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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修真】劍佛 作者:終歸謊言(已完結)


第七十七章 【這,不可能!】

  這,便是劍修與其他修士的,不同之處!

  無論是速度,無論是實力。

  劍修,在所有修士之中,都是一種至高的存在,是一條無法將其撼動的修煉之路!

  白石的身子在穿過齊皇老的身子之後,立刻連續出現了數個殘影,但在眨眼之間,這些殘影便重疊在一起,成為了白石本尊的……存在!

  「我說過……我要讓你的生命,如同塵埃,如同這飛舞的雪,如同那些死去的,修士……歸於大地!」

  白石並沒有轉身,而是望著那劍尖上遺留的最後一滴鮮血,淡然開口。

  言罷,白石方才緩緩的轉身,在轉身的一瞬,他能清楚的看見,那屬於齊皇老的身子,在此刻那胸膛的所在,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還有,屬於齊皇老本尊的魂,在此刻,也出現了碎裂的現象,發出了一串嘎吱的聲音。

  「我的修為是魂玄境……縱然不是一名劍修,但一個靈玄境之人,終究無法將我的魂擊碎……我有我的意念,魂玄境的意念,你毀不了我的魂,只要我的魂還在,我,會復活!」

  在白石目光投向齊皇老的一瞬,聽著那魂發出來嘎吱聲音的同時,齊皇老的聲音,忽然蕩漾開來,而隨著這聲音的迴蕩,在白石的目光投向之處,他能清楚的看見,齊皇老的魂,此刻正在緩緩的修復,在這魂修復之時,於齊皇老身上的傷,也在此刻,漸漸癒合!

  「這……怎會如此?」看得此幕,白石的身子驟然一顫,眼中閃爍出不可思議。

  「這,便是魂玄境的傲氣……即便你是一名劍修,一名處於靈玄境的劍修,即便你會上乘的劍術,即便,你在靈玄境之時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但是,你的魂,終究是處於靈玄境的魂,你的魂,始終不能擊碎任何一種,魂玄境的魂!白石,你……殺不了我!」

  不僅是白石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議,就連那雪地之上,蕭一申等人看著急速恢復的齊皇老之時,眼中也滿是訝異之色。他們一個個盯著齊皇老的魂,以及他的本尊,在這一刻,聽到齊皇老的話語之時,身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怎麼可能!」白石咬了咬牙關,其眼中的殺意更為濃烈,他沉喝一聲,再次揚起手中的劍,其身呼嘯而出,瞬間再次穿過齊皇老的魂,但隨著此魂瞬間出現裂縫之後,又開始急速的融合,這融合,來自於齊皇老的意識。

  「哈哈,白石,你殺不了我……只要我走到師尊的面前,你便永遠,都殺不了我!」

  隨著這魂的快速恢復,齊皇老的身子,忽然向前一邁,笑聲迴蕩中,帶著一種欣喜。

  「只可惜,你現在的實力還處於靈玄境,所以,你終究是殺不了我。而我,總有一天,會再次前來,取走你白石的命!」

  隨著這一步的邁出,齊皇老的聲音,再次迴蕩開來,此刻迴蕩在這虛空之中,望著那此刻還有著窟窿的背影,讓人心生寒意。

  白石身形一閃,在齊皇老即將離去的同時,驟然出現在齊皇老的面前。目光,與齊皇老的目光對視。

  在這一次的目光對視中,白石的眼中不再是之前的訝異,而是顯得異常的深邃,在這深邃下,他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笑容,這笑容顯得極為的陰森。使得他輕輕抬起自己的手掌,那手掌之內,頓時滲出一股無形的氣息,似與這天地靈氣融合,產生了一種共鳴。

  「既然無法將你魂毀滅……那我,便吸你之魂,成我之力……」

  隨著白石的聲音落下,在其手掌中的力量與天地靈氣產生共鳴的一瞬,如啟動了某一種天地法則,使得白石嘴角露出陰森笑容之時,在他的所在,赫然出現了轟鳴之聲。

  這轟鳴之聲迴蕩開來的同時,立刻在白石身子的所在,出現了一股力量的籠罩。這籠罩將齊皇老即將離去的身子完全的阻擋而住,更在阻擋而住的同時,他看見了白石的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內。但其耳邊,卻是有著呼嘯之聲。

  隨著這呼嘯之聲出現在齊皇老的耳簾,他的瞳孔,再次一縮之時,在邁開腳步的一瞬,立刻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阻擋之力,這力量使得他身形再次一顫,凝聚又看到了白石的出現。

  只是此刻白石出現之時,他見得了白石臉上那一抹無法掩飾的自信,這自信使得他對著齊皇老的前方一指,在這一指之下,立刻在齊皇老的四周,出現了一把把虛幻的劍影!

  「用我劍陣,將你困住,然後,納你其魂,成為之力!」

  齊皇老神色驀然一變,眼中露出駭然,更在這一刻,看向白石之時,怯怯開口。

  「你……居然會陣法!」

  白石身形一閃,立刻立於齊皇老的上方,若俯視般的看著齊皇老,雙手再次緩緩攤開,在那攤開的手掌內,頓時在其神識的操控下,那綠色的龍吟劍,赫然的從那儲物袋之內飛出,龍吟之聲一閃而逝,旋即,盤旋在白石的面前。

  「我說了,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白石的眼眸緩緩的閉上,他的嘴唇還是蠕動,似在默唸著什麼,又好似在啟動某一種神通術法,使得他的頭頂,在這一刻,有了無形力量的雲集,更在這力量的雲集下,讓得他與齊皇老所在的虛空,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在這巨大的裂縫中,白石閉著的眼眸赫然睜開,在其眼眸睜開的同時,他的五指,如鷹爪般對著齊皇老的所在,驀然一抓!

  這一抓之下,立刻一股強勁的吸撤之力,瞬間從他的掌心之中釋放出來,使得那齊皇老的所在,出現了一股巨大的波動,更在這波動中,看見了齊皇老的身軀,正快速的扭動!

  「你是一個邪劍之修……吸魂之人!」

  幾乎就在齊皇老感覺到劇烈危機的一瞬,他身子開始不自主的扭動之時,他忽然沉喝一聲,這聲音中掩蓋了他之前的所有傲氣,卻蘊含了無盡的畏懼。

  白石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神色凝重之時,再次閉上了眼睛,卻感受著某一種氣息,其吸納著屬於齊皇老……本尊的魂!

  齊皇老發出刺耳的嘶鳴,這嘶鳴聲中帶著瘋狂,使得他開始在這劍陣之中亂竄,但始終無法破解此陣,唯有感受到身子在觸碰到那些虛幻之劍的時候,傳來了一陣陣的刺痛。這股刺痛,滲入心扉,進入骨髓!

第七十八章 【納入其魂,融我己力】

  就連那雪地之上,蕭一申的所在,此刻也是微微張開嘴唇,在那嘴唇張開中,瞳孔也驟然睜大,聽得迴蕩著齊皇老的話語,這話語,如震顫著他此刻的心靈!

  雖然不會吸魂之術,但在其印象之中,他心中那些吸魂修士的可怕,更清楚那吸魂之人的毒辣!

  聞風喪膽,這四個字拿來形容其餘修士在遇到吸魂修士之時,一點也不為過!

  尤其是此刻那二十多個黑衣男子,一個個神色驚顫間,身子在急速的顫抖。在這顫抖下,他們其實很想就此逃亡,但估計是因為驚懼過度的原因,使得他們的腳步,在此刻,無法移動!

  對於白石來說,他此刻能感覺到齊皇老的靈魂,此魂,除了實力稍微強勁,力量並不精純。所以,要想從齊皇老的身上抽出其魂,並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唯一的問題,便是時間。

  在吸魂此術之上,吸的是對方的魂,用的是屬於自己的靈力,對於白石來說,要吸收一個魂玄境之人的魂,所消耗的靈氣,倒是不可小覷的。

  「白石……你,不能殺我!我師尊也是吸魂之人……吸魂修士之中,禁止相互殘殺之事,否則便會有災難降臨!這,是對吸魂之人的詛咒!」

  在嘶吼片刻之後,齊皇老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魂即將脫離本尊,在這關鍵時刻,他忽然仰天一吼。

  在這一吼之下,立刻在白石的所在,忽然的打了一個激靈。

  「我所殺的,並不是吸魂之人……你師尊是,而你,卻不是!」

  白石低沉開口,他的眼中露出更森然的殺意,這殺意此刻化為一抹燃燒的綠色火焰。

  「你依舊不能殺我,我身上有著屬於我師尊的氣息,這氣息是為師尊吸納意念之力所用,若是你將我殺了……斷了一股屬於師尊的意念之力,我師尊,定然不會將你放過……」

  白石冷哼一聲,他的神識並沒有從其五指之中收回,聽著齊皇老如嚎叫般的嘶鳴,他的眼中露出不屑,旋即雙手驟然對著虛空一抓。

  「於天地之力,感我氣息之力,納他人之魂,於我實力所用!」

  再次輕喝一聲,在這一抓之下,立刻齊皇老的身子再次發出劇烈的抖顫,在這次劇烈的抖顫下,屬於齊皇老的魂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喀嚓聲,從其身子完全的脫離開來。

  白石神色平淡,看得此魂從齊皇老的身子脫離開來,其左手赫然緊握,這一握之下,頓時在他的身子周圍,如有狂風四起,更有嗡鳴之聲迴蕩,在這迴蕩聲中,白石的左手向後一拉,在那劍陣之中,齊皇老的魂,頓時被生生的拉了出來。

  且,在其魂被生生拉出來的一瞬,頓時向著白石身前那盤旋著的龍吟劍而去。

  與此同時,齊皇老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身上那些原本正在急速康復的傷口,在這一刻,忽然的戛然而止,停止了康復,還有,那雙眼神之中,滿是駭然的同時,其身子竟然在劇烈的抽搐,這抽搐,使得他身上的傷口中,急速的流淌著鮮血,使得他的生機,一點點散去。

  隨著齊皇老的魂向著龍吟劍而去,白石身前的龍吟劍仿若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微顫中,白石能見到於那龍吟劍之中的魂,此刻赫然睜開眼眸,那眼眸中似多了幾分靈動,使得此魂融入龍吟劍之時,又一聲如同驚天的龍吟,再次的發了出來。

  這一聲龍吟發出的同時,於白石的眼簾之內,他能清楚的看到此刻龍吟劍散發出了一陣綠芒,這光芒甚是刺眼,且,在這光芒滲出的同時,有一股幾乎令人窒息的威壓,但這滲出的光芒並沒有持續太久,數息之後,當白石的神識雲集在龍吟劍之上,他的手掌一揮間,那龍吟劍頓時回到了他的手掌之內。

  隨著這龍吟劍回到了白石的手中,立刻在白石的掌心之中,傳來了一股渾厚的力量,這力量之前白石並沒有感受到,而是在齊皇老的魂被其融入龍吟劍之後,被龍吟劍之內,那女子所吞噬之後,屬於魂玄境初期的力量!

  自足的看了看手中的龍吟劍,白石意念輸出間,將龍吟劍收回儲物袋之內,然後,看向了那些此刻正在抖顫之中的黑衣人。

  白石立於半空,神色淡漠,這一看之下,頓時讓得那些黑衣人一個個發生劇烈的顫抖,這顫抖來自於內心深處的畏懼,是一種對強者的敬畏!仿若白石這一目光,能直接抽出他們的靈魂,使得他們與白石目光對視之時,一個個忽然跪下了身子,求饒起來。

  「蕭掌門……你覺得這些人,應如何處理?」神色淡漠中,白石看向了蕭一申。

  聽得白石的話語,蕭一申如被驚醒一般,看向白石,露出一個僵持的笑容,這笑容仿若是一種距離,使得蕭一申在看向白石的同時,身子微微站起,道:「這個……在下做不了主。」

  白石身形一閃,立刻從半空之中回到了雪地之上,他站起地上,凝視著蕭一申身上,道:「既然蕭掌門無法做主,那晚輩便自作主張一回。」

  說完,白石將目光從蕭一申身上移開,又看向了那些黑衣人的所在,聲音略帶高昂:「既然你們屬於北棍莊的人,在齊皇老的吩咐下,方才出來追殺妖刀派的人。此刻齊皇老已經死去,那你們便不用聽他的召喚,而今,若是你們想要活路的話,那便加入妖刀派……以後,聽蕭一申的差遣。」

  聞言,這些黑衣人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此刻一個個埋著頭,似乎不敢直視白石那雙令人心顫的雙眼,便連連點頭,抱拳答謝。

  蕭一申一聽,立刻走到了白石的面前,道:「在下已經自毀其魂…此刻已經沒有絲毫的修為,若是依舊掌管那妖刀派,且這些北棍莊之人的加入,恐怕…不行吧。」

  白石自然知道蕭一申在擔心什麼,蕭一申在擔心的是,在沒有絲毫修為的情況下,繼續掌管妖刀派,怕妖刀派的人遲早會叛變。但白石更清楚的是,以這些壯漢的實力,以及這數個黑衣人的實力,在其莊派間的地位肯定不低。若是有他們輔助蕭一申,任憑那些莊派間的弟子想要叛變,也定然不會輕舉妄動。

  於是,白石笑了笑,故意將其聲音放大,道:「蕭掌門就不用推遲了,我相信……當他們加入你妖刀派之後,定然會乖乖聽你蕭掌門的差遣。」

  白石的語氣似有一種無形的震懾之力,這種力量讓得那些黑衣人再次輕顫了一下身子,沉默中,卻是如受到了白石的命令一般,一個個低頭之時,神形露出了敬畏。

  「好了,我們還要前往東晨莊處理一些事情,蕭掌門,我們,就此分開吧……」

  還未等蕭一申繼續說話,白石便走到蘇軒的身旁,此刻蘇軒身後的傷,此刻疼痛已經減了不少,被白石輕輕扶起之後,只見白石腳步一邁,其身拉著蘇軒,便向著天空而去。

  蕭一申等人望著白石的離去,眉頭微微蹙起,這一蹙之下,於蕭一申的目光中,多了一絲不同。

  而此刻,在那東晨莊的上方,正有數道長虹疾馳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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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東晨,無盡回憶】

  白石立於半空,扶著蘇軒,望著這道晨山脈中,那東晨莊的所在。這一別,眨眼間便是一年過去。這一年對於白石來說,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但彷彿在這平靜中,又好似經歷了一些驚心動魄。但更多的,是此刻白石正要回到東晨莊之時,對以往一切的回憶。

  這回憶令得他疾馳在半空之時,沉默中帶著一些複雜,帶著一些滄桑。

  這不僅僅是來自於他臉上多出的些許鬍渣,還來自於,那內心深處,對東晨莊無盡的回憶。

  即便如此,終究是有那麼一些事情,是白石為之慶幸的。那便是之前與蘇軒離開東晨莊,而此刻也與蘇軒一併回東晨莊。

  只是,造化弄人。這些時日,白石從現在蘇軒的沉默中,看到了另一個不同的蘇軒,這個不同的蘇軒,讓白石看去之時,仿若有一種陌生之感,但又好像有一種熟悉之意。這種熟悉,是白石從蘇軒的身上,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白石不忍去看蘇軒背上的傷,所以他並沒有詢問蘇軒此刻的傷勢,而是在疾馳的同時,透過眼角的餘光,看向了蘇軒眼角那似乎還未乾涸的眼淚。從那眼淚中,白石彷彿看到了蘇軒這些時日對某種事物的懷戀。他清楚的記得,在道晨鎮之時,即便蘇軒被那些人欺負,但也從未留下任何一滴淚水。而今,就在剛才,當蘇軒看到自己之時,便忍不住的留下眼淚。

  白石很清楚那種感覺……那,不僅僅是來自於委屈,還有懷戀變成現實的體現。

  顯然,經過這一次生死的邊緣,蘇軒明白了一些什麼。最起碼,他已經敢於面對生死。在這之前,在這道晨山脈之時,當白石與那異獸交戰之時,往往蘇軒都是躲在後方。

  「生與死……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疾馳中,白石內心沉吟著,其速度驀然加快。

  在這一刻,在蘇軒的內心,他也與白石一般,在即將回到東晨莊之時,內心有了複雜,有了莫名的沉重。雖然不清楚白石此刻的修為強橫得有多麼可怕,但他也沒有去過問。而是在沉默中,內心有了某一種選擇,這種選擇,令得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下,眼中閃爍出決然!

  與此同時,在那東晨莊之內,幾名弟子正在打掃著莊院內的積雪,屋簷上堆滿了厚厚的積雪,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屋簷壓塌一般。

  東晨子揚頭望著天空,眼睛微皺,從那天空中,看到了那數道長虹的到來。但他身子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移動,而是手中依舊提著酒罈,然後一口烈酒吞下。

  若是換作以前,東晨子此刻喝下烈酒之後,嘴角便會露出一個很自足的笑容,可此刻,他在喝下烈酒之後,卻是衣袖抹了抹嘴角,一副甚是瀟灑的樣子,似要前往一個生死的戰場。

  這數道長虹,距離東晨莊最為接近的,是東晨莊的西部。在東晨莊的西部,是那西晨莊的所在,此刻這道長虹的疾馳,東晨子很是清楚,正是那西晨子。

  距離東晨莊最遠的,則是這東晨莊的南面,那南晨莊的所在,此刻南邊長虹的疾馳,正是南晨子。

  而在中間的,定是那北晨子,這點,東晨子非常清楚。

  不一會兒,在這些弟子的凝視中,首先到達地面的,是那西晨子,西晨子依舊是那一身白色的素袍,銀白的髮絲隨著寒風的呼嘯有些飄舞,臉上依舊是那一抹和藹的笑容,給人一種親和之意,沒有絲毫的距離感。

  在西晨子的後方,是數名弟子,這些弟子依舊穿著白色的素袍,只是從他們的神色中,一個個露出了疑惑,顯然,他們並不知道,西晨子為何要將他們帶到東晨莊。而東晨莊在他們的心中,早已經成為了一個陰影,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在這東晨莊的弟子,都是被其他莊院逐出之人,或者是在那測試中,不合格之人。

  所以,當他們看到此刻正在拿著掃把清理著積雪的人之時,眼中儘是露出了不屑之意。

  東晨子走了上來,淡然一笑,然後掃視了西晨子後方的那些弟子,道:「師兄,你帶這麼多弟子來,所謂何意……莫非,是要將他們都納入我東晨莊?」

  西晨子微笑著說道:「難道師弟忘了?每隔三年,我都會來這東晨莊,帶著實力測試之球,在眾目睽睽下,給這些弟子進行測試,若是達到一定的要求,他們不要留在這東晨莊,我便將他們帶走……這是歷年,我們莊院間的規矩啊。所以,將這些即將測試的弟子,一併帶過來,這不也為了省一些事情嗎。」

  東晨子已經將手中的酒壺放下,他淡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彷彿有不屑,道:「規矩……師兄,我記得我們莊院還有另一個規矩,那便是若是這些弟子想來我東晨莊,實力若沒有達到有飛行之技的話,那必然是步行而來。我這一眼掃去,除了一些之外,想必這麼多弟子中,應該還有不少,沒能領悟那飛行之技吧……」

  「這……」西晨子神色猛地僵持,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哈哈……」東晨子忽然大笑,繼續說道:「師兄不必如此,師弟只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既然事情出於緊迫,那倒也不存在什麼規矩之說。但是……」

  東晨子說到這裡,其神色驟然一變,變得淡漠的同時,繼續說道:「但是,師兄若是前來做什麼公證人的話……那不好意思,師兄可能要白跑一趟了,因為白石已經不在東晨莊了。」

  「什麼?」東晨子的話語剛剛落下,立刻在那半空之中,北晨子的聲音驟然響起,旋即,她的身子轟然落地,在其落地的一瞬,頓時在接觸到地面之時,地上堆積的一些白雪,被其震飛。她的手中,依舊握著一把利劍,邁步而來的同時,神色甚是難看。

  「白石不在東晨莊了?」北晨子看向東晨子,語氣帶著一種審問。

  上次在東晨莊發生的事情,讓得東晨子對北晨子內心一直耿耿於懷,而今北晨子又用一副審問的姿態,這讓東晨子更加的無法接受,於是目光從北晨子的身上移開,沉聲道:「難道北晨師妹當真是老了嗎?連耳朵都不好使了?還要再三詢問?」

  北晨子的身後也跟著數名弟子,當下聽得東晨子的話語,雖然有些好笑,但一個個卻是生生的壓住自己,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平時北晨子在北晨莊之時的威嚴。

  聞言,北晨子臉都氣得鐵青了,她臉龐微動了一下,道:「東晨莊的人說話果然如同放屁…去年自己立下的一年之約,今年,卻不見蹤影。」

  雖然北晨子所說的是白石,但東晨子依舊能聽出那話語之中的反駁之意。

  「好了,好了……東晨師兄,北晨師姐,你們就少說兩句吧。」此刻,南晨子也落於地面,只是這次是他一個人前來,並沒有帶任何弟子。

  「我真不知道,北晨子妳說話如此低俗……平時,是如何教妳手下的弟子。」

  東晨子轉過身來,露出譏諷之意。

  「我北晨子是如何教我手下的弟子,自然不用你東晨子來管……倒是你東晨子,成天面對著這麼一些廢材,唉……」

  「至於是不是廢材…我想,此刻說了,並不算!」

  正在東晨子與北晨子口舌之爭的同時,在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句話語,令得他們一個個神色變化中,看向了那聲音發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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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guey
2014-6-15 12:58
發消息 82樓
第八十章 【師叔,弟子回來了】

  隨著這一聲音的傳出,這些幾乎將東晨莊大院站滿的其餘莊院弟子,在目光投去之時,下意識的為其讓開了一條道路。

  在此路的盡頭,他們能清楚的看到兩名青年,其中一名青年看似有些狼狽,身上的的衣衫,有些許的血漬,但已經乾涸。此人身形體胖,正是蘇軒。

  而另一位,目光炯炯,神色淡漠,直視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眾多的弟子,而是扶著胖子,從這些人讓出來的道路中,徑直的走到了東晨子的面前。此人,正是白石。

  「師叔……弟子回來了。」走到東晨子的面前,蘇軒與白石,頓時抱拳一拜。

  縱然平日蘇軒在東晨莊不好修煉,但多日的相處,讓得他與蘇軒之間的師徒感情,也有些不可分割,而今看得蘇軒衣衫之上的血漬,讓得他身子忽然一怔,點了點頭之後,其手輕輕的搭在了蘇軒的肩膀上,立刻從蘇軒的肩膀深處,傳來一股渾厚的力量,這力量穿梭在他的肌肉中,更令得他身後那僅剩的些許灼痛,瞬間消散。

  似乎在看到白石與蘇軒回來之時,東晨子內心有一種幾乎無法壓抑的激動,這激動令得他將目光投向二人身上之後,滄桑的眼眸中彷彿有一些晶瑩,但這種晶瑩瞬間被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後,又拍了拍白石的肩膀,沉默中,蘊含了無盡的思緒。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縱然從東晨子的內心來說,當初蘇軒與白石一併離開東晨莊之時,即便有眾多的不捨,當初的意願,還是希望白石與蘇軒不要再回來,而現在,卻是當白石與蘇軒站在自己的面前之時,之前無盡的思緒似得到了一種釋放,而今,內心不但沒有矛盾,反倒是無比的喜悅。

  畢竟,自從蘇軒與白石離開東晨莊之後,東晨子忽然覺得,這本來就死氣沉沉的東晨莊變得更加的死寂,而時常一人的自己,也因為他們的突然離開,變得甚是不適孤獨與……寂寞!

  白石能讀懂東晨子的眼神,能聽到那話語中的情緒,當下淡笑了一下,目光從東晨子的身上移開,掃視了一眼這些此刻站在東晨莊的人。

  這一掃之下,他立刻看見了那一身白色素袍的白髮老者,臉上帶著那似抹不去的和藹之笑。

  「弟子見過西晨師父。」白石抱拳又是一拜。

  在西晨子的內心,白石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準確的來說,在他的內心,所有的弟子都如同他的孩子,對那些沒有修煉天賦的人,他沒有絲毫的鄙視,更多的,是一種同情與安慰。而今聽得白石的話語,他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了一些,笑著點了點頭。

  「從西晨莊測試不合格之人,此刻竟然還有資格叫師父,真是笑話……」

  正當白石站直身子之後,在西晨子的一旁,一名讓白石一眼看去就將此人認出的青年,忽然開口說道。在他的話語中,露出了一種譏諷。

  此人,正是林南。

  在林南的內心,他一直對白石心存恨意,這不僅僅是來自於對弱者的看輕,還來自於白石與歐陽菁菁的關係。

  白石看向林南的所在,神色如常,在看向林南的所在之時,也看見了在林南的一旁,有數名與林南年紀相當的青年正望著自己,卻是沉默不語。

  白石認得這些人,這些人正是在道晨山脈的深處,那些與林南一同迷路之人。不同的是,這些人對之前在道晨山脈之時,白石將他們帶出了危險之地,內心存了一些感激,所以此刻選擇了沉默。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便是那日在道晨山脈深處,被一些長嘴鱷嚇得差點尿褲子的林南吧。」

  看向林南,白石淡漠說道。

  林南的身子一怔,立刻神色中有了尷尬之意,但旋即便辯說道:「笑話……那些長嘴鱷也能嚇到我?以我的實力,此刻就算有數條長嘴鱷,我也會絲毫不費力的,避開!」

  說話中,林南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這一握之下,立刻在林南的拳頭周圍,出現了一處似由無形力量擠壓出來的一道裂縫,在這道裂縫之內,赫然出現了九條白色的線條在林南的拳頭周圍縈繞,此像,為築基期九重的標誌。

  隨著這九條白線的出現,立刻在林南的周圍,那些與其年紀相當的青年,一個個眼神中頓時露出了羨慕之意,更在那嘴唇蠕動的訝異中,呼吸略有急促。在他們的內心,在西晨莊的所在,除了歐陽菁菁之外,林南已經成為他們心中那個在修煉之上,其速度堪稱變態之人。

  這不僅是一種象徵,更是一種給人威嚴的標誌!

  甚至是連那穿著灰色素袍之人,這些人來自於北晨莊,在這一瞬,也看到了林南拳頭周圍的九條白線,這一看這下,頓時他們的眼中如同那些西晨莊的弟子一樣,一個個神色變化的同時,不由得嚥下一口唾液。但這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在下一秒,他們的目光,停在在他們的前方,那北晨子的一旁,一名依舊穿著灰色素袍之人。

  此人目光炯炯,劍眉如畫,神色淡漠。彷彿正在無視著周邊的一切,但又好似在等待著什麼,他眉宇間露出一種高傲,這種傲氣,讓人感受之時,彷彿有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寒意與距離。

  此人年紀看起來與林南他們相當,但唯一不同的是,就是此人手中握著一把劍,那劍並沒有滲出寒芒,是因為劍身被劍鞘包裹住的原因,但在他站立著的身子上,卻有一道無形的光芒滲出,這光芒看不見,但卻在這些目光投去之時,感覺明顯起來,甚是神秘。

  此人,肯定已經邁入了洞玄境!

  這點,白石非常清楚。因為在這些莊院之間,唯有踏入洞玄境之者,方可有屬於自己的劍!

  在此人的另一旁,又是一群約有二十來個穿著灰色素袍的人,這些人一個個手中都握著利劍,神色淡漠。但年紀與此人相比起來,要大上許多,看上去,約莫都在三十左右。

  白石目光一掃過去,立刻與此人的目光有了相融,這相融如同短時間的凝聚,這一凝聚之下,頓時此人的目光有了微妙的變化,這變化來自於此人深邃的眼眸中,那一無形之下,對白石身上氣息的感應,這感應而去之時,他卻是感應不到,白石身上,有任何屬於修煉士的氣息。

  白石並沒有繼續去理會林南,也沒有去理會這神秘之人,而是目光再次掃視中,看向了那北晨子的所在,以及北晨子的右側,那個此刻眼中帶著憤怒的青年。

  這個眼中帶著憤怒的青年,白石再熟悉不過,此行回到東晨莊,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這個人,正是蔡恆。

  那個一年之前,與白石有著比試之約的人。

  蔡恆受傷的傷勢明顯的已經痊癒,此刻他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有著深深的恨意。而今與白石的目光交融之時,他的拳頭便下意識的握緊,這拳頭握緊之下,立刻有『嘎吱』聲音傳出,似震顫到北晨子的內心,使得北晨子忽然向前一邁,停在了白石的身前。

  這一邁之下,立刻從北晨子的身子上,滲出了一陣無形的威壓,這威壓使得周邊的人,其瞳孔驟然一縮,彷彿產生了一種幾乎窒息的幻覺!

第八十一章 【我,絕不推辭!】

  這一威壓的滲出,如同從北晨子的腳底,又好似來自於他身子的全部。這威壓使得北晨子身邊的人,一個個身子有了輕微顫抖的同時,下意識的移動了下腳步,更是在這威壓下,仿若感受到了一股渾厚的氣息。

  甚至就連那灰色素袍的神秘之人,在此刻感受到這陣威壓之時,神色變化中,不動的身子也是微顫了一下,他的目光不再如同之前的那般冷漠而無視,而是隨著這威壓的氣息感應中,隨著北晨子的這一步邁去的同時,目光有了移動。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北晨子有如此舉動!

  但終究有那麼一些,並沒有因為北晨子身上傳來的威壓而有絲毫的退縮。此人,正是白石。

  白石目光凝聚在北晨子的身上,呼吸依然節奏。他清楚的知道,一年之前,東晨子因為自己而與北晨子差點大打出手,此事,一直糾纏在北晨子的內心,使得他此刻在看向之時,目光中雖然有著威嚴,但在這威嚴下,卻有一種如同蔡恆眼中,那一抹幾乎掩飾不住……憤怒!

  但最為擔心的,始終是那西晨子與南晨子,對於西晨子來說,他很清楚東晨子對那日之事的耿耿於懷,如今,北晨子又表現出如此舉動,所以西晨子下意識的看了看東晨子的所在,在東晨子的所在,東晨子的神色顯得極為難看,看那般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而從北晨子的內心,她也對東晨子的實力有所忌憚,所以即便此刻露出了一陣威嚴,但她也不會冒然出手,而今再次臨近白石之時,終於沉聲開口:「至於是不是廢材,像你說的……現在還說不清楚,待會自見分曉!」

  說完,北晨子將目光從白石身上移開,看向了如同剛從緊張中緩過氣來的西晨子,開口說道:「西晨師兄……在這些莊院之中,屬你最大。之前東晨子已經說了,白石不在東晨莊,而今,白石出現了,我們聽你的安排,你看,是要先進行實力的測試呢?還是先實行白石一年之前,立下的誓約?」

  「這個……」雖然作為這些掌門的師兄,但面對這種尷尬的場面,西晨子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當下支吾了一聲之後,便看向了那神色依舊甚是難看的東晨子。

  「也罷…先做什麼都無妨。」東晨子衣袖一揮,沉聲說道。

  北晨子氣語高昂,道:「我是看在白石身上有有些血漬,想必是為了這場比試做了不少的努力,在那道晨山脈中,與那異獸拚殺,歷練……這才剛回來,若是就此與他直接開始了比試,怕某些人,會覺得這場比試不公平。」

  東晨子白了北晨子一眼,正欲開口,卻聽到白石搶先說道:「既然某些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那我白石定然不會拒絕……休息之詞,如果對付其他莊院的人,那些許有些管用,但此刻與北晨莊的人比試,我想休息之詞,用不著。」

  白石的話語,令得北晨莊的弟子一個個神色中露出了猙獰,這般的無視與倡狂,令得他們一個個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想爭前恐後的與白石進行一次較量。但這陣燥亂很快就被北晨子制止而住,只見她手掌一抬,立刻在自己的後面,變得鴉雀無聲。旋即,她狠狠地看向白石,目光中似有一種無形的恨意,輕聲道:「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北晨莊的人,那我北晨莊的弟子,便於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大家看清,只要是在這東晨莊的弟子,絕不是其他莊院無故將其逐出,而的確是……一幫廢材!」

  白石神色依舊淡漠,但此刻聽到北晨子的話語後,特別是看到北晨子眉宇間露出的高傲,他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道:「若是真有資本的話,那便不用多說,此刻,便可開戰。」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白石目光從北晨子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那林南的所在,旋即停留了轉瞬之後,又看向了西晨子,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旋即說道:「西晨師父……當日我從西晨莊出來之後,我也曾揚言,兩年之後,以我的實力,定能打敗與我一同進入西晨莊之人。」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還未等西晨子繼續開口,在西晨子的後面,又是一片躁動,這躁動如同之前北晨子弟子中的那般,都是在議論聲中,嘲笑著這個曾經從西晨莊出來的廢材,究竟是有如何的資本,說出這樣的大話。

  但終究有著那麼一個人,並沒有摻和到這片躁動中,此人正是那神秘灰色素袍之人,當聽得白石的話語之後,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彷彿在白石的身形上看到了一種無形的力量,這力量令得他眉頭微蹙間,似乎感受到了一種與自己一樣,神秘的所在!

  與此同時,西晨子制止了後面的躁動,他微微一笑,正欲開口,卻是看到白石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後方,其聲音也變得更加高昂,說道:「我想,兩年已經等不到了,今日,我便一同解決,以往我所說下的話!」

  說完,白石驀然轉身,走到了東晨子的身旁,看向了蘇軒,也看向了東晨子。

  只有從這兩人的目光中,他看到了那份支持與信賴。

  這不僅僅是從內心深處對白石的期盼,而是他們真真切切的瞭解,白石的實力,到了如何地步。

  蘇軒是親眼見過,而東晨子雖然查探不出白石的實力,那是因為白石靈魂純度的原因,這點他非常清楚。但當白石在東晨莊之時,在那後山的酒窯之時,他就看到了白石突破築基期,邁入了洞玄境,所以從他的內心來說,白石此刻的實力,在洞玄境之上,也有了一定的穩固。

  面對與白石這般年紀的弟子,東晨子倒也不必擔心!

  東晨子在與白石短暫的目光交融之時,立刻從白石的身邊繞過,走到了白石的前方,看向了那眉宇間依舊露出高傲的北晨子,但旋即便如掃視般的移向了西晨子的身上,說道:「西晨師兄,既然白石已經這樣說了……那作為師叔的我,也不會不相信他,你們西晨莊,那實力測試之事,便暫且擱一下,可否?」

  尷尬中的西晨子,聽到東晨子的話語,倒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旋即沒有過多的猶豫,而是點了點頭,道:「這也行。」

  說完,西晨子示意讓所有的弟子都分散開來,站在這東晨莊大院的四角。隨著他們的退去,立刻東晨莊如屏息般雙手赫然一抬,這一抬之下,於他的掌心之中,頓時激盪出兩股強勁的力道,這力道激盪在大地之上,使得那力量激盪之處,附近三十米的位置,立刻發出了劇烈的顫抖,在這顫抖聲中,更有轟轟之聲,瞬間迴蕩開來!

  隨著這轟轟之聲的迴蕩,立刻在這平坦的大院之中,在這劇烈的顫抖下,如拔地而起般,出現了一塊大大的石台,這石台的出現,隨著東晨子的雙掌抬起間,緩緩的上升。當東晨子的手掌驟然收起的同時,這石台停止了上升,但在這石台之上,依舊有著還未被掃乾淨的積雪,還有,那積雪之下,厚厚的結冰。

  在這石台的四周,是一些石梯。

  看得這石台的出現,四周的弟子,都是訝然一片,而那南晨子,西晨子,北晨子卻不以為然,彷彿早就知道這裡原本就有石台一般。

  而白石則是向前一步,雖然第一次看見這石台的出現,但並沒有太多的愕然,而是徑直的向前走了一步,邁上了石梯,走到了石臺上方,看向了這些人的所在,眼神銳利,如有寒光滲出。沉聲開口,道:「待會我與蔡恆比試完畢之後,若是有誰不服……大可上前挑戰,我,絕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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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 【我要讓你,心服口服】

  「如此倡狂,還是等你先打敗我蔡恆再說吧!」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於北晨子的身後,蔡恆向前邁出一步,旋即腳掌猛地一踏,這一踏之下,立刻讓得他的身子反彈而起,帶著沉喝聲,便躍上了石台,看向白石。

  白石淡淡一笑,那笑容中滿是不屑之意,此刻他方才仔細的打量了蔡恆一番,旋即看向那隻曾經被自己打斷的手臂,道:「你的手臂,康復得倒是挺快的啊。手下敗將!」

  聞言,蔡恆咬了咬牙關,蔡恆眼中的恨意更濃,他握了握拳頭,立刻在那拳頭之上,發出一聲悶響之時,出現了一圈無形的力量,且在這無形力量之下,赫然出現了八條白色的實線,還有一條……虛線!

  看得此幕,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蔡恆那拳頭之上,眼中滿是羨慕之意,在他們看來,除了西晨莊之外,在其他莊院能見到這般實力的青年,幾乎為零。

  「難怪這蔡恆是北晨師叔的得意門生……其實力,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據說白石是從西晨莊因為測試不合格才會送到這東晨莊的,看這般架勢,此次比試,白石定然要吃一定的苦頭了。」

  「即將邁出築基期九重!這蔡恆的實力,與西晨莊的林南相差無幾啊。」

  隨著蔡恆拳頭上的線條出現,在場圍觀的弟子中,響起了各種議論之聲。迎著這些議論之聲,北晨子的眼中滿是自豪之意,更是在那平淡的臉龐下,多出了幾絲驕傲。

  「即將邁入築基期九重了……不錯,不錯!」看得蔡恆拳頭上的線條,白石淡然一笑。

  「不過,在接下來,我將使你,永遠的邁不進,築基期……九重!」

  白石話語落下,立刻身子一怔下,飄落在他身子周圍的風雪驟然濺開,於他的身子上,頓時迸發出一股氣息,這氣息將他的身子完全的籠罩,卻因為他神識的控制下,並未擴散。

  隨著這一氣息的迸發,他臉上的微笑戛然而止,其眼中更是滲出了詭異之芒,這一詭異之芒的滲出,令得那站在對面的蔡恆看到之時,其身忽然顫了一下。但他依舊是咬了咬牙關沉喝一聲,揚起手中的拳頭,對著白石的所在,一拳揮出。

  這一拳揮出的瞬間,立刻在蔡恆的拳頭所過之處,被生生的撕開了一道空間的裂縫,且在這些裂縫之中,有一道道能量的波動,在這波動下,白石的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一拳之上,的確有著屬於築基期八重的力量。

  但這股力量對此刻的白石並引不起任何威脅,所以他站在原地,目光凝聚在這拳頭之上的同時,身子一動不動。而就在那拳頭即將臨近白石身子的一瞬,白石瞳孔驟然一縮,其深邃的眼中露出一抹森然,在這森然下,他赫然張開自己的手掌,向著那拳頭而去。

  隨著白石的手掌張開,頓時揮出的一剎,他的嘴角更是揚起了一抹森然的笑容,這笑容赫然出現時,令得蔡恆的身子驟然一顫,其眼中立刻湧現出了驚駭之意。

  這驚駭之意的湧現,並非是因為他看到白石嘴角揚起的笑容,而是在白石驀然張開手掌的瞬間,那掌心之中,忽然激射而出的力量,那力量的迸發,使得蔡恆拳頭還未接觸到白石的身子之時,便能清楚的感受,一股幾乎無法承受之感。

  隨著這一感覺的襲來,蔡恆根本來不及躲閃,白石的手掌已經驟然握著了蔡恆的拳頭,隨著這手掌的握著,立刻在白石的掌心中,一股渾厚的力量赫然揮出,這揮出的瞬間,使得蔡恆的臉上頓時湧現出痛苦之意,更在這痛苦之下,他明顯的聽到那拳頭中,嘎吱的聲響,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且在這聲音發出的同時,從那拳頭開始,一陣渾厚的力量似在他的身子內,快速的穿梭,彷彿在摧殘著他身子內的每一個細胞,甚至使得他體內的每一個器官,如受到了劇烈的震顫,在這震顫下,眨眼間,在蔡恆還未來得及嘶鳴之時,其喉嚨頓時傳來一陣甘甜,在白石剛剛退去的一瞬,一口鮮血,便是猛地噴了出來。

  隨著蔡恆噴出鮮血的一剎,立刻在場的所有弟子,一個個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其眼神中滿是訝然,更是在那輕顫的身子中,將目光從蔡恆的身上,移到了此刻站立在石臺上的白石!

  誰都沒有想到,白石竟然會在一招之下,眨眼之間,將一個即將邁入築基期九重的修士,擊倒在地!

  西晨子沒有想到,南晨子沒有想到,就連那北晨子,在這之前,也完全沒有想到!

  北晨子身子猛地一顫,其嘴唇微微蠕動間,如受到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的身子似踉蹌的退了一步,但旋即,便是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那東晨子的所在。好勝的她,截止現在,也不能去相信,白石的實力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在她的內心,能一招將蔡恆打敗,這完全是因為東晨子在白石的身上,注入了一些力量!一些屬於東晨子的……力量!

  東晨子那裡,雖然知道蔡恆並不是白石的對手,但對眼前的一幕,他依舊是微顫了一下,這一顫並非是因為他驚奇此事,而是沒有想到白石這一出手竟然會這般果斷與毒辣。

  因為,在東晨子的目光投向之處,那石台之上,他清楚的看見了蔡恆倒在石臺上不斷的抽搐著身子,嘴唇微張的同時,不斷的溢出鮮血,那眼神中滿是痛苦,且在這痛苦中,似聲音沙啞,想要嘶鳴,但卻發不出丁點聲音。

  北晨子將目光從東晨子的身上移開,一步邁去,頓時身子躍到了那石台之上,伸手觸碰到蔡恆之時,在神識的輸出下,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在蔡恆的體內,大部分器官已經被震碎,且蔡恆身上的經脈,都被盡數的震斷。

  「白石!」北晨子眼中憤怒燃起,她咬了咬牙關,立刻身上再次滲出一陣威壓,這威壓的滲出,使得她緩緩站起身來的同時,其威壓中的氣息,頓時將周邊的風雪,倒捲而去。

  縱然如此,但白石的身子,依舊站在石台之上,一動不動!

  畢竟,他很清楚,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本就是一場正常的比試,無論輸贏,北晨子此刻也不會對自己貿然出手。

  「怎樣?我已經實現我一年之前的約定了。妳北晨莊,還有不服之人嗎?」

  白石眼中儘是淡然,縱然北晨子此人眼中蘊含濃濃的殺意,但是他依舊在說話之時,目光與北晨子的目光凝聚,彷彿想從這目光的凝聚中,看清北晨子此刻內心的憤怒。這對於白石來說,無疑不是對一年之前,北晨子在東晨莊對自己那一擊之後的,反擊!

  東晨子也沒有輕舉妄動,他看著北晨子的模樣,透過風雪,他能感受到空氣中,北晨子身上散去的氣息,這一氣息,是一種來自內心的憤怒。

  見得北晨子並沒有繼續說話,白石向前一步,在這些簇擁的目光下,高聲說道:「去年,你說我打敗蔡恆,是因為我東晨師叔在我的身上注入了屬於他的力量,而今,我再次將蔡恆打敗,我想,在妳心中,也定然不服……不如這樣,在場內同輩的弟子中,妳可以隨便挑一個與我繼續比試。我要讓妳,心服口服!」

  白石說著,將目光從北晨子的身上移開,看向了北晨子弟子的所在,在那些灰色的素袍中,他能清楚的看到此刻那些與自己同輩的弟子們,一個個身子輕顫的同時,竟然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下意識的避開了白石的眼神。

  剛才白石那簡單而果斷的一擊,已經震顫到了他們的內心深處。

  所以在此刻白石的目光中,在他們所看到之時,已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畏懼之感。

  但唯有一人,此刻與白石目光有了對視,此人,正是那握著利劍,身形一動不動的灰色素袍之人,那個神秘之人。這一目光的對視下,那握著利劍的神秘之人,此刻那眼中的傲然與無視已經消散不見,唯有的,是那讓人更加看不透的深邃。

  但白石的目光並沒有在此人的身上停留太久,而是在掃視之時,看到了那西晨莊弟子的所在,特別是此刻那眉宇間竟然消散高傲的林南。

  林南的目光與白石有了對視,但很快就被林南收回。

  白石將目光凝聚在林南的身上,沉聲開口:「不如這樣,西晨莊的林南,你此刻已經達到了築基期九重,上來與我比試一番,也好了解之前在西晨莊之時,所放下的話。」

  聞言,林南的身子驟然怔了一下,但此刻的他依舊如其他人一般,不敢去直視白石的雙眼。之前他清楚的看到,白石一招將一個即將邁入築基期九重的人打敗,這一種簡單的果斷,並非是一種築基期九重的修士能完成的。

  這般力量,定然已經超乎了築基期九重的存在!

  且,聯想到之前在道晨山脈之時,白石獨自從那危險之地走出的事情,在這一刻,他的內心,已經承認了對白石的恐懼。

  所以此刻的他,在看向西晨子之時,目光中有了乞求,彷彿是想從西晨子面子下,來挽救自己即將與蔡恆一樣下場的厄運。

  「在下司徒,願與你比試一場,只為切磋……」


八十二章 【我要讓你,心服口服】

  「如此倡狂,還是等你先打敗我蔡恆再說吧!」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於北晨子的身後,蔡恆向前邁出一步,旋即腳掌猛地一踏,這一踏之下,立刻讓得他的身子反彈而起,帶著沉喝聲,便躍上了石台,看向白石。

  白石淡淡一笑,那笑容中滿是不屑之意,此刻他方才仔細的打量了蔡恆一番,旋即看向那隻曾經被自己打斷的手臂,道:「你的手臂,康復得倒是挺快的啊。手下敗將!」

  聞言,蔡恆咬了咬牙關,蔡恆眼中的恨意更濃,他握了握拳頭,立刻在那拳頭之上,發出一聲悶響之時,出現了一圈無形的力量,且在這無形力量之下,赫然出現了八條白色的實線,還有一條……虛線!

  看得此幕,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蔡恆那拳頭之上,眼中滿是羨慕之意,在他們看來,除了西晨莊之外,在其他莊院能見到這般實力的青年,幾乎為零。

  「難怪這蔡恆是北晨師叔的得意門生……其實力,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據說白石是從西晨莊因為測試不合格才會送到這東晨莊的,看這般架勢,此次比試,白石定然要吃一定的苦頭了。」

  「即將邁出築基期九重!這蔡恆的實力,與西晨莊的林南相差無幾啊。」

  隨著蔡恆拳頭上的線條出現,在場圍觀的弟子中,響起了各種議論之聲。迎著這些議論之聲,北晨子的眼中滿是自豪之意,更是在那平淡的臉龐下,多出了幾絲驕傲。

  「即將邁入築基期九重了……不錯,不錯!」看得蔡恆拳頭上的線條,白石淡然一笑。

  「不過,在接下來,我將使你,永遠的邁不進,築基期……九重!」

  白石話語落下,立刻身子一怔下,飄落在他身子周圍的風雪驟然濺開,於他的身子上,頓時迸發出一股氣息,這氣息將他的身子完全的籠罩,卻因為他神識的控制下,並未擴散。

  隨著這一氣息的迸發,他臉上的微笑戛然而止,其眼中更是滲出了詭異之芒,這一詭異之芒的滲出,令得那站在對面的蔡恆看到之時,其身忽然顫了一下。但他依舊是咬了咬牙關沉喝一聲,揚起手中的拳頭,對著白石的所在,一拳揮出。

  這一拳揮出的瞬間,立刻在蔡恆的拳頭所過之處,被生生的撕開了一道空間的裂縫,且在這些裂縫之中,有一道道能量的波動,在這波動下,白石的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一拳之上,的確有著屬於築基期八重的力量。

  但這股力量對此刻的白石並引不起任何威脅,所以他站在原地,目光凝聚在這拳頭之上的同時,身子一動不動。而就在那拳頭即將臨近白石身子的一瞬,白石瞳孔驟然一縮,其深邃的眼中露出一抹森然,在這森然下,他赫然張開自己的手掌,向著那拳頭而去。

  隨著白石的手掌張開,頓時揮出的一剎,他的嘴角更是揚起了一抹森然的笑容,這笑容赫然出現時,令得蔡恆的身子驟然一顫,其眼中立刻湧現出了驚駭之意。

  這驚駭之意的湧現,並非是因為他看到白石嘴角揚起的笑容,而是在白石驀然張開手掌的瞬間,那掌心之中,忽然激射而出的力量,那力量的迸發,使得蔡恆拳頭還未接觸到白石的身子之時,便能清楚的感受,一股幾乎無法承受之感。

  隨著這一感覺的襲來,蔡恆根本來不及躲閃,白石的手掌已經驟然握著了蔡恆的拳頭,隨著這手掌的握著,立刻在白石的掌心中,一股渾厚的力量赫然揮出,這揮出的瞬間,使得蔡恆的臉上頓時湧現出痛苦之意,更在這痛苦之下,他明顯的聽到那拳頭中,嘎吱的聲響,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且在這聲音發出的同時,從那拳頭開始,一陣渾厚的力量似在他的身子內,快速的穿梭,彷彿在摧殘著他身子內的每一個細胞,甚至使得他體內的每一個器官,如受到了劇烈的震顫,在這震顫下,眨眼間,在蔡恆還未來得及嘶鳴之時,其喉嚨頓時傳來一陣甘甜,在白石剛剛退去的一瞬,一口鮮血,便是猛地噴了出來。

  隨著蔡恆噴出鮮血的一剎,立刻在場的所有弟子,一個個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其眼神中滿是訝然,更是在那輕顫的身子中,將目光從蔡恆的身上,移到了此刻站立在石臺上的白石!

  誰都沒有想到,白石竟然會在一招之下,眨眼之間,將一個即將邁入築基期九重的修士,擊倒在地!

  西晨子沒有想到,南晨子沒有想到,就連那北晨子,在這之前,也完全沒有想到!

  北晨子身子猛地一顫,其嘴唇微微蠕動間,如受到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的身子似踉蹌的退了一步,但旋即,便是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那東晨子的所在。好勝的她,截止現在,也不能去相信,白石的實力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在她的內心,能一招將蔡恆打敗,這完全是因為東晨子在白石的身上,注入了一些力量!一些屬於東晨子的……力量!

  東晨子那裡,雖然知道蔡恆並不是白石的對手,但對眼前的一幕,他依舊是微顫了一下,這一顫並非是因為他驚奇此事,而是沒有想到白石這一出手竟然會這般果斷與毒辣。

  因為,在東晨子的目光投向之處,那石台之上,他清楚的看見了蔡恆倒在石臺上不斷的抽搐著身子,嘴唇微張的同時,不斷的溢出鮮血,那眼神中滿是痛苦,且在這痛苦中,似聲音沙啞,想要嘶鳴,但卻發不出丁點聲音。

  北晨子將目光從東晨子的身上移開,一步邁去,頓時身子躍到了那石台之上,伸手觸碰到蔡恆之時,在神識的輸出下,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在蔡恆的體內,大部分器官已經被震碎,且蔡恆身上的經脈,都被盡數的震斷。

  「白石!」北晨子眼中憤怒燃起,她咬了咬牙關,立刻身上再次滲出一陣威壓,這威壓的滲出,使得她緩緩站起身來的同時,其威壓中的氣息,頓時將周邊的風雪,倒捲而去。

  縱然如此,但白石的身子,依舊站在石台之上,一動不動!

  畢竟,他很清楚,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本就是一場正常的比試,無論輸贏,北晨子此刻也不會對自己貿然出手。

  「怎樣?我已經實現我一年之前的約定了。妳北晨莊,還有不服之人嗎?」

  白石眼中儘是淡然,縱然北晨子此人眼中蘊含濃濃的殺意,但是他依舊在說話之時,目光與北晨子的目光凝聚,彷彿想從這目光的凝聚中,看清北晨子此刻內心的憤怒。這對於白石來說,無疑不是對一年之前,北晨子在東晨莊對自己那一擊之後的,反擊!

  東晨子也沒有輕舉妄動,他看著北晨子的模樣,透過風雪,他能感受到空氣中,北晨子身上散去的氣息,這一氣息,是一種來自內心的憤怒。

  見得北晨子並沒有繼續說話,白石向前一步,在這些簇擁的目光下,高聲說道:「去年,你說我打敗蔡恆,是因為我東晨師叔在我的身上注入了屬於他的力量,而今,我再次將蔡恆打敗,我想,在妳心中,也定然不服……不如這樣,在場內同輩的弟子中,妳可以隨便挑一個與我繼續比試。我要讓妳,心服口服!」

  白石說著,將目光從北晨子的身上移開,看向了北晨子弟子的所在,在那些灰色的素袍中,他能清楚的看到此刻那些與自己同輩的弟子們,一個個身子輕顫的同時,竟然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下意識的避開了白石的眼神。

  剛才白石那簡單而果斷的一擊,已經震顫到了他們的內心深處。

  所以在此刻白石的目光中,在他們所看到之時,已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畏懼之感。

  但唯有一人,此刻與白石目光有了對視,此人,正是那握著利劍,身形一動不動的灰色素袍之人,那個神秘之人。這一目光的對視下,那握著利劍的神秘之人,此刻那眼中的傲然與無視已經消散不見,唯有的,是那讓人更加看不透的深邃。

  但白石的目光並沒有在此人的身上停留太久,而是在掃視之時,看到了那西晨莊弟子的所在,特別是此刻那眉宇間竟然消散高傲的林南。

  林南的目光與白石有了對視,但很快就被林南收回。

  白石將目光凝聚在林南的身上,沉聲開口:「不如這樣,西晨莊的林南,你此刻已經達到了築基期九重,上來與我比試一番,也好了解之前在西晨莊之時,所放下的話。」

  聞言,林南的身子驟然怔了一下,但此刻的他依舊如其他人一般,不敢去直視白石的雙眼。之前他清楚的看到,白石一招將一個即將邁入築基期九重的人打敗,這一種簡單的果斷,並非是一種築基期九重的修士能完成的。

  這般力量,定然已經超乎了築基期九重的存在!

  且,聯想到之前在道晨山脈之時,白石獨自從那危險之地走出的事情,在這一刻,他的內心,已經承認了對白石的恐懼。

  所以此刻的他,在看向西晨子之時,目光中有了乞求,彷彿是想從西晨子面子下,來挽救自己即將與蔡恆一樣下場的厄運。

  「在下司徒,願與你比試一場,只為切磋……」



第八十三章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

  隨著這一聲音的傳出,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聲音發出的地方。在他們目光的投向之處,他們看到了一個年紀與白石相當的人,此人穿著灰色素袍,更主要的是,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劍。

  此劍,已經證明此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洞玄境!

  在這之前,其他莊院的弟子幾乎沒有注意到此人的存在,這是因為此人站在北晨莊弟子的中間,不但沒有說話,也顯得甚是低調。

  而今當他的話語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之時,現場,再次引起了一片譁然。將這場必然的比試,帶到了另一個掀開帷幕之後的……高潮!

  「此人,是北晨莊的弟子?」在西晨莊的所在,一名中年男子,他手中握著一把利劍,其眉頭微顫間,目光凝聚在此人身上之後,不由得猜測道。畢竟,在這之前,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那北晨莊,在這批弟子中,竟然會有實力達到洞玄境之人。

  「司徒?在這之前,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有此人的存在……」

  「此人的實力,看那般樣子,應該是處於洞玄境。處於洞玄境的人,在這批弟子中,據我所知,除了歐陽菁菁之外,貌似沒有其他人。」

  「莫非,此人是才加入那北晨莊,沒有多久?」

  隨著司徒的話語落下,立刻在這譁然中,對他的各種猜疑,便是瞬間讓得現場嘈亂起來,但在這嘈亂下,更多的,是那眼神中,對司徒的讚賞!

  就在那南晨子的所在,此刻淡漠的神色中,也有了微弱的變化。他站在西晨子的旁邊,任憑風雪飄灑在他頭上,還有他的肩上。眉頭微蹙之時,目光凝聚在司徒的身上。那般模樣,很顯然,在這之前,他也完全沒有聽到北晨子,提到過此人的存在。

  「司徒……」南晨子喃喃了一聲。

  但對於白石來說,在這之前,他就注意到此人的存在。此人雖然站在人群之中,但在白石目光掃視之時,已然看到他與其他人不一樣,這不僅僅是因為那手中握著的劍,更多的,是來自於那神色中的淡漠與那眼神之中的……深邃。

  雖然那眉宇中透露著一種傲然,但那種傲然與其他人不一樣,那屬於他的資本,或者是他冷峻的神色以及那發自內心的冰冷。

  此刻在這麼多的眼神中,他向前邁出一步,這一步如同蘊含了他本尊大部分的力量,使得他腳下那僅剩的積雪,在這一刻,如飛舞般,倒捲開去。更在他的身子上,散發出了一種威壓,這威壓散發的同時,似蘊含了一絲氣息,這氣息,屬於——洞玄境!

  白石淡然一笑,在看向司徒之時,他內心不再是之前的輕蔑,而是一種對對手的尊重。

  在他的內心來說,或許這叫司徒的人,本就不喜歡出風頭,此刻說出這般話語,大部分的是因為之前白石所說的那番話——讓北晨子,心服口服。

  因為從司徒的眼神中,白石看不到北晨子的存在。那並不是一種師徒間的關係。

  果然,當司徒站上石台的一瞬,司徒開口說道:「在下司徒,於外界修士,並不屬於任何一個莊院,我僅僅是在那北晨莊,去悟出一些修煉的道。」

  「我接受你的比試。」白石聽得司徒的話語,淡然一笑說道。

  此刻北晨子已經將蔡恆帶離了石台之上,在這石台之上,只有白石與司徒的——對立!

  「出劍吧…你的實力,已經超乎了築基期的存在。」司徒站立身子,輕聲開口。在說話之時,他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而是緩緩的抽出利劍。

  隨著這利劍的抽出,立刻這利劍之上,有一道寒光的滲出,其鋒利程度,更是在一片雪花落在了其劍尖之時,赫然化為了兩截。

  這把利劍看似普通,與常劍無異,但是,在這利劍之上,有一股淡淡的氣息散發開來,這股氣息,在白石感受到之時,頓時能將其辨別出來。這是之前,從司徒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此刻劍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正是屬於司徒本尊的……氣息!

  「心中有劍,又何必用劍,我自可以手代劍。」白石話語落下,立刻伸出手掌,食指指出,頓時在這食指指出的一瞬,白石的手指周圍,赫然出現了一道由無形力量擠壓出來的空間裂縫,且在這裂縫之內,在白石的意念控制下,一股幾乎無形的小劍,時隱時現。

  看得此幕,司徒的神色上有了輕微的變化,但旋即他腳掌猛地一踏,這一踏之下,立刻他的腳底,迸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這力量使得石台有了輕微的顫抖,更是在顫抖中,他的身子驀然躍起,沉喝一聲,舉著手中的利劍,頓時向著白石刺去。

  白石腳尖輕點,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與那劍上傳來的威壓與力量,在腳尖輕點的同時,他的身子,如同輕燕般,在石台之上向後滑翔。但在他滑翔過的地方,皆是帶起了一塊塊冰渣的飛濺,更在這冰渣飛濺出去的同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冰塊裂縫!

  見得白石退後,司徒再次輕喝一聲,其身懸浮在半空之中向著白石刺去的速度,驟然加快。

  白石在這石台之上,見得司徒的速度驀然加快的同時,其身一閃,一套奇異的步伐,頓時施展開來,且在這奇異步伐施展開來的同時,他的速度,也因此加快。

  但這石台的確有著一些侷限,縱然白石的速度依次加快,但司徒也是快速追擊,在這追擊中,不斷的使得周圍的風雪倒捲開去,更在這風雪倒捲開去的同時,司徒手中的利劍一次次臨近白石的身子。

  這一次,白石並沒有繼續躲閃,而是在司徒一劍揮來的同時,其身子驀然一翻,手指赫然之處,這一指之下,立刻在那指尖之上,湧現出強勁的力量,這力量如凝聚著這天地之間的靈氣,對著司徒揮來的劍之處的同時,立刻發出了一聲『鐺』的脆響!

  這一聲脆響泛起的同時,在司徒的劍上,立刻傳來了一陣渾厚的力量,這力量的推動,使得他的身子退去兩步的同時,目光不再深邃,而是有了……決然。

  司徒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用手指隨著劍鋒抹了一遍,這一抹之下,利劍之上的寒光更為濃郁,且在他的眼眸之中,滲出了一抹甚是詭異的奇怪之芒。

  「接下來,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躲閃,我將使出我的劍術……而你,也要動用你的劍,使出你的……劍術!」

  司徒將目光投向白石的身上,這一看之下,立刻讓得白石身子微微一怔,但旋即白石便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所願,出示我的劍……更使出,我的劍術!」


第八十四章 【對東晨子,不曾質疑】

  風雪飛舞,飄散在白石的肩上,但他並沒有去理會,而是迎著風雪,站在這石台之上,其眼中滲出一抹精芒,那精芒讓人心生寒意,若這白雪中的寒風。

  司徒那裡,迎著白石的話語,他並沒有繼續言語,神色淡漠冰冷,似這飄灑的雪花。但他緊握著手中的利劍,那利劍頓時傳來一聲清脆的顫響,在這顫響泛起的同時,他身子如無意間的一頓,這一頓之下,立刻在他周圍的風雪,頓時的倒捲開去。

  但這些風雪並沒有倒捲多遠,而是在倒捲瞬間的同時,司徒手中的劍赫然舉起,如啟動某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使得這些風雪瞬間停在司徒的身子周圍。

  與此同時,司徒輕喝一聲,在這聲音中,那些停在他身子周圍的風雪瞬間回到他利劍的周圍,如盤旋般,組成了一條似白色的蟒蛇。

  白石看得此幕,眉頭微顫了一下,他腳步向後一邁,這一邁之下,身上衣袍自然飄動開來,更在他目光凝聚在司徒之時,目光之中,有了讚賞。

  「沒有想到,這叫司徒之人,雖然實力處於洞玄境,但所用的劍術,竟然能達到靈玄境的效果……化虛空之氣,為自己之力。」白石內心喃喃。

  與白石一樣,目光之中有了讚賞的,還有那獨自來到東晨莊的南晨子,他此刻抱手站立,看得司徒揮出利劍之時,看得那虛空之中的風雪盤旋在利劍周圍之時,他的頭顱,下意識的點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成之前的姿勢,彷彿是在期待著在下一秒,司徒還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但並非每一個人都如同白石一樣,其目光有了讚賞。大部分的人,神色都是極為複雜。特別是那些此刻已經踏入洞玄境之上的修士,這些修士幾乎都是中年弟子,看得司徒利劍之上的風雪盤旋,他們微蹙了下眉頭,內心猜測著這種劍術究竟是來自於何人之手。

  畢竟,西晨子,北晨子,還有東晨子他們清楚的知道,此刻司徒所表現出來的劍術,在這些莊院裡面,也未曾有過……

  而修為低於司徒之人,一個個則是在看向司徒之時,目光中有了唏噓,在他們的眼中,此人是超乎於林南的所在,此人是這場戰鬥的——焦點!

  而白石那裡,隨著目光凝聚在這風雪的盤旋上之時,其手指赫然指出,這一指之下,一道神識輸出中,只見從他的腰間,瞬間飛出了一把似有鏽跡的鐵劍,這鐵劍出現在白石的掌心之後,頓時在白石的力量輸出下,此劍有了屬於白石的氣息,更在這氣息的籠罩中,彷彿有寒光滲出,那寒光滲出的一瞬,讓人頓感有著並不亞於司徒劍上的莫名寒意。

  此劍的出現,立刻令得在場所有人的瞳孔驟然一縮。就連北晨子那裡,在這一刻,也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她看得白石手中的劍,臉上的痛苦彷彿在這一瞬忽然的消失不見。幻化而成的,並非是如在北晨莊之時的威嚴,也並非是如南晨子現在一樣的平淡,也並非是一種釋懷。反倒是如那眼中憤怒,更加的濃郁,甚至在這濃郁之下,化為了一種怨恨!

  在此刻,從她的內心來說,她忽然明白了此次比試,本就註定了失敗。而白石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洞玄境以上,雖然自己不知,但東晨子必然知道,但東晨子並沒有告訴她,且在蔡恆與白石比試之前,白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修為的氣息。使得蔡恆在站上石台之後,就被白石一招,幾乎將生命奪去,甚至在這一招之上,讓得自己的威嚴與顏面,瞬間消失!

  這一切,都是由於此刻在石台之上的白石,還有那目光凝聚在白石身上的……東晨子!

  東晨子那裡,瞳孔如同其他人一般,驟然一縮之時,眼中露出了唏噓。對於白石的一切,他可以說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清楚的知道在這之前,自己並沒有給白石傳授過任何劍術,更是清楚的知道,除了這把劍,在白石的身上,還有另一把劍的存在,那把劍,正是龍吟劍,所謂的……邪王之劍!

  他此刻彷彿已經不再去關心整場比試的勝與敗,在他的內心,泛起了一種極度的擔憂,這種擔憂是生怕白石在比試的過程中,取出那龍吟劍之後,會引起這些莊院的追殺!

  與此同時,在西晨子那裡,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目光帶著唏噓,似在感嘆著什麼。在這之前,他完全沒有想到當初在西晨莊測試不合格之人,此刻一年之別後,竟然達到了洞玄境之上,這種修為的提升,讓得他甚是摸不著頭腦。

  但,神色最為複雜的,是此刻站在那人群之中的林南!

  林南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明白了白石為何會放出那樣的大話,如明白了白石放此話的資本。但他不明白的,是白石的實力為何會這般幾乎變態般的突破,這種無解糾纏在他的腦海之中,使得他的內心,無比糾結的同時,也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周圍的人,彷彿想從這些人的目光中,尋找著某一種莫名的神色。但實際上,此刻他之所以會這般用餘光投去,那完全是因為之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說了白石如廢材般的存在!

  而此刻看來,眾人心中都很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廢材!

  在這些複雜的神色中,司徒輕喝一聲,其腳掌一踏之下,立刻石台再次發出強烈的震動,更在這震動之下,司徒的身子,如離弦的箭,在撕裂著虛空之時,帶著利劍的呼嘯之聲,舉著手中的利劍,向著白石的所在……刺去。

  這一刺之下,立刻在白石的眼簾之內,赫然出現了一把利劍的殘影,這殘影如同連成一串,又好似很有節奏的幻化,在臨近白石的一瞬,這殘影化為那無盡的風雪,驀然組成一條白色的實線,似有寒意滲出的同時,化為一條張開大口的蟒蛇,若有嘶鳴之聲傳來。

  在風雪中沉默許久如雕像般不動的白石,在此刻利劍即將臨近的一瞬,他的身子有了變化,更在那神色的驀然變化中,其眼神激射出一道奇異之芒,在這奇異之芒下,他腳底輕點,身子後退而去的同時,一劍指出。

  隨著這一劍的指出,立刻在白石的前方,出現了一道空間的裂縫,且在這裂縫之內,赫然出現了一股幾乎讓人窒息的威壓,在這威壓中,蘊含了白石修為的力量!

  「化龍之劍!」

  白石輕喝一聲,在身子退去的一瞬,他的腳步在石台之上移動開來,那移動的腳步很是詭異,彷彿讓人看不清他的套路,如虛如實般的存在。更在這移動的腳步中,他的身子在石台之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殘影,時而消失,又時而出現。

  在這輕喝聲泛起的同時,司徒的神色不再平淡,而是驟然凝重起來,因為此術之名他從未聽過,且在那裂縫的力量感受中,他清楚的知道,白石的實力,超乎於洞玄境的存在。

  不僅是司徒未曾聽過此術之名,就連那此刻微顫著眉頭的東晨子,也從未聽過此術之名。

  在西晨子和南晨子,甚至是北晨子的內心,雖然沒有聽過此術之名,但他們認為此術是東晨子親自傳授,所以當他們聽到白石的輕喝聲,還有看到那奇異的步伐以及白石身影的閃現之時,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凝聚在了東晨子的身上。

  「東晨師弟……真有一招啊,有這般奇異劍術,師兄我,也從未見識過。」

  西晨子站在東晨子的旁邊,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在一種意念的控制下,用神識與東晨子展開了交流。

  「說來慚愧,師弟我也不曾知道,白石這套劍術是從何人之手學來。」

  雖然目光直視著石台之上的白石和司徒,但東晨子也是用神識與西晨子交流著,這種交流,唯有他兩人能聽到,外人不僅聽不到,也察覺不到。

  「那這……」

  西晨子略一僵持,對東晨子的話語,他從來不存在任何懷疑。

  「自從上次師兄你們從東晨莊離去之後,白石在莊院並沒有待上多久,便與蘇軒一同離開了東晨莊,前往宿星城,想必這一切,都是在那宿星城的造化吧。」東晨子猜測。

  西晨子並沒有繼續言語,而是從這交流中回過神來,看向此刻在那石台之上的白石,彷彿想從白石那奇異的步伐中,找到此術的套術。

  而此刻看上去之後,他的眉頭不由得驟然一蹙,這一蹙之下,他立刻看到,白石的身子自天空落下,而俯視般,看得司徒的所在之時,一劍指出。

  「龍之化!」

  這一沉喝之下,立刻白石的身子週邊出現了來自於他本尊的魂,此魂出現的一瞬,立刻與那鐵劍產生了融合,在這融合中,如共鳴般,那鐵劍頓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龍吟之聲,這聲音發出的一瞬,剎那使得整場比試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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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我,接受你的挑戰】

  這聲音如同具有毀滅般的力量,如這天地之力,如能穿透一切,彷彿在這緊張的沉默中,響徹在這東晨莊的上空,驚起了一灘鷗鷺,更讓得這些人聽到之時,一個個心神震顫的同時,一同將目光驟然一皺,似凝聚般的看向了白石手中的劍。

  他們此刻注視的,並非是來自於白石本尊的魂,而是在這聲音中,注視到了白石本尊出現的一瞬,與那鐵劍共鳴之時所產生的幻象,那好似一種由力量的幻化。

  他們看到的,是一道由力量幻化而成——龍!

  此龍如白石手中之物,在聲音發出的一瞬,似張開大口,彷彿要將一切吞噬,使得那站在石台之上的司徒,看到白石驀然出現的一瞬,眼中剎那湧現出一抹駭然。

  且,在這駭然之下,他的身形一頓間,赫然揮出手中的劍,那劍之上的蟒蛇與這幻化而成的龍轟然的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轟鳴。

  在這轟轟聲的迴旋中,虛空若在顫抖,更在這顫抖之下,司徒的手中,於那風雪幻化而成的蟒蛇,瞬間化為了無數風雪,且在那強勁的力量衝擊下,這些風雪盡數的倒捲開去。

  且在這風雪倒捲開去的同時,司徒的手臂,傳來了一陣痛苦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的瞳孔之內的駭然瞬間化為一抹痛苦,使得他的身子,在這石台之上站立不穩,踉蹌的後退。

  白石赫然收起手中的劍,於那半空之中,在司徒後退而去的同時,其速度驟然加快,臨近司徒的一瞬,便是一指指出。

  這一指的指出,頓時那指尖蘊含了強勁的力量,這力量的湧現,在指出的一瞬,化為一把無形的小劍。此劍在司徒剛剛站立身子的同時,就已經指在了他的眉心所在,但未接觸其身子。

  整場比試,由這一指的指出,已經完全的落幕……

  「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司徒從那痛苦中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白石,輕聲開口。這種語氣,並非是一種懼怕,而是一種比試中,應該承受的最終結果,無論輸贏。

  白石驟然收起手指,那手指之上的力量頓時消散不見,淡然一笑,並未言語。

  「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司徒繼續開口說道。

  此話在白石聽來,並非是一種挑釁,他對著司徒,臉上的笑容依舊,道:「我等著,那麼一天。」在白石的話語落下後,司徒將利劍收回劍鞘之中,默默的走下臺去。

  在石台之下,北晨子的神色依舊甚是難看,雖然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但其內心,卻是對白石有了各種猜疑,且在這種猜疑之下,她內心隱隱有種莫名的不安之感,這種感覺,使得她將目光從白石的身上移開,在全場鴉雀無聲的情況下,看向一旁,一名握著利劍的中年男子。

  這目光的交融間,這中年男子彷彿受到了什麼召喚,使得他在瞬間的凝視之後,沉默點頭。

  石台之上的白石,看向四周,臉上的淡笑已經收起,目光冷峻,沉聲開口,道:「還有誰,不服的?」

  「咻!」

  正當白石的話語落下,在這石台之下,在北晨子的身旁,那似受到某一種召喚的中年男子忽然一指指出,這一指指出的瞬間,一股強勁的力量在撕裂虛空之時,帶著呼嘯之聲,瞬間臨近白石,在臨近白石的一瞬,赫然化為一把利劍,直刺白石。

  白石一驚,神色驀然一變,其凝重之色赫然湧現出來,在這股強勁的力量感觸下,他猛地揚著手中的鐵劍,然後那鐵劍受到這一力量的攻擊,赫然發出『砰』的一聲脆響,使得白石在這股強勁力量的衝擊下,退去數步,方才站穩身子,然後看向,此刻已經躍上石台的中年男子。

  白石一眼看去,就知道此人是那北晨莊的弟子。

  「我,還不服!」此人躍上石台的一瞬,沉聲開口。

  東晨子那裡,看得這中年男子躍上石台,且之前那突然一擊之時,立刻目光從這中年男子身上移開,看向了那北晨子的所在,神色很是難看。

  白石下意識的活動了下手指,那是因為那手指之中,傳來了一陣震麻之感,這種感覺,使得白石清楚的知道,面前之人,絕對超乎於靈玄境的存在,或許,已經處於魂玄境。

  但即便如此,從白石的內心來說,雖然有所忌憚,但並達不上畏懼。他知道這鐵劍使用那『化龍之劍』的威力大大不如那龍吟劍,如果自己使用那龍吟劍,配合上那『化龍之劍』,與此人一戰,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白石下意識的看了看北晨子,忽然露出一個冷笑,他很明白,若是此刻不接受此人的挑戰,那北晨子以及她手下的弟子,必然會用言語相對,雖然這言語並不足以危害到白石的人格,畢竟,白石之前所說的,是同批弟子中,敢於上前挑戰之人。

  「之前,你所說的,若是同批弟子中,只要誰不服的,都能上前應戰,忘了告訴你,這名來自於我北晨子的弟子,是三個月前才進入我北晨莊的,名叫鐘南,按年月算起來,他應該是屬於在你之後,而進入莊院的……」

  石台之下,北晨子也看出了白石有所忌憚,當下搶先說道。

  白石目光此刻顯得異常的深邃,迎著北晨子的話語,他並沒有如其他人一般,需要師父來做定奪,而是直視著北晨子,眼中有了一道奇異之芒。

  這奇異之芒的閃過,使得這石台之下,那東晨子的所在,其身子赫然一顫間,並沒有想去辯駁,而是嘴唇微微顫動,內心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預感產生的一瞬,立刻在他目光凝聚的所在,只見白石手指赫然彈出,這一彈之下,若有一道神識的輸出,使得他的腰間,那儲物袋之內,忽然再次滲出了一聲龍吟。

  且,在這一聲龍吟泛起的同時,只見白石的手掌一翻,頓時那腰間儲物袋的所在,迸射出一道刺眼的幽綠光,這光芒一閃而逝,再次出現之時,已化為白石手中……龍吟劍!

  「我,接受你的挑戰!」

  隨著這龍吟劍的出現,且在這龍吟劍之上,那氣息的擴散瞬間,白石目光似有一道幽綠光閃爍,如他此刻內心的火焰,旋即,沉聲開口。

第八十六章 【原來,你早已經知道】

  隨著這龍吟劍的出現,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這龍吟劍之上。

  白石並沒有因為面對著強者而感受絲毫的畏懼,只是那眉頭微蹙了一下之後,其手掌下意識的握緊,這一握之下,頓時在這龍吟劍之上,赫然湧現出了屬於白石本尊的,氣息!

  就連此刻與白石對立著的中年男子,看得龍吟劍出現的一瞬,其神色也有了一絲變化,但旋即他的目光便從龍吟劍之上移開,看向此刻白石臉上的神色,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自信。

  這種莫名的自信,使得這中年男子微微一顫,眼神中露出了唏噓。在他看來,雖然白石是一個洞玄境的修士,但以自己的實力,打敗白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當白石手中的龍吟劍出現的一瞬,且此刻那臉上湧現出來的莫名自信,讓得他此刻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忌憚。

  但是,在東晨子那裡,卻是驀然睜大了眼眸,在那眼眸中,釋放出來的,並不是如同其他人那般的訝異,而是一種似看見了無限恐怖的東西,內心產生了擔憂。

  而實際上,在這之前,他就知道白石擁有龍吟劍。

  在這擔憂下,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北晨子的所在,在看向北晨子的瞬間,立刻他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似乎意料到了什麼。因為此刻的北晨子,正微蹙著眼眸,目光凝聚在白石手中的龍吟劍之上,她此刻並不是在感嘆著那龍吟劍有多麼詭異,甚至是那光芒是如何的璀璨。而是在這龍吟劍發出的龍吟過後,似在這聲音中,感受著莫名的氣息。這氣息的感應,令得她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利劍,其目光中,竟然湧現出濃郁殺意。

  在這一瞬,東晨子也看向了那獨自來到東晨莊的南晨子,此刻一直處於淡漠中的南晨子,神色也有了變化,且在這神色的變化中,與北晨子的神色,一模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東晨子急忙看向了西晨子,一道神識的交流,瞬間與西晨子說起話來:「西晨師兄,我想你應該知道,也定能感受到,此刻白石手中之劍,正是那邪王之劍。」

  西晨子的身子一愣,神識傳達:「你既能說出此話,想必在這之前你就已經知道!」

  「不錯,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而今,若是你能信我的話,我會告訴你,白石的魂,並沒有因為得到龍吟劍之後,而被其操控…但因為這只是最初一步,我很擔心,若是待會他們對白石下手的話,白石會因為殺戮,而被其吞噬。」東晨子傳達道。

  西晨子眉頭微顫了一下,沉默轉瞬,似嘆息了一聲,神識傳達:「縱然我相信你,但他們也不會相信白石,特別是北晨師妹。所以我……」

  西晨子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東晨子知道西晨子此刻內心的糾結,道:「該來的總歸會來,若是真的避免不了,那師弟尊重師兄你的選擇,不過我,定然會全力保護白石,即便是……死!」

  得到東晨子的話語,西晨子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赫然轉頭的一瞬,看向東晨子之時,似無奈的搖了搖頭,彷彿是在不明,或是嘆息著東晨子為何這般執著。

  在這麼多目光的凝聚中,那中年男子並沒有忙於出手,內心想著即將出現的一幕幕,在安靜中,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那手掌頓時向著虛空一抓,這一抓之下,如在他的手掌中,爆發出了一道強勁的力量,這力量的滲出,使得他的身子週邊,頓時出現了一個幻影。

  這個幻影,屬於這中年男子,本尊的魂!

  此魂的出現,雖然近乎透明,但卻能看清那臉上的輪廓,且在這些輪廓之上,似有微弱的光芒滲出,這微弱光芒滲出的一瞬,令得讓白石清楚的知道,此人,果然處於魂玄境!

  「看來,此人與我比試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全力出擊的準備。」

  此刻的白石,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那無形之中漸漸逼近的危機,他眼中這一瞬,顯得更為深邃,在這深邃下,使人看不出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緊握著手中的龍吟劍,白石的目光此刻凝聚在中年男子身子週邊的魂,在這一瞬,他並沒有等待這中年男子出手,而是輕喝一聲,腳步移開的同時,驀然揮出了手中的龍吟劍。

  這一劍的揮出,立刻那龍吟劍又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龍吟,且在這龍吟之下,白石身邊的風雪,如受到一種莫名的巨大衝擊,迅速倒捲開去的同時,使得白石手中的劍,一劍揮出。

  看得這一劍的揮出,這中年男子神色驀然一變,其腳步向前一邁,這一邁之下,如蘊含了這中年男子的修為,這修為使得整個石台劇烈的顫抖,更在這顫抖中,這中年男子身子週邊的魂,其眼眸赫然一睜,這一睜開下,立刻那眼眸中迸發出了一抹奇異之芒。

  這道奇異之芒,似化為中年男子的力量,如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使得這中年男子腳步頓住間,頓時一劍揮出。且在此劍揮出的一瞬,立刻他周圍的風雪倒捲開去的同時,帶著呼嘯之聲,竟然在這撕裂虛空之時,在這虛空之中,赫然出現了一道道劍影!

  眉頭神色驀然一變,隨著這些劍影的出現,立刻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這一絲凝重使得他的身子在半空之中驀然一翻,頓時躲過了呼嘯而來的劍影,向著這中年男子的後背,一劍指出。

  這中年男子不愧是魂玄境的修士,隨著白石的這一劍指出,他的身形一顫,還未翻身之時,手掌頓時向著虛空一抓,這一抓之下,立刻那手掌之內,出現了一個幾乎透明的波動,這波動形成了一個力量的能量圈,使得白石這一劍指向之時,竟然直接刺在這能量圈之上。

  且,當白石的龍吟劍刺在這能量圈的一瞬,他的劍,竟然不能繼續前進絲毫。

  這強勁的抵抗力,讓得白石的神色再次一變,其眉宇中赫然湧現出了凝重之色。在這凝重之下,他驟然看見,這中年男子回頭的一瞬,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這冷笑似蘊含了無盡的殺意,使得白石看到之時,這中年男子驀然伸出另一隻手掌,那手掌之內的劍此刻在中年男子的力量操控下,頓時滲出了一道幾乎令人窒息的威壓,若有一道寒光,滲入心扉。

  且速度之快,是白石此刻的身子無法躲避的,因為此刻他手中的劍,在刺入那能量圈之時,仿若那能量圈之上,有一股吸力,使得白石的身子,一瞬間竟然無法脫開。

  這一驚之下,白石沒有遲疑,左手對著虛空驀然一抓,這一抓之下,立刻在他手掌周圍的風雪,快速雲集,赫然形成了一個雪球。眨眼間,在那利劍即將刺入白石身子的一瞬,白石咬了咬牙關,手掌頓時這利劍一揮,那在手中形成的雪球驀然揮出。

  「砰!」

  雪球的揮出,頓時與中年男子手中的利劍撞擊在一起,如雷鳴般炸響泛起的同時,在這轟轟之聲中,他們周邊的風雪盡數的倒捲開去,且在這風雪倒捲開去的同時,白石的身子,得到了脫離,在那石台之上退後數步的同時,胸口頓時傳來了一陣悶痛之意。

  這陣悶痛,使得白石的喉嚨赫然一甜,一口鮮血,便是忍不住的噴了出來,濺在了地上,染紅了地上的白雪,更是在這一刻,有那麼一些,濺在了那龍吟劍之上

  也,濺在了白石的手裸之處。在那手裸之處,此刻,有了微弱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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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此人,絕不能留】

  這變化立刻讓得白石的眼中,有一抹靈動閃過,仿若忘記了身子傳來的痛苦一般,似想到了什麼。

  不錯,在踏出靈玄境之後,白石從未啟動了這詭異的力量,那金色光環消失的地方。

  可是,思索了轉瞬之後,白石並沒有啟動這詭異力量的想法,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啟動了這詭異的力量,那在北晨子那裡,肯定會認為東晨子給白石注入了屬於東晨子的力量,此刻方才釋放出來。所以,對於此刻的白石來說,他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但隨著白石的退去,終究有那麼一些人,注意到之前白石的動作,那對著虛空一抓時的手掌!

  此人,正是剛剛戰敗給白石的司徒。

  司徒並沒有離去,而是站在人群之中,凝望石台的一幕幕,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移向那中年男子,而是注視了白石的一舉一動,這不僅僅是因為白石之前將自己打敗的奇異劍術,更多的,是因為他想從白石的身上,發現一些自己不為所知的東西。看到那龍吟劍是一種收穫,看到白石對著虛空一抓之時,又是另一種收穫。

  「原來……他已經踏入了靈玄境!此人,將來定然是一個強勁對手!」

  司徒內心呢喃之時,他的神色不再如之前的平淡,而是泛起了一絲紅暈,似在激動。

  因為過於注意白石手中的龍吟劍,北晨子等人並沒有意識到白石已經踏入了靈玄境,而是目光凝聚在白石手中的龍吟劍之時,看到那鮮血濺在龍吟劍上之時,她感應到了那龍吟劍此刻似有一絲無形的氣息散發開來,這氣息,她很清楚,絕不屬於白石!

  而自始至終,他們始終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白石此刻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亦或者是,他們的確注視到了白石的魂與那鐵劍融合,但在他們看來,那僅僅是一種上乘的劍術。這種劍術,或是只能用於那鐵劍之上。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得他們為之大跌眼鏡。

  因為,當白石頓住腳步的瞬間,那中年男子乘勝追擊,在白石停止之時,他赫然邁開腳步,其身子在石台的劇烈顫抖下,猛地躍上高空,如千斤巨石,對著白石的所在,疾馳而去。

  白石身子再次退後一步,他眼中滲出奇異之芒,在這奇異之芒的滲出中,他忽然輕喝一聲,腳底輕點,一套奇異的步伐,隨著他的身子,隨著他手中舞動的龍吟劍,再次施展開來。

  其速度之快,如乘風般,在這虛空之中,留下了一個個殘影。這殘影閃爍間,在白石本尊再次出現之時,他的身子,已發出一聲轟鳴,這轟鳴泛起的同時,一個來自於白石本尊的魂,驀然出現。

  「龍之化!」

  此魂出現的一瞬,於白石的眼簾之內,赫然燃起了一團火焰,此焰之色,並非如之前那般幽綠,而是如同他噴出的鮮血,那般豔紅。似點燃了他內心的戰火,使得他的沉喝聲,似有穿透一切的力量,迴蕩天地的同時,那身子週邊的魂,更在這一瞬,在這沉喝聲中,與他手中的龍吟劍,產生了某一種共鳴,若啟動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驀然的融合在一起。

  「他,竟然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

  這聲音從司徒蠕動的嘴唇中發出,他的眼眸不再深邃,這是他凝聚白石之時,從白石的身上,得到的另一種收穫。這種收穫,如同巔峰了他的整個思想。若說之前白石舞動鐵劍之時,那魂與鐵劍的融合是一種上乘的劍術,那麼此刻,白石的魂與另一把劍的融合,絕非是上乘劍術那麼簡單,而是此刻的白石,的的確確,真真切切的明悟到了……人劍合一!

  就連這一幕的出現,也使得那西晨子與東晨子的腦海內出現了轟轟迴蕩,很顯然,即便甚是瞭解白石的東晨子,也未曾知道,白石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

  西晨子更是不知,但他彷彿比誰都清楚,像白石這般年紀,而明悟到人劍合一,很是逆天。

  甚至連北晨子那裡,看得這一幕之時,其身子驀然一顫,眼神顯得有些恍惚,腦海能轟鳴迴旋,更是在那微微張開的嘴唇中,看到了她那湧現出來的不可思議。

  她眼中的殺意彷彿已經消失不見,取代而之的,便是一抹掩飾不住的訝然。

  「此人,絕不能留!」

  在某一瞬間,北晨子眼中的訝然消失,她呼嘯變得有些急促,內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若是白石日後強大了,必然不會放過自己。

  「我此刻所要做的,便是查探他手中的劍,是否真的屬於邪王之手,是那邪王之劍,若是那樣,消滅此人,定然不用找任何藉口!」

  內心沉吟中,北晨子一道神識輸出,彷彿隨著這神識的滲出,她想從那虛空的氣息中,去感應著這龍吟劍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否真的屬於那邪王之氣。

  與此同時,在白石那裡,他的魂與龍吟劍融合的一瞬,立刻這龍吟劍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龍吟,這龍吟聲響徹天地,更在這天地中迴旋開來的同時,使得那中年男子的神色驀然一變,其目光的凝聚之處,看見了一條綠色巨龍的,憑空出現!

  這條龍的幻化,使得他感受到比之前那鐵劍之上湧現出來的龍強橫數倍,不僅僅是那大上一倍的身軀,還有那刺耳的龍吟,以及在這龍吟聲之上,此龍身上釋放出來的強勁氣息。

  這氣息似能震懾一切,似能抽去人體靈魂,使得這中年男子的神色變化中,並來不及過多的猶豫,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再次舉出手中的劍,如動用自己的全部修為,一劍揮出!

  這一劍揮出的同時,立刻他周圍的風雪,夾雜著一把把利劍的殘影,對著白石揮來的一擊,肆虐而去。

  「砰!」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那劍影呼嘯而去的同時,一聲勝似雷鳴般的炸響,使得這周圍的風雪,盡數倒捲開去的同時,更讓得這石台發生了一陣劇烈的抖動。

  且在這抖動中,那中年男子的身子,踉蹌的退去幾步,眼中露出了駭然之意。

  他清楚的感受到,就在剛才那一擊之中,手臂傳來的震麻之感,似已經震顫到了他的靈魂,使得他手中的劍差點握不穩。

  若不是自己已經達到了魂玄境初期,那麼剛才白石的一擊,足以讓自己斷去一隻手臂!

  此刻在那飄散的風雪中,他的身子有些顫抖,更透過這風雪之中的縫隙,看向了白石的所在,看到白石此刻,站立不動的身子。

  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不敢繼續出手,他畏懼的,並不是白石手中那甚是奇異的龍吟劍,畏懼的,是白石的明悟,是白石此刻已經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幾乎就在這一刻,所有人的變得壓抑起來,唯有這虛空中還迴旋著那轟鳴之聲,仿若受到了某一種束縛,遲遲消散不去。

  而白石顯然並沒有放過這中年男子的意思,他站立在中年男子的對面,任憑風雪灑落在青絲之上,眼中的殺意更為濃郁,在這種濃郁下,當那麼一朵雪花再次飄零而下的同時,他忽然再次揚起手中的龍吟劍,沉喝一聲,其身猛地躍起,如一支離弦的箭,對著中年男子的所在,一劍指出。

  這一劍的指出,若蘊含了白石所有修為的力量,更好像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使得他龍吟劍揮出的一瞬,在這撕裂的虛空之中,赫然的出現了一道綠色的劍影。

  那中年男子看得此幕,立刻眼中湧現出更為濃郁的駭然,這抹駭然使得他的身形一顫,正急速的後退。

  「果然是……邪王之氣!」

  正在這時,那石台之下,北晨子的眼皮赫然一睜,其眼中頓時湧現出濃郁的殺意,這殺意使得她腳步一頓間,衣袖猛地一揮,那衣袖之中,頓時有一股強勁的力量,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對著白石的身子,疾馳而去。

第八十八章 【這一戰,不可避免】

  這從北晨子衣袖內揮出的力量,如具備北晨子修為的大部力量,使得那呼嘯之聲響起之時,刺破風雪,更撕裂著虛空,散發著一股強勁的威壓。

  這威壓使得正對著中年男子攻擊的白石,其腳步赫然一頓間,目光湧現出了驚異,這種驚異霎那間化為一抹駭然,讓得他猛然轉身之後,目光看到了這力量到來的一瞬,猛地揚起手中的龍吟劍,頓時這股力量,便是一劍揮出。

  「嘭!」

  幾乎就在白石揮出龍吟劍的一瞬,那來自於北晨子的力量已然與這龍吟劍撞擊在一起,這一撞之下,立刻白石龍吟劍之上的幻影,忽然的化為一絲絲綠色的氣息。更在這轟轟之聲下,這氣息如一波漣漪,快速的蕩漾開來。

  而白石的手掌內,頓時傳來一陣震麻之感,這感覺瞬間從他的掌心中,蔓延全身,使得他踉蹌後退之後,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且在他還未回過神來之時,那北晨子的腳步,已然邁出。

  這一步的邁出,立刻北晨子的身子周圍,頓時有渾厚力量穿梭,這力量如蘊含了天地靈氣,在穿梭的同時,如一根根白色的光柱。她的目光冷漠而森然,邁出腳步之時,大地轟轟而動,更在這一動之下,她的右手猛地一揮,立刻在那手掌之內,出現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利劍。

  這利劍出現在北晨子手中的同時,她的另一隻腳,向前驀然一踏,這一踏之下,頓時她的整個身軀,如被反彈一番,呼嘯在半空之中,向著白石的身子,驟然臨近。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北晨子的身子驟然臨近白石的一瞬,於這石台之下,東晨子的所在,其身子猛然一變,身子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一閃間,已然來到白石的面前。

  停在白石面前的一瞬,他的眼神滲出一道奇異之芒,更在這奇異之芒的閃爍下,一股幾乎令人窒息的威壓,轟然從他的身子內爆發出來,更在這威壓下,他對著北晨子揮來的利劍,一掌揮出,這一掌如蘊含了一種天地間的毀滅之力。使得那北晨子感應之時,其眼中頓時露出駭然之意。

  且在這一掌與北晨子手中的利劍撞擊在一起的一瞬,立刻轟轟之聲迴旋,更在這轟轟之聲中,這虛空中飄舞的風雪以及北晨子的身子,同時的倒捲開去。

  北晨子的臉上,湧現出痛苦之意,她的身子落在石台之下後,在這雪地中,留下一道道後退的腳印,方才站立而住,然後看向了那石台之上的東晨子!

  「東晨子……你!」北晨子沉聲道。

  西晨子站在石台之下,並沒有說話,而是選擇了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做某一種艱難的抉擇一般,而事實上,他很清楚,這一戰,避免不了。

  北晨子向前一步,繼續沉聲道:「東晨子,你在包庇弟子,你明明知道白石手中的劍,正是那邪王之劍!」

  隨著北晨子的聲音落下,立刻全身引起了一番躁動,這躁動來自於那邪王二字,於這些弟子的內心,他們早聽過那邪王之說,更是在那內心,對邪王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忌憚。

  東晨子並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看著北晨子,選擇沉默,並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就連白石那裡,此刻聽到北晨子的話語後,身子驀然一顫,眼中露出訝異之色,將其目光,凝聚在手中的龍吟劍之上,即便自己擁有龍吟劍,他也未曾知道,這把劍,竟然來自邪王之手!

  「白石的靈魂已經被邪王之魂吞噬,此人必須剷除,不然日後,必然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北晨子繼續沉聲道。

  這聲音傳入蘇軒的耳中,剛剛處於平淡中的蘇軒,此刻也是將擔憂的眼神看向了白石的所在。

  他很瞭解北晨子的性格,此刻北晨子能說出這般話語,絕非是鬧著玩的。

  「白石的靈魂,絕沒有被邪王之魂吞噬!」擔憂中,蘇軒急忙開口。

  「這沒有你說話的份!」北晨子怒吼一聲,這一吼之下,立刻從她的身子內迸發出一道力量,這力量直衝蘇軒而去,使得站立著的蘇軒,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悶痛,悶哼一聲,後退數步的同時,一口鮮血,便是猛地噴了出來。

  白石一驚,立刻將目光投向北晨子的身上,此刻目光中蘊含了濃郁殺意,更是在緊握著龍吟劍之時,那眼中似有殺怒之火,沉聲道:「北晨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也不放過……看來,不管我手中的劍是否邪王之劍,這一戰,不可避免!」

  說完,白石向前踏出一步,回到他身子內的魂,在其腳步向前一踏之時,再次轟鳴一聲,幻化在他的身子周圍,使得他肩上青絲飄動,更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從其身子上,釋放出了一陣威壓,這威壓在虛空中擴散,讓得每一個感應到之人,都察覺到了一股憤怒!

  「怪不得,那日西晨莊的劍之魂會沖天而上……原來,當年師尊用邪王之劍鎮壓著這道晨山脈的氣運已經被拔出。東晨師兄,我勸你,還是不要庇護白石了。」

  一邊遲遲沒有開口的南晨子,向前一步,開口說道。

  東晨子看向南晨子,道:「看來南晨師弟,也不會相信,白石的靈魂,並沒有被邪王之魂吞噬了?既然如此……那我東晨子,今日,便護定白石了。」

  東晨子的話語落下,立刻從他的身子上,傳來了一陣威壓,這威壓瞬間瀰漫在東晨莊之內,使得此刻本來就壓抑的東晨莊,顯得更加的壓抑。

  「若是如此,那東晨師兄…就休怪我南晨師弟不顧往日故情了!」

  南晨子沉喝一聲,立刻手掌向前一揮,那手掌張開的同時,他的掌心中,頓時有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這光芒閃過之後,其掌心之內,忽然出現了一把帶著寒光的利劍。

  這利劍出現的一瞬,南晨子的腳步向前一踏,其身子忽然呼嘯而起,對著東晨子的所在,一劍揮出。

  這一劍揮出之時,東晨子並沒有躲開,而是站立著身子,目光淡漠。

  而這一劍,卻是直接刺在了東晨子的手臂之上,鮮血自東晨子的手臂上流出,使得他驀然睜開眼眸中,那眼中蘊含了森然殺意。

  這一幕,使得將利劍刺入東晨子手臂的南晨子,其身子一驚,赫然後退。

  更令得東晨子身後的白石,其眼中湧現出了更為濃郁的憤怒。

  「你為什麼不躲!」南晨子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東晨子冷笑一聲,道:「這一劍,已經斷去了我們昔日的舊情!現在,若是要戰,那便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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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你……找死!】

  隨著東晨子的聲音傳來,如有一道蒼穹之力,瞬間瀰漫在他的全身。使得他右手一揮,其衣袖揮出的同時,在他的手掌內,赫然出現了一個酒罈。

  那酒罈內散發出一股酒香,白石很熟悉這酒香,這香味來自於茅臺,來自於他與東晨子第一次接觸時的見面禮,又好似來自於他與東晨子訣別時的最後一抹香味。

  拿起手中的酒罈,東晨子咕嚕咕嚕吞了數口之後,將手中的酒罈赫然一揮,樣子極為瀟灑。旋即,在那酒罈的碎裂聲中,他的雙手驀然抬起。

  這一抬之下,立刻在他的掌心之後,迸發出兩股強勁的力量,這力量如具有吸撤之力,在泛起的一同,與東晨子眼中泛起殺戮的同時,那大地上頓時的風雪,忽然在這強勁的吸撤之力下,快速的飛舞起來,最後隨著他身子周圍拔地而起的強風,急速旋轉。

  就連那屋頂之下的瓦片,在此刻也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音,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隨著這風雪的飛舞,強風的泛起,將東晨子身子完全包裹的一瞬,他忽然伸出一隻手掌,這手掌從風雪中伸出的一瞬,頓時他周圍的風雪,盡數的倒捲開去,且這手掌伸出的方向,正是那北晨子的所在。

  北晨子一驚,頓時感覺到從這手掌中傳出的巨大力量,她身形急速後退,其身子更是在後退的瞬間,迸發出了強勁的力量,這力量衝破了身後的房屋,使得那房屋轟然炸響的同時,碎石飛濺開去,更在這碎石飛濺之時,一股強勁的力量再次從北晨子的身後迸發而出,眨眼間,便化為了一個幻影,此影,屬於北晨子本尊的魂!

  隨著北晨子的魂出現,現場的緊張氣氛,又達到了另一個極限,這些原本在圍觀著的弟子,急速的散去,生怕那撞擊出來的能量波,波及到他們瘦弱的身子。

  而在南晨子的那裡,他此刻赫然將目光投向了白石的所在,眼中湧現出殺意的同時,揚著手中的劍,對著白石便是一劍揮出。

  對北晨子進攻的東晨子,也發現了南晨子的舉動,在這一刻,他的身子忽然猛地一番,揮出另一隻手掌,那手掌內頓時迸發出一道強勁的力量,這力量迎擊在南晨子的劍上,發出了一聲轟鳴,更在這轟鳴聲之中,看見了南晨子的身子,踉蹌的退去。

  在這一刻,他們方才體會到,東晨子的實力,竟然是如此的強橫!

  隨著北晨子本尊的魂出現,她的力量赫然增大了數倍,於是她的身子不再繼續後退,而是舉著手中的劍,對著東晨子襲來的手掌,驀然指出。

  這一指出,東晨子的手掌內頓時傳來了一陣強烈的牴觸之力,但這並不足以使他受到任何傷害,隨著北晨子指出的利劍,他張開的五指,赫然握緊,這一握之下,頓時有一股由天地靈氣化為的力量,對北晨子的利劍,形成了一種巨大的擠壓之感。

  使得北晨子手中的利劍,在這一瞬間,還未來得及施展任何劍術之時,便『哢嚓』一聲,斷為數截……

  這把劍,是北晨子的修為之劍,對於一個劍修來說,若是劍被對方折斷,那必定是對自己莫大的恥辱!

  這一幕,映在所有弟子的眼中,更在他們倒吸涼氣之時,看到了北晨子臉上的憤怒。

  這憤怒來自於北晨子的一聲沉喝,隨著這沉喝聲的傳出,她的眼中若瀰漫出瘋狂,這陣瘋狂使得她的衣袖赫然一揮,其身子頓時向著天空,呼嘯而去。如要啟動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又好似在動用一種……秘法!

  南晨子看得北晨子飛向空中,忽然明白了什麼,旋即腳步一凝間,其身化為一抹長虹,向著北晨子的所在,驟然臨近。

  隨著這二人的臨近,立刻他們對著虛空一掌揮出,這兩掌的撞擊之時,如有轟鳴聲迴蕩,更在這轟鳴聲之中,似引起了一陣力量的共鳴,在這共鳴之後,一陣令人窒息的威壓,從那力量的接觸之點,瞬間從那虛空之中,擴散開來。

  西晨子那裡,在糾結之時,似做出了一個選擇。他看向東晨子的所在,其神色依舊平淡,只是臉上的笑容已經不知何時散去,作為大師兄的他,平時與東晨子的關係甚好,但他也不願意得罪南晨子與北晨子,於是在此刻,他內心有了一個選擇,這個選擇使得他腳步向前一邁。

  這一邁之下,立刻他身上的白色衣袍瞬間飄動,身子呼嘯而起的同時,在那大地的震動中,他的手掌,若蘊含了他的修為之力,對著東晨子的所在而去。

  東晨子此刻依舊站在那石台之上,此刻忽然感受到這強勁的力量,驀然轉身,在轉身的一霎,他眼中的殺戮已化為了一抹瘋狂,這瘋狂使得他對著西晨子來臨的方向,一掌揮出。

  在這一掌揮出的剎那,東晨子的眼中頓時湧現出訝異,因為當他揮出手掌的一瞬,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於西晨子身上的力量,已經被西晨子驟然收回。

  「嘭!」

  西晨子的身子,受到東晨子一擊之後,立刻發出了一聲悶響,這悶響使得西晨子噴出一口鮮血的同時,身子便倒捲開去,倒在那雪地中,彷彿沒有力氣站起來。

  「這……」

  東晨子的目光顯得有些恍惚,彷彿在這一瞬間,明白了西晨子為何這般抉擇。但旋即他便猛地轉過身,看向了那南晨子與北晨子的所在,看見了一道白色光柱的急速臨近!

  隨著這白色光柱的臨近,東晨子的神色驀然一變,其腳步向著側面驀然一踏,這一踏之下,立刻身軀躍到了那半空之中。

  而此刻,那白色的光柱已然撞擊在這石台之上,那東晨子原本所在的位置。轟轟之聲迴旋,在那撞擊之下,赫然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且這石台此刻化為碎石飛濺,使得這原本站在石台之上的白石,瞬間被那力量的衝擊,倒捲開去。

  「所有北晨莊的弟子聽命……全力擊殺白石,若是誰將白石擊殺,我必賜一上乘劍術!」

  幾乎就在這轟轟聲迴旋的一瞬,那天空之中,北晨子的沉喝聲,驀然泛起。

  隨著這一聲音的落下,立刻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他們看著白石手中的龍吟劍,那邪王之劍時,此刻內心泛起了強烈的殺戮之意。這殺意不僅僅是來自於從他們的內心,對邪王的憤怒。還來自於,那上乘劍術的爭奪!

  但是,縱然如此,他們終究是有了那麼一絲遲疑,這遲疑是因為白石手中的劍,更是因為他們此刻在看到白石之時,白石眼中的那抹殺氣,在感應間,已化為了一抹煞氣!

  「邪王之劍,此人之魂已被邪王之魂吞噬,若是此刻不講此人擊殺,他日必然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在遲疑中,不知是誰忽然輕喝一聲,這聲音貫徹著每一個人的耳膜,使得這些人聽到之時,一個個對視間,終於輕喝一聲,向著白石的所在,揮出利劍!

  而此刻敢於白石交手的,都是隨著北晨子一同來臨的,那些中年男子,那些處於洞玄境之上的修士!

  白石神色驀然一變,並沒有逃避,而是在站立身子的一瞬,赫然一指揮出,這一指指出的同時,頓時從他腰間的儲物袋之內,飛出了一個丹藥,此藥,為那淬骨丹!

  將淬骨丹服下,白石頓時感覺到一股渾厚的力量在身子間快速穿梭,隨著這力量快速穿梭的同時,立刻他的眼中露出了更為濃烈的殺意,看向臨近自己的一名中年男子。

  「你……找死!」

第九十章 【殺戮,開始了!】

  沉喝聲泛起的一瞬,白石的眼中似有內心的戰火燃燒,他向前邁出一步,這一步之下,立刻腳下的風雪飛舞開來,更在這風雪飛舞中,那淬骨丹在體內發揮藥力的情況下,來自於他本尊的魂,轟鳴一聲,便在他的身子週邊幻化出來。

  隨著這魂的幻化,他頓時感覺到一陣更為雄渾的力量從體內再次穿梭,此力量穿梭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驟然臨近自己的那名中年男子,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只是靈玄境的修為!

  在此人看來,白石是靈玄境的修為,而自己也是靈玄境的修為,兩個靈玄境之間的戰鬥,足夠拚殺一時半會。可是,就當他聽到白石的沉喝聲,感應到從白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特別是看到白石靈魂出現的一瞬,那虛空中對氣息的感應,一切,彷彿顛覆了他所有的想法。

  因為在這一瞬,從這氣息的感應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白石體內傳出的力量,那力量釋放出來的威壓,足以壓制著他前進的步伐,更有一種仿若有震懾靈魂的效應。

  這種效應,令得原本內心有著戰意的他,在這一刻,猛地頓住腳步,其眼中露出駭然的同時,看見了白石手中的龍吟劍,在此刻滲出刺眼的幽綠色光芒,那光芒露出的寒意,仿若內浸入心扉,使得所看到之時,頓住腳步間,如有一陣寒意從腳心瞬間湧到頭頂,更若被冰凍而住!

  在這中年男子的頓步中,白石繼續向前邁出一步,這一步的邁出,已經驟然臨近這中年男子,且在臨近的一瞬,這中年男子的身子忽然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之時,已然見得白石手中的劍,已經對著自己的脖子胸膛刺來。

  這一劍的刺入,頓時在這中年男子胸膛的所在,有鮮血濺出,更在那龍吟劍的強勁力道下,這中年男子的身子,倒退開去的同時,他臨死之前發出的最後一聲悶哼,讓他瞬間明白了,不是每一個靈玄境同級的修士,都能在一條線上,有著平衡!

  這鮮血濺在虛空之中,更有那麼一些,濺在了白石的臉上,使得白石聞到那血腥之味時,其眼中的瘋狂赫然化為了一抹嗜血,使得他的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殺戮,開始了!

  白石此刻目光的投向,正是之前與自己比試之人,雖然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分出勝負,但在那比試中,白石清楚此人的修為已經在魂玄境。只是之前白石對此人的一擊,已經讓得此人對白石內心有所忌憚,那強勁的力道,與那詭異的劍術,還有那人劍合一的變態明悟,已經讓得此人,在面對著白石之時,完全的退去了那魂玄境,本應該有的光環!

  但這僅僅是抹去了他魂玄境修為本該有的光環,並沒有完全的抹去此人修為的傲氣,這種傲氣使得他僅僅是身子怔了一瞬之後,並沒有選擇後退。而是迎著白石的目光,向前一跨,這一跨之下,他的身子傳出了轟鳴之聲,更在這轟鳴之響中,他體內迸發出一道強勁的力量,這力量來自于于魂玄境初期的修為,此修為,瞬間化為了他本尊的魂,力量,轟然暴增!

  還有一個讓得此人此刻敢邁出腳步的另一個原因,那便是此人清楚的知道,白石處於靈玄境修為,以靈玄境的修為,是根本無法擊殺一個魂玄境修士的魂,所以,即便自己打不過白石,但是白石,也殺不了自己!

  「魂玄境初期麼?」

  迎著此人腳步的邁出,白石緊握著手中的龍吟劍,那龍吟劍上此刻還有鮮血滴落,染紅了地上的積雪,更在白石話語中,似蘊含了白石體內的所有力量,使得白石再次邁出一步。

  他的話語中,並沒有絲毫的忌憚,反倒是多了幾分不屑於嘲諷。在這之前,在那眾目睽睽之下,此人與自己比試之時,若非是北晨子的插手,白石必然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縱然你會奇異的劍術,縱然你此刻已經明悟到了人劍合一,但是,你終究是殺不了我!」

  迎著白石身子傳來的威壓,這中年男子緊握著手中的劍,凝視著白石,在聲音落下的一瞬,他忽然冷哼一聲,其身猛地躍起,那體外的魂彷彿化為一絲強勁的力量,使得他的身子,在撕裂著虛空之時,對著白石的所在,疾馳而去。

  白石站在原地,身子此刻並沒有移動,能使看向這中年男子,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在這狡黠笑容中,他的眼眸驀然閉上,嘴唇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若在感應著虛空之中的氣息,又好似在啟動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

  在這中年男子驟然臨近的一瞬,他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這雙眼睜開的同時,他眼中滲出一道奇異之芒,若讓人感受之時,似有驚悚之意。更在這奇異之芒閃出的一瞬,迎著這中年男子揮來的利劍,他舉著手中的龍吟劍,帶著那呼嘯之聲,頓時向著這揮來的利劍擊去。

  這一撞擊這下,立刻在那中年男子手中的劍與白石手中的龍吟劍接觸之點,有一聲如雷鳴般的炸響,更在這炸響聲中,激盪出一圈圈波紋,蕩漾開去的同時,白石目光,赫然凝聚在這中年男子的身外……魂!

  這一凝聚之下,白石的眼中再次閃現出一道奇異之芒,其嘴角再次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至於能不能殺你,待會,你便知道了!」

  這聲音雖然小聲,但此刻映入中年男子的耳簾之時,卻如雷鳴般,轟轟迴旋。且在這迴旋下,他的身子猛地顫抖,在這顫抖中,那駭然的目光中,看到了白石的另一隻手掌,驀然抬起。

  這手掌的抬起,立刻白石的五指張開,若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在那五指張開的一瞬,忽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環,這光環如同一顆丹藥,有白色氣流緩緩蠕動,是白石的修為體現。更在體現中,白石張開的五指,在這中年男子的注視之下,驀然變得彎曲,如鷹爪一般,似有鎖著某一樣東西,讓得這中年男子的心神震顫!

  這中年男子此刻彷彿脫不了身,他並不知道那是因為白石吞服了淬骨丹之後,其力量暴增的同時,動用那『吸魂心訣』,使得他的劍與白石手中的龍吟劍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吸撤之力,這種力量,在白石還未吞服淬骨丹之前,這中年男子或許還會掙脫而開。而今,白石已經吞服了淬骨丹,所以此刻吸撤之時,這中年男子掙脫不開。

  隨著白石五指的彎曲,立刻在白石五指彎曲中,有一股巨大的吸撤之力散發出來,這力量並沒有吸撤地上的風雪,也沒有吸撤虛空中的靈氣,只是若凝聚一般,吸撤著這中年男子的魂!

  這中年男子在這一刻,終於完全明白了白石的可怕,雖然不知道白石此刻動用的是什麼詭異的功法,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本尊的魂,此刻正被一陣強勁的吸引之力吸撤,似隨時都有可能脫離自己身子。

  這種感覺,終於令得他眼中露出了濃郁的駭然,這駭然使得他此刻看向白石之時,若看到了魔鬼般的存在。

  「納你之魂,融我其力,為我之修!」

  白石輕喝一聲,其手指如對著虛空驀然一抓,這一抓之下,這中年男子身上頓時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疼痛使得他的身子快速的哆嗦,更在這哆嗦,若意識變得恍惚起來,似支撐不了自己的身子的魂,使得他本尊的魂,在這一刻,有那麼一半,脫離了他的本尊。

  「師父,救我!」

  在這一刻,在這劇烈的疼痛中,在這極度的危機下,這中年男子忽然仰天一聲嘶鳴,這嘶鳴響徹天地,震顫每一個人的心靈,使得每一個修士看到此幕之時,一個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冒昧上前。

  與此同時,這嘶鳴聲驚動了那半空之中北晨子的所在,這嘶鳴聲使得她驀然轉頭時,看向了這聲音發出的地方,在看向聲音發出地方的一瞬,透過飄舞的風雪,她能看到此刻正在被白石抽取著靈魂的中年男子。

  這一眼的投向,立刻讓得她的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但旋即便陰沉下來,似察覺到了一種不祥。於是,另一隻手臂的衣袖一揮,這一揮之下,一道強勁的力量,頓時從那衣袖之中散發開來,對著白石的所在,疾馳而去!

  「東晨子……你還說白石並沒有被邪王之魂吞噬,你自己回頭看看,此刻他所用之法,究竟是什麼功法!」

  隨著這強勁力道的滲出,北晨子臉上陰沉下來之後,在那半空之中,她沉喝一聲,使得那與自己對持著的東晨子在此刻赫然轉頭之時,看向了白石的所在。

  在看向白石的一瞬,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中,如北晨子一般,露出了詫異之色。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2 21:5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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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這是,他的劫】

  在東晨子的目光投向之處,他看到了白石的所在,更看見了白石張開那若鷹爪般的手指,還有那掌心中的光環,以及那光環之上,釋放出來的強勁吸撤之力,那股力量,此刻正在吸撤著來自於那中年男子,本尊的魂。

  更在這一刻,東晨子也看見,那一股撕裂虛空之時,向著白石疾馳而去的……力量!

  就在那嘴角遺留著鮮血的西晨子,也聽到了那半空之中,北晨子的沉喝聲,在這沉喝聲之下,他看向了白石的所在,在目光投向白石之時,他的身子,忽然抖顫了一下,那眼神中,似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存在一般。

  蘇軒的目光從未從白石的身上移開,他扶著西晨子,內心有著擔憂。這時的他並不知道為何西晨子的眼神中會露出這般不可思議,只是在擔憂之時,看到了那一道自北晨子身子傳來的力量,猛地撞擊在了白石的身子之上,使得白石的神色驀然一變,在這強勁力量的衝擊下,身子倒捲開去,最後撞擊在一旁的木門之上,那木門頓時發出『劈哩啪啦』的響聲,斷成數截飛濺開去的同時,白石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那鮮血濺在他白色的衣衫上,那衣衫如同此刻堆積的白雪,此時被鮮血濺染之後,顯得很是耀眼。

  蘇軒向前一步,正要向前,卻忽然被西晨子拉住。

  「你去,也無濟於事……這是,他的劫!」

  西晨子低聲開口,那語氣中似有一些無奈,又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蘇軒頓住腳步,看向西晨子,那目光中有著乞求,仿若是在乞求著此刻的西晨子能幫助白石解圍,但旋即他便疑惑道:「何為劫數?又何來劫數之說?我只知道,面對著這般殘酷,我不能讓我的兄弟,不能讓一個好人,就此逝去……」

  西晨子並沒有放開蘇軒,道:「日後,你便知道。一切皆有天註定,若是能度過此劫,日後定能成大器。」

  與此同時,那半空之中,東晨子看得白石倒捲開去的同時,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北晨子,沉聲開口:「的確是吸魂之術,但是在你的內心,吸魂之術便是邪惡之法……
  所以,你斷定白石的魂已經被邪王之魂吞噬,因此,你不配做北晨之掌,你不配與我用兄妹之城…你永遠是那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侷限!今日,若我東晨尚有氣在,定不能讓你們取走白石之命!」

  東晨子的聲音迴蕩天地,如轟轟之聲迴旋,且在這迴旋聲中,他猛地向前邁出一步,這一步邁出之下,立刻在他的腳底,傳來了一陣強勁的力量,這力量震顫虛空,如具有蒼穹之力,使得他所在的方圓數十里虛空之中,發生了劇烈的震顫。

  「所有弟子,全力擊殺白石……縱然他會吸魂之法,但是只要齊心,以靈玄境的修為,也奈何不了你們!」

  隨著東晨子的腳步落下,北晨子再次沉喝一聲,這聲音震顫著所有修士的心靈,使得那北晨莊的所有洞玄境之上的修士,一個個將目光,投向了白石的所在。

  在目光投向白石之時,頓時在那眼簾之中,露出了狠意,這種狠瞬間化為一抹森然殺意,使得他們停頓瞬間之後,忽然齊喝一聲,頓時白石的所在,蜂擁而去。

  但終究有著那麼一些,並沒有因為北晨子的沉喝聲而對白石下手,此人正是之前戰敗給白石的司徒。司徒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色,並沒有上前擊殺白石的慾望,也沒有幫助白石的想法。而是緊握著手中的利劍,站在那白雪之中,若一尊雕像。

  還有,那些處於洞玄境之下的修士,也並沒有上前一步,而是看著他們的交戰,在這激烈的廝殺中,正怯怯的後退。

  那半空之中,東晨子看得白石此刻的下場,其身形一顫,正要來臨之時,卻忽然見得,那北晨子與南晨子此刻又擊掌在一起,在他們的手掌接觸的一瞬,立刻在他們的身子周圍,再次轟轟迴旋之時,迸發出屬於他們的魂。

  且此魂出現的一剎,他們的手掌之中,如受到了一種力量的共鳴,在那接觸之點,迸發出了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

  這白色光芒出現的一瞬,東晨子感應到了強勁的力量,眼中露出駭然的同時,身子向側一偏之時,他的手掌驟然揮出,在那手掌揮出的一瞬,一把帶著寒光的利劍,忽然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且在這利劍出現的一瞬,他對著這白色的光柱猛地一揮。

  「砰!」

  隨著這利劍與這白色光柱的接觸,這天地中如受到某一種強勁的撞擊,虛空震顫,轟轟聲迴蕩,更在這轟轟之聲中,東晨子的身子,迎著風雪,在那半空之中倒捲開去。

  退去數百丈之後,他的身子方才在這虛空中,站立而住,且在這站立而住的同時,他又忽然見得,那北晨子與南晨子再次雙掌迎擊,這一擊之下,立刻又有一道白色的光柱,撕裂著虛空,帶著震顫,向著東晨子的所在,呼嘯而來。

  還來不及顧慮自己身子傳來的痛苦,東晨子在那半空之中,又開始了一次的躲避,但在這次躲避中,北晨子與南晨子的手掌迎擊,卻是越加頻繁,幾乎就在眨眼間的功夫,在這半空之中,在一聲聲炸響的迴蕩之下,便如雷雨一般,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光柱。

  倒在地上的白石,胸口傳來的悶痛,讓得他每動用一次靈氣之時,便顯得極為的費力。而今聽到那天空之中的躁動,他猛地抬頭之時,看到了那白色光柱的穿梭,且在那穿梭中,看到了東晨子正快速躲避的身子。

  但在這一刻,他更是感受到了在這虛空中,那群中年男子一擁而上之時,所帶來的強勁威壓,這威壓的感應,令得他咬了咬牙關,輕喝一聲,腳步猛地一踏地面,其身子,便立於半空中!

  隨著白石的身子立於半空之中,立刻這幾十名修士,齊齊躍上半空,在躍上半空的一瞬,他們向著虛空猛地一踏,這一踏之下,立刻虛空中泛起了一陣強烈的震顫,且在這震顫中,他們的身子外,同時轟鳴之聲,刺入耳簾之時,赫然出現了一個個屬於他們本尊的魂。

  這些魂的出現,頓時讓白石清楚的感受到那虛空之中的威壓變得更加的強勁,這強勁的威壓使得他再次輕喝一聲,內心的戰火變得更為濃烈,舉著手中的龍吟劍,那龍吟劍滲出幽綠寒光之時,他看向這蜂擁而至的幾十個修士。

  「既然能殺你一個北晨莊修士……那我定能,殺第二個!」

第九十二章 【逆天而行!】

  「殺!」

  白石沉喝一聲,他的眼中露出瘋狂,這瘋狂如同火焰般燃燒,使得在他的身子周圍,在這殺聲泛起的同時,如瀰漫了一股煞氣,這股煞氣瀰漫開來的同時,令得他的腳步赫然向前邁出。

  這一步的邁出,立刻在他所站的位置,那腳底之中散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讓虛空顫抖,更讓得他眼中此刻的瘋狂,化為一絲絲血絲的瀰漫!

  「既然能殺你北晨莊一人,那我白石,不介意再殺第二人!」

  白石再次邁出一步,在這虛空的震顫中,彷彿那蘊含著血絲的雙眼,此刻所能看見的,便是那一個個人身上釋放出來的貪婪,在這貪婪之下,白石內心的殺戮更是顯得更為濃郁。

  「若這是我的劫……那我便接應此劫,若一切有天註定,那我白石,今日便逆天而行!」

  白石沉喝聲,此刻這聲音如同具有蒼穹之力,迴蕩天地間的同時,更是使得他腦海之內有轟轟聲迴蕩,在這轟轟之聲下,他猛地一踏虛空,這一踏之下,立刻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從腳心散發出來,而他的目光,此刻凝聚在這些中年男子身上之時,似看不見了他們的魂,看見的,是一幕幕殺戮,以及……一具具屍體!

  這恍惚的幻象出現在他眼簾之內,來自於他手中的龍吟劍,忽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龍吟,更在這龍吟之下,那劍中之魂,此刻竟然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了白石已經泛紅的雙眼。還有,於白石身子週邊,那屬於他本尊的魂,在白石腦海轟轟迴旋之時,竟然有泛起了一絲絲血絲,這血絲如同絲線,在他的魂之上,正快速的蔓延!

  「既然你們都稱我為邪,那我白石,今天便是……邪!」

  白石再次沉喝一聲,隨著他腦海之內的轟鳴,他頭上的青絲,在最後一字落下之後,赫然化為了紫色,且他魂上蔓延的紅色絲線,在這一瞬,如密佈一般,使得他的魂此刻呈現了一副大紅之態,那紅,如被鮮血所染,使得看到之時,不由泛起一陣驚悚之意!

  而他的眼眸,也在此刻,如看不見了眼珠,唯有一道似鮮血而染的光芒,滲透出來。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他身子猛地向前一躍,這一躍之下,一道強勁的威壓瞬間從他的身子內爆發出來,使得那驟然臨近的一名中年男子,眼中露出驚恐的同時,其身被這強勁的威壓推動而去。

  「果然已經被邪王之魂吞噬……大家齊心協力,一同將他消滅!」

  向著白石臨近的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看得白石的變化之時,身子停頓間,短暫的駭然之意,高喝一聲,在這聲音的高喝下,立刻在他身後的數名中年男子,再次對著白石,蜂擁而至!

  白石此刻並沒有邁出腳步,而是看著這蜂擁而至的數名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很是冰冷,讓得看到之時,不由得泛起陣陣寒意。

  與此同時,眨眼間功夫,一名中年男子忽然沉喝一聲,舉著手中的劍,向著白石,一劍刺來。

  雖然腦海之內有轟轟聲迴旋,雖然此刻的魂有了變化,但這次的變化,並不如之前在酒窯之時一樣,沒有任何的意識。這次,即便是身子有了變化,本尊的魂有了變化,腦海之內有轟轟聲迴旋,但白石的意識總歸是有一種清醒。這種清醒,使得他此刻目光投向前方之時,已經不是那一具具屍體,而是一握著利劍之人,對自己的攻擊,使得他能感應到這中年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更使得他清楚的感受,身子出現變化之時,那強勁力量的穿梭。

  這道力量,不屬於靈玄境的修為,而是,在靈玄境之上!

  這力量的穿梭,讓白石的身子沒有絲毫的退縮,而是望著這些蜂擁而至的修士,體內力量快速的雲集在龍吟劍之上,在那中年男子還未臨近自己之時,白石便一步邁出。

  這一步邁出,立刻臨近這名中年男子,且手中龍吟劍揮出的一瞬,那利劍間的接觸頓時發出刺耳的一聲轟鳴,在這轟鳴聲還未消散之時,白石的另一隻手掌,對著虛空一抓,一股渾厚的力量,在天地靈氣的雲集下,幻化於白石的掌心之中!

  在這力量幻化出來的一瞬,立刻白石的手掌對著這中年男子,便是一掌擊去。

  與此同時,這中年男子的手掌,亦是對著虛空猛地一抓,如白石那般,在掌心中有天地靈氣幻化的力量出現之後,他對著白石揮來的手掌,迎擊而去。

  「砰!」

  幾乎就在這手掌接觸的一瞬,一聲如雷鳴般的炸響,轟轟迴旋之時,那與白石對立著的中年男子,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身子隨著風雪以及那散發出去的能量波,倒捲開去。

  那鮮血濺在白石的臉上,使得白石的臉龐此刻只能看見一半,而隨著這名中年男子倒捲開去,還未等白石有任何喘息機會的同時,兩名中年男子,其身子如同離弦的箭,對著白石,便是揮著手中的劍,那劍上蘊含了他們修為的力量,一劍擊來。

  白石身形一頓,此刻已經完全來不及躲避,只能正面迎擊,於是頓時揮出手中的龍吟劍,那龍吟劍之上頓時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而他的另一隻手掌,也頓時揮出,那掌心之中,若有無形力量幻化而出,向著這疾馳而來的兩名中年男子迎擊而去。

  隨著這手掌與龍吟劍的揮出,這兩名中年男子的身子,只能懸浮在半空之中,不能繼續靠近白石的身子分毫,但實際上,白石的掌心之中,此刻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咬了咬牙關之後,如爆發出全身的力量,使得那五指猛地一抓,這一抓之下,立刻那停留在掌心之內的劍,忽然『嘎吱』一聲,斷為數截,與這中年男子的身子,倒捲開去。

  與此同時,當這中年男子倒捲開去之時,他的手掌又對著另外一名中年男子揮出。

  這一掌的揮出,立刻讓這中年男子的目光中湧現出駭然之意,更使得他猛地抽出自己的利劍,身子在半空中猛地一翻,這一翻之下,頓時躍到白石背後,向著白石的後背,一劍刺去。

  白石身形一頓,其速度赫然暴增,在這中年男子躍到其身後的同時,他猛地向前邁出兩步,旋即在半空之中一個翻身,霎那間,便指出手中的龍吟劍。

  這一劍的指出,剛好與這中年男子揮來的利劍產生了碰撞,在這碰撞下,轟轟之聲迴旋,且在這轟轟之聲中,伴隨著這中年男子的倒捲,在白石的前方,此刻又襲來了一名中年男子。

  此人臉上瀰漫著殺戮,他盯著白石的所在,身子疾馳而來的同時,來自於他本尊的魂,此刻似發出一聲咆哮,在這咆哮下,在此人撕裂虛空之中,頓時滲出了一陣無形的威壓,這威壓來自於此人的本尊,更在這威壓下,散發出了一個幾乎令人窒息的氣息。

  這氣息,讓得白石的神色有了那麼一絲變化,身子一頓間,其本尊的魂,亦是在此刻發出了一聲咆哮,在這咆哮下,他體內的力量,此刻正快速的穿梭。

  「又是一個魂玄境的修士!」

  隨著身子週邊的魂,發出了一聲咆哮,白石眼中的殺戮變得更為濃郁,其身子散發出來的煞氣,瞬間擴散之時,他的腳步,頓時向前一邁。

  這一邁之下,立刻虛空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顫抖,這陣顫抖,甚至是使得那疾馳而來的中年男子,其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穩。

  但他並沒有退縮,而是隨著白石邁出的腳步,速度驟然暴增。臨近白石的一瞬,他手中的利劍忽然對著白石的頭顱一劍揮出。

  與此同時,白石亦是揮出手中的龍吟劍與此人產生了對抗,隨著這轟轟聲的迴旋,這與白石此刻對持著的中年男子,那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在這笑容泛出的一瞬,此人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這身影的出現,讓得白石根本來不及反應之時,就看見這身影舉著手中利劍,已然刺入了自己的手臂之處。

  利劍直接刺穿了白石的手臂,使得白石的手臂鮮血滲出的同時,他的身子踉蹌退去之後,臉上頓時湧現出了痛苦之色。

  隨著白石的身子退去,他並沒有做出絲毫的對策,而是在退去的同時,隨著這兩中年男子的追殺中,他的手指對著腰間猛地一指,立刻在那腰間儲物袋的所在,此刻又飛出了一顆淬骨丹,這淬骨丹被白石立刻服下,霎那間,他的體內又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快速穿梭。

  看著這兩名赫然臨近的中年男子,白石內心的戰火,變得更為旺盛。使得他猛地向前邁出一步之時,舉著手中的龍吟劍對著這兩中年男子,一劍揮出。

  這一劍的揮出,立刻在那龍吟劍之上有數道綠色的劍影呼嘯而出。且在這劍影呼嘯而出的同時,白石的身子再次邁出一步,這一步的邁出,已經臨近一名正在抵抗著綠色劍影的中年男子。

  「我現在身子的變化,已經超乎了靈玄境修為的所屬。此刻要將你靈魂擊碎,並非是一件難事!」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2 21: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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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又是一個,送死的!】

  服用了淬骨丹,以及白石此刻身子的變化,已經讓他此刻體內穿梭的力量,已經達到了魂玄境的修為,所以面對著自己驟然臨近的魂玄境修士,白石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這泛起的狡黠笑容,讓得這中年男子看上去之時,其身驟然一凝,似有一股寒意從腳心油然升起,在這之前,他清楚白石是一個靈玄境的修士,在他的心中,一個靈玄境的修士是不可能擊殺一個魂玄境修士的魂,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靈玄境的修士是不可能殺死魂玄境修士。

  但是,在這一刻,看到白石眼中那露出的殺戮之時,聽得白石這若沉喝般的聲音泛起之時,特別是此刻從白石身上爆發出來的強勁力量,那力量中散發出來的氣息感應之時,讓得他此刻清楚的明白,白石身子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超乎了靈玄境的修為。

  「上乘劍術麼?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白石看著眼前之人,心知此人正是之前將利劍刺入其手臂的修士,而今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痛苦,他在這中年男子眼中露出駭然的同時,驀然舉起了自己的手掌。

  那手掌驀然舉起的一瞬,在這中年男子還未來得及嘶吼之時,白石眼中閃過奇異之芒,更在那張開的手掌中去,其五指驟然彎曲,在這彎曲下,一股強勁的力量,轟然從他的五指之中滲出,直接向著這中年男子身子週邊的魂,撞擊而去!

  白石很清楚,即便此刻自己的力量在這身子的變化下,已經達到了魂玄境的修為,但以這魂玄境的修為去擊碎一個魂玄境修士的魂,所付出的代價,也是重大的,這不僅僅會讓身子受到重創,且在這身子受到重創之時,短時間之內,其修為會大大減弱。

  但在此刻,他終究是選擇如此。

  在這力量從白石五指內滲出的一瞬,白石的身子立刻爆發出又一道強勁的力量,這力量的滲出似將面前的中年男子完全的束縛,使得他不能有任何的退縮,這是因為身子變化後,有了魂玄境的修為,以及白石服用淬骨丹之後,才能這般輕鬆的將這中年男子困住。

  那雪地之中,西晨子的所在,仰望天空之時,他也看到了白石此刻所做出的舉動,縱然身子受到重傷,但以他的實力,從這虛空中感應到白石此刻身子散發出來的修為氣息,並不是一件難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白石所要做的,將會付出一個什麼樣的代價。

  在這一刻,他彷彿忘記了白石身子為何會出現這般變化的原因,只是內心在擔憂著,若是此刻白石真是選擇了以自己的修為去擊碎那中年男子的魂,那麼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白石面對著這些修士,將會是……死路一條!

  對於蘇軒來說,很顯然並不知道此刻白石所表現出來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效果,他微微的張開嘴唇,其嘴唇中感嘆的,僅僅是此刻白石身子的變化,那如魔鬼般的存在!

  就連一直站立著的司徒,在看到白石身子有著變化的一瞬,其神色終究是不再若之前那般冷淡,而是顯得異常複雜,很顯然,他也並不知道,白石身子出現這般變化的原因。

  而就在他們目光凝聚之時,白石五指中散發出來的力量,在白石輕喝聲中,在那中年男子極度的驚駭中,已經撞擊在了中年男子身子外,那靈魂的頭顱之上。

  這一股力量,若蘊含了此刻白石所有的修為,使得那力量撞擊在頭顱之上的一瞬,立刻發出了一聲強烈的炸響,更如雷鳴般,在虛空中轟轟迴蕩之時,那中年男子終於發出了一聲仰天的嘶鳴,且在這嘶鳴聲中,來自於他本尊的魂,在此刻竟然化為碎裂,飛濺開去。

  而白石的手掌也傳來了劇烈的痛苦之意,這痛苦瞬間從他的身子內瀰漫,使得他胸口悶痛之時,一口鮮血便是猛地噴了出來,而他的身子,也在這劇烈的撞擊,倒捲開去。

  其身的修為,在這一刻,能清楚的感受到,消弱了大半。

  就連那站在中年男子另一旁的修士,在此刻爆裂開來的一瞬,也被那撞擊出來的強勁力道,被生生的甩飛了出去,最後停留在十丈之外的虛空,臉上有痛苦之色,瀰漫出來。

  白石此刻彷彿忘記了身子傳來的痛苦,他內心唯有殺戮,眼中儘是風雪,隨著身子的停頓,他再次邁出腳步,迎著那中年男子的嘶鳴,眨眼間,他又來到這中年男子的身子,舉著手中的龍吟劍,對著這中年男子的手臂,一劍刺入!

  「這一劍,是還你之前刺我一劍!」

  白石沉喝一聲,手中的龍吟劍頓時刺入這中年男子的手臂,使得這中年男子手臂上流出鮮血的同時,臉上再次湧現出痛苦之色,嘶叫著後退。

  在這嘶叫聲中,白石再次舉起手中的龍吟劍,在體內僅剩的修為力量雲集下,這龍吟劍頓時滲出一道幽綠色的光芒,使得那中年男子看到之時,再次嘶叫著後退!

  「下一劍,便是應你邪魂之說!我,此刻便為邪!」

  咬了咬牙關,白石嘴角的狡黠笑容已經散去,取代而之的,便是來自於內心無限的恨,此恨讓得他目望著這中年男子後退的同時,其腳步,赫然向前一邁。

  這一邁之下,立刻臨近這中年男子的身邊,在那嘶叫聲中,白石手中的龍吟劍,對著這中年男子的脖子,一劍揮出。

  「你的嘶叫聲,很是噪耳!」

  白石的話語落下,那手掌的龍吟劍已經直接穿透了此人的脖子,鮮血飛濺的同時,那鮮血直接濺在了白石的臉上,使得白石此刻的臉頰,已看不清了五官,只能看出大體的輪廓,若嗜血般的魔鬼存在。而那中年男子的頭顱,更是在這目光的凝聚中,轟然掉落!

  隨著這中年修士的死去,白石能感覺到一陣精疲之意,瞬間蔓延開來,使得他的身子有些搖擺,但他儘可能的保持著身子站立,緩緩的轉過身,看向那因驚恐而不敢繼續冒昧上前的數名修士之時,其眼中的殺意,在那鮮血的凝固下,顯得更為的濃郁。

  對面的數名中年修士,在看到白石此刻的身子之時,一個個身子皆是有著輕微的顫抖,這不僅僅是來自於之前他們看到白石將一個魂玄境修士擊殺時的殘忍,更是來自於白石那看不清的五官下,所隱藏的殺戮。

  但終究有那麼一些修士,明白白石用其修為擊碎對方之魂後,其實力會大大削弱,此人正是這群修士中,一名目光凝聚在白石身上的中年男子。

  此人劍眉間似散發出一股狡詐之意,尖嘴猴腮,讓人看上去之時,便從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厭惡之感,雖然身子有著輕微的顫抖,但在轉瞬之後,迎著那上乘劍術的誘惑,他的腳步,從這人群之中,向前一邁。

  此人邁出腳步的一瞬,其手掌下意識的握緊,那手掌中的利劍,頓時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雲集,在這雲集下,他的身子周圍,如生生的撕開了一道虛空裂縫,有強勁的威壓滲出,更有一道來自於靈玄境的修為,瞬間瀰漫開來。

  隨著此人的腳步邁出,幾乎這群中年修士的目光都凝聚在此人的身上,在這凝聚中,一名中年男子忽然拉住此人的手,道:「師弟,小心點……此人殺人均不眨眼,其心狠毒辣之意,讓人心顫。」

  這中年男子回頭看了看這拉住自己之人,臉上的忌憚已經完全的退去,因為在這虛空中,他已經感受到此刻從白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然很是微弱,於是他的臉上,湧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道:「放心……」

  說完,他驀然轉身,看向了白石的所在,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那眼中甚至是露出了貪婪之意,然後,又向前一步。

  白石望著此人,忽然搖了搖頭,似一種無奈,又好似一種極度的嘲諷,隨著此人再次邁出腳步的一瞬,白石努力的支撐著身子,向前跨出一步。

  這一步的果斷,讓得這中年男子的身子忽然一頓,彷彿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但旋即,他便猛地對著虛空一踏,在這一踏之下,立刻虛空產生了劇烈的顫抖,更在這顫抖中,他舉著手中的利劍,對著白石的頭顱,徑直的刺去。

  「我倒要看看,你用其修為碎了我師兄之魂後……還有什麼力量,與我抗衡!」

  隨著這聲音從此人的口中傳去,頓時他的速度,驟然爆增,那利劍即將接觸到白石之時,忽然見得白石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又是一個,送死之人!」

  隨著這嘴角的狡黠笑容浮現,白石內心忽然呢喃一聲,意念從其腦海之中,瞬間擴散而去,眼眸緩緩的閉上,似在啟動一種秘法,又好似動用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

  旋即,用其手裸,抹了抹那從自己的嘴角,溢流出來的鮮血……


第九十四章 【為自己而死!】

  誰也未曾發覺,白石這幾乎微不可查的動作。只有白石自己清楚,用其手裸抹去嘴角遺留的鮮血之時,在其意念的輸出下,在他的手裸之處,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這變化來自於那詭異力量的誕生,當那中年男子即將臨近白石之時,白石的眼中,若煥發出不一樣的光芒,似多了幾分靈動,使得他的身子,猛地一顫之時,迎著那手裸傳來的詭異力量,拳頭赫然握緊,對著這中年男子揮來的利劍,便是一拳揮出!

  這一拳的揮出,立刻讓得那中年男子感到莫大的危機之感,這陣感覺來自於他看到白石拳頭揮出一瞬,在那空間裂縫中所幻化出來的拳影,來自於他這般近距離的看見白石眼中的殺戮,甚至是來自於那拳頭幻影之上,一股莫大的威壓,幾乎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這是白石在踏入靈玄境的修為之後,第一次,也是在靈玄境修為上僅此一次啟動了那詭異力量。在這之前,他本想在對付北晨子之時方才啟動這股力量,但如今看來,已經等不到了。

  幾乎就在白石拳頭揮出的一瞬,立刻那強勁的力量從白石的拳頭上迸發而出,與這中年男子手中的利劍,赫然的碰觸在一起,發出了一聲驚天的轟鳴。更在這轟鳴之下,那中年男子手中的利劍,頓時斷為數截,且在那驚恐的眼神中,從那拳頭之上的力量並沒有停止,而是將此劍轟為數截之後,徑直的向著此人的胸膛而去!

  隨著這中年男子的悶哼,還來不及嘶鳴之時,在他胸膛的所在,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使得他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他身子週邊的魂,在這一刻,驀然化為了烏有!

  這一幕,映在了在白石前方數丈之外,那群此刻握著利劍的中年修士手中。使得他們一個個心神震顫的同時,迎著白石投來的目光,似泛起了一陣寒意,令得他們怯怯後退。

  在這之前,他們清楚的知道,白石的修為大大的削弱,但縱使如此,在他們當中,依舊沒有一個人敢冒昧嘗試,而今,看得又一名中年修士的死去,即便他們內心有著不甘,但在這不甘之下,他們終究是不知道為何白石還有這般強勁的力量將對方殺死,這一點,足以讓得他們面對著此刻滿身是血的白石,產生了莫大的忌憚之意!

  「還有誰…想上前送死!」

  這一次體力的支出,已經讓得白石的身子搖搖欲墜,但他目光中的瘋狂並沒有絲毫的減少,即便身子此刻幾乎已經是精疲力盡,但他終究是站立著身子,努力的向前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的邁出,並沒有虛空的震顫,有的只是那微弱的力量,將白石身子托起之時,輕微的顫抖,在這顫抖中,白石能感覺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從這虛空中跌落,因此,他沉喝聲落下的一瞬,看著那些中年齊齊退去之時,他冷笑一聲,身子忽然如得到釋放一般,落回了地面,最後,停在了西晨子與蘇軒的所在。

  蘇軒將白石扶起,那眼中滿是擔憂,縱然此刻已經看不清了白石臉上的神色,但他還是能看見白石此刻努力擠出的那一抹笑容,那笑容,似蘊含了無盡的滄桑,如在訣別。

  「這是你的劫…自從你得到此劍之後,就註定有這些劫……」

  西晨子顯然傷得不輕,他咳嗽了兩聲之後,忽然望著落於雪地之中的白石,淡然開口。

  他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彷彿身子的重傷已經容不得他向前移動一步,看向白石時,使得白石眼中的瘋狂竟然在這一瞬,如消散一般,甚至是令得他頭上那麼幾絲紫色的髮絲,化為了應有的黑色。還有……那身子週邊的魂,此刻那些瀰漫的紅色絲線,也在漸漸的消散。

  「為師自然相信你的魂,不被邪氣吞噬……只是以為師的處境,不能出手相助。這點,莫怪為師。」西晨子繼續開口說道,在那話語中,露出了一種無奈之意。

  白石苦笑,努力的搖了搖頭,似乎正在告訴西晨子不要自責,輕聲開口:「我白石自從來到這道晨真界之時,就備受你西晨師父的關懷……今生今世,定不能忘懷,只是今日,恐怕不能避免這場劫難,大恩大德,恐怕來世才能相報了。」

  西晨子神色依舊,道:「一切自有定數,你我相識,也算一種緣分。你若要想完全的操控一把劍,若是此劍,來自他人之手,那你就得經過此人之劫……這不僅是修為之劫,亦是劍之劫。」西晨子說著,那眼中此刻顯得更為深邃,使得他原本有蒼老的面容,更添幾分滄桑,說到這裡,他長嘆了一聲,如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目光投向遠方,看向了那西晨莊的所在。

  「這或許…真是註定!」隨著目光投向西晨莊的所在,西晨子又繼續說道,只是此刻從他的言語中,似聽出了幾分擔憂,更在那微微一蹙的眉宇中,似看到了某種東西的存在。

  白石並不明白西晨子的話語,只是淡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帶著苦澀,又好似帶著無盡的恨,使得他將目光從西晨子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那半空之中,此刻正在快速躲閃著白色光柱的東晨子。

  「東晨師叔為了我…落得這般狼狽,我白石卻無力相助,實則慚愧。若是我白石有幸能度過此劫…他日,必定血洗這南晨莊與——北晨莊!」

  白石說完,身子向前邁出幾步,其腳步在邁出間,似內心的戰火再次點燃,使得他的腳步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個腳印,那腳印中有著鮮血,那鮮血來自於他受傷的手臂。邁出幾步之時,他緩緩的走上那碎裂的石台,身上的衣袍隨著寒風飄動,還有那肩上的青絲,此刻有那麼幾絲,正撲打著他的臉龐。

  但他的眼睛,並沒有因此而眨一下,而是目光投向那在半空之中,正俯視著自己的那一群中年修士,目光露出了決然,如同一個正在等待著戰死的戰士!

  蘇軒並沒有阻止,他內心有了果斷,似一種說不出來的選擇,這種選擇使得他站立原地,凝望著白石的身子,內心有了一種莫名的激動,那是一種支持,一種面對著死亡,還如此無畏的支持。在這之前,在那道晨山脈中,蘇軒就曾看到過,那些壯漢因為自己而死去,那死去與白石此刻一樣的背影!這,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決然!

  而如今,蘇軒所看到,並不是一個為別人而死之人,而是一個為自己而死之人!

  冥冥中,從蘇軒的內心,這種堅持化為了一種對修為的肯定,這種肯定讓得他臉龐上湧現出紅暈,似內心激動的體現!

  「白石,若是今日你逃不過此劫,他日,待我蘇軒實力強橫之後,定會為你報仇!」

  蘇軒站在原地,任憑寒風的肆虐,如這雪地裡面的雕像,凝望著白石的所在,一動不動。但他的眼中,此刻並不是如之前的擔憂,而是如白石此時的眼神一樣,蘊含了無盡的瘋狂,瀰漫了無盡的恨!

  在這之前,蘇軒認為是齊皇老奪走了他的友情,他的朋友,甚至是那由友情化為的親情!但在這一刻,他看到,另一些奪走這一切的人,這些人,正是北晨子與南晨子。

  在蘇軒的內心,任何奪走本該屬於他的東西,那麼他都會想法設法的奪回來,那種代價,不管有多大,時間,無論是多久。他能等,他能耐,他有的是……時間!

  於是,他就這樣默默的站立,凝望著白石的所在,不聲不吭,不悲不喜!

  白石目光投向高空,掃視了一番之後,似在打量。最後,又凝聚在這些中年修士的身上,那眼中的瘋狂顯得更為的濃郁,看那般模樣,似在坦然接受某一種東西,這種東西,或許是即將來臨的死亡,但若仔細看去,會不難發現,白石現在所要做的,便是那在外人看來,最無畏的掙扎!

  沉默中快速的收集中體內僅剩的力量,即便此刻身子已經無限疲憊,僅能通過那碎裂的石台來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但白石終究是忍著手臂傳來的痛苦,意念輸出間,一枚淬骨丹出現在他的手中之時,將其服下之後,他的手掌,又對著虛空一抓。

  這次手掌對著虛空一抓,顯得是那麼輕描而淡然,但實際上是白石耗費了很大的力量,很是艱難的一抓,這一抓之下,不僅沒有多大的效果,甚至是那虛空中由天地靈氣化為的力量,在此刻都顯得極其微弱,幾乎是微不可查。

  但縱然如此,白石還是在這微弱力量幻化而出的一瞬,目光中露出極度的瘋狂,沉聲開口:「來吧……都一起上吧,若是今天你們殺不了我,那我白石,他日定會回來取你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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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生的希望】

  白石的話語似有一種癲狂之意,他盯著這些中年修士,彷彿有一種死氣從他的眼中滲透出來,讓人不寒而慄。縱然此刻聲音顯得很是低沉,但在這數名修士聽上去之時,卻是如具有蒼穹之力,在他們的耳膜之內,轟轟迴響!

  縱使如此,他們皆是顫慄著身子,一個個面面相覷間,不敢冒昧向前。之前白石所殺的那幾名修士,已經讓得他們對此刻的白石,有一種莫名的心悸!

  這聲音仿若正在震顫著他們的靈魂,又好似一個個來自地獄的亡靈正在他們的腦海之內哀嚎。使得他們身子顫慄之時,目光湧現出了一種無限的恐懼。

  特別是白石的最後幾個字脫口而出之時,這些中年修士心知白石的修為不俗,且看到他殺人般的毒辣,若是今日真的將白石放走,他日,白石定會來取走他們的性命。

  在一種畏懼到達極限的時候,會選擇反抗!

  此刻這些中年男子正是如此,在他們面面相覷對望了數息之後,迎著白石那投來的死氣眼神,終於在那嘶叫中,揮舞中手中的利劍,對著白石的所在,一擁而上。

  「戰吧!」

  白石咬了咬牙關,那眼中的殺戮頓時變得濃郁起來,看著這些一擁而上的修士,他並沒有絲毫的退縮,而是看著那即將臨近自己的一名中年男子,努力的一拳揮出。

  這中年男子並沒有直接臨近白石的身軀,而是距離白石約有兩米之時,他忽然輕喝一聲,手掌對著虛空一抓,立刻那掌心之中有強勁力量的雲集,在這力量的雲集下,在白石的拳頭還未完全揮出之時,他對著白石的所在,一掌拍去。

  這一拍之下,立刻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從他的掌心之中滲出,在虛空中幻化為一個掌印的幻影,直接拍在了白石的身子之上,使得白石的臉上頓時湧現出痛苦之色,更在那轟轟聲迴蕩的同時,讓得白石噴出鮮血的同時,其身子,隨著那飄舞的風雪,倒捲開去。

  白石再次咬了咬牙關,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仿若他的眼睛內,此刻瀰漫了若鮮血一般的紅豔,令得他費力的從雪地裡面爬起來之後,費力的向前邁出一步,然後又看向了這些中年修士。

  「繼續!」

  沉喝一聲,白石緊握著手中的龍吟劍,因為修為的削弱,使得他此刻不僅發不出多大的力量,也不能更好的操控龍吟劍,更不能有足夠的修為,來與這天地靈氣產生一種氣息的共鳴,進而佈置他在那火洞之內所學得的……劍陣!

  隨著腳步的再一次邁出,白石的腳掌踩在了厚厚的積雪中,看不見蹤影之時,彷彿沒有了抬起來的力氣,而是頓在原地,望著此刻又繼續臨近自己的中年修士。

  這些中年修士,在這一刻,終於清楚的知道,白石的修為的的確確是大大的削弱。於是,他們嘶吼中帶著殺戮,那眼中的駭然化為了極度的瘋狂,對著白石的所在,再次襲來。

  白石冷笑,那笑容中不僅僅有著寒意,更多的,是一種苦澀,若無盡的滄桑歲月裡,那面臨著死亡時的訣別。

  隨著他的身子站立,他的沉喝聲還未完全被寒風帶走,一道強勁的力量,自一名中年男子的手中,再次的呼嘯而出。然後,直接撞擊在白石的身子之上。

  這一次的撞擊,使得白石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的痛苦更為濃郁,但瞬間就被白石控制而住,化為了若之前一樣的堅持。他的身子,飛出去數米之遠,倒在雪地之中後,又正試著費力的站起。

  可是,這一次還未等白石的身子完全站穩,就看見一名中年修士,忽然揚著手中的利劍,對著白石的眉頭,其身子如離弦的箭,撕裂著虛空,疾馳而來。

  白石身形一頓,旋即便發出一聲仰天的撕笑,這一笑聲如同嘆息歲月的蹉跎,又好似在述說著人生的悲哀。他的身子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躲閃,也沒有揚起手中的龍吟劍,而是在這笑聲中,彷彿在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又好似在嘆息著人生的悲哀!

  「死,有何懼!我白石今日殺了你們三個修士,賺足了!」

  在這一瞬間,白石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面對著這驟然臨近的中年修士,他沉喝一聲,眼中頓時湧現出奇異之芒,似消失了之前的死氣,而他的身子,也在此刻做出了變化。

  這變化是他腳步的向後一邁,這一邁之下,若蘊含了白石疲憊之後,僅剩的所有力量,使得那腳步停頓間,那腳掌周圍的積雪飛濺開去,露出了他那看似強有力的腳掌!

  而他身子週邊的魂,也因為他內心未曾說出的一個選擇,而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這變化是他退去的身子中,那沉喝聲還未完全消散之時,出現了刺眼的白色光芒。隨著這白色光芒的湧現,一道撲面而來的威壓,瞬間從他身子週邊的魂上,轟然爆裂開來。

  「那麼這次,我將與第四個,同歸於盡!」

  隨著這陣威壓的滲出,白石再次沉喝一聲,這聲音使得這中年男子的腦海出現了劇烈的轟鳴,更使得他的身軀,在這半空之中,驟然一凝,一陣莫大的危機之感,轟然從他的意識之內,散發開來。

  魂爆!

  這是中年修士在感受到此刻虛空之中散發出來的威壓,那腦海轟鳴之餘,所感應到氣息之時的第一個反應!

  此刻的白石,正選擇魂爆,與自己同歸於盡。若真是這時選擇了魂爆,那麼這中年修士絕對沒有絲毫躲閃的機會,只需白石的一個意念,他的身子將會與白石一同,化為灰燼!

  在這中年男子身子驟然一凝的同時,白石的嘴角,再次露出了一個冷笑,這笑容中滲出的寒意,比之前所見,還要更為濃烈,彷彿能將一個人生生的冰凍而住。而白石的身子,也在此刻,赫然的向前邁出了一步。

  隨著白石的一步邁出,頓時那魂之上滲出的刺眼白光變得更加的刺眼,所有的一切,都幾乎發生在眨眼間的功夫。隨著這白光的瀰漫,白石的身子如被籠罩一般,在那白光下,似一個天外來客的存在,凝視著這中年修士,使得這中年修士此刻不僅僅是腦海之內轟轟迴響,就連那心神所在,也是在劇烈的震顫!

  西晨子那裡,在感受到不同的同時,將投向西晨莊所在的目光,赫然的移向了這白光發出的地面。在這一眼望去之時,他的面色終於不如之前一般,除了蒼白之後,而無其他任何神色,而是多了一份嘆息,但卻沒有阻止白石這麼做。

  「或許……在下一秒,此劫便能過去,可是,既然這樣做,那,便是你的選擇!亦是,你的宿命…一切,皆有定數!」

  輕嘆一聲,西晨子眉頭微顫,站在雪地之中,並沒有繼續去看白石此刻的變化,也沒有去管那天空中此刻正激烈的戰鬥,而是將目光,繼續投向那西晨莊的所在,彷彿在感應著一種別人並感應不到的氣息,彷彿在等待著唯有他自己知道,即將來臨的變化!

  「魂……」

  與此同時,在這中年修士的心神震顫中,白石再次向前一步,這一步邁出之時,立刻從他的口中說出了這個字,且在這個字脫口而去的同時,他的意念,也在此刻,瞬間從其腦海之中,湧現出來,使得他身子週邊的魂,滲出更為刺眼的白光,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而就在此刻,就在白石剛剛張開嘴,還未說出第二字之時,他的神色驀然一變,到喉嚨之處的字被其生生的嚥了下去,那眸子中,彷彿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因為在這一刻,其腰間的儲物袋,在其沒有任何意念的操控下,此刻正發出了強烈的抖動,且在這抖動中,白石聽到了一聲嗷叫,一股強勁掙脫力量,赫然從其腰間,迸發出來!

第九十六章 【你,才是魔鬼!】

  這聲音,屬於白狐!

  幾乎就在這聲音出現的一瞬,於白石的腰間,那強勁的掙脫力量泛起的同時,在白石目光的赫然凝聚下,一道白色的殘影,瞬間從其腰間的儲物袋之內,飛出!

  這殘影使得在白石前方的那一名中年修士身子再次一怔,這一怔之下,待他還未看清殘影的來源之時,就立刻揮出手中的利劍。

  可是,隨著他利劍的揮出,便能聽到『嘎吱』一聲脆響,其手中的利劍赫然的斷為了數截。且在這利劍斷為數截之時,他終於看見了這殘影本該擁有的面目。

  那是一身白色的絨毛,銳利的爪子,還有一雙幽藍的眼眸!

  只是當他完全看清殘影的面目之時,他的瞳孔卻是驟然一睜,其內眼珠彷彿被擠壓一般,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而他的脖子,此刻也傳來了一陣冰涼的刺痛。

  瞬間,在這刺痛泛起的一瞬,他的脖子頓時有著鮮血流淌,在他還未來得及嘶叫之時,生機瞬間消散,眼中蘊含了死寂,且那鮮血染紅了白狐身上的絨毛!還有,來自於他本尊的魂,彷彿被白狐身上散發出來的一道強勁力量,那利爪揮出之時,轟然一聲,化為了虛無!

  隨著這一中年修士的死去,白狐的身子便落於雪地之中,它的身子在顫抖,那是因為呼吸急促的原因,其身子的絨毛齊齊豎了起來,在它的身子外面,此刻赫然多出了一個與它一模一樣的幻影,白石認識這個幻影,這個幻影,是當初跌落在『吞噬之淵』之時,在自己模糊之時,那個將自己完全籠罩,那個能與那『吞噬之淵』力量抵抗的幻影,屬於白狐的……魂!

  白狐的出現,令得那些正對著白石疾馳而來的修士,一個個腳步停住間,再次快速的退去。

  而白狐站在原地,帶著那幽藍色的目光,看向這些修士,站在白石的前方。

  因為白狐的出現,白石身子週邊那來自於他本尊魂的刺眼白光,已然緩緩的消失,那是因為此人他已經放棄了魂爆的選擇。

  邁著沉重而疲憊的步伐,他走到了白狐的旁邊。然後將其,輕輕的抱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高空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強烈的炸響,這炸響如同雷鳴,著實刺耳,使得白石猛然將目光投向天空之時,看到了那天空之中,那伴隨激盪出來的透明力量波動,急速墜落的東晨子,以及聽到了北晨子那近乎興奮到癲狂的聲音。

  「哈哈,東晨子,縱然你實力很是強橫,但你終究是抵不過我與南晨子共同發出的,光之擊!今天,白石……必須死!」

  隨著北晨子的話語落下,白石看向了此刻落在地上的東晨子,東晨子的此刻捂著胸口,嘴角溢出鮮血,身子抽搐間,彷彿沒有了絲毫力氣反抗。

  而在這聲音中,北晨子也看到了白石的所在,此刻目光凝聚在白石身上之時,似有了一絲訝異,她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多修士的圍攻下,白石竟然還未死去,而自己北晨莊的修士,倒是死了幾個,這個結果,令得她的牙關一咬間,再次沉喝一聲。

  「白石,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隨著北晨子的話語落下,立刻她的神色驀然一變,其眼中瀰漫出森然殺意,衣袖猛地一揮間,一道強勁的力量赫然從她的衣袖中散發而出。

  這力量如蘊含了北晨子的所有修為力量,衝擊著虛空之時,硬是將這虛空生生的拉開了一道裂縫,且在這裂縫之中,這道幾乎透明的力量赫然的化為了一把利劍,其上威壓與氣息,讓人感應到之時,不由得泛起忌憚之意。

  與此同時,被白石抱著的白狐忽然嘶叫一聲,其身猛地一躍,赫然離開了白石的懷抱,身形一閃間,竟然對著這由北晨子揮出來的力量,迎擊而去。

  「砰!」

  幾乎就在白狐的身子脫離白石的一瞬,它身子週邊的魂轟然的與那力量撞擊在一起。立刻轟轟聲迴蕩,那由北晨子揮出的力量,在這一刻,赫然的化為一絲絲烏有,消散於虛空。

  這一幕,讓得那高空之中,踏著虛無的北晨子,其身微微一顫,看向這忽然出現的白狐,內心有了忌憚,更在這忌憚下,她看向了南晨子的所在。

  南晨子那裡,他的神色如同此刻的北晨子一般,顯然很是意外此獸竟然會有如此強勁的防禦之力,這種力量,是受到北晨子一擊之後,身子緊緊是一顫後的強大。

  「此獸是何異獸,防禦竟然如此強悍……」那高空之中,北晨子並沒有忙於出手,而是在神識的輸出下,於那同自己站立著的南晨子,展開了交流。

  南晨子目望著此刻再次回到白石手中的白狐,眉頭微蹙間,顯然也無從得知。

  「此物,確是詭異。不過如是我們繼續用那光之擊,連那東晨子也無法抵抗,我想,這孽畜,定然也不能承受!」

  白狐在白石的懷中,身子依舊是因為急促的呼嘯而在微微顫抖,它凝視著高空,北晨子與南晨子的所在,其眼中的詭異之芒更為濃郁,防禦來自於它此刻內心的憤怒與瘋狂。

  凝視轉瞬之後,它忽然見得,那北晨子的手掌再次揮出。

  幾乎就在北晨子手掌揮出的瞬間,白狐再次嘶叫一聲,其聲音中帶著瘋狂,從白石的懷中一躍而起,一閃間,竟然對著那北晨子的所在,疾馳而去。

  「孽畜…受死吧!」

  北晨子沉喝一聲,那揮出的手掌赫然與南晨子的手掌迎擊在一起,這一結合之下,立刻從他們的手掌接觸中,散發出來一陣強勁的威壓,這威壓使得白狐再次嘶叫一聲,並沒有後退,而是迎著這陣威壓,繼續前行。

  「轟!」

  就在白狐繼續前進之時,他們的手掌接觸之點,忽然發出了一聲轟鳴之聲,在這轟鳴聲之下,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忽然的自那接觸之點,如有雷霆之力,對著白狐,一轟而下!

  這一白色的光柱,如蘊含了可以撕裂天地的恐怖之力。此刻呼嘯而下的同時,眨眼間便撞擊在白狐的身子上,轟轟之聲會迴旋,更在這轟轟之聲中,聽到了白狐的一聲嘶鳴,它的身軀,從那半空中,伴隨著那些撞擊出來的能量波動,正快速的墜落。

  白石一驚,拖著沉重的一步,立刻上前迎去,將落下的白狐接住之後,他能看白狐的嘴角,有著那麼一絲鮮血,溢流出來。

  他的眼中沒有憤怒,不如之前那般深邃,反倒是顯得很平靜,望著手中的白狐,嘴角露出了一個很是祥和的笑容。

  一切,彷彿在這裡都變得極為的安靜……唯有寒風的呼嘯,唯有風雪的飄動。

  好像,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

  白石從儲物袋之內再次取出了一顆淬骨丹,迎著白狐抽搐的身子,他輕輕的給其服下,然後將白狐納入儲物袋之內,他所做的,便是不想白狐與自己,面臨著這一場浩劫。

  之前受到的那一擊,他很清楚白狐的防禦,那一擊並不足以取走白狐的性命,但卻足以讓它受傷,所以,索性在北晨子他們還未發現白狐沒死之前,將其納入到儲物袋之內,然後,給它足夠的時間進行調養。

  「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白石內心喃喃,他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傷因為寒風的刺入顯得更加的疼痛,但此刻他終究是揚頭望向了天空,看向了那北晨子與南晨子的所在。

  「北晨子,你今日所要殺的,僅僅是我白石,不必為難我東晨師叔……你看看,今天這一切,都因為你而發生,就因為你所謂的邪王之氣,就因為你所謂的劍術。你的北晨莊,死去這麼多修士。」

  目光平淡,看似沒有絲毫仇恨的存在。可唯有白石清楚,那種恨,已經是滲入骨髓,埋藏內心之中,此刻已然不是用一個眼神,能完全的詮釋出來。說著,他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笑容,那笑容中,蘊含了無盡的譏諷。

  「東晨師叔說得的確沒錯…你不配做一派之掌,你與他不同,他是用性命來保護他的弟子,而你卻是為你內心的私慾…犧牲你的弟子!」

  「閉嘴!」

  白石的話語如同觸碰到了北晨子內心的底線,使得北晨子忽然沉喝一聲,咬牙間,衣袖猛地一揮,一道強勁的力量呼嘯而出的同時,頓時撞擊在白石的身子上,使得白石的身子在積雪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向後滑翔而去的同時,碰到了那碎裂的石台,方才停下。

  努力的壓抑著身子的疼痛,東晨子因為重傷的原因,已經不能繼續上前相助,只能在原地,抬頭看向天空的北晨子,那眼中滿是憤怒之意。

  「你看不出來,我東晨師叔自始至終都沒有動用他的魂,那是因為他念在你們出於同門,可你,卻不惜將他打傷…不仁不義!
  事實上,我的魂本就沒有被什麼邪王之氣吞噬,因為你的高傲,你以此作為藉口,你看不得你門下的弟子竟然會敗在我白石的手上,你對一年之前的事情,還在耿耿於懷。因此,你內心有了殺戮,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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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井底之蛙】

  隨著白石的話語迴蕩,那立於半空之中的數名中年修士,一個個將其目光,也投向了北晨子的所在,在這次目光的投向中,他們並不是之前完全的駭然與忌憚,反倒是多了幾分審視一般的存在。

  北晨子的身子微顫,他對白石的恨,彷彿也浸入到了骨髓,迎著白石的話語,她再次揮動衣袖,那衣袖中的強勁力量頓時呼嘯而出,在白石嘴角浮現出譏諷笑容之時,再次擊中在白石的身上,使得白石的身子,直接將那靠立的石台撞擊開來,化為碎石的同時,在其又一次的噴出鮮血中,飛濺開去。

  而白石的身子,也因為沒有了石台的靠立,倒捲開去的同時,終於重重的砸在了積雪之中!

  可是,他並沒有因此而趴下!

  面對著敵人,他會永不趴下。除非是死後,不然的話,只要是還有一口氣,他要在敵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便是自己的堅持與無畏,而絕非是一種……輸!

  於是,白石在那積雪之中,咳嗽了兩聲之後,聞著那血腥之味,壓抑著痛苦之意,嘴角再次浮現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彷彿有無盡的寒意,使得他扶住旁邊一塊較為大的石塊之時,從那積雪中,搖搖的將其身子,站立了起來,然後,看向了北晨子的所在。

  這一次的目光投入,並非如之前那般平淡,而是恢復了之前的深邃,那深邃中彷彿散發著一種死氣,此氣在感應之時,會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驚悚之感。

  特別是北晨子看到之時,其身赫然一頓,很顯然,她並不知道,是什麼給了白石這般勇氣,讓他再次站起來之時,還有投來這樣的目光。

  她永遠不知道白石的世界,也不知道白石內心的堅持,更不知道,白石面對著死亡之時的——無畏!

  白石身子輕顫了一下,那是因為此刻他忽然冷笑起來,只是那笑聲很是嘶啞,但給人聽上去之時,卻能感受出其中的癲狂,這種癲狂,使得他笑聲戛然而止之後,再次沉聲開口。

  「怎麼?被我說到你的心裡去了吧…這也不怪,師叔說你是井底之蛙,你果真是井底之蛙!不僅你的內心狹隘,你的目光,也很短淺。我之前所使用的,的確是吸魂之法。
  不過不是你所想,所用吸魂之法的人,皆是邪氣在身……因為你的修為在那裡,你的目光在那裡,你不懂吸魂,你更不清楚,一個吸魂之人,其修煉的根本意義,究竟在那!」

  白石說著,努力的向前邁出一步,這一步的邁出,如腳掌順著地面拖行。但即便拖行,他也要在北晨子的面前,表現自己生機的一面,表現出自己堅強意志的一面!

  隨著他腳步的拖行,他積雪由他腳步而產生的拖行痕跡中,多了一絲本不該屬於這冬天的鮮紅,但又如同這冬天的梅,此梅,為不滅的種子,如白石的內心,如一種不退的意志,如白石此刻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堅持,無懼酷寒!

  「所幸的是,還好你北晨子不會吸魂之法,若真的會吸魂之法了……那真正的江湖劫難,便會來臨。以你的自私,以你的自利,不知道會有多少修士,葬身於你手中!」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那高空之中的北晨子,沉默中咬緊牙關,其拳頭握得『嘎吱』作響,身子散發出一道強勁的威壓,似擠壓著虛空,其身上衣袍飄動之時,一陣癲狂的殺意,瞬間從那威壓中散發出來。且在這威壓散發出來的同時,她的右手對著虛空猛地一抓,立刻在她手掌所抓的虛空位置,出現了極度的扭曲,天地靈氣化為她掌心的力量,瞬間在她神識的操控下,赫然成為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劍。

  這利劍赫然出現的一瞬,使得所看到之人,一個個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唯有白石那裡,微笑中身子並沒有退縮半步,而是凝視著高空,似在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這利劍的幻化,如蘊含了北晨子所有的修為之力,使得在她手掌之下懸浮之時,發出了轟鳴之聲,如具有八荒之力,穿透虛空,更映入所有人的耳膜之內,發出轟轟之響!

  「死到臨頭,還這樣口無遮攔。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我北晨子,今日便讓你的生命,如同這飄舞的風雪,沒有歸屬,讓你的血,如同那積雪化為的流水,無邊無際。讓你的筋骨,如同那碎裂的石,化為塵埃!」

  那天空之中,北晨子忽然沉喝一聲,她的眼中,露出無盡的殺戮,其身子更是在這一刻,迸發出了無限的殺氣!

  其手猛地抬起,這一抬之下,那懸浮的利劍赫然的停在了她的身前,在其右手猛然掐訣的情況下,那指尖滲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間雲集在這把利劍之上,使得這幾乎透明的利劍,剎那變成了一道有著白色刺眼光芒的利劍。

  白石依舊沒有退縮,目光凝聚在北晨子的身上,譏笑依舊,再次開口:「莊派之間不能互相廝殺,因為你的自私以及你的無知,而改變,你,永遠是一個可憐的……老嫗!今日,縱然我白石死在你手中,但是你殺掉的,只是我的肉身,你永遠也抹不去…我的意志!我的意志,存在於蒼天,存在於大地,存在於茫茫虛無,存在於八荒之穹!他日有幸輪迴,我便將其尋回,來奪去,你北晨子的命!」

  說完,在那譏笑泛起中,白石終於緩緩的閉上眼睛,那肩上的青絲隨風飄動,神色看上去很是安詳。

  蘇軒想要上前阻止,但在這一刻,那無盡的恨已經讓得他將目光,凝聚在北晨子身上之時,忘記了移動的腳步,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上前阻止,與白石一同死的,還有自己。

  他並不懼怕死亡,只是懼怕在自己死之後,將來的某一天,沒有人再來這東晨莊,回憶著白石死前的一幕幕,沒有人,幫白石抹去那個奪去他生命之人!

  而在西晨子那裡,他的目光始終是凝聚在西晨莊的所在,彷彿在那目光的凝聚中,在等待著什麼東西的出現。

  而東晨子那裡,內心則是無比的絞痛,若撕心裂肺一般,在這種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他顯得無比自責。

  或許,唯有他自己最清楚,之前白石所說的話語,自己為何不動用自己靈魂力量。

  這個原因的起源,也許是他的確唸著同門之情,也許,他的本尊,根本就沒有魂!亦或者是,他,本就是一靈魂的存在!

  但這一切,外人不曾知道,此刻只能是埋在他的內心,不被說出……

  而就在他自責的同時,感到無能為力的一瞬,他臉上的神色忽然一變,其眼中露出湧現出訝異之色。

  因為在他目光投向空中之時,他看到那最高空,有一星辰的隕落。

  這顆星辰,東晨子已經注視到數個夜晚,上一次,在同一個位置上,他同樣看到了這樣一顆星辰的隕落,隨著這個星辰的隕落,緊接著的,便是那西晨莊的所在,劍之魂的飛出!還有,這道晨山脈中,出現的奇異變化。而那星辰隕落之時,正是白石得到這龍吟劍之日!

  這一幕,映在他眼簾之時,令得他彷彿想到了什麼,赫然看向了白石的所在。且在此刻看向白石之時,他看見了,自白石手臂上流出的鮮血,此刻正在那龍吟劍之上……流淌!

第九十八章 【異變】

  白石緊閉著的雙眼,在其鮮血順著龍吟劍流淌之時,他能感受到此刻這龍吟劍正微微的顫抖,這顫抖使得他驀然的睜開眼睛,目光還未來得及投向龍吟劍之上,便見得那天空之中,不知不覺已多了無數烏雲,且這些烏雲,在那西晨莊的上空,正快速的雲集。

  霎那之間,這道晨山脈便開始強勁的震動,這震動來自地底,如地震一般,似震顫著虛空,連那半空之中,北晨子與南晨子的所在,其身竟然有些顫抖。

  隨著這震動的泛起,由北晨子掐訣而出的利劍轟然的消散不見,她目光中湧現出驚恐,搖墜的身子中,猛地抬起,看向了那更高空的所在。

  隨著她的目光投向,她立刻看到了無數的烏雲,如潮水一般翻滾,更在這翻滾的同時,向著西晨莊的上方,正快速的雲集,與此同時,這震顫越加強烈,使得這道晨山脈中,泛起了陣陣轟鳴。在這轟轟迴旋中,堆積在山巔之上的白雪,大量的滾落,猶如雪崩!

  「這……是怎麼回事?」

  南晨子神色驀然一變,他此刻的目光投向那烏雲瀰漫的地方,在此刻目光投向之時,他能看到,那烏雲之中,竟然泛起了無數白熾的閃電,帶著轟天炸響,如要將這天地毀滅,更是那閃電泛起的同時,聽到了無數的雷鳴,響徹著天地之間,使得這天地間頓時瀰漫著一種毀滅的力量,這陣力量,不僅震顫著虛空,更是使得他們一個個心神震顫的同時,正快速的顫抖!

  西晨子那裡,神色看起來較為平淡一些,彷彿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會發生,又好似剛才那眼神中的等待就是這一幕的發生,此刻他站在積雪之中,迎著大地的顫抖,目望著遠方那烏雲的瀰漫,以及那烏雲中的閃電,呢喃道:「此劫……註定不能取走白石的性命,一切皆是天數,我此刻已經身受重傷,沒有力量來壓制著那些劍之魂,以至於白石手中的龍吟劍,與這些劍魂產生共鳴之時,使得這些劍魂衝破西晨束縛,飄散於外界……」

  與此同時,這震顫越來越大,在道晨山脈中快速的蔓延,使得那些正在冬眠的異獸,一個個驚醒中,正盲目的快速逃竄。霎那間,這道晨山脈便泛起了一陣強烈的躁動,這躁動本不屬於這安靜的冬——

  烏雲瞬間將天空瀰漫,使得大地快速的陷入了一片昏暗,如同夜晚。唯有那烏雲中閃爍的閃電,此刻有那麼一閃間,照亮了這道晨山脈,卻給人陣陣寒意,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白石並不知道此刻發生的一切與他手中的龍吟劍有關,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看向那烏雲瀰漫的地方,此刻看到了那烏雲正在那西晨莊的上方快速的旋轉,如同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在這漩渦之中,有強勁的威壓滲透出來,讓人感受到之時,不由得心生敬畏。

  就連那西晨莊的所在,此刻那停留在西晨莊的數千弟子,同樣是感受到這陣震動,這震動使得他們心神劇顫的同時,一個個衝出了自己的房間,看向了那高空之中,奇異的一幕。

  這一幕,他們並非是第一次看到,在一年之前,他們對此幕便有所深深的體會。

  有那麼一些理智與推理之人,神色駭然間,領著幾名弟子瘋狂的向著後山的劍洞而去,隨著他們踏入劍洞,他們的耳簾之內,便傳來一陣劈哩啪啦的聲音,更在這聲音中,看到了那些鐵劍正快速的顫抖,好像隨著都有可能逃離這劍洞的束縛。

  還有,在那劍台之上,那被強勁力量束縛著的八把劍之魂,此刻也是在那劍台之上瘋狂的顫抖,如蘊含了生機一般,有一道道氣息從它們的劍身上散發出來。在這幾乎透明的力量束縛下,化為一把把呼嘯而色彩斑斕的劍影,正快速的撞擊著這透明的能量束縛,發出了轟轟之響,且在這轟轟之響下,這幾乎透明的束縛力量,此刻正出現了細微的裂縫!

  「快,快去叫師父來!」

  在這劍洞之中,一名中年男子,他身形正在快速的顫抖,目望著劍台之上的變化,其眼中露出濃郁的駭然,在這駭然湧現出來的一瞬,他對著旁邊的一名青年,急忙說道。

  這青年的身子如同他一樣快速的顫抖,顯然從這散發出來的威壓中,感應到了一種莫大的危機,迎著這中年男子的話語,他顫聲開口:「師父今日已經帶著那些測試弟子去東晨莊了……至今,還未回來。」

  中年男子一聽,立刻身子一閃,帶著焦慮之意,從這劍洞之內忽然飛出。

  與此同時,那劍台之上,那八把劍之魂忽然砰的一聲,直接將那力量的束縛衝破,從這劍洞之內,帶著一股股強勁的氣息,散發著一種種奇異的光芒,向著天空而去。

  此時此刻,還有那北晨莊的所在以及南晨莊的所在,也是發出一陣強勁的震動後,在這山腳之下,有兩把紅色的劍影,如拔地而起般,隨著這八把劍之魂的出現,又飛向了高空。

  這數把劍之魂,在這昏暗的天空下,顯得極為刺眼,在那虛空中,帶著一道道奇異的殘影,呼嘯而出之時,向著那烏雲的漩渦中心,疾馳而去。

  「又出來了!」

  北晨子倒吸一口涼氣,神色變得極為難看,看得這些劍魂的呼嘯而出,她與南晨子忽然沉喝一聲,其身在半空之中留下了一個殘影后,化為一抹長虹,向著這些劍魂而去。

  這些劍魂此刻並沒有衝入漩渦之中,而是在那漩渦之下,此刻很有條理的圍成一個圓圈,其各異之色泛起的同時,也有一絲絲有色氣息從其劍身之上,向著那漩渦之內灌入,好似是開啟某一種法陣,又好像在解開某一種封印!

  與此同時,北晨子的身子與南晨子的身子已經驟然臨近這些劍之魂,隨著他們的臨近,立刻手掌向前一揮,一股強勁的力量從他們的手掌之內滲透出來,瞬間瀰漫在這些劍之魂上,使得這些如同陣法一般的劍魂,在此刻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嗡鳴之聲。

  這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亡靈,此刻正哀怨的哭嚎。讓人聽到之時,不由得泛起驚悚之意,更在聲音下,一絲絲氣息不斷的從這些劍之魂上湧現出來,帶著那哭嚎聲,霎那化為一個個骷髏的殘影,在那半空之中肆虐。

  想必這些骷髏的殘影,是死在這些利劍之下的亡靈。

  但是,隨著這些殘影的肆虐,那劍之魂上,忽然迸發出一陣強勁的力量,這力量發出轟的一聲炸響,使得那在其外的北晨子與南晨子忽然悶哼一聲,其身如受到巨大衝擊一般,快速的倒捲開去。

  白石看得此幕,不由得為之咋舌,彷彿在這一刻他已經忘記了身子傳來的痛苦,唯有那內心的震撼,此刻使得他的腦海之內,有轟轟迴旋。很顯然,他並不知道此刻發生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亦或者是代表著什麼。

  手中的龍吟劍正快速的顫抖,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脫離白石的手中一般,在這一刻,當那麼一滴鮮血正順著龍吟劍流淌之時,這龍吟劍之內的魂,忽然猛地張開眼,那眼中似多了幾分靈動,如這塵封的魂此刻煥發出了生機。更在眼眸猛地睜開的一瞬,這龍吟劍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天的龍吟!

  這聲龍吟的發出,比白石之前任何一次聽到還要強烈,更使得聽到之人,一個個在這龍吟之下,如心神絮亂,產生了莫名的敬畏與忌憚。更在這聲音下,那空中的烏雲,有那麼幾絲彷彿被生生的震散開來。還有,那懸浮在空中的劍之魂,也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這變化如同一種共鳴,亦或是一種無形的氣息感應,隨著這聲音的發生,立刻那些劍之魂出現了強烈的強勁,在虛空中激盪出了一陣陣強烈的能量波,帶著色彩,向著四周擴散而去的同時,其劍身上,竟然滲出了刺眼的光芒。

  這光芒瞬間將昏暗的大地照得通明,還有那麼一些,滲入了那烏雲的漩渦中,如被吞噬。

  而隨著這光芒的散發,白石手中的龍吟劍,彷彿受到了某一種召喚一般,一道刺眼的幽綠色光芒,忽然的從其劍尖之上發出,衝破了虛空,沖散了風雪,沖毀了那些在劍之魂周圍肆虐的魂魄,霎那間便臨近了這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劍之魂。

  且在臨近的一瞬,這光芒衝破了劍之魂無形力量的束縛,在這一刻,直接向著那烏雲漩渦的深處,激盪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

  白石看得此幕,其身微微顫抖,在這顫抖下,他看向了那烏雲漩渦的深處,縱然看不見此刻那烏雲漩渦之中究竟是什麼,但在這幽綠色光芒激盪的一瞬,他能聽到,在那漩渦的深處,傳來了一聲勝似雷鳴的……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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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回來之時,劫難之日】

  「轟隆隆……」

  這炸響聲從那烏雲漩渦的深處湧出,使得這千丈的烏雲,沉甸甸的開始翻滾,更在這翻滾下,如火焰噴發出來的濃煙,更像驚天的巨浪,在那空中湧動開來。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從那天空之中落下,將大地一切,完全的毀滅!

  且,在這炸響聲下,那烏雲的漩渦之中,忽然湧現出一道強勁的吸撤之力,這陣力量將那懸浮在其下的數把劍之魂,齊齊湧入這漩渦之中,留下了那些色彩的消散後,這些劍之魂,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且,在這些劍魂消失的同時,那漩渦之中,忽然的再次發出一聲強烈的炸響,這聲炸響,於之前泛出的轟轟迴蕩還未完全的消散之時,與之驀然的重疊在一起,顯得更為的刺耳。更在這些修士的驚異目光中,那漩渦的所在,烏雲翻滾的同時,忽然發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這刺眼的光芒,衝破了沉甸甸的雲層,衝破了那吸撤之力的束縛,更在衝破的一剎,向著白石的所在,然後,直接將白石的身子,完全的籠罩在內。

  「以白石的實力…他此刻應該不可能啟動這龍吟劍的完全力量,與那些劍之魂產生共鳴…更不可能在此刻於劍之魂的力量與其龍吟劍氣息的共鳴下,產生這巨大的波動!」

  看得此幕,東晨子的身子忽然微顫了一下,他將目光從那空中收回,凝聚在此刻在那白色光柱下,被其籠罩的白石。

  與此同時,幾乎在這白光投向白石的一剎,這些人的目光皆是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但旋即,那天空之中,又出現了一陣嗡鳴之聲,隨著這嗡鳴之聲的出現,立刻這白色光柱的盡頭,也是那烏雲漩渦的深處,忽然散發出一絲絲直射大地的白色光芒,正緩緩轉動。

  隨著這些光芒的轉動,那瀰漫在漩渦周圍的烏雲,盡數的倒捲開去,夾著強勁的風刃,露出了那漩渦深處,奇異的一幕幻象!

  那裡,如同一面巨型的鏡子,在那鏡子中,白石看見了連綿不斷的山脈,還存在著一些部落,這些部落建於山脈的深處,每一個部落的周圍,都是綠樹成蔭,群山繚繞。

  「這……是哪裡?」

  白石看得此幕,內心有一種莫名的平靜,這種平靜使得他喃喃之時,對此地,竟然有種莫名的嚮往,而隨著他聲音的落下,這白色的光柱內,忽然迸發出一道強勁的吸撤之力。

  這力量之大,使得白石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緊握著手中的龍吟劍,其身子便忽然的,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飛上了天空,向著那鏡子的所在而去。

  在臨近這無從得知的畫面之時,白石驀然回頭,目光投向了這東晨莊的所在。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功夫,白石就將這些人的目光,盡數的納入。

  他看到了此刻東晨莊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鮮血染紅了白雪,有那麼一些,已化為了污水,正快速的流淌,如同血河。

  在這血河中,他看見了蘇軒的身子,蘇軒依風而立,身上的衣袍順著寒風飄動,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吶喊,也沒有挽留。他身上的衣袍還殘留著一些屬於他身子的血液。目望著白石的離去,縱然沉默,但白石始終是看到了蘇軒眼眸之中的深邃,以及那深邃之下,蘊藏的一抹不捨,那抹不捨,糾結著他的內心,使得他在神色複雜中,眼中蘊含了幾分晶瑩。

  白石看見了東晨子的身影,此刻東晨子的手依舊握著胸口,站在那積雪之中,仿若忘記了寒冬帶來的刺冷,目望著遠去的白石,神色平淡,在這平淡之下,竟然多了一分莫名的歡喜……

  還有,西晨子那裡,他此刻也是目望著漸漸向著天空而去的白石,那眼中似有幾分複雜,在這複雜中沉默的同時,內心卻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以及,那被強勁力量衝擊後落於地面的北晨子,此刻也抬頭望著天空,她的嘴角遺留著一絲血漬,身上的灰色衣袍已經被泥濘弄得狼狽不堪。縱然此刻身受重傷,但在她目光投向正在遠去的白石之時,那眼中蘊含了極度的憤恨,在這憤怒下,縱使她此刻捂著那發痛的胸,依舊是咬緊牙關,試著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但幾次之後,終究站不起來……

  相比較北晨子的複雜來說,南晨子要好一些,雖然他的目光凝視在白石的身上,但在凝視之時,他的眼中不是如同北晨子一般的憤恨,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擔憂。他清楚的知道,如此變態修煉之人,今日離去之後,他日回來之時,對自己的莊院,必然是一場莫大的浩劫。

  而他也沒有試著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他很清楚,此刻即便能從地上站起來,面對著正在離去的白石,也只能是束手無策。

  「那……是結界之門嗎?」

  司徒那裡,他目光停留得最多的,是那天空之中,出現的一幕,看著那裡面的青山,看得那裡面的流水,他的神色沒有了以往的冷漠,而是化為一絲絲迷茫,甚至在這迷茫下,他凝望著那天空之中的幻象,喃喃開口。

  還有,那尚還健在的數名中年修士以及那些正準備著測試的弟子,在此刻一個個微張著嘴巴,凝望著白石的離去的身影,如看到一個天外之人正回到他來到的地方,縱然他們心中帶著疑惑與震撼,但在此刻看向白石之時,竟然在那眼神中,有那麼一絲微不可查的……敬畏!

  白石神色平淡,他目光掃向所有的人,但他卻沒有看到,在這道晨山脈之中,有一處較為高聳的山峰之上,長著一棵足有五米之粗的蒼樹,以及那蒼樹之上,一個穿著黑袍,戴著斗笠之人,還有,那被黑袍人驟然收回的……無形氣息!

  「一切,就此暫時結束。待我白石再次回來之時……便是你北晨莊與南晨莊,劫難之日!」

  白石將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收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臨近那如虛無般的幻象之中,他的眼睛赫然閉上時,因為疲憊與重傷的原因,就此昏迷了過去。且在這昏迷的同時,他的身子,彷彿在那龍吟劍的帶領下,赫然的鑽進了這虛無的幻象,與這幻象,在那轟轟聲之後,同時的消散不見……


第一百章 【陌生地方】

  一切,都如之前安靜,甚至是要比之前安靜許多。

  自從道晨山脈,白石從那空中消失之後,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

  五天的時間裡,道晨山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風雪停止了飛舞,陽光灑向道晨山脈,道晨山脈出現了巨大的溝壑,這些溝壑因為積雪融化的原因,成為了一條條彙聚在山脈中的小溪,這些小溪雲集在一起,最後,化為了如憑空而現的河流。

  這條河流,引來了諸多的異獸,也引來了不少獵人的伏擊……萬物開始複雜,初春,將會來臨。

  或許,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那宿星城的蕭一申,即便是看見了那般異常,但也未曾知道,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2 21:5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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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赤炎峰—雲鶴部落】

  陽光穿透雲層,灑向木屋,也灑向了木屋中那一張並不算大的木床之上。

  木床的一旁,是一張木桌,木桌很乾淨,平時上面擺著幾個茶杯還有一個茶壺,那茶壺裡面有陣陣熱氣散發出來,使得這木屋中,擴散著一種茶香,只是這種茶香很奇異,讓人一瞬間,並識別不出,此茶屬於何地所產,名稱為何。

  但是,今天在這茶香中,卻是多了另一種味道,這股味道,屬於中藥,屬於那木桌的一旁,一個此刻還在沸騰著的藥鼎之中。

  在那木床上,白石身上的衣衫已經脫去了大半,化為了一步步白布,這些白布將他包裹著。似一尊躺在床上的木乃伊。

  當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之後,數天沒有意識的他,終於在這個時候,有了一絲感覺。但這一陣感覺,並非是疼痛,而是一種浸入心扉的暖。這種暖,使得他緊閉的雙眸,此刻微微的蠕動了一下,似在掙扎著睜開。

  掙扎了數下之後,白石的眼眸終於完全的睜開,但當他眼眸睜開的一瞬,那刺眼的陽光卻是讓得他微微的皺了下眉頭,這才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

  這一切,對於白石來說,並不陌生,但又顯得無比陌生……

  「我這是在哪兒?」

  他試著掙扎著起來,但卻沒有丁點效果,彷彿是因為那疲勞還未完全的消散而去,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白石輕聲說道,那聲音,顯得很是低沉,幾乎不可察覺。

  但是,在木床邊,那正在打著瞌睡的白狐卻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它猛地從床邊躍起,興奮中帶著激動忽然在木屋裡面嗷叫起來。

  這叫聲,引來了一名中年男子,緩緩的推開房門,隨著那房門傳來的『嘎吱』聲音,白石的眼眸中,看見了一個面向極為樸素,但穿著卻極為奇異的中年男子。

  事實上,並不是這中年男子穿著奇異,是他身上的服飾,那服飾上的奇異花紋顯得很是怪異。

  首先是那各色的花紋上面繡著一片片綠葉,且在這些綠葉之中,有一朵朵鮮血的花,還有鳥兒停留,群山繚繞。在那群山之中,還有一輪烈日懸掛。

  這奇異的服飾,使人一眼看去之時,似有些詭異,但若仔細看去,會覺得這是一種莫名的象徵,只是這種象徵,對於此刻的白石來說,並不得而知。

  這中年男子微笑著面孔,看得白石的醒來,他輕輕的將白石扶起,道:「醒了就好……來,先把藥喝了。」

  白石一臉疑惑,他並不知道這幾天之中發生了什麼,靠在床榻之時,看到這中年男子離去之後,取來了一個石碗,然後向裡面倒入那此刻正在熬製的草藥。

  白石眉頭微微一皺,立刻在他的腦海之內迴蕩出之前在道晨山脈中所發生的一切,在某一瞬間,他忽然想到自己不受控制的飛向空中,臨近那幻象之時,便昏迷而去。

  「這,是道晨山脈麼?亦或是此刻的我,已經到了另一個不同的世界?」

  白石內心喃喃,這個時候,那中年男子已經端著湯藥向著他走來。然後輕吹了幾口之後,給白石服下。

  隨著這湯藥緩緩的進入白石的喉嚨,白石立刻能將這藥中成分分辨出來,這裡面的成分都是一些止血化瘀,通氣益神之藥。

  隨著湯藥被白石吞下,白石深吸了一口氣,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湧現出來,使得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中年男子的同時,目中露出感激,道:「謝謝您,救了我!」

  這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緣分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2 21:5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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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晶石礦脈】

  這四名壯漢皆是光著背膀,身高七尺有餘,甚至那臉龐上許久沒有刮去的鬍渣彰顯著一種不同的霸氣,他們來回的在柵欄裡面走動,各自手中握著一把弓,背上則是背著箭筒。那箭筒裡面裝著數把利箭,此箭的箭柄並非是由羽毛做成,而是有鐵打造成的葉子。

  山洞內時常有人走出,這些人走出之時,手中有一個白色的布袋載滿了東西,而當其他人走進去之時,則是擰著一個空的白色布袋。

  「這,應該就是那晶石礦脈的所在吧。」白石望著山洞,內心喃喃。

  雲燕掃視了四週一番之後,邁步向前,走到柵欄旁,看向其中一名壯漢,微笑著說道:「莫伯伯,族長有沒有在這裡啊?」

  這壯漢聽到雲燕銀鈴般的聲音,立刻銳利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慈祥,微笑著說道:「雲燕,這裡可是不女孩子應該來的地方噢,你找族長做什麼啊?」

  雲燕略一僵持,道:「我是帶一個朋友來的,他想看看而已。所以找族長……」

  這壯漢微蹙了眉頭,看向雲燕後面的白石,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道:「他?」

  雲燕點了稱是。

  「此人,我在我們部落並沒有見到過啊,而且,看他身穿的服飾,應該是外個部落之人。你怎麼,把他帶到這裡來了?」說完之時,這壯漢的目光並沒有從白石的身上移開。

  「雲燕,你知道的,外部之人是不能踏入我們雲鶴部落礦脈的。」聽得這壯漢的話語,一個之前在這柵欄裡面巡視的一名壯漢,又走了過去,淡然說道。

  「此人我怎麼從未見過?當真是外部之人?」另外一名壯漢又上前說道。

  隨著這個壯漢的話語落下,又一名壯漢微蹙了下眉頭,走了過來之時,上下的打量白石一番。那眼中如有殺機滲出,道:「最好別是奸細,若讓我發現你是奸細的話,我定然會將你的身子撕裂!」這壯漢說完,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弓,頓時在那弓之上,散發出一股渾厚的力量,更在這渾厚的力量中,白石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氣息,那氣息,屬於靈玄境!

  只是並不是劍修的靈玄境修士,那氣息顯得很是微弱,若剛剛邁入一般。

  「咳咳。」

  而正在這個時候,那山洞之內忽然傳來了兩聲咳嗽,隨著這聲咳嗽的出現,那山洞之內,也頓時傳來了如具有穿透之力的聲音:「雲燕,他想進來觀看的話,就帶他來吧。」

  隨著這聲音的傳出,這說話的四名壯漢立刻停止了話語,再次打量了白石一番之後,便打開了一扇柵欄,道:「進去吧。」

  白石鞠躬一謝,與雲燕一同走進了柵欄,順著那山洞的所在,徑直的走了進去。

  山洞內並不漆黑,有淡淡的白光散發出來,洞壁凹凸不平,看那樣子,是被一些利器鑿出來的,洞裡面的道路很寬,也很平淡,而且沒有任何淤泥,顯得有些乾燥,這些乾燥,並非是自然的蒸發,而好像是這地面的濕氣被地底吸去一般。

  這也不怪,因為在這一路上,白石也聽雲燕說到這『赤炎』二字的來源,據說這赤炎峰中,有一些高聳的山峰,是火山的雲集。且在這地底下,有大量的熔漿。只是這一切,對於此刻的白石來說,並沒有時間來證實。

  這通道是由上而下,傾斜著好像通往地底,越往下面走,白石便能感覺到溫度越來越高,想必這地底下,真有大量熔漿。

  內心想著,白石在雲燕的帶領下,忽然見得,在一些洞壁之上,有一塊塊約有銅錢般大小的石頭,這些石頭是透明的,散發著微弱的白色光芒,想必就是那所謂的晶石。

  這些發光的晶石如同鑲嵌上去的一般,在一些地方,有一些男子正趴在洞壁上小心翼翼的挖著這些晶石。這一路上所看到洞壁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應該就是因為挖晶石的原因。

  繼續往前,又走了約莫十米的樣子,出現在白石眼簾的,赫然是三個洞口,但白石並沒有去注視這三個洞口,而是察覺到了這三個洞口前方,那個穿著奇異服飾之人。

  那是一個穿著與其他男子一樣服飾之人,此人背對著白石,手中拿著一根木棍,那棍頂上有一個似雕刻而成的骷髏,如一根詭異的法杖。

  這法杖上面散發著淡淡的威壓,在那法杖的周圍,有一絲絲氣息,但這氣息並沒有散發開來,而是如同被包裹一般,映入白石的眼簾之時,如一絲絲被束縛而住的煙霧。

  此人頭上帶著帽子,那帽子是與衣袍相連。使得白石此刻並判斷不出此人的年紀。若一個詭異巫師的存在。白石目光凝聚,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雲燕叫了一聲……族長。

  隨著雲燕的聲音泛起,這拿著法杖之人終於緩緩的轉過身來。隨著他的轉身,白石也霎那間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這是一個看上去七十左右的老者,面帶慈祥之下,眉宇間有那麼幾絲已經泛白。讓白石看上去之時,不但沒有之前望著背影的怪異,反倒是多了幾分親和。

  這老者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鎖定在白石的身上,微笑著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之後,方才開口緩緩說道:「你的傷勢恢復得不錯啊,看來,昨天的那株回神草,效果不錯。不過,你現在的傷勢還不能到處亂走,需要靜心調養才行。」

  白石尷尬一笑,聽得老者的話語,也大致能推斷出,昨天來到這雲鶴部落之時,也多虧了這老者的救助,旋即說道:「多謝族長的關心,白石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老者微笑著向前走了兩步,瞬間臨近白石之時,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權杖,交給了白石,道:「來者皆是客…這權杖你拿著,日後在這雲鶴部落,想參觀那裡,出示此牌,便沒人能阻止。」

  白石感激一笑,接過老者遞過來的權杖,道:「多謝族長。」

  從白石身邊走過,道:「好了,老夫就先回去了。雲燕,你帶他繼續走走,回去之後,給他換上一套我們的服飾,以免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後,帶他來見我。晚上,我在召集其他人進行一次儀式。」

  老者說完,便徑直的走出了山洞,雲燕在一旁有些欣喜若狂的樣子,而白石則是一頭霧水。

  「儀式?」白石疑惑的看向雲燕。

  雲燕點了點頭,道:「是啊,只要舉行了儀式之後,你他日就是我們雲鶴部落的人了。」

  白石微蹙了下眉頭,還未開口,又聽到雲燕激動的說道:「你很幸運,來我們雲鶴部落第一天就能被族長看重,還賜給你通行權杖,這塊權杖,代表著你在我們雲鶴部落的身份如同執事般存在,暢通無阻。甚至在舉行了儀式之時,能得到我們族長的親自指導,成為我們雲鶴部落的戰士!在我們雲鶴部落,戰士都是至高的存在,會得到尊敬。

  而得到族長的親自指導,更是無上的存在,在我們雲鶴部落,在我的印象中,得到族長親自指導的人,只有三個,一個就是今天我們遇見的爾海,其次就是三長老京鴻之子,京彧。只是京彧已經閉關修煉三年,至今還沒有出來,據說實力已經達到了觸碰到了魂玄境的瓶頸。」

  雲燕說到這裡,眼中不知覺的流露出仰慕與澎湃之意。

  「而最後一個,便是你!」雲燕將目光投向了白石的身上,繼續說道。

  「我剛剛才來,你們族長怎麼會將我收為他的嫡傳弟子,培養成一名戰士?」白石疑惑。

  雲燕忙於沉浸在之前的激動中,彷彿也忘記這一點,而今聽得白石的話語,眼中頓時瀰漫出如白石一般的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族長昨天給你療傷的時候,發現你有成為戰士的資質吧。總之,你不管這些,能得到族長親自指導,這是部落中的人做夢都想的事情啊。」

  白石淡然一笑,從他的內心來說,他根本不想做什麼所謂的戰士,更不會永遠的待在這雲鶴部落,但在不得而知的情況下,他索性攤了攤手,等會回到部落之後,再從那族長的口中,得到答案。

  沉默中,白石又與雲燕同時走進了其中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內的晶石要比外面多上許多,甚至在這三個山洞內,其光芒如同白日的存在。

  白石四周觀看了一下,忽然站在洞壁的面前,看向其中一塊晶石,微蹙著眉頭,細心的觀摩了起來。

  「這些晶石,出售給修士……那些修士,拿這些晶石去做什麼?」

  白石站在原地,內心喃喃的同時,在雲燕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雙指猛地點向洞壁,旋即收回間,便將洞臂之上的晶石取了下來,放在掌心之中,打量起來。

  將晶石在掌心中四周的觀摩了一下,白石忽然發現,在這透明的晶石中,仿若有幾絲白霧的存在。

  白石眉頭微微一蹙:「這些白霧……」

  心有所思,白石腦海中迴蕩出來一個可怕的念想,這念想使得他的眼中頓時泛出一抹激動之色,眼睛微閉之時,一道神識湧現出來,瞬間湧入這晶石之內。

  隨著這神識的感應,白石閉著的雙眼猛地睜開,其眼神之中,露出了詫異之色!

第一百零四章 【我,有我的朋友】

  「果然如此!」

  沉喝一聲,白石激盪的望著手中的晶石。在那神識的探測中,他得到了之前內心猜測的證實。而今,目光凝聚之時,如獲得至寶一般,興奮得有些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雲燕一臉霧水,當下聽得白石的話語之後,黛眉微微一皺,疑惑道:「什麼果然是這樣?」

  白石一驚,如恍然大悟一般,身子微怔了一下,尷尬一笑,道:「哦,沒什麼,沒什麼。」

  事實上,白石看得這晶石裡面的白霧之時,就已經懷疑這晶石裡面蘊含了濃郁的天地靈氣,用神識探測之後,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這晶石裡面的白霧,正是天地靈氣。

  且,這些天地靈氣此刻出現在晶石裡面,已然成為白霧,這,是很多天地靈氣的濃縮。

  但很顯然,這雲鶴部落裡面的人並不知道這些,所以,他並沒有告訴雲燕,而是回答了一聲之後,在雲燕的疑惑中,走出了山洞。

  走出了山洞後,雲燕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在部落裡面繼續轉悠了一番之後,已經接近黃昏的到來,天邊出現了一朵朵霞雲飄動,有那麼幾絲殘餘的陽光,穿透霞雲,灑向雲鶴部落。更將白石與雲燕的影子,拉得悠長。

  回到陸大哥家,雲燕就離去了。而陸大哥也還沒有回來,不一會兒,雲燕便拿著一套服飾笑盈盈的趕來,然後遞給了白石,示意讓他穿上。

  白石並沒有拒絕,此刻的他的確很想去見族長,他內心的疑惑,他很想在族長那裡得到一些答案。比如說,舉行儀式之事……

  穿上了服飾,白石走在雲鶴部落裡,此刻遇見一些之前並未見過他的人時,這些人看他的目光終究不再是好奇,也沒有上下的打量。僅僅是擦肩而走。

  在雲燕的帶領下,白石很快就來到了族長所在的房屋。餘輝下的木屋,顯得格外溫馨,黃色的餘光灑在那屋頂之上,好像那屋頂上的茅草隨時都有可能燃燒起來。

  門依然是半掩著的,不同的是,此刻裡面已經點起了油燈。油燈將房屋裡面的人,其影子倒影在窗子上,雲燕轉頭看向白石,微笑著說道:「好了,我就先回去了。族長在的,你直接進去找他吧。」

  淡然一笑,白石道謝了一聲,見得雲燕的離去之後,便走上木梯,輕聲的走到房屋前,然後伸出手指,輕敲了兩下門。

  「咚!」「咚!」

  「進來吧。」隨著白石敲門聲的響起,房屋裡面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似帶著幾分沉重下的滄桑。隨著這聲音的浮出,白石輕輕的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房屋的擺設依舊很簡單,一張木桌,一張木桌,一個木櫃,還有,一把掛在牆壁之上的弓箭。

  但吸引住白石眼球的,是那弓箭的旁邊,那一副壯麗的山水畫,畫中有一個個部落的存在,有烈日懸掛,有河水穿梭,有繚煙泛起。

  「那是這赤炎峰的地圖。」此刻,坐在木桌旁的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走到了白石的旁邊,繼續說道:「老夫整日都要琢磨這赤炎峰的地形。」

  「為什麼?」聞言,白石眉頭微微一蹙,不由得疑惑道。

  這老者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緩慢的走到木櫃的旁邊,道:「這些部落中,我承認我們雲鶴部落是最強的。倘若那日真的發生不可避免的一戰之時,我好從這些地形中,選擇退去的地方以及進攻的地方。」老者說著,緩緩的打開了木櫃。

  從其裡面忽然拿出了一個長形的木盒,然後示意讓白石坐下,道:「這個……還你。」

  白石疑惑,並不知道這木盒裡面是什麼,但旋即便打開了木盒。

  隨著木盒的打開,白石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木盒裡面散發出來,而赫然出現在他眼簾之內的,竟然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龍吟劍!

  「這……」將龍吟劍握在手中,白石正要疑惑,卻是忽然想起了從道晨真界離開之時,那龍吟劍並沒有被自己納入儲物袋之內,然後掉入這神秘的赤炎峰,被他人救起,自然也看見了掉落在自己身旁的龍吟劍。隨著這龍吟劍的出現,白石也大致能推測出一些什麼。

  「想必,你大致也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情吧。」白石看向族長,說道。

  族長淡然一笑,道:「一些事情?你所指的,是什麼呢?」

  「比如我是一個,修士之類……」白石開口說道。

  聽得白石的話語,族長哈哈一笑,道:「至於你是不是一個修士,這我倒不在意,自從你的身邊看到這把劍之後,我就知道,你並不是來自於這赤炎峰。」

  「但你不能否認,此劍就是你想將我培養成一名戰士的主要原因吧。」白石直言不諱。

  老者微笑搖頭,道:「今日雲燕已經帶你在我們雲鶴部落轉了一圈,想必你對我們雲鶴部落也有大致的瞭解。但我想說的是,你雖然是一個劍修,但並不是我想將你培養成一名出色戰士的主要原因……在我們雲鶴部落,縱然都是一些弓箭之修的人。
  但並不意味著他們的靈魂不足以修劍。而是我們長期處於深山之中,弓箭是射得最遠,能遠距離攻擊敵人的武器。所以,為了生存,這些人所修煉的,都是弓箭,所崇拜的,也是弓箭。
  而我之所以想將你培養成戰士,老夫不妨直言告訴你,是因為昨天我看到你時,你身上的傷。」

  老者說到這裡,臉上的微笑戛然而止,彷彿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還未等白石說話,便繼續說道:「你身上的傷,絕非是與異獸交戰形成,而是與他人廝殺,且傷得那般嚴重,老夫並不難推斷出,這是一場血腥的廝殺,對方的實力定然比你強……但你,並沒有逃避。況且,你昏迷了這麼多天,這麼重的傷勢,還能存活下來,你的意識,定然很是堅強。所以,老夫看重的,是你身上的勇氣和意識。這,是一個出色戰士必須具備的。」

  白石沉默,聽著族長的話語,彷彿明白了一些什麼,正欲開口,又忽然見得這老者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晶石,道:「今日,你也在那礦脈裡面觀望了一翻,那給我說說,這塊晶石有什麼特別之處。」族長將晶石遞給了白石。

  白石怔了一下,心想著這族長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但既然族長此刻能叫自己去觀察這晶石的異常,關於晶石,族長應該也發現了它裡面的靈氣。於是白石淡然一笑,說道:「我很奇怪,既然這晶石裡面有大量的靈氣,為何族長要將這些晶石,出售外界呢?」

  族長會心一笑,點了點頭,目光如凝聚般的投向白石身上,道:「看來,今天你在那礦脈之內也有所收穫,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事實上,這部落間的戰爭,都是因為利益而戰。」

  說到這裡,族長忽然站起身來,目光投向窗外,如在深思,道:「我並非不相信我們部落之人,但利益熏心,若是這部落裡面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晶石裡面有著天地靈氣。我也怕,這部落中為了爭奪這些利益,發生內亂,這不得不防。所以,倒不如將這些晶石出售外界,然後將那獲得的金錢,去買一些實力修煉之藥。」

  不得不說,聽得族長的話語之後,白石對眼前老者的深思遠慮,產生了莫名的敬佩。

  「而我,之所以要舉行儀式,將你納入我們雲鶴部落,事實上,並不是簡單的因為要把你培養成戰士,更多的,是為了封住這部落裡面一些人的口,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在我雲鶴部落,即便有一天你成為出色的戰士了,我也不會強留你,我們部落,上戰場殺敵靠自願。
  所以,你大不必擔心,成為我們雲鶴部落的成員之後,要永遠的留下我們雲鶴部落。」

  在白石沉默之時,這老者轉過身來,彷彿將白石內心所有的擔憂都說出來了。

  「你應該知道,我在這雲鶴部落並不會永遠的待下去。因為,我有我的朋友,有我的親人,甚至,有我還未完成的事情。」許久沒有開口的白石,終於毅然的開口。

  老者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錯,從看到你身上的傷之時,我便知道了這一切,你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雲鶴部落。」

  「但你也知道,我會答應你現在所說的一切,今天在礦脈的時候,你就沒有徵求我的意見,直接說要舉行儀式。」白石面色冷漠,淡然說道。

  老者淡然一笑,道:「算是知道吧,若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就帶你去舉行儀式了。」

  白石淡然一笑,心想著這雲鶴部落的族長果然有他與眾不同的一面,這不僅僅來自於心計,還來自於觀察能力,當下點了點頭之後,隨著族長的腳步,一併邁出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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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證明給你看】

  越過了幾間木屋,白石在族長的帶領下,迎著漸漸出現的繁星與圓月,徑直的向前走去。

  夜晚時雲鶴部落裡面的人很少出入,只是偶然能見一些拿著弓箭,光著背膀巡邏之人。這些人見到族長之後,皆是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呼,但族長並沒有過多的言語,他拿著法杖,繼續向前行走了五百米左右之後,他停止了一個木台的前方。

  這裡方圓五百米之內,沒有任何房屋,只是一塊空地,而這空地之上,就是這個約莫有三米之高的石台。石台的四周,是一處處石梯。

  木台之上的右前方,也就是那個尖角上,豎立著一根足有十米之高的木桿,木桿上面雕刻著奇異的花紋,這些花紋自桿底蔓延而上。那桿頂上,杵著一個骷髏,那骷髏很大,因為是人工的。且在那骷髏的上方,站著一隻雕刻而成的鶴,此鶴張開著翅膀,一副隨時都有可能飛起來的模樣,那雙目在這月光的照射下,更是滲出了一道寒光,如何真實存在一般。

  在此鶴的上方,是一片祥雲,這雲周圍有絲絲淡霧,猶如正在飄動。

  而這木台的四周,各有一個被架立起來的火盆。火盆內並沒有火焰燃燒,已經熄滅。

  而在其中一個火盆的前方,則是放著一個大鼓,此鼓之大,足有兩米之高。

  白石望著這些,內心有著莫名的敬畏,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族長漸漸的走在木台之後,示意讓白石也一併上去,旋即,他舉著手中的法杖,眼睛微閉,赫然睜開時,那法杖之上頓時湧現出強勁的力量,在撕裂虛空之時,猛地撞擊在那大鼓之上。

  「咚!」

  這聲音如具有八荒之力,從四面八方擴散,甚至在這聲音下,那天空之中的烏雲,有那麼一些,快速的散開而去,使得那月光更多的灑在這木台之上。更令得這雲鶴部落裡,所有亮著油燈的木屋中,快速的湧動出人流。

  在這聲音的擴散下,族長並沒有繼續敲打大鼓,而是站在白石的前方,目望著前方,似在看著什麼。

  不一會兒,在這聲音的擴散下,這方圓五百米的空地中,此刻湧來了大量的人群。這些人穿著與白石身上一模一樣的服飾。此刻目光投向木台之上,其神色變得異常的凝重,如在敬畏。

  在這些湧來的人群之中,白石忽然發現雲燕,雲燕面露笑容,此刻那眼中露出莫名的灼熱,與白石的目光交融的一瞬,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白石也看到了陸克的存在,此刻他人群的前方,抬頭看向木台之上,看到白石之時,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而在陸克的左邊,是三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些人看著白石,眼中皆是露出了疑惑。

  而在陸克的另一邊,則是那叫爾海之人的存在,此人此刻正冷眼看向白石,目光在白石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後,忽然高聲說道:「白石,放肆!這木台之上,是你說上就上的嗎,給我趕快下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族長的目光忽然停在了他的身上,使得他身形一怔之時,眉宇間的傲氣瞬間消散。旋即,便看到族長衣袖猛地一揮。在這衣袖一揮間,一道道強勁的力量瞬間湧現出來,使得那熄滅的火盆之內,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映紅了他們的臉頰。

  族長再次掃視了一番人群,在某一瞬間,忽然點了點頭之後,舉著手中的法杖,向著天空猛地一指。

  這一指之下,一道黑色的力量赫然從其法杖之內迸發出來,衝擊著虛空,使得那半空之中,正飄動的浮雲猛地倒捲開去,更在這浮雲倒捲開去的同時,忽然發出了一聲仰天的嘶鳴,在這嘶鳴聲下,那天空之中,赫然的出現了一個幻影,此幻影與那木桿之上一模一樣,只是模樣大了許多而已。

  白石看得那天空之中出現的骷髏幻影,不寒而慄,看得那仙鶴與其骷髏相襯之時,此刻目光凝聚之時,內心竟然覺得有些莫名的詭異。

  木台之下,這些部落之人看到天空出現的幻影,皆是露出祈誠。當下雙掌合攏立於胸前,齊聲開口:「借天地之力,以族長之威,開啟這次儀式!」

  隨著這聲音的迴蕩,立刻那天空之中的幻影轟然而散,一道無形的力量,頓時從那天空之中湧現而下,霎那間便將這木台完全的籠罩。使得白石與族長的身子,彷彿被隔絕一般。

  白石一驚,心想著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在這聲音擴散的同時憑空而現,但旋即他便從這力量中感受到了一抹氣息,這氣息從族長的身上散發的一模一樣。這股力量,實際上並非從虛空中憑空出現,而是在族長的身上,散發而去。

  這氣息令得白石的眉頭微微一蹙,心想著族長的實力究竟是如何強橫。而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族長開口說道:「我雲鶴部落之人,此番召集大家到來,舉行這場儀式的目的,是要讓大家知道,從今日起,白石便成為我雲鶴部落之人,且將其封為執事!」

  隨著族長的話語落下,頓時在這石台之下,泛起了一片躁動,在這躁動中,皆是一種疑惑與猜疑的語氣。但在雲燕那裡,卻是一聲歡呼,大讚叫好。

  爾海的神色顯得更為難看,他向前邁出一步,說道:「族長,這白石才來我們雲鶴部落一天,你要將他納入我們雲鶴部落,爾海並不反對。
  但是,你要將他封為執事,我爾海為他人不服,這白石有何德何能,竟然能成為我們部落的執事?再說了,我們雲鶴部落,歷年來都只有十個執事,此刻已經有了十個執事,莫非因為一個外人的到來,族長要打破這個歷年來的規矩嗎?」

  「不錯,我們雲鶴部落歷年來都是十個執事,不過,京彧閉關至今還未出來,就讓白石暫時帶領著他的位置。」族長淡然開口。

  「爾海還是不服,這執事之位,有能者居之,要想白石成為我們雲鶴部落的執事,得有那個資格!」爾海沉聲說道。

  白石淡然一笑,目光凝聚在爾海的身上,向前邁出一步,走出了這力量的包圍,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的走下石台,距離爾海約有五米的距離,說道:「爾海是嗎?據我所知,你也是這雲鶴部落的其中一名執事吧?」

  爾海一聽,眉宇間再次散發出一種傲氣,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弓箭,在那弓箭之上,頓時有一股力量擴散開來,撕裂著虛空之上,泛起了嗡鳴之聲。

  「正是,不過我爾海的名字,不是你一個黃毛小子能叫的。」爾海沉喝一聲,目光閃出寒意。

  一旁的陸克,看得此幕之時,不由得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拉了拉白石,道:「白石,別與他一般見識。一切聽族長的安排。」

  聞言,爾海身形一頓,看向陸克,沉聲道:「陸克,這沒有你什麼事情,你插什麼嘴,怎麼?用族長來壓我嗎?」

  陸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卻是露出一種譏諷之意,道:「爾海,論地位,我倆是一樣,但是論年齡,你好歹也應該叫我一聲叔叔吧,怎麼,爾長老,你平時沒有教好你的兒子嗎?」

  說著,陸克看向一旁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這老者聽到陸克的話語,神色頓時變得難堪起來,而就在他正欲開口之時,忽然見得,那木台之上,族長的神色變得極為難看,緩緩的走出了那力量的束縛,站在木台的最邊緣,沉聲道:「怎麼?爾海,意思是我還壓不了你嗎?」

  說完,一股渾厚的威壓頓時從族長的身上散發出來,使得爾長老的身子猛地一顫,連忙說道:「族長息怒,小兒草率魯莽,望族長開恩。」

  爾海的身子也是一怔後,下意識的退了兩步,但終究是目光在白石的身上掃視了一番之後,沉聲道:「反正……白石當執事,我爾海不服!」

  白石向前一步,看向爾海,微微一笑,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奇異之芒,道:「爾執事,既然你想知道我白石究竟有什麼資格,那我白石,便證明給你看……」

第一百零六章 【你是找死!】

  眼中閃過靈動,白石的眼中已經沒有病態,而是驟然臨近爾海的一瞬,使得爾海的身形一怔,其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傲然開口:「你要怎麼證明?」

  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蘊含了譏諷嘲弄,目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白石的話語,刻意的放大:「你既然有那個資格成為這雲鶴部落的執事,那是否我戰勝了你之後,便也有那個資格?」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白石,那目光中湧現出了擔憂之色。在這雲鶴部落,這個身材彪漢的爾海無疑是一個佼佼的存在。在他們的印象中,與爾海這般年紀之人,能踏到洞玄境已經是一個至高的存在,且據說爾海據說已經觸碰到了靈玄境的瓶頸。而今,白石說出這般話語,無疑不是在挑戰著爾海的……權威!

  而此話,也瞬間引起了一番躁動,在這躁動中,他們都為這個來到雲鶴部落第二天的人,捏了一把汗。更在這躁動中,一些人的目光,露出了譏諷之意。

  「這名叫白石之人,來我們雲鶴部落就敢挑戰爾海,看來,他是不想活了。」

  「是啊,這爾海堪稱是我們雲鶴部落戰神級別之人,前往戰場之時,曾殺敵無數,如浸泡在鮮血之中。若是真與這個白石交戰,恐怕這白石有苦頭吃了。」

  「呵,這白石此刻看起來彷彿已經是受了傷,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

  在這躁動中,一名白髮老者看向白石,微蹙了一下眉頭,彷彿是在擔憂著什麼。而這個呢喃之時,正是那爾海之父,爾魂!

  雲燕那裡,神色在這一刻變得極為難看,她身子輕怔間,心知那爾海出手本就極為兇狠。若是白石真與他交戰起來,從她的內心來說,白石此番肯定是凶多吉少。

  陸克眼中閃出一抹擔憂,聽著白石的話語之時,他猛地向前一步,看向木台之上,那族長的所在,道:「族長,這場比試不能進行。一來是因為白石此刻身受重傷,二來,爾海已經觸碰到了靈玄境的瓶頸,這樣的比試,若是進行的話,根本毫無意義!」

  族長那裡,神色極為凝重,他聽著陸克的話語,沉默中還未言語之時,便見得爾海忽然向前一步,這一步的邁出,立刻從他的身子內,迸發出了一道渾厚的威壓,在這威壓散發出來的同時,他的拳頭更是赫然一握,這一握之下,一股氣息若擠壓著他身後的虛空,使得他身後發出一聲轟鳴之後,一個幻影轟然出現,此影,屬於爾海的魂!

  「就此壓所透露出來的氣息來看,爾海果然是觸碰到了靈玄境的瓶頸。」

  隨著爾海的魂轟然出現,在他眉宇間露出驕傲的一瞬,立刻在人群之中,湧出了一道道羨慕的目光,更在這羨慕之餘,一些人不由得發出了驚嘆之語。

  「就目前這個形勢來看,爾海是不會輕易的放過白石了,此場比試必然逃避不了。」

  當然,也有一些人,在看得爾海魂出現的一瞬,彷彿也知道了爾海之所以此刻向前邁出一步之後,轟然迸發出一陣威壓,意味著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當爾海又向前邁出一步之後,他看向族長,說道:「族長,之前你也聽到了。只要是白石戰勝我,或是與我打成平手,那他白石成為執事,暫且取代京彧之事,我爾海定沒有話說,我也相信,所有部落的人,也沒有話說。」

  爾海說完,立刻將目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也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頓時迎來一片迎合之聲。

  「當然,陸克執事剛才已經說了,你現在身受重傷,不便應戰,那這樣吧,我爾海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不如今日之事,就此算了。他日等你傷好了,你白石能與我打成平手的話,那我爾海這個執事,便拱手讓給你,絕不推遲……」

  爾海說完,下意識的白了白石一眼,縱使話語聽上去顯得很是客氣,但他的眉宇間便依舊露出那一抹掩飾不住的傲然。

  雲燕此刻聽得爾海的話語,下意識的走出人群,站在了白石的面前,說道:「白石,你此刻身受重傷,與爾海執事比試的話,的確不當。不如他日,待你的傷完全恢復之後,再來不遲。」

  對於雲燕來說,她很清楚爾海的實力,雖然不知道白石的實力,但就今天一天的相處之下,她也大致能推斷出,白石的實力並不會高於這雲鶴部落的天驕之子!所以,此刻說出這番話語,是在那擔憂下希望白石放棄這場比試。

  白石看著雲燕,淡然一笑,那笑容顯得很是輕鬆,彷彿根本沒有絲毫壓力,縱然此刻爾海已經彰顯出他的實力,但是白石依舊沒有展露絲毫實力。

  或許,爾海彰顯出實力的一瞬,那魂的出現足以震懾著這雲鶴部落其他人。但他並不知道,此刻面對著的,是白石。

  是那個曾經在道晨真界轟動一時之人!

  「這個,我想已經沒有了那個必要了,既然我白石說了要與爾海執事比試一番,那定然不會是以後,而是……現在。」白石說著,目光從雲燕的身上移開,再次投向爾海的身上,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那笑容中,蘊含了更為濃郁的譏諷之意。

  此刻,在爾海的話語中,白石方才明白,在這之前,與族長的交談之中,族長的那些擔憂,的確有著一定的必要。

  而這番話語,也頓時激怒了一旁的爾海,特別是爾海看到白石嘴角揚起的那一抹譏笑之時,他的臉龐忽然輕抽了一下,沉聲道:「你是找死!」

  「既然如此,那就請族長允許,讓這場比試,進行!」爾海再次看向木台之上的族長,只是此刻他的目光,不再是如之前一般淡漠與傲然,而是多了一份森然與殺意。

  族長並不完全瞭解白石,雖然知道白石是一個劍修,但並不知道白石的實力。可是對於白石心裡所想,也大致能猜測出一些,當下既然白石能說出這般的話語,從族長的內心來說,那白石必然有他一定的道理,只是這場比試,無論誰輸誰贏,對於族長來說,都是不願看到的。

  但是,爾海的話語又迎來了大片的共鳴,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縱然有著族長的權威,但以這族長的權威來震懾著這些人,必然會引起他們內心的不服。這種不服,若是在部落人心中漸漸增長,那對於日後來說,必定是一個大患!

  思索片刻之後,族長衣袖猛地一甩,立刻木台之上的那透明力量轟然消散。

  「罷了,若是你們執意要比的話,那便進行吧。」族長神色有些沉重,旋即法杖對著天空一指,立刻在那木台的上方,赫然的出現了一片由力量幻化成的雲朵。隨著這雲朵的出現,他向上一躍,立刻身子便出現在那雲朵之上,盤膝而坐。

  「白石,我今日就讓你嘗嘗,我們雲鶴部落裡,出自於我手中戰弓的……力量!」

  爾海猛地躍上木台,身子再次向前一邁,立刻這木台出現了強烈的顫抖,更在這顫抖聲下,他猛然揚起手中的弓,另一隻手從身後抽出了一把利箭,隨著弦被拉開,立刻泛起了一陣嗡鳴之聲,更在這轟鳴之聲泛起的同時,在那弓箭的周圍,赫然出現了一個幻影。

  即便是受了重傷,但對於白石來說,以現在身子的力量,對付一個洞玄境的修士,依舊如同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於是,他臉上的笑容依舊,緩緩的走上木台,站在爾海的對面,沉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來自於你手中的戰弓,力量,究竟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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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你的力量,不過如此】

  白石站立在木台之上,身子一動不動,感受著從那弓箭之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白石能察覺到這氣息蘊含了爾海的修為,這修為來自於洞玄境。只是從爾海的洞玄境修為來說,若是面對著一個劍修的話,依舊是不堪一擊。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那木台之下,雲燕的臉龐下意識的湧現出了紅暈,嘴唇微張之時,神色中露出了極度的擔憂。她很清楚爾海的性格,像他這種天驕之子的存在,再三受到白石言語的針對,且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如何也嚥不下去。再說,於現在的爾海看來,以他的修為,要戰勝眼前的白石,幾乎用不著動用全部的修為。

  但就以此刻白石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眼中的森然更為濃郁,他想一擊,就將白石打敗。

  於是,那張開的弦再次被爾海咬了咬牙關之後,再次張開。這張弓屬於他的兵器,在這雲鶴部落裡面,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弓,此弓被他們稱為戰弓。

  戰弓的弦也因為他們的修為而決定,那戰弓隨著他們的修為增長而變強,比如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想要去拉開一個洞玄境的戰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於是,此刻爾海再次拉開弓弦之時,那弓弦之上再次傳來一陣刺耳的嗡鳴之聲,這聲音彷彿能震懾著每一個人的靈魂,更使得他們的心神在此刻齊齊震顫。

  更在這震顫中,他們能從那刺耳的嗡鳴聲音中,感受到爾海力量的強大。那陣力量,此刻正雲集在那架在弦上的利箭,在那利箭周圍,有一片被撕開裂縫的虛空,正散發若四面八方凝聚而成的力量,這陣力量,於此刻他們看來,已具備了毀滅的力量!

  「不愧是我們雲鶴部落的執事,殺敵無數。此刻這般戰弓被他拉開之時,竟然有這麼令人心悸的強勁力量,難怪那戰場上聽到爾海二字之時,都不由得瘋狂的逃竄。」

  隨著這力量的擴散,木台之上,一些人呢喃之時,眼中露出了敬畏與仰慕。

  而雲燕那裡,呼吸則是略顯急促,她此刻眼中的擔憂更為濃郁,目光凝聚在爾海手中的弓箭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又看向白石的所在,為白石捏了一把汗。

  還有,那從山脈中將白石救回來的陸克,這時也是眼中露出擔憂,他感受著爾海弓箭上散發出來的力量,這陣力量,令得他自己都有些忌憚。這陣力量,陸克很清楚,若是換作在戰場上,足以一箭擊殺十個築基期的修士。甚至是有一些洞玄境的修士,都不能抵過此箭。這不僅僅是因為爾海的修為,還有他與生俱來的,蠻力!

  族長則是閉目在那雲朵之上,並沒有睜開眼,身子如同一尊雕像,又彷彿在感應著什麼。

  縱然如此,但白石那裡,臉龐依舊帶著那一抹譏諷之笑,身子一動不動。

  「既然如此,那我爾海,便用吾修為之力,動我戰之弓,取你弱身之軀!」

  爾海眼中的森然此刻彷彿已經化為了瘋狂,這瘋狂若他真實的處在戰場之上,與敵人廝殺時的場景,更在這沉喝聲下,他的身子,轟然爆發出一股滔天的煞氣。

  且,在這煞氣泛起的一瞬,他的腳步猛地向著木台一踏,立刻在那轟鳴與木台的震顫中,爾海的身子,赫然躍起的同時,舉著手中的弓箭,對著白石的所在,一箭發出。

  「咻!」

  隨著這一箭的發出,此箭撕裂虛空之時,在這虛空中,被生生的撕開了一道裂縫,更在這強勁力量的衝擊下,發出了呼嘯虛空之聲。且那回彈而去的箭弦,也在此刻發出了一聲迴蕩的轟鳴。而隨著此箭的射出,爾海並沒有發出第二箭,在他看來,一箭足以讓白石,命喪黃泉!

  而白石的身子則是一動不動,他凝視著這呼嘯而來的利箭,在某一瞬間,他能看到那利箭之上滲出的寒光,這寒光令他人心顫,但出現在白石的眼簾之時,卻絲毫不在乎。

  就在這利箭距離白石只有不到兩米之時,白石的眼眸,赫然閉上,旋即猛然睜開,在睜開的一瞬,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更在這衣衫飄動之時,他肩上的青絲也隨著飄動,一個渾厚的力量,轟然的從他的身子爆發出來,只是這陣威壓散發出來的氣息,被他用神識的操控下,將其籠罩在了身子的周圍,使得外人並查探不出他真正的實力。

  隨著這眼眸的睜開,一道奇異之芒從目光閃現而出,更在這奇異的光芒之聲,白石赫然抬起右手,那手掌之內,頓時迸發出他的修為之力,雖然受了重傷,這陣修為之力顯得很弱,但對付爾海,定然足夠。

  右手被白石抬起之時,他張開的手掌,在這利箭臨近自己的一瞬,向前一掌推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而住。

  幾乎就在白石張開手掌的一瞬,所有人都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那虛空中,那利箭的所在,此刻正如收到強勁的阻擋之力一般,不能繼續前進,而是如靜止一般,懸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在所有人看來,之前爾海發出的一箭,白石應該選擇逃避。

  而白石望著這疾馳而來的利箭,不但沒有選擇逃避,而是身子一動不動中,在那利箭即將臨近自己的一瞬之時,赫然的伸出手掌,與之撞擊。

  這一幕,足以震顫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心神,更是在他們目光凝聚之時,用那奇異的目光,投在了白石的身上,這個之前在他們看來,必敗之人。

  一切,都在此刻變得鴉雀無聲。使得那利箭『嘎吱』斷裂之時都顯得如此的刺耳,甚至是比之前爾海拉開弓箭之時,還要刺耳數倍!

  雲燕的身子赫然一怔,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切竟然會如此上演。她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其眼中不再是擔憂,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灼熱。臉頰,甚至是在此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這種紅暈,並非是之前的激動,而是在此刻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之時,那一抹按耐不住的仰慕!

  「你戰弓的力量,不過如此!」

  白石微微抬起頭,看向爾海的所在,聲音迴蕩之時,那眼中露出一抹寒意。這寒意使得爾海的身子微微一怔,眉宇間的傲然赫然的消散不見,有的,只是一抹抹……駭然!

  但作為這雲鶴部落的佼佼者,面對著這樣的結局,他顯然很難接受,隨著那眼中駭然的湧現,他沉默中,再次向前一步,隨著其腳步落下,他沉喝一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瘋狂,在他看來,這僅僅是一幕幻象,他不願去相信。

  於是,再次猛地抽出一支利箭,然後轟然拉開弓弦,對著白石的所在,又是一箭放出。

  隨著這一箭的放出,白石的身子依舊一動不動,就在利箭即將臨近白石的一瞬,他再次揮出手掌,這呼嘯而來的利箭,發出『嘎吱』之聲後,又赫然的斷為數截……

  這一幕,重重的打擊在了爾海的內心,這種情況,即便是在那血腥的戰場上,他也未曾遇見過。而就在這雲鶴部落裡面,這個剛來之人,竟然如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這一箭的揮出,終於讓他面對了現實,身子如失魂般的倒退了兩步。

  「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一掌就將我的箭擊碎。」

  在爾海倒退而去的同時,他眼中的駭然下,更多的是一種不可思議,還有那對其權威與尊嚴撼動後的,無法接受!

  白石淡然一笑,那笑容中蘊含了極度的譏諷,道:「這就是你的戰弓力量嗎?不過,很弱!」

  白石說完,其眼中露出一股森然寒意,隨著寒意的泛起,他的身形一閃,立刻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殘影,對著那爾海的所在,疾馳而去。

  那木台之下,一直將目光鎖定在白石身上的爾魂,他的經驗要比爾海豐富的多,面對著這樣的對手,他也從未輕敵。他也沒有爾海那般高傲,因為他能看出,對方眼神中,那一抹幾乎不可察覺的,自信!

  於是,看得此幕時身子猛地一顫,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不安一般,身子猛地揮動,正想阻止。

  可是白石的速度著實太快,幾乎就在他反應過來之時,眨眼間已經臨近了爾海的身前。且在臨近爾海身前的一瞬,白石對著虛空猛地一抓,一股渾厚力量赫然雲集之時,他的食指對著爾海的眉心,就是一指指去。

  隨著這食指的指去,立刻在白石的指尖上,散發出了一股渾厚的力量,這力量如同凝聚一般,赫然擴散的同時,化為了一把與手指長短一般的利劍。

  這利劍直指爾海的眉心,使得他的身子,赫然一顫的同時,其腦海之內,泛起了轟鳴之聲。

  「住手!」

  隨著白石手指的指向,立刻從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沉喝。

第一百零八章 【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白石手指一頓,但他的手指並沒有從爾海的眉心移開,在那小劍的幻化下,那指尖的力量如同能穿透爾海的靈魂,使得他的腦海內泛起轟鳴之聲的同時,身子外的靈魂此刻正快速的顫抖,更有一抹威壓,壓得爾海幾乎喘不過氣來。

  後面傳來的話語,令得白石緩緩的回過頭,看向了那聲音發出的地方,在他目光投向的地方,是那爾魂的存在,此刻爾魂的神色顯得極為的難看,很顯然,他此刻比誰都要擔憂。

  他很清楚,若是此刻白石一指下去,那等待著爾海的,將是灰飛煙滅!

  這力量如具有蒼穹之力,從四面八方湧來之時,如具有束縛一般,使得爾海的身子完全的動彈不得。

  但旋即,白石便將目光從爾魂的身上移開,看向爾海,那眼中的寒意至始至終並沒有絲毫的減弱,沉聲道:「你說說,現在,我有資格成為這雲鶴部落的執事嗎?」

  爾海此刻看向白石的目光,已經化為了極致的敬畏與忌憚,迎著白石的話語,特別是感受到那腦海之內此刻傳來的刺痛,彷彿自己的性命此刻掌握在白石的手指之上。他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只在白石的一念之間。

  所以,他收去了所有的傲然,迎著白石的話語,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怯怯說道:「你,你有資格……」

  白石淡然一笑,緩緩收起自己的手指,隨著手指收起後,那指尖幻化出來的小劍陡然的消失不見,白石轉過了身,目光從爾魂的身上掃視了一番後,並未言語,而是抬頭看向了空中,那坐在雲朵之上,族長的所在。

  族長盤膝而坐的身子終於有所動靜,首先是他的眼眸微微的張開,身子緩緩站起後,衣袖再次一揮,天空之中的雲朵消失之後,他的身子,緩緩的落回到木台之上,然後向前走出兩步,看向在場的所有部落之人。

  「若是還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麼儀式繼續進行……」

  隨著族長聲音的落下,在場的所有人,皆是露出祈誠之意,不再有之前的那般疑惑。更為主要的是,在之前的那一幕,他們真真切切的看到,白石,是一個劍修!

  雖然他們對劍修不瞭解多少,但在那戰場上,一個劍修,足以讓他們聞風喪膽。

  儀式在這祈誠中,很快就完成了。

  深夜時分,白石已然回到了陸克的家。坐在房間之中,他將目光投向了夜空之中的繁星。

  今夜陸克很開心,這不僅僅是因為白石給他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更是大大的打擊了爾海的高傲,更多的,是這雲鶴部落裡面,竟然在自己的偶然之中,得到了一個劍修。

  晚飯之後,陸克就喝得大醉,躺在床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白石也喝了一些酒,但他並沒有暈,而是聞著酒味之後,內心泛起了一些思緒。直到陸克睡去之後,他坐在木桌旁邊,遲遲沒有睡意。而是望著夜空之中的繁星,想起了東晨莊。

  「東晨師叔,你的傷勢要緊嗎?」白石望著夜空,彷彿在這夜空之中,他看到了東晨莊的所在。看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這些熟悉的面孔,讓得他腦海中,湧現出了無盡的回憶。

  彷彿看到了自己離開之時,蘇軒那雙眼睛,那眼神,直到現在白石都有些猜不透,或許是在這之前,蘇軒從生死邊緣回來之後,又或許,是因為當他明白了一些什麼。

  但從白石的內心來說,他的確不願意看到蘇軒那般,他習慣的,是之前蘇軒那可愛的神色。

  輕嘆了一聲,在這回憶中,白石的眼眸內,不知何時已經泛起了一絲晶瑩。旋即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從儲物袋之內將龍吟劍取了出來,手掌在龍吟劍之上抹了一番之後,立刻在這龍吟劍之上,滲出了一抹幽綠色的光芒,這光芒使得白石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那日從道晨真界離開之時,那天空之中,出現了很多劍魂,那些劍魂,是之前在西晨莊看到,且當那半空之中烏雲漩渦瀰漫之時,這些劍魂彷彿與我手中的龍吟劍,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共鳴,那個共鳴,或許是那結界之門,出現的主要原因。」

  沉吟著,白石將目光凝聚在這龍吟劍之上,在此刻也看到了這龍吟劍之內的魂,那魂此刻彷彿在沉睡。

  「那些共鳴,肯定不是我身上的氣息所引起的,難道,是這劍中之魂?」

  望著這女子之魂,白石眉宇間的疑惑,顯得更為濃郁,縱然此刻擁有這龍吟劍,但是這龍吟劍在白石此刻的內心,依舊是蒙了一層面紗,雖然能看見其貌,但顯得甚是神秘。

  沉吟中,白石緩緩的站了起來,如躊躇一般,在房間中走動之時,彷彿回想著那日在東晨莊發生的一切,特別是那天空中激射在龍吟劍之上的一道綠色光芒,讓他內心泛起了一絲不安,又好像是一種端倪的存在,只是這種端倪讓得他此刻不得而知。

  「我怎麼感覺,總有一些問題存在?」

  喃喃著,白石儘可能的回想著當天發生的一切,不漏一絲一毫。

  數息之後,白石的目光驟然一亮,彷彿想起什麼一般。

  「在我意識迷糊之時,手中的龍吟劍彷彿發生了一絲的顫抖!那顫抖,好像並不是來自於我血液與其的融合共鳴。而好像是有那麼幾乎一抹察覺不出來的氣息!這氣息……」

  白石說到這裡,不由得將目光一凝,赫然的投向這龍吟劍之中的魂之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若真的是來自於這魂的氣息,那這股氣息能牽動那些劍之魂。可想而知,若是我的修為能將這龍吟劍的力量完全的發揮出來,那我的力量,且不是…」

  白石說到這裡,目光忽然閃過一絲激動,更在這激動之下,他身子驟然怔了一下,緩緩的閉上眼睛,伸出手掌之時,在其神識的輸出下,立刻在那手掌內化為屬於他本尊的修為力量,這力量瞬間湧入龍吟劍之內,但隨著這力量的湧入,白石能看到的,僅僅是那一場場血腥的廝殺。

  這一幕,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見。

  「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將這龍吟劍的力量,完全的挖掘出來。」

  再次躊躇起來,白石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目光投向夜空之中,在這一刻,彷彿看到了西晨子微笑的面孔,也在這面孔中,想起了曾經在西晨莊之時,西晨子所說的話語。

  「我記得,西晨師父曾經說過,任何一個魂都是力量的源泉,且一些魂,還能與修士交流。」

  說著,白石再次看向龍吟劍之中的女子之魂。

  「若我能將這劍中之魂喚醒,那一切是否就迎刃而解呢?」

  沉吟間,白石回到了木床之上,緩緩的坐了下來之後,將龍吟劍放在雙膝之時,然後微微的閉著眼睛,若有所思。

  「我記得,我曾經看到了這龍吟劍之內的魂,在那麼一些時間睜開了眼睛,那眼眸中散發出了靈動。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彷彿都是我魂浸入劍體之時!」

  喃喃中,白石已然完全的閉上了眼睛,隨著眼睛的閉上,若啟動某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一般,使得他身子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轟鳴,在這轟鳴下,在他的身後,赫然的出現了來自於他本尊的魂。且,在此魂出現的一瞬,白石用其意念的操控下,將自己的魂融入了龍吟劍之內。

  隨著此魂的融入,這龍吟劍立刻發出了一聲龍吟,只是白石事先有所準備,這龍吟被他控制在了自己一米之內的範圍,並沒有擴散出去。

  在這雲鶴部落中,他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很多事情。

  果不其然,隨著魂的融入,這龍吟劍中魂,其身彷彿有那麼一絲蠕動,更在蠕動中,驀然的睜開了眼睛,與白石此刻赫然睜開的眼眸,剎那交融。

  這目光的交融,使得白石的身子輕顫了一下,但旋即,在這目光的交融下,他的心,瞬間平靜下來,且在這平靜之下,看見此魂的臉龐,露出了一個魅惑之笑。

  這笑容彷彿有一種不能抗拒之感,但白石終究是努力將自己瀰漫在本尊魂的意識,試著的進入這女子之魂中,去探測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

  「東晨師叔曾經說過,若是我的魂沒有被這魂吞噬,那就意味著,此魂,已經成為了我魂的俘虜!」

  在這一瞬間,白石腦海內的念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使得他再次輸出一道神識,將自己的魂與這劍中之魂進一步的融合在了一起。

  隨著這兩魂的融合,這龍吟劍之上的光芒顯得更加的刺眼,使得這房間如同白日一般明亮,更有那麼一些,透過窗戶,照亮了外面的路。所幸此刻並沒有在這裡巡邏之人,否則的話,白石此刻所做的一切,必然全部的暴露。

  隨著這兩魂此刻被白石進一步,也是最靜心的融合下,白石忽然發現,在自己的腦海之內,迴蕩出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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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捨命陪女子】

  這聲音,令得白石的身形一怔,立刻在他腦海內的蒼茫意識內,出現了一個幻影,這幻影如從天而降,身穿一套翠綠色輕紗,水靈的眼眸中似散發出一抹抹靈動,還有那烏黑的青絲上紮著一朵豔紅的花,她微笑著站在白石的意識之內,彷彿正與白石的目光,進行了交融。

  白石一眼就能辨出,此人正是那龍吟劍之中的,女子之魂!

  這魂此刻出現,是第一次出現在白石的意識之內。

  這女子微笑著向著前方走來,腳步很是輕盈,彷彿看不出絲毫起伏與波動,那笑容蘊含了讓人看上去便有一種享受之意。白石凝望著她的走來,並沒有說話。

  在某一瞬間,這女子忽然頓住腳步,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白石!」

  這是白石第二次聽到的話語,第一次,也是這兩個字,女子正在叫著他的名字,若在召喚!

  白石站在意識內,現在處於意識中的自己,是那一抹神識幻化而成。

  應了一聲,白石向前邁出一步後,又頓住,道:「師父說過,每一個魂都有自己的生命,這生命來自於此魂本尊的一抹氣息,看來,的確如此。」

  女子微笑點頭,道:「由於你魂的存在,存在於那龍吟劍之上的殺戮之氣,並不能將其吞噬。所以,我聽到了你靈魂的疑惑。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依舊還在封印階段,我的出現,只能是在你的意識之內……」

  說完,這女子的衣袖輕然一揮,頓時從白石的意識之內,又出現了另一幕幻象,這幕幻象,白石再熟悉不過,但此刻看上去之時,卻猶如第一次見到那般激動。

  「不錯,這幻象之中,那死去之人,就是我。當初我以魂融劍,成就了他。但卻沒有想到,給這個真界,帶來了這麼大的災害。」

  女子說著,眼眸中彷彿散發出了一抹愧疚之意。

  聽著女子的話語,白石沉默間身子一動不動,繼續等待著這女子為自己解說其內心的疑惑。

  抬頭看了看白石意識內的高空,女子很快將情緒調整過後,旋即露出一個微笑,繼續說道。

  「此事發生在數千年之前,一切都已經過去,再回首,已如隨風。你現在的修為還不能完全發揮出這龍吟劍的力量,這龍吟劍之上蘊含了以往他的修為……而隨著你修為的增長,你會漸漸將這龍吟劍之內的力量引發出來。」

  聽到這裡,白石的眉頭微蹙了一下,說道:「意思是若是我踏入靈玄境,我所發揮出來的力量,就如同兩個靈玄境修士的力量?」

  女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

  「之前你所說,你的魂還在封印在這龍吟劍之內,那要什麼時候才能解封?」

  身子一頓之後,在這女子的笑容中,白石疑惑道。

  聞言,女子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微笑著說道:「這要看你了,當你的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我自然會解脫封印。因為此刻龍吟劍已經屬於你,甚至你已經與之合二為一。」

  白石的眉頭再次微微一皺,道:「那修為達到什麼程度?還有,當初將你封印的人是誰呢?」

  這輕紗女子淡然一笑,彷彿在刻意隱瞞著什麼,道:「至於你的修為要達到什麼程度,這我也說不出,或許是在子虛期,或者是轉輪境,又或許還要更高……而那封印我之人,到一定的時間,你自然會知道,現在也不用過問。」

  『轉輪境』這三個字,出現在白石的耳簾之時,雖然並不熟悉,但也並不算陌生。所謂的轉輪境,就是子虛期之上的修士。而此刻女子不願所說的話,白石也不再去過問,而是沉默中,又聽到女子繼續說道:「當我從封印中出來的那一天,你所能發揮出來的修為力量,就是當初握著此劍之人的修為。」

  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白石繼續說道:「你之前所說,我的魂已經與龍吟劍合二而一,已經悟出了人劍合一,但當初聽師父說過,修士可以同時修煉幾把劍,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女子莞爾一笑,轉過身去,好像正要述說著什麼,又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這,需要靈魂的強度和純度。就目前來看,你靈魂的純度已經具備了那個條件,但是靈魂的強度,是要在戰爭中,或是某一種歷練中得到淬煉。當然,還想與其餘之劍合二為一,還要看自己的悟性,當然,還需要一定修為的基礎。不過……」

  女子說到這裡,忽然的轉過身來,臉上的微笑依舊,繼續說道:「這你大可放心,若是我能幫上你的,必然會幫你。畢竟,我兩靈魂的融合,對控制多把劍來說,的確要簡單很多。」

  白石目光中湧現出激動,但他努力壓制著,僅僅是道謝了一聲之後,忽然又聽到這女子說道:「好了,有人來造訪你了。日後若是你想找我的話,就用靈魂融入龍吟劍之上,用其意識召喚我……」

  這女子說完,忽然衣袖一揮間,化為了一絲絲綠色霧氣,消散開去。而此刻,白石也從這意識中回過神來,驀然的收起了手中的龍吟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白石,你睡了嗎?」

  隨著這敲門聲的泛起,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白石聽得出這聲音,這聲音,來自於雲燕的口中。

  從床上站了起來,白石緩緩的拉開門,看到了雲燕正微笑著站在門外,望著自己。

  「雲燕姐姐,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怎麼,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白石微笑著說道。

  雲燕此刻看白石的目光彷彿不再如之前那般陌生,反倒是多了一分仰慕之色,微笑著說道:「今夜,繁星點點,雲燕想叫白石你與我一起上山看星星,我好久沒有看星星了…也想聽聽,你以往的事蹟,雲燕很想聽聽。不知,可否?」

  雲燕已經沒有了羞澀,自從白石今日戰勝了爾海之後,對白石的以前,雲鶴部落裡面的人都極為好奇,當然,在這些人之中,也包括著好奇心最為強烈的雲燕。

  白石微笑了一下,面對著眼前的雲燕,他並沒有拒絕,內心想著就當感謝雲燕,就姑且捨命陪女子了。於是果斷的答應下來後,在雲燕得意的神色中,二人便穿梭在這雲鶴部落中,向著深山走去。


第一百一十章 【家,在何方?】

  深夜中的雲鶴部落,甚是安靜。幾乎每一家的油燈已經吹滅,大部分的部落之人,已經沉浸在了美夢之中,唯有一些恪盡職守的人還在這部落中來回的巡邏。

  這些人光著背膀,背上背著箭筒,手中則是握著透過月光的照射,發出些許寒光的箭弓。高大的身材與強壯的身軀彰顯著一股彪悍之意。

  縱然此刻已是深夜,但他們的目光銳利,如能透過夜空,看到這黑夜中的一切。

  當然,在巡邏的過程中,也發現了白石與雲燕的存在。

  自從今夜舉行了那場儀式,且白石在眾目睽睽之下戰勝爾海之後,此刻這些人看向白石的目光,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好奇與猜疑,而是一種來自內心的尊重。

  一種對強者的尊重!

  所以,即便他們看到白石和雲燕單獨穿梭在這部落裡,都是禮敬的尊稱一聲白執事之後,便不敢對他們二人過多的議論,一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月光將白石與雲燕的身影拉得有些悠長,如這寧靜的夜晚,悠遠而深長。偶爾能聽到一些蟋蟀鳴叫,但隨著他們傳來夜晚的腳步聲,這些蟋蟀彷彿受到了一種驚嚇一般,安靜起來。

  但隨著白石與雲燕越走越遠,這些蟋蟀又開始了他們的鳴叫。

  一路上,白石與雲燕並沒有說話,而是在沉默中,安靜的繞過一條較為偏避但卻是最佳路線的路程,來到了高山之下,這裡,有一條蜿蜒的小路,直上山頂。

  山間鬱綠一般,小路上長著一些青草,彷彿這些青草還沉浸在昨天的雨水裡,散發著一絲絲青草之香,令人心曠神怡。

  此山非常巍峨,抬頭望去,彷彿已經與繁星接近,如與天相接。

  雲燕抬頭看了看山頂,她的眼眸此刻顯得異常的深邃,但絕非是在感嘆著這山的高度,而是彷彿想起了一些什麼,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抹抹回憶。

  雲燕,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每次來看繁星之時,都會爬上這山頂。也是在那個位置,在那個位置,我能大致看出這赤炎峰的輪廓,而更清楚的看清天上的繁星,也能看見當初我出現在這雲鶴部落的地方。」

  沉默良久之後,雲燕並沒有直視白石,而是依舊看著山頂,淡然開口。

  白石並不能完全明白雲燕的意思,但他也沒有過問,而是在雲燕邁開的腳步下,緊跟其後。

  蔓延到山頂的小路並不算濕滑,所以他們走起來並不算艱難,一路上並沒有停歇,所以走到山頂之後,並沒有花多長的功夫。

  這裡,是一片叫我空曠的草地,草地上偶爾有幾根不知名的植物生長,雲燕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在感受著什麼,又好似在平復著內心的情緒,數息之後,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徐徐清風將她肩上的青絲吹拂而來,陣陣涼意傳來的同時,更讓得月光下的雲燕顯得有幾分扣人心弦的韻味。

  「這裡,是不是很美。」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那臉頰中出現兩個酒窩的同時,雲燕看向白石。

  白石淡笑了一下,看向夜空的繁星,看向那茭白的月亮,看向這一望無際的赤炎峰,看到了此刻安靜中的雲鶴部落,看到了那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如階梯一般。

  也看到了那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各形各異。看到了那一絲流雲從天空劃過,如自己伸手就能將其觸碰。也看到了那一棵經過歲月蹉跎的松樹,如一個正在站崗的部落之人。聽著山間的蟬鳴,甚至在這蟬鳴聲中,聽不到不知何處發出來的流水潺潺聲,一切如詩如畫。然後,將目光收回,投向了月光下的雲燕身上,淡然一笑。

  「這裡,的確很美。」

  雲燕似得意的一笑,向前走上兩步,那裡是一些大石,這些大石並非人工,而是天然的形成了一些石凳。雲燕坐了下去,也示意著讓白石坐了下來,然後感受著虛空傳來的清香,任憑微風拂動長髮,然後抬頭看向天空,在此刻,彷彿不只是看到了繁星,還看到了她的過去。

  「事實上,我也並非來自於這雲鶴部落。十年前,我被現在的阿爸阿媽從深山之後帶回。我還記得,那座山峰,就是遠處那一座,那雲鶴部落與其餘部落的邊界交界處。」

  雲燕說著,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顯得異常的苦澀,其眼眸中似有幾分晶瑩,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流出淚水,望著遠處一座巍峨的高峰,似乎不願意將其目光收回。

  白石並不知道如何安慰此刻的雲燕,唯有神色淡漠,在僵持中說道:「那,你的父母呢?」

  雲燕將目光從那山峰上收回,苦笑了一下,低了低頭,低聲道:「我的父母,已經從戰爭中死亡,而我,也是逃亡中被現在的阿爸阿媽救回…所以,我討厭戰爭。」

  雲燕說到這裡,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眼眸中的淚水,眼中這時忽然湧現出一抹奇異之芒,似仇恨下的瘋狂。

  「但是,在這個世界中,戰爭才是地位的提高,生存也能靠戰爭,所以,不得不戰!」

  白石聽得雲燕的話語,一瞬間覺得雲燕在這雲鶴部落裡面,白天所表現出來的堅強與開朗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這樣的勇氣,呈現在雲燕身上,的確讓白石看上去之後,有淡淡憂傷。

  他並不繼續追問雲燕,而是也這夜空一般安靜,靜靜的聆聽著雲燕的述說。

  「我曾多次給阿爸阿媽提出請求,要上戰場殺敵,為的就是找出當日殺我父母之人,我記得他們的面孔,刻骨銘心。但是,阿爸阿媽並不答應,畢竟,不到一定的時候,在那戰場上,是很少出現女子身影的……」雲燕露出無奈。

  「來到這雲鶴部落之後,我並沒有受到任何歧視,此刻的阿媽阿爸如同我親生阿媽阿爸一樣疼我。而我,之所以給你說這些,也是因為,你也不是來自這雲鶴部落。」

  說到這裡,雲燕將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莞爾一笑。

  聽得雲燕的故事,白石並沒有做出任何安慰,只是淡然一笑之後,又聽到雲燕繼續說道:「你想知道,陸執事他們夫婦是在那裡將你帶回來的嗎?」

  聞言,白石故意皺了皺眉頭,僵持一笑,疑惑道:「在那裡。」

  雲岩指了指遠處一片稻田下的山脈,道:「就是那座山峰,不過具體在那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陸執事他們夫婦準備下地幹活,在路上就遇見你了。」

  隨著雲燕的指向,白石將目光凝聚在那座山峰上,然後又看了看天空,心有所思。

  「你來自那裡?」在白石的沉默中,雲燕直接問道。

  白石看向雲燕,神色忽然變得複雜起來,似有幾分懷念,又好像是多了幾絲無奈。旋即苦澀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來自於那裡,我更不知道我的家鄉在何方……我只知道,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個漸漸陌生,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隨著其話語落下,白石的內心也是輕顫了一下,彷彿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瞬間湧現在他的腦海之內,使得他在這一刻,如那被拉長的身影,顯得無比的惆悵。

  雲燕嘟了嘟嘴,顯然聽到白石的話語之後,她也知道白石是一個天涯淪落人,她並沒有過多的追問,而是安慰說道:「只要心中有家,家,無處不在……」

  聞言,白石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看向雲燕,在其目光與雲燕交融的一瞬,有那麼轉瞬的恍惚,內心喃喃道:「家,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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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齒草】

  「是啊,家無處不在。」

  白石坐立的身子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得到了一種釋然,他將目光投向在一望無際的赤炎峰,任憑清風拂動他身上的衣袍,任憑青絲撲打著他的臉龐。彷彿在這一瞬間,他目光的投向之處,看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看見了歐陽菁菁在面對著自己微笑,看到了蘇軒正在專心的釀酒,看到酒徒東晨子站在東晨莊之內仰望著星空,也看到了那夢中出現的蝴蝶女子,那個與其母親一模一樣之人,正凝望著自己,那眼中似乎有幾絲期待。

  「家,存在於腦海之內,存在於思念之中,存在於回憶之中,甚至存在於這虛無的蒼穹內,存在於內心,存在於我的視線……事實上,家在我的視線之內,只是我沒有發現,而且在一些時候,不敢去看……」

  白石沉吟中,看著那些腦海內浮現出來的面孔,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然後一副很是輕鬆的樣子,沒有任何壓力,也沒有凝重,看向了身後的雲燕。

  雲燕彷彿已經從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回過神來,她微笑著看向白石,站起了身,然後走到了白石的身旁,身子散發出來的幽香,瀰漫在白石的身子周圍,讓人產生一種幾乎不可拒絕的誘惑之意。

  白石清楚,若是之前沒有遇見菁菁,面對著眼前的雲燕,他必定會產生好感,只是自從有了菁菁之後,他的內心,已經沒有了屬於他人的位置,那個位置,屬於在他看來所謂的愛情。

  「今日你與爾海比試之時,我著實是為你捏了一把汗,因為爾海是這雲鶴部落的天驕之子,且還是爾魂長老的唯一一個兒子,戰績更是無數……但沒有想到的是,你受了重傷之後,竟然會那麼輕鬆的將他擊敗,看來我當時完全是在扮演一個小丑。」

  雲燕僵持一笑,但看向白石的目光中,卻是浮現出一抹掩飾不住的仰慕。

  白石淡然一笑,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何不殺爾海嗎?」

  雲燕微顫了下黛眉,但依舊不影響她臉龐完美的輪廓,猜測道:「是因為你本就知道在這雲鶴部落,族人之間不能互相廝殺?」

  白石搖了搖頭,道:「這部落之中族人是不應該互相廝殺,但比試就不一樣了,畢竟刀劍無眼。那爾海上台之後,就想將我擊殺。而我之所以不殺他,並不是因為懼怕他的父親,而是在今天我們見到他的第一眼之時,我看到了他眼中對你的,一絲柔情。」

  聞言,雲燕的臉頰的下意識的露出一抹紅暈,露出羞澀之意,道:「在這雲鶴部落裡,他的確對我很好,我對他又沒好感,在我看來,他僅僅是一個哥哥的存在。」

  「哈哈。」白石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你能給我說說,族長將人培養成戰士是怎麼一個培養法嗎?」

  雲燕目光從白石身上移開,皺了皺眉,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總之很是神秘。但我想,應該都是一些在修煉之上的指導吧,畢竟,我也沒有被族長親自培養過。」

  雲燕說完,僵持一笑之後,目光再次投向白石的身上。而此刻當她投向白石身上之時,她忽然見到,白石的眉頭微皺,目光彷彿鎖定在某一處,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怎麼了?」雲燕疑惑道。

  白石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顯得甚是謹慎,旋即,指了指前方。

  隨著白石指向的地方,雲燕隱約看見了一株小草,若不細心觀察,並不能看見此草混淆於雜草之中的奇異,這草的葉子成齒輪狀,且只有五片,月光照在葉片上後,有淡弱的光芒滲出,葉片此刻正微微蠕動。但若細心觀察,會不難看出,這葉片的蠕動,並非是因為清風照成,而好像是,自己在動!

  對於雲燕來說,她並不認識此草,她微蹙著眉頭,正欲說話,卻忽然見得,這株奇異的草,竟然在緩緩的移動!

  這一幕,讓得她的瞳孔驟然增大,眼中滿是訝異之色。努力壓制著心中的疑惑,她在沉默中,見得白石正輕聲的向著這移動的怪異之草靠近。

  在臨近這草的一瞬,白石忽然向前一抓,立刻將這移動的怪異之草,連根拔出。

  眼中露出炙熱,白石看著這被自己連根拔起的怪異之草,來回的打量了一番之後,將此草收回到儲物袋內,然後轉頭看向雲燕。

  「此草,名為五齒草,是上品草藥,往往以雜草作為掩飾,雖然極不顯眼,但藥效價值卻極為珍貴,更是淬煉一些丹藥的首要成分。此草喜靜,所以基本上在夜晚出現。

  因為此草能自行移動,具有靈性。若是察覺到不靜,便會立刻逃跑,速度極快。若是你快要將它抓住的,它還會自行斷其根部,失去任何藥效。所以,要想將它捕獲,就要在出其不意之時,將其連根拔起。所以,此草甚是難尋。」

  看得雲燕臉上的疑惑,白石說話中,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雲燕聽聞,再次對眼前的白石刮目相看。心想著白石竟然會懂得這麼多,究竟是何方神聖之時,又忽然看見,白石的眉頭忽然緊蹙起來,似乎有什麼擔憂。

  「只是,這五齒草以剛死之人的血液為養,此刻,這五齒草竟然會到這裡來,這附近,是不是有剛死之人?」白石皺著眉頭,掃視四周,一道神識就此下意識的擴散開來。

  隨著這神識的擴散,白石的眉頭赫然一皺,忽然察覺到,在他們前方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似乎出現了一些異常。

  「這附近,果然有剛死之人。」

  白石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他將目光投向在雲燕的身上,看到雲燕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繼續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雲燕此刻的神色也變得異常凝重,聽得白石的話語後,點了點頭,緊跟在白石的身後,向前走去。

  在沉默中走了五十米左右的樣子,白石與雲燕此刻都顯得異常的小心,而在此刻,他們甚至能在這空氣中,聞到了一股血腥之味,這股味道,令得白石的眉頭皺得更緊,腳步一頓間,他的目光,赫然的投向了離自己不遠的一處較為粗壯的大樹之上。

  白石腳步赫然一邁,這一邁之下,其身子頓時躍到這大樹的之前,在這大樹之下,他能看到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子,這女子的嘴角流出鮮血,那血液彷彿還散發著絲絲熱氣,似乎剛死去沒多久,而她身上的服飾,與雲燕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樣。

  這是雲鶴部落,所有女子穿的服飾!

  這女子看上去三十幾歲,臉上沒有絲毫血色,身子已經冰冷,但嘴唇在這夜幕下更是顯得更加的鐵青,白石看得此人,覺得這女子的死相有些怪異。

  雲燕看得這死去的女子,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卻沒有驚呼,而是眼眸中霎那間瀰漫出一絲淚水,手掌有些顫抖,撫摸著女子的臉龐。

  「這…是我們雲鶴部落之人。此人名叫尼拉,是個婦道人家,丈夫幾年前在戰場戰死,一人扶持兒子長大,此刻兒子已經十歲。是誰,竟然會下這個毒手,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雲燕說著,聲音此刻變得有些哽咽,但她努力的壓抑住,繼續道:「難道,是別個部落之人?」

  白石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旋即手掌五指張開,一股淡淡的力量頓時從掌心之中散發而出,瀰漫在這女子的頭顱上,轉瞬之後,若得到了某一種答案一般,輕嘆道:「果然如此,這女子的靈魂已經被他人吸去……」

  白石說完,看向雲燕,繼續說道:「不像是外族部落所殺,因為這裡還屬於雲鶴部落的境地,依你們所說,此刻那些外族部落不敢輕易闖入。而照你所說,這死去之人是一個婦道之人,手無縛雞之力,那她更沒有任何理由,在這深夜中,跑到這高山之上。」

  聞言,雲燕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瞪得更大,道:「那以你的推測,她是被雲鶴部落的人擄來這高山之上?然後被殺害?」

  點了點頭,白石皺著眉頭說道:「我不知道,但並不排除這個可能。對了,你們雲鶴部落有吸魂修士嗎?」

  雲燕已經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搖了搖頭,回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雲鶴部落一向光明磊落,那吸魂修士在他們看來就惡魔的存在,我想應該沒有。」

  白石苦笑,心想著正是因為那些亂殺無辜的吸魂修士,造成了這樣一個在眾人內心的陰影。但他並沒有直接辯解,而是內心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忽然想到什麼,道:「你之前所說,此女有一個十歲大的兒子?」

  雲燕點了點頭,疑惑不解。

  「那就糟了,她的兒子,可能也有危險。」白石站起了身,眉頭緊蹙。他清楚的知道,吸去這女子魂魄的人,定然是一個吸魂修士,但這個修士的實力應該還不夠強大。所以才吸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之魂。若是那樣,那這個女子的兒子與其駐守在自家屋裡,想必也不能逃過此劫……

  有兩種吸魂修士,會選擇吸取這些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的魂魄,一是剛剛入門吸魂的修士,二就是這種人,吸魂這些靈魂之後,不斷的重大自己的力量,只是那力量很是微弱,只能當那麼丁點靈氣的效果。

  白石內心猜測著,繼續將目光投向前方,在前方一點,便是一條並不起眼的路,此刻通到山腳,冥冥中,白石的內心有種不安,這種不安,使得他在雲燕的擔憂中,再次邁開腳步,向著前方的小路走去。

  在那山腰的所在,他總覺得,會存在著一些線索!


第一百一十二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石微皺著眉頭,在目光凝聚間,忽然的,他看到了在這草地上似乎存在著一些腳印,看這腳印的樣子,應該是走得很匆忙。

  白石隨著這匆忙的腳印,一步步向著前方走去,在雲燕的緊張氣氛中,他終於在山腰的一處叢林前停下。

  「腳印從這裡消失。」

  白石微皺了一下眉頭,看向這片叢林時,內心喃喃間,他再次展開神識,在此次神識的探視中,他能察覺到,這叢林之後存在了一個山洞,且在這山洞之內,似乎有一個死去的人。

  身子一怔,白石扒開叢林,小心翼翼的鑽進山洞。

  此洞極為隱蔽,洞口並不算大,剛好夠兩個人同時進去,此洞並不算深,點起篝火,當白石和雲燕前進了二十來米之後,就已經到了盡頭,而此刻出現在他們眼簾內的,便是一個小孩的屍體,而且,這小孩的死相,與之前白石們看到的那女子屍體一模一樣。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小孩便是你之前所說的那個吧。」

  白石望著這小孩的屍體,輕聲說道。

  雲燕的神色顯得異常的複雜,她盯著這小孩的屍體,一陣心酸再次湧現出來。緩緩走了過去,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將這小孩還未閉上的眼睛,輕輕的將其閉上。

  白石舉著篝火,向著這山洞內掃視了一番之後,會不難發現,這山洞的一些陰暗角落,有一些森白骷髏,甚至一些骷髏已經化為了碎末……

  「你之前知道有這個山洞的存在嗎?」白石將目光收回,投到了雲燕的身上。

  雲燕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惡臭與血腥味道頓時刺入她的鼻腔,令得她的臉上頓時湧現出難受之意,回答道:「在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個山洞的存在。」

  白石大致推斷出,那些已經成為骷髏的人並不是同一個人所殺。旋即再三觀察了一番之後,他迎著雲燕的話語,再次將目光投向這小孩的身上,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注意到,這小孩緊握的拳頭有些微微的張開,在那指縫中,似乎有一根紅色的線。

  白石蹲了下去,小心的將小孩的拳頭打開,看見了一個繫著紅線的牌子,這牌子絕非是今天族長給白石的那種權杖,這權杖看上去,要比白石的權杖華麗一些,上面刻著一個令字,在這令字的下方,還鑲著一個並不算大的『古』字!

  白石端詳了片刻之後,將此牌遞給了雲燕,讓她辨別下。

  雲燕接過權杖,其神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但旋即便如失聲般的說出話語:「這,是我們雲鶴部落裡面的長老權杖!且這個權杖,是二長老古雲的,怎麼會在他的手中。」

  白石淡然一笑,道:「那我大概知道,殺害他們的,究竟是誰了。」

  「這絕不可能!」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雲燕說道:「古雲長老絕不會殺害他們。」

  白石皺了皺眉頭,他完全沒有想到古雲這個人的名字竟然會給雲燕帶來這麼強烈的反應。

  「你為什麼說古雲不可能殺害他們?」白石疑惑。

  雲燕不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她還是努力給白石解說:「古雲長老在我們雲鶴部落是出了名的慈祥,待部落之人,個個猶如親人,從不歧視。平時更是樂於助人,雲鶴部落裡面的每一個人尊敬他猶如尊敬族長,他,怎麼可能殺害他們?」

  聽得雲燕的話語,白石忽然想到今天在舉行儀式之時,除了爾魂和京鴻兩個長老之外,還有那個夾在他們中央,那個甚是低調的白髮老者。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們現在也不用下這樣的結論,他日有機會了,一切都會揭曉。今日之事,你我就當作不知道,時機成熟了之後。再說不遲,畢竟,就目前的情勢來看,倘若此事傳出去之後,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白石很清楚,若真像雲燕說的那樣,古雲在這雲鶴部落深得人心,將此事說出去的話,且不說不能得到別人的信任,還可能會引來部落之人的不滿,此事,還是暗中查探為妙。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雲燕也著實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是答應了白石之後,與白石一起走出了山洞,向著雲鶴部落回去。

  ……

  回到雲鶴部落之後,白石很快就睡去,但雲燕遲遲不能入睡,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她不願去相信,直到黎明時分,她方才迷迷糊糊的小睡得一會。

  清晨,當陽光再次穿透雲層,灑向木屋之時,沉重中的白石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呼吸著清新空氣,迎接著新一天的到來,最後,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臺邊,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之後,將目光投向了窗外面的世界,看到了那一朵朵流動的浮雲,嘴角露出了一個自足的笑容。

  雲鶴部落的人基本上都起得很早,此刻已經是人來人往。即便是昨晚大醉的陸克這時也是拿著弓箭,正欲出門的樣子,見得白石推開了木門,他頓住了腳步。

  「你起了。」陸克微笑著說到。

  白石點了點頭,道:「陸伯伯這樣準備,是要去那裡啊?」

  陸克釋然一笑,說道:「嘿,叫我陸大哥就行了。叫陸伯伯有些不適應……」

  白石僵持一笑,回答道:「雲燕叫你陸伯伯,我與她年紀相當,稱呼一聲伯伯理所當然。」

  聽得白石的話語,陸克聳了聳身子,道:「既然如此,那便隨你吧。今天部落裡面當我站崗,我此次前去,就是去礦脈,就一名執事換下來。」

  白石聽聞,腦海中浮現出了昨天在礦脈見到的那四名壯漢,與那些壯漢相比起來,陸克的身板的確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不僅如此,聽著陸克的話語,白石還知道,那四名壯漢乃是這雲鶴部落裡面的四個執事。這樣一來,據白石所知,自己沒有見過的,也就只有三名執事了。

  「對了,有人剛傳來族長的口訊,說是叫你去族長那裡一趟。」在離開之即,陸克說道。

  看著陸克的離去,白石在原地頓了轉瞬之後,便洗漱了一番,向著族長的所住走去。

  族長房間的房門依舊是半掩著的,彷彿這房門從來就不會完全的關閉,白石站在房門外,輕敲了兩下門之後,房間內便傳來了族長的聲音,示意讓他進去。

  白石走了進去,族長此刻望著窗外,不知道在觀察著什麼,還未等白石開口,他負手站立,滄桑的聲音泛起:「昨天之試,你為何不殺了爾海?」

  白石身子一怔,並不知道族長心裡所打的是什麼算盤,思索了轉瞬後,回答道:「你明知道我不會殺爾海,所以你閉著的眼睛,遲遲沒有睜開,彷彿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而你既然已經知道我不會殺爾海,又何必問起原因呢?」

  聞言,族長的身子輕怔了一下,回過頭來,看向白石,露出一個慈祥之笑,道:「你彷彿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白石搖頭,向前走了兩步,看向族長蒼老的面孔,道:「我並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所以,我不會冒然回答。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族長淡然一笑,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之人,看樣子,你的傷勢比昨天又要好上許多。你,隨我來……」

  說完,族長拿著法杖,邁步走出了房間,白石隨著他的步伐,一同躍過了幾間木屋,向前走了五十米左右的樣子,白石就能聞到,一股擴散著虛空中的藥香,撲面而來。

  白石將目光投向一處木屋的所在,這木屋的屋頂有一個煙囪,那煙囪內有絲絲白霧散發開來,木屋前方是幾個石罐,那石罐裡面裝著一些東西,細心看去,會不難發現,那裡面裝著的,都是一些被碾碎的藥材。

  「奶奶的,又失敗了!」

  就在此刻,那木屋的房門忽然被一個人推開,一陣白煙散發出來的同時,一個頭髮蓬亂且臉上被黑煙遮擋了五官的男子,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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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古雲】

  這男子身上的衣衫彷彿不屬於這雲鶴部落,他衝出木屋後,大口喘氣間,那口中還有黑煙冒出,連續的咳嗽了幾聲之後,族長忽然笑了一聲。

  「哈哈,你萬老也有這麼狼狽的下場啊。」

  族長開懷一笑,如看到了小丑表演一般,向前一步邁出之後,立刻站在了那木屋之前。

  此刻那從木屋內跑出來的男子衝向木屋旁邊的一個水桶旁邊,用涼水沖洗了臉上的污垢之後,他方才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族長,然後白了族長一眼,似乎不好氣的說道:「你個老不死的,又來這裡做什麼?」

  「我老不死,那你萬老是什麼啊,我記得我出現在這雲鶴部落的時候,你就萬老就已經年邁了吧。」族長淡然一笑,繼續向前一步。

  白石看得此人的面孔,縱然頭上的髮絲依舊烏黑,但他臉上的皮膚,已經泛皺,看那般摸樣,其年紀的確要比族長的大上一些。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隨著這老者話語的落下,這老者坐在了一張木凳之上,然後拿起了碾磨,開始繼續碾磨那石罐之內的藥材。

  族長轉過了身,看向白石,說道:「好吧,既然萬老不願意多聊,那我便直言,我想把此人培養成我們雲鶴部落的戰士,不過他身上受了重傷,想請您萬老幫忙治療治療。」

  聞言,這叫萬老之人轉過頭來,不經意的在白石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後,顯得並不是那麼在意,繼續說道:「這雲鶴部落間的戰爭,我倒是不關心,至於將他培養成戰士的事情,我更不關心。但是,既然身受重傷,那我便幫你看看吧。你,隨我進來……」

  白石聽聞,點了點頭之後,便見得萬老又走進了木屋,白石也隨之進去。

  一進木屋,白石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之味,但在這些藥香之中,彷彿還夾雜著一絲絲焦味。

  四周的打量了一下,白石並不難發現,這房間的擺設。

  房間四角各自擺著一個木架,木架上堆積著一些藥材,白石一眼掃去,這些藥材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之藥,不足為奇。為數最多的,都是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草藥。

  在這房屋的中間,是兩個木凳,那木凳的旁邊,是一個已經碎裂的荒鼎,還有已經燒焦的丹藥。看來剛才這老者跑出來的原因,就是煉製丹藥失敗。

  示意著讓白石坐了下來,這老者再次打量了白石一番,眼中露出不屑之意,然後要白石伸出了手,他便開始給白石把脈。通過脈絡的跳動,他能判斷出白石受了多重的傷,還有,傷在哪兒。

  雖然這老者有些嘻哈,但他做起事來卻極為專心,皺著眉頭給白石耐心的把了脈之後,他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睜大瞳孔,目光再次凝聚在白石的身上。

  「你受傷有多久了?」目光凝聚在白石身上,萬老開口。

  白石淡然一笑,回答道:「有那麼一段時間了。」

  「這麼重的傷,還能存活下來,且此刻精神面貌還這麼好。也難怪那老不死的,要把你培養成一名戰士。」萬老說著,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下意識的看了看房屋之外。

  「你就說說,你能不能治好我身體的傷?」白石直接問道。

  萬老再次看了白石一眼,然後緩緩的站起了身,道:「治當然能治好,但是需要時間。」

  「多久?」白石並沒有過大的廢話。

  「至少要一年半載。」這老者向著木架走去,取了幾株藥材。

  淡淡一笑,白石也站了起來,說道:「若是需要一年半載,那倒不必了。不過我白石想給萬老要上一些藥材,不知道這裡,是否珍藏得有?」

  萬老轉過了身,似不滿的看了白石一眼,不屑的說道:「你要什麼藥材?不過,先說清楚,若想要我的藥材,那必須拿金幣來換……你先說說,你要什麼藥材?」

  白石說道:「青荷葉,汨羅花,狐蝠草,還有靈鹿骨。」

  聞言,萬老的瞳孔驟然一縮,在他看來,這些藥材根本是不可能搭配在一起的。但也並不知道白石拿這些藥材去做什麼,旋即說了一聲:「都有,不過全部要的話,要五百個金幣。」

  白石一聽,立刻淡然一笑,五百個金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根本拿不出來,但他看了看地上碎裂的鼎爐,也心知這萬老肯定是一個痴迷於煉藥之人。

  於是,白石輕輕的蹲下身子,聞了聞那已經燒焦的丹藥,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了身,邁步離去的同時,說道:「五百個金幣,我著實拿不出來。但若是你萬老肯送給我的話,我白石倒是很樂意。」

  萬老一聽,臉龐上立刻湧現出不滿之意,沉聲道:「你這小娃娃,怕是剛來我們雲鶴部落不久吧,我萬老會送給你東西?你認為你是誰啊,我不想送的話,族長都別想在我這裡拿走任何一樣東西。你的病還治不治了?

  白石頓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道:「我相信,你會將那些藥材送給我的。至於我的病,我還是自己治吧。」

  白石說完,邁出房門,在腳步剛好邁出房門的一瞬,他再次頓住腳步,轉身看向萬老,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煉製那『斷腸散』的話,紅羅花與桑夏草就不能同時放入的,因為這兩樣東西會產生一種排斥,進而引起爆炸。必須將紅羅花碾成碎末之後,放在熱水裡面煮上一個時辰,藥效全部融入水裡面之後,方才將桑夏草放入……還有,我現在住在陸執事家裡。」

  白石說完,一步邁出了木屋,看向族長的所在,在族長的慈祥微笑著,他與族長,又離開了這木屋的所在。

  萬老聽得白石的話語,身子不由得輕顫了一下,那眼中露出了唏噓之意,但旋即便聳了聳肩,喃喃道:「這小屁孩,懂什麼啊…盡給我瞎說,切……」

  一路上,族長並沒有過多的去問,白石騙族長說萬老答應治他身上的傷。回到族長的房間之後,族長取出了一顆丹藥,然後遞給了白石。

  白石接過這顆丹藥,感受著從這丹藥之上散發出來的清香,雖然不知道這丹藥的名字,但也大致能探測出此藥的功效與那淬骨丹功效相差無二,但是藥效肯定要比那淬骨但丹弱上一些。

  「此藥為『增護丹』,藥效為增強防禦力,其藥效要明日才能發揮出來。你今日將其服下之後,明日清晨,繼續來這裡找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族長說道。

  白石並不知道族長要帶他去的地方是那個地方,但他終究是點了點頭後,離開了族長的房屋,向著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

  在雲鶴部落裡面穿梭,白石不快不慢的走,迎著溫暖的陽光,他身子傳來一陣享受之意。繞過了幾間木屋,白石也與一些正在巡邏的人打了聲招呼,一路上,他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但讓其最為起眼,是此刻忽然看到之人。

  此人身穿與白石身上一樣的衣衫,滿頭的白髮,此刻他正微笑著與雲鶴部落裡面的人打招呼。

  此人,正是這雲鶴部落的二長老……古雲!


第一百一十四章 【萬老】

  「古雲。」

  白石頓住腳步,眉宇輕蹙起,內心喃喃之時,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夜晚發生的事情。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藏起的權杖,心知腰間藏起的權杖正是那古雲的。此刻看到古雲邊走邊問,那般樣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白石刻意的走近,此時剛好聽到古雲正在尋找著什麼。

  「古長老。」白石微笑著叫了一聲,那笑容沒有任何防備,也沒有絲毫試探之意。

  古雲身子一怔間,回過頭來,看見了微笑著的白石,客氣的說了一聲:「白執事。」

  在這雲鶴部落裡,長老的地位要比執事的高。此刻聽到古雲客氣的叫了一聲。白石也清楚,這種客氣,絕非是因為昨天古雲看到了自己戰勝了爾海。彷彿這般客氣,並不是古雲裝出來來的,猶如來自於內心的最真誠。於是,白石心想著也難怪這古雲在雲鶴部落裡能得到大家的尊重。

  微笑著走了過去,白石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說道:「看古長老的這個樣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怎麼,古長老有什麼東西掉了嗎?」

  古雲似有些緊張的怔了一下,但旋即就恢復過來,說道:「哦,我在找我的權杖,白執事你有見到嗎?」

  白石淡笑了一下,從腰間緩緩的摸出了古雲的權杖,握在手心,放在古雲的面前,道:「古長老的權杖,是這個嗎?」

  古雲甚是激動,若忘了白石的存在一般,猛地從白石的手中接過權杖,感激的說道:「謝謝白執事,這權杖我可找了好半天了。真的太感謝了……」

  看得古雲這般激動的神色,白石站在原地,淡淡一笑,心想著這老狐狐狸竟然沒有絲毫戒備,但旋即支了一聲:「不必客氣。」

  說完,他便見古雲忽然轉身,可是,當古雲剛走了兩步之後,忽然頓住了腳步,沉默了轉瞬間,古雲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有些僵持的說道:「對了,白執事,這塊權杖你是在那裡找到的?」

  白石此刻心知古雲的確是個老狐狸,即便古雲這樣問,但白石依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於是並沒有絲毫的猶豫的回答道:「這塊權杖,是剛剛我在一間木屋外偶然見到的,看見上面刻著一個古字,想必就應該是你古長老掉了,本想去找你,但卻在這裡遇見你了。」

  古雲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旋即又露出一個極為僵持的笑容,似乎正在掩飾著什麼。

  「那真是多謝了,好了,白執事,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那我,就先走了。」

  白石點了點頭,道:「古長老請便。」

  看得古雲離去的背影,白石的眉頭再次蹙了一下,內心想著那個吸魂之人此刻已經可以完全的肯定,正是這古雲。

  心想著,白石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到了雲燕住的地方。此刻雲燕已經起床,正在木屋打掃著什麼,見得白石的到來,她伸直了腰,微笑著迎了上來。

  「看你今天的面色又比昨天好了許多。怎麼,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白石慢悠悠的走了上去,道:「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到處逛逛,不經意間就來到這裡了。」

  「喲,還有這麼好的興致。說吧,別拐彎抹角了。我們雖然才相處了兩天,但我雲燕對你白石的性格還多少是有一些瞭解的。」雲燕微笑著說道。

  白石僵持的笑了笑,道:「好了,還是瞞不過你,給你說件事,我剛才見到古長老了,而且,我還將那權杖交給他了。」

  聞言,雲燕下意識的看了看木屋,然後猶如做賊一般跑到白石的旁邊,拉著白石的手,繞過了一間木屋,輕聲說道:「怎麼,你去質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白石說道:「以你與我兩天的相處,你覺得我白石真是那麼沒有頭腦的人嗎?」

  雲燕一副很是焦慮的樣子,道:「那究竟怎麼樣了嘛。」

  得意一笑,白石說道:「好了,看把你急得,老實告訴你吧。今天我與他談了一些,交給他權杖的時候,還刻意的留意了他的神色,我敢斷定,你心目中那個受人尊敬的古雲長老,正是那個吸魂之人。」

  雲燕身子微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嘀咕道:「可我還是不相信古雲長老是啊。」

  白石輕嘆了一口氣,撇了撇嘴,說道:「那這樣一說,你就是不相信我了?」

  雲燕一聽,頓時變得著急起來,正欲解釋,卻被白石打住,道:「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了,不過我有一天,會證明給你看,我今天所說的一切。」

  說完,白石並沒有等雲燕開口,便快步離開。

  看得白石的離去,雲燕在原地頓了好一會兒,方才有些不情願的回去。在這一刻,她內心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衝動,這種衝動,使得她即便是一邊走著,但卻一邊看著白石離去的地方,如一種訣別時的不捨。

  回到木屋,白石關上了門窗之後,服用了一顆淬骨丹,便開始對自己身上的傷,進行治療。

  他清楚的知道,此刻這『淬骨丹』,也只能是幫助自己對那些傷勢有一些緩解,要想完全康復,也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很長的時間。若真的上山尋藥的話,一來是時間過去了,二來也不一定能尋到。若是能得到今日在萬老面前提起的那些藥材,那體內的傷,用那些藥材淬煉後服用的話,也就是幾天的時間,就能完全的康復。

  沉默間,白石盤坐在床榻之上,掌心向上,那掌心之中有一道無形的力量散發出來,使得白石的頭頂冒出了一絲白煙。這白煙使得他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那汗珠是白石此刻臉上湧現出痛苦的體現。

  在某一瞬間,白石忽然睜開眼睛,旋即吐出了一口淤血,神色看似極為的虛弱,深吸了一口氣後,方才若剛回過神來一般,說道:「這次的傷,竟然如此嚴重。數天過去了,居然還有那麼一口淤血殘留。若不是因為服用淬骨丹之後,用其力量將其硬生生的逼了出來的話,不知道這淤血,還要滯留多久……」

  沉吟中,白石臉上湧現出凝重之意。他從床上走了下來,倒了杯茶,一飲而盡之後,深吸口氣,看向那木門的所在,繼續沉吟:「如果一切進行順利的話,那萬老煉製的丹藥應該現在已經完成了吧。」

  白石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就今天的在萬老所在話語落下之後,若萬老按照他的方法去進行那『斷腸散』的話,那此刻『斷腸散』已經被他煉製出來了。

  果然,白石在房間躊躇了半響之後,將目光投向窗外之時,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此刻這個身影正向著這邊趕來,此人,正是萬老!

  白石裝著沒看見,輕輕的將窗戶關上之後,坐在木凳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傳來了細微的敲門聲。

  「門沒關,進來吧。」隨著敲門聲的傳出,白石應了一聲。

  敲門的是萬老,他很小心的走進了木屋之後,然後關上房門,看向白石。

  白石並沒有直視他,而是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似乎在端詳著什麼,又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你為何知道我一定會來找你?」萬老直接開口說道。

  白石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得意一笑,道:「猜測而已。」

  「你是怎麼知道那『斷腸散』淬煉的步驟的?你也是一名藥師?」萬老說道。

  白石目光凝聚在萬老身上,那目光中滲出一抹自信,說道:「至於我是不是藥師,這應該不是你關心的問題,如你今天所說,你關心的,只是藥材,只是煉製丹藥的事情。而我,不僅知道淬煉『斷腸散』的步驟,我還知道,很多丹藥的淬煉步驟。」

  聞言,萬老微皺了一下眉頭,再次下意識的打量了白石一番,彷彿在懷疑著什麼,又好像正在猜測著白石的身份。

  「你……還知道煉製什麼丹藥的步驟?」萬老好奇。

  白石的目光始終沒有從萬老的身上移開,迎著萬老的話語,他再次淡笑了一下,道:「你此次前來,應該不只是來問我為何知道那『斷腸散』的淬煉吧。好了,我也不用過多廢話,直接說吧,你有沒有將我所需要的那幾株藥材帶過來?」

  萬老的眉頭微皺了一下,道:「你個小娃子的確不簡單,在這雲鶴部落裡,你是第一個敢與我這般說話之人。如果我說沒有呢?」

  白石故意的撇了撇嘴,道:「第一,我才來這雲鶴部落兩天時間,談不上和你萬老有什麼交情。自然不用與你客氣。第二,貌似我們現在的關係處於交易關係,自然不用太為禮貌的關係。但是,若是你沒有將那些藥材帶來的話,那麼一些丹藥的淬煉,我只能是,無可奉告!」

  萬老凝重的神色終於變得有些輕鬆,雖然與白石第一天接觸,縱然白石此刻用言語相對,但他發現,白石的確是一個真誠而直爽之人。旋即微微一笑,說道:「你個小娃子果然有趣,但是,你說你會其他丹藥的淬煉,我萬老也會啊,除非,你拿出我不能淬煉的丹藥來看,我才能相信你……」

  「也罷,畢竟第一次交易時,是沒有任何信任的。」

  白石故作輕嘆了一下,旋即從腰間取出了儲物袋,手指輕彈之時,兩顆丹藥忽然的從那儲物袋之內漂浮出來,這兩個丹藥,正是那淬骨丹和合荷散!

  將其握在掌心,白石將這兩顆丹藥遞在了萬老的面前,立刻一股藥香瞬間瀰漫出來。而萬老的身子,也是猛顫了一下,其眼眸中,頓時激射出一抹奇異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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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魂丹】

  縱然不知道此藥的名稱是什麼,也不知道此藥的淬煉步驟。但是,對於痴迷於淬煉丹藥的萬老來說,從那藥香的散發中,分辨出丹藥的品數以及丹藥的純度,並不是一件艱難的事。

  目光凝聚在白石手中的丹藥,他的臉龐甚至在這時已經出現了輕微的抽搐,眼中滲出的奇異之芒更是在這一瞬,對白石手中的丹藥產生了一抹青睞。

  白石看得此幕,心想著有戲,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掌,微笑著說道:「現在,能取得信任嗎?」

  萬老收回了自己的情緒,看向白石,這時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猜疑,而是一種凝重,這種凝重在萬老此刻表現出來之時,如看到了一個強者般的敬畏。

  沉默了轉瞬之後,迎著白石的話語,他開口說道:「藥材我帶來了。」

  聞言,白石再次張開手掌,將一顆合荷散遞給了萬老,道:「這顆丹藥名叫『合荷散』,所謂為散,是因為此藥需要碾成粉末之後方才服用。此藥有通氣凝神,止血化瘀之效,其藥效絕對比你平常煉製的那些丹藥要好上很多。你將那些藥材給我,我便將此藥的藥方,告知於你。」

  白石說著,凝視著萬老的目光,似乎在等待著萬老的回答。

  萬老猶豫了轉瞬,但面對著這般奇異的丹藥,他的確抵擋不住這丹藥的誘惑,旋即從腰間取出了一個袋子,白石認識這個袋子,這個袋子正是與自己所擁有一模一樣的……儲物袋。

  萬老手指赫然一揮,頓時從那儲物袋之內,飛出了幾株藥材,握在手心之時,他並沒有及時將這幾株藥材交給白石,而是說道:「這幾株藥材可是花了我萬老不少的功夫,但理論上說,這幾株藥材是不能同時在一起服用的,你要這些藥材做什麼?」

  白石淡然一笑,道:「那倒說不一定,我拿這些藥材來,正是治療我身上的傷…在一些情況下,身子內的傷不一定要慢慢的溫養,若是用藥材的互斥性在體內進行一些衝擊,對一些傷勢,還是有好處的。」

  之所以能知道這些,是因為白石在這之前,看到了那金色光幕內的一些丹藥淬煉的步驟,而那些丹藥所需要的藥材,正是此刻萬老手中所拿。白石清楚,這些藥材淬煉出來的丹藥,名為『回魂丹』,此丹若是在戰場上給一些受傷的戰士服用的話,那丹藥中藥效的互斥,會瞬間打通受傷戰士身子內一些被阻擋穴道或是有外部力量蘊集的地方。

  而此刻白石體內的傷之所以還沒有良好的好轉,正是因為體內有一些來自於外部力量的雲集和一些穴道在那次激戰中後,被衝擊後硬生生的堵住。

  此刻若是用自己的實力,將這些穴道或是那些蘊集的力量打開的話。一來是不一定能成功,二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三來,若是不成功的話,或許還有生命的危險。所以,白石並不會去冒然嘗試。

  對於萬老來說,他對白石的話語顯得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但他並沒有直接言語,而是將手中的幾株藥材交給白石之後,接過白石手中的合荷散,說道:「小娃子,這幾株藥材若是真的用來療傷的話,你就不怕在你身子內發生爆炸?」

  白石接過這幾株藥材,將其拿回儲物袋之後,微笑著說道:「若是將這些藥材直接服用的話,自然不行,但是,我拿這些藥材,還需要進行一定的淬煉,當然不用擔心這些。」

  萬老此刻對眼前的白石感到異常的神秘,目光露出唏噓之時,他繼續說道:「對了,之前你手中還有一顆丹藥,那丹藥滲出的藥香,彷彿要比這合荷散讓人更感心曠神怡。」

  白石淡然一笑,回答道:「它名叫『淬骨丹』。」

  聞言,萬老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臉龐抽搐間,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白石,顫顫說道:「那……就是淬骨丹?」

  白石點了點頭,再次將淬骨丹拿了出來,放在掌心後,似炫耀一般。

  萬老的目光鎖定在這『淬骨丹』之上,緩緩的伸出手指,從白石的手中將『淬骨丹』拿過來之後,若拾得奇寶一般,眼珠子都差點掉落出來了。

  「這就是傳說中,那能瞬間提升修士力量的,淬骨丹!」

  彷彿忘記了白石存在一些,萬老將手中的『淬骨丹』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後,喃喃著。

  「你居然能淬煉出這『淬骨丹』。」

  沉吟過後,他忽然抬頭看向白石,在此刻看向白石的眼神中,已經不僅僅是之前的凝重與敬畏,而是一種若看到高人般的存在。

  白石淡然一笑,道:「這顆『淬骨丹』就送給你吧,有了那些藥材,這『淬骨丹』對我身上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對了,這『淬骨丹』實際上也沒有那麼神奇,若是一個靈玄境的修士服用的話,倒是可以,但若是靈玄境以上的修士服用的話,取不了多大的作用。」

  白石說著,將目光從萬老的身上移開,然後坐了下來,再次抬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

  隨著熱茶下肚,白石繼續說道:「這『淬骨丹』即便送給你了,你也不能將從其丹藥裡面將其成分分解出來,更不知道它淬煉的步驟。所以,你拿去也取不了多大的作用。」

  萬老身子怔了一下,彷彿還沒從那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來,心想著若一個部落有著大量的『淬骨丹』,那這個部落是不是已經是無敵了。

  白石彷彿能聽到萬老內心的話語,他再次抿了一口熱茶之後,繼續說道:「這『淬骨丹』也不能一次性大量的服用,因為一個修士身子所承受的負荷是有限的。」

  說完,白石將另外一個茶杯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萬老。

  萬老的神色很是複雜,他慢慢的接過白石遞來的茶杯,道:「這『淬骨丹』的煉製方法……」

  還未等萬老說完,白石便得意的一笑,道:「我們現在是第一次合作,如我之前所說,我們還沒有什麼交情,要想得到這『淬骨丹』的煉製方法,還是等到下一次我們再合作之時吧。至於那『合荷散』的淬煉方法與所需要的藥材,我馬上寫給你。」

  萬老眉頭微皺了一下,仿若明白在這個時候,族長為何要將白石培養成一名戰士,若眼前的白石真的被族長培養成一名戰士,且能為雲鶴部落上場殺敵,可想而知,白石定然是一個強橫的戰士!

  「你對煉藥也很痴迷?」沉默思索了轉瞬之後,萬老繼續開口。

  白石微笑著搖了搖頭,顯得不以為然,說道:「事實上,煉藥只是因為我實力所需,或者是身子有需要。痴迷,還談不上。但是,對於修煉,我倒是痴迷有加。若是你能用修煉的東西與我交換一些丹藥的淬煉方法與成分,我倒是很樂意。」

  萬老身子怔了一下,投向白石的目光中,再次露出唏噓,彷彿有難言之隱,又好似在做出一種選擇,只是這種選擇,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需要下很大的勇氣。

  數息之後,他輕嘆了一聲,從那眉宇中已經能看出他內心已經有了一個抉擇。此刻對著窗外天空,竟然是雙手合攏,虔誠一拜。

  這一拜之後,他神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看向白石時,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待會我便帶你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整個雲鶴部落裡……只有我知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這,我相信!】

  聞言,白石皺了一下眉頭。他記得今天族長與萬老交談的話語,從族長的口中得知,眼前的萬老似乎早就存在於這雲鶴部落,或許要比族長早上許多年。當下萬老所說的話,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

  「一個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白石喃喃,此刻看向萬老的眼神中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般無意,而是如萬老起初看他一樣的猜測,這種猜測令得他喃喃中,思索轉瞬之後,便點了點頭。

  白石隨著萬老走出了木屋,在萬老的帶領下,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萬老所住的地方。

  只見萬老四周觀望了一番之後,便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上,旋即在一個木架之中。拉開了一個箱子,隨著這個箱子被拉開,在這木架的地下,忽然發出了轟隆一聲。

  轟隆之聲泛起之時,在白石的目光之處,在那木架的一旁,那地上竟然緩緩的打開了一道石門,這石門的打開使得白石的眉頭再次一皺間,便見萬老躍了下去。

  白石也跟著躍了下去,躍了下去之後,萬老有在地上扭動了一塊石塊,石門再次被關上,而此刻白石又見萬老衣袖一揮,頓時在這漆黑的地底下燃起了數堆火焰,這些火焰由鐵鍋托起。也因為這些火光的原因,使得白石一下將看清楚了這地道的一切。

  這是一條似乎很長的通道,通道內並沒有絲毫的濕氣,反倒是顯得極為的乾燥,萬老並沒有說話,彷彿從躍到這地道之後,神色就顯得極為的凝重。他走在前方,徑直的往這通道的盡頭走去,只是白石並不知道,這通道的盡頭究竟是什麼。

  隨著他們越走越遠,白石竟然感覺到這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但旋即,白石便能察覺到,這並非是一種空氣稀薄的原因,而是一種存在於這虛空之中的莫名威壓。

  雖然內心有著疑惑,但白石並沒有言語出來,而是繼續在萬老的帶領下,走到了一個方形的洞口。洞口似乎有火光滲出,但這火光的映照,絕非是一路走來時,那些火盆裡面的火焰。

  這火光,讓白石看到之後,有一種熟悉之意。這種感覺,令得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吞噬之淵』之時,所看見的那些拔地而起的火光,那火洞的存在!

  在原地頓了一下,白石與萬老一起進入了這方形的洞口,隨著白石腳步邁入的一瞬,他頓時感覺到一股更為強勁的威壓瞬間瀰漫在他的全身,使得他呼吸略顯急促,甚至連其臉頰之間也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腦海之內,甚至在此刻已經有了轟鳴迴蕩。

  但萬老那裡,神色如常,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這一幕,令得白石眼中忽然露出訝異,他看向眼前之後,忽然對萬老的實力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敬畏。雖然不知道萬老的修為處於什麼階段,但這般如常,已經讓白石清楚的知道,萬老定然是一個不顯山露水的低調之人。

  萬老似乎發現了白石的異常,他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向白石,神色依舊凝重,說道:「怎麼,看你這個樣子,似乎已經承受不了這裡的威壓了。」

  白石苦澀一笑,終於問道:「你究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去一個讓你有所造化,讓你修為有所提升的地方。」萬老說著,看了看白石臉頰中的紅暈,繼續說道:「你……還要繼續前行嗎?前面的威壓會比這裡強上許多。」

  白石身子再次怔了一下,似有些猶豫,但這種猶豫一閃而逝,他看著萬老神色的如常,目光在此刻露出堅定,說道:「繼續!」

  聞言,萬老臉龐露出了一個白石從未看到過的笑容,這笑容彷彿是一種欣慰,但更多的,是萬老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慈祥。

  轉身後,萬老繼續向前走去,在這強勁的威壓中,他的腳步顯得異常的輕鬆,但白石已經略顯沉重,這並非完全是因為白石身子傷勢的原因,更多的,是白石實力的原因。

  作為一個靈玄境的修士,在這威壓的擠壓下,白石已經略感不適,可想而知,萬老的實力究竟是多麼強橫。

  繼續走進這地道的更深處,白石腦海之內的轟鳴依舊迴旋,甚至連他的意識已經變得模糊起來。而在此刻,出現在他眼簾之內的,赫然是一處甚是寬敞隧道。這隧道的周圍,是透明的晶石,只是這些晶石與白石之前所見並不一樣,這裡的晶石,散發出如火焰一眼的光芒,但終歸是透明的。想必在這之前,那方形洞口所看到,便是這些晶石的光芒散發。

  白石頓住腳步,他看著這四周的晶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這之前,你在雲鶴部落,有沒有見過晶石?」聽得白石倒吸了一口涼氣,萬老同樣是頓住了腳步,看向白石。

  白石點了點頭,並未言語。

  萬老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此刻白石在看到這個笑容之後,其內心對眼前的萬老有了一種不同的定義,這種定義令得他對萬老似乎沒有了絲毫戒備之感。

  「那你覺得,這裡的晶石與外面的晶石…有什麼不同?」萬老繼續說道。

  白石摸了摸這些晶石,感覺到有一股溫熱之意傳了出來,甚至在這晶石之中,那些靈氣也並非是白色,而是一種火紅之色,如火焰一般。

  「外面的晶石是白色的,這裡的晶石是火紅色的。外面的晶石是冰涼的,而這裡的,是溫熱的。而且……外面晶石裡面的靈氣是白色的,而這裡的,是如火焰一般的存在。」

  白石思索了轉瞬之後,目光凝聚在萬老的身上,淡淡說道。

  萬老看著白石,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中似乎有一種贊同,但也並不是全部,他負手看向這些奇異的晶石,輕聲說道:「你所看到的,只是這晶石的表面。但你能從那晶石中發現靈氣的存在,也足以說明,你看到的,又不僅僅是表面……」

  萬老說著,手指淡然一指,一股力量頓時從指尖滲出,擊中在其中一塊晶石之上,立刻這存在於洞壁之上的晶石便赫然的飛到了他的手心之中。

  「知道這是那裡嗎?」萬老看向白石。

  白石微皺了一下眉頭,搖了搖頭,並未言語。

  萬老淡然一笑,道:「這裡,是雲鶴部落礦脈的底下。」

  聞言,白石的身子怔了一下,對這一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還未言語之時,又聽到萬老繼續說道:「這也不怪,如是沒有出錯的話,從之前你受到威壓的擠壓中,你的意識出現了恍惚…以至於你並沒有察覺到,其實我們這一路走來,是一條傾直向下的路。此刻,已經到達了那礦脈的下方。」

  說完,萬老又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約莫走了兩百米的樣子,此刻這通道裡面的威壓已經壓得白石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體內的氣息翻滾,在這氣血翻滾間,一股渾厚的力量瞬間從其肌肉間穿梭,這陣穿梭的力量,使得他身子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快速的跳動。甚至在這跳動之下,他的眼中深處了一道明亮之芒,這光芒的滲出,同樣使得他恍惚的意識有了一些好轉,其身,更是在這一瞬間,忽然爆發出一陣轟鳴之聲。

  這轟鳴之聲出現的一瞬,立刻在白石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由力量幻化而成的影子,這個影子,屬於白石本尊的魂!

  萬老頓住了腳步,他回頭看向白石的所在,在這一幕,也看見了白石身後的魂,眼眸微眯了一下,似乎在唏噓著什麼,旋即說道:「怪不得…原來你已經踏入了靈玄境!」

  凝視著萬老,因為魂的出現,使得白石體內的抵抗已經增強了許多,迎著萬老的話語,他沉聲說道:「還有多遠?」

  萬老眼中的唏噓在這一刻消散不見,他似讚賞的點了點頭之後,道:「快了。不過,你此刻就動用你魂的力量,待會若是到了威壓更為強勁的地方……你還有什麼抵制的法寶。」

  白石眼中此刻彷彿有火焰燃燒,露出了一種赤紅。迎著萬老的話語,他勉強的露出一個僵持的笑容,道:「若不是因為我身受重傷的話,我此刻根本不用動用我魂的力量。」

  萬老點了點頭,道:「這,我相信!」

  說完,萬老又繼續向前走去,此刻他臉色終於不如之前的那般如常,也是泛起了一絲不適,而就在此刻,出現在白石面前的,

  赫然是五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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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戰績最高者】

  這五尊石像足有兩丈之高,看似死寂,但若仔細凝望而去,會讓人產生一種栩栩如生之感。

  且這些石像並列著之時,光著背膀,背著弓箭。目光銳利,若在凝視著前方,又好像在藐視著前方來臨的敵人。讓人看上去之時,內心不由泛起莫名的敬畏。

  這些石像在火紅光芒的籠罩下,若有一絲絲淡弱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出來,彷彿這些石像有著屬於他們的魂,這些此刻散發出來的氣息,仿若就是來自於他們魂的氣息,散發著威嚴。

  「這五尊石像,是我們雲鶴部落前往戰場殺敵,所獲戰績的前五位。」

  迎著萬老的話語,白石端詳著這些石像的面孔,數息之後,他轉頭看向萬老,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五尊石像,我在這雲鶴部落裡,似乎未曾見到過。」

  轉過身來,看向白石,萬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有些苦澀,輕嘆一聲:「都死了。」

  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隨著話語落下之下,他滄桑的眸子顯得異常的深邃,彷彿蘊含了無盡的回憶,如在訴說著一個白石並不知道的故事,只是這些故事,並未表達出來,而是從他那佈滿皺紋的額頭上,若出現了受到歲月蹉跎後的另一個世界。

  只是這個世界,白石看不懂,也體會不到。他僅僅的看著萬老皺紋間滲出的故事,在這一瞬,他忽然見得萬老忽然轉身,看向這五尊石像之時,其衣袖驀然一揮。

  這一揮之下,立刻瀰漫在這些石像上的那些微弱氣息瞬間變得濃密起來,且在這氣息變得濃密起來的同時,這五尊石像若重新蘊含了生機,竟然緩緩的移動開來,帶著轟鳴之聲,在他們的後方,竟然出現了一道強勁的光芒,這光芒依舊是火紅之色,只是在這火紅之色的後方,有了一道大門的打開,在那大門的打開之後,一股更為強勁的威壓,瞬間瀰漫出來。

  白石感受著這驟然降臨的強勁威壓,其瞳孔赫然一縮,看到了在這大門之後,那火光的下方,有一陣灼熱之感,擴散開來,且在他的視線之內,出現了一道漆黑的門,那門的前方,有一尊石像,這尊石像,與這移動開來的五尊石像中,最左邊的那一尊,一模一樣。

  「此地,已經塵封已久,自從從前的雲鶴部落消失之後,就從未打開!」

  萬老凝視前方,淡淡說道。

  白石微皺了下眉頭,向前邁出了一步,這一步落下之後,立刻在他的腳心之處,有一股渾厚的力量轟然而出,沉重間,與這無形威壓衝擊的一霎,出現了波紋般的漣漪,蕩漾開去。

  萬老眉頭微皺了一下,看向白石,感受著這陣波動,似有些擔憂,說道:「此處,是我雲鶴部落以往修士獲得造化之處,但若想獲得造化,必須連闖數關,且,一個修士只能闖一次,這些關卡能記住修士的氣息,若是失敗後……第二次闖入之時,必然需要百年之後。」

  「而且我看你目前的狀況,若是想闖這些關卡,怕是有些困難……」

  白石怔了一下,深知自己此刻身子的狀況並非是最佳狀態,旋即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就目前我的狀況來看,若想闖這些關卡,我真的沒有百分把握。倒不如待我身子內的傷完全康復之後,再來闖這些關卡。當然,萬老您也不必擔心,那淬骨丹的煉製方法,我定然會將其交給你。」

  聞言,萬老的神色中頓時露出激動,他衣袖猛地一揮,立刻這五尊石像再次移動開來,最後並列在一起,其後的大門,在這一瞬,又轟隆一聲,慢慢的閉合。

  ……

  從地道出來之後,白石給了萬老那合荷散和淬骨丹的藥方。而他也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開始了『回魂丹』的煉製。就萬老今日給自己的藥材,只夠淬煉出一顆『回魂丹』,但用來治好白石體內的傷勢,倒也足夠。

  煉藥的時候是不能受到一些打擾的,而且這『回魂丹』的煉製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白石在回來的路上,請了一個為自己放風的人,而這個人,正是雲燕。

  對於白石會煉製丹藥的事情,雲燕並沒有過多的去過問,僅僅是覺得稀奇而已。她幫白石擺平了一切前來找白石之人,當然,這些人都是因為昨天看到白石戰勝了爾海之後,想請白石與他們一同研究戰術之人。

  在這雲鶴部落,執事間基本上都會在時常研究不同的戰術。而在這之前,他們基本上都是找爾海,並不會找陸克這種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此刻,他們故意的遠離了爾海,巴結白石……

  白石並不會理會,雖然說並不完全反感這些風吹稻草兩邊甩的人,但也談不上喜歡。幸好有雲燕全部幫他擺平,不然的話,今日白石定然不會有丁點安寧。

  而自從昨天之後,爾海的傲氣被大大戳傷,但即便如此,部落裡面的人遇到爾海之時,依舊是顯得極度的敬畏,這種敬畏,已經滋生在他們的內心,並非一天兩天就能解除。

  可爾海也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天除了必要的時候會出門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將自己封閉起來,專心修煉。此刻他已經不去想要去戰場殺多少敵人,他的內心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超越白石。而此刻的白石,也成為了他唯一的敵人!

  「白石!」

  在爾海的房間內,爾海彷彿還未從昨天那猶如噩夢般的存在回過神來,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在某一瞬間,他猛然睜開眼睛,那眼中有一道奇異之芒滲出,使得他咬了咬牙關後,低喝一聲,那眼中的奇異之芒在此刻赫然的化為了一抹瘋狂。

  與此同時,白石坐在房間內,神色凝重,在他的前方是那荒鼎,那鼎中有著水沸騰,此刻那荒鼎之下的火候,正被白石手中滲出的力量操縱著火候。

  在這靈力的輸出下,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若是換做以前,這點靈力的輸出,根本費不了白石多大的力氣,而在此刻,白石身受重傷,且這房間內的天地靈氣極為稀薄,白石得不到及時的補充,所以此刻,有了略微痛苦之色。

  直到,深夜時分,天空泛起了繁星,茭白的月光灑向大地。

  在這房間之內,白石面前的荒鼎,在此刻忽然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旋即,在那荒鼎之內,便漂浮出了一顆淡黃色的丹藥,散發著一陣苦澀之味。

  白石如釋重負一般,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目光中露出了激動之色,這抹激動使得他猛地對著這『回魂丹』一抓,感受著『回魂丹』傳來的溫熱之意,目光凝聚之時,他並沒有絲毫的怠慢,便將此丹吞下肚子。

  隨著『回魂丹』的下肚,立刻在白石的體內,一些穴道之中與外來力量蘊集的地方,在此刻有了兩股力量的穿梭,這種力量在體內產生了一種互斥之意。

  且在這互斥之下,白石的臉上再次湧現出一抹痛苦之色。隨著這痛苦之色的湧現,白石體內傳來一陣輕微的悶響,這些悶響讓得白石的身子不時的輕顫,在某一瞬間,他神色驀然一變,猛地張開口,一口淤血從口中噴了出來之後,白石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了許多沒有感受到的舒暢。

  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白石閉目盤膝,在手掌抬起間,其掌心之中有一白色的光環出現,隨著這光環的出現,一股力量在其體內快速的穿梭,這穿梭的力量使得他赫然睜開眼睛。沉吟道:「這『回魂丹』的藥效,果然不錯。只要安心溫養一些時日,我的修為便能完全康復。」

  說完,白石再次閉上眼睛,在眼睛閉上的剎那,一道神識從其腦海之內滲透出來,這股神識得滲出,是白石試探著自己的修為還有多少沒有恢復。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道神識滲出的一瞬,白石忽然發現,在那神識所到的地方,也就是那古雲房屋的所在,此刻忽然有了一個穿著黑衣之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魂器】

  這黑衣人出現在白石神識探視中的一瞬,立刻讓得白石的眼眸驀然一睜,這一睜之下,白石頓時從床上跳了下來,彷彿發現了什麼,轟然的拉開了房間的門。

  雲燕站在門外,此刻看得白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彷彿隱藏了許久的笑容,正要說話,卻被白石一把拉住。

  白石這並不在意的一拉,令得正欲說話的雲燕忽然怔了一下,那臉頰之間頓時露出一個紅暈,更在這紅暈下,泛起了一抹羞澀之意。使得她呼吸略有急促,心跳更是在這一刻變得急促起來。

  但白石並沒有發現雲燕的異常,在這深夜中,他看不清雲燕臉上此刻的表情,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竟然撩動了雲燕的芳心。

  「跟我走,我要證明今天我所說的話,絕非空穴來風。」

  白石輕聲的說了一聲,拉著雲燕,便邁開了腳步,在其神識的輸出間,他能察覺到那黑衣人正在向著一間已經吹熄了油燈的房屋走去。

  縱然此人身穿黑衣,但從白石的神識感應中,從此人的氣息中,他能清楚的知道,此人正是這雲鶴部落的,古雲長老!

  此刻這番打扮從深夜中出行,肯定會發生一些事情。

  白石的神色沒有絲毫的鬆緩,這種急促的語氣,令得羞澀中的雲燕回過神來,不由得問道:「這麼匆忙,你要證明什麼?」

  白石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然後放開拉著雲燕的手,輕聲說道:「待會妳便知道了。」

  看得白石這般小心,雲燕並沒有多問,而是忽然想起了白石今天給自己所說,那古雲正是那個吸魂之人的事情。內心泛起了莫名的不安,這種不安,令得她的神色有些複雜。對於雲燕來說,她著實不相信古雲正是那個吸魂之人,但若古雲真的是那個吸魂之人的話,那雲燕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在白石的帶領下,沉默中,雲燕與白石來到了一間木屋的後方,躲在這木屋的後方,透過月光的灑落,在雲燕的目光投向之處,看見了一個黑衣人。而此刻,這個黑衣人正抱著一名小孩,四處的觀望了一下,一躍之後,竟然向著後山的所在,疾馳而去。

  看得此幕,雲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水靈的眸子內湧現出了一抹此刻並看不見的訝異。瞳孔驀然睜大間,她與白石,繼續在沉默中,躲開了一些正在巡邏的人,向著那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迅速的趕去。

  從之前雲燕的口中得知,白石知道這雲鶴部落裡面的長老除了京鴻處在魂玄境之外,其餘的兩名長老,也就是古雲與爾魂還處於靈玄境的修煉。所以,在跟蹤著古雲以及與其一同保持著不被古雲發現著的安全距離,對於白石來說,並不是一件艱難的事。

  「那肯定是阿毛…」在跟蹤的路途中,沉默許久的雲燕,終於忍不住內心的不安,輕聲說道。

  白石聽得雲燕的話語,知道雲燕話語中所說的阿毛正是那古雲抱著之人。

  一路上,白石與雲燕所走的路途正是昨天他們上山的路經,直到一路跟蹤到山頂之後,他們忽然發現,那黑衣人一躍之下,竟然躍到山腰之上,一溜煙,便消失不見了。

  白石並沒有著急,於此刻他再次將神識釋放出來,在其神識的探視中,他探視到,此刻古雲正處於昨天他們發現的那個山洞中。

  走了下去,白石站在一旁,一股微弱的力量,將一些雜草小心的扒開之後,他示意讓雲燕看山洞裡面發現的一切,而在此刻,山洞之內,也發生了一句略帶稚嫩的聲音。

  「古長老,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啊?」

  隨著這稚嫩的聲音落下,雲燕的身子猛地怔了一下,眼中的訝異更為濃郁,她努力的看向山洞,山洞內此刻已經有火光滲出,那是古雲點起了篝火的原因。

  古雲將頭上的黑布拿出,露出了那張慈祥的面容,只是這張面容此刻看上去之時,顯得有些狡詐與狡黠之意。與此同時,他對著那孩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此刻卻是蘊含了陰毒。

  這種笑容,令得那天真無邪的阿毛,令那平易近人的古長老形象,在阿毛的內心,忽然的消散不見。且,在這個時候,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眼中露出了極致的駭然。

  這種駭然,令得阿毛忽然間大哭起來,這哭聲令得古雲一把掐住阿毛的脖子,眼中露出了瘋狂,且在這瘋狂下,他的另一隻手掌,忽然對著腰間一抓,這一抓之下,竟然從他的腰間赫然飛出了一個看似藥鼎的鼎爐,這鼎爐並不大,通體黑色,沒有任何光芒,彷彿蘊含了無盡死氣,令人第一眼看上去之時,便心生寒意。

  此鼎只有拳頭般的大小,雖然酷似藥鼎,但絕非是藥鼎!

  「那…是什麼法寶?」

  隨著這奇異鼎爐的存在,白石頓時能從這虛空中感受到一股讓人心生寒意的氣息,這氣息如同來自於寒冷,那冰雪的冰涼。讓人身子泛起雞皮疙瘩。

  「好強的寒氣…這種寒意,如同來自地獄深淵,如同死氣一般,無盡冰涼……這究竟是什麼法寶?」

  白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眉頭緊蹙時,內心沉吟中,在其神識的探測下,目光凝聚在了古雲手中此刻出現的詭異鼎爐之上。

  阿毛被古雲掐住了脖子,瞬間停止了哭聲,他的瞳孔驟然睜開,露出了驚恐。彷彿他的生命,在此刻就掌握在古雲的手指之間。

  而此刻,古雲又忽然的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這笑容浮現之後,他忽然對著阿毛輕聲的說道:「阿毛別怕…古長老不會殺你,古長老只想用借你的魂一用,融入我的魂器,而後進行淬煉,讓古長老的實力有所提升,你知道的,這雲鶴部落需要強者的守護。」

  阿毛眼中的驚恐彷彿在這一瞬間有了輕微的鬆緩,他盯著古雲,雖然不知道古雲此刻再說什麼,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魂器,但他內心有一個很堅定的信念,那就是自己存在的部落,需要強者的守護,只有強者的守護,才能在這赤炎峰內得到立足之地,得到生存。而這些強者,若是需要借助自身的東西,那他將會義不容辭,包括,自己的魂!

  「呵呵,魂器……此物名叫魂器。莫非是收集靈魂所用?而且這虛空中散發出來的寒意與死氣,彷彿這魂器之內已經蘊含了無數的靈魂,想必此物定是多次輾轉之後方才到這古雲的手中…若是能合理運用這魂器,能將其力量的力量發揮出來的話。這魂器,定然一件不容小覷的法寶。」內心沉吟間,白石的眼中閃過明亮之芒,這道明亮之芒使得他身子忽然怔了一下之後,眉宇再次緊蹙。

  「而且,這古雲似乎還不能強制攝取他人靈魂,也不知道他是從何學來的這吸魂之法,竟然是這般低弱,需要得到對方意願認可之後,才能將其吸取。」

  內心喃喃之時,白石的神識探視中,他見得那叫阿毛的孩童點了點頭,縱然那眼中蘊含著迷茫,但在那迷茫之下,卻是有著一種堅定!

  這種堅定,一種對強者的認可,一種對部落的信仰!

  而且白石也極為清楚,若是古雲將阿毛的魂攝取之後,那接下來等待著阿毛的,便是死亡!

  此時此刻,只見古雲陰笑間緩緩的抬起手掌,這一抬之下,那五指赫然一抓,立刻在那手掌之內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滲出,這道力量蘊集在阿毛的頭顱上,立刻阿毛忽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但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反抗,任憑這嘶鳴聲迴蕩,但他的身子週邊,已經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幻影,那屬於阿毛的魂,一個還未被其催化出來,就被他人硬生生抽出的魂!

  隨著此魂的出現,雲燕睜大了眼睛,神色複雜間,腦海內一片恍惚,但在這恍惚之下,她赫然的走進山洞,凝視著古雲。

  古雲一驚,立刻收起手中的力量,放下了手中的阿毛,阿毛的神色此刻已經變得蒼白,神色極為的痛苦。

  「古雲長老,你……」雲燕情緒極度的波動,她盯著眼前的古雲,輕聲說道。

  「雲燕姐姐,救我。」此時此刻,那孩童已經被痛苦驚醒了其心智,在看到雲燕的一聲,忽然流出兩行淚水,哀求的說道。

  古雲臉龐忽然抽動了一下,那臉上的慈祥已經完全的消散不見,取代而之的,便是一種森然的殺氣,這種殺氣使得他下意識的咬了咬牙關,沉聲道:「既然妳已經看到了,那今日,妳也必須得死!」

  古雲身子一怔,在雲燕還陷在掙扎中之時,便對著雲燕的一把抓來。

  隨著其五指的張開,雲燕的目光中頓時露出駭然之意,在這駭然之下,令得他清楚的感受到在古雲的手掌中,傳來了一陣幾乎讓自己無法反抗的氣息。

  這氣息使得她腳步驀然一退,但在這一退之下,在她的身後,忽然湧出出一陣強勁的威壓,這威壓滲出的同時,立刻使得虛空出現了一道被撕開的裂縫,在這裂縫中,雲燕看到,一隻手指帶著強勁力量,對著古雲抓來的手掌,一指點出。

  「今日要死的,應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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