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青蓮之火】
霎那之間,整個囚仙籠下面所有的小孩,一個個鼻孔之中流出鮮血,他們的臉龐在抽搐著。痛苦神色湧現,哀嚎之聲不斷,這聲音刺進了每一個人的內心。使得聖女,紅蓮,葉秋,古玄子,甚至連逍遙自在的龍吟月,此刻臉龐上也出現了複雜之色。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心讓妳與我西南子一起,妳偏不。還用攝魂之術想控制我,可妳的修為,還不夠!」
西南子沉喝了一聲,這一聲沉喝之下,他猛地舉起手掌,再次對著這巨大的囚仙籠。猛地一拍,這一拍之下,整個囚仙籠之內,再次的傳出了轟轟的迴旋。在這一聲迴旋之下,再次刺激著那些幼童的耳簾,使得這些幼童,一個個哀嚎時,竟然痛苦得在地上打滾。
這些孩童的父母,看著自己的兒女如此痛苦,心頭也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他們的眼角也是有淚水滑出。甚至有那麼一些婦女,此刻猛地跪在地上,乞求著西南子停止手中的舉動!
南離子的淚眼之中,也是有著淚水的瀰漫,顯得有些濕潤。他輕輕的推開蒙雪,看向此刻正在哀求著西南子的所有人,似乎內心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旋即他抬頭看了看西南子,從西南子的神色之中,他看不出任何的寬恕。繼而對著這些正在乞求著西南子的人,大吼一聲:「都給我站起來,不要求他!」
南離子的這一聲沉喝,如同凝聚了穹蒼之力一般,震得每一個在這囚仙籠之下的人身子齊齊一怔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即便是那些小孩,也在此刻停止了哭嚎。而實際上,在南離子這一聲沉喝之下,他下意識的發出了一道意念之力。這意念之力在他的操控下,化為了一種無形的鎮痛之力,暫時的封住了這些人的痛苦。但是這種力量的發出,會消耗大量的靈力。若是注意觀察的人會不難發覺,在這一聲沉喝落下之後,南離子的髮絲,有那麼一些掉落。
甚至在這一聲沉喝之下,西南子都仿若被震懾住一般,拍向囚仙籠的手掌驀然一停,目光頓時移到了南離子的身上。露出了唏噓之意。
很顯然,此刻他忽然覺得,南離子的修為,若是沒有這囚仙籠的原因,恐怕自己早就成為他的刀下亡魂。但在這個時候,西南子根本不會懼怕南離子,所以在那眼中滲出了短暫的唏噓之後,西南子的嘴角再次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你比我想像之中的要強!」
迎著西南子的話語。南離子白了西南子一眼,旋即緩緩的轉過身,看向所有礦村裡面的人。仿若要吩咐什麼,又好像要講述著什麼。而這些礦村裡面的人。也是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南離子的身上,似乎在等待著南離子的指示,又好像在等待著南離子講述著什麼。
南離子的眉頭微皺著,那是一種極度的惆悵。輕嘆了一聲,說道:「我們礦村,建立如此多年來。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所以我們更不會求我們的仇人!這是無能的表現!站起來!」
南離子的話語,其語氣從之前的輕然,到最後的沉喝。在這一聲沉喝之下,所有跪著的人,其其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如同整裝待發一般,齊齊的站了起來。
「你們求他,也沒有用。懦弱的人,都是天真的人。你們天真的認為,他會放過我們?這……不可能!」南離子再次沉喝一聲,繼續說道:「一切皆有天注定。我們礦村既然到了這天,那也是注定的。你們的孩子此刻痛苦,我的心何嘗不痛苦?你們的孩子,便是我們的孩子!」
「每一個礦村的人,或許過慣了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以後,我們要面臨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們要成為戰士,死而無怨,面對敵人,我們不應該求饒!」南離子繼續沉喝道。
這一聲沉喝之後,所有人的眼中都彷彿露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精芒,如振奮人心。
而此時,在那半空之中,西南子忽然的譏笑了兩聲後,故意的拍了拍手掌,說道:「說得真好,這礦村很像一個擁有著足夠戰力的部落。不過這也不怪,從我西南家走出來的叛徒,縱然是叛徒,也有著一定的戰力之本。只是……」
西南子說到這裡,故意的將頭低了下來,看著這些礦村的人,繼續譏諷道:「只是,在這囚仙籠之下,無論此刻你們擁有多大的戰力,依舊不可能逃出。我曾經說過,背叛我西南子的人,不會有好果子吃。今天,你們體會到了吧,哈哈……」
西南子說完,其神色驀然一變,猛地揚起手掌,赫然的拍向了這囚仙籠。
在其手掌與囚仙籠撞擊在一起的瞬間,這囚仙籠如同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頓時有轟轟聲響迴蕩開來。但是此刻當這轟轟聲響迴蕩開來的同時,這囚仙籠下面的人並非像之前一般,痛苦的嘶鳴,遍地打滾。此刻一個個身子輕顫間,努力壓制住自己的痛苦,並沒有支吾一聲。即便是那些幼小的孩童,也是如此!
事實上,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意志之力,還有南離子在那轟轟聲迴旋開來之時,已經將一道修為之力,雲集在這囚仙籠的下方,雖然不能完全的抹去他們的痛苦,但卻減去了不少。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靈力,來維護住他們!」
西南子似乎也知道南離子在發出修為之力保護著礦村裡面的這些人時,要消耗大量的靈力。所以在他的沉喝聲落下,他的手掌,對著這囚仙籠,就是接連幾下的拍打。
在這些拍打之下,南離子也不斷的發出修為之力,但此刻當這修為之力發出之後,他的身子,卻是驀然的顫了一下,嘴角遺留出血液。
「你的囚仙籠,固然很厲害!但是這囚仙籠困修士,也不同其它的法寶一般。這囚仙籠有時間的限制。只要時間到了…你西南子,就等著受死吧!」南離子對囚仙籠有一些瞭解。他知道這囚仙籠,囚禁修士只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過去之後,又必須等待十年之後,才能再次的囚禁修士!但從南離子的內心來說,他的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去。
畢竟此時這礦村還不夠強大,這礦村裡面的村民,一個個修為都極為的薄弱。
西南子的神色有了細微的變化,顯然他很意外為什麼南離子會知道這些,但即便如此。他旋即還是帶著那個狡黠的笑容,說道:「沒有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過,這又如何?這囚仙籠雖然只能困住你們一段時間,但在這段時間裡,我足以將你們一個個震顫成粉碎。當然,我並不知道你的修為究竟處於什麼級別。不過沒關係,若是在這段時間裡面,你們還有活口的情況下,我會讓你們全部死去!」西南子說到這裡,另一隻手掌緩緩的攤開,在那手掌之中,頓時有一團青色的火焰升騰而起,極為詭異。
「當然,如果你們選擇告訴我白石在哪裡的話,我或許會留你們一些活口。畢竟…若你們死了之後,我照樣可以尋找!」西南子繼續說道。
南離子看著西南子手中的青色火焰,微微一笑,繼而向前走出一步,說道:「呵…青蓮之火!看來你西南子此行準備得很充分……竟然還有著這青蓮之火。此火與囚仙籠碰觸在一起後,便能引起這囚仙籠燃燒,齊齊毀滅!不過,你剛才提出的要求,的確太過天真了。」
南離子的眼中,並沒有表露出絲毫的畏懼,而是顯得有些得意,繼續向前走出一步,說道:「你天真的認為,我們礦村的人會答應你的要求。你天真的認為,我們礦村的人,此刻還會相信你的話。你錯了,不會!再者,從你內心深處來說,你也懼怕白石。你之所以現在才來,是因為你受不了這些年的折磨。所以你獨自前來,實話告訴你,我們是知道白石的下落,可是…就不告訴你。即便——是死!」
話語說到最後,南離子的眼中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然。但他的話語,也是如同一根利針般,深深的扎進了西南子的內心,使得西南子的神色再次一變,其牙關咬緊,低沉說道:「你嘴倒是很硬,但是我倒要看看,在這青蓮之火的焚燒下,你仙期的修為,究竟能支撐多久。」
西南子雖然不知道南離子的修為究竟處於什麼級別,但他很清楚,南離子的修為,在仙期之中!
南離子依舊沒有絲毫的害怕,他望著西南子,再次的向前走出一步,這一步走出之後,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個似開懷的笑容,沉聲說道:「不過,這囚仙籠的事情,似乎還不只這些,我還知道的,還沒有完全說出來。」
在南離子的話語落下之後,所有人目光都齊齊一凝,凝聚在其身上之後,似乎在等待著南離子繼續說下去,這囚仙籠,到底有什麼奇異之處,是否給這礦村裡面的人,帶來一絲生機!
第四百三十章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
南離子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上去很是輕然,但其中卻蘊含了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狡黠之感。使得西南子的那裡其目光中露出了駭然之色,怔怔的說道:「你…還知道什麼?」
南離子的眼中露出濃郁的自信,彷彿真的知道什麼一般,目光凝聚在西南子的身上,絲毫都沒有離開,說道:「我還知道,當這青蓮之火還未燃燒之時,一個金仙的修士,若是選擇靈魂自爆,同樣會與這囚仙籠,同歸於盡!」
這一話語,讓得西南子的腦海頓時出現了轟鳴之聲,心神劇顫。在這之前,他雖然察覺到了南離子的修為在蒙雪之上。至於超出蒙雪的,或許就是南離子的歲月之力。他完全沒有想到,南離子竟然是一個金仙階層的修士。真仙與金仙雖然只是一個階層的區別,但西南子非常清楚,這一個階層的區別,就猶如天地間的區別!
而這囚仙籠,在囚禁著金仙修士的話,那麼只要金仙修士發出靈魂自爆,就能將這囚仙籠粉碎!
所以,一旦南離子此刻真的選擇靈魂自爆的話,當這囚仙籠粉碎之後。那麼這礦村裡面的人跑出來,且不說全部,就是一個蒙雪對西南子發出攻擊的話,那麼十個西南子也不是蒙雪的對手。畢竟,天虛境的修士,與一個真仙的修士,根本不可能相提並論。
西南子並不傻,此刻從南離子的眼中可以看出,他知道南離子隨時都有可能發出靈魂自爆。若是對方選擇靈魂自爆的話,自己根本沒有絲毫的好處。於是,西南子當然要先穩住南離子,所以西南子說道:「你說的。的確是事實。但是你金仙的修為,也不是一朝一夕出來的。若是此刻選擇了靈魂自爆,是多麼的不值得。只要說出白石的下落,我可以保證你平安無事。」
聞言,南離子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你還是那麼天真。」
事實上,南離子的內心已經做好了抉擇,所以此刻在話語落下之後,他的目光從西南子的身上移開,投向了後面所有礦村之人的身上,再次露出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與之前的截然不同。這個笑容讓人看上去就有一種祥和之感,甚至在這祥和之下,竟然會產生一種訣別之意。使得每一個人看到之時,內心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南離子的性格,或許只有他的徒弟最瞭解。此刻看得南離子的這般表情,他知道南離子已經做好了決定。於是他向前走出一步,神色露出了緊張,說道:「師父,你不能選擇靈魂自爆。」
「是啊,南離道兄,要死我們大家一起死!」就在南離子徒弟的話語落下之後,古玄子說道。
紅蓮走了過來。神色帶著憂傷,說道:「南離道兄,礦村這麼多年來。一直有你陪伴,既然今日礦村有此劫,那麼…我們便一起來應對,你走了,這些人,怎麼辦?」
南離子微微一笑,這個笑容蘊含了許多故事,說道:「紅蓮。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但是若我不死,這裡的人都全死。以老夫一個人的命,換來這麼多人的命,值得了……再說了,我們建立這礦村的初衷是什麼?我們在這裡等待如此多年的原因。又是什麼?」
紅蓮沉默了,她清楚的知道她們之所以在這裡駐守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白石。如是此時全部都死亡的話,那麼就會全功盡棄。所以紅蓮的眼中,頓時有淚花冒出。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們遲早要分開!死又何苦?最起碼,我死得其所。」南離子說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所有礦村裡面的人。從他內心深處來說,他的確捨不得離開這礦村裡面的人,於是他的眼中,同樣是多出了淚水,繼續說道:「礦村當初因為我的建議而建。而今,我為礦村而死,我死得其所了。」南離子說完,抬頭看了看天空,努力將自己快要留下來的淚水,逼了回去。看著天空的流雲,在這一刻,他想到了白狐。
當白狐的模樣浮現在南離子腦海中的一瞬,南離子頓時一道意念的共鳴之力隨之輸出。
此刻的白狐,在那湖泊的深處,靜靜的望著白石的突破。在這一刻,她收到了南離子的共鳴之力,此番感應之下,她頓時聽到了南離子近乎絕望的聲音:「獸王,屬下可能要先走一步。」
白狐眉頭微微一皺,感覺到有著些許的不妙,急忙問道:「你去哪裡?」
南離子意念之力傳出:「此刻礦村有一次劫難,屬下唯有選擇靈魂自爆,方才能化解。」
白狐一停,身子赫然一怔,急忙說道:「萬萬不可。南離子,此刻白石正在突破,此次突破就是真仙的修士,你在堅持一會!我們等會就出來。」
白狐的話語,令得南離子的心神有了劇顫,他感嘆著白石既然在這般不動神色的情況下就踏入到了真仙的修為。但以白狐的話語,只要再堅持一會,白石他們就能出來。
於是此刻南離子並沒有忙於說話,看向天空之中的西南子,這一看向下,他頓時看到了西南子帶著凶光的眼神。而西南子也似乎發現了什麼,說道:「呵……竟然不答應,那便受死吧!你與我在拖延時間,你剛才那神色的呆滯,是與誰在做交流!」
西南子的沉喝聲落下,猛地揚起手中的青蓮之火,沉喝道:「青蓮之火,與囚仙同去!」
當西南子的這一聲沉喝落下之後,他手中的青色火焰,驀然的變大無數。且在變大的一瞬,赫然的接觸到了這囚仙籠。其火焰霎那間便瀰漫整個囚仙籠!
當這火焰瀰漫的一瞬,南離子頓時感覺到一陣高溫襲來,意念之力傳出,與白狐共鳴:「獸王,等不了了!別了!」
就在這意念的共鳴傳出之後,白狐的身子一怔,赫然的將目光移向在白石的身上。這一投向之下,白狐頓時看到白狐緩緩的攤開手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已經完全了突破。
「白狐,你怎麼了?」在白石還未來得及感受真仙修為帶來的力量充斥感之時,白石從白狐的臉上,似乎看出了什麼一般,焦慮的問道。
「礦村出事了。」白狐的話語很是焦慮,直接說道。
微皺了一下眉頭,白石應了一聲後,手掌輕然一揮,在他的前方,頓時出現了礦村此刻的一幕幕。這幻象之中發生的事情,讓得白石倒吸了一口涼氣,二話不說,便從這湖水中,向著礦村的方向,化為一道金色的長虹,疾馳而去。而在其身後,白狐也是化為了一道白色的流光,緊跟其後。
而與此同時,在這礦村之中,西南子很清楚南離子發出靈魂自爆後,這囚仙籠就被損壞。雖然有著一定的時間,到時候這礦村裡面的人全部出來,自己將走投無路。於是當這青蓮之花,剛剛點燃這囚仙籠的一瞬,西南子當然會選擇走為上策。
所以此刻西南子的身子,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疾馳而去。
而在這囚仙籠之下,南離子深吸了一口氣,發動全身的修為,雙手緩緩的攤開,在其身後,已經有一片刺眼的白色光芒,升騰而起!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所有人眼中露出駭然與擔憂之下,遠處的湖泊之中,忽然傳來了這樣一句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