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篝火
出來時正乾陽光己照滿了大地,映著白色的蒙古包分外刺眼。儀華抬手遮眉,瞇著眼遙望她和朱棣的氈房好一會,突然直奔廚房那頭,收拾了些奶食、炒米、一大碗奶茶,就往氈房回去。
一路不停的直往回衝,趕得上氣不接下氣,臨到自己的氈房不遠處,卻又剎住了腳,央了路過的一名大嬸子將吃食給朱棣送去,她另擇路去了塔娜的氈房找她。
塔娜正在用飯,忽見儀華氣喘吁吁的跑來,忙給她讓了坐,斟了一碗香噴噴的奶茶遞過去,打趣道:「看你這著急!怕是還沒吃午飯。不過來得早也好,吃了飯我們就商量今晚穿什麼。」
雙手捧著冒熱氣的茶碗,儀華低頭喝了一口,半晌才抬起頭,笑道:「個下午就待在你這了,晚上我們一塊去。這些我都給蘇赫巴獸打過招呼了。」
塔娜不疑有他,舀了勺炒米到奶茶裡,再添上鹽、油混著攪拌了,又給儀華遞過去,興高采烈道:「那我們吃快些,選衣服頭飾可花時間了!對了,你會跳舞嗎?聽額吉說你是漢人,應該不會我們這的舞。過會兒,我教你!」
儀華依然捧著熱氣騰騰的奶茶,隔著裊裊煙霧看著塔娜,時不時的附和應「好」。
如此笑笑鬧鬧,時間過得也快。
當西邊最後一抹紅火消失於天際之際,草原上飄蕩起悠揚激昂的馬頭琴聲。大火燃燒了起來,馬奶酒一罈一壇打開了,男人女人們圍著篝火和酒罈輕歌曼舞,到處一片歡樂的海洋。
這時,一個穿著大紅織錦鑲邊蒙古袍,頭戴墜瑪瑙流蘇翻簷尖頂帽的美麗少女手持雙盅,在音樂伴奏下,按盅子碰擊的節奏,踩著歡悅的舞步出現在篝火廣場上,圍圈的眾人漸漸散開為美麗少女讓出了舞台。
舞蹈中,美女少女兩臂不斷地舒展屈收,身體或前進或後退,或旋轉或跳躍,盡情地展現她的熱情與美麗。一舞畢,美麗少女雙臂捧著潔白無暇的哈達,走上主帳,為今晚的貴客獻上了哈達與美酒。
儀華立在場外,隨眾人的視線追逐少女美麗的身影。看了許久,她轉臉疑惑道:「好像是仁娜?」
狂舞的火臨映在塔娜的身上,顯出她生氣也年輕俏麗的臉龐:「族長一直想和瓦刺部結親,估計這次是有合適的人選,才讓仁娜出來獻哈達。
儀華聽明白了,族長想和瓦刺部結親,而仁娜是族長的親孫女,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只是瓦刺部聽起來實力不小,他們會願意和一個如此小的族群聯姻?
正想著,忽聽有人高聲喊「塔娜、琪琪格」,二人這就循聲望去,見是陪瓦刺部的人坐在主位下首的巴格,忙牽手一起跑過去。
巴格倒了兩碗馬奶酒遞給兩人,又略顯擔憂的看向儀華,問道:「蘇赫巴獸呢?他的腿恢復的還好嗎?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儀華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自在,轉而已面色如常:「他腿還有些不便,估摸著就沒來。」說完也不看手裡端的是什麼,一仰頭直往口裡灌,用以避開巴格的提問。卻不料一入口,馬奶酒腥味重的儀華一陣嗆咳不止。
「哈哈哈,哪來的小姑娘?居然連馬奶酒也不會喝?看著她一副嬌嬌小小的樣子,應該不是你們這裡的吧!倒有幾分像漢人女子。」一陣爽朗的笑聲,伴著男子的粗聲的話語響起。
儀華嗆紅的臉頰煞是一白,想起她身量嬌小,皮膚白哲,一眼就能看出與塞外民族人的不同;就拿身邊的塔娜,儘管兩人年齡相仿,但塔娜卻足足比她高了半個頭!
這人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又或者只是隨口一說?
思緒飛轉間,族長略帶討好的聲音,已從旁解釋道:「果真什麼也逃不過您的眼。她是半個蒙古人,前不久和她的丈夫被賊人搶了錢財,正好讓我的侄子巴格夫妻給救下了。」
「和他丈夫被救?哦,我知道了。」那人聲音忽然一改先前的興致勃勃,隨口冷淡的應了一句。
見貴人笑容沉了下來,族長不知哪得罪了他,忙招手叫儀華過去給瓦刺人敬酒。
儀華眼裡閃過一絲慍怒,但見一桌之隔的巴格為難的表情,她深呼了一口氣,雙手捧起一碗馬奶酒,低眉斂目的走到上位上欲獻酒,卻見上位坐了三名瓦刺人,挨著族長的兩人皆是腰上橫著匕首的髯鬚大漢,而邊上的一人倒似比前兩人年輕許多,卻也不過是個五大三粗的蠻人。
「我你就不用敬了,你給孟特穆敬就是。」原來開始說話那人,是中間的髯鬚大漢。
儀華沒有吭聲,似膽怯的點了點頭,順著髯鬚大漢示意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才知原以為的五大三粗的蠻人,其實是一名「貴人」,至少這個叫孟特穆的人是上座三人中身份最高的,畢竟鑲有大紅寶石的寶刀不是一般人可以配戴。
一念之間,儀華暗自斷定了此人的身份,便更低下頭略微發顫的走上前,雙手奉上。
孟特穆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髯鬚大漢,一手接過酒仰頭一飲而盡,動作乾淨而利落。
族長看了連忙讚道:「海量,不愧是草原兒女!仁娜,還不去倒酒!」
仁娜看了一眼孟特穆,明媚的臉上一紅,持著酒壺扭著豐滿曼妙的嬌軀走上去。
看來這個叫孟特穆的年輕人,就是族長想要聯姻的對象。
儀華思忖著,這就準備悄然退下,將位置讓給仁娜,卻聽孟特穆阻止道:「不用了,這有人站著,就她倒吧!」
族長、仁娜臉上一僵,惱恨的瞪了儀華一眼,族長打馬虎眼笑道:「哈哈,那好。」說著,眼神示意仁娜退下。
儀華忍下心中不悅,規規矩矩地倒了一碗酒,躬身奉上。
孟特穆接過酒碗,不經意瞥見一雙白如馬奶酒的素手,瞬即目光一凜,口中卻是調戲道:「我漠北等地,少有女子手如此白皙,就是被我努的漢人女子也不如她的白嫩。」
「哈給哈,孟特穆此女有丈夫了,你想要她得先去問問她的丈夫才行。
」另一名髯鬚大漢猛喝一口酒,大笑道:「我瓦刺女子是草原上的花朵,若是你想娶妻,我瓦刺首領的三女兒不但美麗如花,又出身尊貴。不知你可願帶上馬匹、牛羊來迎娶。」
孟特穆執蒙古刀大割下一大塊羊肉,手抓起大咬了一口,避重就輕道:「瓦刺女子自然美麗無雙。不過……」話繞了一個彎,忽而笑道:「此女漢手白皙,一看就是未勞作過的。聽族長說她是不久前才到你們這,說不定在這之前她也是尊貴出身!」
此話一出,眾人眼神一變,或探究或防備……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儀華身上。
儀華驀然驚愣,未覺眾人投來的目光,已抬頭看向孟特穆。
迎面對上,孟特穆粗獷的臉上,一雙厲眸犀利如鷹。
儀華怔了一瞬,忙低下頭,怯懦道:「我……奴婢……是和丈夫往返邊關換錢財……不是貴人。」
顫巍巍的說完,儀華感到眾人疑惑的目光仍在她身上徘徊,她慌亂的閉上眼睛,腦中不停地思索著如何打消眾人的懷疑,卻不及她想出辦法,一道洪亮高昂的歌聲適時響起。
白銀碗裡威滿了聖潔的奶酒.
放在長壽哈達上敬獻給您。
明白我誠摯的心意,
您把美麗的姑娘許給了我。
騎上雪白的駿馬並肩馳騁,
親愛的姑娘喲請體察我內心的隱情,
踐守前約咱倆同返故鄉吧,
願我們同甘共苦永遠和睦。
騎上黃駱駝相依而行,
親愛的姑娘喲請接受我熾烈的愛情,
遵照前約咱倆回轉家鄉吧,
願我們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月光下,一個年輕的男子旋轉著舞步,一步一步地來到了巴格、塔娜父女的身邊,唱著洋溢愛慕的求愛歌,請乞塔娜接受自己的愛慕,乞求巴格將塔娜嫁給自己。
「接受!接受!」人們歡呼著為男子加油鼓氣。
塔娜看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男手,她放聲大叫,想將手交給男子,又惶恐的回頭看自己的父親,見父親巴格含笑的點了點。塔娜這才微翹下巴,驕傲的將手交給了男子,走入篝火旁歡快的舞了起來。
一場突來求婚場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亦引著人們紛紛踏入篝火廣場,圍著篝火跳起了粗獷奔放的舞步。
儀華自不能錯過如此機會,她也踏著下午剛學的舞蹈,抖動著雙肩從上位慢慢地混跡人群中,隨著他們踩著歡快的舞步,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這場篝火盛宴。
一出來,儀華撒腿就跑,瘋狂的跑回氈房。
氈房內,沒有點燈,只有朦朧的月光透過天窗灑進來。
儀華衝進氈房,雙腿再沒一絲力氣,「咯」地一聲重重的跪在了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急劇喘息。
「酒也獻了,舞也跳了,你終於知道回來了!」房簾一掀,伴著一個黑影的壓下,一道狠厲的聲音在黑暗中咬牙切齒。
第118章 襲擊
儀華驚魂未定,猛被人從後壓在地上,驚駭的張口大叫。
「唔……」不及出聲,後領讓一提,頭被迫抬起,一隻大掌立即捂上她的口鼻。
缺氧窒息,儀華臉上漲得紅紫,雙眼禁不住流淚,她再也不管身後是誰,開始奮力的掙扎,雙手拚命地要移開令她窒息的大掌。
許是她掙扎的過力,大掌終於放開了她。
一得自由,儀華張大口迫切的呼吸,卻只及一個吸氣,下一瞬人已被翻了過來,正面壓在地上。
後腦勺重重「磕」上地,彷彿是一鎚定音了讓她徹底放棄掙扎,只僵硬住全身,努力睜開婆娑的淚眼與身上之人瞪視。
上方,朱棣的臉陰沉無比,雙眼死死的瞪著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天窗外風嘩嘩的吹著,沒有白日初夏的熱浪,帶著絲絲涼意飄了進來。
涼風灌進衣領,儀華眨了眨眼,瑟縮了下頸項。
不知這個動作哪裡觸及了朱棣的緊繃神經.他按住儀華雙肩的手瞬時一夠,抓住交叉的衣襟一把撕開,大片赤裸的肌膚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在做什麼!」胸前的涼意,讓儀華即使不看也知道她大半個胸脯露在外,而朱棣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胸前,目光深幽難測。
「瘋了?」朱棣剛硬的面容扭曲,眼底讓怒焰燒成赤紅:「你是我妻子,我在做我該做的!」
切齒的話一說畢,朱棣猛的扯掉儀華緊貼肌膚的褻衣,雙手狠狠地箍住她單薄的削肩,俯身對著白膩的肌膚就是一陣嘶咬啃噬。
儀華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埋首自已胸前的人——他竟然在嘶咬她,雙手在似要捏碎她骨頭一般下足了狠勁。
這個男人是在發洩!在她身上發洩!
屈辱的淚水流下,尖銳的疼痛刺激,儀華再也忍受不了!她突然劇烈的掙扎,帶著這月餘來的惶恐不安,宣洩著壓抑心底的情緒,不停拍打朱棣,發狠地哭喊:「這是你該做的?這就是你對一個妻子該做的?
我陪你陷入險境,躲避追殺,沒日沒夜的照碩你!你就這樣對栽?我到底欠你什麼了?你說呀!」
朱棣一僵,帶血的嘴唇緊緊一抿,即又肆虐而動。
儀華疼得直冒冷汗,渾身止不住一顫抖,牙齒也「咯咯」打起架:「你要證明什麼?你需要拿我證明什麼!別忘了我是你兒子的母親——呃!」
「是阿巴嘎告訴你的。」朱株微微抬起身,一手扣住儀華的咽喉,目中殺機大炙。
陡顯的殺機,令儀華不寒而慄,朱棣卻緩緩地收緊手指。
「不要……你瘋了……醒醒!」儀華仰著下頜,雙手不停地挖著鎖在她喉嚨的手指。
朱棣什麼也聽不見,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知悉他所有秘密的人,能頃刻顛覆他擁有的一切。所以,他只有剷除這個威脅,讓手指漸漸地向裡收攏。
瘋了,朱棣真的瘋了,再這祥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條。儀華驚恐的意識到這一點,雙眼慌亂的四顧,赫然瞥見朱棣散落在一旁的匕首,求生的渴望中,她未及思索,抽出匕首,刺進朱棣的右肩。
「匡啷」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鮮血從朱棣右肩滴下,落在了儀華白皙的胸口。
這一刻,兩人都怔住了,不約而同的瞟向滴落的鮮血。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過會這樣……」儀華率先反應過來,忙伸手摀住朱棣肩上的傷口。
朱棣緊蹙眉,目光從鮮血上夠開,看向儀華煞白的小臉,扣在儀華喉嚨的手指,慢慢地在頸上的牙印上摩娑。
儀華心中大驚,以為朱棣不會放過她,又想他們力量懸珠,自己根本無力反抗,即連忙伸手一攔,緊緊的圈住朱棣的脖子,動之以情:
「阿巴嘎說的,是你的秘密,何嘗不是我的秘密!你別忘了,我母子兩人的身家性命全依賴在你的身上!」
說幫中,感到朱棣身上氣息緩和,儀華蓄滿淚水的雙目乍然一亮,吁氣道:「再說,不是還有熾兒和曦兒嗎?也不用擔心……」
「別說了!」朱棣瞳孔緊縮,壓下恥辱的怒火,爾後固住儀華的的雙肩,將她扳回地上。
冷不丁被截斷,儀華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全身亦在觸地的一剎,警備的面對朱棣。卻不想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藉著朦朧的月色,俯視著她赤裸的肌膚上,一道道或深或淺的痕跡。
良久,殺意退去,朱棣盯著儀華蓄滿淚水的雙眼,目光深沉如海:
「不會了……你陪我行嗎?」詢問的尾音猶在,朱棣已埋首在儀華頸間,遮掩住了所有的情緒,只頹然低呢道:「我需要你……」
儀華一怔,,可身上的朱棣卻不斷的抱緊她,一遍一遍地在耳畔詢問。她不解,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何時會低聲詢問?如一隻受傷的野獸迫切的所求?而令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她居然點頭應允了。
吻,密密麻麻的吻落下,覆上了帶牙印的傷口。手,一下一下的撫慰,帶著亟需的渴望。儀華覺得她彷彿要飛了起來,卻又硬生生的被拽下,任由身上的人急切的索取,然後逐漸迷糊了意識,只記得那雙充滿傷痛與慾望的眼晴。
……
許久之後,儀華蜷著身子,忍著下體的痠疼坐在地上,目光在多次瞟向衣裳不整躺在地上的朱棣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肩上的傷……?」
朱棣依然望著天窗外的夜空,帶著性事後的沙啞:「沒刺進去,只是小傷。」
「哦。」不知道說些什麼,儀華低頭抱住雙腿。
「收拾一下吧,趁他們還在狂歡,我們這個時候離開也不會引起注意。」朱棣突然坐起身道。
儀華驀然抬頭,張目結舌道:「為什麼現在就走?不是三日後嗎?」
朱棣吹亮火摺,點了一盞小油燈,漆黑的氈房內一燈瑩瑩。
「那批瓦剌人不是一般人,應該是王庭那邊的。」撿起儀華方纔所用的匕首,朱棣遞過去,道:「對了,這個你拿上,以防萬一。」
儀華接過匕首站起來,一回頭就見木桌上放著已收拾妥當的行禮,她啞然來了一下,接連又問:「瓦刺人也和大明是敵對?」說完,驚覺越矩,忙三緘其口。
朱棣腰挎匕首,肩上背起弓箭,回頭瞥了眼儀華,見她像做錯事了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眼裡閃過一絲隱晦的笑意,轉而卻一臉狠厲道:「塞外各部互相為敵,同時也都與大明為敵!」
聽完,儀華一陣後怕,深覺自己警惕不夠。
正懊悔間,忽感地上一陣搖晃,儀華疑惑道:「感覺到沒?好像地在晃——」
「走!」朱棣臉色一變,拉起儀華沖氈房。
黑幕中,四面八方出現星星火光,乍一看以為只是初夏的螢火蟲.哪知竟是箭火齊飛!
「有外敵來襲!」朱棣攬住儀華腰,一個貓腰旋身,閃過一支燃火的羽箭,沉聲道:「對方早有埋伏,我們立刻走!」
話音方落,身後的氈房燃了起來,火苗迅速竄起。
頃刻之間,四下一片火光,慘叫聲、肅殺聲響遍夜空!
「上去!」趁敵人集中兵力攻篝火廣場,朱棣帶著儀華直奔方前淮備馬匹的地方,催促儀華上馬。
儀華回頭望向廝殺聲漫天的篝火廣場,猛撲在朱棣的面前,雙手牢牢抓住他的衣襟,合淚搖頭道:「不可以!塔娜他們還在那裡,我們不可以放下他們!我們不可以這樣就走了!」
「走!」朱棣面無表情吐出一宇,即強行拉儀華上馬,再一個翻身隨後,勒住韁繩便欲策馬而逃。
這時,一片嘈雜聲中,不知是誰放聲大喊:「韃靼人來了!」
此一聲,使儀華猛然憶起塔娜的話,她悚然一驚,轉過身望著緊貼她身後的朱棣,淚流滿面:「是韃靼人!他們會殺強擄掠!塔娜他們會沒命地!」
朱棣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漫天的火光廝殺,決絕的收回目光道:「只能對他們抱歉了,我無能為力!」說罷,馬鞭一揚.大叱一聲——駕!
馬蹄奮起,驚躍一米,堪堪避過落在身後的箭雨。
見狀,儀華已知敵眾我寡,早是無力回天,只能任由淚水默默落下,無意識的低呢未說完的話:「…還有阿巴嘎也救不了了。」
「嘶——」馬驚吼一聲,隨即調轉馬頭,朝回怒奔而去。
儀華驟然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朱棣。
朱棣依然面無表情,道:「本王不是血性男兒,也不是正義凜然的人.只是——駕!」
朱棣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只是駕馬奔向阿嘎巴的氈房。
阿巴嘎氈房未著火,卻讓點亮夜空的火光照的透亮。
只見氈簾敞開的房內,一名韃靼人一腳踹下阿巴嘎,高舉彎刀就要一刀揮下。
朱棣立即拉弓,對著那韃靼人身後一箭,可一切巳晚,中箭的剎那,彎刀已毫不留情的砍向了阿巴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