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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第四十一章雨女的出現

    WUHAN市第五分局並不大,和總局比起來就像摩天大樓和磚瓦房的區別。一棟三層的破舊小樓感覺隨時都要拆遷,正對著寬闊馬路,沒有停車場。幾輛和的士同級別的警車熙熙攘攘的停在路邊,偶爾穿插停在其間的三輪摩托很有菜販用來運菜的感覺。

    看的出來,在這種中部發展中城市,警察的配備分為展覽型與實用型。

    所謂的展覽型就是展覽給外界看的,什麼這新式,那新款的東西,也只用總局有檔的家伙才弄得到,像這些下級警隊只能用些破爛的家伙。

    好在中國的匪徒不彪悍,拿把自制土沖的都算是彪悍了,一鬧起來就是動用數百的武警上去捕捉。

    穿著防彈衣,帶著鋼盔,手拿微型沖鋒槍,想比之下,拿土沖的匪徒到很是讓人同情了……

    佩服他們勇敢的氣魄……

    所以說,下級警員的工作相對的還是相當的安全,只要不突然遇上什麼看自己不爽的匪徒。偶爾也就抓抓小偷,送送迷路的老奶奶回家什麼的,這些裝備也足夠用了。

    行駛的瑪莉熄火在了分局的門口,打開車門,吳倩快步的沖進了分局中,只因為這雨下的很大。

    許哲則不慌不忙,打開車門後撐開了一把黑色的雨傘,走了出來。還空閑的吃上了兩顆白色的小藥丸……

    “有雨傘你怎麼不告訴我?”站在分局的屋檐下,吳倩郁悶的看向了許哲。

    “你又沒有問我。”許哲的回答永遠都是這麼的具有力量,單手打著雨傘,單手插在口袋的走到了吳倩的身邊。

    警局的大門並沒有上鎖,自然的走了進去,門衛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其實小偷是膽子太小,要是喝點酒到警局來偷,比偷什麼動不動就純鋼防盜門,四十多層還安防盜網要簡單得多。

    “感覺到了嗎?”輕閉著雙眼,許哲的嘴角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什麼?”吳倩也學著許哲閉上了雙眼,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黑暗。

    “是霉味,空氣中散發的。”睜開了雙眼,不用任何的介紹或帶領,許哲向著警局的內部走去。

    “你那到底是什麼鼻子啊?!”吳倩諷刺的說,努力的吸了兩下氣,還是什麼都沒有,快步的跟了上去。

    早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各個科室的門都是關閉的,走廊的照明燈都顯得有些浪費電力。

    跟隨著許哲,一直上到了三樓,吳倩才看見走廊盡頭的一間還亮著燈光的科室,看看門上的牌子,寫著審訊室三個大字。

    這里的大門也沒有關,成敞開狀,一走到門口,就能看清所有的白色。

    房間並不大,面對面的拼湊著兩張辦公桌,兩把辦公椅上坐著兩名小警員,其中一人正百無聊賴的書寫著筆錄。

    在旁邊貼著牆壁的一張長長的木椅上,坐著一位神色憔悴的男人。

    見門口多出了兩個陌生的人影,其中空閑的一名警察站起了身,“你們是……”

    許哲沒有說話,直直的盯在木椅上那憔悴的男人,吳倩上前了一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一看國安局的標識,警員也不說話了。

    “這不是你們能處理的事情,下班吧……”許哲說話時也沒有移動過目光。

    兩名警員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不敢多問,乖乖的收拾東西閃人,有這位高官接手,自己也是樂得輕松。

    警察走後,許哲反手關上了大門,拖了把椅子坐在了那男人的對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

    吳倩習慣的走到了剛剛記筆錄警察的位置,準備繼續這未完的工作。

    仔細看看這憔悴的男人,正是那可憐的張杰。此時的他全身都被雨水濕透,頭發胡亂的下垂著,還在滴落著水珠。

    身體前傾的坐在長椅上,雙手支撐著低垂的頭,連看都未看許哲一眼。

    “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嗎?想笑就盡管笑吧……我已經無所謂了……”這一夜對于普通的張杰來說就是噩夢,先是家里出現了那可怕的妖怪,後是警察一個個當自己是白痴,最後硬被留在這種鬼地方接受盤問,光自己的名字和性別就已經說了不下十次……

    “比起笑話你,我更喜歡躺在我的床上睡覺。”許哲才不會管面前的人經歷了多少的不順

    “奇怪了?”整理了遍手中的筆錄,吳倩不解了,“為什麼只有這男人的筆錄,關于他身邊的那女孩的卻一點都沒寫?”

    說到這里,張杰猛然的抬起了頭,如同看著救星一樣的看向了吳倩,“你……你能看見七葉嗎?”

    “你旁邊的那女孩叫七葉嗎?”吳倩不以為然,拿起了筆紙記錄了下來。只因為從自己進來的那一刻,已經注意到了這美麗的女孩。

    “她當然能看到,你身邊的這位只用了低級的結界,只要靈感高一些的人類都能看見她。概率大概是萬分之一的比例……”許哲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可吳倩卻突然的心頭一沉,明白過來了是什麼意思。

    “她是妖怪?!”難以置信的打量著七葉,吳倩緊張了起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一邊的張杰只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了外星人,听不懂他們所說的國語。

    “初次見面,想不到是在這種地方,他是你挑中的人嗎?《百鬼夜行》中的雨女……”許哲的目光其實一直都是盯在她的身上,而七葉也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的靈感是何其之高,簡直就是一只人型的妖怪,”傳說只要在下雨天,為你們撐傘的男子將被變成寄生體,你們跟依附在寄生體的身邊吸干他的陽氣,直到寄生體發霉的死去……

    這應該是極其安靜的殺人方式,你又何必弄的這麼大聲勢,還到警察局來了?”

    “他不是我的獵物……”一直默默不語的七葉終于開口道,“而是一個值得我保護的好人……”

    辦公室由此寂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的雨還是胡亂的下著……




第四十二章妖怪的愧疚?

    斜靠在舒服的椅背之上,听著窗外的雨水滴滴答答,就像嬰兒時母親在面前搖動的沙錘……

    真是他媽的讓人煩躁……

    “有興趣把你們的故事跟我說一下嗎?現在我感覺有點《倩女幽魂》跨國版的味道了。”許哲諷刺的說,雖然自己同樣明白愛情的味道,可有人見過愛上老鼠的貓嗎?

    處于食物鏈上兩個不同位置的生物,能擁有的唯一關系就是一個被吃,一個吃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七葉,能告訴我嗎?”張杰瞳孔恍惚的看向了身邊的女孩,自己的腦袋里也是一片茫然。

    “答應我,當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後帶他離開……”七葉懇切的望著面前的許哲,說實話,許哲沒有絲毫讓自己覺得可以相信的位置,但現在唯一能拜托的人便只有他。

    “你準備好說了嗎?”許哲只關心自己的問題。

    環境一下又變的死靜,那做著記錄的吳倩吞咽了一口口水。

    “沒錯,我就是你所說的雨女,是下雨天才出沒的妖怪,會寄生在為我撐傘的男人身上,直到他發霉的死掉為止。”長長的嘆了口氣,七葉低下了頭。

    旁邊的張杰表情呆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已經活了兩百多年,在日本也只算是低級的妖怪,在妖怪界中沒有力量,沒有地位。雨女的習性讓我們不能大量的吃人,只有每逢下雨之時才能出來覓食,一次也只能寄生一人。于是為了彌補食量的不足,我們有了另外的一種方法。”說到這里,七葉微微的側頭看向了那好心的張杰,那雙難以置信的瞳孔有種讓人心碎的力量。

    “就是支撐起低級結界,區分出靈感高與低的人來,只吸引那些看得見自己高靈感的人。”許哲緩緩的說,無奈的笑了笑。

    想想也真是悲哀,對于妖怪來說,有些人連被吃掉的價值都沒有……

    “正是如此,獨特的習性讓我們總能找到靈感更高的人來食用,于是有些妖怪看上了我們這種特殊的能力,用我們做為誘餌吸引高級的人類作為食物……我身邊的這位便是被吸引來的人……”七葉的語氣中帶著愧疚,“和我合作的妖怪叫鬼一口,它已活了四百多年,吃了不下千人,是只厲害的大妖怪。它本是舌頭上有一個美女的頭,張開大嘴等待好色的人接近再吃掉獵物的覓食。可那些干澀骯髒的人類已無法滿足它的食欲……于是他便找上了我……”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明明我好心的收留你……”緩緩的搖著腦袋,即便是白痴听了這麼久也改明白了吧?一滴混合著雨水的淚滑過了張杰憔悴的臉龐。

    “那你現在又在干些什麼?你們的計劃中應該沒有帶獵物上警局這一環節吧?”許哲可不覺得他們進食還要挑地點來吃。

    “我並不想這樣的……”七葉在顫抖?因為冷嗎?畢竟身上只穿著一件張杰的T恤,“也許我真的很天真,但我並不想利用那些人的好心。那些給我撐傘的人,許多起初只是出于對我的同情。他們不該死的……

    每一次看著一個人在我身邊發霉的死去,或是被一口活生生的吃掉,只會讓我更加的愧疚與自責。

    每一次……

    每一次我都在努力說服著自己,他們有被吃掉的理由,他們都是好色之徒,都是為了佔有我的身體……

    可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說著,七葉側頭看向了那在無聲哭泣的張杰,表情委屈的好象心被人握碎了一般,“為什麼你要那麼的善良,天真的如同一個孩子,竟然會臉紅的對我表白,即便我誘惑你也還要傻傻的拒絕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讓我會覺得如此的罪惡,連欺騙自己的最後一個借口也消失了……

    因為你,我可能會被一口殺死。笨蛋!你是笨蛋啊!”

    “我……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如此委屈的七葉,張杰都忘記了自己是食物的事實,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只是想她能好受一些。

    “嘿……”看著那傻傻的張杰,七葉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好了,無聊的故事听完了,現在告訴我關于百鬼夜行宴的故事吧……比起你們可愛的愛情故事,我對這個更感興趣。”許哲的反應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听完如此動人的故事,就連身後的吳倩都眼楮紅紅的。

    “對不起,這是不能告訴給你的東西,來之前就定好的規矩,不管能不能找到軒轅神劍,關于百鬼夜行宴的事情都不許透露半分。”抬手擦拭著眼角懸掛的淚,七葉語氣平靜的抱歉著。

    “你好象誤解了一些東西……”許哲嘆息的站起了身,由口袋中自然的套出了一只舍利手套,帶在了右手之上。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掐住了七葉的喉嚨,硬生生頂將其在了牆壁之上,五指都陷進了七葉雪白的肌膚中,“我可不是在跟你詢問一些情況,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別拿你的堅持,挑戰我的耐心……”

    “你在做什麼?!”張杰慌張的站起了身,抓住了許哲掐著七葉的右手拉扯,可只覺得許哲的手臂如同鋼鐵般的堅硬,不管自己如何使力都無法讓他移動分毫,簡直如同一只怪物。

    “許哲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問嗎?”看著那可憐的七葉痛苦的表情,吳倩輕聲的勸著。

    不過這些對于許哲都沒有絲毫的效果,他那張猙獰的臉上,表情從未變過。

    “好了,我尊敬的‘妖怪大小姐’,你明白到現在的狀況嗎?是選擇死還是告訴我想知道的,只用一句話可能就會改變你的命運了……”許哲冷冷的說,那只掐住咽喉的手沒有絲毫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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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九尾救助委員會?大天狗?

    看著面前嚴肅的人,從那雙瞳孔中,還有咽喉傳來的力量,都提醒著七葉許哲沒有半分在開玩笑。對擁有如此靈感的他來說,殺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臭蟲。

    也許他在殺了自己後會洗一洗手,但決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可笑的憐憫或同情。

    自己的堅持真的無法戰勝他的耐心,哪怕只是他那恐怖的眼神……

    沒有語言,只是一個妥協的表情,許者已經知道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放開了那只要命的右手,微笑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一旁擔心的張杰,單手扶著七葉瘦弱的肩膀,樣子看上去是那麼的緊張。而七葉則還在激烈的咳嗽著,仿佛溺水者剛剛被打撈上來的一樣。

    “休息好了嗎?你可是妖怪,這點小意思根本傷害不了你。我可還沒有認真。”許哲的意思是在說,別裝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九尾救助委員會……”一次長長的嘆息後,七葉輕聲的說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新名詞。

    “那是什麼東西?”吳倩听不明白。

    “是日本妖怪為了解救妖狐大人而組成的協會,由他們具體負責安排與通知各個妖怪前往這里的事宜。我只知道委員會由五只頂級的大妖掌控,在日本沒有妖怪敢違抗他們的命令,或是絲毫的背叛……”張杰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七葉肩膀的顫抖,她應該很害怕吧?

    “具體的是什麼妖怪,說來听听。”許哲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是什麼妖怪,因為為了通知在日本各地的妖怪,他們都是分頭行動,我只見過其中之一,就是通知我和鬼一口來這里的委員……”緩緩的坐正,剛才許哲的折磨已經沒有了影響,但七葉心中那毛毛的感覺卻沒有絲毫的減弱,“他的名字叫……‘大天狗’……”

    “終于知道BOSS是誰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剛才還猙獰要殺人的許哲,此刻竟像一個懶漢般打著哈欠,“工作結束,你們兩個就暫時老老實時的呆在這里。吳倩,我們走吧,回總部。”站起了身,自然的向著門口走去。

    吳倩雖然覺得這樣的結案很古怪,可還是本能的跟了上去。

    “等等,你就打算這樣走掉嗎?那張杰怎麼辦?”七葉的聲音有些激動,只是驚訝許哲竟如此輕易的拋下人類的同伴。

    “什麼怎麼辦?”停下了離去的步伐,許哲轉過了頭,表情是那麼的不以為然。

    “你不管的話一口會殺了他的,明天夜里它就會找到這里。你應該將張杰快速的轉移離開這座城市啊!”七葉只是不想看著在乎的人被一口活活的吃掉。

    “我用得著你來教我怎麼做嗎?”許哲冰冷的話語讓七葉瞬間的閉上了嘴,“再者說來,把他送走了,我用什麼引那混蛋出來?記住,會用誘餌的可不光只有你們妖怪……”說完,繼續的走出了空曠的辦公室。

    “勸你們最好不要亂跑,如果讓我找不到你們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們的安全問題……”走廊中回蕩著許哲的話。算是一種承諾……

    雖然很是討厭這囂張的人類,但听見他如此的話,七葉忐忑的心也終于平靜了下來。

    扭頭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不知道這瓢潑的雨何時才會停止?

    一直下到了一樓,來到了大門前,那睡覺的警衛依舊在睡覺,和剛才不同的是呼嚕聲更大而已。

    撐起了自己的黑色雨傘,走了出去,吳倩也只能郁悶的冒雨快步沖進了車里。

    本以為又是場驚心動魄戰斗的吳倩,沒想到任務竟會如此容易的結束。

    “現在我們做什麼?”一邊發動著引擎,吳倩一邊問著身旁的許哲。

    “回去睡覺,七搞八搞的都1點了,真是厭煩。”許哲只覺得眼皮特別重,大概是看了書的關系,不知道是不是讀書撈下的毛病,一看紙張類厚實書籍,人就會變得特別困。

    “那他們怎麼辦?就這樣丟在這里不管嗎?”吳倩有些擔心。

    “那是明天的工作了,現在看著他們也沒有意義,那‘大家伙’的氣息在這四周都沒有發現。”許哲可不想浪費時間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每天你記得通知老大,讓他想辦法清空第五分局,連那個睡覺的什麼狗屁門衛也一起的趕走。還有就是告訴耗子,讓他幫我查查關于大天狗的資料。我有用……我想起什麼……明天再告訴你……”

    說著,側頭靠在了冰冷的車窗上,疲憊的許哲已經沉沉的睡去,樣子是那麼的甜美,跟孩子一樣。

    看了看自己這古怪的搭檔,吳倩也只有遵命行事。

    發動起了轟鳴的引擎,駕駛著車輛向著總部的方向駛去……

    同一時刻,在這飄雨的城市一角,一個兩米大漢正搖搖晃晃的走在淒涼的小路之上。

    也不管雨水如何的沖刷,他也沒有絲毫的在意。身上的緊身黑色背心帖服在健壯的肌肉之上,那胳膊上的紋身也證明了他不是什麼好鳥。

    昏黃的路燈下,那張丑陋的臉上如火燒般的紅暈,看來沒有少喝。

    已這個點看,應該是剛從某個散場的迪廳中出來的家伙。沒有錢嗨藥的窮光蛋,在那里也只能借著便宜的酒精麻醉一下腐朽的大腦了。

    晃悠的都不能走直線的兩米大漢,轉身進了一條小巷,隨便找了個骯髒的垃圾桶吐出了更為惡心的垃圾。

    突然,身邊一個哭泣的聲音吸引著大漢轉過了身,而噩夢也由這里開始……



第四十四章娜娜的請求

    眨了眨細小的醉眼,大漢看向了身邊的地面。一個小女孩正跪坐在骯髒的地面之上,雨水濕透了身上的鵝黃碎花連衣裙,頭上扎著兩只可愛的小馬尾,,那孩童般哭泣的聲音惹人無限憐愛。

    特別是那13,4歲的幼嫩模樣,剛剛開始發育的身材含苞待放,細膩的肌膚如羊脂般光滑,就是落在臂膀上的雨水,也好像比落在其他人身上滑落的更快。

    對于那種有戀童癖好的男人來說,面對如此的小女孩真的是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而正常男人看了,估計也要變成戀童癖了……

    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女孩的身邊,醉漢的臉上恨不得都寫上了“淫魔”兩個字。

    “小妹妹,怎麼啦?這麼晚不回家在這里哭什麼?”努力將自己的聲音偽裝的善良,就像大灰狼在對小白兔的安慰。

    “我回不了家了,爸爸交代的事情我還沒有做完。”抬頭看著陌生的叔叔,女孩那雙大眼忽閃忽閃,清澈的如同湖水,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怎麼有這麼狠心的爸爸,做不完事情就不讓回家?那跟叔叔回家好不好,叔叔家的床又大又暖,很舒服的。”醉漢已經忍不住的淫笑了起來。

    “好啊,可叔叔要先幫娜娜一個忙。”沒有半分的反感,小女孩高興的答應著。

    “原來你叫娜娜啊?來來來,說給叔叔听,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沒想到會如此容易就上手,醉漢已經在想等下如何摧殘面前的小花朵了。

    “這可是叔叔答應了娜娜的,不許耍賴!”小女孩的撒嬌有讓人暈倒的力量,臉上自然的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娜娜是肚子餓的走不動了,所以想吃東西。”

    “這個好辦,你想吃什麼?肯德基還是麥當勞?叔叔都給你買。”不知道是誰下的定論,小孩子就喜歡吃些沒營養的外國包子和致癌的油炸土豆條?

    “不用,雖然沒有七葉找的好吃,但娜娜實在太餓,就將就吃叔叔你好了。”小女孩那天真的笑容顯得是那麼的頑皮。

    “小妹妹在說什麼胡話,應該是叔叔要吃了你才對。來來來,跟叔叔走吧!”蹲著醉漢伸出了一手抓住了女孩的肩膀,已經有點想用蠻力的味道了。

    “你沒辦法走了。”嘴角的笑容改變,一瞬間,醉漢只覺得面前的女孩樣子竟是猙獰的可怕。

    突然,沿著大漢腳邊的地面之上,成圓形的伸出了一排鋒利的森白牙齒,每一顆都有二十公分左右的大小。在醉漢明白過來之前大地如對折般的上仰閉合,宛如一張大嘴一口吞噬下了自己的獵物,而那只抓著女孩肩膀的手臂也只剩下了半截。鮮紅的血噴在了女孩的臉上,可卻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半分小女孩該有的惶恐與不安,要說真的有什麼東西,那也是一種惡心想吐的委屈。不過並不是因為面前殘忍的大嘴吞噬的模樣,只是感覺吃到了什麼難吃的東西……

    緩緩的取下了那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斷手,向前輕松的一拋,閉合的大嘴又是一張,將這漏掉的部分連同的吞了下去,看上去有點像主人在喂養著的寵物一樣……

    自然的由地面上站立了起來,仰首向天輕閉著雙眼,任由冰涼的雨水幫自己沖刷掉了臉上骯髒的血跡。

    “真是悲哀啊,想不到我堂堂的鬼一口,竟會淪落到吃這種猥褻惡心人的地步。難道就沒有一點高品質的食物填肚子嗎?”在女孩感嘆自語之時,面前那張伸出地面的大嘴已經緩緩的下落,和地面又一次的融為了一體。在那剛剛醉漢半蹲的位置,現在已找不到半分他存在過的痕跡,哪怕是些許的血也仿佛被大地吸收了一樣。

    “七葉啊,害我吃這種惡心的家伙,你可又欠我了一筆……”邁著平緩的步伐,女孩向著小巷的出口走去,漸漸消失在了雨簾之中……

    夜靜悄悄的過去,傾盆的雨在早上五點時已經彈盡糧絕,露出了皎潔的天空。雨水沖刷掉城市的煩囂,仿佛帶來了一次新生,讓這鋼筋混凝土堆砌的城市顯出一片安靜的景象。

    可這也只是短暫的瞬間,當從六點開始,趕著要上班和上學的可憐家伙又會讓城市變的人聲鼎沸。讓人唯一可以哭訴的東西,也只有生活的無奈而已。

    不過,許哲好像已經忘記了這種無奈的感覺。雖然還沒有到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地步,但也做到了睡覺睡到自然醒。

    八點鐘的時候吳倩已經分配給自己的房間出來,來到辦公室。可卷縮在睡袋中的許哲還在輕微的打著呼嚕……

    輕輕的推了推,象征性的蠕動了兩下,接著是繼續的呼嚕聲。

    因為知道該干些什麼,吳倩也沒有再強求許哲醒來。分別打了電話給歐陽老大和耗子。

    歐陽還好,已經起床,似乎正在晨練,已經有點老爺爺的架勢了。

    耗子則不然,鈴聲一直響到快邊忙音了才被接通。

    吳倩還沒有說話,耗子已經氣憤的叫喊了半天。自己才不管有沒有打擾到他,將許哲要耗子做的事情說完也就掛上了電話。

    百無聊賴的掃視了一眼自己工作的辦公室,起先為了抵御許哲弄的臭氣,噴灑了大量的空氣清新劑,到現在也都變成了素雅的淡香。

    轉身走到了窗邊,升起了遮擋的百葉,拉開了封閉的塑鋼窗戶,涼爽的晨風吹拂過了身體,舒服的如同能帶自己飛起來一樣,

    前靠在窗台之上,這被雨水清洗過的早晨,就連空氣都是格外的濕潤,吸進肺里冰涼涼的,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美好……

    卻不知道,一個人影正從背後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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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準備工作

    都說清晨是一天中人精神最好的時候,只要昨夜休息的到位,清晨就會覺得精力充沛。那些徹夜加班,或者徹夜和情人“作戰”的除外……

    吳倩正享受的自己美麗的早晨……

    “大姐,你是故意的嗎?叫不醒我就改用冷風吹,太陽曬,太惡毒了點吧?”站立在吳倩的身後,許哲冷冷的說。

    突然的刺激嚇的吳倩差點從窗戶摔了出去,好在反應迅速,雙手支撐起了兩側的窗沿。

    轉身看去,許哲正站在自己的身後打著哈哈,表情自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你想嚇死人啊?!”吳倩是真的氣憤,氣憤的是剛才許哲竟沒有一點要救自己的動作。

    “拜托,被嚇嚇就跳窗戶,以後有你跳的了。”將右手收在背後,只因為剛才伸出想救吳倩的正是它。屬于小孩好面子的心理,許哲才不想被吳倩認為自己對她過分的關心。

    自然的轉過了身,向著洗手間走去。

    拍撫著還未定的心髒,吳倩的氣並沒有未消。

    直到許哲洗刷了出來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對他,不過許哲卻意外的在洗手間門口定了定。

    只因為今天吳倩的裝扮很是特別,沒有再穿那礙眼的風衣,一身淡灰色的西服上裝,收腰提胸。縴瘦的提臀同色西裝褲,雖將兩條美腿包裹著嚴實,但也修飾著它那于眾不同的長度。最打眼的莫過于腳上的那雙黑色高跟皮鞋,試想一個身高已有170的女性穿著足有五公分高的皮鞋在街上走,在中國對大多數男性都帶有諷刺意味。

    “你怎麼老盯著我看?”見許哲的目光怪怪的,吳倩為什麼生氣都忘記了,只覺得臉頰有點發燙,詢問的聲音怯弱。

    “你吃錯藥了嗎?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這麼……‘女人’。”許哲想了好久,找不出比這個更好的形容詞了。

    “我本來就是女人好不好!”火上澆油就是用來說許哲的,吳倩听著更是火大,“難道我給你的感覺就不是女人嗎?”

    “不是,只是今天太女人。”許哲的語氣平靜,沒覺得自己哪里說錯,有眼楮的都看的出來。

    “你……”牙齒咬得癢癢,吳倩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什麼清晨的狗屁好心情一下變得比狗屎還要臭。

    “走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穿上了自己不變的黑色薄風衣,許哲才不會理會是不是有人用嫉恨的眼光看著自己,自然的離開了辦公室。

    吳倩雖討厭這家伙,可工作還是工作,也是無聲的跟了上去。

    來到市第五分局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半,花了整整一個小時。一是因為堵車,二是因為這該死的第五分局也確實遠,都屬于在郊區的邊緣,所以裝備差也是可以理解的。

    進到分局內部,推開大門,門口昨天還趴著人睡覺的位置已經看不見了人影,只有桌面上還殘留著些許口水惡心的印記。

    隨便的留意一下,竟找不到一個人影,要是把窗戶都關了也挺有鬼屋的氣氛。

    看來老大的動作比耗子快,在接到吳倩電話的同時就已經打電話給了市局長,讓他將市五分局清空。

    雖然一個地區警察分局連門衛都要被放假,這是件完全不和手續的大事,但局長還是按照歐陽的要求照辦。

    沒辦法,誰叫前兩個惡性慘案已經讓中央注意到了自己,國家總公安廳廳長都是親自打來電話責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在當時歐陽幫自己接過了電話,一肩抗下了所有了事情,那自己才逃過了一劫,否則挨罵是其次,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堪憂了。某種程度上說,局長還真覺得欠了歐陽天大的人情。

    還是老實的跟隨著許哲,上到了三樓,來到了昨天那間房間,一切和昨天都沒有什麼變化。張杰依舊神情憔悴的坐在那長木椅上,兩只大大的黑眼圈證明昨天並沒有睡好,或者說根本沒有睡?

    七葉也還是乖乖的坐在張杰的身邊,從未離開過分毫。

    見許哲和吳倩來了,張杰只是微微的側頭看了兩眼。

    “肚子餓嗎?”還是坐在了張杰對面的椅子上,這把椅子從昨天夜里到現在就沒變化過位置,“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吃,沒有胃口。”張杰說的是真的,雖然由昨天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過,但大概吃了太多驚訝,現在也還不覺得餓了。

    “是嗎?可我餓了。”說完,許哲回過了頭,看著又想做筆錄的吳倩,突然發現她是不是對書寫的工作有特別的癖好?

    “去買點早點來吃吧,我想喝牛奶。”

    “你怎麼不自己去?”本來就對許哲的氣沒有消,現在又被差遣,換任何一個都不會有好臉色。

    “看見沒?”許哲將自己的調查證舉起在耳邊晃了晃,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我是高級調查員,你是低級調查員,明白了嗎?”

    “算你狠。”氣憤的放下了筆,吳倩氣鼓鼓的離開了審訊室。

    “好了七葉小姐,給我說說那位‘同伙’的特點吧,記得好像是叫鬼一口什麼的,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放在它的身上。”即便如此的說,七葉在許哲的臉上還找不到半分在乎的神情。

    “你是真的想和一口打嗎?相信我,你會後悔的……”七葉很是嚴肅的說。

    “放心,我不是和它打,只是來殺了它而已……”許哲淡淡的微笑,預示著今天不會平凡的結束……





第四十六章還是“朋友”

    一切都不知道是如何發生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漸漸的,一些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張杰想起來了為什麼會在這里……

    全因為那一個顫抖的背影,一個惹人動情的女孩……

    一切都從自己為她撐傘開始發生,那個下雨的夜,將自己卷進了什麼妖怪與食物的事件之中。就是到了現在,張杰還不能接受這一切。反倒是面前的探員很容易的就接受了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和七葉自然的交談著。

    “你是除魔師嗎?”想起許哲昨天掐自己時所帶的舍利手套,七葉不難聯想到這一職業。但政府內部竟有除魔師的存在就有點驚訝了,例如日本的除魔師基本都是高僧組成,有專門的秘密機構進行管理調度與支配。

    “如果你喜歡也可以這樣稱呼我。”許哲沒有否認。

    “除魔師也是收服不了它的,在日本時,便曾經先後有六名除魔師想消滅它,但最後都變成了它的食物。”在七葉的眼中,沒有人類可超越大妖怪的力量,畢竟人是在妖怪的食物鏈下層一環。

    “呵呵,看來我也是完全的被你小看了。”許哲可沒感到絲毫害怕的存在。

    “不管如何,你都是張杰他最後活下去的希望……”看了眼身邊恍惚的男人,七葉仿佛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對于鬼一口,我只有一句話說……

    看見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真實的並不一定是最可怕的……”

    “似乎有很深的哲理,離張杰死還有十幾個鐘頭,你可以祈禱我體會的明白。”許哲沒有繼續的追問什麼,因為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正好吳倩也同時由外回到了審訊室,手里拿著油條豆漿,不用懷疑,就是故意跟許哲找別扭,你愛喝牛奶,我就偏不買牛奶。

    “謝謝。”許哲接過了豆漿,表情平靜,沒有一絲的不高興。

    “你不是愛喝牛奶嗎?”吳倩先以為許哲會怒不可惡的看著自己。

    “不是,除了牛奶我什麼都喝,要是直接說,估計現在拿在手里的就是牛奶了……”許哲悠哉的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起了電視。吳倩深知又被耍了一次,說真的,自己總會這樣傻傻的掉進許哲的套子里去,雖然回頭想起來他的套子總是這麼的幼稚且簡單。可似乎是專克自己,讓自己這法學院第一畢業的人才,還是自然的掉了進去……

    無奈的坐在桌子前,邊看著報紙邊吃著早點。

    七葉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牆上的鐘分秒的流逝,滴答滴答清脆且有節奏感,仿佛是伴隨著自己的心跳。

    當夜不知不覺的降臨,時鐘停在了10點二十七分的位置。

    饑餓讓張杰稍微恢復了點意志……

    “還要多久,才能放我走?”看著已經看完了十三份報紙的吳倩,張杰已無法忍受這無聲的等待,空氣中彌漫著窒息感。

    吳倩其實很想回答張杰的問題,自己卻也已經開始煩躁。側頭看向了一邊的許哲,他竟還在看著動畫卡通,偶爾的會傻笑上幾聲。

    七葉可沒辦法做到這麼的平靜,夜越是深,心便越是沉,有點暴風雨前的寧靜感。

    猛然,坐立不動的七葉瞳孔放大,倒吸進了一大口的涼氣,即便如此也無法讓跳動的心平靜下來。

    “來了……”剛剛還在笑的許哲關上了電視,體會到了和七葉體會到的一樣的東西……

    站立在分局的大門前,微風吹動著女孩到膝蓋的碎花鵝黃連衣裙,清秀的面容透著孩子的幼嫩。

    嘴角自然的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娜娜輕閉上了雙眼,深深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能聞到屬于美食的味道。

    “七葉還真是厲害啊,一天的時間又給我找來了兩個極品的人類,只是聞一下那靈感的味道就夠讓人陶醉的了。”沒有急忙的進去,只因為在享受著進餐前對食物的欣賞。

    “讓我算算,本來的食物不算,背叛我欠我的一頓好的,害我吃那種惡心的男人又欠我一頓,這里有三個人,算是彌補了她的過失。好了,小瀨瀨,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了。”雙手自然的背到了身後,蹦蹦跳跳的進到了空蕩的警局之中,跟進自家門一樣的隨便。

    那可愛的圓頭皮鞋在水泥的地面上撞出清脆的聲響,就連腳步聲中都透著孩子的天真無邪。

    這清晰的腳步聲已經走上了樓梯,七葉的呼吸越發急促,不自覺的抓住了身邊張杰的手。

    本想甩開的,但張杰卻辦不到,因為自己能感受到身邊這女孩正在怯弱的顫抖。

    “小瀨瀨,我按照約定來啦,高興嗎?”空氣中回蕩起著娜娜呼喊的聲音,听上去就如同姐妹間的問候,可卻有讓七葉近乎哭泣的力量。

    緩緩的站起了身,許哲沒有過多的情感,走到了牆角的位置,從自己後來帶來的高爾夫球袋中取出了那把黝黑的寬大桃木劍。單手輕提,劍柄,沉重劍鋒垂在地面之上,扭頭看向了有點不知所措的吳倩。

    “看好他們,千萬別出來。”許哲輕聲的說,不是提醒而是命令。

    點了點頭,吳倩瞬間的冷靜了下來。

    邁著平緩的步子,許哲向著大門走去,談不上緊張,也談不上激動,畢竟這也只是一件“工作”而已……

    和其他的工作一樣,時間已經磨過了自己所該有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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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蛋糕上的草莓

    走出那扇敞開的木門,自然的反手帶上。動作很慢,也很溫柔。側頭看向狹窄的走廊,不過三米來寬,拼湊的地板轉不是什麼高級貨,磨得都失去了光澤。

    走廊的上空每隔上四米便有一盞日光燈。反正是公家用公家的電,根本談不上什麼節能,照耀著過道如白晝一樣的明亮。

    緩緩的轉過了身,正對著右側的走廊,只因為那輕快的腳步聲正是從那里傳來。

    平行的視線中,由樓梯口走出了一個女孩,仿佛是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簾里。

    相隔不過十米,彼此都能看清彼此的模樣。

    娜娜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就像見到了初戀情人的小女孩。羞澀,興奮,激動,猶豫,膽怯,復雜的情感混合在那雙漂亮的眸子里。

    許哲反應則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單手握的劍柄緊了緊,沒有沖去,也沒有退卻……

    “讓你久等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我挺感興趣的。”天使般甜美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間回蕩,娜娜也沒有靠近,因為許哲的眼神在對她說,“現在是談話的距離,再前進一步便是戰斗的距離了……”

    “怎麼?你想用我的名字寫‘菜單’嗎?”許哲鄙視的笑了笑。

    “你的提議不錯,從你的品質來看可以算的上是‘特級菜’了。”娜娜輕松的開著玩笑,兩人就像朋友之間的調侃,卻不知道討論的是一個被吃,一個吃飽。

    “吃的越多死的越快,難道你就不懂這個道理嗎?”許哲邁開了步伐,緩緩的向著這微笑的女孩接近。

    “沒關系,我的身材已經幾百年沒變過了,這一點不用替我擔心。”娜娜禮貌的回著,許哲越是靠近自己,由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濃郁靈感,越是清晰。

    這一刻,女孩真正的陶醉了,身體都在莫明的微微顫抖。

    “陌生的中國先生,你有吃過草莓蛋糕嗎?“許哲的靈感中已經混合著純粹的殺氣,不過小女孩一絲一毫的緊張都沒有。

    “對不起,我不愛吃甜食。”許哲已止步在了女孩面前不過一米的位置,“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瞬間,一道金光由許哲手中之劍迸發而出,就是頭頂的日光燈無法比擬。

    “草莓蛋糕真的很好吃,好吃的不光是它的味道,更是吃它的過程……”輕閉著雙眼,身體未移動分毫,也不知道是逃避著金色的光,還是在回味著品嘗的美?

    “是嗎?”許哲不以為然,只覺得今天遇見了個妖怪中的瘋子,不光不反抗,更是臨死還要介紹什麼狗屁吃法。

    高舉起了手中的劍,下劈下去“工作”也就完成。

    “吃草莓蛋糕一定要先將蛋糕的部分吃完,然後才去慢慢輕嘗那草莓的味道,想想就是讓人興奮……”又是一陣顫抖,娜娜是興奮。

    只是一瞬,許哲的眼神改變,猛然的轉身沖出。

    一把撞開了自己關上的大門,只見吳倩正對著門頭,手中的槍械瞄準,子彈上膛。本要扣動扳機之時,一見是許哲,便松了口氣

    “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吳倩的心本能的開始平靜,因為面前的人是那麼的值得自己放心。

    也正是這樣的松懈,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地面之上,巨大的獠牙猛然伸出。

    “媽的!”咆哮的直沖而出,飛身躍起,一下撞在了吳倩的腰部,強大的力牽引著兩人直線飛了出去。

    吳倩的腦袋中還在嗡嗡做響,只見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一根筆直似黑色圓柱的物體沖上了樓頂。

    “轟!”沉重一聲巨響,樓面都在顫抖,懷抱著吳倩的許哲也是重重的落在了一邊的地面之上。

    黑色的“柱子”開始緩緩的下沉,被其撞過的樓頂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大洞,灰塵伴著月光一起的落下。因為是頂樓的關系,上層便是平整的樓頂平台。

    沖出的大嘴回到了地面之上,消失不見。

    就坐在一面的張杰已經完全的看傻了眼,呼吸異常急促,滿腦門上全是冷汗。

    還是七葉的反應迅速,拉起近乎僵硬的張杰沖到了許哲的身邊。

    支撐著身體由地面上站起,手中的劍握的更緊,轉身對向了大門。

    吳倩則不然,坐在地上扭過了頭,激烈的吐了起來。許哲剛剛救自己的一下,不偏不倚的撞在了胃上,連早晨吃的點東西都沒浪費的吐了出來。

    此刻沒有人理會她的感受,那熟悉的腳步聲已經來到了門口。

    剛剛上升的大嘴正好一口吃掉了照明燈的位置,審訊室中已經是一片黑暗,只能借由屋頂破洞落下的月光勉強看清周遭。

    那討厭的小女孩站在了門口,看著屋內的四人微笑,就像剛才的騷動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小子,反應不錯啊,瞬間能感受到我分身的移動狀況,沒有幾個人從我口中強走過食物,你是第二個。”娜娜微笑的夸贊著,感覺不到絲毫的生氣。不過七葉卻忍不住的顫抖,因為七葉知道,那“第一個”便是自己……

    “等下什麼也不要管,什麼也不要問,帶著我的搭檔和你的情人從屋頂的洞上去,辦不到,我就殺了你。”許哲用細小的聲音吩咐著,七葉知道這也是對自己說的話。

    “現在問題出來了,草莓似乎想反抗,你打算怎麼辦?”看向面前的女孩,許哲的瞳孔冷若冰塊,就是娜娜都是瞬間的笑容一僵,身體為之一顫。

    娜娜不能否認,一瞬間,“草莓”竟讓自己感到恐懼?

    “你真是不听話的食物,就不能老實點嗎?這樣感覺到的痛會少一些……”一次呼吸,那剛剛的恐懼被壓抑了下來。

    “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身體前傾,腳下發力,拖行黑色長劍,筆直沖了上去,“沒有邊際的自大……”




第四十八章鬼一口的真實

    空氣在一瞬間凝重,許哲的動作快如脫兔,距離大門三米的距離,兩次踏步便將其轉化為零。娜娜都能看清許哲臉上那僵硬的肌肉,沒有一絲的感情或激動,用妖怪的話說,他已感受不到靈魂的存在……

    一次踏地,身體在妖怪面前定格,腿步肌肉扭曲,強大旋轉力帶動著手臂在空氣中平行畫圓,而手中的黝黑長劍甚至在空氣中拖出了黑色的光暈……

    娜娜身體極限的後仰,幾乎是看著黝黑長劍由面前劃過,硬生生斬進了一側的木頭門框之上。所造就出來的痕跡比厲斧劈砍的還要犀利,劍刃陷進足有三公分之深,引的木屑飛濺。

    倒吸一口涼氣,娜娜標志性的迷人微笑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形象不符合的冷酷,老練。

    “以為這樣就完了嗎?”嘴角鄙視一笑,一腳已直指向天,筆直下劈,速度之快都帶起了風聲。

    “當……”一聲悶響,許哲的攻擊落在了地面之上,再看剛剛後仰的小女孩,此時已經站在了三米開外的走廊之上,身體前傾,單手支撐著地面,向後滑行的姿態,終于勉強的停了下來。

    “趁現在。”抓住難得的機會,七葉一肩抗著一個,也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腳下發力的前沖跳躍,借著天花板上的破洞上到了平台之上,算是稍微脫離了危險的戰場。

    由門中走出,和剛才的許哲不同,渾身凝聚的靈氣銳利無比,就是娜娜都明白了情況有多糟糕。

    “修煉得道者?這麼稀有的人種都被我遇見了,是不是在開我的玩笑?”說歸說,由地面站直了身子,娜娜可笑不出來。

    “怕了嗎?”呼吸平靜的如一池清泉,語氣則如南極的寒風。

    “怕?有一點……可不是說高風險才有高回報嗎?只要吃掉你,那便相當于我修煉一百年的效果。”娜娜可沒有放棄的意思,最主要的是面前的人也不會讓自己就這樣放棄的離開……

    “可我殺了你,損失的就不是一百年了……”單手提劍,繼續前沖,但剛踏出一步,啞然又止。面前兩米開外的地面之上瞬間浮現出無數尖長獠牙。恐怖的大嘴由地底涌動的浮現了出來,隆起的部分足有一米多高,黝黑圓柱形表面凹凸不平。

    “死去吧!”猛然,豎起的大嘴向著許哲扭曲,飛速沖了過去,動作極快,仿佛一條一米粗的巨大黑蛇奔襲的撲向了自己的獵物。頃刻之間,殺人的嘴已到面前。

    “滾開。”只是手臂的運動,手中的桃木劍在空氣中回轉一周,垂直落下,宛如千斤巨石,重重的砸在了嘴巴之上。

    “轟!”一聲巨響,整“條”嘴巴撞在了地面之上,就連傷害許哲分毫的能力都沒有

    踏在這可憐家伙的脊背之上,向著後方真正的妖怪走去,娜娜的神情有些惶恐不安。

    “該結束了……”停在了娜娜的面前,手中的劍已舉起。

    “是啊……該結束了……”只是一次眨眼的轉變,本已膽怯的娜娜臉上浮現出了得意的微笑。

    在寬廣的平台之上,皎潔的月光,清新的空氣,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寧靜。

    被七葉帶上來的吳倩稍微的腦袋當機了幾十秒,瞬間的由地面站起,明白到此刻的局勢。

    “不行,我要去幫忙……”說著,已經向著平台的出口走去,可還沒有走兩步就被七葉拉住了衣袖。

    “不能去,你會被殺的!”七葉比誰都清楚,這倔強的女孩雖然靈感也是很高,不過對于一口來說也只等同食物的級別。

    “放開我!”睜脫開了七葉的束縛,吳倩轉身剛想奔跑,只覺得腳下一震。沒有等自己反應過來,一張大嘴直沖破了樓頂,樹立在了面前。

    看得吳倩也是滿頭冷汗,只因為剛才如果自己再多走一步,那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茫然的向後退著,本能的回到了七葉的身邊,看著面前足有十米之高的恐怖怪物,直徑五米的體積就是連卡車都能毫不費力的整口吞食。

    “什麼……什麼怪物?”吳倩的聲音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這才是鬼一口真實的模樣,娜娜和起先攻擊你的大嘴不過是它的‘舌頭’而已……”七葉語氣凝重,目光四處的游走,似乎在找著什麼。

    不知不覺間,在這大嘴一側的“皮膚”之上,一個凸起逐漸成形,一個女孩走了出來。

    娜娜的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穿著和剛才一樣的可愛裙子,完全無法將她與後方的怪物聯系起來……

    “七葉啊,想逃走嗎?如果你這樣做我真的會殺了你的喔!”輕聲的提醒著,看的出來娜娜並不想殺這個合作了一百多年的伙伴,不過有必要的話,自己又會毫不猶豫的取了她的性命。

    “許……許哲呢?”鼓足了勇氣,吳倩上前了一步,問著面前那恐怖的女孩。

    “原來‘草莓’的名字叫許哲啊?樣子果然和名字一樣的斯文。”娜娜高興的輕笑,“雖然我很不願意,可這顆草莓真的很頑皮。沒辦法,我就先一步的吃掉了他。那種入口及化的感覺,流淌在血脈中的強大靈氣。真害怕吃過之後再也看不上其他的人類了……”

    “你個混蛋!”握緊了雙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吳倩只想上前殺了這可惡的家伙。

    但這並不是她份內的工作……

    或者說已經有人幫她完成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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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黑色的雨

    微風吹過熱鬧的樓面,卻無法讓緊張的氛圍得到分毫的緩解。皎潔的月光鋪蓋在寂靜的平台之上,如果不是有那恐怖怪物的存在,這里還真不是為一個談情或者偷情的好地方……

    看著面前微笑的女孩站立在那里,自然的整理著被風撫過的丫丫辮子,跟什麼事情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人類,你一百米最快跑多少秒?”突然,七葉奇怪的問著。

    “11秒……”吳倩也沒有思考,本能的回答了身邊妖怪的問題。雖然物種有所不同,但面對的危險都沒有區別,所以暫時應該說是在同一戰線之上。

    “我大概能阻止它三分鐘,等下你想辦法,帶著張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向著人多的位置跑。”說著,緩緩放開了一直牽著的張杰的手。

    只是這一瞬間,一直默默不語的張杰,心中盡會如此的失落?

    “你……你想干什麼?”輕聲的問著身邊的女孩,就是聲音都在顫抖。作為平凡人類的張杰無法克制心中的那份恐懼,可還是努力的想勇敢起來。

    “我並不是她的對手,拖延三分鐘,也是以犧牲為交換的代價。不用為我擔心,本來我們就是不該存在在這世界上的怪物,死意味的不是痛苦,而是解脫。是擺脫命運的方法……”回了過頭,嘴角掛著最溫柔的笑,七葉明白,張杰的善良。即便他不說,七葉也明白,這傻傻對自己表白的人類男孩,他對自己的在乎。

    “別說傻話了,我可是國家的警察。”雖然說起話來同樣在顫抖,可吳倩還是掏出了懷中的手槍,拉動槍栓,子彈上膛,雙手控制抬起。並不是因槍有多重才用雙手,只是控制住手臂的顫抖而已,“既然加入了靈異調查科,這些家伙對于我來說就是罪犯……哪有警察見了罪犯逃跑的?”

    “不用商量了,今天在這里的,除了小瀨,一個都活不了。剛剛那顆頑皮的‘草莓’讓我很是生氣,所以我也不會像從前那麼溫柔的對待食物,要是弄疼了誰,可不要怪娜娜我喔!”玩笑的向前逼近,小女孩的步伐依舊的輕快自然,而在身後貫穿而出的巨大嘴巴開始下沉,要開始準備下一次的進食了……

    可當那宛如蟒蛇般的大嘴剛下降了半邊身子,奇怪的定在了空氣中,走近觀看還能發現它在細微的顫抖。

    娜娜與七葉都是同時的表情改變,凝重的就像遇見了貓的老鼠,卻不知道身為妖怪的他們已經是世界值得眾人恐懼的存在……

    吳倩雖無法明白到底將要發生什麼,可忐忑的心卻自然的平服了下來,仿佛許哲就站立在自己的身邊,用鄙視的眼神指責著自己這不對那不對。

    說真的,每當這種時候,吳倩的恐懼便會隨風的流逝,消失在空氣中。因為自己知道,許哲始終控制著大局……

    “怎……怎麼可能?”剛剛還一臉微笑的娜娜,此刻已經是花容失色,“應該已經死了啊?我的胃酸連鋼鐵都能融掉?!”

    在所有人茫然之時,安靜的變化開始……

    只見在那黑蛇表面突然插出一把更加黝黑的劍刃,由上至下的拉扯,撕裂開了鬼一口似裝甲般的表皮,黑色的血噴出了好高好遠,對于吳倩等人來說就仿佛下起了一場黑色的雨。

    表情已經扭曲變形,娜娜一下跪在了地面之上,一手勉強的支撐著地表,一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肚皮。呼吸變得異常急促。

    “嗚!!!!!!!!”那條裸露在地表外的黑色怪物扭曲著龐大的身體,張開了恐怖的大嘴聲嘶力竭的吼叫,整棟大樓的玻璃都是同時的共振爆裂,就像炸彈在內部爆炸了一樣。

    可這些都無法讓吳倩的目光移動分毫,只是盯在那兩米長度的傷口之上。黑色的劍刃縮回了肉體之中,一雙自然的大手由傷口中插出,向旁發力一扯,扭動的鬼一口更是咆哮的厲害,跟心髒被撕裂了一般。

    一個熟悉的人影,輕松的走了出來,身後背負著桃木大劍,許哲的神情和剛才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全身佔滿了黑色的血液。

    “看見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真實的並不一定是最可怕的……”走到了那在地面上疼的抽筋的娜娜面前,許哲取下了背後的劍,毫不理會劍上骯髒的血,畢竟等一下它還會變髒,“看來你真實的部分比我想象的還要差勁,這樣的級別也想吃草莓?吃大便都怕你不夠資格……”

    “不用得意……你活不了多久的……有人會來收你的尸……沒人能阻止百鬼的夜宴……就是神都不行……等著吧!”娜娜明白,面前的家伙絕不會給自己再呼吸的機會,即便乞求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是嗎?那樣可就省了我不少的麻煩……”許哲並不在意,揮舞著手中的劍筆直的下劈。

    那扭曲的黑色怪物也伴隨著這一劍側向的倒在了地面之上,黑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身體上那粘稠的感覺。

    無數湛藍的光團開始消散,比任何一次的數目與亮度都要卓越,宛如一場空前絕後的煙火慶典。

    一件工作就是在如此華麗的氛圍中結束……

    吳倩長長的嘆了口氣,全身的力量瞬間被抽走,癱軟的坐在了地面之上,被認為是恐懼的東西,現在看一下許哲平靜的表情,到頭來又變成了自己的瞎操心……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他還活著……

    揮動著帶血的劍身,抗在了瘦弱的肩頭,許哲可不認為工作已經結束,向著七葉瀨的位置走去……





第五十章代表邪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古今中外各種畸形的感情都是格外的淒美,也同樣都是以悲劇收場。什麼妹妹愛上哥哥,女鬼愛上書生,仇家愛上仇家……

    等等等等……

    現在,當許哲站在七葉面前之時,張杰有種不好預感,好像自己馬上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可又不知道那東西具體是什麼?

    “準備好了嗎?你應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吧?”語氣是那麼的平靜,就像是在普通的聊天,可聊天的內容卻只有他們自己明白,吳倩與張杰都是一頭霧水。

    “知道你最後一定還是會殺了我……”淡淡的嘆息,這是沒辦法逃避的結果,七葉的模樣是那麼的從容,嘴角帶著微笑,“能麻煩出劍準一點好嗎?我不是太能忍痛……”

    “放心,一劍就夠……”許哲有絕對的自信,甩動的黑色長劍在空氣中旋轉了一周。

    張杰知道一定要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

    可身體卻還是呆呆的僵硬在原地,太多復雜的情感左右了身體的運動,這是人類的悲哀……

    吳倩則沒有這麼多復雜的情感,快步的擋在了七葉與許哲的中間。

    “你這是做什麼?英雄救美嗎?性別是不是搞錯了?”舉起的劍被迫停在了空氣中,許哲的樣子看上去有點煩躁。

    “她救過我啊,要不是她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而且她也沒有害人,你看能不能……”吳倩難得露出了乞求的眼神。

    “是嗎?只因為她救過你,法律就可以被忽略了?你法學院到底是怎麼教你的?上課都去談戀愛了?”劍緩緩的放下,可許哲卻沒有絲毫罷手的意思。

    “正因為我學過法律在不能看著你殺害無辜,即便是無辜的妖怪。”流淌在體內的正義感讓吳倩無比的堅定。

    “法律?人類的法律里有包含妖怪在其內嗎?你現在算什麼?正義的使者?那我就是邪惡的化身了嗎?”許哲干笑了兩聲,“沒關系,如果你如此認為,那我就是邪惡。讓開,別讓我我覺得你已經礙手礙腳到不能包容的地步。”

    “你……”吳倩從沒有看過許哲認真到連自己都會殺死的表情,不知道是膽怯,還是真的認為他說的有道理,默默的向一邊退開了兩步。

    當許哲正準備下手時,另一個應該出現的身影出現,張開了屬于男人的雙臂,張杰擋在了七葉的面前,只因為不想失去重要的東西。

    “真是讓人不爽的夜……”許哲握劍的手緊了緊,“你呢?也是為了正義嗎?還是因為她救過你?”

    “能……能給她一條活路嗎?七葉都是被剛才那妖怪逼著才害人的,我知道,我能感受到她的善良,她不該死的。”努力的搖著頭,張杰並沒有剛才的吳倩那麼堅定,就是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張杰……”七葉想說些什麼,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體在抽搐,視線開始模糊。不自覺的抬起了一手,溫柔的輕撫在了張杰的後背之上,感受著他的溫暖。

    這一刻,冰冷的心也在燙得厲害,表達一份愛需要什麼?大把的玫瑰?絢麗的鑽戒?高級的餐廳加高級的跑車洋房?

    這些表達著男人很有錢,卻不說明“我愛你”……

    我愛你,便是需要擁有為他她付出生命的勇氣……

    “希望你的愛比你對生命的憐惜更加深……我數到3,閃開就沒事,不閃開……對不起,我並不是什麼好人,殺了你對我來說也只是多一次警告而已。反正我的警告多的自己都不記得了,再多一次也沒有什麼……”許哲的眼神告訴著面前的“英雄”,自己決不是開玩笑……

    那黝黑的劍被筆直的舉起,直指向天,在月光下閃動著暗淡恐怖的光。

    “許哲你!”吳倩嚴厲的吼著,畢竟擁有天大的理由,殺人和殺怪是兩個絕對不同的概念。

    “閉嘴……”只是眼珠的轉動,盯了吳倩一眼,那冰冷的目光讓這正義的搭檔呆立在了原地,因為許哲同樣是在用眼神對自己說,再多事就殺了你……

    面對如死神的眼神,張杰顫抖的更加厲害,這和面對什麼搶劫犯不同,因為他是真的只想要自己的命……

    “3。”沒有給張杰任何猶豫的時間,劍鋒下落,滑過空氣,刮起的忽忽風聲麻痹了耳膜。

    “不能殺她!”閉上了雙眼,那張開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張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執著,可知道讓開了就會後悔一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深深的呼吸了幾大口空氣,那等待的死亡並沒有降臨,一切都如同做夢一樣。

    本能的好奇驅使下,顫抖的張杰睜開了雙眼,只見那把筆直的黑劍正懸停在自己的額頭前,強大的風壓甚至將自己的頭發吹成了中分。

    “算你贏了……”淡淡的嘆息,許哲無奈的收起了劍,攏了攏肩。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一切發生的太快,張杰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沒什麼,你用自己的命救了你女人的命,算你狠,我可以不殺她。”一切對于許哲來說只是一個確認,確認這份人與妖怪的愛是真實的,而不是什麼單純的垂涎美色的欲望作祟。

    “你啊……”長嘆了口氣,吳倩快被許哲嚇死,在他停劍的前一秒自己甚至都還相信他是真的要殺人。那出眾的演技完全可以去當電影明星了……

    “謝謝。”緊緊抓著張杰後輩的衣服,七葉感激的對著許哲說。

    這一刻七葉才真正確定,許哲決不是什麼除魔師,因為他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冷酷無情。

    “別高興的太早,我只說不殺你,但你還是必須被封印,不然讓你跟在這傻小子身邊,就是你不願意,他也會像發霉的面包一樣死掉。

    不平靜的夜,在這種平靜的過程中結束,當許哲與吳倩離開之時,張杰也同樣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和出來時不用的是,手里多出了一個木頭的黝黑小匣子,看他的樣子好象捧著什麼寶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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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跨越千年的劍

    老舊的瑪莉行駛在寬廣的馬路之上,已是凌晨兩點的時間讓路面難得的順暢。金黃的路燈與月光比較著明亮,可黑影與光亮的交匯便證明了它的不足。一顆漂亮的大月亮懸掛在天空,仿佛是在向大地炫耀著自己的聖潔與美麗……

    不過不是中秋,也沒幾個人有認真的抬頭看它一眼……

    悲哀……

    車中,許哲放下了車窗,習慣的單手支在窗沿,撐著疲憊的腦袋。

    看著窗外轉瞬及逝的畫面,眼皮都在打架,掙扎的一張一合。風吹亂了一頭黑發,可許哲並不在意。

    安靜的環境已經無法左右吳倩的心情,想起剛認識的那陣子,許哲的安靜都會讓吳倩莫明的緊張。現在則已經明白,許哲只是喜歡這樣的休息,讓腦袋身體都變的空空的,沒有思考任何的東西,也沒有任何的東西需要他來思考……

    “許哲……你……你為什麼沒殺七葉?”駕駛著車,吳倩猶豫的問著,這是自己一直好奇的問題。

    “沒有什麼為什麼,只是她告訴了我需要的東西,算是點點的獎勵。”許哲連頭都沒有回,反應依舊的木然。

    “就知道是這樣……”淡淡的嘆息,不知道為什麼,吳倩竟有些失落,“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被別人的愛情所感動才手下留情的……”

    在吳倩看來,許哲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妖怪……

    他真的是這樣的嗎?

    回到了警察總局,吳倩沒有跟許哲一起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一身粘稠的黑血讓她也再沒有什麼心情寫報告了。特別是自己一身剛換的新衣服,近乎被報銷掉……

    許哲和平常的許哲沒有什麼不同,這只是表面上的東西……

    在那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中,靠在自己的“桌子床”上,借著昏暗的光線,許哲看著一張美麗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笑的是那麼的燦爛,好像生活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順心?

    許哲是真的羨慕了,也可以說是在妒忌著張杰……

    他擁有保護自己所愛的機會,即便真的死去也不會有半分的遺憾,真是幸福的家伙……

    一滴若有似無的晶瑩液體滴落在了照片之上,在被看清之前,許哲關掉了床頭的燈……

    同一時刻,在一座高聳的大樓之上,一個男人正站立在邊緣處,那一身高級阿瑪尼白色西服,與手上的瓖鑽勞力士都證明了他的不平凡。

    不過最特別的還是那清秀的樣貌,光滑雪白的皮膚讓女人都會妒忌,一米八零的標準身高在中國也算是偏上水平。大概是瘦弱的關系,顯得這具身體比實際高度看上去還要高上許多。

    男人帶著一副細膩的金絲眼鏡,全身透著一種知性魅力,估計沒有幾個女人能得當他的眼神誘惑。

    如此的夜,他在這里做什麼?

    站在邊緣處,雙手插在褲袋之中,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一點都沒有輕生的感覺……

    正在這時,身後不遠處,一個身影突然的憑空出現,輕柔如樹葉般的落在了地面之上,也是極其自然的單膝跪在了地面之上。

    來的人是個小男孩,最多也就是十歲左右的模樣,到脖子的整齊娃娃頭很是可愛,模樣像女孩般的秀麗。穿著一身印滿櫻花的暗紅和服,腳上踏著的也是木屐鞋,典型的日本小孩打扮。

    “童子,回來了嗎?看見什麼了?”男人沒有回頭,就是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化過分毫。

    “稟報大人,和大人預計的一樣,鬼一口很輕松的便被那中國男孩給消滅了,連比較的價值都沒有。他很強,但還沒強到讓我們擔心的程度……”小孩一臉嚴肅,這是對許哲的評價。

    “我可從來沒說過擔心他……”自然的轉過了身,用那皎潔的月亮作為背景,男人仿佛便是神的化身,“童子啊,你知道中國靈異調查專科的由來嗎?”

    “屬下愚昧,幾百年尖雖閱讀過無數的傳說,可這個卻沒有見過。”小孩嘴上如此的說,可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愧疚的地方,畢竟世界之大,就是數百年的大妖怪也會有屬于自己不懂的東西。

    “呵呵,這可是個有著輝煌歷史的部門,追述起來從中國商朝時期就已經存在。是由當時顯赫的大神所創,從此靈異調查部門便與中國政治有了一種宛如強制性的捆綁發展。”說到這里,男人頓了頓,因為已經看見了面前男孩那驚訝的表情。

    “您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子涯仙人?”一絲冷汗滑過了男孩的臉頰。

    “答對了,正是那個曾經將九尾大人趕出中國的神,那個唯一擁有力量與九尾大人抗衡的人……”說到這里,男人的目光開始變的些須迷茫,笑容也暗淡了下來,“時代不斷的交替,人類的社會飛速的發展。經歷了兩場世界的大戰,握權的人也是變了又變,可靈異調查科從沒有消亡過……它就像一把插在石中的劍,不管人類打得死人翻船也不聞不問,當真正屬于自己的敵人出現時便會出鞘……

    我只是想……

    只是想驗證一下,這把跨越了千年的劍是否和從前一樣的鋒利?”

    “大人,需要我安排一些屬下去試探一下嗎?鬼一口這樣的垃圾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童子恭敬的說。

    “沒有必要,讓它們都好好休息一陣子吧,有什麼要求都去努力的滿足它們。既然都身為大妖怪了就該有些自律性了,別沒事出去惹事。”轉過了身,男人繼續俯視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嘴角消失的笑又浮現了出來,“明天我會去見下他,確認一下他是否有資格來參加屬于我們的夜宴……”





第五十二章惡魔的邀請

    清晨,陽光開始變得猛烈,氣溫漸漸上升到了要淘汰春裝的程度,大街上許多靚女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露出大腿和肚臍誘惑人了。對于男人來說,夏天是熱並“快樂”著……

    不過要是生錯了城市,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也出來顯眼,那就是件惡心的事情了……

    吳倩還是早早的來到了辦公室,雖然上面對上班時間從來沒明確的對自己說過,可多年上學與工作的經驗讓身體本能的六點鐘起床。

    不知道是誰曾經說過,“讀書苦是為了進入社會能幸福。”

    可已經讀了千卷書,吳倩從沒有覺得生活輕松過,看來說這話的一定是老師,只為了欺騙學生多配合下自己的工作,讓自己輕松點而已……

    來到辦公室是早上八點,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推開大門,本以為會有一人像大便一樣的在那里沉睡,突然發現許哲並不在自己的睡袋里,就連睡袋都是冰涼。

    “又跑出去約會了?還這麼早?!”吳倩先入為主的思考,莫明的生起氣來。

    氣鼓鼓的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開始打關于昨天夜里的報告。不知道是不是和鍵盤有仇,吳倩每一次敲擊都要讓鍵盤減壽十年……

    同一時刻,在距離警局十公里的一所小公園中,一個頭蓋白色毛巾的人影慢跑到了一片人工湖邊,終于停下了連貫的步伐。

    自然的取下了頭上的毛巾,正是被斷定約會去了的許哲。

    整整十公里的慢跑並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到的,許哲也是滿頭大汗。特別是仔細看那雙小腿,每一只上都綁著四根銀色的鉛塊,少說每根都不少于五公斤……

    環視一下四周,雖不是節假日,可人還是很多。多半都是晨練的老爺爺老奶奶,打太極與跳舞的人成為了這里的風景線。

    許哲這一身短袖短褲運動鞋打扮的年輕人,在這里也算是異類了。

    其實在都市之中,過重的生活壓力,繁忙的工作,全都限制了年輕人的運動時間,學生和職員全都是屬于多睡一分鐘都好的人。

    相比之下,有時間晨練的人倒成了社會閑人……

    許哲才不在乎被當成什麼人,自己的生活全由自己安排。

    坐在了一個正靠在湖邊的大理石長椅上,清晨的空氣對身體很好,大口的呼吸補充著身體所需要的氧氣。

    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祥和,可這種祥和並沒有保持多久……

    突然,本來在四周游蕩的靈魂全都是倉皇的逃竄,如同暴雨前的螞蟻一般,各個都急急可危。

    許哲也是瞬間的神經繃緊,目光自然聚集到了一切騷動的源頭……

    只見不遠處,從一座拱橋之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微笑的向著自己走來,只是看看那身西裝格領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來晨練的閑人。

    本能彎腰卸下了腿上的鉛塊,許哲可不想發生什麼時,自己還帶著累贅。

    徑直的走到了許哲的身邊,也沒有管對方願意不願意,自然的坐在了許哲身邊的石椅之上,看著面前深綠色的湖水。

    沒有任何的交談,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男人一直保持著微笑,好象在思考什麼,有好象什麼都沒有思考?

    許哲則在調整著呼吸,因為慢跑而激烈跳動的心髒,現在還是一樣的激烈。不過卻不知道是因為慢跑激烈還是因為身邊的人而激烈?

    “知道我是誰嗎?”單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靠在冰涼的石椅,毫不在意幾萬塊的西服會被弄髒。

    “你以為自己是電影明星嗎?我憑什麼該認識你?”許哲鄙視的冷笑,傲慢仿佛是刻在骨頭上的性格。

    “呵呵,比我想象的有幽默感,這是我的名片,我叫八歧.風,日本的商人。”說著,將一張燙金的名片遞到了許哲的面前。

    “商人?興會……”許哲口上雖這麼說,也沒有半分好臉色露出來過,接過了名片都未看一眼的裝進了口袋。

    “其實我只是想看看,估計一下我們之間合作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男人緩緩的說,用眼角觀察著許哲的反應,意外的是許哲沒有絲毫的驚奇,或者說根本就沒認真的听自己說話?

    “嘿嘿,我看起來像有錢人嗎?我全部的家當加起來還不夠買你身上的那一身行頭。”許哲習慣的冷笑,只當對方當自己是白痴。

    “中國有句古話,叫‘點到為止’。你可以認真思考一下我的提議。如果想通了,名片上有我的電話和具體的地址。在這場‘宴會’結束以前我都會在這座城市,對你的邀請在你死以前都同樣的有效……”說完,風微笑的站起了身,俯視著身邊的許哲,宛如神看世人的角度,“你是個有趣的家伙,面對我刻意釋放的妖氣還能假裝著無動于衷,也真是辛苦你了……”

    轉過了身去,叫做風的男人輕緩的離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哲坐在原位動都沒動一下,直到那壓抑的感覺消失……

    猛然的一個全撲,許哲蹲在了地面之上,激烈的嘔吐了起來,可從空空的胃袋只有酸液涌了出來。

    全身的皮膚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雞皮,身體在無法控制的顫抖,頭頂的冷汗滑過了臉龐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第一次……第一有妖怪竟讓我害怕的不敢動手……真是囂張的混蛋!”許哲支撐在地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臉上寫滿了憎恨。

    不過憎恨的卻是自己的膽怯……

    真正的宴會現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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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恐怖的集團

    中午十一點,再懶惰的科員也已經到齊,偌大的辦公室該到的人都到了。

    歐陽老大按照慣例泡著香濃的龍井茶,鐵錘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擺動著五十公斤重的啞鈴,耗子還是在瘋狂敲擊著自己的絕版鍵盤,具體在網上干些什麼沒有人看明白了的……

    拿起已經打好的報告,吳倩深呼吸的走到了歐陽老大的桌前。

    “科長,這是昨天的詳細報道,您請過目。”說著,將足有十張紙的報告書放在了桌面之上。

    “很好很好,小吳對工作很積極嘛。”歐陽高興的笑了笑,那張白色的手帕還是習慣的擋住了嘴巴。

    “科長,有點關于許哲的問題我想反映一下。”吳倩的表情格外的嚴肅,跟要檢舉貪污犯一樣。

    “喔?好久沒听見他的搭檔敢打他的報告了,一般他們都是直接的辭職。”听到這里,歐陽反倒來了興趣,”有什麼問題你就說吧。“

    “我覺得他……”話說到一半,辦公室的大門被大力的打開,全身運動服裝束的許哲並沒辦法提起大家的興趣。畢竟對于他晨練的習慣大家都已知道,前陣子之所以沒有出去跑,只是因為剛到還沒有完全的適應而已……

    許哲沒有說話,只是用眼角看了看那站在老大桌前的女孩,什麼話也沒有說徑直的走向了耗子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被許哲如此的看了一眼,吳倩連自己要說什麼都忘記了。

    “你回來了,你要的資料我昨天就幫你整理好了,可惜昨天一天都沒有見到你的人。”耗子悠哉的說,回想起昨天早上被吵醒的事情還有點不爽。

    “那個先放到一邊,幫我查查這個人。”說著,許哲將那張名片放在了耗子的鍵盤中間。

    耗子知道,事態一定很嚴重,不然許哲也不回打擾自己的“工作”。

    停下了手中的敲擊,拿起了那張燙金的薄片,只不過隨便的看了兩眼,表情立刻的嚴肅起來。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許哲,目光就在二者中游走。

    “你是怎麼弄到這名片的?”耗子奇怪的反問著。

    “這東西有那麼難弄到嗎?”許哲知道,耗子一定知道些什麼。

    “不怕諷刺你說,這張名片身價低于十億的人根本就無法看到,只憑這一張紙去銀行,百萬以下的貸款連審核都不用審核,立即批復。”耗子語氣說明自己並沒有在開玩笑。

    “什麼名片這麼牛B啊?給我看看!”鐵錘最愛的便是湊熱鬧,利馬放下了手中的啞鈴沖到了耗子桌邊,搶過了那張牛B名片。

    只見上面燙金的表面正中清晰的刻著八歧風三個大字,後面跟隨著總裁兩個小點的中文。而在名片的最下方是一排更小的字——創始重工業集團……

    “這是什麼公司?怎麼沒听說過?”鐵錘扣了扣腦袋,根本看不明白。

    “你當然不會知道,在世界上,創始重工業仿佛是家隱形的企業,公司一貫行事由為低調,從沒做過任何的廣告,就是公司的總部都沒有人知道。”耗子站起了身,一把將名片從鐵錘的手中搶了過來。

    “可听你的口氣他們好像比你家還要強大?”許哲試探的問著。

    “拜托,我們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最多也就算個有錢點的土財主,根本沒辦法和別人比……”耗子說的格外謙虛。

    “媽的,總資產兩百個億的‘崛起房地產’,在你口里就是土財主?那我們算什麼?螞蟻嗎?”鐵錘有點想抽人的沖動。

    “他們具體是做什麼的?”許哲需要更詳細的資料。

    “這個我可說不準,這家公司因為太過神秘,我從前無聊時仔細的調查。他們幾乎沒有不做的行業,金融,地產,股票,期貨,工業,農業,教育業,各處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屬于世界級的龐大集團,從創業到現在已經擁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在二次大戰前就已經是無法比擬的存在。”耗子的話沒有讓許哲有絲毫的吃驚,如果這名片上的人擁有讓自己恐懼的力量,那麼征服一個商業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切,少唬人了,要真有這麼牛B,怎麼世界五百強里沒有這公司的名字?你真當我沒讀過書啊?”鐵錘明顯的並不相信。

    “笨蛋,沒有人敢與創始比較實力的,五百強本身就排除了它來參選,否則第一名與第二名都是數倍的差異。”耗子嘆息的說,“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傳說日本參議院里有半數以上的人靠拿它的資金來競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個公司操縱著一個國家?”許哲自然的得出了結論。

    “這一切都還只是傳說,我可不做任何保證,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再詳細的查一下它的資料,好了,現在能告訴我你怎麼弄到這張名片的嗎?”解決了許哲的好奇,該他來打消自己的好奇。

    “沒有什麼,名片上面的人今天來找到了我,說要請我幫他做事,然後就給了我一張這個。”話從許哲的口中說出來永遠都是那麼的簡單,可全辦公室的人都楞的跟棒槌一樣。

    “小子,你可發達了!”鐵錘興奮的抓住了許哲的肩膀搖了起來。

    “可惜我卻要殺了他,所以他當不成我的老板。”許哲的後話又讓全場楞的跟大棒槌一樣。

    “你……你在開玩笑嗎?”耗子的嘴角微微的抽搐。

    “你看我笑過嗎?”許哲的反問回答了耗子的問題。

    “許哲,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遠處的歐陽難得異常嚴肅的問起話來。

    “沒有什麼,只是好象遇見了BOSS了,搞不好我會死在這里也說不定……”

    全場繼續的啞然……




第五十四章虧欠的晚餐

    這一天辦公室里的氣氛都怪怪的……

    玩網游的打到寶石忘記撿……

    寫小說的竟然一不小心把男主角寫死了……

    泡茶的歐陽老大忘記了喝,寫程序的耗子忘記了存檔,鍛煉肌肉的鐵錘忘記了啞鈴是要拿緊的,一不小心掉到地上砸中了大拇指。

    而準備反映情況的吳倩也忘記了要反映什麼……

    全因為許哲的低沉而一起低沉……

    當許哲從耗子的手中拿過一堆關于創始集團的資料後,便一直坐在自己的桌子床上,靠著牆壁默默的看著。那聚精會神的樣子完全可以與即將高考的考生相比……

    不過性質有著本質的區別,考生認真是為了上大學,許哲認真是為了活命……

    吳倩的辦公桌距離許哲的桌子最近,所以只需要稍微的側頭便能清晰的看見許哲的臉。這一刻,心里盡會不自覺的感到悲傷,為那個自己的搭檔。

    說真的,當許哲說出自己可能會死的宣言時,那種無力感便充實著身體內每一個細胞。

    這一刻吳倩才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他任何的忙,其他的組員應該擁有和自己一樣的感覺,所以才一個個神情不對。

    牆上的時鐘才不會理會屋里的人郁悶不郁悶,永遠都只會按自己的步調走著。

    一直到下午五點,下班的時間,全辦公室全天加起來交談沒有超過兩百句話,大家都是安靜的離開。鐵錘與耗子離開時不經意的看了眼還在認真閱讀資料的許哲。

    只有老大離開時有點怪異,那雙如鷹般的目光盯著了正準備離開的吳倩。

    吳倩好象明白了一些老大的意思,或者說自己本來的意思被喚醒?

    緩緩的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吳倩自然的坐了下來,開始編寫些沒有意義的報告。

    歐陽微笑的點了點頭,最後一個離開了辦公室,隨手反關上了大門。

    環境一下變得如死般的寂靜,只剩下牆上時鐘的滴答聲與敲擊鍵盤斷斷續續的響聲。

    “其實你不用留下來陪我的。”看著手中的資料,許哲突然奇怪的說,語氣平靜,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誰留下來是陪你的啊!我是有事情沒有做完,所以……”吳倩狡辯的說,可面前那空白的文件編輯窗口很沒有什麼說服力。

    “是嗎?”翻過了一頁文件,許哲對揭穿小女孩的謊言沒有興趣,且當她真是有什麼重要到要加班的工作吧……

    “你……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既然話題已經被對方先一步的打開,吳倩細語的問著。

    “什麼話?”今天說了太多,許哲可不記得。

    “就是你會被殺死的……那件事情……”說到這里,吳倩本能的頓了頓,看了看許哲的表情,發現他還是一樣的無動于衷才繼續的問,“你不是一直說自己很強嗎?難道都是吹牛的?”

    “你的問題很古怪,難道全世界只允許我牛B,就不許有比我更牛B的了啊?”終于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放在了一邊,許哲抬頭看著自己的搭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一時間,吳倩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好象說什麼都扭不過面前的家伙。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別人刀架在脖子上,連手都不敢還的懦夫,想要我的命?”淡淡的一個冷笑,許哲由自己的床上下到了地面,“他也要給我付出沉重的代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只要看見那個冷冷的笑,一切的問題也就不算問題。

    “走吧。”突然,許哲奇怪的走到了自己的桌前。

    “干什麼?”吳倩糊涂了。

    “不是說還欠你一餐飯的,現在都快六點了,你不餓嗎?”許哲算是相當的有誠意。

    “你要請我吃飯?”吳倩顯然沒有上次一樣的激動,“謝謝了,我可不想又當什麼雌雄大盜……”

    “去不去隨便你,反正我是打算自己買單的。”說著,許哲拿上了風衣向著大門走去。

    “當然去!”吳倩大聲的說,利馬的關上了電腦,跟隨著那個值得信賴的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同一時刻,在一間華麗的辦公室中,如同要證明自己清白的雪白西服,幽雅的八歧風正審核著面前的文件,一副繁忙的樣子。顯然作為如此龐大集團的總裁,工作沉重也是可想而知。

    在辦公桌邊的一杯咖啡已經冰涼,從端上到現在至少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正當風在最後一份報告上簽名之時,突然的停下了手中的筆,靠坐在了真皮老板椅上,看著面前空曠的客廳。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昨天的那個和服小孩又是憑空出現在了那里。

    “童子,有什麼急事嗎?”風明白,換成平常的時候,這听話的部下決不會來打擾。

    “屬下無能,管理不善。”童子一副愧疚的神情,“有三個部下沒呆在自己的房間,現在下落不明,我已經安排了人員進行搜索,應該能在鬧出事情出來前解決。”

    “三個家伙?是山本那一家子嗎?”風很自然的猜到了他們,只因為妖怪大多都是獨自行動,能一次集合起三個的也只有這一家子的活寶。

    “正是,請大人降罪。”作為妖怪的管理人員,銅子從不推卸任何的責任。

    “算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讓那些搜索的人員都回來吧……”風平靜的說,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可是他們出了名的殺戮成性,這樣放縱他們和您原先的計劃很有出入吧?”童子疑惑的問。

    “沒關系,因為有人會來幫我們處理的,對于這樣的事情他可是‘樂此不疲’。”說著,風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自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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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人的悲哀

    還是那輛老久的甲克蟲,停在了一條特別的街道旁。

    熄火,開門,下到了地面,吳倩環視了一周,有點感慨。

    似乎許哲不震撼一下自己就特別的不爽,或者說他就是擁有震撼自己的魔力?

    上次的香格里拉也是,這次也是……

    這里沒有想象中的華麗,用簡陋形容都有點抬舉。也就是馬路邊擺了幾十個酒牌,顯示著這里是個吃飯的點。而在一個被拆開了一個口子的院牆內則是人聲鼎沸,到處的樹上,鋼管支撐的棚子上掛滿了明亮的電燈。

    還沒有等自己多思考,幾個大媽,小伙子一類的人已經圍了上來,問著自己想吃什麼,說著當地的方言,吳倩可沒有听的太清楚。

    “對不起,我都不懂你們的話。”尷尬的抱歉笑著,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想拉自己去吃飯。

    “我們自己有認識的店,不用拉了。”等吳倩被人圍了的時候,許哲才下車,不知道是為了幫忙解圍還是討厭被人圍?

    听見許哲的話,幾位拉客的人才心懷不滿的離開,在BEIJING這種人叫飯托,不過這里的人似乎更加的瘋狂?

    “這就是你說要帶我來吃飯的位置?”看了看旁邊幾個已經裝滿了的大垃圾箱,吳倩自然的臉上寫上了厭惡。

    “你好多廢話,跟我來。”許哲才不管她怎麼想,雙手插在褲袋中由那院牆上的缺口進到了內部。天氣似乎有點熱,許哲並沒有穿那和工作服一樣的黑風衣,只剩里面一件純黑的緊身短袖,修飾著瘦弱的體型。

    吳倩迫于無奈只好跟了上去,畢竟是自己要跟來的,現在就是想走都說不過去。

    說來說去也是自己太笨,明知道許哲的腦袋是什麼做的還要自討苦吃……

    進到了內部才發現這里比想象的還要大,佔地足有半個足球場的大小。到處擺滿了一張張折疊桌,幾把塑膠椅,這就算是吃飯的台面了。

    旁邊隨處可見更大的攤子,上面放著各種蔬菜,幾個像大師傅的人正在忙碌,站在高溫的煤氣爐前翻炒著食物。

    很顯然吳倩觀察的更加透徹,廚師身上的白圍裙已經被油燻成了暗黑,估計幾個星期都沒洗過。手上也是看上去奇髒無比,偶爾頭頂的汗珠還會滴落進面前的油鍋里……

    光是看一下吳倩已經沒有胃口了。

    許哲倒並沒有怎麼在意,徑直的坐在了這大排擋正中的一張折疊桌前。

    “許哲,你看是不是換別的地方去吃,我買單都行。”吳倩帶著假笑的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

    沒有等許哲回答,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已經拿著單子走了過來,臉上掛著自然的笑臉,比吳倩的假笑要和藹的多。

    “您兩位啊?想吃點什麼,我們這什麼都有……”大媽將單子放在了女士的面前,可卻是對著許哲在說。

    這是常識,女士點菜,男士買單。

    看來大媽在這也干了不短的時間……

    “啊!原來是你啊!”大媽一開始沒看清,發現是許哲後驚訝的喊著,“小伙子,幾天不見,又長帥了。”

    “大媽,還是照舊吧,給我先上一份油悶大蝦,還要什麼等下再叫好了。”許哲意外的有禮貌,嘴角竟還浮現出了善意的笑容。

    “好好好,要不要來點啤酒什麼的,對了,這位是你女朋友吧?姑娘長的真是水靈啊!”笑著看向了吳倩,大媽真的很會說話。

    “才不是的,誰會要他啊?同事,同事。”吳倩看上去有些激動,小臉像喝了酒樣的紅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那我先去吩咐弄了,二位稍等。”大媽並不覺得尷尬,反倒仿佛從吳倩的反應中看出了什麼。微笑的收回了單子,向著自己的攤子走過去。和一個正在炒菜的大叔耳語了幾句,兩人一起回頭看著許哲的桌子神秘的笑了笑。

    這一切都看在了吳倩的看中,有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許哲,我們還是換一家吧,那大媽看起來好怪。”吳倩已經放棄了拉許哲離開的念頭,但就是想找家更干淨點的。

    “別人不就是說你是我女朋友嘛,有不是說你是恐怖分子,你那激動干什麼?”許哲到是無所謂,回頭看向了大媽的位置,看著她正用衣袖幫那炒菜的大叔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臉色暗淡了下來,“帶我來這的是小蝶,就是那個狐狸精,她告訴我,大媽和大叔是兩口子,五年前帶著十歲的小孩一起進城來打工。三年前攢了些錢開了這家大排擋。

    可他們的孩子卻因為先天性心髒病,一年前離開了他們……

    兩口子很傷心,連死的念頭都有了,生意一丟就是半年多,最近他們才重新開張。

    因為長時間的停業,很多老主顧都丟失了,你沒發現旁邊的生意都比這里的要好嗎?”

    “你這麼說……”環視一周,吳倩才發現這里的確比較冷清。

    “人的悲哀便是,即便再在乎的人走了,活著的人還是要努力的活下去。背負著對死者的思念,在人前裝著堅強,陪著笑臉,而等到夜深人靜了又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哭泣。

    大媽很可憐,其實已變成靈魂的小孩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不停的對著她呼喊,可她卻听不見……”

    “許哲……”吳倩難得的表情木然,“你又打算把我說哭了然後告訴我‘你又相信了?’對嗎?這種把戲你玩不厭啊?”

    回過了頭,許哲淡然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

    突然,許哲懷中的手機響起,掏出來一看竟是陌生且熟悉的號碼。

    陌生的是,從沒有與這個號碼交談過,熟悉的是這正是那張名片上寫著的手機號碼。

    “風總裁,找我有何貴干?”接通了電話,許哲冷冷的說,並沒有問對方怎麼知道自己號碼的,因為這是沒有意義的問題。

    “呵呵,我想我們不用像仇人般的說話吧?你可以當我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風並沒有生氣,依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可惜看不到……

    “謝謝,相信你?我還想多活幾天呢……”許哲的語氣沒有變。

    “是嗎?那麼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就看你信與不信了……”

    夜漸漸的深去……




第五十六章搶劫?!

    轉動著十萬一把的旋轉椅,正對向了辦公室一側巨大的落地窗,仿佛整個城市的景象就印在自己的面前。又好象全都踩在自己的腳下?

    其實連風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挺喜歡和許哲說話。

    他的冷漠,他那毫無根據的囂張,就像孩子一樣的別扭勁,全都只讓自己對他更加的感興趣而已……

    “你想告訴我你想毀滅地球了嗎?”電話的這一頭,許哲靠在十五塊一把的塑膠椅背上說,語氣如同南極暴風雪一樣的冷。

    “短時間內不會,至少我不會……”風笑著說,可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相反,也就是說以後就不知道了,“我想你其實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跟我閑扯吧?因為我有三個不听話的部下逃出了我的管制,現在正在城市里游蕩,如果你不盡快阻止,估計一晚上死個百來十人沒有太大的問題……”

    “你到底想怎樣?”許哲瞬間的表情凝重。

    “只是想借你的手,幫忙解決一些我不需要的垃圾。要知道身為領導層,屬下有錯,處罰重了,其他人會說你殘忍,處罰輕了,部下又只會越來越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真是難辦……”風嘆息的搖著腦袋。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想不到從你口中盡會听見殘忍兩個字……你應該知道,讓我找到它們時,我可會直接殺了它們,誰的面子都不會給。”許哲譏諷的說。

    “怎樣處置隨你高興,我還會幫一下你,現在它們具體的位置在南岸公園,希望快一點……因為它們的狩獵活動已經開始了。”該說的話都說完,風掛上了電話。

    在對面話筒中傳出嘟的一聲時,許哲仿佛條件反射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利馬掏出了三張百元大鈔放在了桌子上。

    “大媽,不弄了,我有急事,下次來吃!”說完,許哲已經向著車的方向跑去。

    從剛才到現在,吳倩都沒有弄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看許哲激動的樣子,還是本能的跟了上去。

    吳倩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一直沖到了車邊,許哲剛拉開車門又定在了那里,目光掃到了一邊。一群小流氓打扮的家伙正靠在幾輛摩托車邊打屁,偶爾傳出讓人厭惡的笑聲。

    許哲隨手關上了車門,從車頭前備箱中拿出了那黑色的高爾夫球袋,又隨手的拋給了跟來的吳倩手中。

    “你這是要干什麼?”吳倩終于有機會問了。

    “跟我來。”說著,許哲已轉身向著那群流氓的位置走去。

    停步在了一輛白紅相間的公里賽機車邊,那些本還說說笑笑的流氓發現了不對,圍了上來,一二十人都沒什麼好臉色。

    “小子,你看什麼看?”一個一頭金毛的家伙,叼著煙說,看那樣子應該是這群家伙的頭,也是這車的主人。

    “這車我征用了。”說著也不理會身邊有多少不爽自己的目光,跨坐上了機車。

    “操!你他媽的當你是誰啊?!”金毛發火了,看那樣子想上前揍人,身後的手下有些已經從路邊撿起了磚頭。

    “干什麼!干什麼!想襲警嗎?”吳倩背負著大包擋在了許哲的身前,臉上也看不見絲毫的懼色,這些家伙還不夠自己一個回合練的。

    “警察又怎麼?你們是電影看多了吧?隨便沖到路上就說征用車,你們怎麼不去銀行征用運鈔車。”金毛算是稍微平靜了一點,畢竟警察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看吳倩的表情也知道他們並沒有說謊。

    郁悶的許哲一手伸進了吳倩的衣服中,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掏出了吳倩的配槍,拉動槍栓,對天就是三槍。

    那群小流氓全都嚇傻了,連忙的抱頭蹲在了地上,一些家伙更是扔掉了磚頭拼命的逃竄。

    剛剛還很吊的金毛不說話了,牙齒都在打顫顫。雖然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可沒見過敢當街開槍這麼牛B的。

    鳴槍完畢,槍口下移,直接瞄準著這家伙的腦袋。

    “我沒時間跟你浪費,我數到三,要麼把鑰匙給我,要麼我干掉你去找另外一輛車。”正視著許哲的瞳孔,冰冷的不帶任何的感情,金毛知道他沒有開玩笑,顫抖的掏出了車鑰匙交到了許哲的手中。

    “謝謝合作。”收起了槍,發動引擎,吳倩也是默默的跨坐上了後座,看著那傻掉的可憐流氓,無奈的嘆息。

    催動油門,在公路賽特別的引擎鳴叫下,一溜煙的已經消失在了街角。

    “老……老大,我們好像被搶劫了……”一個手下怯弱的上前說著。

    “傳下去,誰他媽也不許把今天事情說出去。”想想流氓竟然被人搶劫……也是夠丟臉的……

    一直等上了車,許哲發動了引擎,吳倩才發現了不對。不過一切都晚了……

    許哲開車根本從來不看儀表盤,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有看過,只知道一味的催油門,換檔繼續催油門……

    吳倩只覺得風刮著臉頰生疼,被迫的緊緊抱住了許哲的腰,心中祈禱著神佛能眷顧自己一生沒做過壞事,別讓自己死在馬路殺手的手中……

    說到南岸公園,在WUHAN這種中部發展城市也算是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特別的不是它有什麼豪華的娛樂設施,而是地段。

    南岸位于漢江與長江交匯的一個三角洲型的陸地,漢江的綠水與長江的黃泥水融合,沒有想象中的渾濁,反倒線段分明。綠水與黃水在交匯處形成一條天然的分界線,不知不覺的隨著向下游流去。

    連接南岸的一座鋼架圓拱橋也是挺有特色。

    可今天的南岸注定只是一個故事的舞台……沒人在意它的景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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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家族狩獵

    今天的南岸公園比平時更加的安靜,橙黃色的路燈光斷斷續續的灑在整潔的大地上。大概是江邊的關系,風吹動著樹影發出沙沙的響動,有點涼……

    如此的寧靜之地卻沒有什麼人影,一是地段原因,遠離居民區,讓它無法成為家人飯後散步的好去處。

    二是最近的治安不是很好,南岸公園前幾天發生了殺人案。別誤會,和妖怪沒有關系,只是單純的搶劫殺人,疑犯還在逃中。雖知道沒有什麼白痴逃犯敢被發現後還回到同一處作案的,但想想曾經死過人,也沒人有心情在這里散步了……

    三是時間的關系,非節假日的今天,就是再愛孩子的爸爸,在工作了一天以後,也沒心情帶小孩出去玩了。

    說這麼多,只是為了說明,今天的南岸比想象的還要寂靜。不過有一個身影卻奔跑在這樣的公園之中,穿著一雙一直到膝蓋的高筒高跟黑皮靴,上身是一件只遮擋住了胸部的吊帶皮內衣。跑動的步伐讓那窄小的緊身皮褲都快遮蓋不住里面的“內容”……

    可奔跑的身影還是不敢有任何的松懈,仿佛是在逃脫壞人追捕的“妓女”……

    沒辦法,女孩的打扮只能讓人聯想到兩種人,一種是妓女,一種是發騷的妓女……

    怎麼會讓女人如此逃竄?換成其他人還可以聯想到搶劫犯,強奸犯一類的東西。但她卻不然……

    那張熟悉的臉,正是修煉了三百多年的狐狸精,小蝶?

    人類的罪犯能讓她這麼慌張嗎?答應是鄙視的笑……

    路已經快到盡頭,小蝶正準備翻過堤壩然後躍江離開,可一個身影比她還要快。

    只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擋住了小蝶的去路,懸停在了半空。

    借著路燈還算明亮的光,能清晰的看清這是個什麼東西。

    但看清後又讓人後悔去看……

    這是一個懸空的人頭,猥褻的笑臉與滿是皺紋的臉……作者都不想去形容他的丑陋。

    這人頭和普通的人頭並不一樣,就像被放進泡菜缸里浸泡了幾十年的蘿卜,變大了至少十倍。將它看成一個圓球,足有一米多的直徑……

    來不及讓小蝶思考,身後的去路也被兩個同樣的腦袋擋住。這邊的一個臉上畫著讓人嘔吐到死的濃妝,一個只知道一個勁的傻笑,估計從來沒洗過的頭發還梳了個中分。

    “媽媽,媽媽,可以吃她了嗎?她好漂亮,味道一定很好!”那傻笑的人頭撞了撞身邊的濃妝人頭,興奮的請示著。

    “還不行,還不行,听話,讓你爸先品嘗,不能亂了規矩……”“媽媽”似乎還很懂禮儀。

    “跑的也夠遠了……”深深的一次嘆息,小蝶站直了身子,臉色瞬間變的無比猙獰,“媽的,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想吃我?就憑你們?”冷笑中,三條巨大的尾巴從小碟的裙擺下伸了出來,在空中如絲帶般的舞動。

    “當然知道,這也是為什麼在聞到你那狐臭後,我們整整追了你十多公里了。”那成為爸爸的人頭說話了,一口黃到發臭的牙齒,看一下就像吐了,“想不到你盡已修煉了三百年了?真是好運氣啊!”

    看來這妖怪也知道狐狸精的特性……

    “爸爸快吃啊!兒子我的肚子好餓,爸爸把腿的部分留給我,我要吃最白的那條。”傻笑的兒子催促著,一條比牛還大的舌頭舔拭著干裂的嘴唇。

    “是啊,丈夫,快吃吧,我們還要趕著回公司,如果被上面的發現了可不得了。”媽媽看上去有些害怕,但決不是害怕面前的三尾妖狐。

    “不急不急,八歧的命令不過是說不許殺人而已。可沒說連妖怪都不能傷害。雖然吃妖怪比吃人要麻煩許多,不過我們似乎找到一個很好吃的本土妖怪?”爸爸的臉上浮現出邪惡的笑,漂浮的頭緩緩向著小蝶靠近。

    “你們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跑……”此刻,從小蝶的身上竟找不到絲毫的懼色,只是平抬起了右手,一團暗藍的火焰在其間跳動著,“我只是不想在大街上殺你們而已……這樣憑借著這張臉便再也做不了‘生意’了……”

    “呵呵呵呵,開飯了!開飯了!”爸爸人頭繼續的靠近,根本沒有理會小蝶的警告,和她那掌間的狐火。

    說真的,如果只是自己面對這三尾妖狐,爸爸可能放棄了吃她的念頭。不過正因為是全家狩獵,爸爸才顯得這麼的有恃無恐……

    突然,就在小蝶準備動手時,一個奇怪的聲音傳出。公路賽那聲嘶力竭的引擎轟鳴,好像快死了一樣。

    移動的爸爸停住了繼續的靠近,而是扭頭看向了一側的樹叢,因為聲音正是從其後傳來。

    “他來了……”沒有人覺察到,那小蝶掌心中的狐火已經熄滅,臉上浮現出得意且幸福的笑容。

    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一輛紅白相間的寬大摩托從樹叢後飛了出來,那前輪高仰的姿勢,跟雜技表演中的差不多。

    “啊!”爸爸人頭慘叫的被摩托前輪撞了個正著,跟隨著摩托一起飛到了另一側的草地之上,在相隔五米的位置猛烈的爆炸,一時間火光沖天。

    而車上的許哲在撞上物體的瞬間,已經轉身懷抱著後坐的吳倩跳落半蹲到地面之上。樣子是那麼的輕松。

    一切發生的太快,一直堵在小蝶腦後的兩個人頭完全的看傻了眼。

    伴隨著身邊不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許哲由地面緩緩的站起……

    風吹過已不再冷清的南岸公園,“工作”又要開始了……



爭端 第五十八章 飛頭蠻
    終于落到了地面,可吳倩依舊覺得人在繼續的飄,體內的血液流速快的足夠引發心髒類疾病,幸好自己沒有……

    冷汗趴在額頭,身體不住的顫抖,好在許哲抱著自己的手放的好慢,不然一定支持不住的坐在了地上。

    看看此刻的他,剛剛經歷完《生死急速》的許哲一點不自然的反應都沒有,跟沒事人一樣。

    “爸爸!”“丈夫!”兩個聲音同時的喊著,也不管旁邊的敵人,飛速的沖到了大火旁。兩只妖怪只用大口的吹氣,大火便開始熄滅。

    看著兩個妖怪的後腦勺,許哲終于放開了稍微冷靜點的吳倩。

    “飛頭蠻?一口氣還來了三個?八歧那混蛋還真是會找麻煩……”緩緩的說,第一次面對眾敵,可從許哲的眼神中找不到絲毫的恐懼。

    “小哲哲……”發現被面前的人忽略,小蝶突然的沖進了許哲的懷中,像小女孩一樣的撒嬌起來,“他們好壞,想吃人家,人家怕死啦……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恐怕……恐怕……”說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楮中竟出現了淚光。

    “拜托,你不要來這套好不好,寒毛都豎起來了……”許哲只覺得寒風過體。

    “臭小子,英雄救美這麼好的場景,你竟然不懂得珍惜,配合一下我你會死啊?!”輕輕的打了下許哲的胸口,剛剛還楚楚可憐的人兒,現在也是一副輕松的神態。

    “謝謝,我還沒打算要你‘以身相許’,早知道是你可能我也就不來多事了……”許哲冷冷的說,由吳倩的背後取過了背包,放在了地上翻找了起來。

    吳倩似乎被面前的火光影響,終于回過了神來。

    “它們……它們是什麼怪物?”輕聲的問著,雖然與許哲在一起也見過了數只妖怪,可只有面前的給自己感覺是那麼的惡心……

    “剛剛已經說過了,叫飛頭蠻。”許哲一邊翻找著東西,一邊低聲的解釋,其實連許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是一種叫梟的妖怪附身在人的身上演變出來的。梟是一種鳥類的靈魂,只附身在那些喜歡殺虐鳥獸,吃鳥獸的人身上。被附身的人會在7天後變成骷髏死去。就像一種報應……”

    “那麼你現在能解釋它們為什麼在這里嗎?看他們的樣子至少已經活了不下五百年了……”狐妖天生擁有對人妖道行的恐怖觀察力。

    “世界上總會有些例外的……”說話間,許哲已經帶上了那雙舍利手套,單手輕提黝黑千年桃木劍,緩緩的站了起來,“當梟附身的一些寄主,擁有強大的生存意識或是欲望一類的情感時,弱小點的妖怪反到會被人類征服。人也借由妖怪的力量變成了妖,就像你們現在看到的。”

    “啊!!!”一聲恐怖的咆哮由火中傳出,燃燒的摩托瞬間被震成了碎片,火光四濺。

    一個被燻黑的頭顱由火中漂浮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猙獰,牛眼大的瞳孔盯在許哲的身上。吳倩不過感受到點余光就忍不住的全身顫抖,可許哲卻跟無事人一樣。

    “你是什麼人?!”看的出來爸爸相當的生氣……

    也難怪,自己的一頓美餐被打擾了不說,竟然還弄的自己狼狽不堪,就是現在在鼻梁正中還有著一條寬闊的車輪印。

    “我嗎?來幫你們收尸的,不過才發現你們只有腦袋,這樣工作就有點‘繁瑣’了……”許哲習慣的諷刺,輕松揮舞著手中的劍,和任何時候一樣的順手。

    “八嘎,竟然敢來管我們的閑事,馬上給我滾,說不定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媽媽張著血盆大口,到這一刻心里還沒有忘記八歧的命令,不許傷害人類……

    “呵呵,有意思,誰放誰還不知道呢……”鄙視的冷笑,許哲仿佛在看著三個白痴,嘴角卻低聲的對著旁邊在說,“帶吳倩離遠一點,保護她的安全。”

    “你好狠的心,竟然讓我幫你保護其他的女人。”小蝶一副委屈狀,不過還是再自然不過的單手摟住了吳倩的腰。

    “你干什麼?”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吳倩有些“受寵若驚”。

    “觀眾就該在觀眾席看表演,可不要上舞台啊……”小蝶在吳倩的耳邊溫柔的說,那細膩的呼吸竟讓吳倩不自覺的臉紅心跳。

    腳下發力,帶著屬于觀眾的吳倩落在了十米開外的堤壩之上,輕松的坐在了堤壩邊傾斜的草坪上。用這個角度看星星真是一流,不過現在有比星星更好看的東西……

    “媽媽,兒子,一起殺了他!”爸爸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是違背八歧的命令也要殺了面前的家伙。

    一家之主並不光指人類家族中重要的人,在妖怪的家庭中也擁有著同樣的權威。

    雖媽媽有些擔憂,可還是按照爸爸的命令成半圓的向一邊飛去。

    傻笑的兒子也是向著另一側飛去……

    沒有過一會,一家三口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將許哲圍在了正中。

    “開始吧!你們才是攪了我的晚餐,要付出代價……”身體前傾,用著快到恍惚的速度,直沖向了那已經慘西西的爸爸,手中的長劍在水泥地面上竟拖出了火花。

    包圍的三人都有些遲疑,或者說是驚訝。

    因為按照從前的經驗,稍微有點道行的人都會先攻擊最弱的兒子那個角,而爸媽則會迅速的由背後沖去合圍,殺掉可憐的獵物。

    但許哲才不會管什麼弱與強的差異,只覺得面前的家伙看起來不爽,于是最強的爸爸成為了目標。

    稍微的遲疑後,媽媽和兒子也的飛沖向了爸爸的方向,許哲的整個後背暴露給了兩只妖怪。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道金光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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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五十九章 不自量力
    只是數步已到爸爸的面前,身體再自然不過的旋轉,一直拖行在地面的長劍跟隨的舞動起來,在漆黑的夜空中閃過黑色光暈。

    “當!”本以為會切割開敵人的劍鋒,一下竟被爸爸那張大嘴給牢牢的咬住。

    意外的是許哲依舊沒有絲毫的遲疑,怪物的阻攔都無法停住劍的運動。

    頃刻回轉到身後的劍正撞在了追來的兩個人頭之上,如同打棒球一般。媽媽和兒子飛出了好遠,爸爸也是被自己家人撞的口齒一松,甩飛了出去。

    “媽媽,好疼啊!!嗚嗚嗚嗚!!!!”那傻笑的兒子由地上緩緩的重新飄起,竟哭了起來。

    “寶貝,寶貝,別哭別哭,媽媽就在身邊。”媽媽安慰的用額頭頂著兒子撞疼了的後腦勺。

    “你弄哭了我的孩子,去死吧!”咆哮的爸爸,仿佛發瘋的野牛,直線的沖向了站立不動的許哲,張開了大嘴,一口原本發黃的牙齒,一下子變成了三十公分長的獠牙,仿佛是突刺一樣的直直伸向外側。

    “真是連打你的精神都沒有了,都是做妖怪的,怎麼就不能變好看點?”抗起了黝黑的長劍,許哲的樣子是那麼的輕松,沒有回避的意思。

    在妖怪已到面前時,只是稍微的側向避讓,就躲過了那些要命的獠牙。輕松的揮舞右拳,正中了爸爸的側臉,打得妖怪面部表情都完全的扭曲,幾顆牙齒脫落,又是跟隨著拳頭的軌跡飛了出去。

    本來局面都該是在許哲的控制中,可突然只見那輕松的神情變的無比凝重。腳下發力的後仰跳起,空翻落在了兩米開外。奇怪的右小腿上的褲子已經被撕裂,露出的肌肉上都流出了鮮血。而剛剛還在哭鬧的兒子已經漂浮在了自己的面前,依舊傻笑的將含在口中的帶血破布吐到了地上。

    “許哲!”吳倩發現了不對,本能的喊了出來。

    “沒關系的,許哲才沒那麼容易被這些‘垃圾’干掉。”小蝶不知道是在規勸,還是對許哲格外的自信。

    “媽的!”急速的揮舞長劍,由下向上切割開空氣,將那面前的人頭一分為二,可許哲卻沒有絲毫贏了的感覺。那傻笑的人頭已經回到了媽媽的旁邊,速度快的在空氣中都留下了殘像。

    “好快……”就連吳倩都能感受到那妖怪恐怖的速度。

    “媽媽,媽媽,他的血好香啊!比什麼人和妖怪的血都要甜,好好吃啊!”兒子興奮的跟媽媽撒嬌,感覺就像第一次吃到了鮑魚的乞丐。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媽媽舔拭了些許留在兒子嘴角的血跡,瞳孔頓時瞪大。

    “老公,他是修煉得道者?!”媽媽驚恐的看向了爸爸的位置。

    “哇哈哈哈哈,想不到在這里遇見了個高級的除魔師,我還沒吃過這麼高級的食物呢!”爸爸也是異常的興奮,並沒有絲毫的害怕。

    五百年的修煉,讓原本只是低級妖怪的飛頭蠻一下都擁有了自己獨特的技能,例如兒子的急速,媽媽的則是……

    “殺了他!”爸爸一聲令下,媽媽直線的沖向了許哲。

    也沒有時間處理傷口,許哲用盡全力的側向跳起。

    只見剛剛站立的水泥地面被這媽媽一頭撞上,地表竟被撞的龜裂,引得碎片四濺。而再看媽媽緩緩昂起的額頭,除了沾粘了點水泥屑,一點事情都沒有。

    “一個急速,一個是堅固,比較一下,爸爸的‘狗牙齒’就是最弱的能力。”重新落回了地表,許哲冷冷的說,傷口被震得又流出了許多的血,鞋子都變成了紅色。

    “誰說我的能力是牙齒了?”爸爸的臉上掛起了猥瑣的笑,那漂浮的腦袋如同沖氣的氣球一般,迅速的脹大。轉瞬之間已經變得有卡車頭般的大小,“哈哈哈哈,可以去死了啊!”

    呼嘯的“卡車頭”已沖向了“無助”的許哲,張著那張更加惡心的大嘴。

    吳倩是異常的緊張,可遺憾的是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

    “要開始認真了……”小蝶卻還是依舊的輕松,已注意到了許哲眼神的改變。

    “只留一個會說話的就好……”這是許哲對自己的要求,面對著偌大的腦袋,許哲握劍的手變的更緊。

    兒子和媽媽都看著這攻擊的進行……

    “該結束了。”這是爸爸听見的最後一句話,只覺得面前的人影消失了一下,而自己的嘴角開始生疼。

    許哲就站在自己的一側,手中的黑劍平抬在半空,劍鋒卻完全的斬進了嘴巴。以嘴角為始點,撕裂開了爸爸的腦袋,平行的將這妖怪一分為二,黑血噴出了五米多高,許哲又一次變成了“黑人”。

    “爸爸!”“丈夫!”親愛的家人驚恐的大叫著,急速沖了過來。

    很顯然,兒子的速度遠遠快過媽媽,許哲早就等著。

    突然從背後掏出了一把怪異短槍,對著兒子的方向就是一搶,一張白色的繩網射出。再快的速度也無法逃避,兒子腦袋被包裹的如皮球一樣,失去了漂浮力,墜到了地面滾到了許哲的面前。

    只是輕松的一抬腳,便將屬于自己的獵物踩在了腳下。

    而那變大的爸爸已經離開了的人世,沖擊力讓它撞上了一顆大樹落到了地上,開始變化為無聲的溫柔煙火,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好了,表演結束。”小蝶微笑的由堤壩上站立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果然和所有的故事一樣,又厲害又帥氣的英雄成為了勝利者,不自量力的壞人被打敗……”





爭端 第六十章 八歧大蛇王
    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之上,寧靜的江邊,風都帶著些許泥土的腥味。

    一些火正在風中搖擺,一些淡藍的光就在身後緩緩的消散。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和諧,好像剛才激烈的戰斗只是涼爽風中的一個噩夢而已……

    大概只有那妖怪媽媽臉上落下的淚提醒著所有人,這並不是什麼該死的夢。

    “媽媽,好疼!好疼啊!”那在許哲腳下的妖怪痛苦的尋求的幫助,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微微泛黃的大網束縛的兒子,開始冒出許許的白煙,仿佛被硫酸潑了的一樣。

    “乖兒子!媽媽來了!”哭喊的正準備接近,可許哲卻微笑的搖了搖頭。

    “剛剛失去了老公,現在還想失去寶貝兒子嗎?”單手提劍,懸停在了面前,劍尖正對著腳下的人頭。

    傻兒子似乎明白到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激烈的掙扎,只是不想死去。許哲討厭獵物不听話,狠狠一腳踏在了怪物的臉上。

    踩的母親的心也是一緊……

    “你……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看著孩子不停冒著白煙,媽媽痛苦的問著。

    “沒什麼,只是一些附著著童子尿的網子而已,對于你們這種五百年的大妖怪也就只能阻止它撕裂,然後稍微有點點的疼而已。”許哲的點點可不是一般概念的一點點,“好了‘母親大人’你問我的問題我回答了,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告訴我,八歧風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八歧大人的名字?!”可以明顯的看出飛頭蠻媽媽的膽顫與驚訝。

    “你忘記了游戲的規則,我回答了你一個問題後,就該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而不是繼續的提問,明白嗎?”說著,許哲微笑的稍微放松了一下劍柄,鋒利的劍尖又下落了幾分,正好停在了妖怪的右眼瞳孔上方,眨一下眼,眼睫毛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冰涼。

    “媽!我好怕!救我啊!!!!!”兒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無助的哭泣。

    “別怕!孩子!媽馬上救你!”雖如此的說,可媽媽的表情比兒子更加的焦急。

    “你想知道嗎?!知道八歧風大人是什麼嗎?!他是日本魔神的象征之一,八歧大蛇王!你知道了吧!他本身就是屬于神的存在,而我們正是他的部下,你一定會死在他的手中,死得比我丈夫痛苦一百萬倍!”咬牙切齒的說,媽媽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就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沒想到這麼有來頭。”許哲並沒有想象中的驚訝或者震撼,保持著一張平靜的臉,看著面前痛苦的母親,“算了,當我是對你回答的獎勵,告訴你個秘密……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里嗎?而且是這麼的迅速……

    因為就是你口中的大人,在我正吃飯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他對我說,有三個很不听話的手下,讓我幫他處理一下……

    所謂的處理也就是殺了你們。”

    “不……不可能的!!!!!!八歧大人從不會拋棄部下的!!!!!”媽媽顯然被許哲的話刺激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切的忠誠,一切的執著都變的沒有意義。

    這正是許哲要的心理轉變……

    “好了,偉大的母親大人,我將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好,我就放了你們,讓你們母子一起回日本。”許哲在提問前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可那母親似乎並沒在意的听,神情還是那麼的恍惚,“我知道你們是從八歧風的某個秘密的位置逃出來,那里應該不只有你們。告訴我那里的具體方位……

    一個坐標將拯救你與你兒子的一條命,應該是很劃算的交易吧?”

    “不……不能說的,八歧大人一定會殺了我們的!”媽媽似乎稍微恢復了一點,至少知道了恐懼。

    “比我現在殺了你們還要可怕嗎?如果我放了你們,說不定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許哲就像一只誘惑妖怪的惡魔。

    “你真的會放我們走嗎?”心中那最後一絲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

    “那是當然。”許哲的笑並沒有讓人心安的力量,可媽媽也是沒有選擇……

    “好!我……”話剛到嘴邊,那漂浮在半空的人頭突然僵硬,瞳孔放大,口也張的老大。

    只是一瞬間,五根細膩的指頭由妖怪的腦門沖出,黑色的血混合著腦漿噴了一地。許哲臉上的微笑剎那間消失,只因為就連自己都沒感受到任何東西的接近……

    “媽!!!!”看著媽媽開始化為點點的藍光,那在許哲腳下的兒子又激烈的掙扎起來。淚無法控制的滑過臉龐……

    緩緩的將已變成黑色的手由那偌大的腦袋中抽了出來,可憐的媽媽倒在了地面之上。

    伴隨著美麗的藍光,八歧鳳走了出來,只有單手插在口袋之中,另一只手,和一只衣袖都變成了黑色,可憐了那套雪白阿瑪尼西裝。

    不過看風的表情並不在意,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

    將地上的吳倩拉起,又是懷抱著她一個跳躍,小蝶落在了許哲的身後……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直覺告訴自己,當他出現之時,除了許哲身邊沒有任何位置是安全的……

    或者說在許哲的身邊會稍微的安全一點?

    “好了許哲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談談,感覺你從沒有思考過我對你的提議,這一點可讓我有些傷心……”風嘆息的搖了搖頭,語氣依舊的平靜。可狂暴的妖氣猛然沖天,四周的樹木無風卻不停搖擺,飛鳥四處逃竄,就是螞蟻到向反方向努力的趴著……

    夜變的更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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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六十一章 八歧的警告

 眼淚無法控制的涌出,已經模糊了視線。

    那被踩在許哲腳下的怪物,莫明的顫抖著。憤怒與恐懼交織的復雜情感,讓它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父母的雙亡,還有臨近自己的死期。

    “你還想繼續詢問點什麼嗎?”單指輕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風依舊微笑的問著,感覺是那麼的和藹。可那一直懸停在身側的左手,卻還在滴落著黑色的粘稠液體。

    沒有任何的回答,許哲低垂著頭,手中的寬大劍身揮動,用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插進了腳下怪物的腦中,結束了它的生命。

    “污點證人”開始緩緩的消失,生前的丑陋和死時的絢麗,根本不成正比。

    “看來你並不是我想象中的沒有大腦……”風笑了,是贊許的笑,“你知道,如果你硬要扣留足夠威脅到我計劃的人,我將不得不動手清除了你……”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抬起那張熟悉的臉,許哲沒有絲毫稱為恐懼的表情,“殺了它,只因為帶著累贅就不好殺你!”

    改變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發力的前踏仿佛要將地面踏穿一般,換取的強大沖擊力帶動著身體如離弦之箭直沖向了該死的人。

    “幼稚……”一個熟悉的聲音如此的說,許哲從未感受過這般接近的話語,就像說話的人就在耳邊。

    事實也確實如此……

    沒有等奔跑中的許哲反應過來,一只黑色的手不偏不倚的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阻攔。

    就像撞上了一面隱形的鋼板……

    “轟!”一聲低沉的撞擊,許哲被硬生生按在了地面之上。

    那遮擋住臉的手指移動,讓許哲能從指縫間明白,是誰將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擊倒在地。

    “听過這樣一句話嗎?沖動是魔鬼,不要被它佔據你的心……”風在嘆息,或者說是惋惜,只因為自己看中的人竟如此不愛護自己的生命。

    “你到底想怎樣?!”許哲的牙齒已咬的生疼,卻沒有絲毫力量移動身體半分,仿佛那壓在自己身上的手就是一副枷鎖。

    “這個問題,似乎應該由我問你才對。”風半蹲在許哲的身邊,是那麼困惑的看著身下的人,“許哲,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對你提出了邀請,你可以加入這場屬于我們的宴會。而從你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我只覺得你想破壞它。甚至想阻止我們宴會的正常進行……你的行為讓我很頭痛……”

    “終于想殺我了嗎?”許哲在笑,笑聲是那麼的犀利。

    “不……這樣就太沒意思了……”風搖了搖頭,“如果當這一切都是游戲的話,被你阻止了宴會,或者我被迫殺了你,我就算是輸了。

    只有成功的拉攏到你,我才能體會到贏家的快感。”

    “你認為你有拉攏我的資本嗎?”許哲的眼神中只有鄙視。

    “還記得你腦袋中的‘炸彈’嗎?想不想讓自己生命的沙漏不要流逝的太快?”輕撫在許哲的耳邊,風的聲音是那麼的細膩。

    可這句話卻如同強心針般打進了許哲的體內,引得他頓時瞳孔發大。

    就在風等待許哲思考給自己他的答案前,一點不和諧的聲音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微微的抬起了頭,看著的是正用那黑洞洞槍口指著自己的吳倩,剛剛拉動槍栓的聲響已經證明子彈上膛。

    “馬上離開許哲,你是在襲擊國家調查人員。如再不離開,我有權開槍射擊你!”吳倩在顫抖,應該說在害怕。風那純粹的妖氣即便是自己都能清晰的覺察。

    可本能還是讓自己掏出了槍,也不管子彈是否能起到絲毫的作用。

    “有趣的女孩,為什麼你身邊的人都這麼有趣?”目光雖盯在吳倩的身上,可風卻是在對許哲說。

    那茫然中的許哲終于恢復了正常,放聲的大喊,“把槍放下!!!!!!”

    “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吧?”站在一邊的小蝶表情木然。

    “我數3聲……”手指輕點著冰冷的扳機,吳倩的掌心已滿是汗水,“1……”

    “不要。”許哲已能覺察到風細微的改變,那壓在自己臉上的手在有規律的減少力道。

    “2……”

    “看來她是很認真的。”風笑了。

    “3……”

    最後的倒數計時,那縴細的手指扣動下了扳機。

    “啪!”清脆的槍聲回蕩在空曠的公園上空,接下來是死般的寂靜。

    微風撫過,樹影晃動,發出的沙沙聲就像一首安眠的歌。

    看下敢射擊“神”的女人,吳倩的槍口直指向天,還在冒著青煙。而小蝶則抓著她的手臂,剛才應該是她試圖阻止吳倩瘋狂的行為。

    有效果嗎?

    再看那依舊半蹲在地面的風,一滴血滑過了那白皙的臉龐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並沒有攻擊,甚至有些茫然,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那地上的許哲,因為自己按在他臉上的手掌被牢牢的抓住。

    這本該被自己結界困住的人,竟然在自己要發動攻擊的瞬間突破了自己對其施加的結界。

    “她對你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能讓你突破我的結界?”風疑惑的問著,而在心中卻帶著一絲恐懼。

    “她雖然很笨,但她是我的搭檔。你沒資格殺她……”許哲的吐詞清晰,一字一字都透著蘊藏的力量。

    “算了……”淡淡的嘆息,風緩緩的站了起來,也解除了施加在許哲身上的結界,“今天就到這里,反正我也沒打算殺了你……

    希望你能記得我今天對你說過的話……

    那麼,我走了……”說完,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男人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臨走前那犀利的目光還盯了吳倩一眼。

    一個眼神,就讓吳倩明白,剛才自己的決定是多麼的錯誤。

    偌大的公園只留下兩人一妖……



爭端 第六十二章 螢火虫的希望

    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放松,小蝶無法控制的癱軟在了地面之上,額頭上趴滿了冷汗,呼吸急促的跟剛跑完馬拉松一般。

    “媽的,到底是什么妖怪?!竟然能放出這么恐怖的妖氣……”雙手支撐在地面之上,小蝶無法控制的顫抖著,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剛才是如何支撐身體屹立不倒的。

    可憐了這對靈感異常敏感的狐狸精,畢竟越是敏感越能明白八歧是何等的可怕。

    相比下,吳倩還有走動的能力,第一時間的沖到了許哲的身邊。

    可許哲并沒有給任何人照料自己的機會,支撐著身體自然的站立了起來。

    “你沒事吧?”停在了這許哲的面前,吳倩仔細的上下打量,并沒有任何的外傷。

    “我沒有……”話未說完,許哲一個匍匐,趴在了吳倩的胸口,激烈的咳嗽著。

    角度的關系讓吳倩看不見許哲的表情,只覺得胸口變得格外的濕潤。

    伸手一摸,掌心中全是鮮紅的血,粘稠的液體甚至還帶著許哲的體溫。

    “怎么會這樣?!”吳倩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明明剛才風并沒有做什么實質的攻擊,可許哲卻仿佛內臟破裂了一般。

    “笨蛋,竟然強沖那怪物的結界?難道你真不怕死嗎?”小蝶微微低垂著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妒忌,“要不是他施加的結界強度并不大,現在你已經被反吞的靈氣殺死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太“專業”的詞語,讓吳倩無法理解。

    “我們在說什么?”小蝶鄙視的笑,“我們就是在說,剛才他為了救你,差點丟了性命!”

    “我……”吳倩茫然了。

    “不要再說了!”許哲停止了咳嗽,站直了身子,眼神依舊是那么的冷酷,不帶任何的感情。揮動著手臂擦干了嘴角殘余的血,“我沒有事,只是吐點血而已。小蝶你還有事情嗎?沒事快走吧……”

    “許哲……”由地面上一躍而起,小蝶的眼中只有責怪,“你帶著她,遲早會被害死的。”

    該說的話說完,几個跳躍的前沖,小蝶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園只剩下了這一對搭檔,如果換上一對,一場轟轟裂裂的愛情可能就從這里開始萌發。

    但正因為是許哲,所以他沒有看吳倩那愧疚的雙眸,沒有看她哽咽的模樣。轉過身,向著公園的出口走去。

    跟上了許哲的步伐,吳倩不敢太過的靠近,也不愿意離開的太遠。

    只是默默的跟隨著……

    小蝶的話就如同刀子一樣切割著吳倩的心,努力回想兩人在一起的這几天,自己真的和小蝶說的一樣。

    不斷讓許哲陷入沒必要的危險,而作為搭檔,自己唯一幫的上忙的地方便只有開車而已。

    換成任何一個司機可能都比自己做的更好吧?

    低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可還是感覺不到力量的存在。

    從踏入社會以來,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無能?什么法學院第一的成績,什么國家公務員的稱號,全都無法掩飾自己的無能……

    “你在發什么呆?”前面的許哲停了下來,已經隨手攔下了一輛TAXI,正開門等待著后面的人。

    車向著總部的方向行駛著,司機難得的很安靜,沒有無話找話的羅嗦,大概是發現車中的氣氛不對吧?

    從上車后,許哲便一直側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而吳倩卻是異常的忐忑,時不時側頭看下許哲的反應,好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個紅燈,車停了下來,引擎的轟鳴聲很大,似乎在催促著什么?

    深吸了口涼氣,吳倩鼓起了勇氣……

    “對……”

    “謝謝你。”許哲的話將吳倩的“對不起”堵在了喉嚨中。

    “謝謝我?”吳倩茫然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從始至終,許哲都是看著窗外,表情是那么的平淡,“現在有個命令給你。”

    “你說!”雖然不明白許哲今天吃錯了什么藥,但知道他并沒有生自己的氣,這已經夠了。

    “今天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提起,就是你的報告都不許寫。”

    “為什么?”吳倩不明白了。

    “你知道潘朵拉之盒的故事嗎?”許哲突然莫名其妙的問著。

    “是希臘神話中的潘朵拉嗎?”吳倩并不是只有看教科書。

    “在神話故事中,潘朵拉之盒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災難。病痛與瘟疫,不幸與痛苦,自私與貪欲。”輕輕的靠在了搖起的車窗之上,許哲的樣子感覺是那么的疲憊,“這些都是他媽騙人的鬼話,是人類給自己的貪婪,與殘暴找的借口而已。

    整個故事唯一真實的便是,世界真的需要一個可憧憬的‘希望’。

    即便它是渺小的和螢火虫一樣,它都必須存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吳倩是說真的。

    “我想表達的很簡單,我就是那最后的希望。現代的社會已經被神遺棄了,能救人類的只有人類……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就是‘希望’在那家伙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在被殺死前,人心會更早‘死’去……”

    真的是那么的疲憊,伴隨著窗外的霓虹,許哲就這樣的睡去。

    看著窗戶上許哲那張倒映的臉,吳倩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悲哀。

    “為什么一定要讓自己背負的這么多?明明總是一副天下與我無關的態度……”

    車繼續行駛在擁擠的馬路上,這一夜吳倩看見了許哲不為人知的溫柔與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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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六十三章 埋藏的力量
    清晨,又是一個明媚的開始,城市的運轉和往常沒有任何的不同。人類繼續扮演著在社會中屬於自己的角色,努力去做的更好。

    其中,妖怪也擁有屬於妖怪的角色。

    對於八歧風來說,作為跨國投資集團的總裁,太多煩瑣的工作都等待著他去處理。

    雖然他主要的工作為負責百鬼進駐此城,與「宴會」的編排,但公司的運營與決策,也不能有怠慢。

    所以不過8點而已,這總裁已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翻閱著上報的資料。

    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便是左手腕上纏繞著雪白的繃帶。

    透過落地窗的陽光讓辦公室變得溫暖,有引人伸懶腰的魅力。

    可惜八歧卻並不在意,繼續安靜的批閱著文件。

    直到,童子出現在了自己的桌前……

    「又發生了什麼嗎?」放下了手中的筆,八歧的笑容就如同陽光般和藹。

    「大人,您吩咐我去機場接的人……並沒有發現它的蹤跡,請您責罰。」低垂著頭,童子有點無顏以對,畢竟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出來吧,戲弄我的屬下很有意思嗎?」靠在舒服的沙發椅背上,八歧奇怪的說著。

    「沒辦法,旅行太無聊了,總要找點東西調劑一下生活吧?」一個輕浮的聲音迴盪在房間之中。

    那匯報的童子,猛然的轉身,就在不過3米開外,本不見了的人竟直直的站在那裡。

    「怎麼可能……」童子倒吸了口涼氣,只因為就是自己都未覺察到他的存在。仔細的又確認了遍心中的感覺,在他的身上找不到絲毫的妖氣,或者是人的氣息,好像他就是一團空氣一般。這樣的狀態,自己只知道八歧大人可以辦到。

    「小子,別太相信自己的靈感了,偶爾也鍛煉下直覺吧……」來人得意的提醒著,慢步走上前來。

    仔細的打量,一米七零的個頭,一身日本傳統高中學生灰色校服,一張斯文又普通的臉,卻帶著邪惡的笑容。

    「童子一直都幹的不錯,不用你來指責。」八歧似乎見不得自己的部下被人羞辱,或者說對這來人沒有什麼好感。

    「是嗎?」無所謂的攏了攏肩,來人完全不將八歧放在眼中。再自然不過的坐在了八歧寬大的辦公桌上,玩弄起金屬擺球,「聽說你最近這邊進展很緩慢,天狗大人才叫我來看看,順便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幫幫。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童子已握緊了雙拳,淋漓的妖氣充實著整個房間。

    「收起你那可笑的妖氣吧,我沒心情再和你『玩』了。」連頭都未移動絲毫,高中生的嘴角掛著鄙視的笑。

    「童子……」八歧的表情變的嚴肅,童子本能的收起了妖氣,愧疚的單膝跪地,表示著對大人的歉意。

    「你來這裡如果只是想說這些的話,我想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八歧回頭看著面前的男孩,保持著一貫的紳士風度,否則他的下場就難以估算了……

    「還沒有完,天狗大人可是有確實的任務交代給我。雖然沒有必要讓你知道,但還是告訴你好了……」男孩微笑的說著,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那便是聽說最近你這邊來了個很有趣的除魔人,所以叫我來,幹掉他……

    別以為天狗大人在日本就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你的『寵物』這次要在馴服前就死翹翹了……」

    「是嗎?」八歧的反應意外的平靜,「許哲還真是有本事,竟然能讓遠在日本的『老天狗』都動了殺機,他要是知道也該受寵若驚了。你需要我們什麼協助嗎?我可以派人幫你……」

    「切,本以為你會露出點擔憂的表情,沒想到卻是這樣……看來他也沒有什麼份量。」男孩顯得有些失望,「算了,就當是份普通的工作吧,你只要不打擾我就行。」

    說完,由那桌上輕鬆的落下,男孩消失在了辦公室中,如同融進了空氣一般。

    「大人。」見那討厭的人已經離開,童子疑惑的問著,「您就這樣讓他走了嗎?」

    「不然還能怎樣?他並不屬於我管轄的範疇,是老天狗那傢伙的直屬部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八歧看向了窗外清晨的都市。

    「可您的命令不是誰都不許輕易接觸許哲的嗎?」正因為明白八歧對許哲的喜愛,所以童子才不明白為什麼八歧對這危險的傢伙不加以阻止。畢竟憑借大人的權威,就算他是大天狗的直屬部下,也決不可違背八歧的命令。

    「是啊,如果換成昨天以前,我或許會阻止甚至殺了那混蛋,以免許哲受到傷害。」如此的話並不證明八歧有多麼的討厭那囂張的傢伙,而是證明八歧是真心想得到許哲,「不過也正是現在,我好想知道在那人類的軀體裡埋藏著多大的力量?」

    「埋藏的力量?一個人類?」童子想笑。

    「吃驚嗎?我也同樣的吃驚……」抬起了那只纏繞著繃帶的左手,八歧緩緩解開了這雪白的束縛。就在看清裡面包裹的東西之時,就連童子都是瞬間的瞳孔放大,張大了嘴巴。

    因為在八歧那雪白的手腕上,竟印著一個深紅的手印,好像被無形的手抓住了一般。

    「真是厲害的人類啊,催動著靈壓不光突破了我給他設立的結界,甚至還傷害到了我的身體……」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印記,八歧是越看越喜歡。

    「那傢伙到底是人類還是怪物?」童子茫然的感歎著。

    「很快就會知道了,幫我們確認答案的正是剛才的『鬼』。雖然他的實力沒有他的嘴巴厲害,但終究他也是掛著『神』的名號。」八歧等待著看一場好戲。


爭端 第六十四章 殺戮的遊戲
    「完了,完了!」一邊奔跑,一邊看著腕上的手錶,已經是10點多了。吳倩有點鬱悶,昨天要不是半夜2點鐘許哲那混蛋還要自己跑去大排擋,取「瑪莉」回來,也不會讓自己睡過頭。

    終於進到了辦公大樓,吳倩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要不說人家也是練過的班子,穿著皮鞋也不影響那速度。三步並成兩步,直衝到了辦公室前,喘息的看看手錶,還好,剛10點20。辦公室裡挺安靜的,估計自己還是第一個報到的隊員。

    當然,住在這裡的許哲要排除在外。

    心情不錯,滿意的推開了大門,吳倩茫然了。

    就像老天故意耍自己般,那些懶散的組員今天來的倍齊,還都是一副嚴肅表情的坐在位置上。

    沒有寫字的,沒有遊戲的,連摸魚打混的都沒有。

    而許哲,鐵錘,耗子也都是異常嚴肅的圍在歐陽的辦公桌前。

    「開會啊,這麼安靜?」低聲自語,吳倩盡量將動作放的很慢,腳步也輕的讓貓流冷汗,恨不得化成空氣飄進去,只是不願被人覺察到自己的遲到。

    「遲到了啊你?」可是,總有那不懂事的人,提起不開的「水壺」。

    本沉思般的許哲,在這「貓」剛走了兩步時就打起了「招呼」。

    「還不知道是誰害的……」打斷了牙齒,只能往肚子裡咽。

    隨手關上了大門,坐回了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吳倩本好好的心情又被徹底破壞。

    可剛坐下不到十幾秒,便自然融進了辦公室死靜的氣氛中。

    根本不用什麼直覺幫忙,有眼睛都知道,今天的靈異調查科很是詭異。

    好奇的也圍到了老大的桌前,才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部電話上。

    正在吳倩想提問之時,電話響起。

    老大的模樣看上去竟有些緊張,手帕捂嘴輕咳了兩聲,才接起了電話。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反正老大在十三分鐘的通話過程中只說了五個字。

    那便是「屬下明白了……」

    掛上了電話,老大遺憾的搖了搖頭。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他們是不會同意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耗子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

    「可我們整理了那麼多資料發過去,怎麼也該認真考慮一下吧?」鐵錘顯得有些失落,畢竟就是自己都參加了「整理工作」,他具體負責按傳真機的按扭……

    「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老大……」吳倩很少能從許哲臉上看見不甘心的表情,但今天見到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一旁的吳倩聽得一頭霧水。

    「禁令……」耗子回答的足夠簡潔,「許哲想申請對創始集團的國內禁令。」

    「這有那麼困難嗎?」吳倩不覺得。畢竟按照程序,作為安全局的稽查部門之一,只要整理的資料夠充分,完全有能力要求任何公司停產,甚至將跨國公司趕出國去。

    「這有什麼困難的?……」耗子都有點懶得解釋了,「小姐,你到底明白不明白狀況?創始集團你真以為和普通的財閥一樣嗎?別說想徹底清理乾淨國內的創始分支,就是命令所有跟創始有關係的企業停產一個月,都足夠影響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點了。」

    「上面也是這樣回復我們的申請,一副敷衍的態度。強調著我們這樣做的嚴重性,還有什麼對國際形象的影響……」歐陽只能淡淡的歎息。

    「也就是說即便狼就躺在我們的身邊,我們也只能看著它是怎麼將我們活活咬死的嗎?」那下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許哲又一次明白身為人的悲哀。

    「可惜我們所做的一切,甚至包括我們自身都沒有得到世人與國家的認同……所以就默默努力吧,默默拯救這個可憐的國家……」歐陽似乎是在對許哲做著請求。

    「希望我們能撐到最後……」由座位上站起,太多的遺憾憋在心裡,也只能埋藏著。許哲默然的向著自己的「床」走去,包裹在黑色的睡袋中繼續呼呼的「發洩」。

    辦公室一上午的氣氛都很沉重,大概因為許哲的心情不好吧?

    一直到了中午,似乎出現了轉機,不過卻是「壞」的轉機……

    中午12點整,那搖籃曲的獨特鈴聲響起。

    「媽的,打錯電話了。」睡袋中的許哲接通了電話,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只想掛機。

    「喂喂喂,別這麼大的火氣,你們國家的公務員都這麼沒有禮貌嗎?」對面的人冷笑的諷刺著。

    許哲頓時由睡袋中坐起,朦朧的睡眼也異常的精神起來。

    「你是誰?」許哲的語氣變的平靜,但透著攝人的冷酷。

    「暫時你就叫我『玩家』吧,有興趣參加我的遊戲嗎?」並沒有絲毫的膽怯,似乎因為許哲的認真對方更加的有了興致。

    「對不起,我對帶孩子沒什麼興趣,想遊戲你應該找幼兒園的阿姨。」尖酸刻薄的諷刺,就像許哲的招牌。

    「嘿嘿嘿嘿,看來你還確實挺有趣的。」對方的笑變得更加放肆,「可惜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遊戲,參不參加你無權選擇……

    遊戲的名字叫,『殺戮半小時』。

    由現在開始半小時後,我便會殺一個人,而你則要努力在這半小時內找到我。

    如果辦不到,接下來的半小時,我便會殺兩個人,以此類推。

    順帶的提醒你一句,離第一個半小時還有28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帶我問你媽好……」

    電話中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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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六十五章 第一輪的失敗者
    「耗子!」隨手一拋,手機在天空中滑過一道清晰的拋物線。這幾千塊的「玩具」許哲並未放在心上,自己直接跳落了地面,整頓行裝。

    「給我2分鐘。」只是一抬手,便接住了落下的手機。連接上筆記本的傳輸線,耗子激烈的敲擊著鍵盤,根本不用具體的吩咐,自己也清楚許哲要自己幹些什麼。

    「出事了嗎?」歐陽發現了不對。

    「有個白癡,想玩遊戲……」帶上了那副漆黑的舍利手套,許哲的表情是那麼的冷漠,「我現在就去『玩』死他。」

    「找到了!」一個響指,耗子滿意的看著面前的屏幕,詳細的地圖與文字符號標出了那「玩家」的坐標,「看來那傢伙是傻子,竟然用手機撥打,害我這麼容易就到了,真是沒意思……他在市中心步行街邊,汪洋商城內,看坐標應該是大型遊戲機廣場裡。」

    「耗子,徵用你的黑珍珠。」既然是與時間的賽跑,那麼必要的工具還是要配齊的。

    「算了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省得車壞了也沒有人負責。」歎息的收起了電腦與手機,耗子跟上了許哲的步伐,一同跑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等等,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為吳倩還坐在位置上,是看著這兩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在掙扎,本能與意識的交戰,本能的想與許哲一起出動,意識的明白自己就是一個累贅。

    沒有等她的交戰出現結果,一個人幫助她找出了答案。

    「今天遲到了,現在還想偷懶嗎?」那本該已經離開的人,卻刻意回到了門口,許哲一句諷刺的話,所以人都知道是對誰說的。

    「來了!」不用再掙扎什麼了,吳倩邁開了步子追了上去,表情雖然依舊平靜,但心裡卻是在幸福的微笑著。

    下到了地下停車場,那輛絢麗的黑色法拉利已經停在了電梯口前。犀利的引擎轟鳴如同急不可待的獅子,要去狩獵自己的獵物。

    「喂,你們當我是司機嗎?快點好不好?」坐在駕駛的位置,耗子一副不爽的姿態。

    「等等,這車好像只有兩個座位?」吳倩有點茫然。

    「是啊大小姐,想要我給你在車頂再按一個嗎?」耗子冷嘲熱諷的說,又踩了兩下引擎,那轟鳴聲真是百聽不厭。

    到最後,果然還是吳倩坐在了許哲的身上,那高爾夫球包「坐」在吳倩的身上。

    要問這裡面最痛苦的是誰,那便是開車的耗子。只因為碩大的球包一端正頂著自己的臉,直接導致面容扭曲,變成了臭臉。

    距離約定的半小時,還只剩下20分鐘。

    在那遊戲廣場內,所有人依舊沉浸在機械給自己帶來的快樂之中,卻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可能已經架在了誰的脖子之上。

    懸掛在廣場正中的玩具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可惜注意它的人並不多。

    而其中,一個坐在賽車駕駛座上的青年絕對算是異類。他沒有玩,但臉上的笑容卻比遊戲的人更加燦爛。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清晰。

    「喂,你玩不玩,不玩讓一下,小子。」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裡拿著一袋的遊戲幣不耐煩的站在了青年的身邊,看那架勢,也不是什麼好鳥。

    「你想玩嗎?」青年笑了。

    「嗎的,少跟老子廢話,找揍啊。老子不玩站這幹嘛?」男人似乎心情不好。

    「既然如此,讓你也一起『玩』吧……」微笑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青年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而男人只當遇見了傻B,自然的坐上了剛才青年的位置,開始了「遊戲」。

    「來不及了……」看看手錶,距離那殺戮的時間只剩下了兩分鐘,而汪洋商城已經不過百米之遙。可惜這一百米卻比爬更加的緩慢。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耍自己,正好在路口的位置一輛TAXI撞上了公交,一下就封了整條馬路。最可氣的是還圍上了一群人去看熱鬧,車與車間的縫隙都被填滿。

    一時間,上百喇嘛齊鳴的動靜比防空警報更加嘹亮。

    那處理事故的交警都是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呼叫著增援。

    畢竟這裡是整個城市最中心的道路,每分鐘的車流量都大的驚人。要是堵上半個小時,就足夠引起十公里內水洩不通的景象了。

    可惜這些都不是許哲關心的問題,按開了天窗,硬生生將吳倩頂出了車外。

    「你幹什麼?」耗子是心疼被踩踏的車頂。

    「找路過去,一起來啊!」雙手發力,支撐著身體爬上了車頂,耗子是看著許哲由擋風玻璃前踏過,藉著車前蓋跳躍上了另一輛車,那車蓋之上甚至能找到清晰的腳印。

    最可氣的是,背負著大包的吳倩也跟上了許哲的步伐,踏著車頂向前奔去。

    「媽的,回去跟你們沒完!」懷抱著筆記本,叫罵的自己也爬上了車頂。

    終於衝進了商城內部,可正對大門的時鐘已經清晰的顯示著12點35分的數字……

    「不用急,那傢伙的位置並沒有變動,還在這裡。」耗子喘息的說,看著筆記本上信號源,就在這大廈之中。

    「不,我們已經來晚了……」輕閉著雙眼,許哲感受不到絲毫異樣的氣息,也正是如此才明白,「第一輪,我們輸了……」

    同一時刻,那坐在賽車遊戲機前的男人已經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面對著GAMEOVER的畫面呆若木雞。

    手中裝滿遊戲幣的袋子墜落了……

    晶瑩的遊戲幣散落了一地……




爭端 第六十六章 追逐
    一步一步的靠近,顯示屏上的信號源發出嗶嗶的響聲。

    身邊經過的人絡繹不絕,臉上甜美的笑容是那麼的快樂。他們並不知道身邊已經有人失去了性命,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多麼的幸運……

    一直走到了遊戲機廳中,根本不用什麼導航的確認,許哲只用目光瞟了下就發現了那呆滯的男人。

    那身邊散落的遊戲幣正被一群孩子哄搶著,而男人卻連一句阻止的話語都沒有。

    「就是他……」快步上前,仔細檢查著駕駛艙中的男人,許哲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靈魂被掏走了,而且掏得真是乾淨,在對方覺察到以前已經死了……全過程可能只是一個擦身而過的瞬間……」

    「我也找到了。」耗子可檢查不出許哲檢查的層面,不過搜身還是辦得到的。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從那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電腦鎖定的手機,「那傢伙丟棄了手機,線索斷了。」

    「現在怎麼辦?」吳倩輕聲的問著。

    「打電話報警吧……」說著,許哲隨手撿起了兩個遊戲幣,坐進了另一邊的賽車遊戲艙中,「叫人來把這活屍體搬回總部,現在只能等那傢伙再打電話來。」

    「兇手還會找我們嗎?」吳倩有些懷疑。

    「會的,那些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的囂張老鼠,不調戲下貓,贏了也會全身不自在。」一個一個投進了晶瑩的遊戲幣,許哲開始了「等待」。

    時鐘如同倒立的沙漏,一分一秒的流逝,隨著時針的旋轉,吳倩的心也越發的緊張。

    如果這真是一場遊戲輸贏也到沒有什麼……

    可當發現第一個犧牲者時,這遊戲便不再是什麼遊戲,而是殺手與警察的較量,輸贏關係的則是人命。

    有時,吳倩真的很佩服許哲對生死看待的竟能如此平靜。就是一邊的耗子臉上都是愁雲深鎖,積極敲擊著電腦,不知道再忙些什麼。

    唯有他,已經耍弄著沒有意義的遊戲,為一個個轉彎做著漂移的動作。好像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遊戲,而且遊戲一直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準確時間,12點45分,第二場已過去了一半的時候,許哲的手機再次的響起。

    根本不用看號碼,許哲也知道是誰的電話。

    「這麼晚才來電話,我還以為你已經逃到火星上了。」一手接著電話,一手依舊握著方向盤,許哲的樣子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

    「呵呵,既然我贏了就該得到獎勵的時間啊?」玩家笑了,享受著勝利的快感,「如果你再輸,我會間隔20分鐘時才給你信息,準備好了嗎?」

    「等我……」沒有繼續的交談,翻身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許哲直衝出了大門。

    「他怎麼了?」耗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詢問著身邊的吳倩。可吳倩也和他同樣的茫然,只是反應比他要迅速的多,跟隨著許哲衝了出去。

    「一個兩個都這樣沒禮貌?」合上了筆記本,雖不明白,耗子還是跟了上去。

    腳下發力,用盡全力的奔跑,許哲比誰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麼,要去哪裡……

    剛剛電話之中那清晰的浪聲與輪渡獨特的鳴笛,都是在告訴自己,那該死的傢伙在哪。

    而距離汪洋商城最近的長江碼頭不過五百來米,可惜這裡也已經被那場車禍堵得死死。

    市中心的的人群遠比洪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中部特大型城市的人口密度,在這裡讓許哲深深體會。

    街道一旁,已脫離了擁擠的路段,一群孩子正刷弄著街頭特技。滑板,自行車,滾軸,全成為了炫耀的工具。

    「讓開!」奔襲而至的許哲警告的說,可似乎並沒有人聽明白的,只覺得一個黑色的影由身邊穿插而過。

    「耶?!我的滑板!」一個孩子叫喊著,腳下空空如野。

    「借我用下!」還沒有得到片刻的緩和,只見一個身影一躍而起。背負著碩大的背包,吳倩跨坐上一輛銀白單車,幾個蹬踏追了上去。車主茫然的看著眼前已空曠的大地,說不出話來。

    「這些傢伙,怎麼就不能溫柔點?」歎息的走到了一個孩子的面前,耗子接過單車的動作則要溫柔的多,還特地亮了亮自己的警徽。

    同一時刻,在那長江之上,一艘輪渡正橫行而過。

    作為建設中的大型城市,渡江的工具更多人選擇的是宏偉壯麗的橋樑,奔馳迅速的汽車。

    許多人已經忘記了那緩慢且陳舊的輪渡……

    可船舶卻有著它獨特的魅力,那徐徐透著涼意的江風,船下湧動的滾滾江水。

    雖無詩中形容的悠然自得,但也有讓人心情平靜的魔力。

    斜靠在金屬的護欄邊,看著江鷗輕巧的劃過江面,捕捉著自己的食物。玩家收起了電話,也開始了認真的思考……

    「這次的食物選擇誰呢?」微笑的轉過了身,看著一船熙熙攘攘的人,倒數的沙漏,讓死亡變得更加的接近……

    身前的長椅上,只依偎著一對情侶。似乎他們對江風的冷並沒有充分的認識,短袖的他們緊緊的靠著,彼此溫暖著對方的身體。

    看那模樣也不過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孩子,可他們卻享受著這短暫的甜蜜與幸福。

    是啊,和成人那用金錢堆砌起來的愛情相比,這還包含著童貞的依偎,顯得更加的真實與值得信賴。

    「就是他們了……」冰冷的嘴角微微的上翹,玩家的笑容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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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六十七章 主動權
    風呼呼的由耳邊吹過,中午的街道被太陽曬的微微發燙。

    可惜滑板上的許哲卻感覺不到,微妙的控制著身體,左右移動的躲避著行人與車輛,碼頭的斜坡已清晰可見。

    身後的吳倩與耗子努力的追趕,無奈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之上,許哲的動作也沒絲毫的怠慢。

    最後一條馬路,那頭頂的黃燈已開始閃爍。

    如同忽略了色彩的變化,許哲踏地的頻率更高,沿著筆直的馬路呼嘯而過。一時間引起一連串剎車的尖叫,緊接著便是破口的怒罵。

    就是在後面看的吳倩和耗子都是倒吸了口涼氣。

    「那小子就是個瘋子啊……」耗子難得和許哲出門一次,由衷的感歎。

    而吳倩只能嘴角抽搐,慶幸自己與許哲不在同一件交通工具之上。

    沿著許哲「開闢」的通道,兩輛單車並排的衝了過去。剛到碼頭售票處,看見的場面,只能用震撼形容。

    踏在滑板之上,許哲竟沒有半分減速的意思,也不顧售票員的詢問,直闖了進去。

    傾斜45度的極限長坡,一個飛身跳躍,腳下的滑板翻滾的旋轉,穩穩當當落在了陡坡正中的護攔之上。

    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如同老師的長指甲刮過黑板一般,撕心裂肺。

    絢麗的火花即便在白天也同樣眩目,長達30米的超長護欄,估計全世界也沒幾個人敢如此的玩。

    並列的單車剎車在了長坡前,吞嚥了口口水。

    吳倩都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勇氣,沿著坑凹的石階衝了下去。車身顛得噼啪亂響,就是想喊叫都怕咬斷了舌頭。

    「一對瘋子。」耗子可不覺得自己的命是鐵打的,放下了單車緩緩的走了下去。

    一直來到了停靠輪渡的燈船,才發現還是晚了一步,那載著玩家的渡輪已到了長江的正中。

    「一班船大約20分鐘。」最後趕到了耗子站在了許哲與吳倩的身邊,為他們命大的同時解說著輪渡的規則,「等我們過去時又要晚上20分鐘。」

    「我可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浪費……」看看手錶,已經是12點50分,距離下一個犧牲者出現還有不過十分鐘而已。

    「必須追上去。」當許哲說話之時,目光卻死死盯著燈船邊一艘破舊的小巧漁船。

    「小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耗子有些後悔跟來了。

    「是他先要玩的,我奉陪……」

    於是,伴隨著轟鳴的柴油引擎聲,一葉「孤舟」沿著輪渡激盪起的波浪追了上去。

    站在船頭,雙手插在褲袋之中,任憑風吹亂了頭髮,舞動起黝黑的風衣。許哲就像天空翱翔的蒼鷹鎖定了自己的獵物,那隻大江上行駛的渡輪。

    而吳倩和耗子可就沒有這麼「激昂」的鬥志了,窄小的船棚中一人懷抱著一邊的船桿,被顛得七昏八素,深深明白了什麼叫做暈船。

    而坐在船尾的掌舵人則笑得如向日葵般,緊緊攥著手中的三張百元大鈔,硬生生將小船開出了快艇的速度。

    也不考慮船散架了,今後吃些什麼?

    正所謂要錢不要命,小船竟真在輪渡距離渡口五十米時攔了下來。

    許哲也沒費力的解釋,只是對天開上了三槍,船長心領神會的關上了引擎,雙手抱頭的趴在了地上。一整套動作是從前在海上遇見海盜時鍛煉出來的。

    可憐現在在江上行駛,還是過不上「安分」日子。

    小船的主人似乎也被這幾槍給嚇傻了,看著最後的耗子翻上了輪渡,大氣都沒有出上一口直接掉頭的開走,速度似乎比拿了錢的時候更快?

    來到了船上,隨便的看了看,乘客也相當配合全都爬在了地上。

    而相比之下,那一對依舊依偎在長椅子上的戀人則顯得格外特別。

    緩緩的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和許哲想像的一樣,又是兩具被挖空了靈魂的活屍體。

    看看他們臉上幸福的笑容,便可以知道他們死得並不痛苦,可能連絲毫的感覺都沒有。

    「剛1點過2分,兇手還在船上。」吳倩異常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那把被許哲搶過去的槍,現在就在自己的手中,並沒有將子彈退出槍膛。

    「不,他已經不在了,現在估計正在某處看著我們。」許哲憑借的是直覺,也相信著自己的直覺,「算是你的仁慈嗎?沒有留下痛苦的一方……」用帶著舍利手套的手,撫過了那兩雙已沒有靈魂的眼,也是一種簡單的超度吧……

    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他們都必須安息。

    「去通知船長吧,將船靠岸。」歎息的坐到了屍體的一邊,許哲有些疲憊。

    「嗯。」本想說些什麼,可吳倩只能默默恩了一聲,走去了船長室。

    「許哲,你看。」耗子從女死者的背包中發現了一個異樣的東西,那便是一台寬大的商務手機。按照常理推斷,女孩子肯帶著這種「昂貴磚頭」在身邊幾率低得值得懷疑。

    「查查號碼和註冊身份證。」許哲將自己的手機也交到了耗子的手中,一個設想在腦袋中成型。

    「果然沒錯。」耗子的臉上頓時出現得意的笑容,彷彿玩穿了什麼超難的遊戲一般,「這手機是第二次通知你的手機,號碼查詢為剛才死者的身份證註冊,應該是剛才死者的手機。」

    「後面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許哲明白耗子一定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女孩的身份證我已查過,只註冊了一個號碼,而具體的地址也用衛星搜索了出來。就在這裡……」轉過了筆記本電腦,清晰的地圖呈現在了屏幕之上。

    「也該我們當主角了……」下垂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許哲已知道在哪去找這該死的混蛋。




爭端 第六十八章 黃鶴樓之戰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靠在古老的城樓之上,默念著文人騷客對它的稱讚,好像建築本身都被這些詩句賦予了靈魂。

    黃鶴樓,江南3大名樓之一,歷經不斷的損毀,不斷的翻修。

    今天,用最宏偉的姿態屹立與大江一側,成為了見證WUHAN發展的古跡。有人說,WUHAN也許並不算一個值得去旅遊的地點,能參觀的東西也少之又少。

    可這黃鶴之樓,卻用自身的文化與滄桑的歷史,吸引著無數由WUHAN徒經的旅人。

    也讓他們明白,那五十元一張的門票物有所值。

    而作為玩家,也同樣被其所吸引。將這裡做為下一場追逐遊戲的場所,似乎讓這殺戮的過程都變得詩情畫意起來。

    站立在頂樓邊緣護攔前,感受著獨特清新的空氣在體內循環。整個平原城市的脈動盡收眼底,有種一方稱王的征服感。

    看了看腕上的時鐘,1點20已到,自己得到的獎勵時間變得更多,而可殺人的數目也變成了3人。

    掏出了那屬於剛才女孩的手機,純白的卡通外殼,懸掛著加菲貓的手機吊飾鈴鐺,在風中發著清脆的旋律。

    撥通了許哲的手機,玩家宣佈第三輪遊戲開始……

    「準備好來找我了嗎?本以為你很厲害,已經輸兩次了啊……」玩家靠在邊緣上,雖在歎息可嘴角卻掛著笑容。

    「沒關係,既然是遊戲,不到最後我就還有機會,對吧?」許哲的語氣也是格外的輕鬆,邁著平緩的步伐踏著平整的階梯。

    「恩恩恩,就應該有這種永不言敗的精神。快來找我吧,再過十分鐘就又要有3個人死去了。而我也將獲得25分鐘的獎勵時間,換句話說下一輪你也只有5分鐘確認我的坐標了。」玩家的語氣是那麼的得意。

    「先挺過這一輪再說吧,誰輸誰贏會比你想像的更快見到分曉。」許哲掛上了電話,留下了忙音讓這囂張的傢伙思考。

    同一時刻,貫穿整座樓閣的廣播響起……

    「各位遊客請注意,因樓閣臨時檢查,請各位按次序的離開大樓。為表歉意,我們為遊客準備了免費的上等好茶,在偏廳中等候。」

    本並不特別的廣播卻讓玩家臉上的笑變得更加燦爛。

    「真是聰明的傢伙,這麼快就發現了『規律』,這樣遊戲才有意思嘛……」收起了那獨特的卡通手機,跟隨在其他遊客的身後,沿著木頭的樓梯緩緩的走下。

    而在一層,唯一的驗票口處,迎賓正在緊張的重複的廣播著。那在站一邊的耗子與吳倩都是一副嚴正已待的模樣……

    惟有許哲背負著寬大的球包,就坐在出口邊的金屬護攔上,悠哉打量著由身邊經過的人。

    「許哲!來了!」看著筆記本上顯示的信號源已下到了二樓,耗子冷冷的提醒著。

    而吳倩收在身後的槍,也在無人覺察的情況下子彈頂上膛。

    「人撤了幾成?」許哲詢問著身邊的迎賓,毫不理會別人緊張的近乎昏倒。畢竟許哲告訴她的是在稽查連環殺人犯……

    「已……已經快撤光了,大概只剩下最後一層上下來的客人了。」迎賓仔細清點著遊客的數量。

    終於,過去了不過兩分鐘,最後的一批客人由樓梯口走了出去。熙熙攘攘二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幾位外國的黃毛。

    耗子也將衛星信號近一步的放大,精確到誤差不足半米,也就是說能具體鎖定在個人的目標之上。

    一位,兩位,三位……

    走出出口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越來越少,人的神經也越來越緊。

    呼吸彷彿也完全在這一刻停止了……

    直到第19位走到了出口之前,只差一步走出大廳。

    「許哲!就是他!」耗子咆哮的喊著,那坐在護攔上的他只是輕鬆的滑落便擋在了來人的面前。

    「把手放在頭上!」一邊的吳倩拔槍而出,怒吼的用槍指在了來人的腦袋。

    「啊!!!!」遊客們慌張的快步逃走,就是迎賓都是轉身的跑開。只有那幾位外國的遊客似乎見過太多的抓捕場面,竟好奇的站在不遠處拍起照片來。

    「我……我做了什麼?」雙腳都在顫抖,不過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高舉著雙手眼中都滲出了淚光。

    「還他媽的裝無辜?!」耗子微微上前,從青年的口袋中掏出了那帶著加菲貓吊飾的卡通手機,「這是從哪裡來的?!別告訴我有這方面的嗜好。」

    「我真的不知道……」就演技來說,這傢伙足夠當明星了。

    而許哲卻一直未發一言,反倒頗有興趣的打量起面前的人。那站在青年身後的最後一位遊客,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六七十的年紀讓他看穿了許多,眼中只有為面前這不懂事孩子的惋惜與遺憾。

    「耗子,吳倩,你們站開一點。」那下垂在身側的雙拳握得咯咯直香,手套皮革的摩擦帶著攝人的氣勢。

    身體微微後移一步,右拳極限收於腋下,力量的聚集讓許哲的這一拳彷彿擁有分山裂石的能力。

    光是看著,面前站立的青年已經嚇的流出了冷汗。

    堅實一拳急速前衝,快得如同由面前消失了一般。青年緊咬著牙齒,緊閉著眼睛不忍繼續看下去。

    「轟!」一聲悶響傳出,青年卻沒感覺到絲毫痛苦。

    懷疑的睜開了雙眼,許哲那副冰冷的模樣又是嚇的自己一身冷汗。而那拳頭似乎揮偏了一般,由自己的耳邊穿過,揮到了身後。

    可憐一直站在青年身後的老人,那佝僂的身體完全的脫離了地面,硬生生飛出了五米,重重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之上。

    沿途還能找到依稀的血跡與短裂的牙齒……

    「你幹什麼?」耗子與吳倩都看傻了眼,畢竟想許哲失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可以走了……」拍了拍那已經嚇傻的青年,許哲讓出了一條路。

    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青年叫喊的衝了出去,快步的離開了「死亡」的邊緣。

    「1點29分……我贏了。」擦拭掉了拳頭上的血跡,換許哲的笑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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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六十九章 妖也殺,神也殺!
    「厄……」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老人緩慢的喘息著。

    鮮紅的血混合著唾液滑過嘴角,滴落在地面之上。

    努力支撐的想站起來,可許哲的一拳彷彿粉碎了全身的骨頭,老人只是嘗試了兩下,便放棄了。

    遠遠看去,他是那麼的淒涼,又是那麼的無辜。

    可惜在許哲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仁慈,或者說是絲毫的懷疑。

    「你……你為什麼打我?」老人顫抖的輕聲問著,眼中充滿了困惑,卻沒有對傷害自己人的責怪,感覺是那麼的善良。

    「理由?在你開始遊戲時你就應該明白,當我找到你時,你的下場只有死而已……」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大廳內部走去,高十米的房間中迴盪著清晰且冰涼的腳步聲。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老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擦拭著嘴角的血。

    「許哲……」吳倩也有些猶豫,開始思考許哲是否真認錯了人。

    「都不要過來,守在門口,也不要讓其他人靠近……」許哲可沒有什麼擔憂,即便自己感受不到面前老人身上有任何的妖氣的存在,「你想繼續保持這副模樣,到我活活打死你為止嗎?」

    「小同志,你現在在犯法知道嗎?殺人是要槍斃的!」老人顫抖的向後爬行著,恐懼由身體每一個細節透發出來。

    「看來你真的想堅持到底……」一直走到了大廳正中,許哲終於停止了靠近,可同時也放下了背後的背包,再自然不過的取出了那把黝黑的寬大桃木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低垂的額頭,沒有人能看見許哲的眼,只有冷酷的嘴角輕念著不變的咒文。

    空曠的大廳中閃過一瞬奪目金光……

    「你……是妖怪嗎?」看著面前怪異的畫面,老人茫然的自語著。

    「死吧!」身體宛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許哲身體前傾,3次踏步便已到老人身前,旋轉的重劍從空而落。

    「轟!」地面都在為許哲的一劍微微顫抖,接觸劍鋒的大理石地面都出現了裂紋。

    不過最為恐怖的並不再此,而是本該奄奄一息的老人此時已經躍到了半空之中。身手矯健的甚至能讓體操運動員羞愧,只是幾個三百六十度迴旋,便落在了10米開外的地面之上。

    「有沒有搞錯……」這回換耗子與吳倩茫然了。

    「你還真是個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傢伙,我這麼委屈與淒涼的看著你,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全力攻擊?要是普通的老頭不被劈成兩半,也要被你活活嚇死了……」微笑的擦拭著嘴角剩餘的血,剛才還佝僂的老人,現在站得比青松更直,聲音也由蒼老化為了幼嫩,「其實有個問題想問你,我的偽裝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破綻,也沒有任何的妖氣存在,你憑什麼發現我的?」

    「太簡單了……」輕鬆揮動著手中的劍,附著其上的石屑全部的落下,許哲的眼中只有鄙視,「既然你是這麼囂張的傢伙,當然要最後欣賞我被刷弄時氣憤的樣子,否則遊戲也就失去了最本質的意義……」

    「就憑這個?」老人乾笑了兩聲,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還需要什麼嗎?」許哲的問題等於抽了對方一記耳光。

    「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聲迴盪在了大廳之中,捂著肚子,老人笑得都站不直腰了。

    身上的皮膚如同衣服一般緩緩的滑落,輕鬆後退了半步,玩家真實的模樣終於展現。

    一副黑色學生服,清秀的臉龐,讓人無法與拿人命當遊戲的妖怪聯繫起來。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怪不得八歧那傢伙那麼的喜歡你……」青年斷斷續續的誇讚著,還是停不住那攝人的笑,「竟然僅憑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揮劍殺人?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果然和八歧那傢伙有關係。」自然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討厭的號碼。

    「許哲嗎?終於想通和我合作嗎?」看見許哲的來電,八歧還是一樣的高興。

    「去你媽的,又給老子惹麻煩。」罵完,心情順暢了些許,掛斷收進了口袋。

    腳下發力,雙手握劍,身體前傾,許哲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直衝向了那沒有妖氣的妖怪。

    停於妖怪身前,強大衝擊力化為了身體的迴旋。拖行的大劍都帶起了氣流,加速斬向了玩家雪白的脖子。

    「噹!」

    可惜……許哲那流暢的動作並未做完,揮動的劍剛過一半,玩家只是輕抬一根食指,硬擋下來。更恐怖的是,本為斬妖觸魔之厲器的桃木重劍,現在卻連傷他皮毛的能力都沒有。

    「怎麼可能?」吳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子,雖然我也開始欣賞你了,但你似乎還是弄錯了一個概念……」玩家的笑終於收斂了起來,在嘴角凝固成讓人顫抖的邪惡上仰,「我可和你從前收拾的那些垃圾妖怪不同,因為我正確的稱呼叫『鬼』……」

    「鬼……」先反應過來的是耗子,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日本最有名,最可怕的妖怪之一……傳說為地獄裡的獄卒,本身界於妖怪與神之間……」

    「小子,注意,你的措辭……」側目看著不遠處「解說」的耗子,玩家提醒著,「我就是『神』。」

    劍緩緩由半空落回了地面,低垂著頭,許哲倒退開了3步,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你似乎明白了點?」玩家點了點頭,滿意的放下了手。

    「神又如何?」那清晰的吐詞迴盪在死靜的大廳之中,氣溫彷彿一下低於了冷下。抬起了那張冷漠的臉,許哲目空一切的表情從未變過,「沒事來惹我……神也照殺!」





爭端 第七十章 小卒?
    寂靜的大廳透著死亡的氣息,高聳的木柱支撐起寬廣的空間。依稀的驕陽透過鏤空木門照射進來,卻無法讓這裡的氣溫提升半度,依舊冷的刺骨。

    面對著被稱為神的存在,許哲握劍的手變得更緊,什麼所謂的膽怯好像與這具身體絕緣。

    或者說許哲在八年前就已經看穿了生與死的區別……

    連生命都忘記了珍惜,恐懼又從何而來?

    「你準備好了嗎?遊戲可以繼續了……勇敢的正義使者歷經磨練,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BOSS,一場正與邪的大戰即將開始,雙方都用盡全力,角逐出最後的勝利者。

    到底是勇者舉起了勝利的劍,還是邪惡的BOSS繼續邪惡的統治?」莫名其妙的自語,鬼在顫抖,只因為興奮,「看看,有沒有點世紀之戰的感覺?」

    「BOSS?」許哲只當在看著瘋子或者白癡,「你都能叫BOSS,那誰來扮演『小卒子』?」

    「看來你對力量權衡的價值觀很有問題,在你認為誰才有資格被稱為BOSS呢?」雙手插在了褲袋,看的出來鬼並沒有為對手的輕視而生氣,相反十分好奇許哲的認知。

    「讓我想想……」許哲稍微思考了一下,「大概也就九尾那傢伙算BOSS吧?至於什麼『八個頭的蛇』和『長翅膀的狗』都也是小卒子……」

    「那叫天狗大人……」鬼臉上的笑容瞬間的消失,難得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似乎許哲觸碰到了他心中不能觸碰的人,「我會讓你改口這樣叫的……」

    身體如葉,失去了支撐的力,再自然不過的前傾,近乎與地面平行,巨變發生!

    只見那瘦弱的軀體彷彿在空氣中定格,可面前的大理石地面卻連續爆裂。碎石片如炮彈,四射而出,什麼古老的紅木柱,精美的壁畫,瞬間千瘡百孔。

    吳倩是推著耗子趴在了地面之上,感受著要命的碎片由頭頂飛過的驚險,慶幸自己的反應還沒慢到要自己的命。

    而許哲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側身而立,橫劍於胸,抵擋著碎石擊打劍脊的力。臉上也被劃開數道傷口,流出了赤紅的血。

    而這些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真正恐怖的為那定格的鬼此刻已經懸停於許哲的面前,身體自然的回轉起來。

    許哲知道面前的人想幹什麼,也知道如何去抵擋。可身體的動作彷彿被下了魔咒一般,移動起來比烏龜更慢。

    這一刻許哲才知道,並不是自己的反應太慢,只是面前的傢伙已經快得無法形容。

    回轉的鬼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一道黑色的光,沉重的直踢正中那寬大的桃木劍身,強大衝擊力如同卡車撞上了行人。

    本靜止的許哲瞬間脫離了地面,直飛了出去,重重撞上了一根支撐房梁的紅木圓柱,彈回了冰冷的地板。

    要不是有它的存在,估計那單薄的身體能撞穿了木門飛到樓閣之外。

    當一切恢復了平靜,四濺的碎石全落回了地面,按住耗子的吳倩才緩緩的站起。

    再看原本古韻古香的大廳已經面目全非,空氣中瀰漫著未散的灰塵。

    剛剛爆裂的大理石地面正中,都留著一個個清晰的腳印,證明著霸道力量的來源是誰……

    「媽的,拆房子啊……」耗子支撐的站起,環視了大廳一周。只有那鬼雙手插在口袋,屹立於大廳正中,而許哲卻倒在五米開外的地面之上,生死未卜……

    「死了嗎?這麼容易?你所謂的正義原來這麼脆弱……」鬼在嘲笑,和勝利者嘲笑輸家一樣。

    「一個兩個廢話連篇……」支撐著顫抖的身體,背靠著身後的柱子,許哲站了起來。

    不管模樣有多麼的狼狽,那宛如刻在骨頭上的傲氣卻未減半分。

    仔細看看此時的許哲,本就亂了的頭發現在更亂,嘴角,臉上全是血跡,就是拿劍的手都在抽搐著。奇怪的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將自己的背包拿在了身邊,和自己一樣靠在圓柱之上。

    「如果剛才便是你全部的力量,我可以負責任的對你說,『你他媽已經玩完了……』。」許哲的宣言甚至帶著喘息。

    「是嗎?如果你還想領教一次什麼叫『神的速度』,我可以告訴你。可『參觀費』很高喔……我要你的命……」身體再一次的開始了前傾,鬼的笑容彷彿凝固在了臉上。

    而吳倩與耗子幾乎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利馬趴在了地面,厚達四十公分的門沿就是保命的「城牆」。

    「啪!啪!啪!」一時間,地板爆裂的聲音又是連續的傳出,鬼成直線的衝向了囂張不可一視的許哲。

    只從支撐地磚粉碎的程度就能知道,這次力道更加猛烈,鬼是真的想要許哲的命。

    又是同樣的定格在了許哲的面前,那依靠著柱子才能站起的人,在鬼看來和死人沒有什麼實質的區別。

    可也正是這臨死的人,臉上依舊保持著鄙視的笑,讓人格外不爽。

    「我要踢爛你的臉!」迴旋的迅猛一腳,直衝向了許哲的腦袋。

    轉機往往只發生在剎那之間,就像現在一樣……

    本該已無力量抵抗的許哲竟意外的微微側頭,讓那堅實一腳插著耳朵飛過,直直踢中了身後的圓柱。

    要說鬼也著實了得,整個小腿如厲刃般插進了木柱之中,深陷近半米。

    這一切則正是許哲所要的結果……

    「別用同樣的招式對付敵人兩次,這種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小卒子永遠都是小卒子……」這些話是許哲在鬼的耳邊說的。現在並不害怕他的速度有多快,許哲有的是時間陪他「玩」。

    當鬼奮力由柱子中拔腳之時,許哲也從身邊的背包中抽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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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七十一章 一場悲劇……
    叮叮噹噹的聲響迴盪在大廳之中,等鬼重重落回地面之時已經無法維持自身的平衡,側摔而落。

    週身沒有幾個關節可聽令於自己的控制,黝黑足有拇指粗的鐵鏈纏繞著全身,將這可憐的鬼,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

    更特別的是鐵鏈表面依稀貼著許多黃色字條,鮮紅硃砂在其上書寫著封印的符咒。

    「以為這樣的小把戲能鎖住我嗎?」鬼的聲音在顫抖,心中已是異常的憤怒。

    「誰說鎖著你就完了?我是要殺了你!」牽著鐵鏈的另一端,許哲輕閉起雙眼,幾次的吸氣吐納,膨脹靈氣壓縮進體。那已近乎妖魔般的強大靈壓,讓那囂張的鬼都臉帶疑惑。

    「這是人能達到的程度嗎?靈氣竟能引起我的『共鳴』……八歧看重他就是因為這個?」鬼漸漸明白,為什麼八歧不阻止自己獨自來碰他喜愛的玩具。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玩具擁有抵抗,甚至殺了自己的能力……

    「開始了……」學著剛才鬼的姿態旋轉,牽動著三米多長的鐵鏈,許哲甩動了起來。

    被束縛在另一頭的鬼,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力的牽引將身體硬生生拖到半空,甩到了五米之高,如鉛球般的垂直下墜。

    吸氣凝神,雙手緊握伴隨自己一路走來的寬大桃木劍。

    「咿呀!」一聲怒吼帶動著力的衝擊,沉重一劍正中下落的鬼之背脊,許哲彷彿都聽見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只見被鐵鏈包裹的鬼,真的如同球般的撞穿了木頭窗戶飛出了樓閣之外。

    好像大戰已經結束,耗子與吳倩迅速的圍了上去。

    「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剛才你要被幹掉了呢。」耗子慶幸的說著,為許哲捏了一把冷汗。

    「你沒事吧,快去醫院檢查一下。」吳倩更多的則是擔憂。

    而許哲卻未發一言,目光死死看著那鬼被擊飛出去的窗口。

    「你怎麼了?」還是吳倩最先發現了許哲的反常。

    「快走……用你們最快的速度離開……不要管什麼平民,也不要擔心我……決不要回來,決不要停下……」許哲的聲音很低,也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能勉強聽清。

    「你到底要說什麼?」耗子是不明白許哲想表達的意思。

    「那傢伙……那傢伙被逼得要顯出原形了……我可能……可能連我都無法阻止他……」除了八歧之外,這是第二個能讓許哲擔心的人物。

    似乎那「神」的稱為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僅憑空氣中所透露出來的妖氣,就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讓人窒息。

    更恐怖的是它還是在被自己封印的狀態下,等於是滲透出來的些許部分。

    「如果我死了……告訴老大,讓他上終南山之顛……他明白我的意思……」說完,不管身邊的目光帶著疑惑,奔許哲跑的由那窗口跳了出去。

    偌大的大廳只剩下了茫然的兩人……

    明媚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徐徐的微風吹動著四周的樹枝。沙沙的響動如同誰的竊竊私語……

    黃鶴樓位於「龜蛇鎖大江」的蛇山之上,可並不意味著蛇山只有這孤樓飄渺度日。

    在大樓背後是一座寬大廣場,雪白的基石如玉砌的一般。

    幾年之前,為慶祝千禧之年,在這廣場正中支起了一口直徑三米的巨大古鐘,每當鐘聲響起,渾厚的滄桑音符就像一首低沉的歌,能傳唱百里,最後淹沒在城市煩囂之中。

    而這些,都是觀光客喜歡去研究欣賞的東西。

    對於許哲來說,那站立在大鐘前的人影才是真正讓自己「關心」的存在。

    不用什麼確認,偌大的廣場早就在自己進入樓閣前徹底的清空,現在只有那被封印鐵鏈纏繞的鬼才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平時的鬥嘴與多話,這鬼與許哲都是意外的安靜。

    兩人只是遠遠相望,鬼極力釋放著身上的氣,方圓百里內鳥飛獸驚。就是對靈感遲鈍的人都會異常的頭暈噁心,四肢無力。

    而許哲則不同,努力凝聚著每一絲的靈氣,防止任何的浪費,這是自身現在唯一可依賴的東西。

    不過百米的距離,因為那上上下下的樓梯,許哲過了一會才走到了鬼的面前。

    兩人的距離已不過五米,就是眼神的細微改變,彼此都能看的明白。

    也許是太過的專注,也許是根本就不在意。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一棵青松粗大的樹枝上,坐著八歧那身穿和服的屬下。

    童子的手中舉著小巧的DV,彷彿在欣賞一台最有味道的舞台劇。

    回到屬於八歧的辦公室中,忙碌的董事長都放下手邊一切的工作。

    帶著細膩的無線耳機,靠坐在舒服的沙發之上,看著電視中精彩的「現場直播」。

    「大人,您真的認為許哲能從鬼的手下活命嗎?」無線耳機中,童子述說著自己的迷惑。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不過也正是如此,現在才有觀看的價值。知道結局的電影,也就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了……」緩緩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赤紅的酒,八歧在享受。

    「大人……如果結局不是你期待的樣子,需要屬下出手幫忙嗎?」童子輕聲的問著,只是不想主人有什麼遺憾。

    「沒必要,別忘了我們是觀眾。不管結局如何,我們也只需要接受它而已。如果許哲死了,就當這是場『悲劇』好了……」輕嘗著杯中的酒,有著苦澀的味道。






爭端 第七十二章 五行禁咒—火炎符!
    靠坐在那已破裂的窗戶下,吳倩沒有離開,也沒有靠近。

    耗子雖同樣的坐在一邊,卻是充滿了疑惑。

    因為自己留下的理由是為了記錄下戰鬥的過程,不管許哲是生是死。如果那怪物還有命在,注定它將是自己的敵人……

    那麼吳倩又是為了什麼?

    緩緩的將一個與電腦連接的攝像頭架在了窗台之上。

    明媚的陽光與良好的角度讓畫面格外的清晰……

    「想看下嗎?許哲是如何戰鬥的……」耗子算是好意,邀請著旁邊獨自「發呆」的吳倩。

    「別誘惑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之上,即便目光毫無目的的遊走,吳倩也不願看見分毫的屏幕。

    「我又不是在看A片……」耗子茫然了。

    「不管如何,我不能看。」那支撐在地面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耗子能覺察到,吳倩的身體在顫抖,「那傢伙總是這樣,一開始慘西西的,讓人擔心的要死。可讓你忍不住想出手時,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什麼幫忙到最後都變成了自己的不自量力。而且還變成了他的負擔與累贅……」

    說著,吳倩已低垂下了倔強的臉,看著自己那雙在地面上顫抖的拳頭,不管如何的看都是那麼的纖瘦,沒有力量……

    「看來你和許哲還真是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故事……」耗子從不覺得自己是心理學家,也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興趣。

    話題在這裡終結,剩下的只是激烈敲擊鍵盤的節奏……

    雖說不上是萬眾矚目,但這一場戰鬥卻吸引了許多的人的關注,也決定了許哲的生死……

    而許哲本身呢?吸氣凝神屹與鬼的面前,即便足夠讓人嘔吐的妖氣包裹著全身,也無法讓那冷漠的臉露出現異樣的表情。

    「小子,等死吧……」鬼的話就像一種宣判,充斥著無法違抗的力量。一張原本清秀的臉現在卻是格外的猙獰。

    狂暴的氣流以這被捆綁的妖為中心,猛然向四周刮起。附著在鐵鏈上的符咒,如同暴風中的紙屑,舞動的隨時都會被無情的撕裂。

    「咚!!」那懸掛在鬼身後的大鐘都被吹得撞上了撞棍,渾厚的聲音就像戰前的號角。

    許哲是硬生生被風推後了一米有餘,身上那件不變的黑色風衣舞動的彷彿要被撕裂一般,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半分。

    而在等同黑暗的世界中,許哲並不覺得自己是瞎子,反倒能看見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畫面。

    那鬼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團赤紅的火,無數赤紅的烈炎向四周刮著,其他生靈的氣息或被吞噬,或被灼燒。

    樹木,花草的靈,在這怪物的面前,連絲毫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只是被無情的吞噬。

    沒有靈魂的人稱為植物人,沒有靈魂的草木該稱為什麼呢?

    輕輕抬起一根食指放於嘴邊,發力的咬破,鮮紅的血珠瞬間湧了出來。

    「咿呀!」揮動著手中的寬大桃木重劍,抵禦著肆虐的狂風,直直將劍插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

    準確的說是兩塊地磚之間,保持著它在風中也不會動搖分毫。

    「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了……」鬼在仰天嘲笑著,體內的妖氣湧動更快,那束縛在身上的鐵鏈已開始扭曲變形。

    根本毫不理會那多話的傢伙,許哲半蹲在了自己的劍前。那帶血的手指溫柔的撫過蒼老的劍身,每一寸的撫摸彷彿都賦予了這劍人般的靈性。

    許哲的心平靜到忽略了身邊萬物,宛如身處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那劍是自己的畫布,血是赤紅的顏料,而手指則化為了柔軟的毛筆。

    自己在畫畫,畫著Z國道家幾千年的智慧結晶,畫著已不是字的字。也許沒有幾個人認識,也許沒有人明白它的意義。可對於人類那未知的世界,未知的生靈……

    它就是戰鬥的號角,是凝結力量的工具,也是弱者可生存下去的一絲希望……

    「卟咚……卟咚……」

    「聽見了嗎?!」那在窗台下的吳倩突然莫名其妙的抓住了耗子的手。

    「怎麼了?」耗子有些被吳倩的緊張嚇到了。

    「是一個心跳!一個在『燃燒』的心跳!」就連吳倩本身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用燃燒來形容?這是根本無語法根據的……

    但在吳倩的腦中只能找到這個詞語,因為那灼熱的溫度,每一下的顫動都牽動著自己的心。

    擁有更高的靈感,注定體會到常人無法體會到的東西。

    「童子,將鏡頭鎖定在許哲的劍上!快!」突然,童子的耳機中傳來了八歧異常嚴肅的聲音,感覺是那麼的興奮與驚訝,好像發現了什麼罕見的事物。

    在八歧的辦公室中,他在默默注視著屏幕上越來越清晰的桃木劍身,上面那鮮紅的文字顫動著八歧的神經……

    「果然就是它!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連這都已經掌握?!真是太激動人心了……」八歧那端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大人,『它』是什麼?屬下也能感受到那圖案的不一般……有種讓人窒息的炎熱感。」確實如此,童子的頭頂都爬滿了汗珠,暗藏在體內的妖氣蠢蠢欲動,是一種共鳴……

    「五行禁咒……火炎符……」八歧的吐詞清晰明瞭。

    「那是什麼?」童子依舊是一頭霧水。

    「你是不會想知道的……這種力量已經不是人類可擁有的東西……許哲啊,你到底還能給我帶來多少震撼人心的驚奇?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八歧真的開始猶豫了……

    猶豫這樣的許哲是否還有繼續活下去的資格?太過強大的力量是否真的會影響到這百鬼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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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七十三章 相生相剋之法則
    「五行,金木水火土……

    正所謂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此為相生……

    而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為相剋……

    萬物皆在五行中,五行之物必遵守相生相剋之原理……

    妖也為物,掌握其所屬,五行禁咒足你行天下,天下無不敵……」

    「說得比唱的好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時刻腦海中竟會出現那老頭子的教誨。

    面對著那探照燈般清晰的火屬之鬼,水的符咒才應該是自己的最佳選擇。

    可也正是現在,許哲只能在那寬大劍面上書寫著火炎符的咒文。

    只因為,五行禁咒中,目前自己稍微能駕御的便只有這火系咒文……

    那看似簡單的符號,所代表的意思卻沒有想像的簡單。追述它的歷史可到四千年前,天地之間,妖魔神共存,神欺魔,魔吃人,人則無力為之反抗。

    短暫的生命,只給予了人類最強的繁殖能力,剩下的便是不輸神的智慧……

    話說當時,一修煉得道之人,本可晉陞為神,脫離人間這苦難之地,永享仙家之福。

    但他放棄了那誘惑的天宮生活,相反他選擇了繼續在人間磨練。

    生存的越久,對世間的不平越是無奈……

    人類的弱小讓他們只配成為神的子民,妖魔的食物。

    而天上的那些傢伙又有多少真正在乎過他們的生死?

    救世人,一個小神辦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賜予人類足夠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能與神魔抗衡的力量……

    五行禁咒由此而生……

    它並不是人類本身的力量,乃天地之間存在的五行之靈,通過特殊暗示符號,凝聚於一處,造就非凡之力。

    而那暗示的符號,正是五行禁咒。

    傳說只需明白相生想克之原理,就是最偉大的天神也能死於這五行法則之中。

    此言一出,頓時神魔人全為之震撼,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鬧得神與妖魔忐忑不安。

    將此術傳於凡人的仙人,也因洩露天機之名五雷轟頂而死。

    五行之咒也被封為禁咒,通曉此術之人遭神魔連手追殺長達百年,直到神魔從此再未見此術流傳與世。

    其實這一切都可看成神魔的膽小怯弱……

    五行禁咒雖號稱萬物皆可掌握,但那靈氣低弱的人類卻罕見有誰可控制天地之氣。

    無數嘗試掌握之人,最後大多數都落得引火自焚的下場。

    當然,其中也有少許靈感頗高的人類掌握了五行禁咒。可惜卻無一人可掌握超過三行以上咒文,而掌握之咒文也發揮不到傳說中足夠殺神的級別。

    也就夠除滅一些小妖而已……

    這場鬧劇在神魔瞭解到人的弱小後結束……

    真是一個諷刺的現實,強大的力量就擺在人類的面前,可卻原於自身的弱小而無法使用……

    「真是漂亮的咒文啊……」看著屏幕中許哲繪製的圖案,八歧由衷的感歎,「活了幾千年,我也見過不下萬人所繪的符咒,可卻沒有一張能與他的相比。細膩生動的筆法,蒼勁有力的勾勒……

    簡直就是一副畫,真想把它表起來,掛在客廳中……」

    「大人,鬼快解除封印了……」童子異常嚴肅的說,廣場中凌厲的妖氣已膨脹到了極限。

    只見本呼嘯的風瞬間停止,那附著於鐵鏈之上的所有符咒頓時無火自燃,化為灰燼。而那黑鐵鏈鎖,也是應聲斷裂成無數斷續落於地面。

    一具火紅的軀體繃裂了本來的黑色校服,清秀的臉龐也是猙獰異常。

    巨大的獠牙從嘴唇中延伸而出,黑色的斷髮也成為了火紅的顏色,直生長到了披肩為止。一雙烏黑的瞳孔,現在卻紅的甚至能滴出血來,光是正視彷彿就能燃燒盡自身的靈魂。

    而在光滑的額頭上,一對尖偌瞪羚的犄角直指向天。

    在許哲面前站立的,已經不是什麼青年模樣的傢伙,而是一具高達五米,週身赤紅的魔鬼。

    「啊!!!!!!!!」一聲仰天咆哮,只是聽見便足讓人手腳齊軟。

    不過許哲似乎並沒有聽見……

    同一時刻終於繪製完了那副讓神魔懼怕的符咒,歎息的由地面站起。

    睜開雙眼,用肉眼看著面前「全新」的對手,許哲的臉上依舊找不到屬於人類該有的恐懼。

    「終於明白為什麼說鬼是日本最有名最恐怖的妖怪了……」帶著輕輕的歎息,許哲的手重新握住了桃木劍的柄,一切和剛才都不同了,「就你那醜陋的模樣,見過一次誰還能找到比你醜的東西嗎?我很懷疑……」

    「去死!!!!」已變樣的怒吼著,紅鬼前衝,高舉雙拳,如炮彈一般加速落下。

    極限半蹲,許哲發力向後跳起,是眼睜睜看著那雙比自己身體還要大上四倍拳頭,重重的落在剛才自己站立的岩石地面上。

    而支撐的岩石也是輕鬆的被轟成了碎片,跟打在一塊豆腐上一般。重新落回地面,許哲已經是距離紅鬼五米開外。

    「看見了嗎?這就是神的力量!你們人類無法比擬的東西。我要一下一下撕裂你的身體,最後才吃掉你的靈魂!」紅鬼在放肆的笑著,嘴中的獠牙更加清晰可見。

    「什麼神的力量?別笑死人了……你那點計量表演下胸口碎大石還差不多……」許哲雖如此的說,可頭頂已爬滿了汗珠,握劍的手卻在顫抖。

    「大人……許哲好像不行了?」童子的語氣中也帶著疑惑,疑惑的是許哲竟如此的不濟?

    「嘿嘿嘿嘿,傻小子,注意看吧。許哲現在的敵人已不是什麼鬼了,而是他自己手中的劍……那把要他命的劍……」八歧的目光只集中在那柄千年的桃木劍上。

    此時的它已經脫離了原本老土的模樣,暗紅的劍身竟化為血般的鮮紅,彷彿真有熱血從其中流出一般。

    而在劍身之上,剛才許哲繪製的咒文卻是截然不同的暗黑色彩,萬物不侵。



爭端 第七十四章 死前的哀嚎
    邁步的前衝,面前五米的巨人彷彿一步就能跨過大江,奔向了那喘息中的許哲。

    一雙大手握成了拳頭揮去,如果被其打中,下場一定不會變為碎石,而是一灘爛泥……

    許哲未攻,身體輕盈如柳,快速的奔跑。

    每一次轉身,每一蹲踏急停,總能躲避開一隻隻大手的攻擊。

    而那柄一直握在手中的赤紅大劍,卻未幫上分毫的忙。反倒隨著時間的流逝,劍更紅,人更苦。

    現在的許哲已經連嘲笑的力氣都沒有,一面要躲避鬼的追擊,一面還要與手上的這傢伙較量。

    凝聚而成的天地火之靈,透過劍柄如蠕蟲般,湧動進許哲那瘦弱的身體。

    一時之間,胸中血脈翻滾,流淌的血許哲只覺得比岩漿更燙。要不是催動自身之靈努力保護著心脈,根本不用那怪物動手,許哲自己都要蒸乾了自身的每一滴體液。

    直到現在,許哲才明白,為什麼那老頭子從來只跟自己紙上談兵。當自己要求他掩飾五行禁咒給自己看時,他就會東拉西扯。

    當然許哲從前也有嘗試過使用五行禁咒,可惜每次都因為這苦悶異常的折磨,劍在手中無法緊握上3分鐘。而這三分鐘就足夠消耗光自己全部的體力。假如面對真正強大到必須自己使用此術的傢伙,自己殺不了他便連逃跑的機會都被剝奪。

    等同你死我活的技術……

    所以直到現在,直到已經握上了附有火炎符的劍,許哲依舊是那麼的不願意。

    害怕死亡嗎?不……

    只是不想死在自己凝聚的力量之下……

    生命丟失的太沒有意義……

    不管如何,許哲現在站立於這裡,努力抗衡劍的同時,努力尋找著幹掉面前傢伙的機會。

    「轟!」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的紅色怪物硬生生踏碎了腳邊三米的全部石板。

    許哲也在最後的一刻閃到三米開外,單膝跪地,激烈的喘息

    「你是屬老鼠的嗎?只知道躲……」紅鬼不耐煩了,龐大的身軀雖給予了自己無與倫比的力量,可剛才那所謂神的速度卻被完全的剝奪。

    「你管我屬什麼?有本事來殺我啊,丑妖……」激將法對許哲可沒有絲毫的作用。

    「是嗎?不知道你注意到嗎?剛才你兩個朋友還在偷窺著你的戰鬥……」紅鬼的嘴角扭曲的更加醜陋,似乎是在笑,「你覺得他們有你一樣的速度嗎?」

    「別碰他們……」許哲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握劍的手變得更緊。

    「比一下速度吧,看誰更快!」放棄了對許哲的攻擊,微微彎曲,紅鬼竟單手由地面之上抓起一寬長三米的巨大石板。

    「媽的,不好!」終於明白過來的耗子,一把拉起了身邊的吳倩,根本沒有目的,只知道筆直的前跑。

    輕鬆的甩了出去,紅鬼並沒有將許哲的警告聽進去。

    扁平的石板如飛碟般在空中旋轉,直衝向了那被撞爛的窗戶。

    但也是在石板被投出的同一時刻,本還在地上喘息的許哲跨步追了上去。不過十米許哲的速度快的恐怖,拖行在身側的紅劍都帶出了光暈。

    剛衝出十米,許哲突然急停,發力跳起,身體在空中旋轉。那已到面前的石板頓時被那甩動的紅劍一分為二,由許哲的兩側飛過,直直釘在了那窗口兩旁的木柱之上。

    而也和許哲事先就料到的一樣,紅鬼那張噁心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揮動著大手一把將自己整條右臂攥在了掌心,留意的聽,還能發現骨骼在嘎嘎作響。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為了救自己的同伴,英雄落進了壞蛋的手中,任憑壞蛋的蹂躪至死。和所有電影中演的一樣……」紅鬼得意的甩動著手中的獵物,許哲如同洋娃娃般被懸在半空。握於左手的劍,也輕的隨時都會掉落一般。

    許哲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低垂著頭,彷彿已經死去的屍體,感覺不到絲毫的生機。

    「叫啊……痛苦的嚎叫吧!我要聽,我要聽你求饒的聲音,看你痛苦的表情!快讓我看!!!」在那紅鬼瞳孔中倒映的人影……

    他緩緩的抬起了那張不變的臉,帶血的嘴角微微的上翹,笑容是那麼的邪惡。

    「照照鏡子,你馬上就能看見自己想看的東西了……」許哲的聲音很輕,可每一字每一句都敲擊著鬼的心靈。

    真的很不想承認,但鬼知道,面前的人類竟讓自己感受到了赤裸的恐懼,那種只有天狗大人能讓自己感受到的窒息感。

    轉瞬之間,只見一道莫明紅光由面前閃過,本被懸於天空中的許哲輕鬆的落回了地面。

    連同一起落下的,正是那只剛才抓著許哲的巨大手掌。

    「啊!!!!!」慘叫是那麼的聲嘶力竭,不管鬼是如何緊握著斷裂的手腕,鮮紅的血還是尋找的每一個縫隙的湧出,大地只是一下便改變了原來的顏色。

    顫抖的鬼在後退,血沿著後退的足跡擴散著。

    就連許哲的身上都滿是這惡魔的血……

    「好快的劍?!」觀看中的童子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身體本比鋼鐵更加堅固的鬼,在許哲的赤紅木劍面前竟如豆腐般的脆弱。

    「這還只是開始……」八歧看上去並沒有想像中的意外,因為如此的結果在許哲繪製五行禁咒之時,自己已經猜到。

    「好了,按照你的要求,哀嚎吧……就像面對屠夫的豬一樣,叫給我聽……」許哲的雙瞳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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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七十五章 倒數計時的生命
    清晰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廣場,彷彿在無聲述說著「我來了。」

    許哲看上去格外的平靜,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單手拖行著那比血更紅的大劍,沿著鬼的血跡向前走去……

    那劍尖由地面滑過的位置,所有接觸的血液瞬間被蒸發成了紅色的氣體消散,彷彿許哲手中握得是奇燙無比的烙鐵一般。

    光是看著,鬼已是不寒而慄,退後的步伐都在顫抖。恐懼麻痺了斷手的痛,連慘叫都已忘記了……

    而真正讓鬼如此恐懼的原因為,在許哲的週身,細如薄紗,霧般的淡紅氣障圍繞著他。

    鬼可不覺得這是什麼沒用的「裝飾品」,而是傳說之中,靈壓大到可形成實質的景象。

    別說自己這修煉了五百多年的大妖,就是換個普通的人類都能看見這靈氣的存在。像

    眾觀群妖之中,都沒幾個人達到這樣的境界……

    那站在自己面前的,向著自己一步一步逼近的……

    只是一個不過20多歲的人類?和妖怪漫長的生命相比,他連嬰兒的級別都算不上……

    「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鬼的頭頂已爬滿了冷汗,本猙獰的面容現在看上去竟是那麼的可笑。

    「不知道,說說看……」許哲那雙異樣的血紅瞳孔,配上毫無表情的臉,已足夠讓所有的人明白恐懼的含義。

    「我是天狗大人的直屬部下!我是百鬼中重要的人!你殺了我……你也無法逃過眾鬼的追殺!你會死的很慘!!!!」恐懼到了盡頭,剩下的也許就只有恐嚇了?

    「沒有關係,反正我也準備殺光你們,一起來還節省了不少時間。」許哲的表情告訴著面前的鬼,自己並沒有在看玩笑。

    本緩步追擊的許哲突然停下了步伐,而高大的鬼也撞上了那口巨大的銅鐘。

    渾厚的聲響又一次傳遍了大地,不過和剛才預示戰鬥開始的意思不同。

    現在的它預示的是這戰鬥的結局……

    「咿呀!!!」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剩下唯一的選擇便是生死一搏了吧?

    鬼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放開了那還在躺血的手腕,飛身撲向了那瘦小的人類,看上去就是一種欺負?

    可到底是誰欺負誰,現在還不明白……

    「又要弄髒衣服了……」無奈的歎息著,只見許哲壓低身子猛然前踏半步,手中的赤紅大劍彷彿被賦予了靈魂,甩動的直指向天。

    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飛撲而來的巨大紅鬼在半空中便被無情的一分為二。熾熱的血如漂潑般的四濺,許哲一下子便成為了血人,全身暗紅。

    被分成兩半的屍體無奈的摔在了一邊的大地之上……

    沒有像其他妖怪逝去時化為絢麗的湛藍煙火,而是如同烈火侵蝕般一點一點化為灰燼……

    就連那些本可得到釋放的靈魂,也一同被這「灼熱」的死吞噬乾淨。

    這大概是許哲的殘忍吧?

    「終於結束了……」將那恐怖的紅劍橫於面前,劍身之上書寫的符咒依舊是黑的發亮。緩緩並起兩指擦拭掉了力量的象徵……

    赤紅的劍瞬間恢復了原來的色彩,無數青煙圍繞著劍體散發,如同剛剛蒸過一般。

    「真想洗個熱水澡……」疲憊的雙眼閉上了,許哲已無半分的力量再支撐這具人類的軀體,直直倒在了粘稠的血泊之中,無知覺的昏迷了過去……

    模糊的夢中聽見了吳倩與耗子的呼喊,可卻是那麼的細微……

    「大人,結束了……」童子緩緩的說,合上了一直舉著的DV。

    「是啊,許哲和往常一樣又是取得了勝利,打敗了壞蛋,成為了英雄。」八歧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遺憾,好像剛看完一場精彩的好萊烏大片,卻不覺得死去的同伴能讓自己的好心情有任何的影響。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許哲被眾人抬上了白色的救護車。一路的顛簸,一路吵鬧的警笛都無法讓許哲睜開雙眼。

    要不是能清晰看見氧氣面罩上呼吸形成的霧氣,吳倩也許會哭的……

    同樣是坐在救護車上,耗子並不是很擔心許哲的狀態。因為共事多年,自己比誰都清楚,這小子的命絕對能讓蟑螂膽寒……

    撥通了電話給歐陽老大,通報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經過,也提到了許哲的傷勢。

    所以靈異調查科第一次全體出動,前往醫院探病。

    只見一直停在車庫中的四輛法拉利跑車和那輛奧迪A6,終於集體發動了引擎駛離了總局。

    一些還沒明白發生什麼的民警,還以為是有什麼大行動了……

    醫院中,許哲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豪華單人病房讓環境是那麼的安靜。所以他才能安心的默默沉睡吧?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般,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而在病房外的走廊,吳倩與耗子坐在靠牆的休息椅上,等待著醫生的檢查報告。

    耗子還好,有隨身攜帶的電腦打發時間,吳倩則只能靠在冰冷的靠背上默默的等待。

    巧的是懷抱病歷夾的醫生,與歐陽老大等人都是同時的到達。

    「耗子,許哲怎麼了?」一身肌肉的鐵錘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了耗子的肩膀,硬生生將其給提了起來。

    「大哥,沒看醫生剛過來嗎?我知道個屁啊……」耗子就是不爽鐵錘這鹵莽的性格。

    「醫生,檢查結果出來了嗎?」相比的,歐陽則要斯文的多,白色手帕輕捂著嘴,聲音細膩且平和。

    「結果是出來了……」面對著這龐大的陣容,還有那土匪般的鐵錘,醫生有點被嚇到了,仔細翻找著許哲的病歷,「病人右手有多處骨折,多處肋骨有骨裂現象。好在內臟等主要器官並沒有損傷,這些並無大礙……

    可是……」說到這裡醫生的表情竟露出了遺憾,「CT掃瞄發現,在病人腦中有一塊凝固血塊,壓迫著視覺神經與腦組織……

    病人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請家屬們有個心理準備……」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吳倩的表情是那麼的茫然,不明白醫生的意思。

    「並不是隨時有生命危險……」歐陽老大否決了醫生的診斷,「還有一年時間,許哲才會真正的死去……而半年之後會出現失明,接下來的三個月,大腦記憶力開始消退。一年之後,許哲才會死去……」

    「有能做出這麼準確判定的醫院嗎?」換翻看病歷的醫生不敢相信了。

    「我們可是找的全球最權威的醫院,收費最高的醫生做的檢查。光診斷費用就是一百萬美金。」耗子不屑的說著。

    醫生也明白這裡沒有了自己說話的餘地,轉身灰溜溜的離去……

    「你們都知道這事情?」吳倩難以置信的掃視了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默然,「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不是這團隊的一員嗎?!」

    「沒有人願意提起這件事情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耗子繼續敲擊著自己的筆記本,聲音輕的彷彿要淹沒在鍵盤聲中,「倒數計時的生命……有誰想去知道具體的時間?」

    全場一片死靜,所有人都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過道之中迴盪著病人的呻吟,醫生的腳步,護士聊天那清脆的笑聲……

    「許哲也知道這件事情嗎?」低垂著額頭,吳倩輕聲的問著。

    「最先看到結果的就是他……我們原以為他會沮喪或者崩潰,甚至語無倫次什麼的。結果……」鐵錘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卻歎息的說『還要活這麼久,真是無聊……』輕鬆的把報告丟到了一般倒頭就睡……」

    「好了,好了,既然結果是沒事,大家都回去吧,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去。」歐陽最先扯開了這沉悶的話題,靈異調查科的組員開始有循序的退場,「對了,今天要留個人下來照顧許哲,就你了……」

    根本就沒選擇,老大的目光自然看向了坐在一邊的吳倩身上。

    「我嗎?」吳倩只覺得自己現在都有些恍惚。

    「除了你還能有誰?你可是他的搭檔。」理所當然的合上了筆記本,揮了揮手,耗子隨著人群一起離開了這寂靜的醫院。

    當走廊上已經空空如野,吳倩站起了身子,輕輕的走進了許哲的病房。

    此時已是黃昏,血紅的陽光透過開啟的窗戶灑在了地面與床單之上,彷彿將病房都換了一副色彩。

    微微的風舞動起白如雪的薄紗窗簾,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

    躺在舒適的病床上,許哲還在沉沉的睡著。一邊的輸液瓶滴答滴答演奏著旋律,如同他的心跳一般。

    端了把椅子就坐在了許哲的床邊,難得看見許哲這副模樣,吳倩就如此靜靜的看著……

    直到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直到不為人知的淚滴落在被單之上……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背負著如此多的不幸與悲傷?為什麼你卻從不肯讓人幫你分擔?真的你就不會覺得疲憊嗎?」回答吳倩問題的,只有許哲那張平靜的臉,好像和往常一樣,無視著自己幼稚的問題。

    無聲讓人疲憊,疲憊的環境又讓人想沉睡……

    於是,含淚的女孩就趴在了男孩的身邊,默默的睡去,表情透著痛,不知道是在做著怎樣的惡夢?

    夜幕悄然的降臨,那開啟的窗戶灌進的風已帶著寒意,吳倩似乎是被凍著了,眨了兩下朦朧的睡眼醒來。

    意外的發現許哲竟靠在了床頭,藉著昏暗的床頭燈光,看著《百鬼夜行圖鑒》。

    「你醒了?對了,點滴完了!」吳倩突然慌亂了起來,可抬頭一看滿滿的吊瓶,又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我剛叫護士換過了。」默默看著手中的圖鑒,許哲的語氣還是一樣的冷漠。

    「你……你傷沒事吧?」吳倩有些猶豫的起身,走到了窗邊,關上了風的「入口」。

    「醫生的檢查報告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幾處手骨骨折,幾處肋骨骨裂……」許哲只覺得吳倩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的是……是你腦袋中的……」真的不想提起,但吳倩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你說那個啊?」許哲格外的不以為然,自然的翻過了一頁手中的書,「沒什麼,還能活上一陣子……」

    「你不會恐懼嗎?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死亡時間……」許哲越是平靜的彷彿跟與自己無關的態度,越是讓吳倩想追問下去。

    「恐懼?為什麼?知道自己何時會死活著往往比你們更加充實,更明白自己該去做些什麼。」許哲可沒有吳倩想像的那麼悲觀。

    「你……」吳倩剛想繼續發問,誰知許哲竟用一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目光頓時凝重的看向了那扇緊閉的病房大門。

    看著許哲那嚴肅的模樣,就連吳倩自己也緊張了起來,彷彿什麼劫難到來一般。

    「有個討厭的傢伙來了……」許哲輕聲述說著匪夷所思的話……





爭端 第七十六章 八歧的死刑宣判書
    大概是夜已深的關係吧?寂靜的走廊上兩個人的腳步聲清晰的足夠吵醒所有的人。

    而這兩個腳步的聲音也是越來越近,聽在許哲的耳裡只會讓自己煩躁。

    因為其中之一,自己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光看見那張自信的笑臉就噁心到想吐。

    果然,腳步聲停在了自己的房門前,輕脆的敲門聲傳進了屋內。

    剩下的便是一片死靜,許哲摀住吳倩的手還未放下。

    「真是不識趣的人……我不應聲你就不知道走嗎?」整整過去了五分多鐘,許哲無奈的歎息著。

    「呵呵,許哲先生真會開玩笑。」還是帶著那討厭的微笑,一身西服裝束的八歧拉開了大門,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隨著那和服裝扮的童子,童子的手中還提著探病的果籃,「聽說許哲先生病了,在下這才特地前來探望。」

    說著,八歧自然的接過了手下的果籃放在了床頭,也不用招呼,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之上。

    童子很安靜,未發一言,必恭必敬守侯在主人的身邊。

    從他的眼神,許哲看見了警惕。假如現在自己有什麼不恰當的動作,這傢伙將第一時間的取了自己的性命。

    「你們來幹什麼?」吳倩的討厭表現的更加明顯,語氣中透著恨意。

    「你同伴的問題有點矛盾,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前來探病了嗎?」八歧笑了,可卻不帶羞辱人的意味。

    「是嗎?我倒不覺得她的問題有什麼不妥?現在這時間大概也只有賊在活動了,探病你似乎來的很不是時候。」許哲的羞辱永遠都是露骨又刻薄,「再說你堂堂創始集團的老總來探病,就提一籃水果?是不是笑死人了?」

    「呵呵呵呵,確實有些失禮,這樣吧,我也沒帶什麼禮金,這個你就勉強收下。」面對這嘴巴不饒人的主,八歧總是格外的豁達,隨手掏出了支票本,書寫了一陣,遞到了許哲的手中。

    「一……一百萬?!」只是隨便數了下零,吳倩都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涼氣,惡毒的看向了沙發上的人影,「你到底是什麼用意,光這張支票就能告你賄賂之罪了。」

    「那我就先謝謝了。」這一邊,許哲卻毫不客氣的將支票收進了口袋,不過表情並沒有因為錢而眼開。

    「你怎麼真收下了?!」吳倩有點暈,氣的……

    「怕什麼,他敢送我為什麼不敢接?況且這一身的傷也是他的人搞出來的,弄點湯藥費有什麼不妥?」許哲說得自己收錢都是格外的大義凜然。

    「這許先生可說錯了,鬼並不是我的人,而是公司另一位高層的部下。我也不知道他會去找你的麻煩……」八歧則把自己說的格外無辜。

    「八腦袋的蛇,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們就把話說明白吧……」許哲已厭煩這沒有意義的圈子,臉色暗了下來,病房之中透著刺骨的寒意,「要說你不知道那傢伙會找我搞事,殺上我八次,我都不信。站在你身邊這小鬼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天拿著DV拍的也夠專業的,全過程連手都沒抖過一下。」

    「呵呵,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沒錯,我知道這件事情,可我卻沒幫他任何的忙。」八歧還是在極力表現著自己的無辜。

    「說吧,你來真正的目的,我沒跟你談天的心情。」許哲依舊不領情。

    「真是遺憾,本來說這是短時間內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想給彼此都留下一個好印象。結果最後你對我的敵意依舊是有增無減……」無奈的輕歎,八歧帶著遺憾由沙發上站了起來,向著大門慢步的走去。

    「怎麼?想家了?準備回去了嗎?」許哲可不認為有這種好事,只是隨便說說。像

    「確實如此,Z國這邊,我們已經不想再玩下去了。」八歧沒有否認許哲的話,可許哲卻莫明的緊張起來,「你好好養傷吧,『百鬼夜行宴』從半個月後正式開始……到時連我都無法控制整件事情的發展,這座城市將被徹底的摧毀。即便你再強,你終究只是一個人……

    你覺得你救人的速度能超過百鬼殺人的速度嗎?

    或者說你覺得自己真的就是救世的神?」

    「八歧……」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已到了門邊,許哲第一次主動的叫住了那討厭的人,「最後一次問你,你來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總覺得你的話未說完……」

    「你……」八歧回過了頭,臉上的笑好像從沒有變過,「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帶上自己在乎的人離開這座城市,離的越遠越好。也許這樣……我們還有再見面的可能……」

    白色的木門伴隨著離去的身影合上,偌大的房間陷入了死般的寂靜。

    「他是在恐嚇我們的吧?」吳倩茫然的看向了許哲,希望能得到一絲安慰。可惜在許哲那冷漠的臉上什麼都找不到……

    「這次他是認真的……他要血洗這座城市了……」許哲從剛才八歧的話語中只能得到這樣的信息,其實自己也多想這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恐嚇。可也正因為知道八歧真實實力的恐怖,才明白……他絕對辦得到……

    「那現在怎麼辦?」吳倩還是和往常一樣相信著許哲能解決一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許哲第一次彷徨了,那緊握的拳頭恨不得能攥出血來。

    夜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度過……

    這一夜,許哲沒有睡,關著燈靠在了床頭不發一言。

    而吳倩只能默默坐在一邊的沙發之上,不敢打擾許哲的沉思。

    吳倩是第一次看見許哲如此沉重的樣子,著實有些被嚇到了。

    第二天清晨,顯然吳倩沒有許哲沉重,還是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直到清晨,一些翻找東西的動靜驚醒了自己。

    沒有等朦朧的視線清晰起來,只見許哲穿著那件不邊的黑風衣,正單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之所以是單手,因為那骨折的右手還被白色的繃帶懸掛在脖子之上,一直倔強的許哲現在也有了點傷員的模樣。

    「你這是在幹什麼?」吳倩看不明白。

    「出院……」許哲回答的到輕飄代寫。

    「出院?可醫生說你必須住院觀察,而且你的手還……」吳倩試圖阻止。

    「你認為我們還有時間這樣浪費嗎?」許哲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異常嚴肅的看著沙發上的吳倩,只是一眼便讓吳倩啞然。

    還是跟隨在許哲的身後,幫忙背負著隨身的背包,看著許哲打發掉了那些想阻攔的護士與醫生,拉著自己坐上了TAXI。

    吳倩還是不明白,許哲到底想幹些什麼……

    車行駛的很快,都是許哲一再的催促。回到了總部,沒等吳倩付錢,許哲已經先一步的下車,向著辦公室走去。

    與其說在走,還不如說在慢跑。

    背著沉重的背包,吳倩跑得才能追上許哲的步伐。

    一同回到了靈異調查科的辦公室,剛打開大門,歐陽老大竟意外的站在那裡。一手拿著大束的百合,一手拿著雪白的手絹捂著口鼻。

    「許哲?你怎麼回來了?我還正說去看你的。」歐陽見到許哲還真有些吃驚,可當看見許哲那嚴肅的臉時,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

    沒有等歐陽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剛踏進辦公室的許哲便說出了自己回來的目的。

    「我要撤離整座城市的市民。」許哲的語氣很鎮定,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而所有人也在這句話說出後,全部茫然的看向了許哲……

    「你是認真的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歐陽直視著許哲,答案已經得到,「看來你確實是認真的……」

    「有什麼問題嗎?」坐在了歐陽對面的椅子之上,許哲平靜的問著。

    而吳倩只能默默的關上了辦公室大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不是有什麼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歐陽的回答很清晰也很簡單,「你要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村莊或縣城,這是一座有四千六百萬人口的中部特大型城市……

    就是國家主席都沒有這麼大的權力……

    況且現在城市處於相對安定狀態,人民生活生存都沒有受到威脅……」

    「威脅?」許哲冷笑著,「已經不是威脅這麼簡單,八歧那傢伙下的是死刑通知書。半個月後,隱藏在這城市中的百鬼將集體爆發。請記住,百鬼只是他們的種類,具體都有多少已經來到了這裡,誰都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歐陽無奈的歎息著,「即便如此我們也有因為人就是人而辦不到的事情……除非危機真正到來,否則這個國家都不會承認,就像不承認我們的價值一樣……」

    「也並不是完全不行……」扣著後腦,耗子突然插嘴的說道,「當遇見特大型災難,那種人類無法抵擋的災難時,撤離一座城市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國家中部城市,哪來那麼多的災難?難道祈禱海嘯啊?或者颶風嗎?」鐵錘算是難得聰明的找到了耗子話中的漏洞。

    「傻子,知道什麼叫預警?預警就是還沒有發生,卻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即將發生的事情。海嘯和颶風這些用肉眼都能進行觀察,當然我辦不到。可如果是地震什麼的,入侵一下地震局的系統修改一下文件我還是辦得到的。」耗子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小子,只會說,快點弄啊!」幹這些違法的事情鐵錘可有勁的很。

    「誰都不許亂來!!!!!」猛然,那憤怒的吼聲讓人清醒了過來。平時看上去和藹的科長,終究是一科之長,「你們到底還當自己是一國的公務員嗎?你們到底在幹些什麼?!我們也許佔盡地方便宜,可絕不能傷害國家的利益。入侵國家的主機系統,致使一座城市市民遷移?你們以為是鬧著玩的小事情嗎?追查下來,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們,這是免除審判直接槍斃的罪行!」

    辦公室安靜了,原本嬉皮笑臉的人,現在也是呆若木雞。

    「老大,你已經決定了嗎?」許哲輕輕的問著,聲音細膩的如同哼著一首慘淡的歌。

    「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由現在開始,你被開除出靈異調查科。詳細的資料我會在三天內傳到上級,獲得批准。你收拾一下行裝,準備離開吧……」八年的感情,八年的共事。

    當那單手輕捂嘴的身影站立在精神病院病床前時,許哲還在思考他到底是誰?

    而在八年後的今天,還是同樣的對峙,自己卻被無情的踢出了這個團隊……

    「對不起,任何時候這個科室都必須生存下去,不能因為個人而損害到團隊的利益。」歐陽低下了頭,彷彿在表示了著自己的歉意。

    許哲緩緩站起了身,深吸了口氣,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那沉重的腳步聲在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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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七十七章 權力的局限
    在所有人複雜的目光下,許哲平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沒有什麼道別,沒有什麼惺惺相惜的肉麻場面。

    一切都在一種悄無聲息中進行,許哲雖只剩下一隻手臂能運動,可收儉起來並不慢上幾分。

    給吳倩的感覺,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許哲已經背負起了偌大的背包,向著大門走去。

    真的很絕情啊……

    並不光開除許哲的老大絕情,許哲也同樣的冷漠到讓人心酸。

    這離開的一路,許哲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直到門被關閉的聲音,似乎終於恢復了辦公室原來運行的時間。

    吳倩拍著桌子第一個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對科長的憤怒。

    「科長,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為什麼無原由的開除許哲?!」吳倩的質問彷彿要震碎玻璃一般。

    「原由?如果想,光從他這八年的工作中可以找到一萬條開除他的理由。」歐陽的說法讓吳倩都無法反駁,畢竟按照國家調查員的標準去看許哲的話,他還真是無一處合格的位置。

    「可是……」吳倩的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那些跟在一起八年的同僚未發一言,都在繼續忙著自己的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好了,你坐下吧,老大怎麼安排你就怎麼服從……」耗子不耐煩的說著,合上了那心愛的筆記本,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嗎的,等好久了,終於可以外出了!」鐵錘興奮的歡呼著。

    「你們?!」吳倩看不明白也無法明白,只為那悄然離開的許哲感到傷心,想不到身邊的人竟是如此的沒有良心。

    「吳倩,你還楞著幹什麼?快收拾行裝啊……」歐陽理所當然的說著,「現在是靈異科科長下達的命令……因前靈異科員許哲存在重大犯罪嫌疑,為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出現,特派吳倩,耗子與鐵錘,對許哲實行24小時全程跟蹤。如發現異常,迅速向我匯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吳倩只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糊塗。

    「走啦!再不走可就追不上那小子了。」鐵錘不由分說的挽住吳倩的手,硬生生將其拖出了辦公室。

    跟隨在其後,耗子雙手交叉於腦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耗子……」在這時尚青年快出辦公室時,老大默默的喊著,「照顧好他,萬事小心……」

    「放心吧老大,各位保重。」帶著嬉皮的笑臉,耗子揮手道別。

    3個人在一人茫然,一人興奮,一人無所謂的態度下,一同坐進了下落的電梯。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放開我!」甩開了鐵錘的束縛,吳倩臉上寫滿了憤怒,「你們也算是許哲的朋友嗎?看著他被老大趕走連句話都不說?!」

    「你別嘰嘰喳喳的好不好,真煩啊……」小拇指掏著耳朵,耗子有點耳鳴,「這麼明白還看不出來老大的用意,你書都白讀了。聽好了『正義凜然的小姐』,我們名譽上是外出調查,說白了就是暗中協助。真是笨死了……」

    「可許哲被停職已成事實了啊!」吳倩還是不依不饒。

    「這就是老大常說的,『權力有用時便使用,權力礙事時便捨棄。』。」鐵錘還特地裝成老大捂嘴的招牌動作說著。

    「停職有什麼大不了的,許哲要做的事情可比一份工作重要的多。而掛著國家公務員的名銜,太多的事情他都不能去做,做了後也太容易被上面追查。還是自由身要方便的多……」耗子的話伴隨著電梯到達的叮聲,金屬的大門開啟,正對電梯頭的正那那輛破舊的甲殼蟲「瑪莉」。

    許哲就在車的後坐,靠在窗戶輕閉著雙眼,沉沉的睡去。

    不能怪他,昨天的一夜許哲都未合眼,思考的接下來的步驟。

    也許只有現在才能忙裡偷閒的休息片刻吧?

    安靜的3人坐進了小巧的瑪莉之中,為了不打擾到許哲的休息,大塊頭的鐵錘與「司機」吳倩坐在了前面,耗子則做在了許哲的身邊。

    「現在我們到底要幹些什麼?」吳倩茫然了。

    「等等,現在先將銀行卡都交上來。」耗子說著,也從自己的皮包中取出了自己的卡,好傢伙,竟然有3張金卡。

    相比之下,吳倩只一張普通的招行卡還是發工資用的帳號。

    鐵錘也只有這樣一張卡片,交到了耗子的手中。

    將卡片全部疊加於一起,根本沒有給吳倩反應的時間,將這些卡片折成了無數的碎片丟出了窗外。

    「喂!你到底是在幹什麼?!」吳倩忍不住的想喊,可看了看那沉睡的許哲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

    「這還不明白?追蹤現金流來追蹤人物目標,這可是調查員最基本的手段。說白了,我們現在不能用我們戶頭上的哪怕一分錢。而且對於行蹤要高度保密,電話也全部關機,避免被追查。」耗子說著具體的要求。

    「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幹什麼?」吳倩是越來越不明白。

    「當然是去做『壞蛋』了,你見過哪個壞蛋留名字的?」鐵錘的笑說明著自己有多興奮。

    「我們是要去搗蛋,在這座城市中做最大壞蛋,直到全城被迫全體撤離。」耗子的嘴角也帶著笑,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值得懷疑的部分。

    「就我們幾個人?要攪亂整個城市?」吳倩可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能力。

    「放心吧,跟著許哲,別說攪亂全城,就是禍害全國都沒問題。這小子鬼點子多的你起雞皮疙瘩……」拍了拍吳倩的肩膀,鐵錘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呈現出自信,可吳倩到看著挺起雞皮的……

    發動了滿載的瑪莉,吳倩開出了總局的地下車庫。在未來的十五天中,注定了他們都不能回來,而且還有大量的工作等著他們。

    車行駛在這擁擠都市的街道之上,每到紅燈亮起,總有一堆的人與車止步不前。他們或許都有著各種不同的快樂,不同的煩惱,不同的生活。

    可現在,他們卻都擁有了共同的命運,那便是15日後的「百鬼夜行宴」。不管是快樂的人,煩惱的人,都將化為妖魔的食物,血將染紅這片大地,大地之上將不存在任何的生機。

    而唯一可拯救他們的,只有車後那沉睡的男人……

    說真的,就連一直相信許哲的吳倩都開始懷疑,他是否真的能在十五天內拯救4600多萬條性命?

    綠燈亮起,車繼續的行駛,剛過一個路口,意外又再次發生……

    「停車!」睡夢中的許哲醒來,又是突然的喊著。

    好在從前有過經歷,迅速的踩下了油門,車急停在了路邊。

    要不是前排的鐵錘塊頭夠大,否則都要從擋風玻璃甩了出去。

    「好傢伙,要人命啊?!」把臉從玻璃上退了回來,鐵錘鬱悶了。

    「等我一下。」自說自的,許哲下了車,向著路邊一家銀行走去。

    「他幹什麼?」吳倩看不明白。

    「天知道,這傢伙現在就是我們的BOSS,按他說的做就好了。」耗子無所謂的說著。

    沒有過多久,只見許哲從銀行中走了出來。和進去時不同的是懷中抱著一捆捆的鈔票,就連每個口袋之中都是露著一扎一扎的錢。鮮紅的百元紙鈔,在他懷裡就真如同廢紙一般。

    一邊路過的行人全都看傻了臉,聽說過有錢的,可沒見過這麼顯擺的。好在今天沒遇見什麼心懷不軌的傢伙……

    回到了車中,大伙也同樣的茫然。

    「好小子,搶銀行啊?!這麼刺激的活動也不叫我參加!」鐵錘有些生氣。

    「搶什麼銀行,這是別人提供的活動資金,1百萬。」說著,許哲將手中的錢往車後丟著。

    「現在去幹什麼?」吳倩輕聲的問著。

    「先去找家酒店,下午開始你和鐵錘開始工作,我會給你們清單與錢,按照我的要求購買我所需要的東西。」許哲的計劃是在昨天夜裡已經成型。

    「等等等等,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鐵錘扣著後腦,茫然著。

    「笨,沒看見許哲的胳膊還掛在脖子上,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耗子最先明白了許哲的意思。

    車繼續的行駛著,一直到了一家沿江而起的四星級飯店。

    當門童拉開車門時眼中還充滿了不屑,因為瑪莉那臨近報廢的模樣。

    可當看著四人都是懷抱著一扎一扎鈔票出來時,臉上又利馬堆上了恭維的微笑,彷彿在期望能獲得什麼高昂的小費?

    開房的是許哲,但用的卻不是自己的身份證,而是化名許小明的GUANGZHOU人。

    這個名字讓吳倩自然聯想到了上次的雌雄大盜,想想當時許哲的「表演」,現在還會想笑。

    因為是大酒店,擁有著完備的身份證掃瞄系統,直接與公安部門聯網確認身份證的真偽。可意外的是,許哲那十層十虛假的身份竟得到了確認。迎賓滿臉笑容的將身份證與房鑰匙交到了許哲的手中……

    後來特意的追問了耗子好久,他才告訴了吳倩其中的秘密。

    原來許哲在安全局中從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關於他的資料也是空檔。而在世面之上,許哲擁有十三個國家,超過24個各種樣的身份。感覺和英國的007很像,搞得如諜報人員一般。

    不過也沒有辦法,靈異調查科因其本身獨特的定位,使得它不可能永遠按照常規的去處理每一件事情。有時為了一些重大案件,為了確保人類與異世界之間的安定平衡,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而為了避免上頭的追查與追究,開除科員是最後的辦法。只要科員的資料不走漏出去,靈異調查科有足夠的信心,就是過上百年也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在靈異調查科的歷史之上,就有不下十位如此開除的調查員。許哲上面的一位外派調查員就是如此離開的調查科……

    本著抱來的兒子不心疼的原則,許哲開的是酒店頂層的VIP豪華客房。擁有5個客房一間書房,3套洗浴室,甚至還有私人的廚房。

    而在房間一邊,還配備的佔地100平米的天台花園。那一覽無疑的江景與腳踏一城的征服感,轉換過來就是金錢的代價……

    一天一萬二的恐怖價格,就是放眼全WUHAN都沒幾家標的出來。

    所以致使此房間一年之中,超過90%的時間為積累灰塵所用。感覺說這是客房,還不如說是酒店拿來展示的樣品間。

    今天給許哲一包就是15天,看來酒店經理要興奮的哭上好久了?

    將行李隨地的堆在了一起,打發走了獻媚的侍應,寬大的房間頓時安靜了許多。

    「好傢伙,我以為公安廳安排的房間就夠爽的了,可和這一比那簡直就是不是人住的地方。」鐵錘感歎的四處查看著,興奮的如同孩子一樣。

    「只要有錢,在這社會之上任何的奢侈品都能享受個夠。」畢竟是富家出來的大少爺,耗子可並沒有把這一切放在眼中。

    「我們住這裡真的合適嗎?」看了看四周的裝飾,吳倩懷疑的坐在了鬆軟的沙發之上,只覺得以公務員的身份出現在這裡有些矛盾。

    「拿著這個……」許哲可沒有管那麼多,坐下第一件事便是用那勉強能動的右手手指書寫了兩張清單,遞給了吳倩與鐵錘,「現在是中午12點,1點鐘的時出發,6點以前,單子上的東西必須買齊。由今天午夜開始,到明天清晨,我要這城市經歷第一輪的『恐怖』……」





爭端 第七十八章 噩夢的開始……
    世界上也許真的沒有什麼不公平,出生,工作,待遇,等等等等……

    可值得人們慶幸的是,時間卻永遠按照自己的規律,分配給每一個生活在這世界上的人。

    不管貧窮的乞丐,還是腰纏萬貫的富翁,所有人可支配的時間都是在同步的流逝。

    所以,在那八歧的辦公室中,當許哲在安排自己的計劃之時,八歧也同樣在處理著自己事情。

    百鬼的夜宴現在不是他操心的東西,因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中進行,童子完全有能力處理剩下來瑣碎的工作。

    而自己也擁有時間去調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例如許哲的過去。

    說真的,也許連國家安全局都找不到關於許哲的任何資料,可在八歧的桌面上擺著記錄許哲生平的厚重文件夾。

    這就是與人類不同的調查方法獲得的信息,妒忌不來的……

    翻看許哲的資料對於八歧來說是件快樂的事情,那平淡中卻充滿精彩的人生,讓八歧都在懷疑自己觀看的是部小說?

    偌大的辦公室很是安靜,直到桌面那部電話鈴聲的響起。

    微微皺了下眉頭,大概是討厭被人打擾?可八歧還是禮貌的接起了話筒。

    「八歧啊,最近好嗎?」沒有等八歧說話,對方已經先一部打起了招呼。聲音雖蒼老但充滿了力量,看的出來老頭活的相當精神。

    「不錯,老鬼,怎麼想不過給我打電話的?」帶著自然的微笑,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八歧如話家常一般。

    「分別已經兩個月了,所以想問問你的情況,聽你聲音應該過的還不錯。」老人微笑的回著,彷彿是多年不見的好友,可語氣卻只在一瞬間轉到寒冷無比,「八歧啊,鬼的事情你知道嗎?」

    「鬼的事情?你是說它被人殺了的事情嗎?」八歧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的激動,如同在談一隻死去的蒼蠅,「剛到這裡來時,我曾經想為他提供一些援助,也想告訴他一些這裡的情況,結果他似乎沒什麼耐心,出去胡亂惹事。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屬意外……」

    「我們認識多久了?」突然,老人莫名其妙的問著,打斷了八歧的解釋。

    「沒有三千,也有兩千多年了。」八歧並不記得那麼遙遠的事情,生命太長擁有著它的弊端啊……

    「有些東西大家心照不宣,既然是交情上千年的朋友,彼此之間能馬虎點的地方馬虎一點,以合為貴……」老人歎息的說,彷彿在教育著晚輩。

    「老鬼,想說什麼就說吧,別兜圈子了。都是幾千歲的妖怪了,還有什麼東西沒見過。」八歧的臉暗了下來,說教讓自己很是不爽。

    「許哲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理?繼續放任他騷擾我們的事情嗎?你這執行委員到底是怎麼在當?」老人的語氣變得異常的嚴肅,帶著質問。

    「這個好像不用你來操心,Z國方面的事情,在策劃前就說好由我負責。該如何處理都是我說了算,輪不到你來教我。」鄙視的一哼,幾千年的交情,並不是說彼此就沒有矛盾。

    「子涯仙人所創的靈異調查科,怪異的25歲修煉得道者,可引發五行禁咒的人類……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許哲是不被允許存活在這世界之上的,特別是在宴會即將到來的今天,他必須死。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了他,甚至將宴會準確的召開時間都告訴給了他?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想背叛九尾大人嗎?」低沉的最後一句質問,幾乎是透著讓窒息的壓力。

    「別拿九尾大人說事情,本來主要的工作就不在於我,還是對你自己的事情多上點心吧。要出什麼紕漏,你的過錯絕對在我之上。」八歧的回應透著些許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就走著瞧吧……」十分不愉快的掛上了電話,傳說中的大天狗是怎樣的心情這裡無從得知。

    靠在舒適的椅背之上,八歧陷入了深思,看著手中關於許哲的資料,真的真的茫然了……

    「一個普通的人類……你值得讓我如此勞神費力嗎?還很可能背上一個叛徒的惡名……」回答八歧問題的正是資料中那張許哲冷漠的照片,那雙空洞無一物的瞳孔,不管看上多久,自己都是那麼的喜歡。

    彷彿沒有生命的表現,在八歧看來卻是已超脫萬物生靈的始點。

    他已不是人,也不是神或妖魔這種庸俗的種族。

    他是一個全新的生命體,可能由他引發出一種全新力量的降臨……

    也許真的有點妄想的感覺,可八歧就是喜歡許哲給自己希望的模樣。自己會繼續的觀察,觀察他如何在這神魔人瓜分的世界尋找自己的空間生存……

    已近4月的中旬,WUHAN的天氣也漸漸接近了熱的概念。作為全國歷史悠久的火爐城市,他的高溫讓許多外地人都無從適應。

    而WUHAN人,則將街頭納涼,赤膊逛街變成了一種文化。

    可隨著國家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空調的普及。街頭上的躺椅,涼席,竹床,都在慢慢退出它們的舞台。

    而街坊四鄰也漸漸被一扇扇堅固的防盜門所隔,人與人的感情開始被禁錮了……

    當然,這些問題許哲才不會去思考,因為它們太過的無聊……

    坐在那百平米花園的護欄邊緣處,遮陽傘抵擋住了有毒的紫外線,也遮擋了陽光本來的溫暖。剩下的只有高層忽忽的風,風帶著刺骨的涼意,讓人懷疑這是春天還是冬?

    許哲不知道是喜歡如此享受安靜,還是總會不自覺的陷入這種安靜?

    反正他更多的時候,都在如此發呆一般的度過……

    吳倩與鐵錘出去已經3個小時,耗子則呆在自己的房間中忙於自己的事情。

    許哲則在發呆,或者說思考,思考如何對抗那些根本就不可對抗的東西。

    救多少條人命?許哲沒有想過。從始至終,一切圍繞的都是神對自己的承諾……

    可以見到一個自己思念了好久的人……

    6點差五分時,客房的大門被由外的開啟,鐵錘推著一輛堆砌恨不得比門還高的手推車進到了客廳。沒等接他的耗子說些什麼,直直走到了廚房冰箱,咕嚕咕嚕灌著冰水,看來是把這大塊頭真的累到了。

    而後面進來的便是吳倩,她的一堆稍微的少一點,可看她吃力的樣子也知道輕不到哪裡去。

    「你們小心點,這裡面可有許多東西是我的。」耗子擔心的分類著,如同淘寶般從一堆堆的東西中,找出了許多的電腦器材,搬進了自己的房間。

    「回來了……」許哲也終於由那寒冷的花園回到了客廳中,看了看大包小包,依舊沒露出什麼滿意的笑容。

    「混蛋,你到底是列的什麼單子,竟然還要買車?而且只給5小時的時間,辦手續都麻煩死了。」疲憊的坐在沙發之上,吳倩輕聲抱怨著。

    「接下來幹什麼?不會又要跑腿吧?」放下了水瓶,鐵錘委屈的問著。

    「不用了,接下來的工作是休息,都去睡覺吧,凌晨集合。」說著,許哲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所有的任務中最輕鬆的部分……

    雖然不明白許哲的用意,吳倩與鐵錘還是聽話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享受鬆軟無比的床鋪。

    夜在悄無聲息中降臨,天空中的太陽也在不知覺間換成了一輪彎月。膠結的月光與星星交相輝映,將那黑色的天空點綴著斑斕……

    也正是在12點準時的時刻,許哲一個個叫起了還在夢中的吳倩與鐵錘。

    帶著自己要求帶的東西離開的房間,前往酒店的停車場。

    當鐵錘不滿的詢問為什麼耗子不參加時,許哲的回答是他有其他的工作。

    事實也確實如此,吳倩與鐵錘多少還有一些休息的時間,可耗子則一直都在忙碌中度過。

    此時如果去耗子的房間看看,足夠嚇死人。滿地各種型號的電線,四台連接在一起的主機瘋狂的運轉。面對著5個大小不一的液晶顯示屏,耗子的面前分層的放著三副鍵盤。

    而耗子則如同著名的音樂家般,用難以想像的速度敲擊著鍵盤,譜寫著異樣的「歌」……

    來到了地下車庫,站立在一輛全新的現代旅行用車前,全黑的外殼,即便在夜中也依舊的明亮。

    「按照你的要求買的,花了40萬。」吳倩只有被宰了感覺,要不是趕著要,自己完全能將價格再壓上4萬。

    車行駛在夜幕籠罩的城市之中,只懸掛著臨時通行證的車開起來就是不爽。雖然沒有什麼警察執行,可為了許哲要求,避人耳目。車依舊是不敢闖無一輛車的紅燈,擔心電子眼的記錄。

    車有自己的目標,也是許哲給出的第一個目標,那便是全城的主要自來水廠……

    具體幹些什麼也只有許哲明白……

    「穿上這些……」車已快到目標時,許哲從攜帶的背包中取出了幾件購置的裝備。

    「嘿嘿,我都有點興奮了。」鐵錘尖笑的開始的忙活。

    車一直駛過了自來水廠,繞行了一圈,在側面的圍牆邊停下了車。

    這裡異常的偏僻,窄小的馬路彷彿是通往農村,方圓也是一片寬廣的池塘,沒有人煙的感覺。

    由車後下來了兩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的制服下,就連頭上都套著黑色的頭套。除了沒背上槍械,他們與特警的裝備沒有區別。許哲看上去還算正常,可魁梧的鐵錘穿上這一身,並不像什麼特警,還不如說是一頭恐怖的黑熊。

    吳倩是最後一個下的車,只因為駕駛的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穿戴自己的裝備。

    再看此時的吳倩,黑色的緊身制服包裹著玲瓏有質的軀體。即便帶著黑色的頭套,也無法隱藏她的性感。

    引的鐵錘都是輕吹著口哨……

    「你這樣好看多了,以後就這樣穿吧。」鐵錘真心的誇讚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

    「你真是難看的不得了,以後千萬別這樣穿。」吳倩說的也是真心話。

    「開始了……」看著面前,近兩米半的高牆,許哲輕聲的說著。

    而鐵錘也是理所當然的站在了牆下,半弓的站立,雙手十指交叉形成了托位。

    稍微的退後了三步,一次深呼吸,許哲發力前衝。動作輕盈如燕,藉著托位一個上衝,在鐵錘那堅實的肩膀上輕點發力。

    兩米半高的圍牆如無物般,只見許哲空中三百六十度的大回轉,圍牆上鑲嵌的玻璃碎片幾乎是貼著許哲的頭皮而過。

    「太假了吧?」吳倩彷彿剛在看什麼體操表演一般。別說許哲傷了一手,平衡感難以捕捉,就是矯健的體操運動員也沒幾個人敢如此的「玩」。

    「別發呆了,過去啊,我負責接應。要是你過不去就算了……」鐵錘的樣子難得的的認真起來。

    「誰說我過不去?」吳倩嘟嚕的退開了五步,比許哲更長的助跑時間。吞嚥了口水,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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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端 第七十九章 想生存,就長大吧……
    模仿著許哲的動作,將全部的力量集中於一蹬一躍之中。不過按常理的推斷,力量還是差了少許。可鐵錘向上推托的力讓吳倩又一次深刻明白到了,什麼叫怪物?

    吳倩只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這怪力給拋過了圍牆,努力控制著身體平衡,半蹲式落於了地面之上。

    還沒來得及有絲毫的喘息,一隻大手突然的按住了自己的後腦,硬生生將自己按在了冰涼的地面。

    吳倩剛想反抗,發現按住自己的正是許哲,而他也是匍匐於地面之上不發一言。

    沒過去十秒,一圈手電筒的光圈由兩人背脊之上掃過,伴隨著警衛由近到遠的腳步聲,危機才算解除。

    感覺到那壓在腦袋上的手力量在逐漸的減少,吳倩才歎息的站了起來。

    「警衛巡邏一次大概要十分鐘,我們的時間不多。」說著,許哲邁步的向前走去,吳倩只能默默的跟隨。

    這裡沒有什麼照明設施,可卻依舊是那麼的「皎潔」。

    只因為這裡是一個空曠的大廣場,廣場之上縱橫交磋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水池。

    明媚的月光下,或清澈或污濁的池水泛著漣漪……

    「我們到底是要幹些什麼?」吳倩輕聲的問著,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

    許哲沒有回答,卻突然的停在了最大的一座過濾池前,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我們是來投毒的……」許哲的回答清晰明瞭,不給人疑惑的空間,從身後的挎包中取出了一隻保齡球大小的甕。

    「你有沒有搞錯?你想毒害全城的人?!」吳倩知道許哲的思維方式很是特別,可也沒想到他近乎瘋子般的瘋狂。

    「一個水廠還達不到這個效果,等下還要去其他的水廠。」說著,許哲小心翼翼將甕口那淡黃的封條撕裂,隱約間吳倩彷彿看見一層綠氣由甕中湧出。

    「我不能讓你這樣做,你這是在殺人!」吳倩蹲在了許哲的身邊,語氣凝重了。

    「你是不是理解錯誤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殺人?」許哲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那你還要在這裡投毒?」吳倩聯想到的只有死亡。

    「小姐,這是唐門蠱毒,雖可殺人於無行,但經過層層稀釋與過濾,量最多也只會讓人嘔吐腹瀉不止而已。」許哲已不想繼續的解釋下去。

    用那帶著皮手套的手伸進了甕中,一陣叱叱的鳴叫讓人心頭發麻。

    沒過多久,許哲出來的手中握著一隻生物書上從沒出現過的昆蟲,青綠的表皮與頭部數十隻的眼睛格外的猙獰。

    「摒住呼吸,離遠一點,如果沾到它的體液,就是我都救不了你。」許哲的話中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吳倩膽寒的站到了一邊。

    接著,許哲的嘴唇輕動,古老的咒文是一種儀式,下著傳說中的降頭。

    許哲的樣子感覺不到著急,可一邊觀看的吳倩已經頭頂滲出汗珠。因為遠處那熟悉的腳步聲又開始臨近,晃動的手電燈光已從廠房中照到了一邊的牆上。

    「你好了沒有?!」吳倩焦急的問著。

    「剛剛好。」那雙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握著怪蟲的手伸到了水池之上。

    細微發力,蟲呻吟般的抽搐,眼見綠色的體液由許哲的指縫中滴落進了清澈的池水。

    直到將蟲的身體丟進了池水之中,儀式才算結束。

    蟲的鳴叫是那麼的犀利,就是晃動的手電筒燈光都是一頓。警衛似乎發現了什麼,奔跑的接近。

    一直跑到了許哲曾施法的位置才停下了步伐,晃動的巡視了一圈,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輕輕的一笑,是這警衛的自嘲,嘲笑自己的神經質,繼續起平靜的巡視……

    搶先一步的翻出了圍牆,所用的繩索也是在燈光掃到了前一刻拉了回來。

    吳倩是長長歎了口氣,畢竟幹過許多的事情,可卻是第一次做賊。

    再看許哲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應,看來這類的事情平常沒有少干?

    全體上車,車向著下一個水廠駛去,這一夜是忙碌的一夜……

    直到接近黎明時分,三人才重新回到了酒店。

    顧不上梳洗,鐵錘直接回房倒頭就睡。

    許哲的臉色有些蒼白,應該也是同樣的疲憊。特別是身上還帶著多處的傷,所以也沒有顧得什麼,直接進入了夢鄉。

    吳倩則不然,認認真真沖洗著全身。並不是證明她是多麼的在乎乾淨,只是這一夜自己看著許哲親手捏死了不下十幾隻蟲。那粘稠的綠色體液,噁心的蟲的軀體,回想一下吳倩就恨不得把昨天的東西都吐出來。不認真的梳洗,根本無法睡眠……

    就在所有人進入夢鄉時,許哲所設計的劇本也在最短的時間得到了驗證。

    「讓開,讓開!」推著病床,幾名護士與急救人員衝進了醫院,奔跑的動作雖然已經很是迅速,但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卻並不體諒,依舊激烈的嘔吐不止,面容蒼白。

    「等等等等,你們想幹什麼?!」就在病床要被推進急救室時,一位年邁的護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你們是哪個醫院的?怎麼把病人推這裡來了?」

    「抱歉啊,我們是第三醫院的。」一位男急救員走上前去交涉,「實在沒有辦法,從昨天夜裡3點開始,就有大量嘔吐腹瀉的病人送進了我們醫院,現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所以才把病人送到了這裡來。」

    「人滿為患?」老護士的嘴角都在抽搐,「你看看四周再說吧……」

    話說回來,剛才只顧著推病人,還真沒留意這醫院的景象。

    只見沿著走廊一路幾乎是床頭貼床腳,床腳貼床頭,全是躺著的病人。有些可憐找不到床鋪的,只有坐在候診的長椅上嘔吐。

    到處都是推著病床像賽車的景象……

    「有沒有搞錯?!」擦了一把頭頂的冷汗,男急救員吞嚥著口水。

    「我才希望是搞錯了啊!」老護士深深的歎息著,重新回到了急救室中,開始了「漫無邊際」的工作。

    而同時,市政辦公室的電話就像怒吼一般的響個停,各個區的負責人都是守在市長辦公室前直跺腳。

    更別說那些有點縫就鑽的記者……

    市政大樓完全已經叫採訪車團團包圍,所有人都在等待了政府的解釋與處理辦法。

    許哲的計劃,確實徹底。只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全城超過三分之一的市民中毒,而這數字還在持續的增加。

    就連中央都被徹底的震動,數萬人的醫療隊伍從四面八方湧進了這座動盪的城市,那架勢就是非典時期都沒這麼熱鬧過。

    市長是擦著汗濕的頭頂下達的命令,必須在24小時內找出市民集體中毒的原因,在72小時內找到解毒的方法。

    前者幾乎是一點都不難,隨便詢問幾個病人就能知道問題出在自來水中。

    可當專家抽樣化驗時又找不到任何異樣的東西……

    更別說什麼解毒了,數十位各類專家組成的研究組,研究的半天,連病原體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找不到……

    一座城市一時間人心惶惶,好在雖感染人群眾多,可卻無一人死亡的消息傳出。只是嘔吐不止的症狀,折騰的人近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這方面,靈異調查科這邊則要幸運的多。不管警局有多少人送進了醫院,靈異調查科依舊全勤,只因為大家的桌邊全放滿了礦泉水……

    而在八歧這邊,看著電視上的報道,品嚐著美味的晚餐。那些嘔吐的畫面一點都不能影響到八歧的食慾,反倒讓他吃得嘴角帶笑,時不時的搖頭輕歎。

    「大人,您看這次的集體中毒事件……」上前了兩步,童子端著名貴的紅酒幫主人斟著已空的酒杯,想說些什麼。

    「不用懷疑,除了許哲沒人會有這樣的本事的。」端起了半滿的酒杯,八歧知道童子在想些什麼,「這傢伙的思維模式根本就是怪物,有時你會覺得他善良的如同天使?有時你又會覺得他邪惡的如同魔鬼?」

    「大人,繼續讓他這樣鬧騰,很可能會影響到14天後我們的盛宴……」童子的意思已經很是清晰。

    「沒有關係的,我們這邊不過是個陪襯,重點便是看大天狗那傢伙有多大的能耐。我們的工作就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人也好,神也好……所有的生靈都要知道我們在這裡……許哲不正是在幫我們做最有效果的『宣傳』嗎?」輕嘗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八歧從未覺得酒有如此的好喝,「繼續看吧,看那小子還能搞出什麼花樣,我可是很期待他的表現……」

    對著電視舉了舉杯,算是對許哲的「傑作」表示著崇高的敬意。

    這場人與妖的對決在正式開始前就已經被吵熱了……

    一直到明月又一次掛上了天空,許哲才從睡夢中醒來。扣著亂糟糟的頭髮,穿著不整的睡衣,赤腳的走出了房間。

    只見鐵錘和吳倩正坐在客廳的電視機前看著報道,鐵錘一副震撼的模樣,吳倩則充滿了罪惡感。

    「許哲,看你幹的好事!」吳倩指了指電視上跳動的畫面,正有十幾名小學生臉色蒼白的被送進了病房,「這就是你要的效果嗎?」

    「鐵錘,已經多少人感染了?」打著哈欠,許哲一副無所謂的姿態走進了廚房。

    「好傢伙,到現在具報道稱已經有一千三百萬人感染了未知病毒,市裡下令所有市民禁止食用生水。」鐵錘可沒吳倩那麼生氣,相反格外的興奮,就像惡作劇完的孩子。

    「政府公佈的數字永遠都不實,至少要在這數據上再加30%才接近真實感染人數。而且明天這個數字還會增加……我下的蠱毒可不是隨便過濾一下,煮熟了就能消除的……」悠哉的從冰箱中取出了瓶裝水,許哲咕嚕咕嚕的喝著。

    「許哲,你想過如何收場嗎?用眾人的痛苦來實現你的計劃,到底對嗎?」吳倩迷茫著,心中的正義感在扭曲。

    「他們的痛苦是在救自己的命……」許哲卻沒有一絲的懷疑,語氣透著堅定,「如果順利,15天後他們便會恢復正常,重新回到從前不變的生活,和自己的妻子,戀人,孩子,二奶過他們幸福的生活。

    如果沒有這十五天的痛苦,他們的結果只有死。

    看著自己在乎的人死……

    讓在乎自己的人看著自己死……

    不管是那種死法,他們的生命都將被那些他媽遊走的妖怪吞噬乾淨。

    別再抱什麼純潔天真的想法,看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了……

    神遺棄了我們……

    想活命便要學會忍受與自救……」

    許哲不是在進行什麼激烈的演講,也不是要震撼什麼人心。

    只是在述說一個不用爭論的事實,告訴天真的人世界的真相。

    也許許哲的方式真的太過的殘忍與無情,可在他看來,這卻是最快讓人長大的方法。

    想生存,就長大吧……

    夜在不知不覺中深去……





爭端 第八十章 恐慌之城
    「接著……」放下了手中的礦泉水瓶,隨手一拋,兩顆白色的物體飛了出去。

    抬起手臂,吳倩與鐵錘幾乎都是條件反射的接住了拋來的東西。打開掌心一看,竟是白色的藥片,沒有什麼符號或標籤,跟假冒偽劣很像……

    「幹什麼?」吳倩不明白了。

    「吃下去,如果你不想變成『大花臉』的話……」說著,許哲已將手中剩下的一顆吞了下去。

    鐵錘沒有多問,直接的吞食,不知道是出於對許哲的信任,還是比較單純?

    雖然很不願意去吃自己不瞭解的東西,但知道許哲不喜歡開玩笑的性格,吳倩還是硬著頭皮服下了藥。

    「準備一下,開始今天的工作吧……」看許哲的樣子,似乎目前的城市還不能讓自己滿意,1千多萬人的感染還不是他期待的「結局」。

    三人重新集結在了地下停車場,坐上了那輛「投毒」旅行車,駛出了酒店繼續去禍害城市。

    今天許哲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只是丟了一張全城地圖給吳倩,要求行駛過所有他畫了紅線的路段。

    打開一看,吳倩就是頭皮發麻,這瘋子幾乎畫滿了整座城市的中心主幹道。還不允許有跑漏的位置,也必須是在今夜全部跑完。

    許哲的解釋是,明天開始全城將進入封鎖狀態……

    莫名其妙……

    這次不用翻牆投毒什麼的,吳倩的心情還是要平靜的多。不過鐵錘有些鬱悶,覺得今天太過的無聊。

    許哲則沒有這些多餘的想法,靠坐在車後寬敞的座位之上,打開了那個讓鐵錘背來的巨大背包。

    整整一包全是黝黑渾圓如罐頭的東西……

    「這些是什麼?」鐵錘好奇的問著,畢竟剛才這些傢伙壓得自己快要背氣,可想而知有多沉重。

    「皮膚神經性毒氣彈……」許哲的吐詞清晰,甚至平靜的跟說中午吃什麼一樣。由背包側面取出了一把單筒榴彈發射器,熟練的裝填著彈藥。

    「你想幹什麼?」吳倩微微的顫抖不敢想下去了。

    「當然是投放在城市裡。」許哲回答的理所當然,打開了一側黑色的窗戶,不過卻只開啟了20公分的空隙,足夠榴彈飛出的距離,「前期的自來水投毒只是讓人群恐慌,缺少對其他災害的抵抗能力。想疏散市民,這還不是充分的理由。以後非天然水源的發放,與民眾的警惕,感染便會被迅速的控制。

    而現在的毒氣則不然……

    這是透過空氣進行傳播,只需要皮膚的接觸便能感染。

    感染者將會全身出現紅腫現象,雖沒有水中的毒傷害更大,可人類能更直觀的瞭解到城市的改變。

    恐慌也正是從這裡開始……」

    一邊解說著自己的工作,一邊瞄準著窗外的街道。

    夜的關係讓原本應該擁擠的街道,現在也格外的冷清。

    只有20公分的距離,車的速度讓眼前一切景物幾乎是轉瞬即逝。但也是在這種變換急快的畫面中,許哲如鷹般敏銳的目光還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渾圓的金屬罐在強大推進力作用下飛出了槍管,直直的落進了路邊一個垃圾筒中,結束了自己的「旅途」。

    「真臭的槍法,竟然射進了垃圾筒。」鐵錘遺憾的歎息。

    「這是投毒最好的位置,毒氣彈要想不被人發現,只有這種地方最安全。」許哲可不如此認為,退出了彈殼,填充進了新的彈藥,繼續瞄準,「按衛生局規章制度表,到明天下午6點前,這些彈藥都會躺在垃圾筒中安靜的釋放毒氣。

    毒氣雖然無煙霧那種肉眼可辨的特徵,但卻帶著臭雞蛋的味道,也只有垃圾筒最不容易引人懷疑味道來源的合理性……」說完,間隔一百米的位置,許哲第二次發射,還是準確無誤的射進了垃圾筒中。那槍法,就是任何高超的狙擊手看了都會膽寒。

    「按你的說法,我們也同樣會被感染?」吳倩可不想成為許哲瘋狂的犧牲品。

    「如果是這樣,你們剛才吃的藥管個屁用啊?」許哲冷冷的說著,「其實毒氣沒有那麼強大的感染力,幾乎百人之中就有十三人對這種毒氣擁有天生的抵抗力。所以光這還不夠,還需要一個大的震動……

    大到能讓人類感覺到死亡威脅的『震動』……」

    車繼續行駛在寂靜的街道,每隔上百米便有一枚小巧的榴彈射進垃圾筒。

    這一夜都在忙碌中度過,按照許哲的要求,車速幾乎都保持在50公里每小時的狀態,那偌大的背包一直到被射空為止。

    具許哲說,約有2300發毒氣榴彈投放進了城市之中,毒氣效果將在24小時後被世人知曉。

    這次的行動持續的時間最久,從晚上22點出發,到第二天清晨8點才回到了酒店。

    不管許哲與鐵錘有什麼感受,吳倩只覺得右腳都在抽搐。彷彿前腳掌懸空一樣的在走路,和踩油門的姿勢很像。

    一回到房間,二話不說的倒頭睡去。鐵錘則精神不錯,特地點了份極其豪華的早餐,邊吃邊看著電視。

    沒辦法,誰叫昨夜都沒有他什麼事情。剛開始兩個小時還挺精神的,可後來便是在昏睡中度過,那打鼾的聲音讓吳倩多次萌發把他丟出車外的衝動。

    所以現在只有他的精神格外的好……

    許哲也是和吳倩一樣的疲憊,狙擊式的10個小時,眨眼的次數都可以數得出來。

    躺在舒服的床鋪上,終於閉上了雙眼,可許哲卻沒有自然的進入睡夢之中。

    他在思考,也在彷徨……

    雖然這兩天做的每一件事,臉上都掛著無比的自信,卻沒有人知道許哲有多麼的猶豫與懷疑。

    用一己之力抵抗百鬼軍團式的衝擊?

    別說自己只是渺小的人類,就是一般的天神都沒如此的勇氣。

    但每當思考到這裡,那閻王開出的條件便成為了自己疲憊心靈唯一的安慰。雪兒幸福的微笑依舊印在腦海之中,她在等著自己。

    「就快見面了……還有十幾天……就快見面了……」握緊了拳頭,許哲睡去。

    由今天開始,這特別的團隊再沒有任何的行動。用許哲的話說,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如何。

    接下來的兩天,果然和許哲預料的一樣,因自然水感染的嘔吐病例開始停止增長,政府也發佈了已控制病情的消息。

    可隨即而來的「紅豆病」又讓城市開始了新的恐慌。

    數千萬人的皮膚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感染,感染者皮膚上全是大小如紅豆般的膿包,不管擦拭任何的皮膚藥都無法治癒。

    而膿包最多者,幾乎從身上找不到一塊完好無損的皮膚,異常恐怖。

    醫院也緊急發佈了紅豆病除了不美觀,無任何對人體的傷害,請勿亂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感染。

    一時間,惡魔降臨此地的說法不脛而走,恐懼也如同這病毒一般傳遍了整座城市。特別是在專家組公佈病毒來源於此城市空氣之時,許哲所期待的大遷移,在政府下部命令前就已經開始。

    大批市民湧出這座熟悉的城市逃往外地……

    就是政府想加已控制,可明知道有毒的是空氣而不是人的事實,政府也只能派遣大批警力負責民眾出城的安全管理。

    在這方面,WUHAN這座城市的優勢面又得到了體現。

    正所謂九省通渠之城,不論水路,陸路,空路,擁有龐大的運輸能力。

    換種角度思考,沒有這樣的先天優勢,想在十幾天中清空一座擁有4600萬人口的城市,多少人只有無奈歎息。

    而這一連串的中毒事件,引起的不光市民的恐慌,也有上層的注意。

    安全局秘密調查團終於進駐了這座城市,最先被發現的便是許哲投放在城市中的毒氣榴彈。

    調查的目標也在逐漸的清晰……

    在一切開始的第4天清晨,許哲所期待更有力量的震撼終於出現。

    可引發這震撼的卻並不是許哲,而是一直悶在房間中不出來的耗子……

    第四天的清晨,一切和往常一樣,吳倩,鐵錘,許哲都在關注著電視上的報道。突然,很平靜的轉變,耗子的房門被由內的推開,一個都快發臭的男孩走了出來。

    看那模樣,一頭比許哲還要亂的頭髮,兩個能讓熊貓自卑的眼圈,瞳孔中全是蜘蛛網似的血絲,皮膚白的跟油漆刷過一樣。

    要不是在大白天看見,一定以為是見了鬼了。

    「媽的,終於讓老子搞定了。」嘴角微微的抽搐,感覺是那麼的恐怖。

    「辛苦了。」許哲是難得的安慰起人來,可見耗子確實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晃晃悠悠的如飄般的走到了沙發邊,耗子長長歎了口氣。

    「你弄出了多大的動靜?」許哲輕聲的問著。

    「嘿嘿,等著看吧,不出兩天,你所期待的大遷移將會真正的開始。就是政府多麼的不情願,全城也必須清空。」耗子的笑容透著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你幹什麼了?」鐵錘可經不起這樣的吊胃口。

    「當然不是常人辦得到的事情……」耗子是那麼的得意,「許哲讓我弄一場大地震,我就給了這城市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不能吧?入侵地震局的檢測庫,他們就沒有覺察嗎?」吳倩可不相信國家安全系統薄弱到這種程度。

    「所以說不是常人能辦到的嘛……」耗子似乎對被人小看不爽,「我轉換了三千六百個代理服務器,隱藏IP。用特殊密碼繞過了安全檢測系統,攻進了地震局電腦中,只用10秒安裝了一個地震數據模擬演算程序。由它將自行修改地震數據,我完全脫管。光做這個程序我就花了3年時間,從前本來說去申請下偌貝爾獎玩玩的,都是許哲說以後可能有用硬給我壓了下來。

    果然現在用上……」

    「好了,現在就等著看吧……看著八歧那混蛋組織的宴會如何進行?我要他宴會的餐桌上連塊『餅乾』都不剩下……」許哲的笑又是那麼的自信,自信的讓吳倩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慮。

    而同一時刻,在一座秘密機場之中,一架軍用運輸機正緩緩的降落在了寬廣的跑道之上。

    本來因為近日的病毒事件,各種援助品的運輸抵達都不足為奇。

    可當機艙後側的龐大艙門放下之時,才會明白。這運送過來的東西並不是這裡所需要的東西——士兵。

    一隊總數為50人的特種部隊踏著整齊的步伐下到了地面,光看看他們攜帶的裝備。從普通的手槍到重型軍用狙擊步槍一應具全,說是參加特種戰爭有人信,所是職員病毒災區……就是一個笑話……

    數輛裝備了著厚裝甲的軍用吉普車的駛出,更是讓他們到來的用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而那最後從機艙中走下的人,則擁有著截然不同的模樣。

    俊朗的面容搭配著整潔的黑色西服,將自己與那些一身軍綠的士兵區分開來。

    看他嘴角猙獰的笑,他應該知道,自己前來這恐慌之城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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