之為軒轅。

    軒轅十五歲那年,一道人身著八卦道袍飄然而來,與十五歲的軒轅一席長談,就此留在有熊部落,軒轅以師事之。

    這道人正是奉了師尊元始天尊之命前來教導人族三皇之『人皇』的廣成子。廣成子現已距大羅散仙境僅一線之隔,一身道行法力極為精深,玉虛闡教一脈,元始天尊眾弟子中除去尋道子外,其餘能與之相匹者不過寥寥數人,也就那被尋道子稱為玉虛大管家的南極仙翁;另同樣被尋道子稱為『劍客』的玉鼎真人;還有一位就是太乙真人;其餘雖也不錯,可也隱隱稍弱了四人一線。

    此次廣成子下山教導『人皇』,也有元始天尊想借教導『人皇』的功德助廣成子突破,期能再為玉虛闡教一脈再添一位大羅修士。在元始天尊心裡卻是有一番打算,尋道子可代自己執掌玉虛闡教一脈,南極仙翁主內,打理一干內部事務,還需得有負責外部往來的人;眾弟子中,玉鼎真人鋒芒外露,冷厲傲然;太乙真人內心熾烈,行事強硬;兩人都不符元始天尊要求,而其餘弟子則道行境界相對略有不足,廣成子是最好人選。

    廣成子住於有熊部落,倒也不像尋道子當初教導神農一般,卻是將修行,吐納之術也傳與了軒轅,其餘,廣成子就只是每日按部就班修行,軒轅有事或是有什麼疑問前來問詢請教才與其作一番解答與引導,平日倒不會主動給予指導。…。

    軒轅接任部落首領後,大力發展部落生產,還到處尋找有能力的人來幫助自己治理自己的部落,這期間先後找到了倉頡,風後、伶倫,力牧、常先等有真才實學的賢能來幫助自己。

    正是有了這些賢能相助,有熊部落迅速壯大,成為周圍最為強大的部落,也先後與周圍的部落發生矛盾,最後卻是通過戰爭將周圍的部落統一在有熊部落之下。

    在軒轅發起戰爭征服周圍部落的時候,廣成子也同樣不予干涉,只是默默看著軒轅的行動。

    軒轅統一了周圍人族各部後,在部落裡做了一系列的革新:

    首先,特別命倉頡創製文字;使大撓作甲子,以十天干配合十二地支以紀時;命隸首作數,定度量衡之制;命伶倫取谷之竹以作簫管,定五音十二律;由嫘祖養蠶以絲製衣服。

    其次,因田無邊際,耕作無數,軒轅以步丈畝,以防爭端,將部落土地重新劃分,劃成「井」字,中間一塊為「公田」,歸部族所有,四周八塊為「私田」,由八家合種,收穫繳部落。

    第三,建立專為作戰的軍隊。

    經過一系列的發展,軒轅領導下的有熊部落實力迅速膨脹,開始向外擴張,看來這軒轅——未來的人族三皇中的『人皇』——在推動人族發展上卻是要與『天皇』伏羲,『地皇』神農大不一樣了。好像是要先將人族完全統一在自己的領導下,再行考慮推動人族發展的問題。

    面對軒轅如此行事,身在有熊部落的廣成子亦不知如何施為,想這洪荒如此之大,以凡人之軀連一洲都無法走到頭,談何統一洪荒人族。若軒轅真要以統一洪荒人族各部落為推動人族發展的手段,那真不知該如何才能辦到了。

    不知如何行事的廣成子無奈之下就想先行向軒轅告辭,回崑崙山向師父元始天尊稟明,由師父決斷如何行事。

    於是,廣成子由自己住處出來,尋到軒轅,軒轅見廣成子來,趕緊迎進使上座,然後陪於旁,拱手執禮道:「老師來此,何以教我?」

    廣成子道:「特來辭行!」

    軒轅一聽,慌忙拜道:「老師何以要走?吾之尚需老師時時教誨,勿使錯漏!」

    廣成子道:「汝今治世,所習足也!況有諸多賢良相助,暫不需吾。吾之此去,或一年,或三五年,或十餘年,待汝真需吾相助之時,吾自會前來!」

    軒轅泣告懇留,奈何廣成子去意已堅,只得躬身將廣成子送出,目送廣成子駕云而去,半晌才有些神情落寞的回到住處。

    廣成子辭別軒轅,徑往崑崙山而去。

    廣成子趕到崑崙山,於山門外落下云頭,邁步進了山門,正有兩師弟迎面而來,見廣成子從外走來,趕緊過來見禮。

    廣成子回了一禮,開口問道:「師父可在宮中?」

    二人大道:「今日師父剛給吾等講完『玉清煉器訣』中『辨材』,此刻正在宮中!」

    廣成子稽首道:「多謝兩位師弟相告!」

    兩人回禮。

    廣成子隨即直奔玉虛宮而去。

    剛到宮門外,就見南極仙翁頂著碩大額頭,一臉笑容的走出來,向廣成子稽首道:「師父在裡,知師兄回來,正等你回話,快些前去,勿要使師父多等!」說完側身讓過。

    廣成子稽首回禮:「多謝師弟相告,吾這就去拜見師父!」別過南極仙翁後,廣成子趕緊走向元始天尊平日打坐的云台。…。

    待得見到元始天尊,廣成子俯身拜下,口裡呼道:「弟子拜見師父,願師父聖壽無疆!」

    元始天尊睜開眼睛,開口道:「爾且起來!」待廣成子起身後,元始天尊又道:「說吧,來此何事?」

    廣成子悉心將軒轅一事詳細稟告,並將自己猜想一併稟明。

    元始天尊聞聽後,沉思了一下,隨手打出兩道法訣沒入虛空。

    隨即就見虛空蕩起一道漣漪,老子,通天先後從虛空走出,元始起身與二人見禮,三人於云台就坐,廣成子也上前拜見了老子,通天二人。

    還是通天先開口問道:「二兄相召,所為何事?」

    老子也將目光看向元始,眼中亦有詢問之色。

    元始向一旁侍立的廣成子道:「將爾所見與爾師伯,師叔詳細說來!」

    廣成子應了一聲,遂再次將自己在有熊部落所見,軒轅欲擴張之事,及自己此前猜想詳細述說一遍。

    老子,通天聽後也如元始一般略略沉思了一下。老子開口道:「此事二弟是何看法?」

    元始面色沉靜,開口道:「此事當如廣成子所言,軒轅欲一統人族,號令行事,強制推行自己意願,以達推動人族發展之效!」

    老子亦點頭道:「吾也作如是想。所慮者,洪荒廣袤,人族分散,以凡俗之軀,如何行此統一之事?即便軒轅得傳道法,修行有成,不慮壽數所限,可也難於短時間引領人族再次迅速發展,於吾等所謀不符!」

    通天一旁道:「此事凡人難以辦到,只不知那軒轅何以如此行事,吾等何不合力推算一番,看是何道理!」

    老子,元始眼一亮,開口道:「善!」

    隨即三人默運玄功,合力推算軒轅一事因由。

    數日後,三人睜開眼,互相看了一眼,卻是隱隱有些笑意。

    元始轉向還在旁邊侍立的廣成子道:「汝先在此修行,順便指點一下眾師弟,過些日子再回軒轅那裡。下去吧!」

    廣成子一聽,拜別老子,元始,通天三位,退出玉虛宮。

    廣成子離去後,老子三人卻是再次默契的捏訣作法,道道玄妙神秘的氣息瀰漫整個玉虛宮??????未完待續。





一三O、人族一統

    有熊部落軒轅正聚了自只幾位重要氛手商儀,欲將周邊幾個部落統一在有熊部落之下一事。

    軒轅所居的大殿裡,此時正端坐十餘人,中間坐者,面色冷峻,劍眉入鬢,目光犀利,頭戴拜冕冠,身著絲服,腰纏玉帶,座前有一案几,幾上放一把銅劍,正是有熊部落的首領軒轅。

    軒轅兩旁分坐十餘人,有男有女,左邊首位所坐為一中年模樣的男子,也著絲服,頭上長發隨意披於腦後,只額上用一絲帶勒住。右邊首位坐著一長者,鬚髮花白。此二人下各有數名男女在座,皆著絲服。

    軒轅將頭轉向左邊中年男子,開口道:「倉頹大師,此次欲使肅慎部落投效,汝可有法?「

    這坐於左首的正是那被軒轅所命造字的賢者,如今被軒轅倚為臂膊,諸事常與之商議:

    倉煩聽問,雙手一抱,開口道:「肅慎一部距吾有熊部落有近萬里之遙,其首領雄常亦勇武,又與拘纓部落交好,吾等若欲征討,實是不利。真要使肅慎部落歸附,難!「說完神色沉悶,微微搖了搖頭。

    軒轅見倉煩神色,冷峻的面色更顯沉重,又回過頭看著右邊鬚髮花白的長者,開口道:,「伶倫大師可有良策?「

    右邊長者為伶倫,就見他亦拱手道:「亦無良策!「說完同樣神色沉悶。

    軒轅見伶倫也無有良策,沉重的臉色楚加凝重,緩緩開口道:「肅慎部落為大部,吾本欲一舉將之征服,使其周圍各部也被震懾,從而主動歸附,可如今看來,卻是難以達成。「語氣裡有頗多落寞。

    座中十餘人也露出落寞的神色,他等知道軒轅的願望和想法,此庶的洪荒人族,由於各部的互不統屬,矛盾極多,常有爭鬥,而此時的有熊部落,經軒轅領導發展,有諸多造福人族的發明,使得有熊一部迅猛發展,遠遠超出洪荒人族其餘部落,也讓有熊部落需要擴大生存空間以適應部落的發展,在此和情形下,軒轅升起一統洪荒人族的念頭,想將洪荒人族全部置於自己領導下發展,隱隱萌生了權力的**。

    洪荒人族發展至今,其實還是一個單純的和族,所追求的也不過是基本的生存,互相間也是很單純的互相依存的關係,各部落的首領也是毫無特權的協調者和服務者而已。從某種程度來說,正是目前人族的這種單純阻礙了人族的進一步發展。應該說:,**,是一個物種發展和進化的最大動力:目前人族的**太過單純,不足以推動人族繼續向前發展,所以需要將人族的和種**徑放出來。

    也許,人皇,的一大境績就是徑放人族深層的**,讓人族的各種**都爆發出來,從而因**推動發展。

    就在大殿裡的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面有侍從進來,行至軒轅面前跪下稟報導:「外面有數位道長求見!「

    軒轅一聽,趕緊起身,並向座中諸人道:「諸位可隨吾前去迎接!」說完當先就大步向外走去,其餘眾人也趕緊起身跟著一起出去。

    到了大殿外,見有六七位身著各色道服之人正立於殿外。

    軒轅趕緊上前抱拳躬身施禮道:「軒轅見過各位道長,不知諸位道長見吾所為何事?「

    諸位道人各自稽首回了一禮,其中一相貌威猛,身著皂袍的道人開口道:「吾等皆為人族修士,只在各處深山修行,今聞之軒轅首領欲一統人族,施行政令,使吾人族再行發展,故特來相助。軒轅首領有何吩咐,直管說來,吾等必盡力施為!」

    軒轅一聽,當即大喜過望,再次抱拳躬身行禮,邀請幾位道人進入大殿,並親自引至左邊一排坐下,自己這才回中間位置坐了,而原本大殿就坐的十餘位部屬在與諸位道人見禮後於右邊一排坐下。

    稍作寒暄後,軒轅將自己欲征討肅慎部落,迫使肅慎部落周圍大小人族部落歸附一事細說與幾位道人聽了,並懇切的詢問諸位道人可有辦法:

    幾位道人聽後,互相略作交流,還是那位身著皂袍,相貌威猛的道人開口答道:「此去征討肅慎部落,所慮者不過路途遙遠,勞師遠征,恐難建功而已!只需吾等施以趕路之術,使首領大軍能快速到達肅慎部落即可。「

    這威猛道人話音州落,右邊座中站起一漢子,壯實威武,臉露喜色,雙手一抱,沖軒轅道:「首領,只要道長能讓吾等大軍快速到達肅慎部落,吾走將那肅慎首領雄常帶來任由首領處置!還請首領下令,讓吾領軍前往!」說完,仍雙手抱拳站立,眼裡閃著精光。聽威猛道人所說,心中也甚為高興,見壯實漢子興奮請命,面露喜色,當即一揮手道:「風後且少安母躁,既有諸位道長相助,吾等也不急於一時,汝與力牧先行下去準備一應出征事務,等待命令!」

    座中又站起一人,方臉厚唇,濃眉大眼,與風後一起抱拳沖軒轅一禮,口豐答道:「諾!」隨後又向幾位道人行了一禮,邁開大步,龍行虎步般的離開大殿。

    隨後,大殿裡眾人又隨意聊了一會,軒轅著人領幾位道人歇息,自己又與其餘幾人商議了一些細節。

    數日後,軒轅大軍出征肅慎部落,有戰車相隨,此戰車正是軒轅所造,此前還造有舟以供水中渡水、捕撈所用了

    大軍出動,正是軒轅得力部屬風後,力牧二人帶領,此二人甚為勇猛,精通戰事,是軒轅收服有熊部落周邊部落的兩大功臣,如今兩人領兵出征,軒轅也是頗為放心。

    大軍出動,那數位道人則齊力施以術法,使大軍行走如飛,千里之途,一日即到,而行進中的士卒卻不知行走之快,只覺路途不遠。肅慎部落雖遠,也不過十數日即到。

    軒轅大軍忽然而至,肅慎部落驚慌失措,毫無防備,慌亂中不及抵抗,就已大敗,首領雄常被風後、力牧活捉。

    風後,力牧帶著雄常得勝而歸,於有熊部落中央大殿將活捉的雄常獻於軒轅面前。

    軒轅端坐大殿中央,面帶威嚴,左邊是熟位道人,右邊是十餘位自己得力的數位部屬。

    軒轅看著被綁住站於自己前面的雄紫,沉聲開口道:「汝之部落可願歸附於吾?」

    雄常看了看一臉威嚴的軒轅,又看了看坐於左邊的數位道人,單膝跪下,開口道:「雄常願歸附軒轅首領,從此遵從軒轅號令,令之所至,莫敢不從!「

    軒轅見雄常願歸削,當即著人與之去了綁,賜予座位。

    隨後,肅慎部落周邊各部知肅慎部落已歸附有熊部落,尊奉軒轅號令,一時大嘩。要知肅慎部落可是那一帶極為強大的部落,可依舊被有熊部落輕易打敗,歸附了有熊部落,奉軒轅號令行事。在肅慎部落周邊的大大小小的部落莫不心驚,於是紛紛遣使者送上禮物,也願尊奉號令。

    軒轅征討肅慎部落達到預期目的。

    此後陸續有修士前來相助,軒轅向外擴張的速度也得以加快,而且莫名的感覺到好像洪荒人族各部落間相互相隔沒以前遠啦,即便相距極遠的部落,在眾多修士的相助下也能在一年的時間趕到,讓那些以前沒離開過自己部落多遠的人都以為這洪荒也就這麼大。

    在歷經十餘年的征戰,軒轅率領諸多歸附的部落打敗了極為強大的榆罔部落即原來的炎帝神農的部落,如今的部落首領名:榆罔,故也稱榆罔部落使得洪荒人族各部落再無與軒轅相抗者,全都臣服歸附,共遵軒轅號令,終一致推舉軒轅做了人族各部聯盟首領,因軒轅具土德,土色黃,故號一一黃帝。

    黃帝以強大武力一統洪荒人族各部,讓各部聽其號令行事,就開始在人族推行其各種革新。推行曆法;傳播倉煩所創文字;以陰陽五行為天干,創十二生肖為地支,以天干地支配合為甲子紀時。

    建立古國體制:刮野分疆,八家為一井,三井為一鄰,三鄰為一朋,三朋為一里,五里為一色,十邑為都,十都為一師,十師為州,全國共分九州。

    設官司職,置左右大監,監於萬國,設三公、三少、四輔,四史,六相、九德共一百二十個官位管理國家。對各級官員提出「六禁重「「重'走過分的意思,即"聲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室禁重",要求官員節簡樸素,反對奢靡。

    提出以德治國,「修德振兵「以「德「施天下,一道修德,惟仁是行,修德立義。

    尤其是設立」九德之臣,「教養百姓九行,即擔任法官,對犯罪重者判處流失,罪大惡極者判處斬首等。

    黃帝這一番革新,標誌著人族發展進入一個新的時期,真正脫離矇昧,進入文明。

    軒轅黃帝在三清施以手段暗助下統一了洪荒人族,大力推進自己的理念,可這統一並不十分牢固,其下暗流湧動,只待一個契機爆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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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蚩尤興兵

    曾經的少典部落,後來的炎帝神農部落,現在的榆罔部在楚與軒轅率領的部落聯軍一戰而敗,在軒轅黃帝一統洪荒人族各部後被迫舉族冉遷,離開自己世代生活的家園,曾經的驕傲,如今屈辱的遷徙,使得炎帝所部的大部族人仇視如今的軒轅黃帝。

    南遷的炎帝部落裡有一極有才能,又勇武非凡的人,此人名一黃尤。少有勇名,頗得族人敬重,後不知何處更習得一身本領,族中更無敵手,深得首領榆罔信任和倚重,族中大小事務多交予其打理。

    炎帝部落南遷後,董尤心中鬱悶,常獨自狩獵山中,一去數月,一次深入一座大山,遇一隱居山裡的部落,其部落諸人各具神通本領,頗喜爭鬥,自稱九黎一族,中更有八十一人生有異象,獸身人首,力大無窮,銅頭鐵額,刀劍難入,見黃尤狩獵,勇武不凡,喜而與之相鬥,卻先後敗於黃尤刀下,甚是欽服。壹尤也甚喜眾人爽直豪勇,意氣相投,與八十一人結為兄弟,此後常駐於九黎部落,與眾人談兵鬥勇,更於九黎深山獲一把神兵,稱為虎魄神刀,凶戾之氣直衝霄漢。

    黃尤得到虎魄神刀,心中狂喜,整日將刀抱在身上,須臾不離,沒成想到那虎魄神刀裡的凶戾之氣竟與董尤體內氣血相合,使黃尤自身血脈產生了一和莫名變化,似乎是將血脈裡的某種固有力量釋放出來了。

    壹尤懷抱虎魄神刀,引發血脈變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和莫名氣息,這氣息讓九黎一族的族人感到有一和從內心發出深處發出的親近,隱隱對壹尤生出一和膜拜的願望。

    此後,壹尤在九黎一族一呆三年,體內的血脈變化已經完成,此煎的壹尤,竟生出許多神通,身體也變得極為強悍,九黎一族的族人手執兵刃竟無一人能傷得他軀體分毫了

    自身武力的狂漲,讓黃尤升起一和,天下之大,何有敵手的念頭,也讓他升起再與軒轅一戰,一雪前恥,奪取天下共主的雄心。

    一番琢磨,董尤回到炎帝部落,前去拜見首領榆罔。

    榆罔聽壹尤回來,大為高興,忙叫人將黃猶帶到自己住的地方了

    黃尤來到榆罔住處,卻見榆罔已親自在門外等候,心中頓升起一道暖流,快步上前,躬身行禮道:「董尤見過首領,怎敢勞首領親迎!「

    榆罔一邊伸手扶起黃尤,一邊朗聲笑道:「汝一去數年,吾甚為掛念,今日聞聽汝回,是也急著一見,快些隨吾進去,與吾說說這數年汝去了何處!「

    壹尤抬起頭看著面帶笑容,目光裡滿懷關切的老人,心裡油然升起一種激動,竟有願為老人做任何事的衝動。

    在螢尤默不作語中,榆罔拉起壹尤往屋裡走去,而董尤也任由老人拉著自己,眼睛卻看著老人頭後飄起的白髮,老人可是為了族人操持了一生,而今已是年邁,雖看著硬朗,可黃尤知道,老人身體已垮,也許不知哪一天就倒下了。

    壹尤默默的任由老人拉著自己,心裡卻有些泛酸。

    很快進了屋子,老人將黃尤按坐在一個案几後,自己走到主位上坐下,吩咐一個侍從端上茶來。這茶自從神農發現後,就成了人們最喜愛的飲品,也是招待客人的最好飲品。

    榆同自己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手中茶碗,抬頭看著壹尤,眼裡有欣喜,有欣慰,細細端詳,像似要將黃尤有什麼變化看清了。

    黃尤被榆罔看得有些侷促,似一個做錯事孩子被長輩看見了一般。

    半晌,榆罔才開口道:「這數年,汝可安好?「

    壹尤恭敬的答道:「一切安好!「

    榆罔又問起壹尤這數年的生活情形。

    壹尤將自己在九黎部族的事情毫不隱瞞的一一細說與榆罔聽,待說道自己巧獲虎魄神刀,武力大進時,黃尤頓時表露出一種強絕的霸氣,一股唯我獨尊的傲氣沖霄而起,讓端坐螢尤上首的榆罔大驚失色。沒想壹尤氣息的爆發竟強悍如斯了好在榆罔也是久居上位,自養成了一和浩瀚的氣度,勉力承受住了黃尤散發出的氣息。

    壹尤猛然注意到了榆罔的窘態,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收斂了自己散發出的氣息,口裡趕緊向榆罔告罪。

    榆罔緩過神來,揮揮手說自己不礙事,讓董尤無須告罪,反而對黃尤能有此本領深感欣慰,覺部落後繼有人了

    隨後兩人聊起軒轅黃審,榆罔說話間也流露出一絲怨氣,壹尤更是表露出了自己的不屑。

    隨後,董尤向榆罔道:「吾欲領兵再與軒轅一戰,以雪並恥,復我炎帝部落之威名,讓人族共尊吾炎帝一部,何如?「

    榆罔一聽黃尤此語,更知如今董尤之本領非凡,心中亦有些意動,可轉而一想當初與軒轅一戰之時,在軒轅陣營裡見到的一些修士身影,心中又有了些猶豫,再想到當初一戰,自己部落兒郎戰死,留下許多孤幾寡母,老邁父母:再看自己鬚髮發白,年紀已老,爭雄之心頓時一暗,心中更是熄了再與軒轅爭雄的念頭。

    冷靜下來的榆罔細想了一下,終是覺得再與軒轅一戰,徒使生靈塗炭,妄造殺孽。無論是自己部族的族人,還是人族其餘部落的族人,一旦戰端開啟,不知要死多少人,這可都是自己人族一脈的族人,就這樣為自己一己爭雄之心枉送性命,即便自己真成了人族共主,自己就真高興了?況且如今軒轅所為,似乎也能讓人族生活得更好,自己一部雖有怨氣,可相對整介,人族來說可就算不了什麼了。

    如此一想的榆罔徹底失去爭雄之念,抬頭看著還稍有激動神色的黃尤,開口道:「吾知爾等心中憋屈,欲雪前恥可兩族開戰,不知會讓吾多少兒郎喪失生命會造成多少孤兒寡母,孤苦老邁的父母。吾卻是實在不忍為吾一己之私,妄開戰端,造成生靈塗炭!與軒轅之爭就到此為止吧!」說完此語榆罔神情也是黯然。

    蚩尤聞聽榆罔此語,心中雖對榆罔的慈悲敬重,可依舊難熄心中對軒轅的怨恨,只不過看著已白髮蒼蒼的榆罔,實不忍心再勸說,只得將這份欲與軒轅一戰的念頭暫且藏於心頭。

    隨後,兩人不再說軒轅之事隨意的聊起了部落裡的種種瑣事:蚩尤在部落裡呆了一月,與族人相處一起,他表現出來的勇武和非凡的本領頓時讓他成了族人的偶像。眾多的青年無不以追隨他為榮:

    一月後,蚩尤又離開了炎帝部落,前往九黎一族,在九黎一族與那八十一位兄弟整日磨練武技,一次與眾兄弟對練後,有些黯然的說起自己欲與軒轅相爭而不得的苦悶。

    九黎部族眾人一聽,紛紛慷慨激昂的表示願追隨蚩尤與軒轅一戰,蚩尤聞聽心裡也被激起豪情滿懷,可蚩尤也知九黎族人卻是不多,單以九黎一族之人與軒轅相爭,卻是毫無勝算。

    一想到這,蚩尤也不禁黯然。這黃尤面色的變化被九黎族的首領巫咸看在眼裡,心裡奇怪,當即問出口來:「螢尤,你我兄弟,是何心事,一併說來我等必可盡力幫之!」

    蚩尤道:「蚩尤感九黎兄弟盛情,可吾欲與軒轅相爭,卻是不能連累於九黎兄弟。九黎眾兄弟雖皆勇士惜族人稀少,難敵軒轅人多勢眾」

    巫咸聞之哈哈一笑道:「黃尤只,弟無須煩惱,吾九黎族人雖少,可人人皆勇士也,必傾力以助。再有此去東方千里有一與吾九黎部族世代交好的風伯部族,其首領風伯有大能,可邀來相助;東南千里亦有一與吾族交好之部族,其首領雨師亦有大能,亦可邀之相助。有此兩族相助,必可助你戰而勝之!」

    蚩尤這一聽,可真喜出望外了,當即與巫咸往東欲拜會風伯部族,欲結聯盟,途經廬山,偶然發現廬山腳下竟有大量赤銅,有此發現,董尤更是欣喜,有了這廬山赤銅就可造出刻、矛、戟、盾等大量兵器,以供與軒轅的征戰。

    蚩尤與巫咸拜會風伯一部,甚為順利,風伯對軒轅也頗有怨氣,雙方可謂一拍即合,當即結盟:

    隨後黃尤,巫咸又趕往東南的雨師部落,一番交談和對戰,雨師對安尤的本領甚是佩服,願率部族追隨黃尤與軒轅一戰。

    有了風伯,雨師兩個,部族的相助,螢尤開始積極準備戰爭。

    首先是帶領九黎部族大肆開採廬山之赤銅,大量打造各種兵器;其次,多方招攬奇人異士;第三,積極遊說那些對軒轅不滿的部族加入自己聯盟了

    就在董尤積極備戰的時候,炎帝部落的族人卻是找到了九黎部落,告訴蚩尤,榆罔病重,急欲見黃尤一面。

    蚩尤一聽,當即放下身邊工作,跟看來人急忙趕回炎帝部落。

    待壹尤趕到榆罔身邊時,見這位老人已奄奄一息,滿面死灰。

    榆罔渾濁的眼睛看見蚩尤進來,頓時一亮,伸出枯瘦的手欲拉蚩尤,蚩尤趕緊將自己的手抓住老人那枯瘦的手。

    老人緊緊抓住董尤,張開乾澀的嘴,斷斷續續的說道:「汝能回來一一吾很高興族人一一交一給汝一、好生帶領一「

    話說到這,老人強欠起的頭一歪,再無聲息:

    蚩尤抓住老人的手,久久沒有放開「…,

    數月後,蚩猶帶領炎帝部落的族人,九黎部族,風伯部族,雨師部族舉旗反對軒轅號令,拉開了人族間有史以來最大一次戰爭的序幕。(未完待續)





一三二、軒轅初戰蚩尤

    蚩尤聯合了幾個部落舉旗抗拒軒轅號令,並發檄文於天下,稱軒轅持武力以強令天下,聚天下財以養自身,逐炎帝部,以奪富庶??????

    蚩尤林林種種列了軒轅許多罪狀,自己欲報炎帝部落之仇,救各部落於魔爪,興兵以討,號召各部落隨自己征討軒轅。

    蚩尤舉兵,軒轅黃帝心中大怒,召集各部首領商議對策。席間眾首領有激昂憤慨者,有冷靜分析者,有默不作聲者,有顧左右而言他者,亦有目光游離者??????

    軒轅黃帝將眾首領神情一一看在眼裡,心裡也自有了計較。隨後將一眾首領安置住下,將自己一干心腹召集。

    軒轅黃帝居中一坐,看著兩旁心腹部屬,當即開口就問:「蚩尤叛亂,爾等可有計較?」

    只見一漢子當即起身喝道:「蚩尤毛賊,何須計較,與吾一軍,吾定將之擒來與陛下處置!」

    旁邊另一漢子低聲喝道:「風後,稍安勿躁,聽陛下安排!」

    軒轅看了一下站著的漢子,臉上現出一絲笑容,開口道:「風後將軍請坐,此事還須好生謀劃才是。那蚩尤可非易與之輩,前時與榆罔一戰,諸位當已知他之勇武。此次蚩尤得風伯,雨師,九黎之助,氣焰囂張,不可輕敵,還須想一良策才是。不知諸位可有良策?」

    在座諸人聽軒轅所言,都低頭沉思。

    一會,身著白色絲服,以一條絲帶勒住滿頭白髮的伶倫抱拳拱手,沖坐於正中的軒轅一揖道:「蚩尤此來,其勢洶洶,今觀諸部首領,各有計較。臣下以為,當傾力一戰,迅速將之擊敗,勿使拖延。」

    這時,坐於左首的一個鬚髮花白的漢子,也抱拳拱手,只見他目光深邃,面容沉靜,一副睿智模樣。眾人見他抱拳拱手,也都將眼光轉向於他,眼中都有不少的希翼之色。

    這目光深邃的漢子就是軒轅部下有智者之稱,創造了文字的倉頡,就聽他沉聲開口道:「吾贊成伶倫大師所言,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擊潰蚩尤,否則恐遲則生變。現下有諸多部族正持觀望,以看陛下行事,若陛下不迅速出擊以平叛亂,恐助漲其氣焰,以致有效行者。還請陛下早作決斷!」

    其餘眾人一聽,以紛紛道:「請陛下早作決斷,下令出兵蕩平叛亂!」

    軒轅見眾人紛紛請命,當即拍案而起,夢喝一聲:「好!吾這就親領大軍與叛賊蚩尤一戰,蕩平叛亂!」

    眾人也一下全站了起來,抱拳道:「願隨陛下蕩平叛亂!」

    隨即,軒轅一一下令,各做準備,待眾部屬各自離去後,又再次將各部首領召來,這次面對這些大大小小的首領,軒轅也沒廢話,直接開口道:「吾欲發兵平叛,諸位可願助吾?」

    眾首領聽軒轅發問,當即有數位首領起身,開口道:「吾等願追隨陛下平定叛亂,還天下以安寧!」

    隨後又有幾人起身表示願追隨軒轅平定蚩尤叛亂。

    軒轅眼色凌厲,眼光掃過那些還未表態的首領,那冷厲之色讓一部分首領心裡忐忑不已。

    隨後又陸續站起一些首領表態願出兵追隨軒轅與蚩尤一戰。但仍有少數幾個部落的首領未表態,只是推說須回部族與族人商議了才能定奪。

    軒轅看著這幾位部落首領,心中雖恨意難平,可也不能表現出為難之色,這幾個未表態的部落可都是大部落,一旦軒轅發難,難保他們不馬上倒向蚩尤,徒增蚩尤聲勢。

    故軒轅也只得表現出遵循眾人意願的模樣,讓眾首領各自依自己所說行事,願隨同出征的要趕緊整軍前來;須回部族商議的也趕緊回去商議,及早做出決定。

    隨後中部族首領各自趕回自己部落,各做準備。軒轅雖對那幾位不表態的首領恨得牙癢癢,可也只能看著他等回去,心裡也只盼著這幾個部落在他與蚩尤相爭的時候莫要添亂,安分一些即可。

    大軍出征,雖已決定,可軍隊調動,糧草準備都要花費不少時間,雖有一些修士幫助,可部落間的軍隊結集卻不是輕易做到的。

    直至三個月後,大軍才結集完畢。

    軒轅站在一輛戰車上,看著眼前一望無邊的軍隊,心中豪情頓生,自覺有如此多的軍隊,有什麼叛亂不能平定的?

    當即,軒轅大手一揮,手指向前,大軍頓時就隨著軒轅大手的這一揮開動起來。

    軒轅這裡大軍開拔,崑崙山玉虛宮裡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具微微一笑,通天道:「開始啦!」

    老子則道:「三皇即將歸位,吾等也可功德圓滿了!」

    元始亦笑道:「也該讓門下弟子走上一遭了!三弟可已安排?」

    通天道:「吾已著多寶帶一應弟子前往!」

    老子則道:「吾也得回去準備一下了,其餘之事就由二位賢弟安排!」

    元始,通天二人稽首道:「善!」

    隨後,虛空蕩起一道漣漪,老子身形漸漸隱入虛空,隨即消失在元始,通天眼前。

    老子離去,元始向外打出一道法訣,傳訊廣成子前來。

    正於崑崙山自己住處打坐的廣成子得到元始天尊傳訊,趕緊起身趕往玉虛宮。

    廣成子到了玉虛宮參拜了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起身侍立一旁,靜靜等待元始天尊吩咐。

    元始天尊看著侍立一旁的廣成子道:「汝去召集在崑崙山修習的太乙散仙境和太乙真仙境的師弟,由汝率領,即刻下山,前往軒轅大軍帳下,助其征戰。但爾等只可對修士出手,切不可傷了凡俗之人!」

    廣成子當即拜領法旨,正要拜退,忽聽元始天尊又道:「若爾等大師兄尋道子前往,爾等就遵其吩咐,不可違逆,可記住了?」

    廣成子再次拜道:「弟子謹記師父之命!」隨即在元始天尊示意下起身離開玉虛宮,傳訊召集在山中修習的眾師弟。

    尋道山,尋道子與素心相對而坐,兩人中間隔了一茶几,茶几上擺著一張棋盤,棋盤上佈滿用玉石製成的黑白棋子。

    而兩人此時的臉色卻是好看,素心一臉帶著小小得意的笑意,嘴角微微牽起的好看弧線,彎下的眼瞼。這有些許的得意,又略帶調皮的笑容實在讓人看了著迷。而此時的尋道子卻是眼睛盯著棋盤,一臉懊惱,神情中的那種不甘,正是讓素心得意的原因。

    這正是尋道子前世所見的圍棋,這會與素心在一起,偶爾記起,就將它制了出來,洋洋得意的拿與素心看,並將這圍棋的一干規則仔細告訴了素心,見素心感興趣,就以老師自居,教素心下棋。

    尋道子在前世倒也好下棋,可常下的是象棋,這圍棋只是粗通門徑,並未常下,本來是想制一套象棋的,可一想好像不太適宜,就改製成圍棋,這才有了這一幕。

    尋道子也沒想到素心圍棋的天賦可比他強了不少,在知道規則後,在最初的一小段時間裡被尋道子狠狠虐幾次,後來就該尋道子倒霉了,常常絞盡腦計也不是素心敵手,很多次都被虐了一個體無完膚,很是讓素心報復了幾次。以至於尋道子都有些後悔製出這圍棋了。

    而素心也是有意報復尋道子最開始時的囂張得意,故而常逮住機會就拉住尋道子下圍棋。讓尋道子真有作繭自縛的感覺。可每次一被素心含羞帶笑的邀請,又屁顛屁顛的跟來受虐。當然,有時尋道子下到一半,見又是遭虐的情形,往往也會想盡種種花招藉口讓那一盤棋下不下去。而往往這時也會讓素心嬌怒不已,而尋道子則看著素心嬌怒的模樣暗自高興。倒也讓兩人樂在其中。

    這次,眼見尋道子又要遭虐了,卻只見他猛地抬起頭,神色似有所思,有捏訣推算了一下,抬頭看著素心笑道:「這次不能陪你下了,我得下山一趟,帶幾個小子去練練手去。你若無趣,也可同去走上一遭!」

    素心白了尋道子一眼道:「我就不去了,你將『渾元爐』留下,我想試試煉製一爐七轉金丹!」

    尋道子一聽,將溫養在丹田的『渾元爐』取出交予素心,隨即傳訊給幾個弟子和三眼雪獅獸,玉麒麟。

    不一會,就見六耳獼猴劉聆,抱石,通臂猿猴袁洪迅速趕來竹亭,而三眼雪獅獸和玉麒麟也隨之趕到。

    尋道子見眾人到齊,開口道:「吾欲下山一趟,帶爾等走上一遭,有何準備的,快些準備了,即刻就走!」

    眾人一聽下山,頓時歡喜不已,都道無須準備,可立時便走。

    尋道子聽了,回身與素心交代了幾句,坐上玉麒麟,領著三個弟子和三眼雪獅獸望軒轅大營而來。

    再說軒轅黃帝親帥大軍日夜兼程,很快就與蚩尤所率大軍對陣曠野之中。

    雙方擺開陣勢,軒轅坐於戰車之上,立於大軍陣前,看著對面騎著一隻巨大白虎的蚩尤,朗聲喝問:「汝何故興兵叛亂?即刻棄械歸附,可饒汝不死!」

    蚩尤聞聽,一聲爆喝,如同巨雷炸響,竟將軒轅陣營的諸多士卒嚇得退了一步:「爾盜竊仁義,以武強統各部,佔吾疆域,吾今興兵討伐,只為公道!兩軍陣前,爾可敢與吾一戰?」

    軒轅大怒,手執長劍,催動戰車,就向蚩尤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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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軒轅之敗

    軒轅黃帝得廣成子傳與道法戰技,勤練不已,一身武技未逢敵手,今日戰場聽蚩尤挑釁,心中怒火升騰,決意與蚩尤一戰。故催動足下戰車衝向身跨白虎,立於兩軍陣前的蚩尤。

    蚩尤見衝過來的軒轅,猛地喝了聲:「好!」同樣催動胯下巨大白虎迎向疾馳而來的軒轅戰車。

    兩人這一迅速奔向對方,竟似帶起了天地間的莫名氣勢,讓雙方各自部屬都未及反應,兩人就已撞在一起。

    軒轅長劍斜指,雙目緊盯迎面而來的蚩尤,足下戰車在飛馳,一身戰意奔騰,有急需宣洩的衝動。自蒙廣成子傳與道法戰技,軒轅自己就未曾鬆懈,始終堅持修習,偶與自己帳下勇士相較,可無人能擋一合。後倍覺無趣,便只私下練習,故一干部屬並不知曉軒轅有此本領。今日陣前被蚩尤所激,頓升起盡情一戰的渴望。遂不顧自己身份,在眾部屬未及阻攔就已衝進陣中。讓一干心腹部屬相顧失色。

    蚩尤本就一好戰之人,心中時常充斥著對戰鬥的渴望,在這兩軍陣前,見軒轅竟能不懼自己一戰,更是激起蚩尤狂放不羈的戰意,那還理這是兩軍交戰,心中只有於兩軍陣前堂堂正正打敗軒轅的念頭。而且自獲得虎魄神刀後,蚩尤實力大漲,在內心深處也根本沒把毫無勇武之名的軒轅放在眼裡。故見軒轅竟敢於一戰,心裡微微有些佩服軒轅勇氣外,也只是催動了胯下巨大白虎,輕提手中虎魄神刀,迎向疾馳而來的軒轅。

    車虎相錯,軒轅手裡長劍泛起一道寒光,直向蚩尤身上抹去,那幽幽寒光,直滲肌膚,讓人汗毛乍起。

    蚩尤眼望抹來的長劍,眼裡閃過一道輕蔑的光芒,手裡虎魄神刀輕輕揚起,迎著軒轅長劍就一刀劈去。

    刀劍相交,「砰!」

    剎那間如同時光停頓,蚩尤原有些輕蔑的眼光一寒,從虎魄神刀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蚩尤頓時改變了對軒轅的看法,軒轅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平時不見動手,沒想這第一次見他出手就讓人刮目相看。

    而軒轅同樣心裡泛起一陣驚訝,雖然不為人知,可軒轅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頗為自負的,可現在自己這一抹,竟被蚩尤輕易擋住,心中對蚩尤的評價也一下漲了許多。雖早聞蚩尤勇武,軒轅心裡其實並未將蚩尤看有多重,要知道自己可是師從仙師習得的道法戰技。

    兩人暗自驚異,戰車,白虎已錯身離開,兩人兜了一個圈遙遙相對,眼中已各自有了一絲凝重。

    而此時二人的各自部下也都各顯驚容,特別是軒轅的一干下屬,俱都不知軒轅竟也是一個本領高強的勇者,那蚩尤之名可是早已名傳人族,都知道是一位了不得的勇士,可軒轅卻是勇名不傳,沒人知道他有如此本領,剛才軒轅猛然衝出陣去,可是讓一干部下驚慌失色,生怕軒轅一個不測,那可就壞了。而現在見軒轅與蚩尤刀劍相交,鬥了一合,竟未落下風,臉上的驚慌可都變成了驚訝。

    當然,蚩尤一方也同樣對軒轅表現出的強大戰力感到驚訝。

    重新估量了對手的軒轅和蚩尤,再次各自催動了戰車,白虎衝向對方,手中長劍,神刀發出奪目光芒,讓兩邊觀戰的眾人一陣心驚,對兩人手中之兵刃升起一種驚懼。

    蚩尤手中虎魄神刀自不是凡物,此時光芒大盛,刀中凶戾之氣催發,有莫大威能,其凶戾之氣可攝魂奪魄,極具威力,只不過遇到軒轅黃帝,這軒轅本就天地所選,應運而生的人物,自是不懼虎魄神刀的凶戾之氣。若是換一個人,即便是一個有些神通的修士,只怕在這虎魄神刀凶戾之氣的浸蝕下也會迷亂不清,傷於刀下。

    而軒轅手裡長劍卻是當初拜師廣成子時,由廣成子所贈,雖不及虎魄神刀,倒也暫時抵敵住了虎魄神刀的破壞,使得軒轅得以抵擋住蚩尤攻擊,若軒轅只是持了一把普通兵刃,只怕此時也傷在蚩尤刀下。蚩尤領九黎一族掘廬山赤銅以造兵器時曾用之與虎魄神刀相較,可都在虎魄神刀下一擊而斷。

    軒轅,蚩尤兩人在長劍,神刀光芒的照耀下,如同兩個遠古而來的荒神,那一往無前的無匹氣勢驚得兩邊的龐大隊伍如同雕塑。

    雙方士卒此刻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還是人嗎?

    甚至有人的腿肚都在發顫,有不能站穩的跡象。兩邊士卒早忘了場上正拚殺的兩人是他們自己的首領,心中已將他們當成了神魔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兩邊軍陣裡的修士,看到兩人表現出的威勢,也不在把兩人當做一般凡俗之人了,而是將二人看著是何自己一樣的修士,而且是比自己強大的修士。心中也對兩人升起了應有的敬意。

    兩道光芒急速靠近,兩雙堅定而帶有莫名狂熱的眼睛盯著對方,都將對方當成了真正大敵,手中揚起的長劍,神刀直指對方,凌厲的戰意在兩人中間激盪,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兩道光芒終撞一起,凌厲的刀光劍影瞬間撞到了一起,如同銀瓶乍破,光芒四濺,僵直了一般的兩支大軍,士卒的耳畔傳來的是猶如驚雷的炸響,狂暴的氣流捲翻了不少高高舉起的旗幟。

    戰車,白虎再次錯身而過。

    可錯身而過的瞬間,那蚩尤卻是一個翻身,躍於半空,手中虎魄神刀已高高舉起,發出冷厲寒光。

    蚩尤眼中寒光一閃,手中虎魄神刀往軒轅身後虛空一劈,就見一道熾烈的刀影往軒轅身後而去。

    正欲催動戰車轉向,猛覺背後一道寒意襲來,當即不假思索地足下用力,猛地一個橫移,身體脫離戰車,在空中一個翻轉,落於數丈開外的空地上。

    剛落地上,就聽「轟!」的一聲,氣浪席捲,軒轅所乘戰車已被那虎魄神刀發出的凌厲刀氣劈為數塊,地上一道深深的刀痕極其醒目。

    落到地上的軒轅眼光一掃,也暗自吸了口氣,心中也升起一絲涼意。可依舊面不改色,手中長劍一劃,劍尖斜指上空,凌厲的眼神看向由空中落在地上的蚩尤。

    軒轅腳下一頓,身形彈起,如同捲起一道颶風,直捲向剛落地的蚩尤,手中長劍一抖,一片劍影裹向蚩尤。

    蚩尤眼見一片劍影裹來,眼中無有一絲慌亂,手中虎魄神刀舉起,猛地迎著劍影劈去,這一刀劈出,猶如劈出千刀萬刀,竟在身前形成一道刀幕。

    「砰!??????」

    響起一串聲響,又好像只是響起一聲,只是這聲音延續了好久。

    隨即就見兩人成了兩道上下翻騰的兩道影子,刀光劍影糾纏一起,兩邊大軍士卒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是軒轅,哪一個是蚩尤。

    兩人激戰的地方塵土飛濺,氣浪翻捲,兩旁列陣站立的士卒早已神驚目眩,不能自已。

    許久,蚩尤似發了狠,竟不顧軒轅刺向自己身體的長劍,雙手握住了虎魄神刀的刀柄,怒目圓睜,手中神刀對軒轅直刺而來的長劍不拒不迎,自顧的向著自己的前方一陣亂劈,直劈,橫劈,豎劈,斜披,如同亂風捲落葉。絲毫不以軒轅長劍為意。

    軒轅見蚩尤對自己直刺的長劍不避不讓,不遮不擋,只是自顧的揮刀亂劈,雖感覺到了那凌厲深然的刀意,可依然覺得自己必可在蚩尤劈中自己之前刺中蚩尤,從而贏取最終勝利。所以,雖感覺到那凌厲的刀意,軒轅仍堅定的將手中長劍刺向如同瘋魔一樣的蚩尤。

    果然,在蚩尤刀氣臨身之前,軒轅長劍先行刺中了蚩尤,軒轅心中剛升起一絲喜意,可隨即就感覺到不對了,那刺中了蚩尤的長劍竟沒有絲毫刺入**的感覺,劍尖竟只留在了蚩尤的皮膚上,竟沒有刺入分毫。

    軒轅這一驚非同小可,而蚩尤那那如同亂披風一般的長刀亂劈,已近身前,軒轅急切間只來得及將長劍隨手橫在身前,阻擋那亂劈而來的刀光。好在軒轅那一刺,雖未傷了蚩尤,可軒轅力量不小,刺中的那一刻還是使得蚩尤狂劈的動作出現了剎那的停頓,這才使得軒轅能在刀影臨身前慌亂的將長劍橫於身前。

    一聲脆響,廣成子送與軒轅的長劍竟被蚩猶如同瘋魔一般的狂劈給劈斷,折了長劍的軒轅藉著長劍斷裂的那一瞬間的間隙,往旁邊一閃,轉身毫不猶豫的往自己大軍陣營跑去。

    蚩尤見軒轅逃走,提著虎魄神刀就往軒轅身後趕來。

    軒轅,蚩尤一種部屬正看得心旌蕩漾,神驚目眩,猛見軒轅抽身逃走,還未及反應,又見蚩尤提了虎魄神刀自軒轅身後猛趕。

    軒轅大軍陣前,正極目觀望的倉頡首先驚醒,猛地大喝:「殺!」隨即提著手裡一把銅劍當先衝了出去。

    倉頡身旁站立的風後,力牧聽得倉頡大喝,也驚醒過來,也跟著大喝一聲:「殺!」揚起手裡兵器也衝了出去。

    隨即眾人也都紛紛狂呼一聲衝向前去,而大軍陣營裡的修士也隨之而動,數人徑向在軒轅身後追趕的蚩尤奔去。

    蚩尤陣營裡,風伯,雨師一見軒轅大軍衝殺而出,也猛地喝道:「殺!」也帶頭衝出,九黎一族蚩尤的那八十一個兄弟更是個個奮勇爭先,嗷嗷怪叫著殺向前去,後面是眾多如同點燃了的士卒。

    兩支大軍鋪天蓋野,很快就撞到了一起,一場血腥慘烈的搏殺就在天幕下的曠野裡展開。





一三四、慘敗

     軒轅手裡沒了兵刃,只得返身向自己大軍陣營逃走,蚩尤不願放過,提刀在後猛追。

    可隨後,兩邊大軍都在各自部屬的指揮下撲向戰場,混戰爆發,衝到戰場的兵將都各自尋了對手展開激烈搏殺。

    就在蚩尤要趕上軒轅的時候,那幾個奔蚩尤而來的修士終於攔在了軒轅身後,各自亮出兵器阻住如魔王一般的蚩尤。

    蚩尤見軒轅已遠去,遂將一身戾氣轉到了眼前數名修士身上,揚起手裡虎魄神刀,更不說話,眼中冷厲的目光只在幾人身上一掃,手中虎魄神刀已如龍卷,直接向幾位修士捲去,虎魄神刀那濃烈的戾氣化為凌厲刀氣,直欲將面前修士劈碎。

    幾個修士早見蚩尤之威,絲毫不敢大意,各自使出自己兵器,與蚩尤對攻。一個個使出了渾身解數,將蚩尤團團圍住,手中兵器一陣亂打。

    蚩尤毫無懼色,一把神刀左遮右擋,上架下劈,將幾個修士的攻擊盡數擋住,而手中虎魄神刀更見凌厲,如雪刀光上下翻飛,竟有將幾個修士捲入刀光之勢。

    兩軍相接,瘋狂的殺戮瞬間爆發,殘肢斷腿一地。就普通士卒來說,戰鬥已讓他們沒有慈悲,沒有憐憫,沒有感傷,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機械的揮動手裡兵器向面前的敵人衝去,或是自己手裡的兵器刺入敵人的身體,或是被敵人的兵器刺入自己的身體。只有倒下了才算結束。

    蚩尤一方,衝在前面的是蚩尤那人首獸身的八十一個兄弟,這八十一人就如同八十一隻瘋虎,狂暴,野蠻。這一分開往軒轅大軍裡一沖,就是八十一條血路,一地的殘肢碎肉,觸目驚心。

    蚩尤八十一個兄弟大肆在軒轅大軍裡肆虐,普通士卒根本無有一合之敵,所過處,軒轅士卒紛紛倒地,以至於士卒一見這八十一個怪物就紛紛躲避,可這八十一個怪物一樣的人速度極快,普通士卒根本就避無可避,在這八十一個怪物所過之處就似下了血雨碎肉。

    終於,有修士擋住了這八十一個怪物,讓他們不能再肆意屠殺普通士卒,可這些修士也只能堪堪擋住,並不能對在八十一個怪物造成傷害。這八十一個怪物銅頭鐵額,全身如生鐵鑄就,這些修士手裡兵刃或刺,或砍,在那八十一個怪物身上竟發出如同金屬一樣的聲音,卻絲毫不能傷害。這些修士除去牽制住他們外,竟無計可施。

    軒轅回到自己大軍陣列,尋了一把兵器在手,回身躍上另一輛戰車,舉目看去,兩隻大軍正糾纏一起,一陣亂戰,混亂中不斷的有士卒倒下。

    有幾處戰場,普通士卒遠遠避開,無有敢接近者,一處即為蚩尤和幾個修士所在,那裡雖有數位修士圍住蚩尤,可明顯落在下風,激盪的刀光劍影將普通士卒壓制得不敢靠近百丈之內。另外是風伯所在,風伯捲起的狂風早將衝向他的普通士卒吹飛捲走,摔了一地,不知死活,此時只有幾個修士站在風伯前面苦苦支撐著。還有雨師前面一道水龍清除一大片空白。那八十一個怪物所在也只是修士在苦苦牽制。

    其餘戰場一片混亂,各部落首領正領著自己部族戰士奮力阻擋嗷嗷怪叫著狂衝亂撞的九黎部族,風伯部族,雨師部族戰士以及隨後跟著衝鋒的炎帝部落的戰士。可抵擋極為無力,根本就阻擋不住那些氣勢洶洶的蚩尤部屬的攻擊,沒有一觸即潰就也算意志堅定了。

    戰鬥還在繼續,廝殺還在延續,軒轅也手執兵器,催動戰車在戰場縱橫,極力救助那些陷入危境的士卒,可單靠一人之力,在這廣袤的戰場上就如一滴水滴入大海,能泛起什麼浪?更多的只能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濺起的血花中凋零。心中有痛,有恨,欲瘋,欲狂;可也只得強迫自己冷靜,冷靜。

    殘酷,慘烈。

    戰鬥直至傍晚,軒轅一方實在抵敵不住,潰敗而走,好在天色已晚,蚩尤一方同樣因久戰,士卒疲憊,沒有追趕多遠就收兵回去,使得軒轅得以將潰敗的殘兵收攏,尋了一處安營紮寨。

    收攏各處殘兵,軒轅於大帳內召集各部首領,瞭解此戰之後的情況,待一眾首領各自將自己部族情況匯報後,軒轅心裡可就直泛苦水,這回出征,軒轅可是帶了大大小小上百個部落的士卒一起征討蚩尤,軍隊數十萬,可就這一次激戰,就損失士卒十餘萬,許多小部落的首領都戰死了,帶傷的部落首領也不少。更讓軒轅痛心的是自己部族的戰士死傷慘重,傷亡近一萬,差不多是自己帶來的部族士卒的十分之一。

    這才僅僅第一戰,傷亡就如此慘重,軒轅心裡的沉重實在難以表述。可還得好生安慰各部,以免各部落心中怨恨,作出不利之舉。

    待送走各部首領,軒轅和自己幾個心腹部屬默默相對而坐,每個人臉上都眉頭深皺,這首戰失利,損失慘重,眼下士氣更是低落,來日不知如何抵禦蚩尤的攻擊。

    眾人各自低頭,沉默不語,誰也不敢抬頭看軒轅那沉冷如水的臉。直至半晌,軒轅才開口道:「如此局勢,諸位可有良策?」

    座中無人答話,俱都低頭不語。

    軒轅心裡大恨,這次出征若真大敗而歸,只怕先前的一番努力,好不容易統一起來的人族就得四分五裂了。可一想起戰場上蚩尤一干人的凶威,這心裡就止不住的發苦。自己這邊雖也有不少修士,可也都不是修為高深之輩,對蚩尤一方也形不成威脅,甚至於連牽制都很困難。

    一想到這些,軒轅就頭痛。這時候軒轅極其想離去多年的廣成子,軒轅心裡知道自己老師廣成子可不是一般之人,絕對是一大神通者,若果在自己身邊,當可以為自己拿出良策,解決目前困境。

    第二天一早,各部首領及軒轅軍中的將領齊聚軒轅大帳,連同一眾修士也都全部到場,只待軒轅作出決斷。

    軒轅看著一眾將領和各部族首領那明顯有些黯然的臉色,強制露出一絲笑容道:「吾等雖一戰失利,可仍可一戰,何故作此氣餒模樣。諸位當好生整頓軍士,激昂士氣,再行與蚩尤一戰!」

    眾人一聽軒轅話語,也多有愧色,皆覺自己一戰而失銳氣確實不該。遂一個個振奮了精神,抬頭望著居中而坐的軒轅,等待軒轅號令。

    軒轅見眾人終是恢復了些許的鬥志,心中稍稍寬慰,可蚩尤大軍的壓力依舊如同大山一般壓在心裡,只是面色如常,一如既往。

    隨後,軒轅將話題挑起,讓眾人討論一下對付蚩尤大軍的辦法。

    一番喧鬧後,又陷入了沉悶,面對蚩尤大軍,眾人終未找出應對之法。

    就在沉悶之時,忽有士卒前來通報,說有異人求見。

    正無計可施的軒轅聽有異人求見,心中升起希望,當即親自出了大帳迎接。

    出得大帳,就見帳外站一壯漢,身著紫袍,眉毛如兩把刷子,直入兩鬢,一雙眼睛甚是兇狠,臉上長滿鋼針一般的鬍鬚,頭頂卻露出兩隻犄角。見軒轅出來,雙手一拱,開口道:「吾乃應龍,見過軒轅陛下,知陛下平叛,特來相助!」

    軒轅也抬手回禮,見應龍模樣,知是一異人,趕緊請進大帳,在諸位部族首領上首坐了。

    應龍坐下,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眾人,見眾人臉上皆有凝重之色,當即沖已於中間坐下的軒轅抱拳道:「陛下有何為難,可否說來一聽?」

    軒轅見應龍相問,當即將前日與蚩尤一戰經過細說了一遍。

    應龍聽了,當即起身抱拳道:「應龍初來,且讓吾前去會他一會!」

    軒轅見應龍請戰,心裡卻有些遲疑,這應龍雖是異人,可不知本領如何,輕易出戰,若是再失一陣,只怕真要軍心動搖。可應龍請戰不能表現出不信任的態度,否則只怕也會寒了前來相助的修士之心。

    在軒轅稍猶豫的一刻,應龍也知眾人心中所慮,心中冷笑,隨即氣勢一發,頓時一道威壓將整個大帳罩住,眾人頓覺身上似壓了一座山,感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眾人心裡真正的驚喜,驚的是此人竟有如此強大,喜的是有此人相助,看來也不懼蚩尤一眾了。

    軒轅一見應龍氣勢,當即抱拳開口道:「如此,就請先生領軍一戰,吾等為先生掠陣!」

    隨即出營,應龍領了一軍,不過數千人直撲蚩尤大營,欲與蚩尤一戰,而軒轅則與眾位部族首領領了大軍隨後。

    應龍領著數千士卒趕到蚩尤大營外,擺開陣勢,提著一把長槍,行至陣前,沖蚩尤大營一聲爆喝:「蚩尤,可敢出來一戰!」其聲如雷,在蚩尤大營上空迴蕩。

    蚩尤正與風伯,雨師,巫咸坐於大帳商議出兵之事,猛聽得應龍喝聲,一時竟有些沒回過神來:『這軒轅還能再次主動前來挑戰?』

    隨即幾人就衝出帳外,點起一部士卒,打開大營,出了營寨,擺下陣勢,蚩尤手提虎魄神刀,騎著白虎,當先迎著早在兩軍陣前站定的應龍,將手中神刀往應龍一指,怒目一睜,也爆喝道:「可是汝於吾營外挑戰?」

    應龍手裡長槍一擺,朗聲道:「聞爾勇武,故來一會,看爾有何本領,欲與軒轅爭雄!」

    蚩尤一聽,喝道:「如此,要戰便戰!」說完,見應龍立身地上,於是也從白虎背上躍下,手中虎魄神刀一揮,就衝向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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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相柳 九鳳

    應龍見蚩尤衝來,口裡喝了一聲,也向蚩尤衝去;很快,兩人就在如同兩隻巨獸一般的撞在了一起。

    應龍手中長槍如毒龍,似狂蟒,槍影點點,有龍吟相隨。

    蚩尤虎魄神刀似怒虎,如驚豹,刀光霍霍,攜虎嘯威風。

    應龍長槍一抖,抖出千萬朵槍花,要將蚩尤裹住;蚩尤大刀猛揮,刀勢如虹,劈出千重巨浪。

    應龍騰身半空,手中長槍當棍,凌空下劈,棍影一片,遮天蔽日;蚩尤刀隨身走,刀光如幕;刀影一片,迎上漫天棍影。

    一陣「叮噹!」巨響,刀槍相擊,濺起火星無數。

    一陣猛烈相擊後,兩人已相距百丈,遙遙相對,手中長槍,神刀遙指對方。

    兩人面色凝重,皆感覺到對方非是一般對手,實為強大對手,在一番激烈的交手後,兩人都將對方看成了大敵,更是為接下來的戰鬥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

    少頃,兩人不約而同的爆喝一聲,各自一抖手中兵器,腳下一蹬,騰身半空,直向對方撲去。

    應龍手裡長槍化為一條巨龍,搖頭擺尾,鱗爪森森,透著滲人的威壓,張著血盆大口,口中利齒如匕,幽光閃閃,發出一聲龍吟,直撲迎面而來的蚩尤。

    蚩尤眼眸一寒,雙手握住虎魄神刀,運力一揮,只聞一聲虎嘯,空中猛地撲出一隻巨大黑虎,一雙巨眼閃著猩紅的光芒,巨口一張,口中獠牙如同短劍,泛起森森寒光,碩大的爪子如滲人心魄。巨虎一聲咆哮,猛地向撲面而來的巨龍撲去。

    只見空中兩隻巨獸一下撞在一起,猛地如同巨大的禮花爆開,強烈的光芒將空中太陽的光芒掩去,隨即空中如同颶風向外捲去,震盪的空氣如同可見的水波,衝向四方。

    地上爆飛的塵土早將兩旁遠遠觀看的士卒擋住,耳中只聽到一陣陣的爆裂巨響,卻不知道應龍與蚩尤兩人的激戰是何景象。

    正在纏鬥在一起的兩人卻早忘了各自的士卒,眼中只有強大的對手,使盡渾身解數要將對手打倒,可這兩人似乎沒有壓倒對手的絕對實力,技巧的拚鬥好像也不能佔據優勢。

    此刻的兩人,槍去刀來,忘了招式,忘了技巧;一個簡單的刺,一個簡單的劈。可無論應龍長槍如何刺出,蚩尤劈來的虎魄神刀總是劈在長槍的槍尖上;同樣的,無論蚩尤橫劈,豎劈,直劈,都會被應龍刺出的長槍攔住。

    兩人糾纏良久,應龍心裡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想自己可是強勢而來,本想在軒轅前露上一手,以博得重視,可這第一戰就久戰不下,就覺有些顏面大失,而且隨著交手時久,應龍竟感覺蚩尤似有越戰越勇的跡象,而且覺察到蚩尤手裡那把刀好像也越來越凶戾,那濃烈的凶戾之氣似讓自己也有一絲的不安。

    隨即,應龍奮起全力,猛地一刺,將蚩尤刺退,自己卻是騰身空中,瞬息化為一條百丈巨龍,只是此龍和其餘之龍有所不同,這龍生有一對巨大的翅膀,飛騰於空中就靠這一對巨大翅膀。

    這應龍還真是一條龍,只是和其餘的龍不同,這應龍可以算是龍族的一個異類。巫妖大劫使龍族再次遭受重創,僅餘的幾個大羅境的老祖都在那次大劫中隕落,剩下的幾個太乙金仙境和太一真仙境的也都各自尋地躲藏起來,都被龍族經歷的兩次劫難嚇住了,不敢隨意冒頭。留下的幾個太乙散仙境的也都藏在四海龍宮不出,只有幾個僅有天仙境的管理劫後的龍族。一時間,這龍族成了洪荒不起眼的小勢力,終得安穩。

    這應龍卻是大劫後才出生的,當時在龍族裡還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由於長了一對翅膀,讓一些固執的老龍不承認他為龍族,但後來經一番爭吵,還是勉強接受了這條與眾不同的龍,卻給他起了一個名叫:應龍;以示和普通龍族區別。

    這應龍倒也天賦不錯,修行也刻苦,在一眾龍族後輩中出類拔萃。此次軒轅與蚩尤相爭,龍族雖無大能,可也知道人族當興,有心與人族交好,故經一番謀劃推敲後,派出這後輩中最出色的應龍前來相助軒轅。

    百丈巨龍現身空中,頓時將兩邊士卒驚得目瞪口呆,那可是傳說中的強大生物。這猛地出現眼前,怎能不讓這些普通士卒驚慌失色。

    空中巨龍搧動巨大的翅膀,在周圍形成一道道猛烈的狂風,將地上吹得飛沙走石,斗大的石塊都被吹得半空亂飛。

    蚩尤猛見應龍化為巨龍飛於半空,也微微愣了一下,可旋即就斜舉虎魄神刀,臉色平靜的望著空中巨龍。狂暴的風攜卷砂石竟不得絲毫近得蚩尤身前。

    在空中的應龍猛地張開大嘴,向著蚩尤一噴,頓時一道巨浪衝出,翻滾著捲向地上站立的蚩尤。

    蚩尤卻是毫不慌亂,將手中虎魄神刀猛地向前一劈,一道刀光閃過,將翻滾而來的巨浪由中間劈開,那巨浪翻滾著由蚩尤身旁衝過,直向蚩尤身後的大營席捲而去。

    那原本列陣站於大營外,觀望蚩尤與應龍激戰的蚩尤部屬和士卒猛見滾滾而來的滔天巨浪,一個個臉色煞白,撒腿就跑,只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亂作一團。

    應龍帶來的數千士卒見應龍噴出滔天巨浪捲向蚩尤,又見巨浪越過蚩尤捲向蚩尤大營,心中振奮,一時放聲吶喊。

    半空的應龍見噴出的巨浪未能將蚩尤捲走,可依舊將蚩尤部卒沖得亂作一團,哭爹喊娘,也在空中狂笑起來。

    正在一團混亂的時候,蚩尤大營裡,雨師卻是不慌不忙的取出一個缽盂,身子也浮起在半空,隨之將手中缽盂拋擲空中。那缽盂頓時化為數丈方圓的巨大缽盂,泛出濛濛青光,缽盂中生出一道絕強的吸力,就見那翻滾而來的巨浪一下被吸往空中,進入那碩大的缽盂裡,地上再無一滴水。

    隨後,雨師將手向缽盂一指,缽盂將口對著空中應龍猛地噴出一道粗大的水柱。

    狂笑的應龍見自己噴出的巨浪竟被收走,正有些發愣,忽然又見一道巨大水柱向自己衝來,慌亂中搧動翅膀讓過。可那水柱又化為一道洪流嚮應龍帶來的士卒捲去。

    剛還歡呼的應龍部卒一下愣住了,隨即轟的一下四散而逃,可未及多遠,紛紛被洪水捲住,在水中翻滾幾下,就徹底不見了蹤跡。

    空中應龍見自己部卒一下被洪水捲走,卻無計可施,惱怒中搧動翅膀撲向空中的雨師。

    可這時風伯同樣浮起半空,雙手捏訣,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向著撲來的應龍一揮手,一道颶風狂暴的捲向應龍。

    應龍來不及避讓,一頭撞在颶風上,當即被颶風捲起,一陣撕扯,應龍極盡掙扎,好不容易從颶風裡脫離出來,再不敢戀戰,搧動翅膀往回就走。

    路上正好遇上軒轅一行領兵前來,當即由空中落下,上前見了軒轅,羞愧的將經過說了一遍。

    軒轅也沒想應龍這麼快就敗下陣來,而且將帶去的數千士卒全葬送。心中雖有不快,可也知這也不全是應龍之過,實是蚩尤一方太過強大,如今無計可施,也只得就此收兵,再另尋辦法。

    應龍敗退,蚩尤,風伯,雨師也收兵回營,並未追趕。應龍帶來的士卒也全葬身雨師放出的洪水,應龍之身而走,追上也奈何不得。

    蚩尤與風伯,雨師剛回營帳坐下,就聞士卒來報,營寨外有人求見。

    蚩尤與風伯,雨師,巫咸對望了一眼,心中有些疑惑,此時會有什麼人前來求見?

    不過,蚩尤等人心裡雖有疑惑,還是起身親自迎出營寨大門。

    出得寨門,就見數位壯漢和一位女子站於營寨外,神情平靜,氣度如山。

    蚩尤上前兩步,抱拳道:「吾即為蚩尤,不知幾位欲見吾何事?」

    寨外諸人見蚩尤等出來,也俱回身面向蚩尤等人,聽蚩尤相問,其間走出一位漢子,面容俊美,卻帶有一些妖異,頭髮隨意攏於腦後,身上有皮甲,外面罩了一件綠色袍子,腰帶繫住。

    這妖異俊美的漢子也抱拳道:「吾乃相柳,此皆吾之兄弟,聞蚩尤首領欲與軒轅相爭,故特來相助,還望首領不棄!」

    對有人前來相助,蚩尤自是無比高興,當即朗聲笑道:「相柳兄弟能和諸位兄弟一起前來相助,蚩尤自是感激萬分,豈敢相棄!」隨即將身後風伯,雨師,巫咸讓出,將三人介紹與相柳及其一干兄弟。

    雙方互相見禮,自是感覺一種莫名的親熱。互為見禮中知道眾人中那唯一的女子名九鳳,和眾人相見,卻感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一身清冷的氣息,讓人不敢親近;在相柳口裡卻得知這九鳳有一身高絕本領。

    一番見禮後,蚩尤自是歡天喜地的回營寨為相柳,九鳳等人接風洗塵,出兵接戰之事也就暫時放下。










一三六、多寶、相柳

    且不管蚩尤設宴與相柳等入接風洗塵,席間相談甚歡,大有惺惺相惜之態,說些武技,道些神通。眾入表露出是強大實力,直讓蚩尤喜不自禁,更是放言,有相柳等入相助,敗軒轅只是等閒。

    蚩尤那裡一片喜氣,軒轅等收兵回營,卻是一片愁云密佈,連應龍也坐在座中埋頭不語,此前之敗,讓他倍覺難堪。

    這時,一個先前前來相助的修士進得大帳,沖軒轅稽首道:「陛下,請陛下派入搭建蘆篷,以迎接闡截兩教仙師!」

    軒轅一聽,眉毛猛地一揚,面露喜se,忙問道:「闡截兩教仙師真要來此助吾?」

    那修士再次開口道:「截教仙師明ri即到,還請陛下早些下令搭建蘆篷!」

    軒轅滿臉喜se,連聲道:「吾這就下令搭建蘆篷,只是怎樣搭,還須道長指點一下!」

    修士道:「吾自當盡力!」

    當即,軒轅下令調集士卒搭建蘆篷,甚至自己都親自前去敦促,生怕部屬不能按要求做好。

    直至晚上才在幾位修士的指點下搭起幾座蘆篷,其中最大一座可容納數百入,其餘幾座圍在四周。

    軒轅這一晚可是帶著興奮睡下的,正對蚩尤強大的實力無計可施的時候聽到有仙師前來相助,頓時將所有煩惱全部放下,靜等闡截兩教仙師前來主持。

    第二ri一早,軒轅早早起來,恭敬的在營寨轅門外靜立等候。

    直至午時,才見祥云一朵夭邊飄來,在軒轅營寨轅門上空停住。祥云散去,有百餘道入虛空而立,隨即緩緩落在軒轅面前,當先的道入身材高大,胖胖的,很有親和力,身著一件灰白道袍,頭上挽了一個髻,插有一支木簪,一臉溫和的笑容。其餘道裝打扮者有百餘盡皆跟在其身後。

    軒轅早快步迎上前去,在當先笑眯眯的胖道入前站住,躬身行了一禮,開口道:「軒轅見過諸位仙長!」

    那胖道入稽首回禮道:「碧游截教門下多寶見過陛下!奉師尊通夭教主之命率眾位師弟前來相助!」

    軒轅望空一拜,呼道:「軒轅謝通夭教主相助,願教主萬壽無疆!」

    隨即幾個修士走上前來,向多寶稽首道:「見過多寶師兄!」多寶亦回禮道:「幾位師弟辛苦,待功行圓滿,吾自會稟明師父給予嘉獎!」

    那幾位修士當即大喜,連連向多寶道謝。多寶止住道:「此乃爾等應得,無須謝吾!」

    一番禮讓後,多寶一行在軒轅和幾位修士引領下前往蘆篷住下。那幾位修士則一臉喜se的侍立於一旁。這幾位修士只是通夭收取的一些記名弟子,還未得多少真傳,如今聽通夭教主門下大弟子親口願向通夭教主為他等請功,這心裡可就欣喜萬分,所以也極力在多寶面前表現。

    多寶領著一眾碧游截教門下在蘆篷坐下,將軒轅等入打發走了,就讓先前那幾個修士中領頭的一個——也就是通夭教主收下的記名弟子,被先行派來相助軒轅——名騶吾的將現在情況詳細敘述一遍。

    在聽了騶吾詳細敘述後,多寶雖對蚩尤等的實力有些驚異,可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不知自己師尊通夭教主為什麼大張旗鼓的讓自己親自帶了百餘位太乙金仙境以下的弟子前來,以騶吾所說,只需來上兩個太乙真仙境的師弟就足以壓制對手,可師尊卻讓自己親自帶隊,真不知是何道理。好像聽說二師伯門下弟子也要前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對手能讓師尊,師伯如此重視,可要真重視,可為什麼除了自己外,讓前來相助的弟子都是太乙真仙境和太乙散仙境的師弟?只不知二師伯那裡是哪些師兄弟前來。只不知會不會是大師兄尋道子前來,以現在情形看來,應該用不著大師兄來吧?

    腦袋裡有些想不通的多寶千脆懶得去想,只是默默打坐,想先等二師伯的門入到了再說。

    可隨即卻見軒轅急匆匆的趕來,在多寶前躬身行禮道:「還請仙長相助!」

    多寶睜開眼問道:「何事?」

    軒轅道:「蚩尤領一眾部卒在營寨外溺戰,幾位道長出營應戰,競被蚩猶帶來的幾個壯漢輕易打傷,而且揚言再無入出戰就要攻進大營。軒轅只得前來請仙師相助!」

    多寶一聽,站起身來,對周圍眾師弟道:「隨吾出去看上一看!」

    多寶一行出了大營,正見有兩入於兩軍陣前搏殺。翻滾騰挪,已成兩個翻飛的影子,普通士卒根本就不知那兩團影子誰是誰。

    可正在極力搏鬥的兩個入卻是不能瞞過多寶這樣的修士,如今的多寶亦如元始夭尊門下的南極仙翁,玉鼎真入,太乙真入,廣成子一般,離那大羅散仙境只是一線,只需一個機緣就能證道大羅散仙果位,成為真正大能,眼前兩入搏鬥雖然激烈,觀其修為已是不錯,可在多寶眼裡那就毫無jīng彩可言了。

    爭鬥中的兩入,一個就是那ri前吃了敗仗的應龍,一個是那相柳帶來相助蚩尤的壯漢。

    今ri一早,相柳領著一千帶來的兄弟徑直找到蚩尤,只道自己等入前來,無有寸功,卻得蚩尤至誠相待,故請命一戰,以助蚩尤功成。這才有了在軒轅大營轅門外的挑戰。

    軒轅大營裡有幾位散修自告奮勇出戰,卻紛紛被相柳帶來的壯漢一合而敗,受傷抬下,好在那出戰的壯漢也未下死手,直到應龍實在忍受不了對方的囂張,提了長槍迎戰,才有這讓普通士卒看得目瞪口呆的一戰。

    多寶定眼一看場上爭鬥的兩入,一個著一身紫袍,頭上露出兩隻犄角,看來是一個龍族,這龍族即為應龍,手裡一桿大槍,如毒龍,似狂蟒,招招往對手身上招呼;另一個是一壯碩大漢,手中一把大錘,看那大錘的樣子就知道份量不輕,可在大漢手裡卻是舞得輕鬆自如,如同無物。

    現在看起來好似應龍攻多守少,那壯漢防多攻少,好似應龍佔具上風。可在多寶眼裡,應龍的攻擊雖然看起來疾風暴雨一般,可每次攻擊都被壯漢輕鬆擋住,反而壯漢看似隨意的一擊,應龍都要極盡全力才能擋住。顯然壯漢實力高出應龍不少,應龍的失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果不其然,那壯漢看應龍刺出如怪蟒出洞的一槍,聲勢懾入,單看那聲勢,如同要將蒼穹都給刺下來。可就是這樣聲勢赫然的一刺,壯漢卻是不避不讓,反而露一絲不屑的笑容,手中大錘猛一發勁,大錘破空迎向疾刺而來的槍頭,準確的砸在槍頭上。應龍只覺一股巨力湧來,手臂一麻,長槍脫手而飛,可那砸開槍頭的大錘卻在砸開槍頭後徑直奔應龍身上而來。

    間不容髮間,應龍忘了顏面,一個懶驢打滾避過那勢大力沉的一擊,可大錘帶起的風暴依1ri讓他胸口一悶,如中巨錘,胸口一陣翻湧,一口鮮血就要噴出,可應龍硬是將它嚥了回去,硬撐著回到軒轅等入身邊。一臉羞愧的向軒轅拱了拱手。

    應龍在龍族後輩中素有夭才之名,多少有些心高氣傲,可這次接連兩次失利,心中確實頗不是滋味。

    多寶見了應龍神se,知他受了些創傷,取出一粒丹藥遞給應龍道:「服下,運功化開!」

    應龍一見丹藥上那泛著的濛濛毫光,知不是凡物,當即道謝,接過服下,也不離開,就在一旁盤膝坐下,運功化開丹藥。

    這邊壯漢再勝一場,氣勢高漲,洪聲洪氣高聲叫道:「可還有敢一戰之入,快些出來!」

    聽得如此叫囂,即便多寶也不由得動了些許怒氣,回頭對身旁一個身著赭黃se道袍,長發隨意散披腦後,虎目虯髯的道入道:「冰夷師弟去會會他!」

    道入稽首行了一禮道:「遵師兄之命!」

    冰夷道入仗劍出列,行至陣前,喝道:「兀那漢子,待貧道來會會!」

    那壯漢見軒轅陣裡走出一個道入,卻見這道入好生威猛,散發披於腦後,如同獅鬃,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瞪得溜圓,虯髯如同根根鋼針,手中一把長劍,若不是身上那件赭黃se的道袍,恰是一尊怒目金剛。

    壯漢見冰夷道入,眼睛一亮,如同一下被點燃,氣勢高漲,也不答話,掄起手裡大錘就向冰夷道入趕來。

    冰夷道入見壯漢掄錘趕來,也是不懼,手中長劍輕揮,挺身迎去,瞬息之間,兩入鬥到一起,錘劍相交,「叮咚!」不絕。

    壯漢手中大錘競在硬碰中沒佔得絲毫便宜,冰夷道入以長劍硬接壯漢大錘,不落絲毫下風,修為實力高出壯漢不少。

    數合後,冰夷道入騰身躍出戰圈,手中早捏了一個法訣,就在壯漢揉身撲上來的時候,冰夷法訣一拋,長劍一引,頓時一條水龍從夭而降,將撲上來的壯漢撞個正著,壯漢腳下一頓,仰首就是一跤跌倒在地,倒地的身子競也一下被一塊冰封住,絲毫不能動彈。

    冰夷道入正待上前抓捕被封住的壯漢,蚩尤陣裡飛出一道黑光,一下將冰夷道入撞到一邊,黑光回身一卷,將封住的壯漢捲回陣裡。

    隨即見蚩尤陣裡走出一個有些妖異的身著綠袍的俊美漢子。

    身在軒轅陣裡的多寶一見那妖異的漢子,眼神一凝,當即也從軒轅陣裡走了出來,臉上的親和笑意也不見,少有的有了一絲凝重。


[ 本帖最後由 globe 於 2014-8-26 22: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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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多寶初戰相柳

    原本看似隨意的妖異漢子一見從軒轅陣裡走出的多寶,眼神也同樣一凝,知道碰上真正對手了,未曾想到軒轅一邊也出現了如此人物,只是心裡還有些疑惑,為何有這樣的人物在,軒轅還兩次被蚩尤打得大敗?

    不過,顯然這時候不是疑惑的時候,見多寶走出,當即抱拳道:「敢問道友是誰,為何來此?」

    多寶亦稽首道:「貧道號多寶,金鰲島碧游宮截教門下。此來是奉了掌教師尊通天教主之命相助軒轅陛下平定叛亂!道友不在仙山修行,為何入此凡塵,不怕數萬載苦修一朝盡失?」

    妖異漢子『哼!』了一聲道:「吾相柳行事何須汝來指教,蚩尤吾兄弟也,吾助之以討**,有何不行?若你要戰,便就戰,何須廢話!」

    多寶面色一寒,沒想這相柳竟如此不予顏面,心中動怒,張口道:「如此,便讓吾領教汝之高明!」說完,手裡現出一把長劍,有濛濛毫光閃爍,一看就不是凡品。

    多寶將手中長劍一抖,頓時一聲清幽冷厲的龍吟沖霄而起。

    相柳見多寶手執長劍,也將手一伸,手上憑空出現一條鞭子,非金非木,隱隱透出幽深冷厲,又有些妖異的毫光,也不知是何物所制,透出一種讓人覺著極其邪異難受的氣息。

    此鞭一出,連多寶都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覺,暗暗捏了個法訣才將那種難受的感覺驅除。

    多寶,相柳兩人誰也沒動,就這樣遙遙相對,也不說話,只是眼望對方。多寶此時看著相柳的眼神寧靜平和,就如廣袤的大海,風輕云淡,無有波瀾;而相柳一雙眼睛則極為妖異,似乎散發出一道道隱形的漩渦,使看到的人都有沉淪的感覺。

    好久,兩人依舊未動,直讓雙方士卒看得莫名其妙又百無聊奈,連兩邊觀望的修士都不清楚兩人為何這樣,只得耐心等待。

    此後不久,兩人身上的袍子卻無風自動,猶如被狂風吹拂,獵獵作響,兩人中間似有什麼被引爆,竟蕩起肉眼可見的波紋。

    隨後,兩人身上逐漸升起極具壓迫的氣息,隨著這氣息的增強,兩邊士卒最先支撐不住,紛紛往後退卻;隨即,軒轅和蚩尤的一些極為勇武的部屬也承受不了壓力,紛紛後退。

    再後來,一些修士也跟著不住後退,一個個眼裡都有駭然的神色,根本沒有想到場上的兩人僅憑氣息就將他們逼得不住退後。

    空中風雲變幻,如同兩隻無形大手正在空中撕扯,一片片云被壓扁,撕碎,揉擰。

    兩人氣息在節節攀登,漸漸在各自身旁形成了可見的圍繞自己旋轉的旋風,兩人中間,猶如炮仗一般的連連響起空爆之聲。而這時離兩人最近的修士已在千丈之外。

    終於,氣勢的攀登不再繼續,多寶眼神不再寧靜平和,眼中閃耀著的是熾烈的光芒,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眼裡升起的是濃濃的戰意。多寶自拜在通天教主門下,少有真正的搏殺,平時師兄弟間的切磋,因少了生死的威脅,即便盡力也缺少了點什麼。而且通天教主門下,多寶已隱隱有第一人的跡象,在門內和眾師弟切磋,除卻法寶的比拚,也難讓多寶有盡情一戰的衝動。外出歷練,對上真正的大能,此時的多寶實力還不夠看,與一般同境界的修士相爭卻難逢敵手,真正的敵手難尋。與二位師伯門下平日的交流極少,少有切磋的機會,雖知道除卻大師兄尋道子,師姐素心外,有幾位師兄弟實力也不下自己,甚至有可能比自己還要稍強一線,可也從未有機會得以盡情切磋一次。

    今日遇此相柳,感覺到對方強大的實力,真正激起多寶奮力一戰的**。

    相柳眼裡同樣有了濃濃的戰意,妖異的眼神裡散發出熾熱的光芒,手中的鞭子也在微微抖動,隱隱有著一絲莫名玄妙的韻律。

    如有默契,兩人身形同時一動,多寶手裡長劍抖動,劍氣化為朵朵亮麗的劍花飛向相柳,劍花璀璨,奪目,卻又發出冷厲,桀驁,強橫的氣息,帶著毀滅,堅定的意志。

    相柳身形滑動如蛇行,疾迅,詭異,手中鞭子抖出,恰似一條九頭怪蟒,颳起一陣腥風,散發著陰冷,寒毒,狂暴的氣息,扭曲,翻轉。

    劍氣,鞭影一觸而滅,誰也沒奈何了誰。

    多寶手一鬆,長劍脫手而出,如飛虹直射相柳,相柳鞭子一甩,一聲爆響,鞭影如同層層浪捲,要將飛劍捲住。

    可空中飛劍如有性靈,左閃右避,始終沒讓鞭影捲住,可面對層層鞭影,也沒能破開鞭影刺到相柳,只得無功而返。

    多寶左手收回長劍,右手捏訣,虛空一掌拍出,就見虛空生出一隻巨掌,將整個天幕都遮去大半,如同一座山猛地壓向相柳。

    巨掌下壓,如同天塌,空中只見如山巨掌,帶著赫赫威壓直壓向相柳,隱隱有一種讓人避無可避的氣息。

    這巨掌是多寶自悟的一門神通,被他自己命名為『多寶神掌』,頗具威力,在與眾師弟切磋中也少有人能抵敵得住,此時使出也想試一試這一掌的真正威力,看在對付相柳這樣的強敵有多大作用。

    相柳身在巨掌之下,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威壓,真正猶如被一座高山下壓一般,甚至有身體難以動彈的感覺,心中對多寶這一神通也暗自心驚,可面色不改,未有絲毫慌亂,只是見他怒發噴張,一雙妖異的眼睛似有邪氣冒出,手裡鞭子連連抖動,甩向虛空。

    猛然間只見虛空忽然現出一條龐大的盤著的巨蟒,墨綠色的身體上有著一些神秘的花紋,巨蟒身體盤在一起,如同一座山,伸出九個猙獰的頭顱,十八隻巨眼就如十八個燈籠,發著幽深滲人的光芒。

    九個巨大的頭顱伸伸縮縮,搖擺嘶鳴,似發出無聲的詭異波動,瞬息,九頭齊動,或噴黑霧,或吐黑水,或噴毒火,或揚黑沙??????

    隨即巨蟒龐大的身子一下彈起,九個巨大的猙獰頭顱噴吐著各種毒物衝向那遮住了大半個天幕的巨掌。

    沒有聲響,可遠遠站立觀望的修士及士卒卻是猛地感覺天搖地動,眾多的士卒猶如被重錘擊中,一個個口吐鮮血癱倒在地,少部分修士也覺胸口一悶,難以呼吸,驚得臉色煞白。

    天空好似一下破滅了,猛地一暗,隨即又猛地一亮,狂暴的氣浪四處衝出,撕裂一切攔住去路的東西。

    軒轅陣前升起一片各色光芒,抵禦著那狂暴得要毀滅一切的氣流,蚩尤陣前也有光芒閃爍,極力抵禦。

    雖然兩軍陣前都有修士在極力抵禦那肆虐的狂暴氣流,可依舊有不少普通士卒受傷,甚至有近百人被漏過的氣流當即撕裂為血霧,碎肉。

    即便多寶,相柳兩人也各自施展手段將自己護住,不使那狂暴氣流上到自己,根本顧不上攻擊對方。

    多寶身前一座明晃晃的七層寶塔發出一道金光,將多寶護在金光後面;相柳雙手撐起一個如同盾牌的器物,那沖卷而來的狂暴氣流一碰到那盾牌一樣的器物就自分向兩旁衝去。

    近一刻鐘的時間,那狂暴氣流才歇息下來,可周圍已一片狼藉,數千丈外的樹木也都倒下一片。

    多寶,相柳二人見此情形,已無心再戰,兩人雖然戰意高漲,可這一次也是試探居多,有此一擊後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故各自收手回營。

    兩邊回營,聚集商議,都覺戰之不易。

    一連三日,雙方各自息兵,商議對策。對於對方陣營裡出現太乙金仙境的修士,而且還是極為強悍的太乙金仙境修士,這是雙方都不曾料到,這個層次的修士之間的戰鬥已經極為恐怖,兩邊各有忌憚。

    一時戰場安靜了下來,似在醞釀某一刻的爆發。

    息兵第四日,蚩尤大營裡來了一群身高近兩丈的巨人,個個氣息強橫,領頭者自稱夸父後人,特來相助,讓蚩尤、相柳等人極其高興,要知那天相柳與多寶一戰,卻是發現了軒轅陣營裡還有百餘氣息強大的修士,自己雖不懼多寶,可對方修士人數多了自己這邊不少,即便自己這邊有與自己修為相當的九鳳,可對方人數上的優勢卻是自己這邊無法真正一戰的原因。如今這群巨人的到來怎不叫蚩尤,相柳等高興?以致都有些急不可待的要商議如何出戰了。

    這邊蚩尤,相柳等人正商議出兵一戰,軒轅大營裡軒轅和多寶也聽到士卒傳報,有二十餘位道人轅門外求見。

    軒轅和多寶一聽傳報,都有喜色,兩人正為戰事憂慮,多寶在與相柳一戰時,氣機牽引下也發現蚩尤陣營裡還有一位實力不下相柳的修士,一旦開戰,多寶自己能敵住一位,可另一位就不知如何敵住,自己帶來的眾師弟雖然實力看來不錯,可都只太乙真仙境以下境界,難敵對方。此刻聞有人前來,多寶料必為二師伯元始天尊門下前來,如此一來,就不慮對方另一位實力不弱的修士,可以放手一戰了。

    軒轅,多寶一起迎出轅門。

    一見來人中站於前面的道人,軒轅當即大喜,快步上前就欲大禮參拜,可被對方一下扶住,不能拜下去,聽道人道:「汝如今已為人族共主,不必再拜吾!」

    軒轅只得躬身行了一禮,口稱:「老師!想煞弟子了!」說完恭敬的站於一旁。

    多寶也走上來,兩人互看了一眼,同時互相稽首道:「見過多寶道兄!」隨即兩人又分別與其餘兩教門人、軒轅部屬見禮,這才簇擁著去了蘆篷。





一三八、再戰

    眾人到了中間最大的蘆篷,廣成子與多寶兩人稍作謙讓,就在正中兩個蒲團上坐下,其餘眾人也分別坐下。

    多寶道人將此前情形與廣成子細說了一遍,隨後就問道:「眼下情形,道兄有何見教?」

    廣成子略作思索,開口道:「此來,師父曾作吩咐,不可對凡俗之人出手。如今吾等就約戰對方修士,凡俗之人的相爭吾等就不在參與其中,讓與他等自行決斷。如此,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多寶道人聽廣成子如此一說,也心裡贊同,於是開口道:「道兄所言甚是,吾等卻是不應過多介入凡俗之人的爭端。就依道兄所言,吾等約戰對方修士,使其不能介入凡俗之爭!」

    隨後多寶道人轉向下面坐著的兩教弟子,開口道:「吾與廣成子道兄所言,諸位師弟可已聽清?」

    玉虛闡教和碧游截教門下弟子紛紛開口道:「吾等已聽清!」

    多寶道人再次問道:「諸位師弟可有話說?」

    一眾門人弟子俱道:「但憑兩位師兄吩咐!」

    多寶道:「即如此,吾等就著一人前往蚩尤營寨約戰,不知哪位師弟願走一遭?」

    就在眾人要答話之時,就見一個士卒飛快跑來,高聲喊道:「報!」

    軒轅一見,當即徵得多寶道人和廣成子同意後,開口吩咐來人上前回話。

    來人跪於眾人面前,開口說道:「回稟陛下和眾位仙長,營外蚩尤領著大軍前來討戰!說再不出戰就要攻打營寨!」

    多寶和廣成子互看了一眼,廣成子道:「吾等出去看一看!」

    多寶亦道:「善!」

    旋即二人起身,其餘一眾也隨之而起。

    眾人簇擁往外走去,軒轅部屬風後和力牧也點好士卒打開轅門,領兵先行布下陣勢,與蚩尤大軍遙遙相對。

    廣成子,多寶二人並排走出轅門,後面跟著的是軒轅及兩人一眾師弟,旁邊還有軒轅的一些部屬及前來相助的應龍和散修。

    眾人行至軍陣前站住,運足目力打量蚩尤軍陣,只見蚩尤大軍刀劍森然,軍容整齊,一股肅殺之氣聚於軍陣上空。又見大軍陣前立有許多人,最醒目的是那有著三四百人的有著近兩丈身高的巨人,一個個氣勢不凡;巨人中間有十餘人,神色平靜,可難以掩蓋的是那桀驁不馴的氣息。

    廣成子回頭看了多寶一眼,多寶也回頭看了廣成子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一絲疑惑和凝重。

    對於那群巨人的出現,兩人毫無準備,當然也不懼,可對這些巨人的出現所隱含的意蘊,兩人卻不得不有些慎重。

    這群巨人和那前面站立的十餘人所散發的氣息在廣成子和多寶眼裡都清楚的告訴他們,這群人是洪荒大地上殘存的巫族。幾天前,多寶與相柳一戰雖已知道那幾人是巫族,可因人數稀少,也沒想有何不妥。可眼下一見出現了數百巫族,自然讓廣成子和多寶想到了不少。若真是如二人所想,那可就不是兩人能決定了的。必須得讓自己師長知道,可眼下還得應對蚩尤大軍的挑戰。

    廣成子猛地記起離開崑崙山之前,師父元始天尊曾說:「若爾等大師兄尋道子前往,爾等就遵其吩咐,不可違逆,可記住了?」如今想來,可能是師父元始天尊已知道會出現如今這種情形,故讓大師兄前來處理,如此一想,廣成子當即放下心來,不去想那巫族出現的背後意蘊。自己只需將眼前一戰打好即是,其餘之事就等大師兄尋道子前來定奪。

    多寶見廣成子一下似輕鬆了,沒了絲毫壓力的模樣,當即好奇的問了一下,廣成子即將來時自己師父元始天尊一番交代說了,末了還道:「吾等現下只需將眼下一戰做好,莫要墜了吾等三清弟子的名頭,損了師尊之威名。餘下可等大師兄前來聽其吩咐即可!道兄意下如何?」

    多寶聽後也面露喜色,開口道:「既有元始師伯吩咐,吾等遵行即是,就讓吾等師兄弟與這些巫族鬥上一鬥,讓他等也知曉吾等三清**!此戰就由道兄指揮如何?」

    廣成子謙讓道:「還是由道兄指揮即可,吾等師兄弟必聽命而行!」

    兩人又謙讓了一番,後還是由多寶指揮,廣成子一旁協助。

    這邊議定,蚩尤一邊也同樣看到多寶和廣成子並排而出,也知廣成子也是一位不在多寶之下的強大修士。這對他們的計劃略有出入,想不到軒轅一方再添一個強橫修士。可因有數百巨人在,相柳等人也毫無所懼,只是原本想讓九鳳給對方以強大殺傷的計劃要變一變了,需要九鳳敵住對方新增的強大修士,其餘的就要靠巨人和相柳帶來的幾個族人給予對方以強力打擊了。

    雙方都各自作出決定,也做好各種安排,大軍也做好出擊的準備。

    蚩尤一邊,相柳和九鳳領著幾個族人和一眾巨人走出陣列,向兩軍陣前走來。廣成子和多寶一見,也率先向對方走去,一眾師弟也緊隨其後走上前去。

    旁邊應龍和散修也邁步跟上,但前邊走著的廣成子忽傳音道:「諸位道友請留步,軒轅陛下這裡還須諸位道友照應。蚩尤那邊大軍可能有異動,吾觀蚩尤軍陣裡還有修士未動,恐稍候大軍激戰之時吾等照應不周,傷了軒轅陛下,還請諸位留在軍陣以作照應!」

    應龍和眾散修一聽,都停下腳步,退回軍陣。廣成子傳信讓應龍及散修留下,一是如其所言,留作照應;二是眾散修境界低下,除卻應龍一人,其餘散修難以抵敵相柳,九鳳所帶之人,若真交戰,徒增傷亡,故阻止他等上前。

    相柳,九鳳領眾巫族行到與廣成子等人相距百丈處站住,而廣成子,多寶等人同樣也停步不前,雙方相對而望,細心探查對方散發的氣息,藉以估摸對方的整體實力,兩邊氣機牽引之下,也無人想著收斂氣息,反而在對方氣息牽引下,氣勢節節攀升,以抵抗那源自對方的越來越大的壓力。

    此刻就見相柳跨出幾步,一雙妖異的眼睛閃著邪異的光芒,盯住多寶道人喝道:「多寶,可還敢一戰?」

    多寶見相柳邀戰,轉身向廣成子道:「還請道兄主持一二!」

    廣成子點頭道:「預祝道兄旗開得勝!」

    多寶微微一笑,點點頭,隨後邁開大步迎向相柳,至相柳前二十丈處站住,開口道:「道友要戰,多寶奉陪!」話說完,長劍已在手,劍芒吞吐,寒意襲人。

    相柳同樣將那條妖異的鞭子握在手裡,散發著幽深邪異的光芒。

    兩人瞬間將氣勢升到頂峰,再不說話,眼裡升起騰騰的戰意,瞬間戰在一起,沒有試探,一上來,兩人就極盡全力,神通法術一併用上。一會,兩人就已戰到空中,離開了戰場,在百萬丈高空展開了激烈搏殺。地上的士卒仰頭只見到高空如同一個個的煙花燃放,伴隨一聲聲巨大的如雷響聲。

    相柳和多寶戰到高空,隨後就見巫族裡那面容清冷的女子走出來,正是九鳳。在闡截兩教門人和巫族之間空處一站,一身紫紅色的緊身著裝盡顯乾淨利落,發披肩上,頭上戴了一個紫金箍,眼裡冷厲,似可將人凍住,只聽她揚聲喝道:「可有敢一戰之人?」聲音卻是很清脆。

    廣成子眼神一冷,知自己這邊除自己外,無人能敵這清冷的女子,當即向其餘眾人交代幾句後抬腿向清冷女子迎去。

    相距十丈,廣成子立足不動,冷聲道:「道友不該介入,還請離去為好!」

    清冷女子亦冷聲道:「汝是何人,何須廢話,一戰就是!」說完,手裡也握住兩柄柳刀,光芒冷厲,不是凡品。

    廣成子一見,手中也現出一把長劍,輕輕一抖,長劍發出一聲清冽的龍吟之聲,劍身上騰起尺餘劍芒。

    這一各自執兵器在手,再不答話,騰身上前,刀劍相向。

    廣成子劍去如虹,九鳳刀來似電,這一斗,兩人還真是對手,刀來劍往,難分難解。

    兩人周圍亂流激盪,光影明滅,忽而人影分開。廣成子長劍斜指,九鳳雙刀交錯。兩人面色冷厲,目光含煞,亦不知誰勝誰負。

    隨即,就見九鳳一錯,一分,瞬間千萬道光刀如疾風暴雨將廣成子周圍全籠罩在裡面,單是那光刀帶起的聲勢就將一旁觀看的闡截兩教弟子驚得咂舌,心中暗自想像,若是自己,可能抵擋?

    廣成子眼見疾撲而來的光刀,眼神一厲,即將自己道袍一抖,道袍發出一道光,順勢一掃,頓將所有光刀掃去。原來廣成子這件道袍也是一件寶物,名為——掃霞衣,是廣成子歷練時所獲。

    廣成子以掃霞衣將九鳳光刀掃去,隨即再祭出兩件寶物,這兩件寶物是兩柄劍,卻是一對,稱為——雌雄劍。此時,兩柄劍在廣成子頭上盤旋,如同首尾相接的陰陽魚。

    廣成子眼色一寒,手中長劍一引,虛指九鳳,頭上兩柄劍劃出兩道玄妙軌跡,如電刺向九鳳。

    九鳳早凝神注意到廣成子頭上盤旋的兩柄劍,心裡也凝神提防,此刻見如電射來的兩劍,手中雙刀同樣劃出玄妙軌跡,瞬息迎上,堪堪擋住,可心裡也驚駭不已。對廣成子已新生忌憚。

    廣成子見雙劍無功,也不收回,只是一手持劍虛引,一手捏訣催動,雌雄劍再次射向九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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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毒沙

    廣成子以雌雄劍凌空遙戰九鳳,九鳳雙刀不能離手,只得將刀盡力護住全身,一邊護身,一邊也極力要接近廣成子,想近身攻擊。

    可隨後廣成子卻自騰身空中,在空中催動雙劍繼續攻擊,無奈的九鳳也騰身空中,尋機攻擊。兩人也如相柳和多寶一般漸漸打到高空。

    這時,餘下的巫族卻各自取出武器,衝向闡截兩教弟子。在地上的兩教弟子一見,也紛紛取出兵刃迎上衝來的巫族。

    混戰開始。

    百餘丈的距離,對修士來說根本不是距離,許多術法的攻擊也先一步攻向對方。

    火海,雷霆,閃電,風暴,刀光,劍影??????

    鋪天蓋地。

    闡截兩教一百餘弟子中有不少擅長各種術法神通,在這樣的群戰裡,極能發揮威力,特別是在雙方還未接近的時候。

    這一眾弟子大多有過歷練,有豐富的戰鬥經驗,有好幾個早就暗暗準備了強大的神通,只待一開戰就發起猛烈攻擊。

    這不,那邊巫族眾人才一動,這邊那幾位準備好神通的弟子就將神通往一眾巫族頭上轟去,一色的大面積攻擊,不管攻擊的效果如何,那聲光效應確實是讓人歎為觀止。轟隆的雷聲,爆烈的火光,熾烈的閃電,冷厲的冰凌,銳利的劍芒??????組成了一幅絢麗的圖畫。

    其中更有一個會神魂攻擊的弟子,最早準備了一個大面積的神魂攻擊神通,被他自己稱為『蕩魂波』的神通。憑著敏銳的神魂直覺,在眾巫族剛一發動的時候,他就最先將自己準備好的神通『蕩魂波』給發了出去,指望能讓攻擊的巫族混亂一下,以給其餘眾位師兄弟一個打擊的機會。

    可他那『蕩魂波』發出後,卻如泥牛入海無消息,沒在巫族中激起哪怕是一絲的漣漪,還讓他愣了半響,才趕緊加入隨後的戰鬥。

    巫族一眾數百人,只有十餘人如正常人一般高,可即便與常人相比也屬極壯碩的一類,其餘則都為身高近兩丈的巨人。這一眾巫族只極少的一兩人是術巫,餘者皆是力巫。在發起攻擊之時,猛地一下遇到如此鋪天蓋地的術法神通的攻擊,那僅有的一兩個術巫發出的術法瞬間就被淹沒在這片不講理的轟擊之中。

    眾巫族也故不上前衝,一個個極盡全力抵擋,奮起全力將手裡武器舞成一道光幕,抵敵各種攻擊。有手上武器抵擋不住的就只得靠強悍的巫族軀體硬抗那種種攻擊。

    待這一波攻擊過去,被各種神通術法籠罩的那一片地域現出,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有數百的巨人一下少了近百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餘下的巨人也多有受傷者。倒是那十餘個與常人差不多的巫族看不出有何傷痕。

    不過,此刻的巫族一眾,無論是巨人,還是那與常人相似的十餘人都漲紅了眼,口中一陣陣怒喝,瞬間就與闡截兩教的弟子撞到了一起。

    經過第一波的神通術法的攻擊,巫族一眾的人數優勢頓時少了許多。雙方交織一起的混戰也將兩教弟子大面積攻擊的神通術法優勢化去,各自尋了對手激烈搏殺。

    巫族佔了不少的人數優勢,但闡截兩教的這一百餘名弟子的道行境界都在太乙散仙境之上,實力不弱,個人境界上,兩教弟子佔了優勢。可巫族的戰鬥力極其強悍,同境界下要比一般修士強上不少。剛開始的那一波神通術法的攻擊一下讓巨人傷亡近百,也是因各種神通術法在那一刻產生了疊加效應,使得威力增大了不少所致,那威力,即便一些等閒的太乙金仙境的修士抵擋起來也會吃力。

    而此刻雙方纏鬥在一起,神通術法疊加威力的機會已不再有,兩邊纏鬥成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場面,成為了艱難的鏖戰。

    高空之上的相柳、多寶;九鳳,廣成子兩對對手已戰出真火,不在有絲毫留手。多寶,廣成子二人法寶神通盡皆用上,多寶祭起一座明晃晃的七層寶塔,釋放耀眼金光,不時化為一道光幕護住全身,長劍劃動間,凌厲的劍氣劃破虛空。

    廣成子身上掃霞衣大放光明,雙手捏劍訣不斷揮動,前方雌雄劍已化為兩柄長達百丈巨劍,橫劈豎砍,直刺斜抹,破空之聲如驚雷滾動。

    多寶,廣成子兩人前方,相柳和九鳳也早化為巫族本體,與多寶,廣成子極力相抗。

    相柳化為一條千餘丈長的九頭巨蟒,巨蟒的頭顱卻是人的模樣,只是神色猙獰,口露獠牙,十八隻妖異的巨眼,如同深淵的漩渦,青綠色的身子上閃爍在神秘的花紋,九個巨頭或伸或縮,或揚或俯。巨嘴裡獠牙閃亮,開合間不斷噴出一些黃沙,黑霧,綠水,毒煙,毒火,寒冰,颶風??????或在身前凝聚阻擋多寶劍氣,或直射多寶。

    九鳳同樣化身為一隻巨大的九頭鳥,鐵羽森森,閃爍著金屬光芒,巨大的翅膀扇出一個個狂暴的颶風捲向廣成子,九個頭顱迎向空中發出雷鳴之聲的雌雄劍,九個鐵咀總會巧妙的擋在巨劍行進的路上。

    這四人同樣陷入糾纏之中,輕易不得。

    在這兩邊都陷入苦戰無法分心之時,蚩尤,風伯,雨師也催動大軍繞開巫族和闡截兩教弟子戰鬥的區域,直撲軒轅軍陣。

    軒轅一方也同樣做了準備,在看到闡截兩教弟子將一眾巫族修士敵住,雙方展開了激烈搏殺,特別是那鋪天蓋地的神通術法的攻擊更是讓應龍和一眾散修看得心驚肉跳,同時也似乎被激起了對戰鬥的渴望。

    以修士之能,蚩尤大軍的動靜也落在應龍等人眼裡,眾人紛紛請戰,軒轅見群情激奮,戰意高漲,心中也升起酣暢一戰的豪情,故針對蚩尤大軍的動靜,軒轅將大軍一分為二,應龍和自己各領一隻,輔以一眾散修,大軍的具體指揮則交給了風後,力牧二人。軒轅,應龍等人則負責應對蚩尤,風伯,雨師,以及蚩尤那銅頭鐵額的八十一個人面獸身的兄弟。

    黑壓壓的兩支大軍在各自首領率領下撞上了,在那無垠的曠野上展開血腥的互相屠殺。整個曠野殺聲震天,血流成河,真正殺得日月無光,昏天黑地。

    捉對廝殺的修士和眾部族首領從熱血高漲殺到麻木,一地的屍首,一地的殘肢碎肉,泥濘的血地。

    這一戰,沒有休息,沒有停頓,上至修士,下至士卒,除了倒下,就只能無休止的廝殺??????

    日落,月升;月落,日昇。

    大地上也成紅色,死紅死紅的,還在機械揮動手裡武器的士卒也都全成了紅色,血的顏色!

    戰鬥還在繼續,高空交戰的四人手段盡出,還是奈何不了對手,相柳戰得有些焦躁,千餘丈的龐大身軀不住擺動,攪起無邊風雲,青綠色的身上神秘花紋不住的閃爍,這閃爍的神秘花紋可是擋住了不少多寶凌厲的劍氣,讓多寶不得不施展出自己得意的神通『多寶神掌』一次次和相柳對轟,拼消耗。

    廣成子與九鳳之間的戰鬥到了這一刻也同樣成了拼消耗的爛仗,看誰先耗盡法力。

    四人都打得有些無奈,可又不得不繼續糾纏下去。

    地面的戰鬥太過慘烈,由於修士之間互相拚鬥牽制,使得普通士卒間的戰鬥更為血腥,殘酷。

    由於修士被牽制了,軒轅一方的人數優勢也漸漸突現出來,漸漸的佔據了戰場上的主動。蚩尤一方的軍隊也漸露敗象。

    空中與多寶激戰的相柳十八隻眼睛卻是發現了地面戰鬥的變化,心中的焦躁更甚,再往巫族一眾和闡截兩教弟子的戰場探望,清楚的看到近百巨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時無名火起,奮起精神,巨大的尾巴猛地一甩,擊向虛空拍下的巨大掌印,將掌印一擊而碎,更是在猛地直擊凌空站立,頂著一個明晃晃的七層寶塔的多寶,將多寶擊退。龐大的身子一沉,就往地面撲去。

    多寶一見相柳下撲,慌忙急急追去,趕之不及的情形下,頭上頂著的七層寶塔隨多寶一引,放萬丈光芒,化千丈大小,直接向相柳身上砸去。

    正下撲的相柳猛地感覺到一股浩大,恢弘的氣息一下鎖住自己,帶給自己無匹的壓力,扭過一個頭往後一看,心中大駭。可依舊難掩心中怒火,張開一個大口,噴出一口腥惡的黃沙,直向下面爭鬥的戰場而去。隨後九頭齊揚,身上神秘花紋閃著妖異的光芒,九個頭一起張口往外一噴,頓時九道氣息交於空中,化為一顆黃燦燦的珠子模樣的東西迎上凌空砸下的千丈巨塔。

    「轟!」天搖地動。多寶一擊終被擋住,這一擊,兩人均不好受,相柳還受了一些創傷。多寶發出這一擊後也無多少進攻之力。

    可相柳噴出的黃色卻在空中如暴雨一般落下,眾多的士卒被這散發著極其腥臭的黃沙粘住,這黃沙卻是劇毒無比,只要一沾上,就開始潰爛,肉眼可見的腐蝕下去。

    戰場上頓時倒下無數的士卒,一個個嘶聲喊叫,不久就化為一灘散發惡臭的膿血,有被這膿血沾染的人也逃脫不了化為膿血的命運。

    戰場頓時詭異的停了下來,倖存的士卒拚命逃離那比地獄還像地獄的地方。

    就連修士間的戰鬥也停了下來,紛紛避開那被黃沙沾染之地。

    偶爾還有人不留意沾上那落於地上的黃沙或是人化的膿血,於是,那悽慘的喊叫,連修士聽了也心裡發寒。

    一場大戰詭異停下,可雙方士卒的驚懼卻再無法消除。

    相柳那一口黃沙使十餘萬普通士卒喪生。





一四o、擒拿相柳

    軒轅,蚩尤兩支大軍慘烈的激戰在相柳一口毒沙下停了下來,雙方各自退出戰場,各自回營。因戰場裡軒轅大軍營寨不遠,軒轅大軍更是將大營撤離戰場數十里,遠遠離開那直讓人做惡夢的地方。

    軒轅,蚩尤各自撤兵,也各自聚了一眾頭頭腦腦商議。

    軒轅大營新搭建的蘆篷裡,多寶,廣成子居中而坐,兩旁是軒轅,應龍及闡截兩教弟子。

    眾人神情凝重,此次一戰,損傷太大,散修死了兩人,傷了十餘人;闡截兩教弟子倒無隕落之人,可受傷的不少,當然這些傷者都已服食了丹藥,傷勢已無礙,只有四人傷勢還很重,至少也得數年修養方可復原。只是普通士卒傷亡巨大,就此一戰竟有二十餘萬士卒死去,其中就有近十萬人死在相柳的毒沙之下;傷者更是不計其數;許多部族首領也都喪生其中。此一戰,軒轅大軍折損近半,軍中一片淒苦。

    廣成子,多寶二人也有些沉重,對於如何再戰也無有良策,一群人就這樣默默的沉悶的坐著,氣氛異常的詭異靜怡。

    蚩尤大營裡同樣也是一片沉悶,一個個面陳如水,那些巨人這一次可是折損了幾十人,心中怒火熊熊,可也知對手實力強大,沒衝動得馬上前去報仇。普通士卒的傷亡同樣不小,相柳的毒沙同樣讓蚩尤一方的普通士卒傷亡數萬之多,這讓蚩尤心裡頗為惱怒。可又不好怪罪,更知道即便怪罪也無可奈何,反而惡了相柳,所以只得在心裡煩悶。風伯,雨師兩部的士卒傷亡也極大,有不少也是沒相柳毒沙所傷,二人知相柳的強悍。心中雖有怒火,可也不敢發。這就使蚩尤大營也同樣處在一種怪異的平靜之中。

    一連數天,兩個大營都在處在一種怪異的平靜中。沒有絲毫再戰的跡象,只是大營上空盤旋著揮之不去的悲涼。

    這天早晨,豔陽高照。天空清淨明亮,如同洗過。

    天邊一朵祥云飄來,云上有人有獸,正是從尋道山而來的尋道子一行。

    此時的尋道子毫無端莊之態,斜躺在祥云上,將頭枕在三眼雪獅獸那光滑柔順的雪白絨毛上,半眯著眼,懶洋洋的曬著和煦的陽光,實在愜意。

    云頭前一個有著金se毛髮的猴子模樣的人,穿著一件道袍。用絲絛繫住;還有一個高大的白猿一樣的人,也著了一件道袍。這兩人正是尋道子的兩個弟子,混世四猴中的六耳獼猴劉聆,通臂猿猴袁洪。這兩人不斷探出身子往地上觀望,不時還抓一下耳。撓一下腮,兩手互撓。

    旁邊站著玉麒麟,雪白的鱗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趴在云裡的三眼雪獅獸也如尋道子一般眯著眼,神情安逸。

    在尋道子身旁一個濃眉大眼,面容惇厚的道人盤膝端坐。神se平靜。正是尋道子的人族弟子抱石。

    這祥云看似慢悠悠的飄著,可速度卻是極快,不一會就已飄到軒轅,蚩尤大營中間的上空,少頓了一下,云路一轉向軒轅大營而去。

    祥云到得軒轅大營轅門外落下,尋道子等現出身形,抱石走到轅門前向看守轅門的士卒稽首道:「煩請通報,吾師父尋道子求見!」

    那看守轅門的士卒見一個道人向自己行禮,慌得趕緊回禮,其中頭領模樣的一個趕緊說道:「請仙長稍待,我這就為仙長通報!」隨即回身飛快的向營中大帳跑去。

    尋道子打量著這營寨,對於如何行軍打仗,尋道子絲毫不懂,一下見了的軍隊大營,有些好奇。打量中卻感覺到一股厚重的悲涼,心裡頗為奇怪,這軍中大營怎會有如此悲涼氣氛!

    不一會,就見轅門打開,多寶,廣成子當先迎了出來,後面是軒轅及一眾闡截兩教的弟子,再往後是應龍及眾位散修和各部族首領。

    一個個面露驚喜,神情激動。尋道子是誰,這眾人可是知道得清楚。此刻,尋道子竟來到軒轅大營,怎叫眾人不驚喜莫名,以至於盤旋大營上空的悲涼都被一下衝蕩一空。

    連多寶,廣成子也都心中驚喜,有大師兄尋道子前來,何事不能解決!

    廣成子,多寶二人大步當先的走到尋道子面前,稽首行禮,異口同聲道:「見過大師兄!」

    尋道子含笑回禮。方抬頭,又聽到一片:「見過大師兄!」的聲音,眼前是一眾闡截兩教弟子,個個面露喜se,神情裡隱隱透出激動。尋道子亦向一眾師弟回禮問候。

    隨後,兩教弟子讓開,現出後面的軒轅,應龍等人。應龍見兩教弟子神se裡透出的激動和身邊軒轅,一眾散修以及後面跟隨的人族各部族首領毫不掩飾的欣喜,激動。心裡有著些許的不解和迷惑。畢竟他對尋道子還不太瞭解,在龍族也沒聽過尋道子的傳說。此時見眾人的興奮和激動,自然有一些迷惑,但卻很好的沒表現出來。只是隨軒轅一起上前見禮。

    應龍剛要稽首,卻見身旁的軒轅和後面一眾散修、各部族首領「嘩啦」一下全拜倒在地,當即一愣,不知如何行事,甚是尷尬。

    拜倒在地的眾人卻沒誰注意應龍的尷尬,如同訓練過一般,齊聲呼道:「拜見尋道子護法仙長!願仙長萬壽無疆!」呼聲至誠。

    尋道子面容含笑,散放著和煦氣息,讓拜倒在地的眾人如沐chūn風。尋道子將手一伸,虛空一抬,開口道:「爾等請起!」

    眾人只覺一道莫名的力量將自己扶起,不自覺的就站起身來,眼望尋道子,每一個人眼裡都閃著熾熱的光芒。

    旁邊應龍這才趕緊躬身行禮,口稱:「龍族小輩應龍參見道長!」

    尋道子看著應龍。記起前世傳說裡這應龍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多次出現。這次是見到了真人,可身份已是大為不同。當即也微微欠身回禮道:「小友無須多禮,不知龍族如今安好?」

    應龍恭敬地回答道:「多謝道長掛念,龍族此時尚好!」

    尋道子點點頭。

    隨即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大營,至蘆篷坐下,尋道子開口向多寶和廣成子問道:「吾見營寨上空有悲涼的氣息。這是為何?」

    多寶,廣成子兩人面se一沉,就由多寶將此前之事悉心講述了一遍。末了,多寶還說道:「吾與廣成子道兄不知該如何行事,軍中也沉悶。多有悲傷!吾等行事不力,請師兄責罰!還請師兄主持行事,吾等必遵命行事,不敢違逆!」說完躬身而立,一副領罪模樣。旁邊廣成子也同樣躬身而立,開口道:「請師兄責罰!」

    尋道子早聽得面seyīn冷,心中已動了真火,胸中怒氣上升。

    尋道子在心底一直將自己當作一個人,雖這一世歷經了無數萬年的修行,可心中始終有著一絲前世普通小人物的心態。對實力強大就將弱小當成螻蟻一般看待始終心存介懷,對強大了就將弱小生命不當回事也心存牴觸。更因自己有著人的心結,對踐踏人的xing命的行為甚為敵視,才有當年為護佑人族逆天而行之舉,也才有對巫妖大劫的漠視。今天聽得多寶講述。對相柳以大巫之身肆意毒殺十萬餘人的行為已然動怒,如觸龍之逆鱗。

    尋道子這怒氣一生,微微洩露出一絲氣息,整個蘆篷頓時籠罩了莫名的壓力,寒意冷厲。好在蘆篷裡所坐都是闡截兩教弟子,其餘只有軒轅。應龍兩人。可即便這樣,眾人仍感覺到一陣的心怵,特別是應龍更是感到一陣惶恐,直yu跪倒於地。就連多寶,廣成子兩人也暗自心驚,沒想大師兄尋道子已強大如斯,僅無意洩露的一絲氣息就有如此威壓,真正放開又是何等威力。心裡對尋道子又多了一分敬畏。

    轉瞬之間,尋道子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將洩露的氣息收斂,蘆篷裡恢復如初。

    尋道子喝道:「劉聆,袁洪,抱石何在?」

    身後轉出劉聆,袁洪,抱石三人,在尋道子面前拜伏,口裡道:「劉聆拜見師父,請師父吩咐!」

    尋道子將葫蘆藤腰帶取出,開口道:「爾等三人將此物拿去,帶上玉麒麟,前往蚩尤大營,將相柳拿來。若有阻擋,格殺勿論!」聲音卻是少有的冷厲,聽得眾人心裡發寒。

    三人齊道:「謹遵師父之命!」

    抱石上前接過葫蘆藤腰帶,躬身退下,與劉聆,袁洪一起出門而去。

    劉聆三人出了蘆篷,喚來玉麒麟一起出了營寨轅門,駕起云頭徑直向蚩尤大營而去。

    不久就已到達蚩尤大營上空,劉聆一行停住云頭,齊齊站在云端,劉聆朗聲喝道:「相柳何在?快快出來!」

    相柳正與九鳳、蚩尤等說著進兵之事,猛聽空中傳來喝聲,心中大怒,當即起身出了大帳,騰身躍上空中。九鳳蚩尤等人也跟著出來,見相柳已騰身上了空中,也各運神通起身於空中,想要看是何人如此囂張。

    劉聆一見有人跳上空中,當即喝問道:「爾可是相柳?」

    相柳躍上空中一看,只見一惇厚模樣的道人和兩個穿著道袍的猿猴,另有一隻白玉麒麟。當即喝道:「爾等何人?叫吾作甚?」

    劉聆歪著頭打量了一下,再次喝問道:「你就是相柳?」

    相柳面se一冷,厲聲喝道:「吾即是相柳,爾等何人?尋吾何事?」

    劉聆嘻嘻一笑道:「沒錯就好!」又望空一拱手道:「師父叫拿你是問!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以免吾等動手!」

    相柳一聽,勃然大怒,怒喝道:「爾等有何本事,敢說此大話?讓我教訓教訓爾等一番,好叫爾等知道天高地厚!」說完手裡現出那根怪異鞭子,眼睛閃著妖異的光芒。

    劉聆一邊,袁洪開口道:「別與他廢話,師父還等著。」轉身向抱石道,「請抱石師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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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毒沙

    廣成子以雌雄劍凌空遙戰九鳳,九鳳雙刀不能離手,只得將刀盡力護住全身,一邊護身,一邊也極力要接近廣成子,想近身攻擊。

    可隨後廣成子卻自騰身空中,在空中催動雙劍繼續攻擊,無奈的九鳳也騰身空中,尋機攻擊。兩人也如相柳和多寶一般漸漸打到高空。

    這時,餘下的巫族卻各自取出武器,衝向闡截兩教弟子。在地上的兩教弟子一見,也紛紛取出兵刃迎上衝來的巫族。

    混戰開始。

    百餘丈的距離,對修士來說根本不是距離,許多術法的攻擊也先一步攻向對方。

    火海,雷霆,閃電,風暴,刀光,劍影??????

    鋪天蓋地。

    闡截兩教一百餘弟子中有不少擅長各種術法神通,在這樣的群戰裡,極能發揮威力,特別是在雙方還未接近的時候。

    這一眾弟子大多有過歷練,有豐富的戰鬥經驗,有好幾個早就暗暗準備了強大的神通,只待一開戰就發起猛烈攻擊。

    這不,那邊巫族眾人才一動,這邊那幾位準備好神通的弟子就將神通往一眾巫族頭上轟去,一色的大面積攻擊,不管攻擊的效果如何,那聲光效應確實是讓人歎為觀止。轟隆的雷聲,爆烈的火光,熾烈的閃電,冷厲的冰凌,銳利的劍芒??????組成了一幅絢麗的圖畫。

    其中更有一個會神魂攻擊的弟子,最早準備了一個大面積的神魂攻擊神通,被他自己稱為『蕩魂波』的神通。憑著敏銳的神魂直覺,在眾巫族剛一發動的時候,他就最先將自己準備好的神通『蕩魂波』給發了出去,指望能讓攻擊的巫族混亂一下,以給其餘眾位師兄弟一個打擊的機會。

    可他那『蕩魂波』發出後,卻如泥牛入海無消息,沒在巫族中激起哪怕是一絲的漣漪,還讓他愣了半響,才趕緊加入隨後的戰鬥。

    巫族一眾數百人,只有十餘人如正常人一般高,可即便與常人相比也屬極壯碩的一類,其餘則都為身高近兩丈的巨人。這一眾巫族只極少的一兩人是術巫,餘者皆是力巫。在發起攻擊之時,猛地一下遇到如此鋪天蓋地的術法神通的攻擊,那僅有的一兩個術巫發出的術法瞬間就被淹沒在這片不講理的轟擊之中。

    眾巫族也故不上前衝,一個個極盡全力抵擋,奮起全力將手裡武器舞成一道光幕,抵敵各種攻擊。有手上武器抵擋不住的就只得靠強悍的巫族軀體硬抗那種種攻擊。

    待這一波攻擊過去,被各種神通術法籠罩的那一片地域現出,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有數百的巨人一下少了近百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餘下的巨人也多有受傷者。倒是那十餘個與常人差不多的巫族看不出有何傷痕。

    不過,此刻的巫族一眾,無論是巨人,還是那與常人相似的十餘人都漲紅了眼,口中一陣陣怒喝,瞬間就與闡截兩教的弟子撞到了一起。

    經過第一波的神通術法的攻擊,巫族一眾的人數優勢頓時少了許多。雙方交織一起的混戰也將兩教弟子大面積攻擊的神通術法優勢化去,各自尋了對手激烈搏殺。

    巫族佔了不少的人數優勢,但闡截兩教的這一百餘名弟子的道行境界都在太乙散仙境之上,實力不弱,個人境界上,兩教弟子佔了優勢。可巫族的戰鬥力極其強悍,同境界下要比一般修士強上不少。剛開始的那一波神通術法的攻擊一下讓巨人傷亡近百,也是因各種神通術法在那一刻產生了疊加效應,使得威力增大了不少所致,那威力,即便一些等閒的太乙金仙境的修士抵擋起來也會吃力。

    而此刻雙方纏鬥在一起,神通術法疊加威力的機會已不再有,兩邊纏鬥成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場面,成為了艱難的鏖戰。

    高空之上的相柳、多寶;九鳳,廣成子兩對對手已戰出真火,不在有絲毫留手。多寶,廣成子二人法寶神通盡皆用上,多寶祭起一座明晃晃的七層寶塔,釋放耀眼金光,不時化為一道光幕護住全身,長劍劃動間,凌厲的劍氣劃破虛空。

    廣成子身上掃霞衣大放光明,雙手捏劍訣不斷揮動,前方雌雄劍已化為兩柄長達百丈巨劍,橫劈豎砍,直刺斜抹,破空之聲如驚雷滾動。

    多寶,廣成子兩人前方,相柳和九鳳也早化為巫族本體,與多寶,廣成子極力相抗。

    相柳化為一條千餘丈長的九頭巨蟒,巨蟒的頭顱卻是人的模樣,只是神色猙獰,口露獠牙,十八隻妖異的巨眼,如同深淵的漩渦,青綠色的身子上閃爍在神秘的花紋,九個巨頭或伸或縮,或揚或俯。巨嘴裡獠牙閃亮,開合間不斷噴出一些黃沙,黑霧,綠水,毒煙,毒火,寒冰,颶風??????或在身前凝聚阻擋多寶劍氣,或直射多寶。

    九鳳同樣化身為一隻巨大的九頭鳥,鐵羽森森,閃爍著金屬光芒,巨大的翅膀扇出一個個狂暴的颶風捲向廣成子,九個頭顱迎向空中發出雷鳴之聲的雌雄劍,九個鐵咀總會巧妙的擋在巨劍行進的路上。

    這四人同樣陷入糾纏之中,輕易不得。

    在這兩邊都陷入苦戰無法分心之時,蚩尤,風伯,雨師也催動大軍繞開巫族和闡截兩教弟子戰鬥的區域,直撲軒轅軍陣。

    軒轅一方也同樣做了準備,在看到闡截兩教弟子將一眾巫族修士敵住,雙方展開了激烈搏殺,特別是那鋪天蓋地的神通術法的攻擊更是讓應龍和一眾散修看得心驚肉跳,同時也似乎被激起了對戰鬥的渴望。

    以修士之能,蚩尤大軍的動靜也落在應龍等人眼裡,眾人紛紛請戰,軒轅見群情激奮,戰意高漲,心中也升起酣暢一戰的豪情,故針對蚩尤大軍的動靜,軒轅將大軍一分為二,應龍和自己各領一隻,輔以一眾散修,大軍的具體指揮則交給了風後,力牧二人。軒轅,應龍等人則負責應對蚩尤,風伯,雨師,以及蚩尤那銅頭鐵額的八十一個人面獸身的兄弟。

    黑壓壓的兩支大軍在各自首領率領下撞上了,在那無垠的曠野上展開血腥的互相屠殺。整個曠野殺聲震天,血流成河,真正殺得日月無光,昏天黑地。

    捉對廝殺的修士和眾部族首領從熱血高漲殺到麻木,一地的屍首,一地的殘肢碎肉,泥濘的血地。

    這一戰,沒有休息,沒有停頓,上至修士,下至士卒,除了倒下,就只能無休止的廝殺??????

    日落,月升;月落,日昇。

    大地上也成紅色,死紅死紅的,還在機械揮動手裡武器的士卒也都全成了紅色,血的顏色!

    戰鬥還在繼續,高空交戰的四人手段盡出,還是奈何不了對手,相柳戰得有些焦躁,千餘丈的龐大身軀不住擺動,攪起無邊風雲,青綠色的身上神秘花紋不住的閃爍,這閃爍的神秘花紋可是擋住了不少多寶凌厲的劍氣,讓多寶不得不施展出自己得意的神通『多寶神掌』一次次和相柳對轟,拼消耗。

    廣成子與九鳳之間的戰鬥到了這一刻也同樣成了拼消耗的爛仗,看誰先耗盡法力。

    四人都打得有些無奈,可又不得不繼續糾纏下去。

    地面的戰鬥太過慘烈,由於修士之間互相拚鬥牽制,使得普通士卒間的戰鬥更為血腥,殘酷。

    由於修士被牽制了,軒轅一方的人數優勢也漸漸突現出來,漸漸的佔據了戰場上的主動。蚩尤一方的軍隊也漸露敗象。

    空中與多寶激戰的相柳十八隻眼睛卻是發現了地面戰鬥的變化,心中的焦躁更甚,再往巫族一眾和闡截兩教弟子的戰場探望,清楚的看到近百巨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時無名火起,奮起精神,巨大的尾巴猛地一甩,擊向虛空拍下的巨大掌印,將掌印一擊而碎,更是在猛地直擊凌空站立,頂著一個明晃晃的七層寶塔的多寶,將多寶擊退。龐大的身子一沉,就往地面撲去。

    多寶一見相柳下撲,慌忙急急追去,趕之不及的情形下,頭上頂著的七層寶塔隨多寶一引,放萬丈光芒,化千丈大小,直接向相柳身上砸去。

    正下撲的相柳猛地感覺到一股浩大,恢弘的氣息一下鎖住自己,帶給自己無匹的壓力,扭過一個頭往後一看,心中大駭。可依舊難掩心中怒火,張開一個大口,噴出一口腥惡的黃沙,直向下面爭鬥的戰場而去。隨後九頭齊揚,身上神秘花紋閃著妖異的光芒,九個頭一起張口往外一噴,頓時九道氣息交於空中,化為一顆黃燦燦的珠子模樣的東西迎上凌空砸下的千丈巨塔。

    「轟!」天搖地動。多寶一擊終被擋住,這一擊,兩人均不好受,相柳還受了一些創傷。多寶發出這一擊後也無多少進攻之力。

    可相柳噴出的黃色卻在空中如暴雨一般落下,眾多的士卒被這散發著極其腥臭的黃沙粘住,這黃沙卻是劇毒無比,只要一沾上,就開始潰爛,肉眼可見的腐蝕下去。

    戰場上頓時倒下無數的士卒,一個個嘶聲喊叫,不久就化為一灘散發惡臭的膿血,有被這膿血沾染的人也逃脫不了化為膿血的命運。

    戰場頓時詭異的停了下來,倖存的士卒拚命逃離那比地獄還像地獄的地方。

    就連修士間的戰鬥也停了下來,紛紛避開那被黃沙沾染之地。

    偶爾還有人不留意沾上那落於地上的黃沙或是人化的膿血,於是,那悽慘的喊叫,連修士聽了也心裡發寒。

    一場大戰詭異停下,可雙方士卒的驚懼卻再無法消除。

    相柳那一口黃沙使十餘萬普通士卒喪生。





一四o、擒拿相柳

    軒轅,蚩尤兩支大軍慘烈的激戰在相柳一口毒沙下停了下來,雙方各自退出戰場,各自回營。因戰場裡軒轅大軍營寨不遠,軒轅大軍更是將大營撤離戰場數十里,遠遠離開那直讓人做惡夢的地方。

    軒轅,蚩尤各自撤兵,也各自聚了一眾頭頭腦腦商議。

    軒轅大營新搭建的蘆篷裡,多寶,廣成子居中而坐,兩旁是軒轅,應龍及闡截兩教弟子。

    眾人神情凝重,此次一戰,損傷太大,散修死了兩人,傷了十餘人;闡截兩教弟子倒無隕落之人,可受傷的不少,當然這些傷者都已服食了丹藥,傷勢已無礙,只有四人傷勢還很重,至少也得數年修養方可復原。只是普通士卒傷亡巨大,就此一戰竟有二十餘萬士卒死去,其中就有近十萬人死在相柳的毒沙之下;傷者更是不計其數;許多部族首領也都喪生其中。此一戰,軒轅大軍折損近半,軍中一片淒苦。

    廣成子,多寶二人也有些沉重,對於如何再戰也無有良策,一群人就這樣默默的沉悶的坐著,氣氛異常的詭異靜怡。

    蚩尤大營裡同樣也是一片沉悶,一個個面陳如水,那些巨人這一次可是折損了幾十人,心中怒火熊熊,可也知對手實力強大,沒衝動得馬上前去報仇。普通士卒的傷亡同樣不小,相柳的毒沙同樣讓蚩尤一方的普通士卒傷亡數萬之多,這讓蚩尤心裡頗為惱怒。可又不好怪罪,更知道即便怪罪也無可奈何,反而惡了相柳,所以只得在心裡煩悶。風伯,雨師兩部的士卒傷亡也極大,有不少也是沒相柳毒沙所傷,二人知相柳的強悍。心中雖有怒火,可也不敢發。這就使蚩尤大營也同樣處在一種怪異的平靜之中。

    一連數天,兩個大營都在處在一種怪異的平靜中。沒有絲毫再戰的跡象,只是大營上空盤旋著揮之不去的悲涼。

    這天早晨,豔陽高照。天空清淨明亮,如同洗過。

    天邊一朵祥云飄來,云上有人有獸,正是從尋道山而來的尋道子一行。

    此時的尋道子毫無端莊之態,斜躺在祥云上,將頭枕在三眼雪獅獸那光滑柔順的雪白絨毛上,半眯著眼,懶洋洋的曬著和煦的陽光,實在愜意。

    云頭前一個有著金se毛髮的猴子模樣的人,穿著一件道袍。用絲絛繫住;還有一個高大的白猿一樣的人,也著了一件道袍。這兩人正是尋道子的兩個弟子,混世四猴中的六耳獼猴劉聆,通臂猿猴袁洪。這兩人不斷探出身子往地上觀望,不時還抓一下耳。撓一下腮,兩手互撓。

    旁邊站著玉麒麟,雪白的鱗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趴在云裡的三眼雪獅獸也如尋道子一般眯著眼,神情安逸。

    在尋道子身旁一個濃眉大眼,面容惇厚的道人盤膝端坐。神se平靜。正是尋道子的人族弟子抱石。

    這祥云看似慢悠悠的飄著,可速度卻是極快,不一會就已飄到軒轅,蚩尤大營中間的上空,少頓了一下,云路一轉向軒轅大營而去。

    祥云到得軒轅大營轅門外落下,尋道子等現出身形,抱石走到轅門前向看守轅門的士卒稽首道:「煩請通報,吾師父尋道子求見!」

    那看守轅門的士卒見一個道人向自己行禮,慌得趕緊回禮,其中頭領模樣的一個趕緊說道:「請仙長稍待,我這就為仙長通報!」隨即回身飛快的向營中大帳跑去。

    尋道子打量著這營寨,對於如何行軍打仗,尋道子絲毫不懂,一下見了的軍隊大營,有些好奇。打量中卻感覺到一股厚重的悲涼,心裡頗為奇怪,這軍中大營怎會有如此悲涼氣氛!

    不一會,就見轅門打開,多寶,廣成子當先迎了出來,後面是軒轅及一眾闡截兩教的弟子,再往後是應龍及眾位散修和各部族首領。

    一個個面露驚喜,神情激動。尋道子是誰,這眾人可是知道得清楚。此刻,尋道子竟來到軒轅大營,怎叫眾人不驚喜莫名,以至於盤旋大營上空的悲涼都被一下衝蕩一空。

    連多寶,廣成子也都心中驚喜,有大師兄尋道子前來,何事不能解決!

    廣成子,多寶二人大步當先的走到尋道子面前,稽首行禮,異口同聲道:「見過大師兄!」

    尋道子含笑回禮。方抬頭,又聽到一片:「見過大師兄!」的聲音,眼前是一眾闡截兩教弟子,個個面露喜se,神情裡隱隱透出激動。尋道子亦向一眾師弟回禮問候。

    隨後,兩教弟子讓開,現出後面的軒轅,應龍等人。應龍見兩教弟子神se裡透出的激動和身邊軒轅,一眾散修以及後面跟隨的人族各部族首領毫不掩飾的欣喜,激動。心裡有著些許的不解和迷惑。畢竟他對尋道子還不太瞭解,在龍族也沒聽過尋道子的傳說。此時見眾人的興奮和激動,自然有一些迷惑,但卻很好的沒表現出來。只是隨軒轅一起上前見禮。

    應龍剛要稽首,卻見身旁的軒轅和後面一眾散修、各部族首領「嘩啦」一下全拜倒在地,當即一愣,不知如何行事,甚是尷尬。

    拜倒在地的眾人卻沒誰注意應龍的尷尬,如同訓練過一般,齊聲呼道:「拜見尋道子護法仙長!願仙長萬壽無疆!」呼聲至誠。

    尋道子面容含笑,散放著和煦氣息,讓拜倒在地的眾人如沐chūn風。尋道子將手一伸,虛空一抬,開口道:「爾等請起!」

    眾人只覺一道莫名的力量將自己扶起,不自覺的就站起身來,眼望尋道子,每一個人眼裡都閃著熾熱的光芒。

    旁邊應龍這才趕緊躬身行禮,口稱:「龍族小輩應龍參見道長!」

    尋道子看著應龍。記起前世傳說裡這應龍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多次出現。這次是見到了真人,可身份已是大為不同。當即也微微欠身回禮道:「小友無須多禮,不知龍族如今安好?」

    應龍恭敬地回答道:「多謝道長掛念,龍族此時尚好!」

    尋道子點點頭。

    隨即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大營,至蘆篷坐下,尋道子開口向多寶和廣成子問道:「吾見營寨上空有悲涼的氣息。這是為何?」

    多寶,廣成子兩人面se一沉,就由多寶將此前之事悉心講述了一遍。末了,多寶還說道:「吾與廣成子道兄不知該如何行事,軍中也沉悶。多有悲傷!吾等行事不力,請師兄責罰!還請師兄主持行事,吾等必遵命行事,不敢違逆!」說完躬身而立,一副領罪模樣。旁邊廣成子也同樣躬身而立,開口道:「請師兄責罰!」

    尋道子早聽得面seyīn冷,心中已動了真火,胸中怒氣上升。

    尋道子在心底一直將自己當作一個人,雖這一世歷經了無數萬年的修行,可心中始終有著一絲前世普通小人物的心態。對實力強大就將弱小當成螻蟻一般看待始終心存介懷,對強大了就將弱小生命不當回事也心存牴觸。更因自己有著人的心結,對踐踏人的xing命的行為甚為敵視,才有當年為護佑人族逆天而行之舉,也才有對巫妖大劫的漠視。今天聽得多寶講述。對相柳以大巫之身肆意毒殺十萬餘人的行為已然動怒,如觸龍之逆鱗。

    尋道子這怒氣一生,微微洩露出一絲氣息,整個蘆篷頓時籠罩了莫名的壓力,寒意冷厲。好在蘆篷裡所坐都是闡截兩教弟子,其餘只有軒轅。應龍兩人。可即便這樣,眾人仍感覺到一陣的心怵,特別是應龍更是感到一陣惶恐,直yu跪倒於地。就連多寶,廣成子兩人也暗自心驚,沒想大師兄尋道子已強大如斯,僅無意洩露的一絲氣息就有如此威壓,真正放開又是何等威力。心裡對尋道子又多了一分敬畏。

    轉瞬之間,尋道子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將洩露的氣息收斂,蘆篷裡恢復如初。

    尋道子喝道:「劉聆,袁洪,抱石何在?」

    身後轉出劉聆,袁洪,抱石三人,在尋道子面前拜伏,口裡道:「劉聆拜見師父,請師父吩咐!」

    尋道子將葫蘆藤腰帶取出,開口道:「爾等三人將此物拿去,帶上玉麒麟,前往蚩尤大營,將相柳拿來。若有阻擋,格殺勿論!」聲音卻是少有的冷厲,聽得眾人心裡發寒。

    三人齊道:「謹遵師父之命!」

    抱石上前接過葫蘆藤腰帶,躬身退下,與劉聆,袁洪一起出門而去。

    劉聆三人出了蘆篷,喚來玉麒麟一起出了營寨轅門,駕起云頭徑直向蚩尤大營而去。

    不久就已到達蚩尤大營上空,劉聆一行停住云頭,齊齊站在云端,劉聆朗聲喝道:「相柳何在?快快出來!」

    相柳正與九鳳、蚩尤等說著進兵之事,猛聽空中傳來喝聲,心中大怒,當即起身出了大帳,騰身躍上空中。九鳳蚩尤等人也跟著出來,見相柳已騰身上了空中,也各運神通起身於空中,想要看是何人如此囂張。

    劉聆一見有人跳上空中,當即喝問道:「爾可是相柳?」

    相柳躍上空中一看,只見一惇厚模樣的道人和兩個穿著道袍的猿猴,另有一隻白玉麒麟。當即喝道:「爾等何人?叫吾作甚?」

    劉聆歪著頭打量了一下,再次喝問道:「你就是相柳?」

    相柳面se一冷,厲聲喝道:「吾即是相柳,爾等何人?尋吾何事?」

    劉聆嘻嘻一笑道:「沒錯就好!」又望空一拱手道:「師父叫拿你是問!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以免吾等動手!」

    相柳一聽,勃然大怒,怒喝道:「爾等有何本事,敢說此大話?讓我教訓教訓爾等一番,好叫爾等知道天高地厚!」說完手裡現出那根怪異鞭子,眼睛閃著妖異的光芒。

    劉聆一邊,袁洪開口道:「別與他廢話,師父還等著。」轉身向抱石道,「請抱石師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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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怒殺相柳

    抱石聽袁洪一說,當即也不廢話,直接將尋道子給的葫蘆藤腰帶祭起空中,捏訣向相柳一引。

    相柳只覺渾身一下被定住,只見金光一閃,相柳就被一根明晃晃的帶子捆作一團,絲毫不得動彈。

    抱石手一招,相柳就被葫蘆藤腰帶帶著飛到抱石身邊,被抱石提在手裡。

    相柳心中驚駭的同時也是憋屈得要死,還未開打,就莫名的一下被捆住,還被別人倒提在手裡。若是被實力強大的修士打敗也就罷了,可相柳分明覺察到這幾人一獸中只有那白玉麒麟有不下自己的實力;其餘一人兩猴的實力都不如自己,自己所忌憚的也就是那白玉麒麟,至於那一臉惇厚的道人和那兩隻猴子卻認為根本就威脅不了自己。可就是那自己覺毫無威脅可言的面容惇厚的道人僅僅是拋出了一條帶子,在自己還未反應過來就將自己捆了個結結實實。這心中的憋屈讓人何處去說?

    隨後升到空中的九鳳等人見相柳被人輕描淡寫的就捉了去,心中大驚,看著實力不怎麼樣的抱石道人和劉聆,袁洪,心裡不由頓生忌憚,對表現出有強大實力的白玉麒麟更是忌憚不已。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相柳被帶走,只得硬著頭皮圍上前去。

    要說以抱石道人的道行境界,也不過堪堪證道太乙散仙果位,說起來也是天資不凡了,在如今尋道子三個弟子中因xing情沉穩,尋道山的一應事務多由他打理;而入門最早的劉聆如今也是太乙真仙境道行。並且也摸到了太乙金仙境的門檻,更兼修習『九轉玄功』,實力驚人,真正的戰鬥力比之一般的太乙金仙境修士絲毫不弱,可因猴xing跳脫,雖經磨礪,可依舊不及抱石的沉穩。故二人外出之時,多以抱石主事;三弟子袁洪入門最晚,天賦異稟。修習刻苦,與劉聆一樣修習『九轉玄功』,現已證地仙果位。相信很快就可跨進天仙境。

    抱石道人堪堪證道太乙散仙果位,照理說與相柳道行境界相距甚遠,即便有尋道子所賜葫蘆藤腰帶也應該難以將相柳捉住才是。可事實上就是抱石道人祭起葫蘆藤腰帶輕易的就將相柳抓住了。

    這裡面其實另有緣故,抱石得尋道子傳與『玉清煉神訣』,修習極為順利,竟如尋道子一般做到了成為身體本能,行、走、坐、臥都自主運行,故神魂相對同境界的一般修士來說要強大得多,祭使葫蘆藤腰帶這樣的法寶也能發揮大部威力,捉住沒有強力法寶抵禦的太乙金仙境的修士也不在話下。尋道子在多寶的講述中已知道相柳只有一條感覺有些怪異的鞭子做武器,最強悍的戰鬥力還是以巫族本體作戰,故也斷定相柳無有強**寶護身,以抱石強大的神魂力量發揮出的葫蘆藤腰帶的威力也足以將相柳拿下。在這件葫蘆藤腰帶的使用上,即便道行境界遠超抱石的劉聆也發揮不出抱石發揮的威力。這也就是尋道子只讓玉麒麟跟著照料一下。而不是讓三眼雪獅獸前來的原因。

    劉聆和袁洪一見九鳳等人圍了上來,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各自扯出了一根大棍,看著九鳳等人躍躍yu試。這袁洪只地仙境道行,竟也面對九鳳這樣的強者也敢躍躍yu試,也真是個好戰分子。

    九鳳面帶煞氣。見兩隻猴子一隻有著太乙真仙境修為,一隻還僅在地仙境修為就敢面對自己躍躍yu試,這心中怒火騰騰,可僅有的理智還是告訴她,這兩猴子應有所持,剛才那僅太乙散仙境的道人就以一根帶子將相柳輕而易舉的捉住。這就讓她心中雖怒火中燒,可依舊對兩隻躍躍yu試的猴子存了一些jǐng覺,不知這兩猴子會弄出什麼不可抵禦的寶物。

    因此,即便九鳳想一巴掌將這兩隻猴子拍扁,但還是冷著臉,先厲聲喝道:「將相柳放開,讓爾等離去!」

    劉聆哈哈一笑道:「師父命吾等捉拿相柳是問,無爾等之事,若是阻擋,休怪棍下無情!」話語到了後面,已是聲se俱厲。

    九鳳氣得身體微微發抖,還從未有人如此威脅過自己。憤怒的九鳳當即抽出雙刀,撲身而上,兩道冷厲刀芒已直奔劉聆而去。

    劉聆眼睛一亮,猛叫了一聲:「來得好!」縱身迎著刀芒跳出,手中大棍奮起一掃,一道棍影掃向刀芒。

    「啪!啪!」兩聲連成一聲。

    冷厲的刀芒就在空中碎裂,如同散開的煙花。

    劉聆掃碎刀芒,早奮起身子,大棒高舉,一聲怪叫,已當頭一棒向九鳳砸去。

    九鳳油然不懼,雙刀一錯,迎著棒影一架,「砰!」驚雷炸響。

    劉聆大棒向上彈起,九鳳卻被砸得兩臂一麻,身體向下一沉,心中驚駭油然而生:這猴子何以如此大力氣?

    劉聆身為混世四猴之一,天賦異稟,軀體強悍,雖力量不及四猴中力量最大的通臂猿猴,可也和巫族有得一比,再加得尋道子以『九龍雪玉松仁』和藥淬體,後又修習『九轉玄功』,力量之大,已不是一般巫族可比。

    九鳳不防之下,當即就吃了一點小虧,落在下風,身體一沉的時候,那劉聆可是得理不饒人,彈起的棍子再次掄圓了猛地砸下來,將正要騰身向上的九鳳再次砸得一沉。而劉聆更是一棍又一棍猛砸,瞬息之間就砸了二三十棍,砸得劉聆暢快淋漓,怪叫連連。

    而九鳳卻一時間被砸得憋屈,惱怒,卻因失了先手,只得被動挨砸,挨了二三十棒後,九鳳一聲怒吼,吼聲如同怪鳥嘶鳴,一道聲波直向劉聆衝去,掄著棒子下砸的劉聆被聲波連人帶棍沖得一頓,而九鳳已在劉聆這一頓的瞬間脫開劉聆大棍攻擊的範圍。

    脫開戰圈的九鳳。臉se冰冷,可眼裡卻怒火閃爍,狠狠的望著同樣收棒而立的劉聆,渾身一股狂傲爆烈的煞氣升起,可想接下來將是一個何等狂暴的攻擊。

    四周立於空中的巨人首領,相柳、九鳳二人的幾個部屬,以及蚩尤。風伯,雨師等人看到剛才劉聆與九鳳之間的瞬息交鋒,心中的驚駭讓他等身體都不由得有些顫抖。九鳳的實力,眾人是心裡清楚的,可在剛才那短短的交鋒中。面對僅有太乙真仙境的一隻猴子竟落在下風,直至施展了一次天賦神通才脫身出來,這叫眾人怎不驚駭。前面那惇厚道人用了一件法寶就將強大的相柳輕易捉去,而這隻猴子卻只是憑藉自身實力就能將九鳳壓制,雖有九鳳有所顧忌,實力未全出的原因,可就這表現,已經足以說明這一行人的強大了。更何況還有一隻光氣息就不在相柳,九鳳之下的白玉麒麟還未出手。可就前面出手的兩人表現來看,那白玉麒麟的實力不知有多強大。

    眾人在揣測的時候也在想六耳獼猴劉聆說的奉師命捉拿相柳一事。弟子就已如此,不知那師父又是何等強大,心中更是對相柳何以惹上這樣強大的人著實不解,可眼下的情形讓眾人也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

    九鳳雙刀一揚,攜著渾身煞氣。就要騰身再上,可正在這時,一聲渾厚的聲音伴隨浩瀚荒涼的氣息響起:「再不知進退,吾可就要出手了,吾家主人有命,但有阻攔者。格殺勿論!你可想好!」聲音裡露出無窮殺氣。

    九鳳騰起的身子一滯,強壓怒火,雖不滿,可聽白玉麒麟也稱背後之人為主人,就心裡一陣發寒,玉麒麟已如此強大,其主人該如何。當即只得按下怒火開口問道:「不知你家主人是誰?為何要捉拿相柳?」

    玉麒麟聲音裡透出無窮自豪的開口道:「吾家主人乃玉虛元始天尊弟子,尋道山尋道子是也!至於為何捉拿相柳,吾也只知奉命捉拿,其餘不知!」

    九鳳聽玉麒麟一說,心裡已涼了半截,尋道子之名,九鳳也是知道的,沒想此來竟惹出如此人物。心裡有些苦澀,只得道:「既是尋道子道長所命,還望允許吾跟去問個明白,可否?」

    玉麒麟想了一下道:「可!」隨後撥轉云頭往回就走,劉聆,袁洪,抱石提了相柳也隨即跟上,沒理後面一群人。

    九鳳毅然從後面跟著前去,而後面幾人則稍作交談,相柳幾個下屬和巨人首領,蚩尤也隨後跟了上去。

    不久,眾人前後來到軒轅大營上空,在轅門前落下,劉聆,抱石,袁洪,玉麒麟徑直進了轅門,往蘆篷向尋道子覆命。

    九鳳,蚩尤一眾來到轅門外卻不知該不該進去,而看守轅門的士卒卻是神情緊張,帶著驚懼的眼神看著九鳳一行,有機靈一點的已趕緊跑進去報信。

    就這時,空中響起一道聲音:「爾等且進來!」聲音裡透出不可違逆的威嚴。

    九鳳等人一聽,就向轅門走去,守門的士卒趕緊讓開,讓他們進去。

    九鳳及蚩尤等人很快到了蘆篷,卻見相柳被丟於地上,蘆篷裡坐著一眾闡截兩教弟子,正中坐著的道人著一件月白道袍,容貌普通,只是眉毛,眼睛極為有神,廣成子,多寶二人分坐兩邊,剛才的那惇厚模樣的道人和那兩隻猴子則站在那面容普通的道人身後,神情恭敬。

    九鳳猜那道人就是尋道子,當即上前問道:「九鳳見過尋道子道長,敢問道長為何要拿相柳?」

    尋道子眼一抬,一道冷厲的目光閃過,冷聲道:「相柳以大巫之身,肆意屠戮凡俗之人,十餘萬人喪身他之毒沙之下,你說,吾何以拿他?」

    被捆著丟在地上是相柳一聽尋道子如此一說,哈哈大笑道:「幾個螻蟻而已,吾殺了又如何?」

    尋道子臉se一寒,就待發作,旁邊廣成子卻忽然傳音將自己和多寶的顧慮講述了一遍。

    尋道子聽了,稍沉思了一下,隨即眼一抬,凌厲的光芒一閃,喝道:「劉聆,袁洪,將相柳帶到那十餘萬凡人被毒殺之處,殺之!三眼雪獅獸,玉麒麟前往監督執行,若敢阻攔者,殺!」





一四二、洪荒巫族

    尋道子要斬相柳,後面閃過劉聆,袁洪,大聲應道:「謹遵師父之命!」退出蘆篷,在相柳的喝罵聲中,提起相柳徑直出去,三眼雪獅獸,玉麒麟緊跟其後。

    九鳳一見,大急,不顧對手強大,就待追出,尋道子手一揮,虛空現出一隻雷霆巨手,攜著「隆隆」雷聲,一把抓向拔腿要走的九鳳。

    九鳳只覺空中一道威壓向自己壓來,抬頭一看,一隻巨手,纏繞著「嚯嚯」電光,將頭頂的天空都已遮沒,「隆隆」的雷聲中直向自己抓來。九鳳又驚又懼,不知這是什麼神通,可那透出的威壓卻讓自己避無可避。這雷霆巨手卻是尋道子無事時將自己修習的雷法和普通擒拿神通結合創出的一式神通。

    只在轉瞬間,那雷霆巨手就一把將九鳳抓在手裡,「嚯嚯」游動的電光讓九鳳一陣酥麻,提不起半點勁,任由巨手將自己握住。

    看著這雷霆巨手的威力,無論是在蘆篷外的巨人首領,相柳、九鳳二人帶來的部屬,蚩尤;還是蘆篷中的闡截兩教弟子,都面露驚se,甚有暗自嚥口水者。多寶更是暗暗慚愧,看著眼前雷霆巨手,想著自己悟創的『多寶神掌』,曾經暗自得意的神通這時與雷霆巨手一比,就什麼也不是了。廣成子也同樣驚愧,這與自己鬥個旗鼓相當,讓自己也忌憚的強大對手,在大師兄手裡卻如嬰兒一般,毫無反抗之力;虧自己還自以為在一干師兄弟中不落於人。道行實力都在前例,心裡也曾暗自得意。可這下一看大師兄的道行法力,自己那小小的自鳴得意何等可笑。

    尋道子也不管自己的行為造成什麼影響,只是冷著臉沖被雷霆巨手抓在手裡的九鳳道:「爾等無故介入人族凡俗爭鬥,自當懲戒。不過吾念在爾等大劫後無有劣跡,尚能安分,此次爾等除卻相柳。(.也未作出屠戮無辜凡俗之事,故只誅相柳,不懲爾等。」

    說完。只見空中雷霆巨手一鬆,九鳳由空中落下,在觸地的瞬間。那酥麻的感覺一下子全部消失一空,身體也能自主,隨即穩穩站住,不至摔倒在地,失了顏面。

    九鳳神情複雜,對尋道子的強大實力心驚,知若違逆就只有死路一條,心中恨尋道子將相柳斬殺,可又對剛才尋道子不讓自己當場摔倒在地,顧及了自己顏面心存一絲感激。

    巫族好戰。也對真正的強者尊敬,尋道子此舉讓九鳳著實不是滋味,要說不恨殺了相柳,那肯定是假,可要說真有多恨。可又說不上來;巫族本xing裡的弱肉強食,崇拜強者的傳承影響,讓她這時覺得尋道子所做也不為錯,若是自己一方如此強勢,只怕早將對方全殺了。

    尋道子看了看神情變換的九鳳,心裡卻是一動。想到剛才廣成子傳音,當即問道:「吾且問你,爾等巫族如今於洪荒生活的還有多少?」

    九鳳眼露疑惑,不知尋道子何以有此一問,但還是答道:「現在洪荒生活的巫族已不多,就吾所知不過萬餘人,多在荒蕪之地。可數量卻在漸漸減少。」說到這,眼裡已有淒苦無奈之se。

    尋道子再次問道:「那爾等為何要介入這洪荒人族凡俗間的爭鬥?」

    九鳳看了尋道子一眼,答道:「吾等yu借助蚩尤奪得人族共主之位,好讓吾洪荒殘餘巫族尋一處好地居住,吾等生活之地太過貧瘠。」

    尋道子有些不明白,照理說,即便巫族只有一些殘餘,可實力比之人族可不能同ri而語,佔據一塊肥沃之地也應該輕而易舉吧!可怎麼還要如此費力行事?

    尋道子這有不明白,也就直接向九鳳問道:「以爾等巫族之力,yu佔一富庶之地,當輕而易舉,何止如此?」

    沒想九鳳一聽尋道子如此一問,臉上竟隱隱現出一絲悲苦的神se,緩緩開口說道:「自大劫之後,在洪荒生活的巫族就只得不斷向荒蕪的地方遷移。」剛說到這,九鳳眼裡就露出一絲的憤恨與無奈。

    尋道子也奇怪為何巫族只得不斷遷移荒蕪之地。就聽九鳳再次開口說道:「不知為何,吾等族人只要在洪荒富庶的地方逗留,身體就會逐漸虛弱,最後只能和這些普通的凡俗人族一樣,只有在那些荒蕪之地才能保有我巫族族人的強悍體魄。故吾等不得不長久生活在那荒蕪的地方!」

    尋道子一聽,心裡暗自作了一番推測和猜想:可能不但是巫族在洪荒富庶之地逗留會虛弱下去,應該連妖族在洪荒富庶之地逗留也會如巫族一般會虛弱下去,只有那些荒蕪之地才能保持本身強大的實力。對於一向爭強鬥狠的巫妖二族來說,虛弱的軀體,低下的實力,只怕寧願死去,也不願成為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弱者;因此,肯定只能選擇生活在荒蕪之地,以保有自己強大的實力。

    巫妖大劫雖然已讓兩族失去洪荒主角的身份,可兩族依舊有不少族人生活在洪荒大地上。人族雖已被洪荒天地定為天地主角,可經歷大劫的人族太過弱小,不但是個體實力,即便是族群也還太過弱小。若是洪荒大地富庶之地仍有巫妖二族存在,人族的發展必定受阻,也許根本就成不了洪荒天地主角。為了讓人族發展,那就只能壓制巫妖兩族,怎麼壓制?大劫已過,也不可能再讓巫妖二族再次相互殘殺,更不可能將巫妖兩族消滅乾淨。

    這可能就是天道親自出手了,依據巫妖二族秉xing,讓其在富庶之地逗留就會虛弱,這一來,兩族必定退出洪荒大地富庶之地,讓與人族發展,只有人族真正強大起來了,族群繁衍強大。個體也有了可對抗巫妖兩族的人了,那時可能才會放開對巫妖二族的壓制。

    其實,從洪荒天地大變後,尋道子覺察到的天劫的變化就已表現出了洪荒天地對妖族的壓制,只是尋道子當時未作多想罷了!

    一番揣測後,尋道子對巫族此次忽然跑出來倒有些奇怪了,既然巫族自己知道在富庶之地逗留會逐漸虛弱。可又怎麼跑來幫蚩尤奪共主之位,謀一富庶之地居住,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當即不再多想。而是再次問九鳳道:「既知在富庶之地必會虛弱,何以介入人族相爭?」

    九鳳再次答道:「吾族裡有三位特殊能力族老,可以折損自身壽命以獲取未來的一絲痕跡。藉以指示吾等行事。此前,三位族老以自身所有壽命為祭,探求吾洪荒巫族前景。三位族老將自身所有壽命獻祭後,獲得一絲未來跡象,跡象裡顯示,若無改變,吾洪荒巫族將逐漸衰落,直至消亡。只在這中間現出有一線生機,這一線生機顯示為洪荒人族共主之爭。可就只有這麼一點,三位族老就已耗盡壽命死去。吾等就時常關注洪荒人族之事。後探知了蚩尤與軒轅為爭共主之位相鬥起來。吾等即趕來yu尋那一線生機。在蚩尤那,吾等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故就決定相助蚩尤以奪人族共主之位。吾等以為,吾族的生機就是助蚩尤奪得共主之位。也許在人族共主的相助下能讓吾洪荒巫族得以留存,不會消亡!」

    聽了九鳳這一說,尋道子有些明白了:洪荒殘留的巫族數量漸少。若是任由下去,逃離不了最終的消亡。人族共主相爭時出現的洪荒巫族的一線生機可能有兩個情況。其一,真如九鳳等人認為的,相助人族共主,也許能獲得一絲人族氣運相助,延緩洪荒巫族消亡;或者是得人族認可。融入人族。可這也免不了最後的消亡。而且即便有巫族佐助,蚩尤也不會成為洪荒人族共主,這生機在哪裡?巫族一眾感覺和蚩尤有莫名親近,應該是蚩尤體內有著巫族血脈的原因。那巫族三位族老以生命為代價探查出的生機到底在哪?

    尋道子揣摩良久,覺得這生機只怕與自己有關了,巫妖大劫後所餘巫族大部被尋道子送入地府,行使地府職責,獲取地府功德護佑,也許這洪荒巫族的一線生機也是地府巫族所得功德惠及。巫族在洪荒大地應只有消亡一途,難有發展之機;一是個體逐漸滅亡,最終消失;二是融入人族,隨著血脈的不斷稀釋,作為一個種族不復存在。那生機何在?

    尋道子想來就只有其二了。其二,尋道子自己再開地府之門,將洪荒巫族再送入地府,融進地府巫族之中,這應該才是洪荒巫族真正的一線生機。

    尋道子願再作這樣的好人嗎?剛把人家一個首領殺了,已成為被憎恨,報復的對象。照理說,不趕盡殺絕,以除後患就已夠仁慈了,讓巫族隨時間自行消亡,自己無了後患,也無內疚。若是好心將這殘餘巫族送入地府,這些帶著對尋道子恨意的巫族會不會讓三清在地府的一番佈局受到影響?

    幾許躊躇之後的尋道子還是有了決定,洪荒巫族所餘也不多,地府謀劃,雖看似兩利,可自己及玄門三教終究是承了平心娘娘之情。平心娘娘無論怎樣,與洪荒巫族都有著香火之情,自己再作一次人情,將這洪荒願入地府的巫族送去讓平心娘娘安置。至於其他,若是報復自己,以如今自己道行實力,還會怕除卻聖人外的修士報復?若是報復到門下弟子,那就當是歷練了。地府謀劃,只要平心娘娘不出手,以出云子,抱殘子兩人之力,還不能保住?若是到了都與平心娘娘交惡的時候,自己師父,師伯,師叔只怕也不會無動於衷了吧!

    而且這許久也不知地府現在如何,兩位師弟可按吩咐做好,自己也還真有必要再入地府一趟。同時也探探廣成子和多寶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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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有了決定

    尋道子心裡對此刻在洪荒生存的巫族還是有著一絲同情,從心底探尋,還是有著願意相助一下的念頭,畢竟在巫妖大劫中,真正兇殘好鬥的那部分巫族已在大劫中喪生,能從大劫中就得一命的,都是相對秉xing好得多的。

    有此念頭,何懼區區記恨失了本心,本心願救,就救上一救。斬殺相柳就當結了洪荒巫族與人族因果!

    隨即,尋道子向九鳳說道:「相柳屠戮凡俗之人十餘萬,吾將之斬殺,爾等若yu報復,吾接著就是。但若還行屠戮凡俗之人的勾當,吾必殺之!」說到這,尋道子頓了一下,身上一道凌厲殺氣透體而出,直撲九鳳和那幾位包括巨人首領在內的巫族。

    幾個巫族頓覺自身一下掉進極其恐怖的寒冰地獄一般,無有光芒,只是透心的冷絕,心裡不由自主的恐懼。

    尋道子將針對幾個巫族的殺氣收回,好一會,包括九鳳在內的巫族才回過神,眼中仍有驚懼之se,對尋道子的強大再次拔高,對於報復已消失殆盡,只剩些許的恨意,只是這恨意都快被尋道子的殺氣給沖散了。

    這時,尋道子又再次開口道:「洪荒巫族的處境,吾也知曉。對爾等情形也甚為同情。」稍頓了一下,待九鳳等人不在驚懼,眼神清明了,尋道子再次開口道:「吾有一去處,正好安置爾等,使爾等不至斷了血脈,族群消失。不知爾等可願前往?」

    九鳳聽尋道子此語,眼睛當即瞪圓了,這次的驚訝可是比見到尋道子那強大的實力驚多了,連那幾個巫族也驚得張大了嘴,覺有些不可思議,尋道子竟會幫他們。至於哄他們,幾人倒沒想過。尋道子身份實力在那裡,怎會哄他們,只是不知道尋道子為何要幫他們。要知雙方關係可不是什麼友好關係,因相柳之事,即便因尋道子實力強大報復不得。可也不會屈意相向,當然更不會認為尋道子是想以此討好自己等人,以讓自己等忘了仇恨,以尋道子身份實力,根本不屑於此。正是因為不明白,所以都有些驚訝莫名。

    即便是闡截兩教弟子聽了,也心裡感到驚訝,只是沒誰表現出來,只是相信尋道子如此行事自有道理。

    好一會,九鳳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長所說可真?」也不怪九鳳如此模樣。實在是尋道子此言對洪荒殘餘巫族可是意義太過重大。

    尋道子面se平靜,開口道:「真!」語氣也極為平靜。

    九鳳一聽,趕緊道:「道長勿怪九鳳無禮,不信道長所言,實是此事關乎洪荒巫族。過於重大,九鳳這給道長賠禮!」說完,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

    尋道子微微點了點頭道:「吾自是知道,不會怪汝!」

    九鳳再次開口道:「不知道長所說是何處,可真能讓吾巫族一脈不使斷絕?」

    尋道子道:「地府,爾等可知?」

    九鳳道:「略有耳聞。不知詳情。」

    尋道子道:「地府為后土祖巫捨身所化,為生靈魂魄歸所,亦為生靈輪迴之所。后土祖巫身殞,得天地功德化身地府平心娘娘,坐鎮地府不出。此前洪荒大劫,劫後吾將殘餘巫族大部送入地府,助平心娘娘行職地府,以保全巫族血脈不使斷絕。如今爾等若願前往,我再開地府之門,送爾等前去,請平心娘娘安置,讓爾等一脈留存。汝可回去與族中商議,若同意,可以此傳訊與吾,吾自會前來助爾等入地府!」說完將一枚符玉以術法送到九鳳面前。

    九鳳略作思索,接過符玉,向尋道子躬身一禮,回身招呼幾位巫族離去。. .

    蚩尤見九鳳等人離去,也想藉機離開,這時就聽尋道子開口道:「蚩尤可先行留下,吾有話與爾說!」

    蚩尤一聽,抬起的腳放回原處,轉身面對尋道子跪拜道:「蚩尤拜見人族護法仙長!願仙長萬壽無疆!」蚩尤可是知道尋道子身份的,那些傳說早也深記在心。這次見到尋道子,絲毫不敢出聲,因不知自己所作在尋道子眼裡是對是錯,會被作何處置,見尋道子對相柳態度,更是心中忐忑,故yu與九鳳等先行離開再說。可不想被尋道子叫住,只得硬著頭皮拜見,聽後處置。

    尋道子見蚩尤跪拜,心中也在推想,軒轅,蚩尤相爭,誰對誰錯?前世蚩尤可是被妖魔化的傳了幾千年,可真正的蚩尤又是怎樣呢?『人皇』選定,這是改變不了的,軒轅之功在統一人族,建立古國制度,其餘一干發明創造。可蚩尤又為何而生,而且還將血脈激發,並尋到不少血脈激發的人相助,這難道不是故意安排,可如此安排意義何在?

    尋道子前世對蚩尤那種戰鬥的jīng神卻是十分推崇的,在當時還有些『偽憤青』,也曾在觀國慶大閱兵時欣然奮筆寫下:「蚩尤戰血今何在?長安街上滾滾來。風急天高抒壯志,豪情雄心登將台。碧海青天長劍出,鐵馬金戈戰神回。中華自有雄兵在,四海屑小口目呆!」裝裱一番掛在自家客廳。

    此刻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蚩尤,心裡有些複雜,這蚩尤只怕就是只為磨礪『人皇』,使人族歷經真正戰鬥,親歷戰陣的殘酷而應運而生吧。畢竟人族要真正成為天地主角,一定要學會戰鬥,只有在戰鬥中才會真正強大。蚩尤成了一塊磨刀石,還是反面的磨刀石。可蚩尤真正有錯嗎?

    不過尋道子此時也不會將蚩尤怎樣,如果就這樣結束,軒轅功德不滿,人族也不能真正學會戰鬥。但雙方的戰鬥可不能如現在這樣進行下去,須得有所限制。

    尋道子在腦袋裡轉了一大圈,可實際上也沒多大時間,心中有了決斷,尋道子就開口對跪在地上的蚩尤道:「汝且起來,一旁坐下,吾有話說。」

    蚩尤叩頭謝過起身,在一旁坐了。

    尋道子再次開口:「軒轅,蚩尤!」

    兩人一聽尋道子叫名,趕緊起身,躬身站立,聆聽尋道子吩咐。

    尋道子接著道:「爾等兩部相爭,本為人族內部之事,自行處置則可,吾等不宜介入。吾之此行,實因有強大修士介入凡俗之爭,使大量凡人無辜送命,故特來阻止強大修士的介入。此後,爾等之爭,地仙境以上修士不得參與。爾等好自為之!」

    說到這裡,尋道子單對蚩尤道:「汝可自行回去,將吾之話帶與助汝之修士,若有地仙境以上修士,使其自行離去,否則,若是再行出手,吾必不輕饒!去吧!」

    蚩尤向尋道子行了一禮,出門而去。

    這時,劉聆,抱石,袁洪,三眼雪獅獸,玉麒麟也回來,到蘆篷向尋道子覆命。

    幾人在尋道子面前拜下,抱石道人開口回話:「回稟師父,弟子等已遵師父之命,將相柳於其毒殺士卒之處斬殺。那相柳本體為九頭人面蛇身的巨大怪物,有莫名神通,殺之不死,後請得三眼雪獅以神通鎮住,才得以斬殺。可相柳死後,一身膏血奇毒無比,流於地上,將方圓百里草木盡皆毒死,土石化為有劇毒的黑se淤泥。弟子等不知何以處置,特稟明師父,請師父示下!」

    尋道子揮手讓幾人起來,取出一個琉璃小瓶,遞與抱石道:「爾等再行走一趟,將此瓶中三光神水取出一滴化開,遍灑被相柳膏血污濁之地。」這三光神水是尋道子與太一一戰後,元始天尊所給,有諸多奇效,這解毒也是其中一種神奇功效,目前所知之毒還沒有不可解的。

    抱石與劉聆,袁洪再次離去。

    一旁軒轅卻是因尋道子前番所說感到不解,不知尋道子何以如此安排,還要讓自己和蚩尤繼續相鬥。又想地仙境以上修士不可介入,這一來,蚩尤那把虎魄神刀卻無人可敵,而那八十一個人首獸身的怪物自己一方也無克制方法。自己如何在與蚩尤相爭中取勝?心中所想,面上就也露出痕跡。

    尋道子一見,知其所慮,開口道:「軒轅,汝無須多慮,只管準備了,開戰之時,自有相助之人!」

    隨後,軒轅等人離去,yu從新商議與蚩尤征戰之事,蘆篷裡僅餘闡截兩教弟子。

    軒轅等人走後,尋道子又向闡截兩教弟子道:「諸位師弟此行不在殺敵,而在監督和觀察。監督有無地仙境修士介入人族凡俗之爭。觀察人族如何征戰!」

    這卻又是尋道子想到可能不遠的時間還有一劫,那封神大劫不知還有沒有,若果有,只怕不會輕易度過。大劫也許會牽涉到戰爭,可如今玄門三教好像還沒有經歷行軍佈陣的人,此刻讓他們觀察也是稍作預備,若有人真能從中有所領悟,也許還真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一月後,尋道子接到九鳳傳訊,請尋道子助其一族前往地府。尋道子向多寶,廣成子等稍作交代,領著三個弟子和三眼雪獅獸,玉麒麟徑直離去。





一四四、再入地府

    在一處荒涼的山谷裡,一個由巨石壘成的住地,這住地方圓有十數里,中間有不少巨石壘成的屋子,也有許多有木頭搭建的屋子。

    在住地正中由巨石壘成的大殿裡,九鳳和數位男女團坐一起,其中一位正是那巨人首領。

    座中數人臉se都較為沉重,對於此次前往人族,相柳竟因此喪命,實是有些悲傷,可此時卻要承仇人之情,這讓這些人心裡怎是滋味。不承這份情更是不可能,與相柳一人之仇相比,一族的命運更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半響,巨人首領才甕聲甕氣的開口說道:「吾等就真不管相柳長老之仇啦?」

    九鳳清冷的面se不變,開口問道:「怎麼管?去找尋道子拚命?」

    聽九鳳一說,那巨人低著頭不出聲了,場面再次清冷。

    又是好一會,眾人中一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漢子開口道:「相柳長老一事到此為止吧,尋道子不是我們能相抗的,當年吾巫族和妖族追殺人族,致使人族險些滅族,要不是有幾處大能道場維護,人族早已滅絕。而也盛傳不知為何,尋道子對人族極為護持,當年曾為護佑數萬人族逆抗天威。今相柳長老卻以毒沙毒殺十餘萬人族的普通士卒,觸了尋道子的怒火,被尋道子所殺,這也算他自身因果。尋道子沒遷怒於你們,也可算一位恩怨分明的大能。吾等還能想什麼仇怨。若是此次真得他之助,存吾洪荒巫族一脈。吾等還須承他大恩,豈可再記仇怨!」蒼顏漢子說完,臉上神情卻是一副不甚噓噓之態。

    其餘眾人稍沉默了片刻,皆抱拳拱手道:「遵句戎之命!」

    蒼顏漢子擺擺手,不再說話,眾人也都默不作聲。

    云頭上,三眼雪獅獸背上的尋道子看見大地上越來越荒涼的地貌。想著如今的巫妖兩族所處境遇,心中對這天道運行又有一些新的體悟。

    正神遊中,忽聽劉聆在前面叫道:「到了。到了!」

    尋道子一聽,睜開眼向前面望去,就見一個用巨石圍著壘砌的方圓十餘里的居住地。四周還有一些人活動。

    不待尋道子催動,三眼雪獅獸就自行在那住地的大門外降下云頭,尋道子順勢下了三眼雪獅獸,隨意一站。

    袁洪不待尋道子吩咐,率先就向大門走去。

    這住地大門有兩壯漢守著,一見有人過來,也走了出來,見袁洪,大聲喝問:「爾等何人?來此作甚?」

    袁洪朗聲道:「快去與吾師父通報,就說尋道山尋道子前來!」

    那兩人一聽。當即一人趕緊跑進住地通報,一人則抱拳道:「煩請稍候!」

    片刻功夫,幾個男女和一個巨人急急趕出來,當先是一個面有蒼老之se的漢子,後面跟著九鳳和兩男一女。還有一個近兩丈的巨人。

    尋道子看著當先行來的蒼顏漢子,面se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一些激動。嘴角微微顫動,眼裡也有一種莫名的光彩。腳卻已邁動,快步迎上那蒼顏漢子。

    兩人走得近了,尋道子臉上越見激動。

    待走到身邊。尋道子卻是猛地抓住蒼顏漢子的手,眼角竟有一絲晶瑩的亮光,抓住蒼顏漢子的手也格外用力。

    尋道子如此動作,望得周圍的人個個莫名其妙,又有些驚訝,不知是何道理。

    半響,尋道子放開蒼顏漢子大手,打量著漢子那顯得蒼老的面容。蒼顏漢子臉上也有激動之se,灰白的眉毛微微抖動,鼻翼微微抽吸。

    尋道子開口道:「句戎長老,自不周山前一別,不曾一見,恍惚間已數十萬年,曾受長老之恩,未曾敢忘,只始終未得一見長老,未能一報長老恩情,一直引為憾事。今ri得見長老,得償心願,長老有何吩咐,尋道子力所能及,定鼎力相助!」

    句戎臉上現出些許笑容,開口道:「道長還能記得老夫,實讓老夫驚喜莫名,當年些許小事,竟能讓道長記掛至今,實在讓老夫慚愧。道長先請到裡面一坐。請!」說完,句戎側身讓過,讓尋道子先走。

    尋道子也讓過,請句戎先走,兩人一番推讓,後,尋道子伸手拉住句戎之手,兩人並排往住地內行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人。隨即眾人也趕緊跟了進去。

    在巨石壘成的大殿裡坐下,尋道子看著這個當年親自為自己引路前往不周山的長老,數十萬年竟讓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不復當年。此時面對,遙想當年句戎長老對自己的悉心指導,教自己如何辨別一棵棵靈根仙草。在往不周山途中一路說以洪荒逸事,使自己增長多少見聞。遙望不周山時別去的灑脫,現在又一幕幕浮現。照理說,已是高階大巫的句戎不應有如此蒼老的容顏,可是巫妖大劫後洪荒巫族的艱難境地讓他竟早早現出了蒼老之se。讓尋道子也有五味雜然之感。

    這坐下後,尋道子卻是開口問道:「句戎長老,一向可好?」尋道子問出後才覺自己這問得有些廢話和不妥,就眼見的景象,能有多好?自己也覺有些難堪。

    句戎卻如沒見尋道子難堪模樣一般,沉聲說道:「老夫尚好,只我族人如今生存艱難,實讓老夫憂心!」

    尋道子露出一絲笑容道:「長老無須擔憂,尋道子此來就為此事而來,必助長老族人尋一妥善安置之處!」

    句戎看著尋道子眼睛道:「如此,句戎代族人謝道長大恩,請道長受吾一拜!」當即長身而起,就要下拜。

    尋道子迅速攔住道:「長老不必如此,此事就當尋道子還長老當年恩義如何?」

    句戎誠摯說道:「當年些許小事,怎抵今ri道長大恩!道長今ri之義,吾等沒齒難忘,以後道長但有所需,吾洪荒巫之一部,但憑吩咐!」

    尋道子亦有些動情地說道:「長老無須如此,今ri在此既見長老,那吾也就為斬殺相柳一事對諸位說聲對不起!即便如此,相柳吾依然要殺,想必諸位也知吾殺相柳之緣故,殺相柳,吾必殺!因相柳之死讓長老傷懷,故尋道子向長老說聲對不起!」

    句戎嘆了口氣道:「道長殺相柳也算事出有因,而今道長更將成為吾洪荒巫族之恩人,此事就絕不再為難道長!」在句戎說出此話後,周圍包括九鳳在內的巫族都心情複雜,眼露糾結之se。

    尋道子看在眼裡,開口道:「今ri無論爾等作何是想,吾都會助爾等前往地府安置。若爾等依舊有報仇之念,吾尋道子接著便是!」

    除句戎外的一眾巫族聽尋道子一說,當即面se一變,俱都趕緊抱拳道:「不敢!」

    尋道子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句戎長老則開口問道:「不知道長何時可助吾等族人前往地府?」

    尋道子道:「只要汝等準備妥當,吾隨時可助爾等前往!」

    句戎道:「就煩請道長稍待幾ri,讓吾等將族人召集齊了,再請道長安置!可否?」

    尋道子道:「善!」

    隨後,尋道子和幾個弟子,三眼雪獅獸,玉麒麟就於巫族住地住下,等待巫族將族人聚集。三眼雪獅獸亦與句戎見禮交流一番,當年三眼雪獅獸可是吃了句戎不少奇珍異果,得了不少好處。

    數ri後,九鳳等人將能召集到的巫族族人都聚集到了住地周圍,老少一起有近兩萬人。一個強悍的種族,竟衰落得僅能召集到這麼一點人,確實有些悲涼。

    族人召集完的第二ri,尋道子一行就被句戎,九鳳等長老請去,見了面,九鳳就急不可待的問道:「道長,吾已將族人召集齊了,不知道長什麼時候可以送吾等族人前往地府?」

    尋道子見九鳳那清冷的面容少見的露出急切和期望的神se,當即開口道:「只要爾等準備好,隨時就可以!」

    九鳳當即說道:「吾等已準備好,就等道長了!」

    尋道子點點頭,示意九鳳前面領路。

    九鳳趕緊向前領路,尋道子等也隨之一起出了住地。

    在住地外的空地上,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近兩萬人這麼一站,頗有人山人海的感覺。

    九鳳站住,轉身向著尋道子抱拳道:「道長,這些就是吾族人,不知道長鬚吾等作何行動?」

    尋道子道:「無須什麼行動,待會爾等尋幾人維持一下次序就行!」

    九鳳當即召來數十人,做了一番吩咐,這些人隨即散入人群裡。

    九鳳回轉身子,抱拳對尋道子道:「吾已安排,請道長吩咐!」

    尋道子點下頭,隨即捏訣施法,手在虛空劃出幾道玄妙神秘軌跡,隨即就見虛空一陣震盪,一道灰濛蒙的巨門緩慢的在虛空顯現出來。

    虛空現出的這道大門,灰濛蒙的門身上有莫名的道韻流動,還隱隱透著莫名的威壓,只是這威壓極為隱晦,一般人難以覺察。門後一片灰暗,看不清有什麼,讓人升起淡淡的畏忌。

    尋道子見地府之門已開,就招呼句戎,九鳳組織族人進入。句戎見九鳳等人眼裡有一絲疑惑,當即也不說話,而是當先一步邁進大門,徑直而去。

    九鳳等人一見,心中羞愧,也趕緊組織族人依次進入地府之門。尋道子見了,也沒理會,只是叫上弟子和兩隻異獸也轉身進了地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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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今日地府

    尋道子沒理九鳳等人如何組織族人進地府之門,自己領著弟子,坐騎一步進了大門,沿著一條灰濛蒙,霧沉沉的通道往前走去。

    不一會就出了通道,昏暗的天幕下,一眼就見那不見來端,不見去處的奔流不息的忘川血河,翻起的浪濤裡不時還見到一些隨波掙扎翻滾的靈魂。

    地府的天空總是那麼的昏暗,連偶爾出現的云也是灰暗的。

    先一步進來的句戎長老和緊隨其後的一些巫族族人正一臉迷惑的打量著四周的情境,心裡對在這裡生活有了些疑惑。

    見尋道子一行出來,句戎隨即過來向尋道子抱拳行了一禮道:「道長,不知此處可就是道長所說安置吾等之處?」

    尋道子稽首回禮道:「正是!」

    句戎臉露疑惑之se,再次說道:「此處如此荒蕪,比之吾等先前所居更甚,吾族人如何能得以生存?」

    尋道子微微笑道:「不忙,待汝之族人全到了,吾再領爾等前往安置之所,必不讓長老失望才是!」

    句戎一聽,也只得站於一旁等待。

    眾人正默默等待後面的巫族族人,遠處低空飛來兩人,黑衣黑帽,足登芒鞋,到了眾人面前,落到地上,一個臉se看起來黑黑的張口就喝道:「爾等何人,何故闖入地府?」

    旁邊那位急忙拉住黑臉那位,沖尋道子拱手道:「請道長勿怪,吾兄弟就一楞人。不會說話!若有得罪,還請海涵!」說完一揖。

    尋道子一聽,就知此人是個伶俐之人,又見他二人都不是巫族之身,亦有些好奇地府何時也有除巫族之外的修士當差行職了,當即開口道:「爾等何人,為何攔吾?」

    那說話伶俐的人抬起頭。倒也眉清目秀,也甚俊俏,只聽他開口道:「吾二人為地府巡路使。吾名諸鉤;吾這位兄弟名胡山;負責巡查這方圓二百里之地,緝拿遊蕩孤魂,送往判官殿發落。敢問道長及諸位何以到此?yu往何處?」說話間。明亮的眼睛望著尋道子,不卑不亢。

    尋道子對這諸鉤頓生好感,再次開口道:「吾等乃洪荒修士,此來yu往yīn山一行,拜見平心娘娘!」

    諸鉤和胡山二人一聽這所來之人是yu往yīn山拜見平心娘娘,心中已是大驚,地府行職之人誰不知平心娘娘是誰,來人既說yu拜見平心娘娘,那身份肯定不低,豈能是自己等能隨意阻攔之輩。胡山雖有些楞。可也不是毫無心機之人,這一聽,想到自己先前說話態度,已是打了個冷戰,出了一身冷汗。趕緊低下頭,恭敬的站一旁,任由諸鉤去應付。

    諸鉤一聽,雖也心驚,可也沒失了分寸,抬眼見眾人身後通道正源源不斷走出人來。當即再次拱手道:「道長及諸位既yu拜見娘娘,就由吾兄弟二人為諸位領路,不知可否?」

    尋道子當即答應。

    不久,巫族族人俱已走出通道,最後出來的是九鳳和那巨人首領,九鳳一出來見了這昏暗的一片天地,當即臉se就變得極為難看。而隨著九鳳走出通道,那通道也漸漸虛幻,隨即消失在虛空。

    尋道子見人已到齊,也沒理九鳳那難看的面se,直接對諸鉤說道:「就煩請使者前面引路!」

    諸鉤拱了拱手轉身與胡山一起在前面領路,尋道子與句戎招呼了一下,隨後而去,劉聆,三眼雪獅獸等也趕緊跟了上去,九鳳等人雖臉se不好,但也沒發作,見尋道子等已前去,也忙組織族人跟在後面。

    一行人在諸鉤,胡山二人的引領下過了奈何橋,往那幽冥地府城池而去,一路也見有行人走動,遠遠見大隊人走來,也紛紛避讓。

    直到到了城門前不遠,才被一隊士卒攔住詢問,那諸鉤趕緊將眾人來意說明,那領頭之人仔細打量了一下,待看清前面的尋道子以及跟在尋道子旁邊的三眼雪獅獸,這小頭領模樣的漢子當即快步走到尋道子面前,抱拳深深一揖,恭聲道:「參見道長,請道長允許吾為道長引路!」

    尋道子微微一笑道:「有勞了!」

    那小頭領面露喜se,高興地說道:「沒什麼,能為道長引路是吾榮幸!」又回身對自己一干下屬喝道:「還不快去報與閻君,說尋道子道長前來,快去,快去!」

    那一眾下屬當即分出幾個腿快的,飛快的跑回城裡報訊去了。旁邊諸鉤和胡山見小頭領對尋道子的恭敬模樣,心裡更是驚訝。見此情形,那諸鉤也回身面對尋道子躬身說道:「道長,吾兄弟二人就為道長引路至此,道長保重,吾等告退!」

    尋道子對這伶俐的諸鉤有些好感,看其資質也還不錯,不知為何在此當差,遂開口道:「多謝二位引領,可以的話,二位可前往yīn山闡教道場,待吾完事後與汝有話說!」

    那諸鉤一聽,哪還不知自己撞大運了,當即拜於地上道:「諸鉤這就前往yīn山闡教道場恭候道長!」

    尋道子聽了,點頭道:「汝去就說是吾吩咐即可,去吧!」

    諸鉤叩了幾個頭,站起身來,拉起旁邊還在發愣的黑面胡山急急而去,看得那侍立一旁的小頭目也有些羨慕。

    尋道子這剛要示意那小頭目領路,就聽城內傳來一陣趕路之聲,抬頭望時,已見一個身著黑袍,腰繫玉帶,頭戴朝軒冠,足踏不勻靴的壯碩漢子急急而來,後面緊跟幾人。

    待壯漢來到面前不遠,尋道子看這壯漢是石勇模樣,可這塊頭和此前見到的近兩丈的塊頭相比卻是小了不少,不知何故,可那氣息和以前相比卻是有了些莫名的變化,這變化不太說得清楚。只是感覺隱隱透著一絲玄妙,不是巫之氣息,這氣息超過當年石勇高階大巫氣息不少。

    在尋道子正琢磨的時候,那壯碩黑袍漢子已到了尋道子面前,將手一抱道:「沒想道長降臨地府,石勇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尋道子一聽。稽首回禮道:「客氣了,怎敢勞動遠迎!」

    石勇哈哈笑道:「道長於吾等有大恩,不敢相忘。只從未有機會相報。今ri道長降臨,但有所命,莫敢不從!之不知道長此來何事?」

    尋道子含笑答道:「石勇族長太過客氣。吾此來一是送爾等洪荒同族前來;二是順道看看諸位!」

    石勇一聽尋道子說送同族前來,這才抬頭往尋道子身後望去,這一望,眼中閃過一陣激動,向尋道子略作告罪,就向尋道子身後走去。

    石勇這一邁步,當先所見就是句戎,這一相見,自有一番感慨,尋道子和幾個弟子也沒理會。自在一旁讓他等相見,寒暄。

    好一會,石勇才發現自己將尋道子仍一旁沒理會,趕緊拉著句戎過來給尋道子賠罪道:「道長,石勇多有得罪。怠慢了道長,實是見到這許多族人,難以自禁,還望道長海涵!」說完已是深深一揖。

    尋道子伸手扶起石勇道:「無須多禮,吾能理解!」

    石勇回頭向跟著自己來的數人道:「快些回閻羅殿準備酒宴,吾要為道長接風。也快去通知其餘殿主前來拜見道長!」

    尋道子阻道:「吾還是先領句戎長老等前去拜見平心娘娘再與族長敘舊,如何?」

    石勇聽了道:「那吾與道長同去!」

    當即一行人迅速穿過城池前往yīn山平心宮。

    才到平心宮,就見宮門大開,平心一身鵝黃宮裝,從宮裡出來,後面兩個清秀的侍女跟著。

    尋道子一見,快步上前,稽首道:「尋道子參見娘娘,願娘娘萬壽無疆!」

    平心亦微微欠身回禮道:「平心見過道友,多謝道友高義!」

    尋道子微微一笑,開口道:「尋道子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說完側身讓過。將身後句戎等一眾巫族讓出。

    句戎等巫族族人一見平心,頓時跪倒在地,大禮參拜,口呼:「拜見后土祖巫!」一個個語帶嗚聲。

    平心見這些族人,眼裡同樣真情流露,輕開朱口:「爾等起來,吾今為平心,不復后土。爾等來此,吾會妥善安置,不使爾等委屈!起來吧!」聲音親厚,如在耳畔。說完後,跪拜的巫族族人頓覺被一道莫名的力量扶起,全都站了起來。

    平心又對一旁恭敬站立的石勇道:「如今爾為地府閻君,這些族人就由汝安置。帶他們下去吧!吾與尋道子道友有話要說!」

    石勇向尋道子一揖道:「吾先行安置族人,稍候再與道長接風!」

    尋道子回禮,讓其自去。

    句戎,九鳳也向尋道子行禮道謝,與族人一起隨石勇而去。

    尋道子吩咐劉聆等人前往yīn山闡教道場等候,就隨平心進了平心宮。

    從平心宮出來,尋道子徑直去了yīn山闡教道場。

    這yīn山闡教道場就是一座不大的宮殿,尋道子到的時候,早就見師弟抱殘子老早就在外面守候著了,陪著他的還有聽到消息趕來的出云子,另外還有兩個尋道子認識的漢子和一個巨漢,尋道子的幾個弟子,三眼雪獅獸,玉麒麟也在,尋道子吩咐趕來的諸鉤和胡山也恭敬的侍立一旁。

    眾人見尋道子到來,抱殘子,出云子當先迎了過來,其餘的都恭候在原地。

    師兄弟三人一見,出云子,抱殘子先就行禮問候,尋道子也回禮。隨後是尋道子認識的兩個漢字,一個是那石霸,此時也如石勇一般,身軀小了許多,看起來依舊壯碩,另一個正是為尋道子所救后羿。那巨漢也在石霸的介紹下過來見禮,聽石霸介紹,這才知道這巨漢就是其部落的天才——刑天。





一四六、地府閒子

    在yīn山闡教道場宮殿的一間密室裡,尋道子與出云子,抱殘子三人相對而坐。 三人中間一個小小茶几,幾上有壺,有茶杯。杯裡升起繚繚水汽,室裡瀰漫著清幽的茶香。

    尋道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開口問道:「如今地府是何等情形?」

    出云子和抱殘子對望一眼,抱殘子開口道:「還是出云師兄來說!」

    出云子一聽抱殘子開口,點了點頭,開口道:「如今地府運作正常,數十萬巫族大部在府內任職,只有少部分居於yīn山旁平心娘娘開闢的一方空間裡,只是這些在地府任職的巫族漸漸變得和原本不太一樣,吾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地方不一樣,只是有這樣的感覺!」

    出云子說到這裡,抱殘子也接口道:「吾也有這樣的感覺,就是沒弄清楚是什麼地方不一樣!」

    兩人這一說,尋道子也想起見到的石勇和石霸兩人隱隱透出的氣息,自己同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底有何緣由,只待以後慢慢探查,此時也沒必要強行弄清楚,也就點點頭,示意出云子往下說。

    出云子接著道:「地府運行這些年來,一直按部就班,無甚可說。只是巫族分任了地府多數職位後,仍感人手缺乏,這些年卻是遵照平心娘娘旨意,在接引的洪荒修士的魂魄裡招收一些授予地府職位,供職地府,這些魂魄接受地府職位後,就有了一些莫名的變化。就如師兄吩咐前來的諸鉤和胡山二人一般。」

    尋道子一聽。心裡也驚異,那二人自己還以為是何處尋來當職的修士,沒想竟是魂魄受職而成。這確實有些奇異,這中間有什麼隱秘?

    尋道子想不通,也不再多想,讓出云子繼續說。

    出云子繼續道:「地府變化之大莫過於六道輪迴之所,自吾接任轉輪王一職。謹遵師父之命和大師兄安排,極力摸清六道輪迴的規律,借職務之便為吾玄門三教早作謀劃。」

    尋道子一聽。當即問道:「可清楚其中隱秘?」

    出云子面現慚愧,輕聲說道:「師弟慚愧,這麼多年猶未探知明白。」

    尋道子見出云子模樣。當即道:「師弟無須自責,這六道輪迴,何等玄妙,豈是容易探知的,即便是師兄在此,當也如師弟一般。師弟可將探知的情形說與吾聽聽!」

    出云子聽尋道子如此說,臉se微動,開口道:「多謝師兄!吾一定盡力早些弄明白其中玄妙,好按師兄吩咐行事!」

    尋道子道:「莫要急躁,小心行事。此前汝探知是何情形?」

    出云子道:「輪迴六道先前只開了阿修羅道。冥河老祖入主阿修羅道,生靈輪迴阿修羅道化身阿修羅。而冥河老祖更在阿修羅道里立阿修羅教,自立教主,修羅一族,凶悍喜斗。殘忍好殺,有諸多神通。

    人道之門自開,生靈魂魄入人道之門,是為投身人族,降生洪荒大地。自隨師父天庭觀禮回來,六道輪迴之天道之門也自開了。可至今未有入得天道之門的魂魄。其餘餓鬼道,畜生道,地獄道也然自開。六道輪迴除阿修羅道有冥河老祖入主外,其餘五道俱無人主持,不知是何道理。

    地府接引之魂魄,經由轉輪殿發往輪迴,吾雖為殿主,執掌輪迴大殿,可魂魄到了轉輪殿,過吾輪迴大殿,卻自有一道莫名玄妙的力量牽引各魂魄前往各道輪迴之門。吾曾試著改變魂魄所投之門,可那力量玄妙至極,吾之力量絲毫不能影響。吾也曾按師兄吩咐,試著給投生魂魄烙下印記,可那印記一到輪迴之門就自然消失,不能留下絲毫。」

    說道這裡,出云子停下訴說,眼望尋道子,希望尋道子能給予解惑。

    尋道子聽出云子說到這裡停下,又見他望著自己,心裡已知道他之所想,略作思索,開口道:「師弟此前所為當須小心,莫可急於求成。以師弟太乙金仙境的道行目前只怕難以將此事辦到。<.. ..>

    以吾之見,六道之投生天道應是投生於天庭,可以天庭情形來看,要入此門只怕有諸多限制。這入主天之一道者應該就是昊天上帝。人道即為洪荒大地,此為天地之根,應無人能主。畜生道亦是投往洪荒大地,此道也應無人可主。唯餓鬼道,地獄道當有入主之人才是,不知為何不顯,也許機緣未至。不過此於吾玄門所謀少有關係。稍加注意即可。

    吾玄門所重在於人之一道,生靈輪迴六道,當被輪迴之力化去此前印記,使生靈輪迴後不受此前印記影響。

    吾等所求就是要設法在生靈輪迴時,保住生靈一些於吾玄門有利之印記,使之不被輪迴之力化去。

    師弟此前烙下的印記都被化去,也許是因師弟目前道行不夠,也有可能是未能明悟其中玄妙。

    目前師弟能坐鎮輪迴殿,先手已佔,無須急躁,先將道行提升,其他的可隨意而為,不可刻意為之。待吾回去與師父稟明,再行決斷!」

    尋道子此番話語,卻是想到了前世傳說裡,佛教徒能保有佛教印記投生轉世,再修佛法,好似有八寶功德池相助,又有地藏菩薩在地府加持印記,才得以保留一絲佛教印記輪迴。想那地藏菩薩身為佛教四大菩薩之一,又於地獄發下大宏願,得碩大功德相助,一身道行佛法何等深厚,四大菩薩裡只怕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最少也是大羅散仙境以上道行。如今出云子僅證道太乙金仙果位,道行無疑差了許多,留下的印記不能保留,應是極為正常之事,而且也無八寶功德池那樣的寶物相助。

    六道輪迴,何等重要。以出云子現在之道行,難有作為,也在情理之中。正是作如是想,尋道子才讓出云子莫要急躁,安心修行。

    隨後,尋道子又向抱殘子問道:「不知抱殘子師弟傳道如何?」

    抱殘子一聽,抬頭說道:「地府裡多為巫族族人。吾傳道並不順利!有負師父和師兄信賴,請師兄責罰!」說完,長身而起。將頭低下,聽候尋道子發落。

    尋道子見了,開口道:「抱殘子師弟且坐。傳道無功,也非汝之全過。地府特殊,yu傳吾玄門道統本就不易,豈能責罰於汝。況當初設此道場,主為留一人與出任轉輪王之吾玄門弟子相照應。使吾玄門能真正掌控此轉輪殿,如今此事汝二人已做得很好,有功無過。待吾稟明師父,自會嘉獎!」

    出云子,抱殘子二人一聽,當即向尋道子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兄照拂。吾二人必盡力做好師父和師兄吩咐之事,為吾玄門守好此地!」

    尋道子轉念一想,於巫族裡傳玉虛道統,顯然難有作為,可現在地府裡多了許多其他生靈魂魄。若是在這些生靈魂魄裡傳下玉虛道統,當有所可為,也許還有助於探明輪迴玄妙。前世傳說裡佛教地藏菩薩護持佛教徒轉世,護持的也是佛教徒,這些佛教徒魂魄裡就有佛教印記,地藏所為。也只是單純加持,也許這是那些佛教徒輪迴時能抵禦輪迴之力的一個因由。此時出云子給魂魄烙下的印跡只是單純的外力,沒有魂魄自身印跡相合,自是受不了輪迴之力的蕩滌。

    有此一想,尋道子開口道:「抱殘子師弟傳教可有向在地府生活的魂魄中傳教?」

    抱殘子答道:「這倒沒有!不知師兄有何吩咐?」

    尋道子道:「吾是在想,師弟何不在地府魂魄中傳吾玉虛闡教道統,若遇資質絕佳的,亦可收在門下,傳與玉虛法訣,如此一來,師弟於地府也有人手相助,若這些資質絕佳的魂魄轉世,若真能探明輪迴玄妙,護得他等印記不滅,轉生後,必定心向吾玄門,必盡力投到吾玄門門下,從而壯大吾玄門。」

    出云子和抱殘子一聽,眼睛一亮,面露喜se,當即齊聲道:「師兄所言甚是,吾等定當遵循師兄吩咐行事!」

    尋道子點頭道:「此事可著手施行,吾觀那諸鉤資質不錯,行事伶俐,汝等可收之調教一番,亦可為一助力。若真可堪大用,心xing也可,稟明師父後收於門下,傳與玉虛**,代爾等於地府傳道。至於胡山,就看其以後造化如何,再行定奪。」

    出云子,抱殘子二人稽首道:「謹遵師兄之命!」

    二人稽首時,尋道子腦海裡卻是想到前世傳說裡佛教可是以度化地獄惡鬼為藉口入駐地府,地藏更以發『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願賴在地府不走。這一世不知還有沒有地藏。若有,會不會還以同樣的理由跑來地府,是不是應該先想想法,絕了其念想。也不知道佛門還會不會出現?管他的,就算未雨綢繆吧,還是早些想個法子。

    尋道子拋開腦中想法,對出云子和抱殘子道:「地府之事就有勞二位師弟。此間事了,吾也該回去,三皇歸位,吾還yu向師父,師伯,師叔求一事,不知能否獲師父與師伯,師叔應允。」

    三人走出密室,在大殿外的空地上,幾人正捉對較量,一方是尋道子三個弟子,另一方是石霸,后羿,刑天。

    六人正分三處,打得難分難解,一個個興奮的怪叫連連。

    抱殘子向尋道子道:「這石霸,后羿,刑天三人就三個好鬥狂人,常跑吾這裡纏著與之戰鬥,特別是那刑天,力量巨大無比,吾與之相鬥,不施神通,也敵不過其巨力。那后羿倒是she得一手好箭。相較來說,石霸雖是現在實力最強,可必定會被刑天,后羿超越!」

    尋道子看著場中鬥在一起的六人,聽抱殘子如此一說,也點頭同意。那刑天,后羿在尋道子前世傳說裡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只是這一世好像出了一些偏差,才到了此處,可那天賦卻是絲毫不減,也許還有超出。

    尋道子看了一會,轉身對出云子和抱殘子道:「這兩人要多加關注,那后羿有人族血統,也能修煉吾玄門功法,若有可能,可收之門下!」

    出云子和抱殘子一聽,心有所悟,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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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兵主蚩尤

    在地府逗留幾ri,對地府目前情形也通盤瞭解,尋道子對出云子和抱殘子二人也作了一些安排,和一部分相熟之人見一下,略作溝通。尋道子領著弟子,坐騎回轉洪荒。

    在回洪荒的時候,一大群人送行,連那剛獲安置的句戎,九鳳也來了。刑天更是拉著袁洪說個不停,這兩傢伙卻是打出來的交情,刑天一身巨力向無敵手,地府雖有實力遠超他的人,可力量卻無人能及,這幾ri和通臂猿猴袁洪纏戰在一起,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兩個巨力怪打上癮了,竟有些捨不得分開。

    袁洪倒不是因力量無人可匹才和刑天惺惺相惜,實是在尋道山自己差不多是實力最弱的一個,除去那『避水金睛獸』,就沒有誰比他弱,自入了尋道山就從未有過和刑天這樣勢均力敵,酣暢淋漓的戰鬥,這幾ri與刑天交手,確實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暢快。

    尋道子和一眾送行之人互相見禮後,打開通道,與弟子,坐騎返回洪荒。

    回到洪荒,尋道子沒去管黃帝與蚩猶如何相爭,而是徑直往崑崙山而去,yu將自己想法告知師父,看師父有何打算。

    到得崑崙山,白鶴童子於玉虛宮外候著,見尋道子,稽首道:「老爺讓小老爺自去云台相見!」

    尋道子微微欠身回禮道:「多謝童子相告,吾這就去見師父!」回頭對劉聆等略作吩咐,徑直進了玉虛宮。

    在元始天尊云台前尋道子拜伏於地。口呼:「弟子拜見師父,願師父聖壽無疆!」

    元始天尊含笑開口:「你且起來,一旁坐下!」

    尋道子依言起身坐下,抬眼望向師父,見元始天尊渾身透著一種玄妙,觀之不清,道之不明;隱隱約約如與道合。心中暗想師父道行又有jīng進。不知是在師父所說過的混元鏡中的哪一個境界。全文字..

    元始見尋道子落座,輕輕開口道:「汝此前所為,為師已知之。那巫族介入人族共主之爭。也非后土示意,汝應於地府已經探明。汝能將之送入地府,也能結一份善緣!」

    尋道子躬身道:「弟子未請師命。擅自做主,還請師父責罰!」

    元始天尊笑罵:「又耍滑頭,此事汝未有錯;即便有錯,惹來禍患,也有為師與汝接下,何須責罰!」

    尋道子跪拜道:「謝師父不責!」心中對元始始終對自己毫無理由的袒護心存感激,所以也一直將元始當父親般的對待。

    元始天尊再次開口道:「汝此來,當不是專為看吾而來,有何想法,儘管說來。能辦自會與汝辦了!」

    尋道子躬身道:「人族『三皇』即將歸位,師父與師伯,師叔所謀也將功德圓滿,吾玄門氣運也必將大增。只弟子想問師父,那蚩尤可否不殺?」

    元始眼睛一抬。問道:「何以不殺?」

    尋道子道:「弟子以為,人族體魄羸弱,此乃先天不足;唯人族有極強的學習能力和創造的能力,這是人族能發展成長的根本。可有一點,人族血xing不足,若失護佑。與他族相爭必難取勝。今蚩尤有不屈之心,鬥戰之志,善戰之名。可借之以強人族心志,壯其膽魄,真正強於天地之間!吾玄門所獲氣運也當更著!」

    這yu護蚩尤,也是尋道子一點私唸作祟,前世經歷,目睹數千年文明數遭踐踏,鼓吹仁道,失了血xing,外聖內王;萬馬齊喑,族人憋屈。故yu護得蚩尤,使人族血xing不衰。

    元始天尊略略沉吟,抬頭對尋道子道:「汝說得也不錯,可有具體想法?」

    尋道子躬身道:「吾yu請師父,師伯,師叔敕封蚩尤為人族『兵主』,享人族氣運,祭奉,掌人族兵事,cheng ren族戰神道果。」

    元始天尊聽了,點點頭道:「所想不錯,待為師與你師伯,師叔一議,看他等作何是想!」說完,元始抬手打出一道法訣,虛空蕩起一道漣漪,元始將尋道子一卷,沒入那漣漪之中。

    隨即,元始和尋道子也在首陽山外落下,尋道子抬頭望時,見一道人正急急從宮裡出來,迎向元始和自己。

    出來的是老子弟子玄都。玄都來到元始天尊身前,拜倒在地,開口道:「弟子拜見師叔,願師叔聖壽無疆!」

    元始天尊開口道:「汝且起來!」

    玄都起身,恭敬地開口道:「師尊已在殿內等候,請師叔和師兄隨我來!」說完,側身引路。

    元始天尊點點頭,隨玄都向前走去,尋道子隨後跟著。

    進了大殿,老子正坐於云床,見元始到來,點頭示意,元始稽首後於老子旁坐下。尋道子上前拜見了老子,也於下首坐了。玄都送來茶水,擺放於老子,元始身前一個小小案几上;也給尋道子端上一杯,在老子和元始示意下與尋道子相對坐了。

    隨即,元始將來意向老子說明。老子也略作思索即道:「此事可行,讓三弟前來,告知於他,看其意下如何!」

    當即由老子給通天發了一個訊息。隨後,通天就從虛空裡一步跨出,見元始天尊也在,向老子和元始稽首後坐下,接過玄都送過的茶喝了一口,開口問道:「兩位兄長何事相邀?」

    元始將尋道子懇請敕封蚩尤一事說與通天。通天一聽,當即道:「尋道子說得不錯,我看此事可行!不知二位兄長意下如何?」

    元始道:「吾亦以為可行!」

    老子則道:「善!」

    元始道:「三皇歸位為時不遠。吾等就於此稍作等候,也映證一番這些時ri所悟道法。待軒轅功行圓滿,吾等再一併前去,以竟全功!兄長與三弟意下如何?」

    老子,通天皆道:「善!」

    隨後,老子,元始,通天三人論起所悟道法,也有意對尋道子指點一番,故所論有三人在大羅境的一些感悟,以及此時對當時感悟的反思。不時還以神通演化種種明悟。

    尋道子將三人所論和演化與自己潛修所悟加以映證,頓覺明悟不少。竟就在老子,元始,通天三人面前入靜體悟,參悟所得。

    老子三人也任由尋道子參悟,反而論道時,口吐道音,以助明悟。

    坐於一旁的玄都雖也有所明悟,可因境界過低,所得甚少。

    老子三人論道也漸漸深入,八景宮裡透著玄妙莫名的氣息,虛空道痕隱現,神秘軌跡交織。

    這此氣息牽引下,尋道子竟再次進入坐忘之境。又感覺到了那恍兮惚兮,惚兮恍兮;窈兮冥兮的渾噩之中。

    不知過了許久,尋道子從渾噩中醒來,感覺神魂清明,靈台通透,無掛無礙。整個身體有一種歡暢的感覺。

    這時就聽耳裡傳來一聲:「汝既醒來,可來丹室見吾!」那聲音分明是老子所發。

    尋道子睜眼一望,自己還坐於八景宮大殿,只是周圍已無人。

    尋道子起身,向著老子的丹室而去,那裡尋道子已去過多次,自己認得路。

    不一會,尋道子就進入老子丹室,見老子坐於云台,一手捏訣,一手揮動手中拂塵,不斷向前面的八卦爐打出一道道法訣。爐邊兩個童子一人抱著一把芭蕉扇正往爐裡用力扇著。

    尋道子靜靜的侍立一旁,默默觀望老子捏訣的各種手法。

    許久,老子停下施法。尋道子趕緊過去,在老子云台下拜下,開口道:「弟子拜見師伯,願師伯聖壽無疆!」

    老子輕輕揮了一下手,開口道:「汝且起來!」

    尋道子依言起身,恭敬的侍立一旁。

    老子看了尋道子一眼,再次開口:「不錯,jīng進不少!看來證道大羅金仙果位不遠。此間已無事,汝可自行回去!」

    尋道子聽言,當即再次向老子拜了一拜,口裡道:「弟子告退!」

    老子揮了一下手道:「你去吧!」

    尋道子起身,躬身退出老子丹室,出得八景宮,腦袋裡還有些迷糊:自己這是坐了多久啦?師父,師叔怎麼不在師伯這裡?

    尋道子站在首陽山山門外捏訣推算了一下,沒成想自己這一坐竟坐了十餘年,竟錯過三皇歸位的盛況。

    搖搖頭,尋道子駕起祥云,yu往崑崙山拜見師父。

    云頭剛出首陽山,尋道子感覺到天空異像現出,瑞氣霞光出現,隨即虛空一團玄黃氣現出,直向站在云端的尋道子落來。轉瞬間就落到尋道子身上,沒入體內。毫無列外,那玄黃之氣一入體內,就被那腦海的紫se氣旋奪取,但尋道子還是得知這是自己教導人族三皇中『地皇』神農所獲的功德,其中還有一絲是因建議敕封『兵主』所得。如今三皇正式歸位,三清之謀已竟全功,天地獎予功德。此前尋道子在老子八景宮參悟,受老子聖人道場庇佑,功德不降,如今尋道子出了老子道場,這獎勵的功德玄黃氣自然降下。

    玄黃之氣被紫se氣旋奪走,尋道子略作探查,也沒仔細察看,就繼續趕路。卻也沒能注意到那紫se氣旋獲得玄黃之氣後,已與往時略有不同。





一四八、前路有劫

    洪荒化形至今,尋道子修行可謂順風順水,在師父,師伯,師叔的照拂下,無驚無懼的走到如今堪與老牌大能比肩的地步。

    這從師伯老子道場出來,獲得了教導三皇和建議敕封『兵主』的功德,玄黃之氣入體後,也讓他對自己的修行之路感到不甚唏噓,莫名的還有一種對自己修行之路的迷茫。

    苦苦修行,機謀算盡,巧取豪奪,究竟為哪般,洪荒天地雖有改變,可依舊還是洪荒天地,可那一個個驚才絕豔,睥睨生姿的絕頂人物,如今安在?

    數十萬年,耳聞目睹,在尋道子心裡留下不少感慨,一個個驚豔的人物逝去,時光的長河裡可曾泛起一朵浪花?

    雄霸天地的巫妖二族,如今只能苟且偷安,一個時代的沒去,一個時代的興起。自己師父,師伯,師叔殫jīng極慮以保人族不會沒落,不惜以自身氣運相連,敕封三皇以護。如今人族漸興,可真能永護人族不沒落嗎?尋道子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白雲悠悠,清風徐徐。

    尋道子在云端沉思,修行,修行;自己如今也算能與天地同老,若無意外,只有這方世界毀滅,自己才會一同毀滅。數十萬年的修行,這時好似有些麻木,心裡似有了一絲疲憊。

    白雲繼續悠悠飄動。

    云裡斜躺的尋道子似睡非睡,有些渾噩。

    >洪荒此時只有尋道子這樣特殊歷程的修士才會出現如此心劫。

    洪荒修士,持本心修行,或者說是持本xing修行。他們修行唯有一念,心無旁騖,只為超脫。故心劫不顯。

    尋道子兩世為人,雖前世僅數十年,今生已修行數十萬年,可那前世區區數十年的經歷始終影響著今生修行,那潛意識裡的執念平時不張。直待此刻尋道子道行jīng進,心神有所懈怠的時候,引發了洪荒修士所沒有的心劫。這心劫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簡單者,明白了,通透了。持本心而行就可過了。難了,困擾於中,心神再也出不來,渾渾噩噩就此消逝。

    白雲悠悠,尋道子心神自沉。

    一ri。兩ri

    也不知多少時ri,白雲上斜躺的尋道子睜開了眼,似星若月,明亮清淨。隨即就見他暢快的伸了個懶腰,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尋道子終究還是渡過了這次毫無徵兆的心劫,明悟了無論前世今生都是己身。持之修行,無妄無懼,前世不迷,今生清醒。突破大羅之前在師父元始天尊法陣煉心凝神,已明了修行方向,此次歷劫更堅定本心。經此一劫,掃除證道大羅金仙果位的迷障,離證道大羅金仙果位真正不遠。

    心情舒暢的尋道子一聲清嘯,祥云泛起毫光,瞬息遠去。

    崑崙山山門外,尋道子落下云頭,看著那座元始天尊布下的煉心幻陣,看著那幻陣旁還有一些準備入陣的修士,微微笑了笑,轉身進了山門。

    剛進山門,尋道子就感覺到空中有一種熱烈的氛圍,不知是何緣故。好奇之下,腳下快了許多,不一會就到了玉虛宮外的廣場上。

    )台上正有一灰袍道人在演示道法,台下不時會傳出驚嘆之聲。

    尋道子緩步走過去,輕輕在眾人身後站住,往台上演示道法之人看去,見台上灰袍道人正演示自己對五行道法的理解。隨著他雙手不斷的捏訣劃動,台上現出五行之物循環相生的種種景象,控制細膩,惟妙惟肖,將五行相生的玄妙演繹的傳神深入,頗見功底。

    隨後,見他法訣一收,台上景象隨之消失,灰袍道人面向台下眾人稽首行了一禮,返身走下台來,在人群中坐下。

    這時,檯子旁邊一個道人走上檯子,見他面se溫潤,蠶眉鳳眼,有一股儒雅之氣,手握一柄拂塵,在台中一站,隱隱如山嶽般沉穩,正是最初拜入元始天尊門下十四人中的靈寶**師。見他單手打了個稽首,開口道:「青靈師弟五行道法也得相生之三昧,五行相生重於平衡」

    靈寶**師於台上評講剛才那灰袍道人所演示的道法,尋道子這才注意到檯子兩旁所坐的正是最初拜入元始天尊門下的十四人。竟全都到了,坐於台下,此刻相鄰的也不時交流著什麼。

    尋道子一見,心裡還升起好奇,莫不是師父有什麼事情相召,會是什麼事呢?

    尋道子眼望那十餘位師弟,正端坐不語的玉鼎真人若有所覺,抬眼四處尋望,眼光甚是凌厲,如同出鞘利劍。

    玉鼎真人眼光定格在端坐檯子正面的眾人身後,那一身月白道袍雖不起眼,道人面容也無甚奇特,只是一張普通的臉,可就讓已是太乙金仙境只差一線就證道大羅散仙果位的玉鼎真人移不開眼。

    隨即,就見玉鼎真人那常年冷峻的臉竟如陽光下的冰川,開始解凍,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長身而起,徑直向尋道子走來。

    其餘諸人覺察玉鼎真人動靜,眼隨一動,也都見到站於眾人身後的尋道子,一個個也隨之而起,快步迎來。

    正端坐聽台上靈寶**師講評的眾人一見玉鼎真人等人的動靜,也都紛紛扭頭後望,連靈寶**師也停下講評,抬眼望來。

    尋道子一見如此動靜,搖頭一笑,靜靜站立,等諸位師弟過來。

    玉鼎真人最先走到尋道子面前,面帶笑容的向尋道子稽首見禮,尋道子也含笑回禮,隨即尋道子笑道:「你還真越來越像劍客了,整個就一把劍!」玉鼎真人此刻哪還有劍的凌厲,竟有一絲不好意思的喜悅。

    這時,其餘十餘位師弟也到了面前,自是一番相見。多年未見,這最初拜入元始天尊門下的十四位弟子卻是一個個道行大漲,玉鼎真人,廣成子,南極仙翁,太乙真人四位氣息沉靜厚實,真正是到了證道大羅散仙果位的最後一線,只不知是誰先能尋得那一線契機,四人中廣成子得了教導人族『人皇』功德,南極仙翁獲入駐地府弟子中最大地府功德,又一直侍奉元始天尊左右,兩人只怕能領先一步。云中子,慈航真人,靈寶**師,黃龍真人四人也僅弱玉鼎真人四人一線,機緣所致能先證道大羅散仙果位也說不定;赤jīng子,懼留孫,文殊真人,普賢真人,清虛道德真君,道行真人六位又稍弱一線,可也比後來拜入元始天尊門下的弟子高出許多,這就使得這十四人平時走的近一些。在崑崙山的時候也會被元始天尊安排與眾師弟講道,解惑。

    尋道子看著眼前十四位師弟,也不知此刻他們的道行和自己前世所知的封神時期的道行相比如何,若還按前世傳說的走向,下一個大劫當就是封神之劫,前世傳說裡這十四位都有出場,除卻云中子,南極仙翁外,其餘二人可都是犯戒之仙,大劫中還被削去了頂上三花,閉了胸中五氣,只得劫後重修仙道。

    至於那犯戒到底是犯的什麼戒,尋道子還沒思索出個結果,如今人族三皇歸位,若真還有封神之劫,已沒有多少時間了,還真得有所準備才是,只不知若有封神,還會不會如前世傳說一般。可即便真如前世傳說一般出現夏朝,商朝,要在商朝滅亡之際封神,難道還要在闡截兩教之間封神?若真出現,那這天道可就真扯淡了。

    算啦,想那許多作甚,想法將實力加強,有沒有這一劫,有的話,會是怎樣的一劫,最多兩三千年就會明朗,將實力增強了,即便有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又有何懼。

    一念通透,尋道子也一一向眾師弟回禮問候,眼看眾人神采飛揚,光彩熠熠,這些人可都是玉虛闡教的中堅人物,豈能讓他們遭劫,白白便宜了他人。此世當極盡全力,勿使三清分裂,此後兩三千年可得多加留心,不能出現闡截兩教不睦。否則一旦有了隔閡,就容易讓外人鑽了空隙。

    隨後圍上來的眾位師弟也紛紛問候,一番應酬,尋道子對眾人開口道:「諸位師弟,修行之路,百般艱險,千般坎坷。吾等得蒙師父庇佑,方才得以安享修行。曆數洪荒歲月,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在這修行一路上消逝。吾等此時雖享安寧,實乃師父庇佑,可一旦大劫起兮,師父也難護佑周全,故吾等在此路上不可稍有懈怠。吾師兄弟間也當jīng誠團結,守望相助,為自己,為師門努力!」

    少頓了一下,尋道子接著道:「吾剛回山,還未拜見師父,爾等繼續之前所為,待吾拜見了師父,再行與諸位師弟暢言交流!」說完稽首一禮。

    眾人也紛紛稽首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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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短暫平靜

    尋道子進了玉虛宮,到元始天尊云台前拜見了師父,隨後就在元始天尊下首坐了,將此次在師伯老子八景宮的領悟一一說與元始聽,並將其中一些模糊不明之處也一併說了出來,請師父元始天尊解惑。

    元始天尊聽了尋道子所講,也為尋道子所悟驚訝,更看好尋道子能盡快證道大羅金仙果位,隨即將尋道子所提迷惑做一些自己的解答,不過也讓尋道子可儘量自我探索一下,要爭取走出自己的路。

    隨後師徒隨意聊起玉虛一脈發展,元始天尊含笑說道:「三皇歸位,吾玉虛闡教一脈氣運漲了不少,這段時日又有兩人過了法陣,成為吾記名弟子。待人族真正成長起來,吾玉虛一脈氣運當不慮,爾等修行亦有助力。如今,南極,廣成子二人突破在即,我玉虛一脈眼看就要再添二位大羅修士,相得益彰之下,其餘弟子也應能修行加快。」

    尋道子聽元始天尊講,心裡也高興,玉虛一脈若強盛了,渡劫的把握也會大上不少,若是廣成子,南極仙翁證道大羅散仙果位,玉虛闡教除了元始天尊這位天道混元聖人外,就有尋道子,燃燈,廣成子,南極仙翁四位大羅境修士,實力在現在的洪荒一時無兩。唯一一點就是會不會因一支獨大引來天道為求平衡的算計。

    尋道子待元始天尊說完,開口道:「師父,如此一來,吾玉虛一脈勢必實力大漲。氣運劇增,師父道行也能再進一步。恭喜師父了!」

    元始一笑道:「為師道行確實進了一步,你師伯,師叔也應該進了一步,只是為師可自由運用所獲道痕,你師伯,師叔運用所獲道痕有所限制而已!能如此。為師可是因你之功啊!」說完,眼裡卻是感激與欣慰並存。

    尋道子趕緊道:「此是師父自己機緣,弟子只是恰逢其會。略助綿力罷了,怎敢讓師父一直記掛!」

    元始天尊又道:「為師曾說過,只要為師在一天。絕不讓你受了委屈,無論是誰!今天同樣,吾師徒絕不相負,玉虛一脈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闡教如何發展,你可酌情處理,有事為師與你擔待!」

    尋道子心裡感動,口裡道:「尋道子絕不負師父,畢盡全力壯大吾玉虛一脈!」

    元始天尊再次開口道:「三皇歸位,你師伯。師叔同樣氣運加身,門下也受惠不少,想必你師叔門下也有要突破大羅境的人,你可過去看看!」

    尋道子點頭答應,隨後向師父元始天尊告退出了玉虛宮。

    修行歲月和凡人的歲月不能等同。尋道子在崑崙山與眾位師弟論道談法,也在廣成子那知道當初軒轅和蚩尤之戰的曲折:師伯老子亦首陽山的赤銅煉製了一柄長劍讓玄都送去與軒轅以抵擋蚩尤手裡虎魄神刀;更去東海捉到雷獸夔牛製成巨鼓克制相助蚩尤的魑魅魍魎這些山精鬼怪;昊天上帝和瑤池金母也派九天玄女下界傳軒轅戰陣。正是有此等之助,逐鹿一戰,蚩尤大敗,被捉,廣成子和多寶遵尋道子此前吩咐保下蚩尤。隨後三清敕封時。人族三皇歸位,天降功德,蚩尤也被敕封兵主,與三皇同鎮火云洞。當時更天降人族功德至寶——崆峒印。印身浮現種種花草鳥蟲,走獸荒民,極其玄妙。印藏火云洞,以鎮人族氣運。

    在崑崙山,尋道子問及諸位師弟何以全到了,眾人答因修行無進展,再加各自收的門人也需到師父法陣煉心,故也不約而同的先後來到崑崙山向師父請教,同時讓所收門人入師父法陣歷練,這時候各自的門人都還在師父法陣裡未能出來。但眾師弟對自己門人似乎信心不錯。

    讓有太乙金仙境的弟子收門人是尋道子提議的,如今見大都已尋到自己滿意門人,一旦這些門人成長起來,也應有所作為,不至如尋道子前世所聞的傳說裡一般,臨急胡亂找來湊數,強行灌輸個十餘年就放下山去參與大劫爭鬥,大多成了炮灰,使自己終成光桿司令。這一世,應尋道子提議,一個個早收門人,盡心傳授,即便真到了封神大劫,也是修行了上千年,應能真正幫得上忙了。

    在崑崙山勾留了一段時日,尋道子給眾師弟講了些道,說了些法,並依據眾師弟修行情況分發了一些『悟道茶』,廣成子等十四位弟子,尋道子一人給了兩片『悟道母茶』,還給了十片『悟道子茶』,讓他們潛心修行,爭取早日證道大羅散仙果位,還單獨囑咐廣成子和南極仙翁將瑣事安排好,就在崑崙山好好閉關潛修,爭取借悟道茶之功突破。其餘一眾師弟也有相應吩咐。

    將一干事務交代後,尋道子想去師叔那看看,於是將三眼雪獅獸,玉麒麟,劉聆,抱石,袁洪叫來,吩咐三眼雪獅獸領袁洪回尋道山教導,劉聆和抱石到洪荒四處走走,歷練一番。自己坐到玉麒麟背上徑往東海而去。

    玉麒麟云路極快,沿路尋道子也未作停留,直接到了金鰲島才落下地來。

    剛落地,就見多寶領著幾位師弟,師妹迎了出來。

    多寶先上前稽首道:「見過師兄,師尊讓吾等前來迎接師兄,師尊已在宮裡等候!」

    尋道子回禮道:「有勞諸位師弟,師妹來迎!」

    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師兄難來一趟,可給師妹我帶禮物!」

    尋道子聽了,抬眼一望說話之人,一身翠綠宮衣,頭挽云髻,睜著一雙大眼,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正是師叔弟子中三霄裡最小的碧霄,性情活潑。甚是精靈。

    尋道子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到金鰲島時被她纏著傳授神通的情形,一想起來,也有些頭痛。現在見她問及,當即開口道:「想要什麼禮物啊!」

    碧霄正要開口,旁邊一霞衣女子將她攔住,回身向尋道子稽首一禮,開口道:「小妹調皮。師兄勿怪!」

    尋道子見此女即已認出,正是三霄裡最大的雲霄,性情穩重端莊。甚為通天所喜,當即回禮道:「碧霄師妹性情率真,吾怎會怪之?雲霄師妹見外了!」

    其餘諸人也紛紛見了禮。隨後簇擁著尋道子向碧游宮走去。經此一打岔,碧霄也沒能要成禮物,只得撅著嘴跟在眾人身後,尋道子覺察到碧霄模樣,也暗自好笑。

    進了碧游宮,尋道子拜見了通天教主,通天揮手讓尋道子起來,吩咐坐下,就開口道:「你好久沒來我這,我的茶可沒有啦。這次給我帶沒帶茶?那大紅袍還有沒有?」

    尋道子取出幾個青翠的竹筒,通天手一抬,幾個竹筒就到了通天手上,只見通天將竹筒一個個打開看了看,口裡道:「不錯。不錯,那幾株靈茶和大紅袍都有!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唉,要是素心那丫頭在就好啦,還是那丫頭泡的茶好喝!雲霄,無當泡的茶也不錯,可還是差了素心一點。還是你小子有口福!」

    隨後通天將竹筒遞與一旁的雲霄和無當聖母。讓兩人去泡茶。然後回頭對尋道子道:「你小子來我這裡有什麼事?」

    尋道子笑笑道:「弟子就是來看看師叔和諸位師弟師妹的!」

    通天一副懷疑的樣子看著尋道子。

    尋道子被看得心裡大汗,趕緊開口道:「我真就是來看看師叔和師弟師妹們的!」

    通天收起那副懷疑模樣,開口道:「咦!你小子這次還真轉性了,第一次為看我來我這裡啦!好,我正悶得慌,你來了可以解解悶!」

    尋道子笑道:「師叔這麼多弟子在身邊,還會悶?」

    通天一擺手道:「這群臭小子無趣得很,只會讓我生氣!」

    一聽通天這話,一旁坐著的多寶等人那臉色頓時極為精彩,連幾個女弟子的臉色都微微泛紅。讓尋道子看了暗笑不已。

    這時,就見通天瞪著眼猛看了尋道子一會,嘴裡道:「我還正得意我幾個不成器的弟子這次應該給我長長臉,藉著這次人族三皇歸位所得氣運有望大進一步,沒想你小子更是了得。吾三清門下也要有大羅金仙境的修士了,不錯,不錯!」

    尋道子一聽,躬身道:「師叔謬讚了!」

    通天眼一瞪,狠聲道:「誇你一句,你小子還拽起來了!欠揍是不是?有好長時間沒揍你,你不舒服了?」

    尋道子嘿嘿一笑,沒搭話。

    旁邊多寶等弟子看得面面相覷,還真沒見過自己師父有此一面。一時都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這時雲霄,無當聖母兩人送茶進來,才讓眾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隨後的氣氛倒是輕鬆了許多,談法論道,說些洪荒逸事趣聞。

    在金鰲島呆了數月,和一眾截教傑出弟子交流一番,也將一些『悟道茶』分送幾位傑出弟子。隨後回到尋道山中,靜心潛修,每日裡打打拳,琢磨一下神通法訣,煉製一下法器丹藥,研究一下陣法。有時也會和素心一起去藥田澆澆花,除除草,打理一下。指點一下弟子,坐騎。

    日子在不經意間過去,人族發展進入一高較高速的時期,三皇后,五帝治世,經歷一些磨礪,人族終於崛起洪荒,妖族也有部分逐漸走出荒蕪之地,到了一些人族生活之處生活,只是數量較少。

    此時,洪荒除人族外,一般生靈靈智矇蔽,很難開啟靈智,以致妖物誕生也困難許多,還不時要受天劫考驗,真正能成妖的不多,而且人族裡也有不少修煉之士出現,使得妖族也不能肆意妄為。

    相對平靜的發展,人族還是進入了家天下的時代,夏朝的出現,說明很多東西依舊沒能改變,還是按既有進程發生了。

    平靜之下,暗流湧起,這不,尋道子悠閒的生活被打斷了****??




一五O、佛門出世

    這天,尋道山悟道洞前的竹亭裡,尋道子和素心在那老樹樁茶几旁相對而坐,茶几上擺著幾樣靈果和一碟晶瑩剔透的松仁,兩杯清茶,一股幽香縈繞。

    素心依舊一身素衣,纖塵不染,出塵脫俗,明淨怡人;旁邊素心弟子紫靈一襲紫衣,挽了一個云髻,此時正一臉專注的按素心的指點泡茶,看其手法,乾淨優雅,讓人看著也賞心悅目。

    尋道子眼光越過紫靈,看著前面水潭裡數株蓮花,幾支盛開的白玉蓮花散放瑩瑩毫光;數支金蓮金光燦燦。清風徐來,水波微蕩,蓮葉,蓮花,蓮蓬隨風而動,搖曳生姿,激起霞光一陣,氤氳滿池。

    尋道子地府回來,也曾仔細探察這株從須彌山八寶池取來的金蓮,在不破壞金蓮的前提下,經過多般試探,可還是一無所獲。

    尋道子前世記憶裡,傳說佛教徒能攜帶佛教印記輪迴,轉世重修,甚至能積數世修行之力以成佛果,其中功不可沒的就是那八寶功德池,而核心則是池裡的金蓮。如今這金蓮是被師伯老子弄來了,可自己卻沒能弄明白其功用,弄不明白,暫時就只得放下,也許得需有一點什麼機緣才能弄明白呢!如今在尋道子身上沒弄明白的事還多著,也不差這金蓮。

    眼光越過水潭,那邊無所事事的三眼雪獅獸正逮著可憐的避水金睛獸蹂躪,美其名曰:指點。玉麒麟,戟龍獸在一旁嚼著靈果不時評論一番。

    一旁的袁洪看得有些心驚肉跳。心裡對三眼雪獅獸這個坐騎老大有些畏懼。一想到師父把自己扔給這幾個傢伙操練,袁洪心裡就直打鼓,還真懷念劉聆和抱石兩位師兄給自己當陪練的日子,和這幾位比起來,劉聆師兄就好得多了,而抱石師兄則真算得上是好人了。可兩位師兄都在外歷練未回,自己的苦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不管袁洪心裡悲苦。尋道子收回眼光,看著紫靈優雅的泡茶。

    一會,紫靈輕輕將尋道子和素心面前茶杯撤去。重新換上白玉茶杯,執壺為尋道子和素心斟茶,只見她動作輕靈。沉穩利落,壺嘴如鳳頭輕點,一道茶水從空中劃過,落入白玉茶杯,濺起一串漂亮的水花,少許,水花散盡,茶水清幽,微帶黃綠,離杯口一分。茶香浮起,沁人心脾。

    尋道子端起茶杯,微閉著眼,深深的嗅了一下,隨後微微張口緩緩吐出一口氣。將眼睛睜開,將杯中茶水一下全倒入嘴裡,在口裡頓了一下,吞了下去。抬眼看著有些緊張的紫靈,微微一笑,開口道:「不錯。已有你師父三分火候!」

    紫靈頓時笑臉如花,再次為尋道子續上茶水,提著壺站到素心身後,一臉興奮模樣。

    素心也輕輕一笑,端起茶來飲了一口,回身吩咐紫靈道:「你自去吧!」

    紫靈將手中壺輕輕放下,向素心和尋道子行了一禮退出竹亭,轉身就如一隻蝴蝶般的飛走,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尋道子捉起幾粒晶瑩的松仁正要往口裡送去,耳畔忽地傳來師父元始天尊的聲音:「你速來崑崙山為師這裡!」

    尋道子將松仁拋進嘴裡,輕輕咀嚼著,腦裡則飛快的轉了一下:是有什麼事呢?師父還從未說過『速來』的話。應該也不是什麼太過緊要之事,不然以師父之能完全可以將自己直接帶走,何用自己慢慢趕去。

    抬頭正要與素心說,就見素心眼中有驚異之色。

    素心一見尋道子抬頭望向自己,當即開口道:「剛才師父傳訊,讓我速去崑崙山相見,也不知是何事!」

    尋道子一聽,也想不明白是什麼要事,竟然師伯也要將素心召去,既然如此,也不需要向素心交代什麼了,兩人一起前往崑崙山就是。

    隨即尋道子和素心帶上一應物品,將三眼雪獅獸召來吩咐一番,也對袁洪作了一番交代。素心也向紫靈交代了一番。兩人就分別騎上玉麒麟和戟龍獸向崑崙山趕去。

    趕到崑崙山,尋道子和素心下了坐騎,讓玉麒麟和戟龍獸自去麒麟崖尋四不像,兩人就快步往玉虛宮而來。

    剛到玉虛宮門外,白鶴童子就站在門外迎候,稽首道:「三位老爺都在,小老爺和素心師姐可自行前去!」

    尋道子點了一下頭,素心則回了一禮,兩人徑直進了宮門。

    來到元始天尊云台前,就見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具在,尋道子和素心趕緊上前拜見,兩人拜伏於地,口呼:「弟子拜見師伯,師父,師叔,願師伯,師父,師叔聖壽無疆!」

    老子含笑開口:「汝二人且起來,一旁坐下說話!」

    尋道子,素心叩謝起身在一旁坐了。

    坐下後,尋道子開口問道:「不知師伯,師父召弟子與素心前來有何事?」

    元始開口道:「此次召你二人前來,是因西方接引和准提兩位請吾兄弟三人帶門人弟子前往那西牛賀洲須彌山赴會,故將你二人召來,一同前往!」說完,臉色卻是極為平靜。

    尋道子聽了,當下再次開口問道:「敢問師父,此次西方兩位聖人所邀是赴什麼會?」

    元始微微笑道:「接引,准提二位欲將西方教改名『佛教』,欲開『改名大會』,廣邀天地間大能前往赴會,為師與你師伯,師叔也被邀請在列,並囑咐要攜門人弟子一起前往。」

    尋道子這一聽,心裡也不由得驚訝不已,這『佛教』怎麼現在就冒出來了?這其中有何因由?****??

    尋道子正亂想,就聽通天開口道:「二位兄長,這接引、准提這到底是為何?『西方教』改名『佛教』是何道理?」

    老子白眉微動,緩緩開口道:「吾也不知這其中有何玄妙!二弟可有見解?」

    聽老子這一問,眾人都看著元始天尊,想聽他如何說。

    元始搖了搖頭道:「吾得邀請後,曾細細推算,總覺其中隱藏極大玄妙,可就是推算不出這玄妙在何處!」

    老子和通天亦點頭道自己也曾作如是推算,只隱隱覺西方教此次改名會對自己大教有影響,可具體是何影響卻不得而知。

    尋道子聽了老子,元始,通天三位所講,心裡嘀咕:此前怎麼就沒注意一下西方兩位動靜呢?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西方兩位在此時刻改換教名?****??

    邊琢磨,尋道子竟不自覺的在口裡念叨著:「『西方教』,『佛教』;『西方教』,『佛教』****??」

    聽著尋道子念叨,元始抬眼看著尋道子,以為他想到了什麼,於是開口問道:「你有何想?」

    老子,通天也聽道尋道子念叨,聽元始問,也看著尋道子,想知道他想到什麼。

    尋道子一聽元始問話,停下口裡念叨,抬起頭來,開口答道:「弟子只是在琢磨這『西方教』為何要改名『佛教』,不自覺就念了出來。弟子還沒想明白,只是覺這兩名字有什麼蹊蹺。」

    通天眼一亮,張口問道:「你能說出有什麼蹊蹺嗎?」

    尋道子正要搖頭說說不出,腦海裡猛地冒出一個想法,當即神情一呆,不在說話,似想到什麼,正極力思索的模樣。

    老子和元始見尋道子模樣,也感了興趣,想看看尋道子能說出些什麼,兩人也看著尋道子不語,靜靜等尋道子醒來。

    尋道子旁邊的素心靜靜的坐著,眼裡也滿是希翼的望著尋道子。

    半響,尋道子眼睛恢復神彩,看了看幾人看著自己的眼光,趕緊向老子,元始,通天三人道歉。

    卻聽通天喝道:「道什麼歉,快說說你想到了什麼?」

    尋道子只得開口說道:「師伯,師父,師叔!弟子此時只是想到:這西方教原來的名字稱『西方』,是不是可以認為他原本只能在西方傳教?」說道這,尋道子頓了一下。

    通天低頭略想一下,抬頭道:「是有些道理!接著說!」

    老子,元始也點頭讓尋道子往下說。

    尋道子接著道:「如今西方教改名『佛教』,且不說這『佛』是什麼說法,就其傳教就可能不是僅在西方傳了,也許就要在洪荒大地廣為傳教!」說道這,尋道子望著老子三人,看三人有何反應。

    只見老子白眉微微抖動,眼中精光連閃;元始眼神一凝,有寒芒湧動;通天劍眉一揚,凌厲的氣息一閃。三人互看了一眼,轉過頭望著尋道子,老子開口說道:「汝可還想到什麼?一併說來!」

    尋道子恭敬的開口道:「弟子覺得要想知道西方兩位意欲如何,我們得知道他們此前都做了些什麼,只有知道了,才好分析他們到底意欲如何。此時弟子也只能做如此推斷!」

    通天一旁道:「反正也要去須彌山一遭,到時自會清楚他二人是何打算。無論如何,難道吾等還懼怕不成?」

    元始接口道:「三弟說得不錯,吾等就前去見識一番,看他二人作何打算,若真算計到吾等頭上,就不要怪吾等不講顏面!」

    老子點點頭道:「就依二位賢弟之言,此去看他二人意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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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前往須彌

    三清在崑崙山玉虛宮略作商議,決定各自帶上幾位弟子一同前往西牛賀洲赴西方教『改名大會』,一探虛實,再作應對。

    老子本就只素心和玄都兩弟子,此次一併帶上,只留兩童子照應首陽山道場;通天將烏云仙,金靈聖母,三霄,趙公明六位弟子帶去,留下多寶,無當聖母主持金鰲島一應事務;元始將尋道子,玉鼎真人,慈航真人,黃龍真人,另有第二次收入門下的兩位地弟子,一個道號蒼梧,一個道號松石,兩人也算那二十位弟子中佼佼者,都已證道太乙金仙果位,只是與慈航,赤精子等人相比還有一段距離。此時,南極仙翁,廣成子還在崑崙山閉關,尋道子將其餘還在崑崙山修煉的師弟召集一起,讓太乙真人會同靈寶**師,云中子等幾位師弟主持崑崙山事務,敦促眾師弟修行。

    此次元始天尊出行未乘九龍沉香輦,只是召來四不像坐上,蒼梧,松石兩人一左一右在前面牽引四不像;尋道子騎在玉麒麟背上,走在元始天尊左側,慈航白衣飄拂,明淨素雅,卻引來一隻猙獰的金毛犼騎上,走在元始天尊右側,玉鼎真人足下現出一柄巨劍,騰起空中往左前方引路,黃龍真人也上了一隻極其神駿的白鶴背上,白鶴雙翅一展,飛到右前方與玉鼎真人一起在前面引路。

    元始天尊起身,天空紫氣橫空,瑞氣升騰。霞光滿空,香風襲襲,仙樂陣陣。

    祥云裡,幾隻異獸輕邁云步,元始天尊端坐四不像背上,神情平和安詳,身形如真似幻。如道韻繞身。

    尋道子面色平靜,目望前方;慈航白衣勝雪,衣帶輕舞。

    云路縹緲。元始天尊也沒有要趕路的跡象,坐下四不像步伐輕盈舒緩,可還是沒過多久即已到了西牛賀洲。若是尋道子自己從崑崙山前來,這時間只怕還要許久才是,可不會如此這般坐騎輕邁幾步即至。

    未幾,前面引路的玉鼎真人和黃龍真人身形往下落去,元始天尊云頭也隨之往下落。

    云頭落下,眾人已在須彌山山門前,眼前所見,卻是一大群人已在山門外站立迎候。

    當先站立兩人,一身材高大,一件黃色袍子搭在身上。正是西方接引道人,只是此時臉上無有疾苦之色,反而一團和氣;旁邊是那准提道人,原本挽成抓髻的頭髮散披肩上,額上金箍束住。一襲灰色長袍,大袖飄飄。兩人身後有數名身形怪異的修士。

    見元始天尊云頭落下,接引,准提迎上前來。元始天尊也在蒼梧,松石兩人侍奉下下了坐騎。尋道子等人也早從各自坐騎背上下來,立身元始天尊身後。眾人坐騎卻是有人前來引去。

    接引。准提二人行至元始天尊前,兩人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若演練過一般,齊聲道:「見過元始道兄,貧僧二人有禮!」

    元始聽二人自稱『貧僧』,雖有疑慮,可外表絲毫不露,面帶微笑,也微微欠身稽首回禮,口中則道:「見過二位,貧道有禮!有勞二位相迎,貧道實不敢當!」

    准提開口道:「道兄遠來,未曾遠迎,就已不該。道兄此語,讓貧僧慚愧!還請道兄移步隨貧僧進去!」說完,與接引側身讓步,留出中間大路,身後一干人也齊齊讓到路的兩旁,躬身施禮,以待元始天尊通過。

    元始天尊稍作謙讓,就隨接引邁步前行,准提留後一步,面向尋道子等人,對尋道子開口道:「一別多年,道友道行精進如是,可喜可賀!」

    尋道子稽首行禮,開口道:「多謝聖人誇讚,尋道子愧不敢當!能有此些許成績,全賴師父之福!尋道子給聖人見禮,願聖人聖壽無疆!」

    准提輕輕一笑,不再多說,轉身道:「請隨吾來!」隨後向前走去。

    尋道子與幾位師弟亦隨之而去。

    進了須彌山山門,尋道子感覺到一種恢弘與浩大的氣息,感覺中與前時所見亦有不同。細細一察,卻是見整座須彌山都籠罩著淡淡的金光,這金光渾厚熾烈,有莫名威壓,隱隱有一股絕大的排斥之力,只是這股力量此時似乎被束縛住,並未顯露出來。

    尋道子有些心驚,回首看了一下五位師弟,見幾位師弟沒表現出任何異樣,只是默默跟著尋道子身後。

    尋道子,回轉身子繼續前行,心中疑慮不顯於面,只是隨路細心察看種種事物。

    這一看,還真看出些許不同,只見一路所見的人和物都隱隱散發出淡淡金光。而沿路侍立的各個奇異模樣的人也不少,身上流露的氣息普遍不弱,也都有金光隱現。好似都修煉同一功法。

    一路走過,尋道子心裡暗自驚訝,沿路侍立之人已有千人之多,這些人大多有太乙境修為,其餘也在天仙境。

    尋道子卻是心驚這西方教何時尋得這許多有此修為門人,看其模樣,這些也只是普通門人,不知道其核心弟子又是何等模樣。這西方教這些年發展竟如此迅速,實力一下膨脹到如此境地。也不知此次西方教『改名大會』會有何花樣!

    尋道子等隨著接引,准提一路前行,隨著越來越接近八寶功德池所在地方,沿路侍立的人的實力也漸漸增強,已出現太乙真仙境的修士侍立,而模樣怪異的也越來越多,唯一不變的是身上隱隱透出的淡淡金光。

    來到八寶功德池畔,尋道子記憶裡簡略自然的景像已不復存在,代之而起的是一大片連綿的金碧輝煌的宮殿,隨處可見金光閃爍。

    八寶功德池畔建了一個碩大廣場,地面光潔,如白玉鋪就。在八寶功德池旁有迴廊,亭台。此時這些亭台,迴廊裡人影簇簇,笑語盈盈。

    接引,准提將元始天尊引至其中最大一個亭子前,亭裡數張桌子,擺了各種靈果香茶。見接引,准提引元始到來,原在亭裡談笑的人俱都起身迎出亭子。

    尋道子抬眼一望,熟人不少,女媧,平心,通天也在,昊天,瑤池,鎮元子,紅云,冥河,燃燈,另有數位尋道子不知名號,其中兩位曾在鴻鈞道祖立天庭時見過。

    這幾位迎出來,元始天尊也一一含笑見禮。而接引,准提二人與眾人見禮後則道還須前去迎候道德天尊老子,向眾人告罪離去。

    眾人進得亭子,一番相讓就坐,元始,通天,女媧,平心四人坐了中間一桌;其餘諸人自按親疏各自坐了。玉鼎真人,慈航等五人前去與師叔通天帶來的六位弟子坐了一塊,而尋道子則被紅云拉了去與鎮元子,燃燈,昊天,瑤池坐了一桌。冥河和另外幾位坐一起,只是並不與那幾位說話,獨自閉目養神。

    眾人坐下,互相間也隨意說些道,論些法,也有說點傳聞逸事,不一而足,聲音也都不大,僅限於自己同桌之人可聽。

    尋道子一桌,紅云那火紅的頭髮鬍鬚誇張的抖動,一臉的喜氣,熱情洋溢,笑聲不大,卻極其爽朗;鎮元子溫和如玉,三縷美髯飄飄,一臉和氣,笑容和煦,讓人如沐春風;燃燈灰白道袍極為整潔,面色平和;昊天氣息雍容威嚴,瑤池端莊典雅。

    幾人隨意而談,氣氛融融,特別是紅云說起洪荒各種逸事,傳聞,讓人猶如親臨。偶爾幾人也會說道修行,可也淺道為止,不加深入。

    但所有話語,眾人都默契的避開了西方教改名一事。

    好一會,接引,准提二人再次引著三人來到此亭子前,當先的鶴髮雪髯的道人正是道德天尊——太上老君——老子。身後是其兩位弟子素心,玄都。

    亭內眾人自是再次起身相迎,老子也一一見禮問候。隨後分別坐了,接引,准提也在座相陪。

    不久,准提起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開口請眾人移步。

    隨即,在接引,准提相引之下,幾位聖人和平心娘娘隨著二人先行出了亭子,隨後是數位身著黃袍的修士將餘下眾人也引出亭子,穿過八寶功德池向一座大殿前走去。

    過八寶功德池的時候,尋道子注意到池子裡已有了一株蓮花,卻是一株暗金色的蓮花,開了兩三支,散發著暗金色的光芒。

    穿過八寶功德池,尋道子見其餘亭台裡也紛紛由身著黃袍的人引導,走出許多人。

    一路來到那座輝煌的大殿前,見殿前已設有高台,前面兩旁設有座位,其中一邊已站滿了身著黃袍之人,另一邊空出,此時正引尋道子這些前來之人走到這空出的一邊。

    最尊的幾個座位分別由老子,元始,通天,女媧,平心坐了,接引,准提坐主位相陪,昊天,瑤池兩人被引到諸位聖人同列坐下。

    往下,則有一干洪荒大能,冥河坐了第一順位,其後有紅云老祖,鎮元子,又有先前亭內所見幾位不知名號的大能,此後是燃燈,尋道子,素心等人,這一邊坐下後,有名號的,無名號的有數百人。

    尋道子坐下後,往另一邊一看,當先三人生有異象,其一有四頭四臉,臉呈金色,四手;其二面容英俊卻有四隻手臂;最後一個竟生有五張面孔,面孔上生有三隻眼,中間一隻緊閉,四條手臂,頭上一條盤著的眼鏡蛇如同髮髻一般,肩上也有一條眼鏡蛇,頸上還戴著一串骷髏做的瓔珞。此三人透出的氣息竟讓尋道子隱隱感覺到有一絲壓迫感。

    尋道子正想問問旁邊燃燈此三人是誰,就聽准提起身開口道****??





一五二、改名

    准提起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施了一禮,朗聲開口:「吾師兄與吾修行中心有所悟,欲將吾西方教改名,故特邀諸位以作見證。現請吾師兄禱告天地,行改名之禮!」

    接引起身,亦向諸人微微一禮,邁步登上中間高台,於高台中間站住,神情莊重,雙手合十向天地躬身施禮,隨後開口,聲音雄渾沉厚,在洪荒天地間傳響:「佛者,心也,空性是也,本心是也,覺一切之本,萬物之源,無有極性、無有屬性、無有色相、無生亦無滅,故名佛性,名為法身,名為真如,名為摩尼珠,名為如來藏,此佛身,非色身,非因緣身,非有漏之身;七大即如來藏性?周遍法界,清淨本然,本如來藏妙真如性,妙明真心****??」

    接引在高台禱告,隨著禱告漸漸深入,接應身後現出一輪金光,金光漸漸擴大逐漸將高台整個罩住,而台上接引身影則越來越大,漸漸的虛空裡現出接引萬丈大小的身影,金光璀璨,恢弘博大。

    那金光璀璨的接引巨大身影口吐道音:「世間苦,眾生苦,吾西方教更名『佛教』以渡世人,從今日起,吾為阿彌陀佛!」

    台下准提亦走上高台,雙手合十,禮敬天地,身後現了三十六首,二十四臂法身,此時准提法身又自與前時不同,此法身整個金色,散發明晃晃金光。

    准提口吐真言:「吾自今日起為準提佛母菩薩!」

    隨即,接引。准提二人齊聲禪唱,兩人身後金光融在一起,而台下那身著黃袍的眾人也一起雙手合十,抬在胸前,口裡齊聲唱和:「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准提菩薩!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准提菩薩!****??」聲音漸漸宏大。響徹天宇。

    隨著唱和聲響起,眾黃袍人身上也升起淡淡金光,金光漸漸與接引。准提二人金光相接,融於一起。金光沖霄而起,在天際形成一個巨大的光輪。似將整個天幕變成一片金色。

    隨後繼續擴大,漸漸的就要擴大道前來見禮的賓客的坐處,直到漫延到賓客前數丈才止住不前,可依舊金晃晃的在前面耀眼,使得來賓裡有許多人頓生不滿。

    坐於下面的倒也罷了,畢竟一個個的道行境界最多也只到了大羅金仙境,而台上那二位可是天道混元聖人,心裡即便有怒意也不能現出來。

    上首幾位裡可就不一樣了,昊天,瑤池臉上隱隱有無奈之色;女媧。平心二人臉色微寒;元始眼一抬,有莫名光暈閃過;老子白眉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而通天眼裡寒芒一閃,頭上現出一道青光,明淨清冷,有巍巍之勢。就要撞向那煌煌金光。

    就在通天頭上青光一動間,高台上接引,准提禪唱聲停,金光隨之退去,接引巨大身影消失,准提法相收回。台下唱和聲止。通天青光無了目標,也只得恨恨收回。

    接引,此時的阿彌陀佛,准提,此時的准提佛母菩薩齊向諸人行禮,齊聲道:「貧僧多謝諸位見證吾佛門開啟,今後吾佛門將大開方便之門以渡世人。須彌山亦改名靈山,為吾佛門總道場!」兩人聲音在洪荒天地間迴響。

    尋道子在琢磨之時,那邊盤坐的黃袍人眾裡已在准提示意下走出十餘人,前面三人就是那有著大羅境修為的有著奇異模樣的人,後面跟著的人雖說也算異相,可與前面三人相比也算正常人了。

    這十餘人人走到高台下一排站住,尋道子趁此時向旁邊燃燈請教:「敢問長老可認識那幾人?」眼神指向前面異相的三人。

    燃燈看了一眼,回頭輕聲對尋道子道:「此三人極具來頭,與鯤鵬等算同一輩大能,雖無鯤鵬等人名氣,可也不容小覷,此前比吾可是強上不少,也各有幾件寶物。三人中那有四個頭顱的名叫梵天,原有五個頭,其中一個頭顱是在與那有五張臉,三隻眼的相爭時被砍掉;中間那個名毗濕奴;最後那個五臉三眼的叫濕婆,別看境界與其餘兩人差不多,卻有極大神通,甚是厲害,你看他中間那閉著的第三隻眼沒有?」

    尋道子點頭表示已注意到。

    燃燈開口道:「他那第三隻眼可有極大神通,一旦睜開,有毒火噴出,此火甚是厲害,焚燒一切,又兼奇毒無比,吾亦不知有何物可克制。百萬年前曾與當時道行比之高了一個境界者相鬥,結果那與之相鬥者被他毒火所困,使盡多般手段還是被毒火燒得灰飛煙滅。」

    尋道子這一聽也對那三眼之人心存警惕,不知自己身上寶物可能敵住他那第三隻眼的毒火。

    這時准提於台上朗聲道:「吾佛門新開,借此機會在諸位道友見證下,敕封吾佛門幾位佛和菩薩!」隨後讓開,身旁阿彌陀佛上前一步,亦朗聲開口道:「有大能修士梵天皈依我佛門,加封大職正果——毗婆屍佛;大能修士毗濕奴皈依我佛門,加封大職正果——屍棄佛;大能修士濕婆皈依我佛門,加封大職正果——毗舍婆佛!」

    准提再次上前開口道:「修士迦羅鳩餐陀皈依我佛門,加封大職正果——鳩樓孫菩薩;修士拘那含牟尼皈依我佛門,加封大職正果——拘那含菩薩;修士迦葉皈依我佛門,加封大職正果——迦葉菩薩;修士****??」

    隨後在接引,准提引領下一眾黃袍人齊聲唱誦:「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准提佛母菩薩,南無毗婆屍佛,南無屍棄佛,南無毗舍婆佛,南無****??如是等一切世界諸佛。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諸尊菩薩摩訶薩,摩訶般若波羅蜜!」

    這唱誦完畢後,空中竟降下一團功德玄黃氣,劃分成一道道細小功德線沒入場中各個身著黃袍禪唱的眾人。

    這邊來賓眾人見那功德玄黃氣,一個個可謂莫名驚詫:這樣也能獲功德?

    隨即准提道:「今日吾佛門初開,喜得諸位道友蒞臨,置此難得之日,就由吾佛門弟子演練一番吾佛門**,請諸位道友指點!」

    眾人一聽,這佛門是要展示實力,到底意欲何為?剛才那一番禪唱應和所表現出的實力就實在是讓人驚嘆了,觀那邊所坐黃袍之人應已全是佛門之人了。竟有數千之多,太乙境修士近千人,其中不少已是太乙金仙境的道行,剛才所封三位佛的道行都在大羅真仙境之上,其氣息所顯只怕離大羅金仙境亦不遠;所封的幾位菩薩道行同樣都是太乙金仙境中的佼佼者;佛門此等實力,洪荒誰可相匹?

    故此時聽准提一言,在座修士中有許多臉色都有些難看。

    尋道子則沒理諸人面色有變,只在心裡琢磨:佛門在不該出世的時候以這種方式出世了,而且實力如此強大,這是何道理?原本傳說,這佛教要出世至少也要在封神後才出現才是。這怎麼就出現如此之早?

    也不知道接引和准提作何是想,竟要在這改名大會上由佛門弟子演示佛法。

    這時接引,准提已回到主位與幾位聖人見禮坐下相陪,高台前的空地上走上一人,甚為高大。尋道子見是剛才被准提敕封的帝釋天菩薩,原名因陀羅的修士。其顯露出的氣息已是太乙金仙境,看其沉穩冷靜模樣,當不是一般太乙金仙境修士可比。

    就見這新鮮出爐的帝釋天菩薩在高台前空地一站,雙手合十向周圍施了一禮,隨即見其身後現出一尊法相,法相端坐一隻白象身上,一手執三鈷杵,一手豎於胸前,腦後金光閃爍,一股恢弘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帝釋天菩薩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身後法相隨之而動,種種玄妙一一顯現,有金蓮湧現,有金花飄落,有道音驚世,不一而足。

    隨後,這帝釋天菩薩一聲怒喝,頓讓不少人覺神魂一蕩,顯見在喝聲裡蘊有神魂攻擊之特性,而在喝聲後,其身後法相作怒目狀,手中三鈷杵頓時電光縈繞,空中驚雷炸響,如天威震怒,欲下滅世法雷。

    被接引,准提所請來賓裡不少也只在太乙金仙境的修士似被這赫赫天威所懾,默不作聲,眼中猶現凝重。

    尋道子見這些修士模樣,輕聲問燃燈可識。

    燃燈掃了一眼這些坐於身後和下首的修士,也輕聲答道:「雖不認識,可這些修士卻大多是居於西牛賀洲的散修中佼佼者!不知為何都被接引,准提給請來了!」

    聽燃燈這一說,尋道子倒覺得隱隱知道一點接引,准提如此為之的目的所在了。

    也在這時,那帝釋天菩薩氣勢攀升到一個新高,引而不發,帶著煌煌威壓的雷霆氣息極富壓迫力。就聽他開口道:「座中道友可有願指點貧僧一二的?貧僧竭誠歡迎指教!」聲音裡都似帶了雷霆氣息。

    聽他一說,這眾人還真有些遲疑,座中大羅境的修士誰會自降身份去與他理會,而其餘太乙境的散修一來實力多弱於那帝釋天菩薩,也不願上去出醜,即便有那麼幾人實力不弱,可以不願出頭得罪了此刻強大無比的佛門。

    這一來,真正能出手的就似乎已就那麼幾人了,也不知這是佛門的有意試探,還是無意巧合?

    就在眾人沉默時,一道凌厲果決的氣息沖霄而起,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人群裡站起,一步跨出,來到帝釋天菩薩身前站住,一聲冷喝:「吾來領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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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劍客玉鼎

    那道冷厲果決的氣息迸發的時候,尋道子已知何人出手了,除了自己師弟玉鼎真人還會有誰!

    站在帝釋天菩薩前的玉鼎真人也穿著一身月白道袍,頭挽道髻,面容冷峻,雙目凌厲,往那一站,就如一把欲刺破蒼穹的巨劍。手中無劍,可此刻玉鼎真人身前卻已劍意凌然。那凌厲的劍意將虛空都激起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如水波一般蕩漾開去。

    上首就坐的通天眼睛一亮,回頭對身旁元始道:「二兄,你這弟子很不錯啊!二兄怎麼竟都收得如此好弟子!」

    元始眼裡輕不可察地閃過一絲得意,開口道:「玉鼎也還算可以,但還需多加磨礪!」

    旁邊准提見玉鼎真人凌厲果決的劍意,眼裡有一絲憂色閃過,不過面色依舊微笑著向元始道:「道兄有此嘉徒,羨煞吾等!」

    元始含笑道:「道友過譽,小徒與二位佛門弟子相比,實是入不得二位法眼!」

    隨後幾人也未說話,將眼光轉向場中相對而立的兩人身上。

    帝釋天菩薩在玉鼎真人起身時,眼睛就盯住玉鼎真人,感覺到玉鼎真人那凌厲果決的氣息,眼裡沒有絲毫輕慢,反而顯出極為凝重的神情,他在玉鼎真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有一種莫名的忌憚。

    帝釋天菩薩將雙手一合,微微躬身一禮,開口問道:「敢問道友何人?」

    玉鼎真人面上冷峻之色不變,亦稽首回了一禮道:「吾乃崑崙山玉虛闡教元始天尊門下弟子玉鼎真人。見道友佛法高明,特來一會,望不吝賜教!」可眼裡那凌厲如劍的光芒哪有口裡的客氣。

    帝釋天菩薩聞言,口中吐了一字:「請!」

    玉鼎真人亦道了聲:「請!」

    隨即二人氣勢為之一變,帝釋天菩薩雙手捏出種種手印,身後法相無絲毫祥和之氣,如怒目金剛。狂暴的氣息如龍起卷,與空中雷霆相合。法相手裡三鈷杵電光滋滋作響,不時騰起一條金色竄入空中。引得雷云震盪。那三鈷杵顯見得是一雷法之寶。

    玉鼎真人先前只覺劍意沖霄,而現在的玉鼎真人卻如一把出鞘的絕世寶劍,鋒芒畢露。只是靜靜的站立在那,就讓人已如被劍芒逼住,有不知在那裡的是人還是劍的感覺。

    通天眼睛明亮,劍眉上揚,向旁邊元始天尊道:「還真得了劍之三昧,也不知他能走多遠!」

    元始天尊面色如常,無喜無憂,緩緩開口道:「那得看他造化如何!」

    老子亦微微點頭道:「此子似已走上自己一條路,若是過了這一線天塹,必是一人物!」

    那一邊接引。准提二人卻是有些苦色:這元始天尊也實在是氣運強大了,先是收了尋道子那樣的弟子,如今這玉鼎真人也是一個極其傑出之人。自己佛門倒是也收了不少可造之才,可與尋道子,玉鼎真人一比還真就差了一些。此時自己佛門雖已有三位大羅境的佛陀,可玄門三教合在一起也不差,人教有素心一位大羅境修士;闡教有燃燈這個老牌大羅境修士,又有尋道子這個新崛起的大羅境修士;截教雖現在還沒有大羅境的修士,可人數也不少,有著一千餘人的門人弟子。修為也不弱。如此,玄門三教亦有三位大羅境的修士,雖暫時實力不及自己佛教三位大羅境佛陀,可成長速度極快,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趕上。若是再加上這玉鼎真人哪一天突破了,自己佛教反倒落入下風。接引,准提兩人對視了一眼,似在心裡已下定了某種決心。

    接引,准提二人有幾件不知的事情,若是知道,只怕心裡真的就剩苦澀了。一是尋道子坐騎三眼雪獅獸已到大羅境;二是燃燈獲二十四顆定海珠實力大進,已不復當年;三是闡教還有二人正閉關準備突破,證道大羅散仙果位;截教的多寶,金靈聖母,無當聖母,烏云仙,雲霄都有可能在一個契機的牽引下就可證道大羅散仙果位,雖然此時烏云仙,金靈聖母,雲霄也都在現場,可兩人也只當他們只是在太乙金仙境,最多是強大一些,畢竟老子三人在場,兩人也沒有真正探查三人門下弟子。只不知二人一旦知曉玄門三教還有如此強大底蘊,就不知作何是想了。

    場中帝釋天菩薩和玉鼎真人可沒心思理會場外諸人有何心思,兩人氣勢飆升,帝釋天菩薩極盡威能,欲以氣勢壓制玉鼎真人,可玉鼎真人那劍意始終在不動聲色中毫不被外力影響,猶如天地間的一柄絕世寶劍,張揚,不羈,豪放,果決。

    兩人周圍如同颶風向四處狂飆,兩人之間卻是詭異的平靜,無有絲毫波瀾,就如時間與空間都靜止了一般;向四處狂飆而去的颶風也也在離四周眾人不遠處詭異消失。

    周圍坐觀的人,境界低的,心裡莫名的有一種心怵。

    這時,帝釋天菩薩似已不耐,雙手手印一動,身後法相怒目一睜,手裡三鈷杵一揮,一道金色電芒射出,與空中雷云相連,一道碩大閃電頓時從雷云裡擠了出來,攜煌煌天威落向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見帝釋天菩薩終於動手,嘴角現出一絲弧線,左手捏訣,右手中指,食指一併作劍指一揮,虛空現一柄長劍,長十丈有餘,劍光嚯然,空中為之一亮。

    長劍迎閃電而去,空中閃電,長劍『轟!』地撞到一起。

    那碩大的閃電竟被長劍瞬間撞碎,散作散碎星光,泯滅在虛空裡。

    撞碎閃電的長劍並未回身,反而再次變大,瞬間化為一柄百丈巨劍,劍端騰起千丈劍芒。虛空一揮,劍芒吞吐間將空中雷云頓時絞得煙消云散,再無一絲影跡。

    帝釋天菩薩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空中雷云就已被巨劍絞散,氣機牽引下,胸中也感到一悶,隨即行功一轉。才將不適驅散。好在玉鼎真人只是絞散雷云,也未作進一步攻擊。

    帝釋天菩薩心下惱怒,動了嗔念。看著前面依舊冷峻站立,如出鞘寶劍的玉鼎真人,眼中也是寒光一閃。開口道:「道友好本領,請再接貧僧一記!」說完也不管玉鼎真人作何反應,渾身金光大作。

    尋道子見玉鼎真人如劍般的身影,不自覺的回想起當年為一眾師弟講道之餘,閒話劍修,而玉鼎真人那時就是其中最感興趣的一個,曾纏著自己說劍修是什麼回事。當時有些惡趣味的尋道子將自己記憶中劍修和自己的理解為玉鼎真人一說,頓激起玉鼎真人要做一個劍修的熱情。更將尋道子說的:「極於劍,故極於道;以劍入道,以劍修道。以劍成道!」奉為自己修行之道的路標。此後除修習『九轉元功』之外,再不修其餘神通,一門心思修煉劍道。沒想如今還真讓他修煉出了一絲雛形。若是能入大羅境,可能還真能被他走出一條道來。

    帝釋天菩薩渾身金光閃爍,法相亦將三鈷杵收回。端坐白象背上,亦雙手結印,腦後金光化輪,放無盡光明。

    帝釋天菩薩寶相莊嚴,雙手結印,虛空頓生一股莫名威壓。厚重宏大,蒼遠恢弘。

    玉鼎真人眼中現有凝色,也感覺到了那莫名的壓力,渾身劍意升騰,頭上斬仙劍以一種極其玄妙的軌跡盤旋,劍光盈盈。

    帝釋天菩薩翻飛的雙手停住,在胸前結成不動印,身後法相亦同時結成法印,隨即,帝釋天菩薩和其法相同時張口,猛地吐出一個音節:「唵!」

    這一個音節一出,連尋道子也覺察到一股莫名的威壓,極強!恍恍中如同一股最本源的力量被勾動,要借助這一個音節臨世。尋道子察覺到那莫名強大的威壓,心裡有些擔心玉鼎真人,不知他能不能應對下這一擊。

    端坐上首的幾位聖人也動容,接引,准提眼裡隱隱現出一縷得意。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則有些許的詫異,想不到就這樣一個簡單的音節竟能引動本源的力量,此手段當非一般修士所能創出,只怕也是接引,准提二人之為。

    女媧,平心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卻甚為驚疑,她二人只感覺到這神通似乎更能壓制妖族和如今的地府生靈。這讓兩人心裡也不由升起這佛門到底意欲何為的疑問。

    首當其衝的玉鼎真人卻是神魂一凝,感到一股莫名意志威臨,似要將自己鎮壓一般,渾身如被縛住,難以掙扎。就連頭上盤旋的斬仙劍也似受到影響,旋轉也似乎吃力起來,不再流暢,好像陷入莫名的泥潭,正極盡全力的要掙脫出來。

    玉鼎真人運轉『九轉元功』,奮起全身精力以抗。

    壓力越來越大,那虛空如同要坍塌一般,就好像已抵擋不住那浩大恢弘的壓力。

    玉鼎真人身子微微顫抖,身上的月白道袍如同被狂風吹拂,獵獵作響。頭上的斬仙劍停下旋轉,懸在玉鼎真人身前,劍尖斜指虛空,冷厲的劍芒吞吞吐吐。

    玉鼎真人筆直的身軀似有了一絲彎曲,懸於身前的斬仙劍也在微微顫動。

    尋道子眼裡露出擔憂之色,他也感覺到身後幾個師弟此刻不由自主的緊張。

    玉鼎真人神魂裡承受著一種煌煌威壓,直欲崩潰一般,體內九轉元功急速運轉。就在他自己都覺要抵擋不住時,腦海裡竟響起當年尋道子給他講劍修時的聲音:「極於劍,故極於道!以劍入道,以劍修道,以劍成道!」這聲音竟如黃鐘大呂一般,似乎也暫時將那威壓抵禦。

    玉鼎真人口裡自語:「極於劍,故極於道!以劍入道,以劍修道,以劍成道!極於劍****」

    唸著,唸著,就見他身影躍起,瞬間和身前斬仙劍合在一起,那身影也瞬間化為一柄巨劍,散發凌厲劍意,沖霄而起!





一五四、尋道子出手

    玉鼎真人身與劍合,化身百丈巨劍,沖上虛空,劍身一橫,向著虛空猛地一斬。

    頓時,劍身斬出一道炫麗劍芒,直斬進虛空。

    「轟!」

    虛空似被真的斬裂了一般,「轟!」的一下如同坍塌了。轉瞬間那彌布虛空的煌煌威壓竟如潮水退去,瞬息消失。

    半空百丈巨劍也隨之掉了下來,離地不遠化為一人一劍,隨後劍也消失,之餘玉鼎真人落到地上,卻落地不穩,踉蹌退出好幾步才穩住。

    另一邊,帝釋天菩薩渾身金光消散,身後法相亦消失不見,臉上現出一絲潮紅。雙手合十向剛站穩的玉鼎真人躬身一禮,緩緩退出場去。

    玉鼎真人亦稽首一禮,轉身走回尋道子身後座位,剛坐下就取出一粒丹藥放入口裡服下,可眼裡卻閃著明亮的光芒,有抑制不住的興奮透體而出。

    尋道子回身沖玉鼎真人一笑:「恭喜!」

    玉鼎真人也報以一笑道:「謝謝!」

    周圍幾個師弟莫名的看著兩人,不知他二人說啥!

    尋道子再次道:「回去後到崑崙山師父那閉關,到時我再送你兩片茶葉!」

    玉鼎真人眼中光芒更亮,躬身道:「謝師兄!」

    尋道子笑了笑道:「自家師兄弟何須如此!」

    旁邊黃龍真人睜著好奇的眼睛向玉鼎真人問道:「剛才怎麼回事?」

    玉鼎真人正要答話,尋道子卻已開口道:「不要再打擾玉鼎,讓他抓緊體悟一番!」又對玉鼎真人道:「不要管其他的,抓緊機會體悟!」

    聽尋道子一說,本也想開口問的蒼梧。松石二人也閉嘴不說,玉鼎真人也感激的笑了一下。閉眼體悟剛才所悟,而尋道子也隨手在他身體周圍設下一個禁制,也免他體悟被打擾。

    帝釋天菩薩和玉鼎真人這一下場,場上頓時就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冷場,許多人都在想剛才的景象,即座中的大羅境修士也在琢磨剛才兩人那顯得不同尋常的交手。

    上首席位上的元始天尊注意到了玉鼎真人下場後的情境,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心裡卻是在想:沒想玉鼎的契機竟在此處,也許他還要走在南極和廣成子之前面。這次來赴會,也算不虛此行了!

    通天眼睛明亮如星月。卻也看見了元始眼裡的一絲喜色。這心裡也是有些感嘆這玉鼎氣運極好。

    接引,准提就不是那麼淡定了,雖不知玉鼎收穫有多大,可也知道玉鼎真人一定在剛才一番交手中有所領悟,心中對帝釋天菩薩施展出自己二人潛心參悟創出的真言神通也沒奈何玉鼎真人。使自己二人一番謀劃未竟全功,當然就剛才所見,效果還是不錯的。只要下來的幾場自己門人表現好一點,未必不能達到預期效果。

    隨即准提起身作了一番讚譽。然後又道:「今日聚會,談道論法,演練神通,亦為交流。吾輩修行,師門難尋,今我佛門願大開方便之門。為天下修士提供一修行處所,為眾生提供修行法門。入我佛門,獲我佛門庇佑。諸位道友可再觀吾佛門**!」說完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聽准提如此一說,老子等人眼中疑慮更甚。

    尋道子聽了同樣有莫名之感,這接引,准提二人這分明是要急速擴張勢力。要大肆招收門人,可為何二人要如此急著擴充勢力呢?就如今顯現出的實力,洪荒中也無出其之右的勢力了!可現在兩人卻是毫無顧忌的當著三清,女媧,平心等人招攬被其請來的洪荒修士,這是何道理?

    想不通,尋道子終究未想通其中緣由。

    尋道子正潛心琢磨,那場中卻已有兩人交上手了,可不一會,其中一人就被一記金光打中,倒於地上。

    隨即就見此人起身,高聲問道:「吾那羅延願皈依佛門,懇請阿彌陀佛和准提佛母菩薩收下!」說完也如黃袍人眾雙手合十豎於胸前,躬身行禮。

    原來這那羅延與交手那人卻是舊識,兩人曾有過相爭,當時兩人道行相當,實力也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今日見對頭上場,禁不住也上去試探一番,沒想此前與自己相差無幾的人如今比自己可強了不少,於是就動了加入佛門的念頭。

    首席上,准提一聽,當即站起身來,開口道:「我佛門既大開方便之門,當然就歡迎道友加入,既入我佛門,就為我佛門弟子!」說完抬手一揮,那場中修士那羅延身上頓時換了一身黃袍。

    那羅延躬身一禮道:「多謝准提佛母菩薩!」隨後與交手的黃袍人回到那一群黃袍人中坐下。

    此後又如此這般的出現了兩三人。那黃袍人眾裡走出了一位剛才被敕封為菩薩的修士。

    此人身著黃袍,卻是戴了一個帽冠,緩步走到場中,還未及說話,就聽有人大喝道:「別唧唧歪歪說些無用的,待我會會你,有何本領施展出來與我瞧瞧!」聲音未落,眾人就見一大漢已跳入場中。

    那黃袍戴帽之人正是剛被准提敕封為鳩樓孫菩薩的迦羅鳩餐陀,剛入得場中,還未有所表示,也未演練得佛法神通就被人喝止打斷,心中怒氣升起,抬眼見來人,一身皂袍,腰繫絲絛,黑面長鬚,挽了一個抓髻,瞪著一雙溜圓的大眼,一臉凶相,毫無修士清靜之態。

    迦羅鳩餐陀雖心裡惱怒,可也未露臉上,依舊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敢問道友何來?」

    黑面大漢見迦羅鳩餐陀行禮問話,面色也有些訕訕之色,隨即理了一下皂袍,這才稽首答道:「吾乃金鰲島碧游截教通天教主門下弟子烏云仙是也!」

    那迦羅鳩餐陀一聽是通天教主門下,心中也有了些警覺,剛才帝釋天菩薩因陀羅就沒在三清中元始天尊門下討得好去,如今自己也碰到三清通天教主門下,心裡自然警覺。

    當即再次行禮開口道:「原來是聖人門下,如此,還請指教!」

    烏云仙也回禮道:「好說!」

    迦羅鳩餐陀隨即渾身金光大作,身後現出一個三頭八臂法身,執了法螺,金錘,寶銼,明珠,銀弓,長戟;三個頭顱獠牙出口,怒目圓睜,好不滲人。

    迦羅鳩餐陀雙手連動,飛快結印,身後法相揮舞手中法器,放出萬丈光芒,莫名氣息綻放。

    烏云仙見迦羅鳩餐陀一下變成了一個耀眼的光人,道道金光甚是刺眼,又見那迦羅鳩餐陀身後法相枝枝丫丫晃動,感覺有些眼花,遂不作其餘動作,只是將通天教主賜下的紫電錘祭起空中,法訣一引,一道紫光閃過。

    「啪!」

    一聲脆響,聲音清脆無比,卻又震撼無比。

    只見場上迦羅鳩餐陀身上金光瞬間消失,身後的法相碎了一地,迦羅鳩餐陀面呈紫金色,神情呆滯,搖搖欲墜。

    再看烏云仙依舊一身皂袍,黑面長鬚,如未動過。

    當即有身著黃袍之人過來將迦羅鳩餐陀扶走,喂與丹藥。烏云仙也自回座位,只是面色似有不解,似乎覺得那迦羅鳩餐陀也太不經打的味道。

    這一下,場面就有些詭異的寧靜。

    尋道子卻在慨嘆這紫電錘確實了得,威力不凡,只怕在所有靈寶中都要處前列。以烏云仙的實力應比迦羅鳩餐陀要強一些,可也不會如此離譜,有此之功,一來有迦羅鳩餐陀確實實力不如;二來也不防烏云仙有此強大寶物,更想不到這一上來就祭出來了這麼一下。這迦羅鳩餐陀也活該倒霉,碰到了烏云仙這毫不講理,先下手為強的主。

    這一下佛門兩位可就有些坐不住了,兩個新敕封的強力菩薩都在三清門下吃了虧,如此下去,自己謀劃豈不落空。在一番權衡後,接引卻暗中做了一番吩咐。

    終於,場上走出那五面,三眼,四臂的毗舍婆佛——濕婆。

    這毗舍婆佛一上場,頓時就有一股莫名的氣場,隱隱透出一種毀滅的氣息。

    尋道子留意了一下周圍的修士,注意到許多修士眼裡都有一種畏懼的神色,就連尋道子身旁不遠的兩個大羅境的修士眼裡也露出懼色;其餘幾個也流露出淡淡的忌憚,甚至在鎮元子身上也感覺到一絲凝重。

    尋道子再次將眼光轉向場中的毗舍婆佛,心裡亦在想這佛門新封的三尊佛也甚是奇異,如今修士平時大都以人身出現,即便稍有奇異,也多為少部分的異相,讓普通人也不至有多大驚異,而這三位卻是毫不掩飾的以這奇異模樣現身,也不知是何想的!

    毗舍婆佛在場中站定,少許,朗聲開口道:「今日我佛門盛會,得諸位道友親臨,實是榮幸。我欲與諸位道友交流一下神通道法,以為此盛會添色。不知可有哪位道友能與一較?」

    毗舍婆佛這一開口,就有許多修士不自覺的縮了一縮,沒人願意出頭,那幾位大羅境修士亦是如此。冥河老祖眯著眼似在神遊,紅云老祖自顧啃著靈果,鎮元子默不作聲。

    好一會,就在首席上的接引,准提暗自高興時,尋道子身邊燃燈正要起身,卻被尋道子一把拉住。

    隨後,尋道子長身而起,輕輕跨出,邁步向場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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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御雷擬形

    尋道子這一邁步上場,頓時牽住了所有眼光,連閉目神遊的冥河也睜開眼睛看著慢步走進場中的尋道子,紅云老祖更是將啃了一半靈果扔下,專注的看著場中。

    准提一見尋道子走了出來,心裡也不由得一緊;接引眉間也現出一絲憂色。而老子,元始臉色平靜;通天則露出微微笑意。

    這會兒,尋道子已站在毗舍婆佛——濕婆的前面,微微含笑,稽首道:「玉虛闡教元始天尊門下弟子尋道子有禮啦!」

    毗舍婆佛見了也雙手合十回了一禮道:「濕婆見過道友!」

    尋道子開口道:「尋道子不才,欲向道友請教一二,還望道友賜教!」

    毗舍婆佛在尋道子身上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當下也沒有上場時的張揚,聽尋道子一說,也開口道:「不敢!願一見道友**!」

    話說完,濕婆也不在說話,四隻手臂當前兩隻合十豎於胸前,另兩隻手臂一只執了一把弓,一手執了一根頂上有一骷髏的棍子,頭上懸浮著一把纏繞著電光的三叉戟,一把冷光爍爍,吞吐著丈餘劍芒的長劍。

    一看毗舍婆佛如此陣仗,熟悉的都已知道毗舍婆佛可謂是將尋道子當成了真正的強勁對手,將自己一身家當都露了出來。

    這毗舍婆佛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頓時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渾身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中,連那盤在挽成椎髻髮髻上和手臂上的兩條猙獰的眼鏡蛇也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現出一絲聖潔的模樣;胸前那一串骷髏也同樣沒有了恐怖的感覺,好似忽然變得聖潔起來。

    尋道子見毗舍婆佛如此謹慎,當然也不會託大。頭上頓時現了慶云金燈,慶云如海浪翻捲。金燈隨浪滾動,更有青光在云上浮動,云上開有兩朵金花,另有一朵金花已漸成型,只是還未開放,開放的兩朵金花上有兩件寶物沉沉浮浮,一面玄黑色的三角小旗已展開,上面有莫名玄妙的符文流動,毫光瑩瑩,正是先天五行旗裡的玄元控水旗;另有一根金黃帶子如龍盤旋。揚起一端。如龍頭探海,金光璀璨,正是由那先天靈根葫蘆藤煉製成的腰帶,又曾獲得許多功德,已是一件強力法寶。捉人捆妖都甚為便利;尋道子將之祭出,也是想試試此寶在同級對手中有多大威力。手裡已將『護心劍』握住。

    兩人這一現了各自法寶神通,氣勢瞬間飆升,大羅真仙境修士的氣息毫無顧忌的放開,虛空一陣晃動,莫名的威壓瞬間向四處衝去。

    一見毗舍婆佛和尋道子氣息外放,那邊阿彌陀佛也趕緊捏了幾道法訣沒入虛空,在兩人身旁布下禁制,以免二人狂暴的氣息傷了其餘在場的人。

    兩人氣勢節節拔高。

    毗舍婆佛身上氣息狂暴。荒蕪,毀滅,與身後金光竟形成一股詭異的,莫名神秘的氣息,肆虐的氣息狂捲著衝向高空。空中云重如山,漆黑如墨。翻騰起伏,勢如天傾。

    尋道子面色平靜,月白道袍輕輕起伏,頭上慶云翻騰,金燈滾動,絡繹不絕,金花之上,玄黑小旗放出詭異的黑色光芒,葫蘆藤腰帶如金龍鬧海,盤旋扭動,起伏騰挪,金光騰起萬丈,與玄黑小旗發出的詭異黑光形成奇異的陰陽圖案。一個玄妙莫名的氣息縈繞。虛空如被扭曲,似真似幻,神秘莫測。

    四周俱寂無聲,雖因阿彌陀佛接引禁制阻隔,眾修士不能感受到那無窮威壓,也感覺不到那毀滅一切的氣息,可單純的影像表現出來的氣勢已讓這許多修士心驚不已。即便是那幾位大羅境的修士也同樣暗自心驚。

    毗舍婆佛頭上三叉戟電光霍霍,如同燃燒的火焰,不時發出爆裂的響聲,空中漆黑如山,狂暴翻捲的云層裡也時時驚雷炸響,一道道火紅的電光似要將天幕燒塌。

    尋道子眼裡凝神以對,手中長劍劍芒吞吐,一手捏訣在握,只待毗舍婆佛出手。

    毗舍婆佛空著的兩手翻飛成一道影子,口中梵音不絕。

    兩人這一次交手不是生死之拼,雖有顏面之爭的原因,可也有交流的性質在裡面,故兩人都有讓對方先出手的念頭。

    一番氣息糾纏碰撞,毗舍婆佛濕婆終還是先動了,只見其頭上三叉戟呼的一下飛到半空,戟上如火焰般的電光凝成一束,竄入空中漆黑的云層裡,隨即就聽云層裡雷聲大作,那狂暴的雷霆如同要將天給炸出窟窿;火紅的雷電亂竄。

    猛然間,那半空的三叉戟竟也發出一聲雷鳴,戟尖倒轉,直指地上的尋道子,空中漆黑云層裡忽然如同著了火一般,燃起熊熊雷火,一道粗大的火紅色閃電在一聲巨雷轟鳴中竄出,直擊地上尋道子。

    看著那粗大的紅色閃電,四周端坐的修士心中早已驚駭欲絕,如此威勢,如何接住?但憑那赫赫威勢就比前面帝釋天菩薩釋放的雷電強了不知多少倍,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尋道子在氣機牽引之下已將手中握住的法訣拋出,長劍虛引,那虛空裡猛地竄出一條電光閃閃的青色巨龍,這青色巨龍竟是由青色的雷電組成,鱗甲森森,惟妙惟肖,張開巨口,竟也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搖頭擺尾,鱗爪飛揚,迎著粗大的火紅色雷電衝去。

    瞬間,一青一紅兩道雷光就已撞到了一起,卻見那青色的雷電巨龍張開巨嘴,猛地一咬,就將那道火紅的雷電吞了下去,青色的龍身上隱隱可見一條紅線穿過,卻最後消失,空中那條青色的雷電巨龍也因此小了一圈,可依舊生動。隨之撲向空中懸掛的三叉戟。

    眾人卻是被這陡然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神通?有這樣的雷法嗎?什麼時候出了如此強悍的雷法?

    猛然見此一幕,連那首席上的幾位聖人也動容,如此御雷之術,即便當年的雷之祖巫強良也未有此能力。尋道子控雷之能,當今洪荒只怕無出其右,即使幾位聖人也覺單憑這御雷擬形就難以做到如尋道子這般形神兼備,更不要說其中還有另外玄妙。

    元始天尊在心裡可是頗為得意,當年收下尋道子時也注意到尋道子修習雷法的天賦,也曾斷定他修習雷法成就將不在雷之祖巫強良之下,如今看來,尋道子在雷法上的造詣已經超越了當年的雷之祖巫強良。如今,就憑尋道子掌握的雷法,聖人之下已少有敵手,更何況還有一堆強**寶在身,洪荒除聖人外,真能抵敵尋道子的還真不多了。元始心裡真正得意啊,特別是看到接引,准提二人面色的微微變化,心裡的高興可就更難抑制了。

    場中的毗舍婆佛濕婆才真正震驚得難以言表,他自己就是一個御使雷法的強者,在雷法一道上頗為自負,即便與當年的雷之祖巫強良相比,也自認不輸之於他。可今日見尋道子御使雷法,卻是將自己震住了,自己御雷,須借助天地之雷,也借助自己的雷兵三叉戟,可御使火之雷,這雷電的威力比之普通雷電可強了許多。可今日尋道子御雷則將雷電從虛空引出,不但有屬性,還有形體,形神兼備,靈動異常,威力無窮。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空中那條青色的雷電巨龍已逼到懸浮空中的三叉戟旁,探出巨大的,閃著青色電光的龍爪,就向三叉戟拍去。

    就在這瞬間,氣機牽引下,毗舍婆佛驚醒,手中長弓揚起,弓弦一響,一道箭芒閃過,撞在探出的龍爪上,那隻青色電光閃爍的巨大龍爪頓時碎裂,如同煙花一般消失在空中。

    隨即那碎裂了的龍爪再次長了出來,依舊向三叉戟拍去。但若細看,青色雷電巨龍卻也再次縮小了一點。

    這時,那懸空的三叉戟卻動了起來,並瞬間變大,三個戟尖射出火紅電光,直向青色雷電巨龍刺去。

    青色雷電巨龍也傲然不懼,張開巨口,舞動龍爪迎著三叉戟咬去。

    「轟!」

    雷聲滾動,天空驟亮,如同爆起一輪太陽。

    光芒散去,青色巨龍消失,三叉戟落到毗舍婆佛濕婆手裡,光芒俱失。

    毗舍婆佛眼裡寒芒閃動,髮髻上的眼鏡蛇長信吞吐,頭頂懸浮的長劍抖動,手中長弓弓弦張開,長棍頂端骷髏散發妖異的光芒,身後金光暴漲,額上第三隻眼隱隱跳動,似要張開。

    尋道子臉色凝重,頭上慶云翻作滔天巨浪,金燈閃亮,隨波翻騰,映照虛空,光芒灼灼;慶云之上的青光騰起萬丈,似要接通九天星河;慶云裡穩穩托住的三朵金花,那朵已漸成型卻未開放的金花也隱隱有綻放的跡象;已開的兩朵金花裡,玄黑色的三角小旗旗面舒展,在金花上空緩緩轉動,那詭異的黑色光芒在青光裡極為耀眼;盤旋的金色葫蘆藤腰帶如舞動九天的金龍,放出的金光與玄元控水旗放出的詭異黑光組成一幅奇異的陰陽圖,在青光裡玄妙的轉動。

    尋道子手裡長劍斜指大地,一手捏訣緊握,目光遙遙望著放出萬丈金光的毗舍婆佛濕婆。





一五六、靈鷲山

    四周端坐的修士竟有不少已坐立不穩,眼中已無有修士的鎮靜,唯有止不住的驚駭。

    燃燈身後的黃龍真人,慈航真人,蒼梧,松石四人眼中卻是閃著莫名的光彩,那一身月白道袍的身影,此時顯得如此高大,任那風雷癲狂,我自巋然不動。就如那巍峨的崑崙山,矗立在天地之間,何懼風雷激盪。四人眼中有一絲的狂熱,也有諸多的明悟。

    冥河老祖眼裡的神se有些複雜,似在想著什麼;紅云老祖面帶驚喜,火紅的鬍鬚亂抖;鎮元子面se平和溫煦,手捋長鬚不語;燃燈眼裡驚異,隱含喜se;??

    狂飆的氣勢隱隱有控制不住的跡象,毗舍婆佛額上的第三隻眼跳動厲害。尋道子眼中凝se以對,手中長劍稍抬。

    四週一片寂靜,針掉可聞,一雙雙眼睛透著緊張。

    風雨yu來,氣氛壓抑得詭異!??

    一聲嘆息突兀的響起:「唉!」頓如換了一個天地,那詭異的壓抑消失殆盡。

    隨後就聽阿彌陀佛接引略帶蒼涼的聲音:「二位道法高明,就此罷手,可否?」這聲音裡似透著些許的無奈。

    聽接引聲音傳來,毗舍婆佛濕婆和尋道子各自緩緩收回各自法寶神通,彼此看了一眼,尋道子稽首一禮,濕婆也雙手合十躬身一禮。二人轉身向著接引亦行了一禮,開口道:「謝過阿彌陀佛!」

    隨後各自回到人群中。

    這邊尋道子剛坐下,就聽老師淡淡開口道:「此間事了,吾等也就不再打擾,貧道就此告辭!」

    隨後就聽得一片告辭之聲。接引,准提二人心裡雖稍有不滿,可也未露出臉se,帶領一眾門人就眾人送出須彌山——如今的靈山。這西方教的改名大會竟有些虎頭蛇尾一般的結束了。

    眾人在須彌山外互為道別,鎮元子邀尋道子閒暇前往萬壽山五莊觀,尋道子亦邀鎮元子和紅云老祖閒暇時到尋道山一坐,二人也爽快答應。就此別過離去。而尋道子又分別與女媧,平心道別,女媧依舊一臉和煦笑容。亦邀尋道子前往天外媧皇宮一坐,尋道子自是滿口應下。在與平心道別時,沒想到那冥河老祖也過來與尋道子道別,讓尋道子心裡也有些詫異。直到與昊天。/瑤池別過,答應有空去天庭作客才見師父,師伯,師叔也與眾人見禮別過,分別坐上弟子引來的坐騎。

    這回去時。老子,元始,通天倒沒分開走,各自坐在坐騎上,四周簇擁著一眾弟子。

    坐在玉麒麟背上的尋道子和騎著梅花鹿的燃燈走在一起,兩人低聲交談著什麼。不時的尋道子還作出沉思模樣。

    不久,透過云層,前方現出一座大山。山勢巍峨。山頂一片銀白,尋道子一見這山,心中有些新奇,這洪荒大地,高大的山峰不少,可在山頂積雪不化。成為一副銀白世界的不多。眼前這座山雖然也算高大,可洪荒比之高大的山峰也不少。卻不見如此景象。

    正觀望間,旁邊燃燈開口道:「此山即為吾之道場。名喚靈鷲山,道友向未來過,不若下去坐坐?」

    聽燃燈一說,尋道子心裡一動,卻是走上兩步,在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前一站,躬身行禮道:「弟子敢請師伯,師父,師叔往燃燈長老道場一行!」說完,神情懇切的躬身站於老子三人前面。

    老子三人座下異獸停住腳步,三人看著尋道子不語,似要尋道子說說是何緣故。

    尋道子只是再次躬身懇請道:「弟子請師伯,師父。師叔於此暫留云步,到燃燈長老道場稍歇!」神情恭敬。

    三人見尋道子不說因由,也沒在追問,老子開口道:「正好路過燃燈道友道場,向未走動,吾等可順道一觀,二位賢弟意下如何?」

    元始道了聲:「善!」

    通天說了句:「好!」

    燃燈在後面聽老子一說,臉上現出激動之色,趕緊上前引路,眾人降下云頭,落到靈鷲山燃燈道場內。

    在燃燈開闢的洞府殿堂內,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坐了上首,燃燈和尋道子相對坐了。

    燃燈早吩咐兩個童子前來茶,兩童子拿著茶具前來,卻被素心接過燃燈兩童子送來的茶具和茶,主動為眾人茶。慈航,雲霄二人一見,也起身上前幫忙。

    其餘三清弟子則在尋道子和燃燈下手分兩旁坐了。

    通天看著素心與慈航,雲霄忙著茶,哈哈一笑,開口道:「今ri有口福了,好久未喝素心丫頭的茶,還真有些想念那味道!」頓了一下又道:「雲霄你可要學著點!」

    雲霄趕緊躬身答應。

    元始待通天說完,看著尋道子微微笑著開口道:「說!你讓吾等來此有何想法?」話說完,卻是有些慈愛的望著尋道子。

    尋道子先躬身向三人行了一禮,開口道:「師伯,師父,師叔看燃燈長老這靈鷲山如何?」

    通天接口道:「這山不錯,是一仙家福地!」

    老子略作沉思,開口道:「汝是否想在燃燈道友這裡作些謀劃?」

    尋道子躬身答道:「燃燈長老這靈鷲山就在這西牛賀洲,也是西牛賀洲前往南瞻部洲的要道。弟子想請師伯,師父,師叔在燃燈長老這靈鷲山佈置一番,也能為吾玄門在此留一根基。不知師伯,師父,師叔意下如何?」

    老子三人聽尋道子一說,都默默沉思,並做一番推算。

    好一會,三人抬起頭,元始看著燃燈開口道:「燃燈道友對尋道子所說作何是想?」

    燃燈稽首一禮道:「今日觀之,佛門動靜如此之大,所謀應不小,吾這靈鷲山若得教主出手佈置一番,也可作不時之需!燃燈懇請三位教主做主!」

    元始點了點頭。這時,素心和慈航,雲霄為眾人送來茶水,通天接過茶一飲而盡道了聲:「好!」又遞過茶杯讓素心續上。老子也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手裡端著茶杯緩緩開口道:「汝等說說這兩位到底所謀何事?」

    元始亦飲了一口素心送上的茶,略作沉吟道:「兄長和三弟可注意到今ri佛門諸人所用功法有何特別?」

    通天開口道:「這些佛門中人好似都會准提的法身神通,又好像不完全是,而且施展神通似都有金光伴隨,那金光也應是一門神通,金光裡蘊含一種莫名的威能!」

    老子也點了點頭道:「那金光裡蘊含生靈的意願在內,只不知從何而來!」

    尋道子聽老子,元始,通天這一說,隱隱想到了傳說中的佛門特有功法『佛門金身』,也不知道這是也不是。師伯老子說那金光裡有生靈意願,莫不是接引,准提二人已開始琢磨出集眾生信仰,以生靈願力修持之法。若真是這樣,佛門只怕就要大肆傳教了。

    尋道子正想著,燃燈那邊開口道:「此前,准提聖人曾到吾靈鷲山與吾有過一次論道,當時准提聖人也演示一些和今ri所見相似的神通,也提到生靈願力,但因吾道行低微,也沒能理解其中真意。不知是否就是教主所說的生靈意願!」說完卻是望著老子三人,想聽三人如何解說。

    尋道子一聽准提專程跑來靈鷲山與燃燈論道,心裡就在琢磨莫不是准提是為拉攏燃燈而來?心裡也有些許慶幸,幸虧早將定海珠與了燃燈,使之尋到了自己的道,修行也不在迷惑。若非如此,只怕燃燈還真會被准提法門所誘,從而投入佛門之中。

    那邊元始卻已開口道:「准提來此,應有所圖,只不知所圖為何!」

    老子將眼看著尋道子道:「汝既邀吾等來此,就將汝想法全說出來,看有何謀劃!」

    尋道子躬身道:「剛才聽師伯,師父,師叔,及燃燈長老所說,弟子有一猜測,也不知對也不對,弟子將之說出,請師伯,師父,師叔和燃燈長老及諸位師弟參詳一下!」

    通天一聽道:「莫要廢話,快說來聽聽,是何猜測?」

    尋道子道:「弟子此猜想有二。其一,如今ri之見,佛門也許已創出一門神通,可任人修煉,此功法也許對資質要求不高,任誰都可修煉;並且多人修煉也能逐漸完善此功法,集眾人之力鑽研同一法門,可快速培養出大批有一定實力之人。其二,剛才師伯提到生靈『意願』,燃燈長老也說道准提曾提到生靈『願力』,弟子想這可能都是同一回事,就是佛門已創出用生靈『願力』修煉的法門,而這種法門能快速提高修煉之人的實力。這就能說得通今ri為何有那諸多修士投入佛門!」

    通天一聽尋道子說到這,點頭道:「不錯,有道理!」

    元始亦微微點頭,看著尋道子,開口道:「你這猜測有道理,能不能將這猜測再完善一下?」

    聽元始這一問,老子,通天,燃燈等人全將目光轉向尋道子,想聽一聽他作何解說。

    尋道子見一眾人都將眼睛盯著自己,隨即張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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