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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連載中》

妖槐街 七十四、這麼多女妖怪,何其壯觀啊!

    許了變得越來越忙碌,要去探索天帝苑,要跟曲蕾補課,還要參加籃球賽,這還是虧得全國籃球大賽就是在北都市舉辦,不然他肯定要去學分身術了。

    連續的十幾天高強度的探索之後,暴風軍團和萬妖會組成的戰隊,終於完成了預期目標,這支戰隊就地解散,許威利和北宮鳴奇帶了各自的人馬離開,也讓許了終於能夠多喘一口氣。

    這次探索其實很枯燥,除了不斷的挖掘植物,就沒幹什麼別的,萬妖會的北宮鳴奇,還試過放養一批蠱蟲,但這些蠱蟲在幾天後就死絕了,這個計劃就再也沒能夠繼續下去。

    許了能做的就是撐開黑光妖氣,然後看著他們幹活,苦悶的一比吊糟。

    跟曲蕾的補課,倒是一直都很順利,曲蕾並沒有流露出來任何親近的舉動,但每天都會跟他在一起兩個小時,也足以讓許了感覺到一種「輕小而確定的幸福」。

    至於全國籃球大賽,對許了來說就根本不值一提了,如果不是有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的體育生保送名額,他根本都不會來參加比賽。

    經過連場廝殺,許了他們的學校不但殺入了前十,甚至還殺入了八強。作為校隊的絕對主力,教練早就反覆強調了幾十遍當初的許諾,讓許了甚至都想趕緊輸掉比賽,好讓日子過得輕鬆些。

    許了早上起來,睜開雙眼,並沒有立刻起床。

    從今天起,他就不去上課了,因為教練給他請了五天的假,這五天都要隨球隊征戰,直至決出總決賽冠軍。

    許了隨手一指,就有一瓶礦泉水從地上跳起來,落入了他的手裡,少年擰開了瓶蓋,也沒有起身,就那麼仰頭都灌了下去。

    喝光了一瓶礦泉水,許了才滿足的噴了一口氣,然後一躍而起。

    在臥室的鏡子裡,是一個有八塊腹肌,全身精壯的少年,刺蝟一樣的平頭,消瘦的臉頰,神采奕奕,精力旺盛。

    許了看了一會兒,微微歎息,他催運起來天妖誅仙法,身上肌肉微微鼓脹,臉也變得圓胖了起來,又恢復了可以被人稱作「小胖子」的模樣。

    自從那次妖化之後,每天運轉天妖誅仙法,維持一個小胖子的形象,就成了許了的日常,他不敢被人瞧出來自己的形象,早就跟原來不同。

    恢復了普通的相貌,許了這才穿起來衣服,也沒吃早飯,更沒有背書包,就洗了一把臉,清清爽爽的離開了家門,直奔今天比賽的場館去集合。

    許了走出了家門沒有多遠,就看到了趙燕琴,開了一輛國產的SUV,正在衝他招手。

    許了微微一笑,就坐了進去,這輛車還是他買的,只是因為沒有駕照,才不得不委託趙燕琴開。趙燕琴也在北帝集團混了一個職務,干的卻是跟私人助理差不多的工作,根本不管公司的業務,就只管許了一個人。

    許了並沒有覺得這種事兒有什麼不妥,反正他也十分信任趙燕琴,只是不知不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又多了些。

    趙燕琴的車技十分嫻熟,一路輕鬆駕駛,把許了送到了北都市體育大學。

    這次全國大賽是借用了北都市體育大學的場館,進入了校園之後,妖怪少女把車速放緩,很快就到了北都市體育大學的綜合體育館南門。在停好車之後,趙燕琴和許了下了車,很快他們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許了學校的籃球隊戰友,看到許了居然跟趙燕琴一起開車過來,都顯得十分之驚訝,侯濤更是大膽的招手,叫道:「早知道你們開車來,我就一起蹭車了,你們繞一繞路來接我多好!」

    趙燕琴吃吃一笑,說道:「這幾天我都是專職司機,誰想要蹭車都沒有問題。」

    侯濤大呼小叫,顯得十分興奮,還偷偷拐了一下許了,問道:「趙燕琴怎麼能開車?她有駕照嗎?」

    許了還真沒關心過這個問題,也微微有些擔心,但一想到趙燕琴並不是人類,就算遇到什麼事情也能應付的過去,又覺得自己太杞人憂天了。

    他岔開了話題,問道:「我們第一場比賽對的是誰?」

    侯濤才是正經的籃球隊員,跟許了這種混日子的不同,他立刻就答道:「我們的第一場對手是一零一中,他們的隊員實力平均,沒什麼特別的好手,但也沒什麼短板,每個人都有兩把刷子。」

    一零一中也是北都市的學校,這一次全國大賽,參賽的學校來自全國各地,北都市殺入八強的就只有兩所學校,沒想到第一場比賽就要同室操戈。

    許了倒也不怎麼在乎,他跟一零一中也沒有感情,拍了拍侯濤的後背,說道:「這一場比賽就只有看我們兩個的了!」

    侯濤並沒有許了這輕鬆,他的實力雖然還算不錯,但若是去了一零一中只怕未必能打的上主力,雖然他說那邊沒有什麼特別好手,但正選隊員的平均實力,還是超過他這個「特別」的好手。

    侯濤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念道:「不是看我們兩個……是就看老兄你了。許了你一個人可要挺住啊!」

    許了已經完成了帶隊殺人全國大賽前十的任務,對接下來的比賽根本就沒怎上心,跟隊友隨便哈啦了幾句,他就饒有興趣的掃視其他的幾支隊伍。

    別的球隊的實力球員,沒有惹起許了的注意,反而是西關初中的啦啦隊,讓許了忽然提起了精神。

    西關初中的啦啦隊,人員也並不多,至少在八強隊伍中,算的人數比較少的。許了他們他們學校,在於薔薇的帶領下,還來了一百多名拉拉隊員,西關初中就只有十二名拉拉隊員。

    西關初中的十二名拉拉隊員,幾乎都是身高腿長的妹子,顏值也都在九十五分以上,要說引人矚目的程度,全場八支籃球隊,再加上其餘的七支啦啦隊,加起來都比不上她們。

    許了仔細認真的把西關初中的每一名啦啦隊隊員都瞧了個遍,直到趙燕琴湊到了他身邊,少年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麼多女妖怪湊一起,真是何其壯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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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五、絕境

  趙燕琴噗嗤一笑,也小聲的答道:「你可不要招惹她們,這幾個小妞可是白家的人。白家是妖族七大純血世家之一,家大業大,好多人拜入了十八仙派,還有人在萬妖會和四大軍團佔據很高職務,你想要泡白家的小妹子,可得三思而後行。」

  許了一頭汗水,急忙解釋道:「我可不是有什麼心思,就是沒見過這麼多女妖怪在一起。」

  趙燕琴隨口接道:「還都顏值這麼高,身材這麼贊是吧?」

  許了翻了個白眼,再也不跟妖怪少女說話了,他實在沒話可說。

  許了也只是好奇,並沒有想過招惹白家的妹子,但是他跟趙燕琴的爭論,引起了西關初中啦啦隊的注意,一個紮著馬尾,英姿颯爽的女孩子,離開了隊伍,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她先衝著趙燕琴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才笑著對許了說道:「你就是許了吧?我可是聽好多人提起過你了,都說你是最近十年內最天才的傢伙,在覺醒血脈之後三個月內,就把實力提升到八級妖士。」

  許了微微汗顏,想要謙遜幾句,又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還是趙燕琴替他解了圍,笑嘻嘻的說道:「十年內當然是我們家許了強啦,但二十年內最天才的新生代,肯定是你們白家的白娟姐姐!她如今已經是神話年輕一代的大師姐了吧?」

  馬尾女孩聽到趙燕琴誇讚白娟,一副與有榮焉的得意,態度變得更加友好,笑瞇瞇的說道:「我們白家的最強少女,現在可不算是妖怪了,沒法做這種比較了啦!」

  趙燕琴露出非常好奇的表情,問道:「白娟姐姐去年就成為天罡道士了,現在一定更厲害了吧?」

  兩個女孩子再也不理會許了,湊在了一起,嘀嘀咕咕,聊得非常開心。

  許了樂得輕鬆,過了一會兒,就跟著隊伍進入了體育館。

  今天的第一場比賽,就是他們學校對一零一中,比賽的開場儀式,對許了來說毫無意義,他在休息區都快睡著了,他這種懈怠的表現,讓對面的一零一中的幾個球員非常不滿,不斷的向他投射殺人的目光。

  許了是沒什麼感覺,但是他的隊友卻都感受到了這種緊張壓抑的氣氛。

  許了他們學校的球隊實力本來就比較弱,又走了四個主力隊員,如果沒有許了,不要說八強賽,二十四強賽之前說不定就要淘汰率。他們學校的球隊,又沒有全國大賽的經驗,所以每個隊員都被這種氣氛震懾,此刻再被敵人用迫人的目光逼視,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不自在。

  這種時候,幾乎每個隊員都把信心押寶到了許了身上,畢竟一路比賽,都是靠了許了的屢次爆發才殺出了重圍,現在許了已經是球隊的絕對核心,就算侯濤都不敢違拗他,教練都得捧著慣著。

  在一聲哨響,裁判宣佈雙方球員可以入場的時候,許了感覺到背後有人在輕輕推他,他扭頭看去,於薔薇衝著他微微攥起了拳頭,學習委員滿臉都是鼓勵和期待。

  許了揮了揮手,渾身輕鬆,面帶微笑的走上了賽場。

  這場比賽輸贏都已經跟許了沒了切身關係,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沒有壓力,只不過他的這種表現,對另外一支球隊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在比賽剛剛開場,一零一中的主力大前鋒就帶著球直奔許了殺來,擺出一副要一對一單挑的架勢。

  許了雖然鬥志不高,但面對這種挑釁,也沒打算靠賣萌過關,他稍微耍了一個花招,賣了一個破綻,在對手擦身而過的一剎那,單手一按偷球成功,他甚至都沒有往對方的籃筐下衝擊,而是一個大步加速之後,高高躍起,投了一個中場三分。

  一零一中前來攔截的後衛,根本連許了的衣角都沒碰到,就看著籃球落入籃筐,而且還是空心入,連籃筐都沒擦一下。

  許了這一記下馬威,惹得正體育場的觀眾席都火爆起來,無數歡呼聲此起彼伏,然一零一中的五名上場球員臉色都微微發白。

  初中級別的全國聯賽,其實也沒什麼知名度,甚至很多派出球隊參賽的學校,都未必每個學生都知道這種比賽,比如曲蕾就完全沒關心過籃球聯賽,也不知道許了還是球隊的主力,但八強賽來的觀眾還是不少,大多數都是各個學校的籃球愛好者,甚至還有一部分被淘汰球隊的球員,在這些人裡,許了的名氣猶如火箭一般躥升。

  他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帶領學校的球隊殺入了八強,比起其他球隊的當家球星來,更具英雄色彩。

  籃球是團隊項目,誰都看得出來許了他們學校的球隊,其他的隊員實力都不成,很多人都覺得這支球隊雖然已經很逆天,但肯定會在八強賽止步,所以許了還帶有幾分悲情英雄的戲份,讓他的人氣更是高漲。

  許了這一記開場白如此威風,幾乎給他贏得了九成以上觀眾的歡呼和崇拜。

  一零一中的教練,在場外打了幾個手勢,大喊了幾聲,重新佈置戰術之餘,也給自己的球員打氣。這位教練經驗豐富,全國都小有名氣,很快就把自己球隊的節奏調整了回來。

  許了雖然已經算是開了掛,但畢竟獨木難支,在接下來的十分鐘內,竟然一次都沒有能夠摸到球,被一零一中反撲了一個二十比零。

  場上的比分如此難看,儘管大家都有預料,但還是接受不能,於薔薇的嗓子都快喊啞了,眼眶裡都是淚花滾動,就連許了學校的替補球員都聲嘶力竭的給球隊打氣,但每個人都透漏出絕望的眼神。

  剛才挑釁過許了的大前鋒,在跑過許了面前時,輕蔑的說道:「縱然你有幾分本事,但籃球是團體運動,你們學校走到這裡,已經沒有前路了,準備滾蛋回家吧。」

  許了本來鬥志不是很激昂,甚至跑位也只是盡到本職,不是很積極,但卻被這一句話徹底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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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六、有句話想跟你說

  許了悄沒聲息的跟上了對方的大前鋒,在他伸手要球的一剎那,輕舒猿臂,探手摘下了這個傳球,在晃過了對方的兩名後衛之後,把籃球輕鬆的送入了籃筐。

  一零一中的大前鋒臉色難看無比,他們球隊僅失了兩球,居然都是許了斷了他的球,然後輕鬆得分,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他憤怒的再次要球,悍然和許了再次單挑。

  許了這一次沒展示上兩次的靈活技術,就憑著蠻橫的身體素質,逼得對手手忙腳亂,再丟一球,被許了又以一記中投結束了戰鬥。

  接下來,對方的大前鋒都快瘋掉,連續找許了單挑了四次,但卻給許了送了十二分,許了連續飆中了四個三分球,生生把比分只差三分。

  體育館內的氣氛,就好像被點燃的油鍋一樣,再也不可遏止,就算是配男朋友來看球,其實對籃球比賽完全沒有愛好的女生,都喊啞了嗓子,更不別說那些正宗的籃球愛好者了,幾乎每一個人的情緒都激動到了極點。

  一零一中的教練,不得不換下了已經殺的眼紅的大前鋒,想要重新來開分數。

  但已經徹底被點燃鬥志的許了,並未有停下進攻的步伐,在上半場結束前,打出了一撥十四比六的高潮,不但徹底扭轉局面,還領先了五分。

  于薔薇的手掌都拍紅了,嗓子也徹底喊不出聲音來,但是她卻覺得異常滿足,自己學校球隊的表演,讓她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下半場易邊再戰,許了完美的展示了什麼叫做肌肉大前鋒,以一個力重千鈞的扣籃為前奏,拉開了血戰的序幕。

  許了上半場展示的各種靈巧技術和精準投籃都不見了,就是粗暴的橫衝直撞,殺到籃框下,然後暴力扣籃,這一招幾乎是無解,一零一中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住他。下半場十分鐘之後,一零一中的這支球隊終於被徹底打崩,連續八分鐘一分未得,讓許了殺的威風八面,鮮血淋漓,把分數差距拉到了二十分以上。

  雖然他們的教練連續叫了兩次暫停,面授機宜,振奮士氣,在最後的幾分鐘裡奮力反撲,但卻沒有扭轉大勢已去的局面。

  許了在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之後,仰天咆哮,徑直走到對方的選手席,指著對方的大前鋒說道:「籃球的確是團體運動,我一個人撐不起一支球隊,但……特麼遇到了一群渣渣,我也沒有辦法。你說是不是?」

  這種完全不給面子的挑釁,讓對方的大前鋒立刻就跳了起來,狠狠的一拳打中了許了的面門。

  當時所有的隊員都愣住了,就連教練都以為,必然是一場混戰,兩邊球隊的教練都沖了上來,想要制止衝突。只不過他們也都知道,按照正常經驗,這種衝突已經壓制不住,只希望能不要鬧的太大,丟了學校的顏面。

  誰也想不到的是,許了挨了一拳,並沒有還手,而是冷冷一笑,說道:「我會在籃球場上,用球技打爆對手,也會在場外的廁所,用拳頭打爆對手。但你這種在賽場上輸掉,就只懂得用拳頭的廢物,我已經沒有興趣比賽後在廁所約你了,你自己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鳥樣吧。」

  許了扭頭離開,一零一中的大前鋒,愕然半晌,抱住了頭痛哭了起來。

  許了的冷靜,讓局面得到的控制,雙方本來準備應援的隊員,也都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對方,並沒有動手。在雙方教練的彈壓下,一場猶如風暴一般的衝突,消彌於無形,就連裁判組都暗暗鬆了一口氣,不少裁判都暗暗誇讚許了,這小子是真牛。

  回到了賽場下,許了才算是冷靜了下來,有些後悔剛才的挑釁。

  他身體強橫的不熟給鋼鐵,就算挨了一拳,也跟蚊子叮咬差不多,他並沒有為此發火,因為對方是個普通人,而不是修煉者或者妖怪。

  「我幹嘛非要去挑釁那傢伙?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我用妖怪的身體打籃球,本來就是一種不公平,也許是最近太過壓抑了,遇到了弱者就爆發了開來,這是不對的……」

  許了這段時間,先是被暴風軍團的人威脅,又遇到孫伯芳,還跟李志超,許威利動過手,雖然他最終並沒有吃虧,反而實力連續提升,還得到了天帝苑,組建了北帝集團,經濟上也得到了飛躍,但心底還是不痛快。

  反省了自己的行為之後,許了還是覺得剛才的事情挺痛快,如果還能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在發現自己的反省,根本沒有實質上的意義,許了也不再庸人自擾。

  下一場比賽,要在下午舉行,是另外兩支球隊決定四強的比賽,教練是要求每一個都看比賽,因為這場比賽的勝利者,很可能就是他們下一場,或者下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但許了跟教練請假,教練也沒有為難他,畢竟許了已經是他的心肝寶貝,很痛快的就允許了他自由活動。

  許了不想留下來,等著下午看比賽,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他才走出了體育館,就看到了白家的那個馬尾女孩兒,正在場館外依靠著一根路燈,似乎在等人。

  許了想了一想,還是打了一個招呼,白家的馬尾女孩兒輕輕一笑,並沒有讓許了打過招呼就離開,而是攔住了他,說道:「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有句話想跟你說。」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我們又不太熟,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呢?」

  白家的馬尾女孩,撲哧一笑,說道:「我當然不是來找你的麻煩,我聽說你有七日戰爭的邀請函,希望能夠做你的隊友,一起並肩在魔獄作戰。」

  七日戰爭的邀請函標明,被邀請者須自行組隊,以五人為單位進入魔獄,攻佔妖魔的領土,誰能攻打下來目標,並且佔領七日,就可以獲得一枚願望果實。

  許了想要參加七日戰爭,就必須還去找四名隊員,但是他完全沒有想過去參加這種危險的戰鬥,委婉的推拒道:「我還沒有想好,是否去參加這種戰鬥,如果我決定了參加,必然第一個邀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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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七、白秋練

    白家的馬尾女孩很爽快的跟許了一擊掌,說道:「那就一言為定,我叫白秋練!這裡是我的手機號,還有家裡的住址,歡迎你經常來找我,我們家也是開武館的,大家可以一起訓練。聽說你妖力不凡,但是武技卻很粗糙,我可以在這方面幫你的忙。」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情況?」

    白秋練兩眼笑的彎了起來,就好像是兩彎月牙,說道:「我們白家的白帝武館,可是洛陽街上最大的幾家武館之一,跟西崑崙開設的崑崙仙館是競爭對手,他們的客戶資料,我們當然會想方設法弄一份。」

    許了還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忍不住問道:「趙燕琴跟我說過,我應該報一個培訓班,你們白帝武館有這種培訓班嗎?」

    白秋練輕笑一聲,說道:「我們白家跟神話的關係很好,所以神話舉辦的培訓班就在我們白家的白帝武館。你應該知道萬妖會跟十八仙派有協議,這種培訓班都是萬妖會出資,十八仙派唯一的條件就是,如果有好的苗子又願意投入十八仙派,萬妖會不得攔阻。」

    許了想起來趙燕琴的話,隨口問道:「你們家的那個絕世天才,叫白娟的是不是就這麼投入了神話?」

    白秋練臉色微變,但還是很痛快的回答道:「沒錯!白娟姐姐毀去了自己的根基,投入了神話,如今已經是神話新一代的第一人。」

    許了想了一想,心道:「讓我毀去根基,肯定是捨不得,誰知道從頭再來,要費多少功夫才能修煉到原來的地步?也不知道為什麼,孫伯芳也罷,這個叫做白娟的絕世天才也罷,居然會捨得毀掉根基,捨了妖道,重新修煉仙道。」

    許了也懶得去管別人的事兒,白秋練的盛情邀請讓他很難拒絕,而且他又的確想要參加一個培訓班,彌補自己在仙道拳法上的短板。

    許了跟白秋練言談甚歡,但卻沒有想到這一幕被追著他出來的於薔薇看到了。

    這位學習委員摸了摸衣兜裡的東西,這是她給許了準備的禮物,但她看到白秋練和許了聊的開心,就怎麼也掏不出來。

    白家的女孩子都是相貌出色,白秋練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精緻宛如畫兒的五官,修長纖細的身材,優雅嫻靜的氣質,都讓於薔薇有些自慚形穢。她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學校裡有無數的男生把她當作心目中的女神,但跟白秋練比起來,於薔薇總覺得自己更像一隻醜小鴨。

    許了也想瞭解一些白帝武館和神話培訓班的事情,順水推舟的就邀請白秋練吃午飯,白秋練自然是一口答應。他跟白秋練並肩往北都市體育大學校外,就在回頭的剎那,看到了於薔薇的側影,他有心想要打個招呼,但這位學習委員卻轉身避開了,只能遺憾的作罷。

    許了也沒有注意到,在附近的一株大樹背後,趙燕琴也臉色很難看的瞧著他們。

    中午飯,是白秋練選的地方,白秋練很喜歡火鍋,選的也是一家北都市的老字號,這家火鍋店不是很出名,店面也很小,但卻開了很久,味道也極贊。

    許了要了二十盤肉,他和白秋練都是妖怪,自然吃的非常開心,根本就沒有剩下。

    臨走的時候,許了想起了趙燕琴,就順手打包了十個驢火,這家火鍋店的驢火也頗正宗,驢肉是冷的,但火燒是新出爐,極香極脆。

    白秋練只以為許了還沒吃夠,笑道:「你要是喜歡吃,明天還來,我請你!」

    許了聽到「請」字,忽然想起來自己跟曲蕾補課的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女孩兒掏錢。他也想過搶著付賬,但都被曲蕾委婉卻堅定的拒絕了。這一次,許了總算是反應過來,很爽快的一招手,把老闆叫了過來。白秋練笑嘻嘻的看著許了,並沒有搶著付賬的意思,算是小小的照顧了一下他的面子。

    兩人付賬之後,走出了火鍋店,兩人肩並肩站在一起,身高非常搭配。

    許了有一米八三,在初中男生裡絕對算是很高了,白秋練也是身材高挑,有一米六七,就算二十幾歲的妹子,也很少能跟她比身材。兩人在一起,絕對沒有什麼最萌身高差,只有微微和諧。

    許了也覺得跟白秋練走在一起好像蠻習慣的,曲蕾雖然不矮,但也只有一米六出頭,趙燕琴更矮一些,只有一米五幾,已經算是嬌小玲瓏了,他跟這兩女孩子走走一起,輕鬆就能看見她們的頭頂。

    當然這種微妙的和諧,許了只是想了一下,就不敢多想了,他總覺得這種念頭,對不起某個人。

    許了回到體育館的時候,比賽還未開始,趙燕琴勉強算是球隊的志願者,正忙著給球員派送盒飯,收拾垃圾。她見到許了和白秋練一起回來,雖然不動聲色,但卻也沒有平時的歡快,臉色沉靜如水。

    許了並沒有覺察到趙燕琴有些不對勁,他笑呵呵的打了一個招呼,並且把手裡的驢火遞了過去,小聲說道:「這個東西很好吃,我猜你就忙著做事兒,根本沒機會吃東西。讓我來收拾東西好了,你先坐下來吃幾個,這裡還有給你帶回來的羊肉湯。」

    趙燕琴接過許了帶回來的驢火和羊湯,臉色才終於轉為風光霽月,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乖巧的坐下,誰也不理會,開始慢條斯理的吃東西。

    白秋練這才知道,許了帶回來的東西是給趙燕琴,她的眼神裡微微閃出一道奇異的光芒,但臉上卻笑容不改,跟許了和趙燕琴道別,回去了自己球隊那邊。

    許了就在趙燕琴身邊坐下,沒多一會兒,他就感覺到身上多了十餘道殺人的目光,他套頭望去,正好跟西關初中的球員視線對撞到了一起。許了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滿懷仇恨,而且每一個球員都臉色不善,他還問了趙燕琴一句:「我們下一場是不是要跟西關初中打比賽?」

    趙燕琴噗嗤一笑,也沒有說破,敷衍了過去,但心底卻暗暗笑道:「你跟他們學校最漂亮的女孩子出去吃了午飯,他們沒有真的殺人,就是用殺人的目光看著你,已經算是很愛好和平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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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八、五靈煉氣術

  籃球場上打的熱火朝天,許了卻感覺自己快睡著了,他對比賽的兩支隊伍都沒有興趣,打了一個哈欠後,悄悄溜出了體育館。

  趙燕琴看到許了開溜,也跟著悄悄離開,不過妖怪少女才追上許了,就看到白秋練再次攔住了去路。

  這一次……趙燕琴沒有退縮,而是迎了上去。

  白秋練含笑跟趙燕琴打過招呼,就向許了問道:「你不想看球賽,不如跟我去白帝武館瞧一瞧如何?也可以順帶熟悉一下神話的培訓班。」

  許了也覺得這個建議不錯,隨口答道:「也好!反正下午沒什麼事兒做。」

  趙燕琴想要說話,但稍稍沉思,又沉默了下去,只是悄悄的靠近許了,擺出了最親密的姿態。白秋練就好像沒有看到她的無聲挑釁,仍舊落落大方的跟許了說話,也沒有冷落跟趙燕琴,談吐風姿都完美無瑕。

  白帝武館在洛陽街上佔據了數十畝土地,崑崙仙館有濃烈的道家風格,白帝武館卻是皇家園林式建築,氣派非常大,還專門給神話的培訓班劃出了一座場館。

  許了在白秋練的帶路下,沒有人阻攔他和趙燕琴,一路走馬觀花,一直逛到了神話的培訓班。

  許了一直都覺得,妖怪們的培訓,居然是十八仙派來做,這件事實在太怪異,但當他看到幾十個年輕男女盤膝坐在武館的地板上,跟著一個年輕又帥氣的年輕人,吐納,呼吸,吐納,呼吸……還是很有些新鮮的感覺。

  許了沒參加過什麼靈修班,瑜伽班,跆拳道班,空手道班,鋼管舞班之類的時尚進修,但至少在影視作品裡看過很多次,神話的培訓班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類似這些時尚的健身班。

  許了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他們在修煉什麼?就這麼吐納呼吸,能有什麼用?」

  許了的聲音雖然已經刻意壓低,但還是被所有人都聽到了,幾乎有一半的培訓班學員扭頭來看他,年輕的講師也微微一笑,說道:「妖力是一切武功法術的根源,若沒有強橫妖力,縱然最上乘的武學秘笈,仙術傳承,你也運使不來。這位少年,你要來試一試我傳授的五靈煉氣術嗎?」

  許了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慨然答道:「好啊!」

  趙燕琴和白秋練都沒有阻止他,只不過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趙燕琴是有點想笑,但卻強忍的感覺,白秋練卻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年輕的講師態度倒是很和藹,講課也頗有水準,很快就把一套五靈煉氣術講解了一遍,這套心法十分簡易,適用性也強,可以用來修煉任何波段的「元氣」,不但適合妖怪,也適合人類。

  這個培訓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學過了這套煉氣術,除了有極個別人的人認真在聽,大多數人都繼續修煉。

  許了聽了一遍就牢記於心,並且嘗試入手修煉,當他運轉黑光妖氣的時候,一股異常熟悉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

  五靈煉氣術入手,先要求構築五個靈氣迴路,每一個靈氣迴路都能幻化一頭仙禽或者靈獸,每一頭仙禽靈獸都有一套特殊的修煉妖氣或者靈氣的法門,就好像五頭額外的戰鬥獸一樣。

  若是能把五靈煉氣術修煉至大成,就會有五頭氣擬戰鬥獸,不但可以用來修煉額外的真氣,還能有五種對敵的手段,雖然這些妖氣擬化的戰鬥獸沒有真正的戰鬥獸方便,普通的戰鬥獸列裝之後立刻就能提供相應的武學仙術,還有輔助的人工靈識,但卻有一個普通戰鬥獸沒有好處,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自身實力。

  如果五靈煉氣術不是只有九層,只合適妖士級別,前途簡直無可限量,饒是如此,這套煉氣術在新式仙道武學的地位也比合金不壞體高多了。

  五靈煉氣術構思jīng巧,但吞星式同化萬物之後,亦是這種情況,內含符文結構,灌注妖氣之後,就能栩栩如生,如臂使指。

  許了有天妖誅仙法傍身,再去修煉五靈煉氣術簡直一蹴而就,沒費甚麼功夫就構築了五種分別不同的妖氣迴路,容易讓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五靈煉氣術居然如此容易?還需要開什麼培訓班?隨便發一發小冊子不就可以了?」

  許了深深的狐疑起來,雙手張開,逼出一道妖氣迴路,按照五靈煉氣術法門稍稍灌注妖氣,就有一頭玄鶴飛出,繞空三匝,發出嘹亮鶴鳴。

  整個培訓班都快炸了,五靈煉氣術雖然是新式仙道武學,比古仙道武學容易上手,但也不是讓人隨隨便便就能練成的東西。

  培訓班裡大多數學員都是修煉了幾個月才能構築妖氣迴路,兩年以上才能修煉出第一頭氣擬戰鬥獸,甚至很多資質較差的學員,學習了一兩年的五靈煉氣術,仍舊沒有能夠構築妖氣迴路者比比皆是。

  這一次,幾乎是每個培訓班的學員都放棄了修煉,轉過頭來望向了許了,年輕的講師更是驚訝萬分。他雖然不認識許了,但全世界才六十幾萬妖口,北都市雖然是妖怪居住密度最大的地方,但也不過才十幾萬人,每年也不過新覺醒幾十頭小妖,所以這位年輕的講師很肯定許了不是以前參加過培訓班的學員。

  「新人就能這麼容易練成玄鶴術,這傢伙的天賦好強,我看過今年覺醒血脈的新生代妖怪名單,好像有些印象,他……他是誰來的?哦哦哦!我記起來了,他叫許了,不死樹血脈。」

  年輕的講師大喜過望,正要親身下場指點許了,務求把這個有天賦的新學員留在神話的培訓班,可還沒等他邁出第一步,許了雙手一翻,又有一頭氣擬戰鬥獸躥出。

  這是一頭踏雲黑虎,四爪下烏雲朵朵,兇惡猙獰。

  踏雲黑虎仰天咆哮,威風不盡,玄鶴高聲鳴叫,相應相和。

  好多學員已經沒法繼續修煉下去了,都回頭盯著許了猛看,這個培訓班裡最少有十多個人望向許了的眼神已經與眾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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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八、五靈煉氣術(二)

    年輕的講師更是驚呆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他培訓過好多期,天才的學員也見過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天才到「妖孽」級別的貨色,喃喃自語道:「居然是虎鶴雙形,他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練成虎鶴雙形……」

    許了可不知道,大家都在看著他,他已經漸漸琢磨出來五靈煉氣術的玄妙之處,的確跟自己的吞星式同化之法相似,論玄奧深邃自是遠遠不如天妖誅仙法,只是有很多全新的修煉思維是吞星式這種古老傳承所沒有,這些新的修煉思維並不涉及根本,只是一些訣竅而已,只要捅開一層窗戶紙,他就能夠很容容易易掌握。

    許了幻化了兩頭氣擬戰鬥獸之後,對五靈煉氣術的種種奧妙豁然貫通,清喝一聲,把身軀一搖,登時又有三頭氣擬戰鬥獸飛出,一頭通臂黑猿,一條黑水玄蛇,還有一頭銅皮魔象

    這一次,培訓班的學員可不是只是看著了,幾乎有七成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驚呼,更甚者是連驚呼都發不出來,被徹底震撼住了。

    就連年輕的講師都沒有好多少,也呆愣在當場,許了給他的衝擊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力。

    白秋練雖然比他們都好些,但也滿臉都是震驚之色,也只有趙燕琴瞭解許了的底細,神色如常,只是心底嘀咕:「許了已經是八級妖士,再來修煉這種入門級的東西,簡直就是欺負人。不過就算他妖力強橫,修煉的速度也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神話的培訓班建立也有幾十年了,但從沒有人嘗試把五種氣擬戰鬥獸都化出來,同修五種氣擬戰鬥獸消耗的時間和精力實在太過誇張,除非是積年老妖,才會閒的沒事兒干把這種入門級的仙道武學練到完美無瑕。

    能在一年內修煉成一種氣擬戰鬥獸,已經算是極優秀的學員,能夠同時修煉兩種已經算的鳳毛麟角,甚至都會被其他仙派的培訓班派人來挖牆角。

    許了表現出來的修煉天賦實在太強橫了,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心目中的「天才」這個概念。

    許了並沒有這種自覺,他輕輕一晃身軀,五頭氣擬戰鬥獸收上身來,開始默默體驗它們跟普通戰鬥獸的區別。

    「沒有普通戰鬥獸的人工靈識,這個……我似乎也能模擬出來,添加進去。也沒有相應的配套武學……這個嗎……」

    許了醒悟過來,乖乖的舉手問道:「請問老師!五靈煉氣術是否還有配套的仙道武學?」

    年輕的講師喉嚨裡動了兩下,發出了呵呵的聲音,這才覺察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叫道:「沒錯!五靈煉氣術還有配套的五種仙道武學,我可以現在就教給你。」

    一般情況下,新覺醒了血脈的妖怪,需要先學懂怎麼修煉妖力,至少懂得一兩門提升妖力的法門,並且能把妖力提升個幾十點,達到二級妖士以上的實力,才會轉入下一階段的學習。

    這已經是中級培訓班的課程了,按理說,年輕的講師雖然懂得五靈煉氣術的配套武學,但卻不會傳授給這種初級培訓班的學員,他也是被許了的天賦震驚,才想要維護一下師長的面子。

    「總不會連這五套仙道武學,他也能瞬息間就一蹴而就吧?」

    懷著這種心情,年輕的講師把五靈煉氣術的配套武學:玄鶴十八擊,飛虎探雲爪,通臂神猿功,天蛇吐信掌和鐵骨銅皮,五套仙道武學一一傳授。

    許了除了一套無影鞭術,還真不會任何拳法和技擊,他的七星螳螂拳是戰鬥獸碧玉七星螳螂妖附帶,合金不壞體只有運氣功法,沒有戰鬥的拳腳法門,崩龍仙勁可以夾雜在任何拳法裡使用,但本身卻不是一套武技,只是一種運使妖氣的破壞法門,吞星式,控鶴功,陰陽六甲煉形質法等等,就更不用說了!

    這五套拳法他學的很認真,遇到有不會的地方,就牢牢記在心底,留待日後去慢慢感悟。

    在學習拳法上,許了雖然有些根基,但卻算不得絕世天賦,各種招數他倒是能一學就會,但勁力變化的精微奧妙之處,卻不是一時半會所能夠領悟,距離會兒能精還有好大一截的距離,至於更高層次的自然而然生出各種妙用,臨敵時隨便變化,他更是想都不需要想了。

    許了學習拳法的進度雖然也不差,但終於讓年輕的講師鬆了一口氣,他心底暗暗忖道:「看來他只是修煉妖力的天賦厲害,在拳法上體悟也只是一般,還不如我當年學習這五套拳法的進境。」

    趙燕琴和白秋練,都乖乖的呆在一邊,看著許了跟年輕的講師學習五靈煉氣術和拳法,直到年輕的講師傳授完畢,讓許了自行練習,白秋練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前些時候出門旅遊去了,沒趕上那場帝流漿,據說你是看到他吞吸帝流漿的,他的究竟吸收了多少團?為何妖力居然會強橫到這個地步?從沒有聽過說,哪個新覺醒了血脈的傢伙有這麼強。」

    趙燕琴微微一笑,同樣低聲回答道:「大約是我的十倍。」

    白秋練驚呼了一聲,但很快就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叫道:「如果他能夠完美煉化吞吸的帝流漿,的確可能擁有數千年的妖力,但……他一個新覺醒的傢伙,怎麼可能完美煉化帝流漿?新生的妖怪,煉化十分之一二才是正常現象,你說他能有五六百點妖力我信,才覺醒就是八級妖士,誰能信啊?」

    趙燕琴頗有些自得的說道:「事實就這樣,你信不信又有什麼區別?」

    白秋練也輕輕頷首,贊同道:「的確!就算我再不願意相信,可事實終究是擺在眼前。我已經跟家族的人說了,最近也要毀去根基,拜入神話,你有沒有做出決定?」

    趙燕琴微微驚訝,但稍稍猶豫,卻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有做出決定,但……大概我還是會選擇做一個妖怪吧。」

    白秋練眼神裡是止不住的驚訝,問了一句「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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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七十九、九元算經

  趙燕琴有些頹唐的說道:「我沒有信心」

  白秋練露出恍然之色,不再追問,小聲說道:「我也沒有信心,但是如果我不做出選擇,就只能跟家族指定的人結婚,純血家族的規矩實在太多了。」

  趙燕琴嘆了口氣,盯著許了,一時間久久不語。

  許了把五套拳法翻來覆去練了十多遍,確信自己不會遺忘,這才收了架子,回到了白秋練和趙燕琴的身邊,他心情頗好,就主動提議道:「我們找個地方去吃晚飯吧現在應該已經有四五點鐘了。」

  白秋練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已經快六點,我也覺得餓了呢不如我們去大八碗吃東西吧?那家不管誰來都是上八個菜,口味幾百年都沒變過,但真的是很好吃。」

  許了對北都市還算有些瞭解,但對妖怪們的居住點就只瞭解妖槐街了,洛陽街上有什麼好吃的地方,他還真不知道,只能從善如流。

  趙燕琴也沒有提出反對,許了在跟年輕的講師道別之後,就跟著兩人一起離開,他們才走沒有多久,就有學員開始竊竊私語,討論剛才的事兒。

  「那個叫許了的,就是傳說中才覺醒就是八級妖士的傢伙嗎?」

  「這傢伙好厲害……」

  「從沒聽說誰能才學一會兒,一個小時就沒有,就能把五靈煉氣術修煉成功。」

  「他的五頭氣擬戰鬥獸都這麼栩栩如生,我們這裡兩年的老學員,也未必有幾個能把一頭氣擬戰鬥獸修煉到這種地步吧?」

  年輕的講師沒有組織學員們的討論,反而一揮手,給這些學員放了課,待得學員們三三兩兩離開,他這才打開了自己戰鬥獸的光幕,呼叫起門中師兄來。

  沒多一會兒,就有一個懶洋洋的青年,在光幕中出現,說道:「蔣真,你又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兒,需要求助師門了?」

  年輕的講師硬著頭皮,說道:「有個新覺醒了不死樹血脈的小傢伙,叫做許了,才覺醒了一個多月就突破至八級妖士,我希望宗門可以破格收錄他。」

  懶洋洋的青年也有幾分吃驚,但很快就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小傢伙萬妖會不會放人的,你還是別操心了。」

  蔣真還想爭取一下,急忙說道:「他今天來了我們神話的培訓班,還學了五靈煉氣術,他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把五靈煉氣術修成……」

  懶洋洋的青年這才振奮,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雖然他妖力雄渾,但能夠在一個小時內化出一頭氣擬戰鬥獸,天份也的確不俗……」

  蔣真打斷了這位師兄的自言自語,說道:「不是一頭,是五頭,五頭齊出。」

  「五頭齊出?」

  這一次,神話的這位師兄也給震驚了,他斷然說道:「他既然是自願來我們神話,按照我們跟萬妖會的協議,他只要肯自願捨棄妖族的根基,就能拜入我們神話,程式就全無問題。我要向大師兄請示,稍後再聯絡你,你別關了聯絡。」

  蔣真看著光幕上的師兄匆匆離去,心情也頗複雜。他雖然拜入了十八仙派,但卻限於天份,晉級到了三級靈士就止步不前,不管怎麼苦修,功力的提升都微乎其微,最後被宗門分派來白帝武館做一份培訓講師的閒職。

  蔣真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也就是托庇在神話下,安安穩穩的活過一生,不愁吃喝,也沒什麼更上層樓的機會。

  但是許了卻讓他有了幾分希冀,如果他能把許了推薦到神話,日後許了若是有什麼成就,隨手提拔他幾分,就是一生受用不盡。

  以許了妖孽般的天賦,日後突破天罡,甚至更上層樓,都是十分有可能的事兒,這代表了無上機緣,屬於他的機緣,所以蔣真一定要牢牢抓住。

  十多分鐘後,光幕再次亮起,剛才的懶洋洋青年,神情振奮的說道:「大師兄說了,可以給這個叫許了的小傢伙特許一份《九元算經》,還附帶一頭天罡級的戰鬥獸。如果你能夠成功把他拉入我們神話,大師兄會親自給你洗髓易筋,改換你的體質。」

  蔣真頓時驚呆了,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大師兄居然如此大手筆,《九元算經》可是神話的鎮派功法,包羅萬有,據說修煉至最高境界,只須瞧看一眼,就能把敵人的武功仙術推演出來,號稱萬法皆演,無物不算。

  只不過九元算經對修煉者的要求也是極高,神話不乏想要挑戰這門鎮派神功的弟子,強行修煉之下,落得個爆腦而亡的下場。

  比較之下,天罡級的戰鬥獸,幾乎都不值一提了,就好像買了大件物品,商家附送的贈品一般。

  懶洋洋的青年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也知道,白娟晉升大師姐之後,大師兄非常不痛快,急需更有力的幫手。如果這個許了真有天賦,幾年後有希望問鼎天罡,就能作為反制白娟的一枚棋子,這件事做好了,保管你好處無窮無盡。」

  蔣真還是在光幕黯淡下去,頗久之後,才忽然想起來,大師兄居然許諾給他洗髓易筋,剛才他被九元算經震撼,居然對關係到切身利益的獎賞,聽而不聞了。

  「洗髓易筋?還是大師兄親自出手?我豈不是也有機會更進一步?若是我能突破目前的瓶頸,只要肯努力修煉,未嘗不能成為天罡士,媲美妖怪們的大妖王級數。」

  蔣真驚喜之下,這才記起來,今天是白秋練帶了許了過來,他在白帝武館當神話培訓師多年,倒也知道白秋練的聯繫方式,急忙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但得到只是對方無法接通的的提示音。

  白秋練這個時候,正在跟許了和趙燕琴吃飯。

  大八碗的菜肴,都是放在鍋一樣大的大碗公裡,份量也都是滿的冒出來,香氣撲鼻,色香味俱佳。

  這家飯店不能點菜,每一個客人都是上八碗大菜,許了游目四顧,看到飯店裡的食客,都是獨據一桌,桌上八個巨大的大碗公,手裡也是一個鍋大的飯碗,米飯足有三斤,一個個大快朵頤,誰也沒有客氣。

  許了暗暗忖道:「怪不得這裡只招待妖怪,尋常人十個也吃不了這八碗菜,也只有妖怪們才有如此食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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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我顯形給你看啊!

    許了舉起了筷子,也沒有客氣,開懷大吃起來。

    他自負成了妖怪之後,食量已經兼人,但吃了一會兒之後,瞧了一眼白秋練和趙燕琴,這兩個女孩子吃的倒是很斯文,可是她們倆面都各自有兩大碗菜餚已經吃光了。

    許了頓時汗顏不已,加速了進食的速度,半個小時後,他已經把滿座的飯菜一掃而光,中間連續添了三大碗米飯,足有十多斤,他抹抹嘴,覺得吃已經很飽,招呼夥計來結賬。

    旁邊一個又要了一份的食客,大聲說道:「你飯量咋這麼差呢?來八大碗,誰不吃個七八份啊?你一份就飽了?」

    許了額頭再次見汗,偷眼瞧了已經要了第二份的白秋練和也開始擦嘴的趙燕琴,忽然覺得自己結賬的魯莽了。趙燕琴似乎這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一笑,說道:「不用再給我點一份了,我還在減肥,不能吃太多。」

    許了恍惚記得,趙燕琴最少添了八次飯,什麼減肥云云,不能吃太多云云,估計會讓很多人類的女孩子想去死一死。

    白秋練倒是沒客氣,叫道:「我還需要來八份,每次來大八碗,我都是要十份的。」

    許了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頓飯,雖然吃飯的三個人速度都很快,但還是吃了差不多倆個小時,白秋練提議去和咖啡,聊聊天,三人又轉到了月咖啡。

    在月咖啡的月光咖啡捨帶了好一會,許了這才把剛才吃飯的情景忘掉,沉浸在這裡清雅的環境裡。

    白秋練有意無意的問道:「許了你是否要加入神話的培訓班?」

    許了想一想,問道:「今天這個培訓班,好像不教什麼高深的東西啊?」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初級班只教如何吐納,提升妖力,中級班才會教運用的法門,傳授一些拳法和法術,高級班就都是專修班了。比如學習袖裡乾坤術高級班,就只教這一門仙術,傳授踏雲術的高級班,也只會傳授踏雲法術。初級班和中級班都是隨來隨學,常年開課,高級班就是不定時開班了,很多人想要學某種法術,因為幾年都沒有相應的高級班開課,就一直都沒法學得。」

    許了想了一想,問道:「我好像暫時不缺什麼法術,就是想要學一些仙道拳法,妖族的也可以,增加一些對敵的手段。」

    許了不差妖力,至於某些法術,他雖然也很想學,但也不急在一時,反正妖怪的壽命都很長,時間對妖怪的意義,遠沒有只有幾十年壽命的人類更大,但卻很缺招數。

    按理說,他應該去參加中級班的課程,恰好彌補他所需,但許了總覺得這些培訓班的水準不高,心底有些猶豫。

    跟五靈煉氣術配套的武功也都只有妖士級數,就算他全部練成,實力也不會提升太多,最多增加一些技巧,如果中級培訓班都差不多是這個水準,許了還真不大想去上了。

    白秋練搖了搖頭,反駁道:「若是你真把五靈煉氣術學通,就憑這幾套拳法已經可以橫行一時,你現在不應該再去多學拳法,而是增強實戰,加深對所學的領悟。」

    許了頓時有些猶豫,他習慣性的望向趙燕琴,妖怪少女點了點頭,說道:「白秋練說的對,你的確少的是實戰和領悟。一套拳法若是吃透,已經足以應付大多數情況,但若是每一種武功都稀鬆平常,就算學一千套拳法也沒得用。」

    許了很相信趙燕琴的話,但還是略有些猶豫問道:「實戰訓練需要對手吧?中級班有八級妖士以上的學員嗎?」

    趙燕琴噗嗤一笑,說道:「中級培訓班裡當然沒有這個級數的學員,但白帝武館裡可是有啊!你只要站在白帝武館裡面,大喊一聲,我喜歡白秋練,對手就可以多的能排滿整個洛陽街。」

    許了被調侃的額頭見汗,辯解道:「洛陽街能有這麼多妖怪嗎?」

    白秋練插嘴道:「燕琴這是說我們白家的人妖化體形巨大呢!要不是萬妖會有規矩,我們白家的確有好多人展現妖身,一個人就能填滿洛陽街。」

    許了額頭的汗都已經止不住了,他沒敢繼續問,白家究竟是什麼妖怪,免得白秋練給他來一個:我顯形給你看啊!

    許了在趙燕琴和白秋練的建議下,很快就決定了,明天來白帝武館報名,參加神話的培訓班。

    兩個女孩子陪他說了一會兒閒話,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很快兩人就決定要一起去買東西,許了雖然沒有過女朋友,但也知道傳說中的「女人逛街」是多麼有殺傷力,所以很認真的拒絕了邀請,找了個借口,說要回家去休息,為明天的球賽做積蓄體力。

    這個借口當然很靠不住,憑他妖怪的體質,就算戰鬥個十天十夜都熬得住,根本用不著為一場初中級別的球賽積蓄體力,但趙燕琴和白秋練都沒有揭穿他的意思,兩女把他丟在了咖啡店,手挽手的離開了。

    趙燕琴和白秋練一走,許了立刻就付了帳,也悄悄的離開了月咖啡。

    他其實也沒啥目的,就乾脆隨便在洛陽街頭溜躂,但也不知怎麼走來走去,居然讓許了看到西崑崙的庫房。這個地方許了就來過一次,真要讓他特意的找,都未必找的到,沒想打無意中居然走到了這邊。

    許了可不想招惹西崑崙的人,雖然上次他買的乾坤,經過趙燕琴的鑒定,確實佔了極大的便宜,但他對石嘰總有些畏懼,只想要盡量離開這個女孩子遠一些,更遠一些。

    許了這麼想,當然沒什麼不對,奈何天不從人願,他正要繞過西崑崙的庫房,就看到石嘰穿了一身工作裝,從庫房裡走出來,見到了他,小臉上驚喜滿滿,不但很努力的招手,還大聲的喊道:「許了!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就知道你肯定會來……」

    石嘰的親熱態度,讓許了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跟這個西崑崙的女孩子,可沒有這種交情,兩人的關係非但談不上親密,甚至還甚為生疏。

    就在許了覺得哪裡都不對勁的時候,他糟糕的預感應驗了,一個粗豪的聲音,厲聲喝道:「就是你小子,想要泡我看上的妞嗎?」

    隨著這個粗豪的聲音,還有一道銳如金鐵的拳風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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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一、有錢,任性

  許了的反應,是在天帝苑跟妖獸戰鬥,還有被孫伯芳抓妖獸特訓出來的,幾乎是不假思索,立刻催動了合金不壞體,根本不閃不避不當,反手就是狠狠一拳對轟了過去。

  許了自己就好像是被疾馳的火車給狠狠撞上,他的對手估計也差不多意思,兩道人影幾乎都沒有機會交錯,就各自被對方給轟飛。

  許了撞在街邊停著的一輛汽車上,饒是合金不壞體強橫,仍舊全身劇痛,每一塊身體都似乎裂開一樣。

  他運轉天妖誅仙法,全身化為黑光,直接穿過了已經被撞成了廢鐵的汽車,當他重新彙聚身體的時候,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這一手療傷的本事,還是他妖化之後,才學懂運用,關鍵時刻最能保命。

  突襲許了的人,雖然實力強橫,幾乎不輸給他,但卻沒有合金不壞體護身,挨了同樣結結實實的一拳,整個人的胸膛都被打的凹陷了進去,除了不斷的吐血沫子,就差半口氣掛逼。

  許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妖誅仙法流轉全身,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有人要殺他,那麼他就必須要殺了對方,這已經成為了他的行為準則,這麼強硬暴虐的生存準則,是被孫伯芳給硬生生調教出來的。

  石嘰臉色非常緊張,但當戰況分明之後,她的小臉上就只有幸災樂禍,根本就沒有出手去阻攔的意思。

  許了走過去,伸足一踏,這個偷襲他的人就徹底斷了氣。

  當許了殺人滅口之後,還想毀屍滅跡,催動了吞星式,想要化去這人的時候,就覺察出來不對勁了。

  他的黑光妖氣侵蝕之下,只覺得這傢伙根本不似活人,也不是死人,乾脆就不是人,應該是類似戰鬥獸,但更沒有生命氣息的人造法物。

  石嘰小嘴張開,看著自己的黃巾力士被許了給分拆成一團團的黑氣,頓時呆愣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了,又氣又惱的叫道:「你居然發現了真相?這讓我怎麼勒索你?你這人這個樣子,大家沒法做好朋友了。」

  許了把襲擊他的人徹底同化之後,稍微一晃身軀,就有一個軀體高大,身披黃袍,目光呆滯的古代武將顯化出來。他氣憤的指著這個東西,叫道:「你就是打算用這個東西來糊弄我,讓我以為自己殺了人,然後被你勒索嗎?」

  許了又不是傻,石嘰都吐了口風,他當然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石嘰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知道嗎?九級靈士級別的黃巾力士很貴耶!比同級別的戰鬥獸還要貴,你打壞了我的東西,不是應該先談賠償嗎?」

  許了怒極反笑,說道:「你讓這個東西來殺我,還要我賠償你嗎?」

  石嘰再次嘆了口氣,然後恢復了平時的傲氣,打了一個響指,輕鬆的說道:「當然!難道你還沒想明白?修士和妖怪的世界,是赤裸裸的講究個人武力的世界,大家能夠用拳頭,誰也不會用嘴巴。我比你強,我說的就是真的,你比我弱,說的就一定是假話。」

  石嘰身上的氣勢狂飆,很快就爆了許了身上所有的戰鬥獸的雷達,他其實也不關心石嘰的戰力究竟有多少了,第一頭戰鬥獸的掃描爆掉之前的那個數字,就已經讓他明白什麼叫「形勢比人強」。

  許了立刻就不生氣了,低頭乖乖的說道:「是我錯了!你要多少時幣,我盡可能湊集。」

  許了現在也算是有錢,畢竟還有北帝集團這個大財源,雖然北帝集團還未有給他回饋現金,但按照合約,他已經可以預期那些收入了,就算賠償黃巾力士的十倍價格,也不會讓他傷筋動骨。

  石嘰嘿然一笑,說道:「老娘像是缺錢的人嗎?」

  許了當然不覺得石嘰缺錢,上次石嘰把戰鬥獸乾坤打了一折硬賣給他,就讓他對這個西昆侖的女弟子的金錢觀,有了很明確的認知,那就是「有錢,任性」。

  石嘰很不愉快的說道:「我本來是想要借助陷阱,逼你答應一件事兒的,既然陷阱不成了,那麼就直接用武力好了!我要跟你組隊參加七日戰爭,你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許了感受著滔天的氣勢,石嘰的靈氣值已經爆了他所有的戰鬥獸,看著摩拳擦掌的西昆侖少女,很明智的答道:「我誠摯的邀請石嘰同學,參加七日戰爭,你現在可以把靈氣往回收斂一下嗎?」

  石嘰很滿意的收斂了身上的靈氣,打了一個響指說道:「算你小子乖,如果被我發現,你自己偷著去了七日戰爭,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戰力第一的西昆侖。」

  許了大為晦氣,他暗暗嘀咕道:「早知道會這樣,我沒事兒逛什麼街啊?直接回家不久沒事兒了?」

  許了認慫了之後,指了指黃巾力士,問道:「這個東西已經被我毀了,還需要真賠償你嗎?」

  石嘰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這東西我有幾十頭,平時做雜工用,少一頭也不算什麼,不用你賠償了。」

  許了再次確定了,這個西昆侖的女弟子,真的是「有錢,任性」。

  石嘰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沒怎麼按照她的劇本來,但結果還不錯,所以也沒有繼續為難許了,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許了當真是一點也不想在洛陽街逗留了,離開了西昆侖的倉庫,立刻就去了地鐵站,坐車到了妖槐街,然後步行回家。

  其實石嘰雖然霸道,但幾乎每次遇到她,許了都會有好運氣,第一次遇到這個西昆侖的女弟子,他就成功的擊殺的孫伯芳,第二次還得到了戰鬥獸乾坤,這一次也不例外,居然得到了一頭黃巾力士。

  這東西石嘰是用來做苦力雜工,但許了跟黃巾力士交手過,他可是知道這玩意有多厲害。如果不是有合金不壞體,就算換成孫伯芳,或者李克魯斯這種九級的傢伙,也要在黃巾力士的強襲之下吃個悶虧。

  甚至正面硬杠,普通的九級妖士,或者九級靈士都未必有穩贏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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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二、全國冠軍

  許了他們學校的球隊,成功晉級四強,第二場比賽就對上了西關初中,西關初中可不是北都市的學校,但也距離北都市不遠,是天京市的學校。

  當西關初中的啦啦隊出場,登時把所有球隊的風頭都給壓力下去,許了他們學校的啦啦隊,雖然有於薔薇這種級數的美少女,但跟白家的十二個身高腿長的妹子比起來,她們這邊只能叫醜小鴨啦啦隊。

  白秋練上場之後,跟許了打了個招呼,微笑了一下,就差點引爆了球場鬥毆,西關初中的球員們,望向他的眼神個頂個的窮凶極惡,每個人都活似那首歌流傳度極高的民謠「愛上一匹野馬,頭上是綠綠的草原……」形容的樣子。

  當然,他們誰也不會承認,其實從來就沒有人能夠追上啦啦隊的女孩子,想綠都從沒有機會。

  許了當然不會怕了一群初中生,好歹他也是跟很多大妖怪交手過,只佔過便宜,沒吃過虧的主。

  當球賽開始,許了就沒客氣,仗著蠻橫的體力,直接就利用一次合理衝撞,放翻了西關初中的主力中鋒。

  西關初中的主力中鋒下場之後,就沒能回來,他被許了使了一點手段,雖然沒受什麼傷,但卻全身肌肉發麻使不上勁。

  許了也不想怎麼樣,就是讓對手這場比賽回不來就成,這點小情況,幾十分鐘之後就會自然緩解。

  他之所以這麼幹,是因為西關初中的球隊實力,比一零一中強的太多,如果是正常比賽,就算他開了掛都不成,畢竟他的隊友都太弱了,只能用點小手段。

  西關初中換人之後,比賽沒進行十分鐘,許了又把對方的主力大前鋒給放翻,利用扣籃的機會,直接把想要給他一個蓋帽的對手給撞飛了出去。

  「連斃」兩人,西關初中的球員對許了這個球風「野蠻」的傢伙,都生出了畏懼之意,就算他們的教練再怎麼調整戰術,也不能讓隊員們振奮精神。

  比賽打成這樣,結果自然沒什麼意外,許了他們學校以大比分掀翻了對手,殺入了全國大賽的決賽。

  這種初中級別的比賽,也沒什麼三日一戰,五日一戰的規矩,也不需要給球員足夠的休息時間,畢竟不是職業聯賽,半決賽之後第二天,就是決賽了。

  許了維持了半決賽的野蠻打法,挨個放翻比賽對手,但這一次的對手,比他之前所有遇到的球隊都厲害,球員的鬥志頑強的超乎想像,就連替補出場的三名板凳球員都是咬牙苦戰,雙方足足鏖戰到了最後兩分鐘。

  許了才能靠著連續兩個遠投拉開比分,然後靠著一個前場籃板,加上一記大力扣殺,才結束了這場比賽。

  饒是許了其實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但這一場戰鬥,仍舊讓他全身冒汗,精彩激烈之處,不下於跟九級妖士惡鬥幾百個回合。

  許了他們學校的教練,高興的都快瘋掉了,他最高的目標也不過就是殺人前十,哪裡想得到許了居然帶隊一直打到了決賽,還給他在最後弄了一個冠軍回來?

  至於球隊的隊員,更是歡樂的跟瘋掉了一樣,許了被隊員扛在肩膀上,繞著球場轉了四五個圈,他也只能頻頻招手,裝作感覺很不錯的樣子。

  不過這場比賽之後,他們學校的球隊也就面臨解散了,畢竟是初中的球隊,在臨近期末考試,初三的學生還有畢業考試和中考的情況下,這支球隊在這個學期,幾乎不會再有社團活動了。

  當然這種離別的情緒,是一直到了大家在頒獎之後,帶著一身的榮耀,回到了學校的時候,才忽然湧出來,包括侯濤在內,平時自負的少年們都苦的淚人一樣。

  就連平時都很矜持的啦啦隊員,也都挨個上來擁抱這些球員,許了更是幾乎跟每一個啦啦隊的女生都抱過了,尤其是於薔薇,在擁抱的時候,甚至扒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來,把他的衣服都弄得濕漉漉。

  人並不是慢慢成長的,而是一下子就成熟了,人也不是慢慢變老的,而是一下子就老了。

  許了自從成為妖怪之後,接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就比同齡人多了很多東西,只是他一直都沒覺得這些東西會讓他有多少變化。

  可就是在這一瞬間,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成熟了!

  他沒有在擊殺孫伯芳的時候,變得成熟,也沒有在得到暴風軍團的投資,成為北帝集團的CEO,名義上擁有天帝苑,資產億萬的時候成熟,但卻在一場初中生級別的球賽後,忽然發現了自己的成熟。

  許了不斷的安撫每一個球員,還拉著球員跟平時仰慕,但卻沒有追求成功的啦啦隊女同學合影,也會給某些仰慕球員的啦啦隊女同學機會,儘量做足了所有的戲份,讓每個人都可以在這種情緒激動的時候,得到最恰當的機會。

  當教練宣佈解散,並且告訴大家這學期都不用再來籃球隊的時候,大家的情緒爆發到了極點,很快就有人提議,集體蹺課去聚餐。

  實際上,他們上午的比賽之後,學校還要求過球員們,下午要正常上課,但這個時候,卻沒有人理會這一點。

  許了如今已經是球隊的絕對核心,靈魂人物,威望甚至還超過了教練,幾乎每個人都在這個時候望向他,希望他能夠做出決定。

  許了也算是不負眾望,大手一揮,說道:「去金陵大廈,今天我請客。」

  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起來,教練倒是想要阻止,但很快就改了主意,也加入了蹭飯黨的隊伍。畢竟今天的日子特殊,許了帶隊拿到了全國冠軍,他身為教練阻止大家,實在太掃興了,只有加入進來,還能多照顧這群孩子,免得大家情緒激動,出了什麼事兒反而不好。

  金陵大廈是距離許了他們學校最近的一家老牌酒店,也是金陵市在北都市的辦事處,地方菜做的非常純正,只是對學生們來說稍微貴一點,所以儘管學生們經常路過,但真正進去吃過飯的也沒幾個人。

  上次許了和趙燕琴,就是在這家酒店碰到了高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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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三、見習偵探

  許了靜靜的看著同學們,在飯桌上高聲呼喝,雖然很吵鬧,但卻洋溢著青春,非常清楚自己無法融入他們。

  教練的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他實在承受不住了,悄悄離開的飯桌,仔細的翻了一下身上的衣兜。

  許了不禁莞爾,也離開了飯桌,到了教練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帶了錢!」

  教練有些汗顏,但隨即想醒悟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一個學生能有幾個錢?這頓飯最少打幾千塊,我兩個月工資都不夠,你就算帶了幾百塊,也不頂事兒啊!你先在這裡撐住,我去找其他老師借點錢。」

  教練的好心讓許了十分感到,他拉住了教練,道:「我是真的帶了足夠的錢。」

  他隨手摸出一個手包,在教練眼前拉開,教練看到裡面三疊百元大鈔,忍不住驚叫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多……」

  許了抬手阻止了教練提高音量,道:「這件事就別給宣揚了,替我保密吧!」

  許了其實也沒說,這錢是哪裡來的,但教練自然而然就腦補了一堆東西,認定許了其實是家資巨富,平時並不喜歡炫耀,也不想被同學知道家境,當即連連點頭,拍了拍許了,眼神頗為意味深長。

  在許了和教練的彈壓下,大家雖然都很激動,但卻並沒有喝酒,這一場散夥飯倒也吃的很開心。

  等大家吃飽喝足,情緒也發洩的差不多了,在教練的催促下,才三三兩兩的離開飯店,各自回家去。許了結了賬,也跟教練道別,但是他出了金陵酒店,卻並不想回家,漫無目標的走了一陣子,居然到了跟曲蕾補課的咖啡店。

  他稍微猶豫,就走了進去,本來他以為只會有自己一個人,但卻沒有想到,一個女孩子正在熟悉的座位上認真的看書。

  她來的應該也不久,就連飲品都還沒送過來。

  許了微微一振,叫了一聲:「曲蕾!」

  女孩子微微一笑,也沒有回頭,說道:「我知道你最近有比賽,但比賽都結束了,就多花點功夫在課本上吧。」

  許了熟極而流的走了過去,他的書包一直都收在乾坤裡面,隨手取出來,也沒惹起任何人主意。他放下書包,就有服務生走過來,擺好了兩杯飲料,一杯是他每次都會點的芒果冰沙,另外已被是曲蕾的卡布奇諾。

  許了微微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

  曲蕾的臉頰微微一紅,但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因為我從未見過你選擇放棄。」

  許了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誇他,還是在說他,只好裝作什麼也沒聽出來,開始跟平常一樣溫習功課。

  曲蕾指點他學習很有方法,許了也不知是突然開竅了,還是怎麼了,只覺得這些課本上的知識比原來容易的多。

  許了跟曲蕾在一起,只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曲蕾是個很遵守時間的女孩子,到了時間,就合上了課本,收拾書包,並不會特意說什麼告別,就起身離開。許了也按照兩個人的平常的習慣,把自己的書包也收拾起來,跑去問服務生,卻發現曲蕾已經買過單了,自己再次做了蹭飯黨。

  許了頗為遺憾,急忙跑出去,追上了曲蕾,他有點想說些什麼,但卻不想打破兩人之間的靜謐的氣氛。

  曲蕾默許他送自己回家,但一路上卻一句話都不會說,她本來就是一個安靜的女孩子,除了喜歡os,幾乎不會跟人有特別親近的交往。許了並不想招惹曲蕾的不快,所以忍了忍,也沒有把自己獲得了全國大賽冠軍,十拿九穩可以進入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的事兒說出來破壞氣氛。

  當曲蕾家的社區在望,許了已經停下了腳步的時候,女孩子忽然回頭,問道:「你明天有空嗎?」

  許了傻傻的點了點頭,女孩子這才展顏一笑,說道:「我們社團有個小型的活動,你要不要一起去?某個網路作者新書發佈,自己找人os成書裡的角色,要在王府大街來回走四趟,給他做宣傳。」

  許了想也不想的答應道:「我一定去!」

  曲蕾微微一笑,說道:「高文虎不會參加這次活動,你不用擔心遇上他!」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我又不怕他。」

  曲蕾也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討厭他,並不是覺得他會給你帶來麻煩。你……有八塊腹肌吧?他可沒有。」

  許了臉上發燙,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來,問道:「你怎麼知道?」

  曲蕾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向自己家裡走去,但聲音卻飄了過來:「有個男孩子追我三年,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要是連他身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不是眼瞎了啊!」

  許了的臉比較圓,又一直都比較胖,給同學們的印象根深蒂固,加之學生都穿的比較寬鬆,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身材如何。

  許了一直都以為,沒有人知道自己練出來腹肌,突然間被曲蕾提起此事,他伸手一按胸腹,不由得微生得意。

  許了目送曲蕾回家,這才有些興奮的轉身,他一轉身就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他居然看到了龍七兒。

  這個氣質清雅的知性美人,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嚇了許了一跳,淡淡的說道:「萬妖會經過了考核,已經確定招收你成為正式僱員,你被分配到了京都妖怪事務院的警事部,目前是見習偵探。」

  許了對龍七兒還是頗有好感,畢竟她是趙燕琴的乾姐姐,還是自己的商業合作夥伴,若沒有龍七兒引入的投資,暴風軍團絕對不會給他那麼多的許可權和利益。

  他深呼吸一口,壓住了驚嚇,問道:「龍七兒姐姐!你怎麼會忽然來找我?為什麼我會被分到警事部?這不是一個戰鬥部門嗎?」

  龍七兒淡淡的說道:「我是剛才路過,看到你跟女同學一起,就順帶跟過來,我的車還在旁邊停著呢。這件事我已經壓了幾天,本來是打算過幾天再跟你替,既然遇到了,就先給你通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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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四、無藉妖怪連環殺人案

    警事部是負責北都市治安的部門,專門處理妖怪們的刑事案件,也負責對外跟人類修行者交涉,如果交涉不能達成目標,就要靠實力來講數了。

    許了得到了引路人趙燕琴的優秀評價,有資格成為萬妖會的正式僱員,他本以為自己會被分到一個閒置部門,卻沒想到會分到戰鬥部門。

    許了其實挺想拒絕這種工作,但他也知道,萬妖會可不是幼兒園,自己不可能推脫掉見習偵探的職務。

    萬妖會的運作機制,是大妖怪們保護弱小的新生代妖怪,對弱小的妖怪幾乎沒有要求,但卻提供最安全的保護。

    囂張如孫伯芳,隨手就殺了暴風軍團的人,但卻不敢動許了半根毫毛,就是因為不敢得罪萬妖會。

    萬妖會根本不會派人來保護這些弱小的妖怪,強橫的妖怪們又不是保姆。

    萬妖會是靠規矩來保護弱小的妖怪,許了若是被孫伯芳擊殺,他面臨的就是萬妖會最慘烈的報復,甚至就連長生宗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就如當年徐府院君,因為西歐最著名的大妖怪海神庇護萬妖會下令追捕的人,不惜親自出手,跟這頭大妖怪決戰於印度洋,把對方擊成重傷,徹底毀去了海神的勢力,掀起了一場震驚世界的海嘯。

    萬妖會從不會疲於奔命的去保護成員,它只會立下規矩,然後讓破壞它規矩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以及永生難忘的教訓。

    許了如今已經是八級妖士,已經脫離了弱小的範圍,所以也輪到他出力,來保護更弱小的妖怪,他自己也知道,這份工作是極公平的正常分配,所以儘管不大情願,但也沒有怨憤。

    龍七兒跟許了聊了幾句,忽然想起來什麼,匆匆走回了停在路邊的汽車,從車裡拿出了一份證件,遞給了許了,說道:「你的見習偵探證件早就弄好了,我也順帶給你好了。因為我壓了幾天,所以你必須要在明天就去警事部報到,不然上頭很沒法交代。」

    許了真不知道,該說龍七兒特別不靠譜,還是特別靠譜。

    龍七兒交代完,也沒什麼聊天的興趣,隨手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開車走掉了。

    倒是許了自己,頗有些壓力,他暗暗忖道:「我才輕鬆了沒有幾天,剛把北帝集團的事務處理完畢,又打完了全國聯賽,還以為接下來就沒事兒,沒想到居然還要上班了啊!」

    他現在已經不光是萬妖會的成員,還是萬妖會的僱員,前者就好像是普通的居民,後者卻是政府職能部門的工作人員,論地位,當然是提升了,但也多了很多不得不做的事情。

    見習偵探的證件,就像普通的證件,一個牛皮的小本子,正面是萬妖會的九條龍徽章,翻開有兩張夾頁,一張放了他的見習偵探的證件卡,一張正好放入他的妖藉金卡。

    許了摩挲了一會兒這份證件,忽然有一種大學畢業加入了政府部門工作的感覺,可他連高中還沒上過呢。

    許了正要合上證件,見習偵探的證件卡忽然亮了起來,卡面變成了一個小屏幕,還是無邊框的那種,一個面容惶急的中年男子大聲叫道:「北道口附近的警事部人員,快來救援,快來救援,快來救援……這裡有無藉妖怪殺人,是連環殺人的惡性案件……」

    許了愣了一下,他也不是沒有猶豫,但終究做不到見死不救,只能在心底暗暗嘀咕:「我還是過去瞧一眼吧!大不了明哲保身,有危險就不出手。萬一能夠救人,也是勝造七級浮屠的良心事兒。」

    許了把飛盾妖放出,一躍上去,直奔北道口疾飛。

    飛盾妖速度極快,只是幾分鐘的時候,他就感應到了強烈的妖氣衝撞,顯然有人正在惡戰。

    許了足下運勁,飛盾妖丟溜溜打了一個轉圈,他眼中露出了幾分疑惑,因為正在衝撞的兩股妖氣,比他預料的要弱很多。

    「這種級數的妖氣衝擊,最多是三四級的妖士,幹嘛要發出求救信號?難道這裡是一個陷阱?可這裡是北都市,萬妖會的大本營,動靜鬧大了,真當那些妖王級的老傢伙們都是死的不成?」

    許了猶豫了片刻,再次催動了飛盾妖,幾秒鐘之後,就看到兩個傢伙正在恨苦爭鬥。這兩人的妖氣指數也就罷了,一個是三級妖士,一個剛剛突破四級妖士,都屬於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最讓許了驚訝的是,這兩人身上的妖氣駁雜不純,甚至都不能算作是妖氣,都在妖氣的最低波段八千赫茲附近徘徊。

    「這麼駁雜的妖氣,我就算用相當於他們的十分之一力量,也能將之擊潰了,他們弱成這樣,比普通人也沒強多少……」

    許了一眼就認出來,其中那個三級妖士,就是通過習偵探的證件卡求救的中年男子,他提氣大叫了一聲:「我是見習偵探許了,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中年男子抬頭看到了許了,大吃一驚,叫道:「怎麼見習偵探也來了?你快些逃走,這傢伙是無籍妖怪,覺醒了血脈之後,拒絕加入萬妖會,利用妖力肆無忌憚的殺害普通人,性子非常凶殘……」

    許了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理解這個中年男子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傢伙性子凶殘……可是他看起來很弱啊?」

    正在跟中年男子惡戰的是一個少年,他穿著極昂貴的衣服,許了最近也算是有錢了,眼力價稍微提升不少,看得出來這個少年身上的衣服,最便宜的也要上萬了,最貴的那條腰帶只怕接近七萬塊。

    這個少年應該是找專業的形象設計師打理過造型,各種昂貴的衣服搭配的相當有范,髮型雖然看著簡單,但絕對是出自專業的理髮師之手,一招一式,也都盡顯「高手風範」,姿勢大方,瀟灑虯勁,十分講究風度儀態。

    妖怪少年聽到許了的話,仰天一聲狂笑,喝道:「既然你覺得我弱,我就來告訴你一次,什麼叫強!」

    言畢,少年猛然提升妖氣,身上的白色氣流化為螺旋,衝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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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八十五、這逼裝的清新脫俗

     妖怪少年提升妖氣,乳白色的妖氣瀰漫,中年男子臉色都變了,大叫道:「快走,我來拖住他……」

     許了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可這傢伙還是很弱啊!妖力最多提升了三十點,還大半浪費到了氣勢上,沒得毛用,你究竟怕他啥呢?」

     許了很不死心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彈出!

     他什麼仙道武功也沒用,就連最低層次的七星螳螂拳都懶得使,就是用了百分之一的妖力化為空指彈。

     彭的一聲響!

     妖怪少年就被許了隔空數十米給彈飛了出去,撞在路邊的廣告牌上,生生鑲嵌了進去。

     這個廣告牌上是著名的冰冰姐正手托一輛雷諾科雷傲汽車,嫣然微笑,下面也不知道被哪個被這款汽車4S店坑過車主,用油漆寫上了「買車科雷傲,修車坑親爹」的大紅標語。

     妖怪少年正好裝在廣告牌的科雷傲汽車車頭上,活似車禍現場,雙腳搭在冰冰姐被剪切過的部位,模樣淒慘無比。

     許了一擊得手,衝著中年男子問道:「這傢伙弱成這樣,你居然還讓我趕緊逃走?」

     中年男子擺著進攻的架勢,整個人都僵硬了,良久才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辯解道:「我不知道您這麼厲害,平時咱們警事部都是千呼萬喚,也不會來一個人援手,來的也都是新嫩。」

     許了按落了飛盾妖,伸手戳了戳那個已經被他彈暈過去的傢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有好多疑問啊!」

     中年男子立刻說道:「我叫關白,是警事部初級探員,覺醒的是馬妖血脈。」

     許了伸手一指,問道:「那個傢伙又是什麼來歷?」

     馬妖關白擦了擦汗,說道:「這傢伙叫唐冷,他是前年覺醒了血脈,萬妖會派人邀請過幾次,都給這小子拒絕了。本來他覺醒的血脈一般,也就是利用覺醒的血脈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兒,但上次帝流漿,他也吞了幾團,能力暴增,就開始殺人放火,先後弄死過七八個人了。」

     許了大為驚訝,問道:「萬妖會也不管這事兒嗎?他可是殺人了耶!哦哦,不對,你就來管這件事兒了……可是只有你來管這事兒,有個毛用啊?」

     馬妖關白歎了口氣說道:「警事部是負責北都市治安的部門,專門處理妖怪們的刑事案件……」他頓了一下,然後才有些無奈的說道:「更嚴謹一點,我們警事部只處理入籍妖怪的刑事案件,不管人類和無籍妖怪的事兒。這小子犯下連環殺人案,按照我們跟十八仙派的協議,是該他們來處理的案子。」

     許了非常不理解,問道:「為什麼?他可是連環殺人的妖怪耶!」

     馬妖關白也很憤怒的說道:「按照上頭的說法,我們是萬妖會,不是人類保護協會,如果是入籍妖怪亂殺人,當然是我們警事部管,無籍妖怪就要歸十八仙派處理,我們最多就是通告一下。」

     許了這才知道,馬妖關白居然不是因為職責所在,而是因為正義感爆棚,才會插手這個案子。他還是略有不理解,問道:「既然歸十八仙派,那就通知他們唄?」

     馬妖關白氣哼哼的說道:「十八仙派的負責人,推托說人手不足,直到這傢伙殺了七八個人,還沒派人來處理。這幫傢伙尸位素餐,根本就是草菅人命,冷漠無情,比我們妖怪還沒人性……」

     許了聽馬妖關白罵了快半個小時的十八仙派,大致也算是瞭解了情況,也知為什麼警事部的同僚沒有人來接應這位正義感爆棚的馬妖大叔了。

     雖然他也很不滿十八仙派處理連環殺人的案子動作這麼慢,但還是有些擔憂,就打斷了馬妖關白的話,問道:「既然這件事兒歸十八仙派管,我們出手幹掉了這個傢伙,會不會被那邊責難?」

     馬妖關白哼了一聲,說道:「這件事的責任我來扛,你放心好了。」

     許了雖然覺得,自己撒手不管,讓馬妖關白一個人扛責任有些不夠意思,但是他真的不想跟十八仙派有什麼瓜葛。不管是孫伯芳,還是石嘰,這兩個他認識的十八仙派的人,都讓他十分難受。

     「算了,多我一個人扛,估計也不會減少關白大叔的責任。我還是另外想辦法補償這位正義感爆棚的大叔吧。」

     許了謝過了關白,馬妖關白卻慨然說道:「怎麼說,你也是救了我。沒有你出手,我說不定今天就要給這小子殺掉了,扛點責任算什麼?也就是扣點薪水,壓低我的會員評估分,下次提升妖藉銀卡又要拖長幾年時間罷了。」

     馬妖關白從背後摸出一雙手銬,把已經昏過去的唐冷拷上,然後才跟許了道別道:「也耽擱你不少時間,接下來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我要把這傢伙送去本地十八仙派的駐紮點,讓那邊審判這小子,還有很多手續要走。」

     許了揮了揮手,看著馬妖關白把唐冷扛上了自己的車,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道:「十八仙派會怎麼處理他?這種惡性案子,應該會懲罰蠻嚴重吧?」

     馬妖關白微微猶豫了一下,這才歎了口氣說道:「就要看這小子的運氣了,也許是被隨手殺了,也許是被當作寵物,也許是被培養成守洞神獸,也許……就是被拆吧了熬湯,或者被當成煉製什麼邪門法器的原料吧。」

     許了雖然並不會聖母到,同情一個連環殺人妖的地步,但也不禁為這個妖怪少年默哀,這個傢伙應該就是忽然得到了力量,就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陰暗面,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為,覺得自己有了特殊的能力,就可以踐踏人間律法。

     這種人死掉了,就是對社會的極大貢獻。

     馬妖關白把妖怪少年唐冷搬到車上,把這個傢伙給弄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一身妖力被手腕上的鐐銬壓制,冷笑一聲,不在乎的說道:「你們真是卑鄙無恥,聯手都打不過我,居然偷施暗算,有種放開我,我一個人單挑你們倆!」

     馬妖關白用力把唐冷塞入車裡,這個妖怪少年還異常不服,拚命掙扎。

     許了在一邊幽幽的說了一句:「這逼裝的真是清新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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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六、絕世天君

     許了打了一個哈欠,他背了一大堆東西,跟在曲蕾和幾個coser的後面,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兒。

     妖怪少年唐冷身上的那股超級龍傲天的氣勢,實在強烈到了會招雷劈的地步,他現在還不敢相信,居然世界上還有這種傢伙。

     通過這件事兒,還有自己的切身遭遇,許了漸漸發現萬妖會裡那些強大的妖怪們,根本就懶得管閒事兒,只想要過自己的閒散日子。

     活躍的妖怪都是妖士級別,甚至大多數都是五級妖士以下的新生代,也只有這群人才充滿活力。這些新覺醒沒多久的妖怪,已經被人類社會同化,他們很少有對強大力量的渴望,更多的是追求各種利益。

     比如這一次,天帝苑裡有的只是利益,所以那些妖王級的妖怪們根本都懶得理會,槐婆婆也好,趙燕琴的父母也好,就是看著孫伯芳亂跳,當作完全沒有看到。

     對天帝苑感興趣的就只有孫伯芳,暴風軍團的下層妖怪,還有萬妖會的投資財團。

     唐冷雖然濫殺無辜,但他沒有招惹到妖怪和人類修行者們的利益,又實在太弱小,所以有實力的強者都懶得理會,才會讓一個才四級妖士的傢伙,居然以為自己實力強橫到極其牛逼的境界。

     許了滿腦子胡思亂想,信馬由韁,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親熱的說道:「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是不是很贊?我的新小說一定有很多人來看,一定會極其爆紅,超過當前最後的作者『土三番』!」

     許了不用扭頭去看,就知道這傢伙正是自己出了錢,還托了業內的熟人,請了曲蕾他們來給他新書打廣告的網文作者。

     這傢伙雖然看起來貌不驚人,但出手卻很大方,不但負責所有的衣服道具,還花了一個人一天一千塊的錢請了六個coser。

     曲蕾反串成書裡的主角,另外五個妹子分別是大雪山的聖女,火焰教的女教主,皇室的第一公主,大陸最強的女騎士,天才的女魔法師,總而言之都是主角的後宮。其他的五個cos妹子,都不是曲蕾社團的人,也都是業內比較有名的扮演者,所以曲蕾才會跟許了保證,不會有高文虎出現,他們社團就沒第二個人來。

     這個筆名叫做高樓大廈的傢伙,也不知道怎麼,跟許了一見如故,不斷給他普及自己這本小說的故事創意和大綱。

     許了被轟炸的腦汁都要沸騰了,他甚至感覺,如果自己文筆還過得去,按照高樓大廈給他介紹的故事梗概,完全都可以自己寫一本小說出來了。

     就這麼幾十分鐘,他都快被這傢伙給培訓成一個合格的網絡寫手了。

     許了想了想,剛才一見面,對方就發封頂的微信紅包,痛快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一定會紅遍網絡的每一個角落,我相信你!」

     高樓大廈很得意的說道:「我的主角的名字,就叫做鄭十翼!你知道嗎?我就是想掙十個億……」

     許了忍不住想,自己要不要讓北帝集團投資一下這個傢伙,他倒是真覺得,如果影視遊戲漫畫動畫什麼都改編出來,沒準真的能賺不少錢。兩個人邊走邊聊,許了作為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cos團隊唯一的苦力,居然也並不覺得悶,很快曲蕾她們就走了兩個來回,到了休息的時間。

     高樓大廈很豪爽的直接請大家去王府大街天倫王朝的廣場西餐廳,這家自助餐菜品相當不錯,環境極佳,來就餐的客人卻不多,很有鬧市中取閒適的味道。

     許了作為一頭妖怪,對自助餐還是很歡迎,他一個人就把所有的蝸牛,生蚝,扇貝,三文魚生和大蝦給掃蕩了,然後就奔著各種蛋糕使勁,倒也不是他愛吃這些,而是這家餐廳除了這些,就沒別的東西了。

     高樓大廈在吃飯的時候,就不跟許了閒扯了,而是盯上了一個叫做宋曉甜妹子,開始山南海北的胡扯,這傢伙口才也真了得,一口氣說了二十多個黃段子,居然沒有一個重樣,而且幾乎都是原創,不是網上到處都有的那種貨色。

     曲蕾坐在許了的身邊,表現的斯斯文文,就像她平時一樣。

     許了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幹掉之後,曲蕾才小聲問他:「你有沒有吃飽?」

     許了當然沒吃飽,他現在可以幾天不吃飯,也能一頓吃下一頭大象,但沒好意思這麼說,嘿嘿一笑,低聲說道:「已經吃夠本了。」

     曲蕾噗嗤一笑,說道:「呆會陪我去新華書店買幾本書!」

     許了點了點頭,大家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就再次開始沿著王府大街溜躂,下午比上午的人要多,畢竟王府大街也算是中國最繁華的步行街了,曲蕾她們也更吸引人注意,甚至不斷的有人舉起手機,把這個六個女孩子拍下來。

     高樓大廈顯得非常得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許了相信,如果不是怕被警察叔叔找麻煩,他都能拎個話筒,搞個移動音箱,滿大街一路喊過去:「我是高樓大廈,我新書絕世天君非常的好看,大家快來看啊!」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曲蕾她們總算按照約定,走完了剩下兩個來回,高樓大廈還是很豪爽的邀請大家一起吃飯,其他的五個女孩子都答應了,就只有曲蕾拒絕了他,拉著許了直奔王府大街的新華書店。

     這家新華書店,也算是全國著名的書店標桿,很多人來北都市都會特意來逛一趟,許了倒是沒來過幾次,因為王府大街新華書店距離他家太遠,平時他都不怎麼來這邊。

     曲蕾跟許了不一樣,她應該是經常來這裡,她直接上了三樓,就像是知道目標一樣。

     「居然真的到貨了!」

     曲蕾小聲自言自語,順手就拿起來一本書,許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書名,驚訝的叫道:「你也看《蜀山》?」他自己也有這套書的前三本,第四本一直都沒出,也就沒能買到,前三本他已經借給了趙燕琴,妖怪少女一直都沒有還。

     曲蕾點了點頭,說道:「我很喜歡這個故事,一直都在等第四本出版,沒想到居然真的出了。」

     許了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去網上看,我記得這本書網上已經全本了啊!」

     曲蕾認真的答道:「因為作者有大幅改動啊!實體的蜀山幾乎是全新的故事了,比網上的要精彩很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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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七、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許了想了一想,順帶也買了兩套,他看書不是很敏感,雖然也感覺實體書跟網路連載的故事有差別,似乎故事更流暢,也更好玩,但卻沒曲蕾的感觸這麼深。

  他準備自己留一套,也給趙燕琴帶一套,至於他原來的那套,翻看的次數太多,書頁都已經翻壞了,已經沒什麼收藏的價值。

  曲蕾買了《蜀山  肆》,心情非常愉快,主動邀請許了說:「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星巴克,一起去坐一會吧!很久都沒有這麼輕鬆了,這也是我初中階段最後一次表演,接下來幾個月都不會有這麼放鬆了。」

  許了連連點頭,但是他又忍不住好奇,問道:「你連社團活動也不參加了嗎?」

  曲蕾不屑的笑了一聲,說道:「我是因為喜歡才參加社團,可現在……自從高文虎以金主的姿態進入社團,並且成了社長,大家都圍繞著他轉,他也養成了頤指氣使的習慣,每個人說話都戴著面具,社團整個都市儈了。這種社團還參加有什麼意思?」

  許了微微驚訝,曲蕾的性子清冷,很少有這麼情緒化的表現,就算對什麼事情不滿意,最多也就是離開的遠一些。

  許了也是第一次看到曲蕾表現的這麼情緒化,曲蕾也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輕鬆一笑,說道:「還是不要說這種事兒了,你的籃球比賽打的怎麼樣?」

  許了微微猶豫,說道:「還不就是那樣!」

  曲蕾顯然沒有關注過籃球比賽,根本也不知道許了拿到全國冠軍的事兒,她只是拍了怕許了的肩膀,笑道:「不管怎樣,那都是青春,我雖然一點也不喜歡籃球,但我能夠想像,你在籃球場上的感覺。」

  曲蕾沒有安慰他,也沒有鼓勵,但卻讓許了心裡頗為舒服,如果不是他想要給曲蕾一個驚喜,這會肯定就說出來,自己已經搞定了北都師範大學附屬高中。

  曲蕾雖然說,想要去喝咖啡,但很顯然並沒有那麼匆忙,而是饒有興味的沿途逛了過去,今天她雖然在王府大街走了四個來回,但顯然對女孩子來說,那並不能叫逛街。

  許了亦步亦趨的跟著曲蕾,從書店到星巴克只有一公里多一些,但兩個人居然晃了兩個小時,甚至都過了晚飯的時間,還沒有走到目的地。

  許了也並不以為辛苦,反而很享受這種逛街,有心愛的女孩子在身邊,言笑晏晏的跟你說話,這簡直就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微不足道。

  走到了王府大街的盡頭,曲蕾提議去吃東西,這個時間去星巴克不是好選擇,因為星巴克只有點心,並沒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許了卻微微猶豫,因為走出了王府大街,在人類的世界裡,就到了長安大街,但在妖怪的世界裡,這已經是洛陽街的邊緣。

  只要一步,就能走入洛陽街!

  許了生出了一股衝動,忽然拉住了曲蕾的小手,壓低聲音說道:「呆會看到什麼都不要叫,一定要保持鎮定!」

  曲蕾微微一動,但卻並沒有掙脫開來,任由小手被許了牽著,滿眼都是笑意,說道:「你想要給我什麼驚喜?我等著呢!」

  許了拉著曲蕾,試探的走了一步,曲蕾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她發現自己看不到許了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小手仍舊被這個男孩子牽著,還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她現在就只是把手抬起來,眼前只有空氣。

  下一秒,曲蕾就感覺一股力量拉扯過來,然後她眼前就是一暗,隨即又是一亮,已經到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許了也不知道,能否把曲蕾拉到洛陽街,當他看到少女出現在自己身邊,悄悄鬆了一口氣,微微有些得意,也微微有些忐忑的說道:「歡迎來到另外一個世界,我帶你去看看別樣的風景。」

  洛陽街比長安大街還要更長一倍,寬度更是超出了一百倍還不止,它穿過了故宮的中軸線,跟長安大街平行。

  地球上總計有六十幾萬妖口,北都市作為妖怪居住密度最大的地方,居住了十幾萬妖怪,差不多占了全球妖口的五分之一,而洛陽街差不多占了北都市三成的妖怪人口,不光是萬妖會的妖怪,這裡還有世界各地的妖怪,甚至十八仙派都在這裡有公司,有據點,有商鋪,有倉庫,有各種產業,以及各種培訓班這條街的繁華程度可想而知!

  跟妖槐街那種保持了古老風貌的老街不同,洛陽街不但有最古老的建築,也有最現代化的風格,古代宮室和現代化的摩天大樓交錯,每個踏入這條街的妖怪都會有時光斑駁的感覺,就好像每一步都走在不同的時間長河裡。

  妖怪們都會被洛陽街的繁華和歷史滄桑給震撼,何況曲蕾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子?

  她很快就被洛陽街的光怪陸離給迷惑,不斷向許了詢問,這裡是什麼,那裡是什麼?

  許了其實也不大熟悉洛陽街,但畢竟來過好幾次了,還能勉強回答的出來。他一路上都不敢撒開曲蕾的手,因為只要他一放手,沒有了妖氣保護的曲蕾,就會瞬間被洛陽街給排斥出去。

  許了和曲蕾,沿著洛陽街一路走,一路看,很快就看到了一棟非常特別的建築,曲蕾忍不住讚歎道:「這座宮殿是哪裡?好像一點都不比故宮差了啊!」

  許了倒是認識,他小聲答道:「這裡是白帝武館,你想要進去瞧一眼麼?」

  曲蕾瞪大了眼睛,問道:「這裡可以隨便參觀嗎?看起來好像是不賣票的私人產業啊!」

  許了很篤定的說道:「當然可以隨便參觀了,我帶你進去好了。」

  他上次是被白秋練帶進去的,又在神話的培訓班學了五靈煉氣術,對白帝武館也算是熟悉,帶了曲蕾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一點也沒有身為外人的自覺。

  其實許了這也不算是魯莽,他還被趙燕琴帶去過昆侖仙館,知道武館這種地方並不禁止外人來,甚至還能花錢租用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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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八、虎神訣

  曲蕾是個極聰明的女孩子,她早就覺察到許了帶她來的地方,很有些不一般,但是她卻沒有打算在這裡打聽個清楚。她很享受洛陽街的風情,她會在離開這裡之後,好好問一下許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許了帶著曲蕾在白帝武館裡遊玩,很快就轉到了神話的培訓班附近。

  他上次得到了蔣真的指點,學得五靈煉氣術,還是挺感激這位年輕的講師,既然路過這裡,當然要去拜會一下。

  許了帶了曲蕾進了培訓班的場館,看到所有學員都圍在一起,蔣真也在一邊不斷的叮囑大家不要慌亂,他看到了許了也只是點頭示意,仍舊全神貫注在自己的一個學員身上。

  這個被大家圍起來的學員,全身泛著黃光,額頭上也全都是大汗,做出極其努力的樣子,額頭青筋都暴起來了。

  許了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過來,這個學員居然正面臨妖氣震盪的關卡。

  一旦完成妖氣震盪,就能形成自己獨有的妖氣波紋,實力最少比原來強橫數倍。

  許了當初妖氣震盪之後,就激發的妖化,最後妖力暴漲了幾近十倍,擁有了擊殺孫伯芳的資本,若是沒有妖氣震盪,他就算有幾十噸醉仙液,也沒可能幹翻孫伯芳。

  許了已經不大記得,自己當初激發妖氣震盪是什麼模樣,但這個學員現在比他那時候要困難的多,身上的妖氣忽明忽暗,好幾次都在衝擊高點之後,就衰落了下去,失敗的機率比成功要大得多。

  這種個人突破上的事兒,外人肯定是沒法幫忙的,許了拉著曲蕾在一邊盤膝坐下,他當然不會去打擾人家,同時自己也很好奇妖氣震盪的事兒,就決定旁觀一會兒。

  曲蕾也很好奇,壓低了聲音問道:「他身上的黃光,忽明忽暗,究竟是怎麼了?」

  許了也同樣壓低了聲音,怕打擾了人家,解釋道:「這裡是個武館,他正在突破的邊緣,就好像武俠小說裡打通任督二脈一樣。」

  曲蕾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幾下,忽然笑了一笑,說道:「你今天帶我看這些東西,可都不是普通人能有機會見到,會不會逼我做你的女朋友不成,就殺人滅口?又或者像黑超特警一樣,清洗我的記憶?」

  這個問題讓許了搔了搔頭,想了一會兒,才不太踏實的說道:「殺人滅口肯定不會了,我不知道有沒有相關規定,不過只要我不說,你應該就沒事兒吧,反正我肯定不會跟別人說,只要你別跟其他人提起來,被我帶到過洛陽街,絕對不會出現帶著墨鏡的傢伙們。」

  曲蕾輕笑一聲,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學員忽然長長的吼叫,背後浮現出來頭黃斑猛虎,這頭黃斑猛虎猶如潑墨重彩,雖然虛幻不定,但卻氣勢雄渾,給人一種兇猛的感覺。

  不少學員都驚呼起來,叫道:「李雲聰居然練成了虎神訣。他運氣真好,他一定會突破了……快看,他的妖氣變了……」

  在大家紛雜的聲音中,這個叫做李雲聰的學員,猛然大吼一聲,身上的妖氣猛然收斂,然後爆發了出來,任何人都能夠感覺到,他原本散亂的氣息,變得井然有序,強大了不止一籌。

  許了開啟了戰鬥獸碧玉七星螳螂妖,掃了一下這個叫李雲聰的學員,肚內暗忖道:「妖氣頻率九千三百一,品質比關白和唐冷都好些,雖然妖力值低,但前途可比那兩個傢伙遠大至少幾十米啊」

  李雲聰花了十幾分鐘,鞏固了自己的妖氣波紋,他突破之後,就連虎神訣也強了不少,氣擬戰鬥獸黃斑猛虎也比剛才形象分明了一些。

  他的同學們,都簇擁上來祝賀,這傢伙滿面紅光,顯然開心到了極點。

  蔣真這個時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的學員突破,比他自己突破,還來的讓這個年輕講師緊張。他也微笑了一下,但卻並沒有去跟自己的學員們,搶著向李雲聰祝賀,而是快步走到了許了這邊,臉色比剛才沉穩了一些,但心底其實比剛才還激動了十倍。

  蔣真可是還記得,如果自己能把許了拉入神話,大師兄就答應出手替他洗髓易筋,這個獎勵簡直夢寐難求。

  蔣真暗暗給自己打氣,暗忖道:「我就不信他能禁得住九元算經的誘惑,這可是神話的鎮派功法,放眼全球,也只有寥寥十餘部功法可以媲美。」

  許了燦爛一笑,他不知道蔣真找到有事,還以為就是普通的打招呼,蔣真見許了態度和善,也增加了幾分信心,笑著說道:「你修煉上有什麼問題嗎?還需要我指點一下?」

  許了搖了搖頭,他的五靈煉氣術已經入門,暫時並沒有什麼需要解惑的地方,他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找蔣真,但是他又不好說,自己就是瞎逛,主要是陪曲蕾來看熱鬧,就只能扯了個藉口,說道:「我是覺得這裡的氣氛很好,所以想要過來呆一會兒。」

  蔣真大喜過望,立刻說道:「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我這邊。如果你想要學更上乘的功法,我也可以給你介紹神話的資深師兄,他們實力比我強多了,可以給你更高層次的指點。」

  許了本來沒什麼問題,但閒聊了一會兒,就有了個不大不小的疑問,順口就提了出來,說道:「蔣真講師,初級班和中級班教的都是五靈煉氣術,咱們神話還教更厲害的功夫嗎?我不是說高級班傳授的法術專修?」

  蔣真正不知道,該如何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來,聞言立刻興致勃勃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妖怪和人類修士按照功行層次,分成六個大境界吧?」

  許了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兒,他成為妖怪的時間還太短,雖然對妖怪世界瞭解的越來越多,但終究還是有所偏頗,沒有機會接觸的東西,就完全不知道。

  蔣真吃了一驚,愣在當場,他可沒有想到許了居然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是個新嫩「小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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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八十九、六大境界

  蔣真輕咳一聲,耐心的講解道:「以十八仙派的修行標準,功行層次的六大境界:分為靈士,天罡士,大衍士,道人,真人和仙人。你們妖怪對應的六大境界是:妖士,妖王,妖將,妖帥,妖神,天妖。」

  許了一直都以為,妖王就已經挺厲害了,沒想到妖王之上,還有什麼妖將,妖帥,妖神,天妖,當下就打了一個激靈,暗暗忖道:「沒想到妖怪的世界這麼危險,幸虧厲害的大妖怪們都不怎麼喜歡出來招搖,不然哪裡還有我們這些妖士混的餘地?」

  蔣真倒是一個好講師,他隨手一劃,開啟了隨身戰鬥獸的光幕,顯出了數十種生靈的三維透視圖,對許了說道:「但凡生靈,就有貫通全身,傳輸真氣的經脈。人類有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總共二十條經脈,現在已經沒有能夠修煉成精的妖怪,妖怪們都是覺醒了血脈,也跟人類一樣擁有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

  許了點了點頭,他已經打通了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而且是以天妖誅仙法和九玄易筋法分別貫通,這一段修行深有體驗。

  蔣真繼續給他講解道:「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妖氣就會受限於承載它的經脈,再也沒有辦法成長。」

  蔣真的戰鬥獸光幕上,各種生靈體內的經脈,都被紅黃藍綠諸般氣息填滿,顯示的十分直觀。

  許了也覺得自己最近修煉,妖氣成長緩慢,未來提升似乎也有限了,但卻不知道是因為經脈承載力的原因,聽了蔣真的一席話,他立時就有了茅塞頓開之感。

  蔣真隨手一劃,光幕上的各種生靈體內的經脈忽然齊齊崩裂,體內的妖力也都混沌一片。

  他藉著光幕上的畫面,對許了說道:「前人發現了經脈的限制,就琢磨出來種種辦法,想要突破生靈的先天限制,最終創出凝練罡脈之法,把體內的先天經脈一併毀去,重新凝練全新的經脈。」

  「重新凝練的罡脈,最高可以凝練三十六條,每一條的承載力都超出生靈天生經脈數倍,故而凝練罡脈之輩,實力就可以不受先天限制,突飛猛進。」

  許了滿臉都是駭然之色,叫道:「這就是妖王和普通妖怪的區別嗎?」

  蔣真點了點頭,說道:「很多古老的妖怪雖然無意中都推演出來各自的獨特法門,但卻是人類修煉之士做了最完善的歸納,因為凝練罡脈最高可至三十六條,暗合天罡之數,故而這個法門被稱作凝練罡脈之法。」

  蔣真繼續說道:「天生的經脈轉為罡脈之後,雖然妖氣可以突破原本限制,但也不是能夠無限提升,故而有人推演出來更高法門,可以二次凝練經脈,一舉突破罡脈的限制,讓實力再次提升,這就是所謂大衍脈,共有四十九條,煉就大衍脈之輩,就能掌控五行,操縱水火雷電,崩山炸海也只是一念之間。」

  許了這次反應卻快,叫道:「所以十八仙派就稱凝練了大衍脈的修士,叫做大衍士,對應的強大妖怪,就叫做妖將了?不過,妖王似乎比妖將更厲害才對,畢竟是王耶!」

  蔣真認真的說道:「妖怪的王是山大王,妖將是上古妖族天庭的官職,比草莽妖怪的山大王地位高崇的多,這麼劃分境界還是很合乎道理。」

  許了頓時無言,聽著蔣真繼續給他講解:「大衍脈仍舊不能滿足修行之需,又有人推演出來更高層次的七十二條道脈。修成七十二條道脈,就能練成先天變化,肉身就如一件威能深不可測,妙用無窮的寶物。臻至如此境界的生靈,已經近乎不死不滅,除了天災劫難,除了同級數或者更高層次的修士出手,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將之傷害。」

  蔣真講的有些興奮,又說道:「我們神話就有兩位道人坐鎮,論實力在十八仙派中堪稱前三,你若是加入我們神話,得到兩位道人任意一位的指點,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許了聽的也是如醉如癡,渾沒有想到別的,就是順口追問了一句:「我們萬妖會有多少妖帥級的厲害角色?」

  蔣真臉色微變,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老實的答道:「萬妖會有七位妖帥,四大妖神,純以實力而論,再也沒有任何單一的門派和組織能夠匹敵,除非我們十八仙派聯合,才有望壓下去。」

  蔣真說了這些,又有些不甘心,繼續說道:「我們十八仙派有五大真人,若是真正聯手,萬妖會也要退避三舍。」

  許了這才知道萬妖會的底蘊有多厲害,忍不住暗暗忖道:「若是這樣子比較,還是萬妖會比較厲害,十八仙派都分成十八家了,哪裡會容易的聯手?就不知道四大軍團的實力如何?」

  許了追問了一句,蔣真稍作猶豫,還是回答了他,說道:「四大軍團各有一頭妖神坐鎮,真人和妖神的級數,凝練八十一道真脈,便可擁有不滅真識,一念遨遊於宇宙,精神穿梭諸界,等閒已經不會出現。至於更高層次的仙人和天妖,早就沒有生靈可以修煉到那等地步,只有在傳說中,才有這等人物,據說若能煉就一百零八道仙脈,就能凝結混沌仙胎,就是誰也不知道,這種傳說是否真實。」

  許了聽得神馳意往,不僅陷入了深思。

  蔣真說的這些只是普通的常識,其他的學員聽到他講這個,都沒有湊過來的意思,大家都圍在李雲聰的身邊,七嘴八舌的說起來一件事兒。

  「李雲聰,你不是跟長生宗培訓班的墨逸約好了,誰先完成妖氣震盪,另外一個人就要磕頭認錯嗎?我們現在就去妖槐街踢館吧!」

  許了大吃一驚,他倒是知道妖槐街也有一家武館,門面很小,叫做長生武館,但是他卻沒想到,這家長生武館居然是長生宗開設的培訓班。

  許了看到這群學員興致勃勃,摩拳擦掌,要去妖槐街踢館,也不由得生出了好奇心,拉了曲蕾,就要跟蔣真告別,也要去湊這個熱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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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九十、踢館

  蔣真想要留下許了,但他雖然講課不錯,卻不擅言辭,他暗暗後悔,自己沒能把大師兄的條件說出來,只能目送許了跟著一群學員離開。

  好在蔣真發現許了對培訓班頗感興趣,覺得他以後還會來這裡,才稍稍安心,決定等下一次許了過來,就向這個少年提出邀請,請他加入神話。

  這群學員都是覺醒了血脈沒有幾年的新生代,身家也並不算富裕,他們出行的首選自然是地鐵了。

  許了有妖藉金卡在手,乘坐地鐵也極方便,倒是曲蕾對妖怪們的專用地鐵十分驚奇,把所有感興趣的地方都問了一遍。

  虧得許了選了一個沒人的車廂,妖怪的專用地鐵,平時也沒什麼人,他們兩人的聊天才不至於被人聽出破綻。

  畢竟妖怪全球人口才六十幾萬,北都市妖怪人口密集度已經全球第一,也才不過十幾萬人,每天出行的妖怪不過幾千,其中大部分還選擇了其他交通方式。

  北都市的妖怪,除了極個別的無籍妖怪和加入了四大軍團的傢伙,幾乎都是萬妖會的成員。有萬妖會的照拂,大多數妖怪都比較富裕,九成以上的妖怪家庭都有私家車,甚至有兩三輛私家車的妖怪也不少,除了趕時間外,他們並不喜歡乘坐地鐵。北都市的妖怪專用地鐵,差不多只有新生代的妖怪,因為經濟尚未獨立,才不得不經常乘坐。

  從洛陽街去妖槐街,總共也沒有幾站地,許了帶了曲蕾下地鐵,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長生武館。

  許了跟著其他學員,闖進了長生武館,他在妖槐街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進入長生武館,也略微有些好奇。

  長生武館的外面門簾,比較簡陋,但是門內卻別有洞天。

  許了進入長生武館,就好像是進入了原始森林,迎面就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森林,居然有些天帝苑的感覺。

  許了當然知道,天帝苑和妖槐街原本就是一體,只不過被人為的分割了開來,但卻沒想到長生武館居然還保留了一些天帝苑的氣息。

  「長生宗的培訓班,原來就在妖槐街,怪不得孫伯芳會投入長生宗,他在妖槐街也能自由出入。」

  神話培訓班的學員,現在都會長生武館極其熟悉,他們輕車熟路的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一個極大的庭院,周圍沒有圍牆,而是由高大的古樹圍城了一圈,正有七八個年輕人在練習拳法,有人對練,也有人單獨習練。

  神話培訓班的學員闖入了這個庭院,頓時就惹起了長生宗的培訓班學員注意,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來,面se不善的盯著這些闖入者。

  許了眼神倒是好,一眼就看到了趙燕琴,他扯著曲蕾退開幾步,表示自己跟這些傢伙不是一夥,然後才偷偷衝趙燕琴招手。

  曲蕾可不認識「恢復了正常容貌」的趙燕琴,趙燕琴在學校裡,就是一個標準的醜小鴨,但在妖槐街,她從來都是以本來面目示人,漂亮的就好像是小仙女。饒是曲蕾也對自己的相貌頗自負,在趙燕琴面前,也微微生出了幾分嫉妒。

  她悄聲對許了說道:「這個女孩子好漂亮,你怎麼認識她的?」

  許了看著跑過來的趙燕琴,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保證趙燕琴肯定聽得清,說道:「我她是我的引路人,帶我進來這個奇怪的世界。」

  曲蕾一直都沒問起,許了怎麼會能夠自由進出這個奇怪的世界,她還分不清洛陽街和妖槐街的區別,許了正好趁機給她一個解釋。

  趙燕琴臉上笑靨如花,完全看不出來真正的心情如何,她對曲蕾倒是很親熱,笑瞇瞇的說道:「你是許了的同學吧?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加入進來。」

  曲蕾稍微猶豫,急忙搖了搖頭,說道:「我暫時還沒有想法,等我考慮好了,再求你幫忙吧。」

  許了微微失望,他成為了妖怪之後,若是想要跟人類的女孩子在一起,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引導曲蕾加入十八仙派,一個是想方設法讓曲蕾也變成妖怪。前者倒是不難,只要曲蕾參加培訓班,並且修煉有成,後者需要引發曲蕾的血脈,這有極大的失敗機率,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引發潛藏的血脈,甚至很多人都未必有妖怪的血脈。

  不管怎樣,必須要曲蕾願意接觸,並且融入這個世界,許了才能想辦法,引導曲蕾成為跟自己一樣的人。

  曲蕾拒絕了趙燕琴,至少在短時間內,他沒法繼續引導曲蕾走這一條路了。

  趙燕琴並沒有因為被拒絕,有什麼不高興,反而有些歡喜,拉著曲蕾說道:「神話培訓班的李雲聰和我們長生宗培訓班的墨逸,因為同時喜歡一個女孩子,就打賭去了著名的鬼街比膽量,也就是我們妖槐街附近的一個荒廢的舊宅。那裡是一個虛界不穩定基點,有很多靈異現象,他們被虛界不穩定基點影響,一起覺醒了血脈,然後就成了宿世仇敵。」

  說到這裡,趙燕琴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音來,曲蕾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她雖然很多地方都不懂,也不知道覺醒血脈就是變成妖怪,但之前也問了許了一些東西,大略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李雲聰得意滿滿的越眾而出,大叫道:「墨逸呢?我可是按照約定,完成了妖氣震盪,就來找你了。我們可是說好了,誰先完成妖氣震盪,擁有了妖氣波紋,另外一個人就要磕頭認錯的,你不是想要賴皮吧?」

  長生宗培訓班的學員,群情激奮,幾乎個個都帶了幾分興奮,一個面臉雀斑的女孩子,大聲叫道:「你來的太巧了!我們的墨逸也剛好完成了妖氣震盪,也擁有了妖氣波紋,誰跟誰下跪認錯,可還不一定呢?」

  李雲聰當即就愣了一下,大家雖然說好,誰先完成妖氣震盪,另外一個人就下跪認錯,但並沒有說同時完成該怎麼算,他頓時微微猶豫了起來。

  神話的學員聚眾前來踢館,自然不想就此回去,登時就有人高喊道:「既然大家一起完成了妖氣震盪,那就打一場唄!誰贏了,輸的就下跪!」

  這一次,就連長生宗培訓班的學員也起哄了,大家都想看到雙方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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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九十、踢館(二)

  李雲聰倒也沒有懼色,獰笑一聲,催動了虎神訣,背後隱隱浮現出一頭黃斑猛虎,大喝道:「墨逸!有種就下場,咱們比一場,看誰跟誰下跪道歉。」

  一個黑瘦的少年昂然走了出來,沉聲說道:「我怕了你不成?就看看神話的五靈煉氣術,有沒有我們長生宗的七星螳螂拳厲害。」

  許了聽到七星螳螂拳,頓時精神一振,他雖然能借助碧玉七星螳螂妖,把七星螳螂拳運使到第四層境界,也是這套拳法的最高境界,但本身卻一點也不會這套拳法。

  墨逸雙手如勾,擺開了架勢,正是七星螳螂拳的亂截八式的架子。

  李雲聰雙手十指彎曲,宛如虎爪,一聲大吼就撲了上去,用的正是跟虎神訣配套的飛虎探雲爪。

  長生宗沒有五靈煉氣術這種功夫,墨逸也只能使用七星螳螂拳,沒法催動氣擬戰鬥獸,光就氣勢上來說,倒是比李雲聰弱了好幾個身位。但是墨逸這個少年,頗有戰鬥智慧,並沒有跟李雲聰硬拼,而是身法一繞,用上了七星螳螂拳的靈巧,以巧鬥狠。

  兩人翻翻滾滾,就在比武場上惡鬥了七八十招。

  他們兩個都是才完成妖氣震盪,雖然妖力有提升,但提升也不高,更不懂得如何在戰鬥中留有餘力,倍增戰鬥耐力的竅門,一招一式都出盡了全力,惡鬥了七八十招,妖力都消耗甚多,再也不復開戰時候的猛惡,都喘氣粗重起來。

  許了雖然算不得武學大宗師,但畢竟經歷過無數次實戰,李雲聰和墨逸也不是什麼高手,還是能夠看的出來,這兩個少年的實力相差不大,接下來就看誰的妖力更雄厚一些,能更撐得住場面。

  神話培訓班的學員都不希望上門踢館,結果卻灰溜溜的回去,一起鼓噪起來,拼命的給李雲聰加油。

  長生宗的培訓班學員人數少,但也不甘示弱,除了趙燕琴之外,也都是群情洶洶的替墨逸打氣。

  許了和趙燕琴,還有曲蕾,三個人在一邊閒聊,在這種場面和氣氛下,就顯得比較另類。

  長生宗培訓班的學員也就罷了,他們都知道趙燕琴的厲害。

  實際上,就連許了都不知道,趙燕琴可不是培訓班的學員,她是長生宗培訓班的講師,地位跟蔣真一樣。許了也不知道,他經常在妖槐街進進出出,這些學員大多數都認識他,就只是他完全沒注意過這些學員,並不認識人家罷了。

  所以沒有長生宗培訓班的學員敢來找趙燕琴和他的麻煩。

  但神話培訓班的學員就不一樣了,雖然許了上一次,一蹴而就,練成了五靈煉氣術讓大家印象深刻,好多人也聽說過,許了才覺醒了血脈就突破至八級妖士,但他們卻並不覺得許了真正的實力有多強。

  很多人都覺得許了天賦雖然厲害,但畢竟沒有「實戰經驗」,許了接受過孫伯芳特訓,還擊殺了這名長生宗弟子,還在天帝苑裡殺過無數妖獸,這種私密的事情,他們可沒辦法知道,所以下意識的還是把他當作了同類。

  當下就有幾個神話培訓班的學員,走向了他們這邊,為首的是一個很有些英姿颯爽的短髮女孩子,她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雙長腿,還有挺翹的屁股,身材好到可以招攬無數回頭率的地步。

  這個長腿的女孩子,走到許了身邊,臉色不善的責問道:「你也是我們神話的人耶!為什麼要跟長生宗的人卿卿我我?就算你們有私交,但是我們是來踢館的,你不應該跟大家站一邊嗎?有什麼交情,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做叛徒吧!」

  許了微微驚訝,他是真沒想到,居然會被人指責。

  倒是趙燕琴笑眯眯的說道:「你說的是!不如我們來比武一場,替換掉那兩個已經沒有力氣的傢伙吧!」

  來問罪的長腿女孩子,微微愕然,但隨即就驚喜無比,大叫道:「許了要挑戰長生培訓班的講師趙燕琴!大家都來給許了加油!」

  趙燕琴素手輕輕一推,就有無數五色花瓣飛出,把已經戰鬥的快沒有力氣的李雲聰和墨逸分開,大聲說道:「許了!上次我們沒有分出勝負,這一次你可要拿出來真本事,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了可是會很丟臉哦!」

  趙燕琴本身生得嬌俏,落英神劍陣布下,五色花瓣環身飛舞,更襯托得她宛如畫中仙子,飄然若飛。

  就算神話培訓班的學員,也都忍不住大聲叫好,這些年輕人還沒學會什麼叫城府,替「敵人」叫好,也沒有誰覺得不對。

  許了苦笑一聲,他也沒有想到,趙燕琴忽然又來挑戰。

  許了當然不會怕了趙燕琴,他的實力提升的極快,上次跟趙燕琴一戰之後,又有了不少提升,就算不出動壓箱底的本事,也有十成把握。

  他像上次一樣,潛運合金不壞體,但卻以五靈煉氣術的鐵骨銅皮為表,背後浮現出來一頭銅皮魔象,自己全身也隱隱翻出古銅之色。

  神話培訓班的學員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鐵骨銅皮是五靈煉氣術中最難的一門,配套的鐵骨銅皮拳招式簡單,就是仗著一身鐵骨銅皮的橫練功夫,逼得人硬拼。這種笨功夫,雖然有極大的弱點,但正好克制趙燕琴的落英神劍陣,落英神劍陣攻防一體,變化靈妙,但卻最不善攻堅。

  趙燕琴輕笑一聲,並沒有等許了動手,她跟許了只交手過一次,也並不是十分瞭解許了的底細,只以為許了不善身法,就催動了落英神劍陣,登時有無數五色花瓣飛出,把許了捲入了其中。

  許了若是催動天妖誅仙法,速度也不會差,最少要比趙燕琴的身法快,但是他若是用天妖誅仙法,在不動用戰鬥獸的情況,就只有一門無影鞭術可用,這套鞭法實在太陰損了,沒法用在趙燕琴的身上。

  所以許了也只有合金不壞體可用,他鼓勁催動這門勝過鐵骨銅皮不知道多少倍的橫練功夫,五色花瓣才及身前半公尺,就紛紛被強橫勁氣給震成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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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九十、踢館(三)

    雖然許了氣勢強盛,但趙燕琴卻也怡然不懼,扣指連彈,五色花瓣紛紛擾擾,宛如一層雨霧。

    許了很快覺察到了不對勁,趙燕琴的妖力居然比上次比武強橫了數籌,五色花瓣雖然仍舊不足以威脅到他,但卻帶有一股綿纏之意,粉碎的五色花瓣化為細微不可覺察的粉塵,黏沾在他的護身妖氣上,一層層疊加,初時還不覺得,但很快就越來越重,讓他行動越發遲緩。

    許了忍不住叫道:「趙燕琴!你又突破了?」

    趙燕琴燦爛一笑,說道:「僥倖晉級!」

    趙燕琴原本是五級妖士,但現在已經六級妖士,妖力值突破一千大關,落英神劍陣頓時生出許多奇妙變化。

    許了跟趙燕琴交手數十招,又復落入了被動挨打的場面。

    許了心底暗暗苦笑,心道:「若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我有十成十的把握殺了趙燕琴,可這種常規性的比武,許多陰損凌厲的手段都不能使,她的落英神劍陣幾乎完克我的合金不壞體。」

    其實,若是許了狠下心腸,全力以赴出手,合金不壞體對落英神劍陣仍舊有極大優勢。

    許了覺得自己被趙燕琴的功法克制,其實並非是功法上的缺陷,而是他縮手縮腳的戰術被趙燕琴的打法完克。

    神話培訓班的學員,雖然沒有許了和趙燕琴的實力,但是大多數人都明白這一點,許了這種表現,讓很多人都大失所望。

    好多都不斷的給許了加油,甚至有人出言提醒,希望他能盡快反擊。

    許了也不是不明白此中關竅,但是他實在下不去狠手,兩人交手兔起鶻落,眨眼又是數十招過去,許了的情況更加糟糕。

    他甚至舉手抬足,都會被無處不在的五色花瓣粉塵黏沾,需要多花費三成的力氣,才能出招破式。

    就在許了陷入窘境的時候,趙燕琴忽然出言提醒道:「五靈煉氣術是神話的入門功法,雖然不算決定,但卻根基扎實,你若是能鑽研得其中精髓,大多數場面都應付的來。你運使鐵骨銅皮的法門太多呆板,若能稍作變通,當不至於此!」

    許了去學五靈煉氣術,對這套功法並不感興趣,畢竟五靈煉氣術怎麼也比不過天妖誅仙法和九玄易筋法,他就只想學一些對敵的招數罷了。

    趙燕琴的提醒,他細細思索,似乎有所領悟,但卻又似乎什麼地方差了一些,以至於總感覺模模糊糊,無法確認究竟領悟到了什麼。

    許了分心思索,出手更見呆滯,趙燕琴雖然有心繼續指點,但她總要顧忌許了的顏面,也只能手上略略放水。

    其實趙燕琴就算全力以赴也難破去許了的合金不壞體,落英神劍陣在攻擊力上總是弱了一籌。

    許了腦海中靈光忽然一線,手腳遲緩,被兩朵五色花瓣印到了腦門上,饒是趙燕琴留了力氣,還是震的他腦袋微微往後一仰。

    許了腦海中本來只是靈光一現的感悟,卻被這一擊轟的通透起來,久久已經沒有動靜的玄金鐵線生出強烈的吞吸之力,五靈煉氣術生成的符文種子被它生生吞納。無數玄金符文變幻,過不得一會,玄金鐵線驟然收縮,化為了一頭銅皮魔象。再過得一會兒,銅皮魔象又復變化為踏雲黑虎,片刻之後又復化為一頭玄金鶴,再變為通臂黑猿,最後化為一條通體玄金斑紋的黑蛇。

    五靈煉氣術徹底被玄金鐵線吸納,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每一種變化都比原來強橫數分,更突破了九層心法限制,如合金不壞體一樣,都推演出來十八層變化。

    五靈煉氣術本來可以借助靈氣回路架構,演化五頭氣擬戰鬥獸,額外存儲五份靈氣,但玄金鐵線吞噬元氣之能幾乎無窮無盡,倒也用不著這種特殊法門。

    全新的五靈煉氣術,神妙之處,遠非原本可比。

    許了撮指一點,指尖隱隱有一根玄金鶴喙浮現,生出破空之聲,銳利如刀劍,生生把趙燕琴的五色花瓣斬開一條直線。

    趙燕琴的五色花瓣,還有察敵知敵之妙,妖怪少女立刻就扭轉身形,許了這一擊破空而至,越過了趙燕琴站立的地方,刺向天空,銳利的鳴叫之聲,直至一公里之外才漸漸消歇。

    許了這一擊霸道異常,趙燕琴也不由得微微變色,剛才玄金鶴喙若是點中了她,就算六級妖士的護體妖氣,也絕對承受不來。

    許了也被自己的這一擊嚇了一跳,趙燕琴若是沒有避讓開,他這一擊說不定就殺了妖怪少女。許了也暗暗惱恨,自己所有覺醒的,學來的武功仙術,幾乎都是厲害到不成的手段,稍有不慎就會傷人。他倒是不怕在戰場上擊殺敵人,但比武的時候也收不住手,就很容易抱恨終生。

    「五靈煉氣術本來是入門的仙道武功,現在卻變成厲害的殺敵手段,跟合金不壞體,崩龍仙勁一般,以後若是再有比武,只怕這些武功也不能用了。」

    許了惱恨之餘,也對玄金鐵線生出了奇異的感覺,雖然有過它掠奪合金不壞體的經驗,但許了仍舊想不明白,為何玄金鐵線居然霸道如斯,不但能夠掠奪仙道武功的符文種子,還能將之推演到遠勝原版。

    到了這個地步,趙燕琴當然不會繼續跟許了比武下去了,她收了五色花瓣,笑嘻嘻的說道:「這一次,還是算你贏了,我怎麼都沒有辦法破去你的鐵骨銅皮。」

    趙燕琴認輸,長生宗培訓班的學員都忍不住長長的哀歎,神話培訓班的學員,就個個都興高采烈,就好像自己下場,比贏了長生宗培訓班的人一樣。

    兩邊的氣勢一漲一跌,生出了微妙的變化,許了剛想要說兩句謙虛的話,就聽到一個陰沉的聲音,宛如金鐵交鳴,喝道:「鐵骨銅皮不過是彫蟲小技,破去它又有何難?趙燕琴師妹,看我給你破去這小子的功夫。」

    許了只覺得一股危險感襲遍全身,一時間竟然無法判斷,這個忽然出現的傢伙想自己什麼部位出手,他也只能大喝一聲,一拳搗出,這一次他的拳頭上浮現出一頭玄金黑虎的虎頭,氣息隱隱,發出強橫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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