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斬殺
「陸九淵……」
強烈掙扎著數息後，方則成忽然冷靜下來。他猙獰一笑，放聲道：「這一次你是真的襲擊執事，陸九淵，縱然你是甲等院生、本屆新生探花郎也保不住你。」
對於陸九淵的青瞳和幻象，方則成早有耳聞。但真正進入幻象，他才赫然發現這個陸九淵絕非池中物。這片青色世界，隱隱有給他一種領域的壓制，遠非普通的幻象可以比擬。
「多嘴！」
青色的世界內，陸九淵的聲音響徹八方。一道青玉元刃憑空出現，朝著方則成就斬了過去。
「你敢……」
方則成瞳孔擴大，想要伸手擋下這一記青玉元刃，卻苦於被青玉鎖鏈束縛。頓時，噗哧一聲響起。血肉在青色世界飛濺，一陣極其強烈的劇痛傳到方則成的全身，令他面目瞬間縮成一團。
「怎麼可能！」他心驚膽戰的看了看自己肩膀的傷勢，有些難以置信。
縱然是身處幻象之中，以他的強悍肉身也絕不可能輕易被真元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可現在，傷口處明顯鮮血難以遏制，甚至看到了血糊糊的筋肉和慘白斷裂的骨頭。
陸九淵閉關兩個月，突破定神境後第一個凝練的便是蜃龍一氣訣。青瞳的威力，在和禪銀眸的對戰中他已經有所領悟。
比起禪銀眸的月色世界，如果陸九淵單憑蜃龍一氣訣是難以比擬的。以他現在的掌控力，還做不到月色世界那麼強大。但他有青瞳，在幻象之內又構造了青瞳世界。
如果說青色幻象能夠使人難分真假，那麼青瞳世界便是將精神層面真實化。一旦進入青瞳世界，陸九淵就是這裡的主宰。
真正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使用青瞳世界。第一次，是在和禪銀眸對戰中，最後一擊。當時禪銀眸已經無比虛弱，所以一進入青瞳世界便昏厥過去。
「執事大人，你說我要是殺了你，會怎麼樣！」青瞳世界內，無數的青玉真元彙聚，形成陸九淵的模樣。
他的雙眸皆青，泛起層層黑色的漣漪。整個人冰冷無比，冷漠肅殺之氣登時席捲開來，直逼方則成。
此刻的陸九淵，看似掌控一切，心中的壓力卻無比的強大。方則成至少是靈照境的修為，每一次掙扎都對他的神識造成巨大的衝擊。如果對方醒轉過來，用虛罡衝擊的話，不用多時，青瞳世界就會崩碎。
所以陸九淵現身，開始打起心理戰，一步步朝著方則成走去，殺機迸射。
感受到這股真切逼人的殺氣，方則成驚駭不已嘶吼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肯定會被逐出朱雀武院，甚至有牢獄之災！」
「你要是再不停手，侯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陸九淵每走一步，就像是一把尖刀紮在方則成的心頭。
陸九淵的腳下，一圈圈青色漣漪蕩起。他的腳步極慢，卻深深的吸引著方則成的目光。
他知道對方急了，卻不急於沖上前殺人。
這個時候，陸九淵的心中就像是染上一層魔性。但是他的神識，又好像無比清醒。他的每一步，都在瓦解著方則成的心防。但不是真的急切，戒備對方狗急跳牆。
「啊！」
「陸九淵，你快快住手！」
「你這是自毀前程……」
……
方則成整個人被青色鎖鏈束縛，陸九淵踏出一步，木架上就會刺出一把青色的利刃，貫穿他的手腳。
血液滴滴答答落在青色世界，很快就沉入其中重新被青色覆蓋。
這種感覺，就像是陷入了人間煉獄，焦躁、恐懼，各種情緒湧上方則成的心頭。
「噗！」
此時的方則成鬥志全消，一陣劇痛突然傳遍全身。只見他的胸腔，一根青色的柱子徹底穿透肺腑，帶著稠密的血液映入他的眼簾。
「啊，我要你死！」
一旦武者瀕臨死亡，那麼大部分人的抉擇就是做最後的反撲。縱然是陸九淵早已有防備，但方則成的虛罡破體而出的瞬間，就像無數的潮汐鋪天蓋地而來。
哢嚓！
木架和青色鎖鏈率先被衝破，緊跟著青瞳世界在一瞬間崩碎開來。
嘩啦——
很快，在外面的那層幻象也緊跟著徹底化為無數的青色真元破碎開來。皎潔的月光重新映照，一片狼藉的竹林在風中瑟瑟作響。
「咳……呵，小賤種，原來你一直都是虛張聲勢。」破開青瞳世界和青色幻象，方則成心中松了口氣，陰沉的雙目開始掃視陸九淵。
砰！
就在他目光注視到陸九淵的刹那，陸九淵整個人快如閃電，月魔三重門層層疊加，狼藉的竹林之中開始卷起陣陣狂風。
方則成一隻手捂著胸口的巨洞，目光有些恐懼的望著月光下開始不斷濃縮的真元。漸漸的，一隻白皙的手掌無比聖潔的湧現出來。而月光下的青玉真元依舊在不斷的鼓蕩著，用不了多時，月魔的虛影就會徹底成型。
此時的他已經深受重創，當機立斷開始朝著反方向逃遁去。
「救命！！」
「來人啊∼」一片狼藉的竹林內，方則成奪路狂奔，嘶啞的聲音不斷的在界中山內蕩漾開來。
「一定有人在附近！」
「一定有。」
他將大部分的真元拿來制止胸口的巨創，心中不斷為自己打氣。這一次，他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恐懼。最後的月魔虛影，幾乎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怎麼回事，難道界中山內又出現獸潮了？」雖然已經時值深夜，但界中山內不少在此淬煉武技的院生聽到了呼喊。
「快過去看看，說不定是又有人招惹了妖獸。」
眨眼之間，一道道身影從遠處奔襲而來。他們或近或遠，有的是上屆老生也有本屆的新生。
當他們趕到現場，看到陸九淵追殺方則成的場面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因為方則成的服飾明顯是刑堂執事。
陸九淵追殺刑堂執事，他沒有發瘋吧？
但凡是刑堂執事，修為至少在靈照境。方則成的身影，在覆海侯出任朱雀武院院主時不少人都曾經見過。
現在這位靈照境修為的刑堂執事，被只有定神境修為的陸九淵追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救我……」方則成看到一道道身影出現，當即眼前一亮喊道：「陸九淵襲擊刑堂執事，誰出手拿下他便可獲得武院獎勵！」
「哼！」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陸九淵已經裹挾著風雷之勢出現在他的跟前喝道：「無恥宵小，冒充刑堂執事偷襲甲等院生，當誅！」
「給我去死吧！」
月魔之影在月光下更顯聖潔，白皙的右掌已經透過層層月光轟然拍下。
「賤民，你不得好死！」方則成心底透涼，淒厲的嘶吼起來。
轟——
縱然方則成不顧傷勢將周身真元暴漲，潮汐虛罡滾滾而起。可面對拼盡全力的陸九淵，月魔之影的手掌就像是一座巨山壓下，率先將虛罡碾成粉碎真空。
不多時，方則成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坑內，他整個人如死狗般躺在那裡，渾身血液流淌不止，雙眼空洞。
元海內的青玉真元已經枯竭的陸九淵臉色煞白，他沒有半點猶豫，當即躍入深坑之中朝著方則成走去。
「你也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當真以為跟著貴人自己也變得金貴起來了麼。」陸九淵對著方則成不屑的低語一聲，右手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在月光下霜寒無比。
噗！
四肢盡斷的方則成提不起半點氣力，聽到陸九淵說話的同時，他陡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即他感覺自己被重重的拋起。但是向下望去，自己的身體、手腳還有被割斷的脖子統統映入眼簾。
緊跟著，方則成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從尋找陸九淵開始，方則成都沒想過自己會死在一個院生的手上。他思忖過無數的結局，但是沒有一個結局是這樣的。
圍觀的朱雀武院院生們，也是一個個像在月下石化。他們張著嘴巴，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有些難以喘息。
「咕！」
隨著第一個院生吞咽口水，竹林的四周登時響起一連串同樣的舉動。他們看著深坑內的陸九淵，就像是月魔使徒，彰顯著魔性。
眨眼之間，一道身影透過月光，赫然出現在了陸九淵的身旁。
「九淵，你闖禍了。」
楊江威目光古怪的看著陸九淵，心中震撼無比。
誰都知道覆海侯出任朱雀武院院主，那麼陸九淵肯定會受到刁難。但誰又能想到，陸九淵會做出如此過激的反應來。
斬殺刑堂執事，這該是多大的罪名？
天策武院開院至今，四大院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現在這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楊師兄，此人冒充刑堂執事欲行不軌之事。我若不出手，只怕遭殃的同年會更多啊！」有些喘噓的陸九淵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一腳將方則成的頭顱踢飛。
一開始，陸九淵也沒打算殺了方則成。但是到了後面，青瞳世界崩碎的刹那，他體內的妖性竟然難以遏制的開始沖出元海。
當時他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個殺字。
如今方則成已死，陸九淵只能一口咬定不清楚對方的身份，聳聳肩膀道：「百戰侯會秉公處理，我有恙在身就先回了。」
第八十章 一夜無事
「九……」楊江威張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但陸九淵的身影已經走遠。
「他是真不知道百戰侯已經調任的事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要給覆海侯難堪？」
躍出深坑的楊江威看了看旁人，隨即消失在原地。
竹林四周，所有人都目視著陸九淵離去。留下方則成的屍體，在冰冷的月光下顯得淒慘。
「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用等明天，估計過不了多久覆海侯就會派人去捉拿陸九淵。」
「大新聞啊！就算此事被壓下，天策武院乃至京都上層都會議論紛紛。」
「本屆新生探花郎，力斃刑堂執事？」
……
一時之間，整個竹林內議論紛紛。有不少人迅速離去，準備將這個消息傳揚開來。
至於陸九淵，拖著疲乏的身子快速回到青山居內。甚至沒有和阿奴打一聲招呼，就進入了練功房中。
「呼∼」
調息了一炷香後，陸九淵才重重吐出一口氣來。到了此時，他的臉色才算恢復的有些正常。
「靈照境，好強。」回想起最後方則成虛罡爆起的刹那，陸九淵整個人都在顫慄。
不論是青瞳世界還是青色幻象，到底還是太過稚嫩。要是方則成一開始就全力以赴，陸九淵根本沒有半點機會。怪只怪方則成，太過托大也過於鬆懈才會給陸九淵可趁之機。
可縱然是如此，在方則成虛罡開啟的刹那，他的兩個殺招都瀕臨崩潰。要不是一開始趁著對方心防被破，給予致命一擊的話，最後陸九淵就算能施展兩次月魔之影也絕非是他的對手。
青瞳世界崩碎的刹那，陸九淵的神識也被衝擊。當時他施展月魔之影，幾乎是拼盡了全力。
「到了現在，都沒有人來捉拿我。覆海侯，你到底會怎麼辦呢？」
此時的朱雀堂內，亦是燈火通明。
蔣聰單膝跪地，臉上青筋暴起卻不得不壓住火氣道：「侯爺，為什麼不讓卑下去捉拿陸九淵。他襲殺刑堂執事，罪該萬死！」
方則成是蔣聰的表弟，在得到表弟慘死在陸九淵手上的瞬間，他恨不得提刀就去斬了陸九淵。
回想起表弟屍骸的慘狀，蔣聰怒火中燒。偏偏覆海侯，卻將自己召來嚴令不得去找陸九淵麻煩。
「罪該萬死？堂堂一個靈照境，死在一個新生的手上。呵呵，你不要臉我還要呢！當真是好小子，出手居然如此狠辣。」
覆海侯冷笑一聲，看著蔣聰搖搖頭道：「我是讓你把陸九淵找出來，不是讓你去教訓他。現在好了，誰都知道我堂堂一個侯爺為了兒子和一個新生過不去。哈，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侯爺，難道就這麼算了？」蔣聰臉色鐵青，咬牙道。
「就這樣算了？哼！那我覆海侯三個字，不是更丟人？連一個小小的新生，都收拾不了。朱雀刑堂，以後還有威信？」
覆海侯也沒想到，最後這件事情居然落到這等局面。最近他一直在思忖著調職一事，剛入朱雀武院還沒展現手段和威風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不妥善處理，只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蔣聰稍稍抬頭看了眼覆海侯，嘴唇已經一片映紅：「請侯爺指點。」
「你現在去找他麻煩，只會被人詬病。還不如尋個由頭，明天當著甲等院生的面好好羞辱他一番然後帶回刑堂【詢問】。不過也別想著能一棍打死這個小子了，你要是不想為自己表弟報仇那麼最多是逐出朱雀武院∼」
覆海侯望著外面朝陽緩緩升起，第一縷曙光正透過山巒的邊，照進朱雀武院內。
「只要他還在朱雀武院，玩死他的機會很多。至於怎麼玩，就看你的手段了。」
聽到這番話，蔣聰眼中帶著無數血絲道：「卑下明白。」
陸九淵的事情，覆海侯肯定不會隨便插手。畢竟他剛剛進入朱雀武院，要是得親自出手教訓陸九淵，當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不過此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他覆海侯的面子又往哪擺呢！
「陸九淵，天才？天策神朝歷年來有多少天才隕落？只有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
「小公爺，聽說陸九淵昨夜在界中山殺了個刑堂執事！」劉小將軍輕聲說著。
李應成第一時間便知曉，壓低聲音道：「且看覆海侯怎麼辦！」
「當時我就在現場，親眼看著他把刑堂執事的腦袋劈下來。是直接用手劈下來的，太恐怖了。」
「聽說楊江威師兄他們都在，居然都攝于陸九淵的氣勢，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院生斬殺刑堂執事，可是恒古未聞。這一次，陸九淵又要出名了。」
今天第一堂課還有半個時辰開講，院生們難得提前來到課堂開始交頭接耳。
在場甲等院生多是貴族子弟，殺人？他們大部分，甚至連飛禽走獸都沒殺過。
至於陳南朝，依舊如老僧入定，對此毫無看法。
向來聒噪的張海航臉色陰沉，同樣是一言不發，聽著邊上同年們的議論之聲。
「小侯爺，陸九淵這是自尋死路。」經過四院比鬥後才進入甲等院的李國翔，毫無懸念的加入了張海航的陣營。
雖然他並不覺得張海航有多厲害，但兩人都算是同仇敵愾。今日聽說陸九淵斬殺刑堂執事，他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緊接著便是欣喜。
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個能夠斬殺靈照境的同年，讓不少人感受到了威脅。不管陸九淵是怎麼辦到的，但殺了就是殺了。
現在這個【天才】馬上就要隕落，不少人心中暗喜。
都說文人相輕，但這些向來高傲的貴族子弟、天才少年們，又怎麼會輕易服人呢！
「呵。」對於李國翔等人的試探之語，張海航只是冷笑一聲。
方則成此人，在父親入職朱雀武院的第二天，蔣聰就帶來拜訪過自己。
這個人高馬大如巨熊的傢伙，修為絕對是實打實的靈照境。而且極為說話，應該是個很聽使喚的傢伙。
沒想到一轉眼，就被陸九淵給殺了！
如果在座的都是乙等院生，他們或許只是震驚罷了。因為他們大多數，對於靈照境武者沒有一個實質的概念。
但是張海航等貴族子弟，深知靈照境修為的武者是怎麼樣的存在。至於對於他們現在這個修為來說，靈照境要是爆起一擊，大部分人都要當場死亡。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高手，居然死在了陸九淵的手上？
李應成等人訝異，但張海航真正是感受到了一陣後怕。
陸九淵這個人是瘋的，他居然敢斬殺刑堂執事。萬一他不顧性命，偷偷殺了自己？
「陸九淵，必須死啊！就算不死，也不能讓他留在朱雀武院內。否則要是在界中山單獨碰到，他或許真的會殺死自己吧！」一想到這裡，張海航不禁打了個激靈。
「噓，陸九淵來了。」
課堂門口，陸九淵一身嶄新的朱雀武袍，長髮由錦帶束納，極為平靜的走進課堂。
閉關結束而且出了界中山，作為院生的陸九淵就必須來上課。面對這些古怪的目光，陸九淵神情毫無波動，似乎昨夜的事情與他無關。
只見他慢慢走到陳南朝的邊上，然後坐下。這一路上，便是向來與他交好的李應成都是一言不發。
倒不是避嫌，而是他們都思忖著陸九淵到底是憑藉什麼樣的底牌殺死一個靈照境。
雖然最後的殺招月魔之影，他們都見識過那浩蕩的威力。但是單憑這一招想殺死靈照境武者，李應成等人是斷然不信的。
「屍王，好久不見。」陸九淵偏過腦袋，露出一絲爽然的微笑。
不過很快，他的瞳孔猛的一縮：「你居然突破到虛罡境了，毫不遮掩會不會太張揚了啊！」
陳南朝睜開眼睛，極為認真道：「是啊！比起你這個閉關兩個月才突破定神境的人來說，我是有點張揚了。」
「呵呵……」
整個學堂極為安靜，只剩下陸九淵和陳南朝的聲音。聽到兩人的對話，李應成等人苦笑一聲。
朱雀武院甲等院生中，如今突破到虛罡境的大概不過一掌之數。李應成最早成為虛罡境，但這段時間以來修為都沒有得到太大的突破。
他們的苦笑，一方面是因為陳南朝。但更多的，還是陸九淵。這個怪胎，憑藉定神境就能屠戮靈照境。那麼自己的虛罡境修為，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陸九淵！」
學堂之內的空氣，隨著這聲喝聲頓時開始凝結。一股威壓從門口湧入，令所有的院生們都覺得呼吸開始有些困難起來。
只見蔣聰以及另外兩個刑堂掌事身著金甲，一步步走進學堂之中。
蔣聰右手邊的一人沉默的望著陸九淵，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當初百戰侯調任東海，特意叮囑他要照看陸九淵。卻不想才過了兩個多月，這個小傢伙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棘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