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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蛤蟆 -【一劍飛仙】《連載中》

妖槐街 一百零七、十二劍關(二)

  「這套劍法倒是有些意思,但這四個學劍的怎麼就這麼笨啊?我只瞧了這一會兒,都可以保證比他們學的更好!」

  許了扯了扯白秋練的小手,衝著對方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鬼臉。他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舉動有多曖昧,白秋練俏臉酡紅,雖然沒說什麼,但小心臟卻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許了提高了聲音,叫道:「這位師兄,我們是來洞玄仙派學藝的!」

  比孫月更年輕的小道士,卻比孫月還要老氣橫秋的多,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你們要來,你就是許了吧?聽說你覺醒血脈不久,就晉級八級妖士,我很好奇你的血脈,究竟有如此強橫嗎?」

  許了聳了聳肩膀,不在意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小道士扣指一彈,就有一口木劍飛起,他長聲喝道:「你不在孫月師弟那邊學習飛煙劍法,卻跑到我這裡來,一定是覺得自己天賦了得,不想學第一關的劍術。既然如此我就考驗你一回,若是你能接下我二十招,我就允許你跟我學劍!」

  許了知道對方必然是誤會了什麼,他並不是不想學習飛煙劍法,而是已經學會了這路劍法,但是聽得對方也要跟他以二十招為界限,頓時沒了解釋的興致,喝道:「那就請多指教。」

  許了什麼廢話也都沒有說,抽出了金矛草所化的淡金長劍,也沒使飛煙劍法,而是把剛才旁觀學到的劍法使出,隨手一揮,劍尖宛如萬點雨滴,遮住了自己的身軀。

  這一路劍法叫做驟雨劍法,比飛煙劍法更加繁複,總計一百零八招,每一招都有十餘種變化,若是深得其中三昧,劍法展開,宛如暴雨瀟瀟,遮天蔽日。

  小道士微微咦了一聲,也使出了驟雨劍法,他本擬許了只看了一會兒,縱然學了兩三招去,又如何是自己的對手?但兩人這一交手,雙劍交刺,晃眼就是數十招,小道士越鬥越是心驚。

  驟雨劍法極快,平常人發一招,擅用驟雨劍法之人就能發出七八招去,故而兩人一時間也住手不得。

  許了剛才的確沒看了全套,但跟小道士交手之後,只覺得這套劍法本身暗含某種道理,就算不精通全部劍招,只要能夠明悟這種劍理,自然而言就能順著所學的劍招,推演出來其餘劍法變化。

  開始許了劍法學的不全,還被小道士的驟雨劍法壓制,但隨著交手的招數越來越多,他學到的驟雨劍法也越來越多,漸漸把一百零八招劍法一一補全。

  許了能做成這種事情,並非是他的天賦有多驚人,而是因為玄金鐵線妖核異常霸道,最善推演功法,還學過了九元算經,過目不忘,這才有了學而能精,融會貫通,什麼招數看過一眼,就能運用的本領。

  許了和小道士各自使用驟雨劍法,兩口木劍舞動到了極處,滿天都是繽紛劍雨,讓白秋練和四個學劍的洞玄仙派弟子,看的目馳神搖,咋舌不已。

  白秋練知道許了的能耐,還不算太過驚訝,那四名洞玄仙派的弟子哪裡肯相信許了只看了幾眼,就能把驟雨劍法運用到如此境界?都認定他必然是以前學過,才能如此。

  許了跟小道士鬥劍了一回兒,忽然心頭靈光一現,忍不住振聲長嘯,所有劍雨歸於一點,化為一道若有若無,星星點點的劍芒,竟而破開了小道士的劍法,在他的眉心輕輕一點,刻出了一個小烏龜來。

  這個小烏龜破皮不見血,惟妙惟肖,若非是劍法控制精微到了某一境界,絕無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小道士眼中精光大冒,微微有駭異之色!

  他自己修煉驟雨劍法還未有能夠練就驟雨劍芒,沒想到許了居然能夠使出來。

  飛煙劍法練出的劍芒和驟雨劍法練出的劍芒不同,他自然知道許了是真的把驟雨劍法領悟個中三昧,並不是用了別的劍法湊數。

  「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快練成驟雨劍法?是不是以前學過?我知道了,你一定認識我們洞玄仙派的長老,預先學過了飛煙劍法和驟雨劍法,才能輕易通過孫月的那一關,也能趁勢擊敗我。」

  許了對做個「腦補帝」實在沒什麼話好說,心底暗暗忖道:「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不過這一關我似乎也不需要耽擱功夫,直接通過了就是,再去下一關學習劍法。」

  許了客客氣氣的說道:「這位師兄!我既然劍法已經過關,可否去第三關瞧一瞧?」

  小道士揮了揮手,有些厭惡的說道:「你既然已經學會了驟雨劍法,就自己去第三關好了,何必問我?」

  許了燦爛一笑,正要拉白秋練一起去下一關,白家的女孩兒卻不肯給他牽手了。

  白秋練輕笑一聲,說道:「我可還沒學驟雨劍法呢!你要去第三關,就自己去吧!我要在這裡學習驟雨劍法,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好了。」

  許了愣了一下,他其實是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驟雨劍法,白秋練也應該學的差不多了才對。

  白秋練說自己還未學會,他也不好強人所難,就衝著白秋練揮了揮手,自己往第三關去了。

  四個年輕的洞玄仙派弟子,對許了可都沒什麼好感,但白秋練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卻早就讓他們生出了親近之意。許了前腳才走,他們就都湊了過來,要仗著「前輩」的身份,指點她如何學習驟雨劍法。

  小道士見狀,頗有不悅,冷哼一聲,居然拂袖去了。

  許了按照小道士的話,轉了幾個圈,這才算是找到了十二劍關的第三關,在一處看起來很荒涼的大殿裡,看到了一個正在打盹的胖少年。

  這胖胖的少年,可不是許了這種,就是臉蛋太圓,看起來貌似胖,其實身上都是精肉,連八塊腹肌都有,他是真的胖,全身的肥肉都胖出來了褶皺,手腳都肉嘟嘟的,就好像一頭二師兄。

  許了走過去,推了兩下,這個胖少年根本不為所動,仍舊睡的鼾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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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零七、十二劍關(三)

    許了推搡了許久,都想要用長劍去刺胖少年的屁股了,這才看到了旁邊有一本劍訣,還有一張紙條。

    許了好奇心起,走過去拿了紙條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道:「要學紅綃劍法的就自己學,不要來打擾龐少爺睡覺!」

    許了忍不住笑出聲音來,他翻開旁邊的劍訣,果然是一套紅綃劍法。

    這路劍法講究劍光柔弱,宛如長綃,千裹萬繞,層層不絕,綿裡藏針。

    許了翻看了一遍,就把這路劍法銘記於心,他又復花了一會兒功夫,複習了幾遍,確定自己已經把這路劍法牢牢記住,不會有任何錯訛,這才開始著手練習。

    紅綃劍法跟飛煙劍法,驟雨劍法不同,有幾個訣竅非常奇特。

    許了開始不懂得這些訣竅,劍訣上又沒有詳盡標出,他花了許多功夫,繞了一些彎路,這才算是推敲明白。

    不過每次推敲明白一個訣竅,許了就對紅綃劍法更多瞭解一分,他試著演練這路劍法,只覺得劍招千回百轉,纏綿不盡,每一招劍法都有無數破綻,每一處破綻都是一處陷阱,就好像故意讓敵人來攻,然後埋伏了無窮後招,趁機破敵。

    許了一個人練劍,倒也快活,就在他又領悟了一個紅綃劍法的訣竅時,忽然聽得惱怒無比的聲音喝道:「高師哥!就是這個叫許了的傢伙,他居然在我的腦門上刻王八!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丟了多麼大的臉。你要替我教訓這傢伙,我也要在他腦門上刻王八!」

    許了回頭瞧去,剛才那個小道士,眼睛紅腫,顯然剛才哭過,正扯著一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向自己走來。

    這個溫文爾雅的「高師哥」,見到了許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就是新來進修的許了?為何如此頑皮,在寧真兒師弟腦門上刻畫小動物?若是你肯認錯,我便給你說合,讓這件事過去……」

    許了忍著笑,急忙說道:「我也是領悟了驟雨劍法的精髓,有豁然貫通之感,心情暢快,這才忍不住開了個玩笑。給寧真兒師兄造成如此困惑,實在非我本意,我願意向他道歉,求他原諒!」

    寧真兒大為羞惱,喝道:「誰要你道歉了?我要高師哥替我出手,好生教訓你這個王八犢子!你居然敢羞辱我,我怎麼都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許了臉上很有些委屈的說道:「高師哥!我願意道歉,但寧真兒師兄不肯接受,這可該怎麼辦?」

    寧真兒氣惱無比,猛然飛足踢來,叫道:「道歉有用,我殺了你全家,再給你道歉好麼?你做這種垃圾事兒的時候,有否考過我的感受?尼瑪了個八岔……」

    許了微微側身,讓過了寧真兒的飛踢,這個姿勢剛好可以用一招五靈煉氣術中的通臂神猿功,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腰身一弓,肩膀一聳,就撐在了寧真兒的底褲位置上,把他給生生推飛了出去。

    也是寧真兒仗著有高師哥在身邊,出手輕佻了些,飛身躍起踢來,露出了老大的破綻,給許了一記通臂神猿功撐在下檔,推飛了出去,人在半空就臉色羞紅,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許了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個方位,那個姿勢,正好這般反擊,他一擊得手,心底就是打了一個突突,暗暗忖道:「怪不得這傢伙脾氣這麼差,我剛才推了那一下,好像沒有撞到他的小、雞、雞……。難不成他練了葵花寶典,辟邪劍法一類的劍術?我特麼也要小心點,不要給洞玄仙派的人,忽悠去練這種邪門的劍法!」

    許了的腦筋一時間搭錯了線頭,想到了很多經典的場面上去了。

    寧真兒摔在地上,臉色紅的不能再紅,就好像快要滴出血來,他什麼話都沒說,嗚咽了兩聲,就嚎啕大哭,扭過身去,撒腿就跑。

    高師哥臉色也不好看,指著許了,臉色沉的跟黑鍋底一樣,他本來溫文爾雅,現在卻看起來非常的猙獰可怕,刷的一聲拔出了配劍,直奔許了刺來。

    許了也不知道高師哥為何忽然這般震怒,只以為自己剛才出手打了寧真兒,讓他怒火爆發。他雖然脾氣不算太糟糕,但也不是肯給人平白打的,心道:「剛好學了紅綃劍法,就跟你比一比,看看這路劍法威力如何!」

    許了隨手抖了一個劍花,展開了紅綃劍法迎了上去,高師哥隨身的佩劍亦是山中古木削成,兩人木劍擊刺,都打出了真火。

    許了仗著紅綃劍法柔弱善守,跟高師哥翻翻滾滾拆了百多招,又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混雜到了紅綃劍法中使出,一時間也不落下風。

    這一次跟上兩次比劍,許了有意收手,才鬥了一個不分勝負不同,他使盡了平生本事,的的確確沒有辦法佔到高師哥的上風。

    高師哥的靈力雖然稍稍遜色,但劍術卻高明了不止一線,最少也懂得五套以上的劍法,讓許了幾次想要仗著渾厚妖力勝出,都被他精妙的劍法化解。

    許了和高師哥惡鬥了快到三百招以上,高師哥殺紅了眼,無意中一腳踢中了沉睡中的胖少年。

    許了剛才沒能喚醒胖少年,並不是真的沒法喚醒,而是不好意思使用粗暴一點的手法。但高師哥跟許了惡鬥,這一腳踢出,若有若無,已經用上了洞玄仙派最高明的腳法,就算鐵柱子也踢得斷,正中胖少年的屁股,力道千鈞,頓時把他踢的嗷嗷的高聲嚎叫,什麼睡魔也給踢成睡鬼了。

    「尼瑪了個八岔!高行文!你居然敢用卻塵腳法踢我的屁股?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恨?你看我睡覺都不順眼?」

    許了後退了一步,看到竄起來多高的胖少年赤手空拳就跟高師哥惡鬥起來。

    胖少年雖然赤手空拳,但雙手十指點點戳戳,竟然使出了一路精妙劍法,饒是高師哥有木劍在手,也被打的狼狽異常。

    許了可不想同時招惹兩個厲害的好手,這兩人雖然靈力比他稍遜,但也最少是七級靈士,而且劍法比他遇到過的任何敵人都高明甚多。他上次殺了的三頭越獄妖怪雖然妖力比高師兄和龐少爺都強橫了一籌,但單打獨鬥一定要輸給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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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零八、拆散一對是一對

  「他們兩人鬥的不分上下,我還是去第四關瞧一眼罷!」

  許了其實也暗暗欽佩,洞玄仙派的弟子的確比較厲害,自己來拜師學藝沒有錯了門路。

  不管是胖少年還是高師哥,兩人都比同級的妖怪強的多,甚至水貨一些的八級妖士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至少許了一對三殺掉的那三個越獄的妖怪,單打獨鬥都不會是這兩人的對手。

  高行文也是心頭恚怒,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踢了一腳,就把龐若松給惹怒了,現在這傢伙一身的「起床氣」,自己怎麼解釋,對方也都不可能聽,只能恨苦廝殺。

  高行文也看到了許了悄然離開,但卻因為被龐若松給絆住,只能心裡暗恨,拿定了主意,下一次見面,必然要給許了一個教訓,這才專心致志的對付龐若松。

  兩人師出同門,都是洞玄仙派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本領劍法也是各有所長,靈力修為亦是半斤八兩,這一場惡鬥,非是一日半日能分出來勝負。

  許了這一次沒有人指點,繞來繞去,直到晚飯的點了,也沒有找到第四關,想要跟白秋練打個電話,卻發現洞玄仙派的山門裡根本沒有信號,只能摸索著直奔食堂。

  他趕到食堂,終於見到了兩百多號洞玄仙派弟子,各自佔據了飯桌大快朵頤。

  許了知道洞玄仙派人口少,也就幾百人,但這一天加起來,也不過見了十幾個人,這種鳥無人煙的感覺,讓他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寂寞」。好容易見到了這麼多人,雖然幾乎沒有熟人,但也頗有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眼睛也算尖銳,很快就找到了白秋練,白秋練的身邊還跟了四個跟班,他笑嘻嘻的走了過去,完全無視掉了那四個跟班,說道:「說好了一起吃飯,我居然遲到了。」

  白秋練抿嘴一笑,問道:「你想要吃什麼?我幫你弄!」

  許了還不太熟悉食堂,就一口應承道:「我什麼都可以,只要有肉就成,還有我吃米飯,不要饅頭。」

  白秋練嫣然一笑,站起來去替許了打飯,同桌的四個人望向許了的眼神,都快要殺人了。他們討好了白秋練一下午,也沒什麼成績,白秋練幾乎都沒怎麼跟他們說話,態度也頗有疏遠,但許了一過來,就能白秋練去幫忙打飯,這種差別待遇,讓四個人都非常不滿。

  他們倒是也見過許了擊敗寧真兒,知道要論動手,自己四個人加起來也不是許了的對手,但卻都有些小心思,其中一個人遠遠的瞧見了寧真兒和高行文,就大聲的叫道:「寧師兄,高師哥來我們這邊一起吃飯吧!」

  寧真兒也早就看到了許了,他雙眼都冒出仇恨的怒火,但礙於這裡是食堂,不好意思動手,就強行忍了,沒有舉動。高行文倒是沒有注意到許了,正在一個人生悶氣。他下午跟龐若松比武,居然因為一時疏忽,輸了一招,心底懊惱無比。

  有人招呼到寧真兒和高行文,許了回頭望去,正好跟這兩人的目光對上,三個人視線交拼,頓時冒出了火花來。

  寧真兒把食盒一推,就站了起來,高行文怕他吃虧,也緊跟了過來,兩人興師問罪的架勢,頓時把食堂裡所有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許了深恨替他惹事兒的四個傢伙,他想也不想就是一個嘴巴抽了過去,剛才招呼寧真兒和高行文的傢伙,當場就被抽的臉頰腫了起來,牙齒都給打飛了兩顆。

  這個少年頓時暴怒,喝道:「你憑什麼打我?」

  許了毫不客氣的喝道:「因為你嘴賤!」

  反手又是一個嘴巴,把他另外半邊臉也打的腫了起來,然後補上了一腳,罵道:「你下次再這麼賤,我見一次打一次,直到你有記性為止。」

  許了這一腳,雖然不是什麼「含恨而發」,但也很是用了幾分力氣,把這個嘴賤的傢伙,踢的橫空飛了出去,撞在一張桌子上,生生撞暈了過去。

  許了的脾氣如此暴躁,讓其他三個年輕人都有些後悔,互相望了一眼,都悄悄的退開。

  他們敢玩點花招,也是覺得許了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但許了露出蠻不講理,混世魔王的作派,這幾個傢伙就慫逼了。

  許了揍了人,洩了火,望著走近的寧真兒和高行文,叫道:「想要打架,等我吃過了東西!」

  寧真兒叫道:「就等你吃飯,我們在右偏殿等你!」

  他拉著高行文就走,許了自然也不會攔著,其他人眼瞧沒打起來,也都各自開動,再也不瞧這邊了。

  白秋練幫許了打飯回來,見其他四個人都走了,也沒有問,而是笑盈盈的跟許了講今天學習驟雨劍法的事兒。

  洞玄仙派的男女比例失調,食堂裡有一百八十幾個男弟子,但女孩子就只有三十個不到,還都湊成了一圈,不跟任何男生一起吃飯。

  白秋練和許了在食堂裡,幾乎可以算是異類。

  不光是很多男弟子對許了羨慕嫉妒恨,瞧他很不順眼,他不但跟美貌少女一起吃飯,還能讓女孩子去幫忙打飯,簡直是罪不可赦。就算那些已經湊成群體的女弟子也有人看兩人不順眼,很快就有人站了起來,向兩人走了過來。

  這個女孩子應該家境不錯,穿的是一身英倫範的獵裝,長長的頭髮編成了辮子,繞過了天鵝般的優美脖頸,垂在胸前,單論容貌氣質,幾乎不比白秋練遜色多少。

  這個女孩子走到了許了和白秋練吃飯的飯桌前,大聲說道:「我是英薔!也是洞玄仙派的大師姐,你們拜入師門前也許關係不錯,但在這裡有個規矩,男女弟子不能私下裡交往。男孩子必須要完成十件事兒,才能跟女孩子當眾牽手。」

  許了根本沒有跟白秋練交往的意思,他也沒有把白秋練當作追求物件,他只喜歡曲蕾。但英薔的話讓他很不愉快,就反問道:「這個規矩是不是太霸道了?」

  英薔笑了一笑,說道:「不霸道!如果一個男孩子什麼都不肯為心愛的女孩子做,這種情侶拆散一對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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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零九、不講理的大師姐

  許了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他蠻認同英薔的話,一個男孩子什麼都不肯為心愛的女孩子做,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做任何努力,女孩子也該喜歡自己,是一種極其低級的心態。

  許了就知道,自己學校裡很多男生也喜歡曲蕾,但這些男生覺得為了追求女孩兒去做點什麼努力,特別不舒服,包括高文虎在內,所以許了並沒有遇到什麼情敵,這些人在他看來都不配算作情敵。

  許了雖然不知道,曲蕾會不會喜歡自己,但卻很清楚,曲蕾肯定不喜歡那群貨色。

  不過,許了雖然認同英薔的話,但他卻沒有做出回應,他跟白秋練可不是那種關係,但這種話他一時間想不出來,該怎麼說,才不會讓白秋練丟面子。

  還是白秋練自己,落落大方的說道:「英薔師姐,你誤會了,許了並不是我的男朋友。」

  英薔笑了一笑,說道:「大師姐可不是講道理的人,我就是做壞事兒來了。你們不管是什麼關係,若不能通過考驗,就不能再有交往了。」

  許了氣急反笑,說道:「你就這麼自信,能管得著我嗎?」

  英薔含笑說道:「大師姐好歹也是自身的天罡道士,若還擺弄不來你們兩個小傢伙,還有什麼顏面管束本門女弟子。」

  許了頓時氣結,問道:「究竟是什麼考驗?」

  英薔直說自己不是講道理的人,又是自身天罡道士,許了想要不低頭也不成,他其實很想知道,這位大師姐是否吃飽了撐的,管這麼多閒事兒。

  英薔笑了一笑,說道:「每一個洞玄仙派的弟子,每個月都有三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大師姐雖然不講理,但也不會特別為難你,你只要替白秋練完成十個月例任務便可。只要你能替白秋練完成十個月例任務,就可以跟她當眾約會了。」

  許了也知道,十八仙派為了鍛煉弟子,都會頒發一些任務,難易不等,但都在可接受範圍內,也納入了門派的考核。

  英薔雖然故意凶巴巴的,但卻也沒有特別為難他,對許了來說,替白秋練完成十次月例任務,並不算什麼刁難。

  許了一口答應了下來,英薔的目光又轉向了白秋練,說道:「我雖然不大講理,但做事卻相對公平,許了要替你做十件月例任務,你也要給他做三件事兒。如果你完不成,做不到,就只能像寧真兒一樣,男裝打扮跟高行文在一起,在他面前永遠不能打扮成女孩子。」

  許了吃了一驚,這才知道寧真兒為什麼恨自己,也明白了高行文那麼溫文爾雅的人,為什麼找自己拼命。

  他也暗暗苦笑,覺得自己冤枉,他根本就沒瞧出來寧真兒是女孩子。

  白秋練臉上微有羞澀之意,輕輕點頭,也沒有提出反對。

  英薔這才笑嘻嘻的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麼乖,我就代表本門新生代,歡迎你們加入。咱們洞玄仙派的規矩,入門的弟子,必須要通過十二劍關!過得去,才能成為真傳弟子,學三經六絕藝,過不去,就只能作為記名弟子下山了。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夠過去十二劍關,這些年拜入洞玄仙派的人太少,資質出色的更少,好久沒人通過十二劍關了。」

  許了雖然知道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但畢竟瞭解的不深,就隨口問道:「拜師洞玄仙派的人,平均需要多少年,才能通過十二劍關?」

  英薔笑道:「你問錯了!你應該問一百個拜師洞玄仙派的人裡面,有多少人能夠成功突破十二劍關。現在咱們派中共有四百多人,但能夠通過十二劍關的不足五十,這還是算上十多位上幾代的長老,不然還沒有這個數。」

  許了聽得咂舌不已,他現在明白為什麼選擇到洞玄仙派進修的人這麼少了,這家門派的三經六絕藝就不提了,就連十二劍關都太過艱難,好不容易來進修一次,卻什麼真本事都學不到,誰還原來來吃苦?

  許了問了幾個問題,英薔都是有問必答,不過她回答了許了的各種問題之後,就強行把白秋練拉走,說是非得許了替白秋練完成十件月例任務,才能准許兩人一起。

  許了倒也不是非得跟白秋練一起,反而是身邊沒有了白家的女孩兒,更讓他覺得自在一些。

  洞玄仙派山門所在,名叫清虛洞天!

  清虛洞天在十八仙派的各大山門中排名第五,周回有三千餘公里,比天帝苑碎片大了十餘倍。這麼大的地方,只有寥寥幾百口人,不消說自然是極其冷清,很多地方都沒有人煙。

  許了一個人吃過了晚飯,很容易就能找到一處沒有人來打攪的清淨之地,繼續去練紅綃劍法,這路劍法他尚未領悟通透,還需要不斷的打磨。

  許了在跟高行文比劍之後,又聽了英薔的一席話,已經領悟到了,十二劍關的劍法都有互通之處,飛煙劍法和驟雨劍法亦有印證紅綃劍法之妙。

  他把三套劍法互做比較,鑽研三套劍法的脈絡和不同之處,晃晃悠悠一整天就過去了。

  許了也沒有去洞玄仙派給他安排的住處,反正他有戰鬥獸乾坤,連隨身連帳篷都有帶,各種吃食更是足以讓他存活一兩年,就在原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繼續專研學得的三套劍法。

  七八天過去,許了在苦苦鑽研劍法的時候,忽然靈光一現,豁然貫通,抓起金矛草所化的長劍迎空一圈,就有一道柔虹劍芒,應手而發,宛如飄帶,繞轉周身。

  許了仰天大笑了三聲,知道自己把紅綃劍法也自練成,可以去學習第四門劍法了。

  許了在清虛洞天裡呆了這麼久,也算是摸熟了洞玄仙派的山門地貌,他這一次再不用問人,很快就找到了學習第四門劍法的卻塵殿!

  許了到了卻塵殿外,這座館舍卻有十多人在學劍,指點其餘人劍法的人,許了剛好熟悉。

  白秋練被英薔拉走之後,很快就跟諸多女弟子廝混的熟撚,在卻塵殿指點劍法的人,恰是跟白秋練關係還算不錯的一個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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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任紅袖

  這個女弟子性子頗豪爽,雖然沒有英薔那麼霸道,但也沒有半點扭捏,見到許了就笑道:「原來是秋練的小男朋友!你才來了洞玄仙派一周,就跑來卻塵殿做什麼?雖然本門的十二劍關,並沒有先後順序,但你應該先去學習比較容易的飛煙劍法,學會了再來學卻塵劍法比較好!」

  許了有些訕訕的,沒好意思說,自己已經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和紅綃劍法都學會了。

  這個叫做任紅袖的女弟子,就哈哈一笑,說道:「知道了!你跟寧真兒有仇,所以不想在那邊學,左偏殿和右偏殿還是挺近的!」

  許了聽到右偏殿三個字,忽然哎呀一聲,他這才想起來,那天在食堂寧真兒和高行文,跟他約好了去右偏殿解決問題,但是他隨後就忘記了這件事兒,找個了偏僻的地方練劍,甚至這幾天連食堂都沒有去,結結實實的放了寧真兒和高行文一對鴿子。

  任紅袖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這種反應?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許了伸手撫額,說道:「並不是!我那天跟他們衝突,約好了去右偏殿解決問題,但我後來有事兒,就把這個約會給忘記掉了。」

  任紅袖頓時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音來,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點著許了的額頭,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新人!你居然連高行文的鴿子都放,不過也虧了你沒去,不然肯定會被暴揍一頓。高行文還罷了,他脾氣性格都不錯,但寧真兒可是火爆脾氣,因為跟高行文的事兒,她跟大師姐都掰了,肯定會特別為難你。」

  許了其實很想說,老子才不怕他們這對公母,但自己沒有去赴約,這時候說的再雄壯,也只會給人色厲內荏的感覺,所以就乾脆不說了。

  任紅袖笑過了一陣,還是把許了留下來,一起指點他劍法。

  任紅袖可比孫月,寧真兒,龐若松之流,要認真的太多了,她會把卻塵劍法一招一式的詳盡拆開,每一種變化都演示一遍,務求讓每個學習的人都瞧得清楚分明,沒有礙難。

  卻塵劍法!顧名思義,這一套劍法展開,豈止是滴水不漏,就連一粒塵埃都難沾身,劍法綿密之處,還勝過了紅綃劍法,精巧變化,招數反覆,亦超過驟雨劍法,意境深遠,也比飛煙劍法勝過不止一籌。

  許了學劍的時候,也順帶問過了十幾個跟他同時學卻塵劍法的人,這才知道這些人都學了蠻久,學劍時間最短的一人,也在任紅袖這裡呆了三個月,學劍最長的一個已經超過了兩年。

  按照洞玄仙派的規矩,只要把任意一門劍法練至能逼出劍芒的境界,就能守護一道劍關,許了現在也有資格去守護左偏殿,右偏殿和紅綃殿。

  當然,洞玄仙派的弟子,除非是已經不求上進了,大家都希望能學習更多的劍法,甚至度過十二劍關,去學習更為高深的三經六絕藝,誰也不願意來守護十二劍關。被打發來守護十二劍關的弟子,都是因為門派的月例任務,攤派到了頭上,才不得不來。

  許了在卻塵殿呆了半日,把卻塵劍法的招數瞭然於胸,若是慢一些,也能很順暢的耍上一遍。但這套劍法的精微奧妙之處不在招數,而在劍招變化的速度,若是一口氣能連使數十劍,就算不能做到一塵不染,至少也能風雨不透,慢慢悠悠的耍上一遍,幾乎毫無用處。

  他使了三次,最快的一次,使完整套的卻塵劍法也要十多分鐘。

  許了自覺頗為羞愧,任紅袖和其他的學劍弟子,都驚訝的呆住了。

  那些來學劍的弟子不必說,就連已經練成了卻塵劍法的任紅袖都暗暗嘀咕,心中暗暗忖道:「老娘當年學這套卻塵劍法,也是花了足足三個月才能從頭到尾完整的練一遍,他只看了半天就能完成演練,可比我厲害多了,怪不得白秋練那麼心高氣傲的小妞,居然也會看上他!」

  任紅袖也是出身七大純血世家之一的任家,對白秋練自然有些瞭解,白秋練在白家這一代,雖然被拜入神話的白娟給壓住了風頭,但卻是白娟之下,最具天才之名的少女。不但被家族看好,也被十八仙派看好,本來若是沒有許了的事兒,白秋練十之八九會拜入神話。

  任紅袖一開始也奇怪,為什麼白秋練會來洞玄仙派,她其實並不怎麼瞧得起許了,總覺得白秋練不可能為了許了放棄神話。

  畢竟許了才覺醒血脈沒多久,就算天賦血脈不俗,但也不會給這些純血世家的子弟放在眼裡,不死樹只是次級血脈,但七大純血世家的子弟,都是頂級血脈傳承。

  雖然許了據說機緣巧合吞了許多帝流漿,但這種奇遇獲得的妖力,對七大純血世家的弟子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他們各自家族中也都有類似天帝苑那種可以加速時光的虛界,只要肯花苦功,都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妖力,這種苦修得來的妖力,肯定比吞噬帝流漿獲得妖力更精純。

  許了居然在學劍上如此有天賦,那就真的值得「投入」了。

  提升修行的境界,可沒有辦法純粹靠時間來打磨,沒有絕世天賦,就算修煉的時間再久,也會被卡在某一關口,再也無法寸進。

  任紅袖偷瞧了許了一眼,也頗有些心動,但很快就打消了念頭,白秋練都為了許了,放棄了神話,來洞玄仙派拜師,她自問是怎麼也做不到,絕對搶不過白家的女孩兒。

  許了把金矛草所化的長劍收了,盤膝坐下,閉目凝神,從頭推敲這路劍法。

  任紅袖瞧了一會兒,見他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就繼續指點其他弟子劍法,過了一兩個小時,她今天傳授劍法的時間到了,就讓大家各自散去。

  她見許了還沒有起身的意思,想了一想,笑道:「算了!就賣個人情給白家的妹子,我可懶得替她守護小情郎,讓她自己來看著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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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一、聚神

    許了進入某中玄之又玄的境界,自身一化為四,各使不同劍法,向一根撐天拄地的沉沉鐵棍攻伐過去。

    這根鐵棍每次都只出一擊,就能把許了的四個化身的精妙劍招擊潰,這一擊樸實沉凝,沒有任何變化,但卻無可抵擋,無法破解。

    饒是許了想盡一切手段,窮盡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的一切變化,都不能稍微阻擋這一棍。

    他也不知道四個化身被擊敗了多少次,但每一次被擊敗,許了都會對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有了更深一層感悟,當然他感悟更多更深的,還是這一招棍法。

    上一次,許了雖然在騰岳老祖面前使出了一棍,但卻只是勉強為之,事後思忖,卻再也沒有再使出那一棍。

    但經歷了這一場無休止的惡鬥,他被這一棍崩滅無數次,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被破去了數百上千次,終於給他掌握了這一棍的神髓,只要有棍在手,他就能再現這一招!

    許了長嘯一聲,身份驟然改換,他現出了玄金妖身,望向四個「自己」持著長劍,分別使用不同劍法,向自己殺來。

    這四個「自己」每一個見把劍法運使到了巔峰,窮盡了一切變化,但許了心中卻只有自信!

    淡淡的,但卻充盈每一分意志,每一寸妖軀,甚至貫通天地的自信!

    許了一棍掃出,正是破去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四部劍法無數次的那一招,這招棍法簡單直接,凶霸暴戾,狠狠的搗入四個化身的繽紛劍光之中,生生打滅了一切劍法變化,抹殺了四大化身的生機!

    真正的使出來這一招,許了才深深的感悟到,這一招棒法的凶戾殘暴,那是滅絕一切生機,打滅一切規則,粉碎虛空的一棒。

    無人可以抵擋!

    收了手中的鐵棒,許了長嘯一聲,睜開了雙眼!

    他第一個看到的是白秋練笑意盈盈的雙眼,然後就是一張酡紅的笑靨,再然後……才是整個天地!

    許了沉默了片刻,探手在耳朵邊一扯,一道玄金鐵線被他生生扯出,這根玄金鐵線其實非是真實,而是妖氣和玄金鐵線妖核內蘊的無窮符箓所化,落入許了的掌中,迎風一晃,就化為一根粗重沉長,黑黢黢的鐵棍。

    一棍在手,許了全身的玄金妖氣狂湧,猶如浪潮,一波一波,衝擊天關。

    轟然一聲爆響,冥冥之中有一重關隘被生生撞破,天地間驟然一清,似乎所有的眼色都絢爛起來,分外生動。

    許了直到這一刻,才能感覺生命的美好,萬物的精髓,甚至他也是第一次徹底的掌握了玄金鐵線妖核,讓自己的精神意志,灌注到了這枚奇異的妖核每一寸,留下了最濃烈的烙印。

    許了知道,在這一剎那,他終於突破了九玄易筋法的最後一關,臻至了聚神的境界。

    九玄易筋法是煉體的功法,但當它突破至聚神的境界,就會靈肉合一,精神與肉體再無隔閡,無間為間,無相為相,無形為有形,玄金妖身也生出了新的變化,進入了另外一個層次。

    許了也沒有想到,自己參悟劍法,居然能夠輔助九玄易筋法有所突破,不由得新生歡喜,暗暗忖道:「我本來就想把九玄易筋法作為主修功法,先借助它突破至妖王的境界,沒想到在洞玄仙派,修煉了四套劍法,居然有如此妙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許了還在反思自己的功法,白秋練的臉卻羞紅的不得了,她被任紅袖通知過來守著修煉的許了,眼瞧這個少年醒來卻沒跟自己說話,直接亮出來一根粗重沉長黑黢黢的大棒子……

    這個畫風就有點怪異了!

    許了隨手一抖,鐵棍遙遙一指,使出來他領悟到的那招棍法,他還是首次真真正正,在現實裡使出這一招棍法,玄金妖氣灌注在鐵棍上,生出雷鳴之音,把大氣打的宛如裂帛,發出沉沉的轟鳴。

    許了一棍掃出,須臾之後,天上的一朵雲彩忽然崩碎,化為漫天飛雨!

    就算許了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招棍法如此威猛霸道,愣愣的仰望天空,生出了無限感慨。

    白秋練更是被他這一招棍法震驚,她自問已經算是比較瞭解許了,縱然不如趙燕琴瞭解深,但也不會差太多。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算是認識許了,對這個少年的瞭解,還流浮於表面。

    許了把鐵棍挽了一個棍花,這根妖氣和玄金符文凝聚的鐵棒,就在掌心崩滅,化為一股黑氣,融入了他的身體。

    許了收了鐵棍,心情大佳,這才向著白秋練開懷一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白秋練心下微有氣惱,心道:「我都守了你這麼久?你還問我怎麼過來?」

    白家的女孩兒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許了不知道,所以並沒有發脾氣,而是笑盈盈的解釋道:「是任紅袖師姐說,你在這裡修煉的入神,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她沒心思等你了,就讓我過來看著你。」

    許了這才明白,白秋練為什麼在這裡,不由得微微有些感激,連忙說道:「那可要多謝你了,都是我不好,修煉的太入迷,還要麻煩你過來跑這一趟,你來了多久?」

    白秋練輕輕一笑,說道:「也沒有多久,就是耽擱了晚飯,現在食堂應該已經關了,可我還有些餓呢!」

    許了連忙說道:「晚飯可以包在我身上,我帶了很多吃的來,我請你吃牛排好不好?」

    白秋練連聲叫好,許了從乾坤之中,取出來超市賣的那種速食牛排,還有幾口平底鍋,甚至還有酒精爐,各種餐具也都齊全,他還拿出來一瓶佐餐的白葡萄酒。

    許了之前還有些謹慎,不想被人知道他有戰鬥獸乾坤,但畢竟只是一個初三的孩子,別人對他好一些,就忍不住露了自己的底細。

    白秋練就是笑盈盈的看著他,並沒有說什麼,甚至也沒有插手去幫許了,抱著雙膝坐在一邊,心情好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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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二、曖昧不曖昧

    弄速食牛排這種手藝,只要不是太笨的傢伙,人人都可以做好,甚至不需要經驗。

    只需要把平底鍋弄熱,把牛排放入進去,煎到兩面變色,澆上汁料就可以吃了,至於掌握火候,幾成熟這種事兒,就不是吃速食牛排可以擺的排場了。

    許了煎好一塊,就遞給白秋練一塊,白秋練刀叉嫻熟,分分鐘就切割成小塊,吃得優雅又不失速度。白家女孩兒進餐的速度,剛好比許了煎熟一塊稍微快那麼一點點,每次都來得及咬著叉子,瞧著忙於煎牛排的許了,微笑一小會兒。

    白秋練吃下十多塊牛排之後,忽然嫣然一笑,說道:「我都吃了這麼多,你還一口沒吃呢!這塊你吃……」

    白家女孩兒切好了牛排,大小剛好適口,用叉子送到了許了嘴巴邊上,許了張口就咬了下來,幾口就吞落肚子。

    他練習了一天劍法,又忙乎了這麼久,不但餓了,也有點饞了,吃了一塊,咂了咂嘴還有些不滿足。白秋練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刻就又送了一塊牛肉到了他嘴邊,兩人一個喂一個吃,很快就把一塊牛排幹掉。

    許了這才覺察到,自己和白秋練的之間略有曖昧,他心中暗暗忖道:「我們倆這種舉動可有點曖昧,似乎不大好哦!」

    許了還未想到,該怎麼提醒一聲,白秋練餵過他一塊牛排後,就拍了拍手,說道:「現在輪到我做,你來吃了!」

    白秋練沒有繼續餵他,許了鬆了一口氣,但也略有失落,看著白秋練嫻熟的翻著牛排,忽然生出幾分傷感來,想起來了曲蕾。

    中考結束,許了就再也沒有見過曲蕾,儘管他知道自己會跟曲蕾進入同一所學校,但他卻不知道,是否能夠跟心目中的女神在一起。

    曲蕾雖然會幫他補習功課,但卻從來也不會跟他有曖昧的舉動,每一次在咖啡廳裡,都是一人坐一邊,除了功課之外,其他的話半句都不會多說。

    曲蕾跟白秋練的活潑颯爽和趙燕琴的精靈古怪,都有顯著的不同,她是一個特別穩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喜歡os,她幾乎就是那種傳統的學霸,只會讓許了這種普通的學生仰望。

    許了曾經嘗試過,想要把曲蕾帶入自己的世界,妖怪的世界,但卻因為孫仲虎的出現,不得不封印了曲蕾的記憶,重新把這個女孩子送出了自己的世界。

    「我能夠更強大一些,超過了孫仲虎,就可以保護曲蕾,把她再次帶入妖怪的世界,如果她能夠接受我,我們其實還有機會。」

    許了握了握拳頭,白秋練隨手一拋,恰好把一塊牛排扔到了他的盤子裡,用勁巧妙,連一滴汁料都沒濺灑出來。兩人配合的頗為緊密,就好像許了這邊握拳鼓勵白秋練一樣。

    白家女孩兒嗤嗤笑了一聲,問道:「我的手藝也還不差吧!」

    許了點了點頭,雖然是速食牛排,但白秋練的手藝明顯比他好一點,牛排的熟度掌握的恰到好處,吃起來更為嫩滑。

    白秋練笑嘻嘻的說道:「這也不算什麼,等有空我去山下買上好的材料,給你做真正的牛排,保管比這種的味道好。我們能買到的最好的牛肉,是神燈軍團下屬的和風集團出品的至尊牛肉,每一頭至尊牛都飲用靈泉,吃的是仙種級的草料,有音律高手,每天彈奏靈曲撫慰精神,口感嫩滑,蘊含充沛靈氣,最好的吃法就是切成生肉塊,不沾任何醬料,端的鮮美異常。」

    許了頓時生出了幾分期待,他出身家庭很一般,幾乎沒吃過西餐,等他有了錢,又幾乎天天都是喊打喊殺,苦逼的沒時間去享受,所以他其實並不知道真正的西餐牛排是什麼滋味。

    像這種只有妖怪們才有資格享受的頂級牛肉,他根本就連聽也沒聽過!

    花錢也算是一種技術,有錢的人反而不會亂花錢,每買一件東西都要求這東西符合本身的價值,反而是暴富的人,如果身邊原來就沒有有錢的朋友,就不懂得怎麼花錢,買了一堆很貴的東西,仍舊被人看出來是暴發戶,因為他們買的東西,並不能體現這件商品的本身價值。

    許了也是這樣,他並不知道怎麼花錢,但好在他並沒有暴發戶的心理,仍舊保持了淳樸的購物習慣,除了生活水準仍舊保持了普通初中生的級數,並沒有露出有多麼土鱉。換了他自己,很可能就是去找一家最貴的餐廳,來品嚐正宗牛排,但實際上味道未必很好。

    白秋練雖然平時打扮和言談舉止,都是普通的初中女生級別,但她可是真正的富豪家庭出身,妖怪們比人類還要重視享受,所以她知道的東西比許了強的太多。

    白秋練見引起了許了的興趣,就挑揀平時常吃的一些東西來說,某某妖怪軍團的特供餐廳,萬妖會的十大美食,十八仙派的特產,西方隱宗流派的術士和貴冑們喜歡的享樂,都能娓娓道來。

    許了邊聽邊吃,不知不覺,一個人就幹掉了十多斤牛排,他雖然是妖怪,吃十幾斤肉並沒有飽脹的感覺,再多幾倍也還能吃得下,但也終於覺得夠了。

    許了吃下了最後一塊牛排後,拒絕了白秋練的再次動手,表示自己已經吃夠了。

    白秋練笑了笑,開始收拾東西,幫許了把平底鍋什麼的洗刷乾淨,速食牛排的包裝全部集中到一起,準備扔掉。

    洞玄仙派的山門所在的清虛洞天,環境十分優雅,各種生活垃圾若是亂丟,實在太過污染環境。所以門中也有極嚴峻的規矩,對生活垃圾的處理,須得嚴格按照程序,許了前幾天一個人生活,倒是也把垃圾打包了,只是他畢竟是個男孩子,細心方面跟白秋練不能比。

    白秋練很快就把該收起來的東西和該扔掉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許了把能回收的廚具,餐具都收了起來,至於剩下的東西,只要放在醒目的地方,很快就會自己消失。

    許了和白秋練相視一笑,都覺得剛才的晚餐十分過癮,就在許了想要提議送白秋練回去,自己也去見識一下還沒住過的宿舍,就聽到一聲暴喝:「許了!你這個膽小鬼,王八蛋,躲了這麼久,我看你還能躲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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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三、驟雨瀟瀟,一劍卻塵

    這個聲音熟悉到了極點,許了一耳朵就能聽出來,正是寧真兒的聲音,他可不會真的懼怕寧真兒,就算寧真兒背後還跟著高行文也是一樣。

    許了慢條斯理的提氣喝道:「我又不怕你什麼?說誰是膽小鬼呢?」

    寧真兒旋風一樣闖入了卻塵殿,看到了許了就氣不打一出來,刷的一聲抽出了佩劍,喝道:「不是膽小鬼,你躲了那麼久?居然連食堂都不敢去,膽子真的大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許了可懶得解釋,自己是為了修煉紅綃劍法,把跟對方約鬥的事情給忘記了,他冷冷喝道:「現在比一場也不晚啊!只要你敢下場,贏了我,隨便你管我叫慫貨!」

    許了上次就勝過了寧真兒,自是不懼這位「師兄」,沒想到寧真兒冷笑一聲,喝道:「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驟雨劍法!」

    許了不由得輕咦了一聲,他沒想到寧真兒這個手下敗將,居然還真敢上場,當然也不會懼怕了對手,他揮手讓白秋練讓開,抽出了金矛草所化的長劍,飄然下場。

    寧真兒眼中寒芒一閃,迎面就是一劍,劍尖輕輕一抖,就化為無數雨滴,憑空散開,遮掩了數米方圓,劍術之精妙,比上次強過了不少。

    許了後退了半步,這會他才瞥到悠然踏入卻塵殿的高行文,高行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也不由得微微愕然,心道:「這傢伙可跟我交手過,怎麼也對寧真兒這般有信心?他應該知道寧真兒不是我對手才是?」

    許了隨手使出驟雨劍法,跟寧真兒斗在了一處,他倒也感覺到寧真兒劍法更勝上回,但……正因為寧真兒劍法頗有進境,他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劍法也比上回進步了,而且是進步太多,遠超過寧真兒的進步幅度。

    他九玄易筋法突破至第九層聚神之前,四部劍法都已經逼出劍芒,就算卻塵劍法也已經登堂入室,這種進步速度,就算有人親眼瞧了都不會敢相信,只會以為他在作弊。

    卻塵劍法和其餘三部劍法之間,有微妙聯繫,許了練成了卻塵劍法,也等於提升了其餘三部劍法的境界,驟雨劍法也因之提升甚多。

    許了跟寧真兒鬥過十餘招,劍光驟分,穿透了對方的劍網,直點向寧真兒的額頭,上次他就是用了這一招,勝過了對手。

    寧真兒臨危不亂,也沒有仰頭閃避,而是輕叱一聲,反手揮出長劍,劍光點點,無數劍芒化為雨滴,向許了罩下。

    許了這才悚然一驚,知道了為什麼寧真兒有信心挑戰自己,高行文為什麼會覺得寧真兒有取勝之機。

    寧真兒居然把驟雨劍法更上層樓,突破至新一層境界,劍芒化為雨滴,紛紛灑灑,若是許了還只有上次比劍時的境界,必然會輸在這一招之下。

    就算是現在,許了論劍法招數也並不差過寧真兒,但還真就沒能把驟雨劍芒修煉至化為雨滴的境界,一樣沒法憑著驟雨劍法抵擋這一招。

    許了想也不想,就把驟雨劍法改為了卻塵劍法,這一路卻塵劍法連塵埃都能擋落,自然更不懼雨滴!

    按照洞玄仙派的創派祖師的意思,十二劍關的十二路劍法,後一路恰好克制前一路,最後一路雷音絕劍又復為第一路飛煙劍法所克,恰是一種大圓滿之境。

    不管是寧真兒,還是高行文,都不以為許了能夠練成卻塵劍法,就算白秋練對許了知之甚深,也一樣不這樣以為。當許了使出來這一路卻塵劍法的時候,三人一起露出驚駭之色,尤其是跟許了對敵的寧真兒,驚訝的小嘴都張了開來,就好像見到有人白日飛昇一般驚訝。

    許了卻塵劍法使出,頓時把寧真兒發出的驟雨劍芒悉數擋下,他甚至感覺自己行有餘力,還能反擊,就順手反擊了一劍。

    這一劍穿透了寧真兒的劍芒,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點,這一次許了沒有惡搞,再畫一個小烏龜,而是輕盈了刻了兩個字「白癡」!

    寧真兒反應過來,捂著額頭,臉上羞惱交加,向高行文問道:「他在我腦門上又刻了什麼?是不是又畫了一個小王八?」

    高行文為人老實,就說了實話:「他在你腦門上刻了白癡兩個字,這一次沒有畫小王八!」

    寧真兒哇的一聲,又哭出了聲音來,一頓足,捂著臉就跑。

    高行文比劃了兩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下次再來挑戰你,這一次要先安慰真兒!」然後他就追了出去,只是高行文連喊了幾聲,寧真兒都沒停下來,只能跟著一起跑開。

    許了收了長劍,吹了一口氣,儘管他的劍上沒有雪,也沒有血,更不覺得自己有半點絕代劍手的風範,還是頗覺得意。剛才他一招卻塵劍法,破了寧真兒的驟雨劍芒,勝的酣暢淋漓,平常從未有如此爽快的感覺。

    白秋練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像西門吹雪?」

    許了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其實我更喜歡葉孤城!」

    白秋練問道:「為什麼你更喜歡葉孤城?」

    許了擺了一個自覺的很酷的姿勢,才緩緩說道:「有句誇葉孤城的詩,你聽過沒?卻道故人心易變,不想一劍了恩仇!我就叫許了啊!」

    白秋練微微一愣,然後才問道:「我怎麼沒聽過這句詩?我知道前一句是納蘭性德的詞,後半句可沒聽過,應該是化用的吧?」

    許了聽到這句話,硬是把「這首詩是我最喜歡的網文作者流浪的蛤蟆原創」這句話給憋死了回去,他是真不知道納蘭性德是誰,如果剛才不小心說了出來,這會怕是已經被白秋練笑話沒文化了。

    白秋練可不知道許了心底的想法,白家女孩兒噗嗤一笑,說道:「卻道故人心易變,不想一劍了恩仇!如果知道你名字跟這句話有關係,相信就不會有人再把你的名字讀成『勒』,只會讀『遼』,你有沒有想過把這句詩,當成自己的定場詩,每次出場的時候就吟一遍,很有氣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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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四、雲兮獸

    天見可憐的!

    許了是真不知道定場詩是什麼東西!

    他只能支支吾吾一番,把這個話題給岔了過去。

    白秋練這種聰明的女孩子,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喜滋滋的讓許了送自己回宿舍。

    許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洞玄仙派給弟子們準備的宿舍,這座宿舍在清虛洞天的邊緣,極目遠眺,遠方都是靄靄雲層,遼遠不可及,也算風景勝佳。

    許了在天帝苑呆的久了,也知道虛界和洞天的邊緣,都是無盡虛空,只不過天帝苑無人維持,所以邊緣都是虛空風暴,危險無比。清虛洞天不知經歷了洞玄仙派多少代人煉製大陣維護,周圍的虛空相對穩定,只要不是穿入太深,危險並不太大,闖入太深就會被轉去外面世界,也不會被虛空風暴所傷。

    當然不管是天帝苑還是清虛洞天,沒有通過特定門戶,是永遠都沒法進來,除非上古神通廣大的天妖和仙人之輩,沒有人可以從虛空屏障闖入虛界和洞天。

    女弟子和男弟子的宿舍,分別是兩座山峰,在山峰上鑿出五六層的長廊,一邊可以鳥瞰雲海,一邊就是一間間的洞室,還有有一架飛橋貫通兩座山峰,方便男女弟子們來往。

    許了被分配的宿舍,是在最頂上的位置,這一層有十五間洞室,卻只有五間有人,唯一的好處是,從他房間的門前眺望,可以把最下一層通向女弟子所居山峰的飛橋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如果他願意,都可以看到那邊女弟子的居所。

    許了進入清虛洞天之後,一直都在苦修劍法,都沒怎麼休息,住在荒郊野外的帳篷裡,也談不上怎麼舒服,領了宿舍的門禁令牌之後,他到了自己的洞室,抬手一晃門禁令牌,打開了宿舍的門,就不由得輕輕讚歎了一聲。

    洞玄仙派對門下弟子還是很豪爽,縱然是許了他們這些還未通過十二劍關的記名弟子,每個人的宿舍也有五七百平方公尺,分成了四個區域:起居,打坐,會客,觀景,儼然一座小小的宮殿。

    尤其是在起居的地方,還有一處十多平方公尺的溫泉,宛如牛奶般的溫熱靈泉從地下湧出,湧出的溫熱泉水和蒸霧都會在溢出溫泉池邊三尺就消失不見,顯然有法術禁制,自成循環。

    許了歡呼一聲,立刻就把衣服脫了,一躍跳入了溫泉,舒舒服服的攤開了四肢,打了一個響指,從乾坤中取出來幾罐啤酒,一堆零食,吐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許了已經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他躺在溫泉裡,就不想出來,呆了三四個小時,喝了快一箱的啤酒,吃了一堆的零食,還有些不滿足。許了正享受難得的輕鬆,卻隱約聽到外面有騷動,似乎很多人在呼喝,開始還不想理會,但呼喝之聲越來越大,還有劍氣呼嘯的聲音。

    許了終究少年心性,有些按耐不住了,從溫泉池中一躍而起,運勁一抖,就把身上的水滴悉數彈開,連浴巾都不用。

    許了取了一套新的衣服出來,穿戴整齊,這才打開了自己宿舍洞室的大門,才走出來,就瞧見女生宿舍山峰那邊好生熱鬧,有三頭全身冒著熱氣,宛如雲團的怪物滾來滾去,好多洞玄仙派的弟子正在攔截。

    這三頭宛如雲團的怪物,聚散自如,就算被包圍起來,也能化為霧氣逃出,儘管洞玄仙派的弟子甚多人出手,但仍舊抓不住它們。

    許了驚訝的叫了一聲,他倒是認得這種怪物,當時風暴軍團的許威利為了彌補跟他的關係,繼續對天帝苑的探索,贈送過他一套飛雲閣。

    許了把這套飛雲閣扔在北都市的上空,除了第一次之外,就再沒去過第二次。

    煉造飛雲閣,就需要有一種妖獸的軀殼為材料,這種妖獸就叫做雲兮獸!

    雲兮獸的本體就如一團雲彩,除了核心的靈犀之外,全身都能聚散自如,又精通各種雲系,水系,甚至冰系的法術,極難捕捉。活的雲兮獸若是能捕捉來,馴化了之後,用來代步,是最為便利的交通攻擊,死的雲兮獸價值大為降低,就只能煉造飛雲閣這種東西,但也都是價值幾十萬時幣的貨色,普通的妖怪和修煉之士根本消費不起。

    不管是女弟子那邊,還是男弟子這邊,都是記名弟子,沒有通過十二劍關,也無人能夠晉陞天罡道士,對付妖獸的手段並不多。尤其是雲兮獸這種天賦精通法術,又有特異之術的妖獸,只懂得幾手劍法,最多能逼出劍芒的劍修,簡直無可奈何。

    許了見獵心喜,他也很喜歡雲兮獸,這種妖獸成長起來,速度比飛盾妖還能快上一兩成,最快的雲兮獸甚至能突破音速,而且駕馭雲兮獸飛行,可以用雲霧包裹自身,並不像飛盾妖那樣需要用妖氣來抵擋天際的酷寒氣流,舒服度也要好的多。

    他拋出了飛盾妖,一躍踏了上去,也越過了飛橋,直奔女弟子居住的山峰,也加入了抓捕雲兮獸的行列。

    許了瞧上的是體型,最大年候也最深的一頭雲兮獸,這頭雲兮獸有數畝大的一團,在山峰上滾來滾去,身體內夾裹了好多女弟子的衣服,看起來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有些女弟子大聲尖叫,甚至還有人在喊:「那是我的內褲!我的胸罩,我的那個什麼都丟了,怎麼也被它給裹起來了,好丟人……」

    許了的飛盾妖速度雖然略遜,但有人幫忙攔截,他只花了幾分鐘就追上了這頭雲兮獸,他把手往下一按,四條妖氣長鞭飛出,控鶴功配合無影鞭術,就想要控場!

    許了也是小瞧了這頭雲兮獸,它也差不多接近九級妖士,純以妖氣強橫,還要在許了之上,至不過雲兮獸雖然天賦異能,聚散自如,又精通雲系,水系,冰系法術,本身攻擊力卻不強,甚至也不算特別有攻擊慾望的妖獸。

    雲兮獸本身也不嗜血,更不是以血肉為食物,在女弟子宿舍山峰折騰了這麼久,也沒有傷到人。

    許了的控鶴功和無影鞭術一出,這頭雲兮獸就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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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四、雲兮獸(二)

  雲兮獸妖氣爆發,生生把妖氣長鞭和控鶴功的控場妖氣給撐爆!

  許了被妖氣反噬,震的氣血翻湧,一時間趴在飛盾妖身上,起不來身了。

  許了難過無比,這時候卻聽到有人冷嘲熱諷,叫道:「不自量力!雲兮獸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捕捉,還需要你來撿便宜嗎?」

  許了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寧真兒,他沒有理會這個不講理的女人,吐了一口氣,悄然把黑光妖氣轉化為玄金妖氣,然後在耳朵邊輕輕一抽,就有一根玄金鐵線被抽了出來,落在掌中,就化為一根沉沉的鐵棒。

  他揚起鐵棒,頓時生出崩天裂雲的氣勢。

  一剎那間,幾乎所有被這根鐵棍氣勢籠罩的洞玄仙派弟子都臉上變色,這一棍的威煞之大,簡直驚心動魄,就算知道不會針對自己,也讓每個人都心悸神搖,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退開遠一些。

  這一棒鎖定的雲兮獸啾啾鳴叫,竟而縮成了一團,就好像一團拳頭大的棉花,顫顫巍巍,可憐兮兮。

  對雲兮獸略有瞭解的人都知道,這是它臣服的姿態,在許了這一棍的威煞下,這頭妖獸居然放棄了抵抗,做出了投降認輸的姿態。

  許了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未出棍,這頭妖獸就已經慫逼,他足踏飛盾妖,招了招手,喝道:「過來!」

  雲兮獸立刻就投入了許了的懷裡,不住的挨挨擦擦,就好像一頭小狗跟主人撒嬌。

  許了隨手一抹,手指上就多了一滴玄金妖血,他畫了一個符文拍到了雲兮獸的身上。這頭妖獸不閃不避,任由許了把法力烙印打入了它的靈犀妖核之中,臣服的誠意十足。

  許了大喜過望,跳到了這頭雲兮獸的身上,催動的妖力,讓這頭妖獸渾身一抖,把那些女弟子的衣服都震落下來,他這才發現這頭妖獸居然收集的還不少,除了衣服還有各種女孩子的用品,五花八門,雜七雜八。

  許了把飛盾妖收回了肩上,催動這頭雲兮獸,須臾間就兜了半圈,堵住了另外兩頭雲兮獸。

  許了收伏的這頭雲兮獸通體雪白,但這兩頭雲兮獸卻是一團五彩,一團淡紫,雖然都比許了收伏的這頭雲兮獸小了一圈,但速度卻尤勝一籌。許了追逐了幾個小時,也沒能堵住這兩頭雲兮獸,眼睜睜的看著這兩頭雲兮獸裹了不知多少女弟子的衣服揚長而去。

  許了暗暗嗟籲一聲,他也知道,之所以抓不到這兩頭雲兮獸,是因為其他洞玄仙派的弟子根本不再圍追堵截了,每次他衝過來,其他人都會故意放水。

  「我已經抓捕了雲兮獸,惹得其他人妒忌,也是常理之中。他們就是不想我抓不到這兩頭雲兮獸,才不肯出力……」

  許了目送兩頭雲兮獸鑽入了雲海之中,他可不敢追過去,雖然清虛洞天有守護的陣法,會把他安全的送出去,但虛空亂流極其危險,陣法也不是十拿九穩,還是有一定機率被傳送到無盡虛空,又或者虛空風暴之中。

  許了足踏雲兮獸,騰空而起,回歸了男弟子所居的山峰,雲兮獸妖身所化的雲霧,遮掩周圍,把一切天際罡風都給擋住,簡直比最豪華的跑車還要舒服,比起駕馭飛盾妖來,雲兮獸可是舒服多了,逼格更是滿滿。

  許了回到了自己宿舍門前,隨手一招,雲兮獸就縮成了拳頭大的一團,繞著他飛來飛去,還發出了愉悅的啾啾叫聲,就好像貓咪撒嬌一樣悅耳。

  許了拍了拍這頭雲兮獸,掏出了門禁令牌,打開了自己宿舍洞室的大門,但這頭妖獸卻不肯進去,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許了心頭微微一動,覺察到這頭雲兮獸的情緒頗為急迫,似乎想要去做一件事兒,就挑了挑眉頭,說道:「你想要去做什麼,就趕緊去吧!」

  他收伏的這頭雲兮獸,點了兩下,嗖的的一聲就飛走了,轉瞬就無影無蹤。

  許了並不擔心什麼,畢竟他已經在雲兮獸的靈犀妖核內留下了烙印,除非有功力高出他一個大境界之輩出手,不然絕對無法抹去他的法力烙印,就算這頭妖獸想要逃走,他一聲召喚,也是不得不回來。

  許了為了等待雲兮獸,就沒有關閉洞室大門,過了一會兒,有一個神采奕奕,看起來很自來熟的微胖男子施施然走了進來。

  許了正在看書,他抬頭瞧了一眼這位師兄,眉頭微皺,這人不經他同意就進來,儘管他沒有關洞門,也很讓他不歡迎。微胖的男子並沒有這種自覺,仍舊笑嘻嘻的衝他一拱手,說道:「這位師弟!你就是許了啊?」

  許了點了點頭,沒有開口,但微胖的男子卻半點也不在意,仍舊很愉悅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楊寒!剛才見到許了師弟你收伏了一頭雲兮獸,就忍不住過來問一聲,你是否願意出售這頭妖獸。我自己可買不起,是替門中的一位入室弟子打聽,他願意出十萬時幣購買!」

  許了更是不悅,一座死掉的雲兮獸打造的飛雲閣,還要四十萬時幣,活的雲兮獸價值遠在飛雲閣之上,對方居然只肯出十萬時幣,不是故意來撿便宜,欺負他不懂得行情,就是惡意壓價,想要強買強賣,不管是哪一種,都沒有絲毫善意。許了想也不想就答道:「不賣!」

  楊寒仍舊笑嘻嘻的,說道:「許了師弟,你還是多考慮考慮,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公道了。十萬時幣已經相當於上千萬人民幣,這筆鉅款足夠你在任何一座城市買一座大房子,甚至買最好的跑車也不在話下……」

  許了伸手一指洞門,說了一個非常乾脆的字兒:「滾!」

  楊寒臉色立刻就變了,他也沒有想到,許了這麼不給面子,臉上的笑容也冷了下來,問道:「許了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你不想賣雲兮獸,也未至於要對我口吐污言穢語吧?」

  許了冷笑一聲,說道:「一個把我當傻逼的人,我還要對他客氣,那是對自己的臉面和智力不負責。你要是不滾,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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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五、身外化身

    楊寒也不是傻瓜,立刻就明白了許了的意思。

    他此次來的確是有心要坑許了一把。

    雲兮獸除了聚散自如,精通雲系,水系和冰系的法術之外,還有一樁非常特殊的異能:這種妖獸若是得了主人的精血,就能復刻主人的能力,模擬主人七至八成的實力。

    雲兮獸最大的功用,並不是當作代步工具,而是身外化身!

    派遣楊寒來的那名入室弟子,雖然有心壓價,但也並沒有開至十萬時幣這麼低,給他的上限是四百萬時幣。

    揚寒以為許了根本不知雲兮獸的真正價值,就把價格壓低到了「零頭」。

    揚寒素以口才稱道,自忖幾乎有七八成把握說服這個新人把雲兮獸乖乖出讓,卻沒有想到許了不但沒有被他誘哄,甚至根本就不給他面子,直接扯破了翻臉。

    許了還真不知~無~錯~小~說~.道雲兮獸能當作身外化身,他只知道雲兮獸活的比死的價值高很多,也知道死掉的雲兮獸煉製的飛雲閣的價格。

    如果楊寒按照那位師兄給出的價格,就算壓低一半,許了也有可能答應下來,但他把許了當沒開過眼的傻逼,沒見過世面的土鱉,把價格壓低到了零頭,貪心太過,這事兒就被弄砸了。

    楊寒臉色變化了數次,最終一拂袖,恨恨離去,他倒是不怕跟許了翻臉,但卻不覺得有這個必要。楊寒是一個非常實際的人,沒有利益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做。

    許了目送楊寒離開,心頭非常不悅,他正要順手把洞室的門關上,忽然有三道光氣衝入了進來。為首的一團潔白如玉,正是他收伏的雲兮獸,另外兩團分為五彩和淡紫,卻是已經逃走的兩頭雲兮獸。

    許了又驚又喜,匆忙把大門關了,免得再有人闖進來。然後才一張手,他收伏的那頭雲兮獸,就落在掌心,挨挨擦擦,發出了啾啾的鳴叫,似乎是表功一樣。

    許了笑道:「你的確功勞不小,居然把兩個同伴都引了過來,倒是要給你些酬勞。」

    許了隨手一劃割開了脈門,滴了三滴玄金妖血在這頭雲兮獸身上。這種煉化法門流通頗廣,他還是從趙燕琴處學來。

    這頭雲兮獸得了許了的玄金妖血,頓時生出微微的烏金之色,在他的掌心滴溜溜打轉顯得愉悅非常。

    另外兩頭雲兮獸似乎頗為膽怯,隨著他降服的那頭雲兮獸闖入了洞室,但卻遠遠的避開許了,在他的房間裡亂飛。

    許了收伏的這頭雲兮獸得了他三滴玄金妖血的時候,它們兩個忽然都興奮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衝到了許了身邊,做出小貓小狗才會有的舉動。不斷的討好許了。

    許了也沒想到自己的玄金妖血居然有如此吸引力,他哪裡肯放過這次機會?又放出了兩滴玄金妖血刻畫符文。這兩頭雲兮獸也沒有躲開,老老實實的接受了許了的精血,讓少年把法力烙印在自己的靈犀妖核上。

    許了收伏了這兩頭雲兮獸之後,它們認可了許了這個主人,就好像小貓小狗一樣依戀。三頭雲兮獸就更加親近了些,互相追逐嬉鬧,繞著他玩耍。

    雲兮獸其實智慧頗高,只不過天賦太強,反而很難開啟靈識。蛻變妖怪。

    許了看著這三頭雲兮獸,也不由得莞爾一笑,頗有心滿意足之感。

    雲兮獸若是把妖軀舒展開來都有數畝大小,但收縮起來的時候,也就只有拳頭大小,而且它們一旦降服,就會對主人忠心耿耿,終身都不會背叛。

    三頭雲兮獸大鬧女弟子所居山峰,眾多記名弟子誰也奈何不得,最後卻被他收伏,這種成就感,其實比捕捉了三頭雲兮獸本身更讓許了自得。

    許了正在逗弄雲兮獸,正想著給它們起個什麼名字。忽然門外有人運勁拍擊大門,並高聲喝道:「許了師弟,請開一下門!」

    許了頗為不滿,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來人必然跟雲兮獸有關,若是剛才楊寒出價夠高,他說不定也就把雲兮獸賣了,畢竟就是一頭妖獸罷了,他也不缺代步的腳力。

    但現在他跟三頭雲兮獸玩耍了一會兒,這三頭妖獸頗會賣萌,又跟他親近,就好像養了許久的小寵。自家養的寵物可就不是金錢的價值可以衡量,還有許多感情因素,這會他是真不想把三頭雲兮獸賣掉了。

    何況許了又不缺錢,他的北帝集團每個月都會給他分一大筆利潤,如論身家,他在同年紀的妖怪裡,除了比不上那些祖輩就很有家產的二代三代們,已經算是頗為豐厚。

    許了根本不想開門,但門外那名弟子頗有耐心,居然足足拍了快十分鐘的大門,他實在受不了,先把三頭雲兮獸收入了懷裡,這才把洞室的門打開。

    一個穿著無袖t恤,身上肌肉糾結,看起來雄壯非常,比許了還要高一頭,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的少年,站在洞室門外,看到了許了,就露齒一笑,八顆白牙甚是謠言!

    還沒等許了發出逐客令,他就搶先說道:「許了師弟!你是否愛看網絡小說?」

    許了微微愕然,不知道對方怎會問起這個,就點了點頭,答道:「看的還算挺多。」

    雄壯少年笑嘻嘻的說道:「你應該也經常去起點看小說了?我最喜歡的作者流浪的蛤蟆,今天晚上新書《一劍飛仙》上架,我特意來幫他拉幾張月票,你要是有起點vip賬戶,就幫他投幾張月票,順帶訂閱幾章如何?」

    許了伸手扶額,他已經完全沒得話說,他剛才還以為是楊寒賊心不死,又來問他賣不賣雲兮獸,卻沒想到是個網絡的愛好者,替自己最喜歡的作者拉月票。

    雄壯少年怕他拒絕,立刻就說道:「我知道師弟怕麻煩,所以還準備了謝禮,這份禮物你一定很喜歡。」

    許了還沒想到該如何拒絕,對方就已經摸出來一本印刷精美的冊子,說道:「我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把咱們洞玄仙派的師姐師妹的資料收集齊全,作為贈送給新人的福利。每個人都資料裡都包括了十張以上的日常照片,連新入門的白秋練師妹的資料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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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六、節操是個很複雜的問題

    許了愕然半晌,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師兄貴姓大名?」

    雄壯少年嘿嘿一笑,說道:「我叫王超!」

    許了輕咳了一聲,不懷好意的問道:「王超師兄!你知道什麼叫做節操嗎?」

    雄壯少年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你先把月票投了給《一劍飛仙》,把章節也訂閱了,我再告訴你這個複雜的問題。∈↗,」

    許了直接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節操?」

    許了是真沒想過,世上有如此離譜的傢伙,但這位叫做王超的師兄還是沒發脾氣,笑呵呵的讓他先把月票投給了流浪的蛤蟆的新書《一劍飛仙》,又逼著他訂閱了起點的vip章節,然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作為一個新人,你知道的太多了!」

    王超師兄摸了摸許了的頭,爽朗的一笑,揚長而去!

    許了看著手裡被硬塞過來的洞玄仙派女弟子全套資料集,頓時很有挫敗感,心裡塞塞的,甚至他都覺得那個叫做楊寒的傢伙都比這廝可愛。

    許了的情緒不大穩定,就忘了把洞室門關上,一個人坐在起居區的床上,翻著女弟子資料集生悶氣!

    實際上這玩意應該叫寫真集,也不知王超師兄用了什麼偷拍的手段,純以攝影角度而論,每一張照片都很經典,配合詳盡的介紹,幾乎讓每個人都能很容易就熟悉洞玄仙派每一個女弟子。

    洞玄仙派總計有四十一名女性,刨除三位女性長輩,兩名女天罡,五名女性真傳弟子,還有三十一名記名弟子。

    英薔作為大師姐,又是天罡道士,在王超師兄收集的資料中排名第一。

    英薔的十張照片都是經過精心挑選,每一張的角度,環境,光源。氣氛,姿態,都幾近無可挑剔,把英薔最美貌的一面盡數展露出來。也不知道這位王超師兄花費了多少精力,去做這種事情。

    就連許了看到這十張照片,都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動。

    許了正在翻洞玄仙派女弟子資料集的時候,忽然門外有嘈雜的聲音,然後就有四個人闖入了他的洞室。

    許了隨便掃了一眼。就看到了楊寒,至於其他三個人,許了也略有眼熟,知道也是跟自己一樣的記名弟子。

    楊寒把手一身,倨傲的給許了介紹道:「這三位是董平潮師兄,劉利金師兄和盧朗師兄,他們都曾做十二劍關的主持者,代表了傑孫師兄,來跟你商量雲兮獸的事兒。」

    許了微微後悔,沒有關上洞室大門。但他也知道,這麼一扇大門其實攔不住什麼人,關不關上並不會避開麻煩。

    許了衝著三位師兄拱手為禮,有些懶洋洋的問道:「你們也是想要用十萬時幣買下雲兮獸嗎?」

    盧朗輕輕一笑,說道:「你開什麼玩笑?傑孫師兄雖然霸道,但也不會用這麼低的價格買你的雲兮獸,又不是打發要飯花子!誰跟你開過這個價格?」

    許了一指楊寒,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很清楚了。

    盧朗臉色就是一變,哦了一聲。笑容都收斂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原來如此,我還說呢!為什麼新人就敢這麼不給傑孫師兄面子,不但公然拒絕。還公然吐槽,原來是有十萬時幣這個梗兒!」

    楊寒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的很,大叫道:「你居然血口噴人?誰跟你開價十萬時幣了?我明明開的是兩百萬時幣!」

    許了是多麼聰明的人,當下就一拍大腿,叫道:「我草!要是真有兩百萬時幣,剛才我就賣了啊!楊寒師兄。這個價可是你開的,你跟我說一聲,真的是這個價不?」

    楊寒頓時語塞,只看他臉上的表情,董平潮,劉利金和盧朗三個人,也瞧出來他這人有些不妥了。

    盧朗笑道:「我可以替傑孫師兄做主,這價格答應你!」

    許了連拍兩記大腿,唉聲歎氣道:「可是你們來晚了啊!楊寒師兄剛才開了十萬時幣,我肯定不賣了,如果他真要給我開了兩百萬時幣,我哪裡有不賣的?他前腳才走,就有個師兄給我開了四十萬時幣買雲兮獸,我已經出手了。要不然你們先把錢給我,我去把再買回來?」

    許了一臉懊喪,弄得董平潮,劉利金和盧朗三人,面面相覷,也分不出來真假。

    許了已經打定了主意,在洞玄仙派學藝的期間,絕對不會把三頭雲兮獸放出來,至於以後離開了洞玄仙派,誰還管他身上的雲兮獸哪裡來的?這些洞玄仙派的弟子,還能追去北都市跟他討要不成?北都市可是萬妖會地盤,根本不怕十八仙派的人。

    盧朗面沉似水,瞧了楊寒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就實話說了吧!傑孫師兄給了楊寒四百萬時幣的額度,希望他能買下雲兮獸,如果雲兮獸還在,我可以做主四百萬買下。」

    許了差點氣炸了肺,心道:「人家傑孫師兄開價四百萬時幣,你折半給我都算黑心肝了,居然給我四十分之一!特麼這簡直不是黑了心肝,是人心長成狗心,人肺長成的狼下水,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啊!」

    許了雖然氣憤無比,但臉上卻是懊喪若死,露出好大一筆錢沒了的表情,繼續建議,讓盧朗他們把錢給自己,自己去買回來雲兮獸。

    盧朗盯著許了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如果這頭雲兮獸真不在你手,也不必再費心了。不管哪一位師兄買了這頭雲兮獸,都不會再讓你原價買回去,這頭雲兮獸的價值遠遠不止四百萬時幣,就算傑孫師兄出面,再加三倍的時幣,也沒法買回來。」

    許了這下才是真正的震驚了,叫道:「雲兮獸又這麼貴嗎?不就是一頭代步的工具?飛雲閣也才四十萬時幣,活得雲兮獸就算貴一些,也不至於貴至這麼離譜吧?」

    盧朗淡淡的說道:「雲兮獸除了聚散自如,精通雲系,水系和冰系的法術之外,還有一樁非常特殊的異能:若是得了主人的精血,就能復刻主人的能力,模擬主人七至八成的實力。這種妖獸最大的功用,並不是當作代步工具,而是作為身外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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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七、觔斗雲

  許了頓時震驚了!

  他是真不知道這一點,如果剛才楊寒肯砸兩百萬時幣,他有可能會答應下來,但如果楊寒直接砸出來四百萬時幣,他是一定會答應下來。

  但是現在,就算楊寒給他一千萬時幣,他都不會再把雲兮獸拿出來賣了。

  他的三頭雲兮獸都還在妖士的層次,但他若是認真調教這些妖獸,這三頭雲兮獸不是沒有可能,日後突破至妖王的境界。

  只要想想,跟人決鬥的時候,擁有三個跟本體實力相去不遠的幫手,畫面簡直就是美的不忍看。

  四個大妖王毆打一個,怎麼算都是贏面大了好多倍那種!

  盧朗點出來這一點,把手一揮,就跟董平潮,劉利金揚長而去,把楊寒拋在了原地,不管不顧。

  楊寒的臉色難道到無以復加,他狠狠的瞧著許了,語氣森寒的說道:「許了師弟,你倒是真了不起,初來咋到就能鬧這麼大的事兒!」

  許了對這傢伙可就沒有半點客氣了,直接罵道:「尼瑪了個逼!四百萬時幣,你給我扣成十萬,敢說一聲,自己打算撈多少嗎?跟傑孫師兄說花了多少時幣賣的雲兮獸?」

  楊寒臉色一僵,拂袖就走!

  許了哪裡肯容他離開?飛起一腳,就直奔這傢伙的後心!

  楊寒雖然比許了入門久了十多年,但至今也才練成了兩門劍法,才晉級到了五階靈士,哪裡是許了這種猛人的對手?

  楊寒雖然覺察到了這一腳,但卻根本沒能耐閃避,剛剛想要側身,許了這一腳就中了,把他從長廊踢了下去。

  楊寒人在半空,睜眼望去,下面已經是雲霧靄靄,看不到山腳,頓時就嚇尿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弟子住的山峰,內側還是清虛洞天,摔下去如果不懂得飛行之術,也就是筋斷骨催,但若是從外側跌下去,那可就不一定是什麼下場了。

  楊寒入門以來,也被提點過無數次了,外面十分危險,已經不是清虛洞天了。

  虧得他也算是修煉過十多年,這才沒有被嚇蒙過去,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往下摔落,就好像跳傘出了機艙,卻發現根本沒帶傘包一樣,那種情緒……就算世界文豪也難以描述,因為根本沒有辦法去體驗這種極致的生活。

  楊寒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峰頂一路摔落,就在他心喪若死,全身心都崩潰的時候,一道妖氣長鞭垂落,纏住了他的雙足,這道妖氣長鞭輕輕一抖,化去了從封頂摔落的力道,把他扔到了通向女弟子所居山峰的飛橋上。

  楊寒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全身都是濕漉漉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跪在地上,還沒有恢復過來,不斷的發出長一聲短一聲的嘶號。

  兩座山峰上,至少有百多名弟子,見到了這一幕,也看到了什麼臉都丟盡的楊寒,大家議論紛紛,但都沒有什麼好話。

  楊寒這人本來口碑糟糕,仗著他口舌伶俐,又會溜須幾位修為高深的師兄,平時裡混的不錯,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別人雖然不敢明裡說他,但這種時候,落井下石的暗地裡譏諷幾句,卻是誰都難免。就算跟他沒仇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會趁機來兩句嘲笑,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許了雖然氣憤,但也知道不合殺人,所以他只是逼著楊寒玩了一把不帶牽引繩的蹦極,嚇唬一下這傢伙也就算了。

  當然,若是楊寒下次還會找他麻煩,許了自有無窮手段,讓這傢伙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許了原本也是個人畜無害的孩子,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在性格方面,成長的速度飛快。敢於招惹到他的人,許了也並不會再忍氣吞聲,反應比原來要爆烈百倍。

  許了把洞室的大門一關,再也不去管外面什麼樣子,三頭雲兮獸從他的衣服裡鑽了出來,啾啾的亂叫,似乎都挺興奮。

  許了摸摸這一頭雲兮獸,又摸摸那一頭雲兮獸,也是開心的不得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雲兮獸的最大功用,這些小傢伙就從萌寵變成了最珍貴的寶物,而且還是潛力無窮,會變得越來越珍貴的那種。

  最早被許了捕捉的那頭雲兮獸,得到了他的玄金妖血,已經由純白變成了淡淡的玄金之色,看起來比原本要漂亮的多,它似乎也有些變化,只不過許了根本沒有在意到這一點,他腦海想的是:「我應該給這三頭雲兮獸起個好名字!」

  他腦子裡的貨色不多,想了一會兒,指著原本是純白,現在已經變成淡淡的玄金之色的雲兮獸說道:「你以後就叫觔斗雲了!」

  這頭雲兮獸全身都震了一震,猛然膨脹了開來,然後又縮小了回來,玩的不亦樂乎,漲縮了十多次,這才湊過來挨挨擦擦,啾啾亂叫,顯然對這個新名字非常之滿意。

  許了指著另外兩頭雲兮獸,說道:「你們一個五彩就叫彩霄好了,另外一個淡紫的就叫紫霄!」原本許了其實是想要給他們兩個起名:一個叫小五,一個叫阿紫!但實在覺得這倆名字太沒文化了,尤其是還跟某個網路作者的暱稱重了。

  許了曾在網上看過那個筆名叫做跳舞,暱稱叫做小五的胖子照片,實在不夠當萌寵的級數!

  彩霄和紫霄也都歡喜的很,表現的比觔斗雲還要熱烈。彩霄爆成了一團流螢,就好像結婚典禮上常用的綵帶,嗖的一下子,就拉成了數十百道五彩絲線,然後又收攏回來。紫霄比較老實,只懂得爆成一團蘑菇雲,然後再從蘑菇雲中間,再多爆出一團蘑菇雲,連環爆出十八團蘑菇雲,看起來就好像在洞室裡引爆了微型原子彈,當然是沒有半點殺傷力的那種。

  三頭雲兮獸玩的歡樂,許了心下也頗愉悅,他暗暗忖道:「盧朗說雲兮獸吞吸主人精血,可以複刻主人的能力,模擬主人七八成的實力。不知道觔斗雲,彩霄,紫霄能否模擬九玄易筋法?若是它們能夠模擬我七八成的功力,妖王級數以下,我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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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八、美少女抱枕

  許了在三頭雲兮獸的靈犀妖核內,留下了自己的法力烙印,能夠做簡單的精神交流,他試著輸送過一道意念,但三頭雲兮獸都沒有任何反應,反而都團團亂轉,似乎大腦混亂的樣子。

  許了嘆了一口氣,試著簡化了一下指令,但仍舊沒有效果,三頭雲兮獸還是無法理解他的命令,沒有一頭變成他的身外化身,反而都露出了天生蠢萌的根腳。

  觔斗雲就懂得變大縮小,彩霄就只會把自己噴成絲帶,紫霄倒是不知道理解出來了什麼,幾次都想要凝聚成一團霜淇淋,但每次努力的結果都很糟糕,形狀很像是某種並不能入口的東西。

  許了試過了十多次之後,終於放棄了原本的念頭,改了把所學過的各種妖族武學,仙道武功嘗試著傳輸過去,想要看看它們能否理解。

  許了的構思是,如果這三頭妖獸能夠開啟靈識,懂得了思維的方法,自然就可以一勞永逸,以後隨便他下達什麼指令,都可以貫徹執行。

  這一番嘗試也是十個裡有九個失敗,唯一的一個成功案例,反而是他心目中最不可能成功的一種……

  雲兮獸居然對九元算經的理解最為輕鬆!

  許了實在沒有辦法想明白,為什麼雲兮獸對更簡單的武學沒法理解,反而對號稱天下第一反覆的九元算經能夠略得一二!

  他當初答應過蔣真,不會把九元算經傳授給外人,但是在他的心裡,這三頭雲兮獸實在算不得外人,雖然也不可能是「內人」,但絕對可以算是「自己人」。

  何況他總覺得,若是以後它們都可以成為自己的身外化身,那麼就更不算是把九元算經傳授給「外人」了。

  既然觔斗雲。彩霄和紫霄能理解九元算經,許了就按耐住了性子,把九元算經第一篇,一遍一遍的傳輸給它們。

  開始。許了傳送過去一遍,這三頭雲兮獸就能記住十幾個字,甚至連一句完整的口訣都沒有辦法記住,但到了後來,它們似乎也不由自主的開始修煉《九元算經》。居然記住的越來越多,甚至還產生了一絲一忽的回饋,就好像小學生再向老師提問一樣,儘管是極其簡單的問題,但至少會懂得思索了。

  這份工作一旦投入,許了就忘了時間,反正洞玄仙派的授課制度更接近學分制,只要能通過十二劍關,就可以從記名弟子變成真傳,沒有人在乎你去了幾次。是否遲到早退。

  許了也不知道自己算是「閉關」了多久!

  當他傳遞《九元算經》的任意幾個關鍵字,從觔斗雲,彩霄,紫霄這三頭雲兮獸得到回饋,都是一篇完整的法訣,確定無疑,已經把這套仙典「錄入」了三頭雲兮獸的靈犀妖核,整個人都感覺累癱了。

  許了躺在地上,緩緩的催動九玄易筋法,恢復消耗太甚的精力。忍不住吐槽道:「誰再敢跟我說,雲計算是未來的重要技術,我一定日死他!這三團笨雲,哪裡能代表未來的技術了?」

  許了也不管自己吐槽的雲計算和真正的雲計算。有著本質的區別,反正他是真覺得,觔斗雲,彩霄和紫霄這三頭笨雲,是完全不能寄託未來。

  觔斗雲,彩霄和紫霄。倒是對許了更加依戀,圍著他團團轉。觔斗雲和彩霄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還是紫霄稍微聰明點,輕輕的攤開,化為一層紫氣瑞靄的被子,覆蓋到了許了的身上。

  許了拍了拍紫霄,頗為嘉許。

  雲兮獸形態似雲,也精通雲系,水系和冰系的天賦法術,但本身卻並非是一團水氣,紫霄頗為聰明的調整了質感,讓它撫摸起來就好像是最柔軟的鵝毛,蓋在身上又輕又暖,不知有多麼舒服。

  許了很有一種,剛有小孩子的小夫妻,花了幾年時間,辛辛苦苦,無數次失敗嘗試,終於把孩子的語音系統給裝上的感覺。

  那不是成功後的喜悅,而是特麼的老娘終於熬出頭來的解脫。

  觔斗雲瞧見紫霄化成被子,似乎也被提醒了它打了一個轉之後,忽然化為了一團抱枕,還自作聰明的在上面浮現出來白秋練的一張寫真。

  王超師兄偷拍的這張照片上,白家女孩兒盈盈淺笑,目光含情,做出了一個舒展身體的姿勢,動作非常誘人,把青春最美好的嬌軀都展現了出來。

  許了甚至還知道,被拍下來的時候,白秋練正看著自己,那時候他可沒有覺得白秋練的眼神有什麼特別,但這張拍抓拍的照片裡,白家女孩兒就好像在望著心上人一樣。

  許了抓起來觔斗雲變化的抱枕,開始還覺得不錯,但很快就覺得不對勁,急忙把觔斗雲扔了出去,大叫道:「趕緊變一個別的!不要這個。」

  他還是很有貞操的少年,心底總覺得,既然自己已經喜歡了曲蕾,就不該移情別戀。更何況他仍舊覺得白秋練未必喜歡自己,自己弄了這麼一個有白秋練全身寫真的抱枕在自己的宿舍洞室裡,怎麼都不大妥當。

  觔斗雲從善如流,立刻就把白秋練的全身寫真抹去了,弄了一個英薔的全身寫真出來。

  英薔的寫真算是王超師兄偷拍的經典之作,這張全身寫真是英薔練劍後,脫了外衣,只有短袖襯衫和短褲,用一條白手巾擦汗。這位大師姐的姿容相貌,絕對是絕頂級數的美少女,這張照片的抱枕,誘惑力大至可以讓任何宅男玩一年的地步。

  許了這種正經人的腦海裡都浮現出來,這張寫真還不錯的念頭。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喝令觔斗雲抹去英薔大世界的寫真,讓他變成一個白白的沒有圖案的抱枕。

  觔斗雲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也頗有些委屈,只能老老實實的抹去了變化抱枕的圖案,讓許了枕在腦袋底下。

  只有彩霄實在太笨,這團蠢蠢的五彩雲兮獸,轉了十多圈,也沒有搞明白,自己應該變成什麼東西,才能討得許了這個主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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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一十九、洗髓池

    許了在「閉關」了好多天之後,終於再次出現在十二劍關的一乘殿!

    他已經學了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還有八座劍關未過,八套劍法沒學。

    許了現在也知道,十二劍關除了頭兩關,飛煙劍法和驟雨劍法是紮根基之外,其餘十套劍法其實沒所謂的學習順序,很多人都會先選擇自己喜歡的劍法來學,也有不少人是這種劍法學的不好,就轉去學另外一種劍法,待得劍術的境界提升了,再回來學原來的劍法,便可一蹴而就。

    許了其實很沒所謂,他並沒有遇到什麼瓶頸,也沒有特殊的喜歡,所以就按部就班,直接來學「一乘劍法」!

    傳授一小說+3.乘劍法的人,恰好就是許了前幾天見過的盧朗,他見到許了,微微一笑,居然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似乎半點也不介意雲兮獸的事兒。

    許了也不是很在意,盧朗對自己的觀感,反正他也不信,盧朗還能讓自己學不成一乘劍法,但既然人家態度頗好,他自然也就沒有繃著臉的必要。

    許了也燦爛一笑,跟盧朗打了一個招呼,叫了一聲師兄。

    盧朗這邊學習一乘劍法的人,除了許了之外,就只有一名女弟子,這個女弟子面貌頗醜,還冷冷的不愛理人,許了也打了招呼,但是人家完全沒有理他。他也就不去貼那邊的冷面孔了。

    盧朗召喚了許了坐下,就開始傳授一乘劍法,這套劍法是講究把千變萬化歸於一劍之內,若是沒有三五套劍術的底子,想要學習根本不可能。

    許了也是坐下來,看著盧朗講解了一遍之後。才微微慶幸,自己已經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紅綃劍法,卻塵劍法都練成了,現在學這套一乘劍法並無礙難。

    盧朗也很好奇許了這個新人,他在洞玄仙派學藝已經超過二十年,十二劍關已經過去了八關,如今已經是九級靈士。隨時可能突破至天罡道士。

    盧朗拜師之前,就覺醒妖族血脈,他的血脈傳承自上古月狼一族,也算是當時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平生最出名的事兒,就是曾嘗試探索月球,但還沒飛出大氣層就被凍成了冰棍,若不是恰好有洞玄仙派的長老路過,順手救了這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狼妖。他那會就掛了。

    盧朗在那件事兒之後,就毀去了根基。拜入了洞玄仙派,開始修煉人族的武功道法,如今已經登堂入室。

    盧朗暗暗忖道:「到我們洞玄仙派拜師的妖怪也不算少,但進修生可就好多年沒有了。這個叫許了的小家夥,聽說是不死樹血脈,雖然天賦不錯。但也不值得執著,他會不會也選擇毀去根基,重新修煉靈力?」

    盧朗是個十分幹脆的人,想到了這裡,就順口問道:「許了!再有八天就是本派洗髓池開放的時候。聽說白秋練和幾個新入門弟子都要進洗髓池,化去一身妖力,你有否也打算化去妖力?」

    許了微微愕然,然後想起來,白秋練跟自己不同,她是來洞玄仙派拜師的,會毀去根基重新修煉。

    這幾天,他一直都沒有見到白秋練有什麼動作,就把這件事忽略過去。

    許了莫名的微微有些惆悵,對盧朗的問題,他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身為妖怪也挺好,並不想毀去根基重新修煉。」

    盧朗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見過很多妖族天才,他們也跟你一樣,執著於天賦血脈,不捨得天生的種種異能,還有壽命上的好處。但是當跟他們同同年的新人拜入十八仙派之後,漸漸超過了他們,並且把這些自負天才的同類越拋越遠,很多人都會後悔,但這種事兒越晚後悔就越是來不及了。」

    許了也知道修煉靈氣,遠比修煉妖氣的進步要快速,但他是真捨不得自己的兩種天賦血脈,何況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進步會比修煉靈氣的十八仙派弟子慢,所以盧朗的好心勸說,他只能委婉的再次拒絕。

    「我是一個沒什麼野心的人,也不想成為很厲害的修士,好容易擁有了一身妖力,再毀去根基重新修煉,不知要有多辛苦,實在沒有那個決心!」

    盧朗勸了兩句,便不再勸,笑吟吟的指點許了劍法,把一乘劍法中許了精微奧妙之處都不藏私的傳授。

    這套劍法要在一劍之內,包容數十種變化,看似簡單,卻蘊含至道,比許了之前學的四門劍法都更為精深,反而有些類似九玄易筋法衍生的那一招棍法。

    若是換了別種劍法,許了想要學會,肯定要花費更多時間,之前他學紅綃劍法和卻塵劍法,花費的時間精力,都比學飛煙劍法和驟雨劍法更多。但這一路劍法,跟九玄易筋法衍生的棍法相似,他學起來反而更加容易。

    那一招棍法,妙若天成,比一乘劍法玄奧深邃千百倍,許了有如此根基,幾乎是一個下午的功夫,就把一乘劍法的真髓掌握,雖然還做不到隨便一招,就蘊含無數變化,但一式劍法蘊含三五個變化,卻已經不是問題。

    盧朗開始還不以為意,但當他發現許了學習一乘劍法進境如此之快,也不由得暗暗吃驚,心裡暗道:「幸虧我昨日沒有特別難為他,還留了一點善緣,指點了他雲兮獸的妙用。不然這種妖孽般的天才一旦成長起來,豈不是誰的罪了,誰就要倒大黴?」

    許了專心學劍,還不覺得,待得他掌握了幾分一乘劍法的真髓,思慮反而略略雜亂,心神不寧起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白秋練就要毀去根基,重新修煉的事兒。

    許了倒不是對白秋練有什麼想法,就是覺得終究有些可惜,他心底暗暗忖道:「雖然我阻止不了白秋練,這件事兒嚴格來說,對她還是好事兒,我沒道理去阻止。但她都要進洗髓池了,我總要去問候一聲罷?雖然我們沒什麼大交情,但好歹也算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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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二十、劍勢滔滔

    許了在一乘殿呆了七八個小時,自覺已經把一乘劍法學的差不多,就跟盧朗告別,給自己放了學。

    他離開一乘殿,就轉去了右偏殿,寧真兒看到他,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在許了手底下吃了兩次虧,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縱然生氣,但也只能裝作看不到這傢伙,不敢上來挑釁。

    許了沒看到白秋練,不由微微驚喜,白秋練不在這裡,那就說明她已經練成了驟雨劍法,現在肯定去學其他劍法了。

    許了也沒有去問寧真兒,反正寧真兒肯定不會告訴他,也沒有問另外四個跟寧真兒學驟雨劍法的人。

    這四個傢伙上次故意挑動他和寧真兒,高行文衝突,被許了教訓了一頓,已經乖的跟孫子一樣。他們也知道許了跟楊寒衝突,把這傢伙從山峰上打下去的事兒了,生怕自己也被許了教訓,見到許了都是寧肯躲遠一些,也不要再湊過來找沒趣兒了。

    許了見白秋練不在,半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麼揚長而去。

    他畢竟在洞玄仙派已經呆了蠻久,多少也瞭解了十二劍關的方位,就挨個去找人了。

    許了沒有在紅綃殿,卻塵殿找到白秋練,白家女孩兒明顯沒來學這兩套劍法,他還是繞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在長江殿找到了白秋練。

    長江殿的守護者是董平潮,也是那晚找過許了的三個師兄之一,他看起來為人木訥,但傳授劍法卻極認真,跟隨他學劍的足有二十多人,為許了所見的十二關中人數最多的一個。

    董平潮不會因材施教。所以都是讓大家跟他一起,一招一式的練劍。

    白秋練對長江劍法,滾滾如潮的劍式頗有心得,學了七八天已經盡得精髓。還勝過了大多數來學劍多年的弟子,在人群中頗為突出。

    許了找過來,看到這邊居然是跳廣場舞一樣的模式,一大堆人一起練劍,也不敢造次。混入了人群中,一邊跟著學長江劍法,一邊向白秋練湊近。

    白秋練偶然回眸,見到了許了,就不由得嫣然一笑,還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也來學長江劍法了?」

    許了低聲回答道:「我是特意來找你,不是來學劍法!我現在已經去學一乘劍法了,那邊是盧朗師兄傳授劍法,教學質量還不錯。」

    白秋練臉上笑意更濃,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許了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你幾天後就要進洗髓池。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過來找你。」

    白秋練盈盈一笑,說道:「進洗髓池又沒危險,只不過是把全身妖力化去。我要在進入洗髓池前多學幾套劍法,這樣在重新凝練靈氣的時候,就會更精純一些。」

    許了也知道,洗髓池會把一身妖氣化去,還原為最精純的元氣,就如他曾吞過的帝流漿,只要以合適法門煉化。多少都能保留下幾成功力。

    白秋練想要多學幾門劍法,的確可以在洗髓池之後,把元氣多煉化幾分。

    這種事情許了也幫不上忙,他過來也只是看望「好朋友」。所以也只能隨口鼓勵幾句,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實質有用的話。

    許了跟白秋練閒聊,讓正傳授劍法的董平潮頗為不滿,他開始還想著,兩人說兩句,他裝作看不到也就算了。在認識許了和白秋練的洞玄仙派弟子眼裡,都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戀人,也就是許了還沒自覺。但兩人聊起來沒完沒了,就讓董平潮按耐不住了。

    這位古板木訥的師兄,輕咳了一聲,喝道:「許了!你出列,給眾位師兄弟練一遍長江劍法。」

    他處罰的辦法,也非常古板,就是想把許了叫出來,讓他練一遍劍法,自己再指點兩句,幫許了改正幾個錯處,也就算是教訓了。

    許了根本沒怎麼用心學習長江劍法,但被董平潮叫出來,他也沒奈何,只能開始從頭演練這一路劍法。

    洞玄仙派的十二劍關,所學的十二路劍法,每一路劍法各取一個名字,就有一句:煙雨紅塵,一江春水,兩翼風雷!

    長江劍法講究的是滾滾大勢,縱然每個人都可以看到,都知道其中變化,知道劍法的轉折,知道來去回往,但就是無法避讓,無法抵擋。

    由劍招而至劍勢,最為講究氣勢!

    許了練了兩招,還覺得有些不大熟練,但七八招一過,就自然而然生出了一股渾厚氣勢來,心中自然而然想起來長江黃河,萬里汪洋,劍招上陡然生出一股磅礡大氣,每一劍都有橫貫天際,中分陸洲的激盪。

    董平潮看著許了練劍,本來木訥的臉上,還沒有什麼變化,但心底卻如驚濤駭浪,再也平靜不下來,他可是知道,這一路長江劍法有多難練,現在洞玄仙派能夠把這一路劍法練出磅礡劍勢的人,總計也不過十餘人,在記名弟子中只有兩三人比他強。

    董平潮忍不住暗暗揣想:「白秋練是白家的人,對長江劍法有天賦加成也就罷了!怎麼許了也有這等天賦?他不是不死樹血脈嗎?」

    許了把長江劍法演練了一邊,還有些不滿足,也沒有管董平潮是否讓自己繼續,就自顧自的開始了第二遍。

    第二遍長江劍法練完,他就忍不住開始練第三遍,金矛草所化的長劍,化為了一片淡淡的金光,宛如潮水,波浪洶湧,綿綿不絕。

    第三遍劍法練到最後一招,許了的長劍上生出嗤嗤之聲,開始尚頗輕微,但很快就轉為滾滾浪潮,洶洶如雷,轟然作響。

    每個人都看到,許了的長劍上,生出了波光粼粼,那是長江劍法練出來劍芒!

    這股劍芒在沒一個人的心頭,都壓了沉甸甸的一記,許了才來學劍一次,就能逼出劍芒來,而且劍勢滔滔,已經是把長江劍法修煉至了極高境界,好人都覺得自己學了幾年的長江劍法,都是把時間花到狗身上去了。

    每個人心頭都忍不住浮起一句話:「我們練了這麼多年,究竟把劍法練到什麼地方取了?居然還不及人家來練一天的成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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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二十一、天下美女皆表姐

  董平潮整個人都木了,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連讓許了停下練劍,不要繼續「羞辱」同門都給忘記了。

  白秋練美目顧盼,笑靨如花,雖然許了練成了長江劍法,比她還要更加天才,但是白家女孩兒卻深有「與有榮焉」之感,並沒有感覺到不服氣。

  許了把長江劍法演練了十餘遍,心中似乎有一層硬殼被打破,猛然長嘯一聲,渾身劍氣四射,玄金鐵線妖核驟然變化,化為六口烏金長劍,其中一口悄然化光,從體內湧出,附著在少年掌心的長劍上。

  許了掌中的金矛草所化長劍,變得非金非玉,清越有聲,一劍劃開,劍氣化為浪濤,每一朵浪花都是無數細碎劍芒攢聚,直奔天空,發出隆隆之聲。

  董平潮全身一震,掌中的長劍都丟落地上,其餘跟他學劍的人,也都神態各異,都被震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沒有一個人還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覺得眼前之事宛如夢幻,再也不可琢磨。

  許了的內心也是崩潰的,別人家的操你草泥馬都是狂奔來去,他們老許家的一萬頭草泥馬已經會飛了!

  「我勒個去……玄金鐵線妖核還能變化成長劍?」

  許了把玄金妖氣收回,但手裡的金矛草所化長劍,已經永久的改變了屬性,再無半分活力,也沒法再收入黑光妖核,但鋒銳度和尖銳都增加了數倍,尤勝普通的金鐵長劍幾分。

  白秋練輕輕鼓掌,大叫道:「好劍法!」

  有了白秋練起頭,所有在長江殿學劍的同門都叫好起來,每個人的眼神裡都露出來幾分崇拜之色。

  當一個人只是普通的優秀,肯定會有人妒忌他的成就。但是當一個人的優秀,已經超過了普通的程度,其他人都只能仰望,他收穫的就不會是妒忌,因為大家連妒忌都覺得不夠資格,只有崇敬!

  許了現在就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優秀界限」。讓所有人都再生不出旁的心思來,只有五體投地的佩服。

  許了燦爛一笑,隨手把手裡長劍收入了乾坤,說道:「你進入洗髓池的時候,我再來送行!」

  白秋練含笑應了一聲好,許了就施施然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許了離開了長江殿,就去了陽春殿,學習陽春劍法。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除了偶爾回去一乘殿跟盧朗討論一乘劍法之外,就什麼地方都沒有去。

  七八日的光景,不過是晃眼時光,他計算已經到了洗髓池開放的時候,就先一步前往。許了自己是絕對不想進洗髓池,他如今絕對算的天賦異稟,學習任何法術都快的風馳電掣。一學就會,會而能精。再去轉修靈氣,幾乎毫無必要。但是他也有幾分好奇,想要知道妖氣如何轉化為靈氣。

  洗髓池在清虛洞天的深處,本身亦是一件異寶,平時都隱藏起來,除了幾位長老。旁人都尋不見著,只有開放之日,才會出現人前。

  許了趕到洗髓池邊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二三十人,英薔盤膝而坐。一身英倫風格的獵裝,比上次還多了一件風衣,衣襟隨風飄擺,要多有範兒就有多有範。

  好幾個女弟子都圍繞這這位大師姐,就好像眾星拱月,更襯托得英薔的氣勢不凡。

  男弟子來的雖然更多,但許了認識的也沒有幾個,就在他望著一泓碧湖般的洗髓池,怔仲發呆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叫道:「原來是許了師弟!你也來洗髓池觀摩新人蛻換妖胎嗎?」

  許了頓時寒毛都炸了,這個聲音他記憶猶新,正是那個叫做王超的師兄,他手一抬,就有一道劍光吞吐,暴漲十餘公尺,喝道:「請你不要過來!」

  王超呵呵一笑,隨手一撥,許了的劍光就不由自主的偏轉,從他身側繞了過去,叫道:「許了師弟!你這麼做就過份了,我不過就是把英薔大師姐的一套清涼寫真集加了三百時幣,你雖然買的貴了一些,但我給你的可是最新版,其中好幾張照片都是新增……」

  許了根本沒有想到,這位師兄如此無恥,但手底下的功夫也詭異的驚人,居然能把自己的劍光引開,他甚至辨認的出來,王超所用的正是控鶴功,他也會這門法術。

  王超的話說的很大聲,英薔身邊的女弟子們都怒目而視,甚至有人直接把佩劍拔了出來。三名女弟子躍起半空,掌中長劍霍霍,把他和王超一起籠罩了進去,顯然也把他當成了花花大少一類的貨色。

  許了很想大聲說:「我就不認識這貨!」但英薔周圍的女弟子們,顯然都不會這麼想,把他跟王超算成了一路。

  許了很惱怒這種無妄之災,正要憤而出手反擊,王超就已經清喝一聲,雙手虛虛一抓,三名女弟子掌中的長劍就脫手飛入,落入了他的大掌之中。他人生得高大威猛,但這一手控鶴功卻精妙無雙,勝過了許了十倍不止。

  王超這廝把奪來的長劍捧在手心,笑嘻嘻的沖著三名女弟子說道:「贏秦表姐,徐青表姐,如玉表姐,你們的長劍不小心掉了。」

  三個女弟子每個人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起喊道:「不許叫我們表姐!」

  王超大言不慚的說道:「我們可是親生的姐弟!當初我小的時候,你們還經常牽著我的手一起玩耍,怎麼就不認親了呢?」

  三名女弟子又羞又惱,紛紛惡罵起來,但她們怎麼肯可能是王超這廝的對手?被他表姐表姐的一通亂叫,幾次都不小心還叫了幾聲表弟,弄得好像是打情罵俏一般。

  許了看的瞠目結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真的是表姐弟?」

  三名女弟子一起嬌叱反對,王超笑嘻嘻的說道:「只要是年輕貌美的姑娘,我瞧著都像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表姐,有時候多叫幾聲,表姐們就會想起來當年的情誼,記得我這個表弟……」

  許了忍不住罵道:「這特麼的不就是見到美貌的女孩子,就強行去認乾表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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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二十二、蛻化妖身

    就在這邊鬧的不可開交,英薔忽然笑吟吟的喊了一聲:「王表弟!」

    王立刻就笑嘻嘻的湊了過去,叫了一聲:「英薔表姐!需要表弟幫你揉揉肩膀,捶捶肩背嗎?」這廝說話的同時,還提起雙手,虛虛抓了兩下,配合臉上的賤兮兮的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許了伸手扶額,他實在沒法子想像,這位王師兄居然還有這麼一副面孔,這家夥身材雄壯,五官也算正氣,若是不說話的時候,還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完全讓人想不到,居然有這種頑劣的性格。

    上一次,許了就已經很受不了這位師兄,沒想到這位師兄居然還能再做突破,顛覆了他對節操的常識。

    英薔笑嘻嘻的望了他一眼,五指併攏,虛虛一斬。

    王就好像被貓抓了一把的老鼠,猛然躥起來多高,雙手輕輕一卸,用了一個巧妙的手法,只聽得裂帛之聲脆響,他身邊的地面被一道無形勁氣生生斬裂開了十多公尺的縫隙。

    許了倒抽了一口冷氣,他雖然知道英薔是天罡道士,也知道天罡道士是跟妖王同級別的存在,但卻沒有想到這位大師姐居然強橫到如斯地步,比孫仲虎厲害了至少好幾倍。

    許了被英薔的實力震懾,心道:「王師兄這次怕是要糟糕……」

    這位王師兄,顯然覺得顛覆了他一次不過癮,大踏步走了過去,湊近到了英薔大師姐的身邊,也不知說了什麼,讓英薔笑容不斷,居然再沒有出手,反而跟他閑聊起來,似乎很熟撚的樣子。

    許了甚至還聽到,英薔是真的會管這位王師兄叫表弟,雖然兩人的年紀看起來完全顛倒。王至少大了英薔十多歲的樣子。

    就連那三位女弟子也退回了英薔的身邊,跟王有一搭沒一搭的鬥嘴,似乎剛才的氣勢洶洶,完全就不曾存在。

    許了實在無法理解這位師兄。只能歸之為「奇人」,反正他是再也不想跟這種人有兜搭,就特意退遠了一些。

    過了沒有多久,一泓翠碧的洗髓池就泛起了微微的波濤,就好像這汪池水是一個活物。正在吞吐呼吸一般。

    一個面目英挺,三十幾歲的男子,帶了七八名洞玄仙派的弟子,引了四個年輕人走向了洗髓池。其中最後面的一個,正是白秋練,另外三個許了也有幾分熟悉,一個是跟寧真兒學劍,因為嘴太賤被他抽過的家夥,另外兩個都是跟孫月學習飛煙劍法的同門,那個臭罵孫月慫貨的少年。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裁剪的十分貼身,顯然是定制的高端貨色。

    許了對這幾個人都沒有好感,也懶得去關註他們,他本來也只關心白秋練一個人。

    白秋練似乎感應到了許了的目光,衝著他盈盈一笑,微微頷,示意他不需要擔心,就跟隨著英挺的男子走到了洗髓池邊。

    許了在別人的竊竊私語中得知,這位硬挺的男子就是本門的大師兄。所有男弟子的表率,修為已經臻至天罡道士的白仙嵇!

    洞玄仙派跟其他十八仙派一樣,男女弟子分列,各有一名領袖。白仙嵇就是所有男弟子的大師兄,英薔就是所有女弟子的大師姐,在男女弟子中有極高權威,權柄也甚大。

    各派的長老和長輩,都忙於修煉,就算不成器的。也都耽於享樂,很少有人插手管理俗務,大師兄和大師姐往往就是一派之中說了最算話的人。

    比起英薔在女弟子中地位穩固,白仙嵇這個大師兄卻有幾分風雨飄搖,幾個突破天罡道士的入室弟子都想要奪取這個位子,比如想要跟許了購買雲兮獸的傑孫師兄,還有自號本門劍法第一的胡秀清,都是大師兄的有力競爭者。

    白仙嵇雖然地位不穩,但畢竟現在仍舊是眾弟子的表率,仍舊具有無上威嚴。他帶了人到洗髓池邊,清喝一聲道:「本門洗髓池乃是上古秘寶,能夠蛻去妖身,純化元氣!呆會你們化去妖氣,洗髓易筋的時候,切記不可慌亂,只要運轉本門的功法,就能把純化後的元氣鎖在體內,煉化為人族修煉的靈氣。煉化的元氣越多,損耗的功力就越少,對你們未來的成長是個極大的關鍵。」

    白仙嵇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厲喝一聲道:「現在你們可以進入洗髓池了。」

    四個新近拜師的弟子,表現各有不同,罵過孫月的那個弟子最是囂張,一躍而起,落入池水中,就揮動雙臂,遊向了戲水池的中央,顯然是要搶佔一個有利的地方。

    被許了抽過的那人,緊跟其後,但當罵過孫月的那個弟子佔據了洗髓池中央之後,他又不敢靠近,只能在人家附近梭巡,看起來很有幾分畏縮。

    另外一個人,怯生生的,隨便找了個地方就盤膝坐下,但許了只是一眼就看出來,這家夥根本沒有練成洞玄仙派任何一種劍法,其實罵過孫月的那名弟子,也沒有練成洞玄仙派任何一種劍法。以許了對洗髓池的瞭解,這兩人幾乎根本沒有機會鎖住被純化的元氣,十之一身功力要付諸流水,儘管他們原本的妖氣在許了看來就是渣渣的水準,又跟沒有區別並不甚大。

    只有白秋練顯得信心十足,但卻又有一種穩重,她婀娜多姿的走到了洗髓池中,繞了半圈,才找到了合適的位置,然就盤膝做了下來,把自己的絕大多數身軀都沈入了水下,只露出半張臉來。

    洗髓池的異能動,很快這四名弟子身上的妖氣,就被純化為沒有任何妖氣頻率的精純元氣。

    許了也不由得微微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知道,能夠鎖住多少元氣,要看誰能先一步引靈氣震盪,重新凝練靈氣波紋。誰能夠先做到,就可以煉化跟更多的元氣,讓自己的功力不至於折損太多。

    白秋練雖然沒有許了學劍的才能那麼驚艷,但她本身仍舊是白家最出色的天才,早就已經把飛煙劍法,驟雨劍法和最合適自己修煉的長劍劍法練成,隨著洗髓池內的浪濤越來越淩厲,四個人體內的妖氣都被緩緩化去,甚至就連體內的妖怪血脈都被沖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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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二十三、靈聖二氣關

    白秋練理所當然的第一個引發了靈氣震盪,許了打開了戰鬥獸乾坤,開始掃瞄白家女孩兒的靈氣頻率。

    靈氣頻率的波段是二十到六百八十一赫茲,聖光的頻率是三百九十七到一千九百八十赫茲,靈聖二氣的頻率波段有一段重合,所以靈氣的頻率在高段的時候,也有聖光的大半屬性,輕微克制妖氣,對魔氣克制的非常厲害,又沒有聖光對**的極重負荷,也不會縮短壽命,算是相對完美的波段。

    許了也頗擔心白秋練,白秋練在他心底,已經算是極好的朋友,希望這個女孩子能有極好的前程。

    白秋練早就完成過一次妖氣震盪,擁有過獨屬於自己的妖氣波紋,這一次毀去根基,從新來過,自然有駕輕就熟之感。她引發了靈氣震盪之後,就催動了洞玄仙派的劍道正宗心法,引導靈氣反複震盪,衝擊更高的頻率。

    在戰鬥乾坤的掃瞄中,白秋練的妖氣震盪很快就突破了三百,一點一點向上衝擊。許了看得眉頭一皺,暗暗忖道:「以白秋練這種狀態,靈氣波紋最多能突破至三百五十,距離靈氣的巔峰波段差之甚遠,甚至連靈聖二氣的交匯波段都衝擊不進去,可惜我不能幫助她什麼……」

    許了心思轉到了這裡,忽然微微一動生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來,他也沒多考慮,就催運靈波,送了一道意念過去。這種行為頗為大膽,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允許其他靈波侵入識海,但白秋練對許了的靈波沒有任何抗拒,敞開了識海,讓他灌註了意念進來。

    白秋練接受了這段意念。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就狂喜過望,就連靈氣震盪也小幅波蕩。

    所有旁觀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生出微微的可惜,因為靈氣震盪不穩,往往意味著失敗。最後形成的靈氣波紋很有可能會銳降,白秋練這種狀況還不算最糟糕,但也很有可能跌落兩百。

    但就在所有人惋惜的眼光裡,白秋練身上生出一股漩渦般的吞吸之力,洗髓池的翠綠池水,無風自旋,就好像白秋練身上有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兇戾霸道,豪橫無雙。

    隨著這股吞天噬地的力量出現。白秋練身上的靈氣波紋節節拔升,不但重新衝破了三百赫茲,而且還猶有餘力,很快就衝過了三百五十赫茲,然後稍微頓挫了一下,就在所有人以為就到此為止的時候,白秋練的靈氣震盪驟然衝上了一個數量級,衝破到了三百九十。

    在這個關口上。正是靈聖二氣的交匯關,絕大多數修煉靈氣之輩。都會被卡死在這裡,望洋興嘆,不能衝擊更高的層次。

    白秋練身上的靈氣震盪,就稍微遲滯了一小會,就再度大幅拉升,衝破了五百。至此白秋練的靈氣震盪終於到了勢頭垂盡,勉強的又衝擊了一小段,最後在戰鬥獸乾坤的光幕上,掃瞄到的數字是五百四十三,靈氣震盪微微停滯。靈氣波紋悄然成型。

    白秋練心頭狂喜,就連臉上也是喜意盎然,她結交許了,只是因為這個男孩子足夠出色,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但許了最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剛才許了是把吞星式的法門,透過靈波傳遞了過去,雖然沒有天妖誅仙法為根基,這法門也不大適合靈氣修煉,但仍舊讓白秋練的靈氣震盪衝破了靈聖二氣關。

    白秋練心下歡喜不盡,她雖然也自負天資出色,但卻也不敢想能夠突破靈聖二氣關,白家這一代的年輕人裡,就只有白娟這個神話的大師姐和洞玄仙派的大師兄白仙嵇突破了這一關隘。

    白秋練雖然不知道許了傳給自己的是什麼法訣,但她畢竟是白家的女孩兒,見聞廣博,又複聰明靈慧,猜得出來,必然是許了覺醒了血脈傳承。

    她心頭暖暖的,微微運勁,就浮上了洗髓池,向岸上走來,而且是直奔許了這個方向。

    白秋練運轉洞玄仙派的正宗心法,心頭竊喜不盡,她雖然毀去了根基,但因為突破了靈聖二氣關,靈氣比原本還要精純數分,甚至也只折損的三成功力,仍有七級靈士的水準的。

    白秋練踏浪而行,須臾就上了岸邊,衝著許了甜甜一笑,並沒有說感激之言,但一個眼神就傳遞過去許多意思。

    許了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當時把吞星式傳了過去,也就是臨時起意,事後想起,若是因為吞星式不合適白秋練,這法門對自己管用,對她獲許有害,那就不是幫人,反而是害人了。

    白秋練能夠成功破關,也讓許了頗為駭異,對天妖誅仙法有更多的期許,這門功法雖然看似不如九玄易筋法,但也是奧妙無窮,未來潛力無盡。

    白秋練成功引發了靈氣震盪,並且凝成獨屬於自己的靈氣波紋,還突破靈聖二氣關,但剩下的三個人可就沒這般好運。

    三人身上的妖氣和血脈漸漸化去,各自也都想努力引發點什麼,但最終也沒有任何變化,在洗髓池泡了一個多小時,也只恢複了極微弱的靈氣,功力一落千丈,十成裡不剩一成。

    許了微微嘆息,他倒不是可惜這三個家夥,而是暗暗揣想,若是自己進入洗髓池,只怕未必有白秋練的運氣,他的一身本事都來自兩種血脈,這兩種血脈若是化去,究竟是什麼前途,還真的難以預料。

    前來圍觀的洞玄仙派弟子,有眼光銳利的人,瞧出來除了白秋練這一場,其餘的三個都是廢物,再也不會有什麼新奇的變化,便都紛紛散去,沒多一會兒功夫,洗髓池邊就只剩下了寥寥數人。

    許了也覺得沒趣兒,就跟白秋練招呼一聲,正想要離開,忽然他袖中的三頭雲兮獸,不斷的輕輕漲縮,還不斷傳遞急迫的意念過來。

    許了微微一楞,就明白了過來,它們居然也想要進入洗髓池。

    許了不由得驚訝萬分,暗暗忖道:「這三頭雲兮獸難道也想改修靈氣?它們能修煉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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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槐街 一百二十四、洗髓池和雲兮獸

  許了耐心等了一會兒,洗髓池中的三個人終於絕望,各自上得岸來,也不擦拭身子,就黯然離去。

  許了等到了,除了他和白秋練之外,洗髓池邊再無旁人,就悄然放出了三頭雲兮獸,他也很好奇,這三頭雲兮獸究竟想要幹什麼!

  三頭雲兮獸落入洗髓池,就好像融化了一般,只有靈犀妖核兀自活潑,不斷的向許了傳遞某種意念。

  許了也不明白,觔斗雲,彩霄,紫霄都在搞什麼鬼,他也想理解這三頭雲兮獸,奈何它們靈識未開,還不懂得怎麼把思維繫統化,表達一個完整清晰的意思,只有懵懂混沌的感覺。

  洗髓池靈異非常,不多時許了就感覺不到三頭雲兮獸身上的妖氣,想是被悉數化去。

  許了正微微有些擔心,生怕這三頭雲兮獸就此「淹死」在洗髓池裡,忽然在洗髓池中,有三道尖銳鳴叫先後響起,衝破了池水,化為三道龍卷,直衝上半天空。

  白秋練臉上驚疑不定,許了逗留不肯離去,她就知道這個少年必然有什麼事情要做,她雖然沒有問,但卻早就仔細觀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兆。

  白秋練雖然發現了,許了往洗髓池裡拋了三團棉花般的東西,但也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麼。洗髓池如此異兆,比她引發妖氣震盪,突破靈聖二氣關的徵兆,也不見得就差了,明顯許了做了什麼。

  白秋練暗暗忖道:「也不知道許了要幹什麼?既然他沒有避諱我,顯然這件事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覺醒妖怪血脈也沒有多久,為什麼就有如此多的古怪?難道不死樹的天賦血脈,在他身上出現了什麼變異不成?」

  許了也沒空揣摩白秋練的心思,他這會已經隱約有了些感覺。發現自己跟三頭雲兮獸之間有了一層莫名的牽連,自己的妖氣正在不住的外洩,這種外洩的速度並不快,所以許了也沒有阻止。

  稍緩了須臾。洗髓池中忽然出現了三股妖氣震盪,這三股妖氣震盪層層拔升,震盪的頻率越來越快,很快就超過了雲兮獸原本的固有妖氣波紋,越飆越高。

  許了心底頓時生出了極其古怪的感覺來。因為雲兮獸的妖氣震盪實在太令他熟悉了,他不用戰鬥獸掃瞄,都可以覺察到三頭雲兮獸的妖氣震盪,頻率從一千一千的拔升,很快就變成了一萬一萬的飆進,只是十幾分鐘後,三頭雲兮獸,觔斗雲,彩霄,紫霄就先後突破了十萬赫茲大關。

  十萬赫茲已經是妖氣的巔峰頻率。按照傳統的說法,就是妖氣已經精純到再也沒法更純,妖氣震盪到了如此高的頻率,才算是緩和了下來,很快就固化成了妖氣波紋。

  許了這才明白過來,三頭雲兮獸為甚要進洗髓池,它們居然借助洗髓池把自身的妖氣洗練,變得跟自己一般無二。

  許了探手一招,三頭雲兮獸從洗髓池中飄飄蕩蕩的飛出來,先後鑽入了他的衣袖。這三頭雲兮獸對許了更為依戀。在他的手臂上挨挨擦擦,那種軟軟的,綿綿的觸感,讓人舒服的不得了。

  許了稍微跟三頭雲兮獸溝通。得到了安心的回應,這才展顏一笑,對白秋練說道:「還算不錯!我們走罷!」

  這兩句話沒頭沒腦,但白秋練卻心領神會,也是燦爛一笑,甩了一甩為了方便進入洗髓池。結成的長辮子,說道:「今天要慶賀一下,我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衝破靈聖二氣關,靈氣比沒有毀去根基之前更為精純。這都是托了你的福,我要好好感謝你!」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我有什麼好感謝的?那個方法我也沒有信心,萬一它沒有作用,或者有害,說不定你就該恨我了。」

  白秋練抿嘴一笑,拉扯著許了就走,清虛洞天雖然頗為冷清,洞玄仙派也沒什麼商業網點,一切都還是最樸素的古代風尚,但也不是沒有地方可買東西。

  那些拜師洞玄仙派的弟子,有幾個家境不凡,直到山居清苦,通過各種手段,從外界帶入了好多東西進來。這些東西他們未必都用得了,自然就會拿出來跟眾人分享,就只不過不會是免費的罷了。

  白秋練出身七大純血世家的白家,對這種事情瞭解之極,很快就找到了人,搞定了幾十桶燒肉罐頭,一些外界也算罕見的高品質紅酒,還弄了十多樣小吃熏鹵,還不知從哪裡搞來了很多人間所沒有稀有水果。

  白家女孩兒拉著許了,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就他們兩個人慶賀。

  許了其實很有些心不在焉,他很關心白秋練,但白秋練已經重新引發了靈氣震盪,還突破了靈聖二氣關,一切都安好,他就轉而思索起別的事情來。

  他對袖中的三頭小東西,關心程度更在對白秋練的關心之上。

  許了一面陪著白秋練吃吃喝喝,閒談一些他都沒怎麼仔細去聽的事兒,把全副的精力都放在了三頭雲兮獸身上。

  這三頭雲兮獸毀去了根基,重新引發了妖氣震盪,新生的妖氣跟他的玄金妖氣如出一轍,也跟玄金妖氣息息相應。

  許了嘗試這送一個念頭過去,觔斗雲立刻就如斯響應,化為了一團白霧般的人形,居然還催動了九玄易筋法,甚至連崩龍仙勁都模擬的出來,就是也不知什麼地方差了一點,始終無法發揮出來他本尊的力量。

  許了這才明白,為什麼雲兮獸可以複刻主人的力量,發揮主人六七成的實力,因為雲兮獸可以調整自身的妖氣波紋,使之跟主人的妖氣波紋相合,這樣子不管主人使用身仙道武功,或者各種法術,它們都能一絲不差的運用出來。

  因為雲兮獸接受了主人的精血之後,妖氣波紋也會漸漸跟主人一般無二,運使主人原本的仙家武學,妖族武功,甚至各種法術,自然就熟極而流。

  許了的玄金妖氣奧妙異常,一般妖族就算知道如何運使,但因為自身的妖氣頻率跟不上去,怎麼都無法學樣。

  但雲兮獸的特質,就是複刻主人的一切,越是複刻的豐富,所化分身的實力就越位接近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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