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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術超能】道統傳承系統 作者:雲潮(已完成)


六百二十九、太白金星

  到了第二天,柳王氏醒來,她愣愣的出神,雖然說她感覺昨天的夢境 有點荒誕,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相信的。

  於是整理了一下心情,又用了一些錢財,僱傭了一些人,來到了她為白羽準備的墳頭前,便將這墳頭給扒開了。

  不過多久,就露出了一只黑漆漆的棺材,雖然是青天白日,但是見到了這樣剛入葬不久的棺材,前來挖墳的這些人也是心中惴惴,連連的磕頭作揖。

  但是柳王氏卻沒有絲毫的懼怕,她來到棺材前面就是一頓痛哭,哭完了以後,便讓人將棺材給打開了。

  「碰!」一聲巨響從棺材裡面傳出,只見這棺材的底子都炸開了,一團煙霧從裡面升騰而起。

  柳王氏被嚇了一跳,等到煙霧散去了之後,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卻是隨即發現在棺材的裡面竟然不知何時有了一只小布袋!

  她將之拿起,卻感覺這不帶沉甸甸的,裡面隱約間還有「叮噹」聲響。帶著滿心的好奇,將布袋打開,隨即她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因為布袋之中竟是一些碎銀子!粗算之下,至少也有十幾兩,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他們一家一年的花銷了。

  柳王氏眼淚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來,痛哭道:「爹,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永世難忘,我一定振作起來將兩個孩子撫養成人。」

  天空之上白羽含笑點頭,這一次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架起了祥雲,一甩衣袖,邊想著南天門而去。

  他只不過是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完成了任務,也算是超額完成了,卻不知道玉帝會不會感覺驚訝。

  雖然白羽並沒有懲治其他的人。但是從他走了之後,卻並沒有人再去找過他們的麻煩。

  因為村子裡面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柳王氏的家中之前死去的那個老頭,是一個厲鬼,堅達的下場是人人都見到的。

  南天門守門天將,見到了回歸的白羽。連忙笑著迎了上來:「廣道仙此次前去可是已經辦完了事情?」

  白羽含笑示意:「不錯,算是不負重托,好了,現在我還要去見玉皇大帝,就不在這閒聊了。」

  守門天將也不做阻攔,讓開了路道:「那廣道仙就請吧。」

  來到了凌霄殿之上,此刻天庭眾神都在,他們並沒有離開過自己的位置。

  玉皇大帝見到了白羽到來,抬起了眼皮。露出了一絲微笑:「廣道仙這麼快就已經完成了任務?」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算是不負重托。」

  「很好,看來廣道仙雖然修行尚淺,但是卻智慧不凡。現在接下來的一步任務,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你就暫且下去吧。到第三十二天平育賈奕天,那裡有你的住所。」說罷,還招手喚來了一個仙子來,讓他將白羽接引過去。

  白羽躬身致謝。隨著那仙子而去。

  三十二天算是比較高的一層了,可見玉帝還是給了他一些優待的。再往上面就是三清天,有三重,是三清的居所。而最後一重三十六天又稱之為大羅天,在那裡居住的神仙便被廣泛地稱之為大羅神仙。

  這位仙子帶領著白羽來到了三十二重天上面,在這裡雲氣瀰漫,花香鳥語。卻是一片祥和的神仙聖地。

  在這路上面這位仙子的嘴倒是沒有停下來過,知道白羽初來仙界,對於這裡不太熟悉,便是一一的介紹了起來。

  那裡是溺水三千,這裡是某某尊神的府邸。旁邊又是那位神仙的道場。在她這裡都能夠說出一二來。

  而白羽也有著滿心的好奇心,在這裡四處打量著。

  兩人駕雲了不一會兒,終於來到了白羽自己的府邸前面,這裡也算是一個好地方,在一大片祥雲之上一座比宮殿還要華麗幾分的府邸座落著。

  在雄偉的大門上面的那塊匾額上面還龍飛鳳舞的書寫著幾個大字——廣道仙府!

  仙子帶白羽來到了地方,便行了一個萬福,自行退去了。

  而白羽便滿帶好奇心的看著自己的府邸。

  來到了大門前,這大門卻好像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自行打開了!幾個下人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點頭哈腰的道:「仙尊您可總算來了,真是讓小的們好等啊。」

  白羽笑了笑道:「你們是?」

  剛才說話的那人嘿嘿笑道:「仙尊還不明白?我們是這府上的小仙,皆都是在凡間有點小小的功績,被地府判官記下,特地招上天庭來的。我們就被安插在了這府上,今後就全憑仙尊調遣了。」

  白羽頓時明白了過來,可能這些人也像是那些鬼差一般,在凡間做了一些功德,所以就被特地轉成了小神。

  當然,雖然成了神,但是道行低微,也只能侍候一些仙神了。

  白羽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說說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吧,今後也好稱呼你們。」

  那人指了指自己道:「我叫阿大,那是我的弟弟,叫阿二。旁邊的那一人名喚作鍾深。」

  白羽不由覺得好笑,這三個人也只有那鍾深的名字有點內涵。

  不過白羽也不會在名字上面多做計較,又問道:「這府看似挺大,不如你們就帶我去到處看看,也能熟悉一下。」

  隨即白羽便跟著阿大到處參觀了起來。

  這仙家福地就是與眾不同,本來在凡間的時候,白羽就已經感覺自己的真法道算是 一個仙境了,但是與這裡一比卻是天差地別。

  府中內設一個花園,花園之中還養著動物,水裡游的是蛟龍,樹上棲的卻是青鸞。偶爾從水中還能跳出一兩條魚來,細看之下卻是一隻鮮艷的大鯉魚。

  這一下白羽總算是開了眼界了。

  參觀完了自己的家園,阿大便又領著白羽來到了他盡職責的地方。

  這是一個正殿,在這裡正中央還有一個寶座,完全是用金子鑄就,倒是顯得很是不凡。

  坐在其上甚至還能看得見凡間的一切。

  在座子的旁邊,有一面鏡子,白羽將之拋到空中,只見它卻是直接停頓在了半空之中。

  鏡面金光一閃,頓時扭曲翻動,裡面出現了一個畫面!

  首先引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香爐,在香爐之中都插滿了香,裊裊的煙氣升騰而起,令白羽感覺心情舒暢。

  在往下是一個神案,神案的下面卻是一些跪拜那裡唸唸有詞的人。

  「廣道仙尊,我李氏一聲也算是積了一些功德,到了晚年並無所求。只希望能夠報上一個大胖孫子,望仙尊慈悲得以成全。」

  那人雖然說話小聲,但是卻一字不差的從白羽的心中響起。

  白羽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覺有些無奈,不知為什麼每次有人求神都求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這應該去找送子觀音的吧?

  不過雖然心中有些鬱悶,但是卻不能就此閒看熱鬧,而且他一個人也不可能處理這麼多的事情。

  於是當即使出了分身法術,只見他的身形一化二、二化四……不一會兒就有了十幾個相同面貌的人。

  這些分身與本尊不同的是,他們的身材都較為矮小,基本上都超不過一米二,就好像是一些侏儒症患者。

  他們好似很是歡喜,一個個在這裡東奔西走,嬉戲打鬧。

  白羽本尊,長笑一聲:「不要玩耍了,有正事交給你們,你們可不能偷懶?」

  聽到本尊發話,這些分身頓時靜了下來,躬身拜道:「領法旨!」

  阿大見狀趕緊來到了白羽的身前,笑道:「仙尊真是法術高強,不知道小的們接下來又該作甚?」

  白羽想了想,忽然伸手抓來了一團煙霧,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本不厚的書籍。白羽隨即又從懷裡拿出了天官令牌來,往這本書上面一拍,隨之將他遞給了阿大:「這本乃是禍福傳,這裡有些人求得是平安,有些人求得是子嗣,你們在這上面寫上他們的名字後,他們是善是惡自會見了分曉。這種瑣事,也自當交由你們了。」

  阿大欣喜萬分,趕緊領了命令,拿著禍福傳便走到了一邊開始與其餘二人研究了起來。

  一切都差不多就緒,白羽本人倒是閒了下來,感覺自己初臨天庭或許可以出去轉轉結識一些仙友。

  於是白羽邊準備出大殿四處走動。

  但是也就在這時候,卻是有了一個童子來到了這裡,他向著白羽行了一禮後道:「廣道仙尊,我家老君請您到三十三重天的兜率宮去一趟。」

  白羽有些驚訝,「不知道老君找我有何要事?」

  童子搖頭:「我也不知,老君說仙尊到了,自會與你說明。」

  既然是太上老君相招,白羽自然不會不去,於是當即便跟著童子上了三十三重天上。

  這三十三重天離他這裡很近,飛行了不一會兒白羽便到了地方。

  來到了兜率宮中,卻沒曾想到裡面除了老君之外竟然還有一個老道在。這老道見到了白羽到來,一挽手中的拂塵笑道:「廣道仙,我倆可是等你許久了。」

  白羽聞言行了一禮,問道:「不知……」

  那老道道:「我乃是太白金星。」

六百三十、八仙之說

  這太白金星多少也算是個名人,想必就算是普通人都知道他,白羽自然也知道。

  作為一個老牌的仙人,禮數還是不可失的,白羽趕忙打了一個稽首問道:「不知兩位仙人請在下前來是有什麼要事?」

  太上老君與太白金星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同時笑了起來,老君道:「今日叫仙尊前來還真的有件事情要辦,主要是這仙界其他的人都對這件事情不太感興趣,廣道仙初來咋到。想必很是無聊,雖然有些瑣事,但是並非無法脫身。」

  白羽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現在的我還是比較閒的。」

  「那正好。」太白金星撫了撫自己的鬍鬚,道:「既然你閒下來了,那麼就來這裡幫幫我們的忙吧。我們這兩個老傢伙,可是煩心著呢。」

  白羽道:「願聞其詳。」

  老君將白羽引導了裡面,來到了他那八卦爐丹爐的不遠處,讓白羽與太白金星各自坐到了蒲團之上,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情雖然枯燥,但是也算是天上的大事。」

  頓了一頓,老君又道:「前幾日,玉帝曾經與我商討選定八仙之事,可是這件事情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想要找出八位有德之士將其點化成仙,卻是有些困難。」

  「八仙?」白羽頓感驚訝,他沒曾想到竟然會是這件事情。

  老君點頭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反覆掐算,但是始終沒有湊齊這人數。我想這可能至少幾百年,才能夠找到這八仙吧。」

  太白金星道:「這有德之士豈是容易找到的?我看你還是趕緊向玉帝告罪,然後在這修行之人之中選上一些人吧。這紅塵三千丈,就是一個大染缸。任何人進去了想必都會變了顏色,實在是太難嘍。」

  老君那拂塵指了指太白金星,搖頭失笑道:「想法太過武斷,其實不妨告訴你,我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白羽心中思緒轉動,也想知道這老君看中的第一位仙人是誰。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感覺眼前的這一幕有些熟悉。

  老君站起了身來,領著兩人來到了後院的一個水池之前,手往水池當中一指笑道:「你們看看這個人。」

  兩人聞言向水底望去,只見水中有一副畫面。

  那是一個正在刺繡的女人,她好像心情很好,又哼又唱的,卻是聽不懂在唱些什麼。不過其中奇怪的一件事是,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孕婦,肚子鼓脹。粗算之下至少也懷了八個月的孕了。

  此時一個員外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連忙將她手中刺繡給接過來,埋怨道:「娘子,現在孩子都快出世了,你怎麼還閒不下來?要是累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女人揚起了幸福的笑容,腦袋枕在了男人的懷中,輕聲道:「不礙事的,我只想為我們的孩子繡上一個肚兜。」

  太白金星瞪圓了眼睛道:「你說的是誰?那女人?」

  老君呵呵一笑:「當然不是。而是她腹中之子。我早就算過,他這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後名叫李玄。天生有道性,而且還一定是一個修行的好材料,我有意培養這人。」

  白羽聞言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這李玄是何人。

  八仙之中資格最老的一人乃是鐵拐李,這鐵拐李雖然面目醜陋,而且四肢不全。但是其實開始修行的時候並非這幅面貌。相反還是一個面如冠玉的書生。

  這人長得貌似潘安,往往往大街上面走動一下,就能招來無數的女人圍觀。但是李玄卻一心向道,並不想談論婚嫁,所以整天都像是做賊一般四處躲避。

  後來李玄終於得遇太上老君。再一次修行的時候,因為有七天的時限,而且在這期間還發生了很多事情。負責看守他肉身的書僮因為家中有急事,所以將他肉身焚燬,無奈之下只能借屍還魂,於是這才有了後來的鐵拐李。

  既然這腹中之子名叫做李玄,那麼可想而知,他自然就是鐵拐李無疑了。

  於是當即開口道:「不知老君準備怎麼做?」

  老君聞言轉過身來,沉吟道:「此人天賦極高,所以我便準備好好培養,先為他送一卷經書去。」

  太白金星也來到了老君身前,笑道:「即使如此,不妨你就親自去一趟吧?」

  老君聞言抬起了頭來,習慣性的撫了撫自己的鬍鬚,卻是轉過了頭來看著白羽道:「廣道仙,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白羽沉默了少許,而後輕笑了一聲道:「當然是變化身份,將這卷經書送到他家人的手中。」

  老君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既然如此,就勞煩廣道仙走一趟如何?」

  太白金星不滿道:「老君這是仗著資歷欺負新晉仙人?本來我們兩人也只不過是來湊熱鬧的而已,你卻讓我們為你跑腿?」

  老君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你呀,你呀,倒是挺仗義。我可沒有這個意思,老道我雖然並不介意親自前去,但是我是真的想見一下,廣道仙是會如何做的。」

  白羽並沒想太多,打了一個稽首道:「即使如此,晚輩就前去吧,反正在這天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太白金星指著白羽氣道:「你還真挺聽話,算了,算了,算是我多管閒事。」

  白羽不禁莞爾,這兩個老仙關係倒是挺好,雖然看似吵吵鬧鬧,但是卻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

  老君此時也不理會太白金星,自懷裡拿出了一卷經文來,將之交到了白羽的手中:「這是一卷道德經,上面記載了一些基礎,你就將這東西交給李玄的父母吧。」

  「道德經?」白羽接過了那卷經文,不由得多掃了幾眼。

  畢竟在他的空間之中可是也有一卷道德經的,雖然說那卷道德經的賣相與這卷並不相同。可是上面記載的東西應該是一樣的。

  老君說得清楚,這上面的東西都是基礎而已。可是就是從這基礎之中,白羽就收穫了不少。

  將這卷道德經小心翼翼的收入了懷中,隨即對著兩人行了一禮道:「那兩位仙家,我們就再會了。」

  太白金星好似還在慪氣,輕哼了一聲,將腦袋轉向了一邊。

  而老君卻是輕輕的點頭。

  白羽並沒有去南天門,而是縱身一躍跳進了水池之中。

  說來也很是奇特,這水池中的水雖然很是不凡,螢光異彩,但是在白羽跳進去之後竟然沒有濺起一絲一毫的浪花來!

  等到白羽的身形再次出現,卻是已經到了凡塵之中,入眼不遠處便是城門。

  「變!」

  身形一晃,白羽便已經變化了模樣,成了一個背負長劍的雜毛老道。

  隨手在腰間一撈,頓時一只酒葫蘆便已經入了手中,往嘴裡灌了一口,哈出了一口酒氣來:「哈,好酒,真是好酒。」

  然後整個人腳步虛浮,跌跌撞撞的向城裡而去。

  進入了城中,白羽並沒有亂走,而是直奔李府而去。

  在這城中,李府也算是豪門大戶,家中不說家財萬貫,但是至少也能養活上百口人衣食無憂。

  而這李府門面很大,至少隨便在街上拉一個人問一下,就算是三歲的孩童都能給你指出來。

  白羽來到了這李府門前,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神志恍惚,用手指著上面的門上的牌匾念叨著:「李,李,李什麼來著?」

  守門的下人聽言,好笑道:「你這道士,難不成不識字?這可是本城有名的李員外府上。」

  白羽聽了這話,看了這下人一眼,呆愣了一下隨即猛地一拍大腿,將那下人給嚇了一大跳。

  「對,對,對,就是李府,我找的就是李府。」一邊說著,白羽便要往裡面擠。

  那下人有些莫名其妙,臉一黑道:「你這老道,無緣無故闖我李府作甚?我看你是喝醉了,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不要將我家老爺給惹的不高興了。雖然我家老爺心地好,但是你若敢沒事找事,就算是左鄰右舍都不會願意。」

  白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氣憤道:「嗨,你老攔著我做什麼?我是真的有急事,我可是來就你家老爺的,你不讓我進去可有你後悔的時候!」

  這是已經陸續圍上來了許多的人來,大多都是這裡的街坊鄰里,他們指手畫腳竊竊私語著。

  「你們看這道人是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闖李員外家?」

  「誰知道,我看八成是吃醉了酒,在這裡耍酒瘋呢。」

  「我看也像。」

  守門的下人也很氣憤,喝道:「你這道人,原本看你是出家人,本不想與你一般見識,卻不曾想你竟然這般不識抬舉。而且還咒我家老爺,今日饒你不得,定然要將你給轟出去。」

  說罷,快步來到了門後,拿過了一根門閂來,揮舞起來便要打在白羽的身上。

  「且慢動手!」

  一聲大喝傳來,只見一個員外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瞪了那下人一眼,呵斥道:「不得對道長無禮!」

  今年李員外也已經將近四十多歲,在這個年紀之前原本是膝下無一子嗣的,但是成天燒香拜神,到了現今才能有一個孩子。

  所以在他的心裡,對於出家人是很敬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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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一、醉道戲鬧員外府

  這員外模樣的中年人到了白羽的身前,先是被白羽這渾身的酒氣給熏得皺起了眉頭,但是隨即很好地克制了下來。

  「敢問道長實在哪座名觀修行?」

  白羽吐出了一口酒氣,哈哈一笑道:「哪在什麼名觀?我只不過是一介散人而已,雲遊天下逍遙自在。」

  李員外見到白羽這幅模樣也不生氣,而是耐著性子道:「那不知道今日道長來我府上是有何事情?」

  「嗝。」白羽打了一個酒嗝,搖頭晃腦的道:「幸好你問起來了,不然的話我還真的就差一點給忘記了,我可告訴你,你就快要大禍臨頭了。今日過來,我老道是來為你破解來了。」

  李員外仔細的看了看白羽的神色,卻是發現白羽醉的挺深,心中還以為白羽是在說胡話。於是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道長就且跟我進去,我讓下人備上茶水,我們來好好的商談一番如何?」

  說是要與白羽閒聊,但是其真實的意思並非如此,而是為了讓白羽喝上幾杯醒酒茶,讓他能夠將酒意醒上一醒。

  這也算是出於好心。

  白羽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我正好感覺有點口渴,來我們進去,進去。」

  一邊說著白羽便是搖搖晃晃的走了進去。

  李員外見此情景,趕緊將白羽給攙扶著,就這樣領著他進入了正堂。

  扶著白羽坐好,李員外又道:「道長先別急著說話,來先喝杯茶水吧。」一邊說著,便是為白羽倒上了一杯茶來。

  白羽伸手準備接過,但是無奈的是,此刻他的手就好像是假的一般。竟是連一杯茶水都拿不穩了。

  「嗨,先放著,不急著喝,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白羽佯作生氣,將茶杯給摔在了桌子上面。

  李員外見狀不禁搖了搖頭,無奈之下也只有坐在了白羽的對面。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那就聽道長說說吧,不知道我會有什麼禍端?又該如何破解?」

  「貧道原本在昨日在南山上面睡覺,誰知道就見到了一顆星辰落下。原本我還沒有在意,但是無意之中掐算了一番,卻發現有一顆善星隕落。我算出了乃是員外你,於是便來搭救。」說到了這裡,白羽嘿嘿一笑道:「但是誰知道附近的酒家,酒香四溢,所以老道我忍不住貪了幾杯。繞著這城轉了幾圈才找到了地方。」

  李員外眉頭皺起,道:「道長所說可都屬實?」

  白羽一下子站了起來,激動道:「自然屬實,我老道修行幾十年,雖然法術上面有些薄弱,但是星象占卜卻是強項。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可以不信任老道我的手段!」

  「這……」李員外也沒有想到白羽竟然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趕忙站起來安撫道:「道長莫急。我心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聽到李員外承認相信,白羽這才哼哼唧唧的坐了回去。

  「老爺。老爺,聽說我們家中來了一位道人?」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小心的走了出來,滿帶著好奇問道。

  李員外沒想到自己的夫人也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夫人,你怎麼也出來了?要知道這孩子可就要出世了,你這要是磕著碰著。你和孩子哪一個受到了損傷我都是很心疼的。」

  「不礙事的老爺。」李夫人笑了笑道:「我只不過是想要出來見見那位道人,畢竟一直以來我們都燒香敬神,也很少遇到有真本事的道人。」

  白羽聞言哈哈大笑道:「這位夫人說的不錯,老道我就是那有真本事的人,今日我說的話你們一定要相信。」

  李員外苦笑了一聲。扶著自己的夫人坐了下來後,對著白羽道:「那不知道長可有化解之法?」

  白羽哼了一聲,道:「方法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你的心中信了幾分。」

  李員外趕緊笑道:「我自然是全信的。」

  當然在他的心中還真的沒有信半分,沒辦法一個醉酒之人的話還真的很難取信於人。

  但是白羽卻好像沒有想到這點一般,打了一個酒嗝,滿意的道:「這就好,那麼我就有解救的辦法了。」

  說著白羽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懷裡,開始摸索了起來,但是一隻手在裡面摸來摸去卻一直都沒有拿出自己想要拿出的東西。白羽整個人都在那裡急得團團轉,不住的自語著:「哪去了?到底哪去了?」

  李氏夫婦皆是無語,李夫人皺眉道:「老爺,我看這位道長是醉了吧?」

  「誰說不是呢?」李員外嘆了一口氣道:「我只不過是想要將之帶到家裡讓他醒醒酒的,但是你看看他現在這幅模樣,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哈,我找到了。」白羽所化的老道,忽然一笑,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直絲帕包裹的東西來。

  白羽將之放在了桌子上面,再一次打了一個酒嗝道:「就是這個東西。」

  「這是什麼?」李氏夫婦很是好奇,就想要接過來打開。

  白羽卻是趕忙阻止,「住手!快快住手!」

  李員外心中一驚,問道:「為何?」

  白羽搖頭道:「這東西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兒子的,你不能碰,碰了就不靈了。」

  李員外愕然:「給小兒的?可是小兒還未出世啊?」

  「就是給他的,你要收好,等到他出世了,再給他。」

  李員外頓時無語,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細汗道:「可是您不是說,我將會有一劫難嗎?」

  「哦~對了,對了。」白羽好像才想起來一般,手又伸進了懷裡,這裡扣扣那裡摸摸,最終不知道從哪裡搓出來一顆泥丸來:「這是聖藥,你現在就將它服下,保證你會看著你兒子長大,今後還無病無災。」

  白羽又是嘿嘿一笑,將這顆泥丸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面嗅了嗅,聞到了上面汗水參雜酒水的味道,彷彿十分的滿意:「酒香怡人,真是好味道,我還真捨不得呢。」

  李員外頭皮一緊,一張臉都黑了下來。

  「道長,我看你也累了,不妨就先下去休息吧。」

  白羽一揮手,道:「不用,我還沒有說完,記得那件東西一定要交到你兒子的手裡。將來可以保你們的孩子有大出息,切記切記。」

  李員外實在是不想在於白羽多說兩句,趕緊喚來了下人,讓他們將白羽給攙下去。

  而白羽在臨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噁心了李員外一把,直接就將手中的你玩按在了李員外的手中。

  李員外差點沒當場發飆了。

  等到白羽被人領走了,李員外看著手中的兩件東西,怒哼了一聲:「這個道人實在是太不像話,枉我如此待他,他卻戲耍於我。」

  李夫人安慰道:「老爺何必動怒?這道人也是喝的醉了,你也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李員外猛地一揮手,將手中的泥丸給扔得遠遠地,然後又用手帕將手給擦乾淨,他心中的怒火這才平息了一些。

  「老爺,老爺。」

  一個下人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李員外臉色一沉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慌張?」

  「是那個道人,他自己跑了。」那下人趕緊解釋道。

  李員外雖然在生白羽的氣,可是心中還是和善的,畢竟白羽現在表現出來的狀態實在是不怎麼樣,一個喝醉的人時常會發生被馬車碾壓而死的情況。

  「你快帶兩個人出去找找,不要讓他出事了。」

  「誒。」下人趕緊應了一聲,便匆忙跑了出去。

  這些下人雖然找的還算用心,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將白羽給找到。甚至於找遍了整個城,都沒有見到白羽的人影,彷彿白羽整個人已經人間蒸發了一般。

  接下來的幾天,李員外也派出了人觀察一下,是否有人意外身死。若是之前的那道人,就讓府上的人給將屍首帶回來,好好地給人家安葬了。

  當然他們是不會找到的。

  時間過得久了,這李員外也就逐漸淡忘了。

  過上不久,李員外忽然就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都躺在了床上,一病不起沒過幾天就過世了。

  在他的臨死之前,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雜毛老道,隱約之間他感覺那雜毛老道定然不凡。心中也很是後悔,當時沒有細想,到了現在已經為時已晚。

  臨終的時候,他只能囑咐自己的夫人,讓他將雜毛老道留下來的另一樣東西給收好。希望能夠在孩子懂事的時候,將這東西交給他。

  而在這九天雲霄之處,白羽等三仙完全的將這前因後果都收入了眼底。

  老君搖頭嘆氣:「因果循環非我等可以改變,廣道仙這算是多此一舉了。」

  白羽笑了笑道:「我也是看這李員外是一個好人,所以就起了搭救的心思,只是這人愚鈍,也別無辦法。不過至少我的心中不會過意不去。」

  太白金星大笑道:「好一個廣道仙,我本來感覺我就挺愛多管閒事了,沒想到今日還遇到了一個有共同愛好的人,很好很好。我看我們可以去備上一桌酒菜,好好地痛飲幾杯。」


六百三十二、太白試李玄

  老君笑了笑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我等仙神雖然超脫凡世,但是能不插手的還是不要輕易插手的好。」

  說著他又領著白羽二人來到了自己的煉丹爐前面。俯身看了看丹爐當中的火焰熊熊燃燒,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一爐金丹馬上就能完成了,我得好好地存著些。」

  白羽看著眼前的八卦爐,問道:「請問老君,著爐內的三昧真火從何而來?」

  白羽也算是懂得一些煉丹的技巧,可是只能算是粗淺的認識而已。他以前煉丹,只不過是用自身的陽火而已。不光是火力較弱,而且還很耗費自身的精氣。

  老君聞言,指著自己的丹爐道:「這三昧真火的得來,要看你自己。你可清楚三昧真火是從何而來?」

  白羽點了點頭道:「知得一二,三昧應該說的是這木中火、石中火與空中火。三昧真火威力無窮,可燃燒萬物。」

  老君搖頭不已:「非也,非也。」

  太白金星也是笑了起來:「不錯,你說的這三昧真火乃是下三昧,而上三昧並非如此。」

  白羽驚訝:「但願兩位仙人能為在下解惑。」

  「這上三昧非外來之火,而是修煉而得。修行之人五行俱全者,皆有三昧真火。心乃人體之祖庭,乃是這上昧真火所產之處,心境清淨真火自然而生。名喚君火,此火最為灼熱,就算是大羅神仙沾上一點也能化為灰燼。」老君開口解除了白羽心中的思慮:「腎臟之所,可產臣火,乃是中昧。這下昧真火產自丹田,乃是陽氣取之而生。」

  白羽聽言頓時間恍然大悟,原來那陽火便是三昧真火之中的下昧。腎火乃是中昧。心火是上昧。

  但是在明白的同時,他的心中又生出了些許的疑惑來:「但不知為何我不能修行出這三昧?」

  老君笑道:「腎火與陽火最為簡單,只要修為足夠,自然可以凝聚而成。但是這心火卻並不簡單,不達到一定的境界,而不可得。」

  「什麼境界?」

  「清靜無為!」

  「清靜無為?」白羽的心中依然有著疑問。想要問個清楚。

  但是也就在此時,老君擺了擺手道:「你暫且入定,我來為你解惑。」

  白羽也沒有猶豫,變盤坐到一直蒲團之上,開始打坐起來。

  老君觀察了一會兒白羽,卻是連連搖頭:「心還不夠靜,心火不得生。看來你還缺些修行啊。」

  白羽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搖頭笑道:「看來是因為我修行太短,不得其中道理。」

  「無妨。這三昧真火的凝練並非一朝一夕,更何況就算是我老道也不得其中真理。就算不會這三昧真火,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太白金星哈哈一笑,來到了白羽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老君卻是在一旁微笑不語。

  白羽站起身來,道:「看來是我自己的資質愚鈍,怪不得他人。」

  太白金星轉過了頭去,對著太上老君道:「老君。這第一位仙家已經定了下來,不知道這下面的幾位你可有下落了?」

  老君收起了笑容。搖頭道:「還不是時候,機緣到了自然會出現,我想並不需要我們操心。」

  「哦?」太白金星又道:「既然如此,那你接下來是準備再觀察著李玄的動向?豈不是十分的無聊?」

  老君聞言哈哈一笑,指著太白金星道:「你呀,你呀。看來是手癢了。也好,不如我們就在此處擺上一個棋局,邊下棋邊等待如何?」

  太白金星正有此意,聽見太上老君說了出來,喜道:「正好。就這麼辦了。」

  當下,兩人便擺上了棋局,開始下起了棋來。

  而白羽卻並沒有參與其中,而是在一旁做了一個觀棋之人。

  就在下棋的興致之中,一轉眼已經是將近二十天過去了,現在那凡間的李玄也已經長大成人了。

  不得不說這兩個老道的確心境沉穩,就此一盤棋,就下了將近二十天。等到這棋局下完,兩人仍是意猶未盡。

  老君站起了身來,撫鬚苦笑:「這一局算是我輸了。」

  太白金星卻是十分的高興,哈哈大笑著將棋子給收了起來:「以往都是我輸,今日算是扳回了一局。」

  老君也不想理會他,而是徑直來到了後院。

  此刻白羽正在這裡觀察著凡間的一切動向。

  老君來到了他的身後,問道:「如何?那李玄是否還是一如既往癡迷道學?」

  白羽皺眉道:「這倒沒錯,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裡選的母親,竟是如此反對。在李玄十五歲的時候,也只不過是讓李玄打開了那卷道德經,後來就很是反對李玄修行。」

  老君點了點頭,道:「這也正常,凡人希望的是傳宗接代,而李玄癡迷道學,自然對此很是反感。為了能讓李玄為李家留下後人,這李母也只能如此。這也算是在我的預料之中了。」

  此刻太白金星也來到了兩人的身後,向池底望了一眼後,失笑道:「我看這人不像是有德之士,之前我就說過,世俗乃是大染缸,不管是什麼人進去了之後都會變了顏色。」

  老君皺眉道:「太白金星此言差矣,這李玄不會如此。」

  「你是不信?」太白金星仍然很堅持自己的觀點:「如果不信大可以考驗一下此人。」

  老君笑了笑道:「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也沒有意見。」

  老君顯得對李玄很是自信,看著太白金星,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

  白羽道:「看來老君對這李玄很有信心。」

  老君笑了一聲道:「這是自然,這李玄雖然身在紅塵之中,但是性情本善。只要多加調教,今後自然能夠得道成仙。」

  太白金星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打個賭如何?」

  對於這天庭上面比較清閒的神仙來說,一直以來缺乏娛樂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當然要自行找些玩樂了。這打賭便是常見的一項。

  雖然沒有什麼綵頭,但是卻能夠消磨時間。

  老君也不推辭,直接就接下來了這一個賭,有對著白羽道:「廣道仙在這裡就做個證人吧,看看到最後到底是誰會贏。」

  老君頭顱微低,皺起了眉頭卻是開始思索了起來,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晌,老君這才抬起了頭來:「這樣吧,我就先下去見一見這李玄,你先在這裡想個辦法,看看該如何考驗一下這李玄吧。」

  老君話畢,便是身形一陣恍惚,下一刻已經消失無蹤,想必是已經下了凡去了。

  太白金星對著道:「這凡人之所以是凡人,就是因為他們利慾薰心。雖然這李玄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我敢斷定他的內心與其他的人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白羽對此不置可否,因為他明白,如果這李玄真的像太白金星所說的話,那麼以後就不會有八仙之一的鐵拐李了。

  太白金星並沒有注意白羽心中所想,而是接著道:「等到老君回來,我就下界去活動和活動筋骨,順便考驗一番這李玄。我倒看看,這李玄是否有一點成仙的資格。」

  隨即兩人也沒有做其他,便開始回到了前殿,無聊之餘下起了棋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老君回來了。

  此時的老君笑容滿面,好似十分的高興。太白金星見狀問道:「是怎麼回事?」

  老君道:「那李玄資質百年難得一遇,雖然一直以來並沒有好生接觸過玄學,但是對於大道的理解卻是已經遠超常人。照此看來,我的眼光是沒有錯的。」

  太白金星趕緊拉住了老君,搖頭道:「不要高興得太早,要知道他可還沒有過兒我這一關呢,說不定我下去考一考他,就能讓他原形畢露了。資質高有什麼用?無德之人,又怎能上界為仙?」

  老君對此也不以為意,點頭笑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攔你,但是要是你沒有試出來,丟了面子可怨不得我。」

  太白金星也是自信滿滿,一甩手中的拂塵道:「那你就看著吧。」

  說完,太白金星就要走。

  老君訝然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去?」

  「現在我也在這裡待了許久了,正好這盤棋下了一半。我還沒有想出破解的方法,既然這樣倒不如想去會會那李玄。期待會兒再下也不遲。」

  白羽站起了身來,有些好笑:「也好,既然如此,就將這棋放著,反正這棋局已經成了定數。太白仙家是輸定了。」

  太白金星老臉紅了紅:「言之過早了,剛剛下了一半你就說我要輸了,我們先下界,回來之後我們看看到底是誰輸誰贏。」輕哼了一聲,便駕雲而去。

  白羽與老君對視了一眼,俱都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到了現在這般情況,他們兩個也只能跟在後面了。正好他們也想看看,這太白金星到底想出了什麼法子來試探李玄。

  騰雲駕霧,天界到凡間這許遠的距離也只不過是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到了。

  他們落下的位置卻是一片山腳下的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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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三、回府

  三仙來到了凡間,太白金星呵呵一笑道:「這次我去考驗那李玄,卻想與老君打上一個賭,卻不知道老君意下如何?」

  「哦?」老君問道:「不知這賭如何打法?」

  「那就不知道老君覺得該怎麼辦了。」太白金星一甩手中的拂塵,又對著白羽笑了笑:「老君至少得給我一個說法不是?現在請了廣道仙做了證人,至少輸的人得有一個賭注。」

  老君聞言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隨即道:「既然如此,如果我輸了,我就十天之內不吃酒怎麼樣?」

  太白金星哈哈一笑:「如此甚好。」

  「那如果你輸了,又該怎麼說?」

  太白金星道:「那我也是滴酒不沾。」

  於是當即兩人便敲定了這個賭注。

  白羽道:「既然我做這個證人,那就請兩位仙人一定要說話算話,可不要讓我難辦。」

  「一定,一定。」兩人都很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太白金星遙望了一下遠處的一個小屋,道:「那前面就是李玄現在所住的地方了吧?」

  老君點頭道:「不錯,正是李玄所在之所。這人一心向道,所以便想要遠離俗世,不想被世俗當中的繁瑣之事所困擾。」

  忽然老君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他的目光望向了遠方,嘆了一口氣道:「現在八仙已經齊聚了,要讓他們都列入仙班,卻是還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太白金星驚訝道:「怎麼說?現在已經找齊了人選了?」

  老君道:「不錯,原本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經找齊了七個人,而現在東華帝君也因過被玉帝貶下界。這樣一來,加上東華帝君,正好是八仙之數。」

  白羽聽言十分驚訝:「東華帝君下界了?」

  「不錯。東華帝君身為男仙之首,負責看管天庭秩序。但是誰知道就在前兩天,玉帝問及我八仙事情的時候,龍宮太子要闖天庭。他上去阻攔,卻不慎擊中了『震天羅』,為這下界惹下了不小的禍患。所以玉帝便將東華帝君給貶下界了。」

  白羽與太白金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都是若有所思。

  太白金星忽然一擺手道:「好了好了,先別說這些了,要知道現在我們可是打了賭的。要是不能贏了,十天都不能喝上一杯酒,那豈不是能難受死?」

  白羽笑問道:「那不知道金星準備怎麼做?」

  太白金星一甩手中的拂塵,哈哈笑道:「還能怎麼做?這凡間的人,所迷戀的不外乎錢財於美色。心中總會有無窮無盡的欲望,既然如此。老道自然就要借題發揮了。」

  只見他隨即搖身一變,一股青煙升騰而起。等到輕煙散去,太白金星卻是已經化作了一名絕色女子。

  一叉腰,太白金星所化美女,道:「我看看這李玄到底是真的遇到有緣,是一個有德之士,還是表裡不一的小人。」

  正巧沒過多久,李玄走出了門來。看似應該是出來散散心的。

  太白金星先是跟了李玄一段距離,而後看準了時機。就抱著一條手臂跑了出去。

  李玄立刻就注意到了他,很是驚訝,看著眼前的女子如此慌張,趕忙跑了過去:「姑娘?」

  「啊。」太白金星所化女子驚叫了一聲,而後腳下一滑,便摔倒在地:「你不要過來。」

  李玄只道是這女子將他當作了壞人。便連忙解釋自己是想到之人並非壞人。

  不得不說太白金星的演技,就算較之白羽也是絲毫不差,就算李玄也是聰明之輩,愣是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

  太白金星先是假裝暈倒,而後被李玄帶回了自己的家中。好生看照了起來。

  老君與白羽身在暗處,對白羽笑道:「廣道仙看這李玄如何?」

  白羽道:「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的邪念,可見他並非惡人。」

  老君也是點了點頭道:「所言不錯,我觀察了李玄許久,一直以來我就看透了此人。今次太白金星要考驗此人,還立下了賭注,可謂是自討苦吃啊。呵呵。」說著卻是自行笑了起來。

  不多時,太白金星悠悠轉醒,先是坐起了身來,四下的打量了一番,而後便開始對李玄使出了美人計,還要以身相許。

  可是李玄是什麼人?一直以來都是招蜂引蝶之輩,上門提親的人差不多都已經將他們家的門檻給踏平了。但是這人卻愣是不為所動,這小小的美人計又如何能讓他心神動搖呢?

  李玄連連擺手,不願答應。最後還讓自己的書僮楊子送客。

  這倒是將太白金星給氣壞了,道:「難道你連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嗎?」

  李玄對太白金星開始有點反感:「李玄只是盡自己的一點本分,對得起天地良心,所以姑娘還是不要為難在下了。快快下山去吧。」

  最終太白金星無奈,只得怒哼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來到了許遠太白金星仍是在生氣,老君與白羽不由大笑出聲。

  「你們笑什麼?快點給我出來!」

  變回了本來面目,太白金星算是被李玄弄得沒脾氣了。將頭瞥向了一旁,也不再去理會白羽兩人。

  白羽上前道:「這次可是太白金星輸了。」

  太白金星哼了一聲道:「這次的不算,若你們不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不會服氣的。」

  老君對於自己的眼光很是自信,對於太白金星提出來的要求,卻是直接答應了下來:「也好,既然你還要來,我就讓你去,至少也得讓你心服口服。」

  這一次,太白金星倒是又想出了另一個辦法。

  「既然這李玄沒有色念,那麼就肯定會有貪念,這一次老君就幫幫忙,讓我試試他有沒有貪念如何?」

  老君也不推辭,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李玄盤膝修行著,老君與之托夢:「李玄,你若想要得道成仙,必須先上山上採取一顆千年靈芝修煉而用。」

  李玄見到了老君,還想要問些什麼,但是誰知道老君已經消失無蹤了!

  李玄雖然有些無奈,但是最終還是聽從了老君的吩咐,拿上了採藥的工具,便爬到了山上將那千年靈芝給採到了手中。再回去的時候,沒想到李玄卻碰到了一個瞎了眼的老叫花子。

  而這老叫花子卻正是太白金星所化。

  李玄忙問太白金星為何而來,太白金星與李玄說自己是上山來才千年靈芝的。

  李玄驚訝,便要將自己手中的靈芝交給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心中生氣,於是便揚手打他,讓李玄很是無奈,不明所以。

  最終老君與白羽現出了身形來,老君笑道:「此刻你可是心服口服了?」

  太白金星搖頭嘆氣道:「我算是服氣了,這小子真的有一顆向道之心。」

  白羽道:「既是如此,那太白金星這十天之內可是不能喝酒了。」

  太白金星搖頭道:「算是老君獨具慧眼,我服氣了。」。

  老君很是高興,畢竟李玄再怎麼說也是他挑中的人,是他的弟子。這樣也算是給自己長了臉了,他自然高興。

  「李玄,我要讓你靈魂出竅,暢遊仙境,與我暢談道學,你先回去吧。」老君撫鬚點頭道。

  李玄跪拜下去:「多謝老君教誨,弟子明白了。」

  老君等到李玄走了之後,這才轉過了身來,「這李玄雖然天資聰慧,但是卻也有一點可能會影響他。」

  太白金星聞言趕忙問道:「哪一點?」

  「他實在是太過注重表象,所以今後他會吃一些苦頭。我還是得好好的開解開解他才行啊。」老君嘆氣道。

  太白金星道:「看來我還是沒有找準重點,早知道我就在這一方面下手了,何苦弄得現在還不能喝酒呢?」

  老君道:「輸了可不能耍賴,不能喝酒就不能喝,不就是十天的時間麼?」

  白羽心中一動,忽然他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他一直感覺這些情景十分的熟悉,現在看來還真的有些記憶。

  好像是一部電視劇當中的劇情,這部電視劇叫做《八仙過海》他看過很久了,所以導致一時間沒能想起來。現在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他算是記起了。

  想到了這裡,白羽不禁笑了笑。也沒有感到意外,畢竟這是大神話世界,只要是與神話相關聯的東西,都有可能出現。

  老君此刻注意到了白羽的笑容,不過卻也沒問及,而是道:「現在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不妨我們現在就回去如何?」

  於是當即,三人便再次駕起了雲霧,飛上了天庭。

  白羽感覺自己在老君兜率宮的時間也不短了,於是便拱手告辭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天庭過去了這麼多天,而這下界就已經是許多年過去了。

  在這些年之中,白羽的廣道仙廟裡還算是香火鼎盛,雖然他不知道能否一直這樣,但是至少在這大隋朝之中,他的香火一定屬於最旺盛的幾位仙家之一。

  畢竟這是隋文帝親自下的旨意,而且有隋文帝那封詔書,讓人絲毫不用懷疑白羽的本事。

  來到了自己的廣道仙府,白羽問前來迎接的阿大:「這幾天你們將事情辦得如何?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六百三十四、原是兄弟

  「大事倒沒有什麼,只不過是這段時間求神的比較多,可是讓我們這些人忙活壞了。特別是裡面一些求善緣,求姻緣,求功名的挺多的。我們這幾個人幾乎沒停下過。」聽到白羽問及,阿大首先開始朝白羽吐起了苦水來。

  「呵呵。」白羽沒有回應他,而是饒有興致的走在自己的府中的正殿上面,看著正在忙碌的其他人,忽然好想有了鬆下一口氣的感覺。

  若不是他先做好的準備,可能現在就是;輪到自己焦頭爛額了。

  忽然眉頭一皺,白羽心中微微一動,卻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他可是還記得,他自己並非只是這大神話世界的廣道仙尊,而且還是聊齋大世界的弘法真君。雖然這邊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但是聊齋那邊的事情依然不能讓白羽閒下來。

  神仙雖然無慾無求,但是並非什麼都不需要了。

  同樣香火這東西一樣是必不可少的,香火雖然是出自凡俗之人的手,但是對於神仙的意義並非不大。

  香火可以固化元神,能夠讓神仙的壽命得到延長。

  說是超脫生死,但是白羽就算是現在,也並非是永遠不死。任何的東西都有一個定法,壽命也有盡頭。

  要不然許多的神仙就不會對於蟠桃人參果等等,這些東西如此的上心了。

  想要像在這大神話世界這般的偷懶肯定是不行的,畢竟也只有他的元神與那個世界有聯繫,而且元神也不能分身。只能依靠在那世界,所留下的形象來履行自己的職務。

  白羽想到了這裡不由感嘆:「世人都道成仙好,誰知仙人也煩惱啊。」

  「仙尊,您說什麼?」阿大在一旁聽得不明所以。不由出聲問起。

  白羽擺了擺手道:「沒什麼,你們辛苦了,現在就先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哎。」阿大應了一聲,隨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拍了拍腦門驚叫了一聲:「對了,仙尊。就在前兩天。地府酆都大帝送來了一份信件,他要讓我親手交給您。」

  白羽驚訝:「哦?什麼信件?快拿來看看!」

  於這酆都大帝,白羽也算是老交情了,不管怎麼說這酆都大帝都幫了他不少的忙。本來白羽在成仙之後,是要過去拜會的,但是這兩天也沒有什麼機會。

  現在酆都大帝卻自己送來了書信,這倒是讓白羽感到十分的意外。

  阿大手伸進了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來,白羽伸手接過。只見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廣道仙親啟」這五個字。

  白羽揮了揮手,道:「阿大,你就先下去吧。」

  阿大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白羽將信件給打開來,拿出了裡面的一張紙。只見這紙張剛入了白羽的手中,就「噗」的一聲,化作了一縷青煙飄散到了半空之中。

  煙氣在白羽的面前凝聚,緩緩地化作了酆都大帝的面目來。

  酆都大帝哈哈一笑。先是抱拳行了一禮:「廣道仙晉升上仙,真乃可喜可賀。小王與仙尊也有許久未見,可是想念的緊。」

  白羽聞言擺手道:「大帝哪裡話?之前我還是一介凡俗,但是卻屢次受到大帝關照,實在讓我感激不盡。大帝也就不必客套了,還是將你的來意告訴於我吧。」

  酆都大帝撫鬚點頭,也沒有猶豫。緩聲道:「即使如此,那我就不再客套了。事情是這樣的,在不久之前,我地府之中接納了一只遊魂。此鬼身具大功德,我看起功績非凡。便讓他在我那裡做了一方城隍。」

  白羽皺眉道:「不知那人叫做什麼名字?」

  白羽知道,如果是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酆都大帝應該不會拿出來說,想必這件事情與他還有些淵源。

  酆都大帝微微一笑道:「此人名叫胡林,現在算來已經死了二十幾年了。」

  白羽頓時間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卻是白羽之前求雨之時找來幫忙的凡人。

  對於這個人,白羽還是很是看重的。畢竟像胡林這樣的人,在任何的世界都不會多,他為了自己的家人,還有整個關內七州的所有人,犧牲了自己。最終得以在地府當了一個城隍,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

  白羽大笑道:「那這件事情還真的是麻煩地府了。」

  酆都大帝搖頭道:「這件事情也算是我地府應該做的,何苦說什麼感謝的話?若是你真的想要謝謝我的話,就來我地府坐坐,在這裡可是有人在等著你呢?」

  「什麼人?」白羽一愣,疑問道。

  酆都大帝含笑撫鬚:「正是那掌握幽冥輪轉的東嶽大帝。」

  白羽聞言略感意外,不過同時也動了去地府一趟的想法,他還真的想要見一見這神秘至極的東嶽大帝。

  白羽沉吟了一番,而後笑道:「即使如此,那現在我就趕往地府吧。」

  酆都大帝聞言長笑了一聲:「那好,我等就在幽冥地府恭候大駕了。」

  隨即酆都大帝的身影,再一次化作了一縷青煙消散於無形。

  白羽當下便準備出門,誰知阿大眼尖,立刻就發覺了白羽的舉動,他趕忙上前道:「仙尊,您又要出去啊?」

  白羽聞言不由樂了起來,「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當然沒有。」阿大只是一個仙僕,還真的不好說些什麼。連忙變換笑臉:「是這樣的,您要是想要出門,不如讓我去牽來一匹天馬來。這樣一來,不光是行動快了不少,而且也比較方便。」

  白羽想了想道:「也好,我也想看看這天馬是個什麼樣子的。」

  阿大點頭哈腰的應是,隨即趕忙去牽馬了,不一會兒便已經領著一批神采奕奕高大威猛的天馬而來。

  這天馬要比普通的馬匹要高大上不少,至少現在白羽在天界身高百丈,但是這天馬站在那裡卻依然要比白羽要高上一些。而且兩隻眼睛竟然還是金黃色的,打了一個響鼻,都好似九天滾雷一般的響亮。

  這讓白羽看的都是眼前一亮,將這天馬給接過來,翻身爬了上去。

  還別說,這馬倒是還挺聽話,甩了甩腦袋,搖頭擺尾的樣子就好像是在討好人。

  白羽回過頭來,對阿大道:「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就先去了。」

  一勒韁繩,頓時白羽就直接化作了一道閃電,飛揚而去。

  阿大苦笑搖頭不已,但是也無奈,最終只得進入了府中,繼續的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白羽騎著天馬越過了陰陽界,隨即來到了陰曹地府之中。

  他並沒有去森羅殿,而是直奔酆都山而去。

  片刻,白羽來到了地方,守門的鬼差見到了白羽騎著天馬而來,也知道白羽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便趕緊將白羽引了進去。

  隨著鬼差進入了酆都殿中,只見在酆都殿裡,正有兩人背對他而站。

  其中的一人背影白羽認得,真是酆都大帝。

  而另一人身穿金黃色的龍袍,腦袋上面還帶著一頂冕旒,整個人站在那裡雖然只是背影,但是卻依然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東嶽大帝與酆都大帝彷彿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便緩緩的轉過了身來。

  可是白羽在見到了酆都大帝的面容之後,忍不住愣了少許。

  因為這東嶽大帝雖然也是長鬚飄飄顯出異象,可是白羽卻在上面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輪廓。因為這東嶽大帝,與東華帝君竟然有驚人的相似度!

  東嶽大帝含笑道:「我們終於見面了。」

  白羽趕緊回過神來,也是笑道:「小仙久聞大帝名聲,之前還獲得關照,現在有緣相見實乃榮幸。」

  東嶽大帝沒有接話,而是來到了一旁,一揮衣袖變出了一張石桌,幾只石凳來。

  他用手比了一個手勢:「請坐吧。」

  白羽也沒有想許多,便直接坐了下來。

  而酆都大帝與東嶽大帝,也做到了白羽的對面。

  東嶽大帝道:「剛才見了我之後好像還有些驚訝?我們之前在什麼地方見過面麼?」

  白羽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是,只是心中略有疑惑而已。」

  「你之前是見過東華帝君吧?」東嶽大帝倒是先問了出來!

  白羽不動聲色,笑道:「是見過一面,畢竟我位列仙班,是該去拜會的。這也算是一個規矩不是?」

  東嶽大帝點了點頭,接著道:「東華帝君原本是我之兄長。」

  白羽愕然:「是……這樣?」這一點雖然白羽也有些猜疑,但是還真的沒有過多的聯繫起來。畢竟這兩兄弟他們好像並沒有過多的親近。而且他們的職責所在,也是天差地別。

  一個掌控天庭男仙,一個卻手握陰陽輪迴。

  這兩兄弟的手中的權勢,好像並非一般的大。

  東嶽大帝道:「不用驚訝,本來就是這樣,這件事情也有不少的人知道。原本也不算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白羽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道:「這件事情還真的令人意外,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東嶽大帝你今日再次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白羽心裡明白,這東嶽大帝知道的不少,或許今天可以在這裡瞭解到關於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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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五、鍾離權

  東嶽大帝將一隻手放在了桌子上面道:「此次邀廣道仙前來,其實也就是想與你見上一面。想必你的心中有滿腹的好奇與疑問,一直以來都得不到解答。」

  白羽看著眼前的東嶽大帝,點頭道:「不錯,我的心中的確是疑問不少,我希望大帝能夠將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我,我在這裡先謝過大帝了。」

  東嶽大帝擺了擺手道:「你不必著急謝,因為我並沒有打算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因為「天機不可洩露」,就算地位如我依然不敢逾越雷池。」

  白羽皺了下眉頭道:「那不知你能告訴我些什麼?」

  「成仙之道功在造化,成在輪迴劫難。你剛剛被封為廣道仙,這是因為你雖然修行較短,但是已經經歷了許多的劫難。這些東西在別人看來,其實就是一筆財富。」東嶽大帝笑了笑,搖頭晃腦的道。

  白羽心中依然疑惑,但是他知道如果深問下去,可能東嶽大帝會一字不說。於是道:「按照大帝說來,我需要多經歷一些磨難方可?」

  東嶽大帝點了點頭道:「不錯,成仙之人超凡脫俗,逍遙於三界之巔,但是每一個成仙的人都必須經歷重重磨難。想當年玉皇大帝在為成仙之前還是一介凡夫,但是自幼修持,點化眾生,經歷了一千七百五十劫方得此尊位。而我也在成仙途中經歷了無數磨難,成仙者不歷磨難,沒有相匹配的境界,方不能作為仙人。就算是修行上乘法術,但是心機深沉,為外邪所侵擾。那麼只能成為一方魔頭為禍人間。」

  白羽聽言打了一個稽首,道:「受教了。」

  其實修行之人最為重要的還是心境,這所謂的經受磨難,也是磨練心境的一種。

  磨難或許就是上天對修行之人的考驗,他能讓修行之人,心境完善最終進入大道。

  之後白羽又與東嶽大帝聊了許久的時間。最終兩人相談甚歡,便一一告別了。

  白羽也並沒有在地府之中多做逗留,畢竟他也不適合待的時間長久了。

  現在他是天庭正神,事情也並不算少,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又有玉帝的召喚了。

  白羽正準備回到天庭之中,喚出了天馬來,一路風馳電逝,不少片刻路徑犯賤的時候,他卻是策馬停了下來。

  下了馬去。先讓天馬回去天庭,自己邊準備在這凡間去看看。

  這天馬乃是神物,自然通的靈性,嘶叫了一聲,便疾駛而去。

  白羽稍微變化了一番,讓自己成為了一個道人,便一路來到了一個不大的小鎮子上面。

  因為白羽離得老遠就已經發覺這裡神光閃爍,感覺奇怪。因為他知道那是修行有成的人腦袋上面散發出來的靈光。

  白羽在這小鎮上面轉悠了許久,突然在路邊看到了一名乞丐。

  這名乞丐看起來倒很是可憐。身上邋遢,身後還背著一隻酒葫蘆,腋下夾著一支枴杖,看起來是瘸了一條腿,所以用來支撐身體的。渾身上下或許在平時,也只有那個禿頂光亮的腦門很是吸引人的注意。不過就算是這副狼狽的樣子。這乞丐的臉上卻依然帶著豪邁的笑容,令人一時間竟是生不起同情之意來!

  白羽見到了這乞丐之後,卻是忽然笑了出來。因為這人正是鐵拐李。

  此刻的鐵拐李,已經成就地仙果位。而且修為凝練,腦袋後面還有金光閃爍。

  這鐵拐李走在大街上面倒是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鐵拐李也是一瘸一拐的趕著路。

  白羽看著鐵拐李現在的面容,心中也是嘆了一口氣。

  原本貌似潘安的李玄,最終卻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只能感嘆天意無常了。

  一直以來李玄都很是注重形象,在他看來神仙也必須有一副神異的面貌,也正是如此天意才冥冥之中安排他最終變成了這幅模樣。

  白羽笑看著由遠至近的鐵拐李,忽然開口道:「修行有成,果真奇才。」

  鐵拐李腳步頓住,抬頭看著白羽,忽然笑道:「這位道長,我們可曾認識?」

  白羽笑道:「自然認識,不過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當時的你可不是這番面目。」

  鐵拐李心中一震,「哦?不知是何是相見?」

  他皺著眉頭,好像是在思索回憶著,但是卻依舊想不起白羽的樣貌。

  他當然是記不起的,現在的白羽已經換了一副樣貌,之前他與太上老君一同見李玄的時候還是原本的樣子。

  「面目乃虛幻,異相在心中。」白羽道。

  鐵拐李愣了一愣,這與太上老君的話是何其的相像?在他初變為乞丐的時候,他依然是很在意自己的面目,曾經怨恨過這副軀殼。但是就是太上老君的一句話點醒了他,讓他不要在意本身的樣貌,在成道之時自然會成為異相真仙。

  鐵拐李最終還是回過了神來,趕忙打了一個稽首道:「看來閣下是一位得道上仙,熟李玄冒昧了。」

  「我本來在這吃看到了異芒,還以為是哪位仙人下凡了,卻沒想到竟然是你,實在令我感到意外。」白羽哈哈一笑道。

  鐵拐李道:「我得道時間尚短,便要四處遊歷,而且師尊太上老君要求我招齊八仙之數,所以我才路經此地。」

  白羽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隨即他又四下看了看,發覺這街上有不少的行人,於是道:「不妨我們邊走邊談吧。」

  鐵拐李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便應了一聲,跟隨著白羽而去。

  兩人出了鎮子,來到了郊外,鐵拐李疑問道:「不知仙長名諱?」

  白羽看著這凡間的花草樹木,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本是天庭廣道仙,就在你成仙之前我還見過你呢,當時老君點化與你,我就跟在一側。」

  鐵拐李聞言驚訝不已:「原來是廣道仙尊,上仙名諱下仙早就如雷貫耳,今日有緣結識也算是下仙的緣分。」

  白羽呵呵一笑,卻是沒有說話,知道鐵拐李所言非虛,但是可能很多的人並沒有對白羽有一個確切的認知。畢竟他很少在這凡間走動。

  「不知道,現在你是去找誰?」

  鐵拐李道:「是一位落魄的將軍,名叫鍾離權,他雖然悟性不高。但是卻也是一個向道之人,老君這才命我前去點化此人。」

  「哦?他在何處?」這鍾離權自然就是那漢鍾離了,曾經受到老君出手點化,但是因為一直以來不信鬼神,所以沒有得悟大道。最終才會落得現在這種下場。

  鐵拐李笑了笑道:「這鍾離權也算是一個妙人,現在他正在前面的鎮子裡邊賣豬肉,邊找人解讀經文呢。」

  白羽聽言也想起了熟悉的一幕……

  鍾離權敲鑼打鼓,放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解讀經文免費吃豬肉。

  這種方法倒是很奇妙,不過卻沒有多少的成效,因為貪圖那點小便宜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博學的人。

  不一會兒兩人便已經來到了地方,只見鍾離權長得虎背熊腰,挽起袖子一手拿著一本經書,一手裡面還拿著一把殺豬刀。他扯開了喉嚨吆喝著:「解讀經文免費吃豬肉了啊,有沒有人會解的?有沒有人?」

  但是並沒有多少的人上前,因為沒人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過了良久,鍾離權喊得喉嚨都乾了,終於在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穿的是粗布麻衣,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農民,這人笑了笑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鍾離權見到終於有人出來了,終於大喜過望:「自然是真的,只要你能夠解得出來,這裡的豬肉就隨便拿吧。」

  那人壯起了膽子來到了鍾離權的身邊,看了看書上的經文,顯得很是緊張。

  鍾離權倒是沒有注意,而是十分認真地指著書上的文字,問道:「你看一下這一句該怎麼解?」

  那人看了良久,最終訕笑了幾聲:「我看不懂,能不能拿一塊豬肉啊?」

  鍾離權猛地抬起了頭來,兩隻眼睛瞪圓罵道:「什麼?你個王八蛋是在充大頭?想要騙我的豬肉吃!」

  猛然抬起了手,一把將那人給領了起來,一揮手就將他給拋飛了出去。那人在天空之上翻滾了數周,最終砸翻了別人的一個攤位,在地上痛苦呻吟。

  鍾離權冷哼了一聲:「還想要白吃豬肉?簡直是找死。」隨即便不再去管他,又開始吆喝了起來:「解讀經文免費吃豬肉了。」

  見到了這一幕,許多的人心中都為之一緊,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出去。不然的話,可能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了。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他身周的人是越聚越多,但是真的敢上前的卻並沒有幾個,就算是有也是濫竽充數。差不多都被鍾離權教訓了一遍,其中還有幾個小混混。

  白羽見此情形,不禁笑了出來,對著一旁的鐵拐李道:「這人真是有趣,實在有趣。」

  鐵拐李也笑道:「說的不錯,雖然粗俗,但是心卻是好的。」


章節數有誤是作者的緣故……

三百六十六、無為故無敗

  鐵拐李說罷,忽然呵呵一笑,上前走了一步,只見身形一陣扭曲,頓時間已經化作了一個長鬚飄飄仙風道骨的老道。

  走上了前去,揚聲道:「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剛才鍾離權一直問及的就是這一句,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這樣的一句話很是執著。

  鍾離權抬頭一看,卻是見到了一個慈眉善目的道長,立時心中驚喜,捧著手中的經書來到了鐵拐李的身前道:「道士,你來得正好,你是修道之人,肯定能夠解讀經文。你現在就告訴我,這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鐵拐李撫鬚含笑:「我只來化緣,不是來解經的。」

  鍾離權聞言大為驚怒,「難道你這道士也想要戲耍於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說著就挽起了自己的衣袖來,欲要像先前收拾其他人一般收拾鐵拐李。

  鐵拐李也不驚慌,而是道:「你就這麼想知道?」

  「那是當然。」鍾離權愣了一下,不明白鐵拐李想要做什麼。

  鐵拐李搖頭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來化緣,再來解讀經文。」

  鍾離權聽言這才滿意:「我這裡有的是豬肉,也不怕你賴賬,你就儘管拿吧。」

  鐵拐李點了點頭,隨即直奔肉攤而去,誰知道他提起了一塊豬肉卻不再理會鍾離權,直接就走。

  鍾離權一看,這還得了?原來又是一個濫竽充數的傢伙,而且這個傢伙比之前的人還要膽大,竟然不理會他的存在!幾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道人的肩膀,便將他給扳了回來。

  但是意想不到的是。這人的面孔竟然已經早不是之前的樣貌,已經是一個年輕人的樣子。而之前的道人,現在卻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鍾離權愕然:「你不是那人?」

  那人顯然也是驚慌失措,「不是我,不是我,你千萬不要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隱於暗處的白羽見狀,不由點頭而笑。

  鍾離權也沒有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回過頭來只能自認倒霉,但是隨即他卻又發現,自己放在肉攤上面的經書此刻已經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他比剛才還要著急,吆喝道:「我的經書呢?誰見了我的經書了?」

  周圍的人見到他著急的模樣,都顯得很是心虛,以防止牽連自身,一個個趕緊轉身離去了。

  鍾離權生氣之際,卻忽然發現了在肉攤上面還多了一個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

  仔細的琢磨了許久,鍾離權也沒有搞明白其中的道理。最終氣憤之下,生意也不做了,就直接收拾攤位準備走人。

  片刻之後等到鍾離權離去,鐵拐李再次回到了白羽的身邊,他笑道:「仙長。我看這人執著,今日若能將之點化。想必今後自然能夠得道升仙。」

  白羽點頭:「不錯。」

  隨後兩人隨著鍾離權來到了後山,鐵拐李開始對鍾離權實施起了點化大計。

  他臥倒在樹下,佯裝睡覺。

  一條蛇不知從何處引了過來,就在鐵拐李的腦袋上面遊走。

  而白羽也並沒有現身,躺在這棵樹的上面,看著下面發生的事情。

  鍾離權從遠至近一路走來。嘴裡還在不住的咕噥著:「今天可倒好,不光是生意沒做成,而且還丟了經書。真是倒霉啊。」

  忽然餘光一撇,看到了鐵拐李頭上面的那條蛇,見狀大驚失色。幾步趕了過去,驚叫道:「先生,有蛇,有蛇啊!快快起來,快快離開!」

  但是鐵拐李卻像是睡死了,一直都沒有動靜。

  鍾離權見狀一咬牙,伸過了手去,將這條蛇給抓在了手中,扔飛了出去。

  不過他自己卻不小心被那蛇給咬傷了。

  到了這般地步,鐵拐李才像是悠悠轉醒,「是誰啊,這般吵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鍾離權小心來到了鐵拐李的身邊,關懷道:「先生你沒有事吧?剛才就在你那裡有一條蛇,差點就咬到你了。」

  鐵拐李看了他一眼,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受傷的人問沒受傷的人有沒有事,你不覺得可笑嗎?」

  鍾離權心中覺得委屈,氣道:「若不是我救你,可能現在受傷的人就是你了。」

  「我不動,蛇不見得會咬我,但是你去動他,蛇是肯定會咬你的。你救了人卻沒有聽到人的感謝,所以覺得心中很不舒服,這便是『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的道理啊。」鐵拐李笑道。

  鍾離權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突然感覺這真的是一條至理。

  「這兩句話乃是道學精要,凡是不要將執念看得那麼重,這便是無執。凡事不要勉強,逆天而行,這便是無為。你明白了嗎?」

  鍾離權就算是再笨,此刻也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知道眼前之人定然十分不簡單,忙道:「原來師父是一心點化弟子,弟子魯莽,請師父原諒,請師父原諒。」

  這人直接就叫上了師父,倒是很讓鐵拐李滿意。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將已經跪拜在地上的鍾離權扶起來,而是笑道:「你果然有仙骨,一點就透。」

  白羽忽然出現在鐵拐李的不遠處,也是笑了起來:「此人很是不錯,今日想必就要隨你修行了。」

  鐵拐李打了一個稽首:「仙尊見笑了,不如現在仙尊隨我去在下的道觀去坐坐,我們暢談一番如何?」

  鍾離權沒有搞明白白羽的身份,見著了白羽有些發愣:「這位是……?」

  白羽見狀忽然搖身一變,化作了本來的面貌。身上的羽衣在這陽光之下閃閃發亮,顯得很是耀眼。

  「我是這天上廣道仙。」

  鍾離權臉色一變,隨即對著白羽連連叩首:「原來是廣道仙尊,早就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真乃神人也。」

  鍾離權再怎麼說也是朝中的大將,早前隋文帝下的詔書可是讓朝中的大臣麼沒有人不知曉的。只不過當時的鍾離權,原以為一切都是隋文帝的一個夢境而已,但是現在看來還真的有廣道仙這般神仙。

  而且看白羽的面貌,真的就與隋文帝請來畫匠,在畫上畫的一般無二。

  白羽看著鍾離權道:「今日你已被點化,想必只要今後潛心修行,那麼成仙了道是指日可待了。」

  「是。」

  而後鐵拐李便帶著白羽來到了他們所修行的地方,這裡是一處深山,一個孤零零並沒有多麼好看的道觀屹立在這裡。不過雖然簡陋,但是景色卻是異常的怡人。

  三人來到了這道觀裡,白羽卻發現道觀之中,並沒有其他的人在。現在也只有白羽一干三人。

  鐵拐李先請白羽坐了下來,而後道:「寒舍簡陋,就先委屈一下仙尊了。」

  白羽擺了擺手道:「無妨,修行之人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鐵拐李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李玄修行較短,除了老君之外,很少見過成道的仙神。現今能夠見到仙尊,也算是莫大的榮幸。只望仙尊能夠指點李玄一二,也能讓李玄受益終生。」

  白羽含笑道:「這並非什麼大事情,你們本都該列入仙班,這點事情我自然會做的。

  隨後兩人便開始暢談了起來,都是在談論一些道法至理。雖然李玄也算是修行所成,但是修行時間實在不長。所以有的一些東西還是需要白羽開導的,讓李玄在這短短的時間之中可以說是受益匪淺。

  而鍾離權在這期間,也正式改了姓名,換成了漢鍾離。

  漢鍾離在兩人說道的時候,也並沒有閒著,整日裡遊歷人間,倒是做了不少的功德。

  待得他功德圓滿,便立地成仙,成為了一個陸地神仙,也就是地仙。

  過了不知道多久,白羽掐算了一番,發現已經有了不少的時日。

  他站起了身來,對著鐵拐李道:「時間也不短了,我有天庭正神之位,也不便在這凡間多做耽擱。」想了想,忽然在懷中拿出了一張紙來,將之交到了鐵拐李的手中:「這是我的法帖,只此一張,若是今後遇到了什麼困難也可以燃燒法帖喚我下界。」

  鐵拐李小心的接到了手中,躬身行了一禮:「多謝仙尊,實在感激不盡。」

  白羽搖頭道:「不必如此,好了,我這就走了!」

  一轉身,下一刻身形已經消失無蹤,不知道去哪裡了。

  白羽回到了天庭之中,此刻天庭裡還沒有過去多久的時間,還不到半天。

  守門的天將見到了白羽,趕忙上前來迎接:「廣道仙回來了。」

  白羽道:「是啊,不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玉帝可有召見與我?」

  「這倒沒有。」

  白羽隨即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此刻在府上的分身,還有阿大等人還在忙碌之中。

  見到了白羽回來,阿大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

  「仙尊回來了。」

  白羽應了一聲,道:「這裡都可還好?」

  「這……」阿大不知為何,猶豫了起來。

  白羽皺了皺眉:「有什麼事情,你且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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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七、荒廟鬼話

  阿大行了一禮,這才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就在不長時間之前,仙尊的一座廟宇之中,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

  原來現在離他廣道仙廟在全國揚名,也是經歷了將近三十年了。在這段時間之中,就算是白羽這裡的人手充足,而且白羽的法力高深,自然不可能全部都照顧到。

  於是便有了一些廢棄不甚靈驗的廟宇,這些廟宇便被人遺棄,年久失修便逐漸的也沒有什麼人來上香了。

  本來這並非是什麼大事情,廢廟有了人氣也算是一件好事。可是誰知道,就在不久前,這廢廟之中住進來了一個好像有些學問的富家少爺。

  見到他的神廟成了這般景象,心生感慨,寫下了一首小詩。

  詩句是:不問民生疾與苦,往日風華成雲煙。

  一朝曇花多富貴,已無人知廣道仙。

  阿大說完了這些,氣憤道:「此乃是對仙尊不敬,定要多加處罰,讓他明白什麼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白羽搖頭而笑:「雖然說這人是在說我,但是他所見到的的確是那樣,也或許他這首詩,也並非是在說我。」

  「可是……」阿大仍然氣憤不已。

  白羽笑道:「你的心境不夠,自然是不會明白的。我等修道之人,自然是不會與一個平常的凡人一般見識。更何況,這人也並非太過無禮,只是一時的感嘆而已。這廟宇之所以廢棄,也是有我的原因在裡面,有人來求我卻並未能與之解決,久而久之自然就被人遺棄了。這不問民生疾與苦說的也對。」

  頓了一下。白羽又道:「這樣好了,我去見見這個人,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一個人。不知那人可還在?」

  阿大點了點頭道:「在倒是還在,好像是住了下來,每日就在這裡面讀書,好像是將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了。」

  白羽來到了正中央的寶座上面,將那面鏡子拿了過來,手在鏡面上面輕輕一撫,頓時鏡面如同潭水層層盪開,片刻一個正在讀書的公子便出現在了這上面。

  見此,白羽點了點頭,隨即身上金光一閃,便化作了一道虹光進入了鏡子裡。

  等到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廟宇前面。

  這裡應該是被一起的久了,所以牆壁上面爬滿了青藤。牆面上上面帶有著一塊塊綠油油的青苔。

  白羽還沒有走進大門,就已經隱約之間聽到了裡面有讀書聲傳出來。

  他讀得卻是孔孟之學。

  白羽變化了一番,成了一個年約七旬的老頭模樣,他咳嗽了一聲,便抬起了腳步走了進去。

  但是沒成想,剛走到了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看這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一個有錢人家的老奴。年齡已近花甲。攔到了白羽的前面,道:「這位老哥。你這是來做什麼呢?」

  白羽咳嗽了一聲,呵呵笑道:「我是來燒香來了,這裡不是那廣道仙尊廟嗎?」

  「之前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們家少爺正在裡面讀書請不要進去打攪。」那老奴死活不讓白羽進去,用手抓住了白羽的胳膊。拉的結實。

  白羽氣笑了:「你們這些人好生霸道,這神廟也是公眾地方,任何人都能來得了。為什麼就被你們給霸佔了?而且還不讓人進去?」

  老奴聞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忠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在外面吵鬧?」一個年輕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只見一個年輕人捧著一本書,疑惑的走了出來。

  那名喚忠伯的老奴趕緊告罪:「是一個老頭,他非得進來燒香拜神,我不許他便與我爭執了起來。」

  「哦?有這種事情?」那年輕人來到了白羽的身前,打量了白羽一番,隨即便是笑道:「這位老人家,這裡早就沒有香客了,你還來這裡作甚?」

  白羽故作生氣道:「誰說沒有香客了?我老頭子,隔三差五都會來一次,難不成我就不算是香客?」

  年輕人搖頭道:「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來了,這裡早就被人遺棄了,沒有了香客,這塊地方就只能算是我們梁家的了。我在此處苦讀詩書,是準備科舉的事宜的,老人家還是不要再來打攪我了。」

  白羽一怔,「你不讓我來了?憑什麼?」

  這公子還沒有說話,在白羽身後的老奴便已經插嘴:「不是說了嗎,我們家公子要在這裡苦讀,你總是來這裡燒香拜神,會影響到他的。現在既然沒有了多少香客,這神廟自然就歸我梁家所有了,就屬於了私人宅院,你是不可以貿然進來的。」

  白羽咳嗽了一聲,心中暗自鬱悶,原本他還以為這個讀書人再怎麼說也應該是一個,素養不錯的人。但是卻沒想到,不但不是這樣,而且還是一個蠻橫霸道的人。

  自己的神廟被一個凡夫俗子納入了家族產業,自己這個正神還不讓進去了?

  真是可笑,滑稽。

  眼珠一轉,隨即計上心來,他怒哼了一聲道:「憑什麼你們兩家要將神廟收入自己的產業?」

  那梁公子道:「這神廟建成之初,便是我梁家出資籌建,現在荒廢了自然就歸我梁家所有了。我還準備將這裡改建一番,反正地方不小,正好可以讓我在這裡修心養性。」

  白羽臉色一沉道:「難不成你們還要將這神像給搬出去不成?」

  梁公子笑道:「當然要搬,如果這神像總是在這裡,那成什麼樣子了?我只是想讓這裡做一處別院,又不是重建廟宇,難不成每天出門還要燒香拜佛不成?」

  白羽長出了一口氣,道:「你可知曉,舉頭三尺有神明,對神明不敬,會遭天譴的。」

  「我看你這老頭,應該是沒讀過聖賢書,那你可知曉,子不語怪力亂神?」

  「呵,好一個自以為是的書生,恐怕你如果真的那麼做,不久之後定然會遭天譴。」白羽哼了一聲。

  那梁公子將眉頭一皺,對著自家老奴道:「忠伯,將這老頭給我攆出去。」

  「哎,是的少爺。」隨即這忠伯便拉起白羽向門外走去。

  白羽見此也不多言,直接拂袖而去,來到了門外他看著眼前的神廟,嘆了一口氣自語道:「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這種人,看來得略施薄懲才行啊。」

  白羽回到了天上,坐在自己的神位上面,看著鏡子之中那梁公子正在熬夜苦讀,他想了想忽然伸出手去,向裡面一指。

  頓時一陣陰風吹起,在這窗外陰風拂動。門窗砰地一聲,便被這陰風給吹開了。

  梁公子感覺背脊一涼,忍不住縮了縮腦袋,看了看被風吹開的門窗,有些心虛。他披上了一件衣服,來到了門前,將門窗給關好,心中這才稍稍的安下了心來。

  但是誰曾向,這梁公子剛剛回到自己讀書的地方,門窗再一次被吹開了!而且隱隱約約之中,還能夠聽到外面傳來陣陣異響!

  「啪嗒,啪嗒。」「嘎嘎。」

  不知名的腳步聲,烏鴉的叫聲,整個房間都顯得分外的詭異。

  梁公子心中驚懼,一時間竟然不敢去再次關門!

  「嚶嚶嚶。」

  突然,一聲女人的哭泣聲傳來,讓梁公子的頭皮不由的一緊。想要呼喊福伯,但是又恐被人嘲笑。

  想起今天見白羽時說的那番話,心中便安穩了少許,狀起了膽量來到了門前,伸出了一個腦袋往門外望去。

  但是他卻沒有見到一個人,而且女人的哭聲此刻也停了下來。

  梁公子搖頭失笑:「這個世界上面怎麼會有鬼呢?真是自己嚇自己。」

  「嚶嚶嚶。」

  但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女人的哭泣聲再次傳來。

  這讓他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心中都開始打起了顫來。

  忍下心中的恐懼,再次往外面觀望,他卻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影,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她正蹲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著。

  梁公子見到了一個真實的人影不禁鬆了一口氣,緩步走到了那女子的身後,出聲詢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女子止住了哭聲,卻並沒有回頭,低聲道:「奴家好辛苦。」

  「哦?怎麼一回事?」梁公子聽這女子的聲音悅耳動聽,很是享受,但是看不見面貌卻讓他心如貓抓。目光總想找個方位看看廬山真面目,但是卻總不能達到目的。

  女子聞言道:「奴家原本住在後山上面,可是一直以來生活的還算愉快,但是最近卻被一物壓在了身上。讓奴家身如火焚,好是辛苦。」

  梁公子覺得奇怪,打量了這女子全身上下,卻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姑娘,是什麼東西?我為何沒有看見呢?」

  「那是一只香爐,乃是用來供奉廣道仙尊的,可是就在幾天前被人扔到了奴家的身上。讓奴家這幾天苦受煎熬,請公子可憐奴家,將那物給拿走吧。」

  一段平淡普通的話,卻讓梁公子頭皮乍起,整個人身上沒有了一絲熱氣。

  就算是一個傻子,可能都能感覺出來這件事的詭異之處。


六百三十八、下凡的驢

  「你是什麼東西!」梁公子大驚失色。

  女鬼緩緩地轉過了頭來,道:「小女子兩年前被葬在了後山,原本是因為留戀這凡間的榮華,而沒有立刻投胎。希望公子不要為難奴家,將那香爐給拿去吧。」

  梁公子見到了這女鬼的面目之後,整個人如遭雷擊,並非是這女鬼面容醜陋。而是這女鬼竟是一個沒臉的鬼!

  本該有臉的地方,竟然是茂盛的頭髮,絲毫看不見五官的輪廓。

  「救命啊,救命啊,忠伯你在哪啊!」梁公子驚叫出聲,拔腿便跑,不敢再理會這女鬼。

  等到梁公子沒了蹤影,終於這女鬼有在這裡待了片刻,緩緩地化作了一片青煙消散於無形之中。

  與此同時在這神廟中正上首,那個居坐在其上的廣道仙尊神像,此刻卻詭異的勾起了嘴角,笑了起來。

  到了第二天,這梁公子大病了一場,過了數天的時間都沒能下得床來。不過雖然他在病床上面,但是卻還是讓他的管家忠伯,到了後山將不久之前丟棄供奉廣道仙的香爐給拾了回來。

  他現在可是真的怕了,他可不想在被鬼類找上門來。

  這樣一來就算是有人挑唆他拆神廟,恐怕借他一萬個膽子都是不敢的。

  解決了這件事情,白羽便沒有再注視凡間的動向,將自己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並沒有人知道他剛才做了什麼,在他府上的不論是分身,還是仙僕此刻都處於忙碌之中。

  白羽感覺現在也總算是清閒了下來,便在座位上面開始盤膝修煉了起來。

  此刻他已經是得道真仙,想要成為金仙境界,恐怕不光是修行就可以的。一個金仙做的善事。可不是幾千幾百件來計算的,每一個金仙都活了上萬年之久,積累的多少可想而知。

  白羽雖然說也有了為無量功德,但是相對來說還是差了少許。

  一番修煉果後,白羽再次睜開了眼睛,掐算了一下發現又過去了不少天。這樣算來凡間已經過了很多年了。

  站起了身來,邊準備看查一下自己管轄範圍之中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是就在這時,忽見門外有一人被阿大給領了進來,卻見是一名天將。

  此神來到了白羽的座下,便立刻拜道:「見過廣道仙,玉帝特命我前來請廣道仙過去一趟。」

  白羽從座位上面走了下來,疑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那天將搖頭:「不明具體緣由。」

  白羽也沒有過分的追問,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隨你走一趟。」

  兩人隨即便一路來到了凌霄寶殿。

  玉帝端坐在上首。見到了白羽到來,向他點了點頭示意,「廣道仙你可知我找你前來是有什麼事情?」

  「小仙不明。」白羽行了一禮道。

  「先前說得清楚,會交給你幾件任務,現在你已經做了一件。剛好我發現了第二件,所以就召你前來。」

  白羽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那不知道此次是什麼樣的事情?」

  玉帝道:「我本來還是凡人之時,就養了一些家畜。原本都是讓人來照看的。卻不曾想,就在不久之前。我所圈養的一頭驢子下了界去。他貪戀凡塵富貴,所以就投生到了一戶人家,我本來想要讓人將他抓回來。但是後來想了想,感覺還是將其點化的好,畢竟他與我身邊待了不少的歲月。」

  白羽愕然,道:「原來是這樣。那玉帝的意思是讓我將他點化了帶上天庭?」

  玉帝頷首:「不錯,正是如此。」

  白羽不禁嘆了一口氣,稽首道:「領法旨。」

  隨即白羽邊準備轉身下界,但是誰知玉帝又喊住了他:「且慢。」

  白羽回過身來,疑惑道:「還有事情?」

  「如果你真的不能將之點化。我也不會怪你,若是最後真的沒有辦法了,就將他給抓上天庭來吧。」

  白羽應聲道:「是。」

  下到了凡間,白羽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感覺有些苦惱。一頭下了凡的驢子,還真的不太好辦。

  在白羽的意識當中,好像驢子是出了名的倔脾氣,想要把牠點化了恐怕得耗費不少的手腳。

  沒過多久,白羽來到了一座城中,到了一個小茶館停了下來,在裡面喝起了茶。

  喝著茶,白羽像是想到了什麼,將手伸進了懷中,片刻便從中摸索出了一本書來。

  書上面清晰的寫著三個大字搜神卷!

  將它打開上面一個個字體不停的游動著。

  白羽捏了一個手印,手指在這書上面輕輕一點,頓時這本書光芒一閃,隨即上面游動的字體便停了下來。

  他們組成了一片文字,第一行便寫著:「投胎於洛陽城裡杜府,得名杜亮,日夜研習孔孟之學,準備今年上京趕考。」

  這上面寫的大約都是那下了凡的驢子這一生的事跡,就連他接下來要幹什麼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白羽見此不由搖頭:「這傢伙想得倒好,偷偷下凡來迷戀凡塵富貴,如今竟然還一心去赴考。」

  不過雖然白羽無奈,但是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任務,他只能盡力了。

  就在這時在白羽的身邊有人說話引起了白羽的注意:「聽說了嗎?那杜家少爺,又差人到處搜尋美食去了。一天換一個樣,就算那杜家老爺手裡家財萬貫,我看吶,早晚也會敗在他這個兒子的手裡。」

  一人附和:「說的不錯,我也聽說了,據說這杜家少爺每頓飯要吃幾十道菜,每一道菜他只吃一口,剩下的全部都會給倒出去。實在是奇怪的緊。」

  「不奇怪,他這人是出名的好吃,從小到大基本上都這樣,你難不成還不知道?」

  另一人訕笑:「還真的是才知道不久。」

  白羽聽到了這裡,眉頭皺了起來,再在這搜神捲上面掃了一眼,發現還真的如這些人所說的一般,每頓飯都這樣吃。

  白羽喃喃自語:「好會享受的傢伙。」

  他隨即放下了一塊碎銀子,便出了茶樓,來到了這杜府的門前。當然在這之前,免不了一番變化。

  現在的白羽看起來也只是像是一個普通的道人而已。

  白羽找到了杜府之後,也沒有在門口停留,直接就向裡面走去。

  守門的僕人見狀自然是不會願意,趕緊上前將白羽給攔了下來,「你是什麼人?來我們杜府做什麼?」

  白羽微微一笑道:「貧道修行於深山之中,今日出山原本是想到處遊歷,卻不曾想到了貴府門前,發現靈光飛起,似有異兆。於是便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

  杜府下人聞言,不禁愣了楞,將信將疑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羽點頭:「自然屬實。」

  在這神話世界之中,神仙的傳說可謂是不少,這裡大多數的人都是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這下人見到白羽說的玄幻,自然是不敢怠慢。若白羽是一個修道有成的神仙,他這裡耽擱了,說不定就是造下了罪孽了。

  更何況如果白羽說的是真的話,這一告訴自家老爺,說不定還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於是這下人便不敢阻攔,領著白羽便進了杜府。

  這杜家還真的很有錢財,整個家中光是裝飾都令白羽不住點頭,至少在這凡塵之中這裡算是一處很好的居所了。

  不一會兒下人帶著白羽來到了正堂,在正堂的敵方還有一個員外模樣的人在那裡喝茶。

  下人帶著白羽走上了前去,躬身道:「老爺,這位道人說我們家中閃現靈光,所以想要見您。」

  員外將茶杯放下,抬起了頭來,立時便看到了一個眉清目秀靈氣逼人的道人。他站起身訝然道:「不知道到賬在哪出明觀修行啊?」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貧道乃是自由人,常年在深山惡水之中修煉,並沒有什麼道觀。」

  杜員外聞言,先是讓白羽坐下,隨即又將下人打發走。

  「道長為何說我的府上會有靈光閃爍?」

  白羽笑了笑道:「具體的緣由尚不明確,不過可能性倒是有幾個。第一,或許是你們府上有異寶埋藏。第二,是有人得道。這第三嘛,就是這裡有人乃是神仙之輩轉世成人。」

  杜員外聞言大為驚喜,這三件事情還真的沒有一件算得上壞事情。他拱手道:「即使如此,那不知道道長可曾探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羽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明確,所以我現在想請求杜員外能夠讓我在府上住上一些時日。」

  杜員外心中高興,自然是不會拒絕,一揮手道:「無妨,無妨,道長儘管住下,我杜府一定吃喝照應周全。」

  白羽稽首:「那就多謝杜員外了。」

  隨即杜員外便招人前來將白羽引進了廂房之中住了下來。

  這正好達到了白羽的目的,他就是要住下來慢慢的將那頭下了凡的驢子給點化了。

  隨後的兩天白羽並沒有立刻動身,只是在自己的廂房之中調息。

  畢竟剛剛來到了別人的家裡,這裡的人肯定不會就這樣放心他的,自然已經有人暗中注意著他的動向。

  所以白羽短時間裡也不打算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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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九、迷途

  過了數日,終於白羽自打坐之中醒了過來,他伸展了一個懶腰,便下了床出了門來。

  現在的時間正是晌午,這杜宅當中的人都正在忙活著自己的東西。一名僕人見他出來,便趕緊走上了前來,笑道:「道長出來了,我家老爺讓我問問你這幾日你可曾弄明白了根本緣由?」

  白羽搖了搖頭,打了一個稽首道:「告訴杜員外,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我正想四處轉轉好好地勘察一番。」

  那名僕人眼珠一轉,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小的帶道長去吧。這杜府上上下下十分的大,若是外人到了很容易迷路的。」

  白羽知道是對自己不太放心,他也不甚在意,「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

  這僕人當下便帶領著白羽四處的轉悠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後院,在這裡假山水塘應有盡有,十分的豪華。可能這處宅子建設之初,就花去了不知道多少的錢財。

  沒走多久,白羽忽然聽到了有讀書聲音傳來,於是便將在他前面帶路的僕人拉住:「這位小兄弟,不知道這位讀書的人是什麼人啊?」

  那名僕人轉過了頭來,向傳來讀書聲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即笑道:「那是我們家公子,他正在用功讀書,為的是應付今年的科舉。」

  白羽點了點頭,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原來如此,不知道你能否帶我過去看看?」

  「這個……」僕人有些猶豫,「可是怕是會打攪公子讀書。」

  白羽道:「我們也是有要事的嘛,這宅子靈光沖天,有三種說法,這第三種就是會有轉世投胎的神仙之輩。我是想讓你帶我去看看。你們公子是否就是這般人。」

  僕人聞言拍了拍腦袋,道:「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帶道長去看看。」說著便邁起了腳步向那方向前面走去。同時僕從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不知道神仙之輩轉世下凡會有什麼樣的異兆?」

  白羽沉吟了一下,而後道:「或許在出生之時會有了不得的異象。遍地生芝,或者花開頃刻。也或許只有成人了之後才會有異象,例如力大無窮,生來便通曉法術等等。」

  僕從聽言點了點頭,皺起了眉頭開始思索起他們公子是否有這樣的異兆。不過想了許久他便發覺,他們家公子出生之後好像並沒有太過尋常的情況,當然出生之時或之前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因為那時候他還並未來到杜家。

  沒過多久,兩人便已經來到了杜家公子讀書的地方,這是一個涼亭,裡面有兩個人。

  一人站在一側,應該是書僮,他正在為另一人研墨。

  而另一人坐在是等上面,手中拿著一支毛筆,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

  不用多說,那坐下的人應該就是杜公子無疑了,而站在一側的那人應該是屬於書僮一類的人物。

  白羽仔細地打量那個杜公子,發覺這人額頭比較寬廣。而且一對眼睛的間距也很大,臉型很長,有點像驢臉。看上去還真的並不算好看。

  杜公子見到白羽等人到來,當下便站了起來,他皺眉問道:「李木,這人是誰?」

  先前領著白羽的僕人躬身道:「這是一位道長,前幾天來到的杜府,一直以來都被老爺好生招待著。今天這才出來走動走動。」

  「哦?」杜公子應了一聲,卻是感覺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乾咳了一聲,開口道:「這位道長,不知道你的法號?」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笑道:「貧道輕羽道人。」

  杜公子應了一聲。招待白羽坐了下來,又道:「那不知道道長來到我杜府。是所為何事?」

  白羽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坐到了杜公子的對面。將自己手中的拂塵放在了石桌上面,「前段時間經過杜府的時候,見到了異象,所以貧道便不請自來。」

  杜公子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何種異象?」

  「靈光沖天之兆。」

  「有這種事情?不知道是何緣由?」這杜公子雖是天驢投胎轉生,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所以自然是不明白這些玄幻的東西。

  白羽當即便將個中緣由解釋了一遍,隨即又道:「杜公子這是要準備今年的科舉?」

  杜公子聞言笑道:「這是自然,現在是太平盛世,科舉剛剛再次興起,我等讀書人自然要去證明一下自己的學問的。」

  白羽點了點頭,將桌子上面的書籍給拿起了一本來,翻看了幾頁,突然將之丟在了地上,搖頭道:「不對,不對。」

  杜公子見狀臉色一變,直接從石凳上面站了起來,沉聲道:「你這道人,為何這般做?」說罷忿忿地將地上的書給拾了起來,拍打了一下上面的灰塵,又道:「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還要接著讀書。」

  但是誰知道白羽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笑道:「仕途乃是險路,走此路之人很難保自己周全,最終會好的下場只能落得自己一身烏黑,重者甚至可能歸赴黃泉。」

  杜公子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書僮已經看不下去了,「你這道士,怎能這般無禮?我們公子十年寒窗,你卻打擊他的自信!」

  李木見狀趕緊走到兩人的中間打圓場來,「道長你就少說兩句,公子十年寒窗就是為了一朝功名,可萬萬不能拿功名說事。」

  白羽站起了身來,甩了一下拂塵,又道:「仕途本迷途,幾人不糊塗?待到清醒時,已赴黃泉路。」

  杜公子臉色大變,怒聲道:「將這個道士給我轟走!我不想再見到他。」

  李木趕緊拉住白羽,便想要將白羽給拽走。

  可是誰知白羽卻是輕輕一扯,就將自己的手臂給扯了回來,搖頭道:「我自己走就行了。」

  白羽也不再理會氣急敗壞的杜公子,便徑直的原路返回。

  路上李木搖頭苦笑:「道長我看你是闖了禍了,這一下你是在這裡待不住了。」

  白羽卻是不以為意,他進入杜府就是為了這幾句話。現在話已經說了,自然是留不留下都可以的。

  果然,沒過多久,杜員外就將白羽給請了過去,再杜員外的旁邊,杜公子的書僮早就已經來了。

  「輕羽道長,你我並無過節吧?」杜老爺沉著臉道。

  白羽微微一笑:「自然是無過節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來到我杜府當中來搗亂?不光是去打攪我兒讀書,而且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白羽道:「貧道就事論事,完全是出於一片好意,若是貴公子信了完全只有好處。若是不相信,正如我所言,『待到清醒時,已赴黃泉路』。」

  「哼,道長請回吧,雖然你先前說的事情讓老夫很是高興,但是接下來你就不必查那所謂靈光的來源了。」

  白羽並不生氣,而是打了一個稽首道:「所謂忠言逆耳,該說的我也說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走吧。」

  隨即便長笑了一聲,一轉身,便是消失無蹤。

  這一詭異的情形,讓杜員外心中一震,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駭然道:「怎怎怎……怎麼回事?為何人不見了?」

  一旁的書僮,也是被嚇得不輕,「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憑空消失了。」

  杜員外瞪大眼睛,呆愣了許久,臉色驟變,直接拜倒:「原來是神仙下凡,我竟是將神仙給得罪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這杜員外這才有些狼狽的站起了身來,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面的虛汗,後怕道:「是我有眼無珠,如今該如何是好?」

  書僮有些膽怯:「神仙下凡來到了我們杜府當中,恐怕並非是來消遣我們。」

  杜老爺癱坐在椅子上面,思索了良久,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可能是來渡我成仙的,現在恐怕已成泡影。唉~~」

  突然之間杜老爺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書僮道:「去,快讓公子自今日開始,不要再讀書了,讓他跟我學學如何做生意。」

  書僮連忙躬身應是,趕緊去轉告自家公子去了。

  而這杜公子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自然是十分的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他的脾氣倔得很,自然是不會輕易聽人的阻攔的。而且在得知是因為白羽的緣故後,他的心中更是氣急。

  不過有了家人的反對,他自然不可能安靜的讀書了,一時間自己只能偷偷摸摸。

  自杜府出來之後,白羽就時刻的關注著裡面發生的一切,裡面發生的事情讓他盡收眼底。

  這是在白羽的意料之中,也是白羽想要見到的結果。

  這樣一來或許可以稍加阻攔,就算是稍微壓制一下他的名利心了。不過真正地解決,還是要另想辦法的。

  白羽也做好了等待的時間,畢竟這樣一頭倔驢,肯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擺平的。

  隨著時日的推移,終於到了這一年的會考時間,雖然家中的人反對,但是這頭倔驢卻自己偷偷的溜了出來。

  在他的意識之中,只要自己考取了功名,家中的人定然不會再有質疑聲。

六百四十、點化

  這杜公子偷跑出來後,便是獨自一人扛著一只包袱,直奔長安城。

  幸好這洛陽城離長安城也並不算是很遠,他雖然獨自一人上路,這樣走走停停也能夠趕到地方。

  而白羽這一路上跟著他,心中暗暗思索著阻攔他的辦法。

  過了幾天,白羽便是計上心來。

  只見這杜公子沒走多久,他的眼前便是出現了一座城。

  杜公子走了進去,卻是發現在這城中並沒有多少的行人,他不由得感覺奇怪,於是便找到了一人拉住詢問。

  「請問這位大哥,這城裡的人都去哪裡了?」

  被拉著的那一人是一個生意人,在他的面前還擺放著攤位。他聞言看了一眼杜公子,擺了擺手道:「都去法場了,本縣的縣令要被處決,一時間大快人心,所以就去湊熱鬧去了。」

  杜公子為之驚訝,「一個縣裡不是縣令最大嗎?可是為什麼,會遭受到處決?」

  那人本來生意就不好,也沒有多大的心思與杜公子閒談,擺了擺手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多的廢話?還用說嗎,處決縣令的肯定是新來的縣丞老爺。去去去,快點一邊去,我還要做生意呢。」

  杜公子聞言退下,思索了一會兒,感覺還是進京要緊,便準備離去。

  但是誰知道也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老人在他的旁邊經過,見到了他,咧嘴一笑道:「小伙子,我要去看行刑,不知道你能否攙扶一把我老頭子?」

  杜公子是趕緊將之扶住,問道:「你為何要去法場呢?」

  「你是不知道,這縣令實在太過可惡。將我們這些老百姓啊,完全不當人看。成日裡淨給我們想一些條條款款,為的就是斂取錢財,現在終於有了報應,真是大快人心啊。」

  杜公子這才恍然,笑道:「我是要去趕考。將來如果我做了官,肯定不會是這樣的人。」

  那老頭聞言笑了笑道:「人在仕途生不由己,剛剛開始的時候,那個縣令也是這樣對我們宣揚的。可是沒過上幾年,他就完全變了,為了往上爬,自然是需要銀兩,沒有這些當然就會在我們的身上刮。我勸你這年輕人還是不要想著做官了,免得今後丟了性命。」

  杜公子皺起了眉頭。不過隨即就鬆開了,雖然這仕途險惡他是聽說過的。不過他完全可以不去剝削百姓,他們的家裡再怎麼說也是家財萬貫的。

  老頭彷彿是會讀心術似的,再次搖頭道:「這升上一級,前前後後就能耗費幾十萬兩,那等財富一個小小的縣令肯定是沒有的。只能將這些錢財出在百姓上面了,這年頭清官太少了,就算是有最終反而不能落得好下場。」老頭搖了搖頭嘆息道。

  「幾十萬兩?」就算是出資豪門大戶的杜公子此時此刻也是驚嘆不已。

  雖然他們家裡很有錢財。但是幾十萬兩銀子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這讓他一時間心中嘆息了起來。

  終於兩人來到了刑場前面,在這裡已經有一堆人熙熙攘攘。

  「好啊。真是太好了,這樣的狗官早就該死了。」

  「是啊,真該死,欺壓良善,剝削百姓。」

  「本來我家有幾處田產,是要一家度日用的。誰知道卻被這狗官給貪了去。這讓我們一家很長時間都要靠鄰居的接濟,這狗官實在可惡。」

  「殺了他!殺了他!」此時不知道是誰這樣喊了一句,隨即立刻就引起了共鳴。

  「殺了他,殺了這狗官!」

  一時間無數人的爛番茄臭雞蛋拋灑在半空中,一個也不落的都落到了那正準備行刑的貪官頭上。

  這樣的一幕讓杜公子見了都覺得有些可憐。

  他搖頭嘆息道:「卻沒有想到。這樣曾經意氣風發的人,現今竟然落得這副田地。」

  在他身旁的老頭聽言,搖頭晃腦的道:「混跡仕途並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小伙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考那什麼功名了。」

  杜公子眉頭一皺,道:「你怎能將我與這行刑的貪官相提並論呢?我雖然不才,但是好事壞事至少也能分得清楚。」

  「只怕到了時候,你就是身不由己嘍。」

  杜公子聞言怒哼了一聲,收回了攙扶老頭得手,氣道:「我已經將你送到了地方,現在就要走了,後會有期!」

  言罷,人就已經拂袖而去。

  老頭見狀卻是無聲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自語起來:「還真的很固執,看來還得加把力才行啊。」

  只見他隨即搖身一變,竟是化作了白羽的模樣!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羽的法術而已。

  等到這杜公子一人氣憤的出了城,他也沒有注意到,這本來偌大的城,頃刻間便化作了一個了無人煙的樹林。

  一個月之後,終於杜公子來到了長安城之中。

  他先是找了一個客棧落腳,隨即便將自己的書本掏了出來,開始溫習了起來。

  而此刻的白羽,正在天上注視著他。

  他現在笑看著正在用功苦讀的杜公子,他知道這個杜公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一切彷彿按照軌跡運轉,再也沒有大的波動出現。

  過了幾天,大考之際,這杜公子終於如願以償的參加了科舉。

  而且他的文章竟然還能受到一名高官的賞識!這一下這杜公子還真的就當上了狀元,沒過幾天就面聖被欽點為天子門生。

  隨後就被唐王給安排到了一處地方做了縣令。

  這一下杜公子可謂是意氣風發,將喜報發回了家中,讓他的父母都給驚得目瞪口呆。

  當然這是好事情,原本還有些在意白羽話的杜員外,在接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卻是將之拋卻了腦後去。

  一時間舉家歡喜。

  杜公子走馬上任,剛開始的時候自然是如他所說那般,真的就做了一個好官,至少每天還都升堂辦案。雖然說審的些案子讓他很是無語,無外乎是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但是他卻還是能夠堅持一些原則。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他心中不光有慾念,同時還有懶筋。

  所以之後就很少再升堂辦案,成天一個人泡在了府中不問世事。

  但是就算是杜公子自己都沒能想到的是,過了沒有多久,他竟是迷戀上了女色,不光是成天去妓院青樓玩耍。而且更有甚至,他如果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還會以權勢欺壓然後想方設法的將之娶過門來。

  過了沒兩年,他的府上妻室已經有了二十幾房。

  又過了不久,他依然是一個縣令,於是便開始動起了心思來,用自己已經被他敗得差不多的家財,東湊西湊出了一些銀兩,又從百姓那裡剝削去了些,開始上下打點了起來。

  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耗費了十幾萬兩才疏通了關係。讓他得以官升一品。

  原本要去走馬上任,誰知道東窗事發,不知道是什麼人告了他,說他欺壓良善擄掠婦女等等等等。於是這上任也沒去成,直接就被人給押進了大牢。

  毫無意外他被判了死刑,到了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了白羽之前的話。

  在這牢獄之中度過了一些時日,又到了他被斬首的時候,到了刑場之上他仰天大叫:「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功名!」

  「哈哈哈哈。」一聲劃破雲端的大小聲響了起來,彷彿是在回應他。

  他的心坎彷彿被巨錘砸中了一般,腦袋一懵,甚至開始有些渙散了起來。

  等到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卻沒曾想他是趴在書桌上面,而且在他的眼角還有著淚痕。

  一個道人輕甩拂塵,笑看著他:「你還是跟我走吧,不要再貪戀著紅塵富貴了。」

  「你是……」杜公子疑惑的望著眼前的這個靈氣逼人的道人。

  這人卻正是白羽,只聽他笑了一聲:「我是輕羽道人,你難不成不記得了,我們可是剛剛分開沒有多久。」

  「我剛才……」

  白羽道:「黃粱一夢,已經演示出了你考取功名後的種種。」

  「那是夢?」

  「不錯,正是一個夢,你現在也該醒過來了吧?還要這功名嗎?」白羽笑看著眼前的杜公子。

  杜公子站起了身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手搓了搓臉頰道:「不考了,不考了。」

  白羽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隨我走吧。」

  杜公子聞言皺眉:「你要帶我去哪裡?」

  白羽指了指天:「那裡!」

  「額,天上?」杜公子驚訝不已,忽然之間彷彿腦袋中的某個結被解開,不過是一瞬間他竟然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比方說他首先記起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前世是一頭驢的事實。

  白羽來到了他的身前,忽然將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面,體內的法力一運,頓時間這頭毛驢便化作了原形。

  卻是一頭金光閃閃的毛驢子!

  「呃啊呃啊。」叫了幾聲,隨即老實了下來,一直腦袋聳拉著彷彿很受打擊。

  白羽翻身騎上,用手中的拂塵在驢子的屁股上面抽打了一下,頓時這頭毛驢便化作了一道驚虹飛向了天際。只留下了這房間裡的那些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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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一、仙道貴生

  到了天庭凌霄殿上,玉帝睜開了眼睛,望著在下首牽著毛驢子的白羽,露出了一抹笑容:「廣道仙回來了?」

  「小仙不負重托,將這孽畜給帶回來了。」

  「好極,真是辛苦廣道仙了。」旋即玉帝看向了那頭毛驢,又將眼睛一瞪:「你這孽畜,真是不識好歹,已經得了仙緣卻不知曉好生修行,卻貪戀世俗紅塵。來人吶,將牠給我帶下去,再喚雷公電母來,讓他們以天雷擊之,以示懲罰。」

  兩個天兵領旨上前,一人拽住一隻驢耳朵就將這頭毛驢給帶走了。

  不一會兒便聽見雷聲滾滾,還有慘烈的驢叫聲,可見是在行刑了。

  玉帝沉默了一下,又對著白羽說道:「廣道仙,你就先下去吧,我想這短時間內是沒有什麼事情難為你了。」

  「領法旨!」

  白羽隨即便退了下去。

  回到了仙府之中,白羽還沒有將屁股坐下,誰知道太上老君就已經差了童子過來,要將白羽給請過去。

  白羽自然不會怠慢,便隨著童子而去。

  來到了這三十三天的兜率宮裡,只見此刻老君正在後院觀望著凡塵,不時還撫鬚微笑,好不自在。

  白羽來到老君的身前,行了一禮道:「不知道老君此次喚小仙前來是有何吩咐?」

  老君聞言抬起頭來,笑道:「是有一件事情,你先過來坐下。」

  白羽走了過去,坐到了老君的身邊,但是卻還帶有滿眼的疑問。

  老君笑著指著潭底的水道:「你看看,現在八仙之位已經湊齊了三人,其中的一人是東華帝君轉世的呂洞賓。他剛剛被點化。此刻正隨著漢鍾離修行呢。」

  白羽笑了笑道:「那真要恭喜老君了,萬事開頭難,看來再過不久,這八仙可就要湊齊了。」

  老君點頭:「說的不錯,差不多一百年之內,這八仙之位就可以湊齊了。到時定然同時上天聽封。」老君說到了這裡,臉色卻是一整:「不知道廣道仙對仙道怎麼看?」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白羽沉吟了一下說道。

  老君聞言很是贊同,站起了身來,用手中的拂塵指向了下界,緩聲道:「世間萬物任何的生命都值得尊重,度人為善是大功德。這乃是我道精髓所在。」

  老君說到了這裡笑了笑道:「你有些進步,看來你這你百年的修為並不是白費力氣。」

  白羽皺了下眉頭,問道:「老君之前就知道我?」

  老君卻沒有隱瞞。「知道,當然知道,我不但知道你,而且還知道你跟東嶽大帝還有些交情。老夫雖然看似年邁,但是修行無數載,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這點推算乾坤的本事還是不在話下的。」

  「那不知老君可否告知在下實情?為何我。」

  話還沒有說完,卻已經被老君擺手打斷了:「諸天萬界,冥冥之中自有聯繫。但是有一些事情還是不方便直接透露的。」說到了這裡,老君又看了白羽一眼。接著道:「你既然知道仙道貴生,那麼就必須做到無量度人,只有這樣你才能算得上是功德圓滿。」

  白羽問道:「不知道待功成之日會當如何?」

  「功成之日自然天現異象,具體的情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白羽又問,「不知道怎樣才能算的上是無量度人?」

  「神遊萬界,度無量人。只要能夠導人向道,自然就算是度人。這是導致根本,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注意這些了。」

  白羽想了想,他發覺老君說的還真的不錯,他所見的人之中還真的沒有這一類的人。當然除了老君親自收的幾個徒弟,日後的八仙之外。

  現在的八仙雖然是在尋覓著八仙之數,但是在這期間卻並沒有閒著,同樣是在度人。導人向善,但就鐵拐李,現在那所謂的記名弟子恐怕已經有了成千上萬了。

  白羽冥想了一番,隨即行了一禮,便告辭而去。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府上,白羽眼睛望著這碧空蒼穹,三十六重天際。嘆氣道:「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並非是那麼簡單的。」

  隨即白羽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開始神遊萬界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日白羽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聽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號,心中疑惑之下,便喚來了座位旁邊的寶鏡,開始勘察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幅畫面便從鏡子裡顯露了出來。

  只見在鏡子裡面有這樣一幅情景兩個翩翩佳公子邪笑而立,在這兩個佳公子的對面還有一個人,那人卻正是漢鍾離。

  此刻他好像還受了傷,不過倒還豪爽,大笑著用自己的寶扇扇著風。

  也就在這時候,只聽得其中的一位佳公子傲然而立,不屑開聲道:「漢鍾離沒想到你也有今日,我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去哪裡!」

  漢鍾離笑了笑道:「龍太子,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犯了天條了?雖然我漢鍾離修道時間尚短,也沒有幾分天分,但是再怎麼說也是一名地仙。你們雖貴為龍宮太子,但是出手傷了仙家,恐怕就算是你們的父王在玉帝那裡都不好交代吧?」

  那先前開聲的龍太子冷哼了一聲道:「漢鍾離,這裡是凡間,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天庭怎麼可能有人查看?再者說,在玉帝那裡就算你們去告,我們死不承認,自然不會相信你們一家之言。」

  漢鍾離搖頭道:「或許以前不會管,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們做的實在是太過火了。」

  龍太子兩眼一瞪,道:「表弟,我們不要再跟他廢話了,現在就殺了他!」

  被喚為表弟的那人聞言,二話沒說就點頭應道:「聽表哥的,今天就讓這個死胖子交代在這裡!」

  只見他們的手腕一翻,頓時間一人一柄銀槍已經落入手中,各自輕喝一聲,便朝著已經重傷的漢鍾離殺了過去。

  漢鍾離見狀,兩眉一立,手上動作開來,一扇子就向著兩個龍太子扇了過去。

  只見這一扇子下去,立刻就是一陣狂風席捲,一時間竟是飛沙走石,將地皮都給刮起了幾分。

  兩位龍太子見此聲勢,也不敢硬拚,趕忙調轉槍頭,分成兩路向著漢鍾離夾擊而去。

  漢鍾離大喝:「吃我一扇!」

  「嘩!」大風再起,龍表弟被扇得飛了出去,而龍太子卻是趨勢不止一槍直刺漢鍾離的後心。

  眼見著漢鍾離就要被穿個透心涼,誰知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陣詭異的波動傳來,時間彷彿靜止了,這裡的三人竟然都靜止不動了!

  「哈哈哈哈。」

  一聲長笑響了起來,只見這裡的土地開始翻捲,逐漸的化作了一座神像。看其面目,卻是與廣道仙尊像完全無異。

  這神像成型之後,開口便言:「同是修行之人何苦在此打生打死?」

  只見隨即神像一揮手,平地起了一陣狂風,將這三人給變作了滾地葫蘆,與此同時還解除了他們的定身法咒。

  龍太子捂著有些沉悶的胸口,喘息道:「廣道仙,我們龍宮與你素無交集,可是為什麼你卻偏偏在這裡多管閒事?」

  神仙呵呵一笑道:「並非是管閒事,只是不想你釀成了大禍,最終牽連你們整個龍族。」

  龍太子臉色一變,道:「這與我龍族有什麼關係?」

  「殺有神位的地仙,此乃是對天庭的大不敬,只此一條,就可以讓你們東海起大波浪了。」

  「這。」龍太子一時間無言以對,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他們是老對頭了,總是氣不過鐵拐李這些老君的門徒被玉帝偏袒而已。

  當然其實玉帝還真的沒有偏袒任何人,凡是天庭的神仙鬧了紛爭,往往玉帝都會將兩方面一同懲罰。因為既然會起紛爭,自然兩方面都有不對的地方。

  不過若是有神仙死了,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修仙學道的人都是重視生命的人,一個凡人的生死都很看重,更何況是一個已經成仙的人?

  不光是藐視天庭,而且還會直接打上十惡不赦的標籤,這樣一來那就免不了到斬仙台上面走一遭了。

  「表哥,你怎麼樣了?」

  這時候被漢鍾離扇出許遠的龍表弟趕了回來,他連忙攙扶著龍太子。

  龍太子怒哼了一聲,對著白羽的神像道:「你們不要得意,我們不會就此罷手的!我們走!」

  旋即變化成了兩道旋風,趕向了東方。

  白羽見狀不經搖頭:「想要成仙,恐怕是有得等嘍。」

  這兩個龍太子不光是性情浮躁,而且連悟道的根本都沒有理解,雖然有了些修為,但是真的想要成為天仙恐怕是很難很難。

  雖然說他們東海掌控天下之水,但是沒有一絲肚量,也只能讓他們先天治水的功德功虧一簣。

  漢鍾離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跡,對著白羽行了一禮道:「多謝仙尊搭救,漢鍾離無以為報。」

  白羽笑道:「也是你早早的通知了我,見我贈與你們的法帖點燃,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趕過來。既然我有言在先,說要在危急時刻助你們一臂之力,自然是不會食言的。」


六百四十二、唐王遊地府

  白羽又問漢鍾離道:「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兩個又是怎樣打傷你的?」

  漢鍾離苦笑道:「我們這些人也算是多年的冤家了,今日湊巧偶遇上了,見面之下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雖然這兩個龍太子單憑個人的實力,是敵不過我,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最終我也落得一個重傷的下場。」

  白羽恍然,笑道:「原來是這樣,現在你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就趕緊回道觀去吧。我這就要離去,若是這兩個人再回頭追來,到時候你有是免不了一場苦戰。」

  漢鍾離聞言打了一個稽首,便一轉身消失無蹤。

  在天上廣道仙府的白羽,笑了笑撤除了法術,邊準備再次做之前的事情。

  但是就在這時候,白羽卻是愣了一愣,因為他在手中的寶鏡之中見到了一個人,這人他也算是認識。

  卻是地府的崔判官,此時在他的身後有著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人。這中年人臉上帶著很是奇怪的神色,不住的向陸判詢問著:「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

  崔判聞言笑道:「唐王敬請放心,沒有多少的路程了,就快要到了。」

  唐王?白羽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這判官竟然將唐王給請走了。

  白羽掐算了一下,卻是發現,唐王的壽命還沒有到盡頭,他不由皺眉緊鎖了起來。

  極度的疑惑之下,白羽便讓這寶鏡跟蹤著兩人的行蹤,一路來到了地府之中。

  誰知這兩人剛剛進入森羅寶殿,立刻就有一鬼大叫出聲:「世民來了,世民來了!」

  這一招呼,立刻就又有幾隻大鬼向著唐王奔來。有一隻大鬼還將唐王扯住,大罵道:「我打你這個狼子野心!」

  可是還沒等他的手打下去,就已經有一個鬼差將之抓住,一邊喝罵著,一邊將之驅逐了出去。

  唐王驚魂未定,顫聲道:「我的父王哥哥們為什麼也在這裡?」

  崔判官笑了笑道:「是他們的怨氣太重。所以暫時投不了胎,等到他們的怨氣消散的時候才能轉世投胎。」

  唐王長出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的心神沉定了下來,看了看在一旁的崔判官他的心中安穩了不少。至少有崔判官在,他的性命是無憂了。

  忽然幾聲大笑傳來,唐王聞言望去,卻見是十名身穿黑色龍袍的人,卻正是這地府之中的十殿閻羅。

  為首一人便是秦廣王,這秦廣王彷彿很久沒有笑過了。現在他笑起來面容顯得十分的僵硬:「陛下到臨,我等有失遠迎,勿怪,勿怪。」

  唐王連忙擺手道:「諸位閻王實在太過客氣。」

  十殿閻王將唐王李世民引進了地府之中,紛紛要為他讓開座位,讓他坐下,秦廣王又道:「陛下是陽間人王,我等乃是人間鬼王。同屬為王。各掌一界,我等主人好生招待與你也是應該的。你就不必推辭了。」

  唐王連忙擺手說不敢,不過最終還是坐在了一個位置上面。

  秦廣王對著崔判官喝道:「去將那生死簿取來,來看看陛下還有多少年的陽壽。」

  崔判官不敢怠慢,連忙一路小跑,取來了那生死簿。

  期間他還翻開看了看,發現唐王在位只能有一十三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取來了一支毛筆來在一上面畫了兩筆,頓時那個一字變成了三。

  等到遞交到秦廣王手中的時候,那上面所顯示的時日,已經是三十三年了。

  秦廣王看罷。若有所思似地道:「不知道陛下在位多久了?」

  唐王趕忙起身,拱手道:「不才,剛剛即位一十三年。」

  秦廣王笑了笑道:「無妨,既然如此,那陛下就請回吧,還有二十年你的陽壽才盡。」

  隨即又對著崔判官使了一個眼色,崔判官會意,當下便拉住唐王出了大門。

  不過奇怪的是,崔判並沒有立刻讓唐王還陽,而是開始帶領著唐王四下轉悠了起來。

  那遊歷的地方卻是那十八層地獄。

  一邊帶領著唐王遊走著,還一邊介紹著。

  這十八層地獄可並非是什麼好地方,每一層之中都會有著無數的惡鬼守法,一個個鮮血淋淋很是淒慘。有的惡鬼在酷刑之下,整個身體都變了形了,這讓唐王看了都很是不忍。同時也頭皮發麻,只想著早一點遠離這種恐怖的地方。

  可是崔判官像是沒有看出他的心思一般,依然是不急不緩的走著,就這樣將這地府的十八層地獄都轉了一個通透。過了不長時間,終於崔判官領著唐王出了十八層地獄,這讓唐王心中為之鬆了一口氣。

  但是誰知道剛剛出了地府,卻又遇到了一群惡鬼,這些鬼的身上腳鐐手銬叮呤噹啷很是悅耳。更為刺眼的是,這些鬼一個個不是沒有頭顱,就是只剩下了半個身子。

  在這些鬼中,一個還尚有一絲皮肉鏈接腦袋的惡鬼大叫起來:「李世民來了,李世民來了,李世民還我命來。快快還我命來!」

  這一群惡鬼霎時間暴動了起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就想著唐王李世民衝了過來,欲要將之置於死地。

  李世民大驚失色,腳下踉蹌後退了幾步。

  牛頭馬面好像剛剛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一個個拿著皮鞭鎖魂鏈趕來,大聲喝罵道:「都給我老實點,不然定然都讓你們去油鍋裡過上一邊!」

  他這一出聲,這群惡鬼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出半點聲音。

  可是唐王此刻已經滿腦袋的冷汗了,他擦了一下汗水,後怕道:「這些又是什麼人?」

  崔判解釋道:「這些人都是那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路草寇眾王子、頭目的鬼魂。怨念頗重,所以不能超生,一直以來也沒有人祭拜,是一些遊魂孤鬼。陛下現在給他們一些錢財,這樣才能過得去啊。如若不然,就算是今天僥倖過去,直到你死時他們也會纏上你。」

  唐王現在還是魂魄之身,自然是身無分文的,想了又想便道:「我來時也是空手而來,身上了無分文。不如這樣,我就先與你們地府借上一些,今後自會還上。」

  崔判官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那我就自行做主借於唐王一些,相信唐王乃是明君,自然是不會食言的。」

  唐王連連點頭應是。

  此刻的唐王李世民哪還有一國之君的風采?現在他可是真的怕了。

  崔判官將那些銀兩運了過來後,又對著眾鬼道:「你們這些無主孤魂,就不要生事端了,先放唐王陛下過去。這裡有些金銀,你們就分去吧,等到陛下回到陽世自會辦一場水陸大會來超度你們往生去的。」

  在這地府之中判官也是一位高官,這些野鬼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一鬼領了一些金銀,便退去了。

  將唐王送去往生的時候,崔判官還不忘囑咐水陸大會的事情,讓唐王一定謹記。

  唐王自然不敢推辭,因為判官說的實在是太過厲害,讓他不敢不將這水陸大會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白羽看到了這裡心中卻是一動,突然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這一幕他感覺十分的熟悉,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想起來,現在卻是想起來了,這正是《西遊記》當中的一篇情景。

  說的就是唐王遊地府的事情。

  說的是唐王被一條龍鬼纏死,最終死後卻是被判官給請下了地府,以至於發生了後來一系列的事情。

  雖然說是遊地府,而且地府閻羅判官都對他禮讓有加,可是說起來這些都是表面。

  其實唐王去的這一趟心中並不痛快,而且時時刻刻都驚心膽戰。

  而且最終還只能按照地府的意思去辦。

  白羽想起了這些,卻是皺起了眉頭來,暗道:「難不成,這個世界還存在了《西遊記》?接下來就是一個師傅仨徒弟的故事?」

  心中發覺了這樣一個差不多已經板上釘釘的可能性後,白羽不由無奈的搖頭,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又能做什麼。

  好像整個西天取經,並非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其中的個中緣由也是很難捉摸。

  不過幸好白羽的心中已經早就有了準備,既然是大神話世界,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八仙的故事,要不然的話就不會稱之為大神話世界了。

  當然這裡的東西或許太上老君也很清楚其中到底有什麼緣故,如果白羽去找太上老君的話,可能會知道其中的具體原因。

  畢竟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白羽都是天庭的正神,地位雖然說不上很高,但是至少也有點話語權。

  想到了這裡,白羽也不再猶豫,當即招呼了一下這裡忙活的其他人,便獨自一人再次趕往兜率宮。

  來到兜率宮裡,跟隨者守門的童子進入了其中,發現此刻老君正在打坐。

  白羽一時間也不好打攪,便守在了一側開始等待了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終於老君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一對眼睛散發著如星輝般明亮的光芒。

  他笑了笑道:「看來你今天是有事情要問。」

  白羽並不驚訝,稽首道:「正是,有些問題特來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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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三、老君的意思

  老君眼簾低垂,過了半晌才開口道:「你是想問那佛法東傳之事?」

  白羽頷首道:「正是此事,心中有些許疑問,所以便過來詢問老君。」

  老君搖頭笑道:「此事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我總覺得其中好像另有隱情。」白羽皺起了眉頭,奇怪地道。

  老君呵呵一笑:「其實現在這種情況也實在是奇特的很,一切事情的緣由卻是完全因為一隻小小的毛猴而來。」

  隨即老君招呼白羽好生坐下,便開始為白羽解釋了起來。

  原本這三界之內都歸屬玉皇大帝所管轄,不論是天上的天仙,還是地接的地仙,亦或者是凡世之中的隱士高人。

  三界一統,自然是是笙歌燕舞一派祥和的景象。

  也就在五百年前,一隻毛猴出世,原先也並沒有人在意他,誰知道他卻不知道從何處學來了一身的本領法術,便開始在下界自立為王了起來。同時也驚動了上界天庭。天庭神將將之稟報了玉帝,原本是想將之捉來懲罰一下。

  不過太白金星感覺那猴頭能耐非凡,便自請詔安。玉帝仁慈便將他詔上殿來封了他一個弼馬溫。自從這猴頭上了天之後,便有了一番混亂。

  最終將天庭鬧得雞犬不寧,玉帝無語之下,就下了一紙詔書讓如來佛祖上界過來收妖。

  而如來佛祖也就是靠著那一件事情,開始出現在天庭眾神面前的,雖然說孫悟空並不是什麼有能耐的人,但是如來佛祖所展現出來的法力還是令人驚嘆的。

  神仙雖然無慾無求,但是卻依然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人世間的香火。

  佛教地處偏僻,而且鮮有人知。至少這東土大唐之上並沒有多少的人信奉佛教。一般情況下道教的香火遠遠勝過這佛教的香火。

  這樣一來佛教自然不甘心長此以往,於是便派了觀音大士來東土攪渾水。安排了一個陳玄奘出世,來做佛法東傳的事宜。

  現在白羽才清楚,孫悟空雖然名義上是大鬧天宮,還真的就是小打小鬧。當年孫悟空在天上看似大殺四方,但是真的與之交手法力最高的人只是二郎神楊戩。他們兩人不分上下。

  而其次與之交手的也只不過是九曜星君,這九位神仙雖然在天庭之中地位還算可以,但是其實力只能算是在中游。

  在上面還有八極、七元、六司甚至還有地位處於頂端的五方五老和四御。但是他們卻都沒有出手,記得有一篇情景是,一個靈官就與剛出八卦爐的孫悟空鬥得難分難解。

  靈官說白了只能算是一個副將而已,但是卻能夠敵得過孫悟空,可見孫悟空這猴子並非有多麼的高強。

  當然其中或許有一部分受傷發狂所致,但是卻也改變不了根本。

  白羽也是被現代社會所影響,將這猴子想的太過強大了。想想也是。這猴子性情頑劣,也沒能修行上乘法術,只得了地煞七十二法還有那只定海神針。

  而且修行的年歲可能也只跟白羽相差不多,天上的每一位神仙,哪一個不是活了萬萬年的?若是真的如此不堪,誰還會有臉立於九天之巔?

  這猴子也算不太講究,他不但沒有德行,論法力也不過算是中游。玉帝封了他一個弼馬溫,他卻給自己氣的跑掉了。

  這天祿可不是人人都能封的。畢竟修道有成之人無數,但是真正立足於天界享受萬家香火的卻不足十分之一。

  孫悟空算是撿了一個便宜,能夠直接被招安。他這麼一鬧,反倒將玉帝給弄得哭笑不得。

  老君說到了這裡笑道:「這猴頭倒是膽大,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心要做那齊天大聖,這種貨色老夫我這萬萬載還是頭一回見到。」

  「那不知道老君如何看待這次的佛法東傳?」白羽問道。

  「此次事件乃是香火之爭。到了現今這種地步也屬於無可奈何。一切隨緣吧,無為道常在。」

  老君倒是看得很開,絲毫沒有要爭一掙得意思。

  白羽忍不住問道:「那不知道老君接下來要怎麼做?」

  「現今八仙之位還有空缺,我看還是看看我這幾個徒弟什麼時候能夠湊成整數吧。這些煩心的事情,就讓玉皇大天尊去煩憂吧。」老君呵呵一笑。便又將眼睛望向了下界去。

  白羽也是無奈,搖了搖頭,便準備告辭離去。

  老君忽然喊住了他,「廣道仙先等一下。」

  白羽疑惑回首,問道:「不知道老君還有什麼事情?」

  「這下面的渾水你還是少趟為妙,不過若是覺得心中不平倒是可以給他們使些亂子。畢竟他佛教講究九九歸真,也需要歷劫,這樣一來還算是幫了他們,也是順了自然。」同時老君伸手將一物擲向了白羽。

  白羽伸手接過,隨即卻發現那是一枚丹丸,愣了愣,疑問道:「此乃何物?」

  老君笑了笑道:「是一枚金丹,人吃了可以成仙了道,仙人吃了能夠增長法力,就算是妖魔也能吃得。」

  白羽聽了他的話,一時間卻是沒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看著手中的金丹滿腹的疑問:這難不成是讓我吃的?可是丹道偏門,這豈不是讓我走上邪路?

  懷揣著疑惑回到了自家的府邸,白羽看著自己府上的這些仙僕還有自己的分身。不禁無奈的搖頭,以他現在的人手而言,還真的不能給西去的人添什麼亂子。

  忽然白羽的身形一頓,卻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不是還有那奴妖塔麼?裡面的妖魔鬼怪還真的是不少,雖然說實力都不怎麼樣。

  實力最強的也就是楊飛雲了,他現在是一隻毛僵,也就是相當於地仙的水準。

  而在他的手中還有一枚金丹,再聯想到太上老君的話,白羽頓時間恍然大悟。原來太上老君真的什麼都知道,就連他手中的奴妖塔在老君的面前都不算是什麼秘密。

  想到了這裡,白羽不禁搖頭一笑:「好吧,我就選上一個人下界去試上一試吧。」

  走到了自己的後院,白羽一翻手將奴妖塔給拿了出來,手上印訣一引,頓時間一道白光自裡面飛了出來。落到了地上,化身成了楊飛雲的模樣。

  現在的楊飛雲已經算是屍仙,身上已經並非渾身的邪氣,而且面目已經與常人無異。想必這段時間裡,這楊飛雲還是有著很大的進步的。

  楊飛雲見到了白羽之後,立時拜倒,高呼:「參見主人!」

  白羽道:「你暫且起來吧。」

  楊飛雲聞言便站起了身來,等帶著白羽下一步的指示。

  可是白羽卻沒有立即出聲,而是圍著楊飛雲轉起了圈來,好生打量著楊飛雲。

  過了良久,白羽笑道:「很不錯,這段時日你竟是又有了突破,現在雖然也是飛僵,但是只差一步就能夠成為旱魃了。」

  楊飛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上一次吃下的東西太補,之前一直消化不了,現在好了,已經消化乾淨了。」

  白羽點了點頭,卻是又皺起了眉頭,開始沉吟起來。

  雖然說楊飛雲修為有了進步,但是歸根結底在這個世界還上不得檯面,就算是餵他服下自己手上的這枚金丹,恐怕頂多也只能算是一隻旱魃。

  如果讓楊飛雲自己過去的話,可能根本就不能造成什麼大麻煩。

  白羽有思索了一番,最終忽然心中有了計策。

  一揮衣袖,只見一隻大貓憑空出現,在地上慵懶的打著盹。

  忽然被這外界的冷風一吹,大貓立刻驚醒了過來,牠的一隻腦袋猛地昂了起來,一雙耳朵直立著像是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榴榴!」

  眼睛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白羽,一陣歡喜,化作了一道閃電竄到了白羽的身前,用他的那只腦袋好好地在白羽的褲腿之上摩擦著。

  白羽俯下了身去,用一隻手在天狗的腦袋上面撫摸了一下,笑道:「好些日子都自己睡覺,現在也該好好的見見太陽了。」

  「榴榴。」天狗搖著自己的尾巴,歡快的等著白羽的指示。

  楊飛雲此刻在一旁發笑道:「主人,這只天狗真是通得人性,彷彿你說什麼牠都知道一般。」

  白羽點了點頭道:「這是一隻異獸,自然非凡類可比。」

  隨即他將自己的手伸到了天狗的嘴前,道:「這個東西你吃下去吧。」將自己的手伸展開,只見其中正是那顆金丹。

  天狗有些疑惑,用自己的鼻子問了問,發覺香氣逼人,頓時舔了舔舌頭,一口就將這金丹給吞了下去。

  在天狗吃下了金丹之後,白羽就開始暗自觀察著牠的反應,想要看看這金丹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天狗的身上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牠彷彿有些熱,不住的甩著自己的腦袋,想要讓這股熱氣盡快的退散下去。但是牠的動作卻並沒有產生實際的作用,熱氣非但沒有消散,而且還愈發的濃烈了起來。

  甚至於到了最後,這天狗的身上都開始冒起了青煙來!

六百四十四、下凡為妖

  煙氣升騰之下,甚至都看不清楚現在的天狗已經是怎樣的一副摸樣。

  等到煙氣逐漸消散,終於裡面的天狗現出了現在的面貌。

  令人無法想像的是,他現在竟然成了人形!有了四肢!只不過身上還穿著著一條與他先前毛色無異的皮裙。而且他的腦袋還是一隻貓頭,讓白羽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公母。

  天狗彷彿也很是驚訝,不明白為什麼現在自己就變成了這幅模樣。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眼睛之中滿帶著好奇。

  楊飛雲一時也是驚訝萬分:「變了,變了!變人了!」

  天狗習慣性的叫了幾聲「榴榴!榴榴!」

  看的白羽哈哈大笑:「你現在已經是妖仙,可以口吐人言了。」

  天狗聞言眼中滴溜溜一轉,結結巴巴的開口:「主主主……人?」聲音顯得有些中性,一人沒能讓白羽分辨出性別。

  白羽此刻卻是無語,怎麼他這一結巴,總感覺是在喊自己是豬呢?趕忙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還是先不要說了,今後你就多跟楊飛雲學學就是了。」

  楊飛雲善於交際,聽言明白白羽定然有事情交代他們去辦,於是拱手問道:「不知道主人有何吩咐?」

  「你看那下面。」白羽點了點頭,忽然用手往下界一指。

  楊飛雲聞言向下望去,旋即大驚失色,他看到了人世間的種種,彷彿是在看無聲電影,一切一切仿若浮雲在白羽所知的方向演化著。

  「這……這是哪裡?」

  白羽道:「這裡乃是天庭,是三十二天。」

  楊飛雲不可置信道:「主人成神了?」

  白羽卻是笑而不答,卻是默認了。

  楊飛雲依然難以置信。他趕忙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裡靈氣飄渺卻正是一派祥和的仙家府邸。

  白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看了,我並沒有騙你,這裡正是天庭。今天喚你們出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們去辦。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可能會丟掉性命。所以你們還是早早的瞭解的好。」

  楊飛雲聞言心中一驚,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回過了神來,小心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白羽沉吟了一番,道:「你可知道西遊記?」

  楊飛雲點了點頭,「這自然是知道的,我這人雖然癡心玄學,但是閒暇之餘也會找些娛樂。看書就是其中之一。這本西遊記我看過不下三遍。」

  白羽聞言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那就省的我來好生解釋了。這個世界就有與西遊記中差不多相同的情境發生,有一個毛猴就是那孫猴子,現在他還在五行山中並未出來。不過想必要出來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了。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要在他們西行的路上阻他們一阻。」

  楊飛雲瞪大了眼睛:「要阻止他們?可是我們這點能耐哪能鬥得過那齊天大聖呢?」

  而天狗在一旁一副雲裡霧裡的表情看著兩人,疑問之下禁不住叫出了聲:「榴榴。」

  可能是在詢問,你們到底在說的什麼?

  但是兩人並沒有理會他。白羽只是解釋道:「那孫悟空的確有點能耐,實力初步推測。可能有真仙左右。你們兩個一個之中也只有天狗剛剛服用了金丹,激發了血脈有了天仙境界。而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地仙而已。可是卻並不表示你們就不能與之抗衡。」

  白羽想了一想,突然自懷中掏出了一柄小劍來,正是那許久未用過的鍾馗寶劍,一直以來白羽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將他送給鍾馗。不過後來卻是放棄了,因為現在這個時代鍾馗還並沒有出現。就算是他想還也是找不到人的。

  白羽將這柄寶劍遞給了楊飛雲,道:「這鍾馗寶劍也是一件厲害的寶物,我現在交給你請劍之法。」隨即便將請劍的方法交給了楊飛雲。

  當然只這一件寶物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那猴頭可是有一身金光不壞的身軀,就算是太上老君八卦爐中練出來的九齒釘耙丟不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就可得知他的堅固程度。

  這鍾馗寶劍雖然是寶物。但是肯定不至於超出九齒釘耙。

  要是想要制服那孫悟空的話,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想要取勝只能靠這千奇百怪的法寶。

  太上老君的童子法力地位,也只有地仙境界,下凡之後不就是靠著幾件寶物讓孫悟空無計可施的麼?甚至於有幾次都被捉去了,就只差最後的一步就能將之殺死。

  但是白羽此刻同樣有些感慨,他發覺現在他依然是一個窮人,手中拿得出手的寶物還真的沒有幾件。

  最終無奈之下,卻是將自己先前一直用的錦繡拂塵給拿了出來。

  白羽還在上面施展了幾道令咒,加持了法術,使這錦繡拂塵更加非同凡響。

  將這兩件寶物交給了兩人之後,白羽並沒有讓他們直接下凡去。而是讓他們先留在了天上。

  這天庭之中仙果異草無數,白羽想趁這段時間煉製些丹藥餵他們服下,至少也得讓楊飛雲成為旱魃才好。

  這樣一對天仙下凡去,也能夠有更大些把握不是?

  過了將近兩天的時間,終於白羽煉製出了一些仙藥,餵這兩人服下,處於臨界點的楊飛雲順利成章的晉升為了旱魃。而天狗的修為也在同時得到了鞏固。

  臨行之時,白羽左思右想,最終卻是又給了楊飛雲一只寶印和一卷書籍。

  那寶印卻正是他真法道的宗印,而那書籍卻是太平要術中的法術篇。

  他們二人修行尚短,法術自然是不精的,多學一份也多一份保命的根本。

  楊飛雲兩人謝過,隨即便匆匆下界去了。

  白羽回到了自己的寶座之上,用那面寶鏡開始觀察起了下了界去的楊飛雲兩人。

  楊飛雲一直以來心機都很深沉,而且陰謀詭計很多。他自然有的是辦法,不可能兩個人一味的蠻幹。

  楊飛雲先是在西行的必經之路上面尋了一個被小妖佔據的山頭,在那裡揭竿而起自立為王,便開始玩起了守株待兔來。

  白羽領著兩人在天庭上面耽擱了兩天,而這凡間已經是過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此刻唐僧的三徒弟已經都湊齊,也趕了不少的路程,按照白羽的估算之下,可能再過上一兩年左右就會與楊飛雲兩人對上。

  白羽高坐神位之上,忽然呵呵笑了起來:「不知道這番事情是否會比較有意思?」

  凡界的兩年,在天庭之上只不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消逝無蹤。

  這一天取經四人組來到了一座山腳下,放眼望去前方卻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唐僧常常呼出了一口氣,笑了笑道:「不知道到了哪處地界了。」

  豬八戒在一旁牽著白馬哼哼唧唧道:「不知道,只不過這方圓百餘里沒有一戶人家,沒處化緣去,恐怕我們今天晚上又要餓肚子了。」

  猴子卻是嘿嘿一笑:「你這呆子整天就知道吃。」一雙眼睛眨巴眨巴掃視了前路一眼,他發覺了一股很不尋常的氣息。謹慎道:「師傅,前路恐怕會有妖怪。」

  唐僧點了點頭道:「這荒山野嶺或許會有妖魔出沒。」

  「師傅,你莫聽他胡說,這青天白日的哪會有什麼妖魔啊?我看我們還是趕路要緊,趕緊往前走幾步或許就能夠看到人家了。到時候我老豬得好好的飽餐一頓。」

  猴子瞪了豬八戒一眼,道:「還是小心點為妙。」

  又走了不久,忽然前面傳來了腳步聲,猴子運起火眼金睛凝神觀看,卻見來的人卻是一個農夫。此刻他扛著傢伙哼著小曲,向著四人不緊不慢的走來。

  唐僧心中為之一驚,警惕的望著來人,低聲對孫悟空詢問道:「此人可是妖怪?」

  孫悟空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是一個人。」

  豬八戒卻是為之大喜:「有人就肯定有人家,師傅,我上去問問這人家在哪裡,我好去化些齋飯來。」

  唐僧頷首應允。

  豬八戒二話不說就從行李箱子裡掏出了紫金缽盂來,向著迎面走來的農夫應了上去。

  走到了近前就大笑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家住哪裡,我是原來的和尚想化些齋……」

  「啊!妖怪,你是妖怪!」但是他這一出聲雖然引來了別人的注意,同時卻還將人家給嚇著了,一屁股蹲到了地上,手中的傢伙也不要了就像奪路狂奔。

  豬八戒見狀心中也是著急,伸出一隻手去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嘿聲道:「你給我回來吧你。」

  毫無意外,那人直接被拽了回來。

  那人見已經逃不掉,頓時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大王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還指望我養活呢,請大王開恩啊。」

  豬八戒聞言不由樂出了聲來:「師傅,你看他給嚇得,哈哈哈。」

  唐僧見狀趕緊下了馬,訓斥道:「你快快給我回來,又是你那豬臉嚇人。」

  豬八戒聞言不敢多言只得走遠了謝。

  唐僧蹲在了地上扶住那人,笑了笑道:「這位小哥,我們真的是和尚,是要去西天拜佛求經的,路過此地感覺腹中飢渴,所以才會來討要些齋飯。」

  PS:這幾天思路一直不太順,請大家多多諒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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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五、擄進洞來

  那人見到了唐僧生得好看,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擦了擦自己腦門上面的冷汗,道:「原來是這樣啊,剛才可真是將我給嚇壞了。那位師傅長得實在是……」後面的話沒好意思說出來。

  唐僧和藹的笑了笑:「無妨,我那徒弟是長得醜了些,我們初到貴地,也沒有地方落腳,所以想到你們家中化些齋飯來,卻不知道小哥可否應允。」

  那人連連擺手道:「化齋飯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希望讓你的幾個徒弟離我遠些。」說著他還小心的看了一眼孫悟空等人。

  孫悟空等人也不與他一般見識,將臉瞥到了一邊,不再看他一眼。

  隨後那人便領著唐僧幾人想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著:「此山名為真道山,是在幾年前才有的這麼一個名字,傳聞時有幾個神仙住在了山中,他們的法力很高,經常替當地的百姓祈福秋雨。只不過卻還是要些報酬的,每年都要往山上送一些糧食供他們食用。」

  唐僧聞言略感驚訝:「這山上面還有神仙?」

  那人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所以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千萬不要有什麼不敬的舉動,不然的話神仙怪罪下來我們可是承受不起的啊。」

  猴子聞言卻是哈哈笑了起來:「說說是什麼神仙,看看俺老孫認不認識,若是有閒餘時間,我倒是還想上去討杯酒喝。」

  那農夫聞言哭笑不得,連連搖頭,只以為是猴子在吹牛。

  不過最終他還是說出了口中神仙的名諱:「這神仙有兩位,其中一位很是儒雅,自號天命先生。另一位從來沒在人前露過臉。但是聽天命先生說起過,好像是叫天狗道人。」

  猴子聞言思索了一番,卻是對這兩個名字十分的陌生,搖了搖頭道:「都沒聽過,我看肯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

  他這樣一說,那農夫倒是不樂意了。板起了臉道:「這兩位仙人與我們有大恩,你們這般詆毀他們實在可氣,這路啊,我還不帶了。」

  說罷一甩衣袖,就自顧裡去了。

  唐僧想要拉住他,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豬八戒氣道:「猴哥啊,你這又在做什麼,我們這是有求人家,你就不要再擺你那齊天大聖的架子了不行嗎?你看看。現在倒好,天都已經快黑了,想找人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去。」孫悟空白了豬八戒一眼,道:「我也沒想到這人是被迷了心竅,眼睛裡容不下一粒沙子。」

  隨即孫悟空來到了唐僧身前,嘿嘿一笑道:「不如這樣吧師傅,我去給你們找些野果來,讓你們充充飢。挨過這一晚再說。」

  唐僧嘆了一口氣道:「這樣也好,那你就去吧。」

  猴子也不廢話。直接就是一個觔斗翻上了雲端,去給這師徒幾人找野果去了。

  剩下的師徒三人腹中飢渴,也不遠多說半句話,以為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

  但是就在這時候他們卻並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草叢裡,一條條拇指粗細的藤蔓此刻像是活過來的有蛇一般。一點點的向著他們遊走而來。

  等到理他們大約還有一丈距離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直接就纏上了幾人的腳踝上面。

  在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連拖帶拉,將他們給拖走了。

  他們只能夠在原處留下一路的驚叫聲。

  等到師徒幾人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陰暗的山洞之中了,在他們的面前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斯文的中年書生模樣,另一個卻是貓頭人身,儼然是他們認識範圍中的妖怪。

  斯文中年人見到他們醒來,呵呵笑道:「真是幸會,終於是將你們給等來了。」

  唐僧大驚失色,「你是何人?」

  豬八戒嘆了一口氣,道:「師傅,這還用說嗎,這番情景準是我們又被妖怪擄去了。」

  楊飛雲點了點頭道:「有眼力,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你們現在的處境了。」頓了一頓,楊飛雲又道:「傳言說這唐僧肉有非凡的功效,人吃了可以長生不老,卻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唐僧聞言心中更是慌亂,閉上了眼睛低著頭不住的念著經文。過了半晌唐僧再次睜開了眼睛,心虛已經趨於平靜,緩聲道:「我那大徒弟乃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你還是趕緊將我放了吧,不然的話恐怕會丟去了自己的性命。」

  雖然看似是在好言相勸,但是其實是尋求心理安慰的同時出言恐嚇。

  楊飛雲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和尚這般地步話倒還不少,既然我們將你給捉來了,那麼就不怕那弼馬溫。你還是老實的待著吧,待會兒我們就會差人生火,將你洗乾淨烤著吃。」

  「烤著吃?」老豬終於不淡定了,連連搖頭道:「烤著吃不好,這煙氣一熏味道就全沒了,還是先將我們醃起來,等改天蒸著吃來的划算。」

  楊飛雲兩眼一瞪道:「廢話還真不少,死到臨頭你倒是還很有很多講究,說烤著吃就烤著吃,本大王好這一口。」

  說罷就再也不理會他們,就帶著天狗離去了。同時還派了幾個小妖嚴加看管著這裡。

  豬八戒欲哭無淚,死命掙扎著,但是不知道困著他們的是什麼山藤,不論怎麼掙扎都不能掙開。

  倒是將唐僧給擠得直皺眉頭,沙僧制止道:「二師兄,你還是別掙了,他們既然知道大師兄,自然也會知道我們的來歷。他們既然放心的讓我們待在這裡,自然會有保險的手段。我想著山藤定然是件寶物。」

  「我老豬急得慌不行嗎,我老豬就快變烤豬了,你難道就不怕被烤去吃了?」

  沙僧搖了搖頭道:「放心,大師兄會來救我們的。」

  豬八戒:「……」

  話說現在的孫悟空也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卻是除了看見滿地的行李和拴在遠處的白馬外竟是再也見不到一個人影了,當即便知道不好。

  他小跑到馬匹前面,道:「白龍馬,師傅去哪裡了?」

  白龍馬口吐人言,就在剛才被一些奇怪的山藤給拉去山上了。

  孫悟空聽言大皺眉頭,想到之前那農夫所述山上住著神仙的事情,心中便產生了懷疑。

  孫悟空拍了拍大腿,「真是大意了,看來山上面的那些人並非是什麼神仙,只怕是妖怪才對。或許之前的農夫其實就是他們安排來的。」

  當即也不顧忌其他,直接駕風向山上趕去。

  過了許久,孫悟空已經在山上轉了一個通透,但是卻不曾找到一處洞府,這讓他很是無奈。

  看了看天色已經快亮了,他只得先回到了山下,直接將本地的山神土地給叫了出來。

  幾位方圓幾百里的山神土地剛一出現,便躬身行禮:「本地山神土地拜見大聖爺。」

  孫悟空沒閒心思與他們擺架子,擺了擺手道:「免了免了,今日喚你們出來,是為了詢問一些事情。不知你們可曾聽說過什麼天命先生和天狗道人?」

  一名手持梨杖的土地聞言上前一步,開聲道:「小老兒知道這兩人,他們乃是此處的修仙之人,各有非凡的法力,不過自從他們居住到這裡的這段時間裡好像並沒有禍害一方,反而是造福於民。不知道大聖爺問他們兩位做什麼?」

  孫悟空聞言一愣,訝然道:「他們真能造福於民?」

  那土地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當地的人無不讚揚,就算是每年收些糧食也都是這裡的人心甘情願拿出來的。」

  「這就怪了。」孫悟空疑惑之下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大聖爺?」那土地見到孫悟空低頭沉吟,感覺很是奇怪,不由開聲提醒。

  孫悟空聞言醒過了神來,嗨了一聲,才道:「可是照我所知,我師父與師弟被人擄去了山中,想來是妖怪所為。難不成不是這兩人?」眼珠轉了轉,又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這附近可還有什麼妖魔?」

  各方土地聞言低頭沉思,片刻之後卻是齊齊搖頭。

  孫悟空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先尋到天命先生與天狗道人的洞府再說。當下就問清楚了具體方位,便駕風而去。

  楊飛雲倒是還挺小心,他將自己的洞府開在了崖壁之上,若是不仔細靠近查看可能都看不出來。就算孫悟空知道了具體的方位,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尋到了地方。

  到了洞前他直接叫山:「裡面的人有沒有活人?快些出來。」

  本來正在洞府之中與天狗飲酒的楊飛雲同時間眼皮一跳,伸出了手來掐算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他這麼晚才找過來,如果他再晚上一會,恐怕現在我們已經吃飽了。」

  天狗也是笑了笑:「是啊,看來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楊飛雲站起了身來,一揮手道:「走吧,我們出去看看去。」

  隨著他的動作,一群小有氣候的小妖便跟在了他的身後一同湧了出去。

六百四十六、都捉來了

  楊飛雲帶領著眾妖出了洞府,當即喝聲道:「是何人在門外大聲喧嘩?難不成不知道這裡乃是私人重地?」

  猴子聞言哈哈一笑道:「知道知道,我只不是想過來問個路而已。」

  楊飛雲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孫悟空,道:「你這妖怪,來我處問什麼路?我念你修行不易,你還是趕緊離去的好,不然的話定然讓你多年修行化為一旦。」

  孫悟空沒想到楊飛雲竟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哼聲道:「你這人竟不認識我,我可不是什麼妖怪,我乃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我聽聞你們也是修仙學道之人,所以才來叫門的,如若不然早就拚殺進去了。」

  「齊天大聖?」楊飛雲做思考狀,過了良久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想起來了,據說五百年前有人在天上胡鬧,最後被壓在了五行山下。我當是誰,原來就是你啊。」

  孫悟空聞言目光一凝,突然就將自己的金箍棒給掏了出來,「老孫與你們好聲好氣說話,你們卻敢如此嘲笑與俺,莫不是當俺好欺負的?」

  楊飛雲整了整臉色,道:「好了,那你就說說你來做什麼的?聽說你去保了一個和尚去西天取經,但是為什麼會來到我們這個小地方?」

  孫悟空道:「你們在此處修行定然對這裡有很多瞭解,我就想問你問,這附近可有什麼妖怪出沒?我師父就在昨天被妖怪擄去了。」

  楊飛雲做思考狀,良久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這附近有妖怪,或許是別山上的吧,你去遠些找找可能會找的見。」

  孫悟空聞言眼珠一轉,掃視了楊飛雲身後的山洞一眼,將自己的棒子收進了耳朵眼裡。道:「既然如此,那俺就過去看看,告辭了!」

  旋即二話不說直接駕風而去。

  楊飛雲與天狗對視了一番。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各自入了洞府之中。

  來到了洞府之中。楊飛雲與天狗兩人坐了下來,讓手下的小妖為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水後,楊飛雲開口道:「今日那猴子還真是囂張的緊,來問一個路竟然還像是在叫陣一般,我還以為是哪路仇家尋上門來了。」

  天狗點了點頭道:「說得對,害我們白緊張了一場,實在是可惡。還說是要找什麼師傅,他這個樣子去找可能一輩子都難找到。」

  「是啊。說的不錯。」

  此時在一處牆角,一隻小小的蚊子扇動著翅膀在那裡打著轉。宛若細絲般的聲音自那蚊子的身上傳出,「這兩個道人,暗地裡說俺老孫的壞話,真是可惡。」

  原本這孫悟空是懷疑自己的師傅關在這裡,所以不放心之下就變作了一隻蚊子尾隨進來,去不曾料想正聽這兩人在談論自己。於是便沒有四處轉悠,不過也就在剛才並沒有在這兩人的字裡行間裡聽到關於自己師傅和師弟的消息後,孫悟空也放下了心去。

  當然他自是不可能這樣離去了,以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十分頑劣的性格。在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壞話後,自然要搞上一番亂子才能離去。

  於是當即便招來了一陣狂風,頓時間整個洞府飛沙走石。讓人都不能掙開眼睛。

  楊飛雲兩人趕忙站了起來,楊飛雲同時更是怒聲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難不成還刮颱風了?」

  一個小妖慌慌張張的跑來,跪到了地上顫聲道:「回稟天命先生,我們也不知道為何,外面並沒有什麼風,但是就洞府裡狂風肆虐。」

  楊飛雲聞言沉臉哼了一聲,道:「下去吧,我來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便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懷中,像是在掏某樣東西。

  孫悟空此刻看的是暗中偷笑。高興之下,邊準備就此轉身離去。但是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忽然之間一道虹光朝他飛來。徹骨的寒氣讓他心中為之大驚。

  不敢怠慢,倉促躲避。

  也在躲避的時候,他自己身上的法術也不攻自破,現出了原形來。

  楊飛雲哈哈大笑道:「就知道是你這猴子,敢在我這地方搗亂,看看我怎麼收拾你!」

  孫悟空定睛望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楊飛雲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寶劍,上面金光閃爍很是耀眼。

  變化的法術雖然可以讓人變成任意模樣,但是也是有著弱點的,變化成什麼除了思想以外,就與他類東西一般無異。比方說隨悟空變成了一隻蚊子,如果這時候中了招,那可就是身首異處了。

  孫悟空拍了拍胸口暗道好險,同時面帶警惕的望著楊飛雲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此處的?」

  楊飛雲冷笑了一聲,用手中的寶劍遙指孫悟空道:「誰不知道你這猴子慣用的本事?總是喜歡變些蒼蠅蚊子,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聞言孫悟空卻是不禁樂出了聲來:「想不到俺老孫還這般有名頭,怪不得你能猜得到是我。」

  楊飛雲一時間卻是哭笑不得,他沒成想這孫悟空還自鳴得意。

  天狗話少,卻是不想與這孫悟空多說廢話,只見他一揮手,頓時間四周的洞壁之上那些爬滿的藤蔓,像是活了一般,鋪天蓋地的朝著孫悟空湧了過去。

  孫悟空見狀心中一驚,不敢怠慢,連忙揮動起了手中的棍棒迎了上去。

  不過他這棍棒雖然厲害,但是藤蔓以柔克剛,讓孫悟空忙活了半天後,藤蔓竟是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而且這時候四周的藤蔓愈來愈多,片刻時間已經擠滿了整個山洞。

  「嗖嗖嗖!」

  孫悟空越掙扎就越無力,最終被捆得結結實實。

  楊飛雲見了哈哈大笑,指著已經被捆成粽子的孫悟空道:「你這猴子雖然無法無天,但是今天卻是吃了一個地形不利的大虧。」

  孫悟空道:「有能耐在於俺老孫在空曠點的地方大戰三百回合?」

  楊飛雲自然不笨,也不與他廢話,而是揮手喚來了手下的妖兵來:「將這猴頭給我押下去,將他與他那和尚師傅師弟們押到一塊去,等到今天晚上我們就引火將他們都烤了吃。」

  孫悟空聽言那還能不明白,自己這是上了套了,一時間咬牙切齒嘶叫不已。

  楊飛雲又是哈哈一笑道:「你這猴子真是笨的可以,你知道找人問路,我難道會猜不到?那些山神土地都被我們掌控在手,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我們吩咐的,我看今天你還是認了栽去吧。」

  孫悟空疑惑道:「那先前的農夫是……」

  「這方圓百里找個人也不算難,在人裡面找上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更是容易,我早知道你們到了我們的地界,這些都是我們給你們這些傢伙下的套子而已。」

  隨即楊飛雲就再不多話,讓人將孫悟空也給押了下去。

  楊飛雲有與天狗軌道了各自的座位上面,他笑道:「這一下好了,就算我們真的吃唐僧肉也是可以的。」

  天狗卻是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衫,道:「我們本來就是要吃這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不受災劫困擾自然是好得很。」

  楊飛雲頓時反映了過來,他們自然知道在這暗處還有那些什麼六丁六甲之類的雜神,若是他們將事情洩露了可能還會連累自己的主人。

  於是乾笑了一聲:「對對對,長生不老。」

  孫悟空被押到了山洞的深處後,見到了自家師父與師弟後有些不好意思。

  豬八戒嘟囔道:「這可好,連猴哥也被抓進來了,我看今天肯定要被烤了去。」

  唐僧臉色也並不好看,他嘆氣道:「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我們要就此死在這裡了不成?」

  豬八戒道:「我說師傅啊,你還是別嘆氣了,我們幾個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我可不想被人烤了淪為他人的下酒菜。」

  沙僧忍不住安慰道:「二師兄,稍安勿躁,我想大師兄會有辦法的。」

  「得了吧,你看看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若是有辦法他早就逃了去。」

  孫悟空道:「去去去,我怎麼知道這幾個妖怪會有這麼多的計謀,老孫這是不小心著了他們的道,如若不然也不至於落到了這副田地。」

  沙僧道:「大師兄,你可有什麼辦法?」

  孫悟空掙了掙自己身上的藤蔓,氣道:「這些樹藤不知道是何種法寶,堅韌無比,俺老孫雖然有萬鈞神力,但是無論怎麼的都是掙不開呀。」

  不過這一幫師兄弟都是有法力的人,這幫人湊到一塊自然有的是辦法,只要他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動,那就不成問題。

  時間逐漸流逝,到了臨近傍晚,洞中的小妖便要進來捉人。可是誰知到剛一進這關押唐僧他們的獨立石室,立刻就有以一根大棒當頭砸下。他的腦袋一懵,立刻就不省人事。

  猴子見狀嘿嘿一笑道:「成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不過千萬要小心牆上面的樹藤,謹防再次著了道。」

  他身後的眾人自然是點頭不敢忤逆,他們也並不想再招惹上這些麻煩的東西,要知道之前就他們身上的那些,可是他們忙活了大半天才得以解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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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七、終於找來

  這師徒四人原以為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了,可是誰知道也就在快要出得山洞的時候,一聲暴喝自他們的身後傳來,聲音之大讓這山洞都為之震動。

  「休要逃走,看招!」

  頓時,整個山洞裡面無數的藤蔓再一次活了過來,擺動著彷彿是一條條的靈蛇一般,朝著他們罩了過來。

  孫悟空見狀大驚,不顧理會其他的人,自己一人化作了一道流光飛向了天際。

  楊飛雲見狀冷笑了一聲,忽然手一翻,一隻正方形的大印出現在了手中,手端大印口中念起:「拜請乾坤,暫借山嶽石!」

  「轟」

  一聲巨響,只見這山上面一塊塊萬斤大石平地飛起,仿若是天外流星一般朝著隨悟空砸了過去。

  孫悟空見狀大驚,連連翻了幾個觔斗,架起了祥雲一路絕塵逃之夭夭。

  楊飛雲見狀哈哈大笑,手一揮讓這些山石回歸了原位,看著逃走的孫悟空感覺很是滿意。

  此刻正在天上的白羽有所察覺,立刻就從入定之中醒來,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後,嘴角掠起了一絲笑容:「看來這孫悟空要去請幫手了,不知道他這一次是要取哪路人馬。」

  白羽所言不差,孫悟空還真的是準備去請幫手,他原本只是要逃走,所以並沒有發覺自己走的是什麼方位,但是等到他收了法術停下來之後,卻是發覺他現在已經離西天大雷音寺的地界不遠了。

  無奈之下,孫悟空只得化成一道流光,來到了大雷音寺。

  這大雷音寺中如來佛祖正在低垂著眼簾好像是在入定,察覺到孫悟空前來,他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呵呵笑道:「你這猴子今日怎的回來到我這裡?莫不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孫悟空嗨了一聲,道:「佛祖,你讓我保唐僧西天取經其實就是多此一舉,你看看這十萬八千里只不過是我一個跟頭翻過來的距離。現在倒好在這路上淨遇上一些麻煩,現在倒好了剛剛沒走多久就又遇到了妖怪。我那師傅和兩個師弟,現在正被困在真道山裡的真道洞裡。那裡面的兩個妖怪手裡的好生厲害。不管是有一柄鋒銳無比的寶劍,而且洞府之中還種下了奇特的藤蔓,只要被纏住就難以掙脫。」

  如來佛祖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手上掐算了一下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搖了搖頭道:「這兩個妖怪並非是我佛界妖魔,你還是到別處去看看吧。」

  孫悟空頓時不樂意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保唐僧西天取經是你們的主意,現在這唐僧落了難了你們就想要撒手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俺可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佛祖看的大搖其頭,道:「看來今天不給你指條明路你是不會離開了。」

  孫悟空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佛祖也拿這喜歡耍賴皮的猴子沒有辦法,點了點頭道:「這樣吧,你就去那天庭上面去問問,或許你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孫悟空聞言笑了起來:「你早說了不就成了?還用得著這麼多的事情,多耽誤一刻說不得人就已經拉到火上面去烤了。」

  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直接就架起了祥雲趕往天庭處。

  猴子來到了凌霄寶殿。便行了一禮開始向玉帝詢問起來:「玉帝,我保那唐僧西去。誰料想卻在凡間遇到了兩個厲害的妖怪。卻不知道是否是天上的妖魔下到了凡間去作亂了?」

  玉帝聞言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問問天庭可有什麼妖魔走失了。」

  旋即他面向天庭諸神,朗聲問道:「諸位仙家,你們可曾知道有什麼妖魔下了界去?」

  天庭諸神一個個都大搖其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玉帝見狀又對孫悟空到:「你也看到了,這天上應該是沒有什麼妖魔下界的。可能你遇到的妖怪只不過是地上修行有成的妖魔而已。你還是不要在這裡多耽擱了,趕緊去救你的師父去吧。」

  孫悟空見到就這樣草草了事哪裡肯走?眼珠一轉,嘿嘿一笑道:「玉帝,能不能將天庭上面所有的仙家都叫過來,挨個問上一問?我看那兩個妖怪出手不凡。定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妖魔。」

  「放肆。」玉帝聞言將兩隻眼睛一瞪,喝道:「你要問我也已經給你問過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聚集所有的三界諸神不成?這樣一來好像我天庭要出什麼亂子了。」

  孫悟空望見玉帝有些生氣,連忙告罪,不過腳步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

  太白金星來到了孫悟空的身邊,拉了拉他低聲道:「大聖啊,你要知道這天上的凡間的歸天庭所屬的仙家該有多少?不說將他們全部召來,就算是只召來一半那也至少得大半天的時間。這凡間的一天,可就是地上的一年吶,這樣一來不說找不找得到,就算是找到了來處,要是再下去捉妖可能早就為時已晚了。你那師傅師弟,都已經被人納入了腹中老長一段時間了。」

  孫悟空聞言覺得很有道理,趕忙追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以老夫而言,你還是趕緊到各處去尋尋,你的腿較快說不得還能來得及。要是再在這裡耽誤下去,不知道匯過去多少時日嘍。」太白金星望了一眼孫悟空,笑著搖頭道。

  孫悟空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差點就壞了俺老孫的大事,俺得趕緊走了。」

  說罷直接跑動起來出了凌霄寶殿。

  這倒是讓天界諸神大笑不止。

  孫悟空出了凌霄殿後便開始四處詢問起來,他所認識的人基本上都快找了一遍,可是卻還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心中無奈,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最後的幾家裡。

  現在所找的這一家,卻是兜率宮太上老君的居所。

  也不敲門,就直接冒冒失失的跑進去了,來到老君後院張口大叫:「老倌,老倌?」

  「是何人在此處叫嚷?」一名童子趕緊跑過來,欲要呵斥,但是見到是孫悟空後驚叫一聲:「老君,老君,是那偷丹的猴子過來了!」

  老君聞言趕緊走了出來,呵斥道:「你這猴頭,是不是又惦記上我那金丹了?你還是趕緊走,已經沒有了。」

  孫悟空倒是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哪裡,哪裡,今天我來這裡是有正事。」

  「說說,是什麼正事?」

  孫悟空嘿嘿一笑道:「老倌你見多識廣,我想問問你可曾聽說最近有那路神仙手下的妖怪下界去了?」

  老君聞言沉吟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你還是趕緊裡去吧。」

  孫悟空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死心,連忙攔住了欲要離開的老君:「老倌,你真的不知道?」

  「哼。」老君一撫衣袖,道:「為何要攔我去路?」

  孫悟空雙手合十告了聲罪,嬉皮笑臉得道:「你就好好想想,你見多識廣肯定會知道一些。」

  雖然孫悟空無法無天慣了,但是經過了五百年的「閉關」之後,至少他知道那些人有能力。

  老君板著臉點了點頭,掐算了一番後,才道:「你去廣道仙府上去問問可能會有結果。」

  「廣道仙?」孫悟空有點發愣:「老孫也是在這天上住過一段時日,可是怎麼就不曾聞聽有什麼廣道仙呢?」

  老君哈哈一笑,指著孫悟空的鼻子道:「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廣道仙是新晉真仙,剛剛升上這仙位還不足百年。」頓了一下,老君喊過了不遠處的童子:「童兒,你過來,帶著這猴子去廣道仙府上去吧。」

  「誒。」童子應了一聲,瞥了孫悟空一眼道:「走吧。」

  孫悟空也不在意,嬉皮笑臉的就跟在後面向廣道仙府而來。

  不長時間,他們就來到了廣道仙府門前,童子上前敲了敲門,喊道:「可有人?」

  「吱呀!」

  門被打開,阿大走了出來,看著來到府前的兩人問道:「可是老君要找我家仙人?」

  童子搖頭道:「是這猴子要找,你領他進去,見見廣道仙吧。」

  阿大是剛入天庭不久,自然不認識孫悟空,雖然不明白眼前的猴臉人物是什麼人,但是也知道在這天上的人自然不是凡人,說不定是那路的仙家。

  於是當即便頭前帶路來到了白羽所在之處。

  白羽彷彿剛剛從入定中醒來,看著下方來人笑了笑道:「不知道你是何人?」

  孫悟空打量了一番白羽,嘿嘿一笑道:「你就是廣道仙?」

  並不客氣,直接就來到白羽所做的地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個遍:「嘿嘿,俺老孫乃是那齊天大聖,你不知道吧?」

  這孫悟空雖然已經活了幾百年,但是顯擺的毛病卻是沒有絲毫的更改。

  白羽看著他道:「我還真聽說過,沒想到你就是齊天大聖,不知道大聖此次來小仙府上是有何事情?」

  孫悟空聽言一拍腦門,叫道:「對了,有正事,你這府上可有什麼妖怪下了凡去?」

  白羽皺了皺眉道:「下了凡去?好吧,讓我問問吧。」

  「阿大,去看看後院的旱魃和天狗還在不在了?」


六百四十八、救人

  「是。」

  阿大領了命令就走向了後院去。

  同時白羽便又招呼著阿二看茶,招呼猴子。

  但是孫悟空剛剛找了處地方坐了下來,卻只聽見阿大慌慌張張叫嚷著跑了回來:「仙尊,不好了,不好了。」

  白羽擺了擺手,笑了笑道:「有什麼事你就好好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那那……那旱魃與天狗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

  「什麼?」白羽彷彿怒氣爆發,拍案而起,喝問道:「不是讓你們好生看著嗎?可是為什麼那兩個孽畜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走失了?」

  阿大被問得支支吾吾,顯得很是自責。

  白羽嘆了一口氣,道:「算了算了,我想這也算是天意吧。」轉而對著旁邊的猴子道:「那麼大聖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妖孽攔了大聖西去的路?」

  孫悟空將杯中的茶水一口飲盡,直接就跳了起來道:「的確是有兩個妖怪攔了我們的去路,而且還將我那師傅和師弟給抓走了。我與他們爭鬥,誰知道卻被他們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寶貝弄得十分狼狽。」

  說到了這裡,孫悟空一陣咬牙切齒,抓耳撓腮。

  白羽聞言追問道:「不知道大聖可能描繪一番都是些什麼寶貝?」

  「有一件寶貝乃是一柄鋒銳的寶劍,上面金光爍爍很是耀眼,差一點就傷了俺老孫。還有一件卻是滿山的山藤,長得整個洞府都是,在那洞府之中曾經大意之下就被那東西給捉了去。最後一件卻是一方大印,此印一出竟能請動山嶽頑石,要不是俺老孫跑得快。可能也得挨上那麼幾下。」

  白羽嘆了一口氣道:「大聖有所不知,那柄劍乃是我成道之前所用的斬妖寶劍,而那滿上遍野的山藤,應該是我的那柄錦繡拂塵所變化而來。那方大印,則是我凡間宗派的鎮門之寶。卻不曾想,被這兩個孽畜給拿了去。大聖莫慌。我這就隨你下界看看,若是這兩個孽畜真的吃了唐長老,我定然將他們帶回來好好處罰。」

  孫悟空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還是趕緊將他兩個傢伙給帶回來吧,不然的話我那師傅師弟可能就被烤去吃了。我那兩個師弟可能還可以忍耐一時,但是我那師傅是一介凡夫俗子,不論是什麼火都能給烤熟了。」

  「也好,也好,那我這就跟你走一趟吧。阿大。好生看家,我不刻便回。」

  阿大應聲:「是,仙尊。」

  於是當即兩個人便來到了凡間的那真道山,又趕到了真道洞前。

  這是孫悟空抓耳撓腮的四下觀望,急道:「糟了,我這一去就是這麼長的時間,這凡間可能已經過去數天了,這可如何是好。這麼長的時間。可能我那師傅師弟已經凶多吉少了,說不定還都被那兩個妖怪消化完了。」

  白羽聽言搖了搖頭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大聖你現在就去叫門吧,將那兩個孽畜給我引出來就成。」

  「好,俺這就去。」

  孫悟空來到了洞前,張口便罵:「裡面的兩個妖怪,你孫爺爺回來了,趕緊將我的那師傅師弟給放了!如若不然。定然將你們扒皮抽筋,放在太陽下面曬成灰!」

  他的這陣叫罵一出來,不稍片刻楊飛雲與天狗便領著妖兵浩浩蕩蕩的走了出來。

  楊飛雲見到孫悟空哈哈大笑:「我當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怎麼前幾天逃走了。現在又送上門來送死不成?」

  「哼哼,今天你孫爺爺過來就是取爾等狗命,莫要張狂,手下見真章!」孫悟空冷笑了一聲,便將自己耳朵裡的棒子掏了出來。

  楊飛雲聞言,瞇起了眼睛,手腕一翻頓時那柄鍾馗寶劍就已經出現在了手中,輕喝一聲:「去!」

  立刻這柄寶劍就已經化作了流光飛射而去。

  孫悟空見狀也不含糊,一棍便迎了上去,只聽「鐺」的一聲,相交之處立刻火星四濺,兩件寶貝分了開來。

  孫悟空收了架勢,忽然嘿嘿一笑道:「今天我可是請了幫手來,我勸你還是早早投降,就此了事。如若不然今天你必定受到擒拿!我且問你,現在我那師傅師弟如何了?」

  楊飛雲眼珠一轉,哼笑了一聲:「不論你請的什麼幫手,我都不會怕了他。不妨實話告訴你,你那師傅師弟早就被我們下酒吃了,現在早就被消化乾淨了。你若是還想找他們,就去後山,在那裡他們的骸骨正扔在地上。」

  「呀呀呀。」孫悟空胸肺炸裂,兩耳生煙,怒叫了一聲就準備再次迎上來給楊飛雲致命一擊。

  楊飛雲見這猴子發了狂,自然是心生警惕,至少他知道他與孫悟空還是有些差距的。雖然他身為一個殭屍,近戰對他來說其實是他本身的強項。

  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了那方宗印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向著孫悟空拋了過去。

  這宗印來的神奇,功能也是分外的神奇,不光可以憑藉著這方大印請動天地,甚至於還可以直接用來攻擊!

  這方大印離了楊飛雲之手,便迎風而漲,直接就化作了磨盤大小。上面閃爍這一層金芒,六個大字從印面上直接飛了出來。

  「接天地,引乾坤!」

  這六個大字好像有無可匹敵的力道一般,直接帶起了排山倒海的聲勢就朝著孫悟空撞了過去。

  孫悟空也是一愣,不過已經氣急的他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一棒便迎上了這幾個大字。

  「轟!」

  兩兩相交之下發出了震耳的轟鳴,帶起了一道氣浪,將四周的小妖都給吹出去數十丈。

  大字逐漸泯滅,而孫悟空卻是身軀一震,直接就倒飛而回。

  孫悟空沒想到這方大印竟然會這麼厲害,知道這樣一來和有可能敗下陣來,於是大叫一聲:「還不快幫忙?」

  白羽聽言才長笑一聲,「哈哈哈,好,給我收!」

  只見那本來停留在楊飛雲面前的大印,便好像乳燕歸巢一般,來到了白羽的手中。

  楊飛雲往天上一看,見到是白羽到來,知道他們的任務完成了,於是相繼跪拜:「主人……」

  「哼,你們兩個妖怪,看看你孫爺爺今天……」話還沒說完,就舉起了自己的棒子準備照著楊飛雲兩人當頭砸下。

  可是白羽又豈能讓他們得逞?踏出了一步隔著數十丈頃刻間就來到了孫悟空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去,就將那棒子給截了下來。

  他笑呵呵的道:「不用勞煩大聖動手,這兩個孽障待我回去自然會好好的收拾他們。」

  隨即一揮手又將鍾馗寶劍給收了回來,也不再理會那孫悟空。

  孫悟空有些不悅,不過既然白羽攔著也不好翻臉,只得輕哼了一聲道:「你管教不力,讓手下來到凡間作亂,我師父師弟如今命喪黃泉,我定然會上天庭討一個公道。」

  白羽擺了擺手,指了指楊飛雲道:「大聖莫急,我料想你那師傅應該還活著,不信你問問他,他剛才應該是在激你。」

  孫悟空聞言面露喜意:「此話當真?」

  楊飛雲道:「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吃他們,本來是想要烤著吃,但是誰知道那豬八戒卻總嚷嚷著讓我們蒸著吃。將我給讓的煩了,於是就將他們醃到了鹽水裡,準備今天蒸著吃,誰知道剛剛準備上鍋你就來了。」

  孫悟空聞言大喜過往,問道:「那我那師傅現在在何處?」

  楊飛雲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卻是都有著一絲笑意,轉過了身去領著孫悟空和白羽便來到了洞府之中,那關押唐僧師徒的地方。

  這是幾口大缸,缸裡面盛滿了鹽水,唐僧師徒就被醃製在其中。

  豬八戒與沙僧還好,畢竟他們的身上具有法力,這點小小的事情還難不倒他們。

  只不過唐僧就有點不太好了,臉色發青,整個人的身軀不住的顫動著,應該不太好受。

  孫悟空見狀,趕緊將唐僧給扶了出來,誰知道唐僧的腳剛剛沾到地面,腿就是一軟差點沒有倒下。

  唐僧高念佛號,「阿彌陀佛,悟空你可總算回來了,要是再來遲一點的話,可能為師已經沒有性命了。」

  豬八戒等人現在也已經得救,豬八戒摸著肚子從水缸裡爬了出來,埋怨道:「這幾個妖怪可真是可氣,這幾天一粒糧食都不捨得給我們吃,想讓我們做一個餓死鬼啊?」

  楊飛雲笑了笑道:「把你們養肥了就沒了口感,所以當時就沒有照顧到你們,萬望見諒。」

  豬八戒聞言嚇了一跳,他剛才眼裡只有孫悟空完全沒有發現跟來的這幾個人到底是誰,現在看清楚了楊飛雲的模樣之後,自然是再次受到了驚嚇:「你怎麼在這裡,難道猴哥也是被抓進來的?」

  「你這個呆子,胡說些什麼?我這是去搬了救兵,所以才將這妖怪給收服的。」

  「救兵?」豬八戒聞言一愣,趕緊抬起頭來四處打量了一番,最終將目光停留在白羽的身上:「難不成就是這人?」

  曾經的天蓬元帥還是有幾分眼光的,一眼便看出了白羽身上四溢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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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九、東方安寶華林青靈始老

  孫悟空道:「正是此人。」

  豬八戒聞言來到了白羽的身前,哼唧道:「原來這兩個妖怪是歸你管的啊,你看看差一點就將我老豬給烤了去,你說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白羽笑了笑道:「那你想要怎麼算?」

  豬八戒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皮,道:「不如就這樣吧,你管我們一頓飽飯,這樣也算是扯平了。要不然我老豬可不願意,非得到玉帝他老人家面前去說道說道。哼哼。」

  白羽擺了擺手道:「好好好,這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一頓飯而已。我這就為你們安排了。」

  白羽隨即將臉轉向了楊飛雲處,「你們兩個還不趕緊去弄?就權當是賠罪了。」

  楊飛雲兩人行了一禮,便奔了出去。

  豬八戒見狀自是哈哈大笑:「太好了,終於能夠吃上一頓飽飯了,真是餓死我了。」

  不一會兒楊飛雲便弄來了齋飯來,豬八戒等人餓的也的確是急了,直接就是一頓狼吞虎嚥。幾個人連連噎住了好幾回,到處找水喝。

  待到吃飽喝足了,孫悟空將白羽拉到了一邊,嘿嘿笑道:「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那你就請回去吧。我們師徒幾人也該就此上路去了。」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笑了笑道:「也好,不過在走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孫悟空轉了轉眼珠道:「什麼事?」

  「我那寶貝可得要帶走。」說罷一招手,頓時間這滿山洞的山藤放射出了明亮的光芒來,沒過片刻光芒散去,那些山藤便已經化成了一柄小小的拂塵飛到了白羽的手中。

  孫悟空一見,不禁撓了撓頭,原本他還以為白羽沒有記起來這件寶貝。想著在白羽走後自己據為己有,但是誰曾想白羽一直都沒忘記。

  孫悟空雖然經過高人的點撥,但是真正學成的本領卻是有限的很。白羽雖然窮但是身上再怎麼說也有幾件法寶,可是孫悟空全身上下也只有那一根棍子而已。他比白羽窮的多了。

  白羽見狀哈哈大笑道:「大聖,如此我們就後會有期了,貧道去也。」

  當即便領著楊飛雲與天狗騰雲而去。

  回到了天庭上面。白羽卻是用寶鏡再次將視線集中到了孫悟空幾人的身上,卻是發覺現在他們正準備趕路。

  而唐僧確實被楊飛雲整的夠慘,一路上連馬都坐不得,腿一直在發軟,站不穩也坐不穩。

  白羽對著楊飛雲兩人道:「你們兩個真是會玩,看看將那唐三藏給整成什麼樣了?」

  楊飛雲聞言笑了笑:「其實我們原本也沒有想要整治他們的意思,只不過那豬八戒一直嚷嚷著要我們蒸他們,加上孫悟空去的久了。於是就順著他們的意思來了。」

  白羽點了點頭,道:「好了。這件事情也算是了了,你們就去修行去吧。我看這幾年下來你們的修為還真的有了不小的進步,自身的法術也修行的不少,也算得上是能上的去檯面了。」

  「是。」楊飛雲應了一聲,便和天狗去了後院。

  阿大此刻從門外走上了前來,猛的跪拜到地上,嘆了一口氣道:「仙尊,是我看守無方。請仙尊責罰於我吧。」

  「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阿大一愣:「可是是因為我的緣故。這兩個傢伙才會溜到凡間去的啊。」

  白羽呵呵一笑:「此時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表露出來,今天說了你一頓,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阿大雖然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是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忙爬起來道:「謝仙尊。」

  「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你就下去忙你的去吧。」白羽揮了揮手,便讓阿大自行離去。

  不過阿大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道:「仙尊,有件事情我要稟報。」

  「何事?」

  阿大道:「最近凡間仙尊廟宇香火已經不復往日,或許是因為改朝換代的緣故。」

  白羽道:「沒事。一切順應自然就好,不必太過在意。如此一來,你們不是就減輕了不少的負擔了麼?」隨即也不讓阿大多說,便揮手讓他下去了。

  阿大走了沒多久,突然阿二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領了一個人。

  阿二上前行禮道:「稟告仙尊,這位仙人說是他家主人有事要請仙尊過去。」

  白羽聞言打量了一番來人,道:「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來人稽首,笑道:「本人乃是東方安寶華林青靈始老坐下靈官,此次前來是我家主人有請廣道仙。」

  東方安寶華林青靈始老?這個名號一出口,白羽就是一愣,他自然知道這人是誰。

  傳聞這天界有五方五老,這五位都是地位絕高之輩。其地位只在除了玉帝之外的三清和四御之下。他們各擁天兵數十萬,而且很少在外界走動。除非是玉帝相請,不然的話就算是成仙之人也難見上一面。

  而這東方安寶華林青靈始老,又叫蒼帝,乃是五老之中地位最高之人。

  但是他來請白羽,實在是讓白羽百思不得其解。

  見到白羽皺眉沉思,下首靈官再次笑道:「仙尊不必驚訝,以往的仙人得了天祿之後,都會四下走動廣結各方有道之士。就算是蒼帝之處也會有人找去,蒼帝前段時間聽聞由新晉仙官,而且修行尚短,本來是很有興趣的。還以為你不日就會找來,還特地吩咐在下,若是來了就不必阻攔請進入大殿之中,與他絮叨絮叨。但是誰知,這一等就是數天卻未見其人,無奈之下,便讓小仙來請仙尊來了。」

  白羽這才恍然,於是站了起來,笑道:「蒼帝盛情難卻,我自然不敢怠慢,請靈官先等一下,我先吩咐一下手下,便於靈官趕去。」

  「如此甚好。」那靈官頷首,隨即便走出了門去,想必是去門外守候去了。

  當即白羽就吩咐手下,讓他們好生看家,有什麼事情就要及時稟告,便出了門去跟隨靈官去了。

  這五方五老,都是大羅天的神仙,長居於三十六天之上,而白羽自然就是被領著上了這三十六天。

  這越往上仙靈之氣便更加的濃郁,每一處地方都有煙霧瀰漫,各處奇木靈草更是數不勝數,讓白羽見了都是讚嘆不已。

  待他們來到了第三十六天上,更是讓白羽讚嘆,一道道金光虹霞劃過天上,一顆顆星辰彷彿是伸手可摘。

  放眼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一座座宏偉的宮殿,這些都是地位絕高之輩所居住的場所。

  白羽與靈官騰雲駕霧,不稍片刻便已經來到了蒼帝之所。

  在這宮殿的門口,還有這幾名天兵天將看守,見到靈官領著人走進來,這些天兵天將只是行了一禮,卻並沒有阻攔。

  靈官領著白羽進了宮殿,將白羽引到了其中後,便說道:「已經到了地方,再往裡就是蒼帝所在之所,小仙就不便進去了。請仙尊自便吧。」

  白羽點頭,便抬起了腳步往裡深入。

  不一會兒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大殿之中,只見這其中四周的牆壁金光閃爍,很是耀眼。在這正中央的地方,還有一個鬚髮皆白,慈眉善目,身著一身青袍的老者端坐在那裡。

  白羽走上了前去,打了個稽首道:「小仙廣道仙見過蒼帝。」

  「呵呵,你就是那廣道仙,我也算是盼你許久了。」

  白羽道:「萬萬不敢,卻不知蒼帝喚小仙前來是有何事情?」

  蒼帝站起了身來,自旁邊拿過了一根木杖,便走下了自己的座位,來到了白羽的身前後,手一指:「坐吧。」

  白羽回頭望去,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在身後已經有了一套桌椅。

  白羽就此坐了下來,而蒼帝卻是坐到了他的對面去。

  蒼帝笑道:「修行本是不易,尋常之人三五百年能有所成就已是難得,還需經過種種災劫才能升仙,享受這萬家香火,受世人只敬仰。之前聽聞你修行很短,我就已經很是好奇,現在看到你天靈之上靈光沖天,可以料定你並非是無德之輩。」

  頓了一頓,蒼帝又道:「這也是因為你是早先有了一番奇遇,才會有如今這般成就,聽聞你與老君關係比較密切,看來你可能是知道些什麼了。」

  白羽眉頭一皺,感覺好像這蒼帝話中有話。

  不過他轉念一想,卻是瞭然,就算是東嶽大帝都能知道一些自己的情況,更何況是這蒼帝呢?可能這也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對外說是因為對自己的好奇心,其實他早就對自己瞭如指掌,只不過是單純的見見自己而已。

  白羽稽首道:「看來我的事情,蒼帝要比我自己還要清楚。」

  蒼帝撫了撫鬍鬚道:「任何的事情都有前因後果,有因必然有果,你既然今世有仙緣,自然是有起因。只不過現在還有些早,你還不適合這麼快就知道而已。」

  白羽突然感覺有些頭疼,無法,實在是自從到了這大神話世界之後,彷彿每一個地位崇高之輩,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一般。而且還有對自己很好,實在是令白羽百思不得其解。



六百五十、入道艱難,百世輪迴

  蒼帝彷彿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含笑道:「心中有疑惑也不算是壞事,只不過想要知道答案,卻得要慢慢的來。」

  說這話他確實突然站了起來,一抬頭,緊接著整個屋頂都彷彿是消失了一般,上空的景色盡顯在眼前。

  「這大羅天乃是天界最後的一重天,但卻並不是每一個得道之人都能夠長居於此,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白羽搖了搖頭道:「屬小仙愚昧,不明白其中緣由。」

  蒼帝點了點頭,「成仙之人修道講究功參造化,得天地逍遙之身。也就是如此這大羅天才不會所有的人都能住的進來,這裡所居住之人,不是經歷了萬萬載的修行,便是與道共存。」

  白羽有些似懂非懂,問道:「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夠功參造化,成就者天地逍遙之軀呢?」

  「肉身的逍遙卻是因為心境的昇華,你的心境還不夠,而且還並沒有完全找到屬於自己的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五方五老,那你可知道我們還有哪一重身份?」蒼帝用拐杖輕點地面道。

  白羽思索了一番,而後道:「這些我有所耳聞,傳聞五位仙老乃是五行之祖,乃五行之氣掌控者,上古已存。」

  蒼帝撫須而笑:「說的倒也算是對了,這掌控五行就是我們的根本大道。你就是要找到自己的道。」頓了一下,而後道:「我看你雖然靈氣逼人,但是根基卻並不算穩,想必是修行尚短的緣故吧,不妨這樣,我來正正你這胸中的五氣。」

  忽然伸出了一隻手來,在白羽的胸口上面輕輕一點。

  隨即白羽只覺得一陣胸悶,隨後身體竟然忍不住開始燥熱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頭,道:「這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這是正常,那動的東西正是你胸中五氣,五氣雖然已經歸元,但是你卻並沒有細細打牢,這樣下去最終你的修行可能會誤在這上面。而且修行一途最講究循環漸進,切不可貪功,不然的話最終只能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白羽知道這是事實,畢竟一直以來他的修為急速提升都是靠著一些奇遇,或者就是系統的力量。雖然修為提升的快了,但是心性卻沒有經過更深的雕琢。雖然活了九世,但是畢竟沒有一世升過仙,仙人的境界動則萬年歲月,可想而知這些仙人心境該是怎樣的圓滿。

  「好了,你現在已經算是脫胎換骨了。」

  白羽只覺得身上的異樣一掃而空,而且身體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趕忙稽首:「多謝蒼帝指點,此等大恩白羽沒齒難忘。」

  「我不圖你報恩,只求你能夠盡快找到自己的道路,到時候可以明白個中緣由。到了那時候,我會在這大羅天上等你。」

  蒼帝轉過了身去,只留給了白羽一個滄桑的背影,彷彿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那往日無盡的歲月。

  白羽看了看這背影,沉默了少許,隨後再次打了一個稽首,便緩緩的退去。

  而也就在他沒走出多遠,在他的身後,一道彷彿穿越時空而來的聲音道:「不問蒼天不問我,要問自己路多長。不求天地不求人,撥開雲霧出紅塵。大道可期啊。」

  等到白羽回到了自己的廣道仙府,卻令他沒想到的是,太上老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府中,正站在那大殿之上對他頷首微笑。

  白羽迎了上去,行了一禮:「不知老君駕到,有失遠迎多多恕罪。」

  老君笑了笑道:「你這一去可是去的久了。」

  「久了?」白羽疑問:「只不過是幾盞茶的時間而已。」

  老君搖了搖頭道:「不,已經很久了,你可知道你說的這幾盞茶的時間,我這裡已經過去了多久了?」

  「多久?」

  「已經兩百多天了。」

  白羽被驚了一跳,「怎麼會這麼長的時間?這不太可能!」

  的確,在白羽的意識之中真的很短暫,而且他記得清清楚楚,在蒼帝那裡只不過是喝了盞茶的時間而已。從大羅天走上一個來回,也只不過是又過了兩盞茶的時間。

  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太上老君卻說已經過了將近兩百多天,加上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那麼凡間也就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

  這事情實在是有些蹊蹺,雖然說白羽不相信老君會騙他,至少老君不是一個喜歡拿人開玩笑的人。

  老君呵呵一笑道:「我說的是實情,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府上的人。」

  白羽看著老君的神色盯了許久,最終嘆了一口氣:「我怎麼會去了這麼久?」

  「那大羅天上不比這其他的三十五重天,那裡的人都是修為高絕且德高望重之人。在那裡歲月的流逝沒人會注意。而且也更加沒有人會在意,那蒼帝的府上更是一日頂上凡間的千年。就算是參加蟠桃盛會,這蒼帝也是一個喜歡遲到的人,無法,實在是他那地方就算是提前準備這下面也已經過去了幾十天。」老君詳細的為白羽解釋。

  白羽頓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搖了搖頭苦笑道:「原來是這個樣子,看來蒼帝一天到晚都是很忙的吧。」

  老君笑而不語,過了良久才道:「他說的話你可曾記下了?」

  白羽一愣,旋即笑了笑道:「看來老君不出門也能夠盡曉三界事,想必我兩人說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君點了點頭,看著白羽道:「要讓你找尋自己的道路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件事情還需慢慢來,不過要是讓你永遠的悶在這天庭上面,就更加的不可能,所以你或許得找一個其他的修行方式。」

  「願聽其詳。」

  「這天上成仙之輩,凡是有些名望的,該是有無數形象。不是經常走動與凡塵世俗之中,就是經歷了無數的輪迴留給凡間的。所以你要選取其一。不過入世必有劫難,如果是選擇前者,或許前途坦蕩,但是修行卻並不夠。若是後者,待到你恢復本相之後,便是你真正入道之時。」

  白羽聞言皺了皺眉,過了半晌,緩聲道:「我願選著後者,經百世輪迴看清世上冷暖苦難,以求最後的功德圓滿。」

  老君撫須而笑:「好好好,很好,那接下來就讓我送你一程吧。最後我要說一句,這百世輪迴並非都能成人,到了那時候可不要心生怨言。」

  白羽並沒有說話,而是道:「不歷劫,不成道,過程雖然艱辛,但是我卻不懼。」

  老君點了點頭,忽然一甩手中的拂塵,掃在了白羽的肩膀上面,白羽只感覺眼前一黑,隨即就不醒人事了。

  他的元神彷彿是在什麼地方飄蕩著,飄蕩了許久,最後終於看到了一絲光明,他奮力游動到了那處光明所在的地方。

  等到白羽的意識逐漸恢復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他的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這樣的情況維持了許久,卻記不得是過了多久。

  終於在有一天他再一次獲得了光明,放眼望去,他的眼前卻是一些「高大」的野草。

  他在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體,不禁更是驚訝萬分。

  他竟然是變作了一棵幼苗!他的根深深地扎在泥土之中,看似茁壯的成長著。

  他已經變成了一株植物,看其形狀應該是野草的幼苗。

  白羽起初心中還有些哀嘆,但是時間過了不久,他的心卻是沉穩了下去,整個心神直接進入了入定狀態。

  這個現狀維持了幾天,這一天烏雲遮蔽了天空,一道道閃電似龍蛇一般劃破了天空,驚雷一響,沒過多久傾盆的大雨便散了下來。

  本來還不足沒過鞋底的水,在此刻的白羽看來卻好像是黃河決堤一般,狠狠地沖刷著他那還沒有長成的幼小身軀。

  在這等「大水」過後,已經算是奄奄一息了,幼嫩的葉子聳拉在地面上。

  不過慶幸的是,他還有一息尚存,又經過了兩天,他再次恢復了之前的茁壯。

  經歷了一番大水,之後又來了幾次,不過都被白羽那強力的生命力給硬生生的挺了過去。

  白羽心無波動,暗中念叨著:「此乃水劫。」

  時日不多,這一天再一次出現了一場對於此處的野草而言算是災難性的事實。

  可能是天氣太過炎熱,所以就在離白羽不遠處的地方,竟然著起了火來!

  火勢蔓延的很是兇猛,毫無意外的將白羽給吞噬。

  這是火劫!

  不久之後,這裡經過了幾個活人,像是幾個農夫,他們有說有笑,走過了這裡。發現了腳下燃燒過後的灰燼,一人笑道:「沒想到這裡的天氣如此炎熱,這本來綠油油的也能被引燃。」

  「是呀,實在是太熱了,看看我這臉上都被曬的蛻了皮了。」

  「趕緊走吧,趕緊回家裡,找把扇子搧搧涼風才是。」

  「走走走,趕緊走,這日頭下面還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這兩人很快就離去了,甚至沒有人看過白羽一眼,白羽現在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野草的生命力是頑強的,正所謂「春風吹又生」。到了第二年,白羽殘留下來的根莖再次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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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一、破廟有狐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了數年之久,終於在一次小孩子玩耍的時候,將他連根拔除,而且還放到了陽光底下日日暴晒。最終雖然還有一絲元氣尚且存在,但是他的元神卻是早就歸附黃泉了。

  元神再次陷入了遊蕩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變得更高一層,成為了一棵河畔的柳樹。水分充足,而且長得枝繁葉茂,看起來短時間之內應該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如此過了沒有幾年的時間,一夥人來到了他這裡,說是要挖地造橋,還就偏偏選上了他的這處地方。對他這棵長了沒有多少年份的柳樹沒有絲毫的憐憫,直接將他刨出。

  這又是一場劫。

  他這也算得上是英年早逝了吧。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個有一個輪迴,他所化作的生命層次一次比一次高。甚至有幾次還成為了山林猛獸,當然既然成為了動物,就免不了有記憶被封印起來。

  所以一直以來茹毛飲血,最終死在了天敵的手中。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的輪迴,最終他終於再一次化作了人形,當然出身並非是他能夠決定的。彷彿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每一次的輪迴,他畢竟是多災多難。

  而且更為奇特的是,他所化成的人身,不論到了哪裡必然會有一個個離奇的事情發生。就好像他的命中犯煞一般,不是走路遇到了鬼怪,就是被妖精擄了過去。

  有的時候幸運的可以化險為夷,但是若是倒霉的,定然會命喪黃泉。

  一直到了第一百世的時候,他也算是要功德圓滿的一世了。

  而就是這一世,他的命運更加的坎坷離奇,不光是出生就成了孤兒,而且凡是曾經有向他伸出援手的,都毫無意外,一個月之內必然暴斃而亡。

  可以想像,久而就是他就被稱之為了天煞孤星。

  可謂是人見人怕,不光是小時候就被人刻意疏遠,而且就算是長大了,幾乎他所居住的小鎮上面所有的人都會躲避他。

  這一世他因為種種原因,卻是成為了一個習武之人,當然身上沒有錢財也不可能跟人習武,就算是跟人習武了也不會有人收留與他。他就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在別人武館裡練武的時候自學成才的。

  不得不說他的天分極高,不論是什麼樣的功夫,到了他的手裡定然上手就會,而且進境極為快速。

  到了他成人之後,成為了一個行走江湖的俠客。

  每日天作棉被地當床,若是清苦的時候,他就會耍兩手把式賺取些錢財。

  這一年他剛滿二十歲,他一個人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破廟之中。

  而這座破廟上面清晰地寫著幾個大字——廣道仙廟!

  可能這就是緣分,也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這一世也該他功德圓滿,所以湊巧之下他就來到了這裡。

  他這個人生平就不信神佛,睡覺的時候甚至直接就將廣道仙尊的神像給推到了地上。他自己就睡在了神台上面。

  不知為何,經歷了無數江湖上面的勾心鬥角,在這裡他卻是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不過常言道:荒廟之中必然多鬼狐。

  在這以往香火鼎盛的廣道仙廟之中依然也是如此,就在這仙廟不遠的地方,就居住著一家狐妖。她們長居於此,經常勾引過往的男人,為的就是那些可憐人的元陽。

  今天她們依然出來覓食,正好就看到了睡在神台上面的白羽今生。

  她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即其中一個長相最為妖媚的妖狐上前一步,咯咯笑道:「這人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睡在神台上面,今日不妨就讓我去吸乾他的元陽,讓他命入黃泉。」

  一名狐妖撅著嘴道:「人就一個,可是我們七八個姐妹,難不成就讓你一個佔去了便宜?」說罷,這狐妖打量了一番睡在神台上面的人,又笑道:「這人雖然扮相邋遢,但是至少眉目還算清秀,這樣的好貨色可不能讓你一人佔了先去。」

  其餘狐妖相繼附和。

  先前開口的妖媚狐妖道:「我是大姐,你們自然要聽從我的安排,若是你們誰敢說個不字,看我不告訴媽媽說你們不服從管教。」

  聽言,其餘狐妖頓時不敢吱聲,無他,實在是眼前的大姐實在是太得媽媽的寵愛,而且她們那媽媽還聽風就是雨,一定不會相信她們的話。她們若是辯解,說不得還會遭到更加嚴重的懲罰。

  無奈之下,最終他們也只有默認了。

  狐妖大姐嬌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不是,放心這一次讓給了大姐,下一次若是還有好的,我定然會給妹妹們留著的。」

  其餘狐妖皆是相對了一眼,隨即撇嘴,因為她們知道,這個大姐是霸道的很,就算是有了好東西一定也輪不到他們。留給他們的都是些醜八怪。

  那狐妖大姐也不理會他們,就邁起了小碎步輕輕地走了進去,來到了神案前面伸出了玉手來,輕輕的推了推神案上面的男子,低聲道:「公子?公子?」

  這一世的白羽行走江湖多年,警惕心自然是不會少的,在被人觸碰到之後他就依然驚醒。不過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已,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將手伸到了腿邊的佩刀上面。

  在抓住了刀柄之後,猛然睜開了眼睛,其中精光閃爍。一提手中的刀,下一刻已然停留在了狐妖的頸部。

  他冷哼道:「你是什麼人?」

  狐妖也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如此激烈,愣了少許,隨即咯咯嬌笑道:「這位公子,你為何如此緊張?奴家與公子一樣,也是一個行走的路人而已,只不過小女子一個人行走在這山間古道之中,實在是滲得慌,見到公子睡在這裡才上前搭訕。」

  這一世的白羽挑了挑眉,冷笑道:「是麼?」

  其實他心中的警惕心從來沒有絲毫下降。

  因為如果是正常的女子,哪會一個人走夜路?而且還走到這荒郊野外來了?他並非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世道上面什麼人都有,說不定眼前的女人其實是一個喜歡騙人錢財的賊人,或者就是一個善於暗殺的殺手。

  狐妖見到他依然沒有將手中的刀放下的意思,於是伸手去推:「哎呦呦,公子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奴家一個人走在這荒郊野嶺已經很怕了,你還用你那力氣抵著人家,你這是要嚇死小女子麼?」

  「別動,動上半分,我就要你的命!」白羽今生卻沒有聽他的辯解,而是寒聲道:「說你是誰?」

  「好好好,我不動就是了,你這公子真是沒有絲毫情調。奴家姓胡名小玉,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胡小玉眨了眨眼睛道。

  「我是謝修,你若是在江湖上行走定然聽說過我的姓名,我奉勸你一句不要來惹我,如若不然定然讓你死在這裡做野鬼孤魂!你趕緊滾吧!」

  「哎呦呦,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謝公子啊,不過奴家沒有過問過江湖上面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公子有什麼名諱,不知道公子能否告知?也算是結了奴家心中的疑惑了。」胡小玉眼珠一轉,便有了計策。

  謝修聞言哈哈大笑:「你這女人還真是難纏,到了現在還不肯露出馬腳,讓你走你就走,少說廢話。如若不然休怪我刀下無情!」

  說著他的刀又向前逼上了一分,看起來再往前一點,定然會割開這胡小玉的動脈。

  胡小玉卻是毫無懼色,不過腳下卻是後退了一步,道:「好好好,既然公子火大,那奴家就不打擾公子了。可是這外面夜黑風高,實在非我等弱女子所能行走,希望公子能夠可憐奴家讓奴家在這破廟之中休息一晚。」

  說著她掏出了懷裡的手帕,開始抹起了眼淚來,但是如果近看的話可以發現,她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濕潤。

  謝修雖然知道江湖險惡,但是無奈他的心卻並不壞,皺了皺眉後,沉默了一下才道:「那既然如此你不可靠近我一丈之內,不然到了那時,我定然會手起刀落!」

  隨即也不再理會這胡小玉,又再次躺在了神台上面。

  胡小玉嬌笑著退到了不遠處,心中在冷笑:「老娘今天就給你耗上了,就不信你還沒有絲毫動容。」

  雖然說她們這些狐妖都是一些害人的妖怪,但是她們卻不敢主動去害人。畢竟這也是天條,若是害人多了可是會遭天譴的,要是對方起了色心就完全不同了,這也算是天條的漏洞了。

  本來這胡小玉自信滿滿,而且還故意在謝修的面前寬衣解帶,但是誰知道謝修卻好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完全沒有絲毫的動作。

  這讓胡小玉一陣氣急,一張本來妖媚的臉,逐漸的變得猙獰了。

  「不識好歹的小賊,老娘姿色賽過西施,你竟然好像沒事人一般對我不理不睬,簡直氣煞我也。今日就算你不願我也定然吸乾你的元陽!讓你死後不得超生!」胡小玉在過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按捺不住,站起了身來,嬌軀都在不住的顫抖著。

  「呀!」厲叫一聲,已然向著謝修飛奔而去。


六百五十二、初醒

  這狐狸精,看來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而謝修此刻也被再次驚醒,他的眉頭一皺,旋即便看到向他衝來的那只胡小玉。

  臉色一冷,直接提起自己的鋼刀,一刀便迎上了胡小玉。看起出手便是對其要害,可見絲毫不會介意辣手摧花。

  胡小玉見此情景,哈哈大笑:「凡夫俗子還敢反抗?今天就讓你知道老娘的厲害。」

  只見她整個人化作了一道粉紅色的閃電,身形一閃,隨即便已經消失在了謝修的面前。

  等到她的身形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是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謝修的身後,一揮手,一把就抓住了謝修的脖頸。

  謝修完全沒想到會有如此狀況,他想要奮力掙脫,可是那看似纖細的手臂竟然有著萬鈞之力,將他死死的提在半空中。

  謝修雖驚,但是心中卻並不慌亂,他強忍著自身的不適,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哼哼,老娘今天就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隨即手臂一用力,頓時就將謝修給拋飛了出去,直接將神案給砸的粉碎。厲叫了一聲,身體一震,本來身上的那層輕紗,也被狐妖震破,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霸王硬上弓了。

  謝修被如此大的力量扔出去,他的腦袋不禁陷入了短暫的眩暈。晃了晃腦袋,心中暗暗咂舌:「這女人還是人嗎?雖然說我謝修不一定有多厲害,但是至少知道在這江湖上面沒有哪號人物能讓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這股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人的範疇了吧?」

  看著向他靠近的胡小玉,謝修心中再次哀嘆了一聲:「我命休矣。」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怎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天頂一震。旋即意識一沉,下一刻整個人竟然進入了一個十分微妙的狀態。雖然他還隱隱之中有些意識,只不過也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他發覺自己的四肢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在他的眼睛之中閃爍著奇異的金光,彷彿是另外一個人借他之口冷哼:「小小妖狐簡直不知死活,敢對本尊不敬!」

  一時間他的身軀一震。四周凌亂的碎物依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道震飛出去。

  謝修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伸了出來,他十分疑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要做什麼。

  但是這疑惑並沒有在他的腦海之中盤旋多久,他發現在他的手掌心裡已然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雷字!

  「小小孽畜,今日本尊就收了你!」一揮手,一道銀色雷電已經脫手而出,仿若是出洞的毒蛇一般迅捷,毫無意外的就打在了奔向他的狐妖胡小玉身上。

  胡小玉此刻大驚失色,她以前可從未遇到過如此的事情。這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本來還能夠任他宰割的凡人,下一刻竟然懂得了法術,而且身上隱露神光,顯然至少也是修為有成的地仙。

  看著剛才中了掌心雷的地方,已然是一片焦黑,而且一絲絲鮮血止不住的順著傷口流出,可見若是不能及時救治。就算他是一個妖怪,那麼受到這至剛至陽的天雷的攻擊。不日定然斃命!

  門外的那些狐妖本來是在看熱鬧,她們也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出手必建功的大姐此刻竟然出師不利!而且還要靠著霸王硬上弓這一招。才能將之擺平,都在低聲發笑。

  但是接下來異變突起,讓她們都驚呆了,她們也都是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等情況。雖然說這些人都很討厭這個大姐,不過如果這個大姐出了危險他們的那媽媽肯定不會饒恕她們。所以在情況緊急之下,她們也顧不了許多。集體衝了進去。

  一群狐妖張牙舞爪的守在了胡小玉的前面,一狐厲聲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在這裡戲弄我們?」

  這些狐妖的修為還算可以,至少也能相當於修道之人全真的境界,但是在白羽的面前一個個都好像是小孩子一般。竟然生不起絲毫與之抗衡的念頭來!

  她們一個個額頭上面的冷汗直流,開始後悔冒冒失失的衝進來了。

  「我是誰?呵呵。很久了,容我想想。」此刻白羽元神附體的謝修,抬起了頭來四下掃視了一番,不稍片刻便是發現了自己的神像。

  於是他再次笑道:「我便是廣道仙,你們竟然敢在我的神廟之中為非作歹,是不是太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聽言,幾乎所有的狐妖身形都為之一顫,雖然說廣道仙很少在人間走動。可是只有這麼一個名號,一個天庭正神的稱呼,就足以嚇退那些修行未成的妖邪了。

  要知道能夠在天封官的,那可至少也是一位天仙。她們這點修為,天仙吹一口氣,就能夠讓他們形神俱滅。

  有一隻狐妖比較機靈,直接就跪拜了下去:「我等殊不知是仙尊駕到,沒能跪迎萬望恕罪。我等修行不易,都有了千年修行,期望仙尊可憐我等修行困難,放我等一條生路吧,將來做牛做馬定會報答。」

  白羽皺了皺眉,隨即哼了一聲:「不用你們做牛做馬,既然你們在這人間作惡,我自然不能容下你們。就廢了你們千年修行,讓你們重新開始吧。」

  忽然眼睛之中神光大作,兩道金黃色的光流自他的雙眼之中飛出,直接就照射在了這群狐妖的身上。

  神光一接觸到身體,頓時這些狐妖好像是被滾油澆在了身上,一時間煙氣升騰起來,都在地上打滾痛呼。

  「仙尊饒命啊,仙尊饒命。」

  但是白羽卻並沒有聽她們的求饒,等到將她們都打回了原形,這才收回了神光。

  「我以法眼擊潰了你們的道行,希望你們能夠改過自新。如若不然,下一次定然讓你們形神俱滅!滾吧!」

  一眾已經變回原型的狐狸雖然修行沒了,但是靈智卻還健在。她們不敢逗留,甚至都沒有去管那已經受傷頗重的胡小玉。都是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而胡小玉因為身上受到了重創,只能一點點的往回爬。

  狐妖離去之後,白羽笑了笑,忽然像是自語一般:「今生過後也算是功德圓滿了,我這百世修行算是有個終結了。希望你能早點開竅啊。」

  ………

  等到謝修第二天醒來,他發現這破廟很是凌亂,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現很是詭異。

  他皺緊了眉頭,道:「應該是在做夢,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玄幻的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東西之後邊準備就此離去。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一個手持枴杖的老太婆領著一幫小狐狸正在小心觀察著他。

  老太婆冷哼道:「就是這小子?」

  在她身後的那幫狐狸彷彿聽得懂一般,不住的點頭,在它們的眼神之中都帶有絲絲的恐懼。

  老太婆道:「那廣道仙乃是上界神仙,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附於肉體凡胎之上,恐怕這個凡人並不簡單。」

  像是自言自語,不見有人接話,她卻接著道:「可能是那上界廣道仙所收的弟子有意點化,不成想你們這麼倒霉就碰上她了。」

  「就這麼算了?當然不可能,雖然我們妖類不能出手,但是我們只要借助凡人之手將之殺死,就算是廣道仙知道了也沒有充足的理由興師問罪。」

  「自然是高見,我胡老太修行也有數千載,人老都能成精,何況我本身就是一隻妖怪?呵呵,今日我就設計一下,弄死這個謝修!」

  自然這些事情謝修是一點也不知情的,他的神智有些模糊,一直在思索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整個人幾乎都陷入魔障了,雖然他一直都在念叨著那只不過是夢,但是那件事情在他的心中卻是一直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進了附近的城裡,看著過往的人群,心神依舊雲遊天外。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還在漫無目的閒逛著。

  「就是這小子!來人吶,趕快給我抓起來!」

  忽然一聲高喝將謝修驚醒了過來,他循聲望去,卻發現一對官差手上拿著鎖鏈朝他奔來。

  謝修面無懼色,眉頭卻是擰得緊緊的:「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從人後走了出來,嘿嘿笑道:「跟我們去一趟縣衙你就知道要做什麼了。」說罷也不再跟謝修廢話,直接就將他給銬了起來。

  謝修欲要反抗,但是別人人多勢眾,再加之他深知民不與官鬥的道理,所以只得怒聲喝道:「我犯了何罪?你們就要逮捕與我?」

  「什麼罪你自己最清楚,跟我們到了衙門就清楚了。」

  一幫人強拉硬拽,就將謝修給扯了過去。

  到了縣衙上面,師爺先滿臉賠笑的來到了堂上的縣令身邊,點頭哈腰得道:「老爺,你要的人帶來了。」

  那縣令滿意的點了點頭,猛地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還不跪下?」

  但是謝修哪裡肯跪?倔強的站在那裡,對縣令怒道:「我何罪之有?你們要抓我,至少也得讓我明白我犯了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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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三、天煞孤星

  「犯了什麼罪?」坐在堂上的縣令不禁瞥了一眼自己的內堂,在那裡面有一箱子黃金,那就是他們抓謝修過來的理由。

  原來那胡老太在謝修離去之後,便已經是計上心來,以點石成金之法,變化出了一箱子黃金來,將之送到了縣衙上面。她只對縣官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直接將謝修處死。

  著當地的一個小小的縣官,又怎麼見過這麼多的金銀財寶?整個人都被迷得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甚至連絲毫的推脫都沒有,直接就應承了下來。

  如此一來,就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縣令冷笑了一聲,道:「死到臨頭了,哪還這麼多的問題,來人吶,讓他給我老實的跪在地上!」

  眾官差聞言,也不廢話,立刻就上來三四個人來,將謝修狠狠地壓住,死死地摁到了地上。

  「碰!」

  謝修一個人的力氣自然是敵不過眾多官差的,毫無意外兩膝著地,在地上跪實了。

  公堂之上的縣官,本來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切,但是沒曾想,就在謝修雙膝跪地的那一刻,他的心坎上面彷彿被一柄大錘擊中了一般。心房一顫,頓時間整個人全身如遭電擊,呼吸也在這個時候一滯。

  「我的心……好疼,我喘……喘不過氣來了。」

  旁邊的師爺見狀大驚失色,驚問道:「老爺,您怎麼了?您這是怎麼了?」

  「嘶~~~」縣令直接吸了一大口冷氣,隨即兩眼一翻,就此命赴黃泉。

  這番情況令所有的人都是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師爺湊近了縣令,手指試了試他的呼吸。心中不由一震:「老爺死了!」

  「啊!」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突然就猝死了?」

  事情實在太過蹊蹺,一大幫人面面相頻,都是茫然失措。

  師爺看了一眼台下的謝修,再看看已經死去的縣令,整個人彷彿明白了什麼,身形直接彈將起來。對著那些官差大聲喝道:「快點,快點,將這個掃帚星給我趕出去,快快趕出去!」

  於是謝修在摸不著頭腦的情況下,就被縣衙裡面的人給轟出了大堂。

  原本有還停留外面看熱鬧的百姓,此刻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他。他所過之處,無不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謝修掃視了一圈眾人,眉頭皺得緊緊的,猛然嘆出一口氣。

  只是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卻是嚇壞了旁人,那些圍觀的人一個個像是見了鬼一般爭先恐後的後退。

  謝修見狀搖了搖頭,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說起來也是那縣令倒霉,雖然說這縣令是縣官,讓犯人跪下也是應該的。只不過謝修不同,或者說現在的謝修不同,現在的謝修有了之前的經歷,他現在已經算是半覺醒狀態了。

  可以說他的身上再次有了廣道仙的神位。一個凡間小小的縣令怎麼可能經受得起廣道仙尊的跪拜?他無福消受,自然會猝死。

  但是旁人不知道詳情。只以為是這謝修身上的霉運太大,沾著誰誰倒霉,就連縣令都被他給剋死了。於是才會出現了現在這種人見人怕的情況。

  謝修心中也是鬱悶之極,他一邊走著一邊喃喃自語:「從小到大,一直就是天煞孤星,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去。對我對我稍施恩德的人也都被我剋死。看來我其實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早就該死了。」

  迷迷糊糊之間他走進了一家酒樓裡,坐在了一處座位上面,喊道:「小二,拿酒來!」

  但是過了半晌卻沒有人應聲。謝修感到奇怪,不禁抬起頭來看了看,隨即他發現酒樓裡的人都像是躲避瘟神一樣躲著他,他所坐的地方是正中央的部位。而其他的人都紛紛擠到了牆根上。

  酒樓的掌櫃也離得老遠,他對著謝修揚聲喊道:「這位客官,我們不做您的生意了,您還是趕緊去別家吧。」

  謝修眉頭一擰,猛地一拍桌子,暴喝道:「什麼意思?」

  掌櫃額頭流下了幾滴冷汗,趕忙陪笑喊道:「客觀您也知道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實在是容不下您這尊大神,您還是另尋別處吧,我們那裡有的是酒您儘管拿,我們就不收您的錢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謝修大笑幾聲,忽然站了起來,這帶動的效果卻是其他的食客齊齊一驚。

  「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妖怪,還會吃了你們?哼。」說罷,謝修便走到了這酒樓放酒的地方,一手提起了一壇酒來,揚長而去。

  他這一走,這酒樓總算是再次平靜了下來。

  掌櫃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望著謝修的背影自語道:「您不是妖怪,但是比妖怪還可怕,至少我還不嫌命長。」而後又喊來了小二:「趕緊的,將剛才的那桌子給我丟掉,我們不用了,剛才那人走過的路線也給我徹徹底底的打掃乾淨了,記著要用雞血洗。」

  小二不敢怠慢,趕緊按照掌櫃的要求去辦了。

  而此刻的謝修,懷抱著兩個酒壇子,一邊飲著酒,一邊放聲笑著遠去。

  就這樣也沒有絲毫的目標,他走了將近一天的路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來到了哪裡。

  夜深人靜,路上已經少有行人,而這街道上的店舖人家的門,也已經早就關得死死的。

  謝修醉醺醺的靠到了一棵老柳樹下面,迷迷糊糊之間就此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一些動靜,讓他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他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地坐起了身來。

  隨即卻是發現,就在不遠處,正有一個與他一般無二的醉漢。這個醉漢,看起來還是一個道士,只不過扮相邋遢,整個人拿著酒杯瘋瘋癲癲的樣子。

  謝修站起了身來,好笑的對那醉漢喊道:「你這是要去哪裡?這麼大晚上了你也出城?」

  那醉漢這才注意到了他,見到了謝修顯然有點發愣:「你在這裡做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此處亂逛,不怕遇見妖邪鬼魅?」

  謝修倒是給氣樂了:「你還說我,你不也是一樣?就算這個世上有妖精鬼魅,首先死的一定是你。大晚上的大喊大叫,我睡個覺還擾了我的清靜。」

  那道士也樂了,「我跟你肯定不一樣,你這凡夫俗子,怎能與我相比?我是修行之人,若是有妖怪來了,肯定將之收服。嘿嘿嘿。」說到了此處彷彿很是得意,整個人自行笑了起來。

  謝修搖了搖頭,感覺眼前的道人是真的喝醉了,在這裡與他多費口舌只是浪費時間。

  於是再不理會她,再次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準備睡到天亮。

  可是誰知那道士卻不想他清淨,饒有興致的坐到了他的旁邊,哈著酒氣笑道:「你這人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沒聽說過這裡很邪門麼?前段時間已經死了不少的人了。」

  說到了這裡,這道人好似無意般的看了一眼謝修依靠著的柳樹。

  謝修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臉轉向了另一邊,不願意理會他。

  可是這道人卻並不想就此離去,而是又來到了謝修臉轉向的方向,接著道:「我奉勸你一句,還是趕緊離去的好,不然的話你那性命可能就此交待到這裡了。」

  謝修眉頭緊皺,猛然將自己腰間的鋼刀掏了出來,直接就架在了道人的脖子上面:「我說你這人有完沒完?我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你若是還敢來找麻煩的話,定然取你首級!」

  「唉唉唉,千萬別衝動,你這人火氣倒挺大。算我什麼都沒說。」道人連連擺手,眼珠轉了轉,便站起了身來,看樣子是準備就此離去。

  不過說來奇怪,雖然這道人滿身的酒氣,可是他的眼睛隱露精光,可見並沒有真的醉酒。

  道人不一會兒就離開了這裡,不知道去了哪裡。

  謝修這才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逐漸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但是剛剛睡下,卻不知從哪伸出來一隻手來,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了他的胳膊,扶著他站了起來。

  謝修被折騰醒了,低聲喝道:「你這道人,讓你走你為何還在這裡?打擾我睡覺,是不是非逼我動刀?」

  抬眼望去,謝修隨即驚訝的發現,攙扶他的竟然是一個白衣女子!而並非是剛才的邋遢道人!

  謝修心神一震,身上的醉意消散了不少,猛然掙開:「你是何人。」

  那女子聞言驚叫了一聲,像是受到了驚嚇,也不應聲盲目奔逃。

  「哈,終於逮到你了,看你往哪走!」

  剛才那道人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事物劃破了空中,直接就打在了白衣女子的身上。

  白衣女子被打了個正著,驚叫了一聲,不敢逗留腳下加速片刻便已經消失在了謝修的視線之中。

  那本來醉醺醺的道人,此刻哈哈大笑著再次出現,「今日終於讓我抓了個現行,我看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又是你?」謝修緊鎖眉梢,「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還會再次出現?」

  那道人呵呵笑道:「我當然不能離開,我要是離開了,你這小命可能早就不保了。」


六百五十四、黃老仙

  「小命不保?」謝修聞言發愣:「怎麼回事?」

  那道人道:「剛才的那個人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謝修搖頭表示不知。

  道人見狀笑了一聲:「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剛才那人一定是這岳陽樓下面的柳樹成精所化,剛才若不是我及時出現可能你早就沒了性命。」

  謝修皺了皺眉頭,有些將信將疑。

  道人看出他不相信,於是接著道:「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與我過去看看,剛才我用生石灰打中了他,想必此刻他的身上應該會有痕跡才對。」

  道人也不等謝修答話,直接就拉住了他的一隻衣袖,來到了剛才的柳樹下面:「你過來看看,一定會有。」

  謝修見到這道人如此肯定,於是就往柳樹的樹幹上面掃視了一眼,隨即卻是搖了搖頭道:「你這道人滿口胡言,那有什麼生石灰?不信你自己看看。」

  道人聞言感覺奇怪,四下翻找了一番,最終還真的沒找見那痕跡。頓時覺得疑惑萬分:「不可能啊,明明打中了,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

  感覺自己有些丟人,於是一挑眉毛大喝道:「你這柳樹精,趕緊給我現身,如若不然我定然搗毀你的根莖,讓你不得超生。」

  「呼」

  一陣微風刮過,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

  道人的臉上更加掛不住,往背後一撈,頓時一柄寶劍出現在了手中,舉起劍來佯作要砍。

  「上仙且慢,上仙且慢,老朽出來了。已經出來了。」

  一道聲音趕忙阻止,只見一團青煙出現,等煙氣散去之後,一名年邁老叟已經出現。

  謝修被眼前奇異的情況給驚了一跳,訝然道:「這老頭哪來的?」

  那老頭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跪拜了下去。恭聲道:「岳陽樓柳樹精見過上仙,請上仙恕罪。」

  道人見到他出現,放才鬆了一口氣,剛才是將他給氣著了,要他真的殺死這柳樹精他還真的不敢。

  「你這柳樹精,剛才喊你許久,你為何現在才現行?說吧,剛才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你被我打中了。」

  柳樹精很是疑惑。問道:「敢問上仙說的是什麼事情?老朽一直在此睡覺,可從沒有離開過這岳陽樓下半步。而且剛才不知怎麼回事,感覺身心溫暖,就此睡了過去,這才沒有聽見上仙的問話,不然的話老朽怎可怠慢?」

  道人再次生氣,「不是你?你還敢狡辯?難不成這岳陽樓下除了你之外還有第二個精怪?」

  柳樹精想了想,肯定的點頭:「上仙所言極是。還真的有。」

  「真有?」

  謝修見到這兩人一唱一和,最終倒是被氣樂了:「你們兩個還真是奇怪。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還在我眼前裝神弄鬼。少來煩我,我今天心情不好,如若不然定然與你們動刀。」

  本來一天下來他想了一些從小到大的事情,就夠鬱悶的了,誰知道到了現在還有幾個「騙子」在他的眼前耍一些小把戲。心情自然更是糟糕。煩悶之下自然是不想理會這幫人。

  道人見狀趕緊攔到了謝修的身前,抓住謝修的肩膀阻止道:「小兄弟,你先不要慌,要知道這裡可能還有第二隻精怪,如果到時候你被人害了。我可還會有責任的。」

  「放手!」謝修兩眼一等,冷喝道:「你這術士若敢攔我,小心我手中的刀!」

  謝修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其中彷彿有一種令人不敢辯駁的力量,那抓住謝修的道人都被嚇了一跳,目光定格在謝修的眼睛上面。他驚奇的發覺,在謝修的眼睛之中竟然隱約間透露著異樣的神光!

  這神光之中包含著天地正氣,也包含著深沉如宇宙一般的偉力,讓他心神都為之震顫。

  謝修見他放開,這才頭也不回的就此離去。

  而道人卻是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低聲自語道:「一個凡人怎麼會有這般感覺?難不成是我的錯覺?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說到了這裡,不禁搖了搖頭,好笑道:「呂洞賓啊呂洞賓,看來你的心境還是不穩,以後要多多磨練一番才好了。今日竟是如此不濟,被區區一個的凡人給震住了。」

  隨即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對著身後的柳樹精開口道:「你說說這附近到底還有什麼精怪?」

  柳樹精道:「那是在不遠處的梅花精,想必定然是她。」

  謝修走出了許遠,經過了一晚上的事情也已經睡意全無,他抬頭望了望天,卻是發現已經快要天亮。

  無奈之下,只能暫時放棄好好歇息的事情。

  作為長期行走江湖的一個人,他很少住客棧,這可能也算是他的一個小癖好吧。習慣於天作棉被地做床的生活。

  他來到了一處樹林裡,人就睡在了樹梢上面。

  也就在他歇息的時候,在他的不遠處,一隻小狐狸在草叢裡用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注視著他。

  在發現他已經沒有絲毫動作的時候,便邁動自己的四條腿,一溜煙便消失在了草叢之中。

  在一處洞府中,胡老太坐在一把石椅上面,皺著眉頭看著下方的小狐狸。

  「你是說,那人現在還活的好好地?」

  小狐狸聞言點了點頭。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是那縣令拿錢不辦事?我想應該不會吧?」胡老太很是疑惑,伸出了一隻手來,掐算了片刻卻是忽然身形一震,訝然道:「那縣令竟然早就死了?而且死得蹊蹺,我竟然算不出其中的原因來!奇怪,真是奇怪。」

  看了一眼下方的小狐狸,胡老太接著道:「看來想要將那人弄死,得想其他的方法了。只不過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一聲:「對了,雖然我們不能出手,但是我們到可以借別人的手。」隨即又對著小狐狸道:「你去,將黃老仙給叫過來,我可是早就聽說他最近喜好吃人。」

  小狐狸點了點頭,便跑了出去,看來是去請那黃老仙去了。

  過了半晌,一聲尖銳的大笑聲自外面傳來,只見一個賊眉鼠眼的猥瑣老頭走了進來,四下掃視了一眼,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胡老太的身上。

  「胡老太,你今日請我來做什麼?不會是有什麼好事想著我吧?我可有點不敢相信。」

  胡老太,笑了笑道:「老仙真愛說笑,誰說到我這來會沒有好事的?今天我還真的有好事與你商量。來來來,先請坐。」

  黃老仙坐到了一處地方,笑了笑道:「如果真有好事,那你就說說,我看看適不適合我做。」

  這黃老仙也是個精明人,知道眼前的老狐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給他找好事情,其中定然會有些蹊蹺。

  胡老太看得出來黃老仙心存戒心,於是表面上不動聲色,輕咳一聲道:「就在前幾日,我們這附近有一個年輕人路過,本來我並沒有在意。就去讓我的那些女兒們去吸他的元陽,但是誰知道,一靠近他就被那人身上的至陽之氣所傷。你也看到了,我那寶貝女兒小玉,現在成了什麼模樣?」

  「至陽之氣?」黃老仙心中一震,挺了挺腰身,滿眼灼熱的道:「說說那人還有什麼特徵?」

  胡老太見已經吊起了黃老仙的胃口,於是微微一笑,接著道:「那人身上有異象,尤其是睡覺的時候,隱約之間有靈光自天靈飛出。」

  黃老仙低頭沉吟,不知道是在想著些什麼。

  胡老太接著道:「我聽聞了這些症狀,心中已經知道了那人是何方神聖,這等好東西一出現,自然就想到了老仙了。」

  黃老仙沉聲道:「按照你的訴說,此人是天生道骨也不錯,只不過你為什麼不先隱瞞起來,自行將之吃了?還要喚人邀我前來做什麼,我可不相信你會平白無故的給我老仙好處。」

  胡老太擺了擺手道:「老仙您這話又該怎麼說?我們狐狸雖然也喜好依靠凡人修行,但是主要是要的是別人的元陽。但是我們甚至都難以靠近這人,元陽又如何採集?不過他傷了我家女兒,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此離去不是?所以這才想到了老仙你,想必以老仙的本領定然是有辦法的。」

  黃老仙哈哈一笑,心中的疑慮盡去:「如果真的是天生道骨的人,我要是將之捉到了手來,再吃入腹中的話,修行定然會大漲。到了時候少不了要謝謝胡老太了。」

  胡老太笑瞇瞇的擺了擺手:「不用客氣,我們再怎麼說也是鄰居,有好處自然會想著你。」

  「額,既然如此,那我還有點要緊事情,就離去了。不過在走之前,不知老太能否告知那人現在在哪?」

  胡老太知道這黃老仙已經迫不及待了,於是也不廢話,便將謝修當下的位置告知了黃老仙。

  在知道了確切的地址之後,黃老仙立刻就此告別,出了洞去。

  而胡老太看著這黃老仙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是冷笑:「先借你之手殺了那小子,到時候那廣道仙知道了,那還會有你的活路?黃鼠狼呀黃鼠狼,你可千萬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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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五、驚愕的黃老仙

  此刻的謝修正在樹上酣睡,殊不知現在已經有人盯上他了。慵懶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一隻手下意識地握住刀柄,彷彿有刀在手裡他的心中才會踏實下來。

  一陣細不可聞的黑風拂來,吹過了他的臉龐,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從中聞到了一股輕微的臭味,很是刺鼻。

  不過還好,他並沒有因此驚醒過來。

  隨著黑風過去,在他所睡覺的這棵樹下,一個面容猥瑣的老頭不知道何時出現,他細細的打量著樹上的謝修。

  口中嘖嘖,低聲稱奇:「果然,這人很不簡單,雖然說那胡老太說的有點誇張。但是腦門上面靈光閃爍,一看就非同常人,定然是那天生道骨的先天道體了,看來今日老仙我算是發財了,嘿嘿嘿。」

  這人卻正是那黃老仙無疑了。

  若是謝修前一段時間的話,可能還沒有這般異象,只不過隨著那一次白羽元神的甦醒,加之這兩天的積累,這才會身生異象。

  當然之前胡老太說的那些,也只不過是順口胡言而已,目的也只不過是為了引這黃老仙過來。但是沒曾想,黃老仙過來之後,見到了謝修身上的異象之後,對胡老太的疑慮頓消,還真的就將謝修給當成了天生道骨的純陽之體。

  他手托著下巴思慮了一下,忽然咧嘴一笑,收伸進了懷裡,摸索了一下,片刻從中拿出了一只皮口袋來。

  「你雖然身上陽氣很重,身存邪氣之人不可以輕易靠近,但是你卻逃不出老仙我的法寶。這件寶貝,可是我用一百張人皮煉製的,想必除非你是神仙轉世。你上具有大法力大功德,不然肯定難逃我手。」

  說罷,他的手一揚,只見那只皮口袋隨風而漲,袋口便是朝著謝修罩了下來。

  眼見著離謝修愈來愈近,突然之間。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了一陣大風來,捲起了一陣風沙,在這處地方刮過。

  隨即,那只皮口袋好像是霜打的葉子一般,竟然直接落到了地上!

  黃老仙見狀眼睛瞪的溜圓,驚聲道:「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啊,這寶貝怎麼被風給吹落了?難不成是我記錯了口訣?」

  黃老仙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回憶了一番口訣後,便又將那皮口袋拾了回來。手上捏動指訣,口中卻是念動了起來:「世間至邪,三界至陰。萬法輪迴,收納乾坤!」

  又是一揚手,皮口袋被他再次拋了起來,又一次罩向了謝修。

  誰知這一次又是一陣風吹來,刮起了一陣風沙,卻是又將這皮口袋給吹落了下來。

  黃老仙整個人怔立當場。一片落葉輕飄飄的落到了他的腦門上,過了良久。黃老仙才是回過了神來。猛然將自己腦門上的落葉拍掉,恨恨的罵道:「奶奶的,一定是老仙我最近喝多了酒,所以記錯了口訣,既然口訣不靈,那我就用雙手將你裝起來!」

  於是再一次將那皮口袋撿起來。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頓時整個人便已經輕飄飄的飛到了半空中。

  不過他卻並不敢太過靠近,因為他可是聽胡老太說了,他們那些女兒就是因為靠近了,所以才被打回了原形。雖然說他的法力非凡。可是也不敢冒著修為倒退的危險。手中抓著皮口袋,眼睛測了一番距離,隨即用袋口朝著謝修一罩。

  「呼」

  又是一陣風吹來,這袋子再次被吹落了。

  黃老仙一張臉漲得通紅,忍不住再次罵道:「他奶奶的,怎麼回事?今天的怪風這麼多?動不動就颳風,還專揀在我動手的時候?真是奇了怪了。」

  忽然謝修身形動了動,彷彿是被驚醒了過來,抬起了眼簾疑惑的道:「這有是誰?怎麼這兩天,總是不安生?每次想要好好地一個人待會兒,都會有人來搗亂?」

  黃老仙見到謝修醒了過來,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落到了地上。裝作是過路人的模樣,就想要撿了自己的皮口袋就此走開。

  謝修一眼就看到了他,皺了皺眉道:「那老丈,你在這裡做什麼?」

  黃老仙聞言抬起了頭來,裝作是若無其事的模樣,乾笑道:「我路過,你繼續睡,繼續睡,千萬不要管我。」

  謝修感覺這人很奇怪,一縱身邊從樹上躍了下來。

  黃老仙見狀心中一驚,他暗道:「這人純陽之體,純陽之氣護身,若是讓那純陽之氣感覺到了我是身懷邪念的妖怪的話。恐怕會遭受攻擊,我還是趕緊走了為妙。」

  想到了這裡,就想要架起黑風趕緊離去。

  「啪!」

  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謝修的聲音傳來:「老丈,不知道你家在哪裡?我想噌些吃食,我已經餓了許久了。」

  黃老仙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眨眼之間就躥出了數丈之遠:「不要靠近我,你不要靠近我!」

  謝修也被這黃老仙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不知道這老頭是在說些什麼。

  黃老仙一手摸著肩膀,謹慎的看著謝修,心中暗自揣測:「剛才他摸了我,為什麼我沒有遭到純陽之氣的攻擊?難不成是沒有察覺到?還是我的邪念並沒有被這純陽之氣察覺?」

  心念急轉,黃老仙嘿嘿一笑低語道:「看來這段時間老仙我的道行進步不小,恐怕不久就能夠達到化境了,那時候還可以返璞歸真。正好,既然對我不起作用,那麼我就親手將你小子給抓去!」

  目光閃過了一縷狠色,嘿笑道:「小子,實話告訴你,我是妖怪,今日我是來捉你的,識相的話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如若不然,傷了你可就不好了。」

  謝修一愣,隨即給氣樂了:「呵呵,最近淨遇上一些怪人,昨天遇到了一個江湖術士串通幾個人騙我上當,今天你這老頭又來了。我今日到老看看,你這個妖怪到底有什麼厲害的手段,又能將我如何。」

  黃老仙見到謝修凜然不懼,好笑道:「成,今天就讓你小子見識一下,你或者還有些用處,我今天就不傷你性命。先將你給捆了再說!」

  伸出了一手來,捏動指訣:「五行捆鎖法,草木皆聽我號令!」

  聲音仿若洪鐘,這黃老仙雖然表面上略顯老邁,但是精神頭卻是要比年輕人還要高昂上幾分。

  就連饒有興致看著他的謝修,也是心中讚嘆。

  不過雖然精神可嘉,但是他施展的這個法術,卻是詭異的半晌沒有絲毫下文。

  謝修忍不住笑道:「這附近與你串通好的人,是不是睡著了?」

  黃老仙看著四周毫無動靜,他也是懵了,愕然道:「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啊,這點小法術怎麼會失靈的?難不成,我又將口訣記錯了?這段時間我是老糊塗了?」

  「五行控火術?」

  不靈。

  「天妖索魂法?」

  還是不靈。

  這時候黃老仙腦門上的汗水一縷縷的順著下顎滴下,心中簡直是焦急萬分:「土遁!」

  他這是想要跑路了,可是不知為何依然不靈。

  謝修見他對自己比劃了半天,卻是沒有絲毫的成效,整個人大小不已:「你這老頭有這兩手把式,倒不如去街上賣賣藝,那至少還能餬口。我只不過是一個窮鬼,身上的錢財加起來還不足十兩紋銀,你總是盯著我做什麼?照我看來,你還是趕緊離去吧,我就自己去打些野味來。」

  說著,便已經搖頭便就此離去。

  只留下了在原地幾近石化的黃老仙,他張大了嘴,看著自己的雙手吶吶自語:「我老仙修行也有數千年,這些個簡單的小法術怎麼都施展不出來?我退步了這麼多嗎?難不成是老了?」

  整個人站在那裡彷彿是著了魔一般。

  「頭一次聽說一個妖怪會說自己老了的,真是可笑啊可笑,簡直是可笑至極。」

  黃老仙聞言心中一驚,轉身大喝道:「什麼人?」

  只見這時候從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了一個道姑來,她打了一個稽首,笑道:「貧道紫蓮居士,特來拿你。」

  黃老仙眼珠轉了轉,感覺並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疑問道:「我們素來無怨,也不是熟識,可是你為什麼想要拿我?」

  「本來無怨,只不過只聽聞你這段時間吃了不少的人用於修行,所以才特來拿你。」

  黃老仙冷笑了一聲道:「我黃老仙修行數千年,豈能是你想拿就能拿的?簡直可笑,我勸你還是早早離去,以免死在我的手中。」

  若是平常,黃老仙可能早就動手了,只不過現在他連法術都用不出來,心裡正在發虛,於是便說出了這番話撐撐場面。

  紫蓮居士笑了笑道:「好好好,那你大可動手。」

  黃老仙冷哼了一聲:「簡直是找死,看我法寶,說罷隨手一拋扔出了一個事物來。」

  紫蓮居士皺了皺眉頭,手中的拂塵一掃,便將那東西掃到了一旁,定睛看去卻是一塊小石頭。

  而那黃老仙趁著這個空檔,一溜煙的便要逃走。

  紫蓮居士哈哈一笑,「想逃走?真是癡心妄想,給我回來!」

  只是輕輕地一招手,那黃老仙就彷彿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道擒住了一般,倒飛而回落到了紫蓮居士的手中。


六百五十六、陳瞎子

  將這黃老仙抓在了手中,紫蓮居士忽然皺了皺眉頭。

  剛才這黃老仙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樣子就已經十分奇怪,現在將這黃老仙抓在了手裡她更加感覺奇怪。

  手在這黃老仙的體內探了一探,眉頭不禁皺得更近,驚咦道:「他的法力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鎖住了!怎麼會是這樣?到底是誰能夠讓身為堂堂地仙的黃老仙在毫無反抗之下,將他的修為給鎖住的?不論是何人,此人真是深不可測啊。」

  黃老仙聞言心中也是一驚,想了想剛才的事情,此刻他的心中不由狂震。暗自驚嘆道:「就在剛才遇到那小子之前我還是好好的,與那小子有了一些接觸之後,竟然就在無聲無息之間被鎖住了修為!難不成是那小子幹的?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記得他唯一碰過我的一下也就是拍了我一下肩膀,可是那只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而已!難不成……!」

  緊接著他又聯想到了,自己的皮口袋失靈的那一幕,越想越蹊蹺,腦子裡轉過了彎來後,一股無名怒火湧了出來:「那胡老太害我,竟然不告訴我,那人是仙人轉世,竟然騙我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天生道骨的凡人而已!若是今後還有機會,定然要將那老狐狸碎屍萬段不可!」

  可是現在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也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畢竟此刻他已經落入了別人的手中,今後死活還不知曉,更別提報這一箭之仇了。

  紫蓮居士此刻忽然搖頭一笑道:「看來你這妖怪還得罪了不少的人,不知不覺之間就被人鎖去了修為,看來你今日之劫也是天意啊。」

  話畢,紫蓮居士便已經舉起了一隻手來。手上神光爍爍看來是要當場將這黃老仙滅殺在此。

  黃老仙聞言心中一驚,忽然叫道:「慢著,先不要殺我,我有話要說。」

  紫蓮居士柳眉一挑,喝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雖然說我作惡多端是死不足惜,可是我希望居士能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紫蓮居士面無表情沉聲道。想要看看這黃老仙會耍些什麼花樣。

  黃老仙咬了咬牙,恨聲道:「我所居住的洞府不遠處有一個千狐洞,裡面有一隻老妖怪名叫胡老太,她常常領著自家洞府的女兒吸食過望壯丁的精元,也算是一隻妖邪,希望紫蓮居士能夠之後也將那老妖婆給捉了。」

  紫蓮居士笑了笑道:「怎麼,你與那老妖怪有仇怨?」

  黃老仙也沒有打算隱瞞,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法力被鎖就是拜她所賜,心中此刻是恨極了她。極度不甘心,所以才會有求居士。」

  紫蓮居士點了點頭,手上掐算了一二,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那妖婆的確不是個好東西。既然如此,我答應你便是了。」

  黃老仙聞聽此言慘笑了一聲,「好,既然如此。那就來吧。」隨即他便閉上了眼睛,開始等死。

  紫蓮居士點了點頭。隨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腦門上面,不稍片刻,只見這黃老仙的身上竟是燃起了大火來!沒有飄起絲毫的煙氣,眨眼之間便將這黃老仙化作了灰燼。

  紫蓮居士宣了一聲道號,道:「望你下一個輪迴可以端正品行好生修行吧。」

  身形如水般波動了一下,下一刻已然消失無形。

  今日是二月十五,是太上老君的誕辰,此刻謝修已然走到了一處城池之中,裡面很是熱鬧。都是在慶賀今天的日子。

  在這城中有一處三清觀,裡面主要是供奉三清,更是熱鬧非凡。簡直可以說的人山人海。耍雜耍把式的到處都是。幾乎每一個攤位前面,都會有一幫人圍觀。

  謝修並沒有在此久留的意思,沒有管著四周發生的事情,只是低頭趕路。

  就在他路過一處被人圍滿的攤位的時候,突然一人拉住了他,那人笑道:「這位小兄弟,您且慢走,這位道長喊你呢。」

  謝修聞言皺眉:「什麼道長?」

  聽了他的話,這幫圍在一起的人讓出了一處空檔來,謝修向裡面望了過去,隨即他便是發現在裡面竟是端坐著一個瞎子。在他的面前還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面鋪上了一張畫有太極的桌布。

  那瞎子年紀大約在六七十歲左右,長鬚飄飄倒還有幾分道骨仙風,他對著謝修呵呵笑道:「小伙子,如果方便的話,就請你過來一下,我有件事情要說說。」

  謝修搖了搖頭,好笑道:「又是一個怪人,對不起,我現在沒空,你還是喊別人吧。」

  瞎老頭聽他著急要走,搖了搖頭道:「小兄弟我為什麼這麼著急?與我這個瞎老頭說上幾句,又不會掉一塊肉,難不成還擔心我會設計害你不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別說有這麼多的人在,更何況我還是一個身體不全之人,而你還是一位行走江湖的俠客?」

  謝修聞言一愣,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頭,過了半晌終於確定這人的確是個瞎子。但是這人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又掃視了一圈眾人,忽然心中冷笑了一聲:「看來周圍還有同夥,好吧,既然你要留我下來,那我就拆穿你們。」

  於是也不再猶豫,直接就來到了瞎老頭的桌子前面,笑了笑道:「好吧,不知道你這先生怎麼稱呼?」

  瞎老頭子呵呵笑道:「老頭子我天生患有眼疾,雙目見不得天光,姓陳,別人都叫我陳瞎子。」

  謝修道:「說吧,你想與我聊什麼?」

  陳瞎子輕撫鬍鬚,點了點頭道:「我看見了你的前生,也看透了你的未來。」

  「呵。」謝修好笑道:「你這瞎子真會說大話,明明雙目失明,還說看透了我的前生未來,一看就是一個江湖神棍。」

  他這話一出口,四周的百姓卻是有些不太樂意了:「陳瞎子是半仙,他說能看透你,自然能看透你。就在剛才可有不少的人都被他算準了,按照陳瞎子的指點我都撿到了銀兩。」

  「不錯,聽了陳瞎子的指點,還救了我一條性命。若不是我聽了他的話,可能現在就已經暴屍荒野了。」

  「你這年輕人竟然不信,真是有眼無珠,認不得活神仙。」

  謝修冷眼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冷笑道:「真是無知,我又怎麼知道你們不是與這老頭合夥來騙人的?」

  「你你你……」

  剛才說話人,現在被謝修給氣的渾身打顫,有脾氣暴烈的甚至擼起了袖子想要與謝修打架。

  「大家都不要這麼激動,讓我說兩句。」不過此刻卻被陳瞎子出手制止了,陳瞎子的面色不變,依然笑瞇瞇的對謝修道:「小兄弟,你是叫謝修吧?」

  謝修一怔,道:「說的不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瞎子道:「我說過看透了你的前生未來,姓名這種東西自然不會瞞得過我的雙眼,雖然我陳瞎子眼睛瞎了,但是心卻不瞎。但是有的人眼睛不瞎,心卻一直都是瞎的。」

  謝修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呵,聽你這老頭的話,意思是你還有心眼了?難你說說你還看到什麼了?」

  陳瞎子沉吟了片刻,這才開聲道:「你的前世叫做白羽,是道門中人。」

  謝修不動聲色,饒有興致的等著陳瞎子「編」下去。

  「在前生你靈智已開,已經快要得了自在之身,只不過卻還差一步最為重要的一步而已。所以你進入了輪迴,經百世輪迴,來突破這層屏障。」

  旁人無不倒吸涼氣,看著謝修的目光都變了,都好像是在看珍惜動物般的眼神。

  他們可是相信陳瞎子的話的,按照陳瞎子話中的意思而言,眼前的年輕人卻是神仙下凡。這等事情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要比見到了當今皇上還要稀奇。

  謝修搖了搖頭道:「你儘管接著編,我才不相信我是什麼神仙轉世,也不認為我是神仙轉世。神仙轉世哪有我這個樣子的?出生到現在,活脫脫的一個災星,人人懼我怕我。如果真的是神仙轉世,哪會落得如此狼狽?」

  陳瞎子卻是搖了搖頭道:「正是因為你是仙人脫世,所以才會如此。這便是那所謂的天道,天道無常,但又有規律。成仙之人無功績不受香火,你雖然之前有些功績,但是卻無法讓你在上一步,這便是定數。只有經歷百世輪迴,最終才得以功德圓滿得到正果。你到現在還不能明白麼?」

  謝修站了起來,沉聲道:「我沒時間與你這老頭胡扯,現在就走了,如果在干煩我,一定將你這攤子給掀了。」

  抬起了腳步,便欲要離去。

  「且慢!」陳瞎子忽然站起了身來,喊住了白羽:「在小兄弟臨走之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謝修斜了陳瞎子一眼,道:「什麼不情之請?」

  陳瞎子笑了笑,忽然抬起手來在桌子上面一指,道:「你看看這桌子上面的太極,可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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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七、何為大羅?

  「不同?」謝修疑惑的將目光投向了那陳瞎子所指的太極圖上面。而就算是圍觀的眾人,此刻也不禁小心的看向了它。

  只見初看之下那太極圖很是普通,與平常的太極圖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在謝修將目光停留在上面將近五秒鐘之後,突然便顯得很是不同。

  因為他發覺,眼前的這個太極緩緩地轉動了起來,與此同時在他的心中一股異樣的情緒開始滋生。

  謝修皺起眉頭,目光轉也不轉,直直的盯著桌子上面的太極。

  在他的體內彷彿出現了一股清流,流竄於他的奇經八脈,一路朝他的天頂衝了過去。

  那清流速度很快,不過是呼吸之間便已經躥到了謝修的天頂上面,天頂猛然一陣劇痛,謝修眼角抽了一抽。短暫的片刻時間,幾乎都讓他忘記了呼吸,整個人僵立在了那裡。

  謝修此刻的意識不知怎的來到了一個奇怪的空間裡,在這裡黑漆漆一片,在遙遠的地方仍能夠看得見一縷明亮的光芒。他邁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前去,只是為了看清楚那有光芒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景。

  就這樣一路走了過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謝修邁進了那片光芒之中。

  明亮的光芒照射之下,與他來時的路上那一片漆黑形成了對比。

  隱約之間他還能看得見在遙遠的地方,竟然隱約之間還有一個散發光芒的小型太陽!那太陽並非是掛在空中,而是就在地面上!

  謝修心中一震,不知為何在他的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呼喊他的名字,而這聲音的來源他可以確定正是那小太陽所在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那小太陽處,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他來到了光源的散發地點。刺目的亮光,讓他的眼睛處於短暫的失明,揉了揉雙眼,再朝那小太陽看過去,隨即心房一震,整個人都僵立在那裡。

  過了半晌。他才愕然開口:「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原來那散發光芒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的面目長相竟然與謝修一般無二,彷彿是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

  那人手執拂塵,笑了笑道:「我是白羽,也是你的前生。」

  謝修聞言不由倒退了幾步,駭然道:「你叫白羽?前生?」

  白羽點了點頭,笑道:「你所說不錯,我正是你的前生,今世的輪迴已經到了期限。你為何還不清醒?是因為內心的執著嗎?還是因為你不願意相信?」

  謝修喘了幾口粗氣,片刻之後卻是笑了出來:「看來我這是在做夢,這樣的空間世上怎麼會存在呢?看來是白天那老頭的話的影響,還是不理會這些,可能等一會兒天亮了我就能再次面對真實的世界了。」

  白羽見狀頓時有些無語,沉默了一下,才道:「你這人的確很令人傷腦筋,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竟然權當是做夢。真是可笑。」

  謝修也不理會他,直接就閉上了雙眼。準備等待夢醒的時候。

  白羽看著此刻完全置身事外的謝修,又是一笑:「好吧,那你就醒吧,等到醒來的時候,或許就可以明白了。」

  一揮手,一道白光忽然照射到了謝修的身上。謝修只感覺一股灼熱的感覺席捲全身,他整個人一霎那之間就迷失了。

  過了良久,等他再次睜開了雙眼,此刻他再次回到了現實。在這裡已經有許多的人圍了上來,這些人一個個抓耳撓腮的看著謝修。彷彿是有著滿腔的疑惑一般。

  也的確。現在離謝修剛才閉上眼睛,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甚至已經有人站累了,可是謝修卻彷彿靈魂出竅了一般,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這時候見到謝修醒了過來,自然有人焦急的想要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修的眼睛之中閃過了一絲精光,哈哈一笑道:「多謝,現在我明白了,是該醒的時候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

  對著陳瞎子一抱拳,隨即揚長而去。這一番奇怪的話,卻是讓圍觀的人沒頭沒腦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瞎子呵呵一笑道:「諸位都回去吧,今天我就不算命了。」

  這些人滿腔的疑惑還沒有解決,又如何肯走?頓時一幫人將陳瞎子給堵住了。

  「陳半仙,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怎麼就沒有看明白呢?」

  「是啊,望半仙能夠指點一二。」

  「如果半仙不說,那今天可就不讓你走了。」

  陳半仙笑而不語,等著這些人自己安靜了下來之後,便呵呵笑道:「這件事情其中的玄機,非一般人可以理解,你們若是真的想問,卻不要問我。你們看看街頭,那裡的王半仙比我還勝上三分,你們若想知道大可去問他。我這裡是天機不可洩露。」

  眾人聞言,便紛紛將腦袋轉向了街頭,觀望之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王半仙的身影,甚至連一個擺攤算命的人都沒有見到。在那裡只不過是有幾個雜耍的人而已。

  眾人驚疑之下,再次轉過了頭來望向了陳瞎子,但是下一刻卻是大驚,因為此刻的陳瞎子已經沒有半個人影,甚至連剛才的攤位都不見了。

  在掃視了一圈,這裡人擠人平常人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可見陳瞎子是憑空消失了。

  「活神仙啊!」

  「神仙下凡了。」

  「我的天,今天沒想到竟然遇到神仙了!」

  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反映了過來,齊齊的跪拜在了地上,恭送神仙。

  而在天空之中,太上老君點頭微笑,將目光看向了遠處已經快要消失的謝修,低聲道:「終於圓滿,此事終於可以就此完結,實屬不易啊。待廣道仙回到了天庭,也該是將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了。」

  謝修離去了之後,走在街上,看著天空中的白雲漂浮,整個人嘴角浮現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終於要功德圓滿了,原來成就一道是如此艱難,萬種劫難百世輪迴,一切顯得短暫又漫長,但是卻也受益匪淺。」

  此刻有自己前世元神幫助,他已經找回了記憶,現在的他又是以前的白羽,天庭的廣道仙了。

  接下來的時候,也只有融合元神,重新拿回那無上法力,他便可以升上天庭了。

  邁出了這座城,白羽來到了郊外,踏出了一步,身上的那身勁裝下一刻竟是變化成了一身羽衣!他整個人身上神光閃爍,腦袋後面一個功德金輪磨盤大小,儼然是一副神聖的神仙相貌。

  謝修,不對,此時應該稱呼白羽。他此刻不知道在哪裡掏出了一柄拂塵來,拿在手上口中輕聲念叨著:「這一百世實屬不易,歷經七百多年,經歷大小劫難三萬七千八百五十劫,幾經周折此刻我的心境也算是得到了昇華。或許,現在的我能夠升上那大羅天去了吧。」

  此刻的白羽不光是找回了修為,而且因為心境的昇華,甚至於已經能夠三花聚頂,整個人的修為只差一步就能達到金仙。

  而且若是他突破了金仙的境界的話,因為歷經了無數劫難,加之境界的高深,此刻的他卻已經不單單只能按照金仙這個境界來計算了。

  大羅神仙雖然只不過是一個統一的稱號而已,雖然不完全是講究高深的法力,但是其實他們與金仙卻有一點不同之處。

  道德經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道,便是那永恆不變的大道,所謂大道虛無縹緲。並沒有一個具體的單位。它是這天地之間的至理,任何事物泛生毀滅的基本規則。

  而這一卻是具體的單位,他是一個人,說法眾多,但是最早的說法將這個一指向了道祖老子。

  只不過卻不知道是老子發現了道,還是道泛生了老子。

  自然這個老子並非是直接指的太上老君,一生出了三,而這三便是三清,很早就有一氣化三清之說法。

  在白羽現在的見識看來,恐怕現在的三清都是老子所化。

  不過這些事情具體如何或許得去問老君自己之後才能知道。

  既然有了三,自然不會就此停止演化,於是便逐漸的形成了萬物。而這萬物也包括了天庭的諸神。

  三清為最高,下面邊就有了玉皇大天尊,再下面便是四御還有五方五老。

  這些人雖然都是有傳說在凡間流傳,但是卻都非是後學成仙之輩。都是那一個道注意演化而來,一個道就構成了世間萬物。

  大羅神仙之所以能夠獨立於其他眾神,居住於大羅天之中,那是因為他們都會有一種自身的使命,或者在天地之間有獨特的地位。

  比方說五方五老,他們乃是五行之宗,天下五行之氣都是源自他們五人。因此他們的地位不可取代,地位之高直追玉皇大帝。

  而白羽若是想要成為大羅神仙,那他就必須要完善自己的道,追尋最原始的那股道氣,抓住根莖得成大羅。

六百五十八、重回天庭

  不過這抓住根莖又談何容易?尋找自己的道,尤其是說說就行的?這一切的一切還得需要歲月的積累才行。

  白羽來到了自己的一處神廟之中,這座廣道仙尊廟算是經歷了許多年的風雨之後,唯一還算香火鼎盛的地方了。至少這裡每天都不會少多少來此拜神的信徒。

  白羽施展隱身法術,來到了自己的神像前面,搖身一變,頓時整個人就化作了一道流光遁入了神像之中。

  雖然說這神像只不過是泥糠做成,不過對於他這等神仙來說卻是另有乾坤。進入了神像之後,白羽就來到了另外的一個空間,這裡如外面一般也是一處神廟,只不過這裡除了白羽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煙。就好像是一出獨立的府邸一般。

  他盤坐在神台之上,身上異象乍現,功德金輪放出明亮的金芒,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神聖。

  而在外界這座神廟之中,這廣道仙的神像,與此同時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原本死氣沉沉的泥像,此刻彷彿生機勃發,令人看一眼就能將目光給吸引過去。而且這個神像更為神奇的還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竟是自行微笑了起來!

  大多數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畢竟也沒有人燒香拜佛的時候正視神像的。不過不知道為了什麼,每一個在這裡上過香的人,彷彿都沾染了一絲福氣,在此之後就算是在窘迫的困境,都會在突然之間好轉。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逐漸的這座已經快被人淡忘的廣道仙尊廟,逐漸的香火增長,甚至每年的廟會都發展成為了當地的一處奇景。人山人海不說,而且當地的縣官還會親自過來上香。以保地方安穩歲歲平安。

  時光就此一點點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一天夜裡,有幾個道人來到了此地。這幾個道人為首的便是漢鍾離鐵拐李等人。

  卻是那太上老君收的八仙弟子。

  鐵拐李帶著幾名同僚來到了廣道仙廟之中,齊齊的行了一禮,而後鐵拐李笑道:「恭喜仙尊證得大道。真乃可喜可賀啊。」

  在神像的空間之中,白羽睜開了雙眼,笑了笑飛出了神像落到了地上,對著這幾個人道:「你等也算是功德圓滿了,不知道可是已經到了天界,被封了仙位?」

  鐵拐李聞言卻是有些尷尬,乾笑了一聲道:「這倒不是,因為我們與那東海的龍王有些仇怨,最終驚怒了玉帝。所以就將我們都貶下了凡間,再做上幾百年的修行才能重登正果。」

  白羽頓時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其實多做些修行對你們也有益處,最重要的還是能夠讓你們心境得到昇華。法力並非是根本,根本卻是人的心,修行心不穩最終難成大道。這些你們可得記得了。」

  頓了一頓,白羽又問道:「不知道今日你們前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鐵拐李笑了笑道:「其實這都是老君的囑託,讓我們前來看看仙尊修行的如何了。天界諸神此刻可都是正在翹首以盼。」

  白羽仰望蒼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沒有忘記自己輪迴的初衷,現今也算是有了點進步吧。至少我已經找準了自己的大道。」

  呂洞賓此刻卻是上前一步,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就是廣道仙尊,怪不得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我會有那般感覺,現在想來還真的不算奇怪。」

  白羽看了呂洞賓一眼,點了點頭道:「我們也算是有幾分緣分,在那種情況下相遇了,不知道那柳樹精和梅花精此刻的修行如何了?」

  「他們經過了幾十年的光景。此刻已經被小仙點化,正在修行的路上,看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夠位列仙班了。」

  白羽伸出了一隻手來,掐算了片刻,忽然又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在這裡也待了將近幾十年的光景,也該去天庭去報到了。」

  說到了這裡,白羽一甩拂塵,腳底頓時就生起了一片祥雲來,哈哈一笑道:「各位仙家,我等就後會有期了,望你們終成大道,就此別過吧。」

  笑聲還未散去,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八仙見狀再次行了一禮,齊聲道:「恭送仙尊。」

  此刻白羽修為已經達到了金仙的境界,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也算是將修行境界修到了最高峰。而且這段時間的參悟之下,心境也徹底的得到了昇華,找尋到了自己的道路。一直以來他還在參悟為什麼他會有這番奇遇,為什麼會有系統這樣一個神奇的東西。

  經過了歲月的積累,他逐漸明白了一些,可能這就是他的道路,或者他成仙之後的道路,其實就在這上面。

  比方說系統曾經為他頒布了一個主線任務,讓他進行傳道,開宗立派。

  他不明白其中根本的含義,現在卻有了一些理解,或許讓他所傳承的東西並非是再次開創遠古時候修行界的輝煌。而是傳承這修行的根本含義。

  修行為的是什麼?

  有人說講究得道成仙,最終逍遙於天地之中,能夠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等等等等。

  但是其實這些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最根本的還要教化世人,讓世人都能追尋大道,一心向善。

  人心很複雜,人沒有信仰之後反而會放縱,他們不相信因果輪迴,不相信自己最終會有業果。這樣一來,便只會注重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傷害其他的人,來滿足自己的要求。

  白羽現在想想他之前所生活的現在社會,突然發覺社會逐漸的被陰影所籠罩。每當遇到問題的時候,他們都只會先注重明哲保身,而不會想其他的事情。

  而在這個神話時代就不同了,這裡只要是有些修為的人他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傳播道義。一個人可以影響許多的人,可以讓更多的人追尋大道,至少在這裡的人許多的人都有自己的信仰。

  因為信仰的束縛,最大程度上的抑制了他們心中的黑暗。

  沒過多久,白羽已經來到了天庭之上,守門的天將見到了他之後,先是對他行了一禮,而後道:「恭喜廣道仙回來,真是可喜可賀啊。」

  白羽擺了擺手道:「天將客氣了,我就先去凌霄殿上了,不打攪天將了。」

  守門天將聞言,哈哈一笑道:「仙尊哪裡話?我可不敢攔著您,您就盡快過去吧。」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而後便走向了凌霄寶殿。

  進入了凌霄寶殿之後,立刻在寶殿之中傳出了眾神的大笑聲:「哈哈哈,廣道仙歸來了。」

  玉帝端坐於寶座之上,微笑點頭:「百世輪迴廣道仙真的是功德圓滿了,實在是一件大喜事。」

  太上老君也是點了點頭道:「經歷了大小劫難三萬七千八百五十劫,其中大劫六千四百劫,小劫三萬一千四百五十劫,歷時七百三十二年。如今心境圓潤,功德無量,的確是件大喜事。」

  玉帝道:「經歷了這麼多歲月,廣道仙磨難重重之後,應該不能叫做廣道仙了,我看是該給你加封號的時候了。」

  白羽靜靜的站立在那裡,緩聲道:「是。」

  玉帝閉上了雙眼,沉默了良久,而後忽然將目光望向了這凌霄寶殿的穹頂,彷彿是已經看穿了諸天萬界。

  「不如就封你一個『萬界諸天廣道弘法真君』,如何?」

  「領法旨!」

  玉帝點了點頭,忽然對著老君道:「老君啊,接下來弘法真君就交由老君了。」

  老君點了點頭,而後來到了白羽的身前,對他道:「弘法真君且隨我前來。」

  白羽內心有些疑惑,不過卻並沒有問出來,而是緊跟其後想要看看老君要做什麼。

  老君帶著白羽來到了兜率宮裡,他先請白羽坐下來,而後又讓童子上了一些酒菜來。

  老君先敬了白羽一杯,而後道:「你已經明白了嗎?」

  「算是明白了吧。」白羽點了點頭,他知道老君問的是什麼,可能只有那他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了。

  道統傳承系統究竟是從何而來?一直以來並沒有人正式的回答他,大多都是敷衍了過去。

  現在的白羽經過了無數歲月的歷練之後,這才有些明白了,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個使命。

  傳承道統,但是道統又是什麼?這需要他自己來揭開這個答案,現在他明白了一些,或許這個傳承的道統只不過是一種精神而已。一種求道路上必備的精神。

  老君滿意的點頭,又道:「你可知道為什麼你那個世界現在處於末法時代?天地之間的元氣逐漸崩潰,悄然流逝,修行也逐漸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

  白羽皺眉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道:「我不明白,元氣的流逝應該與靈脈有些關聯吧?或者是我那個世界上面的祖脈,已經被破壞了?」

  「你說的對也不對。」老君的模樣很神秘,看著白羽呵呵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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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九、回歸現世

  「對也不對?」白羽頓時間疑惑不解,道:「不知道此話怎講?」

  老君撫鬚笑道:「天地元氣之所以潰散,單純的人為自然是很難辦到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天地之間本該有此一劫。而且最為主要的,是因為已經沒有多少的人真正理解道中含義,就算是天地之間元氣並沒有潰散,現在依然不可能有人修行成仙。」

  「哦?」白羽聞言皺起了眉來,思慮了片刻後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在凡間的時候見過不少的人雖然修行已經達到了要求,但是卻不能升仙,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原因。」

  老君笑了笑道:「不錯正是這個原因,現在你經歷了這麼多年的修行,可是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已經有些明白,想必該是我傳承發揚道義的時候了。」

  老君點頭道:「不錯,不知道你的那一本道德經還在不在了?」

  「還在。」白羽道:「不知道老君要做什麼?」

  「且將它拿出來讓我看看。」

  白羽依言從自己的空間之中掏出了那本經書來,將之遞給了太上老君之後,說道:「這本道德經上面的字體小神不認識,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字體?」

  老君將那本道德經那在了手中,笑瞇瞇的道:「這上面的字你不認得也屬正常,畢竟這並非是你那個時代應該存在的東西。」頓了一頓,老君又接著道:「諸天萬界繁盛毀滅本是天道,一個世界的傳承破滅,都將會有我等三清前去傳道,教化世人。而這本道德經,是我在許久之前傳道之時寫下的一本。那並非是你的那個世界。字體上面自然會有差異。」

  說到了這裡,太上老君忽然抬起了一隻手來,對著那本道德經一撫。頓時間這本道德經金光大作,霎時間讓白羽都不禁瞇起了雙眼。

  過了半晌,光芒逐漸散去,老君又將這道德經遞還到了白羽的手中:「現在你再打開看看。」

  白羽聞言沒有猶豫。便掀開了這本道德經。

  只見此刻的道德經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上面本來難以看懂的字體,此刻已然變成了漢字。一句句道德經上面的名言,讓白羽一眼看過去便盡收眼底。

  老君道:「這本道德經上面雖然記載的都是基礎,但是卻是最為根本的東西,你要記得這上面的每一句話都包含著至理精髓。若是能參悟其中的一句,可解人生苦惱,若是悟通了整本,心境必定得道昇華。從而達到無所求無所爭的神仙境界。這本經書,你就帶回去吧,對於你傳揚道義必定能夠起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作用。」

  白羽將之收進了空間之中,點了點頭道:「我定然好生看管。」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疑問道:「那不知道這系統空間是個什麼樣的事物?」

  老君哈哈一笑:「這東西可是一件好東西,而且現在的你還是離不開他的。」

  「嗯?」白羽詫異道:「怎麼說?」

  老君上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白羽的身前,忽然在白羽的額頭上面拍了一下。

  只見下一刻一道紫光便從他的額頭上面飛射而出。直接就遁入了虛空之中。

  白羽微微愕然,沉默了一下。心中便開始呼喊系統,但是現在系統的聲音卻久久不能給他答覆。

  白羽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空間現在已經是你的一處府邸,雖然已經不在你的身上,但是你想要聯繫他的話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至少裡面所儲存的東西,完全可以任憑你的心意將之取出來。」

  白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系統空間本來就是宮殿般的樣式。一開始的時候白羽就有些疑惑,隨著時日的推移他更加的不解。卻沒曾想原來是這個樣子。

  「那不知道現在那府邸正在何處?」

  「它正在主世界的大羅天上等著你呢。這裡原本就不是你的本體久留的地方。」

  這麼說來,現在的系統宮殿已經回到了他原來的世界上去了,這樣一來在此處被玉帝封的這些職位,其實也是主世界天庭的意思了?

  忽然就在這時候。就在門外忽然一個童子領著兩個長鬚飄飄仙風道骨的神人前來。他二人剛一進來,就立刻稽首,「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我們也算是好等了,再次恭賀弘法真君了。」

  白羽連忙還禮,問道:「不知道兩位是……?」

  兩人還未說話,旁邊帶路的童子就趕忙介紹了起來,用手一指其中的一個中年人:「這位是玉清元始天尊。」有一隻另一個壯年人道:「這位上清靈寶天尊。兩位天尊,是特地前來找弘法真君的。」

  白羽打量了一番兩位天尊,再次稽首道:「沒想到是兩位天尊前來,未曾迎接萬望海涵。」

  這三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年齡並不甚相同,但是他們的整體面貌而言,卻是有些相似之處。看起來這三人就好像是親兄弟一般。

  這兩位天尊很大的可能是老子化三清而來,他們兩人之中靈寶天尊又叫做太上大道君,從封號上面來看還是有些出處的。

  元始天尊笑了笑道:「弘法真君此次功德圓滿,乃是三界之中的大事。我等前來恭賀也屬正常,真君又何必這麼客氣?」

  白羽轉了轉眼珠,忽然笑問道:「這個世界是眾多神話拼湊而來,曾經在我的那個世界有一本封神演義的著作,想必也收錄在其中了。不知道其中提到了一個鴻鈞道祖,可真有此人?」

  三清聞言相視了一眼,隨即卻是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君更是指著白羽道:「原來你心中還想著這等無聊的事情,難不成就沒有已成正果的喜悅?」

  白羽乾笑了一聲:「哪裡哪裡。」

  靈寶天尊輕咳了一聲,道:「在這個世界之中鴻鈞此人還真的存在,但是在別的世界裡他並不是鴻鈞。」

  「不是鴻鈞?那又是誰?」

  靈寶天尊笑了笑,開口輕吐了兩個字:「老子。」

  白羽被震了一跳,訝然道:「這又怎麼說?」

  靈寶天尊緩緩道來:「就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前,老子分化三清傳揚大道,但是道也有分歧,於是就化出了我等三清來。分出了太清法門、玉清法門還有那上清法門。其實殊途同歸,最終也都能夠通往大道。我們三清雖然沒有一個人是老子,不過老子卻相當於我等恩師,所以要是在這個世界裡我們真的要有一個師傅的話那只能是老子。」

  白羽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樣來理解的。

  沉吟了一下,白羽又笑道:「我心中的疑問算是解開了。」

  老君道:「現在這邊的事情一了,你在這裡也不用多待了,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回去?」白羽訝然道:「回哪裡?」

  老君笑而不語,卻是伸手推了白羽一把,隨即白羽只感覺身上一輕,整個人好似羽毛一般飛了出去。

  就在同一時間,老君的聲音還傳到了白羽的耳中:「等到你回去之後,你可要好生研究一番那只奴妖塔,那東西並非邪物。等你研究明白了,或許還是一件很好地教化法寶。」

  他就這樣飛了良久,終於等到他落到地上的時候,再睜開眼睛四下觀看,卻是發現此刻已經來到了真法道的大門外面。

  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沒有太大的改變,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在這門中的弟子到時增加了不少,已經有了將近數千人的規模。

  公伯候正在院落之中督促指導著這幫人修行,不是還滿意的點頭微笑。

  白羽見狀走上了前去,道:「公伯,不知道如今門派如何了?」

  公伯候聽到了白羽的聲音之後,心中一驚趕忙轉過了身來,施了一禮道:「公伯候見過掌教,掌教這段時日可還安好?」

  白羽微笑點了點頭道:「我是沒有什麼事情,不知道我閉關了多久了?」

  公伯候道:「屬下記得清清楚楚,兩年零三個月了。」

  「如此說來,也沒有多久。」沉默了一下,忽然白羽道:「掌門的職位我會在三年之後傳與他人,等到三年之後你到我的房中來喊我就行了。」

  公伯候聽言自然不敢怠慢,連聲點頭應是。

  回到了自己閉關的房間之中,白羽盤坐於蒲團之上,靈覺無限放大整個地球都被他看得通透,每一個角落都被他收進了眼底。

  忽然白羽笑了笑道:「經歷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天地元氣也已經恢復了大半,想必再過上不久天地元氣就能完全回歸了。」

  一翻手將奴妖塔給拿了出來,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搖了搖頭道:「為何說這是一件教化法寶?好像我一直以來都沒有發覺其中起到了什麼教化的作用。」

  笑了笑,忽然一揮手,下一刻這個閉關的靜室頓時間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成了一個廣闊的空間。

  一捏指訣,奴妖塔頓時間光芒大盛,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體開始從裡面飛了出來,落到了地上成為了被白羽收入塔中的那些妖魔鬼怪。


六百六十、本法造化篇

  這些妖魔鬼怪剛一出現,便立刻就跪拜到了地上,高呼道:「參見主人。」

  白羽擺了擺手笑道:「你們都起來吧。」

  這幫妖魔鬼怪聽了吩咐也不敢怠慢,一個個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等候著白羽下一步的吩咐。

  白羽手托著下巴沉吟了一番,忽然好似想通了什麼事情,道:「我們能夠相遇,而你們之後又能夠被我收服,其實也算是有緣。既然我們有這番緣分,倒不如今後你們就好好的跟隨我吧。跟著我研習大道,望能夠早日升仙,證得正果。」

  妖魔鬼怪怎敢不從?一個個再次跪拜了下去,算是謝恩。

  白羽手腕一翻,忽然在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本書來,卻正是那一本道德經。

  白羽隨手將這本經書拋了出去,落到了楊飛雲的手中,笑呵呵的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為他們講經吧,將這至理學全了打好基礎,今後修行才能夠事半功倍。」

  楊飛雲拜道:「小妖領法旨!」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帶他們下去吧,現在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白羽揮了揮手遣散了眾妖。

  眾妖隨即便跟著楊飛雲來到了遠處的一片廣闊的空間,所有的妖魔鬼怪都盤坐了下來,靜靜的聽著楊飛雲講解道德經。

  白羽見狀微微一笑,隨後嘆出一口氣道:「或許這奴妖塔真正的用意,其實就是為了管束那些桀驁不馴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將他們收服了之後,再讓主人好好的開導他們,從而讓他們都能走上正道而已。這麼說來,這奴妖塔還真的算是一個教化法寶了。」

  現在將這些妖魔鬼怪都給安置了之後,白羽也算是了去了一樁心事,那麼他接下來就完全可以好好地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的目光忽然轉向了地上,笑了一笑,忽然地面之上一股青煙升騰而起,待青煙散去地面上面已經多出了一本線裝書籍。

  白羽伸手將之拿起。翻開了一頁來,只見這上面卻沒有絲毫的文字,完全的就是空白的一片而已。

  一伸手,下一刻他的右手上面便又出現了一紙濃墨毛筆。在這本書的封皮上面寫下了幾個大字——廣道弘法經。

  皺眉思慮了片刻,白羽在第一頁上面開始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仙道貴生,無量度人。」

  這是這本書的中心思想,也是白羽想要表達的一個意思。

  隨即手腕動了起來,將自己這麼長時間的感悟都記載了下來。書寫在了這本經文上面。

  三年的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並不算很長,更何況是對這時間觀念相對薄弱的深山老林?

  可以說是不過是轉眼之間就已經飛逝了過去。

  這一天整個真法道中,可以說是人聲鼎沸,成千上萬的真法道弟子俱都聚集在了整座真道山上面。

  數年的光景過去,變化並不大,不過現在至少世界已經不是對於神奇的修行人表現出那種一驚一乍的態度了。經過了時間的洗禮,現在修行的人也算是逐漸的被常人接受。

  而也因為元氣的回歸,世界上面的修行人現在一個個不在受到元氣稀薄的束縛,修行速度比之以往快上了十倍不止。

  不過就算是這樣,修行也是困難的。每一個想要成仙的人沒有上百年的歷練是不可能有機會證得仙果的。所以現在除了真法道中的那些長老以外,整個華夏或者說地球,都沒有另外的一個人達到宗師的境界。

  也是因為這樣,真法道在這個世界上面依然存在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所以今天白羽傳掌門的儀式消息一傳出去,便立刻吸引了無數滿懷好奇心的人前來。

  在這數年以前白羽所講道的地方,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無數的人交頭接耳相互訴說著什麼。這些人大多都是修行的人,當然五湖四海各國各地的人俱在。

  一個身穿全真服飾的弟子站在青玉道人的身邊,小聲問道:「教尊,不知道那真法道的現任掌教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什麼就吸引了無數修行人士前來此地呢?」

  青玉道人笑了笑。撫鬚道:「那真法道現任掌教白羽乃是不世奇才,據我所知修行時間不足十年,但是他的修為此刻已經是遙不可及。或許現在早就已經成仙了吧,可能這也是他要傳位的緣故。」

  「成仙?」那名弟子聞言大驚。「這怎麼可能?不足十年已經問鼎仙道?實在是令人費解匪夷所思。」

  青玉道人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此人受上天眷顧,在這真法道開派之時,可是天降異象,讓我都是看的目瞪口呆。」

  青玉道人說罷望著遠處真法道的方向,心中嘆了一口氣,心中默道:「而且就是那一天開始。這裡成為了天下祖脈,可以說是他一個人拯救了整個修行界。」

  這時候長虹道人也帶著自家弟子已經來到了現場,他哈哈大笑著來到了青玉道人的身前:「沒想到你來得這麼早,我還以為我來得夠早了。」

  青玉道人稽首道:「這是一件修行界的大事,自然要來早一些,不然晚了可能會失了禮數。」

  長虹道人點了點頭,道:「就在數年之前我曾經料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卻不曾想會這麼快。我們這幫老傢伙修行了數十年,下了無數的苦工與汗水才有了現今這般成就,誰曾向卻被一個修行數年的人遠遠地落在了後面,而且可能永遠都追不上了。」

  他們兩人年紀也都不小了,都已經是高壽的人了,雖然說現在天地間的元氣盡數回復,只不過按照他們的年齡來算,可能等不到證道升仙之日了。若是想要證臨仙道,恐怕還得等下一個輪迴。

  又過了數個小時,又陸續來了幾波人,大多數都是各門各派的弟子掌教,他們一個個面容肅然看著真法道的方向,靜靜的等著白羽的到來。

  而在白羽的靜室之中,本來盤坐在地上吐納的白羽,忽然睜開了雙眼。前指一算,發覺時間已經到了,於是笑了笑揮手就將奴妖塔拿了出來,對著還在聽道的那群妖魔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暫且進來吧。」

  平地生出了一整大風,在這片廣闊空間裡吹過,等到風逝散去,這裡便只剩下白羽一人了。

  白羽站起了身來,將手中的廣道弘法經合上,道:「是時候了。」

  與此同時這片被白羽法術開闢出的空間緩緩地消失,而那間熟悉的靜室便再一次的出現在了白羽的眼前。

  他邁動了腳步,邊準備走出去。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柔柔的聲音響起:「仲郎。」

  白羽聞言身形一震,腳步直接就定在了那裡,知道那是顏憶秋,回過頭來笑道:「是你啊,這段時間裡你的修行如何了?」

  顏憶秋聲音之中透露著喜意:「經過長久以來的努力,我終於將自身的怨氣給化解了,而且成為了一名地仙。」

  一道耀眼的光芒在這房間之中升騰而起,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這房間裡。

  顏憶秋臉上掛著欣喜地笑容:「如今我也證了仙道,就讓我隨你去吧。」

  白羽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

  這個房間之中也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這段時間裡顏憶秋臉上的笑容卻並沒有絲毫的減少。

  許久,白羽忽然再次笑了出來:「你就在此地等我,等到我辦完正事回來的時候,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顏憶秋笑容不改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的,一直等到再次見到你為止。」

  白羽沒有說話,只是回過了身去,準備離開,但是沒走幾步他卻又一次停了下來,回過頭來,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好奇心:「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件事情疑惑不解,不知道你能否給我一個答覆?」

  「什麼?」

  「你之前究竟是念的什麼經文?就算是我有點見識,可是依然是聽不明白。」

  顏憶秋眨了眨眼睛,語氣頓住,過了半晌才道:「那段經文叫做本法造化篇,是我無意之中在以前一個想要殺我的道士身上得來的。很是玄妙,能夠洗淨人身上的業果。」

  「本法造化篇?」白羽皺了皺眉頭,依然很是疑惑,這段經文的名字他並沒有聽說過,卻是不知道出自何人的手筆。不過他能夠確定的一點是,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夠寫出這樣的一篇東西的。

  這種東西效果有些逆天,能夠洗淨身上的業果,這等能力若是傳揚了出去肯定會有許多的人為之爭搶的。

  他忽然抬起了一隻手來,掐算了片刻,沒多久動作便已經頓住,心中也有了底,自語道:「原來這篇經文是一篇早已失傳的經卷裡所記載的東西。寫這本經文的人,竟然是太上大道君,也就是靈寶天尊。怪不得會有如此厲害的功效。」

  得知了這些之後,白羽便沒有在房間裡久留,抬起了腳步走出了房間,朝著無數人聚集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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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一、一些瑣事

  白羽來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這裡已經人擠人盼望了許久了。

  見到白羽的到來,這些人一個個都忍不住心中歡呼了一聲,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算是來了,終於是見到真人了。」

  白羽望著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打了一個稽首,忽然就此往地上盤坐下去。

  說來也神奇,也就是在他的屁股將要落地的時候,忽然在他的身下就開始有霧氣開始凝聚了起來,不過是轉眼之間就形成了一大片祥雲。它載著白羽停留在半空之中,線在的白羽就彷彿是一顆璀璨的明星,耀眼而奪目。

  讓所有的人都不捨得移開目光。

  他頷首道:「今日是我真法道傳位掌門之時,眾位同道前來也是辛苦,就都坐下吧。」

  說罷,他一揮手,忽然就在每一個人的身下一朵朵蓮花快速盛開,形成了一個個臉盆大小的花盤。看那體積而言,讓這些人坐下去應該不算是問題。

  這些人也並沒有猶豫,都盤坐了下來,翹首望著白羽等待著白羽接下來的話。

  只見此刻白羽身下的祥雲突然徐徐升上了天上,到了離眾人百多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他並沒有一開始就說傳位的事情,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書來,緩緩打開。

  輕垂眼簾,白羽念道:「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修行自在,真意至高……」

  雖然說許多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卻是並沒有人敢開口問及,只能硬著頭皮聽了下去。

  只不過逐漸的便開始有人回過了味來,畢竟裡面不乏修行時日長久之人。現在的修行界修行大多是修身,不過也有一些人明白修心的重要性,所以有些道行的就開始閉目沉思了起來。思索其中的意味。

  「大德高尚,無量不法。身健體壯,無為而為……」一句句自白羽的口中說出來,逐漸這片天地之間開始產生了奇異的異狀。只見這本來植物遍佈的地方,那些野草們開始快速的增長,數目開始無風而動。好像是在歌聲之中翩翩起舞。

  驀的一縷清風吹過,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此刻他們的心神都開始產生了絲絲的漣漪。

  青玉道人嘆氣道:「福生無量天尊,修法簡易,修心艱難。新路歷練漫長遙遠,不知道該何時可以入了大道。」

  白羽好似長了順風耳一般,突然停止,望向了他笑了笑道:「心路上面只講究一個堅持,這要看你個人的毅力,恆心與耐心。這也就是常說的心境修為。經歷了長時間的磨練。心境堅穩,到那個時候將會經歷重重劫難,那是上天的考驗。只要固守本心,不為外邪所侵,將來自然大道可期。」

  青玉道人與長虹道人相互對視了一番,隨即卻是同時苦笑,「是麼?」

  白羽看得出來這兩人在想些什麼,又道:「千年道行只在一朝頓悟。大道其實就在眼前,這卻是要看你們的悟性與心境。若是一朝悟道。立時可成自在真仙。你們不用著急,若是不講究循環漸進,將來恐怕會走了歪路從而落入了魔障。」

  兩人聞言心中一驚,也對,他們也是被白羽所影響,所以長久以來的心境才會有了些雜質。不然的話以他們數十年的修為。也不會這麼執著於此。

  兩人點了點頭,便不再出聲,好像已經是找回了自己的心境。

  白羽見狀又開始講解自己的經文,這次的講經經歷了一天一夜,在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捨得缺席。甚至連廁所都不捨得去。畢竟此刻許多的人都猜測白羽已經成了仙。一個得道神仙的講經是千載難逢的機緣,若是錯過了一次那麼將會抱憾終生。

  終於在白羽將經文合上的時候,所有的人彷彿是一瞬間又被人從玄學海洋之中拉了出來。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長出了一口氣。

  白羽緩緩地從天空上面落了下來,下了祥雲,忽然在他的身後一片光明升起,十分的耀人眼目。讓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禁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們的眼睛逐漸的適應了,幾乎所有的人的下巴此刻都脫臼了,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因為現在在白羽的腦袋後面升騰起了一個磨盤大小的功德金輪,光芒萬丈映射的白羽站在那裡彷如天上的巨神。

  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些瞭解,修行成仙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是想要成為地仙,那也得做上三百件大功德。若是想要成為天仙,那可就要經歷將近一千三百件大功德。

  在現在相對和平的年代,連個妖怪邪魅都是稀有的時代,做個功德談何容易?更何況像是白羽現在這樣,功德金輪如此雄偉,簡直已經與上古大仙無異。

  白羽哈哈大笑道:「我的手中這一本廣道弘法經將會留在這真法道裡,等一會兒各位都去抄錄一分,希望你們能夠當做基礎各自傳承下去。這也算是貧道臨走前的請求了。」

  下面的修行人連叫不敢,都深深地行了一禮,長虹道人嘆氣道:「仙尊已經成道,實在可喜可賀,卻沒想到仙尊修行如此之快,真是羨煞旁人。」

  白羽卻是笑而不語,其實他的修行也並不簡單,前前後後經歷了將近上千年之久,而且還經歷了無數次輪迴才有了今日。而且還經歷了上萬次劫難,一次劫難大過一次劫難,這其實說說這般容易的?

  白羽此刻卻是對著遠處的公伯候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過來。

  公伯候趕忙跑了過來,躬身道:「不知掌教有什麼吩咐?」

  白羽道:「這件東西就留給你了。」他一翻手,只見一個正方形的大印便已經入了手中,隨即便將之遞到了公伯候的面前。

  公伯候連忙雙手捧了過來,驚道:「掌教您這是?」

  白羽搖頭道:「我現在不是掌教,這方宗印放在了你的手中,今後你便是這真法道的掌門,你可要牢記了。」

  公伯候臉色很是凝重,沉聲應道:「是,定然不負祖師爺所托,今後定會讓真法道發揚光大。」

  「發揚光大倒是不必,我只希望你不要讓這一本廣道弘法經失傳了就好,其中得道義你要好好地教導給每一位弟子。」

  「領法旨。」

  「哈哈哈。」白羽大笑了一聲道:「如此就好,那我也就完全放心了,現在我先回門派,等到明日正午十分我將會飛昇天界。」

  說罷,白羽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眾修行人紛紛行禮恭送。

  沒過多久,白羽便已經回到了真法道裡,這裡還沒有幾名弟子。所以一路上清淨的很,就算是遇上了一兩個弟子,頂多也是應付一下禮數而已。

  來到了靜室之中,這時候的顏憶秋依然站在原處,彷彿這一天一夜沒有動彈分毫。

  白羽看著她道:「現在事情我也交代的差不多了,看來是該給你一個答覆的時候了。」

  顏憶秋行了一個萬福,道:「接下來不論命運如何,我不會有半句怨言。」

  白羽沉吟了一番,過了良久才開口道:「或許我們是真的有些緣分,既然如此那你就隨我一同上天吧。也算是對這段紅塵孽緣有一番了結了。」

  顏憶秋心中一喜,咯咯笑道:「是,不知道我們何時可以動身?」

  「先不急,就明日正午吧。」

  顏憶秋自然不會說上些什麼,應了一聲便化作了一道光影再次進入了石像之中,卻是不知道去做些什麼去了。

  他們兩人一切一切的孽緣都是從他是仲秋那一世而來,雖然說白羽不可能與她結為夫妻,但是至少帶到了天上能夠與之朝夕相處。

  顏憶秋是深深明白這一點的,所以她並沒有什麼意見,因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等到解決了顏憶秋的事情之後,白羽皺著眉頭看著遠處的幾間獨立廂房。在那裡住著白羽的父母,白羽左思右想便想著怎樣將自己的父母給接到天庭去。

  再怎麼說白羽的主觀意識還是這一世的,而他們又是生他養他的人,他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將他們丟在這裡。

  不過他們現在年紀較高,若是現在再修行的話,已經是為時已晚,想要自己升仙就算是有白羽的幫助也已經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弘法真君是在想些什麼?為何事而煩優?」忽然一道人聲出現在了這間房間裡。

  白羽一愣,隨即回過了神來,笑了笑道:「原來是老君來了,不知道老君來此有何貴幹?」

  老君此刻坐在白羽靜室之中的蒲團之上,呵呵笑著望著他,道:「我知道你在為什麼事情而憂愁,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為難了。這件事情還是自然而來的好。」

  「不知道老君的意思是?」

  老君站起了身來,撫鬚笑道:「人生百年,煩惱憂愁,欣喜欲望。雖然對我等修行之人而言只不過是過往雲煙,但是有的人卻是樂在其中。你若是讓他們去過神仙的日子,或許他們反而不會適應。」

六百六十二、全書完

  白羽皺了皺眉頭,片刻之後問道:「那不知道老君的意思是?」

  老君道:「他們此生是沒有仙緣的,若是你真的心中有點放心不下的話,不如在他們下一世的時候再點化他們升仙。這也算是了卻了你的最後一樁塵緣。」

  白羽稽首:「老君說的在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執著了,只能寄望他們這一世能夠平安的度過一生。等到下一個輪迴,能夠早日升仙。」

  「道法自然也。」老君微笑點頭。

  當然白羽也不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就在當天晚上的時候,他來到了自己這一世父母的夢境之中。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先訴說了一遍,隨即又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他們。但是卻不曾想,這兩位卻是笑呵呵的應承了下來,只不過白母還是有點撇嘴,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升斗小民來說,只盼望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而他們也可以一邊帶孩子,一邊安享晚年。

  不過一切已成定局,現在的白羽已經成為了一個大羅神仙,他們若是在為這些兒女私情難為白羽的話,那就有點不太像話了。所以現在的他們也只能應承了下來。

  不過還好,在這真法道之中,他們這兩人都已經成為了太祖和太祖夫人,地位非比尋常就算是到了別的修行處,那也是要讓人仰望的地位。可以說就算是他們今後什麼都不做,也完全可以安享晚年,而且在他們的下面還有許許多多的子子孫孫伺候著飲食起居。

  在得到了父母的答覆之後,白羽總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幾乎所有真法道的人都聚集到了院外。

  他們的面容之上都透露著嚴肅還有激動。畢竟今天是白羽飛升天界的大日子,而他們這些弟子能夠目睹了,可謂是一件幾輩子修來的緣分。這讓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白羽此刻在房間之中正與太上老君談論道法,感覺到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他站起了身來對著太上老君笑道:「老君,不知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老君笑道:「自然是與你一同上天了。畢竟這凡間我也帶不習慣,而且我來到這裡也只不過是想要看看你準備的如何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出去吧。」

  老君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微笑點頭。

  白羽來到了神案前面,將上面顏憶秋所寄宿的石像給捧了起來,輕聲道:「時間差不多了,你也可以出來了。」

  一道白光劃過,只見一個白衣女子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房間裡。她首先朝著太上老君行了一個萬福,恭聲道:「小仙拜見老君,昨晚未能現身迎接請老君多多見諒。」

  老君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不礙事的,我也不太執著與禮數。」

  老君的地位非凡,就算是上了凌霄寶殿之上,那也得玉帝親自出門相迎,但是一直以來老君卻並不太講究禮節。所以他仍然是笑呵呵的。沒有絲毫的動氣。

  白羽領著兩人打開了自己的房門,看著外面已經等待多時的眾弟子。白羽哈哈一笑道:「何必要這麼大的陣勢?」

  公伯候此刻已經換了裝束,手上也拿起了一柄拂塵,他躬身行了一禮,道:「祖師,是這些弟子自發組織起來的,畢竟您老人家升仙並不是小事情。他們是有心想要見識一番。」

  白羽點了點頭。笑道:「也罷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待在這裡吧。」頓了一頓,白羽忽然一指身邊的老君,介紹道:「此乃太清道德天尊,還不快快行禮?」

  他這一句話出口。立刻就震懾了無數人。

  太上老君的名號誰不知曉?自古以來許多的人都是受到太上老君的點化而成仙成神的,可以說太上老君在修行人中的地位,絕對是最頂峰的三人之一。

  另外的兩人自然是元始天尊和靈寶道君。

  眾人許久才回過了神來,紛紛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以示自己的尊重。

  他們的心中也有些疑問,不知道為什麼白羽的房間裡今天會有太上老君從裡面出來。

  當然白羽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就此領著身後的太上老君和顏憶秋來到了院落的中央。

  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建了一座高台,想必又是公伯候的注意。

  白羽三人便是飛身而上,站在高台之上,白羽忽然高聲道:「舉霞乘風去,只望道長存。我們這就走了,希望你們能夠好生修行,我在那三十六天的大羅天上會注視這裡的。」

  「嗖!」

  一道金光閃過,隨即人影全無,只留下凜冽的山風吹拂著這拔地而起的高台。

  而白羽的聲音也在這片不大的院落之中不住的循環。

  眾弟子俱都跪拜了下去,高聲喊道:「恭送祖師,我等謹記教誨,不忘祖師深意。」

  也就在這時候,本來寂靜的天空之上卻是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絢麗彩霞,五顏六色很是玄幻。幾乎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這番奇異的景象,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不明就裡的人讚嘆大自然的神奇,明白緣由的人知道這是白羽飛升時產生的異象,都不禁跪拜了下去。

  而在眾弟子之中的醉道人,良久站起了身來,拿起腰間的葫蘆飲了一口酒水,笑了笑道:「今日過後,我也該走了,下山去到世界各地都去轉轉,或許我也能夠一朝悟道,舉霞飛升。」

  公伯候打了一個稽首,也是站起了身來,道:「大長老修行也將近數百年,的確是該尋道飛升的時候了。」

  而此刻白羽與太上老君還有顏憶秋三人,此刻已經來到了地球之外,越過了漫天的星空,不知道飛行了多久。

  忽然太上老君道:「先停下來吧。」

  白羽依言停了下來,問道:「不知道老君是有什麼事麼?」

  老君搖頭而笑:「自然有事,我們已經到了南天門了。」

  白羽可沒有來過主世界的天庭。自然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一頭的霧水,疑問道:「為何我們有看到絲毫的蹤影?」

  老君解釋道:「主世界與其他的世界並不相同,在這裡的南天門可不會讓人輕易找到,若是這樣的話你們這個世界的人豈不遲早就發現了?」

  白羽想了想,感覺在理。按照現在的時代變遷而言,科技逐漸取得重要的地位。可能今後還會有人能夠在星際穿梭。到那個時候,自然會發現了南天門。

  白羽道:「那不知道現在那南天門該如何才能看得見?」

  老君伸出了一隻手來,道:「且將你那天官令拿與我,我來告訴你怎麼進去。」

  白羽沒有猶豫,將天官令遞到了老君的手上。

  老君掂量了一下這手中的天官令,笑了笑,忽然朝著虛空之中一拋。

  只見隨即天官令竟然化作了一道金光,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了虛空。

  「碰!」

  一聲悶響,只見天官令彷彿是撞在了什麼上面。竟然直接停在了那裡。

  而且與此同時,一絲絲細微的光亮開始向外擴展開來。

  光亮逐漸增強,過了不久,竟是讓白羽都感覺有些刺眼。

  等到白羽再一次睜開了雙眼,此刻南天門便已經清晰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們卻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南天門下面的一處結實的地板上面。

  而在他的手中,天官令不知道何時已經回來。

  守門的天將,見到兩人前來。立刻上前行禮,彷彿還認識白羽一般。笑著打招呼:「原來是老君帶著弘法真君前來天庭任職來了。」

  兩人笑著回了禮,便緊接著來到了凌霄寶殿之上。

  玉帝彷彿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到兩人前來,點頭道:「很好很好,這一場事情終於歸復圓滿,真君真是辛苦了。」

  白羽行禮忙道不敢。

  玉帝頓了一下。隨後又道:「現在已經算是平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什麼瑣事了,真君也該歸位了。不妨現在你就去看看你那大羅天上的府邸吧。」彷彿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忽然將目光轉向了白羽身後的顏憶秋身上,接著道:「這顏憶秋與你也是宿命。既然被你帶來的天上,那就也封她一個職位吧。」

  沉吟了半晌,忽然一拍手道:「不妨就封她一個念心仙子吧,今後專司孽緣因果。」說罷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皆大歡喜,你們去吧。」

  如此之下,白羽便來到了現今的府邸之中,樣式仍然是系統宮殿的的樣式,只不過白羽終於第一次見到了外貌。琉璃裝飾,黃金鑄就,門口還有一塊金匾,上書三個大字萬界宮。

  真君歸位,諸天萬界顯出異象,幾乎每一個世界,一處元氣充足的地方都會有一處上書萬界宮三個大字的廟宇拔地而起。而且更加奇特的是,在這每一處廟宇的方圓一公里之內定然會有奇異的景象出現。不光是百鳥爭鳴,萬獸朝拜,而且四周的土地上面房簷上面,甚至是樹木上面竟然都飛速的長出了靈芝草,人參等等珍貴藥草。

  一時間這等異象幾乎吸引了諸天萬界所有人的目光,而這萬界宮也成為了所有人的話題。

  萬界之中,香火不絕,人人爭相前來拜神,供奉。

  而與此同時在所有的道教之中,也都突然多出了一個地位極高的尊神,他的名字就叫做弘法真君。而且在弘法真君的右首,還出現了一位女仙,喚作念心仙子。

  PS:終於到了完結的時候了,心中還真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唉,明天再寫完本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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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感言

  原本寫這本書的時候,其實我是本著娛樂自己的心理而已,並沒有想過可以與這麼多人分享它。

  甚至於當時連一個簡單的大綱都沒有,完全是靠著一時的熱情,還有那一條微薄的思路。當然,直到了完本,我都沒有寫出來一個完整的大綱,嘿嘿。

  本來以為自己就靠它娛樂一下就算了,卻沒想到隨著故事的深入,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不少的書友開始向我催更,說實話當時挺不敢相信。呵呵,隨著書友越來越多,我開始逐漸的收攏了之前的心態,開始認真地對待起了這本書。

  對於我這樣的一個新手而言,寫的第一本書是一個難關,因為很容易就會產生迷茫。有的是對於故事發展的迷茫,也有對於讀者發表的意見的迷茫。

  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滿足讀者的需求,甚至幾度對寫作產生了牴觸心理。

  不過我知道,有很多的讀者在支持我,我並不能輕易的放棄,至少我要對得起支持我的人才行。所以逐漸的我學會了自我調整,自我開導。一點點的堅持了下來,到了如今寫了將近兩百多萬字讓本書能夠完結。以前只是一個普通讀者的我,終於體會到了寫作的辛苦。

  剛才去了一趟書評區,又去了一趟貼吧。發現有很多人對於這個結局很不滿意,都說是爛尾了。還有人說本書的完結是一個噩耗,呵呵,有點誇張了吧。

  其實依我看來,這應該不算是爛尾。畢竟寫到了這個程度我感覺如果再寫下去,不論怎麼發展,反而都像是在水。可能有的讀者還想要看著主角能夠大殺四方、宇內無敵,但是最終卻並沒有看到於是感覺不太舒坦。

  而且在書評區裡我看了大家提的問題,有人問主角的系統是怎麼來的。其實這個問題並不是問題,相信只要將前面的情節過上一邊,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其實是主角最後的宮殿,而且還是用來傳道的工具。

  而又為什麼給主角呢?主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額,最特殊的地方,當然就是那九世修道的經歷了。換一句話說,就是與道有緣。

  還有人問,為什麼那麼多有大法力地位高絕的人都知道主角。顯而易見,其實整個事情都是由這些人商量而來的,他們知道也是正常的。

  其實從我寫這本書開始,就沒想過讓主角無敵。修道文不同於其他的類型,若是真的寫了一個無敵的主角,我感覺就有點太煞風景了。

  說到了本書的題材,我又想到了期間很多讀者都總是提醒我,那些洪荒文中的一些設定,讓主角一定成為聖人,還要虐一下天道大道之類的事情。這之類的話,在書群裡,書評區都出現過。不過去讓我感覺很無語,讓我不止一次的耐心解釋這本書是修道文,並沒有借鑒洪荒的設定。

  在本書中,修為最高,也就是那逍遙於大羅天的大羅神仙們,而且這也只是稱謂而已,並非是境界,請不要多做聯想。

  我這個人既然寫書了,就像追尋著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來,一開始想要寫的是以前在電視劇電影裡看過的那種味道,而後期卻是想要寫出那種原汁原味有神話感的文章,雖然直到完本了都不是很滿意。不過至少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

  因此我並不想借鑒洪荒文的設定,因為與洪荒一扯上關係,就會破壞我自己的思路,同樣也會讓你們看的不順。於是我便自己動手設定了那些修為境界,設定了修煉體系。

  這本書可能有些地方寫的不盡人意,情節的設定也讓一些讀者為之不滿,我只能在這裡說句抱歉了。現在已經寫了這麼多,接下來我也要籌備新書,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心力去大做修改。

  群裡有很多的人都在問新書的情況,想必也有很多不在群裡的讀者想要知道。當然我不會事先透露書名與簡介的,我看看情況順不順利,等下個月的時候如果能夠將大綱完成,再存些稿。如果順利通過了審核,我就會發一個單章通知大家,希望到時候大家可以多多支持。

  小潮最後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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