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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連載中》

五百八十一、像頭龍魚成精

    朝歌城公分為十八處街區,小葉區為最低賤者所居。

    這裡的居民大多數沒什麼身份,少部分是妖士級別,甚至還只有一二級妖士,大部分是被馴化的妖獸,還未有開啟靈識。雖然能夠居住在朝歌城的妖獸,大多數年久成精,頗有智慧,但沒有開啟靈識,終究跟妖怪是兩種生命形態。

    故而在這片區域生活的妖怪,罕有實力強橫者,幾頭妖王都是因為脾氣古怪,或者另有隱情,根本不為應王接納,又沒資格拜入什麼門派,這才淪落到當個街區的妖怪頭目。

    瘋邪雅就是小葉區的一個妖王,勢力還挺大,她雖然有個很不雅的名字,但其實是個很美麗的女妖怪。

    只不過,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瘋邪雅一旦發瘋起來,就什麼邪門的事情都肯做,據說她本來是應王的妃子,但卻因為某件事觸怒了應王,所以被貶黜了太子宮,淪落到了小葉區。

    至於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根本沒有人知道,只不過的確有幾次,瘋邪雅因為做事太邪門,觸怒了妖將級數的大佬,但卻都給人莫名其妙的壓了下來,所以漸漸所有人都相信了這個傳說。

    瘋邪雅現在的心情很好,她心情好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她笑吟吟的看著許了,還有裴梨,裴慶兩姐弟,慇勤的勸說三人飲茶,一點也不因為許了根基淺薄,裴梨和裴慶兩姐弟不過是下等的翡翠靈犀鳥成精,而有所區別對待。

    許了也笑吟吟的望著瘋邪雅,別人或者瞧不出來什麼,但是他精通諸多秘法,更有九元算經傍身,只從這頭妖王流露的氣息,就判斷出來,她是被人生生打落了境界,連帶讓精魄受損,只能用殘魂思索,一旦思索的範疇超過了殘留的範圍,就會立刻崩潰。

    這種只剩下了一半魂魄,還能保持大多是時候,神智正常的傢伙,許了要說不感興趣才是奇怪了。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他是因為這個對瘋邪雅產生了興趣。

    裴梨和裴慶把許了帶過來,就再也不敢說一句話,裴梨掌握了一目連之後,倒是有一段時間目空一切,但是很不幸,她回到了小葉區就招惹到了瘋邪雅,一目連雖然有妖王級的戰鬥力,但卻仍舊不敵瘋邪雅,被這個瘋子生擒活捉,並且用把柄控制了,要替她做事兒。

    瘋邪雅也罷,許了也罷,都讓兩姐弟生出了畏懼,所以他們姐弟在兩頭大妖王會面的時候,只想著怎麼能夠不引起兩人的關注,最好被他們忘掉。

    許了敲了敲手背,輕笑一聲,說道:「雅妖王想要大量收購一目連,當知道此物用什麼為原料煉造!沒有原料,我也無能為力。」

    瘋邪雅輕笑一聲,說道:「聽說是擁有妖王實力的妖獸,這種東西別處還少,小葉區遍地都是,誰家不豢養個幾十頭?只是不知道,你煉造一頭一目連需要多少頭妖獸?」

    許了微微思忖,然後才謹慎的說道:「我並沒有算計過,畢竟我之前沒有大規模的煉造,但從我目前的手法來計算,大約要十三頭妖王級的妖獸,才能煉造一頭一目連。」

    瘋邪雅搖了搖頭,笑吟吟的說道:「若是這般成功率,可就不值當了。妖獸未能開啟靈識,故而遠遠不能夠跟同級數的妖王相提並論,只能算作是一種工具。可工具畢竟也是有價值的,如此高昂的損耗,煉製一目連又有何用?」

    許了燦爛一笑,說道:「若是此法能輕易煉造妖王境界的戰鬥獸,你覺得我會不獻給應王,獲得大批封賞嗎?上次我進獻了一部秘法,就獲賜一口上品靈兵,應王慷慨大方,乃是第一等的明主。」

    許了隨口誇讚了幾句應王,瘋邪雅臉色微微變化,許了立刻推算出來,自己的話引起了她思考超綱,立刻換過了話題,談起來妖士級別的戰鬥獸祭煉。

    瘋邪雅雖然在外傳聞,經產瘋癲,但是許了卻輕易猜測出來,她自己也不想失控,因為每次失控,陷入瘋癲,造成的後果都對她損傷極重。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些秘密,捉摸不透她的性情,只以為瘋邪雅是隨時隨地可能發瘋的怪物。

    許了轉過了話題,瘋邪雅果然情緒又復穩定下來,洩漏出來的氣息亦恢復了平穩。

    妖士級別的戰鬥獸,她並不是十分感興趣,戰鬥獸在地球上,其實不光是戰鬥工具,也是一套隨身的智能通訊系統,更可以被開發成娛樂工具,這些功能在地球上,遠比戰鬥功能更為常用。

    許了試圖勸說瘋邪雅購買一批妖士級數的戰鬥獸,瘋邪雅卻對戰鬥之外的功能興趣缺缺,她這種地位近似地球上黑社會老大的妖王,也不會有興趣開發武器,裝配手下,來提升勢力的戰鬥力。

    所以許了和瘋邪雅談判良久,並沒有什麼進展,到了最後,瘋邪雅也只是答應購買兩頭妖王級的戰鬥獸。

    許了深深的嘆息,戰鬥獸在地球上也不普及,再加上地球妖怪對娛樂不感興趣,故而妖怪中利用戰鬥獸娛樂的人群一直都是少數,他能夠拿出來說服瘋邪雅的優勢太少了。

    許了暗暗嘀咕一聲:「這些之懂得打打殺殺的土鱉妖怪,怎麼會知道戰鬥受到好處,完全不在戰鬥上?只可惜地球上開發的適用應用太少,不然弄幾個日常使用的工具,又或者大型娛樂項目,一定可以吸引她給部下換裝!」

    許了想要跟瘋邪雅交易,是因為他訓練的妖兵都沒有趁手兵刃,在許了看來,就算只打造幾百件下品靈兵,只要煉入彌天大陣,也能讓手下實力暴漲。

    兩人正溝通的有來有去的時候,忽然外面一聲長嘯,一個高大的身形硬生生的撞飛了瘋邪雅的手下,闖入了進來。

    闖入者是一頭像頭龍魚成精,這種水族妖怪身軀巨大,普通像頭龍魚也有十餘米長短,成精的像頭龍魚輕易可以生長到百米以上,化為人形之後,更是力大無窮,霸道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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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二、象真球

    瘋邪雅盯著闖入的魚頭大漢,冷哼一聲,雙目中瘋意顯露,許了怎麼可能讓這傢伙壞自己的事兒?他前行一步,攔住了瘋邪雅,正要出手結果了這頭妖王,就聽得背後兩聲驚呼。

    裴梨和裴慶躲在一邊,他們可是對小葉區瞭如指掌的土著妖怪,當然知道這個魚頭大漢跟瘋邪雅的關係,這個魚頭大漢叫做象真球,是瘋邪雅的姘頭之一,兩人也不知道聯手做過多少厲害對手了,許了插入兩人中間,恰好給兩人聯手夾擊的機會。

    裴梨抓住了一目連,心頭微生猶豫,她若是加入戰鬥,有極大可能救許了一命。

    上次她帶了一目連回來,作為一個底層出身的妖怪,雖然裴梨也很聰慧,但卻沒有大智慧,不懂得隱忍的道理,自然就把自己已經「晉陞」妖王的事情大肆宣揚。

    她風光了沒有兩天,就被瘋邪雅找上門來,如果不是因為許了給一目連實力太差,只相當於煉開兩道罡脈的妖王,早就為瘋邪雅奪了去。

    即便如此,瘋邪雅留下一目連的原因,也是因為想要坑害許了一把,故而才沒有動她手裡這頭戰鬥獸,免得打草驚蛇。

    只要許了被瘋邪雅和魚頭大漢象真球擊殺,她們姐弟手裡的一目連必然保不住!

    裴梨之猶豫了一剎那,就狂叫一聲,催動了一目連,身外狂風漫卷,生出了一對風翼,射出了十餘枚風刃,只在一剎那,她就下了賭注,至於是輸是贏,裴梨已經完全不去想了,這是她從小在底層打滾,最直覺的反應。

    瘋邪雅眼中瘋狂之意越來越濃,十根手指冒出了燦爛銀光,也不知動用了什麼秘法,魚頭大漢象真球也狂笑一聲,只道好機會來了,雙手合一,就有一團水球凝聚掌心,狠狠向許了轟了過來。

    身處風暴中心的許了,似乎毫無覺察,只是探手向背後一握,就有一根黃金巨棒被他從虛空中抽了出來。

    乾天神兵變可以隨心所欲,變化無數神兵,但許了最偏愛的當然還是棒法,他都沒有猶豫,就是一棒搗出,用上了當年絕世天妖毀去三十三天的殺招。

    九玄真法·乾天神兵變,配合絕世無雙天妖級數的棒法,魚頭大漢象真球就算臨陣突破至妖將,也要手忙腳亂,何況他距離妖王巔峰要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如何抵擋的住如此殺招。

    許了一棒落下,像真球掌心的水球就如泡沫般破裂,人也在這一棒之下,爆成了一團血霧,給強勁的棒風吹的一乾二淨。

    許了一棒殺了象真球,回手輕輕一蕩,就把裴梨發出的風刃,還有試圖夾擊的瘋邪雅殺招一起化解與無形。

    他笑了一笑,似乎沒有覺察到問題,笑呵呵的說道:「這駑貨居然找死,我就成全了他,虧了雅妖王相助,真是有心了。」

    瘋邪雅臉色蒼白,眼中的瘋狂之意漸漸消退,最後盈盈一笑,若不在意的說道:「也沒能幫的上什麼忙?像真球素來跟我不對付,脾氣又暴躁,沒想到居然敢闖入我的地盤來,就算許了先生不出手,我也會殺了他。」

    兩人似乎賓主盡歡,本來頗不順利的談判,也變得順暢起來,瘋邪雅願意以自己珍藏的兩件中品靈兵,換去許了手裡的兩頭戰鬥獸一目連,還答應提供一批打造靈兵的材料,再換取一批妖士級的戰鬥獸。

    兩人達成了協議之後,許了也不久留,帶了裴梨和裴慶姐弟,就告辭而去。

    許了才離開,瘋邪雅就雙目赤紅,一聲厲喝,把自家的房子給生生拆了,什麼大門,窗戶,磚瓦,房梁,盡皆被打的粉碎,她手下的妖怪根本不趕過來,每次瘋邪雅發作,她手下的妖怪都是等著她瘋意消退,因為在瘋邪雅發瘋的時候,是什麼人都殺,六親不認的。

    瘋邪雅這一次卻極古怪,拆了自己的房子後,就又冷靜了下來,淡淡的自言自語道:「這個叫許了的傢伙,實在太古怪,居然能一招就殺了象真球!像真球一直隱藏了實力,連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強,但怎麼也該有煉開二十條罡脈以上,我都殺不了他……」

    瘋邪雅恢復了溫柔賢淑的模樣,靜靜的呆了一會兒,就含笑而去,不知去尋什麼得力幫手了。

    許了帶了裴梨和裴慶姐弟離開瘋邪雅的地方,忽然笑了一笑,問道:「你居然敢出手救我,還真的很有勇氣啊!」

    裴梨知道被許了看穿了秘密,不敢再撒謊,很難得的沒有添加任何油鹽醬醋,把自己在小葉區炫耀,被瘋邪雅制服,逼迫自己騙許了入甕,然後跟象真球一起坑殺他的計劃。

    許了聽得一會兒,不由得冷笑一聲:「如果不是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剛才就一併殺了,你既然敢出手救我,雖然我根本用不著,也可以免去你的罪責,給你一點獎勵。說罷!你想要什麼東西?就算把一目連賜予你也不妨。」

    本來許了也只說把一目連暫且接她們姐弟使用,如今直接賞賜下來,已經算是極為豐厚了。

    裴慶心頭歡喜,正要讓姐姐答應下來,卻見裴梨猛然雙膝跪倒,大叫道:「我想要突破翡翠靈犀鳥族界限,成就妖王,求恩公成全。」

    許了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說道:「成就妖王級數,倒也不難,不過你要削去現在所有修為,你可捨得?」

    裴梨一咬牙,說道:「本來也不過微不足道,自然捨得!」

    許了又復說道:「就算廢去功力,也不見得一定能夠修成妖王,只是給你一個機會罷了。你願意賭這一局嗎?」

    裴梨斬釘截鐵的說道:「翡翠靈犀鳥一族,最好也不過是給大妖怪當玩物,連機會也沒有,既然有機會,裴梨……裴慶,願意冒險一試,就算不成功也只怪我們姐弟資質太差,運道不好。」

    許了點了點頭,笑了一笑,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回去,伐毛蛻鱗,重修人道功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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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三、玄牝珠

    裴梨還是心頭忐忑,她從接觸許了開始,就發現這個小孩子與眾不同!

    許了看起來就好像是幾歲的小孩子,妖怪們保持孩童外形的也不少,甚至不乏老氣橫秋的傢伙,但許了並不是,他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天真爛漫,甚至脾氣也似乎很溫和,有時候的確像個孩子。

    但是許了更多的時候,顯露出來的都是深不可測!

    他給裴梨的感覺,就如一潭深水,看去不大,但卻總也窺測不到底部!

    所以裴梨才會在最後的關頭,偏向許了,徹底拋棄了瘋邪雅!

    她現在和弟弟一起,被許了扔到了一處水坑裡,兩姐弟按照許了所傳法門,正在緩緩散去妖力,同時也洗去本身的妖怪根基。

    裴慶見許了不在,忍不住對姐姐說道:「我已經快要八級妖士了,就這麼捨去,實在捨不得!」

    裴梨探手就拍了他一下,氣勢洶洶了片刻,露出了苦笑,說道:「姐姐這一次也不知道選擇的是對是錯,我們翡翠靈犀鳥一族根本沒有辦法突破妖王,就算跟其他妖族合脈都沒有機會,某些血脈低微的妖怪,還能通過合脈來提升血脈層次。我也不知道,他是在騙我們,還是真有辦法,但是……我想冒著一次險!」

    裴慶吭哧吭哧嘟囔了半天,也一咬牙開始了廢去本身功力!

    兩姐弟修為太低,廢去功夫反而花費要更長一些,遠遠比不上海天秀,足足花費了三日,才能把一身功力血脈廢掉。裴慶雖然說下定了決心,但在走出水坑的時候,還是心疼的無以復加,臉色都難看了十多倍。

    許了剛好指點了海天秀修煉回來,如今海天秀修煉星斗元神變已經有了幾分根基,借助彌天大陣已經恢復了幾分妖力,如今已經是五級妖士了,進境比預想的還略好些。

    他瞧見這對姐弟,不由得笑了一聲,說道:「我有一步功法,恰好合適你們姐弟!有法訣云:有物渾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又講解道:「穀神不死,是謂玄牝,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穀神之動靜即玄牝之門也,為四大不著之處,天地之正中,虛懸一穴,開闔有時,動靜自然,號之曰玄關一竅,又號之曰眾妙之門。」

    許了卻是見他們姐弟都是翠綠頭髮,忽然想起來玄牝珠變化,就隨口指點了幾句,這個待遇卻是比海天秀還高出一級了。

    玄牝珠變化,玉鼎老祖已經推演至了妖神級,如今天下天妖不出,單憑此法,就有資格問鼎最高層次。

    許了也沒想過,這對姐弟能有什麼資質,可以修煉到妖神境界,有上乘法訣,也要有上乘的人物去修煉,不然十八仙派仙典道經不少,除了五大真人,也不見有誰家弟子修煉到真人之境,甚至更高一層的仙人之境。

    許了傳授了法訣,然後才淡淡說道:「此法乃是我門下不傳之秘,你姐弟二人若是洩漏出去,我必然先殺了你們姐弟,再去殺了得法之人,有一人殺一人,有百人殺百人,我若是殺不乾淨,還有我門上真人,無雙老祖來殺,就算滅絕一界,也在所不惜,你們可知道了?」

    裴梨和裴慶姐弟被許了這番霸氣的言語,嚇唬的不敢作聲,他們雖然被嚇唬住了,但也只是覺得許了厲害,完全不能理解許了言語中洩露出來的端底。

    許了也不甚在乎,傳授了法訣,就令她們姐弟一起修煉,他早就在兩姐弟身上留下了彌天大陣的烙印,隨著修煉,他們姐弟就會成為大陣的一部分,糾纏越來越深。若是裴梨和裴慶姐弟反叛,他就會把兩姐弟煉做法寶,收入彌天大陣,鎮壓氣機。

    許了雖然轉世到了四海疆圖,沒有任何寶物隨身,但是只要有彌天大陣,還有腦海中無數法訣,他就能夠打造出來自己的一套體系,越來越越強。

    彌天大陣威能無窮,乃是玉鼎門最上乘法門,玉鼎老祖開天闢地,分裂魔獄,開創小天庭的根本**,豈是尋常可以揣度!

    許了傳了法術,恰好感應到海無涯的氣機出現,知道他終於回來大營,就拋下了裴梨和裴慶姐弟,去見這位修月七友的大哥了。

    海無涯修成了妖將,但卻比在修越山的時候苦憋的多,投入了應王門下,卻一直沒得到重用,不得不每天去討好應王的部下,以他的心高氣傲,自然是頗不好受。

    但這一次海無涯歸來,卻顯得喜氣洋洋,對所有結拜兄弟姐妹說道:「我終於通融得震天侯府的大總管,得了一件差事,只要我們能夠拿下這件差事,就能成為震天侯的心腹了。」

    許了曬然一笑,震天侯雖然厲害,但他也不過覺得就是如此罷了,如果不是得罪了聞仲,還要被應王追殺,他就憑了爛桃山薑尚親傳弟子的身份,就能縱橫無忌,到處都得到優待。

    更別說他出身鎮江侯府,是鎮江侯孫宗鬢的親生孩兒了,如果不是被大祭司推算出來,他是屠龍命格,又被應王追殺,他現在還是小侯爺的身份呢!

    海無涯所追求的東西,他早就唾手可得,自然興奮不起來。

    海無涯把手一張,就有一張圖畫顯出,他指著距離朝歌城八百餘公里處的一座山峰,說道:「這裡是叛賊鈴舞王的地盤,如今鈴舞王被東鄉侯巴神道的大軍纏住,在東極嶺惡戰不休,已經管不得這一塊地方了。震天侯想要我們出兵,奪取這一塊地方,算是給東鄉侯巴神道助戰。」

    修月七友都不通文韜武略,只顧得跟海無涯一起興奮,許了卻瞧了一眼,不由得暗暗思忖:「這裡有些古怪,地勢如此突出,根本不能跟鈴舞王的勢力連接在一塊,若非有厲害的妖怪坐鎮,就一定有沒法言明的原因,不然早就應該被東鄉侯巴神道吞併了。只怕震天侯也知道這一塊難啃,所以沒有給手下嫡系,分給了海無涯這個外來的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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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四、不是猛妖不過崗

    許了瞧了一會兒,問道:「這處山場被什麼妖怪佔據,都是什麼修為?」

    海無涯有些苦惱的說道:「這些情報一概不知,上頭也沒有人知道!」

    許了忍不住再問一句:「以前可有大軍征討,下場如何?」

    海無涯這次回答倒是乾脆,他說道:「共有六支大軍去征討,盡皆……全軍覆沒!」

    許了倒抽了一口冷氣,又復問道:「這些大軍都有什麼高手坐鎮?」

    海無涯愉快的答道:「只有妖王,最多的一支也不過六頭妖王,實力遠遜我們。」

    許了伸手扶額,他已經不想跟海無涯說話了,海無涯的樂觀在於,他覺得前面六支大軍全軍覆滅並不重要,反正他們比那六支大軍都強,但比那六支軍隊都強,未必就代表了他們能強過佔據這處山場的妖怪。

    許了又問了幾句,最後也只能搖頭,震天侯根本沒能提供任何情報,他有心勸阻,但卻知道肯定勸不住海無涯,也就不浪費口舌了,默默收拾了行裝,準備出發。

    出發前,許了帶了裴梨和裴慶姐弟,又去了一趟小葉區,這一次瘋邪雅倒是暢快,早就把兩件中品靈兵和煉製靈兵的材料準備妥當,跟許了交易了一批一目連,雙方頗為愉悅的分手。

    許了拿了這兩件靈兵,第一件事兒就是煉入彌天大陣,只可惜時間來不及了,他也沒空去把這批材料煉造一番。

    瘋邪雅在許了離開之後,立刻就露出瘋狂之意,她的手下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為首的兩人都頗興奮的望著瘋邪雅手上的一目連。

    裴梨和裴慶姐弟本事不濟,他們手裡的一目連早就讓瘋邪雅的手下把玩過,他們都知道,這種叫做「戰鬥獸」的東西,並無增幅妖力的功能,不管是什麼級數的妖怪使用,都只能夠達到某一水準。

    瘋邪雅已經是妖王,實力遠遠超出了戰鬥獸的水準,故而根本用不著這種東西,也只有她手下的幾頭自身妖士,才有資格佩戴。

    瘋邪雅當下點了幾個名單出來,把手裡的戰鬥獸分了下去,她雖然有瘋邪之名,但沒有瘋狂的時候,卻精明強幹,要不然也不能在小葉區拉扯起來這麼大一股勢力。

    她點出來的名字,都是最為合適的人選,許了這批一目連,足以讓瘋邪雅手下的實力,膨脹一倍有餘,光是憑空多出來兩頭妖王,雖然是水貨,但也相當不俗了。

    一個粗魯的妖怪,他被分配了妖王級的一目連,催動妖力,頓時生出一雙風翼,大吼道:「主上,我們按照計劃行事吧!」

    瘋邪雅點了點頭,冷森森的說道:「諒這個小子還未走遠,我們小葉區這一次傾巢出動,就不信拿不下他,只要活捉了他,以後一目連要多少有多少。」

    瘋邪雅抖手發出一道紅光,衝霄直上!

    許了煉化了兩件靈兵,剛剛離開朝歌城,震天軍的大營在朝歌城之外,還有數十公里,這點路程對能飛會翔的妖怪來說,當然不算什麼距離。

    但就在許了踏出了朝歌城,還沒催動妖法飛天,就聽得一聲轟隆,有數十團雷光衝著他落了下來。

    許了探手一抓,從後背撤出了黃金巨棒,橫空一輪,所有的雷光頓時都消彌無聲,就如被憑空抹去。

    他露了這一手功夫,頓時讓圍攻的妖怪們大吃一驚,但這些妖怪如何肯就此罷手?有人呼喝了一聲,隨即就有數百道法術接踵而至,把許了淹沒在了裡面。

    此番瘋邪雅以魚真球被殺為脅迫,一目連為誘餌,把小葉區的八頭妖王都給吸引了出來,這八頭妖王各自有數百上千手下,還能招呼一批不算手下,但聽從他們調派的妖怪,居然足足聚集起來一萬兩三千頭妖怪,故而許了雖然輕鬆化解了第一波攻擊,又復大大震懾了這些草頭妖怪,但卻仍舊沒能讓圍攻的妖怪們喪膽。

    許了手腕一抖,手中的黃金巨棒就換了一根,這一根卻非是乾天神兵變所化,而是震天侯所賜的上品靈兵,四十九條大衍脈俱全,又復被彌天大陣煉化,威能不同凡俗。

    許了展開絕世天妖所用棒法,平空掀起一團龍捲,再度化解了第二波攻勢。

    許了可不是被動挨打的性子,兩輪之後,就試出了這些妖怪的底細,不由得曬笑一聲暗暗忖道:「妖怪們鬥法,可不是論人多,而是論實力,今日小爺就開一回大無雙罷!」

    許了人棒合一,化為一道金光就撞入了圍攻他的妖怪大軍之中。

    這些來自小葉區的妖怪,分別來自數十個勢力,雖然有八大妖王統領,但卻也只能管束其中一小部分,絕大多數妖怪只是衝著面子和好處過來,卻不肯聽約束的。就算直屬手下,畢竟也不過是一群野生妖怪,哪裡懂得什麼兵法陣法?

    當許了衝出這支混亂不堪的大軍之中,這些妖怪盡數亂了陣腳,許了知道資源難得,早就把彌天大陣展開,殺到哪裡,哪裡的妖怪就會憑空消失一大片,打殺的少,收拘到了彌天大陣裡頭的多,這些土鱉妖怪不知道其中關竅,只以為許了有什麼驚天妖術,吞吃了這些同輩,頓時更加駭然。

    八頭妖王瞧著許了在大陣中廝殺,左一棒沒了幾十頭妖怪,右一棒少了二三十群口,頓時都暗暗吃驚,心底忖道:「怪不得瘋邪雅說此人要一統小葉區,把我們都變作奴才,果然是好本領!只是如今已經開罪了此人,只有捨生忘死去廝殺了,他縱然有本領殺了魚真球,難道還能殺了我們這麼多人?」

    八大妖王立刻就各自施展妖法,衝殺了上去,許了也不跟他們鏖戰,只是他挑腳軟的妖怪衝殺,這些妖怪也沒什麼有智慧的貨色,完全沒有註意到,周圍百里之內,起了一片黃雲,那些不敢廝殺,心膽俱喪的妖怪,只要逃離了戰場,被黃雲一卷,就此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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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五、明妃娘娘

    每一頭參與圍攻許了的妖怪,都以為許了是一個人在戰鬥,其實並不是!

    許了早就把手頭的數千妖兵調撥了出來,化為一圈黃雲,從四面八方包裹了上來,此時他也不講究什麼「你情我願」了,只要被拖入了彌天大陣的妖怪,都會被數十頭他手下的本部妖兵合力煉化,融入彌天大陣之中。

    八大妖王帶了直屬手下,屢次圍攻許了不果,眼瞧著這個小子越殺越勇,猶如撲入無人之境,都不由得暗暗著急。

    一頭妖王忍不住就罵道:「瘋邪雅究竟隱瞞了什麼?居然讓我們來跟這種凶人廝殺?她自己卻不前來!」

    幾頭妖王都惱怒起來,這個時候,才回想起來,瘋邪雅居然還未趕到戰場。

    其實倒也不怪瘋邪雅,她其實早就趕到了戰場,但是被彌天大陣阻路,折損了一批人手,又瞧出來情況不對,就不敢繼續亂闖了。

    現在的瘋邪雅正駕馭妖術,飄蕩在半空,看著許了和八大妖王的部下廝殺,心頭頗有些心驚肉跳之意。

    「這小子一招殺了魚真球,原來還不是全部的實力,早知道這小子如此厲害,我就不謀劃這般殺手了……」

    瘋邪雅雖然有時候瘋癲,但大多數時候還是頗為清醒,此時盤算前後,發現自己只有兩種選擇,一個是下去廝殺,協助八八大妖王,若是贏了自然一切好說,就算折損了部下,小葉區底層妖怪眾多,日後再招募就是了。

    但若是此戰沒能拿下許了,想想日後的日子,也會知道絕不會好過。

    另外一條路,就是投奔許了,下去協助許了廝殺,只是瘋邪雅又擔心許了不肯結納,何況這麼做她就自承是許了手下,日後就要被許了管束,還要跟小葉區的八大妖王徹底翻臉。

    還有另外一個不是選擇的選擇,就是掉頭就走,但如果這會兒走了,不管兩邊誰贏到了最後,她的日子都會非常難熬,所以這根本不是選擇,只是逃避罷了。

    瘋邪雅咬了咬牙,思忖良久,還是難以下決定,選擇了暫且按兵不動。

    許了廝殺了兩三個小時,心頭盤算,不由得暗暗竊笑,忖道:「這些土鱉妖怪果然沒有見識,居然還未覺察到真相。」

    此時八大妖王手下的妖怪,已經少去了三四千口,已經不足一萬之數,雖然看起來仍舊人多勢眾,但卻早就被許了扭轉了形勢。

    他也不耐煩繼續廝殺,高舉黃金巨棒,一聲厲嘯,彌天大陣徹底發動,頓時有一圈黃雲自四下瀰漫起來,向中央合攏,剛才許了的彌天大陣威力尚不夠充足,但吞噬了三四千妖兵,陣法威力再增,已經壓過了八大妖王手下。

    黃雲滾滾,漫山遍野,只要被被黃雲沾到的妖怪,就會猶如潑了硫酸一樣,被消融的干乾淨淨。

    這卻是許了弄的障眼法,只是修為不過妖王的妖怪,都分辨不清,八大妖王雖然能瞧出來幾分端倪,卻又如何有空閒辯說?何況許了催動陣法反攻,自己就找上了八大妖王,幾棒之下就送了兩頭妖王去接受「改造」,剩下的妖王只有捨生忘死,恨苦廝殺的份,更來不及做其他的努力了。

    彌天大陣合攏極快,只是半個小時,就把八大妖王手下的萬把來妖怪,吞噬的干乾淨淨,至於剩下的六頭妖王和他們的直屬部下,只能湊聚在一起,奮力抵擋陣法侵蝕,還要擔心黃雲中隨時飛出的黃金巨棒。

    許了藏身在彌天大陣之中,抽空就下一招殺手,眼瞧剩下不過千把妖怪,最多再有一兩個小時就能都弄的干乾淨淨,也不由得心底歡喜。

    許了暗暗盤算:「這些妖王手底下,雖然沒有其餘妖王,但卻都有幾十頭妖王級的妖獸,若是能接受我的點化,就算有些折損,怎麼也能有二三百頭妖王了。」

    四海疆圖雖然妖怪眾多,血脈比地球上要濃烈百倍,但也就是少了覺醒血脈的一關,大多數妖怪出生就是妖怪,不用先學學怎麼「做人」,但突破妖王仍舊是極難的事情,突破妖王的概率也就比地球稍微高兩三倍的樣子。

    絕大多數雜品妖怪,都沒有機會突破妖王境界,震天侯手下妖將雖然不少,但妖王級的妖怪,總共也不會超過萬餘頭。

    許了若是能點化出來二三百頭妖王,再配合彌天大陣,尋常妖將已經沒有辦法跟他放對為敵了,甚至就算是巔峰妖將,也要十餘頭聯手才能打破彌天大陣。

    許了正自盤算間,忽然聽得鼓樂喧天,更有香氛隱隱,從天上傳來,不由得抬頭望去,卻見一支隊伍,有無數靈獸拉扯巨輦,氣勢不凡的騰雲駕霧而來。

    他雖然只要加一把力氣,就能拿下最後六頭妖王和他們的部下,但許了卻聰明的緊,瞧出來情況不對,第一件事兒就是收了彌天大陣,退去了一旁邊,此時想要走,卻來不及了,他便也不逃。

    那六頭妖王正自恨苦廝殺,忽然沒了壓力,都忍不住大聲呼嘯,卻見那支隊伍中飛出來兩個模樣相同的妙齡女子,一起喝道:「何人敢衝撞娘娘的鑾駕?金瓜衛士何在?快下把這些貨色殺了!」

    頓時有一個手持金瓜的巨靈,從陣營中飛身出來,只是遙遙一擊,就把六頭妖王和千餘頭手下一起斃殺,遍地血污!

    這支隊伍居然也沒有理會在一旁的許了,還有旁觀了許久的瘋邪雅,就那麼揚長而去,進入了朝歌城。

    許了目送這支隊伍進入了朝歌城,這才衝著瘋邪雅呲牙一笑,問道:「這位娘娘是什麼人物?」

    瘋邪雅心驚肉跳,臉上還有幾分難看,但經此一役,她已經知道了許了的厲害,也不敢不做回答,良久才低聲下氣的說道:「這是南海龍王的明妃娘娘!也是應王的親媽!」

    許了見她臉色如土,忍不住問道:「你為何如此害怕?都傳說你是應王宮裡出來的,難道跟明妃娘娘有仇?」

    瘋邪雅臉色更加難看,低聲回了一句:「若非是明妃娘娘下令,我又怎會被剝奪了修為,打散了神魂,淪落到跟一群低級雜魚,在小葉區廝混,充什麼見了鬼的黑道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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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六、結親

    許了不由得微微愕然,這才曉得關於瘋邪雅的傳說居然是真的,不過他也微生好奇,既然瘋邪雅曾經當過應王的妃子,又怎會跟象真球勾搭在一起?

    不過這種事情,許了也沒耐心去管太多,畢竟跟他沒有關係,倒是那個明妃娘娘讓他微微有些感覺,這支隊伍裡至少有兩頭妖帥,那個明妃娘娘身上氣息晦澀,明顯是靠了外力突破妖帥,導致了實力遠不如正常妖帥,也沒有進步的餘地,但另外一股氣息卻厲害的很。.更新最快

    許了雖然實力還未恢復,但卻沒有把妖將級數放在眼裡,剛才動手的金瓜武士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兒,就算現在他還未有恢復實力,憑了彌天大陣,也不是沒有勝過這頭大妖的可能。

    但是妖帥級的強者,可就是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了,就算許了真身也不敵這一級數的大妖,就算是三千年後,他也未必就一定穩穩躋身妖帥之列。

    許了嘆息了一聲,想起來自己的師侄兒楊書華,這位師侄兒肯定是奉命行事,想方設法把自己送到了三千年前的四海疆圖,只怕將來自己出去,面對的絕非是什麼普通的境況!

    許了把手一揮,頓時一團黃雲捲過,死掉的六大妖王和千餘頭妖怪,雖然不能收伏為手下,但卻還可能拿來煉造戰鬥獸,不能浪費。

    許了也沒有理會瘋邪雅,他知道自己將來還會有用得上瘋邪雅的地方,所有就沒有順手殺了這頭女妖怪。海無涯即將出征,他還要趕回去,隨同修月七友一起征伐鈴舞王手下的妖怪,這筆帳日後自然是有的算,現在卻不忙。

    許了帶了裴梨和裴慶姐弟揚長而去,去讓瘋邪雅臉色數變,最後才愁雲慘淡的回了朝歌城。

    明妃娘娘的鑾駕根本就不經過朝歌城的城門,直接從城頭上飛了過去,逕直在應王府的院落中按落雲光。

    應王知道娘親來了,早就帶了手下四大妖帥前來迎接,他手下本來有八大妖帥,如今鎮江侯孫宗鬢因為生了一個有屠龍命格的兒子,已經被他逼反,凌威大帥和永昌侯白夢枕正在追殺許了,如今已經去了龍虎山,東鄉侯巴神道正在跟鈴舞王鏖戰,故而此番在身邊的只有震天侯衛震天,廣陵侯張須義,威遠侯徐啟靈,以及不久前才回來述職的飛雲侯雲九霄!

    明妃娘娘稱作的天香寶輦足有千丈,有三重的樓閣,自成院落,小橋流水潺潺,風景絕佳,故而平時她就算來兒子的地方,也不願意移居,而是在應王府擇一處空地,把天香寶輦落下,平時就在這座寶輦中起居。

    一個身材窈窕,身外有無數鮮花,飛鳥,光影,雲帶環繞飄舞的女子,從天香寶輦中娉娉婷婷走了出來,含笑說道:「應王可和四位侯爺一起拜會娘娘,其餘人等就不必入內了。」

    應王看起來倒是雲淡風輕,他沒有穿著甲冑,披了一襲紅袍,看起相貌堂堂,若非是眉目年輕太甚,倒是很有些氣派。

    應王雖然修為高深,但出生年歲卻不算久遠,只不過才一千餘歲,在龍族來說,仍屬於幼龍時期,但是他天生有應龍和赤龍血脈,天資又復聰穎,這才從南海龍王無數子孫中脫穎而出,甚至成長為幾乎不遜色當年南海第一人皇伯聞仲的厲害角色。

    他聞言微微一笑,躬身說道:「嫦娥阿姨還是風姿如神,我娘親最近可還安好?」

    應嫦娥抿嘴一笑,說道:「你見了明妃娘娘不就知道了?」

    應嫦娥乃是應龍一族第一至寶百花千鳥卷修煉成精,原本也是頂級神兵的層次,只是脫殼重修,法力就才知恢復到了妖帥層次,如今也煉開了三十六條道脈,論實力幾乎應王手下第一妖帥震天侯衛震天相當。

    作為太古應龍一族的至寶,應嫦娥脫殼重修之後,亦是十分佑護太古應龍一族,故而才成為了明妃的貼身女侍,就連應王當初都是應嫦娥一手帶大,故而雖然在南海龍宮無官無職,但卻地位超脫,就連應王都不敢怠慢這個娘親身邊的女仕。

    應王跟應嫦娥為行了一禮,這才帶了四大妖帥,踏入了天香寶輦,見到了自己的娘親,納頭便拜。

    明妃瞧著這個兒子,也算是十分滿意,若非是應王修為超群拔俗,甚至有聞仲之後,南海龍宮第一人之美譽,若非是還有一個大祭司十分神秘,南海龍王又終究是父皇,名聲還不止於此,聞仲退位之後,他早就該成為南海第一人了。

    明妃娘娘瞧著自己的兒子,俏臉含笑,說道:「也為難你,替父王鎮守朝歌城了。如今四海都不靖平,你最近手下又出了事兒,你可要多加小心,莫要被人趁機發難!」

    應王笑了一聲,傲然說道:「如今四海都沒有跟我競爭的對手,又怕了什麼?」

    明妃娘娘輕笑一聲,故作責罵道:「你這孩兒十分頑劣,連娘親的教訓都不聽了嗎?」

    應王連聲道不敢,明妃娘娘這才說道:「你也該有個正經的嬪妃了,不然如何震懾四海?娘親這一次來,就是為了給你選一個妃子,你覺得皇伯聞仲的十七孫女兒鈴鐺兒如何?」

    應王頓時臉色微變,連連搖頭說道:「鈴鐺兒還要叫我伯父,如何能夠結親? 」

    明妃娘娘也不堅持,只是苦惱的說道:「我們家非得要結一門厲害的親事,才能給你日後做南海龍王奧援,普通人家決計不成。皇伯聞仲本來是最好的奧援,只是他的女兒太少,又都出嫁了,孫女輩分的若是不成,就只能惦記大祭司家的女兒了,只可惜這個老貨女兒也是不多,幾個都我瞧不上眼……」

    應王苦惱無比,混沒想到娘親忽然提起來這種事情,他給四個手下使了顏色,震天侯衛震天為人木訥,根本就沒做任何反應,倒是其餘三頭妖帥都急忙搶上來「護主」。

    飛雲侯雲九霄一笑說道:「應王血脈特殊,若是找一個血脈更加不純的皇妃,日後如何誕生厲害的後代?應王如今幾個孩兒都血統不純,就是受了皇妃的連累,明妃娘娘還是從赤龍一族,或者應龍一族尋找合適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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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七、逼婚

    這回輪到了明妃娘娘歎息了一聲,她如何不知道,上等血脈的重要性?

    只可惜越是厲害的天妖和妖神,血脈傳承越是艱難,如今除了東海龍宮,其餘三座龍宮都已經沒有了純血龍族,南海龍宮以赤龍血脈為主,西海以白龍血脈為尊,北海以夔龍血脈著稱,都已經淪落到妖神級血脈,已經沒了天妖傳承。

    不光是如此,南海,西海,北海三座龍宮,早就發現血脈不純,修煉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就有些阻礙,只能重新針對自身血脈,開發了新的妖族武學。雖然就三海龍族武學本身的確弱與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但卻更合適自身血脈,三海龍族修煉青龍秘傳想要更上層樓極難,但修煉是三海各自創出的龍族武學卻能輕易修煉到更高境界。

    如果應王找了一個雜血龍族的嬪妃,誕生的後代必然血脈更加蕪雜,甚至可能會連南海龍族秘傳都沒法順利修煉,想要有什麼出息,可就更難了。

    比如傲天翔就因為血脈蕪雜,就連突破妖王都艱難,應王懶得教導,乾脆扔給了皇伯聞仲了事。

    不管是南海赤龍血脈,還是明妃娘娘出身的太古應龍一族,都很難挑選出來合適的女子,明妃娘娘一時作難,這個話題就盡心不下去了。

    應王躲過了一劫,不由得心頭微微輕鬆,嘉許了忘了飛雲侯雲九霄一眼,對娘親說道:「娘親遠來,必然勞累,不如先暫且歇息,兒臣明日再來問安!」

    明妃娘娘揮了揮手,應王這才起身,帶了四大妖帥離開。

    出了天香寶輦,應王就自言自語道:「朝歌城不能久呆了,我要巡視八方!」

    飛雲侯雲九霄壓低了聲音說道:「明妃娘娘怕是會不太高興,不如……出兵攻打孫宗鬢罷!就說此人勢大難治,兵鋒鼎盛,不得不除!」

    應王微微思忖,低聲說了一句:「也好!剛好嫦娥阿姨隨母后來朝歌,可以代替我坐鎮幾日!」

    鎮江侯孫宗鬢因為兒子有屠龍命格,被凌威大帥和白夢枕逼反,如今不得不扯旗自立。

    他手下本來就有師兄忘覺子這等高手,八大妖將之首的雲帥有因為一場大戰臨陣突破,算他自己鎮江軍已經有了三大妖帥,實力已經極為不凡。

    應王坐鎮朝歌,守禦八方,手下八大妖帥各有職責,如今凌威大帥和白夢枕不在,鎮江軍被逼反,早就有些捉襟見肘,鎮江侯孫宗鬢又惦念應王當年厚待,只是固守原來的地盤,替應王抵禦海外妖軍,所以應王也不願意輕易動他。

    但鎮江侯孫宗鬢對應王來說,始終是一個心腹大患,若是不拔出,待得鎮江軍日夕壯大,也不是沒有可能威脅到應王。

    飛雲侯雲九霄跟孫宗鬢頗有仇怨,所以他故意獻此讒言,就是希望應王能夠拔出這個眼中之釘。

    雲九霄見應王答應的暢快,不由得心頭微微一笑,暗暗忖道:「孫宗鬢天賦驚人,說不定再有幾年,還能再做突破。他又有忘覺子那個老貨支持,勢頭實在太猛!若非他生了一個好兒子,我遲早要給他們算計,如今先下手為強,也須怪不得我了。」

    應王雖然一口答應下來,但大軍出行,非是一日可定,他也微微猶豫,畢竟他一旦離開朝歌,對手下控制就難免薄弱,他對手下的八大妖帥也一直都不是太放心,尤其是南海龍王雖然沉潛,但他卻知道這個父皇並不喜歡自己,若非是自己實力太強,只怕早就給父王拿下,換了其他兒子。

    畢竟妖怪抖手壽命綿長之輩,並不需要繼承人,更需要聽話的孩兒。

    應王歎了口氣,輕拍了一記飛雲侯雲九霄的脖頸,讓這頭大妖也不禁全身一顫,生怕應王喜怒無常,隨手殺了自己。

    應王並沒有動殺心,只是歎息了一聲,說道:「當初本王選了九霄,你卻總是在意你胞兄的事兒,甚至對收留了你胞兄的鎮江侯一直都頗敵視。如今他已經不在我麾下,你也可以去了一塊心病!」

    雲九霄眉頭突突一條,打了一個哈哈,不敢做回答。

    雲九霄和忘覺子都是垂雲鳥出身的妖怪,更是一個窩裡的鳥蛋孵出,忘覺子天賦聰穎,故而被南海龍宮的前代大祭司瞧中,跟鎮江侯孫宗鬢一起收為徒兒。

    雲九霄一直覺得自己天賦超過了兄長,但卻沒有被前代大祭司收入門牆,心下十分不服氣,從此就深恨兄長,投入了前代大祭司的仇敵門下。

    後來前代大祭司祭祀天地,想要給南海龍王破去宿命,突破妖神境界,結果被四海疆圖的元靈反噬,不但南海龍王受了重創,連帶他也被四海疆圖元靈擊殺,換了前代大祭司的仇敵,也就是本代大祭司上位。

    也因是之故,前代大祭司的兩個徒兒,忘覺子和孫宗鬢頗不受南海龍王待見,總覺得是前代大祭司坑害了自己,讓自己修為倒退,只給打發到了朝歌城,聽從應王調遣。

    雲九霄雖然不得前代大祭司看重,但天賦確實不凡,拜入本代大祭司門下,修為連連突破,如今修為深厚,還勝過了忘覺子一籌。

    應王也知道手下這幾頭妖帥之間的恩怨,一直都壓制不動,沒想到因為大祭司推算出來,孫宗鬢的小兒子生有屠龍命格,逼得應王不得不派出了凌威大帥和白夢枕,結果逼反了孫宗鬢。

    這件事一直都讓應王心頭抑鬱,大祭司等若只是輕輕一句話,就讓他損兵折將,折去了兩大妖帥,忘覺子雖然被雲九霄壓制,沒有拜入他門下,但替孫宗鬢做事兒,也等若給他做事一般。

    再加上雲帥臨陣突破,大祭司等若一舉折去了他三頭妖帥,為了抵擋孫宗鬢,還要至少兩頭修為相若的妖帥,應王手下實力被消耗的不輕。

    飛雲侯雲九霄雖然頗為奉迎,但應王英明神武,也知道此人最難信任,反而不如當初的孫宗鬢忠義,歎息數次之後,應王也只能狠了狠心腸,暗暗忖道:「也只有先殺了孫宗鬢,忘覺子,然後再懾服其餘妖帥,慢慢圖謀大祭司的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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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八、三百妖王,餘燼大將

    許了帶了裴梨和裴慶姐弟回到了軍營,海無涯很快就拿到了軍令,立刻就拔營起寨,帶了大隊人馬上路。

    修月七友都不善於練兵,也不善於帶兵,他們把手下妖兵都扔給了許了,許了又把所有的妖兵都煉入了彌天大陣,故而修月七友居然不知道,許了又多收伏了萬餘妖兵,讓彌天大陣中的妖兵增長至一萬五千餘口。

    許了一路上都藏身彌天大陣之中,藉著外面的妖兵做掩護,一路點化妖王級數的妖獸。待得大軍到了既定地點,許了計算所得,加上前麵點化的幾頭,手下妖王居然超過了三百之數!

    許了到了四海疆圖許久,這才算是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

    在四海疆圖之內,三百餘頭妖王也算是一股不凡的實力了,何況有彌天大陣在手,又有海無涯這頭妖將壓陣,許了已經不忌憚任何對手,除非是遭遇妖帥級數的絕世大妖魔。

    海無涯按兵紮寨之後,這才把幾個結拜兄弟姐妹叫來商議事情,他們要圍剿的妖怪,佔據了東極嶺的餘脈,傲嘯了多年,只是從不跟外界交通,也沒有人知道山中秘密。

    東極嶺是南海第一山峰,從南海最深處,一直延伸到了陸地,綿延百萬餘里,有成千上萬座山峰,這支餘脈名為餘燼山,山中有地火噴湧,故而總是灰濛蒙一片,難得見天日。

    海無涯雖然勇悍,並不覺得自己會拿不下餘燼山,但卻也不會一味的魯莽,雖然不同兵法韜略,但總還算有寫集思廣益之念。

    許了跟修月七友一起,商議了片刻,就見海天秀衝他使了一個顏色,許了藉故離開,不旋踵就見海天秀也從帥帳中走了出來。

    海天秀重新修煉,廢了一身妖力,如今修煉的一身靈力,也還算是精純,修為進境也快,如今已經有七級靈士的級數,只不過想要突破至天罡士,就算她原來也曾成就妖王,也非是十拿九穩,更非是一日之功。

    海天秀臉色微微有些煩惱,見了許了,就說道:「早知道大哥要攻打餘燼山,我就吃一些再修煉星斗元神變,如今我修為太弱,幫不上大哥的忙了!許了小弟,你可有辦法?讓我恢復幾分實力?就算日後我要付出什麼代價,也都肯的!」

    許了打了一個啊哈,說道:「哪裡有這般好事兒?修為若是想要提升就提升,我就自己做天妖了。」

    海天秀拉著許了,尋了一塊大石頭,兩人坐了上去,她抱著膝蓋,望著遠處雲煙骨朵,層層冒出來的餘燼山,說道:「也是我太過貪心了,許了小弟莫要往心底去。你說,我們這一次能夠打下餘燼山嗎?」

    許了搖了搖頭,說道:「我哪裡知道?」

    海天秀愣愣的望著餘燼山,半晌都不說話,許了雖然語氣不是太好,但卻並不不是討厭海天秀,修月七友裡,就數這頭女妖怪跟他最為親近,其餘的幾頭妖怪對他也算不上冷漠,就是終究比不過結義兄弟姐妹。

    至於月婆娑就更不必說了,雖然在許了手裡得到了月婆一族的秘法,但卻始終都提防著許了,畢竟在他手底下吃了大虧。

    許了見海天秀不說話,知道她其實頗有心事,就忍不住開解道:「若是海無涯大哥不冒險,我們步步為營,慢慢試探,也吃不了大虧。」

    許了有彌天大陣護身,就算遇到妖將巔峰的大妖怪,也不是很害怕,他還真不信餘燼山能有妖帥級數的大妖。

    四海疆圖內的妖帥都是有數的存在,不算鎮江侯手下八大妖將之首的雲帥,一共也只有六十九頭妖帥級數的大妖。

    雲帥突破了妖帥之後,也不過才七十頭整,哪裡就有一頭新的妖帥出來?

    只要沒有妖帥級數的大妖,許了就不怕任何敵人,他倒是沒有寬慰海天秀,而是實話實說。

    海天秀微微點頭,她當然跟許了想的不一樣,她還是更相信海無涯一些,淡淡說道:「大哥如今修成妖將,罕逢敵手,就算遇到什麼大敵,只要他不會輕敵,十之**也會沒事兒。就是擔心大哥小覷了敵人。」

    許了含笑說道:「終究還有我們提醒,海無涯大哥也不會那般大意!」

    他也望了一會兒餘燼山,忽然心頭一動,催動了九元算經,默默推算了一會兒,不由得心底微微生出了一股疑惑。

    許了自從得了老師姜尚之助,把九元算經突破至第四章,更架構了五方法軌,推演運算之能已經超過了本尊,平時遇到什麼事情,只要稍加掐算,就能得到一二分結果。

    但他推演餘燼山的變化,居然沒有得到任何結果,不由得暗暗吃驚。

    許了心頭暗忖道:「我如今九元算經已經入門,就算是妖將級數的存在也能算一個**,難道這裡真有隱藏一頭妖帥不成?」

    許了頗不甘心,暗暗催動了五方法軌,潛心推算了片刻,忽然心頭一熱,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他不敢讓自己的玄金妖血落地,隨手一拂,把一口妖血裹住,送入了彌天大陣之中,這才舒了一口氣。

    海天秀見到許了忽然吐血,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關懷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許了搖了搖頭,說道:「剛才偶然有所感應,想要突破一下境界,沒想到受了反噬,不當事,我調息幾日就好。」

    海天秀見他神采奕奕,也就不在擔心,只是勸說了幾句,讓他勿要修煉太過急躁。

    許了嘴上應付了幾句,心頭卻漸漸浮現一座大山,此山中無妖,以為大山本身就是一頭大妖。

    餘燼山從頭到腳,綻放無窮火焰,內蘊一團烈火,不斷的抽取地心烈焰,正在沉思修煉。

    這座大妖也不知道成型與什麼年代,氣勢剛烈,只是不善於思考,又天生愛靜,故而沉寂無比,沒有人招惹,也不會有所動作。

    許了吐了一口氣,這才知道,原來此處不是被什麼大妖怪佔據了,而是餘燼山本身成妖,這頭大妖已經是妖將巔峰,日夕吞吐地心烈焰,法力雄渾無匹,比同級數的大妖強橫百倍,根本不是他們這支妖兵可以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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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九、煉化餘燼山

    「怪不得前面機會征討,都是有來無回,原來都被這座餘燼山給吞了。」

    許了若非精通九元算經,就算他親自入山查看,也不一定能夠覺察到餘燼山成精。

    古人有云: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普通妖怪進入餘燼山,哪裡還會想到自己腳下就是一頭絕世大妖魔?只會去鑽山洞找妖怪,卻又哪裡找到著?

    只是他強行推算餘燼山的根腳,自己也受了餘燼山的妖力反噬,同時也把餘燼山所化大妖驚動,遠隔數百里,緩緩睜開了一雙火眸。

    許了不敢被這頭大妖盯住,隨手一捲,彌天大陣化為黃雲,把方圓百里都遮掩住,連帶海無涯所立軍營都隱去了。

    海天秀見許了一臉凝重,也知道他所言必然不實,只是許了一直都神秘兮兮,她也不好去問,只是壓抑了靈氣,免得自身露了破綻。

    餘燼山所化大妖,一雙火眸睜開,掃射四方,但他畢竟是個野生妖怪,雖然妖力雄渾,卻沒什麼法術,只有一身操縱火焰的天生神通,故而什麼也沒瞧看出來,過了幾個小時,又復沉沉睡去。

    海無涯此時早就散了會議,出來閒逛,卻見海天秀和許了並肩而立,望著餘燼山,不由得心頭一動,暗暗忖道:「阿秀卻是和許了頗為相投,若是兩人能夠在一起,倒也不錯。」

    許了展露的手段了得,又自稱是龍虎山門徒,故而海天秀重新修煉一事,也沒有引起修月七友的關注,雖然也有覺得可惜之輩,但大多都想看看海天秀究竟能否修煉更高層次,畢竟除了海無涯和月婆娑,其餘五友都是雜血妖怪,沒什麼了得的血脈,也修煉不得上乘功法。

    就連海無涯雖然已經突破妖將,說什麼也不可能廢去功力重新修煉了,也想要坐觀其成。畢竟若是他的幾個結拜兄弟,都能修煉至更高境界,也能給他許多幫忙。

    許了感應到海無涯出現,立刻回頭,臉色凝重的指著餘燼山說道:「我們怕是遇到大麻煩了!這裡並無其他妖怪,而是餘燼山成了精怪,實力非凡,不是我們可以應對。」

    海無涯和海天秀都大大吃了一驚,海無涯立刻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許了隨手一招,就有十餘頭一目連飛出,直上九霄,飛到了萬餘米高空,這才分散了開來。

    許了隨手把自己隨身的一目連調整了一下,頓時把其餘十餘頭戰鬥獸拍攝的高空影像放出,化為一面光幕。

    光幕之中,從天空鳥瞰餘燼山,只見這座「活火山」,雖然高聳巨大,但卻有眉有眼,有面目,只是大半埋在地下,看不清手腳,儘管如此,也可以輕易看的出來,這座山峰已經化成了妖怪。

    海無涯雖然知道許了手裡有一目連,但他畢竟是土著妖怪,對人類科技沒有概念,四海疆圖也沒有發展出來妖族科技,自覺並不需要此物提升戰鬥力,就沒有再多關注,沒有想到此物居然還有這般妙用。

    他立刻招呼了一聲,把其餘的五友招呼過來,一起觀瞧餘燼山的鳥瞰圖。

    幾頭妖王瞧了片刻,都面色如土,他們雖然不必許了見多識廣,但畢竟是妖怪之身,通過餘燼山的妖氣強弱,大概猜出這頭活火山修成的妖怪,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

    切磨童子忍不住叫道:「這頭妖怪怕是不入妖帥,也差不多了,我們如何是對手?」

    柳明傳和許毅也咂舌說道:「這頭妖怪實在厲害,我們七兄弟加上許了小弟,也絕不可能是對手,還是趕緊回去交令,請震天侯另外派遣人來罷!」

    海無涯也沒有想到,自己興致勃勃前來征討,卻遇到這等難題,他雖然心切軍功,卻也知道,憑了這幾個結義兄弟,絕對奈何不得這頭大妖,只能把眼望向許了,想要瞧他有什麼辦法沒有。

    許了到還是真有些手段,如是一頭有正經傳承的巔峰妖將,四十九條大衍脈悉數煉開,他還真沒什麼辦法,縱然可以仗著彌天大陣不輸場面,但想要贏下對手也難。畢竟這個級數的大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縱然有陣法也困之不住。

    但餘燼山成妖,卻是極少數另類,他只要把彌天大陣擺開,辛苦花上幾年光景,也不是沒有可能把這頭大妖給徹底煉化了。

    餘燼山成妖,最大的弱點就是反應節奏跟普通妖怪不同,對許多微小的刺激,根毛生不出來反應,待得許了把餘燼山煉化三兩分,這頭大妖想要反抗,可就難了。

    許了思忖一陣,就直言說道:「我倒是有些手段,只要把我師門秘傳陣法布開,花上幾年光景,倒也有可能將這頭大妖煉化。只是其中危險也不小,若是這頭大妖被什麼東西驚動,忽然甦醒了過來,我的陣法跟他妖氣相連,解脫不開,這座陣法也就廢了。」

    許了所言也是不假,祭煉餘燼山初期,陣法尚未能徹底發揮威力,一旦被這頭大妖覺察,他也只有棄了大半陣法抽身遁逃,又或者催動陣法硬扛兩種選擇。

    海無涯雖然也是妖將,但只煉開了一條大衍脈,就算梁山泊修成了祥雲真訣也不過才煉開了三條大衍脈,再加上樑山泊遠在爛桃山,雖然氣息相應,但支援有限!

    除了這兩頭妖將級數的大妖,許了也只有得自震天侯的上品靈兵算是同一級數,但靈兵威力再怎麼不俗,也比不得一頭活生生的巔峰級數妖將,再加上手頭一萬五千餘妖士,三百餘頭妖王,許了也沒有太大把握硬抗得過。

    畢竟餘燼山成妖,跟普通妖將級數的大妖又自不同,雖然境界不差往來,又沒什麼傳承秘法,但妖力卻雄渾了不知多少倍。陣法沒能煉入山體,截斷這頭大妖的妖力運轉,硬抗絕非是什麼好選擇。

    海無涯猶豫了片刻,還是一咬牙說道:「我還是想要冒險一回!不知許了小弟可否幫我?」

    許了本來就不怕冒險,何況他也惦記餘燼山這頭大妖,若是能把餘燼山煉入彌天大陣,幾乎比得上三五件祭煉圓滿的上品靈兵,聞言立刻笑了一聲,說道:「既然海大哥不怕,我當然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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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鈴鐺兒

    許了把手下一萬五千餘頭妖怪一起撒放了出去,都上了餘燼山,這些妖怪得了彌天大陣遮掩,餘燼山所化大妖自然無從覺察。

    許了號令群妖,連帶修月七友在內,一起催動了彌天大陣,把陣法緩緩煉入了餘燼山所化大妖體內,這頭大妖反應果然遲鈍,並無任何反應。

    許了在布下了陣法之後,就並沒有繼續關注煉化餘燼山之事,畢竟這座大陣有了一萬五千多頭妖怪催動,就能自行運轉,根本用不著他多操心。

    許了布下了陣法,就把大半精力放在了修煉上,對他來說,若能再多煉開幾條天罡脈,爭取早日突破妖將,比什麼都更要緊。

    尤其是他最近煉開了六條罡脈,感悟了九玄真法第三式乾天神兵變,雖然仗著修煉日久,當時就能使用,但還是有些精微變化,需要好生參詳。

    許了參悟了數十日乾天神兵變,獲益良多,但也漸生疑惑!

    乾天神兵變和他所修另外一部根本法訣玉鼎三十六變,居然有許多若有若無的聯繫,若以乾天神兵變來推動玉鼎靈寶三十六變,簡直是順流而下,高屋建瓴,相得益彰,交相輝映,威力要打了數倍。

    好在他還有九元算經傍身,但有疑惑就仔細推演,漸漸發現了許多秘密。

    兩部大法各有不同根腳,還有若干屏障,怎麼看都不可能出自同源,但乾天神兵變絕大多數變化都可以在玉鼎三十六變中尋找出來解決的方法,玉鼎三十六變玉鼎老祖並未推演至盡善盡美,但恰好九玄真法就有一些法門,能作為補充。兩部風馬牛不相及的功法,在某些地方,就好像專門為了互相配合而創立出來一般。

    許了一直都知道玉鼎三十六變和妖神經有莫大干係,只是他幾乎蒐集全了妖神經,更精通玉鼎三十六變和天像三十六變,但卻就是琢磨不出來兩者之間有究竟干係在哪裡?玉鼎一脈變化的諸般法寶沒有一種跟跟妖神經變化有關!

    許了推演了數日,就又想到了新拜的老師姜尚所言,妖神經本來是為了低階妖怪合璧秘法,突破血脈之用,以九元算經按照這個路數去暗暗推算,居然隱約得出來幾分端倪。

    「都說昊天帝和翻天帝想要培養出來第三頭玄金帝猴,這玉鼎真法莫不是專門為了第三頭玄金帝猴所創?若是修成了三十六變齊全,就能化身玄金帝猴血脈?但如何這套法術為我玉鼎老師所創?而且玉鼎老師和赤精子師兄都修習全了三十六變,也不見他們變成兩頭大猴子?」

    許了推算數十次,雖然有些結果,但所得結果卻都不通,道理都沒法講究,他也只能放棄,不在費心思在這上面。

    但此番推演,卻讓他打通了九玄真法和玉鼎三十六變的關隘。

    雖然許了一心一意想要以九玄真法突破妖帥境界,不想再多分心,如本尊一般,修煉了許多功法,但眼瞧號稱鬥法第一的玉鼎三十六變就擺在眼前,實在按耐不住,就偷偷修煉了兩種一門是兩界幡,一門是定玄鏡!

    前者為玉鼎門下必修的第一大法,逃命專用,後者鬥法的時候,妙用無窮,專門定住敵人迎風變化,妖氣流轉,往往一招就能斃殺敵人。

    許了辛苦修煉之時,彌天大陣卻在海無涯的等修月七友的努力下,終於滲透到了餘燼山內部,這頭大妖雖然還是有了些微覺察,但彌天大陣何等奧妙?它只是覺得不妥,但卻尋不著蛛絲馬跡,覺醒過來數次,都找不到干擾他的「敵人」,也只能沉沉睡去,繼續抽取地火修煉。

    這一日,許了忽然覺察到自己氣機變化,心頭歡喜,厲嘯一聲,就拔空飛昇,衝上了千百丈高空,這才推動了滾滾妖力,準備煉開第七條罡脈。

    崩龍命格飛出化為五爪金龍,吞吸四海疆圖內的天地元氣,甚至溝通了四海疆圖的意志,輔佐許了修煉,不過數個時辰,天地轟然一聲,虛空都塌陷了一塊,被許了吞入體內。

    尋常妖王煉開一條罡脈,不知道有多艱難,哪裡及得上許了這般容易?

    第七條罡脈煉成,許了興奮起來,探手拔出了乾天神兵變所化黃金巨棒,滿空揮舞,吆吆喝喝,發洩情緒。

    就在許了兜空一棒,打碎了好大一塊火雲的時候,天際有一道白光悠然飛來,寒光森冷就斬落了下來。

    許了也沒有想到,自己突破境界,也不過歡喜起來,練習幾下棒法,就有人突然施展殺招。

    他黃金巨棒兜空一圈,就把這道白光收在了棒上,這道白光是一口短劍,靈性十足,宛如一條銀色小蛇,震動不休,還想脫空飛去,尋找原來主人。

    許了遊目四顧,搖身變化,把最近重新修煉回來的定玄鏡變化使出,頓時定住了一塊虛空,把用了隱身法術的一個少女給照了出來。

    許了也不多言,兩界幡變化使出,一晃就到了少女身邊,探手一抓,就把這個女孩子給活活捏死。

    這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有什麼傳承,身上飛出一道白光,居然頂住了許了的擒拿手法,讓許了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扯過黃金巨棒就要翻手砸下。

    少女身上的白光,也是一口短劍,和許了收去的那口估計是一對雌雄,雖然抵擋的住許了的擒拿手法,但絕對抵擋不住許了的乾天神兵變,少女頓時叫急了,大叫道:「你這妖怪敢殺我,我讓我爺爺殺了你!」

    許了微微一愣,住了棒法,問道:「你爺爺何人?」

    少女都快哭出來了,她哪裡見過許了這種凶人?只是兩三招就要把她打殺,平時引以為傲的雙龍短劍,根本低檔不得此人手段!

    她見許了聞起來自家爺爺,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叫道:「我爺爺乃是皇伯聞仲,我叫做鈴鐺兒,你若是殺我,就算上天入海,也不能逃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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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一、顛倒乾坤蛻神法

    許了眼珠一轉,立刻就想出來一堆的主意,當即呵呵一笑,說道:「原來是鈴鐺兒師侄兒,我乃是老師的親傳弟子,算起來還是你的長輩!」

    鈴鐺兒小眼睛立刻就吐了出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許了現在樣貌太過「年輕」,才不過三歲上下,縱然妖怪不以外貌做年紀評判,可許了也太了些!

    少女腦筋太直,想也沒想就吐槽了出來:「你這麼小年紀,如何就能當我的長輩?怕是冒充的吧?」

    許了呵呵一笑,說道:「既然是冒充的,我就把你打殺了吧!免得洩漏了出去,被人知道我的身份。 」

    鈴鐺兒這才反應過來,大叫道:「反正爺爺的弟子我也不認識幾個,算你是他徒弟吧!還不把我放開?」

    許了呵呵一笑,說道:「我倒是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師父的孫女,老師門下只有七個徒兒,你且說說我是哪一個?」

    鈴鐺兒猶豫片刻,叫道:「你法力如此厲害,肯定不是雄鐵山,韋青蝠,敖天翔那幾個廢物,琴沐師姑又是個女的,瞧你面目如此幼小,十之是我敖九師伯……咦!你不會真的是敖九師伯吧?您修煉本門顛倒乾坤蛻神法麼?」

    許了在爛桃山日久,倒也知道顛倒乾坤蛻神法,此法乃是聞仲獨創,雖然威力不如操雷控電真訣,但卻最能純化妖氣,淬煉肉身,每修煉成就一層,就會褪去一具肉身,讓身軀更為強橫。

    敖九乃是南海龍王的第九個孩兒,出生的時候,南海龍宮遭遇了絕世大敵,所以就把他送出了龍宮,讓人帶到了龍虎山,拜入了聞仲門下。

    後來南海龍王撐過危局,就想要把這個兒子要回來,聞仲卻不肯了,把敖九收為了開山大弟子,把一身本領傾囊相授,想要培養一代絕世天才出來。

    顛倒乾坤蛻神法,也不是沒有缺點,就是每次突破的時候,身軀就會蛻化,妖力也會歸入零點,當然這並非是重新修煉,只是精純妖力,強橫肉身必經的一個過程,不過數年就能恢復。

    但這數年光景,也就是最弱的時候,故而聞仲創出了顛倒乾坤蛻神法之後,自己卻沒有修煉,只傳授了敖九這一個徒兒。

    鈴鐺兒作為聞仲的孫女,不管是論輩分,還是論家世,叫敖九一聲伯伯都是理所當然。

    她本來不相信許了的出身,但一想到顛倒乾坤蛻神法,心裡就信了幾分,再想到剛才許了的手段,修為明明還不如自己,居然可以輕易把自己敗下,連雙龍短劍都抵擋不住,若非敖九這種妖孽,還能有誰人?

    許了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麼來餘燼山了?」

    鈴鐺兒卻以為他默認了身份,心頭歡暢起來,叫道:「我是聽說餘燼山有鈴舞王手下妖怪,所以來殺了他們,為我們南海龍宮增添光彩。敖九伯伯你可有見到餘燼山的妖怪?」

    許了把手一揮,帶了鈴鐺兒又復飄升了幾百米,這才往下一指,說道:「餘燼山哪裡有什麼妖怪?這座火山就是妖怪,他也不知修煉了多少年,晉陞妖將多年,行將突破,所以我才前來壓服!」

    鈴鐺兒驚叫了一聲,許了替她指點了迷津,她畢竟出身不凡,有幾種秘法傍身,立刻就辨認出來餘燼山果然成了大妖。

    少女驚叫道:「我們四海之內,也不過才六十九頭妖帥,若是他也能突破妖帥,還能了得?敖九伯伯,你可有辦法阻擋?」

    許了淡淡一笑,說道:「我已經布下了陣法,正在煉化這頭妖怪,你若是沒甚事情,不要亂跑,跟我來一起煉化這頭妖怪吧!瞧你修煉的必然是八部青龍武庫,但卻不得其法,正好我也能夠指點你一番。若是你乖乖挺話,待我煉化了這頭妖怪,給你煉一件護身的法寶。」

    鈴鐺兒其實是偷逃出家,本來聽說餘燼山有妖怪,應王都沒有討伐下來,就想著來湊個熱鬧,沒想到遇到了許了這個大忽悠。

    少女暗暗忖道:「我取了別處玩耍,也沒什麼意思,呆在敖九伯伯身邊,他道然能照顧我齊全。若是伯伯真的把這頭大妖煉化,我不是也有一件厲害的法寶了?雙龍短劍雖然厲害,遇到真正的厲害人物,被人家隨手就拿捏了,真就上不得檯面。」

    鈴鐺兒想到此處,急忙叫道:「我願意在餘燼山跟著敖九伯伯一起!」

    許了呵呵一笑,「慈眉善目」的叮囑道:「我如今取了一個化名叫做許了,他們也都不知道我的來歷,我跟這些下等妖怪也沒什麼交情,你莫要洩漏了我身份,也少去跟他們兜搭,免得玷污的心思。」

    鈴鐺兒對許了的話,卻沒有懷疑,她出身南海龍宮的貴冑,也對下等妖怪沒有什麼好感。似她這個身份的貴女,從來也不把下等妖怪當妖怪看待,這不是心情和善惡的問題,只是一種習慣罷了。

    至於許了說要指點她修行,鈴鐺兒反而沒有放在心上,她也不缺人指點修煉,反而打了一個哈哈,想著如何在許了的課堂上躲懶。

    許了忽悠了這個少女,這才帶了她落下餘燼山,並且先送了她一頭一目連妖獸。許了知道女孩子都喜歡新奇,故而把一目連各種有趣兒的玩法一一傳授,並且叮囑此乃秘傳,不可告訴別人。

    鈴鐺兒哪裡見過這種妖怪體系的科技產品?

    她也只見過一些法寶,妖怪們祭煉法寶,都是為了打架,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一目連有地球上隨身智能產品的一切功能,甚至也能運行普通人類的電腦程序和手機應用,只是平時妖怪們都不怎麼使用這方面的功能,畢竟電腦手機大家帶了也挺方面。

    許了雖然不善於編造程序,但仗著九元算經,推算出來諸如俄羅斯方塊,貪吃蛇這種簡單有好玩的把戲,還是輕而易舉,尤其是他可以越過編程語言,直接用妖術實現功用,視覺效果還更強烈一些。

    這些簡單的把戲,很快就吸引了鈴鐺兒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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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二、金羽雕翎殺

    應王大軍如鋪天蓋地,飛雲侯雲九霄心頭竊喜,眼見不遠處就是通泉江,急忙抱腕對應王說道:「殺雞焉用牛刀,應王殿下,不如讓我先去跟孫宗鬢見上一仗吧!」

    應王坐在九龍輦上,微微點頭,他心頭也不是沒有擔心,生怕幾路反王趁他不在,攻打朝歌城,故而也想速戰速決。飛雲侯雲九霄煉開了九條道脈,實力遠在孫宗鬢之上,他倒是並不擔心此戰勝負。

    飛雲侯衝霄而起,一身妖氣衝霄,化為垂雲鳥之態,二十四翅懸空,威能無盡。

    羽清源雖然也修煉了雲像二十四變,但他修為低弱,從沒有修出來二十四變神通齊全,更沒有飛雲侯雲九霄修煉出來大妖真身,絕無如此威勢。

    飛雲侯一直都對自己胞兄忘覺子深惡痛絕,連帶也把孫宗鬢痛恨無比,但不管是忘覺子還是孫宗鬢,當年都是前代大祭司的徒弟,地位遠比他高。

    後來兩人被貶黜,流落到應王手下,他也奈何兩人不得,所以一直都沒有機會交手。

    直到他拜了本代大祭司為師,並且把雲像二十四變突破,修成了二十四門雲系神通齊全,自覺已經揚眉吐氣,但應王手下就這麼八大妖侯,自然不想他們自相殘殺,減損自己的實力,故而也一直壓制。

    此番終於就有機跟忘覺子大戰,飛雲侯雲九霄心頭暢快之極,再也不做任何掩飾,把一身神通悉數發揮出來。

    雲九霄甚至不屑提氣喝罵,因為他知道忘覺子必然受不了這般挑釁,會出來跟自己一戰。

    果然,不過旋踵,就有一頭同樣羽毛華美的垂雲鳥從通泉江中緩緩浮空,這頭垂雲鳥羽毛比飛雲侯妖氣所化垂雲鳥更柔和幾分,輕輕抖落身上的江水,二十四翅打開,現出了忘覺子真身。

    忘覺子一身道袍,神情清淡,低喝一聲道:「鎮江侯無意造反,小侯爺也已經始終,侯爺願意跟孫無妄斷絕父子關係,不知應王殿下可否收回成命?」

    飛雲侯冷笑一聲,大喝道:「南海龍宮哪裡是你,說造反就造反,說歸順就想要無罪?逆賊還是受死吧!」

    飛雲侯雙掌一拍,就有無數羽毛,繽紛灑灑,向忘覺子飄落。

    忘覺子臉色微微一變,他也修煉的是雲像二十四變,但卻不知道這路垂雲鳥一族的功法,居然還有這等變化,不由得雙手籠在袖中,身軀輕盈一轉,妖氣所化的垂雲鳥二十四翅一盤,化為層層雲霄。

    這一手神通,名為「盪胸生層雲」!

    為雲像二十四變中最為強橫的防禦法術,二十四門神通層層疊加,縱然實力強上幾籌,也沒有可能擊破。

    飛雲侯生怕應王改了主意,故而一出手就是畢生苦修的殺招,這無數羽毛,都是金精所淬,洞金穿石,威不可擋。

    這路法術乃是震天侯所創,後來被飛雲侯想方設法學到了手裡,他畢竟不是金精化妖,所以威力比震天侯遜色甚多,故而飛雲侯以曾閉關十五年,結合雲像二十四變和師父所傳法術,將之重新推演,化為一門屬於自身獨門法術。

    這路金羽雕翎殺銳利無匹,遇上雲像二十四變中防禦最厚的盪胸生層雲,無數羽毛層層穿透,只是須臾間就擊破了數十層雲霧。

    忘覺子不由得心頭大駭,知道這是親弟苦心積慮,針對雲像二十四變所創法術,自己一味抵禦,只怕撐不得多久,他急忙長嘯一聲,身軀驟然爆散,護身雲霧暴漲了千百倍。

    兩兄弟鬥法,各自盡展本領,誰也不肯留手!

    飛雲侯的金羽雕翎殺,變化精奇,忘覺子的雲像二十四變也是功力深厚,兩人妙招紛呈,雲蒸霞蔚,輕羽繽紛,鬥法的景緻倒也煞是好看。

    孫宗鬢看著自己的師兄和飛雲侯惡鬥,不由得心底徬徨,他雖然有兩大妖帥做幫手,但卻也知道,一定那應王親自出手,自己的鎮江軍就難逃破滅的下場。

    畢竟他也不過才煉開了七條道脈,就算加上忘覺子和雲帥,三人煉開的道脈,加起來還比不過應王,更別說應王座下還有八大妖侯了!

    孫宗鬢嘆息了一聲,施展秘法傳音給雲帥,低聲喝道:「我們此戰必敗,你帶了鎮江軍的後代,趕緊逃走吧!」

    雲帥雖然突破了妖帥境界,但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卻根本沒有資格出手,故而孫宗鬢一早就給他準備了另外一條退路。鎮江軍鎮守通泉江,妖怪組成的政權跟人類不同,並沒有什麼掣肘之說,故而鎮江軍就等若一地的軍閥,軍中將領的家眷都在一處。

    孫宗鬢倒是不怕跟應王手下同歸於盡,但卻不忍心看這些家眷也慘遭毒手,故而早就叮囑了雲帥,若是戰事不利,就帶了家眷逃走。

    雲帥得了傳訊,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催動了雲生濤滅法把一卷圖畫展開,這卷圖畫之中有無數老弱婦孺,都臉色驚慌,雖然也被人安撫,並沒有騷亂,但卻也愁雲慘淡。

    雲帥低喝一聲,駕馭了雲光衝霄,越過了通泉江的江口,直奔大海中去了。

    飛雲侯雖然也瞧見了雲帥逃走,但卻並不在意,他只要殺了忘覺子就心滿意足,並不在乎其餘人等。

    應王也感應到了這股妖氣,不由得微微沉吟,稍遲了片刻才輕輕一按,發出了一道白氣,隔空遙擊雲帥!

    這一道手段卻是青龍一族六大根本神通之一的翻雲覆雨化龍訣!

    翻雲覆雨化龍訣乃是雲雨水系第一神通大法,可以操縱天象變化,蘊含無窮妙用神通。

    故而應王擊出的白氣,威力著實非比等閒,雲帥縱然也修成妖帥,但只要被這道白氣擊中,立刻就會被白氣中蘊含的數十股妖力重創,絕難逃奪的過去。

    孫宗鬢看到應王發出瞭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擊,知道雲帥才晉陞妖帥,根本抵禦不得,不得已只能一咬牙沖天飛起,催動了九玄真法,想要替雲帥撐下這一擊。


[ 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17-3-9 10:5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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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三、移轉天命

    應王有心速戰速決,空中白氣一繞,就撲奔了鎮江侯孫宗鬢,孫宗鬢雖然也是妖帥級數,但兩人修為差距太大,縱然九玄真法了得,還是被當空轟下,被拍在地上。

    大地被生生轟出一個巨坑,孫宗鬢整個人被轟入了地下,看起來生死不知。

    雲帥狂嘯一聲,忍不住就想衝霄飛起,但瞧了一眼手中圖畫,還是忍痛衝入通泉江,他手握鎮江軍的老弱婦孺,無論如何都不敢跟應王拚命。

    應王出手一擊,再不忌憚,清喝一聲,掌中白氣再次吐出,撲奔通泉江口,要一招擊殺了雲帥。雲帥修為遠遠不如鎮江侯孫宗鬢,應王有十成把握,一招斃殺了此人。

    應王的覆雨翻雲化龍訣才出手,就有一條五爪金龍昇空,張口吞下了他發出的白氣。應王微微愕然,就見到孫宗鬢緩緩浮空,身外氣息跟五爪金龍遙相感應,修為猛然暴漲了一個級數。

    應王目瞪口呆了片刻,這才長嘆了一聲,他本擬自己剛才一擊,必然可以重創這名叛徒,就算當場擊殺也有九成把握,卻沒料到孫宗鬢居然覺醒了命格,臨陣突破。

    應王淡淡說道:「鎮江侯,就算你臨陣突破,也仍舊與我差距甚遠,何必負隅頑抗?」

    孫宗鬢滿臉悲憤,怒嘯一聲,喝道:「我若是只有孤身一人,束手就擒又如何?但我滿門何其無辜?你殺了我,難道還能留下他們活口?我兒子不過是生具屠龍命格,我請了師兄出手,想要扭轉他的命格,你也不肯,如今我兒子已經不知所蹤,你仍舊要殺我滿門。此戰,孫某必然不死不休!」

    應王冷笑一聲,覆雨翻雲化龍訣再次出手,他已經估量了孫宗鬢的實力,不過是才突破一小層境界,煉開了第八條道脈,仍舊跟他相距甚遠。

    雖然孫宗鬢身外的五爪金龍讓他微覺凜然,似乎來歷不凡,但四海疆圖內還從未出現過崩龍命格,故而應王只是覺得有些天然厭惡,卻並不怕孫宗鬢有什麼厲害手段。

    孫宗鬢雙手一翻,就有一條黃金巨棒飛出,憑空一挑,就有一股磅礡大力,生生化去了應王的覆雨翻雲化龍訣。

    應王也不由得訝異,對孫宗鬢的評價又挑高了一分,再度出手,竟而分化出八條白氣。

    遠在餘燼山的許了,早在一刻鐘之前,就心潮來血,他感應到一個跟自己血脈關係親近的人大有危險,就推動了九元算經推算了一番,知道了孫宗鬢面臨生死危機。

    許了自己也不過才是一頭妖王,哪裡有本事插手這等戰鬥?

    他也只能以秘法移轉天命,把自己的崩龍命格轉移到了此身的親生父親孫宗鬢身上。

    也是虧了許了移轉天命,孫宗鬢得了崩龍命格之助,才會臨陣突破,煉開第八條罡脈。但許了能夠做的也就僅限於此,想要再多些幫忙也幫不上,就算他把彌天大陣都轉移過去,都幫不上孫宗鬢,何況他還沒本事把彌天大陣憑空轉移到萬里之外。

    許了把崩龍命格移轉到此身血脈傳承的父親身上,體內的五方法軌居然自發運轉,他心生好奇,繼續推演,居然得出來一線生機,不由得大是驚訝。

    「面對應王這等厲害敵人,我的父親孫宗鬢居然還有一線生機,而且這一線生機之後,顯得運勢綿綿,渾厚無匹,甚至有更上層樓之望!這卻是怎麼一回事兒?」

    許了雖然能推算出來一線生機,但卻算不出來其中的來龍去脈,雖然他好奇的要命,但也沒有可能跑去通泉江,瞧一看結果,只能長嘆一聲,去給鈴鐺兒講課了。

    鈴鐺兒在餘燼山落腳,每日裡儘是玩耍遊戲,尤其是迷戀上了許了贈送的戰鬥獸一目連內人工靈識附帶的各種遊戲,再也樂不思蜀,唯一讓她不愉快的就是每天都要被許了指點修煉。

    其實許了倒不是好為人師,而是想要做個全套,免得被鈴鐺兒懷疑自己身份,更加上海天秀要修煉星斗元神變,裴慶和裴梨姐弟要修煉玄牝珠變化,他正好一併傳授,指點修煉,算是一舉數得了。

    鈴鐺兒坐在石墩上,嬌柔的身子左右亂磨,許了剛好指點她青龍八部武庫之青龍劍法!

    青龍劍法乃是青龍八部武庫排名第一,也是龍族最為王道的武學,若非鈴鐺兒出身高貴,哪裡有機會學得?

    她雖然不甚耐心,但許了講解的深入淺出,又頗有趣味,還是勉強聽的下去,只是心思早就不在修煉上了。

    許了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很快就放棄了對這塊「朽木」的雕琢,轉而轉手裴梨和裴慶姐弟玄牝珠變化,這對姐弟比鈴鐺兒努力百倍,他們姐弟出身最低的翡翠靈犀鳥一族,根本連妖王都沒有機會做,如今有瞭如此好機會,哪裡還肯稍有放鬆?

    兩姐弟如今被洗盡妖力,轉為靈力,雖然比不得海天秀根源雄厚,但進步速度卻也不慢,如今都修煉到了四級靈士,也把玄牝珠變化練成了幾分威力。

    有法訣云:有物渾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又講解道:穀神不死,是謂玄牝,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穀神之動靜即玄牝之門也,為四大不著之處,天地之正中,虛懸一穴,開闔有時,動靜自然,號之曰玄關一竅,又號之曰眾妙之門。

    這玄牝珠可以變化萬千,不但可以用來鬥法,還能攝拿敵人的法寶神兵,一旦被玄牝珠奪了敵人的法寶神兵,玄牝之氣就能將之洗練,化為自身所用。

    兩姐弟各自雙手一托,飛出一枚碧瑩瑩的珠子,在這枚碧瑩瑩的珠子旁邊,各有三四朵金蓮盤空,就好像拱衛這枚碧珠一般。

    這幾朵金蓮,卻是許了為了讓兩姐弟修煉玄牝珠變化,用自瘋邪雅手裡拿到的天材地寶煉造的小玩意,雖然沒什麼威力,但卻可以算作下品靈兵,在玄牝珠的操縱下,對敵的時候也頗為威力。

    裴梨性子比弟弟靈活,天賦也略高一籌,她一雙纖手變化法訣,玄牝珠頓時化為一隻碧色大手,憑空一撈,就把弟弟的玄牝珠撈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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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四、九空十地鎖魂大陣

    裴慶也不甘示弱,怪叫一聲,所煉玄牝珠就化為一道碧芒,從裴梨所煉玄牝珠變化的大手中逃竄出來。

    兩人各展奇能,鬥法起來,倒是讓一邊觀瞧的鈴鐺兒目眩神馳,忍不住叫道:「師父!你也教我幾招,這個法術我好喜歡!」

    許了把鈴鐺兒生擒活捉,自然沒有跟修月七友說明真相,只說自己活捉了一頭小妖怪,瞧她生的伶俐,就收為了徒兒,故而鈴鐺兒改口,不叫敖九伯伯,喚許了做師父。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你連自己修煉的法術都沒煉好,如何還要學新的?」

    鈴鐺兒鼓起的小腮幫子,叫道:「我的法術不好玩,不如裴梨姐姐他們練的新鮮。」

    許了哈哈一笑,他又不是真心想要指導這個小女孩,故而也不會去說什麼大道理,而是直接對裴梨說道:「既然鈴鐺兒喜歡,你就替我教她吧!」

    裴梨和裴慶姐弟,雖然天賦不佳,但卻都廝混的聰明伶俐,知道鈴鐺兒出身必然跟他們不同,鈴鐺兒平時的舉止作派,自覺已經很委屈,但還是流露出來天潢貴冑的氣質。

    兩姐弟有心討好,又有許了的允許,所以只把玄牝珠變化傾囊相授。

    裴梨和裴慶姐弟過於想要表現,倒也忘了海天秀也在一旁,海天秀本來不想偷聽,但卻耐不住見識裴梨裴慶姐弟施展的法術過於玄妙,她修煉的星斗元神變威力倒也不遜色玄牝珠變化,但卻屬於前期進境緩慢,後期才能有大法力的妖法,所以一直都進境緩慢,此時偷聽了幾句,就沉迷了進去。

    裴梨傳授了數遍,鈴鐺兒才學會了這門玄牝珠變化,她畢竟有些根底,在這四個人裡,就屬她法力最好,仍舊是妖王境界,故而不過片刻就學成了變化,默默存神,想要凝練一點法術真種子出來。

    許了早就懶得旁觀,起身駕馭風雲,到了彌天大陣上空。

    餘燼山所化大妖,反應比他料想的還要遲鈍,居然被煉化到如今,還沒有反應,反而有些樂在其中,甘願被煉化的樣子。

    許了只是稍稍催動彌天大陣,就能夠感應到這座大陣深入餘燼山有多遠,這幾日連續有妖兵突破境界,因為餘燼山的妖力實在太雄渾了,甚至還能綿綿不絕的抽取地火,煉化為雄烈妖氣。

    彌天大陣與眾不同,乃是玉鼎門第一秘傳,每日煉化餘燼山之餘,也會輔助這頭大妖煉化地心真火,把餘燼山散逸的妖力重新凝練,反而反哺回去。

    所有有來有往,有借有還!

    故而餘燼山應該是早就覺察了身上這座大陣,卻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最近幾日隱隱還生出感應,跟陣法運轉息息相合。

    許了吐了一口真氣,自言自語道:「若是按照如今規模,最後再有年餘就能把這座妖山煉化,有了這個陣眼加入,彌天大陣也該差不多成型了。」

    許了微微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搖身一變,化為一面兩界幡,虛空招搖,晃眼就消失無蹤,在數十里外出現,又復一搖一晃,又遁出好遠。

    他雖然來自地球,但此身畢竟是孫宗鬢親子,故而血脈相連,不好眼睜睜看著鎮江侯隕落,打算去通泉江瞧上一眼。

    儘管許了也知道,就憑他的法力,就算去了通泉江也做不了什麼,但就是忍不住,他也心存僥倖,若是萬一有什麼機會,他沒有前去觀望,自然也就失去了機會,但凡有個萬一……也許就還能替鎮江侯孫宗鬢續命。

    「畢竟我這個老子,還有一線生機,說不定……就能找到活命的希望。」

    許了仗著兩界幡變化,不過旋踵,就到了通泉江上空,他本來還未沒有覺察有甚異處,也推算不出來什麼東西,可是他到了通泉江千里之內,體內五方法軌立刻就流轉不休,推演出來天地的一絲破綻。

    許了探手一抓,似乎抓住了一縷命數放在眼前,頓時有無數殺伐嘶吼之聲,呈現四大皆凶之兆,不由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

    「這卻是怎麼回事兒?」

    許了抬眼望去,此刻跟方才不同,立時就辨認出來,通泉江附近千里方圓都被一座陣法籠罩,陣法之中的命數半分不洩,讓外人推算不得,妖力更是隱藏的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無。

    「居然有陣法布展,這絕非是我父親孫宗鬢所為,九玄真法殺伐凌厲,但絕對沒有陣戰之法,卻是誰來救了他老人家?」

    許了虧得師門淵源,觀瞧片刻就辨認出來,這座陣法究竟是什麼來歷。

    這座陣法名為九空十地鎖魂大陣,唯一的功用就是鎖住高手的命格,讓其十成妖術不能發揮兩成。

    這座九空十地鎖魂大陣,雖然威力不俗,但卻並非一人可以布得,最少也須要數名高手合力,是專門為了擊殺戰力強橫的高手所創陣法。

    許了不驚反喜,因為他感覺的出來,這是有高手參與了戰鬥,專門衝著應王而來,剛才他心潮來血,趕來通泉江,說不定真的能抓到些機會。

    「怎會忽然有高手出現,還封鎖了戰場?」

    許了雙手一分,劃出定玄鏡變化,他這才覺得玉鼎三十六變有多麼方便,九玄真法殺伐凌厲,但卻沒有玉鼎三十六變這麼多妙用,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變化法寶,有針對性的作出反應。

    定玄鏡鏡光徹照,頓時分開迷霧,看清楚了陣法中正在惡鬥不休的八頭大妖,其實也只有五頭大妖在惡鬥,鎮江侯和忘覺子兩師兄弟根本插不入手去,正在聯手惡鬥飛雲侯。

    許了心頭微微凜然,應王是什麼人物?

    身具赤龍應龍雙血脈,精通龍族六大神通,在南海龍宮一系,僅次於皇伯聞仲,本代大祭司,甚至還勝過了本代南海龍王,為天下有數的大妖。已經煉開了七十二條道脈,只差一步就能突破至妖神級數。

    縱然十餘頭孫宗鬢級數的妖帥聯手,也絕非他一人對手,這四頭大妖的實力,任何一個人都勝過了應王坐下八大妖帥之首的震天侯,實力恐怖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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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五、渾海王和鈴舞王

    四海疆圖只承認純血龍族,但是青龍一族的純血苗裔,早就消失不見,故而四海疆圖內的妖怪,強極也只能達到妖帥巔峰。

    刨除才晉陞妖帥的雲帥,四海疆圖內的六十九頭妖帥亦分作兩種,一種是老資格妖帥,已經煉開七十二條道脈,只是苦於無法突破,另外一種就是才晉陞妖帥不久,尚未有把七十二條道脈全數煉開,修為雖然有高有低,但都還未臻至巔峰。

    應王便是煉開七十二條道脈的巔峰妖帥,天生驚才絕艷,還勝過了許多年歲比他久遠的大妖,圍攻的他的四頭妖帥都比他稍遜,但有兩頭妖怪亦是煉開了七十二條道脈絕頂妖帥,另外兩頭大妖也都煉開了五十條以上道脈,本領也自不凡。

    這四頭妖帥各有不凡來歷,都是不服四海龍宮,自行割據一方的桀驁之輩。

    許了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是他有九元算經傍身,只是稍加推算,就對真相瞭解了八九不離十,比還在戰場之中的忘覺子,孫宗鬢,以及飛雲侯都了然更多。

    妖帥之輩,妖力強橫,根本沒法遮掩,只要稍作催動,就能被人在千萬里之外感應。

    所以應王空有巔峰妖帥的修為,卻不敢離開朝歌城,因為他只要離開朝歌城,其他反叛的妖帥就可能殺進朝歌城,把他的地盤屠殺一個乾乾淨淨,讓他做一個光桿王爺。

    還是因為明妃娘娘來探望,還把應嫦娥帶了過來,他自忖有應嫦娥和震天侯坐鎮,自己稍稍離開一會兒也無妨,這才帶了飛雲侯來絞殺孫宗鬢。

    按照應王的預計,他雷霆出動,殺了孫宗鬢,忘覺子,雲帥等人,就立刻折返朝歌城,縱然有人覺察到他的行蹤,也來不及發動了。

    但是應王卻沒有想到,許了居然隔空把本身命格傳送過來,助孫宗鬢臨陣突破,扛過了他一擊,讓事情變化至無可控制的地步。

    孫宗鬢扛過了應王一擊,應王的妖氣衝霄,自然被反叛們覺察,有四大妖帥聯手布下了九空十地鎖魂大陣隔絕了方圓千里地域,想要圍殺應王,斬斷南海龍宮的一條臂膀,至於這四頭妖帥是如何佈置好一切,是否有什麼內應,做過多少預謀,那就是不是許了能一舉窺破了。

    這座大陣運轉開來,不但鎖定應王的命格,還能把戰鬥散發的妖力封鎮起來,讓戰鬥的妖力波動無法傳遞出去。這座陣法運轉開來,更能把封鎮的妖力轉移到佈陣之輩的身上,讓此輩可以發揮本身十二成的實力,端的玄妙異常。

    一個肥頭大耳的年輕人,笑嘻嘻的叫道:「應王殿下,今日想必就是你的忌日,不知可有什麼話說?」

    這個胖胖的年輕人出手就是無邊碧波,這股碧波滔天如海,不拘應王如何催動法力,任何法術落入碧波之中,就會消彌無蹤。

    這道碧波無物不納,就連許了這種見多識廣之輩,也不由得暗暗吃驚,不知道是哪一種上古傳承。

    應王週身有無窮雷電閃耀,雲海滔滔,已經是把龍族六大神通悉數施展了開來,覆雨翻雲化龍訣,操雷控電真訣,青龍八部武庫,北冥真法,六季神通,萬龍煉劍大仙術,幾乎是絲毫也無保留。

    面對四大妖帥圍殺,對方還佈置了手段,用陣法封印了千里之地,應王哪裡還不知道,情況已經危乎災矣!

    若是還有所保留,只怕一身本事沒能盡展,就要被敵人擊殺了。

    故而應王把壓箱底的本事都用了出來,想要搶先打破九空十地鎖魂大陣,待得脫困之後,再想辦法虛虛圖之,是跟這些大妖清算後漲,還是另外做些手段。

    胖胖的少年模樣的大妖,號為渾海王,雖然貌似年輕,但實際上已經有了萬年修為,雖然天賦不算驚才絕艷,但卻極有忍耐,號為四海忍性第一。

    他當年在南海龍宮上代大祭司手下,不知吃了多少虧,但卻保住了一條性命,熬到了上代大祭司歸天,後來又跟皇伯聞仲惡鬥過無數場,雖然每次都大敗虧輸,但始終保留了一口元氣,直到聞仲跟南海龍王交惡,回去了龍虎山,再也不問政事,這才重新出山,收攏舊部造反。

    後來應王鎮守朝歌,他也跟應王惡鬥了數十場,憑著一手上古流傳的碧波大法,居然也跟應王鬥的有來有往,屢次都沒吃過大虧。

    渾海王的碧波大法,傳承自上古,但卻殘缺不全,本來不能夠修煉至妖帥級數,但是他卻憑了一股恆心,日日推演,月月翻修,年年苦苦參悟,居然把一套殘缺不全的上古秘法,休整的煥然一新,威力不在青龍一族的六大神通,以及四海龍宮的獨傳秘法之下。

    這也是為甚許了辨認不出來,因為這套碧波大法幾乎九成法門,都是渾海王自行創出。

    碧波大法最善吞納法力,所以此戰就以混海王為矛頭,跟應王的操雷控電真訣惡鬥,雷殛電噬,都被無邊碧波吞了,就算覆雨翻雲化龍訣威勢極大,也不過頂住了碧波,不能將之破去。

    應王連連變幻法術,但卻都被渾海王一法破萬法,抵擋的風雨不透。

    一個面目姣好的女子,看起來天真爛漫,身外有無數妙音,天花,彩霄流轉,雖然攻擊之法不強,但卻能助長各部妖帥的法力,削弱應王的道法,九空十地鎖魂大陣就是這位女妖帥主持。

    這個女子就是跟東鄉侯巴神道惡鬥無數年的鈴舞王。

    論道行鈴舞王勝過了東鄉侯巴神道不知道多少倍,但鈴舞王性子柔弱,幾乎不會動兵侵略,故而東鄉侯巴神道也面前鎮守的住。

    應王也不是不知道,東鄉侯巴神道完全不是鈴舞王的對手,但是他手底下實在沒有人才,也只能寄希望鈴舞王一直都安分守己,沒想到這一次,就連鈴舞王也出手了。

    這兩頭大妖,都是煉開了七十二條道脈的巔峰妖帥,另外兩頭妖帥雖然名頭弱些,但也都是曾跟應王比肩,四海妖族新生一代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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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六、斬星裂斗

     踏海王萬里長空當年風頭比應王尤勝,也曾跟應王屢次交手,甚至突破妖帥的境界,還快過了應王,當年被譽為天下奇妖!

     只是他所學不是天妖正宗,所以在突破至妖帥境界之後,修為進境就慢了下來,終究被應王趕過。

     再至後來,應王煉開七十二條道脈,踏足妖帥巔峰,萬里長空就遜色太多,他那是才煉開三十條道脈。

     只是在四海疆圖內,煉開七十二條道脈,就已經是巔峰至境,沒有人可以踏出更高一步,應王修為止步不前,萬里長空自然就慢慢的攆了上來,如今他也煉開了六十四條道脈,再有數百年光景,亦能踏入妖帥巔峰。

     跟萬里長空聯手之人,乃是他的夫人,名曰小鶴千歲!

     小鶴千歲是玄鶴修成人身,艷冠群芳,當年不但得萬里長空苦苦追求,也深得應王青睞,只是後來她還是選了萬里長空為夫婿,應王惱怒之極,他跟萬里長空的仇怨,至少有一半是結在小鶴千歲身上。

     渾天王,鈴舞王,踏海王萬里長空,加上小鶴千歲,這四頭妖帥任何一人都有資格做應王的對手,四大妖帥聯手,又有九空十地鎖魂大陣,饒是應王神通廣大,也不敢輕忽。

     應王連續催動雷電神鞭,想要擊破渾天王的碧波**,一道道雷電精光,狠狠撞入了層層碧波之中,但卻只有沉沉悶雷,無法震破碧波。

     渾天王雖然也不好受,但連續承受了應王的反擊,一臉胖肉都抖了起來,大喝道:「縱然你有驚天手段,也破不去我的碧波**!」

     萬里長空清嘯一聲,以手做刀,催發十里刀芒,人與刀氣合一,遊走有間無間,竟然撞入了應王的護身雲氣雷網,逼得應王不得不連發八道白氣,把覆雨翻雲化龍訣催至極限,這才把他逼退。

     萬里長空退卻,但卻也給渾天王機會,讓他深深吞吸了一口妖氣,把應王雷電神鞭的反噬消化殆盡,妖力運轉,又復恢復了巔峰狀態。

     應王眉頭大皺,萬里長空跟渾天王一樣,走上了自創妖法的道路,如果再給踏海王百年時間,他自創的長空道訣就能突破藩籬,蛻變成妖帥級法術,那個時候,這頭妖帥可就要難對付十倍。

     萬里長空的長空道訣演化出來長空十變,刀訣變化只是其中之一,一招未能得手,立刻就抖手發出一道五行波紋,前後數十道妖力,以五行變化為根基,每五道妖力一個層次,每一道妖力都有全新變化,這數十道妖力波紋衝擊,竟然生生打碎了應王護身的覆雨翻雲化龍訣,崩滅了數百朵雲氣。

     應王厲嘯一聲,反手一拍,飛出了數百道劍氣,劍氣化龍,生生轟破了萬里長空的五行波紋,甚至猶有餘力,反擊了過去。

     青龍一族六大神通之一的萬龍煉劍大仙術,威力甚至比洞天劍經也毫不遜色,在上古天庭兩大劍經就並駕齊驅,各有千秋。

     洞天劍經號稱一劍生滅小洞天!

     萬龍煉劍大仙術號稱斬星裂鬥!

     只不過這兩門劍經從未給有正面碰撞過,青龍一族在上古時期,被玄金帝猴一脈算計,協助凰族跟麒麟一族惡鬥,雖然大獲全勝,但卻實力衰弱甚多,不得不躲入四海疆圖。

     後來三十三天成立,青龍一族又倒了一次大霉,就連東海龍王這種妖神都被活捉了去,鎮壓在龍華會裡,其餘龍族強者也是風流雲散,純血龍族不復現世,只剩下了四海疆圖內的雜血龍族。

     萬龍煉劍大仙術隨著青龍一族湮滅的時候,洞天劍經作為三十三天鎮壓氣運的十大神通,還未有被創出來。

     應王以萬龍煉劍大仙術逼退了萬里長空,趁勢反擊,讓四大妖帥也不禁千鈞一髮。

     踏海王萬里長空心頭懊惱,忖道:「若非所學法術糟糕,比不得龍族六大神通,我如何會比應王差了?只恨我出身不好……」

     踏海王暗暗思忖間,忽然有一道意念遙遙傳來,法門玄奧之極,竟而印入了他的識海,這道法訣也說不上什麼路數,連續演化了三道法訣,讓踏海王心頭驟然一緊。

     這道意念蘊含極深奧的道理,只是頃刻間的觀悟,就讓萬里長空對自身所創道法有了全新認識。

     他也是修成了妖帥之輩,哪裡還不知道有人出手暗暗相助?

     這是這人手法玄妙,他雖然有驚世神通,居然也沒有辦法覺察出來,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何等來歷,存身何處。

     踏海王是極有決斷之輩,當即牽引妖力,重新演化自己的長空十變,隨手一揮,再次發出五行波紋,威力居然就玄妙了許多,雖然應王再次以萬龍煉劍大仙術衝破,但卻沒有上次那般容易,兩人妖力略略相持了片刻,沒有像上次萬龍煉劍大仙術把五行波紋一衝而散,給了鈴舞王和小鶴千歲機會,各自出手。

     雖然這兩頭女妖帥法力稍弱,平時修煉的路數,也不是爭鬥的法術,但畢竟都是妖帥中的有數強者,應王著手抵禦之下,給渾天王抓住了機會,身法變化,遙空一掌印下。碧波**所化的青碧巨掌,竟而穿透了應王的護身妖力,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應王饒是神通不凡,也給這一擊轟的七竅生潮,怒嘯一聲,收起了其餘法術,連人化為一道雷電波濤,就給渾天王一記狠狠的反擊。

     應王這一擊,混合了操雷控電真訣和青龍八部武庫中的雷電神鞭之法,威勢無可阻擋,饒是渾天王碧波**渾厚無匹,妙用無窮,也還是給應王震退百里,讓四頭妖帥的合擊之勢,露出了老大破綻。

     踏海王萬里長空心頭凜然,生怕應王就此衝破陣法,遁逃而去,若是給應王逃走,日後南海龍宮報復起來,四大妖帥也承受不住。

     他也只能催動了長空十變,再次催逼長空刀訣,想要攔下應王,此時應王悍然反擊,妖氣有往無回,震退了渾天王之後,回氣略有遲滯,恰好給萬里長空一個絕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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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七、三關之難

    許了額頭生汗,九元算經已經推展至極點,不管怎麼說,孫宗鬢都是他此身之親父,他絕無可能眼看著此人送死。

    本來若是十死無生的局面,他縱然出手也沒有辦法扭轉,但忽然有了四大妖帥出手,許了自然不憚推波助瀾。

    他看得出來,四大妖帥任何一人,都弱於應王,甚至四人聯手想要敗下應王容易,但想要誅殺此人卻大大的為難,應王只要脫困而出,震破九空十地鎖魂大陣,就能來去自如,遁走逃生。

    不管是什麼理由,許了都願意幫忙四大妖帥擊殺應王。

    渾天王氣息混融,不但碧波大法修至大成境界,心性也完美無瑕,根本不容外來力量影響。

    鈴舞王和小鶴千歲都是女流,雖然境界高深,但所修道法卻不合殺伐,就算傾盡全力也只能輔佐,不能直接影響戰局,故而他才選了踏海王萬里長空。

    萬里長空所修的長空十變,本身就有破綻,這位踏海王本身修為也頗有瑕疵,故而許了趁機把五方法軌推演出來的法訣變化,送了一道意念過去,頓時就影響了戰局。

    萬里長空刀訣出手,忽然就生出了新的明悟,刀光變化,一強一弱,竟而躲過了應王的反擊,狠狠一刀劈中了他的脊樑。

    許了推算了這一招,立刻就轉入了下一招的推算,在他的支援下,萬里長空神威大展,幾乎搶過了渾天王的風頭,長空十變越變越精奇,殺的應王汗流浹背。

    許了通過推算長空十變,也對這門踏海王獨創的功法有了些許瞭解,心底也是暗暗讚嘆,這位踏海王果然了不起。許了自己雖然精通無數秘法,但幾乎每一門都是學習得來,他自己從未有獨創過任何一門法術,此時對比渾天王和踏海王,不覺微微有些自慚形穢。

    「我真的只是天生的好運氣,論天賦資質,差了那些天才之輩太遠!」

    許了雖然心頭感慨,但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九元算經催至極限,不但幫忙踏海王推演妖法,更不斷的推展戰鬥,有針對性的調整戰略。

    四海疆圖的戰鬥方式本來就粗糙,不比地球花樣多姿,各種戰術齊備,那是經過了無數戰鬥磨練出來的經驗,並且形成了體系傳承。

    四海疆圖的戰鬥方式,大多都是個人磨煉,配合所學功法,並沒有種種戰術戰略,也沒有各種法術搭配的訣竅,至於利用敵人友軍,天時地利,陣法戰法更是悉數闕如。

    踏海王也真個是人傑,在許了的指點他,漸漸生出明悟,長空十變那些不夠完美,不夠凌厲,不夠威力的變化,盡數都被捨去,變化越來越是簡練。

    只見踏海王妖氣縱橫,化為一道匹練,在渾天王的傾天碧波之中沉浮起沒,一身十成的本領使出來二十成的氣勢,就連渾天王都暗暗吃驚。

    許了把九元算經推展至極限,忽然心頭微微崩鳴,第八條罡脈油然開闢,讓他修為更增三成,推演之能頓時暴漲了一截。

    九元算經乃是神話的鎮派仙典,這門仙典最大的特色,就是:有三關之難!

    九元算經入門極難,不知多少天才人物挑戰,落得個爆腦而亡的下場,甚至就連姜尚的大弟子敖極,已經是妖帥級大妖,得了師父姜尚傳授,也沒能修煉有成。

    可九元算經入門之後,進境也極快,直到修煉至第四章,才會遇到第二難關,第二難關比入門尤難,但只要能夠闖過,日後修煉就再也沒有阻礙,故而神話沒有真人坐鎮,卻有十一位道人坐鎮。

    九元算經的第一難關是架構萬法天球,第二難關是五方法軌,第三難關就是星羅棋具了。

    許了也不知道,修煉到第三難關是什麼滋味,但只看神話有十一位道人,卻沒有一個能突破境界,就可知這第三關極難,遠遠超過頭兩關。

    許了修成了五方法軌,若是依照九元算經,他直到妖帥之前,都再也沒有瓶頸,只是他覺得自己一身渾厚的玄金帝猴血脈,若是不苦修九玄真法,未免太過可惜,所以才沒有轉去修煉九元算經。

    但九元算經對他的影響,仍舊潛移默化,比如此刻他推演踏海王萬里長空的長空十變,修為就情不自禁的提升。

    許了推演之能暴漲了一截,對踏海王的支援更甚,萬里長空稍微思忖,會錯了他的意思,此人也是極有決斷,既然覺得自己已經領悟了某個契機,稍作思考就不多猶豫,立刻就給許了以最迅捷的反饋。

    許了正自苦苦推演長空十變,忽然發現,自己傳遞神念順暢了許多,微微驚訝,頓時明白了緣由。

    許了能夠隔空傳遞神念,還是傳給一頭妖帥,當然不全是本身的修為,他才不過妖王級數,哪有如此驚天動地的本事?

    許了在四海疆圖內唯一能儀仗的就只有彌天大陣了,如今彌天大陣已經有了一萬五千餘妖士,三百餘頭妖王,數百頭戰鬥獸一目連!甚至還煉化了三成的餘燼山,威力炯非以前可比。

    只是彌天大陣威力終究有其極限,許了借助陣法之力,把自身神念提升,能夠傳遞給踏海王萬里長空就已經是極限,再做不到更多,但若是萬里長空主動結納彌天大陣之力,自然就又是一番景象。

    彌天大陣印入了踏海王萬里長空的妖軀,頓時讓許了能夠借得七分力氣,他少耗費了一分妖力,在傳輸神念上,就能多出一分妖力推演長空十變。

    踏海王只覺得隔空傳來的種種妙法,比剛才更為精妙,也認為自己選的不錯,至於與否禁錮,對他這等大妖來說,總會有辦法驅除,先借用此種精妙法門,提升了修為才是第一要緊。

    許了推算長空十變,連續推演了三十七個全新變化,忽然體內又生輕鳴,第九條罡脈也自開闢,推演妖法,竟然比他平日苦修,對修為增進更快,倒是讓他始料未及。

    許了修為再增,推演法門自然更為流暢,踏海王自然也願意更深一步跟彌天大陣結合,兩者有來有去,互做勾連,竟然生出了許多兩人都沒有想到的精妙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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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八、九元算經第五章

    許了連續推演法術,因為踏海王主動跟彌天大陣交通,漸漸也對長空十變瞭如指掌,他平生所學多且繁複,忽然就是心頭微動,暗暗忖道:「妖怪大多為血脈限制,故而才有妖神經誕生。我一直都誤以為妖神經只是集齊各族功法,得了老師姜尚和大師兄敖極解惑,才知道原來妖神經須得合璧,提升本身血脈,進修更強妖法。踏海王這長空十變,卻是走了另外一條大路,想要把本身血脈推演至極限以上,突破限制……倒也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妖神經包羅萬有,可以讓所有妖怪都受益此卷,自然不是踏海王可比。當年昊天帝和翻天帝的氣魄,堪稱妖族第一,就算後來的三十三天之主也比不了。

    但踏海王萬里長空居然想要突破本身血脈限制,也算是有魄力之輩,這種路數本來就是上古妖族唯一出路。很多妖族天才之輩,生具絕大智慧,突破了本身血脈極限,創出了突破境界的法門,為一族生靈提升一個層次。此種妖怪,往往千萬年才得一個,堪稱罕有。

    只不過踏海王本身血脈不純,就算他把長空十變推演至突破本身極限,也不可能澤被族人,比起上古大妖來,雖然勇氣一般,智慧不輸,但卻終究差了一籌。

    儘管如此,踏海王的氣魄,也還是讓許了十分驚訝,忽然生出種種明悟。許了本身積蓄又是雄厚,這股明悟一生,九元算經立刻生出相應變化,竟而突破至了第五章。

    五方法軌本來推演之能就鬼神莫測,如今他九元算經修為更增一層境界,五方法軌生出一層符文來,比原來更複雜了數倍,推演之能亦是再度暴增。

    許了輕輕嘆息,他此時已經明白了幾分,姜尚其實不看好他修煉九玄真法,這才把九元算經相授。

    四海疆圖對妖帥級數十分壓制,想要更上層樓,就一定要突破四海疆圖的壓制,玄金帝猴的血脈再強,只要不能突破天妖境界,也一樣要受到這件至寶的鎮壓。

    但若是許了修煉九元算經,就是另外一條路數了。

    只是姜尚也不知是另有深意,還是算漏了某些關鍵,許了雖然明白了這位師父的期許,但卻並不覺得自己修煉九玄真法,就無法突破更高境界。

    他有崩龍命格護身,完全可以得到純血龍族一般的待遇,而且許了也猜測,他師侄兒楊書華把他送入四海疆圖,轉生到孫無妄身上,也是因為孫無妄的血脈特殊。

    故而許了心頭矛盾,他一面覺得姜尚頗有道理,一面又覺得姜尚可能算漏了東西。

    許了只是稍稍糾結了片刻,就放開了懷抱,清嘯一聲,催動了玄金妖氣,又復煉開了第十條罡脈。

    他進入四海疆圖之後,修為進境一直速度如飛,剛進入四海疆圖就突破了妖王,如今已經煉開了十條罡脈,修煉的速度比在地球的時候尤勝。

    許了突破九元算經第五章,又復煉開的第十條罡脈,實力再度拔漲,推算長空十變也就接近了尾聲。

    長空十變究其根本,也不過是妖帥級的道法,還未有蛻變至妖神級真經的地步,許了雖然修為連番突破,但讓他完善長空十變的妖帥級道法已經是極限,想要把踏海王壓箱底的本事推演至妖神級,那就是一種玩笑了。

    許了知道推演將近完善,踏海王萬里長空也漸漸領悟了更為精妙的戰鬥方式,自己再插手下去後果難料,就逐步撤出了對踏海王的支援,收攏神念,斷去了跟萬里長空的聯繫。

    此時戰鬥方酣,踏海王無暇他顧,若是戰鬥結束,這位踏海王萬里長空不窮究根底,找出來事實背後操縱,那才怪了,許了可不想面對一頭妖帥。

    大家此時是戰友,到了大戰之後,可就未必還是了。

    許了收攏的時機恰好,踏海王並未有受到影響,但卻也因為戰鬥的拖累,無法反溯許了,萬里長空也只能暗嘆一聲:「可惜!」

    不過許了的小心,也讓踏海王萬里長空覺察到,背後支援自己之人修為不會太高,只是法術玄妙,若是此人法力夠高強,早就親自出手斬殺應王,也不會玩這種小動作了。

    踏海王也是天縱之才,縱然在戰鬥之中,也能很快就想明白事情的關鍵。

    踏海王在覺察到許了神念徹底消失,自己絕無可能找出來這人之後,心頭可惜之餘,也豪情萬丈,咆哮一聲,體內妖力節節拔升。

    渾天王,鈴舞王,小鶴千歲都頓時覺察到他的不同,臉上各自有不同神色,應王此事臉色大變,因為他能夠感覺的出來,這位生平大敵,終於又追近了自己一步,居然臨陣突破,拔升了修為。

    踏海王萬里長空本來煉開了六十四條道脈,如今得了許了之助,推演完全了長空十變,他本來就是優勝過應王的絕代天才,只是受制於血脈和功法,才漸趨應王之下。

    若是沒有意外,應王修為被四海疆圖壓制止步不前,他再有幾百年也有機會追上,如今不過是把這個時間縮短了而已。

    剎那間,踏海王萬里長空體內就生出連續七聲爆鳴,連續煉開了七條道脈。

    他本身就煉開六十四條道脈,如今悍然突破,竟而只差一腳就踏上了妖帥巔峰,煉開了七十一條道脈。

    踏海王實力暴增,立刻大喝一聲,叫道:「應王!還是多虧了你,我才有今日成就,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踏海王的長空十變,連連變化,長空刀訣,五氣波紋,潮汐劍音,庭步萬里……各種神通使出,都比方才玄妙了幾分。

    應王苦苦應付渾天王的碧波大法,稍有不甚,就給踏海王的庭步萬里身法欺近身邊,踏海王這路身法跟兩界幡變化相似,都是虛空挪移的法門,他切近應王身邊,就是雙手交錯,一刀一劍兩道妖氣斬出,這手段正是長空刀訣和潮汐劍音。

    他本來也沒法同時使出這兩門功法,還是得了許了之助,才能把長空十變融會貫通,可以同時運用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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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九、算盡蒼生

    應王厲嘯一聲,護身的澎湃雲氣和雷電妖氣硬生生承受了踏海王一刀一劍的轟擊,本來俊美無匹的臉龐,亦生出了幾分猙獰之色。

    應王年紀太輕,雖然執掌朝歌,開府建衙,手下更有八大妖帥,但卻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威嚴,故而平時總是氣勢十足,最重視風範。

    踏海王萬里長空這一擊,徹底打滅了應王心底最後一絲牽絆,讓這位南海龍太子再無絲毫顧忌。

    應王受創幾種,他不但被萬里長空重創,也被渾天王重擊過,但此時心頭一旦解脫,頓時氣勢狂漲,本來已經是巔峰的妖氣,頓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踏海王隨手一揮,就把孫宗鬢和飛雲侯送出了陣外,還沒有忘記了隔空一擊,把飛雲侯打的五勞七傷。

    本來有九空十地鎖魂大陣,孫宗鬢和師兄忘覺子對戰飛雲侯大佔上風,但此時情況突變,一旦讓三人留在裡面,說不定會被牽連。

    踏海王萬里長空更覺得,就算沒有陣法,孫宗鬢和忘覺子對付飛雲侯,應該也沒多少困難,為了避免折損了兩頭妖帥,這才出手送走三人。

    飛雲侯挨了一擊,肝膽俱裂,狂嘯一聲就想遁逃開來,但是他才縱起雲光,就被忘覺子隔空壓住,孫宗鬢如今修為提升,他的九玄真法比雲像二十四變尤善征伐,故而雖然跟忘覺子一樣煉開了八條道脈,戰力卻猶在忘覺子之上。

    他手中的黃金巨棒演化萬千,化為千千萬萬根巨棒,橫空砸下,務求讓飛雲侯傷勢更重,把這頭妖帥老命留下。

    飛雲侯修為猶在忘覺子和鎮江侯孫宗鬢之上,就算兩人聯手,他打不過也總能逃的了。

    只可惜剛才他被困在九空十地鎖魂大陣裡,根本逃不掉,剛才被踏海王扔出來的時候,又隔空給了他一擊,雖然萬里長空要全力對付應王,分心出來的這一擊發揮不足五成功力,但仍舊給了飛雲侯重創,他催動金羽雕翎殺之時,妖力運轉處處滯澀,難過的只想噴血。

    孫宗鬢隔空一棒,就如生出了無盡焚空之力,生生化去了無數金色羽毛,讓飛雲侯不能借助法術化去,只能左手一圈,右手搗出,以本命妖族武學硬接了這一擊。

    就在兩人拳棒交匯的一剎那,孫宗鬢的腦海匯中忽然出現了一幅畫面,一頭絕世天妖一棒轟碎了三十三重天宮,威風霸道,無雙無對!

    孫宗鬢幾乎在瞬息間,就領悟到了這一棒的精髓,手中的黃金巨棒亦隨之生出了變化,就如劈竹切腐,勢不可當。

    飛雲侯的拳頭,手臂,肩膀,乃至半個身軀,都在剎那間崩毀,臉上儘是驚慌之色。

    飛雲侯對忘覺子和孫宗鬢都瞭如指掌,就算是孫宗鬢忽然覺醒了崩龍命格,實力暴漲,他也並不覺得這頭鎮江侯有速殺自己的能耐。

    但剛才這一擊,卻徹底打碎了他一切幻象,孫宗鬢這一擊轟出了遠超自身實力的殺傷力。

    忘覺子跟孫宗鬢配合甚久,在孫宗鬢出手的剎那,也是是催動了雲像二十四變最為厲害一招,漫卷狂雲拍下,本來他這一招也就是給孫宗鬢助威,也消卸飛雲侯反擊之力,但飛雲侯忽然失去了全部抵抗,被孫宗鬢轟的半邊身子都粉碎,這一擊卻成了催命的真符,頓時把飛雲侯的另外半邊身子撕裂了開來。

    忘覺子畢竟跟飛雲侯是同巢兄弟,見狀微微不忍,稍稍收了一點手段。

    就在三大妖帥各有意料之外的剎那,一道黑影兜空落下,捲起了飛雲侯的殘軀。忘覺子抬手就是一道雲光捲去,想要攔下這道黑影,但黑影中一道鏡光落下,頓時把他和正要殺上來的孫宗鬢一併頂住。

    雖然這道鏡光玄妙,但也定不住兩大妖帥,只是剎那間,鏡光就被兩人粉碎,但只是這須臾,黑影迎空一晃,就遁走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忘覺子和孫宗鬢面面相覷,兩人都是機敏過人之輩,不再糾纏此節,而是立刻返回鎮江城,招攬舊部,退入了通泉江。

    鎮江軍的老弱婦孺已經給雲帥帶走,但精兵強將卻還留著,此時孫宗鬢已經知道,自己和忘覺子無能干擾戰局,留下來已經沒有用處,所以這才帶了鎮江軍遁走,只要歸入大海,就算南海龍王也難找得著他們。

    許了施展兩界幡變化,一口氣遁出萬里,回到了餘燼山上空。

    孫宗鬢已經逃走,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除了最後一擊,許了計算精準,傳遞了絕世天妖轟碎三十三天的棒法給孫宗鬢,重創了飛雲侯,又趁著忘覺子猶豫的時機,奪走了飛雲侯的妖軀,並且定住了兩大妖帥,成功脫身。

    只要他計算的稍微差錯,後果就難以預料,許了還不想跟孫宗鬢父子相見。

    到了餘燼山上空,許了一抖手,把飛雲侯的妖軀扔下,他此番出手,就是為了擒捉這頭妖帥,若是飛雲侯實力完好無損,他自然無可奈何,但飛雲侯先是被踏海王重創,又被他借助孫宗鬢之手打碎的妖軀,如今妖力已經跌落到了谷底,正好被他算計。

    飛雲侯妖力渾厚,百死不僵,正在催動妖力,想要恢復妖軀,但卻被餘燼山上衝霄而去的陣法籠罩,頓時被隔斷了天地靈機,再也無法吞噬元氣,恢復妖力,頓時怒吼連連。

    許了一聲喝叱,彌天大陣全力運轉,無數符咒生滅不定,圍繞飛雲侯祭煉。

    飛雲侯此時,當得一句「虎落平陽」,他此時妖力不及平時一成,妖軀有損,諸般法術運轉滯澀,就連本命的妖族武學都使不出來,心頭憋屈太甚,也只能再度吼叫。

    就在此時,一道火光衝霄,頓時把飛雲侯灼燒成了一團焦炭。

    許了微微一愣,這才感覺到餘燼山已經頗有不同,彌天大陣已經深入了餘燼山的最深處,這頭巔峰妖將已經把本身妖力跟彌天大陣匯合一體。

    餘燼山似乎一直都頗為享受被祭煉,此時居然主動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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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天上地下,只要逍遙!

    餘燼山乃是火山修成精怪,自領妖法,能夠溝通地火,此時催動本命妖火,越妖將巔峰的實力,頓時讓已經跌落谷底的飛雲侯再度被重創,若非拼盡最後一點妖力,護住元靈,只把就要被生生烤熟了。天籟小說

    飛雲侯悲憤不已,他可不是餘燼山,也不是修月七友這些沒來歷的妖怪,他出身名門,又有名師指點,自然知道若是被這座不知名的大陣煉化,以後生死都不由自主。

    但此時又怎由得他支吾?

    飛雲侯最能審時度勢,此時若不屈服,只怕就是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下場,餘燼山再度衝起焰光的時候,飛雲後一咬牙,暗暗忖道:「好死終究不如賴活著,我就忍了這口氣吧!」

    他散開了護身妖力,任由彌天大陣投入妖軀,不由得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堂堂飛雲侯,在應王座下也是地位崇高,手下妖怪無數,掌握大權,如今卻被不知名的大敵給活活祭煉,還不能有任何反抗,甚至連一絲面子也不曾掙扎得,哪裡還有不悲催的?

    彌天大陣雖然有兩頭妖將做陣眼,但還從未有過妖帥級數的大妖為陣眼,許了心頭澎湃,操縱陣法把飛雲侯徹底煉入,無數符文遊走全身,這頭應王手下八大妖帥之一,頓時化為一頭垂雲鳥,二十四翅拍開,仰天長嚦,聲遏雲霄。

    飛雲侯被祭煉入了陣法,彌天大陣威力頓時暴漲了十倍還不止,無窮元氣匯聚,只是頃刻間就讓被踏海王和鎮江侯打的快要殘廢的妖軀恢復如初。

    飛雲侯甚至能夠感應到陣陣妖力湧動,有突破境界之兆,雖然知道從此就要被人控制,還是微微欣然,只是這股喜悅連一剎那都沒有維持,就再度被悲涼取代。

    彌天大陣在許了的操縱下來,威力匯聚到了飛雲侯身上,以飛雲侯妖軀為節點,瞬息拔高了一個層次,然後就反兜了下來,打入了餘燼山的最深處。

    餘燼山根本沒有任何抗拒,但是這座妖山實在太龐大了,故而許了花費了許多時間仍舊沒有祭煉成功,但此刻有了飛雲侯的妖軀為陣法運轉中樞,頓時讓妖力蛻變精純,層次更為高段,祭煉餘燼山就如臂使指,輕而易舉。

    無窮妖力澎湃不休,滾滾落下,彌天大陣內萬餘群妖,三百餘頭妖王,修月七友,鈴鐺兒,裴梨和裴慶姐弟,都頓時覺得全身妖力運轉拔升了一個層次,脫了原本的境界。

    一道雷霆生自地心,餘燼山猛然一聲震動,無窮妖力灌入了山腹之內,一道金光縱起,出了歡愉的呼嘯,一直衝到了四海疆圖所能容納的極限天空,這才被四海疆圖的力量給生生彈了回來。

    就連許了也料不到,居然會有這種變化,但這個變化卻讓他又驚又喜,望著這道金光曲折回轉,在千里之內盡情馳騁,飛天遁地,洩自己千百年積蓄的鬱悶和孤獨。

    「餘燼山居然孕育出來如此靈胎,雖然不是上古石妖,但也是天生靈種……這傢伙好生活潑!」

    餘燼山精華內斂,孕育靈胎,如今脫殼而出,拋棄了餘燼山這個本體軀殼,終於化形而出,這頭妖怪來歷玄異。

    餘燼山把自身精華聚煉,化生靈胎,把靈識也轉移,當靈台脫殼之後,他的意識也自跟靈胎化合唯一,餘燼山本體重新變得無知無識,只是一座靈氣十足的妖山罷了,但卻再不是妖怪。

    這其中原因,說起來也不算複雜,許了這才明白為何餘燼山被祭煉,卻故意配合,原來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脫殼而出。

    若是餘燼山整個成妖,雖然妖力雄渾,但必定身軀狼康,笨拙不堪,日後修煉也要艱難甚多。

    但餘燼山居然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另孕靈胎,放棄了本殼,脫穎而出,雖然妖力再也沒有雄渾無雙的底蘊,但卻海闊天高,從此逍遙自在。

    甚至若非許了剛好算計了飛雲侯,把這頭妖帥鎮壓到了彌天大陣裡,說不定餘燼山脫殼之後,連彌天大陣的束縛也能擺脫,徹底的自由自在。

    餘燼山所化大妖縱橫飛舞了半日,這才重新在餘燼山上落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喝道:「我若成妖,天上地下,只要逍遙!我若成妖,天圓地方,只要自在!我若成妖,天空海闊,忘愁解憂!」

    許了捏了一個法訣,頓時有一道符詔飄飄蕩蕩落下,這頭大妖探手捉住,只覺有無數法符湧入腦海,欲待拒絕,卻覺察此法精妙絕倫,頓時不捨,立刻就跌坐地上,歡天喜地的修煉起來。

    飛雲侯在天空上瞧得,心頭惱怒,催動了陣法,頓時有無數雲光金羽落下,都滲透到了這頭大妖的身軀內,他惡狠狠的想道:「連我也不能自由自在,也不能逍遙,哪裡就能讓你恣意爽耍?還是跟我一樣,被煉做陣眼吧!」

    許了笑吟吟的瞧了一會兒,斷喝一聲,整座餘燼山就連根拔起,緩緩浮上了天空。

    餘燼山所化大妖脫去了本殼,這座餘燼山沒了靈識,但仍舊妖氣充盈,又早就被彌天大陣煉化,自然就成了一件鎮壓陣眼的寶貝。

    許了可不會被餘燼山束縛,故而把這座妖山連根拔起。

    餘燼山浮空十里,地下真火就如噴泉,直衝上山腹,源源不絕。

    許了既然要把餘燼山帶走,自然也要把地心真火一併收走,免得地火噴,造成災害,何況地心真火收取了,跟餘燼山煉成一體,也有克敵制勝的妙用,除了克敵制勝之外,還有其餘妙處,可以化為燈焰,孕育溫泉,周全四季,讓這座餘燼山永遠如春。

    餘燼山吞吸了七八日光景,這才地心真火吞噬殆盡,生出了滾滾黃雲,把整座餘燼山都遮掩了,半雲半霧,繞山流轉,看起來不啻仙境。

    許了有心把餘燼山煉做洞府,又能收攏群妖,又能對敵,故而也不著急離開,仗著飛雲侯妖力渾厚,開山鑿腹,鑽透山心,大興土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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