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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修真】劍佛 作者:終歸謊言(已完結)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本是同根生】

  南離子的聲音,極為的輕柔,甚至在這種輕柔之下,有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回憶。似乎想到了某人,而的確眼前之人的出現,也讓得他的思緒,有了複雜。

  他甚至已經想不清楚,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張熟悉的面孔,他甚至已經不知道,為了尋找此人,他度過了多少歲月,他甚至已經不得而知,在這些年之中,此人究竟是如何過來。

  甚至在此人還未出現之時,南離子還認為,他已經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死去。甚至在這種漫長的歲月尋找之中,南離子已經覺得沒有希望,甚至已經選擇了放棄。

  曾幾何時,南離子望著夜空之中的繁星,望著茭白的月亮,望著那似乎出現在黑夜之中的高山,望著那高山的幻影,他想到了一些似乎無法忘卻事情,那是——南山!他出生的南山。

  所以當這個人出現之時,他的眼中露出了明亮,那種明亮並非是來自於眼中的靈動。而是因為南離子的眼中有著淚水的瀰漫,且這淚水瀰漫在他的眼眶之時,因為光芒的反射,使得他的眼眸,此刻看上去較為明亮。

  或者說不僅是那日夜陪在南離子身旁的中年男子,第一次看到南離子露出這般神色,即便是這礦村裡面的任何人,也是第一次看見,南離子的眼中,湧現出這般複雜的神色。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那空中的男子,此刻目光也是凝聚在南離子的身上,望著南離子眼中的濕潤,他的內心,也是如同受到了一種震顫一般,使得他的眼中,同樣在這一刻,有了淚水的瀰漫。或許除了他們兩人之外。並沒有人知道,他們二人,便是親生兄弟!

  雖然南離子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這是因為他此刻內心的激動,似乎讓得他一瞬間並不知道該表達一些什麼。但是南離子眼中流露出來的思緒,依舊讓得此人清楚的知道,這些年來,南離子究竟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他的物質生活,或許很好。但他的精神,卻是受到了歲月的蹉跎。且這種歲月的蹉跎。在他那張蒼老的臉龐之上,留下了一絲絲的痕跡。

  此人看得南離子臉上的神色,依舊那神色中蘊含的悲涼,內心如刀割般的痛苦。他想哽咽,但在南離子面前,他卻是努力的壓制住了。深吸了一口氣,此人終於緩緩的開口:「東籬,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在南山下出生。繼而取名東籬。而你,同樣是在南山下出生,取名南離子……我與你,本是同根生。」

  此人的話語。讓得南離子的神色,再次的輕顫了一下,他緩緩的向前一步,目光停留在此人的身上。似乎正在打量著此人是不是他想要尋找的那個人。但實際上,南離子是在打量著這些年歲月在東籬臉上留下的痕跡。

  可是,就在南離子打量了一番之後。他始終看不到東籬的變化,當然,僅僅是那眼中多出了幾分惆悵與回憶,南離子知道,這種惆悵與回憶,是此時他們兩人相認之後,似乎回到了曾經。於是南離子同樣是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終於從此人的身上移開,下意識的抹了抹那老眼,正欲流出的淚水,開口說道:「這些年,你始終沒有變,而我……卻老了。」

  聞言,此人的嘴角忽然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蘊含了極度的欣慰,說道:「在哥哥的面前,你永遠不會老,你始終是我內心,那最親愛的弟弟。」

  這一話語,將南離子的思緒,一下帶到了無數年前。在無數年前,南離子還是一個孩童的模樣,甚至他的身子還未化為人形,他們一家四口住在獸族之中的領地。在一座高聳的山峰之下,那山峰被其它獸族稱為南山。山間常年有濃郁的白霧繚繞,甚至在這濃郁的白霧之中,蘊含了濃郁的靈氣,使得他們的身子,一天天的健碩成長。

  山下有一顆參天大樹,那大樹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在南離子的印象之中,當他出生之時,這棵大樹就已經存在。而他們一家四口,便是在這大樹的樹洞之內生活。甚至在南離子聽說,當年他的父母找到這個安居之所的時候,此樹便已經存在。

  南離子清晰的記得,他每天都要睡到太陽出來之後才會醒,彷彿他很喜歡那陽光帶來的暖意。而每當太陽出來之後,這山間的白霧便會有一些減少。每一次醒來,父母已經從外面找來了食物,哥哥總會給他留上一些最為新鮮的。

  黃昏來臨的時候,為了第二天的儲備食物,父母便會再次出現覓食。而在這個時候,陪伴在南離子身旁的,便是他的哥哥,此時出現的——東籬!

  往往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都會坐在樹洞面前,一來是為了告知外來找居所的獸族,這裡已經有人住了。二來是他們兩看著天邊出現的紅霞,看著那流動的浮雲,一切自由自在,蕭然安逸。這種感覺,給他們帶來的就是舒適,一種無比的安詳。

  「哥,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的話,你說會變成什麼樣子。」用著他們獸族獨有的語言,此時還是狼仔模樣的南離子,眼中帶著靈動與迷茫,望著依舊是狼仔模樣的東籬。

  東籬微微一笑,用自己的前肢,摸了摸南離子的頭顱,說道:「在哥哥的面前,你永遠不會老。」

  東籬的話語,讓得南離子快樂的一笑。他很享受這種被保護的感覺,於是他並沒有說話,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天空,一直到了夜晚,那天空出現繁星,出現了茭白的月亮之時,這個時候,他的父母也覓食歸來,一家人便沉浸在歡愉的晚餐之中。

  這樣安靜而幸福的日子,一晃就是幾百年過去。幾百年過去之後,南離子的父母,也已經老了。此時南離子與東籬,已經有出去覓食的本領。甚至他們的修為,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到達了准仙,繼而漸漸的化為了人形。

  這一天,修為之力已經到達真仙的東籬其腳步驀然的向前一踏,其身子頓時的躍上了高空。望著地上的南離子,微笑著說道:「弟弟,你說我這張臉龐,帥嗎?」

  聞言,南離子的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眼中也故意的露出了譏諷之色,說道:「自戀狂。」

  東籬並沒有因為南離子這樣的話語而感到絲毫的不悅。反倒是哈哈大笑一聲,說道:「哥不要老,即便受到歲月的蹉跎,哥也要用修為之力,保持現在的年輕,這張俊美的面孔。」

  「切。」與此同時,南離子不屑的『切』了一聲之後,他的目光,驀然的凝聚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那是一棵果樹,上面結滿了誘人的果實。

  直到有一天,東籬的神色變得有些嚴重,這一天他與南離子一同坐在南山之上,望著夜空之中的繁星,望著那茭白的月亮,此時的他們,已經是兩名壯漢。

  「弟,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之後,你會不會想我。」東籬輕聲開口。

  此時的南離子並沒有在意,微笑著說道:「離開?嘿嘿,哥,你想去哪兒?」

  東籬繼續說道:「我想離開這獸族的領地,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你要不要與我一同前去?」

  南離子依舊沒有在意,說道:「我就不去了,父母都年邁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們。」此時在南離子的內心來說,他根本不會去相信東籬會離開他們。

  直到在許多天後的清晨……(未完待續。。)
第四百七十章 【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一如既往的,在這一天的清晨,天剛濛濛亮,南離子便已經醒來。

  現在的他,依舊不想少年時候的自己,要等太陽出來之後方才起來。現在的他,要讓自己的父母安享晚年。所以他與東籬成為了這個家中的頂樑柱。當然,對於他們來說,成為這家中的頂樑柱,首先要做的,那便是要在父母醒來之時,有美味的早餐。

  而這種早餐,實際上已經持續了百年之久。南離子甚至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仿若一天不重複著一樣的事情,心裡便會覺得不自在。

  往日每當這個時候醒來,哥哥東籬總會在樹洞外站立著,望著太陽從東邊升起。吸收著一天之中,最濃郁而精純的靈力。繼而慢慢的提升他的修為。

  可是,這一天卻是不一樣了。當南離子從樹洞之內出來之後,東籬並沒有像以往一樣。

  起初南離子並沒有覺得什麼,只是認為東籬去了一些地方,於是獨自一人出去覓食。直到夜晚即將來臨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了紅霞。流雲隨著太陽西去,甚至在此刻,圓月已經露出了尖尖之角。淡淡的白色幻影,掛在半空之中,讓人遐想無比。

  而同樣是在這個時候,南離子也已經覓食歸來,他的手中載滿了食物。其中有一些野果,甚至有兩隻已經死去了野兔。而事實上,他們獸族之間,就不允許相互殘殺的。而這些野兔並不屬於他們異獸的範圍之內。對於南離子來說,他不會刻意的獵殺這些野兔。即便這些野兔經過燒烤之後的確很是美味。但是。送上門的野兔,南離子也不會拒絕的。

  回到樹洞之內。父母已經開始整理著一些雜物。雖然他們是狼族,屬於異獸的範圍之內。但他們已經化為了人形,具有一定的修為之力,同樣也擁有著一些人的基本生活秩序。

  同樣一如既往的,南離子微笑了一下,說了一聲『我回來了』之後,便開始生活。將死去的野兔,一陣去皮清洗之後。便開始了燒烤。

  直到野兔肉散發出來的香味飄蕩四周,南離子滿意的舔了舔嘴唇之後,方才看向他的父母,微笑著叫他們過來享用晚餐。

  可是今夜,他們一家四口,卻是少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便是東籬。

  自從南離子懂事以來,在享用晚餐的時候,一家四口就從沒有缺少過。當然,在一些時候也有著東籬或者南離子都會晚來。但不管如何,他們都要等人到齊了之後才會開飯。

  這一天也是如此,此時的南離子依舊沒有察覺到東籬已經離開。微笑著看向父母,說道:「看來今天東籬哥哥的收穫定然不小,到現在都還沒有到來。」

  南離子的父母本來就很少言語,迎著南離子的話語,僅僅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的等待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這是南離子等得最漫長的時間。他從黃昏。一直等到繁星滿天,一直等待圓月茭白。甚至一直等到晚風已經有了陣陣寒意。

  烤熟的野兔已經冷卻,數息之後,南離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還是不等哥哥了。我們給他留點就行了。」說完,南離子將兩隻兔腿,給了他的父母。

  這本來應該美味的晚餐,在這一刻似乎變得平淡得出奇。這絕非是因為野兔已經冷卻的原因,而是在這一天的晚餐之中,卻是少了一個人的存在。

  這些年來,南離子的父母,總愛犯睏。南離子試著給他們診斷了一下,但卻是查不出任何的頭緒。甚至在這其中,也用一些修為之力盲目的治療,依舊沒有絲毫的好轉。

  深夜時分,東籬還沒有歸來。這一夜,南離子注定無眠。

  父母已經睡去,他們似乎對東籬的去向並不擔憂。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以東籬的修為,在這附近,幾乎沒有任何異獸是他的對手,即便南離子,也要差上一截。

  輕悄悄的走出了樹洞,南離子害怕驚醒了自己的父母。此刻夜空中的繁星,依舊散發著點點的光芒,顯得有些耀眼。月亮如餅一般,圓得絲毫沒有瑕疵。一絲流雲從月亮周圍緩緩的撩動,如絲帶一般,惟妙惟肖,整個夜空,望上去如詩如畫。

  繞過大樹,迎著帶著些許寒意的晚風,南離子似乎心事重重。漫不經心的行走,不知不覺之中,便已經來到這南山的山頂,坐在那一塊似乎已經被坐得如同白玉一般的大石上面。

  因為月光的照射,這大石甚至在散發著微弱的寒光。

  以往在一些時候,這裡都是南離子和東籬。可此刻,只有南離子。

  晚風拂起,南離子的意識,顯得有些恍惚,但在這恍惚之下,他卻是拿起了身旁的一片落葉。那落葉此時顯得似乎極為的沉重,被南離子拿起的時候,顯得異常的緩慢。

  南離子輕輕的拿在嘴邊,用一種獨有的發氣方式,通過這片樹葉,吹響了夜空。

  悠揚的深遠的曲調,在這夜空之中緩緩的飄揚而起。甚至在這飄揚之下,迴蕩在這四周的天空。不遠處那一棵隨風搖曳的大樹上,此刻還有一隻並沒有歇息的黑鴉。此刻它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南離子,似乎聽懂他吹出的曲調。甚至能從這曲調之中聽出一些故事。

  南離子的目光,注視在夜空之中。但那眼神之中卻是流露出了一絲茫然,似乎根本沒有絲毫的心情,去欣賞著這令人會遐想無邊的夜空。

  隨著這曲調的迴蕩,在南離子的腦海之中,出現了那一天的一幕。那一天,東籬站在高空,目望著遠處,似乎能看清楚外面的世界。甚至在其目光投向之後,他開口給南離子說自己或許會離開。而當時的南離子,並沒有多少的在意。此刻回想起來,或許東籬真的離開。

  數息之後,南離子收回自己發出的曲調,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卻是顯得有些濕潤,沉吟道:「這一次,東籬哥真的是離開了。他從未這麼晚回來過,也不會回來。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沉吟間,南離子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顯得釋然開來,但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的釋然,從石塊之上站起來之後,他繼續說道:「外面的世界,或許也很無奈。」

  話語落下之後,南離子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皮,似乎不讓自己的淚水留下來。於是看向這南山之頂上的某一處,那裡,正有一雙藍色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在這夜空之中,這藍色的眼睛此刻反射出來,就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

  這眼睛來自於一隻小型的異獸,這異獸說起來恐怕還與白狐有一定的血緣關係,但絕非是屬於白狐的那種血統。畢竟,白狐的血統,屬於獸王之家。

  南離子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只白狐,它的繞毛髮著淡弱的白色光芒。南離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卻是蘊含了幾絲苦澀,走了過去,說道:「狐兒,你雖然與萬獸之王是同一種獸族,卻是沒有它們的血統……」說到這裡,南離子又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前些天,東籬哥哥都還會在原地與我們一同說話,可是今天他卻沒有來。或許以後也不會來,因為可能東籬哥哥,真的走了。而且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你知道,他去那裡了嗎?」

  這白狐聽得懂南離子的話語,迎著南離子的話語,白狐忽然的支吾了兩聲,似乎知道了什麼一般,在南離子的目光注視下,便輕輕的跑開。

  南離子也知道白狐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於是他微皺了一下眉頭,跟著這白狐,繞到了大樹的後方,那裡有一塊放著的木塊。木塊此刻正散發著淡弱的白色氣息。

  望得這木塊之上的白色氣息,南離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但內心卻是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似乎正在擔憂著什麼,南離子知道,這是一種傳達訊息的方式。

  衣袖輕輕的一揮,這散發著淡淡白色氣息的木塊,在此刻卻是滿滿的散發開去。繼而出現了一些閃爍著的字體。這些字很是奇異,似乎只有南離子能看懂。

  數息之後,南離子的目光顯得有些呆滯,望著這木塊上閃爍的奇異字體。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放下,直到白狐再次的支吾了一聲之後,南離子的目光,方才從這木塊之上移開,對著白狐再次苦笑著說道:「狐兒,東籬哥哥這次是真的離開了。而且去哪兒他自己都不不知道。他要走出獸族的領地,踏入人間,去哪裡闖蕩一番,叫我照顧好父母。」

  南離子說完,又聽到這隻狐狸忽然的支吾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已經聽懂,而它那藍色的眼珠,此時也是顯得更加的明亮,很顯然,那是因為眼中已經有淚水的原因。東籬的離去,對於還未化為人形的它來說,同樣有著一定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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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一章 【逝去】

  知道東籬已經離去之後,南離子在南山頂上待了許久之後,方才回到樹洞。

  一夜無眠……

  即便南離子的心情有多麼的糟糕,太陽依舊要升起,每一天應該進行的事情,總歸要繼續進行著。當第二天清晨來臨的時候,一夜無眠的南離子,拖著有些許疲憊的身子,走出了樹洞。

  事實上,以現在南離子的修為來說,一夜無眠根本不足以讓得他的身子感到疲憊。但是在這一夜未眠之中,南離子想了許多事情。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想這麼多事情。

  他甚至東籬子會去哪兒,甚至想到人間有多麼的可怕。畢竟這種可怕,從小的時候就聽到自己的父母說,那種可怕,繼續還未遇到,但卻已經滋生在心底的最深處。所以他擔憂……

  沒有了東籬的存在,似乎一切都變得極為的不適應。即便是清晨出去覓食也是如此。所以到黃昏來臨的時候,心事重重的南離子回到了樹洞,食物比之前還要少很多。

  晚餐的時候,南離子並沒有繼續等待東籬,因為他知道東籬並不會回來。而父母也沒有說話,似乎對東籬的下落,似乎不在乎。但若仔細望去,父母的髮絲,已經多出了那麼幾絲蒼白。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幾個月。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南離子對東籬的想念,並沒有絲毫的減少。甚至每一天都會到南山頂上,去與白狐聊天。而聊的,便是同樣的一個話題——東籬,究竟去了那裡。

  這一天,南離子望著沉默不語的父母,終於開口說道:「母親,你們似乎對東籬的去處,並不在乎。難道你們知道他去了那裡嗎?」南離子對東籬,始終是有一種依賴。

  聞言,南離子的母親,怔了一下,看向南離子,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她,似乎對說話都顯得有些陌生,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但是。我們知道他會離去。」南離子的母親繼續說道。

  南離子的身子也是怔了一下,很顯然,對於母親知道東籬離去的這件事,他顯得有些意外,於是詫異的問道:「怎麼?哥出去的時候,給你們說了?」

  南離子的母親繼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南離子聽得迷迷糊糊,繼續追問道:「那你們怎麼知道東籬會離開。」

  南離子的母親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哥有著野心。有著嚮往。即便他不說,我們也能從他的眼中看出那一種對外面世界的憧憬。所以我們知道,有一天他必然會離去。」

  南離子說道:「從小您就教育我們,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可您們為何不去阻止他呢?」

  南離子的母親微笑著說道:「那時候你們還小,修為之力還不夠。自然不希望你們出院門。外面的世界固然很危險,但實際上,那裡都存在著危險。包括在我們獸族之中。要看我們如何去應對。對於任何一個獸族來說,野性是天生的。再說了,你們都這麼大了。修為之力也的確可以出去闖蕩一番,對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選擇。我們做父母的,當然不希望你們能守著我們一輩子,還是希望你們能闖蕩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

  南離子母親的此話,讓得南離子顯得有些焦慮,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離開自己的父母,於是急忙說道:「我不會離開你們的。」

  南離子的母親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蘊含了一種極度的欣慰,說道:「但我們,會離開你……」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聽母親的話,日後若我們離開你之後,你要出去,找到你的哥哥。」在南離子的話語還未說完之時,南離子的母親忽然搶先說道。在南離子還未來得及繼續說話之時,便緩緩的站起了身,與南離子的父親,一同走進了樹洞。

  南離子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知道母親恐怕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在深夜來臨的時候,他又來到了南山的頂上,與那幼小的白狐,開始了交談。這一天他們聊的話題,似乎已經有所改變。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在揣測著東籬究竟去了那裡。

  這樣的時間,似乎在平淡與思念中,轉眼便過去了十年之久。

  在第十一年的冬季到來的時候,天空已經下起了白雪。白雪隨風飄舞,似朵朵棉花,但卻帶著一種刺骨的寒意,讓得覓食的南離子,其身子有些發顫。而正因為如此,在他覓食的途中,也有一陣淡弱的修為之力,慢慢的散發開來。使得他的體溫,有了些許的上漲。

  這一天,南離子的覓食是很有目標的,他要尋找的,是一種名叫『冬芝』的食物。這種食物對身子的幫助有很大,服用之後不僅能讓人在寒冬之中獲得熱量,而且還能補血養神。是一種很難得的補品。之所以說這種補品極為的難得,是因為這種食物長在懸崖上的石縫之內。而且下雪的時候才會出現,雪停的時候,便會消失。

  更主要的是,冬芝的顏色,是一片茭白。與白雪的顏色基本沒什麼兩樣。所以要想將其尋找,必須仔細的觀察。而南離子,此刻已經來到了一處足有萬丈之高懸崖下。

  緩緩的抬起頭,天空飄動的雪花讓得南離子的眼睛顯得有些不舒服。但即便如此,南離子的目光,還是注視在這懸崖之上。來到這處懸崖之前,南離子已經找過了很多處懸崖,但依舊一無所獲。而他必須在雪停之前找到東芝。因為在這些年來,其父母的身子狀況,已經日益下降。甚至在這個冬天到來之時,其父母,已經臥床不起。

  南離子嘗試過用修為之力給他們補足靈氣,但依舊沒有絲毫的效果。所以他想到了冬芝。

  終於,在一番尋找之後,在南離子的目光注視之下,他隱約看到這懸崖的某一處,一棵長著石縫之中的樹幹之下,似乎有著一團積雪。

  這積雪看上去很是奇異,呈橢圓狀。細眼望去,如同一株白色的靈芝。甚至在這目光注視數息之後,南離子看到,這白雪的周圍,竟然有著淡淡的白色霧氣繚繞開來。

  「氣息濃郁,果然是蘊含了天地靈氣的——冬芝!」在這一瞬間,南離子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沉吟了一聲之後,身子驀然的一躍,頓時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向著高空飛去。反手一抓間,頓時將那冬芝採摘了下來。

  滿足的回到了樹洞之中,南離子認為這一次能讓自己父母的身子有點好轉。

  可是一切似乎在這一瞬間都擊敗了南離子所有支撐的東西,意志,精神……

  因為當他回來之後,他看到的,是那兩具冰冷的身體。而且這兩具身體,在此刻都化為了狼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象徵。南離子知道,他的父母已經離他而去,而且是永遠的離去……

  一瞬間,南離子似乎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對著天空,仰天嘶吼了一聲。這聲音迴蕩在天空之中,震顫著虛空,更令得那飄動的白雪,在這一刻如同蘊含了強勁的反彈之力一般,向著四周濺射開去。而他的身子周圍,也是在這一刻,迸發出來強勁的修為之力。這修為之力撞擊在南山之上,使得這高聳的南山,在此刻抖顫間,發出了轟隆之聲,有大石滾落下來。

  這一個冬天,成為了南離子內心無法忘卻的日子,也成為了他內心的一個痛,更成為了他埋葬父母的忌日……(未完待續。。)


第四百七十二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南離子望著這兩具已經完全冰冷的屍體,神色極度的恍惚,呆在原地。

  事實上,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他們會離去。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走得如此突然。突然得甚至自己剛剛將冬芝尋到之後,便悄聲的離去。

  是的,他們來的時候,把南離子帶來了。他們走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帶走,卻是給南離子留下了一絲憂愁,一絲哀傷,還有那一絲永遠也無法忘卻的思念。

  這一刻,一家四口,變成了南離子的一人。他的人生,注定在這一瞬,有了新的起點。

  望著這兩具屍體,南離子此時甚至連伸手去摸的勇氣都沒有。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就如他顫抖的內心,如他顫抖的雙手,不能平靜。因為他的確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讓自己平靜。

  但平靜是必須的,所以即便找不到理由,他也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不管怎樣,他的腦海之中,卻是傳來了轟轟的迴旋之聲,如同天翻地覆,甚至在這一瞬,他感覺到了無盡的孤獨與寂寞。他不知道,沒有了父母,他守著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真的如同他父母所說,他是應該學東籬一樣,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去看一看,去證實外面的世界是否很危險,是否很精彩,亦或是是否很無奈。

  他必須要找到東籬,因為東籬,在這個世界上,成為了他唯一的親人。即便連他自己也並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尋到東籬。雖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但南離子卻知道。一定很大。大得似乎並不敢去想像。若是去想的話,便會有一種壓力,一種尋找東籬的壓力。

  與東籬相比,南離子或許是悲哀的。因為在這之前他沒有東籬那樣的野性。他只想守在這樹洞裡面,只想守在這讓他人看起來,並沒有絲毫髮展前途的地方。於是這麼多年來,他除了吸收天地靈氣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之力,對於什麼奇異的神通之術。他根本不會。他除了會出去覓食之外,對於其他的任何事情,似乎都不瞭解。

  但在另一個方面來說,南離子又是幸福而幸運的。因為他陪伴著父母如此多年,甚至陪伴到他們死去,見了他們最後一眼,可是東籬並沒有看到。這注定成為他一生的遺憾。

  而事實上。以他們異獸的天賦,只需要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便能提升自己的修為之力。而這種修為之力,在一定的時間,隨著歲月的蹉跎與推移,便會在體內凝聚出壽元。壽元維持著他們的生命。讓得他們不會死去。可是,這一次南離子的父母,卻是真真切切的死去。

  而實際上,南離子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但是他不願意去順服自己。因為他不忍他們離去。也不捨他們離去。所以在這過程之中,南離子就用修為之力。化為靈力之後輸入自己父母的體內。這一輸入之下,他發現了他的父母體內,並沒有壽元。

  而且這些年不知道什麼原因,南離子父母的修為之力,一天天的在減少,直到最後,甚至已經沒有絲毫的修為之力。同樣的,南離子用自己的修為之力,試著在其父母體內凝聚出壽元,但依舊沒有成功。也正是在這些時候,在某一天的覓食之中,他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老者,這老者面容慈祥,站在山巔,觀望著這片大地,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但實際上是在觀賞這大自然的美,這令人陶醉的山清水秀。

  在南離子看得此人的第一眼之時,就從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與眾不同之感。在下一秒,當此人的修為氣息散發出來之時,南離子便產生了一種膜拜之感,因為對方,是萬獸之王!

  南離子的目光始終凝聚在這老者的身上並沒有離開,數息之後,當此人的目光掃視開來之時,與南離子的目光,有了交融。甚至在這交融之下,這萬獸之王身形一閃間,其速度之快,霎那出現之時,已經降臨在南離子的面前。

  甚至當萬獸之王降臨在萬獸之王的面前之時,南離子頓時感覺到,一陣撲面而來的威壓,壓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對著此人恭敬一拜:「獸王。」

  萬獸之王的嘴角,始終保持著那個笑容,那笑容極為的和善,根本沒有任何的輩分之感,他似乎能看到其他人的眼神,從南離子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一些愁緒。於是微笑著開口說道:「我是第一次見你,卻察覺到你的靈魂純度與眾不同。但卻從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些愁緒。以你現在的模樣,我不難推斷出,你的確有著煩心事。請放心,任何獸族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有什麼棘手的事,你不妨給我說說。」

  聽得萬獸之王的話語,南離子的身子驀然的一顫,有一種仿若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感覺,一番說辭之後,將自己父母的事情,完全的告訴了萬獸之王。

  聽完南離子的講述,萬獸之王的眉頭微微一皺,其嘴角的笑容,也在這一刻驀然的消失不見,反倒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也覺得有些棘手,說道:「你所說之事,我曾經也遇見過。但此事並不是我能左右,我的修為雖然已經到達一定的巔峰,但我的醫術還不夠。而且此病據說是由上天懲罰,我也無能為力。據說要化解這種病情,就是要去收集大量的靈氣,去點化大量的人,得到佛的認可,得到上天的認可。此病自然消除……」

  當萬獸之王的話語落下之後,其身子竟然在南離子的眼前,徒然的消失。

  萬獸之王的話語,迴蕩在南離子的腦海之內。於是南離子回到了樹洞之內,並沒有將此事告知於他的父母,他也更不可能去詢問,究竟自己的父母,做了怎樣的事情,受到了懲罰。

  於是此刻的南離子,每一次出去覓食之時,不但沒有擊殺野兔。而且看到一些受傷的野兔,都會給他們療傷。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父母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但也沒有繼續加重。

  直到這個冬天,南離子忽然想到了能滋補身子的冬芝。繼而將其尋找到,可是當自己尋找到一線生機之時,他的父母,卻是永遠的離他而去。

  而事實上,南離子也非常清楚,這冬芝根本無法治癒他父母的病情。但從南離子的內心深處來說,能維持一天是一天。只要能看到他們在,做一切都願意,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南離子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即便他的修為之力在這裡,他的年紀在這裡。但長期處於樹洞之內的他,對外面的世界很是陌生,對外面的世界很是迷茫,就如現在的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

  但是他清楚的是,要先將自己的父母安葬。於是即便有一千個,一萬個捨不得。南離子終究是鼓起了勇氣,抱著這已經冰冷而且化為了本形的屍體,緩緩的走向南山。

  前往南山的路,此時已經有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著,很是濕滑。但因為南離子每一步都走得很是沉重,除了那冰層發出的『嘎吱』碎裂聲之外,還有一個個腳印。

  以往的他,走到這南山的山頂,只需要片刻的功夫,可是這一次,他足足走了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間,南離子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但他很清楚,那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是思緒。是他從小到大,從早到晚看到的那些人,那些曾經熟悉的人,或者那些再也見不到的人。

  不知不覺中,南離子的眼角滑出了淚水。

  以現在虛空之中的溫度,南離子眼角滑出的淚水,應該會被凝凍。但是此時不但沒有被凝凍,反倒是散發著一絲絲的熱氣。這是因為,他的淚水,根本停不下來。

  站在南山的頂上,站在那塊大石的旁邊,南離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絕非是因為勞累。而是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悲痛。

  他打算把他的父母埋葬在這裡,因為這裡是他與東籬,經常來的地方。他們有時在這裡看日出,有時在這裡看繁星,帶著憧憬,帶著迷茫,甚至是帶著嚮往。

  而事實上,南離子的確把他的父母埋葬在了這塊大石的下面。只是在埋葬之時,南離子用修為之力,動用了一些寒冰,做出了一種奇特的冰棺,讓得他們的屍體不會腐爛。

  可是南離子並沒有給他們刻上墓碑,因為他怕刻上墓碑之後,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繼而打擾他們永久的安寧。這是南離子最不願意看到的。

  一切似乎都已經準備好之後,南離子深吸了一口氣,蓋上了石塊。然後繼續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看向了那棵大樹,似乎正在尋找那白狐的所在。可是在這一刻,他卻沒有看到白狐的影子。輕輕的嘆了一口,南離子顯得有些語重心長:「連白狐也走了。」

  說完,南離子在原地坐到深夜之後,方才起身離去。而直到他離去之時,南離子都沒有發現,同樣是在這南山之上,有一雙藍色眼睛,帶著哀憐,始終在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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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情,究竟為何物】

  而事實上,南離子的確是真的沒有絲毫察覺。所以他並不知道,這雙藍色的眼睛中帶著哀憐,帶著不捨,任何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在南離子離開之後,支吾著走到了這塊大石的旁邊。迎著寒冷的刺骨,迎著白雪的飄散。望著南離子離去的背影,仿若安靜的坐了下來。

  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即便是其身子坐在這積雪之中也是如此。

  它的目光,一直注視在南離子的背影之上,雖然它的身形還未化為人形。但一些思想,它實際上已經具備。望著南離子背影,它看到了那無法用言語說出來的悲涼,還是寂寞與孤單。

  而實際上,它的確很想與南離子一同離開。可是只有它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南山。

  於是它留了下來,留下來看著南離子父母的墳墓。留下來守在這南山……

  直到南離子的身子完全的看不見之後,這有著藍色眼眸的白狐,忽然痛苦的支吾了一聲。在其聲音支吾出來的一瞬,其眼角流露出了淚水。這是它第一次流淚,第一次感到如此糾結。準確的來說,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心痛。

  它流出來的淚水是藍色的,與他的眼眸一樣。如同一顆藍色的珍珠。在這眼淚之中,卻是蘊含了一種無盡的悲傷,一種無盡的傷痛,還有一種無盡的糾結。蘊含了一切故事,一切在它看來,幾乎是要永遠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無法言語的故事。

  故事的內容,或許只有它自己在腦海之中迴蕩。自己在心底折磨……

  藍色的眼淚隨著它的眼睛滑落,一直掉落在積雪之中。在那藍色眼淚掉落積雪之時,於它身下的積雪,竟然在此刻漸漸的融化,且在這融化之中,化成藍色。這藍色以它的身子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去。轉眼之間,竟然將整個南山。都變成了一種藍色。

  但這藍色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這藍色的出現,繼而消失之時,這南山之上,其白雪已經不再飄落。反倒是如初春來臨一般,開始浮現出碧綠的青草,帶著清香。開始出現了鮮豔的花朵。帶著芬芳,令人心曠神怡。而它的身子,也是在此時,發生了為妙的變化。那是一種從白狐的模樣,漸漸的轉變,那種轉變。並非是化為人形,而是漸漸的化為另外一種異獸!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隻孔雀,帶著亮麗的羽毛。

  「你似乎明白了人的一些情慾。」與此同時,在這孔雀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綠色衣衫的女子,這女子看上去極為年輕。但其話語之中,卻是透露出一種老沉。甚至這話語讓人聽上去之後,有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敬畏,如起到了一種震懾的作用。

  可此時在這孔雀眼中流露出來的,並非是一種敬畏,而是一種哀傷。它望著這說話的女子,竟然發出了銀鈴般的聲音,很是悅耳:「我並不知道。只是我的心,很痛。」

  「你為何不與他一同前去?」這綠衣女子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孔雀沉默了轉瞬,眼中彷彿是流露出一種無奈,說道:「我怕成為他的的負擔。」

  聞言,這綠衣女子再次的微微一笑,緩緩的轉過身去,卻是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在他離去之時,他的目光,掃視你的存在。從他的內心來說,他很想讓你跟著他一同離去。可是你並沒有這樣做,我真的不懂,你心裡明明很想與他一同離去,可是你為什麼不離去。」

  孔雀的眼中依舊露出一種無奈,開口說道:「這是因為我還沒有化為人形,我的修為之力與他,還有著一定的察覺。我配不上他…只要能為他默默做些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綠衣女子轉過身來,目光凝聚在這孔雀的身上,說道:「你是我們獸族之中,最美的一族,沒有你配不上別人的,只有別人配不上你。默默的做一些事,可這些他知道嗎?他知道在一些時候,他獵殺得的野兔,實際上是你安排的。他可知道,在一些果樹之上的野果,是你故意放上去的?既然他都不知道,又何必要去做這些?」

  孔雀說道:「我不需要他知道,只求心中一個安穩與滿足。」

  聞言,這綠衣女子再次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唉…當年師尊將你化為白狐的模樣,是因為你要求不用本尊去體驗心痛的感覺,去體驗人的感受。去體驗那所謂的愛情……可是,你的確是體驗到了心痛。卻是沒有沉浸在愛情之中。而你,更沒有去四處尋找,僅僅是待在這南山之上,與他兩兄弟聊天。甚至在聊天的時候,你都不敢用你的本尊出現。在東籬離開之後,我就發現你的眼中,有著擔憂。但我並不知道,你究竟是在擔憂著什麼?莫非…你同時也喜歡上了東籬不成?」

  孔雀露出一個微笑,雖然這個微笑很不明顯,但的確是笑了。只是這笑容中,卻是蘊含了幾分苦澀與辛酸,說道:「並不是,只是東籬離去之後,我有種預感,南離子也會離去。而今,他的確真的離開了…而且這一次離去,我與他,不知道何時才能夠相聚。」

  「我真的不知道,南離子究竟有什麼地方吸引住了你。」綠衣女子繼續說道。

  孔雀說道:「有些東西,無法言語,但卻會在冥冥之中產生一種美感。就如此刻……」

  綠衣女子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真的不懂,情,究竟於何物。二妹,若是你真的想與他一同離去的話,我此時就可以將你化為人形,與他一同離去。」

  孔雀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大姐你的關心了。這一次,我是真正的感覺到了心痛的感覺,我有了人的感受。我相信,日後我要化為人形的話,必然簡單得多。可是,我並不知道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或許只是我的單相思。若是我與他前去,與他說了我內心的感受,我怕遭到拒絕,我怕受到傷害,我怕的心,會更痛。現在暗念的滋味,足矣……」

  聞言,這綠衣女子再次的苦笑一下,眼中似流露出了一種惋惜,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隨你。只是現在南離子都離去了,你是否也要與我,一同前去?」

  孔雀的目光,從遠處移開,投向了這塊大石之上,他知道那下面埋葬了南離子的父母,說道:「他既然將修為之力化為寒冰將他父母的屍體凝凍住,就是為了要他們的身子不會腐爛。而他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化為冰的修為之力,也會慢慢的散發完畢。我要在這裡,幫他續他的修為之力。而且,他既然沒有給他的父母刻上墓碑,那就意味著他不想讓其他人打擾。所以我也要在這裡,幫他守住。若是就此離去的話,我會覺得不安,大姐,你就先回去吧。」孔雀說完,目光移到了這綠衣女子的身上。

  這綠衣女子輕嘆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只是若日後需要什麼幫助或是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記得通知大姐,大姐會第一時間出現。」

  在這綠衣女子的話語落下之後,孔雀點了點頭。便見得著綠衣女子,忽然衣袖驀然的一揮,其身子便化為了一道綠色的長虹,向著東南方疾馳而去。且在這綠衣女子化為一道長虹之時,竟然有一個孔雀的幻影,出現在他的身子周圍。

第四百七十四章 【崑崙大地】

  與此同時,南離子拖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樹洞走回去,那裡是他的家。只是現在家這個字眼對他來說極為的陌生。是的,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即便白狐也消失不見。

  從南山回到樹洞,就如他從樹洞走到南山一樣,心情極為的沉重,腦海中有轟鳴之聲發出,一切都顯得極為的迷茫,一切都不知道該怎樣做。現在的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甚至沒有離開過獸族的統領範圍,甚至沒有離開了萬里之外的地方,所以他對一切,顯得極為的陌生,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該往何方走,那裡,才是他新的歸屬……

  即便如此,他要做的,還是應該去做。就比如說此時他應該怎樣去保護好他曾經的家園。樹洞就是他的家,他清楚的記得,在父母還未離去之時,就曾經囑咐過他,要他找到自己的哥哥。於是他必須要去找他的哥哥東籬,但他不知道該從那個地方開始走,所以他注定流浪。

  但是樹洞有他無法忘卻的記憶,於是當他回到樹洞之時,已經是黃昏時分。黃昏時分的樹洞周圍,並沒有像想像之中的那樣昏暗,而是顯得是一片銀裝素裹。因為此刻大雪已經停止,夜空已經出現了繁星,甚至茭白的月亮掛在天空之時,讓得白雪反射除了一種光芒。

  南離子收拾了一下,他並沒有什麼都沒有帶,而是帶走了一些東西,當然,還帶走了思念。

  直到他依依不捨的離開樹洞之後,他背上包裹,回頭看向樹洞,眼中再次濕潤起來。此時的獸族並不算繁榮,所以也不會強大。以南離子的修為。在這獸族之中,已經算是佼佼者。同樣的,他曾經那個美好的家,他依舊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所以當他真的決定離開之時,他用修為之力,將樹洞完全的蓋上。甚至在這樹洞蓋上之後,他又留下了他的修為氣息,雲集在這大樹的周圍。他很清楚,以他的修為氣息,其它的異獸感受到之後。便會知難而退,不敢靠近。

  即便南離子並不知道,他這一去何時才能回去。即便南離子非常清楚,自己離去之後,其修為之力也會漸漸的變淡,繼而原本的樹洞還會出現,但從他的內心來說,能維持多久,便是多久。於是在他最後一眼望向樹洞之後。在他認為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腳掌驀然的向前大地一踏,這一踏如凝聚了蒼穹之力。使得整個大地都為之震顫了一番。那地上的積雪,更是在此刻猛地飛濺開來。而他的身子,也猶如是借助著這大地的反彈之力一般,化為了一抹白色的長虹。衝擊著虛空,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這震動同樣震到了樹洞之後的南山。在那南山之時,神色顯得有些呆滯的孔雀。在這震動中心神震顫。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於是目光投向遠方之時,她看見了那抹長虹。

  從這長虹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得孔雀清楚的知道,這正是南離子。

  「他走了。」孔雀輕輕的沉吟了一聲,眼角再次有藍色的淚水滑落下來。

  南離子在這天空之中疾馳,甚至他都不清楚過去了幾個晝夜,在這疾馳之中,他只知道黑夜與白天不斷的交替。他只知道,自己越過了無數高山,無數大地。自己已經飛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依舊沒有飛出這獸族的領地。

  直到春回大地,白雪已經開始融化,樹枝已經開始發芽,虛空中的溫度再次降低。他停下了腳步,目光停在了不遠處的一處村莊之內。

  準確的來說,那並非是村莊,而是由獸族建立起來的一些建築。這些建築並不宏偉,稀稀落落的,但卻整齊有序。甚至在這裡面,有著一些正在來來往往走著的獸族。這些獸族因為修為之力的原因,已經化為了人形。那是因為修為之力已經到達了一定層次的原因。

  這是南離子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修為之力強勁的獸族,於是在天空之中逗留了轉瞬之後,他的身形驀然的一化,頓時落到了這村莊之內。

  這一落向之後,於這村莊之中一些正在遊走著的獸族,此時也是將目光凝聚在了南離子的身上,在南離子的身上,他們露出了好奇。很顯然,南離子並不是與他們,屬於同一個獸族。

  南離子想從這裡開始打聽東籬的下落。

  這些其他的獸族,也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好奇過後,便各自離去。南離子四處的張望了一下,目光鎖定在一個化為老者摸樣的獸族之上。在他看來,此人面容慈祥,應該是和善之人。

  南離子走了過去,微笑著說道:「這位朋友,請問下有沒有見過東籬?」

  聞言,這老者看了看南離子,微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是極為的疑惑。

  看得此人的模樣,南離子忽然僵持的笑了笑,這才覺得自己的問話有點唐突,也讓得對方有些不知所措,於是繼續說道:「不好意思,尋人心切。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屬於狼族的修士,他已經化為了人形。面容與我相差不大……」

  聞言,這老者再次打量了南離子一番,於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見過。」

  南離子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失望的表情,但他還要打聽一些事情,於是繼續問道:「謝謝,對了,朋友,請問下這是那裡?離人間還有多遠?」

  老者繼續打量了南離子一番,說道:「你是第一次來這裡?」

  南離子並未否認,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所以想向朋友打聽一番。」

  這老者如恍然大悟一般,但實際上是明白了南離子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並沒有絲毫的隱瞞,說道:「這裡叫崑崙大地,大部分修為不俗的獸族都會來到這裡。因為他們往往會在這裡切磋……離人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人間危險重重,還是勸朋友你不要去。至於你要尋找的人,老夫雖然沒有見過,但你可以去問問其他的人。」

  南離子皺了皺眉頭,從這老者的眼神中,他似乎能看出一些端倪,說道:「以朋友的意思,在這崑崙大地之上,還有知曉一切事情的獸族?」

  這老者微笑了一下,說道:「也沒有那麼誇張,不過百分之九十的事情,他都知曉。因為來這崑崙大地的獸族,要想切磋的話,都必須得經過他的允許。而來這崑崙大地的獸族,幾乎都是前來找其他獸族切磋的。你不妨去問問。」

  南離子道謝了一聲,說道:「請問下朋友,您所說的那位高人,住在哪裡。」

  老者指了指遠處,說道:「順著這裡一直走三十里左右的樣子,你會看見一間與其它建築並不相同的小屋,那位先生,便是住在那小屋裡面。」

  南離子再次道謝了一聲,便沒有在原地繼續逗留,向著此人指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片刻之後,在南離子的視線之內,便出現了一間由玉石建成的小屋。還未臨近這小屋的門前,南離子便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這股寒意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唯有這小屋裡面的人知道,這股寒意是用來隔絕他修為之力的,因為他不想讓別人,在還未進入小屋之時,就感覺到他的修為氣息。

  南離子在原地逗留了一瞬,譚厚四處的打量了一下。這一打量之下,他並沒有看見除了這小屋有些特別之外,其它的特別之處。於是他的目光,再次的凝聚在這小屋之上。

  在之前南離子來到這崑崙大地之時,他看見了無數的獸族來來往往,而此時這裡卻顯得有些荒無人煙,據剛才的那個老者所說,來這崑崙大地的獸族,幾乎都是來找一些修為強勁的修士進行切磋,而且他們要切磋的話,就必須經過這個老者的答應,那麼在南離子看來,這裡應該是聚集了很多人才對。

  腦海中快速的思索了一番之後,南離子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奇怪。但具體是哪裡奇怪,他也說不上來。於是他向前走出兩步。

  小屋的石門是緊閉著的,石門上已經有著陣陣寒意襲來。於是南離子伸出了手,輕輕的敲了一下石門,石門便傳出了『咚咚』的響聲。

  南離子停下了敲門聲,可此時石門內已經沒有絲毫的反應。他想用修為之力去查探這石門內究竟有沒有其他的獸族。但是這一想法,瞬間被他打住了。因為他知道這是對他人的不敬。

  於是他再次敲門,隨著『咚咚』聲響起之後,石門之內,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

  片刻之後,石門之內依舊沒有反應,南離子心想著這石門內的人或許出去了。於是神色顯得有些黯淡,便緩緩的轉過身,正欲離去。

  「留步。」正當南離子剛剛要離開之時,石門之內傳來的聲音,卻是令得他的身子頓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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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兩者皆有】

  這聲音讓得南離子聽上去之後,頓時有一陣心神震顫的感覺。

  這聲音並不大,反而是顯得極為的溫和,但其語氣之中,卻是有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震懾之感,讓人感受之時,便有一種敬畏之感。

  且在這聲音發出的一瞬,讓得南離子的腦海之中,有了思緒。這聲音,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但在這一刻,南離子也似乎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聽過這聲音。

  即便如此,南離子還是保持著了足夠的鎮定,隨著這聲音的傳出,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得石門依舊沒有打開,便恭敬的鞠了一個躬,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到您的休息了。」

  「我沒有休息。」隨著南離子的話語落下,石門之內,再次傳出此人的聲音。

  這一次聲音的傳出與上次的一樣,依舊讓南離子聽上去之後,有一陣心神巨震之感。但是隨著這聲音的再次出現,南離子的眉頭卻是微皺了一下,再次感覺到無比的熟悉。

  但此時並不是南離子去深思這些的時候,隨著這聲音落下之後,南離子並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正在他的腦海之中去想著應該說什麼的時候,這石門忽然傳出了『轟隆』的一聲,竟然在沒有修士推動的情況下,緩緩的打開。

  而實際上,這石門之所以能打開,是因為石門之內的修士,用其修為之力操控著的原因。

  而隨著這石門的打開,一陣修為氣息。也從這石門之後,緩緩的散發出來。甚至在南離子感受到之後。有一種呼吸急促之感。要知道,以南離子此時的修為,在這獸族之中,已經算是佼佼者。可想而知,這石門之後的修士,究竟強橫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但這並不是令南離子最為震驚的地方,最為震驚的地方,是南離子感受到這陣修為氣息的時候。竟然覺得是那麼的熟悉。甚至在這一瞬間,於他的腦海之內,竟然浮現出兩字——獸王!

  不錯,這陣修為氣息,這股修為之力,正是來自於萬獸之王!

  事實上,萬獸之王的面容並不可怕。即便他的聲音也極為的和善。但每一個獸族的成員,對於萬獸之王,都有著一種天生的畏懼。所以此時的南離子,其身子在輕輕的顫抖。

  「獸……王……」南離子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為何你們每一個知道我的人,都會如此懼怕。」隨著南離子的聲音落下。那石門之後,萬獸之王的聲音再次的響起,甚至在這聲音響起之後,一片白色的光芒,便從那石門的後方。迸發了出來,顯得有些耀眼。

  但即便這白色的光芒都顯得有些耀眼。可是這光芒依舊是帶著祥和之意。甚至在這陣祥和之下,萬獸之王的身軀,一步步,不快不慢的從這光芒之下,緩緩的走出。

  南離子不至於恐懼得連頭都不敢抬起,迎著這些許刺眼的光芒,他看到這萬獸之王的模樣,與數年前他覓食前遇到的萬獸之王沒有什麼變化,而且他很確定,此人就是當初那個。

  「為什麼你們每一個遇見我的獸族,都會顯得如此緊張。」萬獸之王並沒有直接問南離子前來是為何事,而是嘴角帶著微笑,似有幾分好奇的問道。

  南離子回答道:「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萬獸之王您。」

  「哈哈。」萬獸之王忽然的大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世上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與他們不一樣,你見到我的時候,最起碼敢正眼抬頭看我。」

  聞言,南離子也是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因為在這之前,我見過你。」

  萬獸之王點了點頭,此時的他,已經完全的從那白色的光芒之中走了出來。但那白色的光芒並沒有消失,而是在此刻化為了一片圓形的白芒,遠遠望去,就如同佛光普照。他的眼中露出讚賞,凝聚在南離子的身上,說道:「你與其它獸族,的確不一樣。你有他們沒有的淡然。」

  「事實上我的心中也在震顫著,我只是在努力壓制。」南離子絲毫沒有隱瞞的說道。

  萬獸之王微笑著說道:「最起碼你懂得壓制。這意味著你具備了強者應該有的忍耐。從我第一次看到你之時,我就覺得你日後定能成為一個強者。而在這些年過去之後,我也察覺到,相比較你以前的修為,現在的你,強橫了許多。我沒有看錯你。」

  南離子微微一笑,能得到萬獸之王的欣賞,對於每一個獸族來說,無疑是最開心的一件事,但南離子清楚的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於是在那笑容浮現之時,他說道:「只是有一事情,我很好奇。」南離子話語中似乎蘊含了另外一層意思。

  「不妨直說。」萬獸之王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照獸王所說,您並沒有休息,之前屬下敲了兩次門,獸王您都沒有反應,為何在屬下離走之時,您卻叫住屬下。」南離子的確不明白獸王為什麼要這樣做,但他很清楚這樣賣關子,一定有著獸王他的道理,只是具體是什麼道理,南離子也說不出來。

  萬獸之王微微一笑,說道:「事實上,我就是在考驗著其它的獸族。第一是看他們有沒有耐性,有耐性的修士,日後才能成大器。其二,我是在看他們是否有待客之道。唯有禮儀別人,別人才會禮儀你。這樣的修士,日後才能成長。而很顯然,這兩樣你都過關了。」萬獸之王說完,目光從南離子的身上移開,看向遠處,似乎被天空之中的流雲吸引住了。但實際上他是回憶到了一些東西,繼續說道:「基本上每一個修士來到這裡,若敲門沒有反應的話,他們便會用修為之力查探石屋之內。甚至有一些連敲門都沒有,就開始查探。這樣的獸族,我是不會將他納入我獸殿的……」

  所謂獸殿,就是萬獸之王的宮殿。那裡面有著修為強勁的獸族,更有著強大的隊伍。

  還未等南離子繼續說話,萬獸之王又繼續說道:「而你來到這裡之時,因為也知道了這裡叫崑崙大地,這裡聚集了修為不俗的獸族,他們來這裡找強者切磋武藝。所以,即便修為非常強橫,但不懂得禮儀,沒有耐性的獸族,我是不會收納的。」

  南離子似乎聽明白了一些什麼,說道:「原來萬獸之王您,來到這裡,其直接的原因並非是給這些獸族做主,是否允許他們切磋。而是收納人才。」

  萬獸之王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非也,這兩者皆有。任何獸族之間,其實可以任意的切磋。事實上根本用不著我做住,之所以我會給他們做主,那是因為我必須得告訴他們,任何獸族戰敗之後,都不能記仇……你知道的,仇從心生,一旦記仇,必起糾紛。甚至這種糾紛,若是發生在一些野心勃勃的獸族身上,便會引起相互殘殺。當然,作為萬獸之王的我,雖然能掌管千軍萬馬,但是阻止他們的相互殘殺,我還是做得不夠……而且,說實話,我們的獸族,現在已經面臨著一種危機,這種危機,不僅僅來自於人間的一些強勁修士,還來自於我們獸族之中,內部的矛盾。這,才是大患。」

  聞言,南離子的眉頭皺了一下,很顯然他並不知道萬獸之王所說的大患究竟隱藏在什麼地方。

  「所以,我要招納更多的獸族之才,穩住我們獸族。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你,有興趣嗎?」

第四百七十六章 【無盡之海】

  「獸王您的意思是,讓我與你一同回獸殿?」南離子疑惑,因為對於任何一個獸族來說,進入獸殿無疑是一件最為榮幸的事情。而南離子他根本不知道何德何能,得到獸王的這般賞識。

  與其它獸族相比,南離子的確是井底之蛙,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家這麼遠的距離。他甚至不知道有著崑崙大地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在這獸族中,有如此多的強者。

  萬獸之王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不錯。」

  此時南離子的眼中卻是露出了猶豫。或許對於任何一個獸族來說,當獸王說出這樣的話語之時,必然會立刻答應。若南離子沒有一些事情的話,或許獸王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會立刻答應。可是在今日,他卻是不能答應。他清楚的知道,他來是為了做什麼。

  雖然說在這獸族之中,萬獸之王所說的話便是命令。但即便獸王再大,也沒有自己的親人大。於是南離子的心中有了抉擇,他準備違抗獸王的命令。說道:「獸王,恕在下不能與你一同回獸殿,因為在下此行,還有一些事。所以才會來到這裡。」

  萬獸之王也不是那種強行留下其他人的人,迎著南離子的話語,他僅僅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說道:「任何人都有選擇人生自由的權利,當然我們獸族也不例外。你既然不願意留下,那我也不會強留。」雖然聲音中帶著一些惋惜,但是萬獸之王依舊沒有絲毫不悅之感。

  南離子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謝萬獸之王的瞭解,繼續說道:「屬下有一些事情還不明白。若是獸王願意的話,能否給屬下解釋一下。」

  萬獸之王微微一笑,說道:「雖然你不與我一同回獸殿,但我還是很樂意與你講解。」

  「多謝。」南離子道謝了一聲,繼續說道:「上一次我遇見獸王之時,我與獸王您說了我父母的事情。當時獸王您說那或許是上天的懲罰,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但我還是很想知道。我父母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萬獸之王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沉默了轉瞬。彷彿是在為南離子死去的父母默哀。轉瞬之後,萬獸之王開口說道:「既然是上天的懲罰,那便有上天一天的道理,而你父母所犯下的錯誤,我也並不知道。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天機。既然你父母已經離去的話。若希望他們在地下得到安寧,日後你在修行的途中,儘量感化其他的修士,多積德。」

  聽得此話,南離子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關於他父母的事情。說道:「還有,我那哥哥是一個爭強好勝之人,若是他曾經來到這崑崙大地,聽說這崑崙大地之上的事情,必然會找一些獸族切磋。那麼肯定會見過您,我想問問。獸王您有沒有見過我哥哥東籬。」

  「東籬?」聞言,萬獸之王的眉頭忽然的皺了一下,但那絕非是一種疑惑,而是仿若想到了什麼一般,沉吟了一聲之後,腦海之中有思緒快速的閃過。似乎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但一瞬間竟然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過,於是在南離子還未說話之時,萬獸之王緩緩的伸出手掌,在那手掌伸出的霎那,一股白色的修為氣息頓時從他的掌心之中凝聚而來。

  甚至在這白色的修為氣息的凝聚之下,緩緩的向著南離子的頭顱而去,仿若是在刺探著什麼。

  當那手掌舉於南離子的頭頂之時,那白色的修為氣息,頓時從南離子的頭頂,向著全身慢慢的蔓延開來,眨眼之間,便將南離子的身子,完全的籠罩。

  南離子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苦,所以他並沒有掙扎,只是覺得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有著輕微的變化,這種變化,如同腦海之中的某種東西被抽出,但實際上也並非是真正的抽出。而是在南離子此刻的腦海之中,似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東籬的模樣。

  當東籬的模樣出現之時,萬獸之王忽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掌收回,似不可思議的打量了南離子一番,說道:「原來他便是你的哥哥。」

  聽得萬獸之王的話語,南離子的眼神中閃爍除了激動之色,急忙說道:「獸王見過東籬,見過我哥哥?不瞞獸王,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尋找我哥哥。若是獸王知道我哥哥在哪裡的話,還希望獸王告知屬下,屬下定然感激不盡。」

  隨著南離子的話語落下,他忽然見得萬獸之王搖了搖頭,繼而說道:「我是見過他,他曾經來到這崑崙大地,但是他現在具體去了那裡,我卻不知道。」

  萬獸之王的話語,讓得南離子的神色,再次湧現出了失望。還未來得及說話,又聽到萬獸之王繼續說道:「你哥哥的確是一個爭強好勝之人,但他的性格若是走出去的話,必然會吃虧。此事要從數年之前說起。」萬獸之王說道這裡,目光從南離子的身上移開,負手轉過身去,看向了遠處的天空,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了回憶。然後繼續說道:「當年,你哥哥來到這崑崙大地之時,這崑崙大地的強者還沒有現在的多。當時他聽說了這裡經常有強者戰鬥,於是好勝的他,找到了我……恰好當時有幾個好戰之人,也在此地。於是在我的允許之下,他們開始了比試。後來,幾場比試下來,都以你哥哥勝利而告終。」

  說到這裡,萬獸之王將目光從遠處的天空收回,目光再次投向了南離子的身上,繼續說道:「但勝利並沒有讓得他有絲毫的停手慾望,每一戰勝利之後,我都會在他的眼中,看到更為濃郁的戰意,甚至在這戰意之下,蘊含了更多的殺意。所以在接下來的幾戰間,那些獸族修士,非傷即死!於是我終止了他戰鬥的慾望。」

  「同樣的,好戰之人並不只是你哥哥一個。即便是我終止了他戰鬥的慾望,但發生在這崑崙大地之外的戰鬥,我卻是終止不了。那一天,他遇見了一個強勁的獸族修士,而且與此人一戰,結果你哥哥輸了,輸的不是修為之力,而是在一些神通之術上。更主要的是,當你哥哥輸了之後,他受到了對方,極大的侮辱。」萬獸之王說到這裡,眼中露出惋惜之意。

  轉瞬之後,萬獸之王繼續說道:「我勸說他,制止住內心戰鬥的慾望。可是他沒聽……而是選擇了離開,唉,可惜這樣一個上好的苗子啊。」

  「他離開去了那裡。」南離子的內心,顯得極為的焦急。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哥哥去了那裡。

  「他去了人間,但人間有那麼多結界,具體在那裡,我並不知道。」萬獸之王繼續說道:「而人間危險重重,人心更是狡猾,若你哥哥在人間還那麼爭強好勝的話,必然會吃虧。」

  南離子皺了皺眉頭,說道:「人間?」話語落下之後,他的目光完全的鎖定在萬獸之王的身上,內心已經做出了抉擇,說道:「獸王,人間的路往哪裡走?」

  聞言,萬獸之王的身子首先是輕怔了一下,但旋即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順著太陽升起的飛向,一直前去,到時候你會看見一片汪洋的大海,那大海叫無盡之海,此海只有我們獸族的修士能夠來往,外來的人,若要進來,必須修為之力極為的強橫。只是若你真的決定離去,打算去人間的話,千萬不能像你哥哥那樣爭強好勝,必須處處小心。」

  南離子道謝了一聲,便從萬獸之王的身旁移開,身子一化間,頓時化為一道白色的長虹,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直到過去了五年的時間,他方才看到一片汪洋的大海,南離子在這海邊停了下來。

  他望著這片汪洋大海,也不知道那裡才是盡頭。在原地逗留了一下之後,南離子的正欲離開,卻是發現離自己的不遠處,一個穿著肚兜的孩童,此時正在海中漂流,似已經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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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回憶】

  這孩童的出現,讓得南離子的眉頭微微一皺,緩緩的走了過去。南離子首先是四處的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之後,他將這孩童輕輕的抱到了岸邊,然後用手摸了摸他心臟所在的地方,還有心跳。南離子確信此人還活著,只是暫時的昏迷了過去。

  「這無盡之海的名字由來,也許就是因為此海沒有盡頭。只是在這沒有盡頭的海中,為何會出現這樣一個孩童?這個孩童,又昏迷了多久?莫非,他是從人間到來的?」

  南離子沉吟間,下意識的輸出一道意念之力,這意念之力經過他的操控,霎那間化為了一股修為之力。這實際上是一種異獸之間的共鳴之力。這股力量雲集在這孩童的身上,進行了查探,這一查探之下,他頓時察覺到這孩童並非來自於人間,而是一個獸族。

  「既然是一個獸族,他為何會昏迷在這海中呢?」南離子並不得而知,沉吟間。他望著這孩童蒼白的臉上,旋即想到了萬獸之王的話語:「萬獸之王說過,要想讓父母在地下得到安寧,自己就必須行善積德,點化他人。此人既然已經昏迷,我用修為之力化為靈力後灌入他的體內,讓得他的身子盡快恢復,也算是一種積德。」

  南離子說完,手掌再次的伸出,在那掌心之中,頓時有一股修為之力慢慢的縈繞開來。甚至在這縈繞之下,緩緩的凝聚。眨眼間便化為了一滴水。但實際上這滴水就是那靈力所化。旋即南離子將這水滴滴到了這孩童的眉心。便見得這水滴浸入到此人的體內。

  隨著這水滴的浸入,這孩童蒼白的臉色。也有了轉變。但他的眼睛已經是緊閉著的……

  南離子並沒有打算忙於離開,而是在原地盤坐了下來,緩緩的閉上眼睛,一邊在等待著這孩童的醒來,一邊在養神。畢竟這些年不分晝夜的疾馳,當真正的歇下來之後,的確有些勞累。

  這一閉眼,三天就過去了。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南離子並沒有察覺到海風是變大還是變小。溫度是變高還是變低。他只知道,歇息了這三天之後,自己的精神,似乎抖索了十倍。

  緩緩的睜開眼睛,南離子終於感受到了海風的存在。特別是這海風撲打在他的臉龐上之時,他感覺到了一陣舒適之感。而在下一秒,他的目光。就移到了那孩童的身上。

  此時這孩童依舊是昏迷著的,但臉上已經完全的恢復了血色。很顯然,南離子對其身子內注入的靈力,對他的身子,有著很大的幫助。

  直到黃昏即將來臨的時候,在南離子的注視下。這孩童的眼皮終於輕微的動了兩下。

  南離子知道這孩童即將醒來,而且很快便得到了印證。這孩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只是當這孩童睜開眼睛的那一瞬,他的眼神之中,卻是露出了一種警惕之色。甚至在這種警惕之下,蘊含了一種濃郁的憤恨與殺意。還未看清南離子的面孔之時。身子便猛地從地上躍起,退到了數米之外。看向南離子,沉聲說道:「你是誰?」

  當這聲音出現的一瞬,南離子的確是被嚇了一跳。但這種並非是從他的身子體現出來,而是在他的內心,因為這孩童發出的聲音,竟然像是一個中年男子發出的聲音。

  南離子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極為的友善與祥和,似乎為了讓對方在自己面前,減少大量的警惕,說道:「我並不是壞人。」

  這孩童依舊帶著如中年男子發出的聲音,說道:「好與壞有什麼區別。」當這聲音落下之後,這孩童起身驀然的一躍,手掌猛地揮出,對著南離子,便是一掌擊來。

  當這一掌擊來之時,南離子頓時從他發出的修為氣息中,感受到了他的修為之力。這一感受之下,也讓得南離子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孩童的修為,並未到仙期。

  於是南離子僅僅是衣袖輕然的一揮,其修為之力發出些許,便與這孩童的修為之力撞擊在一起。旋即發出了一聲強烈的炸響之後,在那力量的衝擊波迴蕩之中,這孩童的身子頓時後退。

  這一後退之下,他感覺到了手掌之內傳來了震麻之感,且這陣震麻之感,也讓得他的神色,頓時湧現出了凝重之色。

  「強者?」即便臉上出現凝重之色,這孩童依舊是帶著忌憚,沉聲說道。

  南離子嘴角的微笑始終沒有消失,他總會給人一種無比的親和力,說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的修為,雖然比你高上一些,但也並不算強者。」

  「你很謙虛。」隨著南離子的話語落下之後,這孩童直接說道。

  「我並沒有謙虛,只是說實話而已。雖然我的閱歷還不夠,但我明白這個道理。」南離子道。

  這孩童臉上的忌憚,在南離子此話落下之後,似乎減少了一些,即便是那帶著警惕的眼神,也是多出了幾分讚賞,說道:「像你這樣的強者,不應該如此謙虛,你有屬於你的傲氣。」

  聞言,南離子忽然哈哈一笑,說道:「你這娃子很有趣。不過,我說了我不是強者,所以自然沒有你所說的傲氣。再者,我將你從這海中救起,你不但沒有感謝,反倒是向我出手。你不覺得,這樣很不應該嗎?不過,即便如此。我很喜歡你這種性子,很直。」

  這孩童說道:「謝謝。不過,你來這無盡之海,是想去人間嗎?」

  南離子故意的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錯,怎麼?你也想去人間?」

  這孩童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也想去人間。而且必須得去人間,只是以我的修為之力,還有一些特在的原因,我出不了這無盡之海,所以才會昏迷在這無盡之海中。」

  聞言,南離子的眉頭再次皺了一下,這次眉頭的緊皺,並非是他裝出來的。而是的的確確的感到了疑惑,說道:「為什麼不能?」

  這孩童怔了一下,似乎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南離子事情的真相。但轉瞬之後,他的內心便有了抉擇,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說出來,你帶我離開這無盡之海。」

  南離子緊皺的眉頭鬆開,微笑著說道:「你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命令別人,以你的身份,以你的修為之力,你根本沒有那個資格。你應該學會禮儀別人,別人才會禮儀你。」

  南離子的話語,讓得這孩童怔了一下,旋即說道:「禮儀這兩個字眼,在我這裡就沒存在過。」

  「是嗎?那你繼續待在這裡。」南離子說完,起身正欲離去。

  此時這孩童顯得忽然有些著急,說道:「等等。」

  南離子轉過頭來,看向這名孩童。此刻從這名孩童的眼神之中,他看到的不是戰意,也不是之前的那一種忌憚與警惕之色。而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出來的誠懇。又似乎在做著某一種抉擇一般,沉默轉瞬之後,他猶如鼓足勇氣一般,說道:「朋友,請你帶我離開這裡。」

  不得不說,『請』這個字眼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之時,的確讓得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南離子微微一笑,說道:「帶你離開可以。不過我有幾件事情,需要你答應。」

  這孩童彷彿聽不得別人與他交換條件,但在南離子的面前,他又不得不去答應對方,因為他想離開無盡之海,所以在南離子的話語落下之後,他說道:「請說。」

  南離子說道:「第一,你要告訴我,之前與你交手之時,我感覺到你的修為之力並沒有到仙期,即便沒有到仙期,你為何會化為人形。」

  這修士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原本是獸王的屬下,因為極想化為人形。在修為之力還未到達仙期之時,便偷吃了一些果實,受到詛咒。繼而成為現在這個樣子。而我想去人間,也就是想去收集人間靈力,來解除我體內的詛咒。」

  南離子相信這孩童的話語,於是繼續說道:「除了收集人間靈氣,就沒有其它辦法?」

  這孩童說道:「有,不過比收集人間靈氣還要艱難。那就是需要獸王的血……」

  「這個……」聽得這孩童的話語之後,南離子顯得有些僵持。畢竟對於他們獸族來說,談到獸王之事,都是一件極為警惕的事情,更別說需要萬獸之王的血。所以南離子直接說到自己的第二個條件:「第二,你必須得答應我。做我的徒弟,受我的點化。以我的修為之力,讓你做我的徒弟,簡直是綽綽有餘。而且以的人格,的確需要點化。」

  這孩童此時根本不能拒絕,或者是他的確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考慮了轉瞬之後,他便點了點頭,答應了南離子的要求。於是與南離子一同,離開這無盡之海。

  這一離開,南離子一路打聽東籬的下落。但始終還是沒有音訊。連他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來到了那第五天,踏入到那礦脈之中,繼而遇到了白石等人。

  甚至在遇到白石等人的百年時間裡,他已經覺得東籬可能已經死去,所以幾乎就放棄了尋找的念頭,但是在今天,在這第六天之中,他見到了自己的哥哥,一切,都仿若在做夢!






第四百七十八章 【東籬的悔恨】

  所以在這一刻,當南離子真正的見到東籬之時,他的內心無比的激動。但在這激動之下,卻是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唯有那腦海之中快速的浮過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這麼多年的事情,當從南離子腦海之中迴蕩而出之時,僅僅是花了那麼轉瞬的時間。但即便如此,一切就仿若發生在昨天一般,讓南離子記得清清楚楚。

  「哥……」

  南離子的聲音,帶著沙啞。他再次的叫了一聲,其眼角終於有淚水流出。只是他這把年紀,加上這淚水的滑落,這般模樣讓人看上去之後,會有一種莫名的心痛。

  東籬的眼眶也濕潤了,他目光始終鎖定在南離子的身上,想要擁抱,但卻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畢竟當年的他,獨自離開。留下了自己的弟弟,讓他這些年經歷了太多的辛酸。

  甚至從南離子的神色之上,他可以明顯的看出,南離子這些年定然吃了不少苦。他的內心在激動,激動著再次見到南離子。而同樣的,他的內心也在痛苦。痛苦著當年的自己,為何會忍心離去。這一離去,甚至已經是幾千年過去。

  而在這幾千年之中,東籬也想過回自己的家。只是他有他還未做完的事情,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回去,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已經逝去。

  「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南離子的聲音帶著哽咽。隨著這聲音的落下,他的手指對著腰間輕輕的一指。這一指之下,頓時有一道修為之力操控而出。極為在其腰間的儲物袋之內。頓時有一根兔腿飛了出來,出現在南離子的掌心之中。

  這兔腿是當年東籬離去之時,在那夜沒有東籬的晚餐上,南離子刻意留下的。當年的他,就是想再次遇到東籬之時,將這兔腿給東籬。

  「一隻兔子,四條腿。母親一條,父親一條。我一條,哥哥一條。」這句話,是小時候的南離子圍在火爐旁,聞著那香噴噴的兔肉,對著全家人,微笑著說的。

  「這一條兔腿,是當初你離去之後。我們一家人在沒有你的晚餐上,刻意為你留的。這一留,便是幾千年過去了。」南離子的聲音,依舊帶著哽咽。

  東籬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傾瀉而流。他望著南離子遞過來的兔腿,緩緩的伸出手掌。那手掌卻是顯得有些顫抖,但終究還是接過了南離子遞過來的兔腿。

  下空,南離子的徒弟,那名中年男子看得此幕後,眼睛也顯得濕潤起來。但旋即他便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不讓自己的淚水留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到此時,我才明白,在師父內心的最深處,那隱藏著的秘密,便是如此。只是他從未向我說過。」

  在這中年男子的一旁,是紅蓮,此時紅蓮的眼角,還有未風乾的淚水,此時南離子與東籬重逢的一幕,讓得她沒有理由不去流淚,但迎著這中年男子的話語,她還是開口說道:「有些東西,他情願一個人去忍受,也不會讓其他人分享。」

  聖女站在一旁,似乎已經忘記了此時的白石還處於那陣法之中,迎著紅蓮的話語,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悲傷,說道:「此事,他也從未向我們提起過。」

  即便是萬獸之王白狐那裡,此刻內心也有著一種莫名的絞痛。她的目光,凝聚在南離子與東籬的身上,甚至看到東籬將那兔腿緩緩的放到嘴中嚼了兩口,旋即又聽到了東籬的哽咽聲,眼中帶著極度的懺悔,說道:「弟弟,我對不起你。」

  這句道歉很是真誠,任何人都聽得出,當然除了那些被蠻山師祖控制住的修士之外。隨著他的道歉聲落下,南離子也是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的。你的選擇是對的,最起碼你現在變得強大了。而當初,我實際上也知道你心中所想,現在回想起來,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不知道,你為了保護我們的家,做出了這種抉擇。這些年,你在外面,定然也吃了不少的苦吧。」

  東籬看著南離子,搖了搖頭,說道:「不苦,只要能再次看到你,一切都是值得的。當初我離開了家,是因為在一次覓食的過程中,我看見了兩個獸族之間的廝殺。當時我心就有感觸,原來在我們獸族之中,同樣存在著廝殺。於是我知道,只有修為強大了,才會保護好你,才能保護住年邁的父母,讓你們過上安穩的生活,不在擔憂。」

  聽得父母這兩個字,南離子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中卻是蘊含了極度的苦澀,說道:「你的修為是強橫了,但父母卻已經不需要你的守護,他們,走了……」

  南離子的話語,讓得東籬的身子,驀然的一怔,手中的兔腿,也是在這一刻,赫然的落下。他的心神如受到了一種震顫,就如他腦海之中,此刻有轟鳴之聲泛起。甚至在這轟鳴之聲下,他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在他認為,他的父母,應該是平平安安的。

  他的臉龐正在快速的抽搐,一種鑽心的刺痛,讓得他的呼吸似乎都有急促。在這一瞬間,他想嘶吼,但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一般,無法嘶吼出來。

  南離子看到了東籬痛苦的神色,安慰說道:「父母走了,就是真的走了。痛苦也無用……此時我們要做的,便是好好做人,讓他們在地下得到安寧。」

  「這怎麼可能……」東籬似乎並沒有聽進南離子的話語,此時嘴唇蠕動之時,在碎碎的念叨著什麼:「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終於,在第二句話語的時候,他嘶吼了出來。

  這聲音迴蕩在這天地之間,如同凝聚了蒼穹之力,使得每一個聽到之人,其心神驀然的震顫。即便是修為之力處於金仙的南離子,在這一刻,也感覺到了似乎血管都要爆裂一般。

  「這怎麼可能,我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們已經離去,我再高的修為,又有何用!」在這一聲嘶吼過後,東籬痛苦的抱著頭顱,蹲了下來,痛苦的嘶鳴著。此刻他的聲音,並非如同之前一般,凝聚了蒼穹之力,而是在一種極度的悲痛之下,顯得有些沙啞。

  南離子的心,如同刀割般的痛。甚至當初他看到自己父母離去之後,心比此刻的東籬還要更加的痛苦。但後來他明白痛苦已經沒有用,因為他不能起死回生。

  於是南離子緩緩的走上前去,抱住了東籬,雖然沒有言語,但卻起到了一種安慰的作用。

  此時的東籬,在南離子的懷中盡情的哭泣著,如同一個無助的小孩。甚至在他的內心,已經有著悔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離家出走。恨自己連父母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

  「砰!」

  而就在此刻,一聲驚天的炸響之聲,卻是打破了這片悲痛,使得每一個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修士,一個個將目光,移向了那聲音發出的地方。這一凝聚之下,他們方才回過神來,原來白石,還處於那陣法之中,並沒有脫身!

  即便是之前還處於痛苦之中的南離子,此時也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看向那奇異的陣法,旋即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東籬,在他看來,有哥哥東籬的存在,這奇異的陣法,已經能夠攻破!

第四百七十九章 【無能為力的東籬】

  南離子清楚的記得,在這之前,在他被困住那陣法之中的時候,在自己無能無力的時候,僅僅是東籬的一掌,便將整個陣法完全的粉碎。

  而此時,白石同樣是被困在那陣法之中,似乎無法出來。

  南離子的眼中露出了焦慮,他看向東籬,說道:「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白石被困在那陣法之中,此時定然是無能為力。你先把他救出來。」

  東籬的激動之色在南離子的話語落下之後似乎減少了一些,他看向那奇異的陣法,心中充滿了疑惑,其一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那陣法之中的白石與南離子是什麼關係,其二是他疑惑著自己的弟弟南離子為何與那蠻山師祖,有著一定的瓜葛,但不管怎麼說,他知道那被困在陣法之中的人,那名叫白石的修士,對於南離子來說,定然極為的重要。

  對於南離子的要求,此時的東籬不會做太多的考慮。點了點頭之後,他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甚至在這凝重的神色下,他的身形驀然的一化,頓時出現在那陣法的上空。且出現在這陣法上空的一瞬,他驀然的沉喝一聲,這聲音如同凝聚了蒼穹之力,但實際上是他啟動看了全身的修為之力,在這一擊之下,想直接的粉碎這奇異的陣法。

  赫然的,在東籬沉喝一聲之後,他的手掌驀然的抬起。甚至在這手掌抬起的一剎那,他手掌所到之處。皆是撕裂著虛空,帶起了一道白色的弧形光芒。有呼嘯之聲響起。且在這呼嘯之聲響起的一瞬間,一張巨大的手掌幻影,頓時的出現在那天空之中!

  且在這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就如同遮蔽了半空天空,使得這半邊天空,驀然的陷入了昏暗之中。更有一陣幾乎能讓一切毀滅力量,從這虛空之中散發出來,讓人感之後。便有一種心神劇顫之感,更有一種呼吸的急促,讓得他們的眼中,露出了震撼之色。

  「砰!」

  就在這個時候,這巨大的手掌幻影,驀然的撞擊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且在這手掌幻影撞擊在這陣法之上的一瞬。驚天的炸響聲也是此刻赫然的響起,更在這炸響聲下,一股渾厚的衝擊波,以那撞擊之點為中心,向著四周散發開去。驚起了一陣陣如同波浪般的漣漪。如同海嘯般的洶湧。又好像天空之中的烏雲,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衝擊。泛起了層層跌浪。遠遠望去,這數萬里之內,如同到達了世界末日一般,仿若是濃煙滾滾。

  而就在這一聲炸響之後,東籬的身子。在那半空之中,忽然的倒退了兩步。掌心傳來的震麻之感,也讓得他的神色,頓時的湧現出了痛苦之色。而這奇異的陣法,竟然在此時,僅僅是顫抖了一下,發出了『嗡』的一聲響聲後,恢復如常。

  見狀,東籬的神色頓時湧現出了凝重。從剛才那撞擊的一瞬,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奇異的陣法,如同盤山一樣,穩如磐石。似乎無法震碎……

  但旋即,東籬的手掌,再次的揮到高空,且在這手掌揮動之下,一股強勁的風刃,驀然的泛起,一掌巨大的手掌幻影,再次的憑空出現,且在這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驀然的拍打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又是一聲驚天的炸響泛起,伴隨著那力量衝擊波的迴蕩,在這天空之中,仿若星辰都為之顫抖,天空之中撩動的浮雲,更是在此刻如同受到了強勁的毀滅力量一般,如波濤般,向著四周洶湧開去,發出了轟鳴之聲。

  掌心傳來的震麻之感,並沒有讓得東籬停止他發出的攻擊,隨著這一掌的擊出後,他再次的伸出手掌,在那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與這天空之中,再次的出現了一張手掌的幻影。這手掌幻影出現帶出來的強勁波動,與之前那手掌幻影撞擊出來的力量波動重疊坐在一起。產生了一種劇烈的壓縮之感,使得這虛空之中,有一陣壓抑之感,驀然的泛起。

  又是幾聲強烈的炸響泛起,這炸響之聲迴蕩在每一個修士的耳簾之內,使得他們的腦海之中出現了轟鳴之聲,有一些不適之感。雖然不知道東籬的修為之力究竟在什麼級別,但他們很清楚,東籬的修為,比那南離子,要高上許多。而即便東籬子發出攻擊之時,帶出來的波動似乎有毀滅性的作用,但在這連續的撞擊之下,這奇異的陣法,卻是紋絲不動!

  此時這陣法,意味著要將白石困在其中,置於死地。

  因為在此刻,修為最強的人,便是東籬。若是東籬都沒有辦法,那白石唯有等死。

  南離子的神色也是在這一刻,湧現出了凝重之意。在這之前,當他看到東籬一掌將困住他的陣法擊碎之時,他有足夠的自信,認為東籬能解除白石處在的危機。而就在東籬這連續的撞擊之下,他終於清楚的知道,事情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簡單。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東籬哥一擊將困住我的陣法擊碎,現在在這連續的撞擊之下,這奇異的陣法,僅僅是抖顫了幾下之後,竟然紋絲不動。」

  南離子的嘴唇雖然沒有蠕動,但此刻在他的內心,卻是在驚異的沉吟著。

  與其一同內心有著驚異沉吟的,還有那神色湧現出擔憂的聖女。在這群修士之中,聖女的閱歷也算是較廣的,她甚至操控著千軍萬馬。但卻沒有見過如此奇異的陣法,更不知道,像東籬如此修為的人,面對著這種陣法,竟然都無能為力。可是就在之前,她也明顯的看見了東籬一掌就將南離子的危機解除了。而此刻,東籬連續的幾掌,卻是沒有取到絲毫的作用。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蠻山師祖的手指已經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掐訣,那指尖之上,有淡淡的白色氣息,緩緩的升騰而起。這白色的氣息,雲集在他面前的那些白石光點之上,使得那些修士的身子周圍,同樣有著一絲絲修為氣息,不斷的迴蕩開來。而正因為如此,將白石困住的那個奇異的陣法,也在不斷的加固。

  甚至在這種加固之下,已經不能看見白石的身子,只能看見那一絲絲白霧,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不斷的縈繞開來。且即便離這白霧有著很長一段距離,但讓人感受之時,依舊會有一陣仿若從腳底滲出來的涼氣,襲擊著全身。

  雖然看不到東籬的具體模樣,但蠻山師祖的嘴角,此刻也是湧現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沉吟道:「憑你的修為,想毀掉老夫的陣法,簡直是痴心妄想。之前之所以你能一擊將老夫的陣法擊碎。那是因為那個陣法,老夫還未完全的加固。此刻這陣法已經完全的加固,我倒要看看,你這樣頻繁的撞擊之下,究竟有多少靈力,能夠輸出!」

  在蠻山師祖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的手指對著其中一個光點驀然的一指,這一指之下,其指尖滲出來的白色力量,頓時雲集在這個光點之上,且在這種雲集之下,這奇異的陣法,忽然的發出了嗡的一聲迴蕩。更在這迴蕩聲之下,與那第六天之中,那屬於光點的修士,此時眼神黯淡間,若不由自主的揮出了手掌,一股白色的修為氣息,如同洪水一般,赫然的衝擊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且在這衝擊之下,這奇異陣法之中的白霧,變得更加的濃郁!

  東籬並沒有繼續發出力量攻擊,他站在半空之中,眉頭緊皺著,掌心之中依舊傳來那震麻之感。這震麻之感,此時讓得他清楚的知道,即便自己繼續撞擊,對於這奇異的陣法來說,也取不了多大的作用,與此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抉擇。他選擇了放棄……

  身子驀然的一化,頓時從這天空之中,以一種幾乎可以說是瞬移的速度,來到了南離子的面前,帶著那凝重的神色,輕聲開口:「這陣法極為奇異,我也無能為力。」

  南離子也能看出東籬神色上的無助,但之前東籬的確是一招就將那陣法粉碎,於是說道:「可是你之前一擊,便能將困住我的陣法擊碎,此刻為什麼不行。」

  東籬說道:「或許之前是因為那困住你的陣法還未穩固,所以我一擊才能將其擊碎。而此時這陣法已經完全的穩固。任何陣法,若是完全穩固的話,那麼就穩如磐石,若是用修為之力將其粉碎,幾乎是不可能。」東籬的臉上,在話語落下之時,神色變得更加的凝重。

  南離子聽懂了東籬話中的意思,說道:「那就是說,若要破開這陣法,就必須要找到陣眼?」

  東籬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但很明顯,這奇異陣法的陣眼,便是這些不受控制的修士。但是我們卻無法接近於他們……所以……」

  東籬欲言又止,但南離子能聽懂他的意思,旋即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或許白石此生,有此劫吧。能否逃過此劫,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14 19:0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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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東籬的悔恨】

  所以在這一刻,當南離子真正的見到東籬之時,他的內心無比的激動。但在這激動之下,卻是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唯有那腦海之中快速的浮過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這麼多年的事情,當從南離子腦海之中迴蕩而出之時,僅僅是花了那麼轉瞬的時間。但即便如此,一切就仿若發生在昨天一般,讓南離子記得清清楚楚。

  「哥……」

  南離子的聲音,帶著沙啞。他再次的叫了一聲,其眼角終於有淚水流出。只是他這把年紀,加上這淚水的滑落,這般模樣讓人看上去之後,會有一種莫名的心痛。

  東籬的眼眶也濕潤了,他目光始終鎖定在南離子的身上,想要擁抱,但卻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畢竟當年的他,獨自離開。留下了自己的弟弟,讓他這些年經歷了太多的辛酸。

  甚至從南離子的神色之上,他可以明顯的看出,南離子這些年定然吃了不少苦。他的內心在激動,激動著再次見到南離子。而同樣的,他的內心也在痛苦。痛苦著當年的自己,為何會忍心離去。這一離去,甚至已經是幾千年過去。

  而在這幾千年之中,東籬也想過回自己的家。只是他有他還未做完的事情,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回去,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已經逝去。

  「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南離子的聲音帶著哽咽。隨著這聲音的落下,他的手指對著腰間輕輕的一指。這一指之下,頓時有一道修為之力操控而出。極為在其腰間的儲物袋之內。頓時有一根兔腿飛了出來,出現在南離子的掌心之中。

  這兔腿是當年東籬離去之時,在那夜沒有東籬的晚餐上,南離子刻意留下的。當年的他,就是想再次遇到東籬之時,將這兔腿給東籬。

  「一隻兔子,四條腿。母親一條,父親一條。我一條,哥哥一條。」這句話,是小時候的南離子圍在火爐旁,聞著那香噴噴的兔肉,對著全家人,微笑著說的。

  「這一條兔腿,是當初你離去之後。我們一家人在沒有你的晚餐上,刻意為你留的。這一留,便是幾千年過去了。」南離子的聲音,依舊帶著哽咽。

  東籬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傾瀉而流。他望著南離子遞過來的兔腿,緩緩的伸出手掌。那手掌卻是顯得有些顫抖,但終究還是接過了南離子遞過來的兔腿。

  下空,南離子的徒弟,那名中年男子看得此幕後,眼睛也顯得濕潤起來。但旋即他便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不讓自己的淚水留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到此時,我才明白,在師父內心的最深處,那隱藏著的秘密,便是如此。只是他從未向我說過。」

  在這中年男子的一旁,是紅蓮,此時紅蓮的眼角,還有未風乾的淚水,此時南離子與東籬重逢的一幕,讓得她沒有理由不去流淚,但迎著這中年男子的話語,她還是開口說道:「有些東西,他情願一個人去忍受,也不會讓其他人分享。」

  聖女站在一旁,似乎已經忘記了此時的白石還處於那陣法之中,迎著紅蓮的話語,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悲傷,說道:「此事,他也從未向我們提起過。」

  即便是萬獸之王白狐那裡,此刻內心也有著一種莫名的絞痛。她的目光,凝聚在南離子與東籬的身上,甚至看到東籬將那兔腿緩緩的放到嘴中嚼了兩口,旋即又聽到了東籬的哽咽聲,眼中帶著極度的懺悔,說道:「弟弟,我對不起你。」

  這句道歉很是真誠,任何人都聽得出,當然除了那些被蠻山師祖控制住的修士之外。隨著他的道歉聲落下,南離子也是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的。你的選擇是對的,最起碼你現在變得強大了。而當初,我實際上也知道你心中所想,現在回想起來,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不知道,你為了保護我們的家,做出了這種抉擇。這些年,你在外面,定然也吃了不少的苦吧。」

  東籬看著南離子,搖了搖頭,說道:「不苦,只要能再次看到你,一切都是值得的。當初我離開了家,是因為在一次覓食的過程中,我看見了兩個獸族之間的廝殺。當時我心就有感觸,原來在我們獸族之中,同樣存在著廝殺。於是我知道,只有修為強大了,才會保護好你,才能保護住年邁的父母,讓你們過上安穩的生活,不在擔憂。」

  聽得父母這兩個字,南離子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中卻是蘊含了極度的苦澀,說道:「你的修為是強橫了,但父母卻已經不需要你的守護,他們,走了……」

  南離子的話語,讓得東籬的身子,驀然的一怔,手中的兔腿,也是在這一刻,赫然的落下。他的心神如受到了一種震顫,就如他腦海之中,此刻有轟鳴之聲泛起。甚至在這轟鳴之聲下,他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在他認為,他的父母,應該是平平安安的。

  他的臉龐正在快速的抽搐,一種鑽心的刺痛,讓得他的呼吸似乎都有急促。在這一瞬間,他想嘶吼,但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一般,無法嘶吼出來。

  南離子看到了東籬痛苦的神色,安慰說道:「父母走了,就是真的走了。痛苦也無用……此時我們要做的,便是好好做人,讓他們在地下得到安寧。」

  「這怎麼可能……」東籬似乎並沒有聽進南離子的話語,此時嘴唇蠕動之時,在碎碎的念叨著什麼:「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終於,在第二句話語的時候,他嘶吼了出來。

  這聲音迴蕩在這天地之間,如同凝聚了蒼穹之力,使得每一個聽到之人,其心神驀然的震顫。即便是修為之力處於金仙的南離子,在這一刻,也感覺到了似乎血管都要爆裂一般。

  「這怎麼可能,我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們已經離去,我再高的修為,又有何用!」在這一聲嘶吼過後,東籬痛苦的抱著頭顱,蹲了下來,痛苦的嘶鳴著。此刻他的聲音,並非如同之前一般,凝聚了蒼穹之力,而是在一種極度的悲痛之下,顯得有些沙啞。

  南離子的心,如同刀割般的痛。甚至當初他看到自己父母離去之後,心比此刻的東籬還要更加的痛苦。但後來他明白痛苦已經沒有用,因為他不能起死回生。

  於是南離子緩緩的走上前去,抱住了東籬,雖然沒有言語,但卻起到了一種安慰的作用。

  此時的東籬,在南離子的懷中盡情的哭泣著,如同一個無助的小孩。甚至在他的內心,已經有著悔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離家出走。恨自己連父母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

  「砰!」

  而就在此刻,一聲驚天的炸響之聲,卻是打破了這片悲痛,使得每一個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修士,一個個將目光,移向了那聲音發出的地方。這一凝聚之下,他們方才回過神來,原來白石,還處於那陣法之中,並沒有脫身!

  即便是之前還處於痛苦之中的南離子,此時也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看向那奇異的陣法,旋即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東籬,在他看來,有哥哥東籬的存在,這奇異的陣法,已經能夠攻破!

第四百七十九章 【無能為力的東籬】

  南離子清楚的記得,在這之前,在他被困住那陣法之中的時候,在自己無能無力的時候,僅僅是東籬的一掌,便將整個陣法完全的粉碎。

  而此時,白石同樣是被困在那陣法之中,似乎無法出來。

  南離子的眼中露出了焦慮,他看向東籬,說道:「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白石被困在那陣法之中,此時定然是無能為力。你先把他救出來。」

  東籬的激動之色在南離子的話語落下之後似乎減少了一些,他看向那奇異的陣法,心中充滿了疑惑,其一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那陣法之中的白石與南離子是什麼關係,其二是他疑惑著自己的弟弟南離子為何與那蠻山師祖,有著一定的瓜葛,但不管怎麼說,他知道那被困在陣法之中的人,那名叫白石的修士,對於南離子來說,定然極為的重要。

  對於南離子的要求,此時的東籬不會做太多的考慮。點了點頭之後,他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甚至在這凝重的神色下,他的身形驀然的一化,頓時出現在那陣法的上空。且出現在這陣法上空的一瞬,他驀然的沉喝一聲,這聲音如同凝聚了蒼穹之力,但實際上是他啟動看了全身的修為之力,在這一擊之下,想直接的粉碎這奇異的陣法。

  赫然的,在東籬沉喝一聲之後,他的手掌驀然的抬起。甚至在這手掌抬起的一剎那,他手掌所到之處。皆是撕裂著虛空,帶起了一道白色的弧形光芒。有呼嘯之聲響起。且在這呼嘯之聲響起的一瞬間,一張巨大的手掌幻影,頓時的出現在那天空之中!

  且在這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就如同遮蔽了半空天空,使得這半邊天空,驀然的陷入了昏暗之中。更有一陣幾乎能讓一切毀滅力量,從這虛空之中散發出來,讓人感之後。便有一種心神劇顫之感,更有一種呼吸的急促,讓得他們的眼中,露出了震撼之色。

  「砰!」

  就在這個時候,這巨大的手掌幻影,驀然的撞擊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且在這手掌幻影撞擊在這陣法之上的一瞬。驚天的炸響聲也是此刻赫然的響起,更在這炸響聲下,一股渾厚的衝擊波,以那撞擊之點為中心,向著四周散發開去。驚起了一陣陣如同波浪般的漣漪。如同海嘯般的洶湧。又好像天空之中的烏雲,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衝擊。泛起了層層跌浪。遠遠望去,這數萬里之內,如同到達了世界末日一般,仿若是濃煙滾滾。

  而就在這一聲炸響之後,東籬的身子。在那半空之中,忽然的倒退了兩步。掌心傳來的震麻之感,也讓得他的神色,頓時的湧現出了痛苦之色。而這奇異的陣法,竟然在此時,僅僅是顫抖了一下,發出了『嗡』的一聲響聲後,恢復如常。

  見狀,東籬的神色頓時湧現出了凝重。從剛才那撞擊的一瞬,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奇異的陣法,如同盤山一樣,穩如磐石。似乎無法震碎……

  但旋即,東籬的手掌,再次的揮到高空,且在這手掌揮動之下,一股強勁的風刃,驀然的泛起,一掌巨大的手掌幻影,再次的憑空出現,且在這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驀然的拍打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又是一聲驚天的炸響泛起,伴隨著那力量衝擊波的迴蕩,在這天空之中,仿若星辰都為之顫抖,天空之中撩動的浮雲,更是在此刻如同受到了強勁的毀滅力量一般,如波濤般,向著四周洶湧開去,發出了轟鳴之聲。

  掌心傳來的震麻之感,並沒有讓得東籬停止他發出的攻擊,隨著這一掌的擊出後,他再次的伸出手掌,在那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與這天空之中,再次的出現了一張手掌的幻影。這手掌幻影出現帶出來的強勁波動,與之前那手掌幻影撞擊出來的力量波動重疊坐在一起。產生了一種劇烈的壓縮之感,使得這虛空之中,有一陣壓抑之感,驀然的泛起。

  又是幾聲強烈的炸響泛起,這炸響之聲迴蕩在每一個修士的耳簾之內,使得他們的腦海之中出現了轟鳴之聲,有一些不適之感。雖然不知道東籬的修為之力究竟在什麼級別,但他們很清楚,東籬的修為,比那南離子,要高上許多。而即便東籬子發出攻擊之時,帶出來的波動似乎有毀滅性的作用,但在這連續的撞擊之下,這奇異的陣法,卻是紋絲不動!

  此時這陣法,意味著要將白石困在其中,置於死地。

  因為在此刻,修為最強的人,便是東籬。若是東籬都沒有辦法,那白石唯有等死。

  南離子的神色也是在這一刻,湧現出了凝重之意。在這之前,當他看到東籬一掌將困住他的陣法擊碎之時,他有足夠的自信,認為東籬能解除白石處在的危機。而就在東籬這連續的撞擊之下,他終於清楚的知道,事情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簡單。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東籬哥一擊將困住我的陣法擊碎,現在在這連續的撞擊之下,這奇異的陣法,僅僅是抖顫了幾下之後,竟然紋絲不動。」

  南離子的嘴唇雖然沒有蠕動,但此刻在他的內心,卻是在驚異的沉吟著。

  與其一同內心有著驚異沉吟的,還有那神色湧現出擔憂的聖女。在這群修士之中,聖女的閱歷也算是較廣的,她甚至操控著千軍萬馬。但卻沒有見過如此奇異的陣法,更不知道,像東籬如此修為的人,面對著這種陣法,竟然都無能為力。可是就在之前,她也明顯的看見了東籬一掌就將南離子的危機解除了。而此刻,東籬連續的幾掌,卻是沒有取到絲毫的作用。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蠻山師祖的手指已經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掐訣,那指尖之上,有淡淡的白色氣息,緩緩的升騰而起。這白色的氣息,雲集在他面前的那些白石光點之上,使得那些修士的身子周圍,同樣有著一絲絲修為氣息,不斷的迴蕩開來。而正因為如此,將白石困住的那個奇異的陣法,也在不斷的加固。

  甚至在這種加固之下,已經不能看見白石的身子,只能看見那一絲絲白霧,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不斷的縈繞開來。且即便離這白霧有著很長一段距離,但讓人感受之時,依舊會有一陣仿若從腳底滲出來的涼氣,襲擊著全身。

  雖然看不到東籬的具體模樣,但蠻山師祖的嘴角,此刻也是湧現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沉吟道:「憑你的修為,想毀掉老夫的陣法,簡直是痴心妄想。之前之所以你能一擊將老夫的陣法擊碎。那是因為那個陣法,老夫還未完全的加固。此刻這陣法已經完全的加固,我倒要看看,你這樣頻繁的撞擊之下,究竟有多少靈力,能夠輸出!」

  在蠻山師祖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的手指對著其中一個光點驀然的一指,這一指之下,其指尖滲出來的白色力量,頓時雲集在這個光點之上,且在這種雲集之下,這奇異的陣法,忽然的發出了嗡的一聲迴蕩。更在這迴蕩聲之下,與那第六天之中,那屬於光點的修士,此時眼神黯淡間,若不由自主的揮出了手掌,一股白色的修為氣息,如同洪水一般,赫然的衝擊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且在這衝擊之下,這奇異陣法之中的白霧,變得更加的濃郁!

  東籬並沒有繼續發出力量攻擊,他站在半空之中,眉頭緊皺著,掌心之中依舊傳來那震麻之感。這震麻之感,此時讓得他清楚的知道,即便自己繼續撞擊,對於這奇異的陣法來說,也取不了多大的作用,與此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抉擇。他選擇了放棄……

  身子驀然的一化,頓時從這天空之中,以一種幾乎可以說是瞬移的速度,來到了南離子的面前,帶著那凝重的神色,輕聲開口:「這陣法極為奇異,我也無能為力。」

  南離子也能看出東籬神色上的無助,但之前東籬的確是一招就將那陣法粉碎,於是說道:「可是你之前一擊,便能將困住我的陣法擊碎,此刻為什麼不行。」

  東籬說道:「或許之前是因為那困住你的陣法還未穩固,所以我一擊才能將其擊碎。而此時這陣法已經完全的穩固。任何陣法,若是完全穩固的話,那麼就穩如磐石,若是用修為之力將其粉碎,幾乎是不可能。」東籬的臉上,在話語落下之時,神色變得更加的凝重。

  南離子聽懂了東籬話中的意思,說道:「那就是說,若要破開這陣法,就必須要找到陣眼?」

  東籬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但很明顯,這奇異陣法的陣眼,便是這些不受控制的修士。但是我們卻無法接近於他們……所以……」

  東籬欲言又止,但南離子能聽懂他的意思,旋即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或許白石此生,有此劫吧。能否逃過此劫,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第四百八十章 【奇異的陣法】

  白狐聽到了南離子與東籬的交談。在這一群人之中,白狐與白石的感情最為深厚。聽得白石陷入這種危機之中,她內心的擔憂,自然是比誰都還要濃郁。

  於是她的神色驀然一變,其眼眸之中頓時有奇異之芒山所而出,若一種決然。對著天空驀然的嘶吼了一聲,這聲音迴蕩在天空之中,如同凝聚了蒼穹之力。使得每一個修士聽到之後,都感覺到有一種心神震顫之感。且在這陣感覺之下,他們看到了白狐的身子,忽然對著虛空驀然的一踏,這一踏之下,整個虛空更是強烈的震顫了一下,即便那天空之中,還未散發開去的烏雲,還有之前東籬撞擊出來的力量,那些還未完全擴散開去的力量,在白狐這一踏之下,皆是如收到了巨大的推動之力一般,以白狐的腳掌為中心,向著四周驀然的衝擊出去。

  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塊巨石,落在了大海之中,驚起了強烈得波動。

  而白狐的身子,也如同是借助著這陣反彈之力,化為了一抹白色的流光,向著高空衝擊而去。

  白狐的目光,凝聚在其中一名修士的身上,對陣法絲毫不知道的她,清楚的聽到這陣法的陣眼便是這些修士,所以她要做的,便是如同東籬一樣,用自己的修為之力,擊殺這名修士。

  於是她的眼中帶著濃郁的殺意,且在這殺意之下,全身的修為之力驀然的爆發而出。雖然她的修為只在准仙,但作為萬獸之王的她,有著她的特別之處。所以在這修為之力驀然爆發出來的一瞬,驀然的化為了一個巨大的獸頭,這獸頭屬於一頭白狐的樣子。張開大口,甚至有千丈之大,如要將一切吞噬一般。

  特別是這獸頭出現的一瞬。在這天空之中,頓時有一股壓抑的感覺撲面而來,使得每一個修士感受到之時,皆是出現了呼吸急促之感。更在這獸頭之下,那些不由自主的修士,看起來如同螻蟻般的存在。且這獸頭的眼睛,滲出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森然之感。

  即便是修為最為強橫的東籬,在看到這獸頭的一瞬,也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驚嘆的,並不是白狐的修為。有多麼的強橫。而是在這一刻,從這虛空之中散發出來的修為氣息,那屬於白狐的修為氣息,讓得他清楚的知道。白狐,便是萬獸之王!

  「萬獸之王,怎麼會在這裡。」東籬的嘴唇緩緩的蠕動,輕聲的驚嘆道。

  事實上,在這之前,當東籬將修為之力隱藏住自己的時候。就覺得白狐是萬獸之王,可那時候的他沒有那麼確定,而今,在這修為之力散發出來的一瞬。他終於可以完全的確定,白狐便是萬獸之王,但他完全沒有想到,萬獸之王。竟然會出現在人間。

  一旁的南離子,聽到了東籬的驚嘆聲。隨著東籬的驚嘆聲落下,南離子開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以後我在慢慢和你詳談。」

  隨著南離子的話語落下,東籬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知道此刻是事情比較嚴峻的時候,所以並沒有繼續多問,只是目光始終凝聚在白狐的身上,似乎正在好奇著,為什麼這叫白石之人,竟然能讓高高在上的萬獸之王,如此拚命。

  雖然蠻山師祖的修為極為的強橫,但他並不知道白狐便是萬獸之王,但白狐發出的力量,也是讓得他有了輕微的凝重之色。且在這凝重之色泛起的一瞬,他沉吟道:「沒有想到,白石的身旁,竟然有著這麼多修為不俗之人。」

  隨著蠻山師祖的沉吟聲落下,他的手指驀然的彈出,這手指彈出之後,一股修為之力再次從他的指尖驀然的呼嘯而出,且在這修為之力呼嘯而出的一瞬,頓時的撞擊在了其中一個光點之上,而這個光點,便是白狐驀然凝聚在那個修士。

  幾乎就在這修為之力雲集在這個光點上的一瞬,這名修士,其神色驀然的一變,黯淡的眼神中驀然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精芒,這精芒屬於一種靈動,甚至在這靈動的迸發下,他的雙手此刻驀然的抬起,在那雙手之中,一片白色的光芒驀然的升起。

  這片白色的光芒,由這名修士的修為之力所化。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由蠻山師祖的修為之力所化。在出現的一瞬,有強勁的波動升騰而起,且在這波動升騰而起的一瞬,忽然的與白狐的所化的獸頭,驀然的撞擊在一起。甚至在這撞擊之下,驚天的炸響之聲赫然的迸發出來的一瞬,一股力量的衝擊波,驀然的向著四周迴蕩開來。

  若是注意觀察,會不難發現,此刻白狐的臉上,已經湧現出了痛苦之色。

  而隨著這一撞擊,於白狐所化為的獸頭幻影,也是徒然的化為了絲絲白色的修為氣息,隨著那力量的波動,向著四周散發開去。

  而白狐的身子,也從那空中,赫然的倒退回來。

  甚至身子在退到半空之中,竟然是踉蹌的繼續退去,最後被南離子穩住身子,才勉強的停下。

  「獸王,這樣用蠻力撞擊是不行的,只會讓體內的靈力不斷的透支。」南離子焦慮的說道。

  白狐的神色依舊極為的凝重,雖然她的修為之力不敵蠻山師祖,但剛才蠻山師祖的那一擊也不足以讓得他受到太大的傷害,僅僅是那掌心傳來了震麻之感而已。

  「可是,白大哥還在裡面,連你哥哥都無能為力,那還能怎麼辦。」白狐顯得似乎沒有理智。

  聞言,南離子的沉默了轉瞬。很顯然,他也不知道此時能有什麼好的辦法,轉瞬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著說道:「白石的辦法極多。而且他身上奇異之處極多,不用擔心,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破解這奇異的陣法。」

  迎著南離子的話語,白狐支吾了兩聲,並沒有繼續說話,但眼中卻是有濕潤泛起,眼淚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流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那奇異的陣法之中,忽然的傳來了白石的聲音:「你們不用枉費力氣來破解這陣法了。待我在這陣法之中,好好思索,找出破解的法子。」

  白石傳出的話語,讓得每一聽到之人,其心神都是一陣劇顫。(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一章 【應該沒事】

  這聲音並非是凝聚了蒼穹之力,也並沒有動用白石太多的修為之力。僅僅是這聲音發出的一瞬,讓得所有人都為之驚異。

  因為從這奇異陣法之中傳來的寒意,讓得每一個修士感受到之時,身子都會有一種不適之感,這種感覺來自於那似乎能讓人修為之力受到束縛之感。

  而他們清楚的知道,白石處於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其陣法之中的寒意,定然是無法用言語形容。而從白石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似乎此時的他,顯得異常的輕鬆,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們如何也想不到,以白石的修為,在這陣法之中的寒意之下,為何還會如此輕鬆。

  縱然如此,當聽到白石的話語之中,他們的心情終究是要輕鬆一些,最起碼他們現在知道白石平安無事。看來,之前的一切擔憂,似乎都是多餘的了。

  與此同時,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因為這些白色寒氣的原因,白石並看不見這周圍的一切。但能聽見剛才那撞擊出來的渾厚之聲。那聲音讓得他清楚的明白,外面的人一定極為的擔心,試著用修為之力震碎這奇異的陣法,但終究是沒有成功。

  事實上,白石之所以能忍住此時的這般寒冷,完全是因為當初在雲鶴部落之中,那雲鶴部落的族長,讓得他在那蓮花池中歷練的原因。此刻回想起來,當初的那種忍受,對現在的幫助是多麼的巨大。所以現在的白石,早已經適應了這陣寒意。並沒有絲毫的影響。

  因此,白石的腦海是清醒的。懂得一些陣法的他,更清楚的知道,若是陷入這陣法之中,用修為之力盲目的撞擊的話,遲早靈力會透支完畢。繼而自己會困死在這陣法之中。

  白石的話語,讓得聖女凝重的神色些許的鬆弛了一下,她的目光,凝聚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雖然不能看見裡面的白石,但仿若知道里面的白石正在做什麼一般。而事實上,她是在等待著白石究竟要如何,破解這奇異的陣法,因為在白石的身上,其不同之處。的確太多。

  即便是內心帶著極度擔憂的白狐,此刻也是放棄了繼續撞擊的念頭。但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依舊是停留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依舊帶著擔憂。但最起碼,白石說出的話語,還是給她的內心,下了一顆定心丸。

  似乎所有修士在這一刻都並沒有說話,仿若都在等待著白石要如何破解這奇異的陣法。而在他們的目光投向之時,他們也看到了那發出奇異陣法的修士。此刻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的舉動。

  他們的手指,依舊是形成一種奇異的掐訣,甚至在這手指的掐訣之下,一股股白色的修為氣息。不斷的撞擊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而且與以往不同,此刻撞擊在這陣法之上的一瞬,有著一道道白色的光芒,激射而起。更顯得有些耀眼。

  遠遠望去,此時這奇異的陣法,就如同一張巨大白色的光網。

  更在此刻。當那一道道白色的修為氣息,擊中在這奇異陣法之上的一瞬,有著一陣陣嗡鳴之聲泛起。這嗡鳴之聲又如同一種奇異的神通之術,讓得人聽上去之後,意識出現了恍惚。

  即便是處於這奇異陣法之中的白石,也是如此。當這轟鳴之聲泛起的一瞬,他的耳簾之內頓時有了轟鳴泛起,甚至意識出現了恍惚,讓得他在轉瞬之間,思想竟然一片空白。但旋即,警惕的白石便醒悟過來。在那意識轉瞬的空白之後,他努力的搖了搖頭,讓得自己保持清醒。

  「任何奇異的陣法,即便是太過奇異,但終究有著他的陣眼所在。此時這聲音明顯是屬於這陣法之中一種獨有的神通之術,所以才會讓得我的意識有了空白。」

  沉吟間,白石的眉頭微皺著,他不去刻意的聽這轟鳴之聲,似乎明白了什麼,繼續沉吟道:「而這聲音的神通之術,我也會用。若這聲音,不去刻意的去聽,或者說直接將其忽略掉。那麼自然不會影響到我的心神。」白石說完,似乎已經忽略了這聲音的所在。

  果不其然,當白石將這聲音忽略掉之後,這聲音,竟然影響不到了他的思緒。

  而正因為如此,白石便有足夠清醒的意識,去破解這奇異的陣法。他的目光掃視著四周,縱然他並看不清這四周的一切。

  白石的神色極為的警惕,此時在目光掃視之時,他的修為之力驀然的爆發而起,使得他的身子在這陣法之中穿梭起來。可是,無論白石在這陣法之中如何穿梭,這本來在外人看來,並不算大的陣法之中,白石竟然無法飛出。這,便是此陣法的奇異之處。

  而事實上,白石之前也正是要去印證這個問題,而並非是盲目的去穿梭:「果不其然,這陣法的確奇異,我順著一個方向飛去,還是無法飛出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看來,要想找到這陣法的破解之處,還真的不容易。」沉吟間,白石的心神漸漸的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在其心神平靜的一刻,他的眼眸緩緩的閉上。其身子漸漸懸浮起來,盤膝坐在這虛空之中,雙手放於雙膝之上,似乎要去感應著什麼一般。

  這一閉眼盤膝,便是半個時辰過去。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裡,外面一片鴉雀無聲。有那麼一些屬於這第六天之中的修士,在其高空飛行之時,目光停留在了這麼多修士身上,旋即又移向那奇異的陣法之上,目光露出了唏噓與詫異。

  但這僅僅是那剎那間的時間,剎那之後,他們便向著遠方疾馳而去,並沒有在原地繼續逗留。仿若對遇見的一幕,已經是見怪不怪。而實際上,在這可以用『戰亂』兩字來形容的第六天之中,也常常有著奇異的陣法,或者說一些精通於陣法的陣法師存在。所以這天空之中出現的陣法,的確不能引起他們太多的興趣。

  而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裡,白狐,聖女他們也沒有聽到白石的話語。這樣的安靜,讓得他們心神再次出現了擔憂。因為他們並不知道白石在裡面是死是活。即便是東籬,在這期間也用修為之力,試著去查探著裡面的白石,但其修為之力,卻是不能穿過這奇異的陣法。

  相比較其他的修士來說,東籬的神色似乎要顯得淡然一些,這或許與他知道什麼有關。

  而南離子的卻是緊皺著,在東籬還沒有到來之時,他必須保持著足夠的鎮定。因為所有的修士幾乎都是以他作為一個支撐點,仿若所有的事情都要詢問他。

  可是現在東籬出現了。在東籬的面前,他不用刻意的保持鎮定,因為從南離子的內心來說,自己的哥哥東籬,便是自己最強勁的那個臂彎。

  而且從來不去徵求別人或者說像別人納取意見的南離子,因為東籬的原因,也將一切寄託在了東籬的身上,而眼下他並不知道的,便是白石的死活。於是南離子看向東籬,眼中露出極度的擔憂,說道:「哥……半個時辰已經過去,白石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會不會……」

  南離子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東籬已經推測出他還未講完的話語。

  而在南離子的一旁,是白狐,聖女,紅蓮,龍吟月,還有紫炎等人。他們的目光,同樣與南離子一樣,帶著一種極度的擔憂。而很顯然,南離子的話語,也是倒出了他們心中的焦慮。

  而且此刻他們一個個將目光凝聚在東籬的身上,似乎想從東籬的身上,尋找到一些答案。而實際上,也是在等待著東籬,給他們一個完整的答覆,白石究竟是死,還是活。

  所有事情似乎都是如此,一個修士之中,那修為最強之人,便成為了他們的寄託。此刻的東籬就是如此。

  東籬看向南離子,同樣用眼角的餘光,也看向了其他人,其嘴角卻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似乎顯得極為輕鬆,又好像是知道什麼一般,迎著所有人的等待,東籬開口說道:「這陣法雖然奇異,雖然我們並不能接近,雖然我們並不知道裡面的白石,此時究竟是什麼狀態。但是這陣法由那蠻山師祖的修為之力所化,對於裡面發生的一切,他自然是無比清楚。甚至知道白石的生與死。而此時那些被蠻山師祖操控著的修士,還在發出修為之力,去牢固這陣法,那就意味著裡面的白石,並沒有生命之危,所以請大家放心。」

  東籬的話語的確很有說服力,這不僅僅與他的修為之力有關,還有他說的話,的確有理。

  在他的話語落下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的移向到那奇異的陣法之上,即便他們眼中的擔憂似乎少了許多,但他們內心的焦慮,並沒有絲毫的減少。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蠻山師祖的眉頭卻是猛地緊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種莫名的不安,也從他的內心,油然而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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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應該沒事】

  這聲音並非是凝聚了蒼穹之力,也並沒有動用白石太多的修為之力。僅僅是這聲音發出的一瞬,讓得所有人都為之驚異。

  因為從這奇異陣法之中傳來的寒意,讓得每一個修士感受到之時,身子都會有一種不適之感,這種感覺來自於那似乎能讓人修為之力受到束縛之感。

  而他們清楚的知道,白石處於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其陣法之中的寒意,定然是無法用言語形容。而從白石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似乎此時的他,顯得異常的輕鬆,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們如何也想不到,以白石的修為,在這陣法之中的寒意之下,為何還會如此輕鬆。

  縱然如此,當聽到白石的話語之中,他們的心情終究是要輕鬆一些,最起碼他們現在知道白石平安無事。看來,之前的一切擔憂,似乎都是多餘的了。

  與此同時,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因為這些白色寒氣的原因,白石並看不見這周圍的一切。但能聽見剛才那撞擊出來的渾厚之聲。那聲音讓得他清楚的明白,外面的人一定極為的擔心,試著用修為之力震碎這奇異的陣法,但終究是沒有成功。

  事實上,白石之所以能忍住此時的這般寒冷,完全是因為當初在雲鶴部落之中,那雲鶴部落的族長,讓得他在那蓮花池中歷練的原因。此刻回想起來,當初的那種忍受,對現在的幫助是多麼的巨大。所以現在的白石,早已經適應了這陣寒意。並沒有絲毫的影響。

  因此,白石的腦海是清醒的。懂得一些陣法的他,更清楚的知道,若是陷入這陣法之中,用修為之力盲目的撞擊的話,遲早靈力會透支完畢。繼而自己會困死在這陣法之中。

  白石的話語,讓得聖女凝重的神色些許的鬆弛了一下,她的目光,凝聚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雖然不能看見裡面的白石,但仿若知道里面的白石正在做什麼一般。而事實上,她是在等待著白石究竟要如何,破解這奇異的陣法,因為在白石的身上,其不同之處。的確太多。

  即便是內心帶著極度擔憂的白狐,此刻也是放棄了繼續撞擊的念頭。但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依舊是停留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依舊帶著擔憂。但最起碼,白石說出的話語,還是給她的內心,下了一顆定心丸。

  似乎所有修士在這一刻都並沒有說話,仿若都在等待著白石要如何破解這奇異的陣法。而在他們的目光投向之時,他們也看到了那發出奇異陣法的修士。此刻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的舉動。

  他們的手指,依舊是形成一種奇異的掐訣,甚至在這手指的掐訣之下,一股股白色的修為氣息。不斷的撞擊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而且與以往不同,此刻撞擊在這陣法之上的一瞬,有著一道道白色的光芒,激射而起。更顯得有些耀眼。

  遠遠望去,此時這奇異的陣法,就如同一張巨大白色的光網。

  更在此刻。當那一道道白色的修為氣息,擊中在這奇異陣法之上的一瞬,有著一陣陣嗡鳴之聲泛起。這嗡鳴之聲又如同一種奇異的神通之術,讓得人聽上去之後,意識出現了恍惚。

  即便是處於這奇異陣法之中的白石,也是如此。當這轟鳴之聲泛起的一瞬,他的耳簾之內頓時有了轟鳴泛起,甚至意識出現了恍惚,讓得他在轉瞬之間,思想竟然一片空白。但旋即,警惕的白石便醒悟過來。在那意識轉瞬的空白之後,他努力的搖了搖頭,讓得自己保持清醒。

  「任何奇異的陣法,即便是太過奇異,但終究有著他的陣眼所在。此時這聲音明顯是屬於這陣法之中一種獨有的神通之術,所以才會讓得我的意識有了空白。」

  沉吟間,白石的眉頭微皺著,他不去刻意的聽這轟鳴之聲,似乎明白了什麼,繼續沉吟道:「而這聲音的神通之術,我也會用。若這聲音,不去刻意的去聽,或者說直接將其忽略掉。那麼自然不會影響到我的心神。」白石說完,似乎已經忽略了這聲音的所在。

  果不其然,當白石將這聲音忽略掉之後,這聲音,竟然影響不到了他的思緒。

  而正因為如此,白石便有足夠清醒的意識,去破解這奇異的陣法。他的目光掃視著四周,縱然他並看不清這四周的一切。

  白石的神色極為的警惕,此時在目光掃視之時,他的修為之力驀然的爆發而起,使得他的身子在這陣法之中穿梭起來。可是,無論白石在這陣法之中如何穿梭,這本來在外人看來,並不算大的陣法之中,白石竟然無法飛出。這,便是此陣法的奇異之處。

  而事實上,白石之前也正是要去印證這個問題,而並非是盲目的去穿梭:「果不其然,這陣法的確奇異,我順著一個方向飛去,還是無法飛出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看來,要想找到這陣法的破解之處,還真的不容易。」沉吟間,白石的心神漸漸的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在其心神平靜的一刻,他的眼眸緩緩的閉上。其身子漸漸懸浮起來,盤膝坐在這虛空之中,雙手放於雙膝之上,似乎要去感應著什麼一般。

  這一閉眼盤膝,便是半個時辰過去。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裡,外面一片鴉雀無聲。有那麼一些屬於這第六天之中的修士,在其高空飛行之時,目光停留在了這麼多修士身上,旋即又移向那奇異的陣法之上,目光露出了唏噓與詫異。

  但這僅僅是那剎那間的時間,剎那之後,他們便向著遠方疾馳而去,並沒有在原地繼續逗留。仿若對遇見的一幕,已經是見怪不怪。而實際上,在這可以用『戰亂』兩字來形容的第六天之中,也常常有著奇異的陣法,或者說一些精通於陣法的陣法師存在。所以這天空之中出現的陣法,的確不能引起他們太多的興趣。

  而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裡,白狐,聖女他們也沒有聽到白石的話語。這樣的安靜,讓得他們心神再次出現了擔憂。因為他們並不知道白石在裡面是死是活。即便是東籬,在這期間也用修為之力,試著去查探著裡面的白石,但其修為之力,卻是不能穿過這奇異的陣法。

  相比較其他的修士來說,東籬的神色似乎要顯得淡然一些,這或許與他知道什麼有關。

  而南離子的卻是緊皺著,在東籬還沒有到來之時,他必須保持著足夠的鎮定。因為所有的修士幾乎都是以他作為一個支撐點,仿若所有的事情都要詢問他。

  可是現在東籬出現了。在東籬的面前,他不用刻意的保持鎮定,因為從南離子的內心來說,自己的哥哥東籬,便是自己最強勁的那個臂彎。

  而且從來不去徵求別人或者說像別人納取意見的南離子,因為東籬的原因,也將一切寄託在了東籬的身上,而眼下他並不知道的,便是白石的死活。於是南離子看向東籬,眼中露出極度的擔憂,說道:「哥……半個時辰已經過去,白石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會不會……」

  南離子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東籬已經推測出他還未講完的話語。

  而在南離子的一旁,是白狐,聖女,紅蓮,龍吟月,還有紫炎等人。他們的目光,同樣與南離子一樣,帶著一種極度的擔憂。而很顯然,南離子的話語,也是倒出了他們心中的焦慮。

  而且此刻他們一個個將目光凝聚在東籬的身上,似乎想從東籬的身上,尋找到一些答案。而實際上,也是在等待著東籬,給他們一個完整的答覆,白石究竟是死,還是活。

  所有事情似乎都是如此,一個修士之中,那修為最強之人,便成為了他們的寄託。此刻的東籬就是如此。

  東籬看向南離子,同樣用眼角的餘光,也看向了其他人,其嘴角卻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似乎顯得極為輕鬆,又好像是知道什麼一般,迎著所有人的等待,東籬開口說道:「這陣法雖然奇異,雖然我們並不能接近,雖然我們並不知道裡面的白石,此時究竟是什麼狀態。但是這陣法由那蠻山師祖的修為之力所化,對於裡面發生的一切,他自然是無比清楚。甚至知道白石的生與死。而此時那些被蠻山師祖操控著的修士,還在發出修為之力,去牢固這陣法,那就意味著裡面的白石,並沒有生命之危,所以請大家放心。」

  東籬的話語的確很有說服力,這不僅僅與他的修為之力有關,還有他說的話,的確有理。

  在他的話語落下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的移向到那奇異的陣法之上,即便他們眼中的擔憂似乎少了許多,但他們內心的焦慮,並沒有絲毫的減少。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蠻山師祖的眉頭卻是猛地緊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種莫名的不安,也從他的內心,油然而生。(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二章 【好快的速度!】

  蠻山師祖的神色此時不能淡然。因為他看見那陣法之中的白石,並沒有異樣。

  在蠻山師祖的印象之中,這奇異的陣法,每逢只要修士被困住的話,必然會受到修為之力的束縛,繼而在那極低的溫度之下,冷凍致死。

  而此時的白石,似乎顯得並不在意,而且身子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盤膝坐在這虛空之中,若在打坐,又好像在吸收著天地之間的靈氣。而事實上,這陣法之中,並沒有絲毫的靈氣。

  因為在這陣法之內,所有的靈氣,都被那寒氣凍結,修士根本無法吸收。

  「這是怎麼回事?半個時辰過去了,白石既然絲毫無損。而且在這陣法之中,竟然有心情盤膝打坐……莫非,他懂得陣法之術?」蠻山師祖並沒有繼續發出修為之力加固這奇異的陣法,而是此時眉頭緊蹙間,望著這幻影之中的白石,正沉吟猜測。

  但這一猜測很快就被他帶過。在下一秒,他也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繼續沉吟道:「不過,即便他懂得陣法,那也無法破開我的陣法啊。若是真的能夠破開,那麼他早就破開了。為何還停留在這陣法之中,莫非,他是與我在打持久戰?」

  在其沉吟聲落下之後,蠻山師祖的嘴角,忽然的露出一個更為狡黠的笑容,說道:「既然要與我打持久戰,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多久。」在這一次的沉吟聲落下之後,蠻山師祖那奇異的手指掐訣,忽然的對著前方驀然的一指,且在這一指之下,數道修為之力,頓時從他的手指之上迸發出來。且這些修為之力瞬間激盪在這些光點之上,使得這些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光點,變得更加的耀眼。一陣嗡鳴之聲,徒然的從這山洞之內響起。

  「我要將這陣法裡面的靈氣,完全的凍結。既然你與我耗,我便奉陪到底。沒有了靈氣的補足,我倒要看看,你的修為之力,如何恢復,你的身子,如何得到養分!」

  在這些光點變得刺眼的一瞬,蠻山師祖忽然的沉喝一聲。在這聲音沉喝之下,他的雙手赫然的攤開。且在這雙手攤開的一瞬,一陣強勁的修為之力,再次的雲集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使得這整個陣法,在此刻都是猛烈的抖顫了一下。甚至在這抖顫之下,能清楚的看見,一道白色的光芒,以蠻山師祖的身子為中心。正向著周圍漸漸的蔓延開來。

  且在眨眼之間,便在蠻山師祖的身子周圍,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細眼望去,這圖案竟然是一個八卦之狀!

  與此同時。在那第六天之中,在聖女和白狐等人的視線之內,他們也清楚的看見,此刻將白石困住的奇異陣法。正在緩緩的演變,幾乎就在轉瞬之間的功夫。而清楚的看見,這奇異的陣法。這時竟然出現在那天空之中之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

  更在這八卦圖案出現的一瞬,有一股更為濃郁的寒意散發出來。甚至當聖女等人感受到這陣濃郁的寒意之時,其身子皆是不由得抖索了一下。可想而知,在那陣法之中的白石,所受到的溫度,究竟有多麼的低!

  而且,當這八卦圖案剛剛出現外圍之時,在這八卦圖案之中,又有一道道光柱緩緩的出現。且這這些光柱出現之時,竟然在這八卦圖案之中快速的穿梭起來,一股股修為之力,化為了一陣陣力量,呈白色的向著這奇異陣法的中間湧集而去。甚至在這湧集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中,這些白色的力量,竟然化為了一把把白色的利劍。

  霎那之間,這巨大的奇異陣法之中,如同下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劍雨!

  也正是這劍雨的出現,讓得他們再次感受到了這陣法的奇異之處!

  特別是修為處於真仙修為的蒙雪那裡,此刻嘴唇有著微微的蠕動,似乎想要驚嘆著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驚嘆出來。轉瞬之後,她壓制著內心的驚嘆,吞了口唾液,將正欲說出來的話語,生生的嚥了下去。

  南離子緊張的神色似乎就沒有得到鬆弛過,此時感受著這虛空之中傳來的寒意,他甚至已經能聽到輕微的『嘎吱』聲音,這聲音是那陣寒意凍結著空氣發出。即便修為處於金仙,即便除了東籬之外,在這群人之中,他的修為是獨一無二的,但看到這奇異的陣法,特別是這陣法之中的劍雨之後,他的身子終究是一顫,驚嘆道:「沒有想到,即便本尊處於那第七天的蠻山師祖,這樣跨結界的發出陣法,所帶出來的修為力量,還會有如此強橫。可想而知,那蠻山師祖的真正修為,究竟強勁得有多麼可怕。」

  與此同時,在那奇異的陣法之中,白石依舊盤坐在虛空之中,只是他淡漠的神色,在此時似乎有了變化,這種變化,體現在他的眉頭,有了輕微的皺起。而且耳朵,正在緩緩的蠕動。實際上,在白石盤坐的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虛空之中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這聲音令得他的神色有了警惕。但他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感受到了這虛空之中的寒意,驟然的升高。所以他推測,這聲音來源於虛空被凍結。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他同樣聽到了一陣呼嘯之聲,這呼嘯之聲並不是其它,正是一陣『咻』『咻』的響聲。從這響聲之中,白石能清楚的判斷出,此時正有一些力量衝擊著虛空,甚至撕裂著虛空。而他更清楚的知道,這些利劍呼嘯,並非是一種實物的存在。而是這奇異的陣法之中,那強勁的修為之力所化。而白石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事實上,白石清楚的知道,若眼睛睜開的話,受到那些由修為之力化為的利劍影響著視力,甚至反而會被傷害到。若閉著眼睛的話,憑靠著聽覺與直覺,反倒會比較容易閃躲一些。

  對於白石來說,只要有風的地方,他的速度都會發到一種近乎於極致的程度。而很顯然,雖然這陣法極為的奇異,但在這陣法之中,依舊是有著那麼一些風刃。借助著這些許的風刃,白石如同在這陣法之中遊刃有餘,不斷的避開這些由修為之力所化的利劍。

  「好快的速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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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爭取時間】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蠻山師祖在看到白石如此急速的速度之時,也是不由得驚嘆了一聲。其目光之中,更是湧現出了訝然之色。

  事實上,蠻山師祖雖然與白石有著仇恨。甚至在道晨真界的時候,蠻山師祖就想將白石擊殺。但是百年有餘下來,蠻山師祖並沒有與白石真正的交過手。因為每一次要擊殺白石之時,蠻山師祖都是派出修士。但幾乎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當然,在這期間,蠻山師祖的意念之力,同樣與白石有過交手。但是每一次白石皆是有一些奇異的東西,來破解了蠻山師祖的意念之力。

  而這一次,雖然是跨甲的操控著奇異的陣法,但蠻山師祖,是這樣近距離的與白石有了交融。但是在這之前,蠻山師祖並不知道白石的修為之力,甚至在他的印象之中,白石還是那個仙期之前的修士,即便是現在,他也是這樣認為。但不管怎麼說,此時白石表現出來的速度,卻是讓得他的內心猛地震顫了一下,很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白石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以他現在的速度,簡直比當年我派出去的司南還要快上許多。難怪司南會死在他的手中。」

  直到現在,蠻山師祖依舊認為司南是被白石所殺。依舊不知道當年司南去到礦脈之時,白石已經在那湖泊的深處,開始吸收死氣,開始了他的再一次修煉。

  「這樣的速度,恐怕連高他一個階層的修士,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不管怎麼說,即便蠻山師祖很想將白石擊殺,但白石表現出來的速度,的確震驚住了他,而正因為是這種速度。蠻山師祖在驚嘆之後,內心同樣有了抉擇:「這樣的修士,若是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雖然你的速度很快,但是這陣法之中的靈氣已經被我凍結,我倒要看看,你的修為之力繼續透支的話,沒有靈氣的補足,你這樣的速度,還能堅持多久!」

  在蠻山師祖的沉吟聲落下之後。他的五指再次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掐訣。且在這掐訣出現之後,他對著這光幕,也就是這奇異的陣法赫然一指,一股修為之力再次從他的指尖發出。甚至在這修為之力撞擊在這些光點之上的一瞬,於這第六天之中,這些被蠻山師祖操控著的修士,其眼眸之中忽然的迸發出一抹靈動,這抹靈動使得他們的修為之力如增加了數倍一般。在那更濃郁的寒意滲透出來之時,在白石面臨的奇異陣法之中。那些利劍,驀然的增加。

  處於這奇異陣法之中的白石,此時神色也是極為的凝重。雖然他此時能避開這些由修為之力化為的利劍,但並不代表他下一秒能避開。因為他也同樣知道,即便自己有著乘風之力的本領,但發動這種奇異的神通之術,同樣需要修為之力的支出。而很顯然。修為之力就是靈氣所化,若沒有靈氣的補足,再多的修為之力。同樣有著透支完畢的時候。

  「這利劍如此之多,雖然我的速度此時能避開這些利劍,但是在不久的將來。在我的修為之力沒有靈氣的補足下,一下會被擊殺。不行,我必須得找到破開這陣法的方法。」

  「砰!」

  就在這個時候,在白石剛剛沉吟聲落下之時,一把白色的利劍,驀然的撞擊在他的左臂之上,使得他的身子,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驀然的退了出去,手臂傳來的痛苦之感,更是讓得他的神色,頓時的湧現出了痛苦之色。

  剛剛退出去之後,手掌猛地揮出,因為在他的身子還未站穩之時,一把白色的利劍,在此刻已經呼嘯而來。而此時的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唯有發出修為之力,與之阻擋。

  幾乎就在那手掌發出修為之力的一瞬,一股金色的弧形光芒,驀然的與這白色的利劍撞擊在一起。在其撞擊的一瞬,更有一聲驚天的炸響,驀然的迴蕩開來。

  也正因為是這炸響之聲的泛起,讓得那些正在焦慮著等待的聖女和白狐等人,清楚的知道裡面正在發生著一場激戰,但不管怎麼說,最起碼這場激戰,讓得他們肯定,白石還活著。

  白石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的呼吸似乎都顯得有些急促,即便是那臂膀,此刻也是滲出了鮮血,痛苦的感覺,令得他如同在這一瞬間明悟一般:「只要走一點神,就會被這利劍擊中。而在這寒氣雲集的奇異陣法之中,我的視線看不到更遠處。但我又必須找出這陣法的陣眼所在,可是,這些利劍根本不會讓我有些許思索的時間。看來,唯有忍受痛苦!」

  白石的嘴唇並沒有蠕動,但他的腦海卻是在快速的思索著,甚至在這思索之下,一把白色的利劍,再次的撞擊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身子,再次湧來一陣痛苦之意。

  但此時於他的眼簾之內,卻是迸發出了一道精芒,這精芒屬於一種決然,似內心已經有了抉擇。不錯,此時的正是要做好挨打的準備。

  首先,是白石的身子滲出來一片金色的光芒,這光芒在他的身子周圍快速的繚繞,霎那之間,於他體內的混沌之甲,便出現在他的身子上,幾乎將他的身子,完全的籠罩。

  白石並非來自於獸族,所以他並沒有白狐那樣獨特的強勁防禦,所以他必須啟動他的混沌之甲。這混沌之甲屬於一種神器。雖然說與白狐獨特的防禦沒有什麼可比性,但也相差不大。

  這也是白石此時擁有的,最強勁的一道防禦。

  幾乎就在這混沌之甲出現的一瞬,白石的雙手驀然的攤開,在那雙手之間,頓時有一片金色的光芒驀然的迸發而出,甚至在這片金色的光芒迸發而出的一瞬,迅速的於白石的身子周圍,化為了一個近乎透明的金色防禦圈,給白石再次增添了一道防禦。

  幾乎就在這兩道防禦出現的一瞬,那些白色的利劍,在白石沒有閃躲的情況下,如鋪天蓋地的襲來,發出了一陣陣強烈的炸響之聲,甚至有一股股力量的波動,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而白石很清楚,這兩道防禦雖然強橫,但也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可是現在的一分一秒,對於白石來說都極為的重要,因為他要為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去尋找著這奇異陣法的陣眼所在。所以此刻即便這防禦支撐不了多久,他都極為的珍惜。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的蠻山師祖,同樣發現了白石的異常。這一異常,令得他的眉頭驀然的皺起,內心再次泛起了疑惑。

  「白石此時不動,任憑我發出的修為之力,擊打在他的身子之上。他竟然能如此承受我發出的修為之力,這個白石,果然不簡單。想必此時他應該是感受到了修為之力有限,繼而不在動用速度,而是選擇了防禦,來恢復元氣。不過,這一做法,真是幼稚。即便你的防禦再強,也會有被我修為之力撞破的時候。」蠻山師祖的嘴角,露出一個極狡黠的笑容。

  甚至在這狡黠之笑泛起的一瞬,他的手指再次對著這奇異的陣法,驀然一指。這一指之下,於白石處於的那奇異陣法之中,那呼嘯的利劍,再次的多了起來。

  白石並沒有被這些突然多出來的利劍有所震驚,他的神色極為的凝重,這種凝重實際上是在思索著這奇異的陣法,其陣眼的所在。

  而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四 【為何不可!】

  白石的確是發現了什麼,但此時由於事情太過迫切的原因,使得他並不知道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但即便如此,他很確定,在這陣法之中,肯定有什麼問題的所在。

  而且白石很確定,這問題的所在,或許就是這奇異陣法的陣眼所在。可在這一瞬間,他卻是說不上來。

  那些由修為之力化為的白色利劍,此時依舊不斷的撞擊在白石的防禦圈之上。甚至在這撞擊之下,於白石發出的防禦圈,已經出現了一些裂縫。這炸響聲似乎極為的刺耳,但白石並沒有去理會。此刻他的腦海之中,似乎在不著邊際的思索。而實際上思索的,便是這不同之處。

  「剛才我能逃開這些利劍,就是因為我的速度……」每一次白石有一種直覺,察覺到有所不同之時,他總會在沉吟中,試著尋找著那直覺的來源之點。此刻的他,正是如此。

  他並沒有去理會其防禦圈的破裂。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防禦圈要完全破裂的話,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再者,即便這一層防禦圈破裂之後,那麼他的混沌之甲,還會抵擋住一定的時間。

  而現在他要做的,便是盡快的將這陣眼找出。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失去了這兩層防禦的話,他再也沒有防禦,來阻擋這些利劍的擊打。

  「而我的速度,明顯是快過於這些利劍。因為這陣法雖然奇異,但同樣有著一些風刃,所以我才能發出那奇異的神通之術,才會乘風之力,才會將速度提升到一種極致,才能避開這些由修為之力化為的利劍。但是,即便是乘風之力,也會動用修為之力。而若持續的發出修為之力。沒有靈氣補足的話,我遲早會精疲力盡,繼而任其宰割……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竟然有著風元素的存在,那麼就應該有著元素的存在啊。」

  內心沉吟間,白石的目光再次的掃向四周,其眉頭卻是緊蹙著,而很顯然。他這個時候能看到的,就只有這無數的利劍。甚至還有那些散發著的白色寒氣。

  「若是我在短時間之內,還不能破解這奇異的陣法。那麼我就必須找到,能像修為之力那樣,補足修為之力的元素。」白石的神色顯得異常的凝重,在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破開這奇異的陣法,甚至不清楚,這奇異陣法的陣眼,究竟在哪裡。

  此時,他身子外的金色防禦圈。其裂縫依舊在蔓延開來。看那般樣子如同隨時都有可能碎裂一般。但始終是支撐了太久。於是迎著這些劍雨,白石的內心再次有了一種猜測。

  而且這種猜測很快便得到了印證,當其內心有了猜測之時,迎著這些劍雨。白石的腳步忽然的向前一踏,且在這一踏之下,整個陣法彷彿是為之震動了一般,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而也正是這一步的落下。白石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尋找的答案:「還是不行,這陣法即便有劍雨滲出,但依舊似乎沒有邊際。」在白石看來。自己這一步落下之後,似乎飛出了很遠。

  但即便如此,白石的身子,依舊處於這奇異的陣法之中。而且剛才那一步之力,動用了白石大半的修為之力,原本的他,認為這陣法在自己一腳之力的情況下會有所變化,但很顯然,這個推測,甚至是這種舉動,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這也不怪,人在極度焦慮的時候,往往會失去了理智,做一些無用之事。此時的白石,正是如此,因為剛才的那一舉動,白石就是用蠻力試著去破解這陣法。這種做法,是破陣之大忌!

  「愚蠢!」幾乎就在白石腳步收回的一瞬,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暗罵了一聲之後,他繼續說道:「我竟然會做出如此愚蠢的動作。對了,之前我聽到那一聲聲響動,想必應該是南離子他們知道我現在面臨著危機,用修為之力撞擊在這奇異陣法之上的原因。」

  沉吟間,白石的眉頭再次的緊蹙起來,心跳卻是莫名的開始加速,這種加速令得他的眼中有了激動之色湧現而出。而且很顯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這種心跳莫名的加速,就是一種直覺驀然來臨的徵兆。更主要的是,白石每逢這種心跳泛起之後,離那問題的所在,繼而找出問題,就越來越近!

  「而且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成功。」即便知道距離那問題的所在已經越來越近,但白石更清楚的知道,此時並不是高興與激動的時候,他必須繼續整理著思路,找到問題的所在。

  所以他如順藤摸瓜般的沉吟著:「而且以南離子那樣的修為,都無可奈何。可想而知,這奇異陣法究竟有沒有堅硬。」此時在白石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了驚嘆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南離子的修為在金仙,而很顯然,他並不知道東籬的存在。若是知道東籬對於這奇異的陣法也無能為力的情況下,或許白石還要更加的驚嘆。

  「我記得,我被困住在這奇異陣法之中的一瞬,我看到了這些修士,飛行間似乎組成了一種奇異的圖案……而這些修士的眼神,也似乎有了變化,仿若不收控制。恐怕是被那蠻山師祖操控著。若真的是如此,那不得不去佩服那蠻山師祖的本領,果然不小!」

  沉吟到這裡,白石的眉頭再次微皺了一下,目光凝聚在這些寒氣之上:「若真的如我推測,那麼這陣法之中,又沒有其他什麼東西,那這陣眼的所在,便是這些修士!」

  白石的眼中,再次的湧現出激動之色,似發現了什麼,而且還很確定:「不錯,這奇異的陣法,肯定就是這些修士。可是……」旋即,白石的激動之色便瞬間的消失不見。他的目光依舊凝聚在這些寒氣之上,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可是,我處於這些寒氣之中,卻是無法飛出。這寒氣似乎無邊無際,但實際上,絕非如此。而是我被困在這陣法之內,無法飛出,所以才會覺得這些寒氣,無邊無盡。我若要接觸到這些修士,第一點就必須要飛出這些寒氣,可是我卻飛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呢?」

  白石的眉頭緊蹙著,心跳再次的加速起來,一陣更為強烈的直覺,再次的襲擊而來。他很清楚,距離那問題的所在,距離那陣眼的所在,已經越來越遠。

  雖然這個時候,這奇異陣法之中的寒氣,似乎已經到了一種極致,但對於白石來說,依舊不能束縛住他的修為之力,所以也不影響他發出的防禦圈,只是此時那金色防禦圈之上蔓延開來的裂縫,讓得他清楚的知道,這防禦圈,隨時都可能破裂。

  但即便如此,白石此時依舊不能去理會,他必須得想出一個法子,飛出這陣寒氣。

  「可是我既然飛不出,那麼我該怎麼辦呢?曾經的我,因為受到了死氣的束縛,繼而逃脫死氣的繚繞之時,就是將其吸收,那這寒氣,我又,為何不可!」

  在這一瞬間,白石的眉頭驀然的舒展開來,仿若是尋到了什麼突破之點。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當這一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之後,他的心神,卻是沒有受到什麼東西撞擊,但卻是莫名的震顫了一番,且在這一震顫之下,他的神色,頓時湧現出了激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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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憤怒的蠻山】

  「這寒氣再奇異,也沒有那死氣奇異。既然我能將那死氣完全的吸收,那麼這寒氣,應該是不在話下。」內心沉吟間,白石已經做出了舉動。他的五指在緩緩的蠕動,其意念之力已經輸出,甚至在這意念之力的輸出下,他操控著這陣意念,去吸收著這陣法之中的寒氣。

  可是,當他下意識的去吸收這些寒氣之時,卻是遇到了棘手之處。

  因為在白石剛剛吸收這些寒氣之時,卻是發現這些寒氣根本無法的吸收。而不像之前他吸收死氣那般,順著自己的毛孔灌入到體內。但是當這寒氣剛剛接觸到他的身子之時,卻是忽然的凝聚成一層冰霜。甚至越來越厚,所以白石,放棄了這個想法,停止了這個舉動。

  他的眉頭驀然的皺起,望著這陣法中的寒氣,再次的思索起來。

  「原來這寒氣並沒有我想像之中的那麼簡單。」白石沉吟著思索間,此刻推測著。雖然他已經早已經受到這種極度的寒冷。但當這陣寒冷再次的襲擊,且在這種持續的襲擊之下,他依舊感覺到了些許的不適之感。而正是這陣不適之感,使得他驀然的滲出了手掌,在那掌心之中,在其意念的操控之下,頓時有一團綠色的火焰,跳躍而起。

  這火焰的跳躍,讓得白石的溫度,瞬間有了提升。甚至在這火焰泛起的一瞬,他周圍的虛空,頓時出現『噗嗤』的聲音,這聲音來源於他手中的火焰,此刻融化著這寒冰的原因。但在下一刻,白石手中的火焰,卻是漸漸的變小,直至消失。

  即便如此,在此時白石的目光。忽然凝聚在這被融化的冰之上,在這一瞬,他的內心無比的激動,他望著這融化後的水,忽然的沉吟了一聲:「冰,是沉睡的水!」

  不錯,冰是沉睡的水。這是白石在那湖泊深處所明悟出來奇異神通之術,這種神通之術來自於水系元素。而正是水系元素存在的地方,讓得白石的修為之力,有成倍的增加。

  而很顯然。這些寒氣,甚至是這些寒冰。都是水氣凝固而成。而這些水氣,便是水元素蒸發而成。既然這奇異的陣法,由水系元素構成,那麼白石破陣,便是很簡單的事情。

  「之前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寒氣與寒冰,便是水凝聚而成。」白石的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但他的眼神之中卻是露出了一種自信。甚至在這沉吟之聲之下。他的意念之力已經輸出,而隨著這意念之力的輸出間,白石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似乎每一次發出奇異的神通之術的時候,他的神色。總會如同現在一般的凝重。

  且在這神色的凝重之下,他的雙手赫然的抬起。如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而實則是用其意念之力,發出了水系神通之術。在有任何水系元素的地方,白石都能發出這種奇異的神通之術,於是當其雙手攤開的一瞬。一股強勁的修為之力,頓時從其手掌之內迸發而出。

  且這陣修為之力,若是注意仔細望去,會不難發現,這股修為之力並非是金色的,而是如同一道水柱一般,在這虛空之中,開始了穿梭。

  而事實上,以白石的的修為之力,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想要讓修為之力如此穿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此刻竟然是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快速穿梭間帶動了這陣陣寒氣,使得這些寒氣,在快速的旋轉中,傳出了呼嘯之聲。甚至在這呼嘯之聲,帶起了一陣陣風刃。這風刃有著夾帶著一陣陣令人發冷的寒氣,甚至這陣寒氣迅速的擴散到外面,讓得那聖女,南離子,甚至是東籬等人感受到之時,身子都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或許除了那蠻山師祖與白石之外,誰也不知道此刻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發生了什麼。所以他們的眼中露出了一種極度的疑惑。很顯然,這帶著濃郁寒氣風刃的出現,讓得他們都不知所措。

  甚至在這種不知所措的情況下,他們的眉頭緊蹙著,任憑這陣寒風撲打在自己的臉龐上,目光卻是緊緊的凝聚在那奇異的陣法之中。

  一向好奇心最重的古玄子,在這陣寒風泛起的一瞬,也似乎發現了一些異常,此刻他的眉頭緊皺著,但其在眉心之處,卻是有一個小小的傷痕,正滲出血液,很顯然,在之前的戰鬥中,他也受了一些傷。但在這個時候,他彷彿忘記了傷口帶來的痛苦,迎著這忽然泛起的寒風,疑惑的沉吟道:「這是怎麼回事,連金仙修為的南離道兄,甚至是南離道兄的哥哥,都無法接近的陣法,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毫無破綻!為什麼此刻會有風刃從裡面迸發出來?而且這陣風刃,又是何人發出?」古玄子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逍遙自在的龍吟月,此時的神色也是有著了一種疑惑與凝重。這種神色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臉龐之上,但的確是出現了。他的目光雖然凝聚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但古玄子的話語,卻是真真切切的迴蕩在他的耳簾之內,但相比較古玄子來說,他似乎也懂得更多一些,迎著古玄子的話語,他開口說道:「這陣法由蠻山師祖操控而出。而那陣法之中是白石的存在。

  此時這風刃,明顯不是蠻山師祖發出來的。因為這陣法極為縝密。而很顯然,蠻山師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對方找到破綻。雖然不知道這風刃究竟是如何發出,但我想,這風刃應該是白石與那蠻山師祖的修為之力,在其奇異的陣法之中交融之後,撞擊而出。」

  龍吟月的話語,傳到了東籬的耳中,此刻的東籬似乎忘記了思親之痛。迎著龍吟月的話語,他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些許的讚賞,說道:「這位兄弟說得對,此刻這帶著寒氣的風刃,絕非是那蠻山師祖刻意發出,因為若是這樣的話,他就相當於說出了這個陣法的陣眼,放白石出來。而很顯然,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之所以會出現此刻這般異象,定然是那白石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與一些奇異的力量,有了修為之力的碰撞。」

  幾乎就在東籬的話語落下的一瞬,與那第七天之中的蠻山師祖,此刻神色湧現出了濃郁的凝重,他內心那種莫名的不安也是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的強烈。更在這強烈之下,他的嘴唇正在微微的蠕動,似乎正在驚訝著什麼。而事實上,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體現。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白石怎麼可能在我的陣法之中,發出這樣的修為之力。而且還能將這些寒氣撩動,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白石的身上,究竟有什麼奇異之處!」

  蠻山師祖沉吟間,其掐訣的手指驀然的指出,在其指尖指出的一瞬,一股修為之力迸發而出之時,頓時擊中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且在這撞擊之下,這陣法之中的寒氣,卻是變得更加的濃郁。而且這種濃郁,與這陣法之中的白石,也有了發現。

  可是現在的他,其臉上根本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凝重,而是顯得極為的輕鬆。因為此刻的他,即便處於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因為能水系元素的奇異神通之術的原因,所以顯得異常的輕鬆。不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修為之力如之前的那般透支。相反,當他啟動這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啟動這種屬於水系元素的神通之術時,他將這些寒氣與寒冰,當成了自己修煉功法的工具。

  其模樣此刻看上去,顯得是那麼的愜意。

  但白石並不想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繼續待下去。雖然能操控著這裡面的寒氣,但在沒有絲毫的靈氣下,也著實令得他有些難受。於是他必須走出這奇異的陣法。

  縱然此時這陣法之中的寒氣,驀然的增加。但對於現在的白石來說,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雖然他看不見那第七天之中,此時的蠻山師祖是多麼的不甘,甚至有一種急得快要跳起來的感覺,但白石也能大致推測到。

  「這蠻山師祖好不容易將我困住,若是真的在操控著這奇異的陣法,那麼此刻定然能發現我在這陣法之中已經顯得極為的隨意。既然如此,現在的他一定很是不甘吧。」

  想到蠻山師祖心中不舒服,白石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而事實上,在那第七天之中,蠻山師祖在那山洞之內,此刻掐訣的手指還是不斷的指出,但任憑那修為之力不斷的撞擊在那些光點之上,那些寒氣不斷的增加,可白石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用那奇異的水系神通之術,依舊在操控著這些寒氣,甚至在這寒氣的撩動下,那些呼嘯而來的利劍,發出『砰』『砰』的響聲之後,化為了一絲絲修為氣息,與這些撩動的寒氣,一同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穿梭開來。

  「砰!」

  而就在這個時候,與這天空之中,這些一同發出修為之力,由蠻山師祖操控著的修士,此時有那麼一個,其身子驀然的爆裂開來。(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六章 【自認倒霉】

  此人身子爆裂開來的一瞬,鮮血在空中濺射開來。如同一種盛放在天空之中的血蓮。只是他盛開的時間只有那麼一瞬間,在下一秒,便成為了這虛空之中的永恆。

  這一幕,也讓得所有望之之人,不由得心神驀然的一顫,其眼眸之中頓時迸發出了詫異之色。

  很顯然,此人的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莫非白石破解了這陣法不成?」此刻,幾乎所有的修士都知道,這奇異的陣法,其陣眼的所在,便是這些修士,而這些修士之中,只要是其中一人死亡,那就意味著白石已經找到陣眼,且已經將陣眼打破。當然,這僅僅是他們的推測而已。

  當並非是所有人都有著這樣的推測,即便聖女和葉秋他們也是這樣的推測。但對於比南離子修為還要高深的東籬來說,他倒是真的發現了些什麼,而且很是確信。

  在這名修士死去之前,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忽然增大的修為之力。所以此時他微皺著眉頭,雖然並沒有發表言論,但內心卻是在思索著什麼。

  南離子也仿若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因為有東籬的存在,所以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東籬的身上,幾乎就在這名修士死去的一瞬,他將目光,投在了東籬的身上。

  這一投向之下,他立刻看到了東籬緊皺著的眉頭,正因為東籬的這一神色。南離子明白了東籬似乎知道什麼,於是開口問道:「哥,我覺得這名修士的死,並非是因為白石破解了其陣法,因為白石還未從那陣法之中出來,你似乎也是這樣認為?」

  迎著南離子的話語,東籬並沒有將目光投向在南離子的身上,而是緊緊的鎖定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似乎還在感應著什麼。點了點頭,彷彿在同意著南離子的說法。繼而說道:「不錯。雖然有人認為這陣眼是被白石所破,但其實不然,這修士的死,是自己的身子如同元氣自爆一般。爆裂開來。而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因為蠻山師祖的原因。」

  迎著東籬的話語。南離子微皺著眉頭。望著東籬。眼中露出了疑惑。很顯然,對於東籬的話語,他還是不能完全的明白。而此時東籬也將目光投向到他的身上。與其目光有了交融。

  雖然南離子並沒有繼續言語,但東籬能看得出南離子眼中的疑惑,於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些修士的修為有限,所以他們肉身承受的負荷有限。而這些修士是被蠻山師祖操控著的,若要用蠻山師祖的修為完全的壓在他們身上的話,他們的身子自然是會爆裂開來。」

  迎著東籬的話語,南離子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東籬再次微微一笑,那眼眸之中卻是閃出了一絲讚賞,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個朋友也挺奇異的,竟然能將那蠻山師祖,逼得如此。而且還能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帶出來這麼強勁的波動。日後若有機會,我定然要親自問問。」

  東籬的這一話語,讓得南離子的身子驀然一顫,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東籬,從東籬的話語中,他仿若聽懂了什麼一般,說道:「哥的意思是,這一次,你不走了?」

  南離子的話語,讓得東籬的眼簾之中,頓時的露出了幾分惆悵,點了點頭,在那惆悵閃過之後,卻是露出了決然與堅定,說道:「不錯。這一次我決定不走了。在我消失的這些年,我的心中一直掛唸著你們。沒有想到再次重逢之時,父母已經不在。你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在離開你了。」東籬的目光,蘊含了深情,凝聚在南離子的身上。

  也正是這一話語,讓得南離子的內心頓時有了一陣酸甜,這陣感覺使得他的眼中有了濕潤。特別是聽到父母二字的時候,南離子仿若有著不能忘卻的心痛。但旋即,他便壓制住了這種心情,深吸了一口氣,他望著東籬,微笑著說道:「日後只要我們在一起,你會在白石的身上,看見更多奇異的東西。」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那山洞之內,蠻山師祖仿若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忽然想到自己剛剛發出的修為之力,已經超出了那修士身子承載的負荷。所以才使得這名修士死去。

  「糟糕,為了殺白石,我竟然忘記了他們身子承受的負荷之力。此時這名修士死去,這陣法就顯得不完整,我必須得盡快修復。以免白石從裡面出來。」

  蠻山師祖的神色極為的凝重,在其沉吟聲落下之後,他的雙手赫然的攤開,在其雙手攤開的一瞬,那雙手之間,頓時滲出了一道白色的修為氣息。

  這修為氣息咻的一瞬,激盪在蠻山師祖前方的幻影,也就是那奇異的陣法之上。這一擊中之下,這奇異的陣法頓時發出了『嗡』的一聲迴蕩。且在這迴蕩聲之下,那原本消失了的光點,在此時也在慢慢的出現。

  而在這第六天之中,那死去的修士所在,此時卻是出現了一團凝聚的修為氣息,這修為氣息的凝聚,也讓得那陣法之中的白石,在第一時間發現。

  之前他也發現了那名修士的死亡,而此時因為這陣法之中的寒氣被他操控著的原因,所以他能看清楚這空中的修士,自然也能看這再次出現的氣旋。

  白石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沉吟道:「我倒要看看,若是三個陣眼被破之後,你是否還能將這陣法彌補起來。」對於懂陣法之術的白石很清楚,若是有多個陣眼的陣法,其陣眼被破壞了三個之後,這陣法便不能繼續修補。

  「只是,有兩個修士,要無辜的喪命了。」再次沉吟了一聲,白石的目光中卻是湧現出了濃郁的殺意。甚至在這濃郁的殺意之下,白石的腳步驀然的向前一踏。

  這一踏之下,白石的內心已經有了抉擇,一股龐大的修為之力,以他的身子為中心,赫然的散發開來。甚至在這虛空的震顫之中,若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白石的身後,突然的出現了一個幻影,這個幻影,屬於他本尊的魂!

  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中,即便白石會一些奇異的神通之術。但要破開這由蠻山師祖操控出來的陣法,動用本尊魂的力量才能完成。這一點,於白石剛才那一步踏出之時,感受著這周圍的束縛之力的一瞬,就已經完全的明白。

  「冰是沉睡的水,那麼氣便是甦醒的冰。我要將此氣,化為濃郁的寒冰!」白石沉喝一聲,在其內心的抉擇之下,他的腳步再次的驀然踏出,且在這一步落下之後,於他的前方,其虛空出現了由他修為之力撞擊出來的裂縫,更在這裂縫出現之時,他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啟動了屬於他明悟的水系神通之術。甚至在這水系神通之術正欲發出的一瞬。他的目光,赫然的凝聚在了其中兩名修士身上。

  「你們自認倒霉吧。」

  就在白石目光凝聚在這兩名修士身上的一瞬,其內心沉吟間,眼中更是有一團金色的火焰,驀然的升騰而起,且在這金色的火焰,讓人看上去之時,並沒有任何的暖和之感,反倒是有一陣不寒而慄之感,油然而生!

  只是此刻這兩個被白石目光凝聚之下的修士,並沒有絲毫的反應。但即便如此,白石的腳步並沒有停歇,而是再次的向前,驀然一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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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你奈何不了我!】

  事實上,白石並不想殺這些修士。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兩名修士卻是不得不死。因為若這兩名修士不死的話,那麼白石便無法走出這奇異的陣法。雖然此時這陣法對白石造不成任何的傷害,但是白石著實不想再在這陣法之中,與蠻山師祖繼續糾纏下去。

  而隨著這一步踏出之時,雖然這虛空有著抖顫,但白石的身子並沒有躍出多遠。

  若換做以前的白石,這幾步踏出之時,早已經是身在千里之外,可此刻的他因為處在這陣法之中,雖說這陣法奈何不了他,但對他的速度也有很大的壓制。

  即便如此,這陣法除了對白石的速度有所壓制之外,對他的修為之力,並沒有絲毫的束縛。隨著這一步踏出之後,他的手掌,對著前方驀然的一揮。在啟動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之時,於他的水系神通之術,在他的沉喝聲之後,驀然的迸發而出。

  只見白石雙手揮出的一瞬,在他的掌心之中,頓時有兩道白色的修為氣息赫然的飛馳而去。且在這白色力量出現的一瞬,這虛空如同被撕裂一般,出現了大量的裂縫,更有呼嘯之聲驀然的升騰而起,且在這升騰之下,能明顯的看見,於白石前方的這些寒氣,此刻竟然發出了『嘎吱』的聲音,更在這聲響泛起之時,凍結成了透明的寒冰!

  這寒冰因為凍結而發出的聲音,令人聽上去之後,有一種內心發毛之感。甚至此聲音迴蕩在這奇異陣法的外面,那南離子,東籬,聖女,龍吟月以及紫炎等人的耳中。使得他們的眉頭猛地一皺,目光凝聚在這奇異的陣法之上。

  很顯然。他們清楚的聽出這聲音是從這奇異的陣法之中迴蕩而去。而此刻目光的凝聚,他們似乎是想儘可能的看清楚這奇異的陣法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不管他們如何凝聚,這奇異的陣法卻是阻擋了他們的視線,使得他們並看不清這陣法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便見識最為廣闊的東籬,也未曾知道。

  他此時與其他人一樣,不僅眼中露出了詫異,即便是內心,也是泛起了極度的疑惑。

  但並非是每一個人都如此的疑惑,終究有那麼一些人。還是發現了一些問題的所在。此人便是那萬獸之王——白狐!

  在這一群人之中,對白石的瞭解。或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趕上白狐。白狐所瞭解的不僅僅是白石的人格和品性。更多的,是白石的修為之力。特別是白石在那湖泊深處發出的任何變化,包括修為之力上的脫變,白狐都是瞭如指掌。

  而在這寒冰凍結的聲音發出的一瞬,白狐的瞳孔驟然睜大,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但實際上,是在這一刻。想到了一些東西。不錯,正是白石的修為之力。

  「我想,這陣法應該困不住白哥了。」就在所有人內心都帶著疑惑的一瞬,白狐驚訝開口。

  這一話語。令得所有人的目光,從那奇異的陣法之上,頓時的凝聚在白狐的身上。這一凝聚之下,他們頓時看到了白狐那驚訝的眼神。已經化為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自信。

  彷彿白狐真的知道一些什麼,而實際上,白狐的確知道一些什麼。

  即便與白狐沒有太多的交集。但對於白狐眼中的自信,東籬絲毫沒有懷疑。這大多是因為白狐是獸族中地位的最高者——萬獸之王!東籬比任何人都清楚,萬獸之王有著他的獨特之處,有著與其他人與眾不同的地方,當然,在這當中,也包括了感應與查探之力。

  在東籬看來,他認為白狐是從這陣法之中看到了一些什麼。而事實上,白狐也的確是看到了什麼,但她看到的,並非是白石的身影,而是那些一絲絲被凍結的寒氣。

  「白狐,為何說出這樣的話語。」紅蓮始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在這之前,她親眼的目睹了南離子的哥哥,東籬的修為是有多麼的強橫。可是連東籬都沒辦法破解的陣法,白石怎麼可能破掉。而紅蓮也並非是來自於獸族,自然不用從稱呼白狐為獸王。

  但南離子就不一樣了,在他們獸族之中,有著一定的規矩。若是面對著萬獸之王,不叫獸王的話,那便是對萬獸之王的不敬,於是迎著紅蓮的話語,南離子同樣有著這樣的疑惑,說道:「是啊,獸王,你為何如此肯定?」

  雖然紫炎,龍吟月與葉秋,甚至是蒙雪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南離子與紅蓮的話語,實際上已經道出了他們內心的疑惑。於是他們的目光,始終凝聚在白狐的身上。

  白狐此時眼中的自信更為的濃郁,目光從那奇異的陣法之上收回,看向了南離子,微笑著說道:「你忘記了,當年我從那湖泊深處出來的時候,就曾經告訴你們,白石明悟了水系神通之術,當時你們還不相信,因為白石體內有著火系元素,他同樣也會火系神通之術。」

  「什麼?一個體內有著火系元素的修士,竟然能明悟出水系神通之術?」

  就在白狐的話語剛剛落下的一瞬,一旁的東籬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失聲道。

  東籬的話語,使得白狐的目光,瞬間移到了他的身上,白狐微笑著說道:「不錯,剛開始我給他們說的時候,他們同樣是這樣表情。但事實就是如此……」

  東籬的眉頭依舊在緊蹙著,很顯然,即便白狐如此說,但他還是不相信。但不管怎樣,在白狐的面前,他彷彿有一種對萬獸之王的敬畏。所以即便內心有著疑惑,他終究是不敢表露出來,而是問道:「那即便他會水系神通之術,與這陣法又有什麼關係。」

  白狐的目光再次凝聚在那奇異的陣法之上,彷彿是在等待著白石從那陣法之中出來,說道:「你們此刻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白狐說道。

  聖女和蒙雪同時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聲音像是一種東西被凍結凝固。」

  白狐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相信你們之前也感覺到了這虛空之中傳來的寒氣。此刻我想這聲音定然是那寒氣被凝固,繼而發出。」

  白狐的話語,讓得所有人的眉頭都是驟然一皺,很顯然,他們並不怎麼清楚白狐的話語是什麼意思。亦或者說他們聽得迷迷糊糊。總而言之,他們不怎麼理解白狐的話語。

  在所有人都沉默之餘,白狐繼續說道:「而我在那湖泊的深處,親眼的看見白石發出水系神通之術,此術由他明悟發出之時,我看見了那湖水快速的凝凍,甚至在這凝凍之下,化為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冰柱,在那湖水之中穿梭。所以那一年,湖水才會湧出來。」

  「原來如此。」南離子沉吟了一聲。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此時的白石,將那陣法之中的寒氣,用他明悟出來的水系神通之術,正在凝凍?」龍吟月似乎聽懂了白狐話語中的意思,但不能完全肯定的說道。

  白狐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東籬仿若完全的明白了白狐話語中的意思,隨著他們的話語落下之後,東籬說道:「這寒冰乃是由水所凝固,而那寒氣,卻是由寒冰化為水,水化為氣……若白石真的能水系神通之術,在這陣法之中將寒氣凝固,倒也沒有什麼異議。」

  白狐的目光移向到東籬的身上,那眼神中卻是露出了讚賞之意,繼而微笑著說道:「不錯,所以我說這奇異的陣法,此時根本無法困住白大哥。」

  「既然如此,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一場了。」紅蓮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卻是帶著苦澀。

  「話也不能這樣說,雖然我與白石並不認識,但我相信我弟弟的眼光。他肯追隨的人,一定有著值得追隨的地方。再者,白石有你們這幫朋友,肯定在蠻山師祖這樣強勁修為的修士下,願意不顧性命的為其戰鬥。我想白石,也應該知足了。」東籬開口說道。

  在東籬的話語落下之後,並沒有人再次說話,而是聽到了那奇異的陣法之中,那『嘎吱』的聲音更為的濃郁。

  此時的他們,聽到這聲音之時,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疑惑。而是在這一瞬,清楚的知道這聲音就是因為大量的寒冰開始凝固。而幾乎就在這聲音再次響起的一瞬,一聲強勁的炸響之聲,若雷鳴般,驀然的從那奇異的陣法之中迸發出來。而伴隨著這炸響之聲迴蕩開來的,便是那一陣撲面而來的威壓。

  「哈哈,蠻山師祖,你終究是奈何不了我!」

  與此同時,在這炸響聲還未消散之時,在那奇異的陣法之中,在所有人的目光凝聚下,白石似乎帶著癲狂的聲音,若悶雷響起一般,赫然的從這陣法之中擴散開來,迴蕩在這虛空之中!(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八章 【小瞧你了】

  且在這聲音的迴蕩與擴散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藍色的流光,驀然的從那陣法之中衝出。極為耀眼,伴隨著這藍色流光出現的,還有那寒氣迅速凝凍的聲音以及一個讓人身子顫慄的寒意。這陣寒意,似乎將虛空之中的空氣,完全的凝固,使人呼吸有了急促!

  與此同時,這藍色的流光忽然的向著其中兩個修士的身子飛出。且在這飛出的剎那,那兩個修士身子周圍,頓時有了一層寒冰,這寒冰的顏色,正是藍色。

  若知道白石的人都知道,此刻之所以出現這幕現象,是因為白石發出水系神通之術!

  沒有人說話,他們仿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的震懾而住,他們的眼中帶著震驚。特別是聖女,紅蓮,以及與白石走得比較近的一些修士,在看到這藍色化為冰層之時,皆是露出了唏噓之意。因為在這之前,他們清楚的知道白石的體內,含有火元素!且白石會火系神通之術!水火兩不融,這一點,任何一個修士的心裡都明白了!

  雖然他們知道萬物相生相剋,即便是五行也是如此,但他們卻是無法做到。甚至在這之前,當白狐給他們說了白石明悟出水系神通之術,他們雖然默認,但思索還是有著猜疑。因為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白石是如何做到的。正因為這種思緒,使得他們對白石能明悟出水系神通之術這一件事情,可有可無!可信,可不信!

  但是在此刻,眼見為實,他們不得不信!於是在這一瞬,他們仿若已經忘記了那被冰層包裹著兩名修士,而是在驚嘆著白石竟然會如此奇異之術。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實際上他們在白石的身上。驚嘆的不僅僅是此事。包括白石的修為,包括著白石能融合幾把劍的事情,甚至包括白石的來歷!但在這一刻,仿若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他們的腦海之中泛起了轟鳴之聲,他們的思索只停留在那水火不容的五行之術上。他們如何也不能想像,白石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無論他們如何想不通,白石的確是做到了。這一切的答案,或許要等日後。在白石的口中得知。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清楚的知道,若是需要明悟這樣的神通之術,肯定對靈魂的純度和悟性要求極高。所以他們也只能是羨慕嫉妒——恨!

  「砰!」

  就在這個時候,那被寒冰包裹著的兩個修士,其身子在此刻驀然的爆裂開來。甚至在這爆裂之下,強勁的炸響聲迴蕩開來。一股強勁的力量衝擊波,赫然的從這虛空之中擴散開來。

  「砰!」「砰!」「砰!」

  隨著這兩名修士的身子在這虛空之中爆裂開來,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炸響之聲。這聲音從組成這個奇異陣法的修士每一個修士身子發出。他們的身子一個接一個驀然的爆裂開來,甚至在這爆裂之下,鮮血四濺,在虛空之中如同一朵朵盛開的血蓮。

  更讓人震撼的。那原本奇異的陣法,也是在此刻赫然的爆裂開來。甚至在這爆裂之下,有大量的濃煙滾滾而來,而實際上。那是一股股修為氣息,在此刻被擊碎之後,在這虛空之中翻滾的原因。遠遠望去。就如同一片汪洋的大海,泛起了陣陣海嘯,無邊無際。

  一股具有毀滅性的力量,也是在這個時候,隨著這力量衝擊的翻滾,在這虛空之中快速的迴蕩開來。伴隨而來的,還有那一陣陣撲面而來的威壓。

  東籬的神色驀然的一變,心知這陣力量的衝擊波,其毀滅性不小,於是雙手赫然的攤開,在其雙手攤開的一瞬,一股白色的力量頓時以他的身子為中心,迅速的擴散開來。甚至在眨眼間的功夫,就蔓延到數百里之外。給他的身子,以及那些屬於礦村修士的身子前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透明弧形防禦圈。

  即便如此,當那些力量到衝擊波撞擊到這白色的弧形防禦圈之時,依舊是發出了一聲聲如悶雷般的轟鳴。但終究並沒有擊碎這弧形的防禦圈。

  此刻這虛空之中,在遠遠望去之時,就如同某一顆星球,驀然的爆裂開來一般,震撼無比!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天之中的山洞之內,蠻山師祖的神色有著凝重,於他前方的白色光幕,也就是那一個陣法,也在同一時間,驀然的爆裂開來。且在這爆裂的一瞬,依舊有著一股股力量的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開去,甚至在這擴散之下。他的身子,同樣是被這力量的衝擊波擊中。這奇異的陣法,由他的修為之力發出,所以在撞擊到他身子的同時,也如同是被他的修為之力撞擊到。甚至還會是成倍傷害!

  只見得他的神色,在這一刻湧現出了痛苦,悶哼一聲,一口鮮血便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身子其身子,在這山洞之內,退去了數米。

  在蠻山師祖身子退去的一瞬,他也立刻做出了舉動。為了防止這力量的衝擊波繼續對他的身子造成傷害,所以他來不及去管身子的痛苦,在退去的一瞬,雙手赫然的攤開,在其意念的操控下,一股白色的防禦圈,頓時的出現在他的前方,使得他的身子,頓時的被這防禦圈包裹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蠻山師祖仿若都還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此刻他面前的白色幻像已經消失,他自然看不見了那第六天的一切,而這山洞,也頓時的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白石,我蠻山,倒是小瞧你了!」咬了咬牙關,蠻山師祖輕輕的說了一聲。若是這山洞裡面視線充足,會不難發現,此時蠻山師祖的神色顯得極為的陰森,那眼中帶著濃郁的殺意,一股嗜血之氣息,也從他的身子,赫然的迸發出來。

  但蠻山師祖並沒有繼續做出其它的舉動,因為他根本不敢離開這第七天。

  與此同時,在那第六天之中,那力量的衝擊波並沒有完全的消散。甚至在這虛空之中,還存在著那由修為之力化為的滾滾濃煙。那一股股力量的衝擊波,依舊撞擊在由東籬發出的防禦圈之上,那一陣陣如悶雷的響動,依舊在這虛空之中迴蕩。

  而每一個修士的目光,依舊凝聚在之前那奇異陣法出現的地方,似乎還未從之前的那震撼之中回過神來。他們的耳簾中,仿若還有那炸響之聲的迴蕩聲,使得他們的意識,似乎也出現了恍惚。

  但實際上,他們的目光凝聚,還有另一種期待,那就是等待著他們心中的神話,那叫白石之人,從那如同濃煙的滾滾修為氣息之中,走來!

  沒有人看到,此時於那修為氣息的籠罩之下,白石的身子也是有一陣防禦圈阻擋著這陣力量的衝擊波,也沒有人看見他臉上的淡然之色。更沒有人看到,他眼神的深邃下,那隱藏著的些許懊悔。他不想殺這些修士,或者說他只想殺兩個修士,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種由多個修士發出的陣法,若是其中陣眼死亡之後,其餘的修士,同樣要死亡!

  這是白石,最不願意的。可是,事實已經發生了。於是白石站在這修為氣息的包裹下,並沒有忙於踏出這修為的氣息,而是在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直到數息之後,白石抬頭看向天空。即便此刻並不能將天空看完整。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在心情平復的一剎那,腳步驀然的一踏,這一踏之下,頓時出現在那濃煙之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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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主意不錯】

  白石的身子周圍,有金色的防禦圈籠罩,所以在他踏出這濃煙,如腳踏雲彩一般的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一瞬,就如同一個來自於天上的神仙,有佛光普照。

  且在他們出現的一瞬,似乎所有修士的心神都是一凝,其目光之中頓時的出現了激動之色。

  從他們的臉色上,可以明顯的看出一陣振奮,這種振奮使得他們的呼吸,都有了急促!

  似乎在白石還未出現之時,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在面對著他們內心的神之時,他們會壓抑著一些激動。但人就是這樣,當他們看似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同時,當白石真正的出現之時,他們始終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甚至這種激動,使得他們每一個人都壓制得有些說不出來,只聽得呼吸的急促聲。

  白石,還未說話,就仿若已經震懾了所有的人。

  即便是修為處於金仙的南離子,還有修為處於真仙的蒙雪,以及修為還在南離子以上的東籬,在看到此刻白石的出現之時,內心都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油然而生!

  在眾目睽睽之下,白石如踏著祥雲,從遠處向著這裡一步步走來。此刻的他,因為脫離了那奇異陣法的束縛,而感覺到一陣輕鬆,甚至在這輕鬆之下,他每一步踏出之時,就是數里開外。幾乎就在眨眼的功夫,便來到這些人的面前。

  甚至在腳步落下的一瞬,使得所有人的神色赫然的一變。特別是白狐那裡,忽然的驚嘆一聲。說道:「哇,老大,你剛剛走來的時候,好像一個神仙!我還認為你真正的脫俗成仙了呢。」

  白石微笑了一下,說道:「那有那麼快,距離成為真正的仙,還要許久呢。」

  白狐盤撇了撇嘴,那眼中卻是露出了自豪之色。很顯然。白石的強大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榮幸,於是她繼續說道:「雖然那蠻山師祖能跨界發出陣法之力,但終究是困不住老大你的。與那蠻山師祖相比,老大你還是要更上一層啊。」

  聞言,白石忽然哈哈大笑一聲,說道:「你這是在拍我的馬屁嗎?」

  白狐撇了撇嘴。說道:「我作為萬獸之王,需要拍你的馬屁嗎。」

  白狐的話語,讓得白石再次的大笑了一聲,說道:「與那蠻山師祖相比,我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啊。只是這一次他發出的陣法,剛好我能用一些神通之術破解。不過話說話來。我在那陣法之中的時候,聽到這外面如此大的波動,想必你們定然是擔憂了。」

  白狐點了點頭,眼中似乎沒有了之前的調皮與淘氣,看了看東籬說道:「是啊。剛才南離子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若不是因為他哥哥的出現,可能你都見不到南離子了。」

  白石輕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南離子,極為真誠的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南離道兄了。」話語落下之後,白石的目光,再次投向到了白狐的身上,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他的哥哥?你所說的,是這位道友嗎?」白石說完,看向了東籬。

  在之前白石來到這裡之時,他的目光就掃視了一番,且在這掃視之下,他看見了東籬的存在。因為在對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敵意,所以白石並沒有過多的去問。且東籬站在南離子的旁邊,如此之近的距離,讓得白石清楚的知道,此人應該是一個故友。

  白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他叫東籬,是南離子幾千年沒有見到的哥哥。」

  「哦,原來如此。」白石如恍然大悟一般,但旋即又對著東籬鞠了一躬,說道:「多謝道友。」

  東籬看得白石如此客氣而真誠,眼中露出了讚賞之色,說道:「不謝,這是在下應該做的事情,即便南離子不是你的朋友,但他是我弟弟的這一點,就足夠讓我付出生命了。」

  白石微微一笑,看向南離子,說道:「南離道兄,恭喜你啊。」

  「哈哈,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哥哥東籬,這說來話長。」南離子的眼中露出了極為開心之色,似乎正要說出什麼。

  可當南離子正欲繼續說下去之時,白石看了看站在這虛空之中的無數修士,說道:「既然說來話長,那麼我們便在這第六天之中,找一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在慢慢說吧。今日那蠻山師祖一定清楚的看到這裡的一切,既然如此,我們更要加快找個地方歇腳。」

  南離子點了點頭,說道:「對,看我這腦筋,一激動就把此事忘記了。只是我對這第六天並不熟悉,不知道哪裡可以歇腳。」說到這裡,南離子將目光移向到東籬的身上,說道:「哥,你見識廣,對這第六天熟悉嗎?」

  東籬尷尬一笑,說道:「此事說來慚愧,我來到人間,卻只到過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對於這第六天,我還真的不熟悉,這一次是誤入蠻山師祖的傳送通道。才會來到這裡的。」

  「哦,說到這裡,我倒是很想知道,哥你與那蠻山師祖有什麼瓜葛。」南離子忽然想起來。

  東籬微微一笑,說道:「聽這位兄弟的,待找到歇腳的地方,安頓下來再慢慢給你說。」

  「你們有誰對這第六天瞭解的?」白石看向了龍吟月和紫炎,以及聖女他們。

  此時,紫炎的眉頭皺了一下,說道:「多年前,我來到過這第六天,可那時候的第六天並不像現在的這樣。我被紫龍囚禁那麼多年,對於這第六天之中的變化更是全然不知。唯一清楚的,就是這第六天之中有那雪山的存在。」

  聖女微皺了一下眉頭,走上前來,看那神色,似乎知道一些什麼,說道:「這第六天我倒是瞭解一些,但不算全面。」聖女說完,看向白石。

  白石也覺得聖女真的知道一些什麼,說道:「說來聽聽。」

  聖女的眼中流露出思緒。說道:「我知道,雪山的所在,是從這通道入口出來之後,一直往東南面走去。但在這第六天之中,拉幫結派的人卻是極多。因為這裡的戰鬥是家常便飯,只有足夠的修為才能有一定的安全。而正因為是這樣的原因,這裡欺凌弱小的修士也特別多,甚至有那麼一些莊院做出了與山賊一樣的舉動。我想,若是我們找一個應該除去的莊院,將其佔領的話,我們就可以歇腳了。」

  聞言,白石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這主意不錯。一來我們可以為民除害,二來我們還可以有歇腳的地方,哈哈,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往東南方向飛去。」

  白石的話語,並沒有引起任何的異議,而是在他的話語落下之後,以他為首,往著東南方向,幕然的疾馳而去。與此同時,在白石飛出的剎那,那後面的修士,也是一個個的緊跟其後。

  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卻是被其他的修士,用修為之力托上高空,一路疾馳。

  這一路疾馳,他們並不知道越過了多少高山,多少深淵。若不是因為他們疾馳之時帶出來的白色虹光,此刻看上去定然是如同天空的一團烏雲,正急速前進。

  一路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除了那虛空之中散發出來的寒氣之外,白石並感受不到任何的特別之處。

  直到此刻,白石的腳步驀然的停下,神色也是驟然,看向了不遠處的一處山谷之中,一個中年婦女,正在這山谷之中穿梭,似在逃亡!
第四百九十章 【放開那婦女,讓我來!】

  「救命!」

  這聲音此時迴蕩在這山谷之中,不僅帶著焦慮,而且還有著急促。似乎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

  雖然距離那山谷還有一定的距離,但以白石的修為之力,看清那裡面發生的一切,倒是輕而易舉。可是白石並沒有及時出手去救這個中年婦女。

  白石的神色反倒有了警惕,一是因為在那第四天之中,他同樣看到了這樣的婦女逃亡。當時紫炎他們出手相救,卻是被對方陷害。二是因為這第六天之中處處有危險,他必須保持著警惕。危險與心機,無處不在。但即便如此,從白石的內心來說,他也並非不打算救這個中年婦女。只是他還需要觀察,觀察這中年婦女是不是裝出來的。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當白石停下疾馳之時,其後方的聖女與紅蓮,還有葉秋他們也是停住了腳步。他們同樣聽到了這呼救聲,於是他們的神色,也同時的一變。

  事實上,以他們的速度根本是無法追上白石的,只是在疾馳的過程中,白石故意的將速度降了下來。而對於此刻所發生的一切,他們也是保持著警惕。畢竟在那第四天之中發生的一切,讓得他們現在都記憶猶新。

  「前方似乎有人呼救。」以葉秋的修為,只能模糊看到前方的一切,所以帶著不確定的口氣。

  白石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依舊凝聚在前方。在其目光的凝聚之下。他看到那中年婦女還在急速的奔跑,且在這奔跑之下。還一邊回頭望去。

  葉秋繼續說道:「呵呵,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不會輕易出手了。」

  聞言,白石也是微微一笑,說道:「不錯。這一次一定要看清對方是不是真的有埋伏。」

  聖女,紅蓮以及紫炎他們也是將目光凝聚在前方,以他們的修為之力,同樣可以看清楚前方的一切。但他們並沒有忙於說話。在他們看來,白石此時站在原地不動,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對於南離子和東籬來說,他們卻是疑惑不解。從他們的內心來說,此時的白石應該是出手相救。而此時白石站在原地,看著遠方,並沒有忙於出手。著實令得他們有些意外。

  即便是那些原本駐守在第六天通道入口的修士,此時也是一個個神色有著迷茫。同樣是在他們看來,這個仁義的白石,善良的白石,應該聽到呼救聲之時,便會第一個出手。

  但不管怎樣。他們終究沒有上前詢問。可有那麼一些修士,此時體內卻是已經有修為之力運轉開來,很顯然,從他們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似乎他們隨時都有可能上前營救。

  白石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直到此刻,當他看到其中一名壯漢忽然躍起。揚起手中的大刀對著這逃亡的中年婦女揮出之時,當那一道由修為之力化為的刀影正欲擊中這中年婦女之時。在這種千鈞一髮之際,白石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卻是化為了一道流光疾馳而去。

  其速度之快,霎那間便臨近了這婦女的所在,甚至在這婦女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白石的一隻手已經赫然的揮出,一張手掌幻影徒然的出現。

  「砰!」

  幾乎就在白石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頓時與這刀影撞擊在一起。強勁的炸響聲迸發出來,更有一道力量的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開去。撕裂著虛空,帶出了一陣陣如波浪般的漣漪。

  甚至在這力量的衝擊波之下,那些追逐著這中年婦女的壯漢,其身子齊齊一頓,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但卻看不到任何的驚恐所在。似乎對於前方的白石,並不懼怕。

  或許是因為逃亡倉促的原因,那中年婦女深吸了兩口氣,方才對著白石連連感謝。

  「你是要多管閒事嗎?」與此同時,在詫異之後,其中一名壯漢忽然的向前邁出一步,眼中露出凶光,看著白石,沉聲說道。

  「放了這婦女,讓我來……」白石神色淡漠,望著這說話的壯漢,輕聲開口。

  這一話語,頓時讓得這說話的壯漢大笑一聲。此刻賊眉鼠眼,笑起來讓人看上去極為不適:「沒有想到,這種貨色你也看得起。」

  白石神色依舊淡漠,並沒有因為他的嘲笑聲而有絲毫的動容,迎著他的話語,白石繼續說道:「我的話沒有說完,我說的是,讓我來殺了你們……」

  這一話語,立刻讓得這大笑著的壯漢,其神色驀然一變,眼中頓時有了警惕之色。望著白石,微皺了一下眉頭,道:「你口氣倒是不小,你敢惹我們嗎?識相的就趕緊給我們滾,不然的話,連你也一起帶到我們大王面前。」此人身後似乎有極大的靠山,但即便如此,他也似乎沒有注意到,此刻在遠處的天空中,那站立著的幾萬修士。

  白石並沒有發現,此刻這中年婦女眼中的驚恐已經消散,而是蘊含了感激。她看著白石,說道:「恩人,你走吧。在下命該如此,你不能招惹他們黑風寨……」

  白石並沒有將目光移向這名女子的身上,但對於這名女子所說的話語,他卻是聽在了耳中,從這話語之中,白石能聽得出這黑風寨在這第六天之中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勢力,於是他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呵……大王?黑風寨?」

  「怎麼?怕了?」那賊眉鼠眼的壯漢,此時言語都顯得有些高昂。「臭娘們,叫你交出玉引你不交,今日,便將你殺了。我們再取玉引。」此時,那壯漢的目光投向那中年婦女的身上,其眼中,凶光畢露。更在沉喝聲落下之後,他的修為之力驀然的爆發開來。

  白石輕輕的向前走出一步,這一步看上去極為的輕然,但是在其腳步落下的一瞬,卻是有一股力量的衝擊波,從其腳底驀然的爆發出來。

  且在這力量的爆發之下,於白石前方的那名壯漢,其身子竟然受到衝擊。退去了兩步。

  「這幾個山賊,真是不知量力,竟然用這樣的話語來頂撞白石。」

  在那半空之中,聖女也聽到了他們的交談,此刻在白石修為之力已經開始運轉出來的一瞬,她微微一笑,沉吟間似乎在用一種看戲的眼光,等待著好戲的上演。

  「黑風寨?想必應該是這第六天的一個山寨。」南離子微微一笑,沉吟道。

  紅蓮淡然一笑,似乎沒有什麼能引起她的在意,但他的目光,始終是凝聚在這幾名壯漢的身上,說道:「聽這名字,就不是一個正規的山寨。」

  與此同時,在那賊眉鼠眼的壯漢退去之時,白石再次的向前一步邁出。這一步邁出與之前截然不同。似乎運用了白石全身的修為之力。在其腳步落下的一瞬,更是感覺到了大地有了一陣抖動,且在這抖動之下,白石的身子有一股修為之力傳出,雖然並沒有動手,但其身子迸發出來的修為之力,依舊撞擊在了前方的這名壯漢身上。使得這名壯漢的身子傳來一陣悶痛,一口鮮血,更是在他身子飛出去的一瞬,突然的噴濺出來。

  這一幕,使得這名壯漢身後的另外幾名壯漢,其神色皆是齊齊一變,眼神中露出了駭然之色。

  還有白石身後的那名中年婦女,此時也是目光中湧現出了詫異之色。她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似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竟然有著這般強勁的修為之力。

  那幾名壯漢的身子在顫抖,他們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卻是沒敢出手。而白石似乎也沒有停止攻擊的意思。他清楚的知道這些山賊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之人,殺了他們,只能說是死不足惜。於是他的腳步再次向前一踏,在其腳步還未落地之時,白石的手掌,已經揮出。

  這一次手掌揮出的一瞬,在其掌心之中,頓時有一張張手掌疊影,憑空的出現,撕裂著虛空,更在這虛空的裂縫之中,有著呼嘯之聲迴蕩開來,向著這幾名壯漢撞擊而去。

  「砰!」「砰!」「砰!」

  這幾名壯漢的修為之力根本不是白石的對手,簡直是毫無還手的餘地。幾乎就在白石修為之力所化的手掌幻影出現之時,頓時的擊中在他們的身子上,使得他們的身子,齊齊的發出了一聲悶響之後,頓時的爆裂開來。

  但有那麼一個修士,此刻卻是沒有死亡。而是看到這幾名修士死亡之後,便驚恐的向後退去。

  而實際上,白石是故意暫時的留下此人的性命。若是白石真想殺他的話,他根本逃不掉。

  「回去告訴你們所謂的大王,你們的黑風寨,以後就歸於我白石了。」

  望著這名壯漢的逃去,白石嘴角露出狡黠,並沒有追擊,而是在其後方,用一股修為之力化為他的話語,傳出之後,迴蕩在那逃亡壯漢的耳簾之內。使得此人逃亡的速度,再次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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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玉引】

  「你是故意放他走的?」

  此時,聖女微笑著走了上來,目光望著那逃去的壯漢,輕聲開口。

  白石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是的。我可不想再沾染一些血腥。此次放過他,就看他會不會珍惜自己的性命了。」

  「多謝恩人相救。」當白石的話語剛剛落下之時,於他身後的那名中年婦女,忽然的跪倒在地,似乎剛剛從之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眼中帶著濕潤,連連感謝。

  白石急忙走上前去,將這中年婦女扶起來:「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

  這中年婦女眼中含著熱淚,望著白石,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沉默轉瞬之後說道:「你為了我得罪了那黑風寨,日後那黑風寨定然不會放過你的。而我這一離去,肯定還會遭到他們的追殺。」這中年婦女說完,一滴眼淚便從其眼角滑落出來。

  白石淡然一笑,說道:「他黑風寨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們黑風寨呢。大姐別怕,我可以幫妳除了那黑風寨,只是妳要帶我們去黑風寨。」

  白石的話語,很顯然讓得這中年婦女有些不敢相信:「你一個人?」

  白石微微一笑,說道:「我一個人也可以,但我此行,並非是一個人。」白石說完,轉頭看去。

  隨著他的轉頭,這中年婦女也是將目光移到了天空之中,這一移向之下。頓時看到了那幾萬修士,使得她的神色。在這一瞬間有了濃郁的變化,在之前的逃亡中,她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修士的到來,此刻看到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你們是?」

  白石繼續淡淡一笑,說道:「我們是剛剛來這第六天的,正好想找個地方歇腳。剛好這黑風寨一定是無惡不作,除了這黑風寨,便有我們的歇腳之處。而妳,日後也可以跟著我們,畢竟我們對這第六天不熟悉,不知道的地方,還可以問問妳。不知大姐意下如何?」

  這中年婦女打量了白石與聖女一番,似乎在猶豫著什麼。這也不怪,這第六天之中危機四伏,有一定的警惕,是非常必要的。

  「當然,如果妳不願意的話。我們也不會強求。」看得這名婦女有些猶豫,白石說道。

  這中年婦女再次的打量了白石一番,再次確認白石不像壞人之後,方才說道:「我帶你們去。」

  白石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了滿意之色。點了點頭之後,看向後面的那些修士。沉聲說道:「兄弟們,我想我們應該,有歇腳的地方了。出發……」

  說完,在這名中年婦女的帶領下,白石等人便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這第六天之中的空氣帶著陣陣寒意,因此這虛空之中的微風撲打在臉龐上之時像針扎一般,但旋即便被他們用一陣陣修為之力隔絕開來。沉默半晌之後,白石帶著好奇,問向這中年婦女,說道:「大姐,那些黑風寨的人,為什麼要追殺妳呢?難道妳與他們有什麼瓜葛嗎?」

  這中年婦女沉默了轉瞬之後,說道:「並沒有什麼瓜葛。只是你剛才也應該聽到了,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中年婦女說道。

  「玉引?這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白石皺了皺眉頭,回答道。

  中年婦女微微一笑,那笑容著卻是露出了苦澀,說道:「你們剛來到這第六天,自然是沒有聽說過。這玉引乃是這第六天之中,只要出現就會引起爭搶之物。只要得到此物,將其交給天山師尊後,便能讓天山師尊做一件事情。此人據說能起死回生,無所不能。」

  「起死回生?」白石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那這玉引又要從什麼地方獲得呢?」

  中年婦女繼續說道:「整個第六天之中,每隔千年會出現十塊玉引,而這玉引出現之後,在一些大莊院或是勢力比較大的山寨中有所感應,到時候就會有人來爭搶。」

  「還真是奇怪。不過這些山賊拿這所謂的玉引去做什麼?」白石疑惑。

  「若是不讓那天山師尊做一件事情,那便能將此物在他那裡換一件神器。」

  「原來如此,只是妳也需要那些神器?」白石皺了皺眉頭,疑惑的說道。

  這中年婦女的嘴角再次出現那一絲苦笑,眼中卻流露出了一些無法用言語準確形容出來的思緒,似乎是一種回憶,又好像有幾絲蒼涼。迎著白石的話語,她再次開口:「當然不是。不瞞恩人,我夫君去得早,留下孩兒讓我一個人獨自養大。可是就在前幾個月,我孩兒卻不幸重病身亡。正當我沮喪萬分,想要跳崖自盡的時候,卻是發現了這玉引。於是將此物攜帶在身,回到我們居住的山洞之後,用修為之力將我孩兒的身子冰凍起來,然後正向著天山走去。沒有想到,卻是遭到黑風寨的阻截……這一路逃亡疾馳,我體內的靈力,幾乎耗費完畢。所幸的是遇到恩人,這才僥倖活下。」這婦女說完,眼中再次露出感激。

  「叫我白石就行了。以後別叫我恩人。」白石說道。

  雖然內心對那玉引得模樣很是好奇,但為了不引起對方的反感與警惕,白石並沒有叫這中年婦女將玉引拿出來,讓他們一飽眼福。畢竟,這麼多年的逃亡,這中年婦女的確沒有太多的精力去保持著那種極度警惕的狀態了。

  這中年婦女嘴角的笑容依舊,不同的是,此時已經沒有了那陣苦澀,說道:「好的。白石。」

  白石也是微微一笑,說道:「不如在去那黑風寨之前,先將你孩兒的屍體帶走吧。那天山師尊雖然能起死回生,但是我想若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他是無法將其起死回生的。而妳的修為之力,雖然能將其冰凍住一時,但不能冰凍住一世。與我們一起,我還能幫助妳。」

  聽得白石的話語,這中年婦女當然是高興不已,眼中流出激動之色,道:「多謝,嗯……」說到這裡,這中年婦女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說錯了,繼而僵持一笑,繼續說道:「多謝白石。」

  ……

  ……

  「白石,既然那玉引可以讓那天山師尊做一件事情,那你有沒有想到,用那玉引交換天山雪蓮,就輕鬆得多。」在白石等人繼續疾馳的途中,紫炎用修為之力傳話到了白石的耳簾之內。

  隨著紫炎的聲音落下,白石說道:「此事千萬不能提,且不說那所謂的玉引能不能換得天山雪蓮,這女子的精神如此憔悴,這些天的逃亡,已經讓得她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待日後時機成熟之後,在向其問起吧。」

  「對了,大姐,為什麼那玉引要千年才出一次呢?」當紫炎與白石用意念之力進行著交談之時,聖女始終是壓制不住內心的好奇,說道。

  因為已經沒有逃亡,此刻這中年婦女看起來似乎輕鬆了許多,神色都好看了不少。迎著聖女的話語,她回答道:「實際上,每一次玉引出現之時,就是那天山雪蓮正要問世之時。」

  聽得這天山雪蓮的四個字,龍吟月,紫炎,葉秋,古玄子,聖女,蒙雪,甚至是白狐的身子都是齊齊一怔,目光頓時一凝,似乎立刻來了興致。

  特別是白石那裡,此時內心莫名的一顫間,身子也是猛地顫了一下,眼中有著激動,似乎這天山雪蓮的任何線索,對於他來說得極為的重要。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可即便如此,他們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微皺著眉頭,用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等待著這婦女繼續說下去。

第四百九十二章 【黑風寨】

  這中年婦女的目光凝聚在前方,所以自然沒有看見他們神色的變化。在白石等人的等待之中,她繼續開口說道:「每隔千年,玉引便會降臨在這第六天之中。據說這玉引由天地靈氣孕育而成。一共有十塊,全部交給天山師尊之後,天山雪蓮便會盛開。」

  「原來,要積滿十塊玉引,天山雪蓮才會盛開啊。」隨著這中年婦女的話語落下,白石輕吟了一聲。若注意觀察,會不難發現,他的眼中卻是露出了失望之色。

  「怎麼,你知道天山雪蓮?」這中年婦女的神色,忽然露出了警惕。

  白石僵持一笑,說道:「是啊,來這第六天之前,我們聽說過,想去見見。」

  這中年婦女搖了搖頭,說道:「若是真的沒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打那天山雪蓮的主意。這天山雪蓮由十塊玉引積滿後盛開,便會招來大量的修士爭奪。去那天山之上的修士,更是數不勝數,強者無數,甚是危險。」

  白石微微一笑,說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對了,還有多久能到你們居住的那兒。」

  白石看出了這中年婦女眼中的警惕,所以刻意的將話題移開,對於這第六天,雖然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但他知道此刻不是追問那些的時候,要想知道,日後自有機會。

  「快了,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大約還需要三天的時間。」中年婦女說道。

  三天的行程。以他們現在的速度,恐怕已經是飛出了幾億。甚至是幾十億里。可想而知,這第六天之大,幾乎是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

  但白石並沒有絲毫的異議,而是在這中年婦女的帶領之下,繼續的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時間彷彿過得很快,在這安靜之下,很快便過去了一天,直到第二天的深夜時分。天空有數道白色的長虹疾馳而過,白石等人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這幾道長虹是由幾名修士所化,此刻他們站在白石等人的上方,目光凝聚在白石等人的身上轉瞬之後,便又向著遠方疾馳而去。很顯然,之前的那一停頓,就是因為好奇。究竟是什麼莊院,竟然會出動這麼多的弟子。但他們更清楚的知道,若是繼續打量下去的話,恐怕會引起對方的不滿,於是他們僅僅是停留那麼轉瞬的時間。

  而隨著這些修士的離去,白石在這中年婦女的帶領下。帶著幾萬修士,繼續向前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在這一望無際的山脈之中,有一處比海拔還低下數百米的峽谷之中,此時有一陣陣霧氣繚繞而起。看起來如同一絲絲青煙。但實際那是一絲絲來自於峽谷之中的白霧。之所以看上去像是青煙的冒起,那完全是因為此刻是深夜的原因。

  可若仔細望去。會不難發現,在這峽谷之中的某一處,有著一團火焰,時隱時現,如同鬼火。

  但若繼續循著更遠處望去,會不難發現,在這霧氣的隱藏下,還有更多時隱時現的火焰。

  直到在某一處火焰的盡頭,有一個似由鐵架支撐起來的招牌,上面寫著三個黑色的大字。

  借助著這火焰些許的光芒,會不難認出,這三個字正是——黑風寨!

  甚至在這三個字的上方,有一個讓人望之生畏的骷髏頭!那絕非是刻上去的骷髏頭,也並非是異獸的頭顱,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死了之後,血肉化為塵煙後,所剩的骨架!

  此時,遠方也是跑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壯漢,這壯漢因為深夜的原因,看不清他臉上的五官,只能看見他的身影,衣衫隨著晚風飄動,隨著他奔跑之時衝擊著虛空飄舞。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個來自於深夜的亡靈,正在快速的跳躍。

  若是白天話,會不難發現此人臉上帶著驚恐,目光凝聚前方,似乎正在尋找著救星。

  即便如此,除了此人奔跑的腳步聲之後,還能清楚的聽見,他急促的呼吸之聲。

  而在這黑風寨招牌的下面,此時同樣有兩個身穿黑色衣袍的壯漢,其目光帶著警惕之色,四處掃視著,在這一瞬,也頓時的看到正向著這裡倉促跑來的壯漢。

  在看到這名壯漢的一瞬,其中一名壯漢忽然的握了握手中的大刀,那大刀在其緊握之下,頓時有一道寒光迸發而出,這寒光於這黑夜之中,讓人望之後,有一種森然之感。

  但隨著這寒光剛剛的迸發出來,另外一黑袍男子卻開口說道:「別亂動,是黑貓。」

  「黑貓?」這一名黑袍男子沉吟了一聲,眉頭緊蹙,觀察了數息之後,方才說道:「果然是。」

  不一會兒,這名叫黑貓的壯漢便跑到了這招牌之下。

  「黑貓,你不是去追那名女子了嗎?黑豹他們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此人被其中一名黑袍男子攔下之後,便開口詢問道。

  黑貓此時幾乎已經喘不過氣來,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要先見大王。」說完,黑貓便一溜煙,跑了進去。

  黑風寨很大,大得甚至黑貓的腳步聲,在這虛空之中迴蕩得久久不散。

  因為黑夜的原因,並不難完全看清黑風寨的具體模樣,只能大致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即便如此,依舊能清楚的看見兩邊擺著的火盆,依舊那火盆裡面還在燃燒著的火焰。

  在這火盆的盡頭,是一間足有十丈之高的房屋,這房屋搭建得很是簡陋,仿若是由幾個木桿,上面頂著編織好的雜草而成。此草看上去極為乾燥,似乎只有有一丁點火焰,便能直接燃燒。

  但在這草棚之下,卻是有一個正閉眼養神的男子,此人依舊穿著一身黑袍。側睡在一張椅子上,那椅子足有三米之長,兩米之快。甚至在這椅子上還有一些布料鋪墊著。

  這布料上有著奇異的花紋。若細眼望上去,會不難發現這並非是什麼奇異的花紋,而是某一種異獸的獸皮。且看這些花紋,應該不難判斷出這種異獸來自於一種老虎。

  而在此刻,他也是聽到了這急促的腳步聲,於是他的眼睛驟然睜開,在那眼睛之中,頓時的迸發出一道奇異之芒,似一絲警惕。而也是在此時,看清楚了此人臉上的五官。

  此人滿臉絡腮鬍,但臉色卻是極為的蒼白,還有那如草團般的眉毛,更是顯得與他蒼白的臉色格格不入。他的眼睛小得幾乎被其眉毛遮掩住,但眼中迸發出來的那道奇異之芒,卻是不寒而慄。

  他似乎能穿過黑夜看見外面的東西,在其眼神保持著警惕的一瞬,他沉吟道:「黑貓?」

  「大王。」就在此刻,黑貓已經飛奔來到了這裡,還未臨近此時的身子,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急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喘不過氣來。

  很明顯,這躺在椅子上的黑袍男子,正是在這黑風寨的大王。

  此人聽到黑貓的叫聲後,身子驀然一彈,頓時從這椅子上躍起,然後身形一閃間,頓時出現在黑貓的面前。甚至其身子迸發出來的修為威壓,衝擊在這叫黑貓之人的身子之時,使得此人的上半身,下意識的向後偏了一下。

  「何事這麼倉促,是不是得到玉引了?」這黑袍男子的聲音極為平淡。但在這平淡之下,卻是有著一種讓人聽上去便會產生一種不寒而慄之感的脅迫。

  「不是。」黑貓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珠,那汗珠不僅僅來自於勞累,還來自於懼怕。

  「嗯?」迎著黑貓的話語,這黑袍男子用鼻音發出了一個字,帶著一絲不快。

  這一鼻音,卻是讓得這叫黑貓之人,其身子猛地抖顫了一下,一個濃郁的駭然,頓時從其眼簾之中散發出來,即便他的聲音,也有了顫抖:「大……王,黑豹他們死了,我…僥倖逃回來的。」黑貓說完,竟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什麼?誰幹的事情,是不是那黃山劍莊?」黑風寨的大王驚呼一聲。很顯然,這黃山劍莊也是在這第六天之中的一個莊園。而且與這黑風寨,還有著一定的恩怨。

  「不是。」這叫黑貓之人還未從之前的勞累之中回過神來,又好像沒有從事先白石殺了那幾名修士的果斷與強勁之中回過神來,內心還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但不管怎樣,他還是要努力的壓制住這種驚恐,於是此刻吞了一口唾液之後,繼續說道:「是一個叫白石之人。」

  「白石?」聽得白石二字之後,這黑風寨大王忽然的向前走出兩步,目光從黑貓的身上移開,卻是皺起了眉頭,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絲思緒,似乎正在回憶著什麼。而他的眼睛,也因為這一皺起之後,而顯得似乎並不存在。但即便如此,若是注意觀察,會不難發現,在他眯起眼睛之時,那眼眸之中,依舊是一道奇異之芒,隨著那眼睛的小縫,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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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三章 【讓我,在多看一眼】

  黑風寨的寨主,在這寨中繼續向前的走出了幾步,似在徘徊。腳步極輕,並沒有帶出絲毫的響聲。白石二字卻是迴蕩在他的腦海之中,使得他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數息之後,他似乎還是回憶不起來,又仿若始終不明白什麼,緩緩的轉過身去,看向此刻依舊跪在地上的黑貓,說道:「此人,我在這第六天之中怎麼沒有聽說過,他來自於那門那派?長相如何,身穿什麼服飾。」似乎只要通過穿著,這黑風寨的寨主便能判斷出其身份。

  聽得寨主的語氣緩和了一些,黑貓內心的驚恐也是減少了許多。回答道:「屬下也沒有聽說過,此人身穿一套白色衣袍,在屬下的印象之中,唯有那天山之人,才會穿這種衣袍。」

  「嗯?」黑風寨的寨主忽然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不可能是那天山之人,那天山之人,不可能來到這裡。當時是怎麼一回事,速速說來。」

  黑貓說道:「當時我與黑豹他們剛剛要抓到那名女子,可是此人忽然出現,將那女子救下之後,還殺了黑豹他們。其修為之強橫,幾乎是在眨眼的功夫,就讓黑豹他們命喪黃泉。」

  「那你,又且能逃過?」黑風寨的寨主忽然說道。

  黑貓的身子再次顫了一下,說道:「屬下估計他是故意放過屬下的。因為他叫屬下給您傳話。」

  黑風寨寨主眉宇間露出更為濃郁的疑惑,說道:「傳話?傳什麼話?」

  「屬下……不敢說。」黑貓顫抖的說道。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快說!」黑風寨寨主忽然沉喝了一聲,使得黑貓的身子再次一顫。額頭滲出了冷汗。

  「他說,叫我告訴您,以後這黑風寨,是他的了!」在黑風寨寨主的脅迫下,黑貓直接說道。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此刻不將實話說出來的話,很有可能在下一秒,便會死去。

  「好大的口氣!」黑風寨寨主忽然沉喝了一聲。一股修為之力已經從其身子下意識的迸發而出,甚至在這修為氣息迸發出來的一瞬,其周圍的虛空竟然泛起了波動,甚至有呼嘯之聲傳出,令得那黑貓的身子再次一顫間,眼中再次露出了濃郁的駭然。

  若是修為不俗的修士站在站立,會不難感應出。這黑風寨寨主的修為,竟然已經處於真仙!

  在這第六天之中,真仙的修士的確太過稀少。也難怪他一人能支撐起這麼一個大的山寨。

  他的眼中露出了凶光,甚至在這深夜之中滲出了一絲光芒,令人望之便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白石,我現在還真想會會此人。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有什麼資格,說出這般話語,哼!」

  黑風寨寨主冷哼一聲,其衣袖驀然一揮間,竟然化為一道黑色的流光。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白石。紅蓮,聖女等幾萬修士,在那名中年婦女的帶領下,依舊在虛空之中疾馳。一群人在疾馳的過程中化為了一道道白色的長虹。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場不會消逝的流星雨。

  這第六天之中的強者果然很多,在這一路疾馳之中,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但通過虛空之中的感應,白石卻是能感應出,有很多准仙的修士,在這空中疾馳而過。

  這麼多的仙期修士,在那第五天之中,是根本看不到的。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這中年婦女在一座高聳的山峰之上停住。然後緩緩的向著山腰間走去。

  若注意觀察,會不難發現,這山洞的周圍,有著淡淡的修為氣息縈繞開來。

  這些淡淡的修為氣息,散發著微弱的藍色幽光。實際上這些淡淡的修為氣息,就是這名中年婦女發出,用來凝固她孩兒屍體所用,有陣陣寒意傳出。

  這山洞不算隱蔽,但在這山腰間,且在這幾乎是荒無人煙的地帶,也很少有人問津。

  這中年婦女緩緩的走進山洞,白石看了看後方的修士,雖然並沒有說話,但從其眼神之中卻可以看出,示意讓這些修士在外面等待。於是他與這中年婦女,一同進入了山洞。

  山洞之內並不像白石想像之中的那麼漆黑。反倒有光線普照。這些因為這山洞之中的洞壁上,有著不少的裂縫。光芒通過這些裂縫照射進來,也使得這山洞並不潮濕。

  也正因為如此,這山洞裡面的一切,也完全的呈現在白石的眼簾之內。白石首先看到的,是一處石台,因為只有這石台似乎能引起他的注意。

  這石台的周圍,擺放著一些衣服。甚至在其前方,還有一堆篝火,但火已經熄滅。即便如此,白石依舊能夠推斷出,這火數月之前應該還是火旺的。

  縱然這山洞之內有著大量的裂縫,但是在這山洞之中,依舊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這藥味很是奇異,通過這藥味,白石並不能將其名稱說出來。這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的原因。

  在那些衣物的旁邊,是一個藥罐,那藥罐倒在地上,彷彿是一種絕望之人的表現。

  但白石目光最為注視的,還是此刻那放在石台上的寒冰,已經那被寒冰包裹著的男子。

  這男子因為寒冰包裹著的原因,屍體並沒有腐爛。而明顯的看見他俊朗的面孔,那張面孔,與眼前的這名中年婦女,竟有幾分相似。

  白石此時已經可以完全的肯定,這便是這中年婦女的孩兒。

  只是此人雖然緊閉著眼睛,雖然沒有生的氣息。但從他的五官看上去,白石的確看不出這竟然是一個病人。

  即便如此,細心的白石,還是看到了那石台之上已經有著一些清水,他知道那是寒冰融化的原因。於是他向前走出兩步,說道:「妳的修為之力,已經在開始慢慢的消散。妳瞧,這寒冰已經開始融化。若是我們再晚些來的話,妳的兒子,恐怕連神仙都救不活了。」

  這中年婦女並沒有將目光移向白石的身上,彷彿也沒有聽到白石說話一般。而是呆呆的望著寒冰裡面的男子,眼中再次濕潤起來,沉默間,似乎在懷戀著什麼。

  白石似乎能理解這中年婦女的心情,所以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手掌輕輕的揮出。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在他的手掌之中,頓時有一股藍色的氣息擴散開來。雲集在這寒冰之上,使得這寒冰,忽然的發出了『嘎吱』的聲響。在這聲響之下,那石台之上的清水,也是在迅速的凝固,很顯然,白石此時動用的,便是那奇異的水系神通之術。

  這中年婦女依舊沒有說話,也彷彿沒有感應到白石奇異的神通之術。還是呆呆的望著他的兒子。直到此刻,白石繼續開口說道:「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將其納入到我的儲物袋之中,我的儲物袋裡面有大量的寒冰,將其放在裡面之後,寒冰定然不會融化。」

  事實上,白石的儲物袋之內根本沒有什麼寒冰,而是有著溫度比寒冰還低的魂器。只是那魂器裡面有著大量的亡魂,若是說出來的話,他害怕這中年婦女擔憂。

  「讓我,再多看他一眼。」迎著白石的話語,這中年婦女輕輕的說了一聲。

  白石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沉默了數息之後,又聽到這中年婦女說道:「麻煩你了。」這中年婦女說完,便轉身向著洞外走去。

  一切處理完畢之後,白石也走出了山洞。此刻他看到了那中年婦女的氣色好了許多。

  且在這中年婦女的帶領下,白石等人,便向著那黑風寨的所在,疾馳而去。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在濛濛的大霧中,那中年婦女,忽然的停在了空中,望著遠方。
第四百九十四章 【好大的口氣!】

  遠處,霧氣繚繞,似看不到盡頭。但若有修為之力掃視,會不難發現,那是一處巨大的峭壁,峭壁蔓延到數千里之外,甚至似乎還要更遠,如同一條無邊無際的峽谷。

  這中年婦女的停下,也讓白石忽然明白,那裡應該就是黑風寨的所在。

  事實上,在這之前,白石在停下來的一瞬,也用神識掃視了一下遠處,這一掃視下,他也為這巨大的峭壁感到詫異。但更多的是猜測那便是黑風寨的所在,於是開口說道:「那裡是黑風寨?」

  聞言,這中年婦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黑風寨就在那峽谷之中。此地極為隱秘,自然成為了這些山賊最佳的駐紮地點。」這中年婦女說著,眼中並沒有任何的恨意。彷彿幾天之前,那些山賊對她的追殺,她根本沒有記在心上。

  「很好!」白石沉吟了一聲,嘴角露出狡黠,眼中更有森然之芒閃過,其腳掌猛地一踏虛空,隨著這虛空中的震顫泛起,他的身子仿若是借助著這陣反彈之力一般,驀然的化為了一道金色的長芒,驀然的向著那峽谷的所在疾馳而去。

  其速度之快,幾乎就在眨眼的功夫,白石的身子便降臨在那峽谷的上方。

  且在這身子停下的一瞬,他的腳掌猛地一踏虛空,使得以他腳底為中心,足有千里之內的距離,在這一刻,驀然的出現了虛空的震顫,且在這震顫之中。一股力量的波動向著四周擴散開去。如同一波漣漪,出現了一圈又一圈的力量波動。

  更在這波動之中。於這峽谷之中繚繞的白霧,在這一強勁的撞擊之下,直接的被衝擊開去。

  也正因為如此,白石的目光,驀然的投向了這峽谷的下方,這一投向之下,他頓時的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草房,還有此刻在這草房之外。正警惕巡邏著的許多黑袍壯漢。

  這些黑袍壯漢聽到了這陣波動,旋即腳步驀然的一頓,抬頭看向了天空。因為距離的原因,使得他們並不能看清白石的模樣,只能大致看到白石的身影。

  但即便如此,當看到白石身影的一瞬,一股股修為之力也頓時從他們的身子之上散發出來。使得他們眼中的警惕之色。更為的濃郁!

  白石能看清楚他們,於是他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甚至在這狡黠笑容泛起的一瞬,他的身子,從那空中縱身一躍。這一躍之下,如同一個星球墜落。有火焰在白石的身子周圍燃燒。且這些火焰將周圍的虛空。甚至燒焦得有味起來,其速度之快,幾乎就在眨眼間的時間,便已經到達了這所謂的——黑風寨!

  「砰!」

  幾乎就在白石落地的一瞬,由他的腳底。迸發出來的強勁修為之力,在這一瞬間。與大地形成了碰撞。甚至在這碰撞之下發出了轟的一聲炸響,更在這炸響之聲中,有大量的塵煙,被這強勁的波動,直接的帶飛了出去。更在這些塵煙之中,蘊含了白石的修為之力,如同具有毀滅一般,使得這些巡邏的壯漢,一個個剛剛接觸到之時,便直接的飛了出去!

  遠遠望去,就如同以白石站立之點為中心,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般。

  甚至在這爆炸之下,以白石為中心,能清楚的看見,一股金色的光芒波動,順著四周擴散開去,甚至這金色的光芒,在接觸到這周圍的建築之時,使得這周圍的建築,即便有著些許的修為之力將其牢固,但依舊是直接的粉碎開來,碎木四濺!

  事實上,這些看上去由茅草與木桿建立起來的小屋,的確是有著修為之力的雲集。即便不用修為之力去感應。但白石依舊很清楚,在這深山峽谷中,時常會有震動與強風,甚至只要著一丁點火,就能使得整個黑風寨,全軍覆沒!

  若不用修為之力將其牢固的話,這些草屋,不可能在這裡面建立起來。

  「去告訴你們大王,這黑風寨歸於我白石了!」

  就在白石的身子剛剛落地之時,在這些塵煙還未完全的消散之時,甚至還不能完全的看清白石的身影之時,白石的聲音,已然如同沉喝一般,在這虛空之中,迴蕩開來!

  這聲音於發出的一瞬,如同凝聚了蒼穹之力一般,使得每一個聽到之人,心神都有了一陣震顫,且腦海之中,如同被悶雷擊中一般,有轟轟聲迴旋開來。更讓他們,有了敬畏!

  即便是那還未到達這黑風寨的聖女,蒙雪等人,在這一刻,同樣是聽到了白石的聲音。這聲音使得聖女的腳步一頓,眼中頓時露出了讚賞之色,沉吟道:「沒有想到,白石來自於聲音的神通之術,竟然在這段時間裡,發出之時已經出神入化!這隨便的一句話語,竟然可以輕易的在他意念操控之下,蘊含了屬於他的修為之力。這般造詣,真是可望而不可及啊。」

  蒙雪作為聖女的師姐,自然要對她進行一定的鼓勵。當聖女的沉吟聲進入蒙雪的耳簾之時,蒙雪微微一笑,說道:「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刻苦專研,必然有所成就。」

  蒙雪的話語,雖然讓得聖女的內心有了幾分安慰,但是她也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隨著蒙雪的話語落下,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慚愧的微笑,說道:「功夫的確不負有心人,但是我們的靈魂純度,本來就要比白石弱上許多。這般資本,在修為之力或是神通之術上,就已經有了明顯的差距。付出同樣的努力,也不會追到白石。」

  「那就付出加倍的努力啊。」蒙雪直接說道。

  聖女一聽,覺得這似乎是一件滑稽無比的事情,說道:「像白石這種幾乎是拼了命的修士,甚至是往死裡的修煉,似乎沒有人能比他更加刻苦了吧。」

  聖女很清楚,事實上修士在修煉之時,不僅需要靈氣的補足,還需要腦力的輸出。所謂腦力,實際上就是修為的意念之力,意念之力如是過多的輸出,修為會感覺到疲累,繼而會休息一段時間,吸收天地靈氣,補足意念之力後,方可繼續修煉。但是白石,幾乎一修煉就是上百年。像他這種修為的修士,其修為之力有一定的限度,自然那意念之力就有一定的限度。可是他,從來不會說一聲累……無止境的修煉!

  「這倒也是!」蒙雪的臉上,此時也露出了一個慚愧的笑容:「好了,我們去看看,白石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蒙雪繼續說道。

  聖女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後,兩人的身子,便從這空中,再次的加快速度,向著黑風寨疾馳。

  與此同時,在這黑風寨的所在,那些被白石修為之力震顫出去的壯漢,原本眼中蘊含的警惕與濃郁的戰意,也在這一刻,驀然的化為了一抹驚駭,向著四周快速的逃竄開去。

  雖然依舊還未看清白石的面孔,此刻在白石的身子還處於那塵煙之中的時候,但是他們對白石的修為之力,也深有體會。甚至在這體會的修為之力下,使得他們內心的戰意,在這一刻,完全的被擊碎,甚至已經到達一種崩潰,絲毫不剩。

  白石,的確太強大了!

  「白石,你好大的口氣!」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在白石的聲音還在迴蕩之時,在這黑風寨之中,一句渾厚而滄桑,卻是帶著霸氣與殺戮的話語,同樣是帶著一股修為之力,迴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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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該換主人了】

  這聲音自虛空之中傳來,如同凝聚了蒼穹之力,在迴蕩開來的一瞬,激起了一層層力量的波動。與白石那還未完全消散的聲音形成了一種碰撞,竟然傳來了輕微的悶響之聲。

  但令得白石奇怪的是,伴隨著這聲音傳來的修為氣息,竟然是准仙的修為!

  白石很清楚,一個准仙的修士,不可能發出這般強勁的聲音神通之術。於是白石在這一瞬間可以完全的肯定,這傳出聲音之人,絕對是在刻意的隱藏著自己的修為之力。

  「既然你喜歡隱藏修為之力,那我便陪你,我倒要看看,到最後你還能拿出什麼手段。」

  白石的嘴角露出狡黠之色。其眼中也是有一絲決然閃過,他內心沉吟間,已經做出了判斷與抉擇。甚至在這抉擇之下,他的腳步,再次的向前一踏。

  這一踏之下,於白石的身子,頓時發出了大量的修為之力。但即便如此,這些修為之力依舊被白石刻意的隱藏了一些,因此,他此時傳出的,依舊是准仙的修為之力。

  即便是准仙的修為之力,以白石靈魂的純度,讓他人感應到之時,依舊會有一種與眾不同之人。特別是剛才那傳出聲音,卻還沒有現身的修士,在此時感應到之時,嘴角露出一絲譏嘲的笑容,內心沉吟道:「一個准仙的修士,憑靠著准仙特殊的丁點修為之力,竟然如此放肆!」

  事實上,以他的修為之力。他能透過此刻虛空之中飄散的塵煙,看到那站立著的白石。所以在其內心的沉吟聲落下之後。他忽然的冷哼一聲,五指赫然張開時,那手掌之中,竟然出現了大量的修為之力,化為了黑色的五指爪印,撕裂著虛空,帶著強勁的威壓,向著白石抓去。

  白石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準備。但實際上在這之前,當那聲音傳來之時,即便那聲音打亂著修士的思緒。但是通過這虛空之中的修為之力感應,白石依舊能準確的判斷出此人的具體方向。

  所以即便沒有任何的準備,但在這之前,在這塵煙之中,白石的目光依舊凝聚在那修為之力傳來的方向。所以在這一刻當這五指爪印抓來之時,白石並沒有絲毫的退縮,腳步再次的向前一踏,這一踏之下,在這大力的震動中,白石一掌揮出。

  在白石手掌揮出的一瞬。於他的前方,頓時的出現了一張金色的手掌幻影。這手掌幻影似乎凝聚了蒼穹之力,讓人感受之時,有一種幾乎窒息的感覺。甚至在這種感覺之下,他們的臉龐出現了一種紅暈。那是一種被擠壓得到某一種程度的原因。甚至在這威壓的壓縮下,他們的腦海之內。出現了轟鳴之聲,似乎連意識也出現了恍惚。

  特別是距離白石並不遙遠,且還未來得及逃竄的那名黑袍壯漢,其神色的痛苦最為濃郁。他的牙關緊咬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痛苦直接被擊崩潰。

  「砰!」

  可就在這個時候,當白石金色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直接的與這黑色的五指爪印,驀然的撞擊在一起。強勁的炸響聲,勝似雷鳴般迴蕩開來。更以那擊中之點為中心,有一圈黑色的光芒和一圈金色的光芒,向著四周赫然的迴蕩開去。如同被某種力量衝擊一般,其速度之快,幾乎就在眨眼之間的功夫,便蔓延到百里之外。

  而那名神色湧現出痛苦的黑袍壯漢,此刻終於被直接的波擊崩潰。只見他神色湧現出更為濃郁的痛苦之後,他悶哼了一聲,身子飛出去的同時,一口鮮血,也頓時的噴了出來。那炸響之聲帶出來的刺耳,也是在他的腦海之中轟轟的迴旋,甚至在和轟轟迴旋之下,他似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也不做出任何的動作去穩住自己的身子。或者說此刻在這劇烈的衝擊波動之下,他根本發不出任何的修為之力,所以他的身子倒捲開去。直接的擊中在後面那些的房屋之下,使得那些有著修為之力蘊含的房屋,在這強勁的擊中之下,齊齊的倒塌下來。

  最後,這名黑袍修士終於在一間倒塌的房屋裡面停下,可是卻被那些碎木,永遠的埋葬!

  「果然不僅僅是准仙的修士。」在這強勁的撞擊之下,白石的身子竟然倒退了兩步。而實際上,白石之所以會後退,那是因為之前他發出修為之力的時候,僅僅用了准仙的修為之力,繼而才會如此。而同樣是在這撞擊之下,白石也從那黑色的爪印之中,感應到了真仙的修為之力,於是他的內心,此刻已經肯定,對方絕對是真仙的修士。

  面對著一個真仙的修士,白石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懼怕!

  「任憑你刻意的去隱藏修為之力,但在這一擊之下,你已經不經意的將你真正的修為,表露出來。」內心再次的沉吟了一聲,白石體內的修為之力已經開始運轉。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在這種自己似乎已經佔了下風的狀態下,對方很有可能,乘勝追擊!

  「一個准仙的小修士!竟然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語,我這黑風寨,你既然進了,那就別想出去!」果不其然,就在白石的身子退去後,剛剛穩住的一瞬,這虛空之中,再次的傳來了此人的聲音,甚至在這聲音的迴蕩之下,白石感覺到一股強勁的真仙修為之力,直逼而來。

  白石已經有了準備,所以在這真仙的修為之力撞擊而來之時,他並沒有絲毫的後退,而是站在原地,一道意念之力已經在此刻輸出。甚至在這輸出之下,化為了他身子周圍的防禦。

  嗡的一聲,於白石的身子走位,頓時的出現了一個透明的金色防禦圈。

  「砰!」「砰!」「砰!」

  幾乎就在白石金色的防禦圈出現的一瞬,有三道如凝聚了蒼穹之力的黑色修為之力,驀然的從天而降,遠遠望去,就如同三條巨大的蟒蛇,甚至將白石的防禦圈,完全的掩蓋!而三聲強勁的炸響,也是在同一時間,赫然的迸發出來,迴蕩在虛空中之時,使得整個虛空,仿若都是為之震顫。但卻在這震顫之下,那些黑色的修為之力,卻是如同被粉碎一般,化為了絲絲黑色的霧氣,向著四周蔓延開去。

  這一幕,讓得這黑風寨的寨主,其眼中頓時湧現出了詫異之色。

  「這不可能!」剛才的那一擊,幾乎是動用了這黑風寨寨主的所有修為之力。在他看來,這一擊足以將准仙的修士,擊成灰飛煙滅!但是對方,這叫白石之人,竟然在幾乎不動聲色的情況下,且結局是那修為的防禦圈出現的一瞬,他的主動攻擊,竟然被擊碎。這,怎麼可能!

  可是,即便這黑風寨的寨主如何想不通,事實就是如此。他並不知道,實際上之前的白石,也是隱藏了他真正的——修為之力!

  即便此人的沉吟聲很小,但此時的白石,已經動用了全部的修為之力。所以在他不可思議的沉吟聲傳出之時,白石依舊清晰的聽在了耳簾之內。

  於是此時的白石,其眼中露出一絲自信。在這些黑色的氣息與那塵煙還未完全的消散之時,在聖女,紅蓮等人還未來到這黑風寨之時,他的腳步再次的向前,驀然一踏。

  「你便是黑風寨那所謂的大王吧。這黑風寨處於這深山之中,無惡不作,是應該換換主人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征服】

  幾乎就在白石聲音剛剛落下的一瞬,他的腳步,也隨之落地。

  在其腳掌接觸到大地的一剎那,於白石的掌心之中,頓時有一股強勁的修為之力,似逃脫了他身子的束縛,驀然的爆發出來。使得這大地震動間,更發出了轟的一聲迴蕩。

  這迴蕩聲似乎撩動了這周圍的虛空,讓得這虛空之中還在漂浮著的塵煙,在這一刻,在這聲音的撩動之下,如形成了一股股肉眼看不到的力量,化為了如漣漪一般的形狀,迴蕩開來。

  但這絕非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時的白石,在聲音發出的一瞬,事實上在其意念的操控之下,也下意識的發出了那來自於聲音的神通之術,所以使得這黑風寨寨主聽上去之後,耳簾之內竟然有轟轟的聲音,迴蕩開來。使得他的眼簾之中,再次的湧現出濃郁的詫異之色。

  在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完全的明白,對方的修為與自己,的確有著很大的差距!這種差距,並非是這叫白石之人弱於自己,反倒是高於自己!

  「這怎麼回事?他的修為明顯是准仙的修為,即便他的靈魂再純,也不可能發出這般強勁的修為之力。還有,他的神通之術,怎麼會控制得如此出神入化!」黑風寨的寨主初步推測,白石之所以能發出如此強勁而驚人的修為之力,與著他的靈魂有著直接的關係。但在這之前,他明顯的聽到了白石發出了來自於聲音的神通之術,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白石竟然發出了第二波聲音的神通之術,這般造詣,即便是他黑風寨寨主,也無法做到!

  「在這第六天之中,雖然戰爭無數。但要殺,便殺該殺之人,要戰,便戰好戰之人。堂堂這麼大的黑風寨,竟然會追上一個婦女。這黑風寨,平時做的,都是什麼勾當!」

  在黑風寨寨主的內心還帶著疑惑之時,在白石的腳步剛剛落地之時,他的另一隻腳,也同時的抬起。甚至在這腳掌再次抬起的一瞬。他的聲音,再次的迴蕩開來。

  而且這一次傳出的聲音,同樣是蘊含了來自於他聲音的奇異神通之術。

  「第三次!」此時這黑風寨寨主的耳簾之內,依舊有轟轟聲迴旋開來。且此次轟轟聲的迴旋,似乎要比前一次濃郁得多,他的內心,也在此刻如同受到了某一種震顫一般,使得他的身子,輕顫間眼睛中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他的內心在沉吟。這沉吟聲中帶著詫異。他很清楚,也很確定,此刻白石發出的聲音,同樣是帶著了來自於聲音的神通之術。

  且這種術法出現在他的耳簾之內的一瞬。竟然使得他的意識,出現了有些恍惚。他很清楚,這是白石發出第三次來自於聲音的奇異神通之術!且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

  他怎麼也想不通,白石為何會在這麼段的時間內。連續的發出三次聲音的神通之術。

  對於這黑風寨的寨主來說,聲音的神通之術是他唯一可以炫耀的資本。可在白石的面前,在這個突然冒出的修士面前。他似乎沒有任何炫耀的資本!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聖女,紅蓮,紫炎,龍吟月,葉秋,甚至於修為處於真仙的蒙雪,在聽到白石的聲音之後,其意識同樣是出現了短暫的恍惚。竟然停在那半空之中轉瞬的時間。

  等反應過來之後,蒙雪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說道:「沒有想到,我與白石,同樣是真仙的修為,但論起修為之力,我與白石,竟然還有著這麼大的差距。更別說在神通之術上的造詣了。這樣連續的發出神通之術,在這真仙修士之中,恐怕沒有幾人能做到。像他這種奇異的神通之術,若是用來對付同等級的修士,恐怕對方幾乎是沒有還手的機會。」

  就在蒙雪內心的沉吟聲落下之時,白石的腳掌,也同時的著地。這一次著地,依舊感覺到了一陣大地的抖動。且在這抖動之下,白石的腳底,卻是滲出了肉眼可見的金色光芒,那由他的修為之力所化,甚至在這金色光芒出現的一瞬,如正在凝聚著蒼穹之力一般,使得他周圍的虛空,出現了扭曲。更在這扭曲之下,又有一道道力量的衝擊,擴散開去。

  這些力量的衝擊波,與之前白石所帶出來的那陣力量衝擊波,赫然的重疊在了一起,甚至在這重疊與融合之下,發出了輕微的『噗嗤』聲響,如火焰燃燒,更像蟒蛇穿梭!

  且這力量的衝擊波迴蕩開去的同時,使得與白石還有一段距離的黑風寨寨主,其身子竟然在這衝擊之下,退去兩步。

  「你會隱藏自己的修為之力,我白石同樣也會!只是當我們都拿出真正修為之力的話,你還是要弱我一些!」幾乎就在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退去兩步的同時,白石的聲音再次的響起。

  與前幾次一次,這一次白石的聲音中,同樣帶著了來自於聲音的奇異神通之術。這一次的神通之術發出,如凝聚了更為渾厚的蒼穹之力,使得這黑風寨之中,每一個聽到的修士,其腦海中出現轟轟之聲。甚至有那麼一些修為之力弱點的山賊,在此刻胸口傳來了悶痛。

  這一次白石的腳步落下之後,他全身的修為之力驀然的爆發出來,且在那些力量衝擊波的重疊中,他的身軀,如同借助著大地的反彈之力。在所有人似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化為了一道金色的流光,直接向著那黑風寨的寨主所在衝出。

  即便白石不能看見黑風寨寨主的所在,但在之前那修為之力的感應之下,白石已經將其所在的位置,準確無誤的判斷出來。而且事實上,以白石的修為之力,完全的可以看清楚那黑風寨寨主的所在,可是他並沒有刻意的去看,他不想在第一時間,看見對方的面孔。他要用他的神通之術,用他強勁的修為之力,在還未看清對方的面孔之下,就直接的將對方征服。

  這種感覺對於白石來說,的確具有很大的成就感。

  而事實證明一切,雖然白石還未接觸到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但他的修為之力,已經將對方震懾住。雖然還未完全,但白石似乎已經能推斷出,那黑風寨寨主此刻臉上的驚恐之色。

  白石的速度著實太快,幾乎就在他的身子驀然的化為一道金色的流光之時,他的身子,已然臨近了那黑風寨寨主的所在。且在這一臨近之下,白石一指點出,在其指尖,頓時有一股金色的光芒,由他的修為之力所化,由他的意念之力所控,直接的對著這黑風寨的寨主擊去。

  甚至這股金色的力量,在出現的一瞬,使得這周圍的虛空,再次的出現了扭曲。而當這股金色的力量,正要撞擊到此人的身子之時,竟然在他的注視之下,化為了一把金色的小劍!

  這小劍雖小,但上面傳出來的力量與威壓,卻是不容小覷。特別是這黑風寨的寨主,此刻更是深有體會。而實際上,在之前白石的聲音傳出的一瞬,這黑風寨寨主就已經有所準備,所以此刻即便白石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想要一招將其殺死,似乎也並不可能。

  而現在並不是這黑風寨寨主考慮太多的時候,面臨著這小劍傳來的劇烈威壓,甚至在這種威壓的些許壓縮下,他忽然咬了咬牙關,如同啟動了全身的修為之力,反手一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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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七章 【歸我了!】

  此時這黑風寨寨主根本來不及做太多的反應,更別說發出太多的神通之術來抵禦白石強勁的一擊。而事實上,白石這看似不經意的一指指出,也的確算得上他強勁的一擊了。

  雖然僅僅是那食指指出,但其上蘊含的強勁修為之力,卻是幾乎凝聚了白石的全部力量,所以在這一指點出之時,這周圍的虛空,如同被壓制住一般,似有束縛之力。

  而這黑風寨的寨主,拼了命也要躲開這一擊。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若真的被這一指點在自己的眉心,那自己的身子便會立刻的爆裂開來,甚至體內的壽元,也會同時被其粉碎。

  畢竟在白石指尖傳出來的力量,的確太過強大了!

  於是在這黑風寨寨主的反手一揮間,那掌心之中卻是有著強勁的修為之力,霎那間凝聚,成為了一團黑氣,給他的身子,形成了強勁有力的防禦。

  「砰!」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白石指尖上的力量正要撞擊到這黑風寨的寨主之時,這黑風寨寨主反手一揮間,其手中的力量頓時呼嘯而去,帶著如同具有毀滅般的威力,於白石指尖發出的修為之力,驀然的撞擊在了一起,且在這撞擊之下,驚天的炸響聲,也赫然的響徹起來。

  更在這撞擊之下,以那撞擊之點為中心,兩股巨型的力量衝擊波,驀然的擴散開來。帶著那黑色的氣息,與金色的氣息,讓人感受之時,心神有了震顫!

  在這撞擊之下,甚至連白石的掌心,已經傳來了震麻之感。但身子並沒有移動,那黑風寨的寨主,卻是悶哼了一聲。臉上湧現出了濃郁的痛苦之色。而他的身子,卻是倒捲開去。

  事實上,這黑風寨的寨主,也是一個聰明之人,在之前的那一擊之中,他知道若是直接與白石撞擊的話,手掌必然會碎裂開來。所以在那一擊之下,他啟動了一種強勁的牴觸之力。在這種力量的衝擊之下,借力打力,使得他的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多半是借助了反彈之力。

  而這種力量,似乎也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所以在他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他頓時在那半空之中,翻了幾個圈,最後身子在高空中踉蹌退去幾步之時,方才勉強的停住。

  「你很聰明!」但白石並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且白石已經發現了這黑風寨寨主耍的心機。於是他的腳步,再次的向前一踏。且在這一踏之下,在這虛空的震顫著,帶著他的沉吟聲,再次的啟動了那來自於聲音的神通之術。更在這術法發出的一瞬,那黑風寨寨主的意識,出現了轉瞬的恍惚。

  而就在這轉瞬恍惚的時間中,白石手掌赫然的揮出。一張金色的手掌幻影。在白石手掌揮出的一瞬,如憑空冒出一般,頓時向著這黑風寨寨主的所在呼嘯而去。甚至有撕裂著虛空。又呼嘯之聲發出,讓人聽到之時,如同身處於寒風凌厲之中,心神震顫,甚至泛起了抖索。

  而這手掌幻影的速度之快,幾乎就在出現的一瞬,便臨近了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這黑風寨寨主的意識似乎已經完全的清醒過來,但一切似乎都已經來不及。當他完全的清醒過來之時,這張手掌幻影之上滲出來的強勁力量,已經壓縮在他的身子上,使得他的身子,似受到了一種壓縮與束縛之感。

  而在這一時間,他根本沒有絲毫出手的機會。要想迎擊這一掌,他唯一能做,卻是用其意念之力,雲集在他的身子上,使得他的身子,出現一層防禦。

  但如用身子本體來做防禦的話,其防禦之力必然會少了許多!可即便如此,此刻這黑風寨的寨主,並沒有絲毫選擇的餘地,於是他果斷的選擇了這一種防禦之術。

  只見他腳步一頓間,從其腳底,頓時有一團黑色的氣息驀然的升騰而起,且在這黑色氣息升騰而起的一瞬,竟然迅速的凝固,成為了一層如玻璃般的透明黑色防禦。

  「砰!」

  與此同時,白石用修為之力化為的金色手掌幻影,也頓時的撞擊在了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上。在這一撞擊之下,頓時有驚天的炸響聲發出,且在這炸響之聲發出的一瞬,那力量衝擊波的迴蕩之中,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也同時的倒捲開去。這一次,他連借力打力的機會都沒有,身子的倒捲,完全的是在這力量的衝擊波將其衝擊出去的原因。

  甚至此刻在他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一口鮮血,便從他的口中,噴濺出來!

  「你的防禦,在真仙的修士之中,還算強橫。但我今日,並不是與你切磋武藝,而是直接,奪取你的性命。還有,這黑風寨,歸我了!」

  在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白石的腳步,驀然的向前一踏。雖然談不上乘勝追擊,但白石依舊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且這一次,在白石的沉喝聲落下之時,依舊蘊含了來自於某一種天地法則之間的奇異神通之術,使得那黑風寨的寨主,其意識再次出現恍惚。

  這一次的恍惚,並非是之前那般。因為此時的他已經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但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判斷出白石的話語中,蘊含了那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

  他的心神,再次受到了震顫,他的眼中,再次湧現出了濃郁的不可思議之色。甚至在這種不可思議的神色之下,蘊含了一絲癲狂。

  此刻的他,似乎已經放棄了掙扎,但來自於他內心的疑惑,卻是讓得他不得瞑目。

  於是他開始嘶吼:「怎麼可能,你雖然不是准仙的修士,是一個真仙的修士。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怎麼可能連續的發出五次聲音的奇異神通之術!我怎麼會敗!怎麼可能!」

  此時這黑風寨寨主,似乎唯有用嘶吼聲才能詮釋他內心的疑惑與不甘。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白石,但同樣也是最後一次!

  白石的嘴角,再次的露出狡黠之色,他的腳步,同樣的向前一踏。這一踏之下,一道意念之力,已然從他的腦海之中散發出來,迅速的雲集在他腰間的儲物袋,使得那儲物袋之內,頓時的發出了一聲驚天的龍吟聲,一道綠光,從其腰間呼嘯而出。

  這龍吟聲似具有毀滅的力量一般,在迴蕩開來的一瞬,使得這天空之中的流雲,迅速的擴散開去,如被這龍吟聲嚇到,正在快速的逃竄。

  而這綠色的光芒,也是由那龍吟劍所化。

  「去問閻王吧!」

  白石輕吟了一聲,可是這聲音卻是被一種修為之力傳達,迴蕩在那黑風寨寨主的耳簾之中。

  而隨著這聲音的迴蕩,白石並沒有握住龍吟劍,而是對著這黑風寨寨主的所在,驀然的一指,那剛剛化為龍吟劍本尊的劍,在這一指之下,再次的發出了一聲龍吟,帶著幾乎能毀滅一切的力量,撕裂著虛空,在這撕裂的裂縫中,帶著陣陣肉眼可見的力量波動,還有那讓人心神劇顫的呼嘯之聲,向著這黑風寨的寨主撞擊而去。

  甚至當這龍吟劍正欲接觸到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之時,這力量的波動,帶著那刺眼的綠色光芒,在這一刻,驀然的化為了一條巨龍的模樣,直接的撞擊在這黑風寨寨主的丹田之上。

  伴隨著炸響之聲的傳出,這黑風寨寨主的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赫然的化為了粉碎,成為了這虛空之中的永恆。

  但這陣力量,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將這黑風寨寨主擊殺之後,直接的撞擊在那後方的峭壁之上,使得那峭壁猛地抖顫了一番之後,有大石滾落下來,更有一個巨大的石窟窿,憑空而現。

  「呵,大王?」

  在這陣力量還未消散之時,白石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譏嘲的笑容,輕吟了一聲後,將其目光,赫然的投向在這黑風寨之內。(未完待續。。)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有這個能力】

  此刻由白石與那死去的黑風寨寨主撞擊出來的力量波動,似乎已經在開始慢慢的消散。瀰漫在這虛空之中的塵煙,也在這一瞬,緩緩的消散完畢。

  所以白石的這一目光投向之時,立刻看到了大量的山賊。

  這些山賊,也同樣的與白石的目光,有了交融。這一交融下,他們的腦海之中,有轟轟的迴旋聲傳出。而這聲音,實際上並非是此時方才傳出。而是在這之前,在白石那奇異的聲音神通之術泛出之時,便已經迴蕩開來,至今沒有消散。

  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山賊因為他們的寨主,那所謂的大王死去而感覺到絲毫的悲傷。這個時候他們的內心唯有懼怕與驚駭。白石的強大,的確足以震懾住他們每一個人。

  在這之前,或者說在白石還未來到這裡之前,雖然不能說這黑風寨寨主是這第六天之中的最強者所在。但是也算是一個佼佼者。在他們心中,更是至高無上!

  可是在白石來到這裡之後,這黑風寨的寨主,似乎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便死在白石的手中。所以他們並沒有打算像白石發起攻擊,因為他們不敢,甚至沒有那個資格。

  於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一些修士的身子正在顫抖,甚至在這顫抖之中,他們手中握著的大刀,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握不穩,落於地上一般。但他們並沒有逃亡……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白石會不會殺他們,而是他們清楚的知道,若是選擇逃亡的話,必然會加快他們死亡的速度,所以他們不會做這樣愚蠢的選擇。

  這些山賊著實太多,所以白石能看見的只有大半。但通過他的修為之力掃視,他幾乎是能將全部的山賊記在心中。特別是在這黑風寨外圍的那些懸崖之上,有著一些山洞。且那山洞之中燃燒著火焰,更有一個個頭顱。從那山洞之中探出頭來。觀察著這裡的一切。

  這些人同樣穿著黑色的衣袍,但此時本該屬於他們眼中的殺戮卻是化為了一種敬畏與震驚。他們親眼的看見,自己的大王,在這種沒有還手餘地的情況下,化為了塵埃。對方的強大,讓得他們一個個如看到了神靈一般,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黑風寨寨主的死,便是一種懲罰!

  一種上天對他的懲罰。而白石,便是上天派來之人!

  與此時待在這寨中的山賊不一樣,這個時候於這山洞之中的山賊,似乎並不知道白石也同樣查探著他們,在這山洞之中緩緩的退去。仿若在某一條暗道之中,準備逃亡!

  而事實上,白石並沒有殺這些山賊的想法,當這些山賊正欲逃亡的一瞬,白石的腳步,驀然的向前一踏,這一踏之下。虛空頓時泛起了強烈的顫抖,更在這強烈的顫抖之下,白石的聲音,也如同悶雷一般,於這虛空之中,迴蕩開來。

  「若要想走!那先聽我說完!」在白石此話說出的一瞬,一股修為之力赫然的從他的身子迸發出來,霎那間便擴散到了那山洞之內。使得那山洞之中正要逃亡的修士,此刻一個個身子受到了修為之力的束縛。更在這修為之力的束縛下,他們的額頭,霎那間便冒出了冷汗。

  在這一刻,他們方才的明白,原來白石能發現他們!

  於是他們站在原地,放棄了逃亡的力量。一個個驚駭沉默間,似乎正在等待著白石說下去。

  「目前,我不會殺你們。但我也不會留下你們!這黑風寨今日歸於我白石,之前所有黑風寨的山賊。此刻可以從這黑風寨離去,但是……」白石說到這裡,忽然的停頓了一下,在其意念的操控之下,再次的發出那來自於聲音的神通之術,說道:「但是,出去之後,如果你們還在做山賊的勾當,請相信,我白石有這個能力,讓你們像你們的大王一樣。」

  這聲音因為啟動了那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啟動那一種奇異的神通之術,此刻迴蕩在這些山賊耳簾之內的一瞬,使得他們的腦海中再次的出現轟轟聲響,甚至在這聲響之下,白石的話語,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心底。

  而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此時從他身子上發出的修為之力,也在這一刻,驀然的收起。讓得那些山賊霎那間感覺到無比的輕鬆,但旋即便一個個邁開步伐,倉惶的逃竄開來。

  而同樣是在這個時候,那蒙雪,聖女,還有南離子,龍吟月等人,頓時的從那天空之中疾馳而下,帶著那幾萬修士,陸續落下之時,使得這本來看起來較為寬廣的黑風寨,竟然顯得有些擁擠!

  聖女的眼中露出讚賞之色,她望著這些山賊,一個個化為長虹逃竄開去的同時,她覺得這並非是白石的風格,於是身子驀然的一化,再次出現之時,已經降臨在白石的身旁。

  若沒有歐陽菁菁的存在,若沒有天涯子與聖女的過往。在這些看來,聖女與白石,便是天生一對。

  聖女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麼會放他們走?」

  白石看向聖女,故意的取笑道:「妳的意思是,要殺了他們?」

  聖女微笑回答:「當然不是,只是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即便不殺了他們,也會將他們留下,成為我們的一員。你現在放他們走,的確讓得我有些奇怪。」

  聞言,白石忽然哈哈大笑了一聲,目光從聖女的身上移開,一副如釋重負的感覺,說道:「好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整理下我們的新家吧。這些山賊無惡不作,仇家定然許多。我可不想,讓我們這剛剛才安頓下來的家,在引起太多的爭端!」

  在白石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的手掌驀然的向前一抬,在其意念的操控之下,其掌心之中頓時有一股無形的修為之力迸發而出,甚至在這修為之力的迸發下,於那地上倒塌的幾根巨大木桿,此時忽然立了起來。

  聽得白石的話語,也似乎解開了聖女內心的疑惑。但見得白石已經開始幹活,聖女便是沉默微笑後,同樣是發出修為之力,開始整理著這黑風寨。

  這黑風寨的確需要整理一番,且不說那些倒塌的房屋,即便是這些建築,也似乎要重新規劃。

  但是,幾萬修士整頓下來,也並沒有花很多時間。費力的只是,白石他們去這懸崖的後方,砍了大量的木材。所以當這些房屋搭建起來之後,散發著一種木香的味道。

  當然,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去砍伐木材的,有很多修士,還是組織去山脈之中打獵。在還沒有任何的農作物來源之時,他們必須以打獵為生。

  所以一直到黃昏之時,這黑風寨之內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火光與天邊的紅雲相映,似乎連成一片,看上去如詩如畫,更讓人心生暖意。

  一陣酒香也是從這黑風寨之內散發出來,大部分的修士圍著篝火開始了歡唱。他們很喜歡這個新的家園,似乎與世無爭……

  而實際上,這是他們在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得到如此的放鬆!

  在這歡笑歌舞中,同樣是在這第六天之中,夜空已經出現了繁星,但似乎白石等人並沒有發現繁星的變化。但即便他們並沒有發現這繁星的變化,在這繁星之下,有著那麼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十左右的男子,此刻正微皺著眉頭,仰望著天空,似乎這樣的姿勢,已經保持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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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蕭家】

  此人身穿一身長袍,腰間繫著鑲有奇異花紋的腰帶。甚至有微弱的光芒散發,看上去與眾不同。

  而事實上,此人也是一個與眾不同之人,不說其他,單憑他此刻站立著的這個院子,這院子中擺放著的巨大花盆,還有那參天大樹,以及那瓦片上鑲嵌著的花紋,以及幾乎是一望無際的雄偉建築,無一不彰顯著這院子的尊貴與威嚴。

  此人髮絲紮著披在背心,他的身子是站在亭子中的。這亭子由四根巨大的木桿支撐而起,看上去似乎與一般的木材沒什麼兩樣,但若注意觀察,用心體會之下,會不難發現,這木桿上面散發著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幽香。甚至到這陣幽香映入鼻腔之時,會有一種力量衝擊之感。

  在這亭子的下方,是一條小溪,小溪裡面佈滿著綠色的荷葉,甚至在那荷葉之中,有著一朵朵盛開著的蓮花。這小溪絕非是天然形成,而是由人工所鑄。這小溪裡面的水,在這個時候理該是平靜的,但此時卻是泛起了一些波動,有一絲絲漣漪迴蕩開來。這是因為,即便是接近深夜時分,來自於這小溪裡面的魚兒,都還沒有棲息。

  此刻這個人負手而立,目光凝聚在這夜空之中,眉頭卻是緊蹙著,似乎真的發現了什麼。他的面容看上去似乎顯得有些和善,但從其深邃的眼神中望去,會不難發現,在那深邃之下,似乎隱藏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陰森。

  此人,便是這第六天之中,鼎鼎大名的——蕭軒!

  若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真的會發現,此時在那天空之中的繁星,似乎有那麼幾顆,雖然顯得並不明亮。但是卻在緩緩的蠕動,所以極易能察覺到。

  甚至當這幾顆繁星在緩緩的蠕動之時,若細眼望去,會發現它們正在組成一個奇異的圖形。

  漸漸的,這奇異的圖形,竟然是一頭猛虎的大致模樣。

  與此同時,蕭軒緊皺的眉頭也是赫然的張開。此刻背著的手忽然的伸出來,在那掌心之中,頓時有一股力量緩緩的升騰而起。且這股肉眼可見的力量,在這一瞬升騰而起的同時,竟然在慢慢的凝聚,甚至這凝聚之下。化為了一灘清水,在他的手中,緩緩的蠕動!

  令人驚奇的人,隨著這清水的蠕動,這水裡面,竟然的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猛虎幻影,且在這猛虎幻影之中。赫然的多出了一個散發著光芒的『玉』字!

  「玉引!」此幕出現之時,使得蕭軒的眼中,頓時的露出了一抹精芒。此芒似一種貪婪之色。更在此芒閃爍出來的一瞬,他的五指赫然握緊,頓時在他的拳頭之上,有一絲絲白色的氣息散發開來,這些白色的氣息,由他的修為之力所化。此時漸漸的消散開去。

  而他的目光,再次的投向那星星異常的地方,似乎無法脫離那來自於星星的誘惑!

  「只要尋得玉引,那天山雪蓮便能盛開。到時候躲得那天山雪蓮之後,我靈魂的純度,便會有所提高,修煉那些功法。明悟那些上乘的神通之術,便指日可待!」

  雖然蕭軒的嘴唇並沒有蠕動,可是此時他的眼中卻是帶著激動之色,內心不斷的沉吟。

  與此同時。在這條架立著亭子的走廊上,走來了一個穿著僕人衣袍的男子,看上去約莫三十左右,此人手中端著茶水,走來之時並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似乎害怕發出一些響動。

  直到他距離蕭軒已經不遠之時,方才停下了腳步,說道:「老爺,您的茶。」

  蕭軒似乎知道他的到來,而這一舉動似乎每天都要進行。所以迎著此人的話語,蕭軒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向這名男子,僅僅是反手一抓,頓時在那掌心之中,有一股透明的力量傳出,這股力量是一股吸撤之力,在出現的一瞬,便雲集在那男子手中的茶杯之上。

  與此同時,這茶杯便向著蕭軒的手中緩緩的飛去。但並沒有落於他的手中,而是懸浮在他的掌心上方,蕭軒的嘴面前。

  蕭軒輕輕的吹了兩口,但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那夜空之中收回。只聽得他輕吸了一口氣之後,那茶杯裡面頓時有一股茶水緩緩的向著他的嘴中飛去。

  吞了這一口氣茶水之後,蕭軒又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這一口氣吐出之後,頓時吹在那茶杯之上,只聽得這茶杯忽然的發出輕微的一聲響聲之後,向著這亭子外飛去。繼而將那茶杯裡面剩餘的茶水,奇異的倒向了這溪水之中,使得這溪水,發出了潺潺的響聲。

  而隨著這聲音的響起,這溪水之中魚兒,此刻竟然爭先恐後的向著這茶水的方向游來。似乎這茶水對這茶水,有著濃厚的興趣。

  那原本端來茶水的男子,並沒有忙於離開,而是等那些雲集的魚兒再次的遊蕩開去之後,在那茶杯由一種意念之力操控著向著他飛來之時,他伸出手掌,接過了這茶杯。

  接到了茶杯之後,他並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正欲離去。

  而此時,蕭軒終於開口,即便沒有轉身,也知道此人正欲離去:「等等,茶奴。」

  很顯然,蕭軒平時稱呼這名男子為茶奴。而隨著蕭軒的話語落下,茶奴再次的躬身,說道:「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蕭軒依舊沒有回頭,他的目光,依舊停在遠處的天空,望著那些繁星,說道:「你來我蕭家有多久了。」

  茶奴並沒有抬起頭,迎著蕭軒的話語,回到道:「回老爺,茶奴來蕭家,此刻算來剛好千年。」

  「時間過得真快,這不知不覺之中,千年已經過去……」蕭軒的眉頭皺了皺,輕嘆了一聲後,繼續說道:「在這千年的時間中,你泡製的茶,在這第六天之中可謂是無人可比!我也習慣了你喝的茶,若是你真離開的話,倒會有些不適應。」說到這裡,蕭軒終於將頭轉了過來,投向了茶奴的身上,那目光之中,露出了惋惜之意。

  茶奴似乎聽懂了蕭軒的意思,依舊躬身說道:「老爺是要吩咐茶奴去做什麼事情嗎?」

  蕭軒說道:「你還記得上一次,我去天山爭奪天山雪蓮的事情嗎?」

  茶奴說道:「茶奴當然記得,上一次,若不是老爺您與那天道仙人兩敗俱傷的話,恐怕已經尋得了那天山雪蓮了。」

  蕭軒說道:「不錯,我與那天道仙人的修為相當,在這第六天之中,恐怕除了那天山尊者之外,無人能是我們的對手。而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潛心修煉,前幾日發現,有玉引的躁動,想必那天山雪蓮,必然會再次盛開。而那天道仙人必然有事相求天山尊者,定然會去尋那玉引。若他還要天山雪蓮的話,我怕下一次爭奪天山雪蓮之時,再次的遇見他……這幾日,我正在明悟一種神通之術,所以我想……」蕭軒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茶奴雖然是一個僕人,但也是一個聰明之人,迎著蕭軒的話語,在蕭軒沉默之時,他接著說道:「所以老爺您是要派我去尋找那玉引,拖住那天道仙人,下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便有優勢將其擊敗?」

  聞言,蕭軒的眼中頓時的露出讚賞之色,說道:「不錯,正是如此。」

  茶奴繼續說道:「可是這第六天之大,老爺您然屬下從何地尋起。」

  蕭軒微微一笑,目光再次從茶奴的身上移開,投向了遠處的天空,說道:「這你倒不必費心,我已查探到那玉引的下落。你看哪裡。」蕭軒說完,指了指遠處。

  茶奴緩緩的抬起頭,目光向著蕭軒指出的方向望去。這一望向之下,他的眉頭頓時的皺了起來,說道:「老爺所指的方向,不就是那黑風寨的所在嗎?」

  蕭軒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反倒是茶奴繼續說道:「那黑風寨雖然是一個山賊的聚居地,其裡面的山賊修為不算強橫,但是他們的寨主也是一個真仙的修士。且那麼多山賊在一起,若是真的交戰起來的話,以茶奴的修為,必然不會戰勝他們。老爺不派點人與我前去嗎?」

  蕭軒轉頭看向茶奴,搖了搖頭,說道:「縱然我蕭家如此之大,但我相信的人,也唯有你一個。雖然這玉引出現,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此事萬萬不能張揚。所以你要想辦法……」

  事實上,蕭軒想得到玉引,並非僅僅是希望那天山雪蓮盛開。更多的,是他想再天山尊者那裡,獲得一件神器!因為現在的他,的確欠缺一把神器!

  而他的話語,仿若也不允許他人拒絕,特別是他蕭家的僕人。所以茶奴說道:「那老爺準備讓茶奴什麼時候出發?」

  蕭軒的神色在剎那間便變得凝重起來,說道:「我既然已經發現了其中一塊玉引的所在。而那天道仙人若是還沒有發現,那鐵定不久後便會發現玉引得所在,所以我們要趕在他的面前,尋得這玉引。所以你,此刻出發!」

  茶奴應了一聲後,身子在蕭軒的注視之下,化為了一道黑色的流光,驀然的衝向天空……

第五百章 【一路有你】

  經過整頓後的黑風寨,似乎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山賊味道。此刻因為火光滔天的原因,峽谷之中原本瀰漫的白霧也已經消散不見。遠遠望去,這黑風寨就如同一個小鎮。

  這便是來自於礦村幾萬修士還不到一天的成果。果真是人多,力量大。

  一直到深夜時分,這些歡笑聲依舊在這山谷之中迴蕩。一些人依舊牽著手,圍著篝火不斷的歡跳。白石看著這一切,看著這一切歡融,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從他內心深處泛起一種說出來的暖意,此時在他的內心,他已經有了一種抉擇,即便要去尋找那天山雪蓮,他也不會將他們帶去。他不想繼續帶著這些人奔波,他要讓他們安定下來。

  望著這些人,白石竟然有些出神,甚至在那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些思緒。

  是的,在外面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見到東晨子,離開道晨真界這麼多年,不知道東晨子是否一切安好。還有那一年,在東晨莊的那一大戰之時,離開的蘇軒,是否安好。

  蘇軒的離去,白石並沒有責怪他。反倒是心中蘊含了一種感激。當蘇軒離去之時,他能感受到蘇軒眼神之中的無奈與決然。他知道蘇軒的內心有多麼的痛苦,他明白蘇軒因為自己而離去。所以他並沒有責怪他,他知道蘇軒離去完全是因為將來要保護自己。

  「嗨!」就在白石出神之時,龍吟月忽然說了一聲,使得白石如恍然大悟一般回過神來,看向龍吟月,這一看向之下,卻是見得一罈酒已經丟了過來。

  「想什麼呢,這種時候,我們應該放開心懷大醉一場!」當白石接過酒罈之時,龍吟月繼續說話。而龍吟月的手中也提著一罈酒。此時將酒罈遞向白石,表示一同喝酒。

  白石微微一笑,將酒罈與龍吟月的酒罈碰撞了一下之後,便提起咕嚕的喝了兩口。

  滿意的抿了抿嘴唇,白石說道:「沒有想到,你也會釀酒。」

  「哈哈,龍兄可是一個釀酒的高手。以前你在礦脈湖底修煉的時候,我們礦村裡面的酒,幾乎都是他釀的。」就在此刻,古玄子忽然開懷的大笑了一聲,走了過來。

  「是啊,你別看他平時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也如同悶葫蘆一般,但他會的東西卻是挺多的。不僅會釀酒,在廚藝方面,也有著一套。」此時紫炎的聲音響起,他手中依舊提著一壇烈酒。

  龍吟月看向紫炎,微笑著說道:「若不是因為你們,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是某一個酒樓的大廚了。哈哈!」龍吟月大笑了一聲後,將手中的酒罈又遞向紫炎,示意一同喝酒。

  聽得龍吟月笑聲的迴蕩,白石的腦海中,再次的泛起了思緒。他清楚的知道,龍吟月是一個逍遙自在,似無拘無束的人,平時也很少笑。可此刻卻笑得如此開懷。原本。人與人之間,不僅僅只有愛情可以融化一切,即便真摯的友情,也可以改變一個人。

  「是啊,他的廚藝,連我一個女子,也只能是自嘆不如啊!」與此同時。一句銀鈴般的聲音忽然的響起,伴隨著聲音來臨的,是一陣撲面而來的幽香,正是紅蓮。

  白石微笑。說道:「這麼多年來,一路上有你們,我才會走得如此順利。我白石,日後即便死了,也死而無悔了。有你們,足夠了!」白石眼中露出真誠,提起酒罈咕嚕一大口。

  抹了抹嘴角遺留的酒水,白石繼續說道:「這一口,是我敬你們的。下一口,為我們的友情,為我們共同的出生入死,乾杯!」白石舉起了酒罈。

  紅蓮,龍吟月等人微笑著對望了一眼之後,也同樣舉起了酒杯,齊齊一聲:「乾杯!」

  「不過話說回來,龍兄你是在那裡弄來的糧食,釀製出這麼多酒。」再一口酒下肚之後,白石再次的抹了抹嘴角的酒水,看向龍吟月說道。

  龍吟月取笑道:「哈哈,沒有想到,你還知道酒是用糧食釀製的,不錯不錯。我這人平時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愛好,只是平時釀製出一點好酒的話,便能有一些成就之感。所以在礦村的時候,我就在自己的儲物袋之內,儲藏了一些糧食。今日你們在搭建房屋的時候,我在那峭壁之下,剛好發現一個酒窯。這不,花了幾乎一天的時間,就釀製出了這麼多酒。」

  很顯然,龍吟月並不知道,事實上白石也會釀酒。

  白石微笑說道:「原來如此。不過我不僅知道這釀酒是用糧食釀的。我還知道,你這酒,因為時間太趕,且剛出爐就拿出來,火候與儲藏都不夠,自然有些刺喉。」

  「哦?你還知道這些,莫非你也會釀酒?」迎著白石的話語,龍吟月忽然對白石刮目相看。

  白石微笑,說道:「以前釀過,可是已經很久沒有動手了。不過說句實話,你的酒雖然釀得不錯,但比起我的一個朋友,的確還差得太遠了。」

  白石話語中所說的朋友,事實上便是那離去的蘇軒。事實上蘇軒會釀的酒,完全是白石授予他的,可是很顯然,此時的白石並不會這樣說。因為他的確想讓自己低調……

  「哦?」龍吟月再次的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有機會一定要引見你這個朋友啊。」

  白石苦笑,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龍吟月等人看到白石的如此表情,頓時互相的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急忙說道:「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不用引見了。」

  白石搖了搖頭,再次的苦笑,說道:「並非,只是我這個朋友,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他,我與他已經分別百年之久,那一次,他離去之後,就沒有了音訊。」

  白石說完,提著酒罈再次喝了一口酒,旋即又抹了抹嘴角,望著天空之中的圓月,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背影,此刻看上去有些蒼涼,但是他的眼睛,再次的流露出了一些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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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暮然回首】

  白石似乎要述說著一些什麼,而他的確也要述說什麼。有一種回憶壓在心中,會讓人難受。

  龍吟月,紫炎等人此時並沒有說話,而是用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仿若在等待著白石述說著那些他們並不知道的故事。

  在白石腦海之中浮現出思緒的一瞬,首先出現的,是那一個冬天。那一個冬天,他受到西晨莊弟子的排擠,在西晨子的帶領下,踏著白雪,徒步來到了東晨莊。

  在西晨子離去之後,白石的心情無比的沮喪,那時候的他,覺得自己會永遠的停在築基期。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遇見了東晨子,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東晨子幫他打開了那封閉的尺澤穴,從此,白石的修為如箭般的飛進。

  「這個時候,我遇見了同樣在東晨莊之內的蘇軒。」白石回憶述說著,那眼中依舊有思緒瀰漫:「認識他,是從那一個扔向我的雪球開始。說來可笑,當時的他,還向我要保護費!」

  聽得白石說到這裡,紅蓮,古玄子等人皆是微笑了一下,但並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繼續等待著白石說下去,他們很好奇,這個曾經向白石要保護費的蘇軒最後為何會成為白石的朋友。

  「當時東晨莊的弟子,不足十人,那東晨師叔也是一個嗜酒之人,但對我還算照顧。所以這蘇軒在沒有任何修為之力的情況下,也敢稱老大,完全是因為他強壯的身子。準確的來說,是那胖得幾乎無法形容的身材。那種胖,或許你們想像不到。」

  說到這裡,白石眼中的思緒化為了一種幸福。似乎每次想到蘇軒的身材之時,他都會覺得很可愛。白石繼續說道:「在這個時候,東晨師叔出現了。很顯然,東晨師叔已經知道他像我索要保護費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直接說,而是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沒說……於是,或許蘇軒的內心存在著感激,就這樣,我們成為了朋友。」

  「那一次。」再次浮現在白石腦海之中的,是那道晨山脈之中的小鎮。此時白石的目光似有一絲凶橫閃過,繼續說道:「我與他一同到山間的小鎮上購買東西。在這個時候。我們遇見了北晨莊的弟子,而蘇軒,以前是北晨莊的弟子。他的命運,似乎與我很是相似,也受到了北晨莊弟子的排擠。但很顯然,他似乎要比我悲催得多……因為。北晨莊的掌管人,並不是西晨師父,而是那個可恨的北晨子!雖然後來我已經將她廢去,但是,她著實很讓人厭惡。」

  白石說到這裡,目光移到了龍吟月,紫炎等人的身上。也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好奇與等待,於是苦笑了一番,說道:「雖然說起來,那北晨子還算是我的師叔。」

  「那一天,蘇軒還不知道我的修為之力。在他看來,來這東晨莊的修士都是廢材。可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廢材來看,而是當成了兄弟。我記憶最為深刻的是,當時的北晨莊弟子找茬。結果我們被一幫北晨莊的人對付,他用他的身子,給我做了一個肉盾。也正是這一次,我打傷了北晨莊的弟子……後來,沒有想到,那北晨子竟然找上東晨莊來。而且還叫了南晨子,以及我在西晨莊之內的。西晨師父。」白石苦笑。

  說到這裡,白石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提起了酒罈,對向龍吟月等人。示意讓其一同喝酒。

  看得白石的這一舉動,龍吟月,紫炎等人也是舉起了酒罈,撞碰了一下之後,一夥人又喝了一口酒。這一口酒下肚之後,白石的臉龐,頓時的出現了紅暈。本來白石,就不勝酒力。

  但好在此刻他正在講述著一些往事,所以並沒有那麼快就暈倒。

  「接著呢?」在一口酒下肚之後,紅蓮忽然接著問道。此刻她的眼中露出了濃郁的好奇。那道晨真界之中的修士,她也知道不少,當然也知道北晨子與東晨子是同門。在她看來,為了一個弟子,讓同門翻臉,的確有些不可能。於是她很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北晨子竟然在東晨莊之內對我出手。」白石苦笑,繼續說道:「或許東晨師叔早已經知道北晨子的為人,對於她,也早就看不慣。東晨師叔不是一個好戰,也不是一個喜歡惹事之人,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惹。因為別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

  白石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很顯然,東晨師叔大發雷霆。而在北晨子的內心,東晨師叔也是一個廢物,更是一個嗜酒之人。對東晨師叔一欺再欺……可她完全不知道,東晨師叔的修為之力,遠遠在她之上,甚至連西晨師父,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笑的是,她竟然對東晨師叔出手,但是,東晨師叔連手都沒有動,僅僅是身子迸發出來一股修為之力後,就將北晨子逼退。可想而知,她當時那眼中的不可思議。」

  白石說到這裡,嘴角再次的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中蘊含了濃郁的譏諷與嘲笑,繼續說道:「可是這北晨子,卻是一個好面之人。特別是在這些同門與弟子的眼前。這一次叫了西晨師父和南晨子來,自然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我。我打傷她北晨莊的弟子,此人在北晨莊之內是她最為器重的一個弟子,當時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築基期六重,在她看來,在東晨莊之內的弟子都是廢材,不可能有這個本領打傷她的弟子,所以認為是東晨師叔在我體內灌輸了力量。

  但很顯然,東晨師叔沒有做過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承認。」

  「結果她立下賭約,讓我和她的弟子,在一年之後比試,我答應了。」白石繼續說道:「如今的世界就是如此,若是那天被打傷的不是他的弟子,而是我的話,那麼我只能認栽。在別人看來,這就是應該,理所當然的。唉,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一年之後你肯定贏了吧。」在白石的低嘆聲落下之後,古玄子說道。

  「當然。」白石直接回答,其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如你方才所說,那北晨子是一個好面子之人,那麼若是你擊敗了她最器重的弟子,她也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紫炎推測著說道。

  白石點了點頭,說道:「事情還有從我得到龍吟劍之時說起。當時這龍吟劍在東晨莊的後山之內,據說這是一把邪王之劍,鎮壓著西晨莊之內的八把劍之魂。」

  「劍之魂?」古玄子的眉頭皺了皺,很顯然並不知道白石所說的意思。

  白石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肯定,繼續說道:「不錯,正是劍之魂。這劍之魂,是曾經強者所用之間後,上面有著他們靈魂的氣息,所以稱之為劍之魂。至於為什麼會在西晨莊的劍莊之內,我也不知道,但這些年以我的推測。我的師尊,也就是不知道西晨子以上的多少代,必然是一個強大的修士!甚至有可能與那第九天之中的佛一比!或許,你們並不知道那劍之魂的強大,但在東晨莊的我,卻是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些劍之魂的強大,此時要從後面說起。」

  「等等!」古玄子的眉頭再次的皺了一下,說道:「我倆同時來自於那道晨真界,對於那道晨真界發生的一些事情,我也大致知道一些。我記得很多年前,我在那道晨山脈之中歷練,忽然的傳來了一陣抖動,使得我猛地睜開眼睛之時,看到了奇異的一幕。那一幕,讓得我至今都不曾忘記。」古玄子說到這裡,其眼中露出了震撼之色,似乎真的有著此事一般。

  紅蓮微微一笑,但彷彿是已經顯得有些迫不及待,隨著古玄子的話語落下,她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叫直接說出來。」

  古玄子點了點頭,說道:「當時,正在修煉之中的我,忽然的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這震動來自於如同從四面八方的傳來。起初我認為是地震了,但在細心感受之下,猛地發現,這震動竟然是由東西南北,四個莊院發出。接下來,這虛空中忽然的傳來了一陣驚人的威壓。而與此同時,八把劍影頓時的從各個山頭飛出,帶著那璀璨耀眼的光芒,讓人望到之後,心生膜拜之意。且在這個時候,四個人影,也頓時的呼嘯而去。只是因為距離,還有當時我修為低弱的原因,並不能將這四個人的面孔看清楚,但我想,應該就是那東西南北子。」

  「但是,這些呼嘯而出的劍影並沒有忙於的散去,而是在那高空之中,並列著緩緩的轉動,發出了嗡鳴的聲響,甚至在這聲響之下,發出了刺眼的光芒。而與此同時,這四個人影同時的發出修為之力,似組成一種圖案,又好像發出一種奇異的陣法,將這些劍影壓制,但是,以他們的修為之力,卻是根本的壓制不住。而也正是這個時候,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古玄子說到這裡,眼中的震撼,更為的濃郁。仿若置身於多年前,那道晨山脈之中。
第五百零二章 【述說】

  白石也並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當他聽得古玄子講述之時,眉宇也是輕蹙著,腦海似乎在描繪著當時發生的一切。

  紅蓮,紫炎,甚至是龍吟月等人也都沒有繼續說話,他們的目光凝聚在古玄子的身上。

  「在這四個人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此時這空中的烏雲,驀然的開始凝聚,遮蔽了半個天空。使得這大地,在霎那間便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而同樣是這個時候,這些凝聚的烏雲,竟然得幻化為一張巨大的手掌。且這手掌幻影出現的一瞬,有聲音發出。」

  古玄子說到這裡,眼中流露出來的思緒更為的濃郁,繼續說道:「那是一句似蘊含了無盡滄桑的話語,但這話語傳出之時,卻讓人有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敬畏。因為當時太過震撼,那話語的具體內容我已經記不清了。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那是西晨子他們的師尊!」

  從古玄子的眼中,並看不到任何的謊言,他們很相信古玄子所說的話語。

  只是並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白石覺得有些訝異,沉吟道:「竟然有此事……之前以我的推測,我想我的師尊也應該活著。只是不知道在那裡,但如此奇異而驚天動地的事情,想必當時我也應該在道晨真界啊,怎麼會不知道?」

  「因為當時的你,正在守護龍吟劍,自然不知。」就在白石的話語剛剛落下的一瞬,在他的腦海之內,忽然迴蕩出這樣的話語。

  這話語並沒有讓得他有絲毫的驚奇,他清楚的知道,這話語來自於那龍吟劍之中的魂。

  「哦,原來如此。」白石用意念之力,與這龍吟劍之中的魂進行了交流。

  「在聊什麼呢?」正在這個時候,白狐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一副很是開心的樣子。

  白石微微一笑。看向白狐,說道:「我們在聊,在道晨真界的事情。」

  「哦,那有沒有聊到我啊。」白狐嬉笑了一下。

  白石故意僵持的笑了笑,道:「這個,一時之間還把妳忘記掉了。」

  「什麼?我堂堂的萬獸之王,竟然能將我遺忘?信不信我叫一聲。這山中的異獸來群毆你們?」白狐故意的露出一副很是憤怒的模樣。

  龍吟月,紫炎等人都清楚的知道,此時的白狐是在開玩笑,於是大笑了一聲後,紅蓮繼續說道:「對了,後來發生了什麼。繼續說下去……」

  白石的目光。從白狐的身上移開,說道:「在這一年之中,發生了許多事情。當然,也包括我得到了這龍吟劍,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邪王之劍!」

  白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一年之後,北晨子帶著她的弟子。再次的來到東晨莊與我比試,結果她的弟子輸了之後,她北晨子竟然出爾反爾,出手傷我。於是,我拿出了龍吟劍,而就因為這龍吟劍的出現,事情似乎一發不可收拾!他們說,我被邪王之劍的邪氣吞噬了……即便是那南晨子。也是如此。結果,可想而知……」

  「原來你在說那瘋婆子,一提那瘋婆子,我就來氣。」白狐忽然插嘴說道。

  白石淡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當時那東晨莊裡面的修士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東晨師叔會修為之力,可是這一行。不僅北晨子帶來了弟子,連那南晨子,也帶來了弟子。北晨子和南晨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對我出手,東晨師叔為了保護我。身受重傷。同樣是在這一場戰鬥之中,蘇軒離去了,在他離去之時,我能看出他的眼神,那種決然的眼神。或許你們會覺得,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白石苦笑了一下,看向龍吟月等人。

  在他們的沉默中,白石繼續說道:「但是我知道,蘇軒的離去,是為了保護我。」

  「啊,你說的是那個小胖子啊,這麼多年了,這小胖子,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當時他走之時,我也看出了他眼中的不捨,這一提起,還真的挺想念他的。」白狐說道。

  「是啊,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他過得好不好,是否變樣。」白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而在這場戰鬥之中,西晨師父故意被東晨師叔打傷,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唯有如此,所以我也沒有怪他。而在這生死危機的時候,方才古兄所說的一幕,發生了!」

  白石說到這裡,停頓了轉瞬後,又開口說道:「同樣是八把劍影,驀然的飛上天空。似從各個方向飛出。但我當時知道,實際上這八把劍影是從西晨莊飛出。因為在這之前,西晨師父為了收留我,讓我在西晨莊打掃莊院,當然,也不乏去打掃後山的劍洞。而我非常可以肯定,當時飛出的八把劍影,正是駐守在劍洞之內的那八把劍。」

  「這些劍影飛出來之後,從其虛空之中旋轉,這一旋轉之下,竟然的使得這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結界之門。且在這結界之門內,滲出了一股巨大的吸撤之力,將我的身子,吸了進去。最後,當我醒來之時,便身處於一個部落之中,這個部落,叫雲鶴部落……」

  「雲鶴部落,這部落我似乎聽說過。」古玄子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聲說道。

  白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在這雲鶴部落之中,一待便是三年。甚至在這三年的時間裡,我的修為,得到了很大的突破。而這些修為的突破,都要歸功於那雲鶴部落的族長,此人,也算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之一。」

  「在雲鶴部落之中,又發生了許多事情。值得一提的是,當時我的,受到雲鶴部落族長的點化,閉關在他們先人留下的禁地之中,在那禁地之中獲得造化。而就在我獲得造化的同時,這雲鶴部落中卻是發生著一場大戰。且在這場戰鬥之中,雲鶴部落幾乎要滅亡。於是我出現了,我拯救了雲鶴部落,當然也遇見司徒,甚至是殺了這個人。」白石微笑。

  話語說完後,白石舉起手中的酒罈,示意讓大家再次的喝一口。一口酒下肚之後,便是繼續說道:「我想你們在我幻化出來的幻象之中,也應該見過此人的模樣。而正因為是我殺了司徒之後,我與蠻山師祖的樑子,從這個時候開始結下。」

  「你這樣一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叫司徒之人,便是那幻象之中,戴著面具之人。」

  紫炎似乎並沒有被烈酒刺到喉嚨,他神色如此,輕聲說道。

  白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此人。而後我當然是要回到道晨真界之中。只是回到道晨真界的同時,道晨莊之內,同樣是在發生著一場戰鬥。而這場戰鬥的主要源泉,卻是來自於一個叫琴師之人,此人我與他有一些淵源,說來話長,就暫時的忽略掉。只是此人在北晨子等人的眼中,便是邪王。我知道,正與邪在於人的內心,當時我並不知道琴師就是邪王。可此刻回憶起來,再略一琢磨,我相信,他僅僅是邪王的一個分身而已。」

  白石說到這裡,嘴角再次的露出了一個苦笑,繼續說道:「邪王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我相信琴師的本性並不是壞的,直到現在,我也如此相信……而當時,以東晨師叔,北晨子,南晨子,還有西晨師父的修為,根本不是琴師的對手。即便是這莊院裡面的所有修士加起來,也只是琴師的下飯菜而已。而因為我的出現,且我對琴師有恩,所以道晨莊免於劫難。」

  「說來可笑,即便這麼多年過去,那北晨子的高傲,與那南晨子不分青紅皂白的脾氣依舊沒有絲毫的鬆懈,仿若是更加厲害,於是我當然,要教訓一下他們。」

  「是應該教訓一下他們,當時若不是因為你的話,我就一口把他們都吃了。」白狐再次插嘴。

  白石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在琴師離去之後,從東晨師叔的口中,我才知道,原來那些劍之魂是用來鎮壓住道晨莊氣運的。果然,在那些劍之魂消散之後,道晨莊,便幾乎沒落了。」

  白石說到這裡,忽然的向前走出兩步,眼中露出了一絲惆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我還記得那一天我離開東晨莊的時候,東晨師叔是如何的不捨。但是我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東晨師叔為何不同我一同離開,直至現在……或許那裡,才是他的根吧。」

  話語落下之後,白石的嘴角再次露出了一個苦笑,目光投向古玄子的身上,繼續說道:「而後,我便徑直的往第二天趕去,在趕去的途中,遇見了龍兄,遇見了紅蓮,繼而在那洪荒古塔之內,遇見了古兄……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大致都知道了。」

  紫炎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肯定,說道:「我知道你很想念他們,待我們一同尋得那天山雪蓮之後,便趕往道晨真界,看望他們。」

  白石欣慰的點了點頭後,又舉起了酒罈,示意與他們一同乾了。

  與此同時,在這黑風寨外圍的一處山丘上,此刻有兩個人影,迎著晚風,坐在這山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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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但願如此】

  因為距離的原因,這滔天的火光,只能映照到他們背影的一小部分,但圓月滲出來的光芒,依舊使得他們的影子,在這山丘之上被拉得深長。

  這兩個人並非是情侶,而是兩兄弟,正是那東籬與南離子。

  南離子很想知道,在自己的哥哥東籬消失這麼多年來,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兩兄弟,很久沒有這樣同時看月光了。」數息之後,南離子沉浸在這種兄弟重逢的幸福之中,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晚風帶來的涼氣,輕聲開口。

  聞言,東籬微笑了一下,說道:「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終於再次感受到這種感覺。」

  南離子接著說道:「現在的你,望著夜空,還會嚮往著外面的世界嗎?」

  東籬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好不容易再次與你重逢,當然不會了。」

  「給我說說吧,這麼多年來,你離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南離子說道。

  聞言,東籬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思緒,他伸了伸懶腰之後,倒在了地上。任憑晚風撲打著臉龐,感受著青草的幽香與軟意,他覺得很是舒適,仿若在這個時候,才是最佳述說的時候:「事情就從崑崙大地說起吧。而事實上,雖然我消失這麼多年,但是也並沒有發生太多的事情。就如同獸王所說,那一次戰敗之後,我離開了獸族的領地,來到了人間。學習人間的神通之術。在這一路的學習之中,我也領悟了不少。直到來到第七天之中,遇見了蠻山師祖。」

  說到這裡,東籬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種掩飾不住的恨意。

  沉默了轉瞬之後,在南離子期待的目光之中,繼續說道:「當時的蠻山師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而我因為迫於學習人間的神通之術。所以相信了他。」

  南離子微皺了一下眉頭,很顯然此刻東籬的話語,讓得他有些不知所以然:「相信了他,你相信他什麼?莫非他還會教你神通之術不成?」

  東籬淡然一笑,這笑容中卻是蘊含了極度的苦澀,甚至有著一絲自嘲,彷彿是在對自己的嘲笑。繼續說道:「說來真是可笑,我竟然相信他,將我獸族的壽元給予他之後,就能得到神通之術。」

  「什麼,你竟然將壽元給予了他!那壽元可是凝聚了我們修為的大半啊。」南離子驚呼。

  東籬再次苦笑,說道:「是啊。所以我說說來很可笑呢。當時他給我說,用我獸族的壽元給他之後,他能幫我淬煉成神通之術。」說完,東籬似無奈的搖了搖頭。

  南離子撇了撇嘴,安慰著說道:「這也不怪你,當時哥哥你的心太急了,所以容易上當。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壽元取回來了嗎?」事實上。南離子內心已經推測東籬的壽元不可能取回來,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想確認一番。

  東籬說道:「那有這麼容易,壽元給他之後,他說要對壽元進行淬煉,而後便消失不見。」

  「真是可惡。」南離子咬了咬牙關,眼中露出凶橫。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失去了壽元的你。竟然還能發出如此強勁的修為之力,若是你擁有那壽元的話,與那蠻山師祖,恐怕有一拼。」南離子非常清楚,東籬此刻身上所剩的修為之力,只是一小部分。

  東籬眼中露出自信,說道:「是啊。若我體內擁有壽元的話,即便神通之術不如他,但論修為之力的話,我東籬絕對不亞於他。只是。我目前還不能得到壽元啊。」說到這裡,東籬又坐了起來,繼續說道:「在他消失之中,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你知道我們壽元與我們的本尊有著一定的感應,於是我找到了蠻山。而這個時候的我,若是直接找他要壽元的話,必然是自尋死路。當時的他,還不叫蠻山師祖,僅僅是隱藏在那蠻山之上修煉而已。而後他修為強橫了之後,收取弟子,獲得信仰之力,方才取名蠻山師祖。」

  東籬繼續說道:「於是,我躲在第七天之中,一直等著他出第七天,這一躲,便是幾千年過去。在這幾千年的時間裡,因為沒有了壽元的原因,所以我的修為增進得很是緩慢。而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就必須再次凝聚體內壽元,這樣就更耽擱了修煉的時間。可是,這蠻山師祖外面的仇家,或許真的很多,一直沒有出過第七天……」

  「直到這一次,我看見他派出了許多修士飛出,悄悄的跟隨下,卻誤入了他的傳送之陣,來到了這第六天,這才遇見了你們。這一切,說來都是天注定。若不是因為守在那第七天,守著那蠻山師祖,或許我這一生,都不會與你重逢。」東籬看向南離子。

  南離子這才聽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道:「原來如此。不過哥你別擔心,等我們尋到那天山雪蓮之後,便去那第七天,找那蠻山師祖報仇。」

  東籬苦笑了一下,似乎並沒有什麼把握,說道:「一來,這天山雪蓮並不是那麼容易尋得到的。二來,此時的蠻山師祖,也不是曾經的蠻山師祖。他得到我的壽元之後,用我的壽元做輔助,吸收天地之力,修為突飛猛進,即便此刻我獲得壽元之後,或許都不是他的對手。」

  「事實上,在我遇見白石的第一刻起,他做的一些事情,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日後你便知道,似乎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在白石的手中,都會變得可能。」南離子說道。

  「但願如此吧。」東籬苦笑了一下,繼續講述。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黑風寨裡面熊熊燃燒篝火已經熄滅,化為了一絲絲青煙,在這峽谷之中瀰漫,一幫醉鬼倒在地上睡得死沉,除了一些修士在這黑風寨之內收拾著殘渣之外,大部分的修士,都沉浸在美夢之中。

  直到此刻,在這黑風寨的外面,忽然的傳來一句倉促的話語:「不好了,外面有個人,身受重傷,似乎昏死過去了……」
第五百零四章 【聖女的擔憂】

  這一聲音,如同悶雷一般,使得那正在沉睡之中的修士,一個個身子如同反彈一般,猛地從這地上躍起,其神色之中頓時湧現出了警惕之色。此時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其手中提著掃把,似乎之前還正在打掃著,可此刻卻是遇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神色有著鐵青。

  此時大量的人圍了上去,急忙詢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某些人就是如此,剛才明明聽到了這婦女說外面有人昏死,現在卻是還要確認一番。

  白石也從酣睡中醒來,他揉了揉眼皮,似乎還未完全的清醒過來,即便腦海之中,也有著昏沉之意,昨天晚上的酒,在不知不覺的聊天中,的確喝了許多。

  與其他人不一樣,白石緩緩的走了過去,直接開口說道:「在哪裡?」

  這中年婦女的身子依舊在顫抖,彷彿還處於那驚恐之中,指著黑風寨門口,道:「就在門口。」

  白石的眉頭微皺了一下,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不管怎樣,他還是向著黑風寨的門口走去。

  之前還在工作之中的聖女等人,也被這驚恐的叫聲震懾而住。在目光投向這聲音發出的地方之時,她們頓時看到了一群人跟隨著白石的身後,正向著門口走去。於是聖女等人也是一同前去,只是令得她們的神色有些疑惑,似乎奇怪著剛來這黑風寨,就有如此奇怪的事情發生。

  很快,白石便走到了這黑風寨的門口,出現在他眼簾之內的,的確是一個已經昏死過去的人。

  此人側撲在地上,只能看見半邊面孔,即便是這半邊面孔,竟然是一樣被燒焦。他的衣衫上有著很多灰塵,甚至在這灰塵之中有著血液的摻雜。一些地方已經破爛。彷彿被強烈的撕扯。看上去極為血腥而可怕,論表面來看,此人的確沒有了絲毫生命的跡象。

  白石微皺著眉頭,走了過去,伸手在此人的鼻腔所在感覺了一下,頓時感覺到還有輕微的氣息。繼而斷定,此人必然還有生命的跡象。

  不管怎樣,不管對方的來歷,白石知道還是先救人為主,於是五指緩緩的開始蠕動。在那五指的蠕動間,一絲絲修為氣息頓時從其掌心之中緩緩的滲透出來。且在這修為之力滲透出來的一瞬,頓時包裹著此人的身子,然後順著他身子上的細胞,進入到他的身子內。

  隨著這些修為之力的滲出,此人依舊是被燒焦的五指,卻是輕微的動了動。

  看得此幕,白石方才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但是,這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動作。在下一秒,此人的五指,又停止了蠕動。即便如此,白石還是知道此人沒有了生命危險。這不僅僅是來源於白石超人的醫術,還來自於他自信的修為之力。

  於是白石吩咐兩個人將此人抬頭了黑風寨之內的某一間木屋。這一間木屋實際上是白石整日吩咐礦村修士建立,是用來治療傷者的。木屋足有三百米之長,裡面除了擺放著一些藥櫃之外。還擺放著一百來張木床。甚至在那木床之上有著一頓頓似乎躺上去就會感覺到軟綿綿的雜草。以白石他們目前的狀況,有雜草來做床墊,已經算是很奢侈了。

  只是此時這間木屋裡面空空蕩蕩的。當然。從這一刻起,這間木屋裡面就會住進第一個病人,那就是這個在黑風寨門口發現,與白石他們素不相識之人。

  輕輕的將此人放在木床之上後,白石小心翼翼的在木櫃裡面取出了一些白色的布條,旋即又取出了一些草藥。以他現在的醫術還有修為之力,要想將此人身上燒焦得地方處理好,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只見白石此刻手掌緩緩的抬起,在那掌心之中頓時有一股股修為之力驀然的迸發出來。在其意念的操控之下,這些修為之力化為了金色的光芒,霎那間便雲集在此人的身上。

  幾乎就是在這金色光芒雲集在此人身上的一瞬,此人的身子,緩緩的懸浮起來。

  白石的神色很是淡然,似乎已經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而事實的確是如此,當這個人的身子緩緩懸浮起來的一瞬,白石的手指驀然的彈起。頓時在這手指的一彈之下,一條條白色的布條像一條條白色的蛇一般向著此人的身子飛去。而就是這個時候,那事先被白石擺放出來的藥材,也是在這一刻忽然的向著這白色的布條上飛去。幾乎就在這些藥材接觸到白色布條的一瞬,這白色的布條,頓時開始包裹著此人身上被燒焦的地方。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的功夫,這白色的布條在白石意念的操控下,便將此人身上被燒焦的地方,完全的包裹。不過這一包裹之下,幾乎將此人的身子完全的覆蓋。

  與此同時,白石方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在他看來,此人只要休息一段時間,便能康復。

  「沒有想到,你的醫術造詣,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就在此刻,白石的身後,傳來了銀鈴般的聲音。這聲音讓白石聽到之後,頓時將其辨別出來,正是來自於聖女。

  白石微笑著轉過身去看向聖女,謙虛的說道:「好久沒有動手了,很多東西都生疏了。不過這包紮之事,還是能記住的。呵……妳怎麼來這裡了。」

  聖女微笑著說道:「剛才聽到有人在驚呼,旋即又看到幾名修士將傷者抬到這裡,所以好奇,這才來這裡看看,沒有想到,來看的時候,又再次目睹你的醫術造詣。」

  對於聖女,白石雖然不能說完全的瞭解,但多少也能瞭解一些,於是白石的眼中露出了好奇,因為他知道聖女不是那種好奇心極重之人,所以好奇而已在她的口中說出來,的確讓得白石有些費解,這就說明,聖女來到這裡,不僅僅是好奇而已,似乎還有什麼事。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白石淡然一笑。

  聖女也沒有否認,直接承認,說道:「果然瞞不過你的法眼啊。事實上,我疑惑的是他。」聖女說完,目光從白石的身上移開,投向了那仿若昏迷之中的男子身上。

  白石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正欲說話,卻是被聖女搶先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從這句話之中可以聽出,聖女的確是一個思維極為縝密,做事極為小心之人。

  從聖女的眼中,白石似乎能看見一些自信,於是與聖女,走出了木屋。

  「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走出木屋,再向前走了一些距離之後,聖女開口說道。

  白石顯得似乎更加的疑惑,說道:「奇怪?那裡奇怪。」

  聖女繼續說道:「這黑風寨距離外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此人傷得如此嚴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黑風寨的門口。而且這黑風寨之前還是山賊所住的地方,那些山賊無惡不作,他來到這裡,不怕被山賊殺了嗎?除非,他知道這黑風寨已經被我們佔領。」

  白石苦笑了一下,說道:「會不會是妳太過警惕了,方才這樣覺得。我知道我們剛來這黑風寨穩定下來,妳不想受到外人的打擾。但是妳也不必如此擔憂啊……興許這個人是從懸崖之上掉下來的呢,我剛才看見了他身上的衣衫,的確破爛的地方,像是被撕扯造成一般,我想應該是從那山頂之上掉下來之時,被那懸崖之上的一些樹枝所掛的原因。」

  聖女微笑著搖了搖頭,似乎覺得白石的話語的確沒有什麼順服性,於是反駁道:「是嗎?那你剛才給他檢查病情的時候,有沒有檢查到他身子上燒焦得地方,究竟為何得來?」

  聖女說完,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那眼神之中,頓時流露出了一種自信,似乎真的有什麼樣的話語來順服白石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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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來者不善】

  聖女這一次的話語,如同將白石點破一般,讓得白石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事實上,在白石遇見此人之時,只顧著去檢查他是否還有生命跡象,並沒有去注意他身上的傷。

  微皺了一下眉頭,白石似乎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說道:「這點,我倒還沒注意,不如現在進去看看?」被聖女這樣一說,白石的確很想知道,這人身上的燒焦,是如何得到的。

  聖女搖了搖頭,說道:「萬萬不可,若是此刻進去看了之後,一定會打草驚蛇,我們先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現,看看此人進黑風寨究竟為何目的。對了,雖然你並沒有注意到此人身上的傷究竟是從何得來,但我告訴你,我在看見此人的一瞬,就覺得他身上的傷,是從內而發,彷彿是自燃一般。」聖女的神色,極為凝重。

  聞言,白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自燃?可他為何要這樣做。」

  聖女笑著說道:「很簡單,因為他要混進我們黑風寨,就必須得到同情。」

  「妳為什麼這樣確定?」白石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聖女回答:「因為直覺,這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或許之前我的判斷有所失誤。昨天晚上我們大家都沉浸在歡慶之中,根本沒有去注意外面的世界。我想此人應該是來到這黑風寨門口之中,方才注意到這黑風寨已經換主人了。」

  白石點了點頭,說道:「也有這個可能。不過他來我們黑風寨,究竟是為了什麼。」

  聖女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再告訴我。之前你替他檢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體內有修為之力?」聖女的眼中,再次露出一種濃郁的自信。

  這一句話,再次讓得白石陷入了一陣思索當中,回憶轉瞬之後。他回答道:「修為之力,倒沒有發現。不過這能代表著什麼?」看得聖女眼中的自信,白石疑惑的問道。

  聖女說道:「這還不簡單,沒有修為之力就意味著若是此人從這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不可能有性命存在。他的存活,也就意味著此人是故意的隱藏了修為之力。而故意隱藏修為之力,更加的意味著此人來我們黑風寨。必然是有其他事情。」

  聖女的話語,讓得白石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妳這樣一說,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看來,我處理事情還是大意了一些。」

  聖女微笑著說道:「此事不能張揚。暗中觀察此人便行,看看他來我們黑風寨,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想多半是與那玉引有關……」聖女猜測。

  白石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也覺得聖女的話語,的確有理,說道:「第一,我們來這黑風寨才一天。也沒有露出什麼法寶。所以此人不可能知道我們身上有法寶。第二,此人混進我們黑風寨,竟然做出這麼大的代價,那就意味著我們黑風寨有著他需要的東西。而且這件東西對於他來說,極為的重要。第三,我推斷,此人應該是來自於這第六天之中,某一個大點的莊院或者家族,因為那女子曾經說過,玉引出現。便會在一些大的家族中或者莊院內顯示。而今,也的確只有玉引能引起他們的爭奪。若是真的為了玉引而來,我想日後定然還會有人要來。不過說到玉引之事。我還真想看看,這玉引長什麼樣子。」

  聖女說道:「事實上,我也想看看。」

  白石回答道:「昨天來的時候。還忘記將她的兒子還給她,既然我們已經在這黑風寨安頓下來了,那便將她的兒子還給她吧。走我們去看看,是否能目睹下那玉引。」

  聽得白石的話語,聖女當然是求之不得,當下答應之後,便向著那婦女所在的地方走去。

  昨天來到這黑風寨,將一切打理完畢之後,幾乎每一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新家。當然,也包括白石半路救下的那名中年婦女。對於這名中年婦女,白石的印象還算是有些深刻。所以在這幾萬修士之中,在這酒意還未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還能記得她的住所,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繞過了幾間木屋,與黑風寨之內那些正在忙碌之中的修士問候了幾聲之後,白石很快便來到了那中年婦女的家。此人她所在木屋的門,是半掩著的。

  白石與聖女正欲向前敲門,卻是在此刻看到那中年婦女,抱著一個木盆,忽然的走了出來。在第一時間,便看見了聖女和白石,然後放下手中的木盆,微笑著說道:「找我有事嗎?」

  這中年婦女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無論是臉色,還是神色,都有了好轉。看來,一個安穩的家園,對於這些修士來說,的確是一個最大的安慰。

  很顯然,這中年婦女並不知道今日黑風寨發生的事情。

  白石微微一笑,說道:「今日來,是與妳商量一件事情。」白石的話語極為的謙虛。

  這中年婦女說道:「我的命是你救下的,我的家,也是你給的。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一聲就行,不用商量。來,來,進來談。」這中年婦女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木門。

  白石與聖女互相的對望了一眼,雖然並沒有說話,但從其眼神的交融中依舊能看出,他們心想在這裡要求這中年婦女拿出玉引來看,的確有些不當。於是便隨著這中年婦女走了進去。

  一進木屋,白石並沒有直接提玉引的事情,因為他怕這中年婦女對其保持警惕,於是在木屋裡面打量了一番之後,眼中露出了讚賞之色,說道:「沒有想到,這簡陋的木屋,被這一裝飾之下,竟然有著溫暖之意傳出。」

  這中年婦女正在倒著茶水,那茶水還是滾燙的,似乎剛燒開不久,迎著白石的話語,她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而是謙虛的說道:「嗨,只不過是隨便的裝飾了一下而已。要說溫暖,這黑風寨所有的修士,都是您給的,您就是我們再生的父母。」

  這中年婦女說完,已經將兩杯茶水放在了木桌上,並示意讓白石與聖女喝茶。

  白石尷尬一笑,但並沒有拒絕這中年婦女遞給的茶水,繼續說道:「這麼早,妳拿著木盆,似乎要出去的樣子,妳準備去做什麼啊。」

  聖女一直沒有說話,似乎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這與平時的她顯得有些不同。但實際上,她清楚的知道,這中年婦女雖然說今日的氣息已經好了許多,但在她的內心,還是有著擔憂與思念之痛,所以聖女生怕自己開口不慎,傷到這名中年婦女,繼而選擇了沉默是金。

  中年婦女回答道:「這不,這些剛建立起來的木屋,有一股鮮木之味,我從小就聞不慣這個味道,所以準備出去打點水,將這木屋裡面的味道去除。倒是你們,來找我必然有事吧。」

  「這個……」白石支吾著看向了聖女,卻是並沒有說下去,仿若有著什麼擔憂。

  這中年婦女也看出了白石眼中的擔憂,似乎也知道他們眼中的擔憂,繼而微笑著說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怕傷害到我。」

  聽得這中年婦女的話語,聖女內心的大石塊,方才落了下來。而迎著這中年婦女的話語,聖女也是微微一笑,說道:「事實上,我們今日來的目的,也不僅僅是與妳商量一些事情,更多的是看妳今日氣色有沒有好轉,心情有沒有好轉。」

  聞言,這中年婦女會心的一笑,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說道:「能來到這黑風寨,完全是我的榮幸。能得到你們如此的關心,更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真心謝謝你們。」這中年婦女說完,對著聖女與白石鞠了一躬之後,正欲跪地感謝。

  此刻白石急忙站了起來,扶起這中年婦女,急忙說道:「此舉萬萬不可。救妳,本是我們的職責。鋤強扶弱更是我白石修煉的根本。既然妳已經加入我們黑風寨,那便是我們黑風寨的一員,便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一員,日後萬萬不能做出此舉。」

  白石的這一番話語,方才讓得這中年婦女站了起來,抹了抹眼角感動的淚水,並沒說話。

  而此時白石再次僵持的看了聖女一眼,見得聖女也不便開口,於是如同鼓足了勇氣一般,說道:「事實上,我們今日來,是要與妳商量,妳的兒子是要交給妳保管,還是暫時放在我這裡。」白石依舊沒有提及玉引之事。

  這中年婦女說道:「我的修為之力有限,若是小兒此刻歸還於我的話,我怕我不能保存他身子的完好,所以還望白兄弟您,幫我保管一陣。」

  白石點了點頭,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我白石,還有一事相求。」

  白石的話語,令得這中年婦女的身子一怔,眼中頓時露出了疑惑之色。



第五百零六章 【讓人振奮的玉引】

  對於這中年婦女來說,白石這樣的話語,的確讓得她極為的疑惑。

  事實上,在白石與聖女來到這裡之時,這中年婦女便覺得他們有事,只是究竟是什麼事情,她也不清楚,不過不管怎麼說,白石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當白石這一話語落下之後,這中年婦女微笑著說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何來求字之說。」

  雖然這中年婦女這樣說,但從白石的內心深處來說,他還是怕這中年婦女對自己保持著警惕,於是再次的看了看聖女,雖然並沒有說話,但從其眼神之中已經可以看出,他將這個爛攤子,交給了聖女去收拾。

  聖女本來可以拒絕,不過這是換做其他人的情況下。此刻面對著白石,即便有萬般無奈,也只能厚著臉皮向這名中年婦女開口,可是聖女並沒有直接開口。

  她腦海之中的思緒正在快速的旋轉,她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給這中年婦女述說。而很顯然,此時便是那最合適的機會,只是聖女並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一中年婦女,此刻眉宇緊鎖,目光在白石與聖女的身上徘徊,顯得極為的疑惑。

  「事實上,我們還有一事給妳說。」雖然僅僅是沉默了轉瞬,但這中年婦女仿若是覺得沉默了千年一般,即便白石那裡也是如此,而終於在這個時候,聖女緩緩的開口。

  這中年婦女內心輕鬆了許多,點了點頭,看著聖女,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聖女在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了今天早晨黑風寨發生的事情,於是她的內心有了抉擇,說道:「今天清早,有人在我們黑風寨門口發現了一個昏死之人。此人全身被燒焦。」

  聖女的話語,讓得這中年婦女更加的疑惑,她微微一笑,說道:「在這第六天之中,別說是昏死之人,即便是死亡之人也到處可見。且別說什麼全身被燒焦,即便橫屍遍野,我也見過。再說了,我夫君多年前已亡,家人更是早就上了天堂。看你們如此驚訝的舉動,似乎你們發現的這個人與我有關,亦或者說是來找我的?」

  聖女僵持一笑,說道:「非也,只是我覺得此人的到來,似乎有些奇怪。」

  聞言,這中年婦女也立刻來了興致,眉宇緊鎖,看向聖女。說道:「哦?說來聽聽。」

  聖女當然能將今天早晨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只不過在述說的時候要白石迎合。於是迎著這中年婦女的話語,聖女說道:「今天早晨,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白石出去看的時候,發現一個幾乎是全身燒焦,面目全非之人躺在地上。」聖女說到這裡,看向了白石。

  聖女的話語。也讓得白石似乎明白了什麼,迎著聖女的話語以及眼神,他接著說道:「不錯。當我發現這個人的時候,他是側躺在地上的,我替他檢查了一下身子,發現他只是昏死。」

  說到這裡,白石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在沉默了轉瞬之後,在這中年婦女好奇的眼神之中,他繼續說道:「我開始認為,此人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因為像他那種重的傷勢,不可能來到這黑風寨,而且若是昨天晚上在這黑風寨門口有修士打鬥,我們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最主要的是,當我在替此人檢查身子之時,發現他的體內並沒有任何的修為之力。」

  這中年婦女聽著白石的話語,也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但還是不知道白石和聖女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於是微笑著說道:「你們該不會是特意過來,向我說此事的吧。」

  「聽我說下去。」白石繼續說道:「此人已經被我安置到了病房之內。而聖女所說,此人身上的燒傷,是從內向外發出。也就是說,此人身上有著特殊的原因,所以才引起了身子自燃。再一個可能就是此人是故意將身子弄成這樣,混進我們黑風寨。」

  中年婦女緊鎖的眉頭皺得更加的緊,說道:「要想進我們黑風寨,也不用如此吧。但是,他把自己弄成這樣,為的又是什麼呢?」

  白石神色有著些許的凝重,迎著這中年婦女的話語,他繼續開口說道:「這就是我與聖女所擔憂,也並不知道的。但是我們做出了推測……」

  「推測?什麼推測?」這中年婦女的眉頭依舊緊蹙著,說道。

  「第一,我想此人來到我們黑風寨之時,定然是有了查探。若是他知道還是以前的黑風寨,他根本不用如此。第二,在我們來到這黑風寨之時,我們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法寶。而若他的修為極為的強橫,想佔領我們黑風寨,那大可不必如此。而且,在這之前,你給我們提起玉引之事,你說玉引一旦出現,一些大的莊院和家族便會有所察覺。於是我們覺得,此人若真的是不善之人,那麼他來這黑風寨的唯一目的,便是玉引。」白石一口氣說道。

  聞言,這中年婦女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旋即便是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有想到,我來這黑風寨,竟然給你們帶來了麻煩,真是不好意思。那我……」

  在這中年婦女的話語還未說完之時,聖女搶先說道:「妳別多想,我們此次前來,並不是責怪妳。既然是我們黑風寨的一員,那我們定然會竭力保護。只是過來提醒妳一下,有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白石。畢竟我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妳身邊,那樣的話,妳也會覺得不方便。」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眼中再次的露出了感激,說道:「多謝你們。雖然我與你們認識不久,但你們卻能如此為我的安危著想,這份情,在下永記在心。」

  「事實上,我們還有一事。」看得這中年婦女並沒有拿出玉引得意思,白石終於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我們對那玉引,極為的好奇。所以,如果妳方便的話,不如讓我們一睹此物……」

  白石的話語,令得這中年婦女的神色頓時露出了警惕。這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其實這也不怪,白石知道,這中年婦女身上的玉引是用來救自己的兒子所用,所以不給別人,自然是在情理當中。但是白石救了她的性命,且以白石的修為,若白石真的想奪走玉引的話,那簡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腦海之中快速的思索過後,這中年婦女說道:「你們等等。」

  這中年婦女說完,便轉過了身,且在轉身之後,她從木櫃之後,輕輕的拉開了一個匣子。繼而在那匣子之中取出了一個灰色布條包裹著的東西。

  白石與聖女看得此物之後,呼吸竟然顯得有略微的急促。他們推測,那便是玉引。

  果不其然,這中年婦女接下來的話語,頓時證實了他們的推測。只見這中年婦女緩緩的打開布條,還一邊說道:「這玉引我之所以這樣藏起來,就是怕壞人發現。用灰色布條包裹著,能減少它的濺射能力,也會讓一些修士察覺不了。我剛才想了想,若是這玉引在我身上的話,必定會缺少保護,畢竟我的修為之力並不強橫。而你們若是真的想打我玉引主意的話,根本不用費這麼大的周折。所以我想求白兄弟一件事,幫我保管這玉引。」

  當這中年婦女說完的一瞬,她手中的玉引也向著白石遞來。而當這玉引出現在白石眼簾之時,他的目光頓時凝聚在這玉引之上,一股莫名的振奮,從他的內心,油然而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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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神獸】

  這的確是一件令人振奮的東西。

  且不說這玉引之上有金色的光芒傳出,就說這金色光芒讓人望到之時,會讓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意。若啟動了一種震懾的作用。即為是白石,也是如此。

  理論上,此刻白石內心如此激動振奮之下,他的呼吸應該是急促的。但此時卻是聽不到他呼吸的急促聲,這是因為白石努力的壓制著自己。

  即便是見識多廣的聖女,在看到玉引之時,也是有著同樣的感覺。可在這中年婦女的面前,他們必須保持著足夠的沉穩與鎮定。以免讓這名中年婦女覺得他們對著玉引,有著貪婪。

  這是白石與聖女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最不想的。

  所以即便白石的目光緊緊的凝聚在這玉引之上,但是他的神色,始終保持著鎮定。除了這金色的光芒之外,白石首先看到的,是這玉引得大致摸樣,這是一塊四方形狀的。如同玉璽一般,似乎完美得毫無瑕疵,但上面雕刻著的東西,又彷彿代表了一種象徵。

  準確的來說,那並非是雕刻的,而本來就是處於這玉引的中間,細眼望去,那是由金色線條組成的奇異圖案,再細眼望去,會不難發現……那竟然是一頭猛虎的樣子!

  白石倒吸了一口涼氣,彷彿覺得這猛虎是這玉引的敗筆,平復了一下心情,他說道:「這玉引,若是沒有這頭猛虎模樣的話,必然是一完美之物。」

  關於玉引,來自於這第六天之中的中年婦女,當然是要比白石與聖女瞭解得多。迎著白石的話語,她微微一笑,說道:「所謂玉引,猛虎才是引子。」

  聞言,白石的眉頭微皺了一下。顯然並不是很清楚這中年婦女的話語,於是疑惑的問道:「猛虎才是引子?為何說這猛虎才是引子……」

  這中年婦女微笑了一下,說道:「事實上,我也並不知道為什麼這猛虎就是引子,不過據說這猛虎是上古的神獸,具有洪荒之力。所以才能開啟那天山雪蓮。」

  「神獸?」白石的眉頭皺得更緊,很顯然,神獸這兩個字對於他來看極為的陌生,也正因為這陌生的兩個字,他再次的說道:「我只聽過萬獸之王,就沒有聽過神獸。」

  對於神獸這兩個字。似乎聖女要知道一些,所以迎著白石的疑惑聲,聖女開口說道:「關於神獸,我也聽說過一些傳說。神獸與獸族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但據說神獸也是來自於獸族。仿若神獸是一種獸族的進化,據說神獸住在天上,而獸族則是住在地上。」聖女說到這裡,忽然的露出了一個苦笑。很顯然,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此刻所說的話語,有些滑稽。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把她還未說完的話語繼續的說下去:「但是,傳說終歸是傳說,並沒有得到印證,我更沒有看見過這所謂的神獸。我想,在這修真界之中,在那第九天之外。若是真的存在著那所謂的神獸,恐怕也只有那第九天之中。可以看見……」

  白石淡笑了一下,說道:「若是真的存在著神獸,我還真想看看,它與白狐,有什麼區別。」話語落下之後。白石的目光,移向了這名中年婦女的身上,繼續說道:「妳將這玉引交予我,就不怕我將這玉引獨吞掉?」白石取笑著說道。

  這中年婦女微微一笑,說道:「我之前已經說了,若是你們想打我玉引主意的話,根本不用如此大費周折……再說了,我也不能去懷疑你們。畢竟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

  聽得這中年婦女的,白石也不便多說什麼,於是微微一笑,果斷的將這玉引接過來之後,說道:「既然妳如此相信我,那我便暫時的替妳保管好這玉引。」

  這中年婦女再次感激的道謝了一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當白石接過這玉引的一瞬,白石頓時察覺到一股微妙的奇異變化。首先,是一陣寒意浸入他的掌心,白石很確定,這陣寒意來自於他掌心之中的玉引。

  準確的來說,那並非是一陣寒意,而是令人凝聚心神的清爽之感。這陣感覺,讓得他體內的血液,不但沒有凝固,反倒是有著輕微的沸騰。一陣力量的充斥之感,也從他的體內穿梭出來。這是一種令人振奮的感覺!而且白石也發現,他身上的毛孔,已經是下意識的開始舒張。且在這毛孔的舒張之下,這虛空之中的靈氣,竟不由自主的向著他的身子灌入。

  在這一刻,白石的眼中頓時有奇異之芒閃過。且在這奇異之芒的閃爍之下,他的內心彷彿有了推測,更在這種推測之下,他看向這中年婦女,問道:「對了,這玉引啟動天山雪蓮盛開,妳親眼見過嗎?是否真的有此事?」

  聞言,這中年婦女的眉頭皺了一下,很顯然,從白石的話語之中,她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但具體這端倪出在哪裡,她此刻也回答不上來,只是回答白石的話語,道:「那天山頂上,我都沒有到達過,更別說看見此物啟動天山雪蓮了。我相信,幾乎沒有人看見過,這玉引啟動天山雪蓮的盛開,因為據我所知,每一個上天山尋找雪蓮之人,都未成功!」

  白石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沉吟道:「原來如此。」

  這中年婦女繼續疑惑的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事實上,在白石的內心,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認為,這玉引被那天山師尊拿去之後,很有可能不是用來開啟天山雪蓮。因為這一塊玉引就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就能讓天地間的靈氣,如此大量的灌入,那他大致能推測出,若是九塊加在一起的話,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效果。

  當然,這僅僅是白石的一個推測而已。所以他並不會將這樣的推測說出來。

  於是迎著這中年婦女的話語,白石僵持一笑,說道:「哦,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

  這中年婦女也是一個聰明之人,她從白石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似乎真的有什麼事情,但是既然白石不願意多說的話,她也不會繼續的追問下去。

  「好了,既然玉引已經在我這裡的話,那我答應妳,一定竭盡全力幫妳保護好這玉引,一直交給天山師尊,妳放心吧。」白石微笑著看向這中年婦女。

  這中年婦女的眼中再次的露出了感激,說道:「有你的幫助,我安心多了!」

  看得這中年婦女如此放心,這也是白石想要得到的。於是他看向聖女,並沒有在這裡繼續多待下去的想法,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那妳就先忙。」

  事實上,此刻白石得到這玉引之後,雖然說暫時的替這名中年婦女保管,但剛才那玉引之上滲出來的奇異感覺,卻是讓得他的內心,已經充滿了好奇。他要找一個地方,好好探索下這玉引。於是告別了這中年婦女之後,白石與聖女,同時的走出了木屋。

  與此同時,依舊在這黑風寨之內,離這間木屋還有一定距離的所在,正是那長長的病房。那病房裡面住著一個人,正是白石今日從黑風寨門口救來的那名來歷不明的男子。此時並沒有人發現,這個原本昏死去,而且全身被燒焦的男子,竟然從那病床上,緩緩的坐了起來,若是注意觀察,會不難發現,他的眼神中帶著警惕,四周觀望了一下之後,他伸出了那裹著白色布條的手掌,在那手掌之內,頓時有一股力量雲集凝聚。甚至在這凝聚之下,竟然化為了一個羅盤!

五百零八章 【有問題】

  這羅盤出現在此人手中的一瞬,有淡弱的白色光芒發出。這白色光芒緩緩的旋轉,如同被某種東西推動一般。而此時雖然此人的身子並沒有繼續移動,但一道意念之力已經再次的從他的腦海之中滲出。且這道意念之力滲出的一瞬,頓時的雲集在這羅盤之上。

  他的神色依舊凝重,而且保持著警惕。當這意念之力雲集在這羅盤上之後,他再次的回過頭去,看看身後有沒有監視自己,也順便看看,此刻是否可以操控著一些東西。

  再次保證足夠的安全之後,他伸出另一隻手。那隻手已經被白色的布條完全的包裹。但是仿若並沒有絲毫的影響一般,而且縱然如此包裹著,竟然能從這白色布條之上,在此刻能看見五個手指的幻影。且在這五個手指幻影出現之時,頓時的向著這羅盤緩緩而去。

  若是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又好像動用了某一種奇異的神通之術一般。當這五個手指幻影出現在這羅盤上方的一瞬,頓時開始緩緩的旋轉。且在這旋轉之下,使得這羅盤忽然發出了輕微的一聲嗡鳴,更在這嗡鳴之下,其羅盤上出現了複雜得圖案。準確的來說,那應該是一些說不出來的字符。或許那些字符,只有此人才能將其認出,才知道他們代表著什麼。

  但即便如此,還是能清楚的看見,這羅盤上有一根金色的指針。且這指針此刻在這羅盤之上正猛烈顫抖,似乎沒有定向。直到數息之後,這指針方才緩緩的停了下來。指向某一處,甚至在其所指的方向,那奇異的字符。竟然在此人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演變,成為了一個『玉』字!這個字,無比的清晰!

  若不是因為白色的布條包裹著此人的頭顱,會不難發現。此刻他的眉頭是皺著的。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在這指針停下之下,他刻意的將目光向著這指針指向的方向投去。這一投去之下,他動用了某一種修為之力,在這修為之力的滲出之下,他能看到屋外的一些東西。

  但他的目光,所凝聚的卻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將他帶到病房之人……白石!

  「竟然是他。」當看得白石的一瞬,此人忽然沉吟了一聲:「沒有想到,玉引在他的身上。」

  「我在來這黑風寨之時,也發現了這黑風寨的變化,此人似乎是這黑風寨的一員。之前我故意將自己身子弄傷,處於龜息狀態之時。也聽到了此人說話。從他的語氣之中,他應該是這黑風寨某一個有領導地位之人。而且這黑風寨已經被他們佔領。只是此人的實力,我還不知道。但是他的醫術,竟然是如此精湛……」這個人繼續沉吟道。很顯然,在白石給他檢查傷勢,以及包紮布條之時,白石並沒有用過多的修為之力。所以他並查探不出來。

  「如此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精湛的醫術,此人肯定非同小可。」這個人驚嘆道:「而且,凌晨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查探了一下這黑風寨修士的修為之力,他們的修為之力雖然並不強橫,但這麼多人,若是加在一起的話,恐怕連蕭家,也難對付。看來。要想得到那玉引,必須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免得自己不好脫身……若是我得到玉引的話。」

  此人沉吟道這裡,眼中忽然有一道掩飾不住的陰森閃過,道:「蕭軒,我在你旗下這麼多年了。可是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人看過……總有一天,你也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人忽然發現,此時白石忽然與一個壯漢交談。且在這交談之下,白石遞給了這名壯漢幾株藥材之後,這名壯漢便快速的往病房走來。而正因為是這樣,此人坐立著的身子,也頓時的躺下,頓時的陷入他那種似昏死過去的狀態之中。

  與此同時,白石繼續向前走去,只是他的神色有了變化,他的身邊依舊是聖女。而且他也似乎發現了什麼,在這一刻,他忽然開口說道:「呵呵,那個人的確有問題。」

  聞言,聖女的眉頭忽然皺了一下,疑惑道:「你說的是誰。」

  白石頓住了腳步,看向聖女,說道:「就是今日我從黑風寨門口救來的那個人,也就是你說有問題的那個人。恐怕我是引狼入室了……」白石苦笑。

  聖女倒仿若是來了興致,皺了皺眉頭,微笑著說道:「怎麼會突然這樣說。」

  白石繼續說道:「之前,我的後背傳來一陣感覺。我很確定這陣感覺是一陣修為之力。是有人在窺探著我們。於是我順著這修為之力摸索而去,竟然發現就是躺在病房裡面的那個人發出。他的修為在准仙,快要踏入真仙的這個樣子。用修為之力查探我,不但查探不出來,反倒是被我發現了。呵呵……此人真的是有企圖,才來到我們黑風寨的。」

  聖女的修為還未踏入仙期,還在天無境,所以她自然感受不到剛才那個人的查探,於是迎著白石的話語,她的面容出現了些許的慚愧之色,說道:「看來,我的修為之力,還要加緊提升啊。不過話說回來,我的直覺是挺準的吧。此人,絕對有問題。」

  白石微笑,說道:「是啊,此時我還真想去問問,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萬萬不可。」聖女急忙說道:「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先看看此人來我們黑風寨,是否真的是為了玉引而來。若是真的為了那玉引而來,那就意味著他是某個勢力的部下。我倒很想知道,他是來自於那一股大的勢力。」聖女的眼中露出了期待。

  白石也覺得聖女所說的的確在理,於是答應了之後,便繼續向前行去。

  一切都照常進行著,似乎並沒有人提起那被白石救回來的人。但每一個人的都知道他的存在。而除了白石與聖女,還有那中年婦女之外,並沒有人知道此人的異常。而似乎這個人一躺就是兩天過去,兩天之後,他終於覺得這便是最佳醒來的時機。在一個黑風寨的修士正給他換藥的同時,他的五指,下意識的動了動。

  這一動,也頓時驚到了正在給他換藥的修士,這修士立刻停止手中的舉動,關切的問候了一番,很顯然,他已經將此人當成了這黑風寨的一員。而即便不是當成這黑風寨的一員,這黑風寨之內的每一個修士,都極為的友善。當然,這種友善是建立在對方也友善的基礎上。

  而在這兩天的時間中,白石也並沒有忙於尋找天山雪蓮。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一些關於天山雪蓮的事情,他知道此刻並不是趕往天山的時候。所以在這兩天的時間中,他對這黑風寨,又有了一個總體的規劃。

  且這個總體的規劃,在這兩天的時間中,已經得到了實施。且在這實施之下,已經得到完善。

  所以,此刻的黑風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一眼望上去就如知道是山賊住的地方。此時的黑風寨,如同一個小鎮,應有盡有。藥房,商店,縫紉店,甚至有了酒樓!

  當然,縱然如此,這黑風寨所有東西的最大股東,正是白石。

  而且,在這黑風寨的外圍,也竟然建立起了足有百米之高的城牆,這城牆上有著所有黑風寨修士的些許修為之力雲集。建成了一道極為強橫的防禦牆。白石很堅信,這道城牆,即便是十個金仙的修士,齊齊發力也無法在一瞬間將其摧毀!

  而同樣在這個時候,忙碌完畢正沉浸在歡慶之中的白石,也聽到了那怪異之人的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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