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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風雲] 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作者:廢鐵行者(已完結)


1207趕緊逃命


    《章魚俠》長達兩個半小時,倒不是它的內容有多充實,而是到處都植入了無節操的廠商讚助廣告.

    比如章魚俠被霹靂魔女打入海底的時候,從他面前漂浮而過的飲料空瓶就有健力寶、統一綠茶、娃哈哈果奶、紅牛、果粒橙、王老吉、百事可樂……

    根據帝豪電影院的慣例,片長兩個半小時的電影會有幕間休息讓觀眾去上廁所,提示公告剛剛打在屏幕上,艾米就緊緊拉住我的手,讓我帶她出去。

    “我沒法陪你上廁所的,”我低聲對艾米說,“你可以找小芹陪你去,班長和維尼也行。”

    艾米向我使了個眼色讓我閉嘴,然後一股腦地把我拉到了走道中間,衝著放映廳的後門去了。

    “小姐,請小心一點。”彭透斯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看艾米走路的姿勢似乎並非急著去洗手間(不要問我最近為什麼會突然擁有了能看出女生是否憋尿的能力),結合銀幕上剛剛出現的一大堆飲料瓶,我猜出艾米是被勾起了饞蟲,想喝可樂了。

    沒別的可說,我在影廳小賣部給妹妹買了350毫升的一瓶可樂,然後暫時替她看管著可樂,目送著艾米和維尼一起去女廁所了。

    “葉麟,你到底和唐江說了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決定去韓國留學的?”

    我在角落等待的時候,徐少館主雙手插在衝鋒衣衝我走了過來。

    唐江被偽娘舒哲傷透了心遠避他國,果然沒有把真實原因跟他的大哥徐天明講,徐天明心有疑惑也屬於正常現象。

    “我只是告訴唐江他的夢中情人可能到了韓國,最後下決定的是唐江自己,不管是我還是你這個大哥都沒有資格幹涉吧?”

    徐天明碰了個軟釘子,因為我這有他就是露體魔人的證據,所以也不敢跟我當麵鬧翻。

    “葉麟,我知道唐江一直以來都為情所困,他的事情我暫且不管了。不過我已經聽你的話幫曹導演拍了這部爛片,你以後可不能再繼續要挾我了!你能不能把你在街心公園拍下的照片刪除?”

    我雙手抱胸道:“我以後不會再威脅你出演爛片了,不過刪除照片什麼的恕我無能為力——你先是當內衣大盜又當露體魔人,沒有一點把柄捏在我手的話,誰知道你下一步會變態到哪個方向去啊?只要你不故態複萌,那些照片就永遠不會泄露出來!”

    徐少館主討了個沒趣,這時又有娛樂記者過來找他,於是他掛著一臉假笑去接受采訪了。

    艾米灌了一肚子可樂之後返回了放映廳,由於曹導演挪用拍攝資金去投資女仆咖啡店,導致電影的下半集比上半集要遜色許多,植入廣告也變本加厲,催眠效果顯著。

    喝完了可樂之後無所事事,艾米很就靠在彭透斯肩膀上睡著了。我受其影響,也漸漸地張不開眼皮,陷入了混沌之中。

    恍恍惚惚中我返回了翠鬆山上,返回了維尼誤食催情漿果逆推我的那一晚。

    我被她推倒在草地上,雙手想把她撐開,反倒握住了她胸前的豐滿肉團。

    誒?怎麼和我從前的觸感有點不同?怎麼感覺小了一點?

    小雖小,柔軟度倒是非常適中,把玩起來很舒服。

    “嗯……嗯……”維尼強忍著不發出大聲呻`吟的樣子也非常可愛。

    等等!不對勁兒吧?按道理來說這是荒山野嶺,無論叫多大聲都不會被人聽見的,而且維尼的性格不像是謹小慎微的那種。

    “接受觸手的懲罰吧!”影院音響發出的聲音讓我想起自己還置身於放映廳內。

    果然剛才是做夢,可是,為什麼我醒來之後左手心還會有那種柔軟的觸感?

    “阿麟……”小芹的喘息聲傳到我的耳朵,我發現自己睡著以後歪向了小芹那邊,不但頭部接觸了她的肩膀,而且我的左手還——還捏著小芹的胸部啊!不是簡簡單單地放在那,而是肆無忌憚地又揉又搓,就好像是夢中我對維尼做過的那樣啊!

    對此小芹不但沒有生氣,仿佛還很享受的樣子任我肆虐,我醒來以後想立即抽回手,可是被小芹捉住了手腕,暫時進退不得。

    “不要走嘛~~~這就是在電影院麵的羞恥play吧?我曾經在阿麟喜歡的漫畫書裡面見過,阿麟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

    如果只有發花癡的小芹也就罷了,重要的是,全身僵硬的宮彩彩坐在右邊的位置上,恐怕是目睹了我非禮小芹的全過程,吃驚過度又不敢對班長說,只能呆呆的看著,眼睛漸漸浮現出淚光。

    喂!我不是非要在電影院對小芹動手動腳的!只是睡著了做了春夢,這隻麒麟臂不聽使喚地自作主張了而已!

    宮彩彩突然一咬牙,我從她的目光看到了毅然決然的神色。

    “班班班班長!葉麟同學怎麼能這樣對你?他居然摸小芹同學的,小芹同學的……”

    班長循聲望過來,立即看見了我將左手放在小芹胸口上的下流景象。

    “班長,你聽我解釋……”我和班長的目光在一瞬間相遇,從她的眼神當中我能讀出非常多的質問和傷感。

    “好哇,我倒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出乎意料的,說出這句話的不是班長,而是從前排回過身來的任阿姨,在昏暗的影院當中,任阿姨閃著血光的雙眸如同是來自火星的怪獸。

    救命啊!!任阿姨什麼時候坐到前排去了!?她不是和我老爸一直坐在後排嗎?任阿姨早就說過在高中畢業之前我和小芹的關係最多進展到接吻,現在我的鹹豬手卻放在人家女兒的胸口上,這下子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媽媽,你不要怪阿麟,我是自願的!”

    小芹感情誠摯地替我辯解,但是此時此刻無異於火上澆油。

    “你這個臭小子,在公開場合都敢這樣,私下還得了?你別跑,看我不打殘你!”

    我在千鈞一發之際從小芹那掙脫,躲過了任阿姨氣極以後打出來的一記發勁。

    被擊中的座椅靠背發出了“砰”的一聲,裡面的填充物仿佛都被打散了。

    我的媽呀!早知道就不把陰陽散手回授給任阿姨了!任阿姨脾氣這麼暴烈,萬一手下沒準把我給打死,我豈不是死的超級冤枉?

    “饒命啊!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和任阿姨在電影院過道玩起了貓抓老鼠的追擊戰,一下子吵醒了許多因為電影無聊而在睡覺的人。

    “怎麼回事?那女的為什麼要追那個學生?難道是被他非禮了嗎?”

    我去!口下留德啊!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非禮任阿姨呢!任阿姨可是我的義母!

    “聽她喊的意思好像是女兒被非禮了……這男學生看上去就不像好人,被追打活該!”

    禍不單行的是,此次來參加首映式的一些娛樂記者認識任阿姨,他們見任阿姨突然發飆,立即把攝像機等長槍短炮全照過來,拍下了實況畫面。

    “武術指導任紅璃為什麼要追那個小夥子?誰有情報?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貌似那個男學生叫葉麟,是任紅璃再婚之後的繼子,他剛才趁著黑暗非禮了任紅璃的女兒,所以才被追打……”

    “我靠,真是人倫慘劇啊!趕拍攝!明天的娛樂版有內容可登了!”

    “紅璃,紅璃,你饒了小麟吧!”老爸從後面追上來抱住了任阿姨的腿,“念在小麟是初犯,給他一次機會,而且家醜不能外揚……”

    “誰能保證他是初犯!”任阿姨把腳一跺將老爸振開,然後再次向我揮起了拳頭。

    把時間往前撥幾個月,任阿姨向我揮拳算是手下留情,因為她的武功路數主要集中在腿部,用出斷骨飛踢來才是想要我的命。

    但是現在這阿姨重新學習了陰陽散手,在陰陽散手武館擔任館主,手下的功夫不說是一日千也是大有進境,如果被她現在一拳用發勁打在我身上,至少要受內傷。

    “任女俠有事好好說,別讓娛樂記者們占了便宜!”

    我正在倉皇逃命的時候,卻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替我攔住了任阿姨,轉頭一看,卻是徐天明的父親,金勝跆拳道館的館主徐金勝先生。

    “少管閑事!”任阿姨氣紅了眼,一拳向徐金勝當胸打去。

    徐金勝用老黃曆看任阿姨,還以為任阿姨的功力主要在腿上,又覺得對方是女流之輩,很是輕敵地隻用雙臂在胸前一護,以為可以輕鬆擋下任阿姨的攻擊。

    哪想到任阿姨在出招的時候用了發勁,拳頭帶起的勁風隱隱有金鐵之聲,徐金勝心知不妙,但是想要變招已然不及。

    “哢嚓!”不妙的碎裂聲從徐金勝的手臂上傳來,跆拳道館主臉上現出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我靠,這下至少把徐金勝館主給打得骨裂了吧?雖然任阿姨你作為陰陽散手的館主贏了跆拳道館主,會有一定的宣傳作用,但是徐金勝館主可真冤枉啊!

    “爸爸你怎麼樣了?”徐天明見父親吃虧,沒有多想就跳出來橫在任阿姨麵前,作出了防禦的架勢。

    放映廳場面大亂,誰都知道屏幕上的電影沒有下面好看,一時間所有的觀眾都從我們周邊15米的範圍內撤離,坐到更遠的位置來看熱鬧。


1208穿越


    坊間一直流傳著一條謠言:推倒親妹妹會被打斷腿送到德國看骨科。

    雖然小芹只是義妹,但我看任阿姨確實有打斷我第三條腿的意思。

    “彭透斯你還愣著幹什麼,男僕有危險,去救他。”

    被附近的爭執吵醒的艾米伸手指著我們的方向。

    結果艾米太急著站起來,沒料到腳下踩到了一粒爆米花,出溜一聲摔倒了。

    不愧是被上帝眷顧的洋娃娃,摔倒的姿勢都與別人不同,她竟然掉進了自己的椅子和前排椅背中間的空隙,並且正好被夾住了。

    上不上,下不下,身體從腰部對折變成了垂直於地面的姿勢,雙腿的膝蓋緊靠在肩膀上,倒是很像跳水運動員的空中動作。

    囧到歎氣,呆到犯規的狀況啊,幸好現在天氣冷,她在裙子下面穿了褲襪,不然這個姿勢百分百要走光。

    “小姐,您真是太不小心了。”彭透斯忙於拯救艾米,顧不得過來幫助我了。

    因為徐金勝被仁阿姨打傷,他兒子徐天明跳出來擋在了任阿姨前面。

    “躲開。”任阿姨雙目皆赤,“這沒你們的事,葉麟是我兒子,我教訓他天經地義。”

    雖然任阿姨氣勢洶洶地想打斷我的腿,但是她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把我當做兒子看待,讓我心中流過了一股暖流。

    徐天明眉頭一皺,“你教訓你兒子也不應該把我爸打躺下啊。”

    任阿姨不願意同小字輩一般見識,正要把徐天明扇到一邊去,卻突然感到有股陰風從身後襲來,身體條件反射地向後打出一個肘擊,卻什麼都沒碰到。

    “怎麼回事。”任阿姨心中納悶,我和徐天明卻十分清楚,這是徐天明使用了“殺氣轉移”的獨門技術,讓任阿姨著了道。

    徐天明一擊得手,有些得意忘形,又連續使用了數次“殺氣轉移”,讓任阿姨捕風捉影地揮空了許多拳,仿佛是在和看不見的人戰鬥。

    “混蛋東西,你到底躲在哪。”任阿姨氣急敗壞地對身後的影院座椅踢出一個掃腿,勢大力沉的攻擊立即讓一個座椅碎成了兩截,頓時面的各種填充物和木屑激射而出。

    “噗”,好死不死,一塊積木大小的碎塊正好射向了徐天明的襠部,他面色一變,在千分之一秒後便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

    “啊啊啊~~~噢噢噢噢~~~~嗷嗷嗷嗷嗷~~~~”

    我靠,是小夥伴中槍了嗎,襠部見紅了喂,徐少館主你長期從事變態行為,終於遭到了天譴啊。

    “哢嚓”,“哢嚓”,閃光燈明滅不停,娛樂記者們覺得自己搶到了大新聞,免不得要大拍狂拍一回。

    連十分鍾都不到,網上就可以看見這樣的新聞標題:《親生女被繼子非禮,武術指導一怒之下將其閹掉》

    總之為了吸引觀眾眼球,已經不顧事實真相為何,強行讓我和徐少館主合體了。

    徐天明襠部受傷讓任阿姨冷靜了不少,她暫時停止了找我麻煩,開車將徐天明送到了醫院。

    經大夫檢查,徐天明傷勢不重,不過仍然要在小弟弟附近縫兩針。

    非常巧合的是,在手術前給他做備皮(剃毛消毒)的護士姓趙,正好是徐天明在萊茵河小區做露體魔人的時候,打開風衣嚇唬過的那個趙護士。

    “誒,你不是《替身俠》面演男二號的徐天明嗎,今天聽說你還有另外一部電影上映,怎麼搞的居然這受了傷……”

    “這……”趙護士在備皮過程中看著徐天明的小弟弟越來越疑惑,終於尖叫道:“我認出來了,你就是那個露體魔人,沒想到你這種公眾人物居然幹這種齷齪事。”

    “大姐、大姐饒命啊。”仍然在流血的要害被趙護士握住,徐天明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去萊茵河小區幹那一票了,誰能想到當時的小護士會負責給自己備皮,而且慧眼識“丁”,居然能從丁丁上認出自己是露體魔人……

    總之事後徐天明被趙護士敲詐了簽名若干、紀念品若干,而且從此以後的所有電影首映式都要邀請她參加。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徐天明被露體魔人的受害者抓到了把柄,以後不知道還要付出多大代價。

    因為徐天明很幸運的沒有斷子絕孫,徐金勝和任阿姨低調處理了兩家的小摩擦,接下來的問題只是任阿姨和我的問題了。

    在任阿姨和我老爸的房間,我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坐在床上低著頭,任阿姨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對我進行審問。

    “葉麟,你到底對小芹都做過什麼,她在電影院都答應讓你那麼幹,平時是不是更加……”

    “木有,完全木有。”我嚇得聲音都走了調,“我是因為睡迷糊了才會摸小芹的……小芹的胸部的。”

    “倒是和你爸爸一個樣……”任阿姨剛說了半句馬上掐住了話頭,“你這個混蛋到底做了什麼夢,什麼內容的夢能讓你摸我女兒的胸部。”

    如果我實話實說,交代自己是做了一個以另一名女同學為主角的春夢,任阿姨恐怕會更加生氣,於是我只好說謊道:

    “那個,因為我小時候沒有得到母乳喂養,所以經常會做一些回到嬰兒時期吃、吃奶的夢,我平時真的沒有對小芹怎麼樣……”

    我的謊話連我自己都害羞的不行,作為繼母的阿姨聽了之後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才好。

    我知道任阿姨刀子嘴豆腐心,趕緊作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好像母乳喂養是我魂牽夢繞的事情,因為小時候沒得到所以養成了“母乳情結”,以至於因此作出一些荒唐事也應該被原諒似的。

    結果千不該萬不該,我不應該此時被任阿姨的胸部吸引了注意力,心想:任阿姨明明不是貧乳,為什麼小芹會有貧乳基因……

    “混小子你想什麼呢。”任阿姨抬手就給了我一個大耳刮子,“我身為繼母沒虐待你就不錯了,你還想著我來給你喂奶,。”

    冤枉啊,我只是在思考小芹的基因問題而已。

    在接受了任阿姨的一大堆警告之後,我捂著臉走出了房間,小芹立即湊上來對我噓寒問暖。

    “阿麟你要不要緊,我媽媽打得你疼不疼,對不起,我沒敢去救你……”

    這件事不怪小芹,主要是我沒能控製好自己的麒麟臂,想著觀影過程中郁博士給我發過來的那條短信,我決定返回學校去和郁博士見個面。

    小芹和我老爸留在家安撫任阿姨的情緒,沒有和我一起返回學校。

    在校長樓的醫務室,我震驚地發現在手術台上蓋著一張白床單,白床單下面貌似躺著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並且一動不動,絲毫也沒有生命跡象。

    “非常遺憾。”郁]博士雙眉緊鎖,破天荒地在醫務室抽起了煙,他向手術台上指了指,“這就是我們僅剩下的東西了。”

    “什、什麼意思。”我大驚失色,這次返校我還沒有見到艾米,艾米去哪了,難道就在白床單下面,為什麼我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如果是進行了什麼醫療活動,為什麼要把臉也蓋住。

    “到底怎麼了。”我不顧香煙燙手,直接把他從郁博士的嘴奪下來在手心攥碎,然後緊緊揪住了郁博士的白大褂衣領。

    “你到底對艾米做了什麼,為什麼她一動不動了。”我的目光緊緊盯在手術台上面,恨不得立即跑過去把白床單掀開,但是卻沒有這個勇氣。

    “艾米。”白大褂被我拽歪掉的鬱博士一愣,“那東西倒是和艾米有幾分相像,不過說到底靈魂才是最重要的……慘劇已經發生了,我受的損失不見得比你小,接下來該怎麼處理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什麼屁話。”我睚眥俱裂地吼道,“什麼叫‘那東西’,上午看電影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你的損失怎麼可能與我相提並論,這可是我的親妹妹,我的理智要崩潰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身邊有核按鈕,我馬上就按下去把整個地球都炸飛。”

    “等等等等。”郁博士被我搖得站立不穩,趕忙辯解道,“你不會誤會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是艾米吧,艾米的確是被影院座椅夾到,現在正在臥室接受彭透斯的按摩……”

    “別騙我,不是艾米又會是誰。”我激動的情緒無法平複,“我不記得青姿高中有和艾米身材相似的人,而且她躺在白床單下面完全沒有胸口起伏,是不是已經、已經……”

    “嘖,這種mini處理器,需要的開機時間還真長……”

    白床單下面的少女毫無征兆地突然坐起,我隨即看見了和艾米不同的一頭銀發,以及普通人類無法擁有的金色瞳孔。

    她的身上未著寸縷,白床單堆積在她的腰部,露出了她上身瑩白如細瓷的肌膚,,她和艾米一樣並不在乎男人或女人的視線。

    然而她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如同從天而降的電子音,並且小巧鼻子下面的淡粉色嘴唇完全沒有開合的動作。

    “居然被迫在未完成的情況下就下載進這具軀體了,不過從好的方面講,我終於可以不用隔著屏幕和葉麟你見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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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9資料泄露


    “這是,這是……”在夢境輪回當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女孩突然來到現實世界,讓我驚得目瞪口呆。。。 看最新最全小說

    這不是小茵嗎!她怎麼會有身體的?而且她身體的材質怎麼似曾相識?

    “忘了嗎?”鬱博士在旁邊解說道,“這是我從你家網店買的那個實體娃娃啊!以它為基礎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精細加工,終於和聖嬰的虛擬形象有90%的相似度了。”

    “不要再叫我聖嬰了,”小茵的電子音在房間中響起,“聖嬰現在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以後叫我小茵就好。”

    “什麼意思?”盡管面對著一個實體娃`娃說話令人感覺很奇怪,但是小茵的說法令我更奇怪。

    小茵的身體材質本身就是高檔貨,又經過了鬱博士不計成本的改造和修飾,在十步以外觀看簡直可以以假亂真,甚至眼球和睫毛的動作都十分自然——隻是她說話的時候嘴唇不會動。

    “向葉麟解釋一下。”小茵抬起右手做了一個請鬱博士發言的手勢,手臂的關節活動靈活自如,除了帶有輕微的軸承響動以外,並不像是一個機器人。

    鬱博士拉了把椅子在我麵前坐下,開始跟我講述為什麼小茵和聖嬰分裂成了兩個人,並且我們到底承受了什麼損失。

    原來小茵破解加密文檔的時候,發現密文的解碼需要一個美國網站提供即時密匙,便自信心十足地入侵了那家網站。

    小茵的本質便是程序,她可以做到世界上最優秀的黑客才能做到的事情,入侵一家網站對她來說屬於家常便飯——就算艾淑喬雇人構建了網站防禦係統,小茵也完全不放在眼。

    然而預測帝小茵千算萬算,在這件事上卻算錯了。

    因為構建網站防禦係統的不是別人,就是剛剛被艾淑喬擄走的方信!

    方信是小茵的創造者,他精神失常變成精神病之後編程能力並沒有下降,無論艾淑喬用了什麼辦法讓他聽命於自己(可能是浸泡bwk),他所設下的陷阱對於小茵來說都是致命的。

    因果計算程序無法計算創造自己的上帝,小茵在入侵網站之後不到一毫秒,就被方信編寫的針對性病毒給感染了。

    盡管小茵把自己的全部硬件都開到最大功率,瞬息之間編寫了十幾套殺毒軟件來和方信的病毒搏殺,但是終於沒能阻止病毒的反噬,僅僅是給自己爭取到了一些逃跑的時間。

    方信病毒的最終目標是奪取因果計算程序的核心控製權,小茵發現自己阻止不了病毒強勁的勢頭,如果再駐留在硬件,可能會導致自己被格式化,於是在生死存亡之際想出了一個化整為零的辦法。

    小茵一邊以光速構築防火牆來減慢方信病毒入侵的速度,一邊把自己的核心代碼拆解並鑲嵌在另外一種臨時編寫的病毒裡面,然後把這種“小茵病毒”全面散布進了因特網。

    這種病毒擁有自我變異的能力,每次傳播都會改寫自己一大部分代碼,幾分鍾內就感染了全世界上千萬台電腦,其中有20%躲過了殺毒軟件的查殺。

    與此同時,方信的病毒攻占了帝王大廈頂層的計算機房,因果計算程序終於回到了創造者的手。

    小茵的人格被從硬盤抹去了,涅槃重生的聖嬰則完全轉化成了艾淑喬的走狗。

    科學幸福教的信徒是拿聖嬰當做神來崇拜的,聖嬰的指令就是神的指令,於是一夜之間,科學幸福教的信徒都變成了艾淑喬的支持者。

    帝王大廈的法人代表是白教授,他第一時間被自己洗腦出來的那些教徒給軟禁了起來,而且他的兒子方信還在艾淑喬手,由不得他搞什麼小動作。

    於是凡是和科學幸福教有關的東西,包括帝王大廈、大寧江小水電站,全都不費一兵一卒地落入了艾淑喬的掌握。

    所幸小茵在最後一刻傳訊息給逼兔,讓逼兔帶領蘇巧逃出了帝王大廈,免去了被狂信者們軟禁的命運。

    常駐小水電站的蘇奶奶警惕性很高,她發覺周圍的科學幸福教信徒面色有異,便搶了一輛插車,一溜煙地逃跑了。

    一直到了今天上午,蘇巧祖孫兩人才帶著逼兔投奔到鬱博士這,而鬱博士為了複活小茵忙得焦頭爛額,剛剛才把小茵的核心代碼收集起來,下載到了這具為她準備的三次元身體。

    程序層麵的鬥爭雖不見刀光劍影,卻同樣驚心動魄,小茵簡直像是某種生命力異常頑強的外星生物,為了不被敵方吞噬,自己把自己切割成幾百萬份,然後在千之外又重新聚合起來。

    “我失去了帝王大廈和水電站的兩處計算機房,損失的計算能力接近80%,剩餘的20%計算能力是利用我編寫的病毒,從全世界被我感染的個人計算機上面盜取而來的。不但速度不如從前,也很不穩定,不過幸好我把自己的人格完整地組合回來了。”

    小茵的兩顆金色瞳孔像計算機呼吸燈一樣閃了又閃,她的面容呆滯了幾秒,顯出了某種“卡機”的症狀。

    我擦,這不是相當於土豪高端機變成了破爛老爺機嗎?原來玩《孤島危機》可以開全特效,現在玩《英雄聯盟》都要調低幀數了啊!

    郁博士在旁邊解釋道:“小茵的身體遠遠沒有完成,她除了還不能正常張嘴說話以外,兩條腿也不能站立行走,身上的迷你處理器除了指揮身體硬件以外,就隻能容納她的人格程序,其他的所有東西都需要上網才能調用。”

    卡機十幾秒後,小茵重新又“活”了過來。

    “這具軀體實在是機能有限,我為了讓自己說話的語氣不那麼冷冰冰的,居然就讓處理器過熱了……”

    “只是陳述事實的話,冷冰冰的語氣沒關係吧!有功夫注意自己的語氣,還是趕緊想辦法修補好自己的漏洞,別讓方信的病毒再找過來啊!”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小茵單單用眼神作出了一個笑容,“我現在已經有了針對性的防火牆,並且把自己的備份散布到幾百萬台電腦去,想殺死我不是那麼容易的。”

    就算隻是一個少女外形的機器人,我也不能眼看著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外,更何況她的容貌跟我妹妹艾米有七、八分相似之處呢?

    我脫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剛要開口繼續詢問,她卻很不理解地說:“這件棉織物阻礙了我的散熱,你想表達什麼情緒?”

    喂!硬件機能減弱了,連情商都下降了!我把外衣披在她身上,居然被她當做對她有所不滿!

    卡機三秒之後,小茵恍然大悟地說了一聲:“原來你是在擔心我著涼,謝謝你了。”

    還真是不穩定啊!由於大部分計算機能都來自網上,所以現在的小茵變得智商和情商都時高時低,簡直就是一秒變天才、一秒變白癡的節奏哎!

    郁博士為了自己構建的硬件辯解道:“為了能讓她作出自然的人類表情和動作,光是軸承的種類就超過兩百種,實在是沒有太多空間來放置計算元件了,不過我改良一下散熱係統應該就能比現在好得多。”

    “我們這次損失很大啊!”我歎道,“帝王大廈和水電站都丟了,而且艾淑喬得到了屬於自己的聖嬰,還附送了一大批忠心的科學幸福教教徒……”

    “不愧是方信,”鬱博士也歎道,“變成了精神病還這麼厲害。”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那個,小茵,你被病毒入侵,從帝王頂的服務器逃跑的時候,有沒有把你存儲的資料都刪掉啊!那些資料會不會落入艾淑喬手?”

    小茵搖了搖頭,璀璨的銀發如星河般在肩膀處流瀉。

    “標有關鍵屬性的所有資料都會自動刪除,就算艾淑喬和方信會得到一些東西,也肯定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我雙眉緊鎖,“前些日子玩冰桶挑戰的時候,莊喉嚨卡了冰塊,我和蘇巧一起對她急救的那段錄像,有沒有關鍵屬性?”

    小茵眨了眨眼睛,“等我檢索一下。”

    她的金色瞳孔明滅了五、六個回合以後,以非常遺憾的語氣說道:“那段視頻沒有關鍵屬性,現在應該還在帝王大廈頂層的服務器硬盤,不過就算是艾淑喬得到了它也沒有很大的用處。”

    “怎麼沒作用啊!”我氣道,“如果她把這段視頻給莊妮看,莊妮絕對會拿美工刀捅死我!我可是在她昏迷時解了她的胸罩!”

    “你為什麼要解她的胸罩?”郁博士好奇地問。

    “那是為了救她!為了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但是她才不會領我的情呢!”

    小茵這時完全閉上了眼睛,保持坐姿一動不動如同進入了冥想狀態,三分半之後她睜開眼睛道:

    “我計算了一下艾淑喬把這段視頻展示給莊妮的幾率,隻有15.3%……”

    我剛剛大舒一口氣,卻聽到小茵又繼續說道:

    “但是莊妮長久以來都試圖入侵我的服務器,設置了許多針對我的定時攻擊程序。在平常來說當然不要緊,可是在我和病毒廝殺的時候難免防禦力下降,如果她趁亂獲得了我的硬盤訪問權限也並非不可能……啊,查詢結果出來了,那段視頻果然被第三方拷貝走了,從遺留的代碼痕跡來看,有91.6%的可能是莊妮做的……”

    你妹!怪不得莊妮今天沒有去參加首映式呢!她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寢室磨刀!?



1210麻沸散後繼有人

    得知那段要命的錄像落入了莊妮手,我急忙問小茵有沒有補救方法。

    “能入侵她的電腦把視頻刪掉嗎?對你來說應該不算困難吧?”

    “很遺憾,”小茵說,“我剛剛已經嚐試了,但是莊妮在十五分鍾前斷開了自己筆記本的網絡連接,根據我的計算,她現在應該正在寢室查找跟自己有關的資料條目……”

    “萬分火急!這件事必須先解決不可!”我滿頭大汗地跑出了校長大樓,一邊跑一邊給大喇叭打了個電話。

    “大喇叭你在寢室嗎?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只要你能辦成,不管是吃香的喝辣的……”

    “我現在就在吃香的喝辣的呀!”大喇叭在電話那邊得意道,“從電影院出來以後我和班長遇上了宮彩彩的小姑,人家非要請我們吃緬甸肉蟹!話說可真肥呀……”

    該死!也就是說大喇叭不在寢室嗎?讓大喇叭給我做內應的計劃看來是泡湯了。

    “你不在寢室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好好吃吧!”

    我說著就掛了電話。

    橫穿綠化區奔向女生宿舍的我,心中的焦急堪比發生豔照門事件時的陳冠希。

    現在分秒必爭,考慮到待會進女生宿舍會有困難,莊妮恐怕也不會給我開寢室門,我現在唯一的辦法似乎是打電話把莊妮給誆出來。

    於是我破天荒地打了莊妮的手機。

    “喂?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莊妮對我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充滿厭惡,但並未顯出格外的憤怒——難道她還沒有看到那段視頻?

    “也、也沒什麼事……”電話接通之後我反而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敷衍下去,“就是今天外面的天氣真好啊!”

    莊妮冷笑道:“霧霾加風沙,這就是你眼中的好天氣?”

    “天、天氣預報上確實這麼說,但是咱們學校綠化很好,校園的空氣還是不錯的……”我絞盡腦汁地想要拖延時間,“你要不要下來一塊散散步?”

    “散步?”莊妮一愣,“難道你在約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我討厭男人嗎?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其實……是小芹寄放在我這的筆記本電腦壞掉了!”我為了扯謊繞了一個大彎,“當著小芹的面承認修不好電腦會讓我很沒麵子,聽說你對電腦很精通,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我修一修……”

    莊妮哼了一聲,嘲諷道:“修電腦這種事情向來都是女生找男生幹,你居然反過來拿它當借口……我幫你修好電腦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我可以給你介紹一種對減肥有特效的中藥秘方!我大姑用了它一年減掉了40斤!如果你偷偷放在大喇叭的飲料,說不定能讓大喇叭減到正常體重呢!”

    “真的?”

    “當然是真的!前幾味藥是冰片、阿膠、當歸、決明子、荷葉……”

    這當然是我胡扯的,我大姑有一個中藥秘方不假,不過是治療便秘的。

    “好吧,我會通知宿管讓你上來的。”莊妮今天的心情似乎比平時好,居然沒費多少唇舌就允許我去她的寢室做客。

    我走到打瞌睡的宿管大媽那,報了莊妮的寢室號,宿管大媽和莊妮確認一下以後,讓我在訪客本上簽了個字就讓我進門了。

    進入女生寢室樓之後,我沒有先去找莊妮,而是先去三樓敲了何菱寢室的門,從她那借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充當道具。

    “用完了就給我還回來啊!”從頭到腳韓流打扮的何菱像是跟弟弟說話一樣囑咐道,等到她的寢室門關上以後,我隔著門聽見她和室友的幾句對話。

    “是你男朋友?”

    “什麼啊!只隻是熟人家的孩子而已,我是他干姐姐。”

    我沒空吐槽自己憑空多出來的這個干姐姐,把筆記本電腦夾在腋下,返回二樓敲了莊妮的門。

    門開著一條小縫,我進門之後順手關嚴了它,莊妮以一種威脅性很強的姿勢坐在自己的床上,將憂鬱深沉的目光向我遞過來。

    “你坐在大喇叭的床上吧,但是別碰我這邊的床,如果違反規則我就殺了你。”

    莊妮以平平無奇的語氣說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話。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她對面,然後把從何菱那借來的筆記本藏在了身後——我擔心莊妮會認出這不是屬於小芹的東西。

    孰料穿著學校製服的莊妮從床上站起,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把一杯事先泡好的紅茶遞給了我。

    寢室的暖氣燒得很熱,我把外衣脫給了小茵也不感覺到寒冷,莊妮的一身製服則完全是夏裝的配備,咖啡色的小西服內襯白襯衫,及膝裙下麵則是輕薄可見肉色的黑絲襪。

    我把帶有托盤的紅茶接了過來,但是完全不理解莊妮為什麼要對我敬茶,眼角下的肌肉跳個不停。

    “喝。”莊妮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我不太愛喝紅茶,”我推辭道,“而且屋有這麼熱……”

    “不愛喝也得給我喝!”莊妮的態度毫不讓步,“我在寢室沒事就用紅茶灌大喇叭,你得確定紅茶的味道夠濃,可以掩蓋你提供的中藥減肥秘方。”

    “順帶一提,給你用的碟子和杯子我絕不會再次使用了,你用完之後我就會把它們扔到垃圾箱。”

    原來還掛念著減肥藥嗎?如果莊妮的目的是這個,那麼這杯紅茶應該還可以喝。

    我抿了一口,然後立即露出了苦不堪言的表情。

    “什麼啊!怎麼比火球叔泡的紅茶都難喝!”

    火球叔最近在校內的咖啡店麵兼職酒保,正在努力把咖啡店轉型成女僕咖啡店,不過進展很慢。

    “茶葉放得多所以難喝,”莊妮麵不改色,“不這樣做無法掩蓋住藥物的味道。”

    我又喝了一口,口感仍然很糟糕,以至於讓我咳嗽了起來。

    “味這麼濃的紅茶,別說是大喇叭,就算是豬頭三也不會喝的!而且我並沒有帶減肥藥來,你單方面調製紅茶意義不大……”

    “哼哼,”莊妮突然露出了一種幾近凶殘的表情,從她血紅色眼眸中流瀉出來的殺意令人膽寒。

    “誰說我要掩蓋的是減肥藥的味道?你以為我真的相信你有減肥藥嗎?你的膽子還真是大,我正要上門去找你,你居然自投羅網了……”

    “啪嚓”,我的右手忽然不聽使喚,茶杯掉落在地摔成碎片,地板上那攤紅色的液體像極了人血。

    紅茶有麻藥!而且濃度還挺大!

    我給了自己腹部一拳,但是沒能讓自己嘔吐出來,我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眼前的景物如同隔了好幾片毛玻璃。

    在失去知覺之前,我看到了莊妮斜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有一段視頻處於剛剛播放結束的狀態。

    該死!莊妮在我打電話之前就看過那段視頻了!她假意騙我上樓,一步步將我引入了陷阱!她要對我做什麼?她拉開書桌的抽屜在尋找什麼?那金屬的光芒是不是美工刀?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從昏迷中醒來後,發現自己被莊妮綁在了大喇叭的床頭下方。

    我的屁股坐在地板上,兩隻手被強製舉過頭頂,雙`腿則作出羞恥的M字打開的姿勢。

    “哼,蘇醒的比意料之中要許多呢。不過你頂多是意識清醒了,身體四肢還是不受控製,你醒過來反而要受更多的痛苦。”

    莊妮雙手都戴著醫用橡膠手套,左手拿著一大疊吸水紙,右手拿著一把鋒利的美工刀,正在一步步逼近我。

    我試圖掙脫捆綁但是力不從心,仔細一看,莊妮用來捆綁我的居然不是繩子,而是一條又一條的黑絲襪。

    至少五條以上的絲襪在我的雙手上打了水手結,然後牢牢地捆縛在不鏽鋼的床頭,另外的十餘條絲襪從我的膝蓋後方穿過,糾纏在床腳上,讓我的雙`腿無法合攏,保持著一種既羞恥又讓人心中悚然的姿勢。

    話說莊妮你玩繩藝玩得不錯啊!這是你打算SM宮彩彩的時候要用的手段吧!對我用出來是幾個意思啊!?

    “那些絲襪反正都穿舊了,用來捆你也算是在丟棄之前讓它們派上用場。”

    莊妮將吸水紙放在我兩腿中間,然後她整個人也跪坐下來,手中的美工刀閃著寒光。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莊妮冷笑了一聲,“昨天晚上我終於攻破了因果計算程序的防禦,還真是大有發現啊……”

    “哈哈哈哈哈——你這家夥竟敢,你竟敢你竟敢竟敢你竟敢!!”

    每次重複都讓莊妮的表情愈加猙獰,我好像是從這具美少女的軀體上看到了噬人的凶獸。

    “——你竟敢脫掉我的上衣?你竟敢脫掉我的文胸!?你犯了不可饒恕之罪!我的身體是不容男性玷汙的!我……”

    她把鋒銳的美工刀舉到和視線同高。

    “我不會殺你,但是我要讓你做不成男人!這樣班長也不必被你的醜陋器官貫穿了……”

    臥槽!莊妮這是要閹了我啊!而且還打算用吸水紙來處理血液,用美工刀來代替手術刀——這樣還說不會殺我?我明明會活活疼死,或者死於術後感染好不好!

    巨大的恐懼感從我的脊柱開始向四肢流竄,我極盡可能地命令自己掙紮,唯一的成效卻隻是讓捆住我雙手的絲襪稍微鬆動,讓其中一隻無關緊要的絲襪下垂到了我頭頂附近,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慢著,慢著!”我對莊妮說,“你知道閹了我會有什麼後果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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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差點就變葉琳了

    “閹了你有什麼後果?”莊妮的眼神混雜了瘋狂和複仇的感,“當然是為民除害,讓你再也不能把魔抓伸向班長她們了!”

    我試圖通過智能手表發出求救信號,但是雙手被捆縛得太緊,根本沒機會做到。

    為今之計,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然後用瑜伽呼吸法加新陳代謝以排出身體的麻藥,才有可能完成自救。

    “莊妮,你冷靜一下!強製閹割別人是嚴重的故意傷害罪,你會因此進監獄,撿很多年肥皂的!”

    “那有什麼壞處?”莊妮向我撇過來的眼珠讓我想起了晦暗的月色,“在女監麵我很就會當上牢頭,然後找一個符合我審美觀的新人來寵愛的。”

    我擦,居然忘了莊妮是同性戀,撿肥皂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很壞的去處啊!

    我一邊小幅度地用瑜伽呼吸法,一邊繼續說道:“你這麼對我,小芹也不會原諒你的!小芹的生父是香港三合會的堂主!他們有可能把你封在水泥桶扔進大寧江!”

    “哼,死在水泥倒是也是一種不朽的方法。”

    “還、還有艾淑喬那邊呢!艾淑喬雖然跟我關係不好,但是也不會允許別人隨便閹割她的兒子!你用鋼琴線勒我的那次她就要廢了你,是我求情才……”

    “你原來這麼好心嗎?”莊妮諷刺道,“現在是想讓我報答你?”

    “你不知道艾淑喬要怎麼對付你!”我故意吼得很大聲,一來是希望引起宿舍樓其他女生的注意,二來是順便造成胸口起伏,來更好地使用瑜伽呼吸法。

    “別想耍什麼花招!”莊妮把美工刀片比在我喉結的位置,“我的絲襪質量很好,就算是麻藥效果過去了你也未必能掙脫捆綁。你倒是說說看,艾淑喬打算怎麼對付我?——記得用中等音量就行。”

    “她、她打算切斷你的四肢把你做成海豹人,或者是把你做成人體琥珀!如果你閹割了我,她絕對會用更殘忍的方式來報複你!”

    莊妮微微遲疑了一下,“你還真是有一個凶殘的母親啊!不過請放心,在艾淑喬抓住我之前我會自行了斷的,至於屍體被她拿去做什麼不關我事。”

    好嘛!不再信奉撒旦教以後,莊妮還真是變成了一個冷酷的唯物主義者啊!

    “好了,廢話已經說得夠多,現在應該動手術了。”

    莊妮分出一些吸水紙墊在自己的膝蓋下麵,好讓自己能夠比較舒適地跪坐在我的兩腿之間。

    雖然絲襪美少女跪得這麼近容易引起男性的幻想,但是此時此刻我唯一的感覺就是恐懼。

    “救——”

    我剛要孤注一擲地大聲喊救命,莊妮便將一團絲襪塞進了我嘴,把我噎得直翻白眼。

    你妹的!雖然嗅起來沒有什麼異味,但是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七尺男兒被你這麼對待,實在沒道理再對你姑息下去了!

    我一邊壓抑內心的恐懼一邊繼續使用瑜伽呼吸法,右臂的肌肉已經恢複了三成的掌控力。

    堵住我的嘴以後,莊妮在我的兩隻腳上各壓了一個大喇叭用來鍛煉的杠鈴,然後順著我的大腿內側切出了第一刀。

    不愧是藝術家,不但用筆精準,用刀也相當有造詣,我校服褲子的襠部被她輕易切出了一個大洞,而刀尖隻是接觸到了我的表皮,沒有見血。

    把我的褲子變為成人開襠褲之後,她下一步將要對付的就是我貼身的四角褲了。

    “齷齪的家夥,”莊妮皺眉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硬得起來……”

    天地良心,我絕對不是因為被莊妮sm才如此興奮的,我一柱擎天的唯一原因是瑜伽呼吸法的副作用。

    只要在我的內褲上縱向來一刀就可以直面手術部位,但是莊妮產生了片刻猶豫,她可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來面對我那醜陋的雄性器官。

    “給我軟下去!”莊妮隔著內`褲用刀尖輕戳我的子孫袋,讓我的心髒懸在了嗓子眼。

    軟下去以後方便你閹割嗎?別說這是瑜伽呼吸法的副作用我控製不了,就算是真能控製也不會聽你的話啊!

    “把吸水紙墊在下面,然後就像畫海鷗一樣橫切一刀……”

    莊妮用美工刀在我的要害部位比劃來比劃去,她的自言自語比魔女的詛咒還要嚇人。

    “唔”

    隨著又一輪瑜伽呼吸法的完成,我大汗淋漓,並且全身的肌肉都產生了一種爆裂感——這是好兆頭,說明我很就要擺脫麻藥的控製了。

    “還真是醜陋到不敢相信的東西……”

    莊妮以無比嫌棄的目光看著在布料下肌肉勃發的“魔法蟲”。

    “唔唔”

    不能說話的我用下巴指了指寢室的冰箱,莊妮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上挑道:

    “屈服了嗎?居然主動要求我用冰塊來降低你的痛楚?這倒是個好主意,冰塊夠多的話,你那惡心的東西應該也能冷卻下來了吧?”

    莊妮起身去冰箱拿了兩大袋冰塊——天知道這麼多冰塊平時是幹什麼用的——在回來的時候她把美工刀忘在了書桌上。

    將一袋冰塊拿在手中備用,將另一袋冰塊朝我的胯`下一丟,然後用黑絲襪包裹的美足將冰塊推擠到了“冰球”的位置。

    我靠!此中的酸爽誰用誰知道啊!我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但是仍然堅持不懈地又用了一輪瑜伽呼吸法。

    “給你十秒鍾,如果你不軟下來的話,待會我動刀可能會導致大出血的。”

    莊妮說著把另外一袋冰塊也扔到了我的胯間,頓時我明白了阿爾薩斯坐在冰霜王座上的感覺。

    這時莊妮低下頭看了看,發現美工刀不在附近,她轉身想去書桌那邊拿回來——

    “哢哢哢哢!”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我的雙臂使出了巨大的爆發力,直接把莊妮的五、六條絲襪從中間撕開,奪回了上肢的自主權。

    “怎麼可能!?”莊妮急奔向書桌想要拿刀,我並沒有去追她,而是把雙腳上的杠鈴拿開,然後又撕碎了膝蓋上綁縛的絲襪。

    這時候莊妮已經取回了美工刀,麵目陰狠地向我疾刺過來。

    我則把剛才撕碎的絲襪纏在手掌上作為防護,輕而易舉地奪下了她的美工刀。

    莊妮眼神中的驚訝很就化成了驚恐,在她要張口大喊的瞬間,我把自己嘴的那團絲襪掏出來,原物奉還地塞進了她的嘴!

    “咳、咳、咳”

    莊妮不是姚晨,她的嘴當然沒我的嘴大,這團絲襪塞進她嘴很是勉強,更別提上麵還沾著我的口水。

    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是厭惡男人嗎?現在就讓你嚐嚐男人口水的味道!

    大概是和我交換體液對她來說實在不可接受,莊妮發瘋似的從自己嘴摳出了絲襪,遠遠地甩在了地上。

    “來——”

    莊妮第二次想要呼救,我報複心理作祟,把手的一條較為完整的絲襪拉直,然後在莊妮細弱的脖子上緊緊纏了一圈,再左右一拉,頓時讓莊妮失聲。

    “我、我不會……”

    盡管脖子被我緊緊勒住,莊妮仍然用那種屠夫看待牲畜的目光向我看過來,好像我隻要稍微放鬆她就會奪我性命一般。

    “你這個臭女人!我脫你衣服是為了救你!你當時喉嚨被冰塊卡住了!你知識這麼豐富,不可能不知道海姆立克急救法吧!”

    剛剛解脫麻藥的控製,我的情緒和對肌肉的控製力都不如平時穩定。莊妮被我勒得兩眼上翻,先是發出“咯咯”的聲音,隨後一點聲音也無,雙手痛苦地在自己的脖子附近掙紮著。

    我不但向左右拉扯絲襪,還故意把絲襪往上提,這樣一來我幾乎就變成了莊妮的人體絞刑架,莊妮的雙足隻剩下腳尖跟地麵相接觸,足弓挺得筆直,顯示出一種接近死亡的變態的美感。

    “咕嘎啊……”

    從莊妮喉嚨蹦出的響聲越來越怪,她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流出了口水,她的斜劉海披肩發淩亂地覆在愈顯蒼白的麵孔上,唯一露出的右眼瞳孔已經開始放大。

    少女的雙手不再掙紮了,而是垂在身體兩側,發出好似離水之魚的震顫——她被黑絲包裹的雙腿同樣如此。

    看到莊妮那張冷豔的麵孔變得如此破爛不堪,我心中獲得了複仇的滿足感,為了避免真的把她勒死,我鬆開了絲襪,並且順著她倒下的勢頭,將她推到了自己的床上。

    還真是好險!我摸了摸自己冰涼的雙蛋,如果我不夠果決,剛才說不定就要和它們徹底拜拜了。

    盡管我穿著“開襠褲”,此時此刻女生的寢室也沒有可以讓我替換的衣服,我眼角的餘光看到書桌上莊妮的筆記本電腦,沒有多想就刪除了那段視頻以及上級文件夾。

    正當我準備把電腦硬盤低級格式化的時候,我發現仰麵躺在床上的莊妮情況很古怪,不但一動不動,胸口一點起伏都沒有。

    懷著不祥的預感,我伸出兩根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我勒個去!沒氣了啊!難道是被我活活勒死了?雖然你要閹割我,我勒死你可以用正當防衛來辯護,但是我的本意並不是非要殺死你不可啊!

    我將手指下移,摸了摸莊妮的頸動脈。

    還好心髒還在跳動,立即做人工呼吸的話,說不定還能將莊妮救回來。

    如果莊妮現在有意識的話,估計寧死也不願意讓我口對口地對她進行人工呼吸吧?

    可是人命關天,就算是為了不讓我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我也隻能嚐試一番了!

    讓我回憶一下人工呼吸應該怎麼做——在夢境輪回我似乎學習過人工呼吸的方法——第一步是不是把手放在患者的胸口上,按壓來幫助她吐氣?



1212我妹妹難道姓陳

    人的心髒和大腦需要不斷地供給氧氣,如果中斷供氧34分鍾就會造成不可逆轉性損害。

    如果我施救不及時導致莊妮變成腦殘,歪著頭流著口水見人就叫“革革”,有趣歸有趣,不過並非是我最想要的結果。

    現如今艾淑喬不費一兵一卒地顛覆了科學幸福教,奪取了帝王大廈及小水電站,更重要的是他們擁有了自己的聖嬰,在一定程度上擁有了計算未來的能力。

    而這一切的始點是因為他們擄走了因果計算程序的製造者方信,為了和方信在程序層麵上對抗,或者說至少要了解方信的思路,莊妮這個曾經向方信學習過編程的人是不可或缺的。

    當初莊妮被小茵騙得團團轉,她為了報複,強壓下對男性的厭惡從方信那學習了不少知識,她能趁著方信病毒感染小茵,從小茵那盜取硬盤資料就是她能力的證明。

    艾淑喬的這支境外勢力遠程操控了科學幸福教,盡管表麵看上去我們的損失很大,但是艾淑喬的行動勢必引起中美情報部門的更大關注,我與其因為自己不能控製的損失自怨自艾,不如現在就為最終的決勝多做準備。

    對方在程序層麵上有精神不太正常的方信和邪惡版聖嬰,我們這邊隻靠劣化版的小茵無以為戰,一定要想辦法把莊妮也綁在戰爭機器上。

    我回憶著在夢境輪回中學到的人工呼吸方法,首先讓平躺的莊妮盡量頭部後仰,然後輕按她的腮部,使她張開了嘴。

    接下來我深吸一口氣,俯身下去,讓我的嘴唇和莊妮的嘴唇兩相對緊,將我胸中的氣體盡數灌了進去。

    都說高中女生的嘴唇是草莓味的,我倒沒有品嚐出來,隻是感覺很軟,很冰,盡管嘴唇接觸的行為很像是接吻,但是為了使空氣不至於從莊妮的鼻孔脈,我用左手捏住她的鼻子,讓這場麵沒有絲毫浪漫的因素,倒頗有些滑稽。

    按照流程,我又將捏住的鼻孔放開,並且用右手按壓莊妮的胸部,以幫助其呼氣。

    還真是貧瘠得令人心痛的a-罩杯呢,貌似比小芹還要小一點,是因為莊妮平躺的關係嗎。

    以上這套流程應該每分鍾執行十五次,所以短短兩分鍾後,莊妮已經被我親了三十次嘴,摸了三十次胸部,以她的標準來說,還真是被我玷汙得不輕啊。

    提心吊膽地做了一會人工呼吸之後,莊妮的喉嚨傳出了主動吸氣的聲音,麵色也由極端蒼白變得微有紅暈,我擦了一把汗,知道莊妮沒有死掉的危險了。

    正當我在書桌抽屜尋找著針線,看看能不能臨時縫上我的“開襠褲”的時候,莊妮的寢室門卻被人一腳踹開,差點嚇得我魂飛天外。

    “死男仆你做什麼呢,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還有閑心在敵人的寢室做客。”

    艾米把擁有弱效激光發射功能的手機平舉過胸,貌似是要把它當做槍支來使用,她精致的麵孔上滿是警惕和狐疑之色。

    原來艾米見過了鬱博士和小茵,從他們那了解了當前情況,又聽說我去了女生宿舍好半天沒回音,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宿管是怎麼同意讓你上來的。”我疑惑道,“你雖然名義上是青姿高中的學生,但是你並不住在女生宿舍啊。”

    艾米鄙視地把嘴一撇,“那有什麼難的,直接把我包的現金都砸在她的桌子上,她就滿臉堆笑地不但讓我進入,還給了我備用鑰匙,,倒是哥哥你是怎麼回事,你穿的校服褲子是成人情趣版嗎。”

    “哪家學校的校服褲子會推出成人情趣版啊,這是被莊妮割破的,因為一些原因我今天差點被她閹掉。”

    聽我講述了事實之後,艾米氣咻咻地一屁股坐到莊妮的腳邊了。

    “哥哥你也太好脾氣了吧,莊妮這個賤人五次三番地害你,你居然還要用人工呼吸來救她,你都沒對我用過人工呼吸。”

    我趁這段時間在陽台上拿了一條大喇叭晾曬的休閑運動褲,因為足夠寬大可以替換下我這條開襠褲,雖然對不起大喇叭,但也隻能事後賠償她買新褲子的錢了。

    “我救她是有原因的,從很多方麵來說,莊妮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畢竟她從方信那學過編程……”

    將大段理由陳述了一遍以後,艾米還是覺得我對於莊妮太過放任。

    “哥哥你是色鬼吧,就像女仆芹說的那樣,你見到漂亮女生鼻孔就會變大是不是,舒哲坑害你的程度不如莊妮,可是你看你是怎麼對付舒哲的,想讓莊妮給咱們幹活,光靠寬宏大量是絕對不行的,必須把她的把柄捏在咱們手。”

    “你這個做妹妹的說我是色鬼也太過分了……”鬱悶了一會我問道,“你覺得咱們應該用什麼把柄來要挾莊妮。”

    艾米搖了搖手指,“比較沒創意的手法就是拍裸`照了,咱們拍下莊妮的裸`照之後,威脅她如果不聽咱們的話,就把她的裸`照散發給全校男生一人一套。”

    當初我為了威脅舒哲也拍過他的裸`照,這麼看來我和艾米還真是親生兄妹啊。

    “這招行不通。”我說,“莊妮隨時都會醒來,她的室友大喇叭說不定也回來了,咱們應該趕離開。”

    艾米不理睬我,而是把目光望向陽台,隨著一聲輕響,一個矯健的白影拖著長長的辮子從陽台窗子外麵跳了進來。

    穿著緊身白色運動裝的蘇巧無聲地走入室內,艾米向我解釋說:為了避免從正門突破不成功,她吩咐蘇巧從樓體外麵潛入,,這對於擁有雜技功底的蘇巧並不十分困難。

    “隻要是能幫上葉麟,我都會做的。”

    蘇巧馴服地走到我們旁邊表明心跡。

    還不等我說話,艾米馬上指揮道:“蘇巧,你把窗簾拉上,然後脫掉莊妮的衣服,讓本小姐好好拍一些有趣的照片,死男仆你擔心大喇叭回來,幹脆就去門外守著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慣於被人指揮,蘇巧執行起艾米的命令毫不猶豫,拉好了窗簾就去脫莊妮的衣服,我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繼續在屋子呆下去,便閃身走出了房門。

    “好了好了,絲襪不用脫,你把她的姿勢再擺正一點。”

    我隔著房門能聽見艾米吩咐蘇巧以及按下門的聲音。

    “她好像醒過來了,把她捆住,捆結實點。”

    “沒有繩子就用絲襪,她是個絲襪控,衣櫃一定有很多絲襪。”

    “捆什麼姿勢還用問我嗎,你被我媽媽關在末日地堡下麵調`教的時候沒少被人捆過吧,就用你覺得最害羞的那種。”

    “嗯,不錯,這樣她就什麼秘密都沒有了,連這的形狀都拍得那麼清楚,我不信她敢讓這種照片流到男人手去……”

    艾米以及她的幫凶蘇巧實打實地對莊妮鬼畜了一番,等到莊妮轉醒之後又用某種織物堵住了她的嘴,蘇巧怎麼說也是雜技演員出身,年齡又比莊妮大好幾歲,製服手無寸鐵(並且身無寸縷)的莊妮毫無壓力。

    我能想像得出莊妮全身衣物被脫得隻剩下絲襪,然後被sm捆綁慘遭拍照的慘狀,此時的她心中一定充滿了憤怒和屈辱。

    這並非是什麼君子所為,不過我暫時也沒有比艾米更好的控製莊妮的方法,何況給她拍照的是兩個女孩,隻要她不再危害到我的利益,這些照片應該就不會出現在任何男人麵前。

    “哈哈哈,翻過來,把她翻過來照一張。”

    艾米似乎越拍越高興,蘇巧這個幫凶擔任得也很稱職。

    莊妮在被移動的時候似乎把嘴的織物吐了出來,“我不會饒恕你們的,如果你們敢把照片……”

    話說到一半嘴就又被堵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苦媳婦熬成婆”的心理,被人sm過的蘇巧,在sm別人的時候也超級不留情麵。

    雖然看不見門內的情況,我堵在門外也被麵的聲音搞得麵紅耳赤,正當我左看右看想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卻發現班長從走廊的盡頭出現,並且風風火火地向我這邊走來了。

    “誒,宮彩彩的小姑不是請你們吃緬甸肉蟹去了嗎,我還以為你們會更晚一些……”

    事實上我因為被莊妮的麻藥麻倒而產生了時間上的錯覺,班長這個時候返回女生寢室屬於正常速度。

    班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跟前停下,詫異道:“你為什麼穿著耿玉紅的運動褲,現在寢室麵應該隻有莊妮一個人吧,這聲音……是艾米,她在房間做什麼,為什麼麵會有掙紮的動靜。”

    “她們隻是在玩鬧而已。”我表情不正常地扯謊道,“班長你不用擔心,沒……”

    “救命,救命啊。”

    也許是聽到了門外班長說話的聲音,莊妮再次吐出了嘴的織物,並且大呼救命。

    這下子班長可不再聽我解釋了,她奪過我手中的鑰匙,三下兩下擰開了門,然後就看見了麵糟糕至極的光景。

    我所處在的角度應該說是隻看到了冰山一角,但是莊妮被捆綁到門戶大開的樣子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她那張平時高傲無比的臉也被屈辱的淚水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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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班長變得很搶手

    艾米用來存儲照片的手機tf卡被班長拿出來剪碎了。

    莊妮被鬆綁並且蓋上了厚厚一床被子,有大喇叭陪伴並且溫言安慰。

    我和蘇巧被班長狠狠地批評了一頓,甚至宿管大媽都因為接受艾米的賄賂被班長威脅說要舉報,嚇得她趕緊退還了艾米的錢。

    “我從來沒看見莊妮哭過,也從來沒見過如此下流無恥的照片!你們三個太過分了!”

    在校長樓的隔音會議室,班長拍著桌子訓斥我和艾米以及蘇巧。

    艾米不以為然,“這隻是輕微的懲戒而已,莊妮差點把男仆給閹掉,拍幾張照片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莊妮為什麼要閹掉你?”班長向我投來質詢的視線。

    “是我的錯,”蘇巧替我背了黑鍋,“莊妮被冰塊卡住氣管的時候,我為了救她的命讓葉麟解開了她的文胸。昨天晚上帝王大廈的機房遭到入侵,莊妮盜取了這份錄像資料,自然就把葉麟給恨上了。”

    在來會議室的路上,蘇巧簡單地把昨晚的情況告訴了班長,班長現在知道小茵以實體機器人的狀態藏匿在校長樓,而帝王大廈的聖嬰已經變成了艾淑喬的爪牙。

    “我要看看這份錄像資料。”班長提出。

    “我剛剛從莊妮的筆記本上給刪掉了。”我懊惱道,“不過以莊妮的電腦技術應該能找回來……班長你看了就會明白當時我們是為了救人。”

    “本來就是嘛!”艾米雙手拍在桌子上強調道,“男仆對莊妮已經足夠容忍了!一二再再而三地救她!卡秋莎你也別太猖狂了!校長樓是我的地方!我才不怕你的獵、獵人光環呢!”

    班長凝眉沉思了一番,開始相信我們的證詞了,她緩緩地坐在了圓桌後麵。

    “葉麟,我知道莊妮這個人凡事容易走極端,我替她向你道歉——不過用裸`照來要挾她實在是太卑鄙了,同為女生的我不能接受——我知道為了對抗方信和黑聖嬰,莊妮的合作也許是必不可少的,我會用我的方法保證她成為我們這一方的力量,這樣可以嗎?”

    為了區別和小茵分離出來的另一個因果計算程序,艾米給它取了外號叫做“黑聖嬰”,倒是很順口。

    “你怎麼保證莊妮不會再對男仆不利?”艾米雙手抱於胸前,好似是某國的談判代表,“本來那些大尺度裸`照有可能讓她就範的,但是你偏偏毀了我的tf卡……”

    班長打斷了艾米,“你可以聲稱在tf卡被毀掉之前通過網絡備份了一些照片,這樣莊妮就會受到一定製約,另外我說的話在她那還是有一定含金量的,我會讓她發毒誓保證不會再傷害葉麟。”

    “你哪來的這麼大自信?”艾米促狹道,“莊妮那種自大狂為什麼要聽你的?”

    班長臉色稍稍一紅,“因為、因為莊妮她喜歡我,總想跟我百合……”

    “哈?”艾米誇張地皺起了小小的眉頭,“難道你要答應跟莊妮百合來讓她幫助我們嗎?你為了這個會跟她上`床?”

    班長連忙搖頭,“不,不,頂多是答應跟她一塊洗澡而已!我是有分寸的!總之,我會盡全力讓莊妮成為咱們的幫手,也請你們不要再報複她了。”

    “好吧,”艾米點了點頭,“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不過這一切都以莊妮不再搞小動作為前提,如果她再做什麼壞事,我就把她扔進集裝箱賣到泰國芭提雅去!”

    有“東方夏威夷”之稱的芭提雅同時也以遍布紅燈區聞名於世,如果莊妮被賣到那,下場可想而知。

    彼此達成了初步協議之後,班長突然要求要和我一起留在會議室私下談話,艾米嘟嘟囔囔地和蘇巧一起出去了。

    “喂,記住這是我的地盤!你別想在這勾`引男仆!”

    會議室的電子門緊閉之後,班長為了消除尷尬喝了一口礦泉水,然後起身坐到了我旁邊。

    一縷發香鑽進了我的鼻孔,我微微欠身問:“有什麼事?這間會議室隔音很好,在麵密談是不會被外人竊聽的。”

    班長目光流轉,望著圓桌上自己白皙的手背。

    “其實前些日子國安局跟我接觸,他們知道我的誌願是當刑警,就開出了一係列針對警察大學的保送條件,希望我能為他們提供情報……”

    好哇!竟然想收買班長!難道薑主任他們不知道班長不需要保送也能考上最好的警察大學嗎?

    班長掰著手指繼續說道:“我當然拒絕了,但是他們暗示我在家私藏獵槍是違法行為,如果被揭發並記入檔案,有可能影響我未來的誌願申報……”

    薑處長你奶奶個球!居然這麼威脅一心維護正義的未來警花!果然各國情報部門為了獲取情報都不設下限,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啊!

    班長苦笑了一下,薑處長還跟我說:“如果我肯成為他們的線人,未來一定會在刑警隊給我安排能大展拳腳的位置,如果我通過了狙擊手的考核,還有可能特許我保留著一頭長發無需剪短。據說其他國家有過先例,某些女狙擊手能通過長發的飄動來幫助測算風力……”

    “但是你最後也沒有答應他,對嗎?”

    班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沒錯,我的性格不允許我這麼做,就算我以後的刑警之路會遇到困難,就算我沒能得到特許而必須要剪短頭發,我也不會允許我成為你身邊的間諜,把你的情報出賣給別人。”

    “謝謝,”我望向班長的眼神寫滿了感激,“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的。”

    “葉麟,其實之後我又遇到了你媽媽……也就是艾淑喬派來的黑衣人,雖然他蒙著麵,但是看上去像是小芹的哥哥……他代表艾淑喬許諾給我不少條件,包括讓我們……”

    說到一半班長突然變得滿臉通紅,她跳過了一些內容繼續說道:“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有收買價值,我沒有答應他,也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也就是說霍江東仍然在冬山市嗎?他這家夥神出鬼沒的,平時到底躲在哪兒了呢?

    “還有,前天在大寧江附近有一個美國遊客找我問路,我因為自己有機會能夠鍛煉口語能力正在竊喜,沒想到他跟我聊了兩句以後,突然問我是否向往美國生活,我聽著聽著就知道了他是cia的人,也想收買我做臥底……”

    我勒個去!你們想煩死班長啊!班長隻不過想安安靜靜地做一名刑警而已!你們又是許諾保送又是許諾綠卡(艾淑喬不知道許諾了什麼),想要誘惑班長墮落嗎!?

    好像知道我心在想什麼一樣,班長歎息道:“誘惑一下子變得如此之多,我自問心中並不能保持絕對平靜。推己及人,葉麟你受到的誘惑和壓力恐怕比我更大吧?仔細想一想,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平時是怎麼保持樂觀的,你居然能在如此重壓之下盡量做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我喜歡做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我回答道,“因為我在十八個月的植物人生涯當中經過了很不‘普通’的生活,在夢境輪回當中,我最想念的就是昔日的校園時光,貌似千篇一律但是卻平緩又溫暖……正因為失去過一次,所以我格外珍惜,我也不希望班長你們的高中生活被我破壞,世界上有許多身患絕症的學生仍然在努力學習,我的情況難道比他們更困難嗎?”

    我這一席話讓班長的表情從吃驚到理解,最後轉化成了讚賞。

    “葉麟,你真的很勇敢。我原以為你昏睡兩年之後心理年齡會比大家小,現在來看,你反而比許多同齡人要成熟不少。”

    那當然!在輪回夢境上萬次麵對生死抉擇,搞不好我的心理已經成熟得像一個大叔了!

    誒?如果我在心理上是一個大叔,那麼我對班長、小芹、宮彩彩她們感興趣,豈不是相當於我是一個蘿莉控怪蜀黍?

    無意中開始搜索輪回夢境的記憶,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仿佛是記起了什麼關鍵點,但是那閃光轉瞬即逝,留給我的隻有那紛飛大雪中,虛擬班長漸行漸遠的孤寂背影。

    我突然想知道在現實中班長的手是不是也是冷的,心中的衝動讓我猝然間握住了班長的左手。

    “葉、葉麟你幹什麼?”沒有心理準備的班長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是因為會議室沒有別人看著,所以她也沒有躲避。

    班長的手的確溫度比我低,盡管不是那種久置至於冰天雪地中的程度,但同樣需要關愛和溫暖。

    在小茵跨越屏幕進入現實世界的現在,非常複雜的感情從我心中湧了出來,我盯著班長深黑色的眼睛,一字一頓地保證道:

    “你放心,我會保護大家的人身安全和大家的高中生活的,你和舒哲姐弟倆也是我的重點保護對象。不管未來有多少困難,我都不會讓你孤立無援,獨自一人的。”

    班長並不完全理解我話中的意思,但是她的眼神變得安心了。

    我的胸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道閃光!那道出現在我記憶的閃光!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卻知道那道閃光存儲了重要的信息,並且很可能是取勝的關鍵!




1214機器王座

    從隔音會議室出來以後,我打電話質問薑處長為什麼要試圖收買舒莎。

    “葉麟,你別誤會,那隻是我們的測試而已。23us”薑處長辯解道,“舒莎通過我們的測試才能進入可信任者名單,因為我們看中她有辦事能力,又以刑警為未來誌願,所以想在咱們的計劃當中更多地倚仗她,初步打算把她發展成交通員……”

    “真是多此一舉!”我嘖聲道,“在不方便和我直接聯係的時候,你們可以放心大膽地通過舒莎遞送消息——與其做這些沒有意義的測試,你們更應該關注艾淑喬顛覆科學幸福教的事情吧!”

    薑處長那邊頓了頓,我聽見了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我們正在嚴密關注此事,如果艾淑喬利用科學幸福教做出不法行為,公安部門會果斷上門取締。我國對境內外邪教勢力是絕不手軟的!”

    科學幸福教之所以能夠生存數年,主要是因為它的教義積極向上,盡管是一種歪理,但這種歪理既不反社會也不反人類,反而對普通人有幫助。

    不過現如今科學幸福教的首腦不再是小茵,而是受艾淑喬操縱的黑聖嬰,聚集在帝王大廈還有小水電站的狂熱教徒們以後將會如何行事,實在是難以預料。

    “葉麟,實際上昨天在美國和墨西哥邊界上也出了一件大事。一名據信和艾淑喬聯係緊密的毒梟在和我們的臥底線人交易的時候,居然被美國的特種部隊遠程狙殺了,連帶的我們的線人也身負重傷!雖然我們早就知道中央情報局不會真的和我們同心協力,但是沒想到他們賣隊友賣得這麼!葉麟,希望你以祖國利益為重,不要聽信美國人的花言巧語和他們的假情報!”

    美國白頭鷹和中**兔向來同床異夢,國安局和中央情報局也隻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他們互相捅刀我一點都不奇怪。

    掛了薑處長的電話不久,我又接到了005的電話。

    雖然在美國國內fbi和cia時有衝突,但是出了國門它們還是要互相維護的。

    身為fbi的005似乎剛從什麼緊張行動當中脫身出來,嗓子幹啞得來不及喝上一口水。

    “葉麟,你肯定知道艾淑喬奪取了帝王大廈和水電站,但是昨天在美國和墨西哥邊境……”

    我不耐煩地替他說完:“不就是你們殺了一個毒梟,差點把國安局的線人也打死嗎?”

    “什麼?國安局那邊跟你這麼說!”005顯出很憤怒的樣子,“我們隻是想抓住那個毒梟而已,沒想到國安局的線人不但積極掩護毒梟撤退,還開槍打傷了我們一名隊員!明明是中方想要獨吞情報!他們采取這樣不合作的態度是極其可恥的!葉麟,希望你牢記美國是你妹妹的祖國,你應該以你妹妹的祖國的利益為重,不要聽信中方情報部門的花言巧語和假情報!”

    你們夠了啊!堂堂中美兩大情報部門,居然在我麵前上演撕逼大戰!?我又不是皇阿瑪,我上哪去給你們評理啊!

    結束和005的通話之後,我感覺中美情報部門哪一個都靠不住,他們合作了不到一個月就開始互相拆台了,天知道他們有多少情報沒有和對方分享。

    雖然艾淑喬棋先一招,但是我們在這個周末也搞定了不少事情,比如莊妮成功被班長勸服,答應在程序方麵為我們出力;以及有了實體的小茵被安置在校長樓的地下實驗室,鬱博士在那繼續完善生化機器人的外部功能,以求有朝一日能讓小茵自主行走。

    “小茵是我改造人類工程上麵的重大突破,”鬱博士表示,“雖然帝王大廈和水電站丟了,未來的研究資金會遇到困難,但是我絕不氣餒,一定會讓人類和機器人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地下實驗室的幾部陳舊服務器被鬱博士改造成了效能尚可的擴展運行平台,而且還很惡趣味地將它們拚接成高科技王座的樣子。

    小茵的腰部後方有一個隱蔽的電源數據接口,她坐在機器王座上可以很方便的接駁擴展運行平台,從而為自己充電並且提高運算能力。

    “雖然比沒有強,但總歸是杯水車薪。”大部分時間穿著緊身露背泳裝的小茵坐在機器王座上歎了一口氣,“中國的超級計算機‘天河二號’每年的電費需要一個億,我的平均耗能也應該達到那種程度才行。”

    出現了!外形跟艾米很相似,但是更加敗家的存在!艾米丟棄中獎的五百萬元彩票已經敗家得讓我吐血了,結果小茵這家夥一年到頭光坐著不動就要消耗一個億!

    “哼,如果不是聽哥哥說你還有用,我早就把你賣了!”

    在敗家方麵輸給小茵的艾米一邊表達,不滿一邊狠狠地踢著機器王座的底部。

    “所以你給我們老實點,好好做我們的工具!要不然我隨時可以把你賣給中央情報局或者國安局!他們都願意出很高的價錢!”

    和硬件過於龐大的聖嬰相比,小茵雖然計算功能大大降低,但畢竟是輕便版的因果計算程序,非常受情報部門(以及宅男)的歡迎。

    隻有上肢能夠移動的小茵淡淡地掃了艾米一眼,她那閃著金光的瞳孔充滿了人性波動,據說為了模擬出人類的情感,她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所消耗的電量就足夠電飯鍋燜好十斤米飯。

    “艾米,雖然我的計算能力下降了,但畢竟是能夠預測未來的先知,我清楚地知道你的願望是什麼並且應該怎樣達成。如果你肯對我投資,加速鬱博士對我的身體改造,那麼未來我會給你相當豐盛的回報……”

    “誰知道你的話信不信得過?”艾米托著下巴表示懷疑,“而且我現在退出了娛樂圈也沒有什麼正經收入,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喂喂,你別笑!你一笑整個大樓都用電緊張,日光燈都變暗了!”

    “真棒啊!”

    熊瑤月雖然不了解內情,但是也被艾米拉來圍觀地下實驗室麵的機器人小茵。

    元氣少女大著膽子對小茵戳來戳去,好像是把後者當成了最新款的手機。

    “鬱博士,鬱博士!”熊瑤月興高采烈地問道,“她的皮膚質感像真人一樣,體溫也很正常,這是不是說明人造假肢的技術也達到這水準了?我以後要是運氣不好把自己弄得缺胳膊斷腿,是不是也可以找鬱博士來安裝假肢啊?”

    小茵之所以對熊瑤月的戳擊沒反應,是因為她正低著頭處於休眠狀態——沒有了專門的發電站來供給電能,她隻能能省就省了。

    鬱博士扶了扶耳朵上的穀歌多媒體眼鏡。

    “皮膚質感是成人用品商做得好,不是我做的好。至於她36。5度的體溫——把機體運行時產生的熱量平均分布到全身就可以輕易做到了!我還發愁她有可能因為體溫過高而死機呢!另外我的假肢技術一直很先進,你願意嚐試的話我可以給你免費安裝!怎麼樣?你希望鋸掉左手還是右手?”

    熊瑤月滿臉黑線,“還是算了,我隻是為了有備無患,不想這麼就當鋼之煉金術師……鬱博士你知不知道在青姿高中你是公認的怪人?好多人說你在校長樓底下藏著女屍……”

    “大概是我搬運仿生假肢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鬱博士聳了聳肩,“不過讓他們這樣誤會下去也有好處,至少可以嚇走一些好奇的家夥吧?”

    更晚些時候,莊妮和小茵的見麵則是充滿了火藥味的,如果不是有班長從中斡旋,估計莊妮恨不得拔掉小茵的外部電源。

    “你有痛覺嗎?”莊妮不懷好意地對王座上的小茵問道,“一具仿生學機體如果沒有痛覺會很奇怪吧?”

    “機器人怎麼會有痛覺呢?”比較外行的班長站到兩人之間,作出“不要打架”的手勢。

    鬱博士聽到莊妮的問題之後卻如同遇見了知音,“問得好!為了更加接近人類,小茵的傳感係統采用了類似假肢的設計,不但可以模擬觸覺也可以模擬痛覺,隻不過那是突然增大的電訊號,和人類的痛覺不太一樣罷了……”

    “我沒跟你說話!”討厭男人的莊妮給了鬱博士一個白眼,然後又把目光投回小茵身上。

    “如果我用匕首刺穿你的胸膛,你會疼嗎?”

    “我會不舒服,”由於功能所限,小茵說話的時候嘴唇仍然處於閉合狀態,隻是兩隻金色的瞳孔明明滅滅,“畢竟我擁有身體的初始目的是為了和葉麟結合,我不想做一個感覺麻木的物體,所以人類的各種感覺都會由這具軀體自動模擬出來,由我的主電腦負責接收。”

    “你知道這具身體原本是讓男人發泄欲`望的實體娃`娃嗎?”莊妮帶著十足的諷刺問道。

    “我當然知道。”小茵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屋內的日光燈立即變暗),“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和葉麟繼續做`愛做的事啊!”

    莊妮的瞳孔猛然縮小,“也就是說,連那種感覺你也有?”

    小茵保持之前的表情沒有變,“不單有,而且是模擬的重中之重。”

    話題變得糟糕起來,班長夾在兩人中間不知道該怎麼插話。

    “班長,咱們回去吧,你答應過今天和我一塊洗澡的。”

    走出校長樓之後,莊妮的嘴角帶著滿滿的惡意翹了起來。

    “敢愚弄我的混蛋機器人,因為性能不足智商下降,居然透露了這麼重要的情報給我。這下我知道該怎麼為自己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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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5被隔絕的閃光


    誰都沒有想到,小芹和莊妮會組成一個“反小茵聯盟”。

    “誒?你不就是那個讓阿麟昏迷了十八個月的元凶首惡嗎?聽說你現在有了身體又有痛覺,還真是可喜可賀啊!你的腰以下還是動不了對嗎?如果頭頂上的暖氣管因為某種原因砸下來,你恐怕會非常不妙吧!”

    小芹一邊說,一邊拿著一把掃帚對暖氣管亂捅。

    原本莊妮把小芹帶來是準備“一起進行女人體素描練習”的,因為班長和宮彩彩都不肯當她們的裸`體模特,於是她們就找到了為了便於接駁機器王座,每天都穿著露背泳裝的機器人小茵。

    “普通的模特難以像她這樣長時間保持靜止,”莊妮坐在畫架後麵向小芹介紹說,“對你這樣的初學者來說,她這種高仿真機器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素材……”

    “啊,啊!腳下打滑了!”

    小芹動作十分誇張地將手中的礦泉水朝小茵丟了過去,正中額頭,一下子讓對方的銀色高分子長發變得濕漉漉的。

    小茵為了節省能量麵無表情,“我的身體是高度防水的,這種惡作劇傷害不了我。”

    “是嗎?”小芹眨了眨眼睛,天真爛漫地問,“那麼我每天都可以向你砸礦泉水瓶咯?”

    “想得美!”小茵終於怒了起來,與此同時室內的日光燈出現了2、3秒的昏暗,“你們這些碳基生物不要太猖狂了!我這種可以把靈魂備份在網絡海洋中的矽基生物才是永!”

    “嘟——推翻人類暴政!矽基生物萬歲!”

    逼兔在不遠處圍繞著鬱博士轉來轉去,充當實驗助手。

    由於帝王大廈易主,逼兔丟掉了在帝王頂保安的工作,再加上它在天牧星光開設的網絡新聞脫口秀節目《人類真愚蠢》當中多次諷刺明星,險些惹上官司,所以那檔節目也無疾而終了。

    鬱博士把逼兔的發射麻醉針條件設置得更為嚴格,現在除非是“異常危險”等級,否則逼兔不能隨便發射麻醉針。

    “什麼是碳基生物,什麼是矽基生物?”化學學得一塌糊塗的小芹轉過頭去問莊妮。

    “地球上的普通動物都是碳基生物,計算機智能才算是矽基生物。”莊妮鄙視地看著機器王座上小茵瘦弱的身軀,“你把自己變成這種外形還有臉自稱是矽基生物嗎?明明已經變成矽膠生物了!”

    一向毒舌的莊妮吐起槽來也相當犀利。

    “不錯,”小芹附和道,“你這個矽膠生物居然還想搶走阿麟對我的愛?阿麟才不會變態地喜歡上你呢!”

    小茵緩慢地抬起頭,讓礦泉水順著銀色散發自然流下。

    “生命從碳基向矽基進化是大勢所趨,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阿麟電子化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小芹激動地伸出手指指著小茵,“你居然敢搶走我對阿麟的昵稱!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久才可以這麼稱呼阿麟啊!”

    “那是你太沒用了,”小茵平靜道,“在夢境輪回當中我和葉麟的關係比你們所有人都要親密,不管我想叫他‘葉麟’或者‘阿麟’都隨我高興。”

    “混混混混混混蛋!”小芹攥緊兩隻小拳頭表示憤怒,“都怪你這個混蛋機器人,現在‘阿麟’這個稱呼也不是我唯一獨享的了!這下子我還要費勁再想新昵稱!‘麟仔’或者‘麟麟’這種稱呼葉麟同學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既然這樣,既然這樣,”小芹呼吸急促,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那麼我隻好不再費心費力地想新昵稱,而是要把葉麟同學現有的昵稱全變成我的囊中之物!不管是葉麟同學、阿麟、小麟、小葉子……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我的選擇永遠比你多!因為你沒有和阿麟當過同學,所以你不能叫他葉麟同學吧!”

    “這毫無意義,”小茵瞳孔當中的金光幾番明滅,“我之所以沒有在夢境輪回當中模擬你,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的思維邏輯比熊瑤月還要跳脫,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沒感情的機器人,你憑什麼鄙視我!?”小芹氣道,“等到你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就把你在歡樂穀成人用品店上賣掉!”

    鬱博士拿著一個脈衝測量儀器走了過來,“這麼高端的仿真機器人怎麼可能在網上出售?要賣也要到迪拜去開一個拍賣會,等中東土豪們出價啊!”

    一旦鬱博士走近莊妮就不作聲了,莊妮沒有例外地討厭一切男性,小芹的恐男症卻隻對同年齡段的男性發作。

    “鬱博士,阿麟……”小芹看了看小茵立即又改口道,“葉麟同學的媽媽霸占了帝王大廈之後有什麼新動向?她會不會讓科學幸福教的教徒來攻擊咱們?艾米的保鏢團人夠多嗎?要不要我拜托爸爸調些三合會的人來?”

    鬱博士一邊將脈衝測量儀器在小茵身上掃描,一邊托著下巴思考道:

    “艾淑喬最近的動向就是沒有動向,科學幸福教的教徒隻被下達了不再把葉麟當做自己人的命令,估計他們也不想在短期內作出太多動作。”

    “黑聖嬰在計算未來,”端坐在機器王座上的小茵插嘴道,“他在計算很複雜的、很多人的未來,現在的我已經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了。艾淑喬有了黑聖嬰就相當於有了一個超高效的智囊團,咱們僅憑謀略戰勝他的幾率低於1%。”

    “那怎麼辦啊?”小芹皺眉道,“既然情勢已經這麼危急了,你還有心情給自己整容!?”

    小茵的確有讓鬱博士消除自己雙耳散熱口附近的機械痕跡,其實並沒有整容那麼誇張。

    “我現在無法給出理由,”小茵審慎道,“但是在我上一次進行因果計算時,阿麟的勝率仍然要超過艾淑喬。方信製造我的時候使用了‘遞歸皮層網絡技術’,這項技術可以高度模擬人類大腦,讓我相當於‘愛因斯坦+羅斯福+福爾摩斯’那樣的超智能天才,我相信我曾經的判斷,我們的鬥爭一定會有轉機。”

    “反正你輸了也沒有太大損失,”沉默許久的莊妮開口道,“你在互聯網上有備份,就算毀滅你這具身體也不能完全毀滅你,你的最終目的是獲得葉麟電子化的靈魂,就算你向艾淑喬投降也能達成這一目標吧?”

    “我不能再做讓阿麟討厭我的事情了,”小茵低聲道,“而且沒有身體,漂泊在網絡海洋當中是很寂寞的。”

    每當小茵說出“阿麟”這個昵稱,小芹都要在側麵做鬼臉來表達憤慨。

    “不要臉的家夥,居然叫葉麟同學叫得這麼親密……對了,葉麟同學跟我說他回憶起夢境輪回中曾經出現過一片閃光,那片閃光麵可能含有取勝的關鍵——你不記得閃光麵是什麼嗎?葉麟同學沒有跟你提過嗎?”

    小茵的表情突然凝住,她的金色瞳孔持續發光代表她在全速思考,而室內的日光燈亮度全部降到了最低,一明一暗的光影如同鬼片中的場景。

    “我一定要把這的照明改造成單獨線路!”鬱博士抱怨道。

    在一段詭異絕倫的思考之後,小茵的額頭上泌出了汗水(這實際上是水冷係統),她沒頭沒腦地說出兩個字:“叛亂。”

    “什麼意思?”小芹和莊妮同時問道,“這是那片閃光代表的意義嗎?”

    “我也不明白,”小茵用了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語氣,“我現在不夠完整,這隻是從我的雜亂記憶當中提取出來的一個詞,葉麟的人類大腦受到幹擾不奇怪,沒想到我的電子思維也被某種事物幹擾了……”

    “所以你和阿麟一樣都選擇性失憶了?”小芹撇了撇嘴,“你這個矽基生物記性這麼差,還敢自稱比我們碳基生物高級!?如果我和阿麟一起做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受到小芹的言語刺激,小茵再次發動搜索能力,這次她調用了自己的網絡資源,盜用了被自己感染的數百萬台電腦的計算能力,地下實驗室的照明再次陷入混亂,時明時暗讓人不由得不緊張起來。

    “哧——”

    從小茵的頭頂上方升起了一團白氣,這是機體過熱的警告現象,搜索無果的小茵臉部低垂,並且有兩行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部下方流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流淚?我並沒有模擬悲傷的情緒啊?為什麼我不能回憶那片閃光?是什麼東西擋在那兒?為什麼接近它會讓我情緒失控?”

    流淚的機器人讓在場的人類都陷入了沉默,最後是鬱博士先開口道:“你的眼淚除了模擬情緒還有散熱作用,是不是你的核心溫度超過100攝氏度了?”

    “沒有,”小茵用右手抹去眼淚,“我的核心溫度隻有90攝氏度,這些眼淚是涼的,不是為了散熱。”

    小芹在旁邊打了個很大的哆嗦。

    “好恐怖!難道對於機器人來說,也有機器幽靈纏著他們作祟嗎?我爸爸他們平時是給關公燒香來求保佑的,你們機器人崇拜誰?難道是擎天柱大哥嗎?”

    曾經的拜撒旦教教徒莊妮卻不信邪,她饒有興趣地自言自語道:“又會流汗又會哭泣,身體內的液體還真是豐富啊!我稍微燃起一些保護你的**來了,到時候我一定會非常激烈地‘保護’你的……”




1216像猴子一樣

    “師傅,我最近正在研究純文學,我感覺‘強迫性’這個詞大有深意……”

    語文課結束後的大課間休息時段,曹公公捧著一本封皮是高中代數的書,看得不宜樂乎。 章節更新最

    我沒搭理他,站在教室前窗跟前,看著遠處鬱鬱蔥蔥的校園。

    突然之間感覺樓底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視線往下一看,卻是班長在向我揮手。

    “葉麟,你會爬樹嗎?”班長貌似很著急地仰著臉問道。

    我有恐高症,如果我會爬樹的話,童年時和小霸王一起偷桃子,就不是她上樹而我在下麵放哨了。

    “那個,很多年沒爬了已經不會了……班長你需要爬樹這個技能做什麼?”我雙手扒在窗沿上向班長回話。

    “貓!有隻貓困在樹頂上下不來了!咱們班教室還有誰?有誰會爬樹嗎?”

    我轉頭用眼神一掃,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肥胖的曹公公、肥胖的大喇叭、體弱的莊妮、體弱的宮彩彩,以及江倩和她的三名準男友。

    不行,這些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會爬樹的,要是熊瑤月和小芹在教室就好了!

    “班長你別著急!我到體育倉庫看看能不能借到梯子和床墊!”

    大喇叭聽到我們的交談並且走了過來,“又有笨貓爬到那棵老榆樹頂上下不來了嗎?班長視力好,總是第一個發現這類事件……我也去幫忙吧!莊妮,你來不來?”

    “我可不想像猴子一樣爬樹,”莊妮眉頭輕挑,“不過我可以過去旁觀某人像猴子一樣爬樹——彩彩,咱們一塊去吧!”

    於是我、大喇叭、莊妮、宮彩彩從教室魚魚貫而出,半路上正好遇見了刑部五虎,刑星聽說事件原委之後,自告奮勇地要替我們去拿梯子和床墊,於是我們幾個人先行來到榆樹下和班長碰頭。

    “是艾米的寵物,咱們的校貓咪霸嗎?”

    大喇叭走進榆樹下憂心忡忡的班長,抬頭看向高處。

    “不是咪霸,是更小的一隻貓。”

    班長伸手指給我們看,在秋日枯黃的層疊樹葉當中,我們好不容易才看見了一隻黑底白花的小奶貓。

    “好可憐啊,”宮彩彩頓時變得比班長還要擔心,“一定要想辦法救它,不然掉下來肯定會摔傷的!”

    “未必,”在幾人當中莊妮表現得最為冷淡,“貓有九條命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它們的身體平衡能力遠遠超過人類,10米左右的高度,直接跳下來說不定能四肢著地呢。”

    “可是這隻貓太小了!”班長的眼神閃爍著母性的光芒,“咱們不能冒這個險!它在樹枝上急得直叫,明明就是自己下不來了!”

    “不要緊,”我說,“刑部五虎說不定馬上就會把梯子和床墊抬過來……”

    話說到一半突然接到了刑星的電話,他在電話恨不得切腹自殺地向我謝罪道:

    “葉大哥,不好了!體育倉庫的門鎖上堂課被學生給玩壞了,體育老師怎麼打都打不開,正要聯係鎖匠解決呢!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弄不到梯子和床墊了!”

    你妹的!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手欠,門鎖有什麼好玩的?有左手和右手這兩個女朋友還不夠,居然還要花心去玩門鎖!

    聽到了這個不幸的消息,班長和宮彩彩更加著急了,莊妮提議說:“讓大喇叭躺在地上肚皮向上,不就可以代替床墊了?”

    大喇叭還來不及發作,班長卻一本正經地否決道:“厚度雖然夠了,但是卻不夠大……”

    “班長你不帶這樣的啊!”大喇叭氣道,“莊妮諷刺我也就罷了,如果你也跟著一塊諷刺我,我就……我就絕食抗議!”

    “絕食?”莊妮似笑非笑,“從一天吃六頓飯改成一天吃五頓飯嗎?”

    大喇叭亮出龍蝦鉗正要找莊妮算賬,卻看見小芹捧著一瓶優酸乳走過來了。

    “誒?大家怎麼都在這兒?樹上有什麼好玩的嗎?”

    班長激動地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小芹的肩膀。

    “小芹,這麵隻有你會爬樹了,你能不能爬到樹頂上把小貓救下來?拜托你了!”

    一下子成為眾人焦點的小芹眨了眨眼睛,“哎呀呀,人家是柔弱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擁有爬樹這麼野蠻的技能呢?班長你從哪聽說的謠言……”

    “在天使島上我親眼看見過你爬樹摘椰子。”班長麵容嚴肅地指出。

    小芹滿臉黑線,“那、那是低氣壓造成的錯覺……”

    ,“別裝了,小芹。”大喇叭站到了班長一遍,“現在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你是武術高手,小時候還和男孩子一樣瘋了!你不是也很喜歡貓嗎?如果你能把貓救下來,大家都會感謝你的!”

    “是啊,別裝了。”最近和小芹接觸蠻多莊妮也說道,“你小時候肯定沒少像猴子一樣爬樹吧?”

    “別裝了……”宮彩彩說出這三個字以後立即害怕地捂住了嘴,也不知道她是習慣了附和別人,還是不小心說出了自己對小芹的真實看法。

    “你說什麼?”小芹側傾著頭,笑眯眯地走近宮彩彩,但是優酸乳的瓶子卻在她手中被捏得嘎吱直響。

    “是我錯了!小芹同學請原諒我!”宮彩彩抱緊自己的小腦袋瓜無助地蹲在了地上,“我不應該諷刺小芹同學!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幾個字就脫口而出了……”

    大概是這句吐槽憋得太久,不得不說了吧?

    在大喇叭和班長的求情下,小芹寬宏大量地原諒了宮彩彩,但是仍然沒有答應去爬樹就小貓。

    “開什麼玩笑啊!你們沒發現我穿的是裙子嗎?如果爬到那樣的高處,會像猴子一樣把屁股露出來的!”

    “我知道穿裙子登高不太雅觀,”班長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樹頂上哆哆嗦嗦的貓咪,“但是好在現在是秋天,裙子下邊都是有厚褲襪的……”

    “說的輕鬆!”小芹雙手抱胸,並且把優酸乳瓶子夾在中間,頗像是令狐衝懷抱寶劍的姿勢,“既然沒有走光的危險,班長你自己為什麼不去爬樹?你未來的誌願是刑警,小時候還在林區邊學習過野外生存,你應該對爬樹也不是一竅不通吧?”

    班長為難地咬了咬嘴唇,終於低頭承認道:“是的,我應該也算會爬樹……”

    “喂!”小芹如同是發現了現行欺詐犯一樣伸手指向班長,“你明明會爬樹卻見死不救,非要等著我爬上去出醜,心地簡直太壞了!”

    “我怎麼不知道班長你會爬樹?”莊妮很詫異。

    “我、我會爬樹的。”班長麵有羞愧之色,“我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曾經爬到一棵小樹頂上去救貓,但是那隻貓非常害怕我,我磨破了衣服好不容易爬上樹,它卻自己跳了下來——幸好沒有受傷——可是我因為頭發太長糾纏在了樹枝上,無論如何也下不來,最後還出動了消防隊來救我……”

    “我想起來了!”和班長上同一所小學的大喇叭以拳擊掌道,“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大家還謠傳你爬上樹是想摘果子吃呢!”

    班長當時肯定沒有在樹上摘到果子,不過她此時的臉龐卻紅得像一隻蘋果。

    “小芹,我爬樹的本領實在不怎麼樣,還有可能中途就被樹枝纏住頭發……而且普通的貓狗都害怕我,萬一我爬上去以後,小貓被我嚇得自己跳下來怎麼辦?拜托了,你就幫幫我吧!”

    班長雙手合十,虔誠地向小芹求救。

    “那好吧,”小芹扁了扁嘴,“看在我也是貓族的一份子,我去寢室換一條運動褲就回來爬樹好了!”

    “可是……”班長惶急道,“那樣會不會來不及了啊?其實咱們的校服褲襪和打底褲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小芹你爬樹的時候我們幾個會圍在樹下不讓其他人靠近的……”

    “不行!”小芹堅持道,“不管下麵是絲襪還是褲襪,女孩子是不能讓其他人看見裙下的!這是公開場合,我爬樹肯定會被阿麟以外的男孩子看見!除非班長你肯脫了衣服在校園裸奔,這樣男生們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過去,我就可以趁機爬樹救貓了!”

    什麼餿主意啊!就算是想轉移男生的注意力也不用班長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吧!讓曹公公裸奔比較劃算啊!即使是這個死胖子裸奔,大多數同學也會集體圍觀的!

    “班長不可能答應的,”莊妮冷冷道,“她連私下做咱們倆的人體模特都不願意,何況是在公開場合裸奔?”

    我突然意識到莊妮教小芹畫畫並且專注於女人體素描,似乎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要找到讓班長脫衣服當模特的借口。

    “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讓小芹提高畫技。”估計莊妮沒少用此類大義凜然的話來勸說班長吧?

    “裸、裸奔是絕對不行的!”班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個,小芹如果你願意爬樹去救貓的話,我就私下……私下給你和莊妮當一次人體模特!”

    莊妮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為了樹頂小貓的生命安全,班長咬著牙點了點頭,“隻要像你們保證的那樣,不畫我的正臉也不讓畫作公開,我可以試一次……”

    莊妮伸手一指宮彩彩,“彩彩也一起來當模特的話,交易就成立!”

    “什、什麼?”宮彩彩見自己如同討價還價的添頭一樣,很就要當著莊妮和小芹脫衣服,不禁眼前一黑,站立不穩幾乎摔倒。

    小芹嘟起了嘴,“我並不是很期待見到她倆的裸`體嘛!莊妮你倒是爽了,我有什麼好處?”

    莊妮放低了音量,“我會在下期的《名偵探李二狗》漫畫幫你畫6頁背景!甚至再幫你畫幾個女性角色也可以!”

    眼看著就要勸服班長和宮彩彩脫光光任自己素描,莊妮露出了雙頰緋紅的花癡表情,“小芹,你幫我這一次我不會忘記你的!趕把這隻該死的貓救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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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自由落體

    小芹在樹底下思考著要不要上樹救貓,宮彩彩則因為做裸`體模特的約定而陷入了石化狀態。

    “居、居然要光溜溜地被人畫,這樣子我會嫁不出去的……”

    “小芹,你上樹的話可以戴這個。”莊妮從口袋掏出了一雙幹淨的白手套。

    大喇叭納悶道:“現在天氣還沒那麼冷,莊妮你隨身攜帶手套做什麼。”

    “萬一需要在地鐵握扶手,我需要這個來隔絕和男人的間接接觸。”

    小芹接過了莊妮的手套給自己戴上,然後雙手抓住樹幹,腳上的運動鞋向內夾住樹幹,姿勢滑稽得有點像樹袋熊。

    在正式開始爬樹之前,小芹把臉轉向班長,“那個,我是因為自己也喜歡貓才會上樹的,雖然我一點也不想看班長你的裸`體,但我也不希望自己像傻子一樣被人騙,你真的會脫衣服給我和莊妮當人體模特嗎。”

    班長很尷尬地看了一眼在場的我,紅著臉回答道:“會的,我從來都是說話算話,彩彩實在接受不了的話,我就給你們畫兩次。”

    小芹警惕地眯起了眼睛,“隻要我爬到樹頂上你就會那麼做嗎,我可不保證一定能親手把小貓救下來,萬一它最後以其他途徑得救了……”

    “隻要你爬上去就行。”實在不忍心再浪費時間的班長喊道,“你隻要爬到樹頂上去盡力救貓,就算完成約定了。”

    “好。”小芹答應了一聲便雙手雙足同時使力,雖然穿著裙子爬樹實在是有點不方便,但是從後麵看,她的動作仍然有當年小霸王的風采。

    哧溜哧溜哧溜~~小芹緩慢卻穩定地攀上了老榆樹的樹幹,班長在樹下緊張地期待著,青梅竹馬漫畫貓女仆和被困在樹頂的小奶貓越來越近了。

    “咦,二年級的學姐在幹什麼。”有些高一新生不知深淺地圍了過來,結果被大喇叭轟走了。

    “看什麼看,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會長針眼,沒瞧見校園老大葉麟站在這兒嗎。”

    自從我和中海十大高手戰了一圈以後,青姿高中的八卦黨就把我捧上了校園老大的寶座,用來嚇唬一下高一新生還是沒問題的。

    這個時間小芹已經站到了榆樹頂上的一個大丫杈的位置,她和小奶貓仍舊有3米的直線距離。

    “小心一點。”班長在樹下囑咐,“前麵的樹枝太細了,千萬不能往前走,想辦法把貓吸引過來吧。”

    我則站到了小芹和小奶貓的正下方,預備著不管他們兩個誰失足墜落,我在底下可以靠陰陽散手的卸力技巧接住他們。

    什麼,你們問我如果小芹和小奶貓同時墜落我去接誰,當然是接小芹了,我又不是極端動保主義者,不可能把動物的命看得比人命還寶貴,而且說不定小奶貓的貓類本能能讓它四足著地呢。

    小芹把自己那瓶帶著上樹的優酸乳灑出一點在手背上,然後順著細枝伸出手來招呼小奶貓:

    “來,來,這有牛奶喝,乖乖聽姐姐的話,要做一個好喵星人喔。”

    小奶貓隔著好遠嗅了嗅小芹手背上的牛奶香氣,食欲令它舔了舔嘴唇,但是仍然沒勇氣向小芹那邊靠近。

    “它好像不是太喜歡牛奶。”小芹皺眉道,“你們誰有魚幹之類的東西。”

    大喇叭從衣袋掏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包裝袋,“我這隻有巧克力豆。”

    “我有魚幹。”向來很少見在課間吃零食的班長高聲喊道,但是她伸手進衣袋尋找,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奇怪,我明明隨身帶著用來喂食咪霸的魚幹……”

    擁有獵人光環的班長為了隨時討貓狗的高興,身上從來沒有人吃的零食,卻有不少貓零食和狗零食。

    小芹在樹上流出了一滴冷汗,“原來那些魚幹是喂貓用的嗎,我和維尼趁你換衣服的時候把那些魚幹都偷偷拿出來分著吃了……”

    “好吃嗎。”大喇叭問出了一個吃貨最感興趣的問題。

    盡管班長喂貓的魚幹不會是劣質產品,小芹和維尼吃完了不至於肚子疼,但是仍然導致救貓行動陷入了僵局。

    這個時候,刑部五虎卻從教學樓後麵抬著一個巨大的床墊走了過來。

    “葉大哥,我們問了好幾個老師,終於找到了這個體育倉庫外麵的床墊,誒,大姐頭她上樹去救貓了,可要千萬小心啊,如果不掉在床墊的範圍內會受傷的。”

    小芹在樹上目測了一下小奶貓和床墊的相對位置。

    “喂,如果貓現在跳下去的話,是不是正好掉在床墊上。”

    班長等人從各個角度檢視了一番,確認了小芹的結論。

    “沒錯,床墊夠大,如果小貓現在落下來的話正好會被接住……”

    “好,那你就趕下去吧。”

    小芹猛然間將優酸乳的瓶子向小奶貓投去,想把它從細枝末端打落。

    “啊啊啊啊,居然沒命中。”

    小芹身在樹頂不方便發力,再加上小奶貓在千鈞一發之際伏低了身體,導致優酸乳的瓶子以毫厘之差從貓背上掠過,然後墜下了樹。

    在樹底下的我伸手一撈接住了瓶子。

    “死貓下去,下麵有床墊。”

    小芹向細枝根部連續拍了三掌,震落了許多枯葉,但是小奶貓不為所動,仍然趴在細枝末端打著哆嗦。

    我越看越覺得小芹的行為危險係數太高。

    “不要再打樹枝了,你跌下來就糟糕了,一定有別的辦法……”

    “需要幫忙嗎。”鬱博士推著一隻輪椅正好從旁邊經過,我第一眼看見輪椅上坐著的女孩時,曾經誤以為那是受了重傷的艾米。

    小茵穿著一套從艾米的第13號衣櫃拿出來的紫色緊身裙裝,戴著墨鏡和口罩,如同病人一般被鬱博士用輪椅推著。

    “哇,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機器人。”大喇叭驚訝道,“從外表上還真的看不出和真人有多大差別啊。”

    “什麼,這是機器人,。”刑部五虎大張的嘴直接可以塞進一個40w的白熾燈泡進去,“機器人科技已經先進到這種地步了嗎,那豈不是可以買回去做老婆。”

    小茵的銀色長發可以解釋為染發,墨鏡遮蔽了她的金色瞳孔,口罩掩護了她說話的時候嘴唇不會動,還真有不少人以為小茵是鬱博士照顧的病號。

    “從校長樓出出進進的那個輪椅女孩是誰呀。”八卦黨有時候會這樣議論,“她和艾米長得有幾分相像,難道是姐妹。”

    “錯不了的,就算跟艾米不是雙胞胎,血緣關係也一定很近,該死,葉麟那家夥居然有這麼一對漂亮的妹妹,她們的哥哥如果不是葉麟就好了。”

    “聽說那個銀發女孩叫小茵,她的腿怎麼了,貌似從來沒見她站起來過……難道很不幸的是下肢癱瘓。”

    “癱瘓怎麼了,這麼可愛的蘿莉就算是站不起來我也願意要,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她一輩子的。”

    此時此刻的小茵來到樹下,她和大家一樣仰起頭看見了樹頂的小芹和小奶貓。

    “你們這麼多人類圍在這就是為了救一隻貓。”小茵的電子音響了起來,在嘈雜的環境當中並不會給人以很重的機械感,“這種哺乳類食肉目的動物有安全從高處降落的能力,你們不用如此大費周章的。”

    “機、機器人在說話,。”宮彩彩原地打起了哆嗦,“我常做的一個噩夢就是小時候的洋娃娃變成真人要來替換我了,好可怕好可怕……”

    小茵沒有理睬眾人的議論,而是微微拉低墨鏡,從左眼的金色瞳孔當中射出一道弱效激光,讓光點打在接近小奶貓的細枝表麵,作為某種定位參考。

    “哇靠,終結者啊。”刑部五虎一陣騷亂。

    小茵在射出激光的同時把右手五指舉到耳旁,感受了一下空氣的流動。

    “距離和方向我都已經測算好了,根據我的計算,隻要從我這個位置全力投出飲料瓶砸中定位點,那個貓科動物就會有97.6%的幾率被震落下來,掉在緩衝床墊上,,有人要嚐試一下嗎。”

    “班長你來吧。”我說著就把優酸乳的瓶子扔給了班長。

    班長接住了瓶子,但表情還有一絲猶豫,“真的可行嗎,會不會出差錯。”

    “你耽誤的時間越多,出差錯的幾率就越高。”小茵表示,“我現在沒有外接電源,不可能多次計算,你現在不出手,等一會風向變了,那麼貓科動物落在哪就不好說了。”

    事實上大課間休息的確要結束了,不把小奶貓救下來,那麼小芹也要困在樹上,班長咬了咬牙,站到了小茵指定的位置,並且死死盯住後者用激光標示的定位點。

    “大家注意,小芹你在樹上站穩了,葉麟你盡量做好補漏工作,我,,要出手了。”

    話音未落,班長像棒球運動當中的投球手一樣,英姿颯爽地投出了手中的飲料瓶,並且精準無比地擊中了激光定位點。

    “啪嚓”,細枝發出了劇烈的震動,更多的枯葉從樹上掉落,在枯葉當中還夾雜著那隻小奶貓。

    我很擔心它會掉出床墊的範圍之外,但是小茵的計算和班長的投球配合起來相得益彰,小奶貓恰好掉在了床墊的正中央,也用不著我出手了。

    “好厲害……”班長卻覺得所有的功勞都是小茵的,她剛想誇獎這個機器人兩句,卻發現後者因為電量用光進入了強製休眠狀態。

    “這麼一看還是女朋友比較好。”刑星評價道,“女機器人用著用著就沒電了,在關鍵時刻很掃興的。”


1218凜冬將至

     “啊啊啊!維姆!維姆!”

    誰也沒想到已經到了秋末還會有天牛,那巨大的黑色甲蟲在榆樹頂上受到了幹擾,震顫著翅膀從小芹的耳邊呼嘯而過,把小芹給嚇壞了.

    雖然對我來說甲蟲是一種小東西,但是在小芹潛意識之中會把對方加工成噴射著地獄火焰戰鬥機,於是她被這隻天牛嚇得手足無措,不管不顧地直接從樹頂跳了下來。。。

    喂!那距離地麵至少有五米啊!你真的有那麼害怕甲蟲嗎?你在小霸王時代可是會主動把甲蟲放到我的褲腳的!

    “啊!”其他圍觀的同學也發出了驚叫,我在采取行動的同時,意外地發現莊妮的臉上也出現了擔憂的神色。

    幸好小芹的正下方就是厚厚的彈簧床墊,小芹雖然不是真正的貓科動物,但是在半空中調整姿勢的能力也未必會比貓差,隻見她雙足分開與肩同寬,在接觸床墊的時候發出了“”的一聲,頗似汽車安全氣囊打開時的聲音。

    “嗚喵!”在兩分鍾之前剛剛落地的小奶貓還沒有離開床墊,小芹突然帶著巨大的動量落到它旁邊,一下子把小奶貓從床墊上給震飛了!

    我本來衝過去是為了預防小芹的落地姿勢不正確,結果小芹落地的姿勢相當標準,除了臉上被甲蟲嚇到的恐懼表情以外,沒有任何損傷。倒是那隻小奶貓不偏不斜地向著我的臉飛了過來,直接用肚皮和我的臉發生了親密接觸。

    你妹!別伸出爪子來著陸啊!我現在雖然已經不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正太顏,被你用尖銳的爪子亂撓一氣還是有可能留下傷疤的!我可不希望被別人誤會我的臉是女人抓傷的!

    我揪住小奶貓的尾巴把它從臉上拽下來,直接拋給了離我最近的大喇叭,但是小奶貓十分警惕,它在大喇叭身上彈了一下就躍到了水泥地上。

    “抓住它!”剛剛在床墊上站穩的小芹大聲道,“都怪它讓我被維姆襲擊了!必須慘無人道地讓大家撫摸一番才行!”

    由於刑部五虎在初中時代曾經被黑化的小芹胖揍過一頓,所以他們在小芹麵前從來都是戰戰兢兢的,小芹在他們麵前也不會顯露出很強的恐男症症狀。

    確認小芹沒事後,班長第一個衝上去捉小奶貓,但是對方異常靈活,在大家的腳邊躥來躥去,好幾個人圍捕它居然也沒能成功。

    似乎還嫌局麵不夠亂似的,剛剛把小芹嚇得夠嗆的天牛居然從樹頂上追了下來,繞著小芹的頭頂使勁轉圈子,順帶著把同樣害怕蟲子的宮彩彩也嚇到了。

    “好大的蟲子!好大呀!”

    “討厭的維姆!到底是誰放在樹上陷害我的?葉麟同學來救我!”

    我忍著臉上被貓爪撓出來的灼痛,跳到小芹和宮彩彩前麵去驅趕甲蟲,終於靠我這雙手(或者是這張臉)把它給嚇走了。

    與此同時,班長、大喇叭、莊妮三人合力終於捉住了小奶貓。它被班長抱在胸前輕輕愛撫,卻因為獵人光環打著哆嗦,班長不得不抱了一會以後把它交給了大喇叭。

    “總之拯救行動大成功!”刑星喊了一嗓子之後,和其他四虎一起圍著進入休眠狀態的小茵看個不停,鬱博士推著輪椅往回走他們也跟在後麵。

    讓甲蟲退散以後,小芹和宮彩彩也湊到班長那邊去和小奶貓親昵了,小奶貓被五個女孩圍在中間如眾星捧月一般,不知道是福是禍地顫抖不止。

    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過這些純真的笑臉了。

    黑白兩色的小奶貓並非是什麼優良品種,絕不是高級寵物店售賣的5000元一隻的俄羅斯藍貓,頂多是大寧江夜市上15元就可以買到的雜毛貓。

    盡管小奶貓很廉價,但是它所帶來的樂卻不廉價,隻要是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在正確的地點,就算是免費的東西也能給人以巨大的享受。

    與之相反,昂貴和奢侈並不一定能帶來樂——艾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對她來說,那花樣繁複的法式大餐比不上可樂配薯片;在燈光舞台上的萬眾矚目也比不上和同齡人簡單地玩耍。

    對,就是“簡單”這兩個字。

    簡單的樂往往是最純粹的,此時此刻女孩子們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純粹,給這萬物凋落的深秋帶來了濃濃的暖意。

    小芹調皮地撩撥著小奶貓的耳朵,逗得小奶貓直打噴嚏;班長開心地揉搓著小奶貓的肉球,由於我故意靠得比較近,用我的動物親和能力中和了班長的部分獵人光環,小奶貓的顫抖沒有剛才厲害了。

    大喇叭一如既往地心寬體胖,她拿出自己的巧克力豆給小奶貓吃,但是小奶貓隻用爪子亂撓,好像是把巧克力豆當成了甲蟲一類的東西。

    宮彩彩害怕小奶貓會感到冷,於是站在風口給它擋風,並且由於這起到了微小的作用而滿臉幸福。

    甚至莊妮都圍在班長身邊露出了微笑,“看在這是一隻母貓的份兒上,我也來摸一下吧。”

    一陣微風吹過,幾片枯黃的樹葉在我們周圍悠然而落,預示著冬天的腳步正在臨近。

    隻靠女孩子們的笑臉終究是不能抵禦嚴冬啊!我心中無奈地想著,很,大家都要戴起圍巾和手套,穿得厚實起來了吧?

    鈴~~~~~~大課間休息結束的鈴聲響起,小奶貓受到驚嚇從大喇叭的懷中跳了下來,一溜煙便竄進了附近的樹叢。

    “好可惜!”班長顯然還沒有摸夠,她那短暫的樂被遺憾所取代了。

    盡管程度各不相同,小奶貓卻實實在在地帶走了大家的樂。小芹嘟起了嘴,大喇叭使勁往嘴塞糖,莊妮擺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看著天頂的層雲。

    我突然心中一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逐漸寒冷的天氣冷凍了我的**,我不帶一絲邪念地欣賞了女孩子們的笑臉,覺得那簡直是這個秋日最美麗的事物。

    班長隻要能摸到小貓小狗就會很高興,就算沒有我幫她中和獵人光環,她現在也遇到了可以部分無視獵人光環的奧巴馬和咪霸,每個星期總能摸到它們一兩次。

    讓小芹樂的方法有很多,不管是請她吃魚,幫她趕蟲子,或者隻是單純地摸摸她的頭都可以。

    如今的小芹恐男症的症狀有所減輕,更重要的是她交到了熊瑤月這個閨蜜,和班長以及莊妮的關係也在逐漸改善中。

    世界對於宮彩彩來說充滿了危險,但是她不光有父母和小姑照顧,以班長為首的朋友們都會盡最大努力來保護她,這是宮彩彩最珍貴的寶物,也是她笑聲的源泉。

    大喇叭永遠是在笑的,和她同寢室的莊妮則非常吝惜笑容。

    但是莊妮並非像她表麵上那樣除了班長和宮彩彩誰都不在乎,至少我知道她是在乎大喇叭的,當初冬山精神病院的冬山七雄闖進二十八中,是大喇叭受到了傷害才讓莊妮發狂地捅了對方許多刀。

    甚至剛才小芹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莊妮也露出了擔憂的表情,或許莊妮自己還沒發現,但是她教授小芹繪畫,並且成天對小芹的腦殘行為進行吐槽,使得小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變得並非無關緊要了。

    多好的勢頭啊!大家為什麼不能一直這樣樂下去呢?就這樣簡單而純粹的樂下去,該有多麼美好?為什麼她們非要卷進我和艾淑喬的鬥爭當中?為什麼非要卷進這種醜惡的事情當中不可?

    我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靠我一人之力終結艾淑喬的威脅——讓美好的笑容永遠保持簡單和純粹。

    當然還有艾米的笑容。

    我想停住冬天的腳步,我不希望陰雲一直籠罩在我們頭上,我的人生已經不再簡單了,為什麼要讓別人的人生也跟我一起複雜起來呢?

    上物理課的時候,莊妮和我在物理a班的前後桌,我和她在課堂測試當中早早的答完了卷子,我感到有些無聊,便悄悄地問莊妮:

    “小芹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你為她感到擔心了吧?”

    “純屬是無端揣測,”莊妮冷冰冰地否認,“我早說過小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就算我的表情上顯露出來一些擔心,也是擔心讓班長當模特的約定能否得到兌現而已。”

    盡管口頭上這麼說,但是莊妮和小芹在一起的時間變多了起來,有一次我甚至看見她們倆肩並肩地一起去洗手間——了解女生的人可能會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秋季將盡,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這一天我去校園餐廳吃早飯的時候,圍著卡通圍巾的小芹從埋伏地點跳出來,笑眯眯地問我:

    “聖誕節到了,阿麟你想得到什麼聖誕禮物呢?”

    “聖誕節明明還有一個多月吧?而且從習俗上來說,聖誕禮物應該是父母送給兒女的……”

    小芹好像受教了一樣點了點頭,“那麼我可以和媽媽一起送你一件禮物!阿麟你最想要什麼?”

    “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我嘟囔著。

    “說說看嘛oo~~~~~”小芹對我撒嬌,“隻要是你想要的,我會拚命想辦法幫你弄到的!”

    稍稍頓了頓之後,小芹立即又補充道:“隻有擎天柱大哥不行!那是咱們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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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初雪

    “聖誕禮物什麼的,要送也是我這個做義兄的送給你吧。”

    我麵對小芹的問題正在猶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後頸一陣冰涼,不知道是誰把溫度很低的雙手塞進我的衣領來了。

    “哈哈哈,中招了,今天第三個中招的。”

    維尼爽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種風格直接的惡作劇果然是她幹的。

    把雙手從我的衣領抽出來之後,維尼發現了我麵前的小芹,立即意識到自己出現得可能不是時候。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肯定是當了電燈泡了。”

    維尼一邊道歉一邊撤退,臨走的時候她向小芹揮了揮手,“加油哦,你的卡通圍巾超好看的。”

    由於對自己的強健身體有自信,維尼和我誰都沒有戴圍巾,在日漸降低的溫度中每次呼吸都帶著白氣。

    小芹靈機一動,“不如我親手織一條圍巾送給阿麟當聖誕禮物吧,巧克力之類的東西轉眼就吃完了,還是圍巾更加實用。”

    我不覺失笑,“你會織圍巾嗎,我記得初中的時候你幫我補一顆扣子補歪了……”

    小芹生氣地撅起了嘴,“阿麟你別看不起人啊,我好歹是看過上千本少女漫畫,看過幾百個女主角織圍巾的。”

    “那有什麼用啊。”我吐槽道,“我還在漫畫看過‘忍法·豪火球之術’呢,難道我張口就能吐出火球來嗎。”

    “那、那是因為阿麟沒有用心去看漫畫。”小芹狡辯道,“我每次看少女漫畫都會感動得流眼淚呢,至於火球之類的東西,隻要吃辣椒就能吐得出來了。”

    “總之……我一定會織出一條又漂亮又暖和的圍巾送給阿麟的,就這樣吧,現在我就去學習織圍巾的方法。”

    小芹打定主意以後,非常有幹勁地從我麵前跑掉了。

    早晨之後的第一節課是語文課,最近課堂測驗頻繁,小芹在我左邊悄悄問道:“阿麟,睾丸的睾字怎麼寫啊。”

    “這個……”我撓頭道,“這個字太複雜了,我也不會寫。”

    小芹顯出很不理解的樣子,“我不會寫是因為我沒有那東西,葉麟同學有那東西怎麼也不會寫啊。”

    喂,誰規定自己身上有什麼部件就一定要會寫啊,你身上有無數的氨基酸,你自己還不會寫氨基酸的分子式呢。

    “地、地震了。”坐在我們前麵不遠的宮彩彩突然驚呼道,“大家、大家躲到桌子底下。”

    因為前段時間發生過一次地震,當時宮彩彩聽班長這樣喊過,於是就記住了。

    “哪有地震啊。”宮彩彩旁邊的大喇叭奇道,“明明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震吧。”

    宮彩彩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書桌的振動是由自己的身體引起來的。

    哆哆嗦嗦,柔軟的身體晃個不停,宮彩彩仿佛是被調成了振動模式的手機。

    “對、對不起。”宮彩彩連忙向被幹擾了的大家道歉,“我今天好像是少穿了一件衣服,竟然分不出冷得發抖和地震的區別,我真是太笨了……”

    宮彩彩的這段插曲給課堂添加了不少笑料,小芹趁機翻開了語文書查到了“睾”這個字的寫法。

    “阿麟,是這麼寫喔,你可以看我的卷子,我能答上來,阿麟卻答不上來就太奇怪了。”

    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誰也沒想到,一星期之後冬山市便下了一場規模很大的初雪,在造成交通堵塞的同時也掩蓋了城市的一切髒亂差。

    一切是如此的潔白,如此的幹淨,好像是世界誕生之初的樣子。

    正逢周日,我心思恍惚地站在紅樓北街小區附近的花園廣場上目視漫天飛雪,似乎領悟到了什麼,似乎又有一絲感傷。

    周圍有很多情侶結伴而行,男男女女的腳步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

    我正要邁步往回走,卻看見小芹圍著圍巾戴著手套,頂風冒雪,急匆匆地向我跑來了。

    “阿麟,下這麼大的雪你為什麼不在家啊,著涼了怎麼辦。”

    小芹露在外麵的臉蛋被凍得通紅,她是很畏懼寒冷的體質,我則既沒有戴圍巾也沒有戴手套,任由雪花溶解在我溫熱的臉龐上。

    “等一等啊……”小芹在我身前站住,開始低頭摸索她的挎包,很便從麵拿出了一條長長的灰色圍巾。

    “這個。”小芹微微有點緊張地把圍巾遞給我說,“這個是我請教了媽媽才織出來的是‘試作體’一號,因為手工比較粗糙,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媽媽替我織的,所以我本打算重新再織一條的,沒想到會這麼下雪……”

    帶著非常羞愧的語氣,小芹雙手托著圍巾不敢直視我的目光,生怕我笑話他的手藝。

    “阿麟,雖然現在還沒到聖誕節,這條圍巾也不是我獨立完成的,但還是希望你能不嫌棄地收下,阿麟的衣櫃麵明明有其他圍巾,但是一直撐到現在也不肯戴,是在等我的圍巾織好吧,如果我為了追求完美而讓阿麟著涼,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誒,我不戴圍巾是因為在等待小芹完工嗎,也許在潛意識中我確實有那麼點意思,,看看廣場上的行人,不戴圍巾的我已經是完全的異類了。

    我接過小芹的圍巾看了看,不太平整,但是用料很不錯也織得很密,單單是拿在手就很暖和。

    “謝謝你的聖誕禮物,作為初學者已經非常不錯了。”在誇獎小芹的時候從我的嘴呼出了白氣,我將圍巾在我的脖子上隨意繞了一圈,因為平時就不算太注重儀表,所以圍巾被我戴得有點邋遢。

    “稍微這樣調整一下比較好吧。”

    因為彼此的身高差,小芹翹起腳來給我整理圍巾,後來幹脆站到花壇平台上去,才把我拾掇成了不輸給廣場上其他男人的樣子。

    小芹左看看,右看看,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才是我帥氣的阿麟呢,暖和嗎,會不會不夠擋風。”

    這時有一對情侶在廣場上玩起了打雪仗,一隻雪球扔過了頭朝我和小芹飛過來了,由於勢頭並不急,我隨意一伸手便將它接住了。

    “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一個戴眼鏡的20歲左右男子向我們連忙向道歉。

    我沒跟他們計較,把雪球扔到了花壇中央。

    “要……回去嗎。”見我沒有手套,小芹關心地詢問。

    我看出小芹很羨慕廣場上那些散步的情侶,便回答道:“我還不冷,有了你給我的圍巾,咱們可以在廣場上多呆一會,雪景也是蠻漂亮的。”

    不知為何,並排行進的我和小芹陷入了沉默,好像飄落的雪花能吸收世界上所有的聲音似的。

    一對情侶從花壇前的長椅上離開了,小芹牽著我的手一起坐了上去,臉上露出了在公車上搶到座位的那種笑容。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小芹提前哼起了聖誕歌,她的手套是連指手套,隨著節奏擺動的時候讓我不恰當地想起了機器貓。

    天色越來越暗了,我出來散步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現在路燈亮了起來,照映著花壇中間的一棵鬆樹,像極了聖誕樹。

    “阿麟。”小芹眨眨眼睛突然問道,“如果真的有聖誕老人,你想許一個什麼樣的願望呢。”

    我不認為聖誕老人真的存在,我也不認為許願真的有用,但是換成十歲以前的我,可能會許願“想要一個媽媽”吧。

    不,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單純的渴望母愛。

    即使這個媽媽不愛我也完全沒有關係,。

    隻要她肯愛我的爸爸就好了。

    當年看著我的老爸反複用酒精麻醉自己,沉淪進絕望的深淵,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到了現在,我的這個願望實現了嗎。

    摸了摸手中溫暖的圍巾,這麵也包括了任阿姨的手工,她對我和老爸確實有點凶,但我知道她是愛我們的。

    也許我的聖誕願望已經超額達成了也說不定。

    我沒有向小芹談起這些丟臉的想法,而是隨口說道:“我已經16歲了,已經過了向聖誕老人許願的年紀,他那麼忙,還是專心給孩子們送禮物吧。”

    小芹點了點頭,“也對,這樣就能早點回家,和聖誕老奶奶在一塊了。”

    “喂,哪有聖誕老奶奶這號人物啊。”

    “當然有,肯定有的。”小芹認真起來,“聖誕老人那麼有愛心,一定會有人願意嫁給他的。”

    由於小芹的假設和我的常識相違背,我一本正經地反駁她說:

    “就算聖誕老人有過老婆,他老婆也未必能像他那樣永生不死啊,說不定他老婆早就掛掉了,也許挪威聖誕小屋後麵的雪地就有她的墓碑呢。”

    聽我這麼說,小芹愣了一下,突然抱住膝蓋哭了。

    “你、你哭什麼啊。”我被她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

    小芹從膝蓋上抬起了紅紅的眼睛,“阿麟,如果我死了,你會像聖誕老人那樣在我的墓碑旁邊蓋一座小屋,永遠陪著我嗎。”

    別給聖誕老人添加那麼悲哀的設定啊,剛才我隻是說著玩而已,隻因為這個就值得你掉眼淚嗎。

    於是,在這白雪皚皚的寒冷冬夜,一個女孩因為並不存在的聖誕老奶奶而傷心落淚,她的頭斜靠在我的肩膀上,淚水打濕了她親手織給我的圍巾。

    要是被別人看見,肯定會以為我又欺負她了吧。



1220目的不明

    冬山市的這場初雪隔日便消失無蹤,大街小巷上堆滿了肮髒的汙泥。

    “她來了。”

    我的智能手表接到了小茵的短信。

    “她來了,雖然目地不明,但請做好準備。”

    國安局的薑處長同樣如臨大敵。

    我從各個渠道都得到了這一消息,顯然她並沒有保密自己的行蹤,會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手續齊全地降落在冬山北機場。

    “我的島,我的島。”艾米得知消息也不晚,但是最讓她感到憤懣的是天使島遭到了海嘯的侵襲。

    “怪不得前任島主那麼著急脫手,原來距離天使島不遠就有海底火山,這座海底火山居然爆發了引起大海嘯,島上的設施都被衝毀了,連燈塔都沒有留下。”

    我獲悉這個情況也感到很吃驚,“這麼嚴重,那島上的工作人員及時撤退了嗎。”

    艾米勇憤憤不平的目光盯著窗外鉛灰色的天空,仿佛在質問對自己惡作劇的上帝。

    “哼,那些沒骨氣的工作人員全都坐著我的私人飛機逃出來了,明明應該留下同我的財產共存亡才對,天使島被海嘯摧殘之後完全變成荒島了,這下子不是要改名叫惡魔島了嗎。”

    “沒造成人員傷亡就是好的。”我安慰艾米說,“等到海底火山穩定一段時間以後,在重建島上的設施就好了。”

    “一個島嶼隨時有被海嘯吞沒的危險,我怎麼能在上麵安心度假呢,無論投入多少錢建設都是打水漂吧。”

    艾米咬牙切齒地把校長桌子敲得咚咚作響,又因為用力過猛捂住微微腫起來的手掌,又疼又委屈地眼角泛出了淚光。

    “媽媽送給我這個私人島嶼就是坑我的,不行,趁著她這次過來,我一定要朝她要更多東西,別想這麼容易就把我打發了。”

    我稍微一愣,表情逐漸冰冷下來。

    “這麼說艾淑喬果然要來冬山市……”

    “是啊。”艾米打開手機在上麵記錄著什麼,“正趕上聖誕節,這次我要這個,還有這個……”

    “她來冬山市做什麼。”

    沒有從小茵和薑處長那得到的答案,艾米會知道嗎。

    “她說是來度假的。”艾米暫時停下了聖誕禮物清單的編寫工作,“順便也要來看看咱們。”

    母親來看望子女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我卻極度懷疑艾淑喬的目地絕非這麼單純。

    “她來看你幹什麼,想再次借著你的手殺人嗎。”坐在艾米對麵的我情緒出現了劇烈的波動,“來看我又是為了什麼,明明16年都沒有來看過我,難道她這次回來會替我開家長會嗎,。”

    毒殺祖父這件事永遠是艾米心中的痛,我無意中揭開了她的這道傷疤,讓她的情緒也陷入了抑鬱。

    但是她強打起精神,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身後,雙手環住了我的脖子,小小的下巴搭在我的左肩膀上。

    “哥哥,我知道你很激動,但現在還不是和媽媽正麵鬧翻的時候,我也不喜歡拿咱們當棋子的媽媽,但是中央情報局和國安局難道就不是把咱們當棋子嗎,現在我誰也不信任,隻信任哥哥你一個人,你一定要給我好好活下去知道嗎。”

    艾米很少顯露如此懂事和溫柔的一麵,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

    我輕撫著艾米搭在我胸前的小手,“你沒那麼孤單,彭透斯你也可以信任的,還有……”

    “彭透斯沒法陪我一輩子,隻有哥哥才行。”艾米收緊雙手,幾乎勒得我透不過氣來,“答應我一定要活得又長又久,我死掉以後才準許你死。”

    我一邊咳嗽一邊求饒道:“放、放手,不然我現在就要被你勒死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輕鬆些了。

    “我要和彭透斯一起去機場接媽媽。”艾米說,“我建議哥哥你一起來。”

    小茵、薑處長,甚至005給出的都是同樣的建議,但是我心中仍然十分抵觸。

    “我不知道見了她的麵要跟她說什麼……”

    “哥哥你不用說話,我和彭透斯跟她說就行了,在機場就跟她主動見麵,總比她來青姿高中之後,被動地和她見麵要好吧。”

    “哼,她還要到青姿高中來,是要看看自己援建的體育館,還有何其美校長給她立的紀念碑嗎。”

    “總之和媽媽吵架不會有什麼好處的。”艾米囑咐我,“我跟媽媽交談的時候發現她心情很好,不久之後就是聖誕節,趁這個機會我說不定能要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以後都是咱們倆的,如果哥哥你肯開口的話,說不定……”

    讓我開口朝艾淑喬要聖誕禮物,她能讓時間逆轉,給我一個沒有背叛婚姻和愛情的媽媽嗎。

    我嗤之以鼻,“就算我跟你們一起去也絕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我頂多是去看看這個拋夫棄子的女人長什麼模樣。”

    “哥哥你肯去就好。”艾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本我還打算如果哥哥無論如何都不想去的話,要用一些‘服務’勸哥哥回心轉意呢。”

    我不禁皺眉,“服務,什麼服務。”

    艾米走著舞台貓步繞到我身前,指尖輕點朱唇,媚眼如絲地嬌笑道:

    “當然是用手、用口或者是用其他地方讓哥哥舒服啦,不如這樣,如果今天哥哥肯在媽媽麵前裝孫子的話,我回來就給你提供你要求的一項服務怎麼樣。”

    艾米以極盡誘惑的目光看著我這個同胞兄長。

    開什麼玩笑,就算我去機場接艾淑喬也僅僅是為了打入敵人內部,我才不是為了妹妹的這些糟糕服務呢,而且我頂多是艾淑喬的兒子,憑什麼讓我在她麵前裝孫子啊。

    就這樣,我向班主任郭老師請了假,沒有通知小芹、班長她們,,就算通知了她們,她們也會覺得這種情況不適合陪同。

    接近上午十點,我和艾米坐上了彭透斯駕駛的房車,在高速公路上朝冬山市北機場行進。

    房車後車廂有六名保鏢隨行,法國大廚也在移動廚房待命,以備艾淑喬下飛機後需要立即吃午飯。

    我坐在艾米臥室的環形水床上,神經緊張地不停抖腿。

    是緊張還是憤怒,也許兼而有之,由於水床極易傳播震動,所以同樣坐在水床上的艾米也跟著我上下震動起來。

    艾米把窗簾拉好,然後返身跟我坐得更近。

    “哥哥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臉脹得通紅,你不會見了媽媽就要打她吧,那可不行,媽媽肯定也是帶了保鏢的,而且彭透斯也不會讓你那麼做。”

    篤信上帝的彭透斯反對艾淑喬隻是為了拯救她的靈魂,艾淑喬畢竟對彭透斯有救命之恩,彭透斯不會坐視艾淑喬遭到**傷害。

    房車很暖和,我和艾米穿的幾乎隻是夏末的衣服,艾米的海豚圖案連衣裙配合著短襪顯得很休閑。

    “見麵的第一印象很關鍵。”艾米牢牢地捉住了我的手腕,“你是打算當間諜也好,配合我要聖誕禮物也好,總之,別和媽媽針鋒相對地吵起來。”

    然而16年怨恨豈是那麼容易壓抑下來的,我那隻被艾米捉住的手腕緊緊握成了拳頭,艾米肯定清晰地感覺到了我體內的憤怒。

    眼看著距離北機場隻剩下一半路程了,我的態度令艾米極其擔心,她凝眉深思了幾秒鍾,突然站到我正對麵,然後扶著水床邊沿向我跪下了。

    我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去攙扶她。

    “艾米你做什麼,你不是天天標榜自己是美國人嗎,怎麼這麼俗套地用起了中國封建時代才流行的做法呢,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都會盡量壓抑情緒的,你跪在這兒膝蓋會疼,起來。”

    “我跪在這兒不是為了求你。”艾米露出了有些任性、又有點發小脾氣的表情,“我隻是為了給哥哥提前兌現服務的,你對媽媽有什麼不滿,提前在我身上發泄一遍好了,總之別跟媽媽正麵衝突,事後你要求我怎樣都行。”

    我哭笑不得地把妹妹從地上抱起來,放回了床上。

    “你擔心我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也絕不是趁人之危、拿這個來要挾你的哥哥啊,我見到艾淑喬之後不會做有勇無謀的事情的,你不要再擔心了。”

    “我還是很擔心。”艾米撅著嘴說,“那哥哥你來跟我拉鉤吧,你們天朝不是經常用這個儀式來作為約定的嗎。”

    我笑著把小拇指向艾米伸了過去,兩人的小拇指很勾在了一起。

    “每當媽媽惹你生氣的時候,你就想想我,知道嗎。”艾米認真地囑咐道。

    “好的。”我敷衍著點頭,“我會記著我心愛的妹妹的。”

    “沒錯。”艾米接著我的話說道,“你要時刻牢記著妹妹的可愛**,隻要你能熬過和媽媽相處的幾個小時,我今天晚上就任你處置。”

    喂,我和你拉鉤並不是做的這種交易啊,前幾天我為了守護女孩子們的純潔笑顏而要和艾淑喬孤身戰鬥,當時我都覺得我的節操高尚了起來,怎麼轉眼間又回到了兄妹相`奸的節奏啊。

    一定是溫度太高的錯,一定是房車麵太暖和了。

    沒過多久就到了冬山北機場,艾淑喬這次來中國手續完備,私人飛機也是通過正規渠道申請了航線,完全不害怕別人知道她的行蹤。

    積雪雖然已經消融,但天氣反而變得更冷,瑟瑟寒風當中,我和艾米穿了同樣樣式的厚實冬裝,目視著機場上剛剛停穩的艾淑喬座機。

    我懶得去形容那洋溢著奢華和貴氣的私人飛機,總之氣密艙門打開之後,內部的暖氣飄了出來,首先走下舷梯的是四名穿黑西服的健壯保鏢,他們確認附近安全之後,一個身穿白色裘皮大衣的女人才出現在我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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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1眼鏡王蛇

    艾淑喬順著舷梯走下了飛機。

    熨燙過的卷發非常時髦而富有光澤,很符合她曾經的娛樂公司經紀人身份,高挺的鼻梁下麵是化了淡妝的嘴唇,白皙的臉頰側麵佩戴有兩顆珍珠耳環,讓她遠遠望去像極了影視片的貴婦人。

    我不得不承認艾淑喬的麵貌基因很不錯,畢竟是她生下的艾米以及我這個曾經的可愛正太,歲月對她和我老爸來說仿佛是不公平的,她的眼角看不到一絲皺紋,高挑的身材也完全沒有因為生下兩個孩子而走樣。

    徹底長殘的我已經和艾淑喬挑不出什麼相似之處了,,除了我們的眼睛。

    我的眼睛就像是被逼到走投無路、準備拚死一搏的惡狼,而艾淑喬的眼睛像極了毒蛇,,是那種比響尾蛇和黑曼巴要毒一萬倍的蛇。

    冷酷、放肆,無視於任何阻礙,那毒蛇的眼神帶著巨大的威壓一下子就在人群當中找到了我,並且死死將我盯住。

    艾淑喬笑了,她狹長的嘴唇令人猜不透含義地輕微上翹,眼神中仿佛流漾著毒藥和魔咒,比冬山市寒冷的天氣更甚,仿佛可以令你的心髒直接凍結。

    我一下子明白了艾米為什麼不敢反抗艾淑喬,,這種眼神恐怕是自命為半神的亞曆山大大帝才會擁有的,那其中的王者之威幾乎達到了背負天命的程度。

    看來中央情報局和國安局都盯上她是有道理的,光憑第一印象就會覺得這個女人懷有巨大的野心,絕不是當一個跨國資本家就可以滿足得了的。

    艾米在我身側捏了捏我的手指,讓我盡量放鬆,這時候艾淑喬已經在四名保鏢的護衛下走到了我們身前。

    艾淑喬先用英語和彭透斯打了幾句招呼,然後才把目光放到我們兄妹身上。

    “媽媽,我的島被海嘯毀了,我要一個新的。”

    艾米跳過去揪住了艾淑喬的裘皮大衣,這個看似親昵的舉動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她藉此擋在我跟艾淑喬之間,避免我們直接起衝突。

    “沒問題,這麼聽話的女兒,我怎麼舍得不滿足她的願望呢。”

    艾淑喬輕撫艾米的頭頂,那隻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結婚戒指,在我看來說不清的諷刺。

    我雙手抱胸一語不發,盯著這個給我帶來無數痛苦的生物學母親。

    艾淑喬的視線向我斜睨過來,她明明沒有我高大,但是無論看著誰都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不跟我問個好嗎。”艾淑喬緊了緊裘皮大衣,較低的溫度使她說話時口中冒出了白氣,“說不定這個聖誕節我會送給你很不錯的聖誕禮物哦。”

    我的拳頭不受控製地在身側握緊了,發現這一點的艾米趕忙向我狠命地使眼色。

    “你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就是最好的聖誕禮物。”我極力壓抑著怒火,語調冰冷地回答道。

    果然我這麼衝動的性格不適合當臥底,在艾淑喬麵前我甚至偽裝不出一張笑臉。

    幾輛帝王大廈的豪華迎客車出現在機場邊緣,艾淑喬讓自己的大部分隨行人員上了那輛迎客車,自己卻和幾名保鏢走上了艾米的房車。

    剛剛被我直言頂撞,她好像毫不在乎,並且招呼著遲遲不肯上車、站立在寒風中的我。

    “進來吧,車要暖和得多,就算是吵架也應該在溫暖的地方吵。”

    我知道這樣堅持下去毫無意義,艾淑喬此次返回冬山市的目地必須要摸清,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我都應該和她保持對話。

    五分鍾後,我們三個人都坐進了艾米的臥室,我和艾米並排坐在水床上,艾淑喬坐在我們對麵的圓形沙發椅上,手托著一杯法國大廚泡製的紅茶。

    房車的溫度很高,冬裝自然從我們身上脫掉了,艾淑喬在白色裘皮大衣麵穿的是一件黑色保暖絨衣,底下配的是一件西裝褲,盡顯女強人風範。

    紅茶的香氣令她的麵部表情變得安逸,但是在我看來仍然是一條冬眠的蛇。

    法國大廚也給了我和艾米兩杯熱飲,艾米的熱飲是奶茶,我的熱飲則是咖啡。

    我把甜中帶苦的咖啡灌進口中,同時越過咖啡杯,以飽含敵意的目光盯著艾淑喬,想知道她佯作溫柔是在耍什麼花樣。

    沒想到艾米沒有碰自己的奶茶,直接以很大的音量向艾淑喬宣布道:“我以後要和哥哥結婚。”

    “嗚噗。”半口咖啡都噴了出來,我被嗆得直咳嗽,好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艾淑喬卻並未顯出很吃驚的樣子,她雲淡風輕地細品著紅茶,隔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是認真的嗎,你想嫁給自己的親哥哥。”

    “是。”艾米毫不遲疑地回答道,“我不會把哥哥讓給任何人,就算是媽媽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艾淑喬把紅茶放在桌案上,單手托腮笑了足有半分鍾。

    “很不錯,不愧是我的女兒,人最重要的就是隨心所欲,你和葉麟願意做什麼我都不管,隨你高興吧。”

    啥,這就同意了,你果然沒資格當母親,兒子和女兒要公然結合,你居然連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

    我好不容易冷卻了被咖啡燙到的舌頭,插話道:“開什麼玩笑,你平時就是這麼教育艾米的嗎,我和她可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兄妹……”

    一句話還沒說完,艾米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抱住我的臉就親,四片嘴唇濕潤地貼合在一起,發出“咕秋咕秋”的聲音。

    就算是剛剛嚐過法國大廚的手藝,也不要跟親哥哥玩法式濕吻啊,你把舌頭也伸進來是做什麼,你死命地要把我在床上推倒是幾個意思啊。

    這糟糕的一幕完全被艾淑喬看在眼,但是她似乎完全沒有被驚訝到,反而以饒有興致的目光欣賞著我們的舉動。

    “聽葉麟話中的意思,你們兩個似乎並沒有做過嘛,怎麼,要當著我這個親媽的麵做第一次嗎,我倒不介意坐在這旁觀……”

    “我介意。”我把艾米推開並且向艾淑喬吼道,“我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變態,兄妹相`奸會生出來畸形的孩子,你不知道嗎。”

    艾淑喬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晃,“對於受精卵的基因調控技術已經達到很高的應用層次了,如果你們想要健康的孩子,也許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技術協助。”

    不行,不能再跟艾淑喬談這個話題了,她簡直根本就沒有倫理這個概念,她說的越多,隻能更加增長艾米的錯誤認識。

    我一邊防衛著艾米再次撲上來,一邊對艾淑喬問道:“你這次來冬山市有什麼陰謀,你打算什麼時候毀滅世界,你要如何成為神。”

    “哈哈哈哈哈哈,。”艾淑喬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起來,半晌之後她才回答我:

    “你是聽毒王克林格那個糊塗蟲說的吧,隻有失敗者才會想著毀滅世界,我是這個世界的成功者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成為神更是無稽之談,我靠什麼成為神,把自己釘在十字架上嗎。”

    “靠bwk。”我直言不諱,“你已經靠bwk洗腦了王修武、霍江東、009,如果大半個世界的人都被你洗腦,他們當然就會把你當成神了。”

    “你把bwk的能力想得太逆天了。”艾淑喬喝光了杯子的紅茶,在把杯盤放下的同時說道,“我研製bwk隻是希望有一些絕對忠誠的手下而已,畢竟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可信任的人並不多……另外這次我回冬山市來除了休假,主要是為了做慈善的。”

    “做慈善。”我立即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艾米的爸爸約翰曾經在冬山市資助了特別教育學校等項目,結果都被你停掉了啊,現在你居然假惺惺地說要回來做慈善。”

    艾淑喬麵色沉靜,沒有一絲漣漪,“我當初停掉慈善項目是為了聚攏資金幹重要的事,現在公司的資金有了盈餘,我重開慈善項目有什麼奇怪,某一天我睡醒之後腦中自然就出現了這個想法,不用管這個想法是從哪來的,人最重要的是隨心所欲不是嗎。”

    “跟免稅政策有關吧。”我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艾淑喬,“或者是你打算以慈善項目為名進行什麼惡毒的實驗。”

    艾淑喬作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哎呀呀,我的兒子這麼討厭我啊,好不容易我受到了上帝的感召,想回饋社會呢。”

    “別假裝好人了。”我怒喝道,“艾米已經回憶起有關她祖父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臥室頓時一片寂靜,耳邊隻能聽見艾米緊張的呼吸聲。

    艾淑喬閉上了雙眼,但臉上的微笑並未消失。

    “一切隻是你們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

    她再睜開眼睛時,我仿佛看到了一條眼鏡王蛇吐信欲噬。

    “你們畢竟是小孩子,不明白這個世界是如何運轉的,你知道我為什麼很看重方信和他的因果計算程序嗎,因為在智者眼中,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被因果的絲線串連在一起,如果你能觀測到因果的流轉,那麼就立於不敗之地。”

    “艾米,你出去一會。”艾淑喬命令道,“我有些事情要單獨和你哥哥談。”

    艾米本來還有些疑問,但是在艾淑喬充滿威壓的眼神下隻好不情不願地離開了,臨走時還向我做了個手勢,希望我盡量保持克製。

    臥室隻剩下我和艾淑喬兩人後,她突然站起身來,把臉和我貼得極近,用一種充滿挑釁的語氣問我:

    “葉麟,你有正視過自己心中真正的願望嗎。”



1222改變人類社會

    “我的願望就是讓你從我眼前消失。”

    艾淑喬善於詭辯,我可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

    “這樣好嗎。”她稍微從我身前走開了一些,重新坐回圓形沙發椅上,雙手握緊扶手,右腿隨意地搭在左腿的膝蓋之上。

    “葉麟,世界就像太極圖一樣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你片麵地把我歸為絕對邪惡,這證明你距離成熟還有很遠很遠……”

    我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你不是邪惡,難道還是善良的嗎,你可曾做過一件善良的事嗎。”

    “成大事者眼中沒有善惡隻有因果。”艾淑喬大言不慚,“就算以俗世的眼光來判斷我之前所做的惡事,也隻不過是為了我將來要做的善事做鋪墊罷了。”

    “建築在邪惡之上的行善。”我諷刺道,“你是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艾淑喬的目光忽地一凜,“鮮花和穀物是成長在動物的糞便和屍體上的,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都要以醜惡為代價,看不穿這一點的你永遠都隻是小孩子。”

    “這隻是謬論。”我反駁說,“按你這麼講,佛教創始人釋迦摩尼也是先作惡再行善咯,他拋棄王子之位出家……”

    “幼稚,你以為因果的流轉以一個人的生命為始終嗎。”這回是艾淑喬打斷了我的話,“釋迦摩尼創立佛教,是印度長久以來的種姓壓迫製度引發的反彈,未有淤泥之汙,何見蓮花之潔。”

    “聽著,我可以舉出一些更貼近現實的例子……我記得艾米有一段時間用的手機桌麵,是某個美國男孩同土撥鼠成為朋友,和土撥鼠和平相處的照片,,你能看出這張照片潛藏的醜惡嗎。”

    有你妹的醜惡啊,那張照片我見過,不就是一個小正太拿著花生在喂土撥鼠嗎,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者見淫,艾淑喬你這算是“惡者見惡”嗎,在你眼睛根本就沒有良善的事物吧。

    “你看不出來那就讓我教教你吧。”艾淑喬清了清嗓子,“事實上隻要有充足的食物,人類是可以輕易和絕大多數動物交朋友的,美國男孩可以和土撥鼠交朋友,並不代表他比朝鮮男孩更有愛心,隻說明他能支配的食物比朝鮮男孩多很多。”

    廢話,美國人對食物的浪費程度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另外可不可以別再拿朝鮮當反麵典型了,hhh同好會會長會不高興的。

    艾淑喬輕撫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古雅金屬婚戒,“美國男孩可以浪費食物喂土撥鼠,是因為美國自二戰以後掠奪了半個地球的資源轉化為自己的財富,再往前追溯,美國的國土本身也來自於殖民者對印第安人的殘酷掠奪,所以你們這些孩子隻看到了一張人和動物和平相處的‘萌’照片,卻沒有看到照片後麵被掠奪國家的血淚和印第安人的屍骨……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幸福從來都需要犧牲者的血液來澆灌,你是選擇幸福呢,還是選擇犧牲。”

    艾淑喬的嘴炮洗腦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都趕上《火影》男主漩渦鳴人了,不過我好歹也是“天安門前照過像”、“五星飯店睡過覺”的有見識的人,不可能雙膝一軟就地拜服道:“媽,你牛逼。”然後立即自殺以表達敬仰之情。

    我直呼她的名字:“艾淑喬,你的本事去美國鄉下組織一個邪教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忽悠我就不夠用了,我怎麼說也是受了老爸多年來在飯桌上的熏陶,有一個守序善良的堅固人生觀,,你不用給我講曆史,直接說一說自己要做什麼好事,能做什麼好事,也讓我驚訝一下。”

    “我聽說有一個叫吳升的演員跟你長得很像。”艾淑喬突然問,“他有憂鬱症對不對。”

    誒,把憂鬱哥扯進來是什麼意思,吳升他一直對我不錯,不但送給我千夫長的瑞士軍刀,還在我昏迷時接演《替身俠》來鼓勵我,艾淑喬你不會是連他都不放過吧,。

    “吳升的憂鬱症很嚴重。”艾淑喬平鋪直敘地陳述事實,“上個月他在瑞士再次嚐試自殺幸虧被父親及時阻止,,長此以往他一定會死於憂鬱症的折磨,,你難道不想治好他嗎。”

    “你能治。”我滿麵狐疑,“你的製藥公司除了研製bwk,還研製了其他藥物。”

    艾淑喬笑了兩聲,“你單純把bwk視作邪惡的藥物,這就是你的盲點,事實上能拯救吳升的恰恰就是bwk.每個人的憂鬱症都有各自的特點,吳升隻能在扮演別人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微小的樂,所以他所需要的治療隻是用bwk浸泡並且給他注入‘你正在扮演某某’這一意念。”

    我一愣,“注入意念,這豈不是《盜夢空間》麵的說法。”

    艾淑喬點頭,“不錯,相似的東西還有科幻小說《三體》麵的思想鋼印,bwk的本質就是注入意念,它可以治療憂鬱症在內的許多精神疾病,也可以使反社會人格者變得無害,它甚至可以成為國家廉政的好幫手,給官員們注入‘絕不可以貪汙’這一意念。”

    “等等。”艾淑喬所描繪的前景讓我不寒而栗,“你這不是讓人類喪失自由意誌嗎。”

    艾淑喬語氣輕蔑,“正是自由意誌造就了不勞而獲的懶漢和無法無天的罪犯,bwk的存在是為了糾正自由意誌當中錯誤的部分,以吳升為例,我能用bwk‘強製’他樂,讓他腐爛的自由意誌得以新生,現在你還要說bwk是純粹邪惡的嗎。”

    艾淑喬所描繪的未來讓我始料未及,如果把bwk當做藥物來使用,那麼它可以讓人忘記悲慘的回憶,可以讓人輕易改掉自己的壞習慣,可以讓公職者自覺守法,可以讓駕駛員瞬間養成正確的條件反射……它對人類社會的意義不下於工業革命。

    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艾淑喬是為了人類社會的進步才研製bwk。

    “bwk是雙刃劍,世界上的許多藥物都是,如果一個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別人注入了意念該怎麼辦,不知不覺地成為別人的傀儡豈不是很可怕。”

    “bwk的藥效是有持續期的。”艾淑喬指出,“雖然因人而異,但平均持續期是兩年左右,在生效期間,可以用血液樣本檢測出他是否受到bwk的影響,甚至有望解讀出他被注入的意念是什麼,這樣一來負麵危害就會下降到最低了。”

    鬱博士被bwk浸泡所封印的那些記憶,的確是在兩年後重新回憶起來的,在藥效持續性上艾淑喬可能沒有說謊。

    “你到底想讓我相信什麼。”我的眉頭皺得不能再高,“讓我相信你之前的所有惡行都是為了研發bwk,從而給人類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不。”艾淑喬篤定道,“隻是為了證明我是對的,我很早以前就相信人的感情隻是化學變化,我用優秀的控製力讓我免於這些化學物質的操縱,卻被親友們批駁為冷酷無情,,現在我研發出bwk這種藥物,是為了幫助那些不能控製自己感情的弱者,從此以後隻要花錢就能買到決心,隻要花錢就能買到毅力,隻要花錢就能買到‘忘情水’……我既證明了世人的愚蠢又讓自己的公司大賺特賺,何樂而不為呢。”

    “你的野心隻是這樣。”我表示懷疑,“bwk在改變人類生活方麵確實要超過蘋果公司的產品,也許你的個人影響力也能超過喬布斯,但是……”

    “但是不至於引起中央情報局和國安局的注意。”艾淑喬蛇一般的目光在我全身上下遊移,“我愚蠢的兒子啊,你寧願相信兩個無情的國家機器,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媽媽嗎。”

    “可是你剛剛承認自己才是冷酷無情的那個。”我忍不住吐槽道,“你利用艾米毒殺她的祖父,設計令我昏迷來抽取血液,讓我怎麼能相信你。”

    “這是為了達成目標而不得不付出的代價,不傷害任何一人就建成的烏托邦是不存在的。”

    艾淑喬麵對子女的質問完全沒有慚愧之色,反而因為自己的雙手上隻沾染了必要的鮮血而感到自豪。

    “我從不浪費人才,曾經跟我作對的王修武、霍江東,我都給了他們贖罪的機會,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又是bwk商業帝國的大功臣,我為什麼要獨獨對你吝嗇呢。”

    艾淑喬撥了一個手機按鍵之後,他的一名隨行保鏢走進了臥室,雙手遞給我一個密封的檔案袋,然後又退了出去。

    檔案袋很薄,我打開之後發現麵隻有一疊傳真紙,滿坑滿穀的英文看得我頭變成兩個大,英文後麵的數字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第一頁第三行的數字是製藥公司本月的淨利潤。”艾淑喬提示道,“倒數第二頁最大的那個數字則是資產總額,你可以看一看。”

    我將傳真紙前後翻了翻,那兩個令人跌破眼鏡的數字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製藥業當真是一本萬利。

    “這大概是我總資產的三分之一左右。”艾淑喬補充道,麵容中閃過一絲倦意,“我以後不想再生孩子了,所以這些資產未來都是你和艾米的,你們倆又難得這麼‘相親相愛’,未來絕不至於為了爭財產對簿公堂,為什麼不放下成見跟我重歸於好,安享自己付出了一定代價才得到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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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可疑的慷慨

    毒蛇的誘餌向來都是甘美的,就像伊甸園的智慧果。

    “艾淑喬,你以為可以用金錢收買我嗎,在見識過你的冷酷歹毒之後,我還會愚蠢地為你賣命。”

    如果不是有艾米的事前囑托,並且艾淑喬的保鏢就侍立在門外不遠,我難保不對這個惡魔般的女人暴力相向。

    “你不需要給我賣命。”艾淑喬意外地回答道,“我送給你和艾米的聖誕禮物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因為你們倆都在bwk的研製過程當中幫了忙,所以可以把這些看作是對你們的分紅。”

    我實在想不通艾淑喬葫蘆賣的什麼藥。

    “什麼也不做就可以得到的分紅。”

    “沒錯。”艾淑喬神色微變,“隻要你什麼都不做。”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艾淑喬給我的暗示,她早已知道自己引起了中央情報局和國安局的注意,也知道這兩者和我取得了聯係,她收買我是希望我不要壞她的事。

    我不禁因為識破了艾淑喬的真正意圖而冷笑起來,“不作死就不會死,被世界上的兩大強國同時盯上,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逃脫製裁嗎。”

    “根本就不會有製裁。”艾淑喬的冷笑顯然比我更專業,“我的bwk能使頑固的恐怖分子開口,挫敗潛在中的911式威脅,它在軍事鬥爭、政治鬥爭當中的價值難以言喻,為了換取bwk的製作方法,即使我像731部隊的石井四郎那樣罪惡滔天,美國政府也會對我網開一麵,何況我的‘犧牲’全都沒有確鑿證據呢。”

    “中國方麵也是一樣,他們不希望美國獨自掌握bwk,中美雙方對我的監控,與其說是想扳倒我的公司,把我繩之於法,不如說是互相監視,生怕bwk的秘密落入其中一方的手,並且嚴防兩者之外的第三方……打個比喻,我就像是二戰時期愛因斯坦一類的核物理學家,你明白了嗎。”

    “人生在小格局上像是象棋,在大格局上卻像是圍棋,何況是國家之間的博弈,國家之間的爭鬥不守規則,沒有底線,我對法律的那點小小的‘觸犯’,根本就不會成為懲罰我的借口,簡而言之,中央情報局和國安局都對你誇大其詞,他們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要利用你,如果我被扳倒,你的下場隻會更慘。”

    “如何的慘法。”

    雖然小茵通過因果計算得出過相似的結論,我還是想親耳聽艾淑喬說一說。

    “非常簡單。”艾淑喬把熨燙的卷發向後撥了撥,“bwk技術就像是核技術一樣不能輕易外泄,我被扳倒以後,你、艾米,還有鬱博士要麼被滅口,要麼被終身囚禁,搞不好你和艾米還會被當做實驗品……”

    “在、在那之前鬱博士會研發出來bwk的解藥的,還會想辦法中和我跟艾米身上的……”

    “你覺得可能嗎。”我已經記不清這是艾淑喬第幾次打斷我了,“鬱博士雖然參與過bwk的早期研發,但是他現在連bwk的完整製作方法都不知道,何談製作解藥以及中和你跟艾米的特殊體質。”

    我被深深地打擊到了,事實上鬱博士的研究確實陷入了瓶頸。

    艾淑喬換了一種比較溫和的語氣,“如果說世界上有人能研發出bwk的解藥,以及中和你跟艾米的特殊體質,那麼非鬱博士的師兄‘毒王’克林格莫屬,看在我的麵子上,你雖然揍了他一頓,我也能讓他不加計較,我建議你不要給什麼情報部門做炮灰,一心一意地享受你的高中生活就好了,隻要克林格的解藥研發成功,我就會第一時間免費送給你們,這難道不是非常美好的結局嗎。”

    這個條件確實讓我陷入了猶豫,鬱博士的專長是人體改造而不是藥理學,現在在情報不足的條件下研製解藥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我和艾米真的能從艾淑喬那得到解藥……

    “我們隻需要等待。”我再次確認。

    “沒錯,隻要安心過你們的高中生活,並且別在我這個當媽的麵前玩無間道就可以。”

    艾淑喬頓了頓之後補充道:“我是一個有功必賞、有罪必罰的人,你雖然反抗過我,但是沒有對我造成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倒是我讓你昏迷了十八個月,丟失了寶貴的青春年華,為了補足你的損失,我甚至可以利用bwk來幫你達成一些用正常手段絕對無法達成的願望。”

    “什麼意思。”我表示不解。

    艾淑喬照著自己的手機屏幕念起了一些名字:“任小芹、舒莎、宮彩彩、熊瑤月、莊妮……你們班級的漂亮女生還真不少呢,你的男性本能難道從來沒有想過開一個後宮,將她們全部囊括其中嗎,我可以給她們注入一個意念,讓她們瘋狂地愛上你,並且不介意和別人分享你……”

    “你敢。”我震怒著從水床上跳了起來,“你這是強奸她們的意誌,我根本不需要你做多餘的事,你隻要老老實實地讓克林格研發解藥就好。”

    “沒錯。”艾淑喬笑道,“這些人已經被你使用bwk噴霧進行過免疫處理了,如果研發不出來bwk的解藥,在兩年內我是無法對她們進行植入意念的。”

    也就是說,當解藥研發成功之時,bwk的免疫處理就不再成為有效的屏障了嗎,看來無論如何艾淑喬都要研製解藥,並非隻是專門為了我和艾米。

    這個時候艾米以非常寂寞的頻率敲了敲門,並且問道:“我可以進來嗎,你們剛才是不是吵起來了。”

    得到艾淑喬的允許之後,艾米小心謹慎走入臥室,牽著我的手把我拉回水床上,生怕我們矛盾激化。

    艾淑喬向法國大廚又要了三份熱飲外加小點心,法國大廚很高興有人賞識自己的手藝,滿麵紅光地給我們端了上來。

    這次艾米和我一樣要了咖啡,艾淑喬的熱飲則仍然是紅茶。

    “我明年可能要競選加利福尼亞州的州長。”

    艾淑喬語氣淡泊地對艾米說出這句話,我卻驚得差點再次燙到舌頭。

    “什麼,你做了這麼多壞事還想當加州州長,。”

    艾淑喬不以為忤,品了品杯中的紅茶,向我反問:“施瓦辛格作為奧地利移民能做到,我為什麼不能做到,美國夢的特點是想做就能做到,我能做到,為什麼不做。”

    “反正我支持媽媽,媽媽加油。”

    不知道跟艾米剛才看了打印紙上的資產清單有沒有關係,她單手高舉作出表忠心的姿勢。

    “很好。”艾淑喬滿意地笑著,“從今天起我將同時在中國和美國做慈善來打響我的知名度,美國人很看重競選人的家庭和睦,而艾米你曾經是演藝圈明星,你的支持會對我相當重要,想必你隻要站在我身邊陪選,就可以拿到無數的年輕人選票吧。”

    並不喜歡自己粉絲的艾米有點猶豫,但她看了看我,還是點頭道:“隻要媽媽不反對我和哥哥在一起,到時候我會全力支持媽媽競選的。”

    艾淑喬難得地苦笑了一下,“在我競選以及任期之內,你們兩個可不能公開關係,不然選民們會認為我教女無方的……不過暗地你們願意怎樣就怎樣,反正你們也不是很注重形式的人對吧。”

    “沒錯。”艾米答應道,“隻要媽媽給我足夠的錢讓我買一個新的小島,我會和哥哥秘密在那舉行婚禮,秘密在那度蜜月的。”

    誰要和你度蜜月啊,我所關心的是艾淑喬什麼時候能拿出來bwk的解藥,和艾淑喬做交易是與虎謀皮,在搞清楚她真正想要什麼之前決不能放鬆警惕。

    “不要急,還沒到聖誕節呢。”艾淑喬對艾米擺了擺手,“出於業務上的考慮,我大部分時間會住在帝王大廈,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也可能隨時去青姿高中看你們,總之這個聖誕節絕不會令你們失望的。”

    許下這樣的承諾後,艾淑喬起身呼喚法國大廚:“皮埃爾,吃了你的小點心之後我有些餓了,給我準備一下午飯……哦,我忘了你不會說中文。”

    隨後她又用法文把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沒有理會我們,獨自走向房車餐廳了。

    我擦,艾淑喬會漢語、英語、法語,艾米會漢語、英語、俄語,她們都會三國語言,對我的壓力好大。

    “你和媽媽都談了什麼。”艾淑喬離開之後,艾米悄聲問我,“你沒有跟媽媽動手吧,媽媽的戒指上可是藏著毒針機關的。”

    不愧是毒蛇一樣的女人,居然在結婚戒指上安裝毒針,我說她沒事就摩挲那隻結婚戒指幹嘛呢,原來是在確認機關有沒有處於可觸發狀態啊。

    我把艾淑喬的話精簡了一番轉告艾米,艾米果然也不太習慣艾淑喬突然變得如此慷慨。

    “媽媽突然想玩政治了,所以需要我的支持嗎,媽媽做事確實很隨心所欲,倒也不奇怪……總之對咱們倆並沒有什麼害處不是嗎,媽媽的醫藥公司賺了那麼多錢,咱們難道不應該使勁幫媽媽花嗎,咱們倆為了bwk的研製可是拚了命的。”

    艾淑喬沒有當日就造訪青姿高中,而是中途轉車去了帝王大廈,也許她有什麼事情要直接和自己麾下的黑聖嬰交談。

    雖然心很抵觸,但是未來我可能還要和艾淑喬談判,,至少我要讓她把小芹的哥哥霍江東解放出來。



1224感恩節之前

    從機場回來的當天晚上,我把所獲得的情報同彭透斯、鬱博士、小茵、班長、小芹共享了一下,他們普遍對於艾淑喬的說辭感到意外。

    “艾淑喬女士確實因為自己不符合競選美國總統的條件而感到遺憾過,按照她的性格,如果無法獲得最終勝利,那麼競選州長這種行為根本是無意義的啊。”

    “艾淑喬要用慈善為競選鋪路,,真的假的,我過一會兒問她肯不肯支持我的殘障兒童生化假肢移植計劃,這既是能上頭版的慈善新聞,又對我改造全人類有很大貢獻,當然也極其費錢……”

    “隻需要等待就可以得到bwk的解藥,她開出來的條件確實比別人都要優厚,不過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陷阱,,葉麟你還好吧,聽艾米說你差點跟艾淑喬打起來,是艾米答應今晚送你特別禮物你才忍了下來……”

    班長你別聽艾米胡說啊,我才不會接受艾米的什麼特別禮物呢,艾淑喬居心叵測,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bwk的究極進化版,在期盼著我和艾米的孩子出世啊,父母雙方都帶有天生藍閃蝶抗體,對毒王克林格來說會是求之不得的實驗素材吧。

    “阿麟是為了救回我的哥哥才忍住沒有跟愛薯條發脾氣吧,真是難為你了,我爸爸很關心他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能將霍江東完整無損地救回來,作為交換,加州的三合會分會應該會願意幫愛薯條幹掉一、兩個州長競爭對手……”

    用這種方式來換回兒子嗎,不愧是黑`道的做法啊,加州的其他州長競選人招誰惹誰了。

    “小芹,我在艾淑喬的隨行人員當中沒有見到霍江東,估計他人在美國,而且他被bwk洗腦,在研發出解藥之前,就算是把他的人還回來也仍然是一個內奸,讓你爸爸稍安勿躁,咱們從長計議吧。”

    薑處長和005當然也來向我套取情報,我把艾淑喬要競選州長並且做慈善的事情說了,但是隱瞞了她正在研製bwk的解藥。

    我需要解藥來消除我和艾米身上的詛咒,我可不希望我們在艾淑喬倒台之後成為大國的生化武器研究素材。

    從前製定的“完美勝利計劃”並沒有大幅度修改,我仍然要敷衍中央情報局和國安局,隻是不必假意扮演艾麟來騙取艾淑喬的信任了,從這個角度來講,執行難度降低了許多。

    “我聽見了黑聖嬰在思考,他正在耗費電能,整合情報。”坐在機器王座上的小茵金瞳閃爍,“可惜他的特征編碼被重寫過,讓我很難追蹤。”

    “是被方信重寫的吧。”莊妮坐在旁邊的技術台上操作著筆記本電腦,“你的搜索特征編碼是不是也該更新一下,不然你會反而被他追蹤的。”

    “我有自進化能力,我的特征編碼每隔1024毫秒……”

    “別忘了你的自進化模塊也是方信編寫的。”莊妮提醒道,“你需要我的幫助來加入新的隱蔽算法。”

    “你願意幫我。”小茵的語氣顯得很驚訝,“你真的願意用從方信那學到的編程能力來幫我完善代碼。”

    “別誤會了。”莊妮合上筆記本並且抿了一口杯中的紅茶,“我隻是看在班長的麵子上才會幫你的,當年你欺騙我的罪可沒那麼容易得到原諒。”

    “而且我有條件。”莊妮的目光轉向鬱博士,“我為小茵完善代碼的時候不希望有男人在旁邊礙事,必須給我不受打擾的空間。”

    鬱博士聳了聳肩,“那沒問題,我隻留下逼兔給你打下手好了。”

    “它我也不要。”莊妮激動道,“這個垃圾桶機器人從名字到外形無一可取之處,而且它的性格完全是個男人。”

    “嘟,,該死的碳基生物。”逼兔抬起夾鉗手臂瞄準莊妮,但是不滿足發射麻醉針的苛刻條件,使它不能意恩仇。

    “嘟,,又被人類辱罵了,逼兔好憂鬱。”

    意外加入同盟的莊妮獲取了僅次於班長和小芹的情報,比熊瑤月、宮彩彩要了解更多內情。

    並非是熊瑤月和宮彩彩不值得信任,而是進一步把她們牽扯進來對她們沒有好處,而且她倆一個沒心沒肺一個膽小怕事,如果無意中向請報部門泄露出我們的秘密反為不美。

    在科學幸福教集體跳反之後,蘇巧和蘇奶奶暫且在青姿高中內的女仆咖啡店棲身,蘇巧很適合女仆製服和侍應生的工作,火球叔給了她高度評價:

    “現在雇員不足,蘇巧可是幫了大忙啊。”

    校內的咖啡廳本來就比校外的咖啡廳守規矩,再加上又有蘇奶奶坐鎮,蘇巧當侍應生雖然比前台經理降了幾級,倒也沒受到什麼委屈,還是蠻隨遇而安的。

    隻是她在得知艾淑喬來了以後感到非常害怕,看來她被艾淑喬囚禁在末日地堡下麵的經曆使她蒙上了很重的心理陰影。

    唯一對艾淑喬的到來感到欣喜的恐怕隻有舒哲了,艾米懂得舍小取大,討好艾淑喬能取得的利益比逼迫舒哲當裸替取得的利益要多得多,所以舒哲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必給艾米做牛做馬了。

    “葉麟哥,你和你媽媽鬧別扭要鬧到幾時啊,趁她現在伸過來了橄欖枝,趕緊和好吧。”

    舒哲在暖和的寢室隻穿了睡衣跟拖鞋,麵的束胸也已經解開,使胸口位置產生了明顯的隆起,平日三七分的發型在晚間洗漱後梳得平滑柔順,讓他看上去雌雄莫辨。

    我突然意識到:舒哲一點節操俱無,他有可能被中央情報局收買,被國安局收買,甚至直接被艾淑喬收買,所以我在他麵前不但不能透露重要情報,而且最好還是假扮成艾麟來忽悠他。

    最近兩天由於外麵天氣寒冷,我做的鍛煉不夠,此時我雙手按在寢室的地板上做起了俯臥撐。

    “哼,那家夥又要競選加州州長又要做慈善,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錢都花完了以後我花什麼,。”

    舒哲卻目光炯炯地說起了艾淑喬的好話:

    “葉麟哥你不能那麼想,商人光有錢是不行的,還得有勢力,美國的官也是官啊,當了州長以後艾淑喬女士絕對會賺更多的錢。”

    好嘛,你們兩個倒是很合拍,完全沒有婆媳矛盾啊。

    艾淑喬畢竟是青姿高中的重要捐助人,她駕臨冬山市的消息傳到了校長何其美耳朵,何其美立即動員全校整頓校風校紀,並且徹查設施隱患,避免再發生黑板掉落、電梯故障之類的糗事,以備迎接艾淑喬的造訪。

    由於好多班級被強迫大掃除,學生們暗地都抱怨說“全是葉麟他媽害的。”對此我倒是不以為意,他們沒有說“全是葉麟他媽逼的”我已經很慶幸了。

    最新一話《名偵探李二狗》因為有了莊妮的協助,背景精美得亮瞎眼,新增的女性人物也唯美動人,引發了讀者們又一波的議論潮。

    “水芹老師的新助手是誰,也是美少女嗎,求照片,冰天雪地三百六十五度跪求。”

    “新助手嫁我,你長得不好看也不要緊,隻要你以後給我畫本子讓我照著擼就行。”

    跟小芹不一樣,莊妮根本就不在乎網上讀者對自己畫功的評論。

    “精蟲上腦的鼠輩們,下一話我就把那幾個女人畫成腐爛的屍體,嚇得他們終身不舉才好。”

    “對了,班長和宮彩彩有給你和莊妮做人體模特嗎。”

    我在四周無人的時候悄悄問小芹。

    小芹點了點頭,“有的,班長為了救貓也是蠻拚的,她還算守信用,,要看看我畫的班長和宮彩彩嗎,應該就放在包……”

    她一邊說一邊開始翻動自己的畫冊。

    喂,班長不是說過不能畫正臉,畫作也不能公開嗎,你給我看是什麼意思,班長守信用你也應該守信用啊。

    小芹展開畫冊給我看之後,我心中的疑問以及那一絲不純潔的願望全都消失了。

    逗我玩呢,,這也算是裸`體寫生嗎,你和莊妮學了那麼久進步隻有這些嗎,班長隻突出了長發的特征,被你畫成了身體四肢都是白蘿卜的貞子啊,宮彩彩則更過分,她胸前掛著的東西是兩隻銅鑼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誰能看出來你畫的是班長和宮彩彩啊。

    “都怪班長隻讓我們開床頭燈。”小芹抱怨道,“采光不好根本就看不清楚,而且班長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宮彩彩,一個勁地往宮彩彩前麵擋,還把她攬進自己懷來……”

    也就是說班長和宮彩彩裸身擁抱來著,腦補的情景好香豔啊,莊妮流鼻血了吧,當時的莊妮肯定流鼻血了吧。

    我問起莊妮的畫作怎麼處理了,小芹兩手一攤,“因為她太激動了,手抖總是畫不好,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之後線條又被鼻血弄汙了,所以沒能畫成。”

    班長肯定是長舒了一口氣吧,不然以莊妮的畫功,外人很有可能從畫作上看出兩名裸女有班長和宮彩彩的影子。

    艾淑喬預訂在感恩節這天來學校訪問,何其美校長為此製定了盛大的歡迎計劃,主題是“學會感恩,懂得報答”。

    感恩節這種外國節日有什麼好過的啊,美國感恩節的意義是為了感謝印第安人對早期美洲移民的幫助,可是你們看看印第安人最後得到了什麼下場,虛偽的美國佬。

    算了,用來迎接艾淑喬也算是蠻諷刺的。

    感恩節的前一天,火球叔突然讓我幫他送一個郵包,這個訂購自歡樂穀成人用品店的郵包,收貨地址居然在青姿高中的女生宿舍。

    ===人氣排行榜的分隔線===

    最近十天以來宮彩彩的得票非常恐怖,首先是讀者KIngstark的2200貴賓4月票,然後又是一枝梨花壓海棠$的2000貴賓5月票,再加上一些零散得票,大布丁黨史無前例地超過了第二名的小芹黨,現在宮彩彩是第二名了欸。

    讀者風舞墨龍的1000貴賓和2月票,以及夢宮的1月票讓小芹追回了一些票數,目前小芹隻需要48票就可以重回第二名,但是被宮彩彩反超絕對會讓水芹老師火大吧。

    班長近日的得票隻有diaoguanglu的100張貴賓,估計是因為班長的票數遙遙領先,所以班長黨沒有什麼壓力的緣故。

    支持艾米的實妹黨則有千頌音、神魔大天使、和匿名05075137661,使得艾米穩步向總票數三萬五挺進。

    趴窩的小喵、永的信念主要支持了小茵,人工智能少女現在已經穿越到了三次元,也許距離站立起來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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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5小茵的夢魘

    “三隻電動按摩`棒。”火球叔指著吧台上的包裹對我說,“遞員進青姿高中比較麻煩,幹脆由你送到女生宿舍樓下吧。”

    我看了看運單上的收貨人姓名,,江倩,。

    我了個去,江倩你夠豪放啊,敢用自己的真實姓名購買成人用品,而且還直接要求送貨到女生宿舍,別人不知道麵是三隻按摩`棒,可是我們賣家知道啊,另外你為什麼要一下子買三隻按摩棒,難道因為你有三個準男友嗎。

    去送貨的時候我喬裝改扮了一下,換上了不常穿的便服,並且戴上了墨鏡和口罩,跟宿管大媽說話的時候還盡量壓低聲音。

    “210寢室江倩的遞,不,不用她下來簽名了……”

    我生怕江倩會認出我是誰,於是急匆匆地把遞留在樓底值班室,轉身就走。

    半個小時之後,我聽見江倩在女生宿舍樓下麵大罵不止,引得附近圍了好些人。

    “是誰故意敗壞我的名聲,用我的名字在網上購買成人用品,,我要是抓到你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稍微一打聽,才知道有人趁著宿管大媽不注意把遞拿走了,然後還把運單票據和商品使用說明貼在了江倩的寢室門外。

    原來江倩是被別人栽贓嫁禍的嗎,她平時心高氣傲,以自己為中心,被別人記恨也很正常。

    隻是那個栽贓的人最後是怎麼處理三隻按摩棒的,能進入值班室偷拿遞的估計也是女生,她把這糟糕的證據留在身邊很危險吧。

    感恩節前夜,莊妮以更新小茵的搜索特征編碼為理由,要求單獨和小茵相處並熬夜工作,為了不被黑聖嬰追蹤到己方的搜索痕跡,這項工作既緊迫又有必要,難得莊妮主動請纓,沒理由不答應。

    我無法對莊妮百分百信任,在留下莊妮之前我問小茵:“你確定她不會對你搞破壞嗎,我記得你說過,高級的程序員是可以在程序層麵上殺死你的。”

    小茵對我露出微笑,“莊妮還沒有‘高級’到那個程度,她可以幫我修補城牆,但是沒能力攻破城牆,而且我本身也是個程序員,她的有害代碼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沒有了大型服務器做思考硬件之後,預測帝小茵再也不能時時料事如神,而我和小茵出於慣性隻考慮到了莊妮在程序上搞破壞的可能性,忽視了小茵現在已經有了身體。

    由於感恩節這天艾淑喬要來到訪,為了明天有足夠的精力應付她,我在寢室睡得比較早,強迫自己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剛剛洗漱完畢,我突然發現智能手表上有一條淩晨兩點鍾的電話留言,來電人是小茵,我好奇地戴上耳機一聽,。

    “你、你幹什麼,把我放開,我可是機器人,我的力量是你的十倍,我隨時都可以擰斷你的脖子……”

    “哈哈哈哈,別自欺欺人了,你愚蠢地把自己下載到一具玩`偶體`內,你的身體完全是為了取悅男人的下流設計,為了防止失控時傷害葉麟,你的四肢極限力量隻比艾米強點有限……如果你真的有終結者那麼強,這些電線早就綁不住你了。”

    “你是為了報複我嗎,你以為能通過破壞這具身體來殺掉我嗎。”

    “殺掉你很無趣,你對痛苦的感受力又不像我們人類這樣強……”

    一陣用美工刀破開紙箱封條的聲音。

    “你、你為什麼會帶著這種東西,我明白了,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會以檢修為名脫掉我的衣服,別過來,你這個死百合女,我可是機器人。”

    小茵的聲音帶著十足的恐懼。

    “哼哼,把大部分技能都用於模擬人類感情和模擬人類感的弱小機器人,而且為了表現自然,這些技能都不能主動關閉……你對我來說真是一個完美的摧殘對象……準備好了嗎。”

    莊妮仿佛是開啟了什麼開關,熟悉而糟糕的嗡嗡聲立即成了背景噪音。

    “別、別放進來,我這部分機能還沒有調試過。”

    “那正好我來幫你調試吧,你在夢境輪回當中和葉麟做過無數次了,你這具身體也是為了跟葉麟交合才製作出來的,裝什麼純潔。”

    “不、不要……”

    “哈,果然做得很逼真,看來我連潤滑液都省下了。”

    “啊……呃啊啊啊啊,。”

    “喂,怎麼這就翻白眼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淺薄呀,別著急,我會把檔位調到最大,這還有兩隻……”

    接下來小茵發出的都是不成句的呢喃,顯然是莊妮單方麵開啟了淩虐模式。

    “不錯,這三隻都是為你準備的,全都購買自葉麟家的網店,還順便戲弄了那個天天反對班長的江倩,,很成功吧,如果是完全體的你,這些根本就逃不出你的眼睛,但是現在……”

    “很意外是不是,你從來沒想過感會讓自己機能紊亂到如此程度吧,來自葉麟家的商品怎麼樣,你這具身體原本不就是為了要接納葉麟而存在的嗎。”

    “混……蛋,你居然敢這麼對我,我要關閉身體,啟動網上的備份來懲罰你……”

    “勸你不要那麼做。”莊妮的笑聲無比邪惡,“我是在淩虐你沒錯,可是我同時也在給你更新搜索特征代碼,你知道許多手機在係統升級的過程中突然斷電會變磚嗎,就算你比較高級不會變磚,也會出現並不希望的後果吧。”

    “你……你這個惡魔。”

    “誒,這部手機廢話真多,我好心給她更新軟件,她居然還要罵我……這個怎麼樣。”

    “呃啊啊啊啊,。”

    “哼,你說話的時候嘴巴的口型不會跟著動,真有點遺憾啊。”

    “不過這是什麼,原來你的嘴巴可以張開嗎,齒白唇紅真是令人垂涎啊……那麼這個也給你。”

    “唔唔唔……”

    “怎麼,雖然不是用嘴巴來發聲,但是嘴被堵住就說不出來話了,你的軟件已經提前適配到這一步了嗎,真的很完美,你比普通的智能手機要好玩多了……”

    電話錄音到這就結束了,我驚出一身冷汗,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也就是說小茵很可能已經被莊妮折磨了整整五個小時。

    我先通知了鬱博士,然後風風火火地跑到校長樓地下室,在金屬防護門打開之後,我、鬱博士、彭透斯以及感到好奇而跟來的艾米,眼前出現了一幅糟糕至極的景象。

    莊妮眼睛下麵帶著厚厚的黑眼圈,疲憊地坐在轉椅上喝著紅茶,而小茵不著寸縷地跪伏在技術台上,雙手被紅紅綠綠的電線捆住,如同待宰羔羊。

    “太過分了。”鬱博士拍案道,“怎麼能對一個蘿莉體型的機器人這麼做,好歹也要等我給她升級成熟`女型啊。”

    喂,關鍵根本就不在於是蘿莉還是熟`女吧,那三樣東西還在小茵的體`內震動,她已經被折磨得流幹了眼淚,現在電量微弱,神情渙散……機器人也被玩壞了啊。

    身為同性戀的彭透斯卻表示可以理解,他以類似哲學家的語調說道:“看似禁忌的衝動就是那麼簡單,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人和機器人……”

    艾米直往我的身後躲,“莊妮這家夥真變態,小茵的身體可是跟我有七、八分相似的,哥哥你不會讓她這麼對我吧。”

    熬了一整夜的莊妮伸手摸了摸小茵幾乎已經沒有知覺的臉蛋,笑道:“代碼更新已經完成了,小茵為了節省自己的電量,總體上還比較配合,沒有激`烈反抗。”

    小茵的金色瞳孔憤恨地向莊妮瞪過來,但是她的嘴仍然塞著東西說不出話。

    “別生氣,我的小機器人。”莊妮帶著戲謔的表情輕撫小茵的銀發,“你不能讓我帶著怨恨加入你們的團隊,在我對你做過這些之後,我的心境終於平和了,,現在咱們兩個是朋友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下次有什麼程序需求也一定要來找我喔。”

    說完這番話之後,莊妮搖搖晃晃地從座椅上站起來,說自己要回寢室補覺,讓我們收拾她的爛攤子。

    無論去看幾次,小茵的情況都讓人不忍直視。

    嬌弱而顫抖的少女軀體被猙獰的道具摧殘了至少五個小時,就算機器人的耐受能力比人類更強,在自尊心方麵也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最後是由彭透斯給小茵做了清潔工作,他平日慣於服侍艾米,服侍跟艾米體型相若的小茵很上手。

    “這是奇恥大辱……”小茵穿好衣服,坐上機器王座充電之後咬牙切齒道,“雖然調試了這部分機能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益處,但是我絕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我的身體應該是由阿麟首先享用的才對。”

    沒必要計較這個吧,你的實體隻是一段程序代碼,在輪回夢境中你早就把自己真正的第一次交給我了,反倒是隻要有充足的資金,現在這種三次元身體你要多少有多少,,難道還要認為是莊妮奪了你的貞操不成。

    “黑聖嬰沒能追蹤到你的新搜索代碼。”鬱博士經過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分析結果說道,“莊妮的升級還是很成功的。”

    “反正你和莊妮我誰都不喜歡。”艾米托著自己的小下巴,眼神晶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既然她隻要玩弄你就肯盡心盡力地給我們幹活,那你就給她玩弄好了,反正你是機器人,這具身體弄髒了就換一具新的嘛。”

    我以為小茵會因此生氣,但是和機器王座接駁到一起之後,她的計算能力有所提高,臉上出現了幾分智者的光芒。

    “事已至此,我不如把莊妮的編程能力完全利用起來,等到某一天她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1226參觀校園

    感恩節這一天艾淑喬如約造訪了青姿高中,但是她的表現比我想像中要低調許多,她謝絕了何校長讓她在學校大禮堂公開講話的邀請,希望不要勞師動眾,隻需派一個學生代表帶她參觀校園即可。

    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就在不遠處,何其美校長見我看著艾淑喬的目光帶著萬分的不屑,很是為難。

    艾淑喬和我畢竟是母子關係,按道理來說,由我來帶她參觀再合適不過,可惜我們母子不睦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那個,讓艾米小姐跟您在校園逛逛如何。”何校長退而求其次。

    一身利落商業女強人裝束的艾淑喬微微皺起了眉頭,苦笑道:“我的女兒平時都不去教學樓上課,她對校園能熟悉到哪去,不如我指名要一個人帶我參觀吧。”

    “您要誰。”何校長很在意這個人選,艾淑喬自從艾米入學之後就給青姿高中捐了不少錢,何校長不想得罪財神爺。

    艾淑喬的目光斜斜掃向我的位置,“我女兒和兒子都在高二(3)班對吧,我聽說他們的班長舒莎很有能力,跟我的子女關係也不錯,不如讓舒莎來帶我參觀校園如何。”

    一聽到舒莎的名字,何校長大大鬆了一口氣,,舒莎在待人接物方麵很有經驗,光是各種教委的檢查團就不知應付過多少,肯定不會出大差錯。

    於是和校長趕緊把舒莎找來,低聲和她咬了幾句耳朵,大概是讓她不要說什麼惹艾淑喬生氣的話。

    本來準備的大排場歡迎會不搞了,所有的學生都被打發回寢室自習,由於上午不用再上課,絕大多數人都很高興。

    “葉麟他媽挺夠意思啊,正好昨天我睡的太晚,現在可以回去補覺。”

    “要是其他領導都像葉麟他媽這樣不喜歡公開講話就好了,話說他媽長得蠻漂亮的嘛,不愧是艾米的媽媽,可是為什麼葉麟長得那麼凶呢。”

    “噓,,葉麟是他媽跟前夫生的兒子,葉麟他老爸也在咱們學校教物理的。”

    “你說的是葉遠峰老師嗎,我弟弟聽過他的課,感覺挺有水平,話說葉老師長得也不凶啊,難道葉麟是撿來的。”

    艾淑喬深諳學生們的心理,她不但讓大家上午不用上課,還勸說何校長幹脆下午也放假,讓青姿高中的學生在感恩節這一非法定假日放了羊。

    從前學生們對艾淑喬沒什麼概念,隻知道她是艾米和我的媽媽,並且我們的新體育館是艾淑喬援建的,校內還有一座表彰艾淑喬“善舉”的紀念碑。

    現在艾淑喬初次來青姿高中,見麵禮就是給大家放假,自然博得了絕大部分同學的好感,隻有我們班的學霸古德白例外。

    “這女人怎麼回事,下午本來應該有數學和英語課堂測驗的,我已經盼了很久了,。”

    今天的氣溫尚可,艾淑喬的興致似乎是在室外`參觀,為了不幹擾到艾淑喬的行進路線,何校長特意囑咐大家盡量待在室內。

    我不放心讓班長單獨陪著艾淑喬參觀,便不情不願地也跟在她倆身邊,,艾淑喬的四名保鏢在較遠處暗中保護,讓無關人等無法走進這個圈子來。

    青姿高中的樹木很多,在這個季節樹葉紛紛凋零,不時有火紅的楓葉在我們眼前緩緩飄落,點綴著空曠校園的寂寞氛圍。

    班長和我都是一身校服,我心懷不滿,有些痞氣地雙手插兜,班長則不管是麵對什麼人,永遠抬頭挺胸,有一種英姿颯爽的威武和一種不卑不亢的氣勢。

    當然,火焰般的楓葉從烏黑的發端滑落之時,她那挺拔的身姿中也散發著一種不容侵犯的美麗。

    “學校總占地438畝,綠化麵積有三分之一,空氣質量比市中心要好得多……”

    從塑膠地麵運動場走過的時候,班長以不疾不徐的語調向艾淑喬介紹。

    “戶外運動場兩側是體育館和體育社團大樓,這座體育館在修建時得到了您的無私捐助,我代表何校長對您表示感謝……”

    按照常理來說,班長應該說“我代表何校長和全體師生對您表示感謝”,但是由於我在場,班長知道我絕不願意被納入感謝艾淑喬的“全體師生”,所以才故意隻提了何校長。

    “舒莎,你的身材蠻好嘛。”

    艾淑喬走路的時候故意落後半個身位,讓舒莎在前麵領路,她在後麵對舒莎的身體輪廓打量了許久才突然說道。

    舒莎麵色一紅,腳步明顯慢了下來。

    “艾淑喬女士,您別跟我開玩笑了,今天我隻是您的向導……”

    “何必跟我這麼見外呢。”艾淑喬展現出屬於和藹長輩的煦暖笑容,她輕輕拍著舒莎的肩膀,“你和我的兒子、女兒那麼熟,叫我伯母就好了。”

    “對不起。”舒莎遲疑了一下,隨後語氣堅定地拒絕道,“我隻和葉麟、艾米比較熟,沒有和您熟悉到這種程度。”

    艾淑喬碰了個軟釘子,卻沒有立即顯出受冒犯的表情,反而點頭道:“很好,你是有主見、不隨波逐流的女人,跟當年的我有些像……”

    “班長和你才不像呢。”我氣憤地打斷了她的話,“天使和惡魔怎麼能相提並論,。”

    “哎呀呀。”艾淑喬搖頭笑道,“把生母比喻成惡魔,把女朋友比喻成天使,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有了新娘忘了老娘……”

    “我不承認你是我的母親。”

    “我不是葉麟的女朋友。”

    我和班長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艾淑喬在楓樹林中間停住了腳步,我和班長也同時停下了,三個人成品字形站立。

    商界女強人以頗為玩味的眼神望向麵色發紅的班長。

    “年輕人的感情很容易猜透,你和我兒子互相吸引,隻是缺一個人把話挑明而已……其實我很中意你,我覺得你會成為我兒子的賢內助的。”

    “什、什麼。”艾淑喬的速轉進讓班長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有什麼難以理解嗎。”艾淑喬說話的時候抬起左手掌心向上,做著很有感染力的肢體動作,她今天謝絕在禮堂講演隻是不感興趣而已,作為要競選加州州長的人,她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

    “我對葉麟身邊的女孩調查過一番,挑來選去還是覺得你最合適,等等,先別急著發問,聽我說完。”

    “總有一天,我創造的商業帝國會交給葉麟和艾米的,我這兩個孩子都不算笨,但是都有容易衝動的缺點,舒莎,如果未來你能夠以葉麟妻子的身份來協助管理公司,我會感到很欣慰的。”

    “為、為什麼我要……”站在我和艾淑喬旁邊的班長沒有心理準備,臉色變得比楓葉還紅。

    “我知道你未來的誌願是當刑警打擊犯罪。”艾淑喬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在你眼中,我的商業帝國也許是不幹淨的,帶有原罪的……但是這世界上有完全無辜的個人和組織嗎,為了踐行絕對正義把所有的這些都砸碎,難道就能帶來更好的秩序。”

    “對不同的罪惡要用不同的力度去打擊。”班長稍稍鎮定下來以後回答道,“無差別的製裁隻能帶來混亂,我仰慕絕對正義,但是我不會不切實際地在現實中無限製地執行,我當了刑警以後……”

    “你聽過《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嗎。”艾淑喬自顧自地打斷了班長的話,“在古阿拉伯海島上有一個被王後戴了綠帽子的國王,他在殺死王後以後仍然非常仇恨女人,於是每天晚上娶一名少女,第二天早晨就把她殺掉,後來宰相的女兒山魯佐德為了拯救千千萬萬的少女,自願嫁給國王,每天給國王講故事,每到了精彩處就閉口不講,使得國王不忍心殺她,在講到第一千零一個故事的時候終於感動了國王,從此國王善待國民,並且和山魯佐德白頭偕老……”

    含著微笑講完這個故事之後,艾淑喬忽然目光一凜,挑戰似地望向班長。

    “舒莎,你告訴我,山魯佐德的行為是值得讚揚的,還是迂腐的,換成是你在她的位置,你會引領大家起來革命,以更多人流血的代價去推翻殘暴的國王嗎。”

    這的確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以現代人的角度,國王為了報複王後一人,在三年時間內將一千多名少女先奸後殺,已經不是“禽獸”二字可以形容的,這麼一個暴君卻仍然可以得到善終,實在是老天無眼,後世無數過光棍節的單身漢恨不得食之肉寢之皮。

    然而在古代相對落後的生產力條件下,將現有的社會格局打破再重新建立,所耗費的人命和時間將遠遠大於那一千多名少女,所以現代人指責山魯佐德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山魯佐德處於她的位置作出了代價最小的選擇,她和那一千名少女一起成為了社會安定的祭品。

    我能想明白的道理班長自然也能想明白,她沒有落入艾淑喬的陷阱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敏銳地從側麵指出:

    “讓我帶著現代人的思想穿越回古代是不可能的,我既不是山魯佐德也不會講故事。”

    聽到這我不禁要腦內劇場一下,如果班長是那座古代阿拉伯海島上的居民,恐怕要背起弓箭對暴君行刺,終結籠罩在女同胞頭上的厄運吧。

    “暴君看箭,把你醜陋的軀體從山魯彩彩的身上移開。”

    “啊,,。”國王血濺五步,終於為自己的獸行付出了代價。

    不知道我心理活動的艾淑喬又開始向前行走,並且揮手招呼我和班長跟上來。

    “舒莎,我相信葉麟會很愛聽你的枕邊故事的,我要給你講一講為什麼管理公司比當刑警更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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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7我兒子就交給你了

    “在你們看來,我的公司可能是在資本積累期間做過不少非法的勾當,而且還研製出了爭議很大的bwk,我對葉麟和艾米可能也不夠好,所以我的公司是一個邪惡的商業帝國對嗎。”

    “當然是了。”我搶在班長前麵回答道,“誰會繼承這種血債累累的公司啊。”

    艾淑喬眉毛上挑,“於是就把它拱手讓給可能比我更邪惡的合夥人,毒王克林格擁有這家公司20%的股權,你和他打過交道,難道你覺得他執掌公司會比我更好嗎。”

    在我看來,所謂的“斯坦福大學三劍客”,克林格、鬱博士、方信全都有點精神不正常,不過鬱博士隻想從**上改造人類,方信隻想從精神上蠱惑人類,克林格卻總拿靈長類動物和人類做實驗,誰都不知道他想要研究出什麼可怕的末日病毒。

    綽號“毒王”的瘋狂藥理學家擁有了一家資金雄厚的製藥公司,恐怕絕非人類之幸,搞不好埃博拉、天花、鼠疫在他手中將會紛紛變異,數以億計的人類都要悲慘地死去。

    “舒莎,你理智地判斷一下,未來我把製藥公司交給葉麟繼承比較好,還是交給克林格繼承比較好。”

    班長眨了眨她充滿疑惑的眼睛,“如果隻有這兩個選擇,當然是應該交給葉麟。”

    艾淑喬讚賞地點了點頭,“沒錯,你們不要管我的邪惡帝國是怎樣鑄造起來的,隻要它的繼承人是一個好人,那麼就算是曾經的邪惡帝國也可以做好事,舒莎,你母親在上海的疾控防疫中心工作對吧,她參加了一個阻斷艾滋病毒的新藥物研究,但是成果很有限,,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未來我的製藥公司全力投入科研,有可能研發出某些治愈絕症的藥物啊,這樣大的善果難道你們要棄而不顧,隻因為對我個人存在偏見嗎。”

    艾淑喬深諳勸說之道,對於舒哲那種無節操的家夥隻需要花錢收買就可以了,但是對於舒莎這種品性高潔的人,就必須拋出“善”來當誘餌。

    但是班長的心智比同齡人成熟,遠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輕易蠱惑的。

    “艾淑喬女士,製藥公司是您的,您如果想行善的話隨時可以行善,沒必要等到葉麟繼承公司以後再做,,而且我不覺得這麵有我什麼事。”

    此時正好轉過一個彎角,前方不遠就是圖書館和咖啡廳,艾淑喬提出要進咖啡廳麵去坐一坐。

    然而我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到老爸正和火球叔在吧台前聊天,老爸在火球叔的提醒下顯然也看到了艾淑喬,頓時那張臉上出現了無法形容的複雜表情。

    艾淑喬帶給我老爸的傷害太深,我不想讓他們兩人見麵,正要提議換一個地方,卻看見老爸走進了咖啡廳的員工通道,似乎要從後門離開。

    看來老爸也沒有做好重新麵對艾淑喬的心理準備,他主動離去也好,我不希望他和艾淑喬再扯上什麼關係了。

    早上的咖啡廳生意清冷,我們三人坐在角落靠近暖氣的位置,艾淑喬給自己點了一杯紅茶之後讓我們兩個隨意。

    此時當班的女仆侍應生隻有蘇巧和另一個我不熟悉的女孩,但是蘇巧對艾淑喬有心理陰影,不敢過來服務,全程都是她的同伴在給我們遞送飲品。

    仔細想想,當初艾淑喬發展蠱惑蘇巧為自己做事的時候,也說過“你適合做葉麟的妻子”,敢情這是艾淑喬勸誘女孩入夥的慣用台詞嗎,你到底背著我不知道,把我的妻子之位許諾給多少人了啊,。

    艾淑喬是火球叔結拜義兄的前妻,舒莎是他的侄女,我是當年賣他偽娘內`衣的人,我們三個坐在一起,火球叔也頗有點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來麵對。

    “想吃什麼隨便點。”火球叔在我去洗手間的時候附耳叮囑道,“何其美校長跟我打過招呼,跟艾淑喬有關的花費事後會全額報銷的。”

    艾淑喬的四名保鏢兩個留在店外,兩個走入店內,分別坐在較遠的位置上佯裝看報紙,並未有絲毫鬆懈。

    “哼,還真是一個擁有不得了眼神的女人呢。”蘇奶奶在員工通道看著艾淑喬對我說道,“葉麟,看在你的麵子上,今天我暫時不為我孫女報仇了,不然的話就憑艾淑喬的幾個保鏢,我隻要銀針一動……”

    “那個,蘇奶奶,我知道您暗器功夫高,不過艾淑喬的保鏢也未見得就是省油的燈啊,他們單從體格上來說和彭透斯是一個重量級的。”

    “怎麼,瞧不起老太太我。”蘇奶奶滿臉的不高興,“雖說古人雲‘八十不講筋骨為能’,但是那四個壯漢防得了明槍防得了暗箭嗎,隻要我也化妝成女仆前去送餐……”

    夠了啊,蘇奶奶您已經九十多歲了,女仆咖啡店就算如何雇員緊缺也不能讓您老親自上陣啊,雖說日本也不乏口味獨特的“大媽女仆咖啡店”,但是您這種年紀絕對是老年組了吧,我們的客戶群得口味多重才行啊。

    從洗手間回來之後,我看到四人台的餐桌上已經放了幾杯熱飲,班長和艾淑喬坐在正對麵的位置。

    我在班長身邊坐下,用散發著熱氣的咖啡杯暖了暖手。

    “……舒莎,進店前你講的沒錯,處於我這個位置的確是隨時可以做善事的,可惜我暫時對攻克絕症不感興趣,隻會做那些見效的、可以幫我競選州長的事情,誰讓我從本質上來說是個追求利益的商人呢,想讓我的公司去做真正有意義的好事,隻能等葉麟繼承公司以後了。”

    班長雙手握著一杯檸檬茶取暖,動作倒是跟我挺同步的。

    “艾淑喬女士,從這邊望過去就是圖書館和鍾樓,鍾樓每天十二點整會鳴鍾十二下,學生們稱之為‘餐廳集合鈴’,傳說鳴鍾結束還沒有走出教學樓會搶不到飯……”

    班長仍然牢記著何校長的委托,向艾淑喬介紹著校內的各種設施,不想跟她談別的。

    “舒莎,別跟我玩小孩子的遊戲,我在和你談大人之間的正事呢。”艾淑喬向紅茶添了一塊方糖並加以攪拌,故意用湯匙和杯子邊緣撞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如你所見,我是個隨心所欲的人,不會特別注意健康飲食,也不在意在黑`道白道上得罪多少對手,所以我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喪失人身自由,葉麟可能會比想象中還要地繼承我的公司,,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夠輔佐他。”

    喂,你明明一個邪惡Boss,幹嘛用劉備白帝城托孤的口吻啊,而且我又不是沒用的阿鬥,你把班長當成女版諸葛亮讓我壓力很大欸。

    腦內劇場·塵封的三國往事

    曹操組織了五路大軍聯合伐蜀,皇宮的阿鬥雖然人高馬大,渾身肌肉壯碩堪比斯巴達,打起架來不輸給關羽和張飛的兒子,但是胸無點墨不懂得指揮軍隊,聽說敵人大軍來襲,立即連滾帶爬地衝進丞相府了。

    “孔明姐姐。”阿鬥一把抱住了黑長直丞相的大腿。

    “曹操調集了那麼多人馬來打我了啊,姐姐您可是托孤重臣,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您在幹什麼,在釣魚,,因為紅色的鯉魚和黑色的鯉魚數目不均等,所以想減少黑色鯉魚的數目,,別玩了,曹魏的領軍大將是有‘東瀛淫`魔’之稱的曹公公,孔明姐姐您要是被他們抓走的話,會被關進銅雀台冷後宮的,朕不要啊,,就算是冷後宮也應該是冷朕的後宮,。”

    “噗通。”丞相大人一腳把阿鬥踹進了魚塘,不過阿鬥在沉底之前看到了孔明姐姐白皙的美腿,臉上頓時浮現了幸福的笑容。

    “我隻是校長委托來當向導的。”班長再次向艾淑喬重申,“不管未來葉麟會不會繼承公司,我的未來誌願都是當一名刑警,我沒有道理去當葉麟的……葉麟的助手。”

    “真的,就算葉麟繼承公司後墮落腐化,變成《一千零一夜》中殘暴國王一樣的存在,也不要緊嗎。”

    艾淑喬用保養良好的手指輕敲著桌麵。

    “根據我的個人分析以及因果計算程序的預測,葉麟在沒有管束的情況下墮落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他似乎有73%的可能性跟親妹妹艾米秘密結婚,並且跟那個叫熊瑤月的小麥膚色女孩在床上玩3p……”

    “噗,。”

    班長險些把剛喝進嘴的一口檸檬茶噴出來,費了好大的勁才咽了回去。

    “葉麟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班長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艾淑喬又看了看我,因為艾米確實提出過此類糟糕的建議,所以我也沒有底氣矢口否認這種可能。

    “看到了吧。”艾淑喬趁熱打鐵說,“葉麟的童年生活比較不幸,他沒有從我這得到過母愛,所以未來的他很可能產生過度補償心理,繼承了揮霍不盡的財富以後,他變成荒淫無道的‘國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基於此,我需要一個性格強勢的兒媳婦來管束葉麟,不要讓他毀了我辛苦創下的商業帝國。”

    喂,這是什麼發展啊,艾淑喬你身為一個大Boss的職責不是應該給我們設置重重障礙,並且源源不斷地派出雜兵來讓我們吃經驗值嗎,為什麼突然變成幫我攻略舒莎了。

    班長臉上的驚愕並不比我少。

    “艾淑喬女士,我、我們隻是高中生而已,我隻是葉麟的班長,隻能在班級的範圍內管束他,未來會怎麼樣誰都不能確定,現在就談婚論嫁,簡直……”

    艾淑喬“咦”了一聲,“難道舒莎你沒有信心在婚後管住葉麟嗎。”

    “那倒不會。”

    被艾淑喬逼入尷尬境地的班長不小心脫口而出,隨後她察覺到自己失言,連忙改口說:“我、我隻是說自己有信心成為一家之主,並沒有答應將來會嫁給他……”

    有信心是什麼意思,你在心中已經認定了我是個妻管嚴嗎,我都有大公司了為什麼還要怕你,你不就是有一把陳舊的雙管獵槍嗎。

    慢著,如果班長跟我一起到美國管理公司,她豈不是可以在美國盡情購買槍支彈藥,到時候別說是獵槍了,連火箭筒都能買的到啊。

    ,,“敢偷情就炸死你”這樣的節奏嗎,。


1228一號人選

     “舒莎不是那麼容易欺騙的。”我對艾淑喬說,“你以為巧舌如簧就能讓她放棄當刑警的誌願嗎。”

    “為什麼不能。”艾淑喬仍然很有信心,“舒莎當刑警的初衷是要維護社會治安,但是一個人、一把槍能擁有多大的能量,就像我說過的那樣,bwk才是讓世界擁有完美秩序的靈丹妙藥。”

    被植入“不得犯罪”的理念之後,即使是強烈的反社會人格者也隻能遵紀守法,從這個角度來講,bwk的確有積極的地方。

    班長表情嚴肅,“人類不會接受這種精神控製類藥物的。”

    艾淑喬淡然一笑,“人類曾經也不接受女性外出工作。”

    “怎麼保證bwk不被濫用,它在阻止犯罪的同時難道不會催生新型的犯罪嗎。”

    班長始終認為bwk是邪惡的,並且想要駁倒艾淑喬。

    “這不是我的問題。”艾淑喬將身體靠向椅背,“我隻是一名希望在政界有所作為的商人,bwk隻是我用來博取利益的道具,至於未來會引起多少社會問題,,我不在乎。”

    班長氣憤地將右手五指按在了桌麵上,“你怎麼能不在乎呢,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如果有人被bwk洗腦去運送毒品該怎麼辦,如果有人使用bwlk去借刀殺人該怎麼辦。”

    “很好。”艾淑喬雙手十指交叉,“你終於不對我用敬語了,這個‘您’字看似尊敬對方,其實卻是交流的障礙,你不用顧忌何校長的囑咐,有什麼想說的話直接對我說出來好了。”

    見艾淑喬不單對自己的子女不負責任,對社會也不負責任,班長的火氣直往上衝。

    “那麼請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派霍江東來收買我,你覺得我會給你做間諜嗎。”

    誒,班長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有這件事,如此看來的話霍江東未必身在美國,反而有可能一直沒有離開冬山市,我和小芹討論霍江東的時候疏忽了。

    艾淑喬的回答跟國安局的薑處長如出一轍。

    “我隻是在試探你,你是我兒子身邊很親近的人,我要確保你不會背叛他。”

    “那麼,如果我當時答應了做間諜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艾淑喬語氣隨意,“到時候我仍然會利用你這個小婊砸獲取情報,並且永遠把你排除出兒媳婦的考慮名單。”

    艾淑喬每次說出“兒媳婦”這個詞都會讓班長麵色發窘。

    混蛋,我更在意的是你用“小婊砸”這個詞來形容班長啊,盡管有半開玩笑的意思也不行,用來形容她弟弟還差不多。

    “舒莎,bwk將是徹底改變人類社會的產品,像你這樣的正義人士一定會希望設計出一套規則來約束它,比如阿西莫夫的機器人三定律,別騙自己了,一個小刑警無力阻止社會的大變革,你就算是當上警察局長也沒用,,你是想在自己的管區看到bwk泛濫,還是從根源上讓它成為一種受控製的藥物。”

    “有無數的人將確保bwk受控製。”班長話有話地說,“並不缺我一個。”

    “所以說你是拒絕了我嗎。”艾淑喬聳了聳肩表示遺憾,“可惜我相當中意你呢,那麼你離開以後,可以順便把跟你同寢的宮彩彩叫過來嗎,我有話要跟她談。”

    “為、為什麼要把彩彩叫來。”班長表示不解。

    艾淑喬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為了我兒子的終身大事啊,既然你這個強勢的兒媳婦走不通,我幹脆就找一個非常弱勢的好了,宮彩彩教養良好,家世清白,能激起葉麟的保護欲,我完全不考慮她才奇怪吧。”

    一旦自己終止跟艾淑喬談話就會導致宮彩彩被纏上,班長左右為難了。

    我卻不由得腦補了一下,宮彩彩成為艾淑喬的兒媳婦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搬到美國之後,雖然住在豪華的居所,但是三天兩頭就被來串門的艾米欺負,還不敢向我告狀嗎。

    如果我紙醉金迷夜不歸宿,宮彩彩也隻會向我低頭道歉。

    “對、對不起,一定是我服侍得不好,你不會拋棄我吧,雖然像我這麼笨的人活該被拋棄,但是我肚子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希望你看在孩子的麵上……”

    喂喂,為什麼在腦內劇場我自動變成人渣艾麟了,我還沒有饑渴到非要在妻子懷孕的時候到外麵找女人吧。

    “我不會讓彩彩落到葉麟手的。”班長堅定不移地表示。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句話不光是說給艾淑喬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我聽的。

    “是你不願意放棄屬於自己的東西吧。”艾淑喬輕笑,“同是女人的我明白的,現在咱們可以繼續坐下來談了,,我希望你高中畢業後和葉麟一起去美國讀大學,順便開始同居增加契合度,我會逐漸安排你在公司重要位置的實習,為你有朝一日進入管理層做好準備。”

    “要我說多少遍。”班長對艾淑喬的“善意”十分不習慣,“我對管理公司沒有興趣,而且、而且我不會婚前同居的。”

    “沒關係。”艾淑喬輕描淡寫地用指尖點了點桌麵,“在美國的一些州,隻要雙方父母同意,即使是未成年人也可以結婚,我稍微運作一下,你們高中一畢業就結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啥,那豈不是距離現在還不到600天,盡管班長絕不會同意,但是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還是讓她羞紅了臉。

    “艾淑喬女士。”咬了咬嘴唇鎮定情緒以後,班長以不容商量的態度拒絕道,“無論你怎麼跟我說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你的提議有違常理,我也不打算改變自己當刑警的誌願。”

    “真倔呀。”艾淑喬歎了一口氣,“那麼在今天的談話結束之前,方便把你的左手給我看看嗎。”

    班長不解其意,她大概是覺得把手遞過去也不至於收不回來,於是看了我一眼之後,把自己的手伸到了桌子中間。

    我心也感覺很奇怪,,難道艾淑喬還會看手相,但看手相的規則是男左女右,她要班長的左手幹什麼。

    結果班長剛把手伸過去就被艾淑喬捉住了手腕,艾淑喬從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取下了那枚帶有鱗紋的古雅銀戒指,直接就要往班長的手指上戴。

    “知道嗎。”艾淑喬臉上帶著非要把生米煮成熟飯的微笑,“這是約翰他們家代代相傳的訂婚戒指,戴在你這麼纖細的手指上一定會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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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9蛇毒

    艾淑喬的行為讓人很難理解。

    就算給班長戴上訂婚戒指又能怎麼樣,又不是什麼魔法戒指,難道戴上就不能悔婚了。

    而且約翰家傳的戒指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了艾米使用還差不多,用在跟我有關的場合豈不是在侮辱我。

    即使被戴上戒指也不會怎麼樣,班長仍然受到驚嚇,本能地躲避和反抗,正在她們糾纏不下的時候,。

    “啪嗒”

    銀戒指表麵伸出了短而尖銳的毒牙,班長的食指瞬間就被劃傷,幾滴鮮血流了出來。

    “啊,十分抱歉,不小心觸動了機關。”艾淑喬把戒指收好,對捂著手指的班長解釋說,“約翰他們家是來自英國的古老家族,訂婚戒指上有毒針是為了守護新娘貞潔的。”

    班長極力想要振作,但是毒素迅速進入了她的血液,她堅定的黑眸變得模糊不清,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向旁邊歪倒,我趕忙從側麵扶住了她。

    “你分明是故意的。”我出離憤怒地向艾淑喬吼道,“你用了什麼毒,解藥在哪。”

    一直在吧台處觀察我們的火球叔也發現了情況不對,他擔心侄女的安危走了過來,卻被艾淑喬的一名保鏢給攔住了。

    “讓開,我侄女怎麼了,你再擋著我的話……”

    經過兩年的修養和複健,火球叔肌肉萎縮的右臂恢複了從前的六、七成,他這個前護林員並不是吃素的,然而他還沒有抓到那名保鏢的衣襟,就被對方以到看不清的手法給反製住了。

    仿佛有以色列軍用格鬥術的影子,不過現在班長的身體要緊,沒閑工夫去考慮那名保鏢的武術流派了。

    “把解藥拿出來。”我抱著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班長向艾淑喬大喊,“不然的話我就讓你也嚐嚐這種毒藥的厲害。”

    我打算去搶奪艾淑喬的戒指,用毒牙也紮她一下,但是咖啡店內的另一名保鏢走了過來,不聲不響地站到了隨時可以封住我進攻路線的位置。

    如果彭透斯的戰鬥力是10的話,這四名保鏢的平均戰鬥力至少有6,正麵作戰我沒有勝算。

    艾淑喬這時不緊不慢地伸出一隻手阻止我,“葉麟,不要那麼激動,我隻是無意中傷到舒莎的,戒指內的毒液采自一種比較溫和的蛇毒,兩小時內隻會讓人身體麻痹,舒莎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蛇毒是嗎,那麼趕把解毒血清交出來。”

    “哎呀呀,我應該是把解毒血清放在帝王大廈了。”艾淑喬帶著虛假的歉意說道,“分秒必爭,為防堵車,咱們坐艾米的直升飛機去吧。”

    因為艾米有恐高症,所以直升飛機自從買來以後用的次數並不多,現在它停在校長樓的頂層停機坪,彭透斯每隔一個月會進行維護來保證它處於隨時可用的狀態。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咖啡店門前,盡管我知道這些都是艾淑喬策劃好的,但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攙著班長坐進了轎車,向直升機所在的校長樓進發。

    “如果得不到解毒血清的話,兩小時後班長會怎樣。”我問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艾淑喬。

    “兩小時後嗎。”艾淑喬撐起額頭想了想,“貌似會留下非常嚴重的過敏後遺症,還有過失明的先例……不過舒莎吉星高照,彭透斯在昨天剛剛維護過直升飛機,咱們最多隻用半小時就能降落在帝王大廈。”

    根本不是什麼吉星高照,而是你特意囑咐過彭透斯要維護直升機以備今天使用吧,你到底懷著什麼目的,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要把班長帶到帝王大廈去。

    雖然知道前方一定有陷阱在等著我,但我不能冒著讓班長失明的風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坐直升飛機去帝王大廈,把解毒血清給班長用上再說。

    “我要把鬱博士也帶去。”直升飛機起飛前我要求道,“我必須保證你注射給班長的血清不包含其他有害成分。”

    “可以。”艾淑喬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一名保鏢讓出了直升機上的位置,“鬱博士可以隨行,我也可以讓他保留一部分解毒血清,這樣他事後可以對詳細成分進行化驗,而且萬一以後再出現類似意外,也不必再跑那麼遠了。”

    直升飛機上位置不足,除了駕駛員彭透斯,我、班長、鬱博士、艾淑喬以及艾淑喬的兩名保鏢以外坐不下其他的人,就算是艾米也隻能目送著直升飛機升空。

    隨著高度的攀升,伴隨著螺旋槳的轟鳴,青姿高中的整個格局被我盡收眼底,但我沒有閑心去欣賞,隻能盼望直升飛機趕到達目的地。

    班長臉色發白地癱軟在我身邊,雙眼緊閉,用極細小的聲音在嗓子眼呢喃道:“不行,不行……”

    到底在拒絕什麼呀,意識已經混亂了嗎。

    我望向班長受傷的食指,發現傷口附近的血液已經凝結了,手背、手腕處的血管顏色也沒有出現明顯異變,看來這的確不是什麼烈性蛇毒。

    鬱博士在座位前方回頭打量著班長,貌似是發現了什麼,想要開口卻又咽了回去。

    “別說多餘的話。”艾淑喬提醒道,“也許你認為舒莎身上的蛇毒危害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你不可能讓患者冒風險吧,保守估計隻要再有十分鍾咱們就可以拿到解毒血清了。”

    同艾米一樣有點恐高的我沒有一直向飛機外麵看,而是默默地握住了班長的手,使她不至於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感到孤獨無助。

    直升機剛剛在帝王大廈樓頂停穩,一個穿白衣服的醫務人員就拎著裝有血清的急救箱跑了過來,爭分奪秒地將血清交到鬱博士手。

    中和蛇毒趕早不趕晚,鬱博士也不廢話,直接取出急救箱的各種醫療用品,手法迅捷地組合在一起。

    “把舒莎的胳膊露出來。”鬱博士將血清抽到針管之後對我說。

    “這血清不會有問題嗎。”我以疑惑的目光望向艾淑喬。

    “急救箱的血清是十人份。”艾淑喬指出,“鬱博士有足夠的樣本拿回去化驗,如果我想謀害舒莎的話有的是辦法,何苦這麼大費周章,不但把自己卷進去還留下這麼多證據。”

    看到班長昏昏沉沉的樣子,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隻好挽起班長的校服衣袖,讓鬱博士將血清注射了進去。

    不愧是專門的解藥,還不到五分鍾,班長的眼神中就恢複了一絲清明。

    “我、我在哪,我怎麼了,嗓子好幹……”

    “到帝王大廈麵去坐一坐,補充一下水分吧。”艾淑喬盛意拳拳地邀請道,“停機坪這風很大,呆久了會著涼的。”

    自從科學幸福教集體跳反之後,我還沒有再進入過帝王大廈,此時有彭透斯和鬱博士的陪伴,我不覺得我和班長進去之後就會出不來。

    讓班長休養一下身體還是很必要的,另外有了這個深入敵巢的機會,我大可以用眼睛看看帝王大廈麵發生了什麼變化。

    金碧輝煌的裝飾,隨處可見的監視器,帝王頂的走廊保持著原有的外觀,隻是沒有逼兔來回巡邏,也沒有了蘇巧做前台經理,顯得有些陌生。

    我攙著班長路過帝王頂東側的豪華總統包房時,艾淑喬建議我們進到那去歇一歇,但是班長很幹脆地拒絕了。

    “兩年前這間包房發生過很不好的事,就算我不在乎,葉麟會不在乎嗎。”

    班長說的沒錯,我之所以會昏睡十八個月,跟鄭唯尊那夥人綁架了班長、小芹、艾米有很大關係,那件事就是在這間豪華包房發生的。

    被艾淑喬設計用毒針刺傷之後,班長對她的敵意更深了。

    “我在旁邊的這間小房間歇一歇就可以了,除了白開水我什麼也不要,我們很就會離開的。”

    艾淑喬聳聳肩滿足了我們,我進入房間之後發現這應該是方信從前呆的地方,被打掃過之後滿地的廢紙不見了,除了一張床和一盞台燈以外幾乎沒有其他家具。

    班長情緒不穩定地喝了半杯水,然後平臥在床上休息,並且讓我替她打電話回學校報平安。

    “……是的,隻是出了一點小意外,何校長您別擔心了,也千萬不要通知舒莎的父母,我們很就會回去的……”

    我在洗手間打電話的時候,詫異地發現牆壁上有一處沒關嚴的暗門,打開門之後發現麵一片漆黑,向下方延伸的螺旋形台階不知通往何處。

    難道當初方信和霍江東就是從這逃走的嗎,如果我走到下麵去會不會發現什麼秘密。

    好奇心大作的我剛向下踏出一步,又把腿收了回來。

    不行,雖然有彭透斯在門外守護,我還是不能把班長一個人留在屋子,萬一下麵的這個密室隻是艾淑喬的又一個陷阱呢。

    “還是不太舒服……我要用冷水洗洗臉。”

    這時班長揉著兩側的太陽穴走進了洗手間,正好看見我在黑暗的隧道前麵躊躇不前。

    “那是什麼。”班長驚訝道,“難道下麵是地下牢房嗎。”

    班長一說我才想起來,我確實從帝王頂茶水間的秘密通道進入過一座地下牢房,當時被關在牢房的人是莊妮。

    也許這條密道同樣通往囚禁過莊妮的牢房,但也有可能通往其他地方。

    “要下去看看嗎。”我打開了智能手表上的手電筒,用微弱的光亮驅散了密道前方的一小片黑暗。

    對於強迫症患者來說,房間有一處未曾探索過的密道,本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躺下休息的,於是班長嚴肅地點了點頭。

    “有空氣流動。”班長提起鼻子來在密道前嗅了嗅,“下麵應該是通風的,但是這個氣味……”

    繼承了先祖獵人之魂的班長眉頭蹙緊。

    “好像是血的氣味……下麵到底有什麼。”




1230恐怖電影
  
密道狹窄而粗糙,可以看到許多新近留下的鑿痕,我和班長小心地順著台階向下走去,終於到達了一個四方形的空曠房間。

    這不是曾經關押莊妮的牢房,相比之下這的麵積要大出許多,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出奇的類似。

    “血腥味是從卷簾門後麵傳過來的。”班長指著房間中部的閉合卷簾門,那把房間一分為二的金屬物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靠智能手表手電筒的微弱光亮,我發現卷簾門對麵的白牆上懸掛著一台液晶電視,但是位置偏高,即使是我都無法伸手夠到。

    “這電視是給姚明看的嗎。”我一邊吐槽一邊尋找室內有沒有其他的照明設備,結果一無所獲。

    班長仍然由於蛇毒的後繼影響而揉著太陽穴,她觀察了一會環境之後說:“拍些照片,然後馬上離開吧,這間屋子讓我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恐怖電影……”

    “是《電鋸驚魂》嗎。”液晶電視在這時亮了起來,艾淑喬的上半身隨即出現在屏幕麵,她的五官在光影線條的渲染下顯得更加邪惡。

    “你們有十五秒的時間逃走,否則密道就會暫時關閉。”艾淑喬帶著滿臉的惡趣味笑道,“但是如果你們選擇留下來,我就讓你們見一個熟人。”

    密道頂端發出了岩石移動的聲音,我估算了一下,十五秒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我和班長一塊逃走,看來不管我們願不願意見到那個熟人,都隻能暫時留下來了。

    《電鋸驚魂》那部電影我也看過,講的主要是一個變態囚禁和折磨受害者,用各種機關陷阱殘害別人的生理和心理,還美其名曰“要教會你們更加熱愛生命”。

    “艾淑喬,你把我們困在這是想做什麼,難道你也想教會我們‘熱愛生命’,難不成你想設計讓我和班長自相殘殺嗎。”

    “那多無趣。”艾淑喬搖了搖頭,“其實我的戒指不光有蛇毒還有蟾蜍毒,解毒血清隻是中和了舒莎身上的蛇毒,另外的蟾蜍毒素有很強的催情作用,,舒莎,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渾身燥熱啊。”

    “有嗎。”聯想起班長在直升飛機上就感到口渴,我急忙轉頭問她。

    班長很吃驚地將手按在胸前來平複心跳,沒有立即回答我。

    “《電鋸驚魂》太血腥了。”艾淑喬在高高的液晶屏幕上說著風涼話,“我想看到的隻是兒子和兒媳婦相親相愛的場面而已。”

    “你在騙我。”班長自檢一番後冷靜地回答說,“我確實體溫偏高,但仍在正常範圍內,我腦子也沒有任何奇怪的想法,而且你曾經跟我說過婚戒裡面藏有毒針是為了保護新娘貞潔的,令不軌之徒麻痹的蛇毒算是符合要求,但是催情的蟾蜍毒有什麼意義,不是會起到反效果嗎。”

    “很好。”艾淑喬點頭道,“舒莎,你能不受我的心理暗示作出冷靜判斷,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聰慧……那麼就把我的目地告訴你們吧,今天我既不是要教會你們珍愛生命,也不是為了觀賞活春宮,而是為了讓你們有機會報仇雪恨。”

    “什麼意思。”我皺眉道,“這跟你之前說的那個熟人有關嗎。”

    我之所以沒有牽著班長的手趁那十五秒逃走,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期望艾淑喬所說的熟人是霍江東,但是目前看來我很可能猜錯了。

    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房間中部的卷簾門緩緩向上升起,我這才發現卷簾門後麵還有一堵巨大的玻璃牆,牆體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牆那邊的光線比這邊更為昏暗。

    沒有通道可以讓我們走到玻璃牆那邊去,但是玻璃牆正中鑲嵌著一個類似門鈴的黑色按鈕,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按下黑色的按鈕就可以殺死牆對麵的人。”艾淑喬語調平靜地解說道,仿佛她正在拍攝《電鋸驚魂》的最新續集。

    “這毫無新意。”我冷哼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按下按鈕,然後背上殺人的罪惡感。”

    “罪惡。”艾淑喬似笑非笑,“我今天就是為了教導你罪惡乃是讓人類前進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罪惡即正義,罪惡即慈悲。”

    “這是什麼謬論。”班長瞪視著屏幕上的艾淑喬,“對麵的人到底是誰。”

    毫無預兆地,玻璃牆後面亮起了白色的燈光,晃得我們眯起了眼睛,對面的房間格局和我們這邊一般無二,隻是正中心的位置上放著一部輪椅,一個頭發枯黃的人癱軟在上麵,似乎正在昏睡。

    他渾身有多處傷口,被繃帶包裹的像半個木乃伊,班長嗅到的血腥味估計就是從他這傳出來的。

    一組藥瓶懸掛在他頭頂的金屬杆上,藥瓶麵是顏色各異的詭異液體,並且通過許多導管插在他右臂的肌肉上。

    “黑色的那瓶是毒藥。”艾淑喬介紹說,“你按下按鈕毒藥就會開始注射,毫無痛苦地結束他的生命。”

    我注意到這個人的右手五指形狀怪異,左耳朵也不知去向,仔細觀察他灰暗的麵孔,竟然發現這奄奄一息的家夥年齡隻和舒哲相仿。

    記起來了……他的手指是被我弄斷的,他的耳朵是被我割掉的,他的枯萎黃發後麵本應是目空一切的眼神,他的幹癟嘴角本應帶著驕橫跋扈的冷笑。

    這是鄭唯尊,兩年前被我打斷脊椎骨,腰部以下截癱,又被艾淑喬注射了毒品“樂天使”的逆反版本“黑天使”,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鄭家大少。

    班長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陣顫栗也流過我的全身。

    “你怎麼把他弄到這來的。”我問,“他為什麼還活著。”

    艾淑喬沒有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

    “葉麟,還不承認嗎,你在心裡是希望他死掉的,而現在我給了你親手報仇的機會,別忘了當年他可是綁架了艾米,並且聲稱要在你面前強奸你妹妹的……”

    不錯,對於一個妹控來說,鄭唯尊說出這種宣言就已經判了自己死刑,我很遺憾當年的那一記發勁沒有直接將他打死。

    我不會可憐這種人渣,但我也不想按照艾淑喬的劇本走下去。

    “你交替給他注射黑天使和樂天使,讓他生不如死對嗎。”我抬頭向艾淑喬問道,“這是非常殘酷的報複方法,我為什麼要將它終結呢。”

    “因為鄭唯尊馬上就要向你開槍。”

    艾淑喬猛然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於此同時,紅色的導管開始向鄭唯尊的手臂輸液,讓他昏睡的**漸漸有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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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精確計算

    枯萎,幹癟,每一寸肌膚都接近龜裂,每一條靜脈都腫大畸形,鄭唯尊被艾淑喬的毒品折磨成了怪物,如今這個怪物正要醒來。

    有一把手槍被塞在鄭唯尊的左手中,並且用膠帶牢牢捆住使它不至於脫手。

    “中樞神經興奮藥劑將在幾分鍾內生效。”艾淑喬在液晶屏幕欣賞著自己修齊的指甲,“鄭唯尊醒來之後看見你倆將會做什麼呢,我勸你趁現在按下黑色按鈕比較好。”

    “呼……呼……”鄭唯尊在輪椅上痙攣著身體,顯出令人極不舒服的蘇醒前兆。

    “這堵玻璃牆是防彈的。”班長敲了敲玻璃表麵之後說道,“你隻不過是想騙葉麟殺人而已。”

    “哈,還真是個聰明的小婊砸。”艾淑喬戲謔地看著班長,“但是你知道這塊玻璃的承受極限嗎,它大概可以承受五發子彈,但是鄭唯尊手槍的子彈有十二發,,要賭一賭嗎。”

    “啊……哈……”

    鄭唯尊神誌混亂地醒了過來,他隻有一隻眼睛能夠睜開,並且白眼球遍布著血絲。

    “嗚……嘎嘎……”

    聽說鄭唯尊在初次注射黑天使時就因為巨大的痛苦而喊壞了聲帶,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

    如同一隻垂死的野獸想要判明周圍的環境,鄭唯尊迷茫地環視左右,他很發現自己被固定在輪椅上,全身隻有左手可以自由活動。

    那隻手還有一把致命的武器。

    “砰。”手槍走火了,跳彈幾經反射打在了玻璃牆上,使玻璃表麵產生了蛛網狀的細小裂痕。

    “看到了嗎。”艾淑喬說,“這麵玻璃不是堅不可摧的,你們最好馬上作出決定。”

    “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班長激動起來,“我們不想以這種方式複仇,鄭唯尊應該交給法律來審判。”

    艾淑喬幹笑了一聲,“舒莎,因為對方跟你弟弟年齡一樣,你就動了婦人之仁,你忘了當年他也宣稱要強`奸你嗎,我告訴你,這個小壞蛋可不是說說玩的。”

    接下來液晶屏幕開啟了畫中畫模式,右下角以幻燈片的方式出現了一張又一張的數碼照片。

    我聽鄭唯尊的手下談過那件事,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禽`獸不如地拍下了照片。

    一個戴眼鏡的瘦弱女孩半裸著身子,表情痛苦地被鄭唯尊用狗鏈拖在地板上,旁邊是淫笑的兩名手下,,我記得他們叫何俊達和何俊業。

    之後的照片更加不堪入目,這三個人在女孩家的陽台上輪`暴了她,還把女孩的父母綁在旁邊逼他們觀看。

    最後是鄭唯尊得意地伸著舌頭,揪著女孩的頭發拍的一張“合照”,滿臉青腫、嘴角淌血的女孩眼睛寫滿了絕望和控訴。

    “看到了嗎。”照片播放完畢之後艾淑喬說道,“這就是鄭唯尊的傑作之一,那天晚上,包括我女兒在內也有可能遭到如此對待的。”

    班長沉默了,而這些照片堅定了我認為鄭唯尊死有餘辜的想法。

    “舒莎,你剛才說要把鄭唯尊交給法律審判,你忘了中國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嗎,可是那個受辱的女孩同樣也是未成年人,她的權益由誰來保護,如果你真的信奉正義,那麼就應該讓那名女孩來直接審判鄭唯尊才對。”

    “然而她做不到了。”艾淑喬不無遺憾地說,“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她在一個月後選擇了割腕自殺,但是如你們所見,鄭唯尊從美國避禍回來之後絲毫不知悔改,你們險些就成為他的下一個犧牲品,,舒莎,你覺得鄭唯尊這種人如果不依靠bwk,是有可能痛改前非的嗎。”

    鄭唯尊似乎聽不見我們這邊的對話,但是這不影響他費力地舉起自己的左臂,開始向我們瞄準。

    他的表情喪心病狂,仿佛支撐他的隻是這兩年來遭受的非人折磨,他要在油盡燈枯之前把彈匣的子彈全部宣泄出去,好讓自己的內心感到一絲微小的樂。

    “在你們看來我是罪惡的,但是我替那名受辱的女孩主持了正義。”艾淑喬的蠱惑之音仍在繼續,“在某些衛道士看來,我對鄭唯尊的折磨極其殘忍,但是這恰恰彰顯了對無辜者的慈悲。”

    “砰。”

    鄭唯尊麵目扭曲地叩響了扳機,班長麵前的玻璃頓時出現了巨大的裂紋。

    “死,去死……”鄭唯尊破碎的聲帶居然喊出了模糊的聲音。

    我本以為鄭唯尊的集中攻擊目標肯定是我,畢竟是我把他打成了殘廢,然而他在承受了第一槍的後座力之後,立即又朝班長開了第二槍。

    裂紋和裂紋相重疊,玻璃牆產生了肉眼可見的彎曲形變,即使是班長也不能再保持之前的冷靜,她驚慌失措地向後退了一步。

    “舒莎,你去按下按鈕就能結束這場鬧劇。”艾淑喬慫恿道,“如果你將來成為特警隊的狙擊手,直接終結罪犯生命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仔細想一想,鄭唯尊現在的生命有價值嗎,他曾經的生命有過價值嗎,何謂正義,正義不就是把那些必須殺死的人殺得一幹二淨嗎。”

    這間密室空曠得避無可避,我和班長根本找不到什麼掩體,我們隻有兩個選擇:按下黑色按鈕,或者是等待鄭唯尊剩下的九發子彈用光。

    “砰。”

    又是一槍,還是瞄準班長的,玻璃牆上麵的裂紋更大更密,班長卻隻是打了個哆嗦隨即後退到牆角,並沒有臥倒來使鄭唯尊喪失目標。

    難道是當心那樣做的話,鄭唯尊就會轉而把槍口瞄準我嗎,如此危急關頭還在為別人著想嗎。

    “我可以來解釋一下。”高高在上的艾淑喬事不關己地說道,“我並沒有和鄭唯尊直接見過面,毒王克林格每次折磨他的時候,都告訴他他的不幸是舒莎造成的,,所以他現在這麼恨舒莎一點都不奇怪。”

    “一切都是經由你的授意吧。”我咬牙切齒地問道,但是艾淑喬不置可否,隻是提醒我說:

    “防彈玻璃的承受極限是五槍,現在已經是第三槍了,你還要繼續猶豫下去嗎。”

    看著鄭唯尊用顫抖的手臂擎起手槍,麵目扭曲地再次向班長瞄準,我一瞬間就有了決定。

    兩年前,當我向鄭唯尊打出那記發勁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留下他的狗命,現在我頂多是再殺他一次而已。

    他在向班長開槍,防彈玻璃就要破了,而這隻黑色按鈕將會遙控致死毒藥注入他的體內,賜給他毫無痛苦的死亡。

    對於受盡了黑天使折磨的你來說,這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慈悲,如果艾淑喬覺得僅憑這個就能讓我背上罪惡感,那實在是小瞧了我的心理承受力。

    我大跨步走向黑色按鈕,抬手便要按下。

    “等等。”班長以顫抖的聲音阻止道,“讓我自己來按按鈕,這樣我屬於正當防衛,我不能讓你為我殺人。”

    班長仁慈歸仁慈,畢竟不是聖母,在她心中罪犯和無辜者的生命是不等價的。

    然而還沒等班長走近我,玻璃牆便又承受了一顆子彈的攻擊,四顆子彈加上之前威力不足的那枚跳彈,使得裂紋在玻璃牆上迅速蔓延,無論怎樣看,下一顆子彈都將是極限。

    艾淑喬的語調也瞬間急促了起來:“葉麟,在一切無可挽回之前趕動手,給他正義和慈悲。”

    我終於搶在班長前麵按下了按鈕。

    班長停住了向我趕來的腳步,她的表情說不出是悲哀、遺憾還是後悔,她半張著口,卻一時間失去了言語能力。

    “砰砰砰砰砰。”

    然而致命毒藥卻沒有生效,鄭唯尊連開五槍,透明的玻璃牆幾乎被裂紋變成了白色。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沒死,。”我衝艾淑喬吼道,同時拉著班長伏地臥倒。

    “我說謊了。”艾淑喬毫不臉紅地承認,“黑色藥瓶裝的不是安樂死藥物,而是最高純度的黑天使,比之前任何一次注入鄭唯尊體內的都要高。”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鄭唯尊發出了分貝極高的哀嚎,使得他最後射出的兩顆子彈都相形見絀。

    子彈打光了,玻璃牆看上去搖搖欲墜,但是並未破裂。

    艾淑喬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我撒了兩個謊,這堵玻璃牆的防彈能力比看上去要好得多,不是嗎。”

    我和班長的注意力卻全部被玻璃對麵的鄭唯尊吸引過去。

    樂天使給人的感覺是極樂,而在某個錯誤的步驟添入蒸餾水,就會造出效果完全相反的黑天使。

    艾淑喬用來折磨鄭唯尊的東西是將樂天使和黑天使混合而成的“灰天使”,這樣可以保證痛苦不會超過身體耐受的極限。

    然而被高度提純的黑天使直接注入血液,那將會引發每個細胞都被太陽蒸發的極度煎熬,據說沒有人能挺過十五秒而不自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被子彈摧毀的玻璃牆,卻仿佛要在鄭唯尊的哀嚎中崩塌,他徒勞地用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猛扣板機,但是隻發出了幹澀的“哢哢”聲。

    “可憐的家夥。”艾淑喬仿佛是欣賞到絕景一般臉上洋溢著幸福,“如果他肯留下一顆子彈,現在就不用這麼痛苦了……現在他隻好用手槍將自己的腦袋活活砸爛。”

    玻璃牆上的白色裂紋使得對麵的一切都如同隔了一層濃霧,但是我和班長能聽到清晰而沉悶的撞擊聲,鄭唯尊恐怕真的在那樣做。

    十二秒,響聲大概持續了十二秒,無論對於我們或者對於鄭唯尊來說都無比漫長,但是一切終於結束了。

    輪椅上那個衰弱的身影停止了生命活動,他的血飛濺到了距離我們咫尺之遙的玻璃牆上。

    方才的恐怖情景能讓宮彩彩昏過去十二次,即使是班長也變得臉色發白,在我身邊顫抖不已。

    我看了看帶給鄭唯尊痛苦死亡的左手,雖然心中也出現了強烈的感情波動,但至少表麵上壓抑得很好。

    我把班長從地上攙起來,然後回過身,對艾淑喬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你處心積慮地想讓我親手解決鄭唯尊,現在我這麼做了,你滿意了嗎,我不覺得你能從中獲取什麼好處,難道你能指責我犯了殺人罪,以此來要挾我嗎,別忘了這是你設的局,你自己根本就脫不了幹係。”

    艾淑喬十指交叉,仿佛對我表現出來的平靜很滿意。

    “鄭唯尊從法律上來講早已是一個不存在的人,我怎麼可能給警方添麻煩呢,我之所以要把你們請到這來,首先是為了完成一項測試。”

    班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調中已經帶著十足的憤怒。

    “什麼測試這麼重要,人命在你眼中隻是遊戲嗎,。”

    “一切皆是遊戲。”艾淑喬直視著班長的挑戰目光,“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由黑聖嬰事先做過電腦模擬,你們兩人的反應高度符合預測,精準度令我都感到吃驚。”

    “所以,。”艾淑喬令人戰栗地拉著長聲,“你們兩個已經是在我掌中的棋子了,奉勸你們不要搞什麼小動作,因為我可以看到你們的未來。”

    ===人氣排行榜的分隔線===

    讀者匿名14082602044565投了2000貴賓給彩彩讓彩彩穩固第二名的位置,還投了4月票給班長讓班長繼續獨孤求敗。

    莊妮在對小茵采取行動後受到了趴窩的小喵、kuhakunoxiro等讀者的支持。

    比較特別的是艾淑喬在正式出場後冒出來不少粉絲,金丹顛覆、傷心遠古、ncszc都對艾淑喬表示了支持,艾淑喬不但上榜而且一躍而成a組第八,將擎天柱大哥擠到了B組。



1232心理變化


    “其次。”艾淑喬繼續說道,“你並未因為殺死鄭唯尊而產生罪惡感,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隻是想藉此讓你變得成熟罷了,無論是以何種手段殺死一個人,它都會讓你的心境發生微妙的變化,讓你變得……更像我。”

    血腥味開始在房間蔓延開來,即使我沒有班長那樣敏銳的嗅覺,也被這股腥臭味嗆得鼻孔發癢。

    “咚咚咚”,密道上方傳來了大力敲擊的聲音,估計是彭透斯發現我和班長人不見了,正在試圖進入封閉的密道。

    “你們可以走了。”艾淑喬在液晶屏幕上揮了揮手,“我今天的目的已經圓滿達成,你們兩個都應該獲得了一定的成長,我盼望著你們能早日脫離幼稚,成為可以和我平等交談的對象。”

    許多影視作品裡面描繪楞頭青第一次殺人,都會出現惡心、嘔吐等生理反應,但是這些我都沒有。

    也許是我身體內部存在一些殘虐的基因,也許是我始終認為鄭唯尊死有餘辜,也許僅僅是為了在艾淑喬面前逞強。

    我向密道口邁出步子時,腳步意外的有辛重。

    我不後悔,我始終認為死刑是人類社會必要的,我隻是很不情願充當艾淑喬的劊子手。

    就像艾淑喬說的那樣,她並非想給我注入罪惡感,而是想讓我模糊罪惡和正義的界限,她想證明罪惡的過程有可能帶來正義的結果,有時大的罪惡會吞食小的罪惡,黑暗自有其存在的意義。

    另外,我看著這隻殺死同類的左手,感到自己的心確實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我難以置信自己會有一種“變得更強”的錯覺。

    難道我有變態殺人狂的潛在人格嗎,難道我可以從死者的血肉中吸取力量。

    在靈魂深處進行了一番搜索之後,我發現自己的確沒有產生任何罪惡感,也就是說,艾淑喬成功地讓我把這次殺人正當化了,我靈魂所受的震蕩無限接近於當街宰掉一條攻擊嬰兒的瘋狗。

    然而盡管是一條瘋狗,事後我也會對自己曾經養過的寵物狗感到抱歉,畢竟那是它們生物學上的同類。

    無罪惡感地殺死同類,並且把自己置於正義執行者的位置上,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開端,不管艾淑喬通過黑聖嬰預測到這件事會把我的性格扭曲到何種程度,肯定是我不樂於見到的。

    懷著非常複雜的心理邁出孤獨的那一步的時候,班長從後面趕了上來,攙扶住我的胳膊來幫我保持平衡,就如同不久之前我攙扶過她一樣。

    “不要一個人面對。”班長輕聲說道,“你是為了救我,而且他……他那個樣子,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回到上面以後我心情很不好,對關切詢問的彭透斯一句話也沒有說,班長請求彭透斯馬上帶我們離開,不願意在艾淑喬的巢穴再多呆一分鍾。

    “我現在不想回學校,也不想坐直升飛機。”我說,“出了帝王大廈就是冬山湖,我想在湖邊走一走。”

    “我陪你。”班長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十分鍾後,我和班長並排走在冷風習習的冬山湖邊,彭透斯自願在十幾米遠的地方給我們做保鏢。

    這種天氣行人非常稀少,我望著湖邊一棵棵枝葉敗落的柳樹,心中難免升起蕭瑟之意,歎了一口氣。

    班長破天荒地主動握住了我的右手,她的眼神閃爍著發自心底的關切。

    “葉麟,感覺不好是嗎,我曾經研究過一些犯罪現場的照片,即使是看到被當場擊斃的犯罪分子的時候,心仍然會感到一種無法描述的不適,我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才說服自己無辜者比犯罪者的生命更重要,必要時刻我必須為了一些人對另一些人開槍。”

    為了觀察我的反應,班長頓了一頓。

    “葉麟,從法律上講你的情況更接近於被艾淑喬脅迫,你不要有罪惡感,就算你有罪惡感也應該跟我分擔……”

    “不。”我苦笑著搖搖頭,“現在的問題恰恰是我沒有罪惡感,我一直對鄭唯尊抱有殺意,最終我殺了他,而且心底還滋生出一絲喜悅,狠狠搞不好我是個天生的殺手呢。”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臉上的表情也許相當可怕,班長頗為不忍地把自己的目光暫時轉開了。

    “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不可能不受這件事的影響,但是請不要懷疑自己,我相信你在本質上是一個善良的人……”

    “可是你也看到我的生母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家夥了。”我打斷了班長的話,“她的樂趣之一竟然是利用子女殺人,現在我和艾米都成為殺人俱樂部的成員了。”

    “什麼意思。”班長滿臉驚愕,“你說艾米、艾米也……”

    由於我心情低落,不小心把艾米被艾淑喬利用毒殺祖父的事情給說走了嘴,這件事本來在冬山市除了我以外隻有彭透斯知道。

    覆水難收,我隻好懷著深深的怨念跟班長說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利用4歲的女兒來殺人,這種恐怖的行徑聽得班長渾身戰栗。

    “我、我真是低估了艾淑喬的邪惡,艾米太可憐了。”班長將我的右手握得更緊,“你要是早告訴我這些事就好了,這樣說不定今天我會更加防備,不至於中她的計。”

    “艾淑喬有黑聖嬰可以作出未來預判。”我垂頭喪氣地指出,“你我的反應都被他算定,完全是處於她的股掌當中,,今天的失敗還真是慘烈呀。”

    不知不覺,我和班長走到了我從前和任老爺子學武術的地方,經過了冬山市政府的修葺,這變得今非昔比,又有涼亭又有石質欄杆,在旅遊季節很能吸引一些遊客過來留影。

    “唉,都說物是人非,結果現在不但任老爺子人不在了,景物也不是從前的景物。”

    “葉麟,你不能消沉下去。”班長突然停住腳步,因為我們的手拉在一起,所以我也不得不停下了。

    那烏黑的眼眸既惶急又有些悲戚。

    “你不能一個人背起今天的失敗,我也有參與,不管罪責有多大咱們兩個都應該一起分擔,如果你覺得自己成了殺人犯,那麼我也和你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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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3神聖的後宮


    為了減輕我的心理壓力,班長提出要和我共同分擔罪責,這讓我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名詞。

    “犯罪共同體”嗎。

    我的心中猛然一凜:艾淑喬玩弄人心果真達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也許我和班長不會因為鄭唯尊的死亡產生過多的罪惡感,我卻會因此懷疑自己的本性,而班長恰恰因為我的懷疑產生了良心上的自責。

    所以你這個毫無人性的家夥卻出奇地擅長分析其他人的人性啊,搞不好在這方面黑聖嬰都不如你。

    將自己的情報係統和因果計算程序的情報係統合並,艾淑喬的情報能力恐怕已經不次於一些小型國家,我們私底下將落入她手的因果計算程序稱為黑聖嬰,當然也沒有逃過她的而目。

    毫不掩飾自己的邪惡,充滿驕傲地接受了這一稱呼欸,在她看來,有了黑聖嬰輔佐的自己說不定可以稱得上是“黑暗之母”呢。

    當無邊的黑暗籠上心頭時,記憶深處那片被封印的閃光再次出現,我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但是又不能確定。

    “班長,你不用過於擔心我,我不會消沉下去的。”

    那片閃光讓我看到了模糊卻又不能否認的希望。

    “黑聖嬰是艾淑喬的大殺器沒錯,但是她也不是無敵的,至少我們這邊有小茵,而且電腦在模擬人性方麵有天生的弱點,就算是完全體的小茵也不是能夠準確模擬所有人的性格。”

    在夢境輪回當中,小茵親口承認過她對於維尼的性格模擬不夠準確,而艾米和小芹沒有出現在夢境輪回麵,艾米是因為外形被小茵占用,小芹則是因為聲音被小芹占用,並且我估計小芹和她的閨蜜維尼一樣比較逗逼,模擬起來絕對相當費勁。

    也就是說,為了讓黑聖嬰預測失誤,小芹和維尼的“逗逼組”才是關鍵,我之所以像認真嚴肅的班長一樣被黑聖嬰算定,一方面是因為艾淑喬過於了解我,一方面是因為最近我變得不夠逗逼了嗎。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班長,班長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麟,你認為今天的失敗是因為咱倆不夠……不夠逗逼,難道為了對抗因果計算,就連我也要作出有違常理的逗逼行為嗎。”

    回想起維尼曾經把七個礦泉水瓶子綁成一捆當成是複眼,然後整個粘在臉上cosplay《英雄聯盟》麵的“無極劍聖”易大師,我不禁笑出聲來。

    “我的劍就是你的劍。”維尼手拿一根鋼管衝進教室來的時候,所有玩過英雄聯盟的同學都笑慘了,我實在無法想像cosplay易大師的人換成班長會是個什麼景象。

    “班長你保持自我就行了,維尼和小芹的逗逼你是學不來的,,不如你替我跟中情局、國安局打交道怎麼樣,敷衍他們用不著逗比能力,隻要把情報故意說少一點就可以了,這大概等同於低難度的臥底,對班長你未來的警察工作說不定也有好處吧。”

    班長點頭答應下來,我立即給005以及薑處長打電話確定了這一點,我的理由是艾淑喬對我監視很嚴密,換成班長跟他們接頭比較方便,一旦有什麼重要發展我會直接告訴班長。

    005和薑處長並未反對,反正他們已經因為各種原因和班長接觸過了,也算輕車熟路。

    “真諷刺。”班長拿到005和薑處長的電話號碼之後說道,“我現在連刑警都沒當上,卻和兩個國家的情報部門建立起了聯係,,怎麼覺得我好像是戰爭時期的雙面間諜。”

    遊走在情報鋼絲線上的美女間諜嗎,這樣的班長仿佛挺帶感的,可惜班長過於正直,除非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否則不可能從事這一職業。

    從湖邊吹來的風相當寒冷,因為事先沒有做準備,我既沒有戴手套也沒有戴小芹織給我的圍巾。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暗中保護我們的彭透斯,立即扯著脖子對他喊道:“過來,我要和你談點事情,另外你也順便幫我們擋擋風。”

    “十分樂意。”彭透斯幾步就趕了上來,並且用龐大的身軀擋在風口,讓我和班長如同母鷹看護的雛鳥。

    “彭透斯,你在地下拳賽的時候殺過人吧。”我開門見山地問,“殺人是一種什麼感覺。”

    彭透斯眉頭微蹙,帶動了臉上的傷疤。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地下拳賽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一切隻是為了自己能夠生存下來。”

    “那麼。”我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在皈依上帝之後,對你從前殺過的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呢。”

    一提起他鍾愛的上帝,彭透斯的雙眼中立即充滿了神聖的光芒,臉頰上還不恰當地出現了一絲紅暈。

    “我已經獻出了自我,如今的我隻是上帝在世間的工具,在地下拳賽中不幸被我殺死的那些人,我把他們看作上帝對我這件工具的磨礪,我們將一起為了上帝的榮光而奮戰。”

    宗教還真是一種方便的東西啊,我這個無神論者就不能這麼想了。

    聽到我和彭特斯討論“殺人的經驗”,未來誌願是當刑警的班長有點尷尬,以至於半天沒有說話。

    我抬起自己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的左手。

    “彭透斯,就在剛才我用這隻手殺了一個人,雖然我隻是按了一個按鈕,但是我心中的確是想殺死他的,而且他最終死於以我血液為原料研製出來的毒品黑天使,現在我心中沒有罪惡感,並且產生了自己比其他人類更高等的錯覺,,這是正常的嗎,這樣下去我是不是很危險。”

    為了讓彭透斯更容易理解我的心境,我將在帝王大廈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反正彭透斯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不覺得有必要瞞著他。

    “願上帝寬恕他的靈魂。”彭透斯在自己身前畫了一個十字,“我不會代替上帝宣判誰有罪,我隻能把上帝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對你們轉述一遍。”

    “麟,舒莎小姐,你們兩個並沒有做錯,你們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作出了傷害最小的選擇,艾淑喬女士才應該為這場死亡負責,而不是你們。”

    “這些東西我相信憑你的智力能夠想得通,現在最困擾葉麟的東西恐怕就是他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優越感了,舒莎小姐,你認為殺過人的人會比其他人更高等嗎。”

    “怎麼可能,。”班長驚愕地否認道,“殺人者應該被關進監獄才對。”

    頓了頓之後班長有匈疑地補充道:“葉麟,不是針對你,也……也不是針對彭透斯先生。”

    “這是潛藏在人類體內的獸性在作怪。”彭透斯解釋道,“野獸在和同類競爭的時候,失敗者經常就等於死,而獲勝的野獸理所當然地會感到自己更加強大了,麟,你的優越感來自野獸本能,並不需要為此感到羞恥,你隻要牢記人性是獸性和神性的混合體,隻要你能喚醒自己的神性,獸性自然可以得到約束,不會令你最終失去控製。”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這是廢話啊。”我吐槽道,“我又不信教,上哪去找什麼神性,搞了半天彭透斯你是向我傳教來了吧,跟你信上帝就什麼都解決了對不對。”

    彭透斯大手一擺,“上帝並不喜歡傳銷一樣的傳教,而神性並非是信仰神靈才會擁有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到我的胸膛正中。

    “麟,你心底的善良就是你的神性,那些會讓你眷戀的,那些會讓你流淚的,那些會讓你寧願付出生命也要守護的東西就是你的神性。”

    誒,難不成你說的是擎天柱大哥嗎。

    等等,我確實對這個機器人有一定的眷戀,也曾經為它流過淚,但是還不至於為了守護它而付出生命。

    所以對於我這個重度妹控來說,艾米才是我的神性,不過小芹和班長遭受生命危險的時候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這個名單顯然還要進一步擴大……

    看來我的神性還是蠻強大的嘛,難道後宮的規模和神聖性成正比,後宮越大就越神聖,。

    不對,我為了保護老爸也會拚上性命,總不能說老爸也是我後宮的一員吧。

    “彭透斯指的是‘愛’吧。”班長在旁邊小聲提醒道,“我記得基督教認為人人皆有原罪,惟有愛才能將其救贖。”

    啊,一語點醒夢中人,原來不是後宮而是愛呀,彭透斯故意把話說得拐彎抹角,到頭來還是基督教的理論嘛。

    “隻要仍然懷有愛就不會變成野獸嗎。”我在心中反複揣摩著這句話,似有所悟。



1234冬天的溫暖

    在臥室沒睡多一會就被小芹的電話給吵醒了,我說了自己的情況,小芹立即表示要回家照顧我。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我隨口說如果回家的話就給我帶點午飯,然後掛了電話蒙頭接著睡了。

    小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給我帶了什麼飯,是怎麼照顧我的,我記得不太清楚,總之我基本沒有離開床鋪,一直裹著厚厚的棉被打著哆嗦。

    “阿麟也吃點藥吧。”小芹急得滿頭大汗,“不吃藥感冒不會好的,整片藥咽不下去的話,我幫你磨碎。”

    別開玩笑了,你才是那個嗓子眼小咽不下去藥片的人呢,我不吃藥是因為我信任自己的免疫係統,我靠自己的斯巴達免疫係統就可以打敗外來入侵者,根本不需要任何援軍。

    我就這麼固執地一大覺睡到了次日清晨。

    還別說,對於普通的傷風感冒來說,我的“發汗療法”百試百靈,睜開眼睛以後感到一身輕鬆。

    室內的溫度卻不夠暖和,最近紅樓北街小區的供熱管道出了些問題,暖氣時有時無,大冬天的要從被窩爬起來實在是一項艱巨的挑戰。

    我伸手去摸本該放在床邊的內`衣褲。

    就算昨天晚上我睡覺之前已經暈頭暈腦,也沒忘了把內`衣褲脫在床邊,方便第二天不出被窩就可以重新穿起。

    發汗療法隻能穿一條四角褲,這也是一年四季我睡覺的時候僅能接受的唯一衣物。

    結果我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把自己卷在被子抬頭看了看,發現床邊的內`衣褲不翼而飛了。

    昨晚任阿姨和老爸都沒回家,內`衣褲不見了一定是小芹搞的鬼,於是我扯著嗓子向隔壁叫道:

    “小芹,你把我的衣服弄到哪去了,這麼冷的天氣,我去衣櫃拿衣服會再次感冒的。”

    沒喊幾句小芹就走進了我的房門,她的樣子非常滑稽,赤著腳穿著棉拖鞋,渾身也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簡直像個毛茸茸的企鵝。

    “阿麟,別著急,我知道冬天屋子很冷,所以特意為你暖好了內`衣喔。”

    小芹一邊說,一邊變戲法一般從棉被揪出了我的襯衣,輕輕地扔給了我。

    我接過襯衣,發現不是我昨天脫下來髒掉的,而是小芹從衣櫃新拿出來的。

    原來特地給我換了新衣服嗎,不但如此,還把這些衣服放在自己的被窩幫我捂暖,真的是非常關心我啊。

    然而小芹再把一條新內褲拋給我的時候,我從她棉被的縫隙看到了一抹粉紅色的春光。

    “喂,你是裸睡給我暖內`衣的嗎,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誰想穿你光著身子不知抱了多久的內衣啊。”

    “人、人家沒有裸睡啦。”小芹紅著臉否認,“我隻是為了更好的發育而沒有穿文胸而已,阿麟如果不肯穿我暖好的內`衣,我會非常傷心的,會哭給你看啦~~~~”

    沒辦法,畢竟是小芹的一片心意,我在被窩換上了嶄新的、被小芹貼身捂暖過的內`衣。

    有一種很淡的、很朦朧的香味,是年輕女孩的體香嗎,這可真夠尷尬的。

    小芹仍舊頂著棉被站在我房間,她楚楚可憐的眼神仿佛受了什麼感動。

    “阿麟,昨天晚上我發現抽屜被人動過,還以為阿麟把擎天柱大哥給偷回去了,沒想到卻看見了那張紙條……真的肯把擎天柱大哥送給我嗎,這可是阿麟的命根子啊,居然這麼大方的把命根子送給我……”

    “不準再用命根子這種比喻了。”我氣道,“我沒有那麼多命根子可以隨便送人,你回房去穿衣服,別裹著棉被在這賣萌了。”

    把小芹趕回臥室之後,我跳下床穿了外衣,又用床邊的溫度計試了一下體溫,發現無論是從感覺上還是數值上我都恢複了正常(這樣應該就不會傳染給小芹了)。

    推門到客廳之後,發現小芹已經穿著居家的保暖毛衣在等我了,她微低著頭,一副羞答答又急於為我效勞的神情。

    我沒說話,先走入洗手間想解放一下,正當我在麵解褲腰帶的時候,。

    “阿、阿麟,馬桶墊夠暖和嗎,我知道阿麟起床後一定會用馬桶,就提前坐在上面幫你暖了一下……”

    怪不得馬桶墊處於放下來的位置,怪不得我把它撥到上方的時候感到溫度不正常,小芹你不上廁所,幹坐在這給馬桶墊加溫嗎,雖然把我照顧得細致入微我很感動,但是太糟糕了吧,為了捂暖馬桶墊,你肯定是沒穿褲子坐在上面的吧。

    我不能助長小芹的這種行為,於是隻能惡聲惡氣地對她說:“我根本隻是小便,捂暖馬桶墊對我一點作用也沒有,下次不要再幹了。”

    受到批評的小芹卻沒有感到過於沮喪,她還沉浸在我把擎天柱大哥送給她的喜悅當中。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其實昨天晚上我很想當阿麟的抱枕幫你取暖的,但是我知道你在進行發汗療法,我去了可能會添亂,另外擎天柱大哥真的送給我了嗎,為什麼總感覺這麼不真實……阿麟你不會是要離開我,所以把它送給我留個紀念吧。”

    “才不是呢。”我一邊洗手一邊笑道,“我隻是因為到了16歲已經不再喜歡機器人玩具了……”

    “阿麟是在說謊。”小芹不留情麵地在外麵說,“你昨天燒糊塗的時候還在說‘汽車人變形’呢。”

    誒,真的有嗎,難道我在做夢的時候繼續拍攝了《賽博特恩七部曲》。

    心念一動,我半開玩笑地對小芹說:“其實是昨天我不小心殺了人,估計很就要被抓進班房撿肥皂了,我進去以後你可要好好幫我照顧擎天柱大哥啊。”

    “什、什麼,。”小芹大驚,“阿麟你動手的時候有沒有被別人看見,有目擊者嗎。”

    小芹的反應讓我感到有點好笑,“誒,你怎麼不問我殺了誰,隻關心有沒有目擊者。”

    “反正被葉麟同學殺掉一定是對方不好。”小芹的語氣十分堅定,“屍體是怎麼處理的,有捆上石頭扔進大寧江嗎。”

    好嘛,不愧是三合會聚英堂堂主的女兒,黑道上的業務很是熟練啊。

    “那個,屍體的事情不用擔心……”

    小芹鬆了一口氣,又問,“有沒有目擊者,目擊者的嘴夠嚴嗎,不行,為了以防萬一,我現在就去幫阿麟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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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5教宮彩彩做人


    和班長不一樣,小芹對我的支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在沒搞清楚我到底是如何“殺了人”的情況下,居然就主動請纓要幫我把目擊者滅口。

    這個時候我終於結束了早晨的洗漱從洗手間走出來了,看見小芹已經翻出了替身俠的那套裝備,打算一問清目擊者是誰就出門給我做殺手,我不禁苦笑不得。

    “等等。”我拉住要換鞋子的小芹,“雖然有目擊者,但是那個人是班長,我覺得不會……”

    小芹渾身一震,“什麼,是班長,那正好……不是,那太遺憾了,雖然這段時間我發現班長也有一些可取之處,但是為了阿麟我也隻能將班長人道毀滅了,不如就用冰箱的這根竹筍……”

    喂,你是打算用竹筍把班長毆打致死嗎,這是哪門子的人道毀滅啊,明明是公報私仇吧,未來女警死於竹筍之下豈不是是天大的諷刺。

    “混蛋,把大熊貓的食物放下。”

    小芹聽話地放下竹筍,但是又拿出了一根蓮藕,並用目光詢問我的意見。

    “根本就不是凶器種類的問題。”我氣道,“我是命令你不準對班長滅口,班長不會檢舉我的,這次的情況非常特殊,首先是艾淑喬……”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沒有保留地跟小芹說了一遍,順便把艾米被生母利用毒殺祖父的悲劇也說了,我不覺得小芹應該知道的比班長少。

    信息量太大,小芹眨了眨眼睛,恍然若失地坐回客廳沙發上來了。

    室內溫度仍然不高,我給自己和小芹各衝了一杯熱咖啡,希望能讓胃舒服一些。

    小芹的毛衣袖子比較長,袖口隻露出一點指尖,她雙手捧著熱咖啡取暖,有匈疑地向我確認。

    “也就是說鄭唯尊那個混蛋終於死了嗎。”

    我點了點頭,“我按下按鈕之後,他不堪忍受毒品黑天使的折磨,用沒有子彈的手槍活活把自己打死了,場麵相當慘烈。”

    小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我爸爸當初調集了不少組員想對付他,沒想到愛薯條先下手了,他死了活該,我如果知道這個人渣藏在哪,早就跑過去擰斷它的脖子了,阿麟你殺了他是為民除害啊,這有什麼可煩惱的,你和班長居然等到他開到第五槍才按下按鈕……如果是我的話,愛薯條剛介紹完畢我就去按按鈕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讓糖分在自己的口腔化開。

    “所以艾淑喬才沒有用你來測試黑聖嬰的未來模擬能力,畢竟你和維尼的逗逼思維太跳脫了……班長和我則要好預測的多。”

    準確來說,應該是和班長在一起的我要好預測得多,由於班長過於嚴肅,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逗逼度”直線下降,和小芹或者維尼在一起的話,我的行為也沒有那麼好預測了。

    小芹捧著咖啡杯仿佛又想到了什麼要緊的地方,“愛薯條果然是壞人,不讓艾米碰可樂和薯片也就罷了,居然利用艾米去殺她的親祖父,我爸爸也是黑`道分子,可是我4歲的時候他也沒有讓我去殺過什麼人啊。”

    我看小芹義憤填膺的樣子,趕忙叮囑她不要跟艾米當面提起這件事,就像我叮囑過班長一樣。

    “我明白。”小芹用力點了點頭,“我不會勾起艾米的慘痛回憶的,不過愛薯條實在是太可惡了,她居然、居然支持阿麟跟班長在一起,她這個該死的班長黨,有錢了不起啊,阿麟不會聽她的話對不對。”

    “當然不會。”我說,“艾淑喬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她當著艾米的面說支持我跟艾米結婚,當著蘇巧的面還曾經說過蘇巧適合做我的妻子……”

    “等等。”小芹砰的一聲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了,“為什麼愛薯條會對蘇巧那麼說,你和蘇巧之間有過什麼。”

    好嘛,又失言了,小芹不知道蘇巧曾經在我家暫住過,也不知道蘇巧曾經給艾淑喬做過間諜,以及跟我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

    “沒事,沒事。”嗅到修羅場危險的我趕忙搖手道,“我隻是舉例子說艾淑喬慣用這種手段而已,蘇巧比我大3歲,現在已經19歲了,我和她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小芹狐疑地嘟起了嘴,“可是她長得很嫩,又會雜技和柔術,維尼跟我說她看過一些柔術主題的a片,由於會柔術的女人可以擺出很多姿勢,所以男人們很喜歡的。”

    維尼你別把小芹教壞了好不好啊,你沒事看那麼多a片,難道是想成為職業鑒黃師嗎。

    “那個。”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總之,蘇巧隻是一個曾經受過艾淑喬迫害的女孩而已,我和她之間是完全清白的,別審問我了行不行,這不是討論的重點吧。”

    小芹愣了一下,趕忙向我道歉:“對不起,因為阿麟把擎天柱大哥當做定情信物送給了我,所以我不小心認為自己是阿麟的未婚妻了,我的未婚夫在外面和多個女人曖昧不清,我難免要多問幾句……”

    “誰說擎天柱大哥是定情信物啊,那隻是我為了成為成熟男人而舍棄的童年玩具而已,我明明說過在高中畢業前不會找女朋友的,結果你一下子跳過女朋友變成未婚妻了啊,而且滿肚子都是醋啊,以後我回家必須通過測謊儀測試才能進門吧。”

    “我道歉。”小芹很有誠意地低頭道,“我得到了擎天柱大哥做禮物之後有點得意忘形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得到bwk的解藥,否則阿麟和艾米不但未來堪憂,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霍江東也沒法恢複正常。”

    小芹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bwk的解藥是一切的關鍵,否則就算艾淑喬被扳倒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好處。

    “艾淑喬說她正在敦促毒王克林格開發bwk的解藥,並且隻要在這段時間我什麼也不做,她就會免費把解藥提供給我。”

    我一邊說一邊露出諷刺的笑容。

    “她絕不可能那麼好心免費地給我解藥,但是我覺得她的確在研製解藥,克林格研製出解藥的幾率絕對比博士要高很多,問題就是咱們怎麼把解藥拿到手了。”

    我將咖啡喝掉半杯之後,小芹終於開始喝她那杯咖啡,但是隻喝了一小口就不動了。

    “穎然姐說過喝咖啡會讓胸變小欸,可是這是阿麟親手給我泡的,不喝掉的話又很可惜……”

    小芹在煩惱的時候我腦內靈光一閃。

    “艾淑喬來冬山市一定是有目的的,隻要咱們能搞清楚她此來的目的,就可以對她百般阻撓,並且逼迫她把bwk的解藥交出來,一旦解藥到手,那麼主動權就會掌握在我們手,現階段咱們隻要一邊裝作什麼都不幹,一邊繼續收集情報好了。”

    “我可以幫你收集情報。”小芹自告奮勇道,“我可以向修鞋大叔去多買幾個竊聽器,同時想辦法和科學幸福教的教徒拉上關係,反正咱們之前也和科學幸福教打過交道,阿麟還是他們的右護法候補呢。”

    “現在早就不是了。”我兩手一攤,“他們早就聽黑聖嬰的話把我當成了敵人,你去接近他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拿宮彩彩牽線也不行嗎。”小芹出主意道,“宮彩彩以前不是被科學幸福教忽悠得很厲害,接近被洗腦的程度了嗎,如果我和宮彩彩一起去探聽消息,說不定他們不會那麼警覺呢。”

    “宮彩彩……宮彩彩再次出現在科學幸福研討會麵應該不會那麼紮眼,但是你們兩個一塊出現還是太引人注目了,而且你有恐男症不能和同齡男人對話,就算打入敵人內部也很不方便吧。”

    “沒關係。”小芹很有信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會化裝成日記俠的樣子,扮作宮彩彩的男朋友跟她一起去,我把自己當成男人就不會有恐男症了,而且也不會有人把我認出來,多好的主意啊。”

    貌似確實可行,然而雖然科學幸福教是一個暴力指數比較低的邪教,我也不覺得應該讓宮彩彩和小芹一起涉險。

    “我們隻安裝幾個竊聽器就會回來。”小芹向我保證,“而且在這之前我會去聯係帝王大廈的白教授,他不會甘心受愛薯條掌控的,有了白教授做內應我們倆就會安全得多。”

    我還是猶豫不決,“小芹你有充足的理由去科學幸福教面做臥底,但是宮彩彩沒有啊,我覺得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她這種乖乖女應該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然後與世無爭地生活……”

    “阿麟你想得太天真了。”小芹提高了音量,“就憑宮彩彩的家底,就憑她那張臉,就憑她那……下流的胸部,她就算是想要與世無爭也做不到啊,班長不能保護她一輩子,宮彩彩絕對不可能和班長一起上警校,她這種軟弱的性格以後一定會受人欺負,受人騙,我要是男人的話,分分鍾能騙到她懷孕,跟我一起去科學幸福教作臥底,她能從我這學到很多書本學不到的知識,而且做臥底還能增加人的情商,現在冒點風險,總比以後被人騙得人財兩空好吧。”

    不得不說小芹的理由很有說服力,以宮彩彩的年齡來說,她的確過於天真和軟弱,不在學校以外的地方曆練一下的話,萬一將來遇上一個感情騙子,十有八`九要徹底淪陷。

    “我化裝成宮彩彩的男友,會認真負責地讓她明白普通男性到底有多渣的。”小芹向我保證,“我對裝成男人非常有經驗,到時候我自己都會相信自己是男的,宮彩彩和我這個‘男人’交往過以後應該就不會那麼傻了。”

    總覺得這個計劃看似完美卻有什麼潛在問題,我讓小芹不要著急執行,先想辦法和白教授取得暗中聯係,看看他願不願意當內應吧。




1236網吧包夜

    感恩節翌日我和小芹都請假在家,一天沒做什麼事,單單接了幾個慰問電話就到了晚上。

    任阿姨和老爸依舊沒回家,據說任阿姨去學校找我老爸了,兩人有很大的幾率在外麵的旅館住宿,,也不知道這突發的浪漫行為跟艾淑喬來訪有沒有關係。

    和小芹一起吃完晚飯之後,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打開門發現站在門口的居然是維尼。

    “哈哈,我作為代表來看你們了,歡迎不。”

    維尼一身冬季運動服,左右手各提著一袋水果,似乎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梯跑上來的。

    “當然歡迎啦,進來進來。”小芹作出女主人的姿態。

    “你們的父母果然都不在家啊。”維尼走進客廳後左右看了看,“班長和艾米聽說葉麟感冒了都很擔心,不過她們全有事抽不出時間,於是就全權委托我做探望代表了。”

    “所以說你隻是來看阿麟的嗎。”小芹顯出一張吃醋的臉。

    “怎麼會呢。”維尼大咧咧地拍了拍小芹的肩膀,“你是我的閨蜜兼室友,我主要是來看你的,看葉麟才算是捎帶。”

    維尼的來訪給房間增添了一些火熱的氣息,暖氣恰在這時熱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維尼給我們帶來的好運氣。

    雖然不論是我小芹或者艾米都很信任維尼,但是由於她的性格不靠譜,我們並沒有把有關艾淑喬的機密事項告訴她,難免在談話當中避重就輕,有一層隔膜。

    “你們為什麼很沒精神啊。”維尼吐槽道,“難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我和小芹對視了一眼,不確定是否要把維尼也牽涉進來。

    結果維尼誤解了我們倆的動作,以為所謂的“秘密”是在我們兩人之間的。

    “哇靠,葉麟你不會是讓小芹懷孕了吧,你正在和她討論要去哪家醫院做人流手術對不對,。”

    維尼雙目圓睜,從沙發上跳起來揪住了我的衣領。

    我鼻子都氣歪了,“誰讓小芹懷孕了啊,你也不想想我敢嗎,上次在電影院我睡迷糊了摸了小芹一下就被任阿姨滿場追,我敢讓小芹懷孕的話任阿姨會把我劈了啊。”

    “那是怎麼回事。”維尼放開我的衣領問,“你們兩個都不是很有精神,尤其是葉麟你愁眉不展的,一定是有煩心事吧。”

    維尼倒是沒說錯,我在和艾淑喬的初次交鋒當中步步被對方算定,又跨越了“殺死同類”這條線,難免有些心緒不寧。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敷衍說,“隻不過是我不喜歡艾淑喬來咱們學校而已。”

    維尼立即顯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理解,我完全理解,我也不喜歡自己的父母來學校,他們兩個就知道吵架鬧離婚,你知道我被他們弄得心情不好以後怎麼恢複嗎。”

    “怎麼恢複。”

    “去網吧包夜啊。”維尼理所當然地喊了出來,“這樣就不用回家睡覺也不用聽到他們的聲音了,雖然現在家家都有電腦,但是玩起遊戲來還是網吧最有氣氛,你們別垂頭喪氣的了,要不今天晚上就跟我一起去網吧包夜怎麼樣,我看見你們家樓下就有一家不錯的網吧……”

    我初開始覺得這個提議很扯淡,但是轉念一想,放鬆一下也是好的,反正現在的宗旨是“一邊裝作什麼也不幹一邊收集情報”,而且跟著逗逼維尼一塊去玩兒可以大大降低黑聖嬰正確預測的幾率。

    我向小芹投去詢問的目光,小芹點頭道:“沒錯,去網吧玩一夜說不定對阿麟有好處,不過我就不去了,一來需要有人留下看家,二來是我還有點漫畫連載方麵的事情要處理。”

    我知道小芹留下來並非是要處理漫畫連載,而是要做去科學幸福教臥底的準備,這時維尼問道:“誒,讓我和葉麟單獨去網吧包夜,小芹你不擔心嗎,現在有句話叫‘防火防盜防閨蜜’,萬一我趁你不在挖你的牆角……”

    “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的。”小芹表情平靜,“而且你們要去的網吧就在我家樓下,我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時過去抽查嘛。”

    “你能信任我太好了。”剛剛坐回沙發上的維尼又跳起來握住了小芹的雙手,“我絕對不會搶閨蜜的男朋友的,如果葉麟對我用強我也會拚命反抗,而且今天我留了大招可以對付他喔。”

    誰會對你用強啊,我可是很溫柔地不願意把你牽扯進艾淑喬的事件當中啊,另外大招是什麼意思,你玩遊戲太多沉迷了吧。

    於是留下小芹在家,我和維尼一起進了樓下的網吧,維尼剛一進門就引起了幾個遊戲玩家的驚呼。

    “那不是荒原狼戰隊的‘維尼大帝’嗎,她可是最強王者級的高手啊,咱們網吧又沒有組織聯賽活動,她為什麼要來。”

    維尼沒理會那些議論,輕車熟路地在前台找網管開了機器,然後和我並排坐到了無煙區的兩台機器後麵。

    還未等我坐定,旁邊就有個大媽提著籃子路過,並且口中吆喝道:“盒飯盒飯,英雄聯盟超神飯,德瑪西亞五殺飯。”

    還真是與時俱進啊,就算隻是為圖個吉利也會有人買她的盒飯吧。

    雖然我沒有吃英雄聯盟超神飯,但還是隨大溜地玩了一把英雄聯盟娛樂局,對麵的兩個中學生很好奇地希望跟我和維尼組隊,想知道傳說中的維尼大帝和她的朋友是什麼水平。

    也就是說和比爾蓋茨走在一起談笑風生,就要做好被別人誤以為你跟比爾蓋茨一樣有錢的心理準備嗎,因為我和維尼一起走進了網吧,所以這兩個中學生以為我也是高手。

    十分鍾後他們倆就被我這個高手給坑了。

    我玩兒dota的時候就是小丁口中的“菜逼”,《英雄聯盟》的操作雖然簡單一點,但我還是不夠熟練,又有很長時間沒碰,好多英雄的技能都改了。

    “誒,亡靈勇士的吸血技能哪去了,怎麼連名字都變成亡靈戰神了。”

    我和兩名中學生打起的小型團戰兵敗如山倒,倒是維尼在上路殺了對方英雄三次。

    兩名中學生沒想到我的戰鬥力如此之水,本想表達一下鄙視之情,但是見我目光凶狠,便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回去了。

    “沒事。”維尼安慰我說,“下一局你給我當輔助,跟在我旁邊就行,我絕對會保護你的。”

    在電競的領域維尼的確有保護我的資本,之後開了六場娛樂局都是大獲全勝,我這個拖後腿的也撿了不少擊殺。

    這個時候維尼接到了一個電話,原來是她在荒原狼戰隊的隊友分身乏術,想讓維尼替他上《魔獸世界》的賬號,參加他們工會的重要副本活動。

    維尼為了繼續陪我玩英雄聯盟想要推辭,但是我說我自己也能玩,低端娛樂局有她這個高手反而沒樂趣了,維尼才答應了自己的隊友。

    看來維尼也不是第一次替人上號,團隊麵的人在語音聊天東一句西一句地開著維尼的玩笑,維尼也不甘示弱,用“禿頭”、“肛裂男”這些難聽的外號稱呼著對方。

    我沒見過維尼正在打的這個副本Boss,於是盯著她的屏幕看了一會,經過一番死鬥之後,當Boss的巨大身軀倒在大家麵前之時,維尼突然對著麥克風大聲喊道:

    “都遠離屍體,讓我來開裝備,今天我大姨媽,絕對紅手,禿頭,你等了一個月的法杖就要靠我啦。”

    來大姨媽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是吧,網吧的男生都被你的宣言搞得很囧啊,另外你在大姨媽期間的表現跟平時幾乎沒有任何不同,如果不是你親口說出來,我根本就看不出你來了大姨媽……

    等等,難道你之前提到的,可以用來對付我的大招指的就是大姨媽嗎,因為來了大姨媽所以不用怕我對你用強,你還真是非比尋常的逗比啊。

    ===分隔線===

    昨晚終於來暖氣了不容易啊,可是房間的溫度還是不到20c這是鬧哪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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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7好多人有網癮

  然而魔獸世界客戶端畢竟沒有大姨媽檢測功能,下副本到底能不能開出好裝備,並不是團長來沒來大姨媽決定的。

    就像我事先預料的那樣,維尼開出的裝備異常垃圾,屬於全團人手一件送都送不出去的紀念品,當場就被公會附魔師給分解了。

    “黑手。”“下次自覺遠離屍體。”維尼立即受到了所有團員的鄙視。

    “發揮失常,發揮失常。”維尼不以為意,其間還小聲對我說了一句:“肯定是流量太小造成的。”

    夠了啊,我不想知道你是流量小還是流量大啊,我早就向你證明了我不是同性戀,別跟我談閨蜜之間的話題啊。

    也別說,聽維尼在網吧吵吵嚷嚷地跟公會的人拌嘴,我找回了普通高中生應有的日常生活,消除了不少心理負擔。

    我自己玩了兩把英雄聯盟娛樂局,有輸有贏,然後就開著客戶端戴著耳機看電影,這時候突然有一個id叫“草叢王子”的人要加我為好友。

    這不是小芹他表哥任鵬的id嗎,因為他大學畢業之後不務正業,被父親任鴻德送到網癮戒除中心去電療,現在怎麼又能上網了。

    我同意他的好友請求之後,任鵬確認了的確是我在上號,便對我打出來一大串字:

    “葉麟,雖然我不清楚內情,但是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作為你的大表哥有義務給你做做心理工作。”

    那個……雖然不是看不起你,但是你在上網你父親知道嗎,如果你被抓住搞不好又要被送去電療啊,我記得那個網癮戒除中心還是科學幸福教辦的,你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湊著熱鬧吧。

    “哼哼,聽好啊,下麵這一番話十分鼓舞人心,你一定要在心默念,高潮部分最好是跟著唱出來,既然你玩英雄聯盟就肯定遇上過逆風局對不對,要記住逆風不要緊,因為這僅僅是個逆風局罷了,逆風不是失敗,英雄聯盟一直流傳著一種經典,這種經典叫做以弱勝強;英雄聯盟一直有一種意誌,這種意誌叫英勇頑強;英雄聯盟一直有一種精神,這種精神叫至死不休;英雄聯盟一直有一種成就,這種成就叫永不放棄……”

    尼瑪,你收了騰訊的廣告費啊,想鼓勵我的話說些遊戲以外的話題行不行,我要是你爸我也把你送去電療啊。

    任鵬沒和我聊幾句就沒了消息,不知是進入了遊戲對局,還是被網癮戒除中心的人給抓走了。

    之後為了解除消極情緒,我對自己進行了電影療法,看了包括《第一滴血》、《洛基》、《勇敢的心》等勵誌電影,由於這些都是老電影,網管從我後邊路過的時候一臉疑惑,好像對我的懷舊口味難以理解似的。

    盒飯大媽的“英雄聯盟超神飯”賣光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後半夜,網吧的大部分玩家都沒有了先前的精神頭,隻有維尼還士氣高昂,從《魔獸世界》的副本出來又去《英雄聯盟》對局。

    然而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在一場比分懸殊的對決之後,對方的無極劍聖操作者由於被維尼殺得爬不起來,在聊天室對維尼展開了人身攻擊:

    “你特麼一個參加過職業比賽的人到這來欺負普通玩家有意思嗎,吃飽了撐的吧,趕向我道歉,不然小爺我找上門跟你真人pk。”

    “維尼大帝”這個id在英雄聯盟的玩家中間頗有聲名,有不少人知道她是個女玩家並且是荒原狼戰隊的主力。

    維尼把嘴一瞥,十指飛速打字道:

    “我憑什麼跟你道歉,我又沒開掛又沒作弊,憑實力贏的你,你小學沒畢業吧,輸不起不要玩。”

    這下子可惹惱了那個id叫“劍聖我最強”的家夥,他一連罵出了許多被係統屏蔽的***,又用激將法道:“你和你們荒原狼戰隊的人在一起吧,你敢說你們在哪個網吧嗎,信不信我帶著兄弟跟去砍你們。”

    維尼在大姨媽期間火氣也很盛,立即報了我們這家網吧的地址,還嘲諷道:“地址我說了,哪個孫子不來。”

    “好,你等著。”

    “劍聖我最強”立刻就從聊天室下線了,他變成灰色的名字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必要告訴他真實地址吧。”我在維尼旁邊說道,“聽他的意思應該是知道你的基本情況,萬一真的找上門來……”

    “不可能不可能。”維尼不相信地擺著手,“在遊戲上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都是隻會打嘴炮的鍵盤格鬥家,根本就沒膽子真人pk,而且現在都半夜兩點多了,路上根本就沒有車,除非他就住在咱們隔壁,不然的話,等他找上來的時候咱們早就離開網吧了。”

    我想想也是,事實上對方完全有可能住在其他城市,難道還會為了遊戲中的一點小摩擦坐著飛機過來幹架嗎。

    我和維尼一直玩到早上六點,想要吃早飯的時候才離開網吧,其間並沒有人過來報複,看來我是多慮了。

    飄蕩著一層薄霧的冬山市清晨,維尼穿著黑底綠杠的帶兜帽運動服,腳下運動鞋的配色有點像奶牛,整個人像是早上出來晨練的,誰也不會想到她剛剛經過了一晚上的墮落網吧包夜生活。

    畢竟是在網吧看了一夜的電腦屏幕,維尼出來以後稍微有些頭暈眼花,我們在尋找早點鋪的時候路過一家按摩洗腳屋,招牌下麵的電子屏上滾動播放著廣告:“招聘女技師若幹,月薪六千包吃住。”

    “什麼,居然有招聘女牧師的,還給這麼多錢,我去,我去。”

    看走了眼的維尼直接就要闖進洗腳屋毛遂自薦,我好不容易從後麵把她拽住了。

    “是女技師不是女牧師。”我哭笑不得道,“你一個女孩家別往這種地方走。”

    維尼眨眨眼睛,才發現自己鬧了大笑話。

    “我擦,差點變成失足女了,我剛才也奇怪這家診所為什麼招牌這麼花哨呢,原來不是需要女牧師給人治病啊。”

    行了,我看你也應該和任鵬一起去接受電療,你以為感冒、發燒、糖尿病,用“次級治療術”就能治好嗎。

    這時有一輛麵包車沿著人行道邊緣緩緩從後方駛來,並且在我和維尼身邊停下了。

    副駕駛位的車窗搖了下來,有一個穿皮夾克的胖子向我開口問道:“這位同學,請問‘新極速網吧’在哪個方向啊。”


1238公路雜技


    麵包車的小胖子看上去和曹公公有幾分相像,隻是和曹公公相比少了幾分猥瑣,多了幾分痞氣。

    還沒等我對他的問路予以回答,旁邊的維尼便搶了過來,大咧咧地說道:“笨死了,新極速網吧就在這條街上,你們剛才路過的時候沒看見嗎。”

    小胖子將維尼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心在動什麼壞主意,口頭上卻繼續裝糊塗道:“我們沒看見什麼網吧啊,真的在這條街上嗎。”

    維尼被對方的愚蠢氣得夠嗆,她轉身指向50米遠處的網吧招牌,“不就是在那嗎,這麼近都找不到,我剛從那出來才走了幾步啊……”

    “果然是你。”小胖子怪叫了一聲,與此同時麵包車的側拉門被人從內部打開,兩個體校學生模樣的人伸出手來,不由分說地拉住維尼將她拽上了車。

    按道理來說,我和維尼都是運動員素質,不應該吃這種虧,但是我們在網吧玩了一夜,又沒吃早飯,反應力難免下降,導致讓對方贏了先手。

    “哼,叫你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你不是能在遊戲1v4嗎,有本事你在現實中也做做看啊。”

    小胖子一邊命令司機開車,一邊對被綁架上車的維尼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

    我去,還真是遊戲中結成的對頭跑到現實中來真人pk了,小胖子你就是那個“劍聖我最強”吧,“最強”我沒看出來,但是你可真閑啊。

    “操你……”維尼剛罵出半句,嘴就被體校生給捂住了。

    麵包車隨即開動,他們將車門上了鎖,我沒能從外麵拉開。

    瞬息之間麵包車就同我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如果我手頭有一塊板磚我肯定要砸碎麵包車玻璃,可惜我手沒有。

    我不想單單拍下車牌號然後報警,讓維尼落在他們手吉凶未卜,此時正好有一位大叔推著摩托車從我後方走來,他看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的勾當也是一愣。

    誒,這不是網吧坐在我右面的大叔嗎,他的摩托車型號似乎和徐少館主的摩托車型號很相近……

    “大叔,摩托車借我用一下。”我像各種警匪電影一樣征用了路人的交通工具,在我跨上摩托車的那一刻,我疲乏的大腦加速運轉,讓我回憶起了夢境輪回中曾經學會的技能。

    沒錯,我在夢境輪回中開過雪地摩托車,就像我曾經用過海姆立克急救法一樣,雖然醒來後這些作為次要記憶被遺忘了,但是一旦經曆刺激還是有可能回想起來。

    上次看著徐少館主開摩托車我就覺得異常熟悉,果然不是錯覺。

    踩住車,捏緊離合,啟動換檔,開始加油……

    運氣不錯,雖然是冬天氣溫比較冷,這輛摩托車卻沒有遇上啟動故障,成功地被我三兩下加速起來。

    “別擔心,你的摩托撞壞了我賠。”回頭對大叔喊了一句以後,我駕駛著摩托車疾馳而去。

    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而過,好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在夢境學會的技能可以拿到現實來用,我這算是賺到了嗎。

    麵包車的幾個家夥沒想到我會駕駛著摩托車追來,再加上維尼沒有束手就擒,估計是在車內給他們製造了不少麻煩,以至於不到三分鍾,我的摩托車就接近了麵包車的車尾。

    糟糕,雪地摩托和普通摩托還是有一定差別,我剛才加速的時候又太心急……現在要追尾了,就算立即踩車也要追尾了。

    “追尾就追尾。”我把心一橫,“要不然我還想不出要怎麼讓你們停下來呢。”

    “,。”

    摩托車慘烈地撞上了麵包車的後車門,與此同時,我縱身一躍,先是用陰陽散手的化勁來卸去撞擊力道,然後三兩下扒住了麵包車的車頂。

    大腦疲憊的時候,身體先於思維行動,如果是平時,這種高危險係數的動作我未必敢做,也未必能做得這麼完美。

    “我擦,出人命了。”

    麵包車那幾個人以為我和摩托車一樣撞了個稀巴爛,嚇得滿頭大汗,趕忙停車來查看情況。

    我伏在車屏氣凝神,小胖子剛一下車我便一躍而下,先使出一招三成功力的“發勁”將擋在麵前的體校學生震開,然後輕而易舉地將小胖子擄為人質,左手三根手指以鷹爪功的架勢掐住了他的喉結。

    “把我朋友交出來,不然我手一動就送他上西天。”

    駕駛摩托車故意跟麵包車相撞在他們看來十足是瘋子的行為,我在撞車之後又能跳上車頂,半點擦傷都沒受,又讓他們驚訝得不行。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的凶惡眼神幾乎把小胖子嚇尿,他向我求饒道:“我們隻打算嚇唬維尼一下,讓她別這麼猖狂而已,何必跟我們拚命呢……”

    “哎呦。”

    維尼趁看管自己的人不備給了他一記肘擊,立即成功逃脫敵人的掌握,速跑到了我的身後。

    “哇靠。”似乎並未受到太大驚嚇的維尼看到跟麵包車追尾的摩托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葉麟,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開摩托車啊,為了救我直接從後面撞上去,你太夠意思了吧,不怕小芹吃醋。”

    我揪住小胖子的後衣領往維尼面前一推,“冤有頭債有主,是這家夥組織人綁架你的,你為了解氣抽他幾個耳光好了。”

    “我看行。”維尼興高采烈地擼起了袖子,“這種戰五渣不管是遊戲內、遊戲外我都能打十個,葉麟你放開他也不要緊,他不是想真人pk嗎,我跟他P個夠。”

    “不準打我表弟。”剛才在我手下吃虧的體校生再次向我衝了過來,他的個頭比我還要高一些,此時攥起砂鍋大的拳頭直接向我的頭部招呼。

    可惜術業有專攻,體育健兒未必擅長打架,我左手仍然揪著小胖子的衣領,隻用右手便封住了體校生的攻擊,並且借力打力,讓他的兩條胳膊撞在一起,反而被我震退了三步。

    “夠了。”我吼道,“就憑你們這點斤兩,我和維尼兩個人打你們四個毫無壓力,玩個破遊戲輸了竟然還能大張旗鼓地過來報複……你們以為這很長臉嗎,趕緊向我們道歉,請我們吃早飯,然後再賠償這輛摩托車,不然我現在就報警說你們綁架,我可是有目擊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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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9榮譽市民

    雖然現在的時間是周末的清晨,但是在接近十字路口的地方發生了交通事故,不可能不引來一些人圍觀。

    “怎麼回事,摩托車和麵包車撞在一起了嗎,話說這兩撥人可真年輕啊,有駕照嗎。”

    一個提著鳥籠的老大爺跟身邊的上班族交流道。

    “車,我的摩托車。”被我搶走交通工具的苦主大叔這時已經追了上來,他看見自己心愛的摩托變成了一堆廢鐵,頓時傷心得捶胸頓足。

    “別激動。”我回頭勸道,“罪魁禍首我已經抓到了,他不肯賠你的摩托車我就賠,你隻要作證他們綁架了我的朋友就行。”

    小胖子屬於那種一時鑽了牛角尖但不是真傻的人,他聽我反複提起“綁架”這個詞,臉色開始變得異常難看,趕忙扯著嗓子向大叔喊道:“摩托車我陪,這隻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已,不是什麼綁架,一切都是誤會,誤會。”

    眼見自己占不到便宜,搞不好還要被判綁架罪,小胖子很積極地跟我們私了,不但賠了大叔摩托車,還向我和維尼道歉,請我們在必勝客吃了早飯。

    “算你們識相。”維尼一邊胡吃海塞一邊說,“要是真把我綁架走了,葉麟得跟我的閨蜜一塊來找我,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對方並不了解小芹的戰鬥力,不過從我今天早上的表現中可見一斑。

    “沒錯,是我一時衝動。”小胖子在席間一直陪著笑,“我們幾個也不是真的壞人,希望以後不要結下梁子,和平相處哈。”

    我並不十分相信對方的許諾,為了防止以後他們再來找維尼的麻煩,我在早飯中途給彭透斯發了一條短信,讓他來必勝客店外接我們。

    果然,當肌肉壯碩、身高兩米的黑鐵塔出現在我們麵前時,小胖子一幹人被嚇傻了。

    “彭彭你好威風。”維尼十分隨意地跟彭透斯打招呼,並且很嘮起了家常。

    兩人熟絡的樣子都被小胖子看在眼,我用拇指比了比彭透斯和維尼,說:

    “你既然知道維尼現在是荒原狼戰隊的主力,恐怕也知道她曾經效力過另外一個戰隊叫金色閃電吧,金色閃電的投資人是維尼的閨蜜,這名保鏢就是她手底下的,如果維尼受到什麼傷害的話,絕對會被十幾個這樣的保鏢找上門的。”

    我的話有些誇張但也基本屬於事實,小胖子害怕得兩腿直打顫,用顫巍巍的聲音問我:“維尼剛才在飯桌上說的閨蜜就是金色閃電戰隊的金主嗎,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我將手一擺,“這兩個閨蜜不是同一個人,維尼剛才說的閨蜜是……是職業殺手,經常受雇於香港黑社會。”

    “真的假的啊。”可能是我說的誇張了一點,小胖子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我現在知道維尼不好惹了,但是說她認識職業殺手……”

    恰在此時馬警官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接起來一聽,原來是他接到了我涉及交通事故的報案,於是立即來質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麟,我聽說你騎著摩托車故意跟人追尾,你幾時學會開摩托車的,另外你身上出了薑處長要親自過問的大問題,為什麼居然到現在還能逍遙法外。”

    我心想馬警官管的真寬,於是作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同時也是做給小胖子看),半真半假地回答他道:

    “別總是纏著我不放行不行,當初我包有大麻你管可以,現在來我出了點交通事故犯不著你管吧,而且薑處長已經和我達成了交易,現在我是汙點證人了,以前我做的那些壞事都一筆勾銷了。”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馬警官氣得直咬牙,“你到底要在什麼案件當中充當汙點證人。”

    “,那就用不著您關心了,我現在就在紅樓北街的必勝客門口,你要是非要越權來抓我也可以,不過到時候我一個電話你就得把我給放了。”

    牛b轟轟地掛了馬警官的電話之後,小胖子看我的眼神都和剛才不一樣了。

    “這……這個馬警官難道就是緝毒大隊的馬世傑警官嗎,三個月前端掉大型販毒窩點的馬警官,居然有人能完全不把他當回事……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在遊戲跟人對罵了。”

    我覺得威嚇行動取得了完美效果,就揮揮手讓他們走了,估計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再來找維尼的麻煩了。

    事實證明我的推測正確,此後小胖子那撥人再也沒敢出現在維尼麵前,隻是網上流傳起一些關於維尼的謠言,最初是說維尼的閨蜜是職業殺手,然後變成了維尼的閨蜜是黑社會,緊接著進化出了謠言最終版:維尼的男朋友是黑社會,就是那個曾經在動物園打倒獅子的葉麟。

    “小芹你可要相信我,我和葉麟什麼都沒做,這些全都是謠言啊。”

    維尼在事後很緊張地向小芹表明清白。

    小芹倒是表現得很大度,“沒關係,被誤會是常有的事,等我抽出時間來就會幫你消除這個誤會的。”

    我很疑惑小芹怎麼可能把消除誤會說得那麼輕鬆,我是謠言喜歡光顧的常客,根據我的經驗,除非有一條更勁爆的謠言取代前一條,不然謠言是不會自動消失的。

    轉眼間到了十二月中旬,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一切都如同今天飄下的鵝毛大雪一般顯得如此平靜。

    艾淑喬在冬山市的公開活動都是跟慈善有關的,她不但重啟了當年約翰對於特殊教育學校的資助,還聽從鬱博士的建議,答應出錢讓鬱博士給殘障兒童們移植生化假肢。

    “花費大一點不要緊,但一定要保證成功率。”艾淑喬這樣囑咐鬱博士,“你要的是實驗數據,我要的是宣傳效果,咱們倆的目標是一致的,不要把這麼好的項目給搞砸了。”

    鬱博士的生化假肢采用了和小茵身體相似的技術,雖然成本高昂,但是無限接近於真實肢體,可以感受到觸覺甚至痛覺,完全改變受移植者的命運。

    三名兒童接受了這樣的手術,恢複效果雖然有差異,但是總體效果良好,成了一時間國內國外的大新聞。

    “你眼中的惡人也可以做善事的”,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過的這句話一樣,艾淑喬四麵出擊,積極投身於各種慈善事業,由於艾淑喬的行為不經意間打響了冬山市在國際上的知名度,市長覺得有利於自己把冬山市改造為旅遊城市的策略,於是頗為隆重地給艾淑喬頒發了“榮譽市民”的獎狀。

    “你媽媽好像也不是太壞嘛。”不了解內情的維尼在閑聊時跟我這樣說,“我去特殊教育學校看了鬱博士做的假肢移植手術,三個人當中的那個小女孩恢複得超完美,你見到她的眼神沒有,簡直高興得要飛起來了。”

    自從在初中的時候結識土豪閨蜜艾米之後,維尼就一直在向特殊教育學校捐款,她對於特殊教育學校發生的事情還是蠻關心的。

    我承認沒有財大氣粗的艾淑喬,那三名殘障兒童不可能這麼就得到生化假肢,但是這遠遠不能改變我對艾淑喬的印象。

    因為鬱博士是改造狂人,一切以獲得研究經費為先,他曾經一天到晚把“歡迎收買我”掛在嘴邊,到了現在我不能不懷疑他的忠誠。

    “你不會被艾淑喬收買吧。”我當著彭透斯和小茵的麵直言不諱地問鬱博士,正在給小茵檢修手臂的鬱博士則聳了聳肩。

    “我隻想改造人類的身體,不想改造人類的思想,讓bwk泛濫不是我的目標,,另外現在艾淑喬和咱們之間也沒有什麼重大矛盾不是嗎,她肯給我提供研究資金我就繼續研究,反正也能為她帶來慈善家的美名,是雙贏的局麵嘛。”

    “別忘了這是一個曾經利用自己4歲女兒去殺人的家夥。”小茵坐在機器王座上提醒道,“慈善家的麵具可掩蓋不住她手上的累累血債。”

    這幾個人當中鬱博士是最後一個得知艾米小時候的那場悲劇的,他同樣也慨歎了一番,答應我們不會當著艾米的麵提起。

    “我是希望艾淑喬女士能就此放下屠刀,拯救自己的靈魂的。”

    彭透斯眼睛閃著虔誠的宗教光芒說道。

    “這樣上帝交給我的兩個任務我就完成一半。”

    “我可沒你那麼樂觀。”我說,“艾淑喬做慈善隻是為了給她競選州長造勢而已,她的靈魂早就爛掉了,倒是上帝交給你的另外一個任務是什麼。”

    彭透斯將大手放在胸前,如同在法庭上宣誓,“當然是為了保護他所創造的最美麗的生命艾米小姐咯,隻要完成了這兩個任務,我就可以毫無遺憾地重歸上帝的懷抱了。”

    喂,別說這種接近便當flag的話啊,前些天我和小芹分別給自己豎了flag就已經很不吉利了,你怎麼也來湊熱鬧,難不成咱們和艾淑喬對抗的結局是全滅嗎,我最討厭結局是全滅的那種故事了。

    “打雪仗,男仆來跟我打雪仗。”穿著可愛冬裝的艾米突然跑了進來,在我身後大叫道,“好不容易下了這麼大的雪,不打雪仗簡直是太浪費了。”

    牽著奧巴馬跟艾米一起走出了校長樓,一片銀裝素裹的雪景讓我的心情變好了不少,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戴著貓耳圖案暖耳包的班長站在花壇邊緣上大家喊話:

    “既然你們執意要玩打雪仗,那我宣布一下規則:不準瞄準別人的眼睛,不準在雪球麵塞硬東西,不準互相推搡,,總之一切以安全為先。”



1240打雪仗

    班長的貓爪圖案暖耳包是在雙十一的時候和宮彩彩一起在網上團購的,這樣如果有人指出貓爪的圖案幼稚,班長就有了辯解的借口。

    “並不是刻意選擇貓爪圖案,隻不過是優惠很大而已。”

    然而每當氣溫降到零度以下班長都要帶這個耳包,雖然未必是“戴上耳包就感覺自己萌萌噠”,但總歸是會因此心情變好。

    真是難以理解,同樣是跟貓有關的東西,上次我給你戴上貓耳頭飾你就雷霆大怒,難道隻因為貓耳頭飾跟耳包相比比沒有什麼實用價值嗎。

    十二月中旬的鵝毛大雪使得溫度降到了-10c,班長不光帶了耳包,還戴了圍巾和手套,遠遠看去,一副冬季主題戀愛電影中女主角的形象。

    “卡秋莎真囉嗦,玩個打雪仗還要宣布這麼多規則。”

    艾米沒有戴圍巾,但是她的冬衣有翻毛衣領,耳包和手套也毛茸茸的,看上去就很暖和。

    我突然發現在艾米的右眼瞳孔正中有一枚六角雪花的圖案。

    “誒,艾米你戴了美瞳嗎,你故意讓左右眼睛不對稱,是想引得班長強迫症發作。”

    舒哲有很多cosplay道具,其中也包括不少美瞳,像什麼寫輪眼、輪回眼、邪王真眼之類的……這名偽娘很害怕單獨穿女裝出門,又覺得自己的美貌不展示給大家屬於錦衣夜行,於是沒事就在寢室拍一些cosplay照片上傳到網上,由於這類照片都會用上很多的化妝道具,所以舒哲不太擔心自己被別人認出來。

    說起來,最近某個論壇為了紀念《火影忍者》連載完結舉行了cosplay比賽活動,舒哲特意cos了一個娘化版宇智波鼬,還讓我幫他拍了低角度照片。

    在“曉”組織的製服下麵用繃帶纏胸,並且露出淺淺的肚臍,舒哲靠這個形象讓無數宅男鼻血狂流,在照片帖下面求電話、求地址、求交配的回複排出長龍,與此相比,獲沒獲獎反而不重要了。

    “佐助才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哥哥呢。”我對寢室的這個宇智波鼬嗤之以鼻,“還有,趕把你的寫輪眼美瞳摘下來,被你盯了這麼長時間我覺得自己要產生幻覺了。”

    “真的能催眠葉麟哥嗎。”舒哲cosplay得意猶未盡,他欺身到我麵前更加努力地盯著我,“葉麟哥,把你以前拍下的我的裸照還給我,把那些裸照都還給我……”

    還你妹,區區的寫輪眼就想催眠我這個元嬰期高手嗎。

    為了證明我們的中華道統遠遠強過小日本的忍者邪術,我把宇智波鼬按在床上打了一頓屁股,直到他認輸求饒。

    此時我見到艾米的瞳孔中央有一枚雪花,立即認為這種“冰霜眼”出自某部我不知道的卡通,也許是《飛天小女警》。

    “什麼美瞳,除了拍戲需要以外,我從來不戴那東西。”艾米輕蔑地回答我,並且眨了一下眼睛。

    我吃驚地發現那枚雪花伴隨著艾米的眨眼而向下移動了位置,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枚真實的雪花,隻不過是偶然掛在了艾米的睫毛上。

    大自然的巧合真是神奇無比啊,我心中歎道,不過比起雪花來,外形毫無瑕疵的艾米才是大自然更神奇的造物不是嗎。

    正因為艾米漂亮得仿佛不屬於塵世,在她的後麵自動站了許多青姿高中的男生,這些全都是秘密結社“艾米後援團”的成員,在打雪仗的時候理所當然地要站在艾米一方。

    “討厭的家夥都給我滾開。”艾米向來不喜歡自己的粉絲,她從地上拾起一個雪球向蘿莉控們狠狠砸去,結果中彈的男生不但不覺得疼,還顯出一臉欣喜若狂的癡醉表情。

    “和艾米小姐的手間接接觸了,哈哈哈哈,我以後再也不洗臉了。”

    腦殘粉的表現讓艾米非常無語。

    吩咐保鏢們把艾米後援團的搗亂者趕走以後,艾米如同領軍大將一般伸手一指對麵的班長。

    “男生們去玩男生的,女生們以我和卡秋莎作為兩個陣營的首領,給你們五分鍾的準備時間,我們很就要進攻了。”

    艾米的腳邊有許多保鏢們捏成的渾圓雪球,彈藥如此充足,班長她們確實應該有更長的時間準備。

    盡管大喇叭、莊妮,以及許多嫉妒艾米美貌的女生都站到了班長身後,但是班長並沒有做好帶領大家打雪仗的心理準備。

    “我、我隻是負責維持秩序的,我不想參加。”

    “由不得你。”艾米大喊道,“男仆,為了證明你是愛我的,你去向卡秋莎投第一個雪球。”

    “等等。”大喇叭阻止道,“葉麟是男生,他不應該參加女生們的打雪仗,讓他去跟曹公公他們玩去。”

    相比於還未開戰的女生這邊,男生們的打雪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嘴賤無比,平時招惹了許多人的曹公公被來自雙方的雪球打得頭昏腦脹,幾乎要被就地掩埋了。

    “男仆是例外的。”艾米嘴硬道,“他、他不是普通的男生,他是我的召喚獸,總之我就要帶男仆一起玩,有本事你們也把自己的召喚獸叫來啊。”

    “艾米說的召喚獸應該是指親兄弟吧。”大喇叭皺眉道,“班長,你把你弟弟舒哲叫來幫忙怎麼樣。”

    班長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己都不打算參加,讓小哲來湊什麼熱鬧,而且他從小就不喜歡這種比較暴力的活動……”

    一點都沒錯,現在的舒哲恐怕正躲在暖和的寢室裡面逛淘寶,挑選自己喜愛的cosplay道具呢。

    “啪。”一個鬆散的雪球突然砸中了班長的額頭,出手人正是艾米的忠實閨蜜小熊維尼。

    “擒賊先擒王。”既沒有戴耳包也沒有戴圍巾的熊瑤月興奮地高喊道,“正中目標,啊哈哈哈哈,為了部落。”

    站在艾米這一邊的女生真的是鳳毛麟角,除了熊瑤月以外就是非常怕冷、至今還抱著一個暖手寶坐在後方長椅上不動也不說話的小芹,盡管地上有保鏢們團好的雪球又有我這個“召喚獸”,但總體上處於絕對劣勢。

    見到班長的額頭被熊瑤月的雪球砸到微紅,大喇叭和莊妮都不幹了,她們同時拿起兩隻雪球向我們擲來,大喇叭的雪球打中了熊瑤月,而莊妮的雪球打中了我。

    因為你是百合所以拒絕打女生嗎,看不出來,你這個自稱體弱多病的人擲出的雪球還真狠辣呢,居然能打得我的肩膀微麻……

    擊中我的雪球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我這才發現它的核心是一段掰開的冰柱。

    你妹,居然不遵守班長宣布的規則,為了班長我也要懲罰你,等著我用數量無窮的雪球進行還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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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不用怕逆風局


    我撿起雪球就向莊妮砸去予以還擊,沒想到她卻深諳“一擊脫離”的真髓,早早地躲到了大喇叭的身後。

    “你的一身肥肉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擋住敵人的攻擊。”

    大喇叭的目標實在是太大,莊妮話音未落,熊瑤月投出的n個雪球就砸到了大喇叭的身上。

    就如同對峙的兩軍當中有人開了第一槍,當第一批雪球砸中雙方成員之後,漫天雪球不受控製地在空氣中劃出了弧線。

    “啊。”

    一枚雪球砸中了艾米的肩膀,更多的雪球擦著她的頭頂飛過去了,看來嫉妒艾米花容月貌的女生還真不少,此時在混亂的情況下終於可以一吐胸中怨氣了。

    “召喚獸,來守護你的主人。”

    艾米作出了一個中二氣息十足、類似魔法少女變身的手勢,呼喚我過去保護她。

    哥哥保護妹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也沒有計較“召喚獸”這個稱呼,迅即擰身奔向艾米,順道用身側承受了數十枚雪球。

    還好力道都不重,這些女生嫉妒歸嫉妒,但是也知道打壞了艾米會惹上大麻煩,所以不但雪球團得很鬆,也沒有傾盡全力。

    我的體型比艾米要大出不少,有了我的遮擋,幾乎沒有雪球能越過我而打中艾米,艾米隻需要從地上拾起保鏢之前團好的雪球,從我肩膀上方以45度拋過去就可以,,對方人員很密集,隻要距離沒算錯就很難落空。

    “這樣人數太不平衡了。”班長急切道,“至少應該按照身高平均分成兩個小隊吧。”

    就像是用盡半生呼籲停止暴力的甘地死於刺殺一樣,班長沒說兩句就當頭又挨了一枚雪球,而且這枚雪球應該是艾米瞎貓碰死耗子投中的。

    “幹的好,隊長。”熊瑤月向艾米鼓勁道,“敵方隊長已經挨了兩枚雪球了,hp已經下降到了一半,保持剛才的角度再多投幾枚雪球。”

    作為遊擊隊員左右瘋跑的熊瑤月是對方的重要集火目標,但是她動作敏捷又經打,可以一邊硬扛對方的攻擊一邊輸出。

    眼見熊瑤月投出雪球的速度堪比千手觀音,班長明白不把她打趴下混戰是無法終止了。

    帶著“非得教訓你一下”的不滿表情,班長彎腰團起了一枚雪球,在確保雪球是一個正圓並且表麵沒有髒東西之後,黑長直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枚雪球投出,正好砸在了熊瑤月的胸口上方。

    “嗚噗。”熊瑤月倒退一步,拍著胸口上的殘雪感歎道:“原來敵方隊長血掉到一半就會狂暴啊,好刁鑽的角度,用無想瞬步都沒能躲開……”

    敢情你把《北鬥神拳》和《死神》麵的兩大絕技合二為一了嗎,能破掉你這種曠世絕技,班長的招數至少也得是“虛閃電磁炮”吧。

    連調停人班長也加入了戰團,大家便玩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我和熊瑤月幾乎平攤了對方的雪球攻擊,遊擊隊員熊瑤月連躲帶閃抽空還擊,我則是站立不動,用自己的武術功底試圖接住每一枚向我擲過來的雪球,在原樣拋回去。

    當然我的成功率隻有50%左右,剩下的雪球都用身體硬扛,但即使這樣也給對麵的女生造成了很大麻煩。

    “唔。”莊妮被一枚內有硬物的雪球擊中跪倒在了雪地上,我百忙之中確認到她這是自食其果,被我接住她投過來的雪球又扔了回去。

    恨恨地瞪了我好長時間之後,莊妮重新團起雪球向我這邊擲來,我接住之後發現麵不再填充硬物了,,估計她是擔心我扔回去後會砸到班長。

    事實上班長沒有向我這邊扔哪怕一個雪球,她的雪球都是瞄準熊瑤月的,大概是認為擊倒熊瑤月就能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戰鬥。

    一個接一個地雪球從我背後扔出來,艾米玩得不易樂乎,耳包都掉在了地上,她的臉頰和耳朵凍得通紅,但是表情卻十分興奮。

    “吃我的大雪球,你們這些愚民。”

    妹妹的樂感染了我,我的雙臂以更的頻率移動起來,我接住雪球並返還的幾率提高到了60%.

    可惜忙中出錯,啪的一聲,班長的額頭綻開一枚雪球,正是我失手拋出去的。

    班長一種遭到背叛的眼神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我沒有扔你,你為什麼要扔我。”

    “砸他,葉麟多挨幾枚雪球死不了的。”玩到興頭上的大喇叭向班長煽風點火,但是班長握著一枚雪球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向我出手。

    為了不再出現類似的失誤,我把返還率主動降低回了50%,女生們見我挨了這麼多攻擊也絲毫不見生氣的樣子,漸漸不似最初那樣向我扔雪球的時候提心吊膽了。

    “葉麟今天好像心情特別好啊,是因為他和妹妹在一起嗎。”

    “不知道,也許跟他媽媽有關,他媽媽現在是知名的慈善家,也許私下也對當年拋棄葉麟的行為道歉了吧。”

    得了吧,艾淑喬才不會因為當年拋夫棄子而感到任何抱歉呢,不過我現在的心情確實很不錯,也許從天上飄蕩下來的層層雪花能夠吸收我的煩惱吧。

    “小芹,別再保存實力了,你再不上場我們就要敗了。”

    半邊身子都是雪粉的熊瑤月以一個類似埃及壁畫的奇怪姿勢躲過三枚雪球,同時向後方喊道。

    小芹這時戴好了彭透斯提供的滑雪護目鏡,正在調整鞋帶,做上場前的最後準備。

    “再堅持一下,我已經想到了逆轉的好方法,我一上場戰鬥就會結束。”

    的確是充滿霸氣的宣言,可即使是了解小芹實力的班長等人也覺得這是在說大話,一個人隻有兩隻手,速度再也難以在敵眾我寡的打雪仗當中改變局勢。

    “女仆芹真沒用。”拿我當掩體的艾米抱怨道,“難道她現在還幻想著能夠裝成體弱多病嗎,自從她爬樹救貓以後大家都知道她的身體素質不輸給維尼了,而且她媽媽還開著一家武館……”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長椅上的小芹,她正在用一個外形類似大剪刀的道具批量製造雪球,那個被維尼戲稱為“打雪仗神器”的大剪刀其實更像是冰激淩店麵挖雪糕用的雪糕勺,隻要一開一合就能從雪地邊速製造出一枚雪球。

    事實上我們腳下擺放的雪球數量完全足夠使用,我不明白小芹繼續製造雪球有什麼意義。

    戰況越來越糟糕,我和熊瑤月都變成雪人了,到了這個時候,小芹才拖著一個裝滿雪球的編織袋走向了前線。

    “維尼,和我揪住編織袋的兩頭,然後把所有雪球一塊發射出去。”

    熊瑤月在小芹的提醒下恍然大悟,她使用一個棒球滑壘動作迅速到達小芹身前,然後和小芹一起揪住了兩人中間的大殺器。

    “啊,,嘿。”

    閨蜜同心,其利斷金,編織袋的50雪球變成了蔚為壯觀的的滿天花雨,劈頭蓋臉地砸進了敵營。

    “啊。”“哎喲。”“喔。”

    堪比卡秋莎火箭炮的密集攻擊傾刻間就改變了戰局,不禁打的女生們紛紛抱頭鼠竄,隻剩下了班長、大喇叭和莊妮的三人組。

    不給敵方任何喘息之機,小芹和熊瑤月撿起腳下的雪球,以不次於機關槍的頻率傾瀉到班長和大喇叭身上,班長身中數彈壯烈犧牲,多虧了大喇叭從後麵扶住她才沒有倒下。

    “敵方隊長空血了,我們勝利了。”熊瑤月和小芹跳起來擊掌相慶,艾米卻意猶未盡,她從我背後走出來,朝著班長扔出了最後一枚雪球,可惜由於長時間揮臂使得力氣用盡,這枚雪球沒有擊中自己的目標,剛飛到班長腳下就碎掉了。

    輸掉打雪仗讓大喇叭很不甘心,她扶著班長想跟身後的莊妮嘮叨兩句,卻發現莊妮捂著自己右邊的膝蓋麵露痛苦之色。

    誒,受傷了嗎,難道是我把她扔過來的那一枚內藏冰柱的雪球扔回去造成的傷害,那還真是作繭自縛啊,忍了這麼久才表現出來,莊妮也算是毅力很強了。

    “我早就說了,打雪仗一點好處也沒有。”班長一邊拍著頭發和肩膀上的雪一邊抱怨道,她睫毛上還沾著雪花就去探問莊妮的傷勢。

    “怎麼樣,要不要緊,我帶你去醫務室吧。”

    “沒事。”莊妮咬著牙關盡量平靜地說道,“我和大喇叭一起回寢室去休息一會,如果還有問題,大喇叭會帶我去醫務室的。”

    “誰答應帶你去醫務室了啊。”大喇叭一邊撇嘴一邊攙起了莊妮,兩個人拌著嘴往女生寢室的方向走了。

    女生們大多都回去清理自己身上的殘雪了,莊妮在走遠之前回過頭,用充滿仇恨的目光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

    怎麼,對我打傷你的膝蓋有所不滿嗎,可是你這屬於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你不往雪球麵塞冰柱,那麼就算被我用雪球打回去也不會受傷啊。

    放下莊妮回寢室休養不談,艾米玩完打雪仗之後意猶未盡,又提議要玩堆雪人和狗拉雪橇。

    班長本來收到了宮彩彩一起去圖書館自習的邀請(打雪仗結束之後宮彩彩才敢出來),她對堆雪人也沒什麼興趣,但是一聽見“狗拉雪橇”的提議,馬上兩條腿就邁不動了。

    “我、我也可以坐在雪橇上嗎。”眼見著奧巴馬不情不願地被彭透斯趕出來,身後拖著僅有一名乘客位的小型雪橇,班長的眼睛麵放射出了夢幻般的光彩。




1242小芹的女朋友

    哈士奇畢竟是屬於寒帶的犬種,奧巴馬見到雪地還是很興奮的,隻是它不想履行自己拉雪橇的職責。

    我把艾米掉在雪地上的耳包撿起來,提醒她戴回去以免凍壞,但是艾米高傲地說那種弄髒的東西隻配丟進垃圾箱,再讓彭透斯拿一個新耳包過來就行了。

    遍地都是新雪,艾米的耳包並沒有沾上什麼灰塵,我替彭透斯看住奧巴馬,讓彭透斯拿著耳包回去用熱吹風機吹一下,重新拿出來以後艾米果然沒有分辨出來這是舊耳包,得意洋洋地給自己戴上了。

    “彩彩,一塊過來堆雪人。”

    呼喚宮彩彩的不是班長卻是小芹,這段日子小芹已經帶宮彩彩去科學幸福教那探了門徑,和小芹接觸越多,宮彩彩便更加不敢違逆小芹。

    在行動之前我們詢問過小茵:聯係白教授當內應到底靠不靠譜,小茵表示在方信被擄走之後,白教授第一時間對自己進行了bwk免疫,所以他現在應該處於被脅迫狀態而不是被洗腦狀態,如果能取得聯係還是有可能讓白教授做內應的。

    我一直覺得去科學幸福教臥底危險係數高,於是一直不怎麼積極聯係白教授,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小芹和宮彩彩涉險了,沒想到小芹居然拿烏龜做信使和白教授取得了聯係。

    我們都知道白教授養過一隻叫“達芬奇”的寵物龜,烏龜這種寵物的好處就是壽命長,搞不好你死了它都沒死,既然白教授遭到了艾淑喬的軟禁,那麼那隻喜歡亂爬的寵物龜應該成為白教授更加重要的解悶夥伴了。

    小芹憑著記憶在花鳥魚市場買了一隻外形和大小都差不多的寵物龜,用熒光筆在它的後背上寫上“達芬奇”三個字,然後放進了帝王大廈的電梯。

    大廈工作人員全都知道白教授養了一隻寵物龜,平時還喜歡亂爬,看到小芹放生的烏龜之後自然就誤以為它是正牌達芬奇,趕緊把它捉起來層層上交,最後到了白教授手。

    白教授作為主人知道這隻烏龜不是自己的,但是他知道其中必有蹊蹺,於是就冒認下來,等到四外無人的時候檢查烏龜身上有沒有秘密。

    小芹事先用蠟封的紙條混在魚肚子麵讓烏龜吃下去,白教授在檢查烏龜糞便的時候成功發現了紙條。

    得知了小芹意圖的白教授回信道:

    “我現在處於被軟禁狀態,就算想要幫助你們也有心無力,不過艾淑喬隻在乎黑聖嬰,對科學幸福教的中下層人員並不關心,你們如果想打入神教內部來搜集情報的話,可以找‘智者’階級的胡先勇幫忙,他是我安插的心腹,而且也經過bwk免疫,你們可以信任他。”

    這封回信先是到了烏龜的肚子,然後又經過胡先勇之手交給了小芹,當時我也在場,見到胡先勇之後我覺得非常麵熟,稍微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他就是當初給宮彩彩進行暑假補習的數學老師,也是宮彩彩進入科學幸福教的領路人。

    “我靠,兩年沒見你混到智者階級了啊,我記得白教授當年也隻不過是智者吧,不做數學老師了嗎,還是當邪教頭目賺錢多對不對。”

    個子挺高,頗為氣宇軒昂的胡先勇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後腦勺。

    “想當初‘智者’的確是高級職稱,在智者以上隻有方信是‘大智者’,但是時過境遷,隨著科學幸福教規模擴大,智者的職稱頒給了許多中層人員,現在白教授是‘大智者’,方信是‘智聖’了。”

    跟大學擴招導致大學生不值錢一樣嗎,原來邪教內部也存在職稱貶值問題啊。

    小芹在旁邊掰著手指頭嘟囔道:“高層人員是智聖,中層人員是智者,那麼底層人員的稱呼……難道叫‘智障’嗎。”

    徐先勇哭笑不得,“那個,由於白教授拿我當心腹,我確實知道了一些底層人員不知道的事情,不過說他們是智障還是有點過分了……隻要不走極端,吸引力定律還的不是是很勵誌嗎。”

    宮彩彩倒是靠吸引力定律讓自己跟男生說話的時候不再嚴重口吃了,這麼說來科學幸福教也並非一無是處。

    “如果小芹和宮彩彩要以科學幸福教底層信徒的身份來探聽情報,憑我的權限倒是能保護你們安全無虞,不過我不能代替你們做臥底如果我被趕出科學幸福教白教授就沒人照看了。”

    隔天,宮彩彩就被小芹連蒙帶嚇地帶到了科學幸福教學習班報到,並且是以小芹“女朋友”的身份。

    用日記俠那身行頭女扮男裝的小芹,化名稱自己為“秦曉”,這樣就算宮彩彩仍然改不了習慣地稱呼自己為“小芹”,也因為“芹”和“秦”同音而不至於露出馬腳。

    “我、我現在知道科學幸福教是邪教了,胡老師也是上當受騙的受害者,小芹同學你為什麼非要帶我來……”

    宮彩彩坐在學習班的折疊椅上可憐兮兮地提出異議。

    “閉嘴,我的小宇宙都別你打亂了。”小芹咕溜溜地轉動眼珠尋找安放竊聽器的最佳位置,同時嚇唬宮彩彩道:“耽誤我領悟第七感你負得起責任嗎,你不好好配合,我就讓我老爸把你賣到東南亞去,每天接待一百個客人。”

    宮彩彩風聞過小芹的父親是黑社會,此時見小芹說得有板有眼,立即嚇得魂不附體,小芹怎麼說就怎麼來了。

    小芹和宮彩彩前兩次去學習班甚至沒能進入帝王大廈,第三次在胡先勇的關照下總算在帝王大廈的多媒體會議室呆了一個小時,小芹盡量尋找監控頭的死角安裝了四枚微型竊聽器。

    竊聽器暫時沒有發回什麼有用的情報,頂多是一些科學幸福教內部的人員升遷或者是大樓服務員之間的八卦,不過小茵來者不拒地把這些全都放入了自己的信息庫,以期能夠積少成多,在未來的因果計算中派上用場。

    宮彩彩隱約覺得小芹在搞什麼間諜活動,但是小芹不跟她說內情,宮彩彩也不敢問,隻好每次隨叫隨到,被女扮男裝的小芹牽著手往帝王大廈走。

    這件事很就被跟宮彩彩同寢室的班長發覺了,班長很反對小芹把宮彩彩牽涉進來,但是小芹理直氣壯地表示:沒有宮彩彩做掩護自己很容易暴露。

    “宮彩彩看上去那麼呆,被騙進科學幸福教一點都不奇怪,我自己去就會惹人懷疑了,我是女扮男裝欸,沒有一個軟妹在旁邊襯托的話很容易露餡的,我又不是莊妮那樣的百合,宮彩彩假裝是我的女朋友又不會吃什麼虧,好不容易獲得了一點點突破,難道要前功盡棄嗎,班長你難道忍心看著葉麟同學和艾米妹妹被抓去做人體實驗嗎,。”

    被小芹一頓搶白之後班長有點理屈詞窮。

    “我、我當然不希望葉麟和艾米出問題,但是沒必要一定讓宮彩彩做你的搭檔吧,而且還是以女朋友這種身份……”

    “太拘於小節是幹不了大事的。”小芹批評班長道,“我不和宮彩彩搭檔難道還跟你搭檔嗎,咱們三人站在一塊兒是宮彩彩像我女朋友還是你像我女朋友。”

    班長被問到沒話說,隻好囑咐小芹要小心行事,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要立刻把宮彩彩帶離險境。

    作為未來想娶宮彩彩做妻子的人,莊妮也很知道了這件事,她在幫小芹繪製漫畫背景的時候問:

    “聽說你在科學幸福教的授課教室對宮彩彩摟摟抱抱的,難道你要跟我做情敵嗎。”

    “誰要和你做情敵呀。”小芹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那隻是演技,演技,無論是宮彩彩還是班長我都不會跟你搶的,你能把她們都娶走就再好不過了。”

    “什麼,你對班長也有意思。”莊妮捕捉到了小芹話麵的細微之處,“在天使島上你喝醉了以後就逼班長給你陪睡來著……你男性化的潛在人格其實很喜歡班長吧。”

    “胡扯。”小芹對於莊妮的假說非常憤怒,“我又不是百合,怎麼會喜歡班長呢,你再亂說我就把你也睡了。”

    莊妮兩顆黑眼珠翻向天花板,“你最後這句話毫無說服力……”

    打雪仗後的堆雪人分成了三組,班長和宮彩彩堆了一隻兔子,我和艾米堆了聖誕老人,小芹和維尼則堆了比出十字光刀手勢的奧特曼。

    “真難看。”艾米看了一眼奧特曼之後毫不留情地評價道,“根本就是一個雞冠頭的胖子。”

    班長和宮彩彩堆成的兔子也沒能入得艾米的法眼。

    “耳朵不夠大,臉卻這麼寬,跑起來一定擋風,遲早被大灰狼給吃掉。”

    其實我和艾米堆成的聖誕老人也不咋樣,盡管它頭頂上有紅色聖誕帽做裝飾,還是不能掩蓋掉渾身的恐怖分子氣息,,簡直就是一個僵屍版本·拉`登。

    “很好。”艾米雙手倒背欣賞著我和她的傑作,“這個本拉登僵屍真是威風,隻要拿掉多餘的聖誕帽就更完美了……”

    指鹿為馬,將錯就錯嗎,可是咱們一開始已經說過要堆聖誕老人了吧。

    堆了一會雪人之後宮彩彩感到渾身哆嗦,小芹也屬於怕冷的體質,於是她們這對“情侶”一塊回到女生寢室去了。

    班長卻還戀戀不舍的看著奧巴馬和雪橇,希望能在午間休息結束前坐一回狗拉雪橇。

    “該你上場了。”我把雪橇拉繩係到奧巴馬身上,將它領到一段比較平整的雪路前麵,然後回頭問班長和艾米:“你們兩個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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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3病人還挑肥揀瘦

    我以為奧巴馬懶則懶矣,身體畢竟包含雪橇犬的遠古基因,就算它不肯為了班長服務,至少也應該為了自己的主人艾米服務。

    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奧巴馬就扭頭咬開了自己背上的雪橇拉繩(它奇長的舌頭發揮了主要作用),重獲自由之後它卻沒有逃走,而是堂而皇之地自己登上了雪橇乘客位,仿佛還等待著別人為它服務。

    夠了!你是哈士奇啊!你是雪橇犬啊!二得都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了嗎!

    奧巴馬那恬不知恥、泰然自若的蹲姿讓艾米氣得要過去踢它,班長卻用戴手套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露出心醉的表情誇獎道:“好萌……”

    哪萌啊?不就是一隻本該拉雪橇的雪橇犬反而霸占了雪橇嗎?它為了坐下的時候不冰屁股還把尾巴墊到了下面,還真是會享受啊!

    “讓我來拉一拉它行嗎?”班長紅著臉要求道,“沒能坐成狗拉雪橇,幫小狗拉雪橇也不錯。”

    貌似在班長的認識這世界上所有體型的狗都是“小狗”,所有肯接近她的狗都是“萌狗”,其實在大多數人眼中奧巴馬隻是一條又饞又懶又肥的二狗而已。

    “真是低等的女仆卡秋莎,居然主動要求服侍本小姐的狗嗎?”艾米雙手環胸得意洋洋道,“看在你這副可憐相的份上,本小姐恩準了!”

    於是班長在這個大雪天給奧巴馬當了一回苦力,雙手倒拖著雪橇拉動了十幾米遠的距離,貌似還挺自得其樂的。

    接下來艾米吵著要坐雪橇,因為奧巴馬不履行職責,我自告奮勇地拖著艾米在操場上繞了一圈,第二圈則是維尼拉的,艾米很是過了一把人力雪橇癮。

    突然想起來當年在大雜院的時候,小霸王曾經逼我給她拉過木板釘起來的簡易雪橇,而且還是用樹枝趕著我往上坡拉,實在是喪心病狂慘無人道。

    小芹沒有留下來玩雪橇,一方面是怕冷,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擔心我會回憶起童年時所受的欺負吧?

    艾米玩膩了以後,我拖著空雪橇走到班長身邊問:“離下午上課還有一段時間,班長你要坐上來玩一會嗎?”

    “不是雪橇犬而是鐵血孤狼拉的雪橇嗎?”班長少見地開起了我的玩笑,“雖然艾米玩得很高興,但是總覺得這是小孩子的遊戲,我就不湊熱鬧了。”

    什麼嘛!說到底就是隻控汪星人和喵星人嗎?難道你不要知道嗷星人的戰鬥力比它們兩個加起來還強嗎?

    這時候班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班長接起手機跟對麵說了兩句,臉上就變了顏色。

    “什麼?膝蓋出現血腫了?那麼嚴重?偏偏校醫院有沒有值班的骨科女大夫,莊妮不肯讓男大夫給她治療?”

    莊妮被我扔回雪球打傷膝蓋之後,竟然強忍疼痛繼續作戰,使得自己的傷勢加重,她不肯讓男人接觸自己身體的習慣也是相當麻煩,畢竟骨傷科為了確認病情難免需要觸診。

    “艾米,你這有能治療膝蓋血腫的女醫師嗎?”擔心莊妮傷勢的班長向艾米求助。

    艾米哼了一聲,“沒有,我扭到腳什麼的都是讓鬱博士替我看的,而且就算我有女醫師也不會讓她替莊妮看病,我最討厭莊妮那家夥了!”

    聽到我們交談的彭透斯走了過來,“我懂一些這方面的應急處理。外傷引起的膝蓋血腫早期可以抽除後加壓包紮,如果時間拖得太久就需要手術切除,如果莊妮小姐不想留疤的話,我建議她盡早接受治療。”

    “也就是說,你和鬱博士都能治對不對?”我問。

    “基本就是這樣,”彭透斯回答道,“考慮到莊妮小姐對男性異性戀者的厭惡,也許她隻會接受我來幫她做接觸治療。”

    哼,因為郁博士喜歡女人,所以就不願意讓郁博士碰嗎?郁博士雖然是異性戀,但他是正經八百的熟女控,對蘿莉根本就不感興趣!我連自己的妹妹艾米都放心地交給鬱博士去診治,難道莊妮你還能比艾米更金貴嗎?

    “借個擔架把莊妮抬到校長樓的醫務室去!”我自作主張道,“她的膝蓋是跟我打雪仗的時候受傷的,我會負起責任來,不過我可找不到什麼女醫師幫她治療,彭透斯和郁博士都屬於不會占她便宜的類型,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班長給大喇叭回電話讓她把莊妮帶到校長樓,莊妮卻十分堅決地不讓男醫生碰自己,連基到地老天荒的彭透斯都不行。

    “由不得她了!”我說,“江北學區這邊沒有什麼專門的骨傷科醫院,就算是有骨傷科醫院就一定會有女大夫嗎?反正小芹他們家禦用的趙氏正骨院就全是男大夫!班長、維尼,你們倆一塊過去,幫大喇叭把莊妮弄過來!”

    把莊妮放在從校醫院借來的擔架上,熊瑤月和大喇叭一前一後地把莊妮抬到了校長樓的醫務室。

    “放開我!我不需要男人給我診治!”

    陪著莊妮過來的人裡面還有小芹,她從熊瑤月那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趕到了校醫院,並且將床單擰成繩子將莊妮給綁在了擔架上,以免莊妮胡亂掙紮。

    “不要亂動!”小芹警告說,“傷筋動骨不及時處理會留下後遺症的,你現在的血腫隻需要用針管抽除然後包紮就可以治好,難道你非要延誤治療搞得必須動手術嗎?到時候該留下疤痕了!”

    出身於武術世家的小芹果然對各種骨傷治療比較熟悉。

    莊妮沒有被斜劉海擋住的那隻眼睛露出決絕之意。

    “就算會留下疤痕我也不讓男人碰我!反正這世界上的所有東西最終都會毀壞的!一道疤痕有什麼了不起!”

    彭透斯一早就換上了消毒手術服,這是鬱博士能找出的最大號的手術服,但是彭透斯穿上以後仍然有將它撐爆的趨勢。

    全副武裝地戴上手術帽、手術口罩和乳膠手套以後,彭透斯和顏悅色地說:

    “莊妮小姐,我戴著手套不會直接接觸你的身體,而且女性的身體不會引發我的**,你大可放心。如果艾米小姐在這的話,她會告訴你平時她甚至讓我幫她洗澡。”

    艾米跟雙親的關係很疏離,一定程度上來說,彭透斯既扮演了艾米的父親又扮演了艾米的母親。

    被綁在擔架上的莊妮沒有被彭透斯說服,她又進行了一次無果的掙紮。

    “你是同性戀也不能碰我,因為你同性戀的對象是男人!你碰了我就相當於很多男人碰了我!”

    彭透斯高高皺起眉頭,“莊妮小姐,你的這種說法是無理取鬧。難道由女醫師來診治你就不存在這種問題嗎?要知道女醫師一樣可能接觸過男人啊!”

    熊瑤月插嘴道:“是啊,這樣下去隻有同性戀女醫師才能滿足你了!那以後你看病可夠麻煩的!”

    大喇叭也說:“看開點,你每天在校園餐廳吃的飯難道都是女廚師做的嗎?”

    班長握住莊妮的一隻手,語重心長地勸道:“聽我的,讓彭透斯幫你治療吧,我會在這陪你,不會讓你吃虧的。”

    小芹則在一邊嚇唬她說:“膝蓋是最容易出問題的部位,姚明就是因為膝蓋受傷退役的!不及時處理的話,你以後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形勢所迫,再加上彭透斯那充滿母性的目光很令人安心,莊妮終於點了點頭。

    “那好吧,不過除了彭透斯以外不能有任何男性在場,尤其是葉麟必須馬上出去!”

    我聳了聳肩,一邊走出醫務室一邊諷刺道:“你以為我願意看你血腫的膝蓋嗎?如果這不是被我打的,我根本就懶得理你!”

    放下莊妮怎樣受診治不提,我一個人來到走廊閑逛,卻看到小茵控製著電動輪椅車向我駛了過來。

    “阿麟,人類的軀體真是脆弱啊!”

    小茵的輪椅車很像霍金的型號,用右手邊的一個小小的操縱杆就可以控製行進方向和速度。

    “一個小小的雪球就能讓膝蓋血腫,看來拋棄**才是人類未來唯一的進化方向不是嗎?”

    “你別以偏概全,”我撇嘴道,“莊妮的體質和我這種斯巴達體質不能相提並論。而且她之所以受傷跟她穿得少有很大關係!這種天氣女生們都換上天鵝絨保暖褲襪了,她居然還隻穿著夏天的絲襪!在室內那麼穿也就罷了,出來打雪仗居然還那麼穿!”

    “彭透斯正在剪開莊妮的絲襪進行治療,”小茵瞳孔閃爍著說道,“青姿高中大部分的攝像頭都在我的監視下,你想看醫務室麵的情況嗎?”

    還沒等我回答,小茵的輪椅車後部便升起了一隻機械臂,機械臂末端懸掛著一塊液晶顯示屏。

    以天花板攝像頭的視角,醫務室的眾人被我盡收眼底,不得不承認,這有一種窺視的感。

    莊妮被班長和熊瑤月一左一右扶住坐在了手術台的邊緣,彭透斯用手術剪“嘎吱嘎吱”地剪開莊妮膝蓋部位的絲襪,正在查看傷勢。

    絲襪這東西一旦有一道裂口就會不停地延伸開去,莊妮右腿上的絲襪頓時如同被蹂躪過一樣散發出一種很h的感覺。

    從我的角度看不清楚莊妮膝蓋上的傷口,彭透斯卻在短暫的檢視之後說道:

    “不好,血腫惡化了!一定是莊妮小姐剛才無謂掙紮造成的!我的醫療水平恐怕不足以應對這種情況,還是請郁博士過來處理吧……”

    莊妮當時臉色就變了。

    “不行!我絕對不讓那個色鬼碰我!我不止一次見到他拿著色情雜誌從廁所出來!”








1244高級手術床

    對於彭透斯提出要找郁博士來接手治療的建議,莊妮誓死不從。

    何必呢,郁博士喜歡看色情雜誌沒錯,但是他喜歡的雜誌女郎都是爆乳熟女啊,莊妮你這種a-罩杯哪符合郁博士的興趣了。

    “讓彭透斯給我診治是我的底線。”莊妮怒道,“我不會讓郁博士碰我的,放開我,讓我離開。”

    班長和熊瑤月對視了一眼,各自緊緊抓住莊妮的一條手臂讓莊妮動彈不得。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大喇叭一臉愁色,“郁博士是國際知名的醫生,一般人想找他看病還請不到呢。”

    班長則沉聲道:“莊妮,你不配合治療導致血腫惡化,彭透斯沒有信心處理你的傷勢,隻能讓郁博士接手了,郁博士雖然是個怪人,但是很有醫德,他不會非禮你的。”

    與其說郁博士有醫德,不如說郁博士不是蘿莉控,莊妮被郁博士非禮的幾率遠低於莊妮她媽被郁博士非禮的幾率。

    小芹站在彭透斯的後面也說道:“不是我有性別歧視,而是大部分正骨大夫都是男性,如果你堅持要找女大夫的話,總有一天會耽誤治療,最糟糕的結果可能會截肢呢。”

    “對呀。”熊瑤月順著小芹的話說道,“你要是沒有腳了那該有多慘,那樣你豈不是變成‘失足少女’了。”

    莊妮被熊瑤月的冷笑話氣得眼睛發紅,“你才是失足少女,我寧願截肢也不會讓郁博士那個色鬼碰我的。”

    如此任性的話終於讓班長發怒了,班長半眯起眼睛,正義魔人的鬥氣籠罩了她的全身。

    “莊妮你說什麼傻話,截肢這種事情是說著玩的嗎,就算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要考慮一下給你這個完整身體的父母。”

    訓斥完莊妮之後班長把臉轉向彭透斯,“彭透斯先生,請你把郁博士叫來好嗎,我們幾個人會看住莊妮的。”

    彭透斯點頭出了醫務室,莊妮很激動地想要逃走,但是她身邊的班長、熊瑤月、小芹、大喇叭,無論哪個女孩單拿出來都比她力氣大,何況是四人合力。

    “我不會配合治療的,你們別指望能讓我一動都不動。”半邊絲襪鬆脫、連頭發也披散起來的莊妮最後吼道,“我絕不會老老實實地讓郁博士碰我的腿,到時候治療失敗才真正會讓我有截肢的危險。”

    “給她打鎮靜劑吧。”熊瑤月出主意道,“她這麼不配合確實很成問題,萬一針頭斷在她的皮膚下麵……”

    “不需要鎮定劑。”小芹一本正經地說,“你們看桌子上有許多創可貼,隻要用創可貼把莊妮的上下眼皮粘在一起就可以了。”

    “那是什麼原理。”班長、大喇叭和熊瑤月同時感到非常奇怪。

    小芹笑嘻嘻地回答:“通常把動物們的眼睛蒙上就會讓它們平靜下來嘛,前些日子新聞給野生受傷熊貓打點滴的時候,我看到熊貓的眼睛就是被這樣粘起來的。”

    “我不是動物。”莊妮氣壞了,“別拿我跟熊貓相提並論。”

    小芹作出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熊貓可是國寶,你別以為自己經常熬夜有兩個黑眼圈就能冒充熊貓了,每一隻熊貓一年的租金是100萬美元,有誰會花這麼多錢租你啊。”

    正在這時,郁博士踏入了醫務室,身後還跟著助手機器人逼兔。

    郁博士把穀歌單片眼鏡放到了白大褂衣袋,目測著莊妮膝蓋上的傷勢。

    “哈,膝蓋中了一箭是嗎,我用針管把淤血吸出來再加壓包紮一下就好了……但是你別亂動啊,你作出要踢我的樣子是幹什麼,。”

    “色情狂,給我滾開。”莊妮又急又氣地衝鬱博士罵道,“我不會讓你碰我的。”

    郁博士一臉囧相地站到一邊去了。

    “喂,你們的這個同學也太不老實了,我給奧巴馬打防疫針的時候都沒見過這麼強烈的反抗,,她這麼不配合對傷情愈合可沒有任何好處。”

    “給她打鎮靜劑。”班長咬牙道,“總之把她的膝蓋治好再說,事後她有什麼怨言我來負責。”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莊妮的大吼轉成了咆哮,“我會讓鎮靜劑的針頭也斷在皮膚下面的。”

    郁博士歎了口氣,他打開逼兔的圓筒後蓋輸入了一串密碼,逼兔立即舉起了自己帶有麻醉針發射孔的夾鉗。

    “嘟,,獲得臨時權限,目標是坐在手術台上的平胸少女。”

    嗖的一聲,麻醉針以閃電般的速度紮中了莊妮的大腿外側,藥物的影響立即剝奪了莊妮掙紮的能力。

    “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莊妮說完這句話就暈倒在手術台上了。

    “雖然艾米是逼兔的第一主人,郁博士隻是第二主人,但郁博士可以對逼兔進行底層編程。”

    用顯示屏給我放映醫務室內情況的小茵解釋道。

    “就好像微硬的操作係統留有後門嗎。”我不由苦笑,“所以說郁博士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逼兔的第一主人,隻要他願意,就算是讓逼兔背叛第一主人也做得到對不對。”

    小茵面有笑意。

    “逼兔的智能程序跟我比起來實在是過於原始,我不需要攻破逼兔的防火牆就可以讓它為我服務,而且還可以用邏輯悖論來讓它無視機器人三定律,一定程度上來說,我對逼兔的掌控能力比鬱博士還要強。”

    畢竟逼兔的人格程序是出自當年的斯坦福大學三劍客方信之手,從代碼上來說和小茵有著相當親密的血緣關係,由於小茵的創生要稍早一點,所以說小茵是逼兔的姐姐也不為過吧。

    莊妮被麻醉針麻倒之後,鬱博士指揮班長和熊瑤月讓莊妮平躺在手術床上,然後調整液壓手術台改變形狀,讓莊妮保持了一個類似牙科診所中的身體後傾坐姿。

    “這是從德國進口的全電動手術床,售價50萬人民幣。”小茵介紹道,“由頭板、上背板、下背板,坐板及分體式腿板六部分組成,腳板可拆卸及下折,便於安裝懸空式骨科牽引架、婦產科、泌尿外科衝洗設備,並可設定記憶10種常用手術體位……”

    也就是說一床多用,體位自由嗎,怪不得鬱博士經常在這張床上給小茵檢查身體部件,由於小茵體內有許多金屬,體重接近同體型女孩的兩倍,如果沒有一張可以簡單改變體位的手術床,將小茵翻來翻去的可是要花費不少體力。

    “這張手術床麵有智能芯片,如果我願意的話也可以入侵它。”小茵意義不明地說道。

    入侵美國政府網站可以證明你黑客水平牛逼,入侵一張床是要鬧哪樣啊。

    終於安靜下來的莊妮被手術床調整成合適的姿勢,分體式腿板使得她的左腿自然垂下,而右腿略微抬起和地麵呈45度角,便於鬱博士坐在旁邊診療。

    郁博士可以做腦科的精細手術,抽除膝部血腫對他來說難度極低,以至於可以一邊操作一邊吐槽。

    “莊妮可真瘦,看這小細腿,你們知道嗎,美國女孩的體重標準跟中國男孩的體重標準差不多,如果一個高三女孩的體重不足100斤就要被懷疑遭到了家庭虐待,像莊妮這種情況,她的父母簡直要遭到法庭公訴……”

    “也就是說,我們幾個除了大喇叭以外都屬於遭到虐待的類型。”熊瑤月眨了眨眼睛,“班長你有多重,你的身高最高,不算大喇叭的話,咱們幾個麵應該是你最重吧。”

    班長麵有紅雲地把臉扭開了,“你又不是警校考官,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關於體重的問題。”

    “對嘛。”小芹也說,“對女孩子來說體重是永遠的秘密,維尼你不要問這些敏感的話題,你問班長的三圍她說不定還會告訴你呢。”

    “我才不會說三圍呢。”班長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轉瞬之間又擔心影響到郁博士診治,而顯出了抱歉的表情。

    但是郁博士當年在“援手”組織裡面當過戰地醫生,根本就不會被外界影響所幹擾,他俐落無比地完成了對膝部血腫的抽除和包紮,宣布治療已經成功結束。

    看著莊妮一條腿穿著黑絲襪,而另一條腿光溜溜的隻在膝部紮了白繃帶,班長的強迫症稍微有點發作,不過當鬱博士調整手術床讓莊妮恢複平躺的姿勢,又在她的腿上蓋了一張絨毯,班長才感覺自己精神上的負擔要輕多了。

    “一、兩個小時之後她就會從麻醉中醒來,你們下午還要上課對吧,不用留在這陪著她了,有什麼問題我會讓彭透斯幫忙處理的。”

    莊妮在手術床上睡得相當平靜,一點都看不出她之前曾經激烈掙紮過,班長向鬱博士表達了一番感謝然後領著大家離開了。

    “你也要去上課吧。”小茵收起屏幕並且催促我說,“莊妮的腿傷已經治好了,憑鬱博士的技術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的,這回你不用覺得自己擔有責任了,不要隨便曠課,你的本職畢竟是學生。”

    小茵說完這段話便控製著自己的輪椅車從我面前駛離了,我卻隱約意識到了一些不協調感。

    校長樓醫務室的安保水平很高,各種人臉識別係統不會允許任何未授權人員進入,但是任何與智能芯片沾邊的安保係統都會被小茵視若無物。

    小茵急著把我趕去上課是為什麼,難道她想趁著莊妮沒有醒來,去報之前的一箭之仇嗎。

    ===人氣排行榜的分隔線===

    近日的主要形勢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讀者【建木歸墟】投給艾米500貴賓1月票,【非沿】、【匿名02666717161】、【陽光新奇士橙】投票支持班長和彩彩百合。

    a組,班長以8萬6千票獨孤求敗,宮彩彩則領先小芹3000票,和小芹同樣處於6萬票以上的層次。

    b組方面,偽娘以微弱的4票優勢超過了擎天柱大哥成為了首位。

    c組許久沒有變動,曹公公占據榜首,同好會會長次之。

    ps:昨天經過物業師傅對暖氣的敲敲打打,室內溫度終於達到20c了,這樣廢鐵終於可以不怕打鍵盤的時候凍手,也可以從明天開始著手對本月的欠更進行補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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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5小茵反攻

   下午第一堂課是物理課並且又進行了課堂小測驗,我隻用小時就答完了卷半子交了上去,得以提前出了教室。

    不過我卻不是第一個交卷的人,學霸古德白比我還早交卷10分鍾,現在我有些理解從前我早交卷時其他同學的心情了。

    我無意捍衛我曾經的物理成績第一的身份,不然的話完全可以讓現在身為高中物理老師的老爸給我好好開開小灶,我也可以順道和老爸談一談有關艾淑喬到冬山市來的事,可惜老爸一直很沒出息地躲著我,不讓我跟他有談這件事的機會。

    “葉麟,去幫我看看莊妮醒過來沒有。”班長在我先交卷的時候囑咐我說。

    就算沒有班長的囑咐我也打算到校長樓去一趟的,之前小茵的表現鬼鬼祟祟,難保她沒有想方設法報複莊妮。

    按道理說這本來是小茵和莊妮之間的私人恩怨,我沒有必要插手,但是莊妮是因為被我打傷膝蓋才住進校長樓醫務室休息的,校長樓又是我妹妹艾米的地盤,如果莊妮在這出了意外,我們兄妹倆甩不掉身上的責任。

    另外小茵畢竟是機器人,搞不好她的報複沒輕沒重,之前她發過誓要對莊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貌似還保留著莊妮淩虐自己時使用過的三支按摩棒……

    難道這回輪到中二少女莊妮被塞滿全身了嗎,不敢想像啊,那是多糟糕的一幅圖景。

    不過小茵的下肢還不能正常行走,至今都需要輪椅才能代步,上肢的力量也僅僅處於艾米的層次,總覺得她想在這種狀態下淩虐莊妮有不少困難。

    懷著責任感、擔心和好奇,我走進了校長樓的一樓長廊,卻正好看見小茵坐在輪椅上和逼兔一起進了醫務室的電子門。

    原來是把逼兔叫上做了幫凶嗎,逼兔雖然外形簡陋但是戰鬥力真心不低,再加上莊妮膝蓋受傷又被打了麻醉劑,情勢還真是危如累卵啊。

    電子門剛從內部鎖上,我就聽見邊發出了莊妮的驚叫,我趕忙跑過去讓小茵開門,但即使是我直接用智能手表聯係她她也不作理會。

    “逼兔,逼兔你把門打開。”

    匆忙之間我呼喚逼兔開門,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結果逼兔居然聽話地把門打開讓我進去了。

    看來我畢竟是艾米、郁博士之下的逼兔三號主人,我的命令在一定程度下還是要被執行的。

    “淨做多餘的事情。”可能是為了節省電能,“小茵批評逼兔的時候面無表情,你把葉麟放進來也就罷了,不要再放更多人進來了,趕把門鎖死。”

    “嗶、嗶”幾聲響之後,電子門在逼兔和小茵的共同作用下進入了死鎖狀態,估計無論是誰想從外邊進來都要費一番功夫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已經從麻醉中蘇醒的莊妮發現自己的手腕、腳腕都被束縛帶固定在了手術床上。

    “這些束縛帶本來是給那些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患者準備的。”小茵冷笑著對莊妮介紹道,“現在我入侵了手術床的智能芯片,你的身體已經任我擺布了。”

    話音未落,手術床的背板和腿板便改變了傾斜角度,讓莊妮不由自主地重新回到了坐姿,本來披在她下半身的絨毯也因此掉到了地上,莊妮發現自己隻有左腿上穿著絲襪,右腿上光溜溜的隻有膝蓋部位綁著一層繃帶。

    “到底還是讓郁博士那個混蛋給我做治療了嗎。”莊妮牙關緊咬,但是她實在應該擔心更緊迫的事情,因為手術床的腿板在繼續變形,最終使得莊妮的兩腿被迫分開,成為了一種類似孕婦將要生產的、非常羞恥的姿勢。

    果然是手術床可以記憶的十種手術體位之一“婦科椅”啊,小茵說她有能力入侵手術床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發展了。

    “不要,校服裙要裂開了……”

    小茵控製著手術床腿板成為“m”字型,因為莊妮的腳腕被束縛住,於是她的兩條腿也隻能有樣學樣,無論怎麼掙紮也沒有辦法對抗。

    我站立的位置靠近大門,視野並不是很好,不過我還是看見了莊妮裙子麵的那條蕾`絲花邊黑色小可愛。

    尼瑪,對於高中生來說還真是成熟到不行的樣式啊,和校服裙的冬季駝絨內襯搭配起來還真性感呢。

    “住手,真的要裂開了。”

    莊妮雖然對疼痛有一定耐受力,卻不習慣被擺出這種羞恥的姿勢,小茵估計自己已經控製手術床將莊妮拉伸到了極限,於是大發慈悲地停住了。

    然而手術床雖然不再變形,底座卻開始升高,仿佛為了公開羞辱莊妮並將她展覽給更多人似的,莊妮驚疑不定地注意到自己的臀部被抬升到了跟坐在輪椅上的小茵視線平行的位置。

    “你還是處女嗎。”

    小茵操控輪椅駛到莊妮的正對麵停下,雙眼眨都不眨地看著莊妮被曝露出來的隱私地帶。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問題。”隨著麻醉劑的效果逐漸減弱,莊妮恢複了平時的蠻橫態度。

    小茵雙手托起自己小巧而精致的下巴,邪笑道:“根據我的情報,你有對著舒莎和宮彩彩的照片自`慰的習慣,隻是不像你自己聲稱的那麼頻繁罷了。”

    接下來她向莊妮伸出了自己如同軟玉白瓷一般優美的右手……中指。

    “我剛才的問題其實隻是想知道,待會我把這根手指伸進去,你會損失什麼東西嗎。”

    莊妮面色一白,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哈哈,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求饒了。”小茵將右手中指放入左手圈出來的圓圈,做了一個充滿暗示性的手勢。

    “你居然嘴巴仍然這麼硬,既不求饒也不喊救命嗎。”

    “你還需要我的幫助,就算你想報複我也不應該是現在。”

    莊妮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臉頰上躺著一滴冷汗說道。

    “所以你要跟我賭一把。”小茵望向莊妮的裙內仿佛是看到了什麼美景一般,“賭這個機能不全的因果計算程序是否會表現出女性的不理智一面,別忘了前些日子你讓我大大地丟了臉,我的身體是為了和葉麟親熱而準備的,不是為了被你用粗暴的道具蹂躪……”

    “你隻不過是一個機器人而已。”莊妮鄙視道,“隻要資金充足,郁博士隨時都可以給你更換嶄新的身體,我對你做的那些並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

    莊妮的語氣雖然仍舊又冷又硬,但是既然她用了“原諒”這個詞兒,說明她心底還是有些害怕。

    “是呢,我隻是一個可以隨時更換身體的機器人……”小茵頭部微微傾斜,讓銀發披散在肩膀的裸露肌膚上,“我的身體遭到了你的破壞的確很羞辱,但是對我來說,隻要一台3d打印機就可以讓我煥然一新,你們這些人類卻不行,看看你可憐的膝蓋,恐怕一個星期都沒法讓你正常走路吧。”

    金色瞳孔閃出了冷酷的光芒。

    “理智告訴我,留著你對我還有用,但是屬於女性的那一部分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現在就報複你,,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因為自己身體被撕裂而露出的絕望而痛苦的表情了,你會給我看吧,隻要我當著葉麟的面奪走你寶貴的東西,你一定會給我看對不對。”

    “你永遠也看不到我的那種表情。”莊妮仍然不肯示弱,她咬著一縷自己披散的頭發假作堅強,“而且你要奪走的也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我無數次都想過自己把它弄破了。”

    “真的嗎。”小茵把自己的右手中指舉高,“那麼我就來幫助你進`入新的領域。”

    “唔……啊,。”

    小茵的手指剛剛碰上那層布料,莊妮就發出了驚恐不已的尖叫,跟她之前表現出來的鎮定相比顯得異常突兀。

    “怎麼,隻是嘴硬而已嗎。”小茵居然又揉了兩下,使得莊妮的表情更加苦悶而無從解脫。

    “你、你隻是一段枯燥乏味的程序而已,我絕不會向你求饒的……呃,啊……停下,不要再弄了。”

    “什麼嘛,你也有感覺了嗎。”小茵嘲諷道,“我現在似乎不是在折磨你而是在取悅你了,那可不是我本來的目的……”

    小茵突然停手,在莊妮露出片刻空虛表情的同時控製輪椅倒退出一段距離,然後向待命多時的逼兔做了一個手勢。

    “嗡嗡嗡嗡……”

    熟悉而可怕的噪音在醫務室響了起來,莊妮隻看了逼兔一眼便渾身顫抖起來。

    在小茵和莊妮對話的時候,逼兔左邊的手臂夾鉗捏住了一支振動棒(就是莊妮對小茵用過的那三支之一),然後平舉夾鉗,將震動棒的頻率開至最大,並且告訴旋轉著向莊妮的兩腿之間慢慢靠近。

    被小茵細小的手指開發是一回事,被碩大的震動棒開發又是一回事,莊妮一下子陷入了混亂,不知道是應該求饒還是應該喊救命。

    “嘟,,我沒有違反機器人三定律,小茵告訴我這隻是在取悅人類,人類這種愚蠢的生物有很多怪異的愛好。”

    “讓它停下。”隨著“逼兔·改進型”越靠越近,莊妮終於開始向小茵低頭,“這樣太荒唐了,我不要這樣就……請停下它。”



1246求饒的誠意


    “沒必要做到這一地步吧。”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我妹妹的醫務室出了這種事,班長也不會放過我的。

    “小茵,就到這好不好,就算你要報複也應該把莊妮的價值榨幹再說嘛。”

    小茵沒有理會我,反而冷哼道:“逼兔,以秒速五微米的速度靠近,我要多欣賞一會莊妮臉上絕望的表情。”

    “嘟,,收到命令,全部機能進入速度微調,語言模塊關閉。”

    “嗡嗡嗡,。”逼兔無言地旋轉著那齷齪的東西,以近乎靜止的速度向莊妮慢慢靠近。

    “如果向我求饒的話,我說不定會暫時放過你。”小茵雙手環胸的姿勢和說話的語氣很像艾米,“否則你就嚐一嚐我所受過的痛苦吧。”

    “你有什麼痛苦,。”被固定成羞恥姿勢的莊妮急道,“你的感覺都是模擬出來的,別讓這個惡心的垃圾桶靠近我。”

    “咦。”小茵故作驚訝道,“剛才我用手指的時候你沒有這麼抗拒啊,難道是因為你把我看作女性而把逼兔看作男性嗎,你還真是一個堅定的百合黨……”

    從我的角度看去,被逼兔不停旋轉的那件物體已經沒`入了莊妮的裙子邊緣,盡管它的行進速度隻是“秒速五微米”,但是估計隻需要幾分鍾就可以突破莊妮的最終防禦。

    在別人看來都要捏一把汗,當事人就更加膽戰心驚了。

    “住手,讓逼兔停下。”莊妮終究是在完全被動的情況下亂了陣腳,“小茵,咱們兩個的事情單獨解決,不需要讓逼兔和葉麟在場。”

    “誒,沒有男性在場你就不在意我對你這麼做嗎,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百合,還是認為我沒有他人幫助就單獨對付不了你。”

    對話的時候逼兔仍然在前進,機器人實在是照本宣科,為了真正達到秒速五微米的平均速度,它有時前進三分就要後退一分,那冰冷蠢笨的機械感讓莊妮從到外都在顫抖。

    “總之讓逼兔停下,這次算我輸了。”莊妮咬牙道,“我的編程能力對你還有用,你這麼做會提前破壞咱們的同盟關係。”

    小茵單手托起下巴做思考狀,“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的語氣不像求饒欸,也許讓逼兔更深`入一些你就能學會求饒的禮儀了吧。”

    “嗡嗡嗡嗡,。”震動的噪音開始從裙子內部傳來,莊妮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在醫務室隻有我和小茵能停止逼兔的行動(小茵是逼兔的姐姐,我則是逼兔的第三主人),相對於向我求饒,向小茵求饒反而是莊妮能接受的事情了。

    “對不起,是我錯了。”莊妮很艱難地從嘴唇吐出這幾個字,“不要這麼對我,趕讓逼兔走開……”

    小茵用右手小指挖了挖耳朵,,這純粹是一個身體語言,她的耳孔是數據孔和散熱孔,麵不可能有耳垢。

    “為什麼我一點誠意都沒聽出來,既然是求饒,至少應該包括‘求求你饒了我’這樣的字眼吧。”

    莊妮的瞳孔中滿是怒意,但是形勢所迫讓她不得不低頭。

    “小茵,求求你……”

    “哧哧哧,。”

    隨著一陣奇特的氣閥響動,小茵將右臂放回輪椅的扶手上,同時閉上了雙眼,仿佛這具軀體突然失去了生命力。

    我擦,由於在對話當中使用了過多的表情模擬功能,身體內存儲的電量提前用光,在如此關鍵的情況下進入休眠了啊。

    逼兔的剩餘電量則很充足,它繼續執行小茵之前的命令,雖然緩慢但堅定不疑地向莊妮的不設防地區推進。

    “小茵,小茵,你別開玩笑。”莊妮氣急敗壞地呼喚著對方,但是小茵那絲毫也沒有回應。

    現在能救莊妮的人隻有我一個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莊妮臉色慘白地向我轉過臉來。

    “葉麟,讓逼兔停住,不然一切後果都由你來負責。”

    莊妮凶巴巴的命令讓我心情極度不爽,於是我雙手抱胸,作出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說:

    “害你的人是小茵,我又不是幫凶,沒有義務解救你,而且你這根本不是求人的態度,居然連個‘請’字都沒有……”

    莊妮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隻好極其不情願地用很低的聲音對我說:“請、請讓逼兔停下……”

    “眼睛看著我,說話的時候不用正臉對著別人,真是沒有禮貌。”

    如果在平時被我如此斥,莊妮絕對不可能忍氣吞聲,但是此時此刻她也隻好照我說的話做。

    以遭到巨大屈辱的那種表情望著我,莊妮呼吸急促地說道:“請……讓逼兔停下,你是我唯一能夠指望的了。”

    誒,好爽,平日心高氣傲的莊妮這麼低聲下氣地求我,讓我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

    我仍然沒有動作,眯著眼睛冷冰冰的說道:“還是欠缺誠意啊,既然你能向小茵說‘求求你饒了我’這種話,為什麼不能跟我說呢,你不向我求饒的話,怎麼撫慰我平時被你傷害的脆弱心靈呢。”

    莊妮恨得幾乎想咬斷我的喉管,有一瞬間我覺得她想要咬舌自盡並且把鮮血噴到我臉上。

    但是進擊的逼兔旋轉著它的攻城錘,距離瑪利亞之壁被攻破恐怕不足100秒了。

    “嗡嗡嗡嗡,。”

    那可怕的噪音讓莊妮的心理防線先一步崩潰,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可憐又無助,同時又恨極了自己的可憐和無助。

    “求求你……饒了我……”

    這幾個字從嗓子眼說出來的時候已經帶了哭腔。

    我卻從莊妮的示弱中獲得了巨大的滿足感,進一步趁火打劫道:“很好,再多一點誠意我就會行動了,不如你在求饒的話前麵加上‘葉麟大人’這個稱呼。”

    莊妮的情況已經十萬火急,縱然她有千般萬般的不情願,此時此刻也絕不能和我嘴硬下去。

    “葉、葉麟大人……”語氣已經不是“帶有誠意”的程度而是接近溺水之人的慘呼,“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啊,要來不及了,救我,救救我啊,。”

    那極度驚慌的慘白面孔不像是裝出來的,我趕忙向逼兔喝道:“停下,不管是秒速五微米還是秒速五厘米都給我停下。”

    “吱,。”逼兔的底部滑輪及時住了閘,而莊妮發出一聲悶哼,身體恐懼而戰栗地向後極力仰倒,給人感覺是那危險的東西正好抵在了輕薄布料的邊緣上。

    我繼續命令逼兔停止夾鉗的旋轉,並且關閉按摩`棒的震動,莊妮總算度過了人生的大危機。

    她後仰在已經變形為婦科椅的手術床上,急促地呼吸了一、兩分鍾之後,咬著牙向我轉過臉來,因為剛才自己違心說過的那些求饒的話而半張臉都染成了紅色。

    “葉麟,好你個趁人之危的家夥,這個仇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會……”

    “喂喂。”我搖晃著一根手指提醒莊妮,“你現在就原形畢露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別忘了我能命令逼兔停止,就能命令它再次開啟,我能命令逼兔後退,就能命令它再次前進啊,形勢對你來說其實完全沒有變好不是嗎。”

    假如我願意的話,盡可以走到逼兔的位置站定,那樣就可以把莊妮的裙下春`光盡收眼底,莊妮連遮擋一下都做不到。

    所以說,始終站在莊妮側面的我實在是太紳士了。

    莊妮用了幾秒鍾時間來認清自己所處的劣勢,臉色一沉,向我問道:“葉麟,你要怎樣才滿意,你知道剛才我向你求饒對我自己造成了多大傷害嗎,你還想怎樣。”

    我突然想嚇唬嚇唬莊妮,於是便邪笑道:“其實你現在這個姿勢非禮起來很方便,我正在想要不要非禮你一下……”

    “你敢那麼做我立即咬舌自盡。”莊妮堅定而沙啞的嗓音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聳了聳肩,稍微向前邁了一步,莊妮立即警覺道:“別走過來。”

    她顯然是不希望我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我停住腳步,換了一種比較溫和也比較認真的語氣。

    “莊妮,你不用那麼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如果說我有什麼希望的話,我隻希望你不要對班長、宮彩彩以及小芹亂來,至少以朋友的身份和她們相處,不要辜負她們對你的好意。”

    “隻有這些。”莊妮詫異道,“你不趁現在威逼我達成對你更有利的條件嗎,比如幫你攻略班長和宮彩彩什麼的……”

    莊妮真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的心理啊,她一定是以為艾米之前曾經拍過她的裸`照來威脅他,那麼我作為艾米的哥哥也難保不作出類似的行為吧。

    “就像小芹說過的那樣,我確實有可能是一個鼻孔時常變大的好色之徒。”

    安靜下來的醫務室無端變成了我檢討自己的空間,我將雙手插在褲兜,站立的姿勢仿佛一時忘了自己將要前行還是要後退。

    “我承認我對自己見過的所有漂亮女生都yy過,當然也包括班長和宮彩彩,但她們不是物品,不是電子遊戲邊虛擬出來的可以隨便攻略的存在,她們是真實的人,是我的同學,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她們能樂幸福地度過每一天,這其中也許還需要你的幫助,,就這麼簡單。”

    莊妮狐疑地盯著我,仿佛我是一隻聲言自己吃素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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