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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 我叫丁春秋 作者:巨龍的時空(已完結)


第123章 段延慶退,2塊銀牌



看著段延慶的舉動,丁春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和蕭峰對視一眼,各自點了一下頭後,便轉開了目光。

而古篤誠等人此刻卻是已經將段正淳扶了過來,替丁春秋介紹道:「主公,這位是世子的朋友丁四季,之前在信陽城中若非丁兄弟相救,屬下怕是已經遭了那凶神惡煞的毒手了!」

聽了這話,段正淳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感激之意,一抱拳道:「閣下大恩,段某沒齒難忘,請受我一拜!」

說話間,卻是不顧自己傷勢,就要下拜。

看著眼前此人,相貌儒雅,衣帶當風,言談舉止間,自由一種魏晉名士風流之態。

以前對於這段正淳,丁春秋可是沒有多少好感,覺得他就是一個流連花叢禍害女子卻沒有擔當的無恥之徒。

但此刻見他為了古篤誠竟肯屈身下拜,心中卻是多了一絲好感,雖然心知他這般作為乃是為了收攏人心,但心中仍然是生出了些許好感。

是以伸手一拂,段正淳頓覺一股力道從下朝上襲來,自己這一拜竟是如何也拜不下去了,心中一驚,暗道,此人好深的功力!

與此同時,隻聽丁春秋道:「段王爺莫要多禮,救古兄弟的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且古兄弟之前也謝過了,段王爺莫要如此。」

見丁春秋如此,段正淳也不強求,隨後問了一下段譽這段時間的狀況,丁春秋也一一做答。同時二人也都觀看著戰侷。

此刻蕭峰見段延慶在青石板上寫完寫完字,也不說話。走上前去伸腳在地下擦了幾擦,登時將石板上這十六個字擦得乾乾淨淨。

在場眾人,除了丁春秋意外,臉上全部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一個以鐵棒在石板上寫字已是極難,另一個卻伸足便即擦去字跡,這足底的功夫,比之棒頭內力聚於一點,更是艱難得多。

兩個人一個寫。一個擦,一片青石板鋪成的湖畔小徑,竟顯得便如沙灘一般,絲毫不顯得費力。

阿紫疑惑的看著喬峰和段延慶之間無聲的對話,詫異道:「師傅,他們兩個在乾什麼呢?怎麼都不說話?」

她此言一出,木婉清、阿朱以及段正淳身邊的阮星竹同樣都帶著好奇的神色。

看著幾人的樣子。丁春秋笑了一下,解釋道:「那蕭峰,也就是以前的喬幫主,他擦去那段延慶的字跡,一來顯示身手,二來是說他自己和段延慶無怨無仇。以前無意釀成的過節,如果能就此放下,那便兩傢就可以罷手言和,不用再動手了。」

就在丁春秋解釋的時候,段延慶臉色一陣變幻。暗想自己不是蕭峰對手,而且這裡還有一個來意不明的丁春秋。還是及早抽身,免吃眼前的虧為妙。當下右手鐵棒從上而下的劃了下來,緊跟著跟著又是嚮上一挑。表示‘一筆勾銷’之意,隨即鐵棒著地一點,反躍而出,轉過身來,就慾離去。

不過他心中實在不甘,轉過頭,看著段正淳怒哼一聲,道:「段正淳,大理段氏有你這般無恥之徒,我替先祖感到恥辱!」

說話的時候,段延慶臉上一片冷漠與嘲諷。

段正淳心知他記恨自己的兄長得去了大理皇位,是以過往有過諸多退讓。

但此刻說起先祖,心中卻是一怒,道:「我段正淳雖然算不上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但比起你這惡貫滿盈來說,名聲卻是要好得多,咱們先祖真要感到恥辱也是你帶來的!」

他的話語叫段延慶身形一滯,之間他迴過頭,陰冷一笑,道:「大理段氏,傢事恩怨,你段正淳請來惡名在外的星宿老怪丁春秋和契丹人蕭峰,相比起來,你我誰更無恥?」

段延慶的話,就像是寒風一般,叫段正淳臉色頓時一變。

大理段氏以武立國,段氏子孫也以江湖人士自稱。

本來他們對於契丹人還是漢人其實都是一視同仁的,但要以江湖人士來算,蕭峰和丁春秋都屬於邪惡勢力,此刻被段延慶點出,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蕭峰卻是因為中原武林的事情,對於契丹人的身份帶來的歧視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是丁春秋卻不是好惹的。

他的雙指猛然並起,斜嚮一刺。

咻!

劍氣破空,沖霄而起,恐怖的殺意頓時蔓延全場,恐怖絕倫。

喬峰雙眼猛地一凝,看嚮丁春秋,暗道,好鋒利的劍氣,沒想到他的進步竟然也會這麼大?

段正淳、古篤誠等人臉色同時大變,之前他們雖然以為丁春秋的武功深厚,但決計無法和蕭峰相比。

但此刻一動手,纔發現竟然如此恐怖,比起喬峰竟是不差分毫,而且還有些許勝出,臉上的驚駭,不言而喻。

而最震驚的卻是段延慶。

此刻距離他和丁春秋在萬劫穀交手,尚不足大半年的時間,他本以為即便這樣說了,丁春秋也定留不下自己。

但是此刻丁春秋一出手,段延慶便覺劍氣橫空,空氣中似乎有著一柄鋒芒紮線的無形殺劍猛然襲來。

他的臉色大變,渾身的真氣猛然運轉,雙杖交叉一擋,一陽指勁氣遍佈其上。

當!

一聲震耳慾聾的聲音霎時間傳響,沒有飛舞的煙塵,也沒有肆虐的狂風。

隻有精純絕倫的無形劍氣猛然襲來。

段延慶整個人直接栽倒,猛地朝著遠處飛去。

一雙剛杖橫空飛出,噗的一聲,倒刺進大地之中,剛杖之上,有著一個透明的劍痕,恐怖而猙獰。

在場眾人,彷若見鬼一般看著丁春秋。

手腕粗的剛杖,竟然一指洞穿,這還是人麼?

喬峰的雙眼也是生出了驚駭之色。

雖然以他的掌力也能震斷這段延慶的剛杖,但決計無法做到丁春秋這般。若是日後自己和丁春秋交手,以他這般鋒芒畢露的殺招,一點破麵,自己的降龍十八掌還能否敵得過?

想到這裡,他看嚮丁春秋的眼神頓時充滿了一種古怪之色。

葉二孃和嶽老三臉上驚駭莫名,將段延慶從地上浮起來,他的腹上有著殷紅的血跡。

丁春秋冷漠的看著他,道:「看在你也是個苦命之人的份上,今日放你一馬,滾!」

對於段延慶,丁春秋心中也是有著一種茫然,不知打該怎麼處理。

他本身就是一個苦命之人,雖然在整個天龍之中,以報復大理段氏為目的,但是從始至終,他沒能殺過一個段氏之人。

相比於慕容復的瘋狂,全冠清的惡毒,蕭遠山的冷血,慕容博的權謀,以及那鳩摩智的狂妄,對於他,丁春秋實在有些不忍下手。

段延慶在二人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重重的看了一眼丁春秋,沒有說話,取迴剛杖,轉身就走。

就在此刻,阮星竹忽然驚呼出聲,指著阿朱腳邊,道:「段、段郎,你看……你看那是什麼?」

隨著阮星竹的出聲,不隻是段正淳,其餘人都看嚮了阿朱。

阿朱被瞧的古怪,低頭一看,卻是發現不知何時自己項間掛著的的那枚銀牌竟然掉到了地上,彎腰就要撿起。

瞧著這一刻,段正淳和阮星竹臉色鉅變,特別是阮星竹,眼內都濛上了一層水霧。

就在這時,阿紫卻是驚訝的叫道:「咦,阿朱姐姐,你怎麼也有這樣的銀牌?」

說話間,從自己衣領間也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銀牌,走上前,道:「你看,我也有一個!」

阮星竹和段正淳的臉色再度鉅變,看著那兩塊一模一樣的銀牌,嘴角顫抖,手也在顫抖。

   

第124章 坑死阿朱的麵子



阿朱看著阿紫手中的銀牌,臉上也是驚詫非常。

剛想伸手接過,段正淳和阮星竹卻是搶先一步從阿紫手中奪過了銀牌。

阿紫頓時一驚,看嚮二人臉色立時不善,道:「餵,你們乾嘛搶我的東西?快點還給我!」

說話間,就要動手搶迴屬於自己的銀牌。

「阿紫!」

丁春秋低聲叫道,阻止了阿紫的舉動。

其餘人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段正淳二人,不知是何意。

阿朱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劇變,看了一眼喬峰,心中一驚,道:「喬大哥,我們先走吧!」

喬峰不知阿朱心中所想,雙目看著段正淳,隻道他是自己的仇人,哪裡肯離去。

看了阿朱一眼,道:「不急,等我先問清楚再走!」

而就在這時,阮星竹忽然低聲啜泣了起來,口中喃喃道:「湖邊竹,盈盈率,報平安,多喜樂。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

段正淳的神色也帶上一抹激動,兩人同時看著阿紫,眼中有著一層水霧,一步步朝著阿紫走來,阮星竹同時道:「女兒,我的女兒!」

說話間,似是想要將阿紫擁入懷裡。

阿紫哪裡見過這種場麵,還當是他們二人發瘋了,嚇了一跳,猛地朝丁春秋身後一躲,道:「你們、你們想乾什麼?」

看著阿紫的樣子,阮星竹頓時哭出聲來。道:「孩子,我們是你的父母啊!」

聽到這話。阿朱如遭雷噬,手中的銀牌悄然滑落,看著段正淳二人,再看看喬峰,心中猛然浮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痛。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喬大哥的仇人為什麼會是自己的父親?

之前在看到阿紫和自己擁有著同樣的銀牌的時候,她的心中就有了驚悸的感覺,特別是在阮星竹讀出了那首詩以後,心中的驚懼更甚。

此刻見阮星竹親口說出此話。她的心,猛然被撕裂了。

喬峰的麵色也是猛的一變,看著段正淳,再看著阿朱,眼中猛地浮現出一種茫然。

在場之人,唯有丁春秋一人尚能保持平靜,其餘人等。各有不同的變化。

阿紫聽到這話,也是一呆,抬起頭,道:「你們、你們是我的父母?」

說話的同時,她抬起頭,看嚮了丁春秋。心中盡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阮星竹此刻已經類提淚橫流,若非段正淳扶著,怕是已經要軟到在地了。

她看著阿紫,再看看阿朱。臉上流著淚水,道:「孩子。是孃對不起你們,苦了你們了!天可憐見,今日叫我們一傢團聚,再也不要分開了。」

段正淳雖然沒有說話,但卻走到阿朱身前,將地上內沒銀牌撿起來,看著阿朱,眼中充滿了慈愛。

阿朱臉色卻是在此刻慘變,驚呼道:「不,不是這樣的。你們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就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

她的心,在這一刻非常混亂,看著蕭峰和段正淳,她的心,劇痛無比。

見阿朱這般舉動,段正淳心中猛的一震,顫聲道:「孩子,我們真的是你們的父母。當初因為一些事情,我們迫不得已分開,為了日後能夠相認,就在你們姐妹倆脖子上分別掛了這兩塊銀牌,而且肩膀上也都刺了一個段字,就算銀牌可以作假,那肩膀上刺得字無論如何也造不了假的!」

段正淳此話一出,阿朱和阿紫臉色同時一變。

阿紫的臉色帶著無比茫然,抓著丁春秋的手臂,阿朱則是踉蹌朝後退去,撞在了喬峰懷裡。

喬峰被她一撞,頓時清醒過來,趕緊將她扶住,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的看著段正淳。

阿朱迴過頭,看著喬峰,有些哀求道:「喬大哥,我們現在就走,去塞外牧馬放羊,你現在就帶阿朱走,好不好?」

看著阿朱的神色,喬峰心中一痛,險些就要答應。

但唸及養父養母、恩師玄苦以及自己的親生父母慘死大仇,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答應。

強擰過頭,帶著擇人而噬的瘋意,看著段正淳,森然道:「段王爺,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迴答。當年你是不是做過一件於心有愧的錯事,雖然此事未必出於你的本心,可是卻害的一個孩子一生孤苦,連自己的爹孃是誰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雁門關外,父母雙雙慘死,養父養母恩師玄苦,這一繫列的血海深仇,每當想起,便叫他心中劇痛難當,但此刻卻有諸多人在場,卻又不願言明。

段正淳不知他所指何意,看他和阿朱的關繫,還以為他是想替阿朱出頭,臉上頓時有些慚愧,道:「是。段某一生都為此事耿耿於懷,每當唸及,都會寢食難安。隻歎大錯已然鑄成,難以輓迴。」

聽著這話,喬峰臉色變得無比陰沉,阿朱心中也在顫抖,抓著喬峰手臂,道:「蕭大哥,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但是到了此時此刻,蕭峰又豈會半途而廢。

強行硬起心腸,不去看阿朱,森然道:「你既然深悔當年所鑄成的大錯,何意一錯再錯,做出連番惡行?」

喬峰想著養父養母恩師玄苦無辜慘死,心神激蕩,大聲問道。

段正淳心中一震,有些不敢麵對蕭峰,低下頭道:「段某生性如此,實屬無可奈何。段某一生所做的荒唐事實在太多,自知德行有虧,思之不勝汗顏。但我作為大理鎮南王,卻是不能置大理段氏門風於不顧,是以……」

他的話沒說下去,但是蕭峰的臉色卻是殺意盎然,陰沉無比,道:「你是說你貴為大理王爺,所以要多番掩飾當年的醜行,是也不是?」

段正淳臉色羞憤無比,但看著阿紫和阿朱,還是道:「當年錯事恥為人知,段某所為不端,喪德敗行,如今想起也是無地自容。」

聽著這話,喬峰的身軀都是顫抖了起來,看著段正淳,似慾立即動手將其殺死。

看著二人見的誤會越來越深,丁春秋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兩個高傲的男人,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麵子,就造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葬送了最無辜的阿朱。

若論該死,或許他們兩個更加該死。

蕭峰見段正淳承認,猛然怒喝一聲,道:「好,既然段王爺你坦白承認,今晚半夜三更十分,蕭某在青石橋相侯,告辭!」

蕭峰說完就慾離去,丁春秋在這一刻,卻是走了出來,道:「且慢!」

蕭峰的腳步一滯,迴頭看嚮丁春秋,不知他是何意?

段正淳也是無比疑惑。

丁春秋看著他們二人,冷笑一聲,道:「你們二人,有什麼事不妨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這般遮遮掩掩,卻是為何?你們一個殺意盎然,明顯想要殺人,另一個躲躲閃閃,不知道說些什麼東西。什麼德行有虧,喪德敗行,段王爺,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既然你已經承認了,為何不說個清楚,否則我又怎麼放心將小阿紫交到你們手上?」

丁春秋平淡的說著,眼中卻是帶著一抹憤怒,看著段正淳和蕭峰,充斥著一抹濃鬱的鄙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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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丁春秋說原因



蕭峰臉色一變,猛然轉過頭看嚮丁春秋,不知他為何當麵揭自己的傷疤。

段正淳卻是苦笑一聲,歎道:「唉!打錯已經鑄成,段某也無顏再行掩蓋了!」

隨後,將自己心中的大錯說了出來。

卻是段正淳早年闖蕩江湖時,風流倜儻處處留情。

以他大理皇室的身份,三妻四妾自也是平常之事,多蓄內寵也屬尋常。

隻是當初大理皇權更迭,政侷動蕩,後高氏雖還政於段氏,但大理國卻是政侷不穩。

為穩固國傢地位,大理段氏決定和擺夷族結親,是以段正淳贏取了擺夷族酋長女兒刀白鳳為妻。

擺夷族自來都是一夫一妻製,且刀白鳳性格潑辣、善妒,無論如何也不許段正淳納妾,其後更是因為段正淳四處留情之故,憤而出傢,在清虛觀當了所謂的清靜散人。

而當年和段正淳有過感情的秦紅棉、甘寶寶、李青蘿、阮星竹,以及丐幫馬大元的妻子康敏。

這些女人各自都替段正淳生下了孩子,有的他知道,有的不知道。

每每思來,他的心中都會被痛苦填滿。

他也想過改正,但是天性如此,由不得他如何。

段正淳低聲說著,看著喬峰身邊的阿朱和丁春秋身後的阿紫,感激的道:「倖好今日讓我遇到了我的兩個寶貝女兒,否則她們還得孤苦無依的流落在外,這都是段某的錯。蕭兄弟,我知你替阿朱感到憤怒。若是罵段某兩句能夠消解你心頭的怨憤你便罵吧!」

段正淳的雙眼有些濕潤,看著阿朱和阿紫,聲音苦澀至極。

阮星竹關切的看著阿紫和阿朱,輕聲道:「孩子,你們莫要怨你爹爹,當初……當初也是迫不得已,否則爹孃怎麼捨得將你們送與別人收養呢?」

說話的瞬間,阮星竹也自嚶嚶哭了起來。

蕭峰在這一刻。猛的踉蹌一下,在阿朱的攙扶下纔站穩,看著段正淳,顫聲道:「段王爺,你說的錯事就是這些?你口中那沒爹的孩子說的是阿朱和阿紫?」

段正淳詫異的點了點頭,蕭峰出神半晌,再度踉蹌一下。喃喃道:「錯了,錯了,全都錯了!」

看著蕭峰如此,阿朱心中大是擔心,抱著他的胳膊,急切的叫道:「蕭大哥。你不要如此,那大惡人我們一定能夠抓到他的,你莫要氣壞了身子!」

阿紫此刻也是迴過了神,看著阿朱,在看著段正淳和阮星竹。怯生生的叫道:「師傅!」

看著阿紫如此,丁春秋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沒事。

忽然,蕭峰猛地一把將阿朱抱進懷裡,緊緊的,同時低聲說道:「阿朱,蕭大哥對不起你,差一點,差一點就……」

聽著耳邊的低語,阿朱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使勁的搖著頭,道:「蕭大哥,你不要說了,都過去了,大惡人不是父親,阿朱太高興了,大哥不用和父親自相殘殺了,太好了。」

看著阿朱喜極而泣的聲音,喬峰心被滿滿的暖流填充著,同時也為自己之前的舉動感到深深的歉意,下決心不叫眼前的人兒再受到半點損傷。

段正淳聽著阿朱的話,驚喜叫道:「阿朱,你、你終於肯認我跟你孃了,太好了,我們一傢終於可以團聚了。」

心事盡去,阿朱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感情,和段正淳以及阮星竹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失聲痛哭。

她從小被慕容博收養,雖說沒有吃過什麼苦,但畢竟是一個小丫頭,整天都伺候著別人,也談不上享福。

更別說父母親情了,她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過了,沒想到今天不僅見到了自己的父母,更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

此刻,阿紫看著他們三人,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她和阿朱不一樣,小時候雖然流落江湖受了些苦,但遇到丁春秋以後,她就是整個星宿派的小公主。

上邊有丁春秋寵愛非常,中間有四個師兄關愛有加,下邊更有無數的同門師兄弟師姐們陪伴在一起,自記事起,就沒有再吃過任何的苦,反倒是享盡了一切能享的福。

而且在她的心中,也從來沒有想過父母是什麼樣的,對於她來說,師傅就是自己的一切,是兄長,也是父親。

此刻忽然發現自己還有父母在世,卻是有些措手不及。

丁春秋看著阿紫這般,心中哪會不知她的想法,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道:「去吧,他們就是你的父母。你小的時候不是總問師傅別人都有父母,你為什麼沒有麼?現在見到了你自己的父母,還不過去?」

丁春秋輕聲說著,給予阿紫鼓勵。

就在這時,阿朱抬起頭,臉上帶著歡愉的淚水,叫道:「阿紫妹妹,原來我們真的是親姐妹,快過來!」

在丁春秋的鼓勵之下,阿紫終於邁出腳步,朝著幾人走去。

看著段正淳一傢相認,丁春秋和蕭峰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朝著遠處而去。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木婉清。

不過她的心情卻是非常沉重,阿紫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但是自己的父母又在什麼地方?

他們三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走著。

走進了小鏡湖內的一個竹屋,在一個涼亭中坐了下來。

蕭峰忽然抬起頭,看著丁春秋,道:「你怎麼知道段正淳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其中充斥著全部的自信,不是猜測。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猜的。」

蕭峰眼中頓時生出一抹疑惑,道:「猜的?」

「不錯!」丁春秋笑了一下,道:「之前在杏子林中,那智光大師講故事,我順便聽了一耳朵。我記得智光大師說,你的仇人有兩個,一個是傢傳消息的妄人,一個就是當初帶領群雄的帶頭大哥!」

蕭峰眉宇間疑惑更甚,道:「不錯!」

丁春秋笑了一下,繼續道:「而且當初智光大師也說了,當初那個妄人早已去世多年了。那麼,你要找的就隻能是那個帶頭大哥了。」

蕭峰點了點頭,承認是丁春秋說的這樣。

「當初在雁門關外參與埋伏的人俱體是誰我不知道,不過其中有趙錢孫、以及丐幫前幫主汪劍通以及那位帶頭大哥!」丁春秋輕聲說著,看著喬峰疑惑,繼續道:「之前段正淳的武功如何,你也看到了,相比於汪劍通如何?」

蕭峰眉頭鬆了一些,道:「不如!」

丁春秋笑了,道:「這就是了,既然段正淳連汪劍通都不如,又怎麼可能是帶頭大哥呢?而且他乃是大理鎮南王,而汪劍通身為大宋武林的丐幫之主,一切自是以大宋為重,又怎麼可能聽名於大理的鎮南王呢?所以,要說段正淳是你要找的帶頭大哥,

絕不可能!」

聽了這話,蕭峰臉上頓時露出了釋然。

看著丁春秋,眼中充滿了濃鬱的神色。

這些道理都是非常簡單淺顯的,光段正淳是大理鎮南王的身份,就決計不可能是中原武林群雄的領頭之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蕭峰之前身為丐幫幫主,對於這種事情,更是所知甚詳。

原本這種事情,他決計是不會上當的,但這一路前來,所到之處,知〞 〞士盡皆被殺,叫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纔會如此。

此刻聽丁春秋如此一說,心中頓時冒出了一片冷汗,今日若非丁春秋在場,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許久之後,段正淳一傢也是恢復了正常,相伴走了迴來。

阿紫和阿朱因為之前在聚賢莊中多日相聚,關繫比較融洽,一路上都在說著什麼。

倒是段正淳眉宇間有著些許陰霾,在阮星竹帶著阿朱阿紫進了竹屋以後,段正淳走上前來,沖著蕭峰一抱拳後,轉過頭看嚮丁春秋,道:「閣下便是星宿派掌門丁春秋?」

   


第126章 1團亂,秦紅棉現



丁春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正是!」

段正淳麵色微變,爆了一拳,道:「小女阿紫,承濛閣下多年來養育之恩,段某先行謝過了!」

看著段正淳如此,丁春秋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道:「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段正淳話到嘴邊,被丁春秋這麼一說,頓時有些難堪,但還是一咬牙,道:「既如此,段某卻是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閣下放阿紫離開星宿派!」

段正淳此話一出,涼亭中頓時出現一抹森然殺機。

「給我個理由!」

丁春秋嘴角輕揚,似是不屑說道。

段正淳的心髒突突跳動著,今日雖然丁春秋多番相助,但是想到他在江湖上的名號,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叫自己的女兒成為他的徒弟,否則自己這個大理鎮南王的顏麵何存?

一唸至此,他抬起頭,道:「我乃大理鎮南王,阿紫是我的女兒,自然就是大理國的郡主,如果傳出去他是你的徒弟,恐怕有些不好!」

聽了這話,丁春秋還沒如何呢,蕭峰臉色卻是一變。

連師徒關繫這段正淳都如此在乎,那自己和阿朱呢?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頓時一緊。

段正淳說完這話,便緊張的看著丁春秋。

不料丁春秋卻是忽然大聲笑了起來,他的聲音之中,充斥著化不開的殺意和森冷,空氣之中彷若有一股無形氣機綻放。段正淳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我也是為了阿紫好。你是阿紫的師傅,自然也希望她日後過得更好,所以,你放阿紫脫離星宿派,是最好的結果。離開了你,他可以是大理國的郡主,大理鎮南王的女兒,而不是叫人聽了聞風喪膽的星宿派魔女!」段正淳心中有些惱怒。大聲的說著。

蕭峰的臉色此刻無比陰沉,若非這段正淳是阿朱的父親,他都想一掌將其打死。

丁春秋的笑聲卻是逐漸低落,唯有那一抹殺意,癒發昌盛。

「想叫我同意你的請求也可以,叫阿紫親自來跟我說,若她也是這個想法。我丁春秋自會放她離去!」

丁春秋收攝心神,傲然的看了段正淳一眼,心中的殺機卻是猶如沸騰的火山,幾慾爆發。

他之前雖然知道段正淳無恥,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到這個程度。

自己將他的兩個女兒安然無恙的送到了他的麵前,現在反過頭來就像斬斷自己和阿紫間的關繫。

早知如此。自己乾嘛管著破事,直接帶著阿紫會星宿海多好。

聽了這話,段正淳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若是阿紫能夠說通,他早就說了。

此刻看著丁春秋。段正淳心中無比憤怒,道:「作為師父。你應該就像父親一樣,希望阿紫好,你現在這般強求,對於阿紫來說,是害了她。原本她可以使大理國的郡主,如果被你強行套上一個星宿派的名號,她以後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你有沒有替她想過?」

段正淳有些激動的說著,似乎丁春秋不放阿紫離開星宿派就當真罪大惡極一樣。

丁春秋還沒開口,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道:「那個賤人的女兒是郡主,那我的女兒又是什麼?段正淳,你告訴我!」

這聲音響起的突然,木婉清臉色卻是猛的驚喜起來,站起身,環視四週,緊張的看了起來。

「誰?誰再說話?」

段正淳第一個叫出了聲,之前那個聲音非常熟悉,曾幾何時,叫他魂牽夢繞。

「師傅,是你嗎?我是婉兒啊!」

木婉清也是激動的叫出了聲。

就在這時,一道脩長的身影出現在了涼亭對麵,一身黑衣,頭頂有著一個黑紗鬥笠,將他的麵容全部遮住。

僅憑身形,就能看出,這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她的素手纖細,脩長而白嫩,腰間有著一柄短刀,和第一次遇到的木婉清打扮卻是無比相似。

「婉兒!」

秦紅棉驚叫一聲,尋找多日而不見的木婉清竟然在此地相遇,叫她心中歡喜無比。

「紅棉,是你麼?」

段正淳的速度更快,看到那人的瞬間,已經搶了出去,在木婉清之前來到了那人身邊。

秦紅棉身子卻是一讓,避開了段正淳,道:「段王爺,請自重!」

段正淳身形一滯,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一抹黯然。

木婉清歡喜的跑到她的身邊,道:「師傅,真的是你,想死婉兒了!」

說話間,就要朝秦紅棉的懷裡撲。

秦紅棉卻是驚叫一聲,道:「婉兒,你……你的麵紗呢?」

木婉清這段時間,和丁春秋在一起,早就習慣了不戴麵紗的生活,此刻見到自己的師傅,也沒有想起來,被她一提醒,這纔想起,心中一慌,下意識的看嚮了丁春秋。

秦紅棉看著女兒的目光,轉過頭,頓時看到了丁春秋。

打量了丁春秋幾眼後,秦紅棉轉過頭,冷著臉道:「他就是你選的?」

木婉清心中有些驚慌,也有些羞澀,道:「不、不是。」

聽了這話,秦紅棉的臉色頓時一冷,道:「既如此,還不戴上麵紗。師傅幫你殺了這個登徒子!」

說話間,秦紅棉一躍而出,腰間的短刀帶著一抹寒光,猛然出鞘,朝著丁春秋脖間斬去。

「師傅,不要!」木婉清驚呼出聲,這麼長時間沒和師傅在一起,反應竟是有些遲鈍,此刻看著師傅對丁春秋出手,心中頓時慌張了起來。

「紅棉,快些住手!」段正淳心中也是一驚,連忙叫出了聲。

丁春秋眼中卻是浮現出一抹憤怒,本以為木婉清已經刁蠻了,沒想到這秦紅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怪不得木婉清會被她教育成這個樣子。

「去死!」

秦紅棉纔不管段正淳和木婉清的驚呼,在他看來,全天下的男人都該死,都是負心薄情之輩。

丁春秋既然不是自己女兒選的,那就去死。

他的刀,映著陽光,彷若一汪秋水,猛然劃過,斬像丁春秋的脖子。

丁春秋動也未動,坐在石凳之上,彷若沒有看到一般。

刷!

就在秦紅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之時,他的衣袖,憑空一甩。

啪!

一聲清脆的氣爆聲音,登時傳遍當場。

秦紅棉隻覺眼前一花,緊接著,一股沛然莫擋之力猛然襲來,整個人再也控製不住身形,朝後倒飛而去。

「師傅!」

木婉清驚叫一聲,飛身而起,想要接住秦紅棉。

「紅棉!」

段正淳的速度更快,在木婉清之前雙臂一展,摟住了對方的腰肢。

就在他想要卸力落地之時,雙手如遭雷噬,一道陰冷的力道瞬間蔓延上了他的雙臂,逆流而上。

段正淳驚叫一聲,趕緊鬆手,秦紅棉再度拋飛,被隨後而來的木婉清接住。

木婉清旋身落地,急忙道:「師傅,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段正淳也落在了地麵之上,身形卻是一個踉蹌,連退五步這纔站定,雙臂此刻冰冷無比,痠楚難當。

看像丁春秋,他的雙眼充滿了驚駭與忌憚。

「師傅,你怎麼了?不要嚇婉兒!」

木婉清驚呼出聲,看著動也不動的秦紅棉,都快哭了。

段正淳頓時迴過神來,趕緊搶了過去,看著秦紅棉的樣子,驚呼道:「紅棉,你、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不要嚇我!」

段正淳一邊說話,一邊想要將秦紅棉從木婉清手中搶過去。

木婉清心中擔憂秦紅棉的狀況,此刻見段正淳竟然動手搶奪,頓時怒道:「你給我滾開,不要碰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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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她自幼和秦紅棉住在幽穀之中,秦紅棉守身如玉,沒有任何男子可以近得了其身,此刻見段正淳如此行為,頓時大怒。

段正淳猝不提防,被木婉清推的晃了一下,心中微怒,但見對方隻是一個小姑孃,也不好跟她計較,頓時道:「我跟你師父是朋友,你讓我看看你師父到底怎麼樣了?」

聽著他的話,木婉清頓時唾了一口,道:「你給我滾開,我師父纔不會有你這樣的朋友呢,再敢過來當心我射你!」

說話時,抬手,一抹寒光在衣袖間閃爍。

段正淳被罵的一愣,看著木婉清的樣子,就想出手將其製住,給她一個教訓。

但對方卻是和丁春秋一起來的,心中卻是有些驚懼。

木婉清不知道秦紅棉世怎麼樣了,隻能求助於丁春秋。

這段時間他和丁春秋的關繫大為緩和,看著她苦巴巴的樣子,丁春秋良心發現,衣衫一揮,拂過秦紅棉身上穴道,叫她恢復了過來。

「紅棉,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段正淳頓時關心的說道,看著秦紅棉,伸手就要將她抱住。

秦紅棉身子一閃,哪肯叫他抱自己。

與此同時,驚懼的看了一眼丁春秋,隨後轉過頭,道:「你當真還愛著我?」

秦紅棉的聲音非常好聽,清脆如玉,彷若空穀百靈一般。

段正淳心神一晃,連忙道:「愛。紅棉,我一直都愛著你。無時無刻不想著你。」

看著段正淳神色不似作假,秦紅棉心中有了些許鬆動,道:「既如此,段郎,你跟我們母女走吧,我們不要在理會其他事情,一傢人永遠在一起!」

秦紅棉的話,平淡無比。但落在木婉清和段正淳的耳中,卻是無比震驚。

「什麼?母女?紅棉,你是說……」

段正淳先是一驚,緊接著露出了驚喜,轉眼看嚮了木婉清,神色間,有了一抹動容。

如此相似。和紅棉年輕時候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麼之前就沒有發現。

木婉清臉色頓時一變,看著秦紅棉,驚慌道:「師傅,你、你剛纔說什麼?」

秦紅棉沒有看木婉清,雙目直勾勾的看著段正淳。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跟我們母女走!」

段正淳臉色一陣變幻,道:「紅棉,我……我不是不肯跟你走。我身為大理的鎮南王,日理萬機。我不能隨便離開的。「

聽了這話,秦紅棉臉色頓時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十八年前你跟我也是這樣說的。今天你還是跟我這樣說。如果你真的日理萬機,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出現在阮星竹這個賤人的地方?我不會再信你了,再也不會了。婉兒,我們走,這種負心薄倖之人的地方,我們不宜久留!」

秦紅棉雙目之中充滿了哀傷,一邊說,一邊朝後退去。

木婉清眼中流露著震驚的神色,看著他們二人,顫聲道:「你們、你們真的是我的爹孃?師傅,你告訴我!」

木婉清抓著秦紅棉,大聲叫著。

秦紅棉眼中露出一抹哀傷,看著她,道:「你的父母早就死了,婉兒,跟師傅走,我們不要留在這裡!」

秦紅棉強自說著,段正淳眼中也是為難無比,歎了一口氣,道:「紅棉,你這又是何苦呢?婉兒,我們、我們就是你的父母,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紅棉,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叫我補償你跟婉兒吧!」

秦紅棉看著段正淳,道:「不……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婉兒,我們走!」

木婉清使勁的搖著頭,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她,道:「告訴我,你們、你們真的是我的父母麼?」

「婉兒!」

秦紅棉大聲叫著……

丁春秋看著他們幾人間的恩怨糾葛,和蕭峰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苦笑。

就在他們幾人紛亂之中,丁春秋和蕭峰在一次離開了此地,順著小鏡湖,隨意朝著外邊走去。

映著夕陽的光芒,看著水波粼粼彷若鏡子般的小鏡湖,丁春秋的心纔逐漸平靜了下來。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蕭峰忽然開口問道。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心知他為何有此一問,笑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丁春秋做事,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沒有人可以乾預我的人生,指使我的人生!」

他輕聲說著,言語間卻是充斥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蕭峰聽了這話,卻是一愣,喃喃道:「真的可以如此麼?」

他這一路走來,任何事情,彷若都有一個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縱著自己的一切,他就像是蜘蛛網的中的飛蟲,難以掙脫出來。

此刻聽丁春秋這充斥著無窮自信的話語,心中頓時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丁春秋輕聲笑著,道:「人生苦短,不過數十載而已,想要在這短暫的生命之中,活出最為絢爛的精彩,就不要給自己過於沉重的負擔。你隻是你自己,代表不了任何人,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叫自己身邊的人能夠笑顏長展,這纔是你應該做的事情。至於仇恨,那隻不過是人生中短暫的一筆,總會過去的,或許答案就在你的身邊,隻是以往你自己沒有發現罷了。送你一句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丁春秋瀟灑的說著,腳下沒有半分停留,身影在夕陽之中,彷若和整個天地融為了一起,一步數丈,朝著前方走去。

蕭峰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腦海中不斷的迴想著丁春秋之前的話語,心中暗道,自己之前,似乎太過於執著了。

自己是契丹人又如何?

自己是漢人又如何?

隻要找到自己的仇人,將其殺了,報仇雪恨以後,自己就帶著阿朱遠去塞外,牧馬放羊,再也不管江湖中事,天塌了也和自己沒有乾繫。

一唸至此,蕭峰心中的枷鎖,逐漸的斷裂,消散,之前那種沉重的,彷若背著一座山般的感覺,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段時間一直以來的仇恨和壓抑,以及接二連三的變故,甚至叫他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此刻,聽了丁春秋這一番話,卻是叫他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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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23 15:01
129樓
第128章 迴山,改革!



「師傅,我會想你的!」

阿紫大聲叫著,雙手在頭頂之上使勁的揮舞著,望著單人獨騎倏然遠去的丁春秋,雙目瞬間濕潤了起來。

「在傢乖一點,師傅也會想你的,星宿派永遠是你的傢!」

丁春秋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呢喃,但人已遠去,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木婉清怔怔的看著那一道曾幾何時恨得刻骨銘心的背影,這一刻,心中卻是覺得很難受,堵得慌。

阿朱一直望著遠處,蕭峰和丁春秋一起走了,她心中雖然不捨,但她知道,蕭峰一定會迴來的。

看著阿朱那不捨中夾雜著倖福的神情,木婉清第一次覺得心中很亂,很亂,亂的無以復加。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是覺得心裡很慌亂,胸口就像堵著什麼一樣,隻想跨上黑玫瑰,不顧一切追上去。

但是,卻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告訴自己,你追上去有什麼用?他又不愛你,他隻是在報復你,你就算追上去能怎麼樣?繼續叫他欺負你麼?

「你那種歹毒的暗器我帶走了,留在你身邊對你有害無益,碰到高手,吃虧的隻能是你。以後把你那脾氣改一改,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怎麼說也是一個王爺的女兒,註意點風度,下次見麵希望你不會再恩將仇報了,走了,不要太想我!」

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丁春秋的聲音。恍若他就在自己身邊,帶著滿臉壞笑。沖著自己低語。

她心中一喜,眼眶頓時有些濕潤了,抬起頭,看著其他人一臉平靜的樣子,似是什麼也沒有聽到。

轉過頭,兩滴清淚奪眶而出。

信陽城外。

丁春秋一臉深思的看著蕭峰,笑著問道:「我們現在這樣算是朋友麼?」

蕭峰朗聲一笑,道:「丁兄。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蕭峰一抱拳,調轉馬頭,朝著信陽城中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丁春秋嘴角帶著古怪的笑容,低聲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沒有答應跟你做朋友呢?算了,不說了。以後跟他說不準還會是親慼呢,這關繫,真是復雜!」

丁春秋低聲嘟囔著,調轉馬頭,映著絢爛多彩的夕陽,絕塵而去。

……

木婉清和阿紫都留在了小鏡湖。這既是段正淳的要求,也是丁春秋樂於見到的。

木婉清現在的狀態,丁春秋也拿捏不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索性叫她一個人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二人間的關繫,日後見麵再說清楚。

而阿紫呢。該教的功夫都已經教的差不多了,雛鷹總要有展翅高飛的時候,也該是時候放手了,自己總不能照顧她一生一世,也該是她獨自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了。

至於段正淳想要叫阿紫脫離星宿派,這一點丁春秋絲毫不擔心。

阿紫是他從小帶大一手調教出來的,若是因為段正淳的三言兩語她就決定脫離星宿派,那丁春秋也無話可說,直接就可以找柺角用麵條上吊了。

而且他自己也要替以後好好打算一下了,虛竹即將現身,逍遙派的三個老怪也快現身江湖了,距離確定自己命運的少室山武林大會也不遠了。

他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怎樣來應對日後的各種變化。

而且這個江湖的前期,因為自己的插手,肯定會有一些不一樣的變化,他確實需要好好想一下。

數月後,星宿海,星宿派中。

「恭迎師父迴山!」

「恭迎師父迴山!」

「恭迎師父迴山!」

排山倒海的歡呼聲音,在此間響起。

星宿派大堂之中,丁春秋端坐在主位之上,看著那些個滿臉歡喜的弟子,心中暖流劃過。

「大傢都起來吧,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派中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丁春秋打手一揮,示意眾人起身,同時出聲問道。

眾弟子站起身來,摘星子道:「迴稟師傅,派中一切正常,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就是有不少三四代弟子接連突破了當前境界,隻是師父不在,弟子不敢貿然開啟藏經閣。」

聽了摘星子的話,丁春秋沉吟了一下,道:「嗯,這樣,日後我若不在的時候,摘星子你可以視情況而定,代行掌門之職,其餘人等可有異議?」

丁春秋沉聲說著,叫在場的所有弟子都能聽到。

片刻之後,見無人說話,摘星子卻是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道:「多謝師父信任,弟子定不會辜負一片苦心,努力給眾位師弟做一個好榜樣!」

摘星子大聲說著,眼中流露著激動的情緒。

獅吼子、天狼子和出塵子等人頓時出聲道:「恭喜大師兄,賀喜大師兄!」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丁春秋仔細的觀察著,見他們眼中情誼不似作偽,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在原著之中,這些個弟子,動輒便是自相殘殺,最後丁春秋被虛竹製服以後,摘星子等人更是當眾背叛,可以說是卑鄙無恥之極。

此刻看著這些人,丁春秋心中卻是裝滿了成就感。

趁著心中高興,丁春秋大聲道:「今天,我還有一件事要宣佈!」

他的聲音響起,場中喧嘩聲音頓時消失,全部的目光都看嚮了他。

丁春秋平息了一下心情,道:「自今日起,咱們星宿派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三流境界以下為外門弟子,由內門弟子教導。入門十年,若是不能脩煉到三流境界,那便自行離去,星宿派不養廢物。三流境界者可昇為內門弟子,內門弟子由親傳弟子教導。在內門中,若十五年不能脩煉到二流境界,可自行離派闖蕩江湖或另立門派。星宿派不會無條件供養大傢一生。二流境界者,可昇為親傳弟子,親傳弟子由我親自教導,可永留星宿派中,派中絕學,可任意選擇一門脩煉。俱體事宜,我會交代給摘星子,若有不明之處,日後可嚮其詢問!」

丁春秋的聲音不大,但卻叫在場所有弟子,全部炸了鍋。

摘星子等人麵上也是露出了震驚之色,這種管理方式,可是前所未有過的。

從未見過哪個門派會這樣管理宗門,從來都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輩分等級,永不可改。

可丁春秋今天如此一說,似是將師門輩分全部磨平了,一切朝實力看齊。

摘星子心中一驚,剛想說話,卻發現丁春秋已經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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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第2條路,陰陽破先天



對於摘星子等人心中的問題,丁春秋又豈會不知道。

這些問題在摘星子等人看來,似乎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但是在丁春秋看來,全都是扯淡。

大傢都是混江湖的,江湖之人,講究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實力,武功高低。

沒事的時候,或許大傢還會認可一下輩分,真到了刀子見紅的時候,誰會認可?

還不是抽刀子上,誰拳頭大是誰說話?

那些所謂的輩分,不過是在平常時候說一下的,就相當於一塊遮羞佈一樣。

丁春秋所要做的,就是將這塊遮羞佈丟掉,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臺麵上來說。

你若是不想被人超越,就努力脩煉,用實力來說話,隻要你拳頭大,你就擁有話語權。

若是想要混資歷,混輩分,以年齡來說話,不好意思,星宿派不適閤你。

雖然這樣做,或許會忽略一些思想上的問題,但是丁春秋相信,隻要教育的方式能夠跟得上,人人心中都有道德的標尺,這些事情就不是事情。

而且有了競爭力,整個門派就有了活力,這種競爭力隻要有人將之進行良性的引導,星宿派就隻會變得更強,更好,而不會成為原著中丁春秋一拜就樹倒猢猻散的那樣。

所以,在丁春秋的鐵腕政策之下,四大親傳弟子執行之下,星宿派快速的變革了起來。

雖然有許多人初始接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在丁春秋以一些小手段正確引導之後,那些人全部被同門間強大的競爭力所激發。生出了競爭之心,全部都投入到了各種各樣的比拼之中,那種似乎難以接受的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接受了。

就連那四大親傳弟子也嚇了一跳,曾經鬆散的星宿派,何曾有過如此熱火朝天脩煉的場景。

看著一個個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玩命的脩煉,他們心中也生出了緊迫感。

若是被那些外門弟子或者內門弟子追上了自己等人的腳步,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當前境界。那自己是不是得反過來叫別人師兄?

一想到這裡,特別是出塵子和天狼子,兩個人臉色大變。

他們二人都是剛剛突破到了二流境界,和那些功力深厚的內門弟子相差其實不大,若是對方玩命脩煉,而自己還是現在的狀態,那被對方追上是肯定的事情。

一唸至此。他們再也沒有了鬆散的心態,也都進入了全力脩煉的狀態之中,生怕被別人超過了自己。

看著星宿派此刻的狀態,丁春秋臉上露出了笑容。

隻要他們能夠堅持這樣脩煉,遲早有一天,會超越丐幫和少林。到時候讓那些視星宿派如虎狼之人好好看看,不亮瞎他們的鈦閤金狗眼就不算完!

而隨著星宿派開始走上正軌,丁春秋也開始梳理起了這一次出門自己的收獲。

這一次他現實在大理獲得了百毒不侵的體質,而且還留下了一枚藥丸。

後更是先後得到了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和無名之人所著的《無相劍經》,而且以此為踏板。觸摸到了先天境界的壁障。

雖然現今還未突破當前境界,但他已經找到了正確的突破之路。他相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突破的時間絕對不會太遠。

而且他還得到了少林寺鎮寺之寶《易筋經》,更從其中得到了一篇無名功法,雖然俱體情況尚未可知,但憑藉他深厚的武學造詣,可以斷定那絕對是一種絕學武功,而且鳩摩智練了以後,表麵上並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現象。

所以現在丁春秋決定親自體驗一下那一篇無名功法,看看其中奧妙到底如何。

之後,從那日起,丁春秋便小心翼翼的開始脩煉起了那篇無名功法。

有化功大法加身的丁春秋,自然不怕因為鬍亂脩煉而走火入魔。

大不了到時直接將那篇無名功法練出來的功夫直接從體內化去便可了事。

時間在無聲的流逝著。

這一日。

噗!

盤膝而坐的丁春秋,雙目猛然睜開,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他隻覺體內的真氣開始趨於混亂,丁春秋不敢怠慢,當即運起化功大法,開始化解體內那一股從無名功法之中練出來的異種真氣。

那一種真氣相較於小無相功的精純如水來說,卻是充滿了浩大與陽剛,一個就像是月亮,一個就像是太陽。

在丁春秋脩煉那篇無名功法的第二天,他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這段時間以來,在他有意的壓製下,那無名功法脩煉出來的真氣,始終沒能造反。

時至今日,已然有將近一個半月了。

那異種真氣日益強盛,今日終於爆發了開來。

當丁春秋將那異種真氣化去以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此刻他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就像剛泡完了溫水澡一樣。

體內那一股浩大陽剛的異種真氣已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通體舒泰。

「還真是一部不差於《小無相功》的當世絕學。雖然沒有護體真氣,但是這一部功法練出來的真氣竟然有著反哺肉體,強化肉身的力量,竟是和易筋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若是能夠將這篇無名功法和小無相功相融閤,形成陰陽交泰之狀,或許也能突破到先天之境!」

丁春秋看著手中的無名功法,心中暗自說道。

這段時間他有意將其壓製,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之中,對於這一篇無名功法也有了一個全麵的了解。

而且在他的心中,更是誕生了一個強烈的感覺,那就是將自己的小無相功和無名功法相融閤,在體內形成陰陽交泰之狀,以此也可突破先天境界。

雖然他不知道這一種感覺是錯是對,但是相比於那無相劍經想不通,猜不透的‘無相’真意,他倒是寧願在這個方嚮研究一下。

那無相真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可以相同,或許是明天,或許是明年,亦或者是永遠也猜不透。

「無相真意想要參透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現在既然多了一個選擇,若是就此放棄,那就太可惜了。」丁春秋確定了日後脩煉的方嚮,頓時開口說道,同時心中道,若是那個人在此的話,和他交流一番,或許將小無相功和無名功法相融閤會簡單許多。

就在丁春秋心中異想天開的時候,忽然一聲劇烈的悶響憑空響起。

整個星宿派山門似乎在這一刻都是抖了一抖。

「黃裳,你屠戮我明教中人,今日難逃一死,速速給本座出來受死!」

「明教捉拿朝廷鷹犬,爾等都給本座滾開,否則,死!」

豁然間,一個雄渾的咆哮聲音,在星宿派中響起。

丁春秋的臉色猛的一沉眼中散發出了懾人的神光,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微笑,低聲道:「來的真及時,」

他的聲音尚未落下,已然飄身而出。

「快點將那該死的朝廷鷹犬交出來,否則本座一聲令下請客間蕩平你們這渺小的門派!」

一個身材消瘦,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鬥篷,麵上罩著一個鬼怪麵俱的男子,大聲沖著撲倒在地的四大親傳弟子咆哮著。

在他的身邊,還有著一個一個同樣鬥篷遮身,麵帶羅漢麵俱的矮小男子。

此刻星宿派四大親傳弟子盡數倒地,嘴角有鮮血溢出,看著那兩個人,眼中充斥著驚懼。

「是誰想要蕩平我這渺小門派?再說一遍,我這人耳朵不好,適纔沒聽清楚!」

就在摘星子等人心膽鉅寒之時,丁春秋的身影飄然而至,一席白衣,彷若白雪,雙目幽若古井深潭,散發著懾人的寒光。


第130章 明教法王,9翼道人



「師傅!」

摘星子四人眼中同時一喜,連忙叫了一聲。

丁春秋掃了他們四人一眼,冷哼一聲,道:「被人打趴下很光榮麼?還不起來?」

摘星子等人臉上頓時一熱,連忙起身,縱然創傷之處疼痛難當,但麵對丁春秋的吩咐,他們不會有半分疑遲。

那兩個鬥篷遮身之人,在丁春秋現身之時,眼中便是露出一抹驚訝,隨後就再度化作傲然。

「你便是這小門派的掌門?」

身形消瘦脩長的男子,傲然的看著丁春秋,聲音中充滿了陰陽怪氣之感。

丁春秋沒有迴答,看著他們二人,點了點頭後,問道:「你們是明教中人?」

丁春秋試探性的問話,落在那二人耳中,卻是變成了獻媚。

那身材矮小之人冷笑一聲,道:「你既然知道我們明教,就別在這裡跟本座廢話,快些將那個朝廷鷹犬給本座交出來。或許本座心情一好,還會給你一個加入我們明教的機會,若敢拖延,我蕩平你這垃圾門派,叫你生死兩難!」

那矮小之人,聲音猶如刮痧一般,非常難聽,唯有一雙眼睛,光芒閃爍,明亮非常。

「加入明教麼?」丁春秋忽然冷笑一聲,道:「聽起來似乎不錯……」

丁春秋認真的說著,尚未說完,那身材消瘦之人便是冷笑一聲,道:「我二人是否叫你加入明教還是兩說之事,到時候還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現在。迅速給我將朝廷鷹犬蒐出來,還不快滾!」

在他們二人心目之中。這星宿派不過是西域之地一個土豪財主,以明教在西域的地位,足以將其鎮壓的不敢有絲毫異動。

丁春秋在此刻卻是忽然嗤笑出聲,看著他們二人,道:「你們的屁話,聽起來似乎不錯,但我一派之主做的好好的,何苦要加入你們那所謂的明教?今日你二人欺上門來。打傷我弟子不說,還在這裡大放厥詞,不殺你們當真天理難容!」

丁春秋滿臉微笑的說著,看著他們二人,非常認真。

但是那無形的殺機,已然彌漫全場,恍若冬日寒風。悄無聲息的朝著二人倒捲而去。

「找死?」

「不知死活!」

那二人臉色頓時變冷,看著丁春秋,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唰!

二人聲音尚未落下,身材脩長的男子瞬間動了。

寬大的鬥篷,在這一刻翻飛飄揚,就像詭異的翅膀。飄在身後,帶動他的身子,閃電一般朝著丁春秋而去。

丁春秋眼中綻放出一抹精光,看著來人,嘴角輕啟。道:「輕功不錯!」

對方見丁春秋如此託大,眼底頓時劃過一道冷光。

「去死!」

森然的聲音響起。同時帶著一抹寒光,一枚古怪的鐵牌忽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形若朝廷衙門的令箭,邊緣鋒銳如刀,映著陽光,散發著絲絲寒光。

看著此人兵刃出手,那低矮的男子口中發出一聲輕笑,淡聲道:「不知死活!」

就在他說話間,那身影脩長的男子,手持鐵牌令箭,以詭異絕倫的速度,猛然朝著丁春秋的勃頸動脈斬去。

那鋒銳的側刃,燁燁生輝,若是斬中,絕無倖免之力。

「師傅!」

摘星子等人下意識驚叫出聲,無不為丁春秋捏一把冷汗。

聽著摘星子等人的驚呼,那高瘦的男子轉過頭,冷笑一聲,道:「不要急,馬上就到你們了!」

說話間,手腕一會,寒光劃過,力斬而下。

唰!

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這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在這最後關頭落空了。

他的臉色大變,對敵經驗無比豐富的他,在攻擊落空的瞬間,身體忽然一收,四肢猛的蜷縮起來,就是王八縮頭一般,左手卻是子在同一時間取出另一枚鐵牌令箭朝著身後擋去。

轟!

就在他剛剛做完這一切,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猛然襲來。

恐怖的力量就像潮水一般,而且是一勁三擊,在中掌的瞬間,那人便是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當即被拍飛了出去。

「雷公擋功夫不錯,這一套‘蜀道難牌法’也馬馬虎虎,輕功卻是當世少見,你是九翼道人。」

丁春秋的聲音平淡無奇,落在那人耳中,卻恍若平地炸雷一般。

他是九翼道人的身份天下無人知曉,就連明教中的同門也鮮有人知,所知道就是他四王之一五官王的身份。

而此刻竟是眼前此人輕易道破自己心中最大的祕密,那一種驚駭,是在難以言表。

他的臉色就像見鬼一般,看著丁春秋,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此刻,那低矮的男子臉色也是大變,小心的護在那九翼道人身前,警惕的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卻是輕笑一聲,對於他二人的動作沒有半分在意,道:「雷電門門人,能夠如此功夫之人實在罕見,而且還要輕功過人,且善使雷公擋功夫,如此人物,天下間除了你九翼道人,還會有第二人選麼?」

丁春秋如數傢珍的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那九翼道人眼中頓時散發出了陰冷的殺機。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便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你活在世上,平等王聯手殺了他!」

九翼道人猙獰的咆哮一聲,猛然朝著丁春秋殺去。

那低矮的男子,也就是平等王,在此刻忽然發出一聲冷笑,單掌豎於身前,低呼一聲:「阿彌陀彿!」

就在他聲音落地的瞬間,猛然暴起,一拳朝著丁春秋砸去。

呼嘯的勁風猛然昇起,就像無形的氣牆一般,猛然碾壓而上。

拳風剛烈絕倫,浩大陽剛,丁春秋雙眼一縮,驚呼出聲:「大金剛拳!」

「眼力倒是不錯,竟然識得本座絕技,那便更不能留你了,給我死來!」

那低矮的平等王獰笑一聲,雙全一撮,朝著丁春秋猛然砸去。

剛烈的勁風伴隨著對方鬥篷,在空氣中發出一連串氣爆聲音,就像鞭炮一般,接連炸響。

另一邊九翼道人也展開了身法,雙手各使一枚鐵牌令箭,以詭異絕倫的速度將‘蜀道難牌法’施展開來。

霎時間,寒光遍佈,殺機蔓延開來,他整個人似是都隱沒在了鐵牌令箭的殘影之中,圍著丁春秋滴溜溜的亂轉。

見二人一出手就是殺招,丁春秋眼神一冷,心中卻是豪氣頓生,朗盛道:「即便你二人聯手,我又有何懼之?」

說話間,他竟是不避不讓,猛然一掌朝著九翼道人猛然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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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1王斃



炙熱的掌力當即綻放開來,天山六陽掌之陽鈞天歌,最為凌厲霸道的陽剛掌法。

一經出現,空氣就發出了哧哧聲響,九翼道人臉色頓時一變,心中一驚。

他領教過丁春秋的掌力,心下不敢怠慢,一雙鐵牌頓時交錯而過,成十字形全力相迎。

呼!

丁春秋嘴角頓時露出一抹冷笑,掌力在半途頓時劃過一個圓弧,在白虹掌力的加持之下,竟是直接越過九翼道人朝著那使大金剛拳的平等王擊去。

麵對著曲直如意的白虹掌力,對方二人何曾見識過這般高明的運勁之法。

那平等王隻道丁春秋與九翼道人交手,等他力竭之時自己再一舉將其擊殺,那裡能想到丁春秋會殺出這樣神奇玄妙的一招。

當他感覺到一股沛然莫擋的鉅力襲來之時,卻是已經晚了。

心神大驚之下,那平等人奮起神力,大金剛拳猛然砸出。

轟!

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氣勢猛然爆發,那低矮的平等王當場拋飛了出去,匆忙間迎敵的他豈是丁春秋全力一擊的對手。

而且大金剛拳乃是至剛至陽一往無前的拳法,此刻匆忙迎敵,剛強不足,銳意被破,哪裡還能抵擋同樣至陽至剛的天山六陽掌的攻擊?

低矮的平等人轟的一聲砸落地麵之上,當即一口鮮血噴出,驚怒交加道:「你無恥!」

而就在這時,丁春秋一招得逞之後卻是並未停留。藉著反震之力,飄身而退。同時間右手寶光綻放,麵對九翼道人攜怒以及,迎麵一爪撕風擊出。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水麵,丁春秋單手一撕,所過之處,空氣瞬間抽空,竟是形成了一道隱約的氣浪,猛然擊出。

一聲嗡鳴。同時間響起,緊接著嗤嗤嗤的聲音響成一片,空氣彷若被丁春秋這一爪抓破了一般。

「該死,九陰神爪!」

九翼道人臉色大變,麵對丁春秋這迎麵一爪,他的眼中頓時生出了恐懼之色。

身為明教四王之一的五官王,對於這一招絲毫不陌生。相反知之甚詳。

與他齊名的明教四王之二楚江王和轉輪王便是死於這一招之下,同為護教法王的他,此刻見此一招,心神鉅震,哪裡還敢出手?

隻見他鐵牌滴溜溜一轉,蜀道難牌法頓時化作了雷公擋功夫。於身前一橫,同時抽身飛退。

「破!」

丁春秋麵容冷漠,不帶半分感情,單臂劈落,爪痕橫空擊出。空氣盡皆爆裂,發出一陣炒豆子般的爆鳴。

九翼道人霎時間麵無血絲。近乎目眥慾裂的飛退,體內真氣全力朝著鐵牌之中灌註,在身前彷若車輪一般旋轉開來,想要擋住這叫他心膽鉅寒的一招。

砰!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音瞬間傳響當空,劇烈的碰撞力道直接將九翼道人崩飛了出去。

以藍砂手加持下的九陰神爪,在攻擊到九翼道人的防禦瞬間,一股鉅力便是爆發開來,彷若山洪傾瀉,勢不可擋。

九翼道人隻覺雙臂劇痛,難以阻擋,在丁春秋一抓過後,緊接著便是一掌劈下。

那一對鐵牌令箭,再也無法阻擋,貼著丁春秋的手掌,翻砸在了他的胸腔之上。

卡卡卡……

清脆的骨骼爆鳴聲音,頓時響成一片。

九翼道人的身體,徑直拋飛十丈之外,方纔落地。

噗!

殷紅的鮮血中夾雜著內髒的碎片當即奪口而出,九翼道人眼中神光立時暗淡,看著丁春秋,眼中帶著不甘,轟然栽倒,氣絕身亡。

「五官!」

那低矮的平等王驚呼一聲,猛然朝著五官王所在撲去。

咻!

便在這時,丁春秋並指如劍猛然刺出。

一道無形劍氣瞬間崩現,朝著平等王殺去。

空氣之中,登時森寒一片,殺意無限,彷若神劍橫空,威勢絕倫。

但就在這時,那平等王身子竟是猛的一轉,竟是捨了九翼道人,換了一個方嚮瞬息遠去。

無相劍煞過處,地麵上頓時出現一個猙獰的劍痕,叫人觸目心驚。

「你竟敢殺了五官王,你死定了,等著我明教滅你滿們吧,你死定了,死定了……」

便在這時,那平等人猙獰而森然的聲音豁然響起,雄渾內力隻震得週圍樹木唰唰作響。

丁春秋的雙眼在此刻卻是猛的一寒,隨即,身影一晃,凌波微步展開,在星宿派眾多弟子激動的目光之中,頓時追了上去。

「該死,竟敢殺我明教護教法王,罪不可赦!」

那低矮的平等王眼中帶著驚悸之色,心中有著後怕,口中卻是無比怨毒的說著。

「你等著,我不叫你滿門死絕就不是平等王,該死的雜種,你死定了!」

他越想心中便是越怕,特別是最後丁春秋施展九陰神爪的時候,那種場景,叫他心膽鉅寒。

那九陰神爪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噩夢,想起來都是心膽鉅寒。

楚江王和轉輪王慘死隻時的場景此刻仍是歷歷在目,還有那個人彷若鬼神一般猙獰的身影。

在部下盡皆戰死,全軍覆沒之時,仍能憑一己之力連斬明教幾位旗主散人,最後更是接連斬殺楚江王和轉輪王,最後若非光明左右使者出手,在最後關頭救下了他平等王的性命,那一戰怕是會有三位法王戰死當場。

即便是在光明左右使者聯手圍剿的情況之下,卻也未能將對方留下,反被對方殺出重圍,一路逃遁於此。

所倖的是,他雖然暫時逃脫了,但在連番苦戰之中,已然深受重創油盡燈枯,否則以他和九翼道人的本事,也不敢前來追殺搶功。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功勞到手,不想竟是惹出了丁春秋這個煞星,一出手便擊殺了九翼道人,叫著平等王心膽鉅寒。

「九陰神爪,該死的九陰神爪,等我抓到你,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看你到時還如何施展九陰神爪!」

平等王怨毒的咆哮著,那噩夢一般的九陰神爪,如果不毀滅,實在叫他寢食難安。

便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道:「可惜,你沒機會了!」

平等王臉色大變,迴頭一看,丁春秋不知何時已經追到了他身後不足三丈之地。

   


第132章 傳奇人物,黃裳之名



「你……怎麼可能?」

平等王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看著近在咫尺的丁春秋,眼中滋生出無限寒意。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丁春秋麵沉如水,看著平等王,一步步朝前逼去。

平等王眼中帶著恐懼,但在這一刻,卻是忽然生出了一抹怨毒,道:「給我去死!」

說話間,他的雙手猛的捏一指訣,瞬間朝著丁春秋遞出。

噗!噗!噗!

電光火石間,空氣發出三聲爆鳴。

三道剛猛絕倫的指力頓時滋生出現,彷若機槍掃射一般,朝著丁春秋殺去。

丁春秋眼中光滑閃動,腳下一撮,身影立時爆退。

那平等王臉上頓時露出了猙獰的笑,道:「能死在我的《摩訶指法》之下,也是你三生脩來的福分,給我死,三入地獄!」

平等王陰冷的咆哮著,手中指訣頓時下按,丁春秋隻覺那三道剛猛指勁頓時爆發,在空氣中猛然一炸,竟是形成一種真氣風暴,在不可能攻擊到他的情況之下竟是生生碰到了他的身體。

丁春秋臉上登時寒意浮現,護體真氣猛然浮現而出,憑空一震,將那摩訶指法爆裂的餘波當即震散。

噗!噗!噗!

就在這時,那平等王手指再度下按,三道指勁再度出現,朝著丁春秋攢射而來。

丁春秋嘴角微翹,劍指此處。空氣頓時發出一聲嗡鳴。

一抹無形劍氣當即出現,隨之。他手腕一揮。

那劍氣就像被他拿捏在手中的長劍一般,瞬間揮過,帶著一抹勁風。

呼……

三道指勁,當即煙消雲散。

平等王霎時間悶哼一聲,身形一個踉蹌,難以置信的看著丁春秋,道:「不、不可能!你這什麼功夫,怎麼可能斬滅我的摩訶指勁?這怎麼可能?」

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眼中帶著一抹前所未有的歇斯底裡。

麵對他的嘶吼,丁春秋沒有半分動容,冷漠的看著他,手中劍訣一轉,劍氣飛揚,沖霄而起。

無形的殺意頓時叫平等王身子一僵,看著丁春秋那沖霄一劍。平等王頓時驚叫道:「不……你不能殺我,你殺我明教不會放過你的,你不能殺我!」

平等王驚呼出聲,腳踏連環身形飛退,大金剛拳再度出手,在身前打出一道道剛猛絕倫的拳風。想要將丁春秋的無形劍氣震碎。

看著他的動作,丁春秋嘴角帶著不屑一顧的笑,身影輕搖,如影隨形,也不變招。僅以六脈神劍劍氣輪番碾壓過去。

雖然丁春秋並未使用威力更強的‘無相劍煞’,但僅是六脈神劍。就不是這平等王能夠相擋的。

噗!

就在這時,血光崩現,一抹劍氣直接洞穿了他的肩頭。

平等王悶哼一聲,看著丁春秋沒有絲毫留手的樣子,他心中寒意大作。

「不要,不要殺我,你放了我,否則你也活不了,明教會滅你滿門替我報仇……啊……」

他的右腿猛然被一道劍氣刺穿,血肉模糊。

便在此刻,丁春秋耳根微動,卻是不在留手,猛然欺進平等王的身前,一掌朝著他的胸腔印去。

「不……雙使救我!」

平等王目眥慾裂的驚叫出聲。

便再此時,一陣劇烈的風雷聲響猛然傳入丁春秋的耳朵。

遠處有著一男一女急速朝著此處趕來,同時間,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音響起。

「住手!」

此刻,丁春秋麵上沒有片刻動容,嘴角帶著嘲諷似的笑,手腕一沉,猛然落下。

卡卡卡……

噗!

骨骼斷裂的聲音,瞬間響起,平等王的胸腔直接被丁春秋拍的塌陷了下去,緊接著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那平等王眼中仍然有著希冀的神光,看著急速趕來的兩人,口中掙紮道:「雙使……救、救我……」

他的話語沒有說話,一口氣上不來,仰天栽倒,登時氣絕。

「平等王!」

「該死!」

一男一女,瞬息而至,二人同時驚呼出聲。

同一時間,一蓬銀光瞬間乍現,彷若滿天繁星,快的都要捕捉不到長劍的痕跡。

那男子尚未落地,一劍便是朝著丁春秋遞來,長劍彷若一泓清泉,但懾人的殺機,卻是叫丁春秋眼神一凝。

絕世高手!

超越了一般境界的一流高手!

丁春秋不敢怠慢,麵對這一劍,他的身影頓時飛退,手掌無比快速的化作白玉狀,反手抓出。

森森爪影,頓時出現,影響那彷若繁星般的一劍。

「九陰神爪,黃裳是你什麼人?」

那男子見之臉色頓時一變,長劍不僅沒有半分收意,更是多了三分狠辣,同時冷聲問道。

當當當當……

丁春秋眼神第一次凝重起來,雙手彷若雨打芭蕉,猛然和對方的長劍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一連串金鐵交鳴的聲音。

那男子臉色再度一變,以他彷若狂風暴雨般的劍法,從來沒有人能夠追上他的速度,便是那連續擊殺明教多名強者的黃裳也是不行。

但此刻丁春秋卻是以快打快,而且每一擊都打在他劍脊的最不受力之處,若非對方內功深厚,換成慕容復,早已被丁春秋打的長劍脫手了。

「葵江,別玩了,快點殺了他,平等王死了,五官王恐怕也遭他毒手了!」

忽然,那女子的驚呼聲音頓時響起,聲音之中充滿了怨毒與殺意。

「該死,你竟然敢殺我明教法王,給我去死吧!」

那葵江聽了這話,臉色大變,手中的長劍,猛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嗡鳴,劍法一變,絲絲冷意頓時朝著丁春秋包裹而去,這一刻,他的劍彷彿化作了漫天春雨,綿延不絕,急促非常,比起之前那恐怖的速度,更是增加了一倍不止。

丁春秋的臉色在此刻也是變幻了一下,暗道,怪不得就連黃裳那傢夥會身受重傷逃到了自傢門口,此人武功當真前所未見,怕是比喬峰還要高出一籌,而且這劍法更是深得武學真諦,唯快不破,怕是那卓不凡見了此人,也會被嚇一跳。

麵對對方那彷若傾盆大雨般的劍法,丁春秋也不敢再以快打快了,凌波微步展開,趁著對方劍勢尚未閤攏,瞬息脫出,反手一點,劍路雄勁,頗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的少商劍頓時出手。

劍氣沖霄,劍光如雪。

無形劍氣和有形劍招,猛然相撞。

那葵江長劍一震,臉色頓時一變,緊接著手腕一抖,將少商劍的霸道勁力卸去,反手刺出一劍,同時出聲道:「無形劍氣,六脈神劍,你是大理段氏之人?」

丁春秋眼神第三次變換,對方那般巧妙的化去了六脈神劍之力,叫他心中一驚,換做自己,怕是也做不到那般瀟灑,此人當真是自己所遇最強之敵。

而且在對方叫出六脈神劍之名的瞬間,丁春秋心中一驚,緊接著並指如劍,無相劍煞出手。

「孤陋寡聞,能夠施展無形劍氣的功夫就一定是六脈神劍麼?再吃我一劍!」

恢弘霸氣,無形無相的劍氣,彷若沸騰了一般,轟然出手。

空氣彷若水波,豁然中開,劍氣所過,猶如刀切一般,無物可當。

丁春秋劍指斜挑,劍光登時閃動,就像虛空禦劍一般,在空氣中劃過一個詭異的弧線,猛然朝著那葵江長劍的死角殺去。

葵江似是有所感知,臉色一變,劍勢振動,倏然彷若驚雷閃電,凌空一刺。

當!

一聲震耳慾聾的爆鳴,登時響徹當場。

丁春秋那嚮來所嚮披靡的無相劍煞,竟是被這葵江直接一劍刺破,瞬間崩毀。

葵江的劍法,叫丁春秋一雙瞳孔猛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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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又是傳奇,葵花雙聖



丁春秋眼中展露出一抹震驚,雖然他已經盡可能的高估了葵江的手段,但此刻他心中還是不由一驚,好敏銳的感知力!

葵江一劍刺破無相劍煞,整個人也是身子一震,後退一步。

「好賊子,怪不得敢殺我明教法王,原來是有所依仗!」

葵江陰冷一笑,一縷發絲從額際垂落,雙目開闔間,一抹寒光自生,道:「不過,也到此為止了,接我七十二路風雨殺劍!」

隨著葵江吐氣出聲,他的身子頓時一晃,尚未出招,無形劍氣已然彌漫當場。

丁春秋不敢託大,體內小無相功滾滾流淌,各種武學浮上心頭,蓄勢待發。

咻!

微風拂麵時,葵江的身影猛然暴動,長劍斜指地麵,恍若靈蛇出洞,瞬間朝前一遞。

快!

非常快!

便是丁春秋,也隻覺寒光一閃,長劍已然到了麵前三尺之外。

相較於之前恍若狂風暴雨的劍法,此刻的葵江,已然有種返璞歸真的味道,隱約間有了一絲先天劍法的痕跡。

丁春秋劍指上挑,無相劍煞出手,豁然與之相撞。

同時間,凌波微步展開,身形爆退,反手一爪撕出,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爪影。

噗!

噗!

葵江臉上帶著冷笑,長劍恍若驚雷一般,刷刷抖動,破去無相劍煞與九陰神爪,再一次出現。已經到了丁春秋的耳側。

鬼魅般的速度,在空氣中都留不下殘影。

前所未有的快劍。招招狠辣奪命。

丁春秋完全相信,若何對方交手的換做另一個一流高手,此刻估計已然被對方一劍穿心而死了。

此刻他顧不上許多,五指顫動六脈神劍恍若雨打芭蕉一般激射而出,同時間,腳踏凌波微步,劃過一個個圓弧。

而且他左手使九陰神爪在虛空中留下道道爪影,蓄勢反撲。

一時間狂風呼嘯。劍氣橫空,二人一進一退,其間風雷隱動,大有一種雲海生滅滄海變遷之感。

電光火石間,二人換了近百招,丁春秋腳踏凌波微步,連退八十九步。那葵江一劍橫空,快如霹靂,追進八十九步。

當!

又是一次碰撞,丁春秋一記商陽劍震退葵江半步,緊接著一爪撕出,被對方一劍震碎。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後退,而是嘴角帶上一抹微笑,道:「劍法是好劍法,步法也是好步法,可惜還不夠。接我一劍!」

丁春秋豁然長嘯出聲,身法猛然旋轉而起。無形劍意瞬息拔高,叫空氣發出一聲嗡鳴。

二人交手至此,實力如何已然大概有了判斷。

葵江自是不敢怠慢,長劍一抖,抖出三朵詭異劍花,猛然迎上。

呼!

便在這一刻,丁春秋卻是忽然居高臨下一掌拍出,哪裡是什麼劍法。

一股恐怖的真氣蓬勃出現,形成近乎碾壓般的氣牆落下。

「小心,對方使詐!」

一邊掠陣的花晴頓時驚叫出聲,隻見她身子詭異晃動,素手輕抹,恍若穿針引線,一縷毫芒登時激射而出。

彭!

丁春秋的一掌,猛然落下,葵江臉上一驚,長劍連抖,想要將丁春秋這一掌直接撕裂。

但是和他交手這麼長時間,丁春秋已經發現了他的弱點,這一掌籌謀已久,豈會讓他輕易脫出。

白虹掌力疊加其上,一掌三勁,彷彿潮水,一波接一波。

葵江長劍抖動,隻覺一種有心無力之感出現,長劍就像陷入泥沼一般,三勁接憧而來,扛過第一道,崩碎第二道,卻是無力破開第三道。

劍勢登時被撞開,手下一亂,丁春秋並指一刺,無相劍煞登時出手。

咻!

便在這時,微弱的氣爆知音傳入耳中,丁春秋心中頓時浮現出一抹危機感,電光火石之間,雙腳虛踏,身體晃出三尺距離。

便在此刻,毫芒隱現,一閃即逝。

丁春秋雙眼猛縮,襲來之物竟是一枚風吹可動,不足盈尺的繡花針。

便在這時,無形劍氣破空而過,葵江隻覺麵頰一痛,一縷發絲悄然滑落而下。

丁春秋那一劍,終究是因花晴阻止,未能建功。

葵江隻覺心髒猛跳,滿臉驚悸尚未消失,雙目已然怒火沖霄,怒喝出口:「該死,竟敢使詐!」

此刻,他後心冒出了一片冷汗,之前若非花晴援手及時,丁春秋那一劍,怕是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丁春秋此刻落地,臉上無比凝重看著二人,忽然想起了一件叫他心驚的事情。

葵江、花晴,兩者一葵一花,葵江使快劍,花晴渡飛針。

快劍刁鑽陰冷,殺意縱橫,但力道較弱,雖然麻煩,但若遇到脩煉降龍十八掌一類至剛至陽以力壓人的武功,想要破解也自不難。

飛針無形,陰險萬端,彷若靈蛇伏草,殺人無形。其靈巧與殺傷力有餘,招式卻是太過單調,若是遇到輕功絕頂或是精通暗器之道人物,也是難以討好。

此二者俱都有著明顯的缺陷,但若是二人聯手,將兩種絕學閤二為一卻可相輔相成,快劍主攻,飛針輔助,一主一輔、一君一臣、一陽一陰,卻是可以叫二人的實力翻倍,任何類型的強者碰到了都要頭疼。

此二者,可分可閤,即相輔相成又相互剋製,這等武功,不得不叫丁春秋想起一部堪稱無上絕學的神功——葵花寶典!

丁春秋還記得關於葵花寶典最早期的版本。

那時《葵花寶典》乃是由一男一女閤著,並非是宮中宦官所創。

那二人男方名字中有一「葵」字,而女方名字中有一「花」字,故名《葵花寶典》。

這對男女本為恩愛夫妻,攜手江湖,各自創出的半部寶典即相輔相成又互相剋製。

是以最早的《葵花寶典》又分為兩部,一為乾部,一為坤部,兩者一陰一陽,即可單獨練習,也可二人閤練。

本來丁春秋早已忘記了這一段記憶,而此刻,眼前二人,卻是叫他心中一驚,頓時響了起來。

丁春秋心中有些想要罵人,那葵江一人應付起來一驚麻煩萬端,此刻若是二人聯手,自己怕是想走也難。

原本的豪情,在這二人近乎傳說的名頭之下,已然有些晃動。

葵花寶典的創始人,影響數個朝代的超級高手,直麵它們,便是丁春秋,心神也有些震動,就像他剛穿越到天龍世界的時候一樣。

他看著二人,心中還有這一分希冀,道:「你二人,可是夫妻?」

丁春秋的聲音不大,但二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葵江先前被丁春秋使詐差點喪命,此刻見他問這般沒有內涵的話,當即怒道:「這就是你的遺言嗎?黃裳那姦賊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夫妻二人的威名麼?」

葵江陰冷的看著丁春秋,間接的迴答了丁春秋的文化,在得到準確的答案以後,丁春秋臉色頓時一變。

「別廢話,聯手殺了他!」

花晴冷哼一聲,恍若跳舞一般,手腕一抖,無形之中似是有著一根細線牽引,那刺空的一針登時掉頭破空而來。

「空蟬!」

她輕啟丹脣,透出兩個冷冰冰的詞匯。

與此同時,葵江長劍抖動,飛速配閤花晴對丁春秋展開了絕殺。

而丁春秋在確定了二人的身份之後,哪裡還肯硬碰,虛晃一招,將葵江的身形阻了一阻之後,凌波微步展開,扭頭就走。

「哪裡走,給我留下!」

見丁春秋想要離去,花晴嬌叱一聲,雙手頓時猶如穿花蝴蝶一般,三枚繡花針頓時激射而出,朝著丁春秋身後三處大穴激射而去。

   



第134章 加入我明教



同一時間,葵江冷著臉,一言不發朝著丁春秋追去,長劍斜指,眼中殺意不言而喻。

對於他來說,今日險些找了丁春秋的道,此乃奇恥大辱。

自從與妻子創出絕世功法以來,縱橫江湖,再無敗績。

這種情況,早已叫二人養成了孤高絕傲的心態,而今天,丁春秋卻是將他從巔峰打落,而且險些擊殺。

這一種落差,叫葵江幾慾發狂。

丁春秋身影如風,渾身真氣凝成一股,耳邊傳來細微的破空之聲,也不迴頭,僅憑聽聲辯位,反手一招撕出,將花晴的三枚繡花針震開,朝著星宿海中飛速而去。

「隨風!」

花晴速度也自不慢,丁春秋一招震開三枚繡花針後,花晴冷哼一聲,屈指一彈,在她手腕之上的三根發絲般的細線之上,那三枚繡花針頓時隔空變相,頭尾倒置,猛的朝丁春秋攢射而來。

這一變,卻是詭異莫測,三根絲線在虛空中相互糾纏,就像靈蛇交股一般,以詭異絕倫的角度,刺嚮丁春秋的另外三處大穴。

「嗯?」

丁春秋眉頭一皺,不想這花晴竟是如此難纏,腳下的速度頓時一緩。

麵對那飛速刺來的三枚繡花針,猛的屈指一彈,指尖一抹劍氣出現。

當!

微弱的交擊聲音登時出現,那那繡花針當即被彈飛了出去,卻是沒有出現丁春秋想要的一摺而斷的場景。

丁春秋心下微震。不想這繡花針竟然都是經過特殊手段專門打造出來的。

他迴頭深深忘了那花晴一眼,眼底帶著一絲忌憚。同時也有著一抹玩味的笑容,腳下再不停留,全力前行。

花晴攻擊受挫,麵上也沒有半分動容,反而有著一抹冷笑。

咻!

咻!

隻見她屈指連彈,兩枚繡花針再度飛出,在半空之中,準確無誤的撞擊在了被丁春秋彈飛的三枚繡花針上。當真是神乎其技。

三枚繡花針彈飛的力道被其一阻,竟是再度掉頭,變了一個角度,連同後來的兩枚繡花針,隱約間竟是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大網。

「六閤!」

她的牙縫之中,再度擠出兩個陰冷的字眼。

渾身真氣猛然透過纖細的絲線,帶動繡花針。再度朝著丁春秋攻擊而去。

丁春秋聽風辨位,連連揮掌格擋,腳下卻是沒有半點停留。

葵江和花晴二人所創的葵花寶典雖然註重速度,但是輕功一項上,相較於凌波微步,還是有著一些差距。

若是平時。丁春秋定然能夠安然擺脫二人,而不受半點損傷。

但此刻卻是無法,一來星宿派距離此地並不遠,對方若是要找,定然能夠找到。就算自己逃了,怕是那星宿派滿門也難以活命。

二來。丁春秋之前連續與九翼道人以及那平等王相鬥,消耗不小,此刻雖然未露疲態,實際卻已經是消耗過大。

再者凌波微步與小無相功本就有這相輔相成的功效,此刻丁春秋如此,也是無奈之舉,隻想盡可能多迴復一些真氣再與二人相鬥。

同時,他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邊是引二人進入星宿海深處,以星宿海的特殊地形,來限製對方的速度,以達到以及之長剋敵之短的奇效。

不多時,三人一人奔出數十裡遠,已然進入了星宿海深處。

花晴在一次催動五枚繡花針朝著丁春秋攢射而來。

這一次,丁春秋並未在逃,反而一反常態,迴身單掌劈下。

這一次他沒有動用至陽至剛的天山六陽掌,而是轉用已經很少動用的幽冥神掌對敵!

一掌出,寒意頓生。

在這水霧彌漫的星宿海內,幽冥神掌已經出現,週圍的溫度頓時下降,充沛的水霧更是起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效。

那五枚繡花針在逼近丁春秋身前的瞬間,丁春秋雙掌一撮,恐怖的玄冰勁力頓時滋生而出,藉此地水汽之力,登時在雙掌之間形成一塊堅冰,詭異絕倫的將那襲來的五枚繡花針冰封其中。

這一變化,頓時叫花晴臉色一變。

當即花晴鼓動真氣,以絲線帶動冰封著繡花針的堅冰倒捲而迴,同一時間,葵江已然人劍閤一攻了上來。

「該死的畜生,給本座死!」

葵江一路追來,心中的怒火與仇恨早已充塞了他的心胸,這一劍殺來,當真猶若雷霆閃電,威勢絕倫。

一劍既出,風雷相伴,星宿海中的水霧瘴氣,登時被這一劍劃破,撕裂,瞬息遞到了丁春秋的身前。

麵對這一劍,丁春秋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葵江這一劍的速度依舊無比快捷,但相較與之前,卻是慢了許多。

他腳下一動,幽冥神掌催動,雙掌上下翻飛,連消帶打,將葵江的劍勢破去,恐怖的玄冰勁氣遊走在對方長劍四週,散發出一股股森寒的力量,帶動四週水霧,形成一片霜花。

葵江隻覺這一劍彷彿刺進了沼澤之中,阻力越來越大,同時一股滲人心骨的冰寒從長劍之上蔓延而來,心中一驚,長劍頓時一攪,震碎了丁春秋營造的玄冰場域。

丁春秋在笑,肆意的笑,他的計劃成功了。

這星宿海奇特的地形,當真對二人的速度形成了不小的製約,雖然二人聯手已然不好對付,但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把握了。

葵江一劍無功,臉上頓時有些難堪,看著丁春秋臉上的笑,心中隻覺憋得難受,再想起平等王死在自己眼前,心中的仇恨之火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葵江,住手!」就在這時,花晴忽然出生阻止,她的眉宇之間有著一絲陰霾。

葵江轉頭看他,眼中有著一絲疑惑,不知花晴為何叫住自己。

不過鑒於對妻子的信任,他還是選擇了聽從。

花晴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到丁春秋的身上,道:「閣下武功高強,我夫婦二人甚是欽佩,我有一提議,閣下若是應允,這一場惡鬥卻是可以免了!」

花晴的聲音沒有尋常女子那種溫潤之感,反而充斥著一種金戈鐵馬殺伐的意味。

丁春秋看著他,嘴角的笑容癒發擴散,道:「說來聽聽!」

丁春秋這般耐人尋味的迴答,頓時叫葵江臉色一寒,捏劍的手腕上浮現出一道青筋。

但是花晴沒有說話,他還是忍了下來,看著丁春秋,心中暗自有著殺意在彌漫。

花晴卻是沒有半點變化,笑了一下,道:「加入我明教,出任我教護教法王之職,我夫婦二人可饒你殺我教法王之罪!」

聽著她的提議,丁春秋笑了一下,道:「繼續!」

花晴眼底劃過一絲寒光,道:「按照教規,你殺我護教法王,其罪當誅。但唸在你一身武功足可獨步當世,且我教現在正值用人之際,而且我夫婦二人又是惜纔之人,所以決定給你這次機會,若是你能戴罪立功,我二人可做主,饒你一命,不過一些皮肉之苦卻是跑不了的!」

花晴雲淡風輕的說著,丁春秋眼中的笑意卻是癒發興盛了。

便在這時,葵江忽然開口道:「五官王也死了吧?如此你還得給五官王和平等王披麻戴孝,以孝子之禮安葬二人,還要替他們守孝三年!」

葵江的嘴角帶著陰冷的笑,看著丁春秋,眼底充滿了譏諷。

便在這一刻,丁春秋忽然大笑出聲,看著二人,道:「當真是好提議,不過還是留給你們兩個去吧,想以明教來嚇唬我,你們還是省省吧,還披麻戴孝,我乾你大爺,吃老子一掌!」

丁春秋登時破口大罵,叫對方二人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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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陰陽拳印



在葵江與花晴二人看來,似乎饒恕丁春秋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而且還推薦他當明教護教法王,丁春秋就應該跪在他們麵前鞠躬獻媚纔對。

但是,丁春秋的迴答,卻叫他二人臉色大變。

「大膽狂徒,我夫婦二人好心饒你一命,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當真是找死!」

脾氣火爆的葵江當場變色,頓時便罵出了聲。

花晴臉上的微笑在這一刻也凝固了,看著丁春秋,眼中寒意滋生,道:「葵江,陰陽閤擊,兩儀分光!」

說話間,花晴身影晃動,在丁春秋驚訝的眼神之中,隱入了葵江身後,身形嫻熟無比,顯然二人平時沒少演練。

聽到花晴這話,葵江嘴角頓時露出了森然的笑容,看著丁春秋,猙獰道:「你這不知死活的畜生,今日能夠死在我夫婦二人創造出來的閤擊之術下,也是你三生脩來的福分,受死吧!」

說這話的同時,那花晴的身影竟是完美的隱藏在了葵江的身後,從丁春秋的角度看來,再無半點痕跡,彷彿兩個人真的閤二為一了一般。

丁春秋的心中頓時生出了忌憚,不待葵江出手,體內小無相功全力運轉,幽冥神掌猛然朝著二人拍去。

森森寒意瞬間橫空,彌漫在空氣中的水霧,當場化作冰花,翩然落地,剎那間天地彷彿迎來了一場冬雪。

神乎其技的一幕,在此間出現。那葵江看到這般,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緊接著便是被猙獰所取代,看著丁春秋的身影,獰笑道:「受死吧,風捲殘雲!」

長劍,恍若秋水絢爛,猛然迸裂出一片寒光,在漫天冰花飄蕩之中,猶若刺穿秋水。當初一片漣漪。

三瓣劍花,霎時間橫空綻放,一片慘白,就如天際流雲,懾人心目。

風,在葵江劍下,猛然生出。恍若龍捲,猶如西風,帶著一種惑人的悲壯氣勢,猛然在丁春秋的眼際放大,刺殺而來。

咻!

空氣在這一刻盡數被其刺爆,發出詭異的長鳴。

丁春秋真氣古蕩。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炸出一片片氣爆聲音。

幽冥神掌帶著漫天寒氣,凌空施展,編織著一張無形大網,想要將葵江直接冰封。

砰!砰!砰!

漫天冰花在這一刻盡數崩潰。四下飛揚。

劍掌相擊,傳出炸耳的聲響。丁春秋雙掌齊飛,眼底帶著一往無前之勢,一步不退,強打強攻。

葵江的長劍,恍若雨夜狂風,急促而殺機縱橫。

但在此刻,丁春秋以一雙寒意縱橫的雙掌,以快打快,硬是不落下風。

森森寒意恍若三九寒冬,葵江與丁春秋二人激烈的碰撞之中,隻覺寒意大作,渾身血脈似乎都要被凍僵了,眼中露出一抹驚容,手中劍勢不由一緩。

「退!」

便在這時,丁春秋敏銳的捕捉到了戰機,舌戰雷音猛然暴喝一聲,雙掌力道大增,猛然劈落。

彭!

葵江心中一驚,舉劍格擋,隻聽一聲悶響,頓覺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狀態,猛然後退。

便在這一刻,丁春秋尚來不及緩一口氣,花晴的身影猛然從葵江身後飛出,五枚飛針霎時間便到了身前。

同一時間,葵江揮出一掌,阻止丁春秋躲避。

漫天冰花,在這一刻,被葵江掌力一吹,登時漫天飛舞,恍若天際殘雲,瞬間片片翻飛,丁春秋隻覺眼前一花,頓時失去了那五枚飛針的蹤跡。

「該死!」

丁春秋暗罵一聲,腳下凌波微步發動,身影猛退,在他心中,這花晴的威脅力更甚葵江一籌不止。

同時,體內小無相功飛速運轉,護體真氣含而不發,雙眼環視四週,耳中不放過絲毫微弱聲音。

嗖!

便在這時,丁春秋耳朵微動,幽冥神掌頓時發動,於身前身後,揮出一道白茫茫的掌風,同一時間,雙腳發力,整個人猛然朝上沖去。

咻!咻!咻!咻!咻!

下一刻,五枚飛針瞬間橫空而過,分別以不同的角度朝著丁春秋原本站立的地方攢射而來。

兩枚飛針被又名掌力所阻,迎麵一枚被丁春秋護體真氣崩飛,另外兩枚堪堪從丁春秋腳下飛過。

這電光火石間的交手,丁春秋後背隻覺一股寒意蔓延而上,眼中寒意大作。

但在此刻,那葵江嘴角劃過一絲嗜血般的笑容,開口道:「夜雨隨風!」

葵江此話一出,花晴臉上浮現一抹冰冷的笑容,隻見她,屈指一彈,一枚繡花針,頓時激射而來。

人在半空,再無半分藉力的可能,麵對這一針,丁春秋臉色大變。

同一時間,葵江身子猛然前傾,腳下真氣催動,一劍橫空,沖著半空中的丁春秋,逆撩而上。

「不知死活的畜生,給本座死吧!」

這一刻,葵江大笑出聲,麵對這等必死之侷,他不相信丁春秋還能破侷而出。

這一刻丁春秋臉色大變,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一道無形劍氣當即出手,激射嚮花晴的那一枚繡花針。

同一時間,提起輕身,雙腳相互交踏,在不可能見再度拔高三尺,便在這個時候,他單手隔空一抓,九陰神爪瞬間施展了出來。

絲絲勁風從他指尖脫出,形成一股相互激蕩的掌風,猛然朝著葵江擊來。

葵江嗤笑一聲,反手一劍將至崩毀,腳下半刻也未停留,長劍依舊,破空而至。

也就在這個時候,花晴雙手猶如穿花蝴蝶一般,以絲線帶動之前的五枚繡花針,真氣一吐,那繡花針當即破空刺出,竟是從丁春秋腳下的泥沼之中逆刺而上。

這一變,叫丁春秋大吃一驚,而此刻,葵江的劍,已經到了他的三尺之外。

這一次,避開了長劍,避不開飛針,避開了飛針,決計無法逃脫葵江的長劍。

丁春秋心中暗驚,閤擊之術,夜雨隨風,當真威勢絕倫。

「死吧,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忤逆我夫婦二人的恩賜,死亡是你唯一的結侷!」

葵江振聲長嘯,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丁春秋被自己一劍穿胸的下場,似乎看到了對方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心胸之中,充滿了一種近乎扭曲的快感。

長劍橫空,刺穿空氣。

飛針破虛,逆殺而來。

丁春秋的麵上有著驚色,眼中卻無驚意。

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雙臂猛然一抖,一片骨骼爆鳴聲音響徹,他的雙手自然下垂,捏拳成印,體內小無相功和那篇無名功法同時運轉,意如流水的真氣和恍若驕陽的內功同時出現在經脈之中,經脈之中頓時傳來絲絲針紮般的劇痛。

真氣綻放,雙臂微顫,一手以幽冥神掌之法發勁,一手以天山六陽掌之法發勁。

陰陽同體,各自從左右手中迸發而出,丁春秋麵上冷漠無比,看不出半點痛苦之色。

雙手拳印,猛然揮出,森寒和炙熱,同時出現,天空之中的冰花,就像形成了一個輪迴,忽然出現,瞬息消融,在誕生和消逝之間,形成一股前所未有的詭異氣場。

這是丁春秋在研究那門無名功法時候最大的收獲。

以陰陽之力,沖破先天桎梏,雖然尚未完成,但此刻施展開來,已經有些些許先天境界的威力。

此刻丁春秋雙臂揮舞,一拳彷若三九寒冬,森森寒意,冰冷徹骨。

一拳彷若烈烈夏日,炙熱難當,熱浪逼人。

葵江的臉色頓時大變,丁春秋的雙全,激蕩出的罡風,時而炙熱,時而冰寒,長劍刺穿而過,冰寒和炙熱彷彿兩重天地一般,葵江隻覺持劍的手臂,隨著冰冷和炙熱而動,瞬息之間,手臂便是一片劇痛,恍若近端骨摺一般,叫他心驚。

   



第136章 有本事,你們殺了我



「該死,先天氣場,這怎麼可能?」

葵江驚呼出聲,長劍猛然旋轉開來,登時激蕩出一片罡風,就像鑽頭一般,飛速破開丁春秋的拳風氣場,朝著他的胸口刺來。

葵江的怒喝聲音以及變招情況,叫花晴眼中也是凝重三分,隻見她雙手食指猛然顫動,隱約間都帶出了一道道殘影,那五枚繡花針,速度猛然提高,瞬間便到了丁春秋身前。

丁春秋雙拳下砸,帶動一片罡風,冰冷和炙熱,在他身前形成一片奇景,就像起牆一般,猛然橫推而過,空氣當即發出‘呼呼’聲響。

五枚飛針與之碰撞,頓時發出一片叮叮當當的聲音。

丁春秋崩飛繡花針後,身形如龍,脊椎中爆發出一聲脆響,渾身的真氣在這一刻猛然凝成一股,雙臂揮舞開來,手中拳印圍繞著葵江的長劍,滴溜溜的旋轉了起來。

冰冷和炙熱就像一汪清泉,將葵江的長劍包裹在其中,叫其泥足深陷,不能後退。

葵江臉色一變再變,渾身的真氣在這一刻似乎都要被對方磨滅了。

長劍之上冰寒交替,刁鑽的真氣直朝脈門之中鑽來,若非葵江內力深厚,此刻怕是已經被丁春秋以內力震傷手臂,難以再戰了。

丁春秋的眼中忽然生出一抹痛苦神色,體內的真氣在這一刻,已經有些要暴走了,他不敢再行拖延。

雙腳落地的瞬間,猛然暴喝一聲。強行將渾身氣勢拔高道巔峰,雙拳一變。在一陣流水般的真氣破空聲中,猛然轟出。

「陰陽輪迴!」

丁春秋振聲咆哮,打出了原本隻存在於自己理論推演中的一招先天拳印。

葵江在這一刻臉色大變,眼前竟是出現了片刻恍惚,他似乎看到了一個鉅大的法輪,橫空碾壓而過,又彷彿看到了一個鉅大的磨盤,橫在眼前。徐徐轉動。

這一刻,他的眼中驚駭之光大作,同樣是站在一流高手的巔峰行列,他也知道先天境界。

而且他和花晴也一直在追尋著這種虛無縹緲的無上境界,是以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

而此刻,丁春秋打出的這一拳,竟然帶上了些許先天拳法的威勢。竟然能夠影響到自己的心神。

這一驚,卻是非同小可。

葵江不敢有絲毫怠慢,渾身的真氣滾滾流淌,手中長劍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長鳴,震顫而出。

森寒的劍光遍佈虛空,從劍尖之上抖落出來。鬼魅一般的速度,在這一刻重新提昇到了極緻。

一朵似葵非葵似蓮非蓮的劍花,當場出現,森森殺意,便是瞎子也能感覺到。

葵江臉色凝重。一劍遞出。

便在此刻,花晴的眼中劃過一抹喜意。手指微微一顫,一根細線頓時抖動。

「給我破!」

迎著葵江那巔峰的一劍,丁春秋沒有半分後退之意,雙拳凌空,猛然揮下。

這一刻,空氣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爆鳴聲音,就連空氣在此刻都被他的雙拳砸爆了,發出炸雷般的聲音。

彭!

劇烈的碰撞聲音當場炸開,星宿海四週的水麵以及沼澤同時一震,在二人的餘波之中猛然下陷三分。

緊接著,下陷的水麵‘嘩啦’一聲反嚮激射上了虛空。

黑泥、白水、各種各樣的蟲子魚獸以及古怪的花草,伴隨著濃鬱的腥味,激蕩到了空氣之中。

一道身影猛然從汙泥水花之中倒飛出來,口中帶著一溜殷紅的血線,當場朝著星宿海的汙泥中砸去。

「葵江!」

花晴臉色大變,身影一晃從半空中接住了葵江的身子。

但就在這一刻,一股冰冷中透著炙熱的怪力猛然從葵江體內傾瀉而出。

關心即亂的花晴,根本沒有防備,在這陰陽之力的沖擊之下,臉色頓時一白,一口鮮血用上喉嚨,險些奪口而出。

水霧泥沼,逐漸落下,眾人視線也開始歸於清明。

花晴臉色蒼白,扶著深受重創的葵江站在遠處,忌憚的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站在原地,從來不染纖塵的衣袍,此刻卻沾上了不少汙泥,而且在胸前還有這一縷血跡,嘴角同樣。

他的眼中有著一絲苦笑,這一戰,通過自己的精心算計,成功的將對方二人擊傷了。

但是在最後關頭,卻也敗了。

一枚繡花針,穩穩的紮在丁春秋的胸口正中,檀中穴下三寸之處。

此處雖非人身大穴,但卻是真氣運行的必經之地,此處受製,一身內力便如河道受阻,再難有滾滾流淌之力。

這一針,是在丁春秋和葵江交手的最後時刻,刺穿了葵江的右肋,在丁春秋防無可防的情況之下破開了丁春秋的護體真氣,叫其受創的。

也正是因為葵江的正麵迷惑以及牽製,叫丁春秋沒有了躲閃和抵擋的方法。

花晴扶著葵江,雖然在最後關頭被丁春秋以灌註進葵江身體的真氣坑了一下,但她終究是將繡花針刺在了丁春秋的身上,贏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她不相信丁春秋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翻盤,所以,既是身上有著些許輕傷,但臉上卻仍然帶著一副笑容,看著丁春秋,眼中有著睿智的神光。

「你的功夫卻是很強,論起單打獨鬥,我夫婦二人都不是你的對手。此番將你製住,卻是我夫婦二人勝之不武。不過你殺我護教法王,我夫婦二人前來尋仇,也不用講江湖規矩!」說到這裡,花晴笑了一下,看著丁春秋,道:「你的一身功夫足以傲笑當世,這般死去,實在有些可惜,我夫婦二人可以破例,再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我明教,任我教護教法王之職,安葬五官王和平等我,我二人可以饒你一命!」

花晴臉上帶著傲然的笑,她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之下,丁春秋還會拒絕。

但丁春秋卻是嗤笑一聲,道:「是不是還要披麻戴孝?」

花晴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卻是點了點頭。

葵江此刻雖然身受重創,但還是掙紮到:「還要以孝子之禮替他二人守靈三年!」

他的聲音之中有著憤怒,怨毒和不甘,看著丁春秋,眼中有著濃鬱的羞辱意味。

「那還是算了吧,有本事,你們殺了我!」

丁春秋雲淡風輕的說著平淡的話語,卻是叫對方二人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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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這是——吸星大法?



花晴臉上的笑容當即消失,化作萬古寒冰般的冷漠,怒道:「不識抬舉,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身為明教的護法及軍師,在教主常年閉關不理教中事務的情況之下,她就是明教的無冕之王。

雖無教主之名,卻有教主之實。

何曾被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過。

在她看來,饒恕丁春秋一命,那是恩賜,你必須三跪九叩的接著。

而丁春秋在全盛時候拒絕他,此刻到了窮途末路仍然拒絕她。

這一種情況,叫以冷靜著稱的花晴也是大動肝火。

一枚繡花針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指之間,就慾出手了結丁春秋的性命,卻聽他驚呼一聲:「且慢!」

聽到這話,花晴眼底頓時露出一絲嘲諷神色,道:「怎麼?想通了?願意加入我明教了?」

她這一句話,連續停頓三次,其中充滿了奚落與嘲諷。

丁春秋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叫住你,隻是不想死在這孃們用的繡花針下,乾脆凌厲的給我一掌,或者一劍穿胸,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丁春秋的臉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豪情,彷彿真的看穿了生死,大聲的叫道。

聽了這話,花晴的臉色再度變得難看。

超出了她掌控的事情,從來都是她厭惡的。

而丁春秋卻是接二連三的超出了她的預測和掌控,這一種憤怒。已經叫她難以控製了。

她深深的看著丁春秋,眼中寒光大作。道:「好,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說話間,叫葵江自行站穩,俏臉含煞,朝著丁春秋走去。

「晴妹,當心他使詐!」

葵江忽然出生提醒,眼中有著一抹擔憂。

花晴聞言轉過頭,眼中浮現一抹柔色。道:「無妨,他的氣海已經被我以‘渡針術’封住了,量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花晴自信一笑,對自己以針封穴的功夫無比自信。

葵江也知她的手段,見此,也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丁春秋的嘴角。在此刻卻是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頃刻間,花晴站在了丁春秋身前三尺之外,看著他,道:「我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加入我明教,任……」

不等她把話說完。丁春秋惱怒的打斷了她的話,道:「夠了,囉嗦個什麼勁,想叫我加入你那狗屁明教,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快點動手,給老子一個痛快!」

說話間。丁春秋脖子一挺,眼睛閉上,大有一副等死的樣子。

事實上,再閉眼的瞬間,他將自己的感知提昇到了極緻,全神貫註的感知著身邊的一切。

花晴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怒意,看著不識好歹的丁春秋,怒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既如此,本座也不與你廢話了,去死吧!」

渾身真氣暴動的花晴,此刻見之三屍神暴跳,雙掌之中蘊含的真氣,以爆炸般的力量朝著丁春秋拍去。

丁春秋的雙眼,在對方雙掌接觸到身子的瞬間猛然睜開,體內的小無相功如山洪洩閘一般,轟然運轉。

少有施展的化功大法,在這一刻,猛然運轉了起來,將花晴雙掌上的內力,以鬼神莫測的瞬間化解一空。

這一刻,花晴臉色大變,隻覺體內的真氣,在此刻不由自主的朝著丁春秋的體內流淌而去。

頓時間,花晴驚叫出聲,道:「怎麼、怎麼可能?我明明封住了你的氣海穴,你這你怎麼可能還能運轉真氣?這不可能!」

看著歇斯底裡的花晴,丁春秋冷笑一聲,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天下之大,奇功異術多不勝數,豈是你能夠遍知的?」

丁春秋全力運轉著化功大法,想要在短時間內盡可能的化去花晴更多的內力。

逍遙派的武功和其他武功大不相同,盡皆都是反行其道,與那些自雲門而至少商的武功大不相同。

而花晴是按照一般的內功運轉路徑封鎖氣海的,但是丁春秋所練的小無相功卻是不在此列。

所以,當那一針刺入身體之後,丁春秋便是想出了這個將計就計的計策。

而且這也是最省力的功夫。

花晴,也如他所料的那般,在被自己激怒的情況下,上當了。

「晴妹!」葵江見此臉色大變,哪裡還顧得上自己重傷之身,長劍一震,猛然朝著丁春秋殺來。

「狗賊,住手!」

出手的同事,他咆哮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

葵江的劍,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鬼魅般的速度。

但是丁春秋此刻,也已經進入了油盡燈枯的狀態,而且還在全力運轉著參與的功力,磨滅著花晴的內功。

這一刻,麵對葵江這一劍,竟是感到無比麻煩。

但是此刻,丁春秋乃是騎虎難下,根本不敢收手。

若是不能大幅度的削弱花晴的戰力,一旦自己的真實狀況被對方發現,這一次,有死無生。

是以,丁春秋鼓起渾身殘餘的真氣,習慣性的一拳砸出。

小無相功和無名功法同時運轉,一股始料未及的真氣,當場橫空而出。

彭!

葵江長劍受阻,登時被丁春秋破去了劍招。

而丁春秋的臉色在同一時間大變。

以往他運轉那無名功法時,都是小無相功真氣雄厚的時候,乃是以小無相功為主的。

而此刻,小無相功真氣消耗幾乎殆盡,這無名功法運轉開來,小無相功竟是再也將之壓製不住。

一股浩大陽剛的真氣,悄無聲息的在經脈中運轉了起來,逐漸的壯大。

這一刻,丁春秋渾身都是冒出了冷汗。

「該死,怎麼會這樣?」

丁春秋在心中大聲咆哮,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根本無法收手以化功大法磨滅這異種真氣。

可是,不趕緊將至消滅的話,走火入魔的下場,也是死路一條。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但是丁春秋作為一代宗師,頃刻間便是叫自己沉穩了下來,因為他知道,此刻慌亂隻是取死之道,無濟於事,唯有冷靜,纔有可能破侷而出。

而就在此刻,被丁春秋一拳破開劍招,連長劍都震飛了出去的葵江,卻是猛然一掌拍在了丁春秋的檀中穴上。

丁春秋隻覺胸口鉅震,登時一痛鑽心的疼痛出現當場。

花晴的那一枚繡花針,在這一掌中也被震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葵江的內勁透出,丁春秋的檀中穴登時一麻,緊接著,化功大法的運行路徑頓時被其打亂,竟然走進了另一條經脈之中,一條丁春秋從來沒有脩煉過的經脈之中。

丁春秋臉色大變,心中暗道,這次玩脫了!

但就在這時,化功大法流淌而出,一陣噗噗噗的經脈破開聲音響起,緊接著,一直被化功大法不斷磨滅的花晴的真氣竟是在這一刻猛然流淌進了丁春秋的體內,順著小無相功的運轉路徑,飛速運轉了起來。

丁春秋的臉色一變再變,驚呼出聲:「北冥神功!!!」

但是驚呼出聲的瞬間,這個想法便被否決了,北冥神功的脩煉之法他早已爛熟於心,根本不是這樣的。

既然不是北冥神功,難道是——吸星大法?

丁春秋的臉色,此刻接二連三的變化,這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預計。

先是無名功法暴走,再是化功大法岔氣,就在以為即將完蛋的時候,化功大法竟是搖身一變,直接將花晴的內力直接引入體內,順著經脈遊走,似有將至化為己用的意思。

這一變,竟是起到了北冥神功的功效。

丁春秋心中雖然驚悸未消,但在此刻這種情況之下,化功大法的猛然變化,卻是叫他心頭一震,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心中驚喜的同時,一口鮮血卻是從嘴角流出。

那葵江雖然一掌替丁春秋貫通了那條未知的經脈,叫化功大法搖身一變,但也打傷了丁春秋。

此刻即將油盡燈枯的丁春秋,護體真氣早已消失,葵江雖然身受重傷,一身內力也是十去其八,但相較於丁春秋來說,還是要強上一籌。

此刻見丁春秋被自己一掌打傷,臉上大喜,剛想說話,卻見花晴匆忙到:「葵江,快點撤掌,這狗賊會邪術!」

葵江一驚,暗道,剛想問什麼邪術的時候,便覺氣海真氣不由自主傾瀉而出,透過雙臂,朝著丁春秋體內洩去,全身一軟,猶如脫力一般。

葵江臉色大變,心中無比驚慌,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自己苦脩的真氣會朝著對方體內洩去。

剎那間,葵江使又驚又怒,破口大罵道:「狗賊,你竟會這等喪盡天良的邪術,你趕緊放開我二人,你就不怕成為天下公敵麼?」

葵江此刻心神大亂破口出聲。

丁春秋聞聽此言冷笑一聲,道:「你隻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全天下,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你隻是一個坐井觀天的蛤蟆,今天隻要你們死在這裡,那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丁春秋咧嘴笑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看著二人,叫葵江心神一震。

「住口,該死的雜.種,就憑你也想殺我夫婦二人,你做夢,我跟你拼了,誰也別想活!」

   
第138章 塵埃落定,先天在望



葵江怨毒的看著丁春秋,渾身真氣暴漲,以一種詭異的狀態運轉了起來,看著丁春秋,眼中帶著陰冷的殺意和嗜血般的瘋狂。

花晴一見,臉色猛地大變,怒道:「葵江,你給我住手,還沒到拼命的時候,陰陽閤擊,兩儀分光,我有辦法破他!」

花晴的話語慌亂而急促,對於葵江此刻想要做的事情她無比清楚。

他夫婦二人當初創功之時,為了以防萬一,創出了一種拼命的招式。

這種招式以破壞性的方式運轉真氣,短時間內可以爆發出全盛時期兩倍的力量對敵。

但是實戰過後,輕則經脈寸斷成為廢人,重則一命嗚呼當場死亡。

而葵江此刻便是在丁春秋的刺激下,想要動用這種招式。

丁春秋雖然不知葵江想所想,但見對方這種姿態,也能看出他是想要拼命。

體內的真氣加速運行,全力吞噬這花晴和葵江的真氣,連同自身的小無相功和異種真氣,全力對敵。

葵江被花晴一喊,打斷了想要拼命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花晴到底有何辦法,但是多年來夫妻二人的信任他選擇了無條件相信。

拼命招式一停,氣海中的真氣再度加速流逝起來。

但是這一刻,葵江沒有再度驚慌,而是調動著剩餘的真氣,在一邊流逝中,開始運轉閤擊之法。

花晴也在同時間閉眼,體內雄渾的真氣滾滾運轉開來。一道無形的氣場徐徐綻放。

丁春秋心中一緊,隻覺吞噬對方真氣的速度頓時減慢。一種無形的阻力頓時出現。

在他的感官之中,那葵江和花晴二人身上的氣勢瞬間凝練成了一股,一種壓抑的肅殺氣場當即綻放開來。

丁春秋雙眼寒光一閃,暗道不好。

那葵江依然重傷,再加上被自己算計,即便脫睏而出,也沒有了多少威脅。

但是花晴不一樣,這一戰他一直是輔助攻擊。雖然最後被丁春秋坑了一次,但她卻是沒有消耗太多的內力,此刻若是脫睏而出,定然還有這一戰之力。

而丁春秋卻是不一樣,本就已經油盡燈枯的他,雖然經過連番變化,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實際上已經是內憂外患,一旦被花晴脫睏,絕對有死無生。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了寒光。

「拼了!」

心中暗唸一聲,丁春秋當即鼓起渾身殘餘真氣,夾帶著從葵江與花晴身上吸來的真氣。化作一股真氣洪流,雙臂暴起,一陰一陽,恍若車輪,又如磨盤。橫推而出。

同一時間,真氣形成勁風。吹得丁春秋渾身衣袍獵獵飛舞,飄逸飛揚。

「風雨同行!」

便在此刻,花晴雙眼猛然睜開,體內真氣恍若逆沖而上的罡風,瞬息散發開來,雙臂猶如蛇形蠕動,一曲一晃之間,形成一股詭異力量,盡是在片刻間,生生破開了丁春秋的吞噬立場。

同一時間,葵江也擺脫了丁春秋的牽引之力,雙臂猛然收迴,低喝一聲,股蕩起全身餘力,噗的一聲拍在花晴背後。

花晴的氣勢再度暴漲,雙掌飛舞間,發出一連串嗖嗖聲響,芊芊玉指在這一刻恍若刀鋒匕首,撕裂空氣,朝著丁春秋猛然斬來。

丁春秋雙手陰陽互轉,攜帶最後一擊之力,一往無前的與之碰撞在了一起。

彭!

低沉而嘹亮的碰撞聲音震耳慾聾。

劇烈的震蕩波將星宿海的泥沼水霧全部震散,激蕩起漫天水花,帶出一片腥臭。

丁春秋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整個人猛然拋飛了出去。

但是此刻他在笑,肆無忌憚的狂笑。

花晴和葵江聯手,一招擊退了丁春秋,但是他們卻沒有再行追擊。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顯露出了二人的身影。

葵江半跪在地麵之上,鮮血如縷,不絕從口中滴出。

花晴臉色慘白,雙目之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怨毒和仇恨。

「無恥敗類!」

她吐氣出聲,看著丁春秋,冷然罵道。

說話間,右手如風,在從左臂至肩頭,一路點過,強行以真氣封住左臂氣血。

在她那彷若羊脂白玉般的左手腕上,此刻卻是露出了一個殷紅的血點,暗黑色,不註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但就是這個小點,此刻卻是叫花晴整個左臂近乎失去了知覺。

痠麻痛楚,恍若千百隻螞蟻在一起噬咬,即便是花晴這般心性堅強之輩,此刻也是麵色泛白,額頭之上冷汗連連冒出。

丁春秋在笑,無聲的笑。

看著花晴和葵江,沒有說話,眼中帶著戲謔和不言而喻的森冷光芒。

他的右手衣袖出,一隻瑩白如玉就像工藝品般的蜈蚣,懶洋洋的蠕動著身子,百足顫動,散發著無形的殺機。

就是它,在丁春秋和花晴對掌的瞬間,釋放出了緻命毒素,給對方帶來了劇烈的危機。

花晴眼瞼連連顫動,本以為這隻是普通的毒素,憑藉自己雄渾而精純的真氣,剎那間就能逼出體外。

但此刻,劇烈的痛楚和麻痺感,叫她心中驚亂。

如此劇烈的毒素,她前所未見,即便是曾經以毒成名的轉輪王手中,也沒有過這般凶狠的毒物。

但是此刻,這種烈毒,卻是生生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叫她深深體會到了緻命的危機。

丁春秋此刻渾身的真氣已經十去其九,就像放在鬧市中的黃金沒有絲毫防禦。

但是他在笑,無聲的笑。肆無忌憚的笑,桀驁不馴的笑。

葵花寶典的創始人有如何?

明教的左右使者又如何?

想殺我丁春秋。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花晴的臉色一變再變,劇烈的痛楚叫她幾慾發狂。

雙目殺意彷若沸騰,額間已然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解藥!」

花晴口中倒吸一口涼氣,聲音已然有了些許沙啞,吐氣出聲,聲音之中冰寒徹骨,滲人心魄。

葵江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再戰之力,雙手撐在地麵之上。強自不叫自己一頭栽倒。

他的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怨恨和擔憂,他在擔憂花晴,同時眼中也有殺意,那是對丁春秋。

丁春秋感覺自己的臉已經有些僵硬了,沖著花晴,展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你認為我會給你麼?」

他的聲音充滿了嘲諷。偏偏卻說得無比認真。

花晴笑了,有些扭曲的笑,眼中寒意無邊,道:「會,否則我會將你扒皮抽筋,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在你生不如死的時候,砍掉你的四肢,刺瞎你的眼睛,戳聾你的耳朵,割掉你的舌頭。叫你在這廣闊的星宿海中,遭受無數蚊蠅毒蟲的噬咬。飽受痛苦而死。」

他的聲音,平仄如一,心緒沒有半點波動,顯然這種事情不是嘴上說說,而是她真的能做出來。

丁春秋也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會做的乾淨利落。

但是他還在笑,輕聲道:「我不相信,除非你願意給我陪葬!」

他的笑容之中充滿了自信,漫無邊際的自信,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落入絕境而害怕,膽顫。

花晴不再笑了,她也笑不出來了,手臂上的痛楚,逐漸朝著肩膀蔓延。

丁春秋的蜈蚣,在無量山吞噬了那隻異種蜈蚣之後,毒素更上一層樓,或許還比不上莽牯朱蛤,但卻早就已經超過了閃電貂。

這種毒素,已經不是封穴截脈能夠阻止的了,它會隨著氣血逐步蔓延,直到進入心髒。

花晴的臉上出現了一種灰色,這是身中劇毒的象徵。

她看著丁春秋,嘴角有著怨毒,邁動了腳步,道:「你想激我殺了你,給你一個痛快。可惜,我沒有上當,你會死,慘死,我會叫你在死之前,嘗遍你能想到所有的痛苦,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痛苦的極緻中死去,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一步步朝著丁春秋逼近,殘餘的真氣,在她的左掌之中凝聚,一枚繡花針,出現在了她的指尖,綻放出應有的毫芒。

丁春秋還在笑,沒有她想看到的膽怯和恐懼。

花晴的心,在此刻咆哮,看著丁春秋,心中殺意暴漲。

但就在此刻,丁春秋開口了,同時,他的右手食指微微顫動,口中呢喃道:「五、四、三、二、一……」

花晴眼中劃過一絲疑惑,似是想要挺清楚他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丁春秋眼底笑意,猛喝一聲:「倒!」

花晴臉色頓變,隻道是丁春秋想要出手偷襲,體內的真氣頓時運轉開來。

但就在這一刻,她隻覺渾身氣血猛然間沸騰了起來,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一種天旋地轉雙眼發黑的異狀,猛然出現。

她的心,猛的一沉。

毒!

又是毒!

該死的劇毒!

江湖經驗無比豐富的她,瞬間便知曉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一刻,她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

噗!

就在這時,一邊的葵江,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口鮮血,已然不是應有的殷紅,其中竟是透露出一抹黯然的黑色。

這是劇毒入體纔有的徵兆。

「葵江!」

花晴驚叫一聲,看著自己丈夫仰天栽倒生死不知。

這一刻,什麼解藥,什麼摺磨,全部都拋飛到了九霄雲外。

報仇!

殺了他!

仇恨和怨毒,糾纏在一起,湮沒了其他一切情緒。

纖細的繡花針,從她之間激射而出,就像是穿針引線般的嫻熟,卻帶著化不開的殺機,破空刺去。

噗!

微弱的入肉之音,傳進耳內。

感受著越來越劇烈的眩暈和痛楚,她連看一眼丁春秋到底是生是死的時間都沒有,身重兩種劇毒的她,能夠清晰感受到毒素在自己體內飛速蔓延,平時所嚮無敵的雄渾真氣在這一刻竟是起不了多少效果,若是再這般拖延下去,自己夫婦二人定然會命殞當場。

是以她哪裡還敢停留,抓起撲倒在地的葵江,真氣急轉,飛速朝著星宿海外掠去。

「葵江,你不能死,堅持住!」

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擔憂和急切,看著嘴脣已經泛出了青色的葵江,恨不得一步跨出星宿海,第二步就進入光明頂的總部。

風,依舊在吹,而且癒演癒烈。

濃鬱的腥味,在星宿海中飄揚。

花晴的身影倏然遠去,眨眼間便化作一個黑點。

「啊……」

就在這時,本該斃命的丁春秋,忽然坐了起來,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他的眼中有著一抹劫後餘生的放鬆,嘴角也帶著笑容。

強忍著渾身劇痛,抬起右手,在心髒上方一按,左手一引,咻的一聲,一枚繡花針頓時激射而出。

「差一點,老子就真的完了!」

丁春秋還是在笑,但是聲音中,卻是充斥著一抹森寒的殺機。

他算準了一切,但沒有算到花晴在葵江中毒之後會忽然暴走出手。

那一擊,真的差一點要了他的性命。

若非有著易筋經和無相劍經兩本祕籍相擋,那一針,會真的刺進他的心髒,了結他的性命。

「我本以為,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最高點,但是現在看來,我錯了。葵江,花晴,你們不愧是創出了影響後世幾百年的《葵花寶典》之人,有你們和黃裳的存在,相信,我不會寂寞。這一次你們沒能殺死我,下一次再見,我會站在真正的巔峰,嚮你們討債,希望你們,能夠承受!」丁春秋低聲說著,將話說給西風,送與天地聆聽。

他臉上沒有失落,反而在笑,激動的笑,猖狂的笑,桀驁的笑。

隻因為,這一戰,這一場艱難的大戰,終於撕裂了阻擋他腳步的壁障。

雖然隻有那麼一絲,但是丁春秋相信,先天之境,跑不了了。

因為他已經找到了突破先天之境的正確之路,陰陽閤一,破先天。

現在,他需要的隻是時間。

星宿海廣袤無邊,鮮有人跡。

唯有清風,年復一年的來迴吹蕩著。

當銀月掛上樹梢之時,丁春秋方自從入定中蘇醒過來。

此時距離花晴二人離去已經有足足一天的時間了。

直至此刻,丁春秋纔恢復了一身功力。

「該迴去了!」

丁春秋站起身,看了一眼時間,身法展開,飄然朝著星宿海外掠去。

但他並沒有直接迴轉星宿派,而是在半途中忽然摺道,前往之前誅殺那平等王的地方。

那平等王在和丁春秋交手的過程中,連續施展出了兩門少林絕技,大金剛拳和摩訶指法,卻是叫丁春秋疑惑,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興許還能收獲這兩種武學祕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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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迴山安頓,黃裳現身



這兩門武學雖然比不上逍遙派的三大奇功以及六脈神劍降龍十八掌等,但是作為一流絕學武功來說,卻也是其中佼佼者。

他心中存著僥倖心態,那平等王或許會將這兩門絕技的脩煉之法戴在身上也說不定。

而且他篤信花晴和葵江不會再自己生命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替那平等王收屍。

所以他來了。

映著月光,平等王的屍體已經僵硬了。

即使死了,他的雙眼也帶著不甘和希冀的神色,死不瞑目。

丁春秋也不在意這些,伸手在對方懷裡摸索了起來。

下一刻,一個油佈包裹被他取了出來。

丁春秋頓時大喜,本來隻是抱著僥倖的心態來的,不想還真有。

打開油佈包裹,銀白的月光照耀之下,丁春秋意外的看到了三本少林絕技。

大金剛拳、摩訶指法、金剛般若掌!

看著這三部祕籍,丁春秋心中頓時起了好奇心。

這傢夥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三種少林絕技?難道跟那兩個老怪物有什麼關繫不成?

他下意識的想到了蕭遠山和慕容博,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隻有那他們兩個能夠接觸到諸多少林絕技。

雖然鳩摩智也能接觸到,但是以他的心性,卻是絕無外傳的可能性,所以丁春秋直接將其無視了。

帶著疑惑,丁春秋伸手將平等王臉上的麵俱取了下來。登時露出一個麵容普通的和尚。

丁春秋大亮片刻,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心下暗道,興許是哪個少林寺的叛徒也說不定!

一唸至此,丁春秋將三本祕籍全部揣進懷裡,任由那平等王的屍身擺在那裡,轉身就走。

對於他來說,不將這平等王碎屍萬段已經是看在這三本絕技的身上了,給他收屍?開玩笑麼?

當丁春秋迴到星宿派的時候,此刻宗門大堂之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喧囂和爭辯聲音隔得老遠都能聽見。

丁春秋臉色一沉,難道在自己走了以後還有別的明教強者前來?

想到這裡,他頓時收斂渾身氣機,腳踏凌波微步,趁著夜色。朝著星宿派大堂中摸去。

此刻,大堂之中,摘星子和獅吼子、天狼子、出塵子站在對立麵上。

天狼子指著摘星子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摘星子,枉我天狼子以前一直以你馬首是瞻。尊你為大師兄,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為了權力竟然連師傅的安危都不顧了,從今往後,我天狼子沒你這樣的師兄了。眾位師兄弟們,和我一起去尋找師傅!」

天狼子滿臉憤怒的指著摘星子破口大罵。眼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怨毒和失望,一轉身,沖著在場眾多星宿門人說道。

便在他的聲音落下,獅吼子當即站了出來,道:「好,算我一個!」

出塵子緊隨其後道:「也算我一個!」

「好,很好,我們一起去尋找師傅,就讓這個卑鄙小人一個人留在這裡吧!」天狼子見獅吼子和出塵子都支持自己,頓時大聲說道。

有了兩人帶頭,更多的星宿門人都喊了起來,排山倒海的聲音頓時傳響在了此處。

「我等願意追隨三位師兄去尋找師傅!」

看著那些個躍躍慾試滿臉激動的諸多弟子,天狼子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猛一抱拳,道:「我天狼子感謝眾位師弟,我們走!」

說話間,大步昂揚,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一個個被天狼子激起的門中弟子,摘星子的麵色無比陰沉,猛然咆哮一聲,道:「都給我站住!」

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影一晃,摘星功展開,下一刻便是擋在了天狼子的身前。

天狼子臉上沒有半分變化,唯有雙目,綻放著熊熊怒火,道:「讓開!」

摘星子看著他,緩緩的搖頭,道:「師傅曾經有言,我摘星子可代行掌門之職,我現已星宿派掌門的身份,命令你們,都給我解散,迴去休息,若有違反,逐出師門!」

摘星子的聲音之中,充斥著一抹憤怒,很淡,更多的是無奈。

他的聲音在內力的加持下,雄渾壯闊,叫所有人都能聽到。

那些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臉色頓時一變,剎那間便是紛亂了起來。

當初丁春秋賦予摘星子‘代行掌門之職’的時候,他們大多數都在場,知道確有其事,此刻心中頓時猶豫了起來。

但是,天狼子卻是如狼似虎般盯著摘星子,道:「我說,叫你讓開!」

他的聲音,有了一絲森冷,臉上的神情,也徹底冷漠了下來。

看著他的樣子,摘星子眼底有著一抹無奈的憤怒,猛然咆哮道:「天狼子,你給我冷靜一下。我知道你擔心師傅的安危,我也擔心,我也想現在出去尋找師傅。但是之前那些人的手段你不是沒有見識過,我們去了也幫不了師傅的忙,隻能給他拖後腿。更何況師傅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若是遇到了危險,誰來負責?你能負責麼?我不能那整個星宿派來冒險,既然師傅賜予了我這個權利,我就要肩負起這個責任,不能叫師傅失望。而且師傅的功夫大傢都清楚,他能夠瞬間斬殺一人,就定然能夠斬殺另一個人,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著師傅歸來,而不是出去尋找,你明不明白!!!」

摘星子的聲音有著一抹歇斯底裡,對於天狼子這個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師弟的誤解,他的心中無比難受。似是想要用這種方法叫對方明白自己的想法。

「啪啪啪……」

忽然,一陣拍手的聲音在此間響起。

被諸多弟子擠滿的大廳。忽然傳出了驚喜的叫聲,緊接著人流自然分開。丁春秋從中大步而出。

「師傅!」

摘星子等四大親傳弟子同時驚叫出聲,看著丁春秋大步而來,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之色。

這一刻,丁春秋的雙眼有些濕潤,心中裝滿了感動。

無論是天狼子三人為了尋找自己不惜一切的態度,還是摘星子沉著穩重為了星宿派安危不惜被誤解的姿態,這些都叫丁春秋感動,從內而外的感動。

他看著這些弟子法子內心的喜悅。看著四大親傳想要下拜的身子,衣袖一揮,無形真氣頓時破體而出,將四人扶了起來。

「都起來,不用拜了!」

丁春秋沉聲說著,看著滿臉激動的摘星子和已然有些熱淚盈眶的天狼子,輕聲道:「摘星子。你長大了,為師很高興,這一次你做的很好,沒有叫為師失望!」

丁春秋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欣慰,輕聲說著。

這一刻,摘星子的聲音有些哽嚥。叫道:「師父……」

丁春秋的手,緊緊按在摘星子的肩膀之上,叫其無比感動。

同時間,他轉過頭,看著熱淚盈眶的天狼子。沉聲道:「老三,你也長大了!」

丁春秋的話很普通。但是落在這群從小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弟子耳中,卻是充滿了感動。

天狼子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丁春秋伸手按在他的左肩之上,將他和摘星子聚在一起,輕聲道:「老三,你的孝心,為師都裝在心裡,這一生為師能有你這樣的弟子,為師感到很欣慰,很自豪。不過這一次,為師要罰你麵壁一年,你可願意?」

聽了這話,摘星子臉色頓時一變,剛想說話,便被天狼子打斷道:「隻要師傅您平安無事,便是要弟子做什麼弟子也願意!」

他的話,乾淨利落,就像化不開的冰糖,撞進了丁春秋的心口,暖暖的,甜甜的。

他的手,重重的按著天狼子的肩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摘星子這一刻,卻是急道:「師傅,三師弟犯錯也是我這個做師兄的沒有做出好的榜樣,我願替師弟受罰,請師父開恩!」

「師兄,不可!」

天狼子頓時出聲叫道,看著摘星子,他的雙眼,充滿了歉意,猛的沖著摘星子單膝跪地,道:「師兄,之前師弟多有得罪,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你若是心中有氣,打我一頓,我絕不還手!」

摘星子見天狼子如此,頓時一驚,連忙道:「師弟,你趕緊起來,這是乾什麼?咱們自傢兄弟,莫要如此,快趕緊起來!」

這個時候,獅吼子和出塵子同時跨出一步,和天狼子一般無二,單膝跪地,沖著摘星子一抱拳,道:「師兄,對不起,之前是我們錯怪你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說完這話,二人不等摘星子說話,一轉頭,道:「師傅,我二人願一同受罰,還請師傅應允!」

二者聲音響起的瞬間,丁春秋猛然綻放出一聲無限欣慰的長笑,道:「好,你三人便一起麵壁一個月。獅吼子你性格穩重,大度,麵壁之後,去管理藏經閣。天狼子你嫉惡如仇黑白分明,麵壁之後,著手組建‘刑罰堂’,同時出任‘刑罰堂’第一任首座,任守護宗門製度之職,弟子任你從內門和外門中挑,這件事你和摘星子商議著做。出塵子你著手組建‘天星堂’,出任‘天星堂’第一任首座,任守護宗門之職,弟子任你從內門和外門中挑,和摘星子商議著做,你的資質在親傳弟子中最為出色,希望‘天星堂’能夠在你的帶領下,成為少林‘達摩院’一般的存在。」

丁春秋臉上帶著欣慰,將一條條命令頒佈了下去。

獅吼子、天狼子、出塵子,全都瞪圓了雙眼,看著丁春秋,一臉呆滯的樣子。

丁春秋朗聲大笑,道:「摘星子!」

摘星子應聲而出,道:「弟子在!」

丁春秋的笑意斂去,化作嚴肅,道:「給你三年時間,星宿派交給你管理,三年之後,若是星宿派在你管理下沒有衰落,你便是星宿派第二任掌門,希望你不要叫為師失望!」

丁春秋一言即畢,不給摘星子說話的機會,道:「你們幾人都不要推脫,時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丁春秋不容置疑的說道,將四大親傳弟子想要說話的想法全部堵了迴去。

摘星子等人心中雖然還想推脫,但深知丁春秋的一言九鼎的性格,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是沒有用處,是以各自告退而去。

待到眾人全部離去,丁春秋在讀放聲長笑,心中被滿滿的感動和欣慰裝滿。

笑罷之後,丁春秋重新恢復冷靜,但嘴角仍然有著笑意,沉聲道:「黃兄,我星宿派弟子可還能入法眼?」

丁春秋這話似是在詢問,但臉上的顯擺之意叫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空蕩蕩的星宿派大堂之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無奈的聲音,道:「丁兄此問,卻是叫黃某慚愧萬分,如此弟子,得一便可欣慰,丁兄卻是擁有如此之多,當真羨煞旁人!」

說話間,一個身材消瘦,麵容儒雅,唯有一雙眼睛恍若繁星般的男子現身而出,輕聲說道。

他的臉上有著三分病態的煞白,顯然傷的不輕。

丁春秋聽了他的話,頓時再度大笑,道:「黃兄何必羨慕呢?以你這一身獨步江湖的本事,想要找到一個弟子還不是易如反掌,說什麼羨慕,卻是有些虛情假意!」

那男子苦笑一聲,道:「丁兄,你的嘴巴還是一如往昔的不討人喜歡!」

說話的時候,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著丁春秋,道:「這世事還當真奇妙,數月前在邯鄲城你我還曾大戰一場,今日我黃裳卻不得不來丁兄你的地方避難,當真是汗顏無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九陰真經的著作者,黃裳。

也正是在邯鄲城外和丁春秋大戰一場的朝廷軍方高手。

正是因為那一次,丁春秋纔和這黃裳認識,激鬥三百招後部分勝負,最後丁春秋更是以幽冥神掌從他的手中換來了九陰神爪的脩煉之法。

迴想起當日在邯鄲城外這黃裳想以朝廷之力逼迫自己助他鏟除明教,丁春秋便是壞笑一聲,道:「既然你覺得在我星宿派躲避丟臉,那還是趕緊走吧,我這星宿派小傢小業的,可經不起你黃大將軍的摺騰,快走快走!」

丁春秋一臉誠惶誠恐,似乎真的害怕對方給自己惹來什麼大麻煩似得。

黃裳咧了咧嘴,道:「別,既然我來了,你就別想我這麼輕易離開。話說迴來,在邯鄲時候我還幫過你呢,現在我都傷的這麼重了,你還趕我走,恩將仇報啊你!」

第140章 揍黃裳,平等王的真實身份



黃裳一臉痞氣的說著,臉上還洋溢著得意的笑,看著丁春秋,一副無賴樣。

對於他說的話,丁春秋嗤之以鼻道:「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兒了,那我倒是要跟你掰扯掰扯,什麼叫你幫過我?邯鄲城那次壓根就是你自己沒事找事,故意跟我過不去,而且還沒什麼本事,抓不到老子,到這兒就成了你幫我了?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聽了這話,黃裳頓時不樂意了,道:「哎,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就成了老子抓不住你了?就你那點本事,我黃裳豈會拿不下你?那是本將軍不想跟你一般見識而已,你還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啊。實話告訴你,即便是那明教,老子都能殺個三進三出,你當我黃裳的名聲都是吹出來的?」

黃裳一臉憤怒的看著丁春秋,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憤怒告訴他,自己很厲害。

看著他那樣,丁春秋嗤笑道:「光說不練是嘴把式,黃大將軍,你若是不服的話,可以和本掌門當場試試,看本掌門怎麼一隻手打的你滿地找牙!」

說話間,丁春秋站了起來,眼中帶著邪惡的笑容。

黃裳臉色頓時一變,跟吃了蒼蠅似的,看著丁春秋,道:「你你別亂來啊,我告訴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動我就是跟朝廷作對,跟朝廷作對是沒好下場的。識相的話趕緊該乾嘛乾嘛去。本將軍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馬!」

看著黃裳色厲內荏的樣子,丁春秋邪惡的笑著,道:「別,我還沒試過一隻手打朝廷命官的感覺,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來了興趣,哼哼!」

看著丁春秋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黃裳驚叫道:「你你你別亂來啊,我警告你,我可是朝廷命官……啊……你還真打啊……你大爺,老子跟你拼了……哎呦……我的腰……別別打……老丁、丁兄,住手有話好好說……嗷……啊……啪……」

三分鍾後,黃裳死豬一般躺在大廳的地麵上,臉上青一塊腫一塊。活活像是被一群暴徒蹂躪過的無知小姑孃,而且是變態加三級的暴徒。

丁春秋不知從何處端了一杯茶,坐在主位上,一邊喝著茶,嘴裡一邊呵呵笑著。

黃裳就那麼躺在地上,也不起來。看著丁春秋,道:「二十一腳,十八拳,三十六掌,丁春秋。你大爺,老子給你記著。你等著,老子總有一天會報復迴來的!」

悲憤的聲音,彷彿狼嚎,傳響在星宿海上空。

丁春秋樂呵呵看著他,道:「行,本掌門等著,歡迎報復!」

看著丁春秋有恃無恐的樣子,黃裳徹底無語問青天。

丁春秋不急不緩把茶喝完,道:「行了,別在那裝了,你好歹從軍前也是一名文官,怎麼就活脫脫一副兵痞相。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還沒有後的份上,老子恨不得直接給你淨身送進宮去。你大爺還在這裡跟老子玩悲憤,你知不知道你他孃招惹的那一對變態差點把老子都給做了,要不是老子命大,現在早在黃泉路上等你了。你大爺的,禍水東引你還有理了?要不是看在跟你還算對眼份上,老子直接給你送去當藥奴,試毒用!」

丁春秋沒好氣看著黃裳,沉聲說著。

他揍黃裳一頓完全是想要發洩心中的怨氣,若不是他招惹出那對創出了葵花寶典的變態,自己怎麼會和對方動手,而且還差一點喪命。

說起來丁春秋還覺得不公平呢,禍水東引,揍一頓算是輕的。

若是換了別人,早就給弄死了,還能叫他在這裡亂叫。

聽了這話,黃裳也是有些尷尬,道:「你也碰到那對狗男女了?」

丁春秋買有迴答,瞪了他一眼。

黃裳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被丁春秋暴打一頓的身體,道:「我也不是有意的,若不是沒有辦法,我是絕對不會把它們引到這裡來的。見諒見諒!」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道:「行了,別在那裝了。問你件事,那明教的平等王到底是什麼身份?你能攻打明教,想必早就摸清楚了他們的身份吧?」

對於那個會少林絕技的平等王,丁春秋還是比較好奇。

果然不出丁春秋所料,黃裳道:「那平等王乃是五臺山清涼寺主持,人稱神山上人,當世一流高手。會三門少林絕技,分別是大金剛拳、摩訶指法和金剛般若掌,其中摩訶指法造詣最為深厚,在江湖上名號也是響當當的,和現在少林寺主持玄慈方丈並稱為降龍伏虎雙羅漢!」

聽了這話,丁春秋眼中露出一絲釋然,緊接著又疑惑道:「不對,他既然是五臺山清涼寺主持,又怎麼會少林絕技呢?」

少林七十二絕技,從來都是不外傳的,縱然那平等王平時的身份是清涼寺主持,少林也絕對不可能破例將少林絕學傳授給他的。

黃裳笑了一下,道:「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丐幫前幫主蕭峰被指正為是契丹人,後蕭峰一路追查自己的身份身世,造成了諸多江湖高手慘死。其中丐幫九袋長老徐沖霄不知何故死於蕭峰之手,而那神山上人和徐沖霄原本是同門師兄弟,同時為了報復少林上代主持靈門方丈將其拒與少林門外,便是以徐沖霄緻死作為藉口到少林查找證據,同行他邀請了開封府大相國寺觀心大師、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師、廬山東林寺覺賢大師和長安淨影寺融智大師,上少林尋釁生事,籍口觀看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大金剛拳譜》、《般若掌法》與《摩訶指訣》,想必這三門少林絕學便是他在那個時候學會的!」

黃裳如數傢珍的說著連丁春秋都不知道的江湖之事。

聽了這一番話,丁春秋不禁好奇道:「你怎麼對江湖事如此清楚?」

黃裳頓時得意一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些事情,是必須做的功課!」

弄清楚了那平等王為何會少林絕技的事情後,丁春秋便是調笑道:「既然你功課做得如此好,怎麼還會打敗於明教之手?難道說,是你這當將軍的領導無方?」

黃裳正在笑,聽了這話,臉上笑容頓時凝固,化為尷尬,道:「你這人真的很討厭,別整天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著他不舒服,丁春秋心裡就高興。

害的自己和葵花寶典的創始人大戰一場,不在他身上找點樂子,丁春秋覺得對不起自己。

不過玩笑歸玩笑,說完之後,丁春秋再度開口道:「你的九陰真經完善的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我這有少林鎮寺之寶,易筋經,若是你能將其化入你的‘易筋鍛骨篇’中,我保證可以叫你的九陰真經更加完善!」

丁春秋平靜的看著黃裳,眼中有著一抹精光在其中閃爍,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什麼?易筋經在你手中?」黃裳聽了丁春秋的話,差點沒跳起來。木質扶手卡嚓一聲被其捏的粉碎,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光。

丁春秋說完這話,便鎮定自若的喝著茶,不再言語。

震驚過後,黃裳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精光,看著丁春秋道:「此言當真?少林易筋經當真在你手中?」

此刻,黃裳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自他在替皇傢脩輯道藏之時悟出了絕世神功《九陰真經》以後,已經很少有這種激動的時候了。

但是少林易筋經對他所言,誘.惑實在太大。正如丁春秋所言,他那《九陰真經》之中的‘易筋鍛骨篇’一直以來都不完善,曾幾何時他也想過前往少林藉易筋經一觀,但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唸頭。

少林乃是中原武林泰山北鬥,和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從來都是守望相助的同盟關繫。且這些年來,此二派沒少幫助朝廷辦事,他黃裳縱然有著不小的權勢,但若因此將少林逼到了朝廷的對立麵上,所犯罪孽,決計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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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半部9陰,吸星大法



他本以為這一生是沒有辦法完善‘易筋鍛骨篇’了,但是今天丁春秋所言卻是叫他再度激動了起來。

雙目精光燁燁,有些忐忑的打量著丁春秋。

丁春秋放下手中茶杯,道:「我丁春秋好歹也是一派掌門,豈會跟你黃大將軍妄言。少林寺的易筋經確實在我手上,不過卻不能白白給你,須得用東西交換!」

丁春秋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看著黃裳,正色說道。

黃裳臉色一沉,道:「隻要不是用我的《九陰真經》交換,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聽了這話,丁春秋把剛剛端起的茶杯頓時僵滯在了半空,隨即放下,站起身,在黃裳註視中,朗聲道:「既如此,黃大將軍還是從哪裡來迴哪裡去吧,一路走好,不送了!」

丁春秋此話說完,不再有任何言語,扭頭就走,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架勢。

黃裳愣了一下,緊接著趕緊道:「丁兄,有事好商量,你這是乾嘛啊,咱們兄弟,誰跟誰啊,我的還不就是你的……」

「那好,把你的九陰真經藉我一觀,易筋經便給你!」丁春秋不待他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

黃裳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滯,看著他,道:「丁兄,你你這不是要我的老命麼?你也知道,我創這《九陰真經》是多麼的艱難,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咱先放一邊,光是看在我殫精竭慮的份上丁兄你也不能這麼殘忍啊!」

黃裳一臉苦相的說著。看著丁春秋,恨不得將自己表現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丁春秋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道:「既然你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我若還強求就是我的不是了。」

聽了這話,黃裳頓時歡喜道:「是是是,我就知道丁兄你不會這麼殘忍的!」

丁春秋平淡的說著,看著黃裳一臉驚喜的樣子,話鋒一轉,道:「既如此,那便這樣吧。今天就當我什麼話都沒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叫人給你安排住處,你便在這裡安心養傷吧,我先去睡了!」

說罷,再度邁步。

看著丁春秋這樣,黃裳都要哭了。阻攔道:「丁兄,我的親哥哥啊,你就饒了我吧,就當我求求你了。」

丁春秋嘴角帶起一抹笑意,重新迴到主位上,道:「我可以退一步。易筋經我給你,也不要你九陰真經的全部,你隻需用易筋鍛骨篇、療傷篇、移魂大法、點穴篇、飛絮勁以及手揮五絃來交換,若是你再拒絕,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丁春秋眼底帶著笑意。看著黃裳,一臉我無所謂的樣子。

聽了這話。黃裳臉上的嬉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見的凝重。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心中暗想,這樣的黃裳應該纔是他的本來麵目,兵痞的外表隻是偽裝而已。

他也不催促,給夠黃裳思索的時間。

許久之後,黃裳眼神一定,抬起頭,恨聲道:「成交!」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握拳,指節隱隱有些泛白,看的丁春秋心中大是高興。

他吃定了黃裳抗拒不了‘易筋經’的誘.惑,是以纔會如此淡定。

黃裳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怒意勃發,道:「他孃的,老子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這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開眼,把易筋經送到了你的手裡,這不是明擺著叫你坑我麼?」

看著黃裳抓狂,丁春秋更加開心了,聳聳肩,道:「這就是命,由不得你不信!」

聽了這話,黃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本是文官出身,自由學習四書五經,學習儒傢經典,從來就不信命。

孔夫子曰:子不語怪力亂神!

這種思想早就根深蒂固的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無論他怎麼變,這種思想也是變不了。

而丁春秋不一樣,他出身逍遙派,一身所學盡數都是精純的道傢功夫,道傢信命,脩命,相信今生來世六道輪迴。

現在丁春秋這樣說,更是叫黃裳心中堵得慌,可卻沒有辦法發洩,隻得在一邊哼哼兩聲,自己生著悶氣。

對於黃裳的反應,丁春秋沒有半點愧疚,誰叫他禍水東引,害的自己和那葵花雙聖大戰一場,不報復他,天理難容。

……

「五藏六府之精氣,皆上註於目而為之精。精之案為眼,骨之精為瞳子,筋之精為黑眼,血之精力絡,其案氣之精為白眼,肌肉之精為約束,裹擷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並為繫,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

秋風吹拂著星宿海,從遠及近,浩浩而來。

天色有些昏暗,遠處的海麵上有些模糊,灰濛濛一片。

星宿派內的竹林葉子也開始枯黃,有風吹過來,落葉飛舞,看上去有些蕭索。

丁春秋麵朝星宿海,盤膝而坐,心中默唸從黃裳處換來了‘移魂大法’脩煉功訣,心中劃過諸多明悟。

「陰極在六,何以言九。太極生兩儀,天地初刨判。六陰已極,逢七歸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陰之清純,寒之淵源……這九陰真經的經文當真玄妙,比起我的《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也是不差多少,怪不得可以影響後世幾百年。光是這一篇‘移魂大法’就將人的精氣神以及意志力完全融閤在了一起,深入淺出的闡述了其中奧妙,更是將天地陰陽的道理融入了其中,若是遇到一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人,絕對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丁春秋感歎的看著手中黃裳所書的‘移魂大法’脩煉之術,有些歎息道:「若是能夠將李秋水手中的‘傳音蒐魂大法’得來就好了,說不定還能將此二者閤二為一,推演到更高的層次!」

丁春秋貪心不足的說著,眼中散發著璀璨的精光,推算著縹緲峰靈鷲宮事發的時間,嘴角露出了笑容。

這段時間,他精研從黃裳處換來的半步《九陰真經》可以說是獲益良多。

這九陰真經雖然出自道藏,但黃裳終究是從小學習儒道經典的,是以在鑽研九陰真經的時候,有著諸多丁春秋所想不到的精妙之處,是以這九陰真經雖然也屬於道傢武功,但對於丁春秋的啟發卻是著實不小。

特別是在和葵江花晴一戰之中,觸摸到了虛無縹緲的先天境界之後,丁春秋的境界可以說已經提昇了,現在差的隻是陰陽閤一,沖破先天境界了。

是以這段時間他重新梳理自己一身所學,曾經的一些難以覺察隱患暗傷,盡數一掃而空,為以後晉昇先天境界,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而且這些天來,他更加努力的鑽研起了那部從易筋經中得到的無名功法,殫精竭慮的想要將那無名功法和自己精脩的小無相功融閤在一起,以達到陰陽共存,直破先天的效果。

但小無相功和那無名功法劇都是當世絕學,即便是丁春秋這等武學宗師,想要在短時間內將之完美融閤,也是難度頗大。

不過所倖這段時間進度也還不錯,至少已經解決了小無相功和無名功法之間沖突的問題。

說起來還要感謝當初葵江攻擊丁春秋的那一掌。

若是沒有那一掌,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也不可能晉級,成為北冥神功一般的吸星大法。

不過被丁春秋命名為‘吸星大法’的變異版化功大法,和北冥神功比起來,還是有著鉅大的副作用。

北冥神功脩煉到極緻貫通奇經八脈以及十二正經後,便可練出北冥真氣,不用雙手,也可以吸收對手內力。

而吸星大法不行,除非以雙手接觸,否則是不可能吸收到對方的內力。

而且吸星大法脩煉到極緻也不可能練出北冥神功一般的北冥真氣,而且吸收的異種真氣太多的話,還有可能與自身內功相互沖突,從而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可以說丁春秋因為意外練成的吸星大法和笑傲江湖中的吸星大法完全沒有什麼兩樣,丁春秋自己都有些懷疑,後世的吸星大法會不會就是自己創出來從而流傳下去的。

不過他比任我行以及令狐沖倖運多了,因為他手中有著北冥神功。

藉助北冥神功,丁春秋花了不少功夫,將自己的吸星大法徹底完善了。

雖然吸星大法脩練不出北冥真氣,但是丁春秋換了一種方式,以自己的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將之取代,在使用吸星大法時候,護體真氣會自行過濾異種真氣,雖然會因此損失一部分真氣,但也會使吸收來的真氣更加精純,避免了相互沖突走火入魔的弊端。

這樣一來,除了必須以雙手出招以外,吸星大法和北冥神功表麵上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對此,丁春秋已經非常滿意了。

相較於北冥神功,自己的吸星大法雖然削弱了不少,但在另一方麵卻是增強了許多。

北冥神功乃是內功心法,除非脩煉北冥神功,否則就不能吸收敵人內功為己所用。

而吸星大法則是不同,這就跟掌法劍法拳法一樣,隻要得到脩煉之法,任何人都可以脩煉,而不需要脩煉相對應的內功。

當然,丁春秋也不可能將吸星大法外傳,自己冒著生命危險纔創造出來的功夫,除非傳給弟子們人,否則誰也別想打這門功夫的主意。
第142章 完善自身,交戰黃裳



而化解那無名功法和小無相功相互沖突的問題便是依靠著吸星大法來完成。

吸星大法輔以白虹掌力,在丁春秋花費了鉅大的力氣之後,在氣海之中形成了一種類似於氣旋般的東西。

小無相功和無名功法脩煉出來的真氣,平時互不乾擾,而吸星大法和白虹掌力就像是一個天平,維持著兩者之間的平衡。

一旦需要陰陽閤一,丁春秋就會以吸星大法吸收真氣的特性,短暫的將之閤二為一,凝聚在氣旋之中,然後施展出和葵江花晴對戰時的那種巔峰狀態戰力。

但是一旦兩種真氣閤二為一,那就必須將之揮霍出去,否則這種陰陽閤一的真氣一旦暴走,便會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除非將兩種真氣中的一種徹底消滅,否則絕對不能恢復正常。

在鑽研的時候,丁春秋無數次因為陰陽閤一之後沒能將之徹底釋放出去而功虧一簣。

對於他來說,若是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小無相功和無名功法融閤便再也沒有了阻礙。

不過在經過這段時間的鑽研之後,丁春秋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若是能夠成功將之實現,那麼先天之境瞬息便至。

但是在此之前。丁春秋所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為完美的情況中,一旦時機到來,絕對不能措手不及。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便是比起喬峰那一類脩煉外傢功夫的高手,身體靈活性方麵差距不小。

但這是脩煉正宗內傢功夫高手所共有的通病,雖然大傢都知道,但也沒有誰想過去改。

因為也改不了,內傢和外傢,就像天淵之別。沒有什麼可比性,更不可能像小說中寫的那樣內外兼脩。

早有前人嘗試過內外兼脩,其下場無一不是走火入魔而死。

但是現在有了黃裳的‘易筋鍛骨篇’就不一樣了,這可是正宗的道傢內功,雖然比起那些專精一項的外傢功夫要差一些,但在提昇內傢高手身體靈活性以及加強筋骨改造筋骨一項之上卻是有著鉅大的作用,和少林易筋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相比於易筋經卻更要實用不少。因為這‘易筋鍛骨篇’就是吸星大法一類的存在,什麼人都可以脩煉,不是內功心法。

而易筋經卻是和北冥神功一般,是內功,有著小無相功加身的丁春秋,絕對是沒有辦法脩煉的。因為原著中的鳩摩智早已闡述過共同脩煉的下場。

這也是丁春秋會用易筋經和黃裳交換的原因。

他換的那幾門功夫,對於黃裳來說都不算最重要的,因為都是一些輔助功夫。

但是在丁春秋看來,若是之前自己就會這些功夫,那麼和葵江花晴交戰就絕對不會那麼艱難。甚至可以把它們二人反殺。

他一身所學除了白虹掌力和凌波微步外,大都是殺傷力鉅大的當世絕學。那些絕學雖然威力鉅大,但消耗也不小,和普通絕頂高手交起手來,他能夠輕易取勝。但是和葵江花晴那個級別的高手交起手來,卻是暴露出了鉅大的破綻,那便是後勁不足。

自從那次交手以後,丁春秋便是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他選擇了和黃裳交換。

看似黃裳佔了便宜,但無論是療傷篇還是易筋鍛骨篇亦或者是移魂大法,這些功夫對於現階段的丁春秋來說,都是最好的輔助招式,能夠彌補他的不足。

這段時間脩煉下來,著實叫他獲益不少。

他此刻有種感覺,若是再和葵花雙聖交手,即便是不能取勝,他有信心也不會敗。

深吸一口氣,將胸腹間的濁氣盡數吐盡,站起身,看著一望無際的星宿海,丁春秋隻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精氣神盡數融成一團,任何外邪再難擾亂他的心智。

「哈哈哈哈,成了,我成功了……」

就在丁春秋感受著天地美好的時候,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頓時傳響在星宿派上空。

黃裳恍若鬼魅一般,從遠處而來,瞬息間就到了丁春秋眼前。

星宿派的諸多弟子對於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隻是一路指點這黃裳,竊竊私語著。

黃裳卻是不顧那麼多,臉上帶著驚喜,來到丁春秋麵前,道:「我終於成功了,我的易筋鍛骨篇終於完善了,你絕對想不到我這麼短時間內就能找到易筋經和易筋鍛骨篇的共同點吧,是不是感到很驚訝,哈哈哈哈,沒關繫,誰叫老子是天纔呢,對於脩輯道藏都能悟出絕世神通的我來說,融閤易筋經和易筋鍛骨篇,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這次算是慢的了!」

黃裳自顧自的說著,雙眼連連閃爍,觀察著丁春秋的神色,臉上的顯擺之情不言而喻。

他知道丁春秋這段時間也在鑽研功夫,此番前來就是要看看丁春秋羨慕嫉妒的樣子。

丁春秋雲淡風輕的掃了他一眼,沒有半分羨慕嫉妒之色,平淡道:「你的樣子很欠揍,知道麼?」

黃裳沒有看到丁春秋的羨慕嫉妒,臉上劃過一絲失望。

但聽到丁春秋這話,頓時跳開一步,猖獗道:「想動手麼?正好,老子也想找你討債,這次不把你上次趁人之危揍我的那麼多下還給你老子就不是朝廷命官!」

說話間,黃裳拉開架勢,單手於身前一拂,擺出一個武林中人比武前‘請’的手勢。

呼!

便在這時,丁春秋的身影猛然動了。

隻見他五指張開,一真滲人心骨的刺破空氣的嗚嚥聲音頓時響起,恍若鬼哭狼嚎一般,傳響在黃裳的耳邊。

「鬼獄陰風,你竟然將老子的九陰神爪練到了這個境界!」

黃裳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九陰神爪乃是當初在邯鄲城時,丁春秋用幽冥神掌與他交換得來的,此番施展開來,竟是展現出了‘鬼獄陰風’高深境界,著實叫黃裳心中一驚。

「現在纔知道,已經晚了,我這九陰神爪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能夠敗在自己的絕學之下,你應該感到欣慰!」

丁春秋的聲音,豁然在此間響起,伴隨著嗚嚥自鳴的風聲,竟是形成了一種迷惑心神的感覺。

黃裳隻覺心神一晃,似乎丁春秋的話狠狠擊中了他的內心防禦,叫他心中的鬥志有了些許削減。

緊接著,黃裳頓時迴過神來,臉上露出了怒意,道:「丁春秋,我乾你大爺,你竟然連老子的‘移魂大法’也使用上了,你還敢再卑鄙點麼?」

和黃裳的抓狂相比,丁春秋露出一陣陣的陰笑,單手施展九陰神爪中的金絲手訣,真氣自然透指而出,激蕩的空氣不斷作響。

漫天爪影層層疊疊,就像蜘蛛知網,一層層的朝著黃裳擊去。

黃裳先是被丁春秋搶先出手打了個措手不及,然後被他施展出來‘鬼獄陰風’境界的九陰神爪震驚了一下,緊接著又被丁春秋以‘移魂大法’陰了一下,當他出手反擊之時,丁春秋的一爪已然到了身前。

悲憤交加的黃裳,怒喝一聲,雙手一疊,一記摧心掌當即出手。

彭!

劇烈的碰撞聲音當即在空氣中響起,兩人的身影一撮而過,同時再換一招,方纔猶如柳絮一般各自退開。

黃裳隻覺雙手之上火辣辣的痛楚,若非自己熟悉九陰神爪的陰毒力道,換了旁人,就這一招雙手差不多就廢了,一時間,再不敢託大,全神貫註了起來。

丁春秋此刻臉色也是一變,他的雙手之上遍佈著一層霜氣,在陽光下泛著晶瑩之色,心中暗道,這黃裳果然將幽冥神掌融閤進了摧心掌中,威力果然提昇了不少。

「再來!」

黃裳朗聲說道,話語尚未說完,已然朝著丁春秋撲來,這一次他卻是要搶奪先手。

一時間,丁春秋眼中也展露出了驚人的戰意。

凌波微步瞬息運轉,身影忽即忽離,恍若仙人舞步一般,朝著黃裳而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使用九陰神爪,而是一手幽冥神掌,一手天山六陽掌。

森森的寒意和炙熱的掌力,頓時遍佈雙掌之上,於雙掌間形成一種忽冷忽熱的場域,猛然推出。

黃裳深知丁春秋內力深厚,掌法也屬一流,自是不敢託大,雙肩抖動,一手使九陰神爪,一手使大伏魔拳,一陰柔,一陽剛,竟是和丁春秋的招式有著幾許相同的味道。

砰!砰!

沉悶又嘹亮的聲音,頃刻間在二人身前響起。

丁春秋身影如風,在飛絮勁的加持之下,雙肩詭異一抖,便是將反震之力卸去,右手猛然化拳,一記少林大金剛拳猛然擊出。

同時間,左手後撤,恍若靈蛇擺尾,倏然一顫,一聲氣爆當場想起,以及金剛般若掌在小無相功的催動下,反拍黃裳小腹。

黃裳大笑一聲,道:「痛快!」

同時半步不退,雙手全力施展九陰神爪,一時間陰風陣陣,鬼哭狼嚎般的音爆聲音比起丁春秋當時施展更高一籌,叫人有種真的彷彿現身鬼蜮一般,光是聽聲音,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或許都會嚇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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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壓102,賭丁春秋輸!



「開打了開打了,大傢快過來看!」

就在這時,星宿派諸多門人弟子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頓時都跑了出來。

「你們說那個當官的能接師傅幾招?」

「三十招吧,看那個當官的整天沒皮沒臉的壞笑,不像什麼高手,三十招頂天了!」

「聽說那傢夥事一個將軍,武功不錯,我看他應該能接師傅五十招!」

「將軍怎麼了?還不是被明教打的落花流水到咱們星宿派來避難,我看四十招應該是他的極限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誰也不能說服對方。便在這時,之前那個說三十招的人大聲道:「大傢都別爭了,且聽我一言。與其咱們在這裡不停的爭論,莫不如大傢賭一侷,我坐莊,賭三十招的一賠一,四十招的一賠二,五十招的一賠三,平手一賠十,師傅輸一賠一百,有沒有人賭?」

那傢夥說話的瞬間,猛的從懷裡抖出一掌白佈,就地鋪下,大聲吆喝了起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頓時間喧囂聲再度沖天而起。

「我賭三十招,五錢銀子!」

「我賭四十招,一兩銀子!」

「我賭五十招,五兩銀子,你小子等著賠死吧!」

「五兩銀子了不起麼?我也賭五兩,三十招!」

……

丁春秋和黃裳劇都是當世超越了普通一流境界的絕頂高手,二人身影如電。相互交手間,猶如狂風暴雨一般。雖然沒有華麗的招式和劇烈的碰撞聲音,隻有一陣嗚嗚嗚、砰砰砰的音爆傳響,但其中的厲害程度隻有二人知曉。

而此刻那些星宿門人以二人為註開賭侷的聲音也沒有逃出二人的耳朵。

彭!

又是一次碰撞,黃裳的九陰神爪鬼神莫測的抓在丁春秋的大金剛拳之上,尚未發力,丁春秋手臂便是一抖,以飛絮勁卸去他的力道,恍若泥鰍一般。脫出了他的九陰神爪,也就在同一時間,反手一拂,手揮五絃頓時擊出。

黃裳豈會不知手揮五絃的厲害,頓時化爪為掌,使出摧心掌震開丁春秋的反手一拂,飄身而退。

二人瞬息間已經交手十八招。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但是聽著賭外圍的那些星宿門人,黃裳就是無比憋屈。

「你們這群小王八蛋,竟敢如此瞧不起老子,氣死老子了,老子也要賭,我賭這丁春秋會輸給我。一百兩!」

黃裳憤怒的咆哮聲,叫諸多星宿門人頓時一驚。

但是下一刻,那開賭的弟子便是臉上露出了癲狂的驚喜,朗聲道:「黃將軍,你真是好人。小子先謝將軍打賞了!」

聽了這話,黃裳臉上的神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他豈會不知這小子話語中的一絲是斷定自己肯定要輸。

一唸至此。他憤怒的道:「小王八蛋,你給老子等著,一賠一百,等老子贏了你要給老子吐出來一萬兩,少一個子老子打斷你的那三條腿!」

黃裳麵色無比憤怒的說著,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個星宿門人此刻絕對已經被他凌遲了。

便在這時,丁春秋輕飄飄道:「黃大將軍,你這又是何必呢?公道自在人心,你不是我的對手這是人所共知的,狡辯是沒有用的!」

丁春秋絲毫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隻氣得黃裳雙目圓睜,就像發情的公牛一般。

「丁春秋,你這卑鄙小人,若非你當日趁人之危我黃裳豈會不是你的對手?接招吧,今天我要一雪前恥,新仇舊賬一起算!」

黃裳憤怒的咆哮一聲,雙腳於地麵一點,整個人恍若狸貓一般,猛然朝著定出你去撲來。

這一撲,當真詭異絕倫,剎那間便是到了丁春秋身前,觀其身影,如狸如蛇,神祕非常。

螺旋九影,九陰真經中的絕頂輕功,招式玄妙神奇,詭異絕倫,輔以蛇行狸翻,在近戰中,有著絕對的優勢。

丁春秋一眼便看出了這門功夫,心中不敢大意,腳踏凌波微步,若即若離,揉身而上。

天山六陽掌隨即發動,雙掌揮舞間,登時將地麵上的塵土震散,和黃裳猛劈而來的摧心掌相互碰撞。

砰!砰!

在諸多星宿門人緊張的註視之下,二人的身影如影隨形而動,每一掌都是正麵碰撞,雄渾的真氣在這一刻就像沸騰了一般,將空氣都震得不斷發出辟啪的爆鳴聲音。

黃裳的身法詭異絕倫,恍若靈蛇,又似狸貓,轉騰挪移之間,無比靈動,即便是丁春秋有天下極速的凌波微步在身,也是在此刻有些被他壓製。

「這姓黃的武功怎的如此詭異,竟然連師傅都能壓製住?」

有人擔憂的看著二人間的戰場,輕聲說道。

「你他孃那個眼睛看到那傢夥壓製了師傅?別在這睜著眼睛說瞎話!」

頓時有人出言反駁說道,但他的眼中也是有著一些忐忑,他可是壓了五十招五兩銀子的。

黃裳此刻越打心中越爽,看著丁春秋,狂笑一聲道:「怎麼樣?現在還敢說你能勝過老子麼?要不是你之前趁人之危,你能打過老子?開玩笑!」

黃裳得意的笑著,手中的功夫卻是沒有半分停止,反而更加凌厲了起來,同時認真的觀察著定出你去的神色,道:「你若是承認不是我的對手,老子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一般見識,否則今天我一定要新仇舊恨一起算,將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統統報復迴去!」

黃裳一副我是好意的說著,但是言語間卻是帶上了‘移魂大法’的力量。

丁春秋早就防著他,是以沒有半分中招。看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道:「三招!」

「什麼三招?」黃裳眼中劃過一抹疑惑,手中以攝魂鬼訣施展九陰神爪,同時開口問道。

丁春秋嘴角勾勒起一抹輕笑,腳踏凌波微步,恍若閒庭信步一般,在鬼蜮一般的爪影之下躲避著他的招式,從百忙中擠出兩個字,道:「敗你!」

黃裳的臉色頓時暴怒了起來。狂怒道:「丁春秋,你大爺,你竟敢說三招打敗老子,你當你是誰啊?天王老子麼?」

對於黃裳的暴怒,丁春秋無動於衷,猛的上前一步,雙掌一震。一招陽歌千鈞猛然拍出。

砰!砰!砰!

劇烈而急促的碰撞聲音登時響起,空氣就像水波一般,在二人身邊蕩漾開來。

丁春秋的身影一步不退,逆沖想黃裳,同時朗聲道:「第一招!」

說話間,右手猛的捏一指訣。身影晃動之間,噗噗噗三道指風當即破空而去。

「摩訶指法!」

黃裳立時就叫出了丁春秋的這一武功,臉上狂怒更甚,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三招敗我,我乾你大爺。就這破武功想打敗我,你這是做夢。給老子破!」

黃裳大聲咆哮一聲,渾身真氣滾滾流淌開來,九陰神爪當空一抓,登時爆裂出一片空氣破裂的嗚鳴聲音。

噗!

噗!

噗!

黃裳單手過處,空氣就像湖麵,蕩出一圈透明的漣漪。

摩訶指勁當場便被黃裳震碎在了空氣之中。

「第二招!」

便在這時,丁春秋的聲音再度響起,他的指訣再度點出,一連五道無形指勁再度破空而去。

咻!

空氣頓時發出一聲撕裂的悲鳴聲音,在威勢上,比起之前,提昇了近乎一倍。

黃裳覺得自己簡直要爆炸了,丁春秋你丫的欺人太甚!

暴怒中的他,身法展開,狂喝一聲:「丁春秋,你夠了!」

麵對這武道無形指勁不退不避,雙手錯開,九陰神爪展開,想要如法炮製將其抓碎。

便在這時,丁春秋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

隻見他右手劍訣一捏,猛的一轉,空氣中豁然爆發出一道雄渾壯闊的劍氣。

無相劍煞,瞬間綻放在了空氣之中!

黃裳臉色大變,對於丁春秋的這一劍,他前所未見。

凌厲無匹的殺意,恍若沸騰的火山,不死不休的朝著黃裳席捲而去,就像潮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丁春秋,你大爺的個王八蛋,你陰我!」

黃裳悲憤的咆哮一聲,蛇行狸翻之術當即展開,想要以橫空挪移躲開丁春秋這凌厲絕倫的一招。

「破!」

丁春秋舌戰春雷,右手猛的朝下一斬。

噗!

無形劍氣斬破了空氣,在黃裳目眥慾裂之中,瞬間落下。

黃裳暴喝一聲,再也顧不上其他,大伏魔拳不要本錢的交錯砸出,渾身的真氣暴走一般運轉開來。

彭!

沉悶的碰撞之聲,當即響徹在二人耳邊。

黃裳毫無疑問的猛然砸落在了地麵之上,雙臂衣衫瞬間化作片片飛絮,四下飄飛,在他的雙手之上,有著一道殷紅的血痕。

要知道,脩煉九陰神爪的黃裳,雙手堅韌程度不比脩煉了藍砂手的丁春秋差多少,但是在無相劍煞之下,他仍然沒能全身而退。

這一刻,黃裳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又玩陰的!

丁春秋你大爺的又跟老子玩陰的!

黃裳覺得自己三屍神都在暴跳,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勢,猛的一躍而起,暴怒道:「丁春秋,老子今天不揍死你老子就不叫黃裳,給老子倒!」

黃裳的身影恍若鬼魅一般,瞬間來到了丁春秋的身前,聲音就像鬥敗的公雞一般,沙啞而難聽。

丁春秋臉上帶著微笑,沒有半分歉意。

麵對黃裳,他雙手運起吸星大法,恍若推山一般,緩慢出手,當胸推出。

   



第144章 吸星神威,明教再現



噗!

毫無花巧的碰撞,在二人間出現。

沒有劇烈的咆哮和震耳的聲音,唯有一抹因真氣四溢而激蕩起的狂風,繚繞在二人身週,猛烈旋轉,將一切塵埃盡數一掃而空。

黃裳滿含怨憤的臉色在這一刻露出了姦詐的笑容,低喝一聲:「九陰齊震,螺旋真氣,出!」

精純雄渾的九陰真氣,在這一刻,恍若螺旋鑽頭一般,洶湧澎湃的透過雙掌激蕩而出,帶著黃裳那滿心的怨憤之情,恍若長江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哈哈哈哈,我看你怎麼贏我,老子的‘螺旋真氣’剛剛練成,沒想到吧,哈哈哈哈,若是沒有你那易筋經相助,我這螺旋真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練成的,今天能夠敗在我這螺旋真氣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黃裳之前的怨憤,在這一刻盡數掃蕩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飛揚跋扈的無賴樣,活脫脫一個得志小人的兵痞。

藉著從丁春秋處得來的易筋經練成了螺旋真氣,再用螺旋真氣將丁春秋打敗,到時丁春秋肯定悲憤交加怨憤難平,想到這裡,黃裳就感到通體舒泰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但是,丁春秋沒有怨憤也沒有慌亂,嘴角帶著一抹冷笑,看著他,低聲道:「第三招!」

說話間,吸星大法功力猛然運轉,一股無形的吞噬力量頓時在二人之間綻放。

黃裳隻覺雙臂一軟,氣海瞬間運轉了起來。精脩多年的九陰真氣不經自己調動,瘋狂的湧動了起來。透過週身經脈,朝著丁春秋流淌而去。

他的臉色,在這一刻大變。

「這、這怎麼可能?你大爺,丁春秋,你對我做了什麼?」

黃裳頓時驚叫了起來,對於他來說,九陰真氣就是他的命根子,若是被丁春秋吸收一空。他若想要重新練迴來,沒有個三年五載是別想了。

被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吞噬的內功,和平時交手消耗的是不一樣的。

氣海穴就相當於是一個水桶,而真氣就相當於水桶中的水。

平時交手,隻是將水桶中的水取出來用,沒有傷害到水桶,等到平穩下來。隻需要將消耗的真氣重新脩煉迴來,裝滿水桶就好了。

但是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則是不一樣,這一種吸收不止是吸收桶中的水,而是連桶壁也在一起吸收,是不可恢復的。

唯有從頭再來,一點一滴練起。

也正是發現了這一點。黃裳纔是驚亂了起來。

別看他平日裡一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身為朝廷大將軍,威風八麵。

若真有一天他失去了現在的武功,那麼距離死亡。估計也就不遠了。

不說別的,光是明教剩下的人。也不會容許他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看著黃裳此刻的神情,丁春秋豈會不知他心中的驚懼,冷聲道:「你說什麼?」

丁春秋的話中不懷好意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

黃裳心中暗自叫苦,賠聲道:「丁兄,你快點收手,算我求你了,我認輸,這一場我認輸!」

黃裳此刻被丁春秋以吸星大法挾持,哪裡還敢說其他話。

聽了這話,丁春秋仍然不依不饒道:「我好像剛纔聽到有人罵我?」

黃裳臉色頓時一變,咆哮道:「那個龜兒子的敢罵丁兄,給老子站出來,我看狗、日、的是不想活了,丁兄也敢罵!」

看著黃裳變臉如翻書的樣子,丁春秋心中大爽,笑道:「既然如此,那可能是我聽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丁春秋笑瞇瞇的說著,小無相功徐徐收斂,吸星大法隨即收招。

黃裳心中頓時一鬆,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便在這時,丁春秋猛然咆哮一聲,道:「先天拳印,陰陽輪迴,去!」

在黃裳目眥慾裂之中,丁春秋雙臂猛然暴漲,恍若車輪一般轟然旋轉開來,一冷一熱兩股真氣猛然出現,同時間他雙拳捏印,瞬息間就到了黃裳身前。

黃裳根本來不及躲閃,他哪裡能想到丁春秋會在這個時候偷襲。

之前被丁春秋的吸星大法嚇了一跳,此刻餘悸未消之時,丁春秋又是忽然出手,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丁春秋的攻擊落在自己身上。

彭!

輕飄飄的拳印,劃過空氣,不帶半點音爆聲音,甚至連三流高手那虎虎生風的感覺都沒有。

但是,在接觸到黃裳身體的瞬間,一股沛然莫擋雄渾莫測的力量,猛然綻放開來,就像長江流水一瀉千裡一般,猛然爆發。

黃裳慘叫一聲,隻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在這一刻都移位了,整個人當場便被拍飛了出去。

「你大爺,又偷襲……」

人在半空中,黃裳悲憤的發出一道聲音,彭的一聲砸在地上,當場昏死了過去。

「贏了,我贏了,哈哈哈哈,一百兩,我贏了一百兩……」

就在這一刻,之前開賭侷那個星宿門人猛然高呼了起來。

激動的聲音,在星宿海上空猛然傳響。

「三十招,剛剛三十招,我也贏了,贏了!」

有人之前一直留意著丁春秋和黃裳交手的招數,此刻也叫了起來。

一時間,壓中了的,都歡呼了起來,壓輸了的,都沖著黃裳詛咒怒罵了起來。

丁春秋聽著各種罵人的話語,心中暗想,倖好黃裳暈了過去,否則這廝還不得被氣死。

看著黃裳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再看看自己雙手,丁春秋臉上露出了笑意,暗道。控製力比起以前提高了不少,如果當初和葵江花晴交手時候就有現在的控製力。那一戰,即便無法取勝,定也不會落敗。

丁春秋在心中總結著這段時間的收獲,同時也打定主意,易筋鍛骨篇一定要堅持練下去。

……

時光如水,匆匆十日已然過去。

這十日裡,丁春秋幾乎天天都要和黃裳打上一場。

除了第一天,丁春秋以‘無相劍煞’和‘吸星大法’這兩種黃裳沒有見識過的武功輕易取勝以外。之後的交戰中,丁春秋每一次打的都是精疲力竭,艱難非常。

畢竟黃裳和他是一個級別的高手,而且在知道了丁春秋的手段以後,自然也會有選擇性的揚長避短,不和他硬碰硬。

最開始幾天,丁春秋還能用短暫的陰陽閤一虐一下黃裳。在被虐了幾次之後,黃裳也學乖了,雖然他抗不下陰陽閤一狀態下的丁春秋,但他卻是在丁春秋運功之前就開始騷擾,叫丁春秋不能施展出這一招來。

在被黃裳發現了這一招的破綻之後,丁春秋也在快速的改進著自己的招式。經過連續十天的交戰後,丁春秋現在無論是陰陽閤一,還是吸星大法的使用方法都是提昇了不止一籌。

招式催動之時更加隱祕了,即便是整天和丁春秋交手的黃裳,稍有不慎。就會被他陰了。

用黃裳的話來說,丁春秋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對於黃裳的評價。丁春秋不置可否。

自己卑鄙麼?

或許吧!

那黃裳自己呢?

難道不卑鄙?

不卑鄙的話,乾啥整天把自己裝的跟個兵痞一樣?

人啊,誰也別說誰。

這段時間二人不斷交手,雖然艱難疲憊,但是提昇的也非常快。

在他們現在這個境界,想要找一個對手,實在太難了。

而且還是那種點到為止的切磋,基本上都沒戲。

但是丁春秋運氣比較好,遇到了黃裳這個同樣運氣好的傢夥,倆人一拍即閤,是以纔會共同切磋共同進步。

可以說這短短十數日的時間,足以比得上他們二人各自苦脩一年之所得了。

當然,在和黃裳交手的時候,丁春秋並沒有用上全力,他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底牌暴露在黃裳麵前。

他相信黃裳也是這樣,交手歸交手,朋友歸朋友,一碼是一碼。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後,丁春秋覺得,自己如果和黃裳拼命的話,有六成把握能夠殺死黃裳,有四成幾率會死在黃裳手上。

這一感覺,丁春秋雖然不甚滿意,但也覺得正常。

畢竟黃裳可是九陰真經的作者,而且他現在的九陰真經即將大成,如此人物,若是沒有和自己一較長短的本事,他自己也會覺得扯淡。

相較於黃裳,那葵花寶典的作者就要相對難纏一點。

如果是一對一的話,丁春秋有百分之百將二人一一殺死。

一對二的話,他有七成把握能夠全身而退,六成把握將二人擊傷,五成把握將二人重傷,四成把握留下一人,沒有把握將二人全部擊殺。

對於這一推斷,丁春秋比較失望。

所以他更加賣力的脩煉了起來。

就在丁春秋的戰力飛速提昇的時候,這一日,黃裳忽然找上門來。

「今天怎麼這麼早?是不是又有什麼新招式了?亮出來我瞧瞧!」

丁春秋以為黃裳又有了什麼奇思妙想,便是放下了手中的九陰真經,從入定中清醒了過來說道。

黃裳走進丁春秋的房間,迴身將門閉上,關門的時候,還專門看了一下,有沒有人跟著自己。

做完這一切後,在丁春秋詭異的目光之下,道:「你有沒有發現,在你這星宿派中,有明教的人混進來了?」

黃裳一語既出,丁春秋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怒意。

「你發現了什麼?」

丁春秋將怒意壓製下來,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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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上昆侖,入密道



「之前在我養傷的時候,我便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我以為是錯覺。這段時間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但是因為和你交手消耗過大,每次迴房之後,我都要全力運功恢復真氣,也就沒將那事放在心上。」黃裳眼中也包含著憤怒,看著丁春秋,輕聲說道:「就在昨天,咱們交手的時候,被你的‘陰陽輪迴’所傷,晚上運功療傷的時候,對方動手了。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不斷跟你交手的緣故,即便是入定之中,我都保持著警惕,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救了我一命。」

黃裳說這話的時候,感覺有些餘悸未消。

丁春秋能夠理解他的驚怒,作為習武之人,在打坐入定脩煉內功的時候,完全處於物我兩忘神遊太虛的狀態之中,對於身外的一切感知都會大幅度削弱。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人偷襲,可以說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就算對方沒有惡意,隻是開玩笑,在這種情況下也有可能導緻走火入魔,武功盡廢的,更何況是偷襲呢?

「來的真快!」聽到這裡,丁春秋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本來,他以為葵江花晴迴去養傷,會安生一段時間,但是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竟然在自己星宿派中都敢悍然發起進攻。

當真是,欺人太甚。

即便是心中憤怒如若火山噴發,但是丁春秋知道,現在憤怒隻能自亂陣腳。是以他壓製住怒火,繼續問道:「偷襲你那人呢?」

黃裳看著他。苦笑了一聲,道:「死了,在他動手的瞬間,我被驚醒了。一招緻命,當場死亡。不過我覺得還有一個人逃脫了,這是我追出去時候撿的!」

說話間,黃裳拿出了一隻鞋子。

鞋子是普通的鞋子,不一樣的是鞋子之上沾滿了烏黑的泥土。

這種泥土丁春秋並不陌生。因為之後星宿派中的竹林中纔有。

因為竹葉年復一年的落下,腐爛,融入到泥土之中,所以產生了這一種汙泥般的黑色。

而黃裳便是住在竹林的另一麵,和丁春秋正好是兩個方嚮。

而竹林中因為有著星宿派的藏經閣,普通弟子是絕對不會隨意闖入的,若是有人進去。那就隻能說明對方不知道這件事情或者說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換而

言之,也有可能是對方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卻利用普通弟子不敢進入的心態,從竹林中過去,偷襲黃裳,事後因為無人敢進竹林。也就沒有暴露身份的擔憂了。

一唸至此,丁春秋嘴角泛起了一絲冷意,道:「你準備怎麼辦?將那人揪出來?」

聽了這話,黃裳搖了搖頭,道:「那樣隻會打草驚蛇。再者你星宿派弟子眾多,單憑一直鞋子。很難將對方找出來。我倒是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丁兄你敢不敢陪我走一趟!」

黃裳說話時,眼中綻放著一縷縷精光。

丁春秋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黃裳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對自己沒有多少利益,但是對於明教的低劣手段,心中還是有著一片怒意,道:「說來聽聽!」

黃裳臉上露出笑意,看著丁春秋,嘴角露出六個字:「上昆侖,鬧明教!」

簡短的話語,在空氣中飄蕩,丁春秋眼中光滑閃爍不定,看著黃裳,道:「你帶領軍隊都拿不下明教,你我二人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十死無生?」

聽了這話,黃裳頓時大笑了起來,道:「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知道一條直達光明頂的密道,若是隻有你我二人,悄悄地從那裡上去,想那明教中人絕對不能想到!」

黃裳此言一出,丁春秋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黃裳竟然連這都知道?

丁春秋心唸電轉,對於黃裳口中密道,他知道的更多。

《倚天》之中可是專門描寫過明教的密道,對於那一處地方,丁春秋也是有些神往。

想到這裡,丁春秋眼中神光一定,道:「乾了!」

看著丁春秋答應,黃裳笑道:「我就知道,以你這隻能佔便宜不能吃虧的性格,肯定會同意!」

丁春秋笑了一下,沒有迴答這話,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準備一下,在我迴來時候,那些個老鼠一個也別想跑掉!」

丁春秋臉上帶著森冷的笑,叫黃裳心中微微驚訝,問道:「你有辦法將他們揪出來?」

丁春秋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起身大步朝著外邊走去。

……

月明星稀,清風撲麵,帶來些許涼意。

看著這巍峨的華夏族脈,仙傢聖地的昆侖山,丁春秋隻覺一股沉重的滄桑與古樸氣息迎麵而來。

此刻已經是數日之後了。

「明教總壇設在西峰光明頂上,密道在半山腰處,咱們還是快走吧,時間不早了,若是天亮了還不能進入密道就麻煩了!」

黃裳催促著丁春秋,快速朝著山中行去。

對於以前看小說時候,明教總壇設在昆侖山光明頂上,丁春秋一直都抱著懷疑態度。

因為光明頂是在黃山的,但是小說中明教總壇就在光明頂,而這光明頂卻是在昆侖山,這一點讓他覺得有些說不通。

不過現在可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有黃裳帶路,他不愁找不到明教所在的光明頂。

二人都是當世絕頂高手,雖然連夜奔馳,但在雄渾的內力運轉之下,卻是沒有半分疲憊之感。

當天際泛出一抹魚肚白時,二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山坳之中,此地樹木濃密。低矮灌木,枝乾錯節的鬆柏。相互交織在一起,近乎將這片山坳直接掩蓋。

若非黃裳帶路,丁春秋決計想不到明教密道就在這山坳之中。

看來這黃裳一定在明教之中埋下了暗子,而且地位還不低,否則定不能打探到如此隱祕的事情。

想到這裡,丁春秋鄭重的看了這黃裳一眼,心中暗想,迴去以後一定要早點把這傢夥送走。而且還要把星宿派的人全部梳理一遍,省的被這傢夥弄出來幾個姦細。

黃裳不知道丁春秋心中所想,否則又要破口大罵了。

就在丁春秋思索間,黃裳一躍跳進了山坳之中,也不怕灌木中有埋伏險境什麼的,便是摸索了起來。

丁春秋覺得這傢夥也太二了,而且明教也太不慎重了。這麼重要的地方,要換了自己,絕對十二個時辰派人埋伏在這守著,而且機關陷阱絕對給密密麻麻的佈上一層,誰敢來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找到了!」不多時,黃裳低聲叫道。同時將一對灌木扒拉開,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便是出現在了丁春秋眼前。

洞口不大,一米左右的高度,黑漆漆的,一眼望去什麼也看不到。

丁春秋麵色一黑。狐疑的看著黃裳,道:「你確定這是通往明教光明頂的密道而不是一個狗洞?」

倒不是丁春秋故意這樣說。隻是眼前這個洞口實在太像是狗洞了。

再加上他先入為主的認為,明教密道出口,就跟電視中演的一樣,是一個非常寬闊的山洞,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洞口。

黃裳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用我的腦袋跟你擔保,這裡絕對是明教密道,行了,快點走吧,時間不多了!」

此刻天際已然開始放光,想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黃裳不在耽擱,當先鑽進了那黑漆漆的洞口之中。

丁春秋看著他,猶豫再三,一咬牙,緊隨其後鑽了進去。

當二人消失在洞口時候,那些被撥開的灌木和低矮的小樹便重新迴歸原位,將洞口擋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二人進入密道之中,為了方便前行,都是匍匐前進的。

黃裳手中捏著一個火摺子照亮,走在前麵,丁春秋緊隨其後,心中唸叨著,希望這黃裳消息準確,否則迴去一定要狠狠揍這傢夥一頓。

行不多久,密道開始變寬,再走十數丈,二人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大廳之中,四週盡是鉅石堆砌而成,黃裳用手中的火摺子,將牆壁上的油燈點上一盞,方自笑道:「怎麼樣,我的消息沒錯吧?」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丁春秋道:「先別得意,接下來的路呢?」

這一個大廳,除了二人來的路徑,四麵都是鉅石堆砌,沒有任何出口。

黃裳笑了一下,走到丁春秋左首牆壁前,提氣運勁,雙手撐在石壁之上,低喝一聲,猛然發力。

卡!卡!卡!

一陣沉悶的聲音當即響起,在丁春秋有些驚訝的神色之中,那牆壁竟是被黃裳推了開來,露出了前行之路。

黃裳迴過頭,沖著丁春秋得意一笑,閃身沒入了前路之中。

丁春秋緊隨其後進入,他並沒有將石門歸位,畢竟他不知道前路如何,若是有什麼不測發生,逃的時候也不至於耽擱時間。

過了石壁,前麵又是長長的甬道,兩人嚮前走去,丁春秋隻覺甬道一路嚮前傾斜,越行越高,約莫走了五十來丈,忽然前麵分了幾道岔路。

岔路總共有七條,丁春秋正準備詢問,黃裳笑了一聲,一馬當先沒入了鄭重的岔路之中。

丁春秋眼中精光再度閃爍,看來黃裳在明教埋下的暗子,不止是地位高,而且還大權在握,能夠接觸到最核心的圈子。

想到這裡,他不禁為那葵江和花晴感到悲哀。

這一戰看似黃裳輸了,但是這一次若是能夠確定密道無誤,估計距離明教大難臨頭也就不遠了。

   


第146章 大敵出現,8代教主



二人順著甬道一直嚮前,甬道呈螺旋狀,旋轉嚮上。

兩人都沒有言語,丁春秋渾身遍佈小無相內功,蓄勢以待,準備著麵對不管任何突發事件的發生。

黃裳也是小心翼翼的前行著,功力遍行全身,以備不時之患,同時也盡可能的將所有氣息盡數收斂在身體之中,不叫之散發出來。

因為他心中清楚,雖然自己和丁春秋都是當世絕頂高手,但明教也不是吃素的。一旦暴露,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便在這時,定出你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道:「現在明教傳到了第幾代?教主是誰?」

黃裳迴過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現在明教傳到了第八代,教主是誰我不知道,他非常神祕,我隻知道他姓鍾!」

聽著黃裳的迴答,丁春秋眼中劃過果然如此的神色,心中暗道,又他孃的是一個傳奇!

根據倚天中的描寫,名叫第八代教主乃是明教歷代教主中武功最高的存在,生活在北宋年間的高手。

丁春秋本來是順口一問,並沒有覺得現在的教主應該就是那人。

但黃裳的迴答,差點沒叫他噴出一口老血。

以葵江和花晴二人的武功,都隻能是左右使者,那這個鍾教主的武功還不得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了?

想到這裡,丁春秋心中一驚,有種想要轉身就走的沖動。

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前方傳來。在這寂靜無聲的密道之中,雖然輕微。但還是被他二人聽到了。

二人臉色同事一驚,盡可能的收斂自身氣息,而且將一身的功力運轉到了極緻,隨時都能暴起進攻。

但是咳嗽聲過後,再無半分聲響,二人這纔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黃裳悄無聲息的朝前摸去。

丁春秋心中一驚。暗道這密道乃是明教禁地,除非歷代教主,外人不能入內。

而此刻密道之中除了他二人以外還有別人,那麼此人除了明教教主定不會再是他人。

一唸至此,心中便是警惕了起來。

雖然他很想扭頭就走,但他也知道此刻退走並非良策,唯有二人同心協力渡過難關方是正途。

心唸至此。丁春秋不再猶豫,也便跟了上去。

二人再度前行四五十丈,眼前頓時出現一道石門。

丁春秋不再前進,心想這石門之後定然便是那鍾教主了,需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對付他,否則身份洩露。後果不堪設想。

黃裳側耳在那石門上傾聽片刻,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笑意,轉過頭,凝音成線在丁春秋耳邊道:「那姓鍾的應該在脩煉什麼功夫到了緊要關頭,氣息凌亂詭異。忽快忽慢,我們若是現在進入。定然能夠將它殺死!」

黃裳說這話時,眼中閃爍著璀璨的精光。

丁春秋也附耳與石門之上,傾聽著裡麵的聲音。

這石門雖然厚重,但也阻擋不了丁春秋這種絕頂高手的聽覺。

黃裳說的沒錯,裡麵的呼吸吐納聲音確實凌亂無比,就是比起一個不會內功的人呼吸都要凌亂不少,但偏偏在這種凌亂之中,卻有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忽快忽慢,忽強忽弱,竟是和丁春秋這段時間研究的陰陽閤一的道理有著幾分相似。

黃裳臉上帶著激動的光芒,看著丁春秋,道:「怎麼樣?乾不乾?這姓鍾的隻要一死,明教定然群龍無首,分崩離析,你也不用在擔心明教會威脅到你的星宿派,我也可以功過相抵,給朝廷有個交代!」

黃裳激動的說著,在丁春秋耳邊響起。

丁春秋轉過頭,道:「先等會,讓我先送這鍾教主一份大禮!」

丁春秋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自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他的雙手在剎那間變得瑩白如玉,在黃裳好奇的神色之中掌心真氣一吐,那些藥粉頓時劇烈的消融了起來,就像堅冰化水一般,融入到了空氣之中。

下一刻,丁春秋的手掌按在了石門的縫隙之上,吸星大法反轉,小心翼翼的控製著掌力,不叫其激蕩起太多的風,以免被對方發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足足用了近百息的時間,丁春秋方纔將掌心中的藥粉盡數融化,送進了石門之後。

丁春秋臉上帶著一抹古怪的笑容,取出一個瓷瓶,朝手心到了兩粒綠豆大小的赤紅藥丸,遞給黃裳,道:「吃了它!」

黃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什麼東西?」

丁春秋純良的笑道:「解藥!」

聽著這話,黃裳亮色頓時一變,道:「你剛纔那是毒藥?」

「極樂散!」丁春秋嘴角帶著邪惡的笑容,迴答者黃裳的問題。

黃裳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了一抹驚容,趕緊將手中的解藥吞進口中,道:「你怎麼不服解藥?」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自然不會將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告訴黃裳。

見丁春秋不說話,黃裳也沒有多問。

這極樂散黃裳雖然知道不多,但是這段時間也見了不少星宿門徒練毒製藥的過程。

以此推斷,丁春秋這個掌門人能夠使用的毒藥,定然不會太過於普通,心中頓時為那明教教主默哀了起來。

「啊……」

一刻鍾後,猛的一聲慘叫從石門內傳響出來,黃裳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什麼人?」

便在這時,黃裳因為激動而洩露的氣息頓時被對方發現,石門內炸雷般的傳出一聲咆哮,一道人影閃電般從石門內撲出,黃裳頓時失色。運起大伏魔拳,猛然護在身前砸出。

彭!

在一聲劇烈的碰撞之中。黃裳身影暴退,那人的身影也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材偏矮但特別精壯的男子,鼻樑高挺,雙目幽深,一雙眉毛恍若刀鋒一般,散發著一抹煞氣。

丁春秋小心的打量著對方,此刻那鍾教主臉上陰晴不定,青紅二色不斷的在麵頰之上變換。氣息無比凌亂,但是身軀之上卻是散發著一種前所未見的而恐怖氣息,就像是翻騰不休的大海一般,汪洋肆意,站在那裡,都會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那鍾教主臉上陰陽二氣連續變換,雙目陰冷的看著黃裳。憤怒道:「是你,你竟然能夠知道我明教聖地,該死,是誰告訴你的!」

鍾教主的聲音雄渾異常,說出來的話語卻像是刮痧一般叫人滲的發慌。

黃裳似是之前在對方手上吃過虧,此刻也是忌憚道:「姓鍾的。你少在這裡擺你的教主身份。老子既然能來這裡,自然做好萬全準備,上次你用陰謀詭計打敗了老子,這次看你還有沒有那個本事!」

黃裳的聲音之中也充滿了仇恨的味道,看著那鍾教主。似是想要將對方生撕活吞了。

聽了黃裳的話,那鍾教主頓時大笑一聲。道:「陰謀詭計?那叫兵不厭詐,兩軍交戰,自然各出奇謀,戰場之上,沒有什麼陰謀陽謀,有的隻是勝敗。你敗了,我勝了,這就是道理。上次本教主慈悲放你一馬,本以為你會記住這次教訓不會再來打擾我明教,不想你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竟敢偷入我明教聖地,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鍾教主傲然的看著黃裳和丁春秋,眼底殺意浮現了出來。

丁春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之人,忽然開口道:「你的乾坤大挪移可是練到了第五層?」

丁春秋有些擔心,在他的記憶中,當初看倚天時候,據說這鍾教主是練習乾坤大挪移到了第五層纔走火入魔死掉的。

但是他覺得,若是這鍾教主真的練到了第五層,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掉,以他的武學脩為,絕對能夠擔當起一代宗師之名,又豈會在有著脩煉之法的情況下而走火入魔。

若是如此的話,那就隻能說明功法有問題,但是張無忌能夠一口氣練到第七層,那就證明功法絕對沒有問題,那就隻有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有問題的是人。

就像史官記錄歷史時候,對於一些皇宮內院的辛祕事情從來都是以春秋筆法一筆帶過,有人死了,但是真相不敢記載,就直接來一個無疾而終。

他覺得這鍾教主應該就是這種狀況,因為到了他現在這種境界,便是走火入魔,也能保住性命,不一定會死。

隻要有狠心,在緊要關頭散去一身功力,自然可以轉危為安。

而這鍾教主的實力,決計不在自己之下,豈會因為走火入魔而死?

那鍾教主聽了這話,扭頭看嚮丁春秋,驚詫道:「你是何人?竟然知曉我明教鎮教神功,你從哪裡聽來的?」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沒有詢問的意思,完全是頤使氣指的感覺。

丁春秋皺了皺眉頭,看著他,道:「從哪裡聽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練成第五層!」

那鍾教主的臉山頓時浮現出一股薄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像本教主問話,今日你若識相,將一切老老實實給本教主說出來,興許本教主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否則光憑你跟黃裳這狗東西在一起,本教主就能將你扒皮抽筋,凌遲處死!」

那鍾教主說話之時,臉上帶著一抹癲狂之色,眉宇之間,陰陽二氣劇烈的翻騰著,映襯著他的臉色忽明忽暗,詭異絕倫。

丁春秋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直視那鍾教主,森然道:「我乾你大爺,黃裳,一起上,弄死他!」

丁春秋大喊一聲,渾身真氣激蕩而出,霎時間,一股勁風自然生成。

「姓鍾的,你這個忤逆犯上的姦賊,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等老子將你擒住送迴朝廷之時,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扒皮抽筋凌遲處死了!」黃裳看著那鍾教主,嘴角流露著一絲絲冷笑,說話間,黃裳便是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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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先天境高手



「哈哈哈哈,你這個走狗也配說我是姦賊?古語有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趙傢的天下還不是靠謀朝篡位得來的,本教主有意造福天下蒼生,為天下百姓謀福祉,豈會是姦賊,就憑你們也想殺了本教主,當真不知死活!」便在這時,那鍾教主嘴角猛然露出一抹猙獰笑意,看著黃裳,眼底冷光連連閃動。

「大膽!」

聽聞此言,黃裳臉色大變,猛然咆哮一聲,蓄勢待發的摧心掌猛然出手。

「找死!」

那鍾教主冷哼一聲,身影在剎那間便是動了起來,下一刻便是出現在了黃裳身前。

黃裳眼底精光一閃,似是有些驚訝,但是並沒有驚慌,摧心掌似快實慢猛然推出。

一股激烈的掌風,霎時間佈滿全場,雄渾的神奇就像氣浪一般,將甬道內的灰塵一蕩而空,直接崩碎。

彭!

嘹亮的碰撞聲音,瞬間便是炸響在了甬道之內。

黃裳身子頓時後退,飛絮勁展開,散去反震之力。

反觀那鍾教主,竟是一步不退,雙肩隻是輕微抖動了一下,便是卸去了黃裳的掌力,下一刻便是如影隨形朝著黃裳攻來。

丁春秋眼中精光頓時一閃,對於黃裳的實力,他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此刻這鍾教主竟然能夠一掌將黃裳逼退,可見其實力強橫程度。

「這就是你的本事麼?若隻有這麼一點手段的話,那就準備受死吧!」

那鍾教主眼底寒光暴漲。看著黃裳,口中吐出冰冷的話語。

黃裳臉色無比陰沉。看著那鍾教主,眼中有著忌憚神色。

「先天境界麼?」

丁春秋嘴角帶著一抹冷意,身影鬼魅一般晃動,瞬息間便是到了鍾教主身後。

天山六陽掌,恍若推山攬月一般,沉穩推出。

沒有閃電般的速度,也沒有隱蔽的出手,就像平時練習招式一般。平淡而樸素。

但就是這樣的招式,卻是叫那鍾教主身子猛地一滯,低喝一聲,股蕩起渾身真氣,反手一拳迎來。

辟啪!

震耳慾聾的聲音,在二人手掌之間傳遞開來。

丁春秋的力量潮水一般分為三次震蕩而出,若是一般高手。瞬間便會敗在他的手下。

可是此刻,那鍾教主臉上露出一抹驚詫之色,隨即手臂一晃,丁春秋便覺有一種滑不溜手的感覺浮上心頭,天山六陽掌中的力道,頓時一滑。竟是詭異絕倫的被對方錯了開來。

緊接著一股危機感當即浮上心頭,隻見那鍾教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丁春秋頓時覺得自己的手掌竟然被對方以詭異的力道粘在了一起,任憑自己如何發力,竟也擺脫不了對方的牽製。

「掌法不錯。控製力也不錯,可惜遇上了本教主。你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看著丁春秋眼底的那一抹驚慌,鍾教主頓時發出一抹自戀的笑容,道:「給我敗!」

說話間,丁春秋隻覺之前自己打出去的掌力在這一刻竟然原封不動的被打了迴來,而且比起自己之前打出去的力道還要雄渾三分。

「乾坤大挪移!」丁春秋心中頓時一驚,不敢怠慢,心道這姓鍾的肯定將乾坤大挪移脩練到了五層了,否則不可能有這種本事。

這種藉力打力的手段,他以前也隻是在慕容復的身上見過,是他施展鬥轉星移時候纔能見到的。

今天丁春秋卻是忽略了這一點,反而一上手便是被這姓鍾的打了個措手不及。

「姓鍾的,給老子去死!」

便在這時,黃裳的聲音豁然間想起,丁春秋百忙之中瞥眼一看,隻見那黃裳展開蛇行狸翻身法,瞬間撲進了那鍾教主身側,一手九陰神爪,一手大伏魔拳,交相施展,帶著漫天拳風和爪影,層層疊疊朝著鍾教主殺來。

那鍾教主見之冷哼一聲,當即運轉真氣,一種無形無色的真氣場域瞬間綻放在了身體四週。

我明教鎮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的玄妙豈是你等可以理會的。

鍾教主心中想著,體內陰陽二氣相互顛倒時,猛然反掌擊像黃裳,至陽至剛的真氣,頓時迎麵撲來,叫黃裳心中一驚。

丁春秋見之臉色頓時一變,暗道,這乾坤大挪移有著藉力打力的功效,若是黃裳出手,被那鍾教主藉之來攻擊自己,那時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裡,丁春秋眼底寒光一閃,吸星大法當即運轉了出來。

噗!

瞬息間,一聲嗡鳴從他的體內傳遞出來,從那鍾教主手中傳出的那一道天山六陽掌的掌力頓時被丁春秋吸收進了體內,吸星大法一轉,便是歸於自身了。

轟!轟!轟!

也就在這時,黃裳和那鍾教主間爆發出了劇烈的碰撞聲音。

那鍾教主就像是戰神一般,單臂如風,掌法如神,時而單掌劈落,帶出道道罡風,時而反掌揮劈,打出一片氣爆。

黃裳一手九陰神爪一手大伏魔拳,在這種交戰之下,都是沒能佔據上風,這不禁叫丁春秋看在眼裡,驚在心裡。

這是先天境界的威勢還是乾坤大挪移的玄妙?

丁春秋猜不出來到底是那一種,或許兩者兼有吧。

他也也不想猜,既然看不出來,那邊逼得你自己暴露出來。

吸!

吸星大法第一次全力運轉,就在丁春秋動用這一招的第一時間,便是感受到了屬於黃裳的那極為精純的九陰真氣。

果然,那鍾教主以乾坤大挪移將黃裳的內力運轉過來攻擊自己。

「這是……該死,化功大法!」鍾教主猛然間感覺到自己掌心內力不由自主的流淌而出,就連丹田也有種震顫的感覺,頓時想起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化功大法。

身中化功大法之人和身重北冥神功之人感覺差不了多少,但因逍遙派遁世不出,北冥神功沒有幾個人知道。

而化功大法就不一樣了,早年間丁春秋持之縱橫江湖,叫天下群雄盡數膽寒。

而這姓鍾的身為明教教主,自然聽說過丁春秋的名頭,但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第一次見麵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

聽聞此言,丁春秋冷笑一聲,道:「現在纔發現,晚了!」

就在說話間,他全力運轉吸星大法,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自己吸星大法厲害,還是對方的乾坤大挪移厲害。

那鍾教主雖然武功深不可測,但是,在這一刻也是有了些許慌亂,體內真氣滾滾流淌,怒喝一聲:「給我撒手!」

說話間,運轉乾坤大挪移,反手一掌將之前積蓄疊自二人身上的勁力猛然爆發開來,在一聲低鳴聲中,想要震開丁春秋的雙手。

「想跑,給老子留下!」

黃裳頓時爆閤一聲,螺旋九影身法展開,摧心掌恍若雷電一般,在風雷相伴,在激烈的破空聲中,朝著鍾教主後心印去。

凜冽的掌風,就像海潮一般,瞬間塞滿整個甬道。

在丁春秋的牽製下,那鍾教主根本躲不開黃裳這之名的一招。

「給我滾開!」

但就在這時,丁春秋隻覺一股沛然莫擋之力猛然從對方手中生出,恍惚間,他的心神看到了一根抽破空氣的鋼鞭,閃電般朝著自己打來。

那鋼鞭之上,蕩漾著攝人心魄的力量,陡一出現,便叫人心中生出一種不可與之對敵的感覺。

「這是……先天境界!」

電光火石之間,丁春秋驚叫一聲,手上的吸星大法頓時散去,雙腳猛的跺地,急速朝後退去。

同時間,他雙手一撮,似掌非掌,似拳非拳朝著那鍾教主砸去。

先天拳印,陰陽輪迴!

小無相功和無名功法在剎那間融閤,丁春秋身影暴漲,雙拳運轉開來,恍若一輪圓月,又像一個磨盤,填滿了甬道虛空,帶著凝重與靈動,碾壓而去。

彭!彭!

劇烈的碰撞霎時間響起,丁春秋的雙全凶狠凌厲的和那鍾教主的手臂撞在了一起。

衣袖,瞬間便震碎成了漫天佈片,飛揚開來。

丁春秋一擊之後,飛速後退,隻覺交手之處劇痛難耐,猶若針紮般痛楚。

而那黃裳,在與對方接觸的瞬間,整個人都是悶哼一聲,倒飛了出去。

狠狠的撞在甬道的牆壁之上,一口鮮血當即噴出。

若非他有著卸力祕法飛絮勁相助,之前那一招,定然得深受重創。

丁春秋瞥了一眼後,便收迴了目光,將全部心神都用在了那鍾教主身上。

之前那一招,已經叫他可以確定,那鍾教主已然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了。

「半步先天境,好!好!好!」

便在這時,那鍾教主抬起頭,嘴角竟是一出一絲殷紅鮮血,說話間,他抬手一拭,在下顎上留下一抹鮮紅,映襯著陰陽二色,顯露出一種別樣的猙獰。

丁春秋沒有應聲,全神貫註的看著他,同時沖著黃裳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黃裳此刻覺雙臂疼痛慾裂,胸腹之間也有著些許疼痛,但聽到丁春秋問話,便是支撐著身體,站起來,道:「沒事,還死不了!」

「是還死不了,不過一會你們就要死了!」那鍾教主忽然笑著看嚮二人,道:「一個半步先天,隨時都有可能打破極限晉昇;一個後天極緻,十年內定會破入先天,你們二人都是武學天纔,若不是在此地與我相遇,本教主定會不捨得殺你們,可惜,可惜……」

   


第148章 心之所嚮,便是先天


那鍾教主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道,似乎吃定了丁春秋二人。

對於他的狂妄,丁春秋覺得自己可以理解。

一個拼盡一切跨入先天境界的強者,看到兩個和自己沒突破前一樣的人,都會在心理上有種優越感。

特別是在決定要斬殺對方時候,那一種優越感會達到極緻。

他想要看著眼前二人眼中的慌亂和驚恐,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

但是丁春秋沒有恐懼,有的隻是一抹微笑。

黃裳也一樣沒有恐懼,一雙眼睛遍佈血絲,恍若餓狼一般盯著他,私慾擇人而噬。

鍾教主的臉上頓時劃過一抹失望,但就在這時,丁春秋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失望?」

丁春秋的雙眼,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直視著鍾教主。

那鍾教主沒有否認,貓戲老鼠一般,點點頭,道:「是有些失望。本來以為能夠看到你們兩個痛哭流涕,膽戰心驚的樣子。」

黃裳在此刻冷哼一聲,一雙瞳孔間,冰冷異常,道:「想叫我黃裳對你這反賊求饒,你這是做夢!」

「哈哈哈哈!」那鍾教主豁然大笑一聲,直視黃裳道:「求不求饒對我來說壓根算不上什麼,我隻知道,今天你們二人會死在我的手上,無論你們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求饒!」

他的聲音冷厲,神情漠然,看著二人,就像看著必死之人一樣。

丁春秋臉上沒有半點變化,輕聲道:「鍾教主,你當真覺得你就吃定了我們?」

「當然!」那鍾教主傲然一笑。扭頭看嚮丁春秋,道:「你縱然是半步先天,他也是後天極緻,這樣的實力對於絕大多數武林中人來說,你們已經是絕頂高手了。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們的實力還不夠看。不踏入先天之境,你們永遠不知道這天地有多大,就像是井底的蛤蟆一樣,隻會坐井觀天,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個世界隻有井口一般大!」

他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傲然氣息,似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但是。丁春秋卻是嗤笑一聲,道:「既然你篤定能夠殺了我二人,那在臨死之前,你告訴我,先天和後天到底有什麼分別,也好叫我能夠死的瞑目!」

丁春秋的話語之中有著幾分激將的意思。

那鍾教主笑了一聲,並未反對。道:「先天後天,本無區別。就像人分男女,天分晝夜。有陰方有陽,有男故有女。若能明心見性,破道自立,直視本源,便無先後之分、男女之別、晝夜隻差,自此天地無盡。心之所嚮,便是先天境界!」

鍾教主的話語,雖然很簡短,但是在丁春秋耳中,卻是猶如驚濤駭浪一般,激蕩起了無邊的漣漪。

「你的意思是說,先天境界和內功深厚。招式巧妙全都無關,有關繫的是自己的心?」

丁春秋開口問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所謂先天境界。就跟一般的三流、二流、一流一樣,一級一級之間,都有著明確的階級壁壘,而且他也一直朝著這個方嚮努力。

無論是以‘無相’真諦破先天,還是以陰陽閤一破先天,他都是在不斷的追求力量,以為這樣就能突破先天境界。

但是今天,聽了這話,心中方是恍然大悟。

而黃裳此刻心中也是浮現出諸多明悟,開口道:「那俱體該怎麼做?」

那鍾教主看著黃裳和丁春秋片刻間就有了諸多明悟,心中殺機大盛。

如此絕代風華之人,絕對不能留下,否則日後定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一唸至此,他也不再隱瞞,開口道:「先天與後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心,或者說意志。這是一種精神層麵的境界,沒有一流和二流之間明確的內力對比,也沒有明確的經脈讓你去沖擊。你唯有堅信,自己能夠達到先天境界,然後用自己的心,感悟天地,洞悉天地,達到精神層麵的蛻變,方能成就先天之境!」

二人聽著鍾教主口中的先天之境,黃裳臉上似懂非懂,有著些許明悟,也有著一絲猶豫。

丁春秋此刻雙眼放光,腦海中的思緒,就像是大海漲潮一般,洶湧澎湃襲來。

各種各樣的明悟,剎那間湧上心頭,無相真意、陰陽閤一,這兩種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晉昇先天的方法,在這一刻盡數在心中蛻變,明悟。

他選擇的方嚮並沒有錯,錯的隻是方法。

無相真意和陰陽閤一,都能夠晉昇先天。

但前提是自己必須堅信能夠做到無形無相或者是陰陽閤一。

但是丁春秋一直以來,卻是因為從來沒有做到過,所以也從來不信自己能夠做到。

此刻聽了這鍾教主的一番話,他心中的迷霧盡去,心中再無桎梏,隻要靜脩一段時間,他相信自己定然能夠踏入那虛無縹緲的先天之境。

「該說的本教主已經說完了,能不能死的瞑目,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現在,受死吧!」

那鍾教主話音落下,身影已然暴起,雙臂在空氣中劃過詭異的痕跡,就如兩根足以抽裂山石的鋼鞭,一臂抽嚮黃裳,一手打嚮丁春秋。

丁春秋雖然恨不得現在立馬去閉關參悟新的境界,但是麵對著為自己解惑的鍾教主,還是覺得應該先將他收拾了纔好。

低喝一聲,雙臂猛然暴起,帶著一陣嗚嗚聲音,揮拳便打。

這一次,他沒有再動用無名功法的力量,僅憑小無相功催動之前鑽研出來的先天拳印。

之前聽了那鍾教主的話,叫他心中有了諸多感悟。

既然蕭峰那至剛至陽的降龍十八掌都能剛極柔生,自己的小無相功為何不能生出剛勁?

為何自己還要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將小無相功和那無名功法相融閤?

這一次,他要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

黃裳的悟性並不比丁春秋差,就憑那鍾教主的寥寥數語,他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一手本來陰險毒辣的摧心掌,硬是被他打的虎虎生風,打出了一種陽剛之感。

便是丁春秋看了,也忍不住為這傢夥的悟性感到心驚。

彭!彭!

丁春秋的身影,猛然和鍾教主一撮而過,以小無相功催動的先天拳印,雖然被對方直接震碎了,但是在相互碰撞的霎那,丁春秋也完成了剛柔並濟陰陽閤一的壯舉。

印證了心中的猜想之後,丁春秋心中再無桎梏,暴喝一聲:「再來!」

說話間,體內小無相功恍若車輪一般旋轉,雙臂似曲非曲,似圓非圓,猛然一拳砸出。

剛柔並濟的力量,在手臂之間循環震蕩,形成一股迴旋勁氣。

這是丁春秋以前用來破解慕容復鬥轉星移的方法,此刻用在此處,威勢更添三分。

黃裳此刻也是滿臉激動與驚喜,時而將陰柔詭異的摧心掌打的虎虎生風剛強無比,時而有獎剛陽絕倫的大伏魔拳打的陰柔詭異千纏百結。

那鍾教主此刻是越打越心驚,感受著丁春秋和黃裳那快速變化的力量,他心中憋屈無比,隻想破口大罵。

本以為,自己已經高估了對方二人,但是此刻動手,方纔知曉二人的妖孽程度。

僅憑自己的隻言片語,便能在頃刻間明白‘心’的力量,從而完成厚積薄發的全過程,將以往從未想過的事情徹底推翻,大膽使用出來加以證實。

難道他們就沒有半點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感麼?

鍾教主心中憤怒的猜想著。

要知道,明白是一件事,做的時候,又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說先天境界的前提就是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推翻以往的觀唸,用心來感悟自身,將自身的力量開發到極緻。

那麼完成這個過程,就像是一個坐井觀天的蛤蟆,勇敢的跳出井口,去看外麵的世界。

對於人們來說,往往最可怕的東西就是未知。

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以纔會覺得可怕。

也正是因為可怕,絕大多數江湖中人終老一生,也不能打破自己心中的壁壘,從而無望先天之境。

但是丁春秋和黃裳,此二人一個乃是後世穿越而來之人,見多識廣,成為丁春秋以後,更是膽大包天,豈會知道什麼是害怕。

而黃裳更是百年不遇的武學天纔,光憑脩輯道藏,就能悟出武學道理從而加以脩煉,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會不會走火入魔的絕代妖孽。

此二人,不管是誰,劇都是自信十足,悟性妖孽之輩。

又豈會做出那等知道了方法還不敢使用的事情。

彭!

又是一次劇烈的碰撞,丁春秋的身影猛然被鍾教主震得飛退而出,足足退了十數步方纔站定。

他雙臂的衣衫早已被震成了粉碎,此刻暴露在空氣之中,手腕之上有著一片紅腫痕跡。

縱然丁春秋隻覺那紅腫之處疼痛慾裂,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帶著前所未有的笑容。

轟!

便在這時,黃裳悶哼一聲,猛的被鍾教主抽飛,撞在甬道的牆壁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相較於丁春秋,黃裳此刻更慘。

雙臂衣袖早已消失,就連肩頭的衣服,也被撕去了大半,暴露在外的肩膀有著一片刺目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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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極樂散、閻王帖、教主亡


那一片淤青,若非丁春秋救援及時,怕是會被鍾教主直接將他一條手臂摧毀。

即便如此,那一處傷患,已然叫黃裳首創不輕。

「哈哈哈哈,本教主終於練成了乾坤大挪移第五層,你們二人,受死吧!」

便在這時,那鍾教主臉上陰陽二氣逐漸融閤隨即消逝而去,他的雙眼精光暴漲,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豁然席捲當場。

「該死,他之前並非全盛狀態,我們錯失了良機!」

黃裳臉上一驚,迴想起之前和那鍾教主交戰的情景,此刻頓時明白了過來。

看著黃裳臉上的驚色,那鍾教主再度大笑出聲,道:「現在纔想到,已經晚了,若非本教主脩煉我明教鎮教神功,陰陽二氣尚未恢復,豈會容你二人活到現在,受死吧!」

隨著一聲暴喝,那鍾教主的氣勢洶湧澎湃朝著丁春秋和黃裳二人碾壓而來。

若說之前的鍾教主是一條大河,那麼此刻的而他就是萬裡長江,渾身的氣勢碾壓而過,都會叫人產生一種窒息的錯覺,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無可匹敵之感。

即便是黃裳,此刻心中也是有些動搖,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但是丁春秋,嘴角卻是露出了笑容,麵容平靜的看著對方,道:「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當真以為你吃定了我們麼?你就沒有發現自己心跳加速、血脈逆行、渾身發冷麼?」

丁春秋的臉上帶著一抹譏諷之色,看著那鍾教主,眼中沒有半點膽怯。

此刻的鍾教主,麵龐之上泛著一抹詭異紅潮,眼帶泛青,呼吸急促,暴露在外的脖頸之上密佈著一層雞皮疙瘩,這一切的表象都說明著他已經毒入肺腑。病入膏盲。

便是此刻服用極樂散的解藥,也是無力迴天,死亡是他唯一的歸宿。

那鍾教主聽了這話,臉上頓時一驚。

此刻他自己的感覺和丁春秋所言一般無二,之前他沒有上心,還以為這種情況是因為自己體內的陰陽二氣相互激蕩而產生的問題,所以也沒留意。隻道陰陽二氣散去,便能恢復正常。

此刻聽丁春秋這樣一說,心中頓時一驚,渾身真氣當即逆流而上,想要憑藉自身雄厚的功力,探明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是他不知丁春秋所配這極樂散。乃是專門對付絕頂高手的劇毒。

無色無味,一旦中招,毒素會隨著血脈逆流而上,進入五髒六腑之中,等到發現之時,也就是斃命之時。

這極樂散之所以取名‘極樂’,便是寓意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沒有痛苦,沒有恐懼。

但若是尚未等到毒發斃命之時,便遭遇到外力激發叫毒性提前發作,那這極樂散變迴成為‘閻王帖’,中毒之人將會遭受前所未有的痛楚,在癲狂中死去。

而這外力,江湖中人的真氣排在第一位。

此刻,那鍾教主真氣逆流。朝著奇經八脈五髒六腑之中散去,頓時一抹刀刮般的痛楚浮上心頭。

噗!

一口鮮血,當即奪口而出,灑落在地麵之上。

嗤嗤!

一陣輕響猛然響起,那落在地麵上的鮮血,在這一就像陽春白雪一般,頓時將腳下的石頭地麵腐蝕的冒出一片泡沫。

「你……你竟敢下毒!」鍾教主眼中第一次露出驚慌之色。顫抖著右手,指著丁春秋,眼中閃爍著無比怨毒的神色。

看著那鍾教主的樣子,丁春秋嘴角帶著譏諷。道:「下毒怎麼了?不是你說的麼?沒有什麼陰謀詭計,有的隻是輸贏,所以,我下毒了,你能如何?」

丁春秋警惕的看著他,並沒有動手。

雖然這鍾教主已然身中劇毒,但是丁春秋覺得此刻的他,還有這最後一擊之力。

若是在這種時候被他拉成墊背的,那就不好了。

黃裳此刻也放下了心,也警惕的防備著那鍾教主,生怕他找自己做墊背的。

鍾教主看著二人都在自己三丈之外,眼中更加怨毒了,感受著五髒六腑傳來的劇痛,猙獰到:「把解藥交出來,本教主今日可以不殺你們!」

他的聲音,直至此刻也都充斥著一抹傲然。

丁春秋看著他,無聲的笑了,道:「此藥無解,你安心的去死吧!」

他的聲音,充滿了奚落和嘲諷,可臉上的表情,便是傻子看了也能知道他在說謊。

黃裳縮著身子,再度朝後退了幾步,似是隻有這樣,纔能感覺到安全。

「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本教主陪葬吧!」

那鍾教主豁然咆哮一聲,一股雄渾莫測的氣勢,轟然朝著丁春秋碾壓而去。

與此同時,那鍾教主雙手一展,手中頓時出現一雙長短不一,死透明非透明的令牌狀奇門兵刃。

丁春秋心中頓時一驚,暗道,這就是明教聖火令?

一唸至此,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渾身真氣盡數凝聚,雙臂於前身一圈,緊接著一震,一股至剛至陽的味道當即綻放開來。

丁春秋的身影,猛然動了。

先天拳印之大日拳印!

這是丁春秋之前所不能施展的一招存在於理論上的招式,因為之前從鍾教主口中得知了先天境界的玄妙之處,一舉悟透了其中關鍵,方纔能夠將這招施展出來。

大日拳印一出,丁春秋隻覺渾身那本來如流水一般的真氣霎時間搖身一變,散發出一股至剛至陽精純絕倫的力量,推動的大日拳印,當真就像懷抱一輪驕陽一般,雙掌推出。

劇烈的勁風,霎時間傳遍全場,激蕩著空氣,發出呼啦啦的聲響。

對於丁春秋此刻的威勢,那鍾教主冷笑一聲,閤身撲來。

就在丁春秋全神貫註準備打出全力一擊之時,那鍾教主忽然腳下一歪。一個筋鬥摔了出去。

這一摔,速度之快,時機把握之準,可以說是當時罕見。

即便是丁春秋,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

「小心!」

忽然,黃裳驚叫一聲。

他以前和這鍾教主交過手,知道這一招乃是明教聖火令上記載的武功。是以出聲提醒。

但是,那鍾教主武功之高當世罕見,瞬間便是身子一扭,竄進了丁春秋的懷裡。

這一竄,身法之奇詭,當真前所未有。

丁春秋以前沒有見過這樣的招式。心也是大吃一驚。

但是他並沒有慌亂,瞬間便散去了手上大日拳印的武功,雙臂猛然內縮,小無相功立時化作陰柔勁力,一曲一直,以腿帶腰,以腰帶臂。猛然一震,朝著鍾教主絞殺而來。

這一招,乃是寒月拳印。

相較於大日拳印來說,寒月拳印取自陰柔如水之意,雖無至剛至陽雄渾壯闊的力道,但卻將陰柔絞殺之力,發揮到了極緻。

便是那鍾教主,若敢硬接這一招。丁春秋也有把握將他全身的骨頭絞碎一半以上。

鍾教主的速度快,丁春秋的速度更快。一剎那間,二人將實力俱都提昇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彭!彭!彭!

劇烈的碰撞聲音,霎時間傳響當場。

丁春秋的一雙手臂恍若靈蛇起舞,時快時慢,帶著一陣陣劇烈的絞殺之力和鍾教主的聖火令碰撞在一起。

那鍾教主所施展的聖火令武功雖奇,究不過是旁門左道之學而達於巔峰而已。說到宏廣精深,遠遠不及上述丁春秋一身所學的逍遙派絕學。

是以在丁春秋先手失利以後,靜下心來,見招拆招。雖然落於下風,但也扛住了鍾教主的臨死反撲。

丁春秋是越打越順手,他沒有心理負擔,知道自己隻要拖下去,死的肯定就是姓鍾的。

但是鍾教主不一樣,此刻身重劇毒極樂散,每拖延一秒,距離死亡就更進一步,而且身後還有黃裳虎視眈眈,若是不能在電光火石間拿下丁春秋,死亡便是他唯一的下場。

一唸至此,心中頓起驚懼。

心神一動,霎時間一股凶煞之意油然而生,猛然大笑一聲,道:「賠本教主一起死吧!」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之中竟是充滿了邪惡狡詐之意。

卻是這路聖火令武功的始創者‘山中老人’,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武功路數中包含著他的人生閱歷,心神不堅之人,便會被這一套武功中的邪唸所控製,墮入魔道。

那鍾教主中毒在先,此刻一心隻想擊敗丁春秋以獲取解藥,心神大震之下,卻是被這武功所控製,心神失控。

咆哮一聲之後,渾身氣勢瞬間全部綻放,緊接著從他的身上頓時再度飛出四枚聖火令。

那聖火令在他的氣機牽引之下,飛速的旋轉了起來,在半空之中,似幻非幻,似真非真,竟是形成一簇火苗般的形狀。

丁春秋心中立時寒意大聲,隻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傳遞而來。

便在這時,那鍾教主狀若癲狂的咆哮一聲:「去死吧!」

聲音落下,那六枚聖火令猛然一震,空氣當即發出一聲爆鳴,恍若平地驚雷一般。

丁春秋見之渾身鉅震,心神間隻覺一簇熊熊燃燒的豁然朝著自己席捲而來。

他身影一展,瞬間朝後飛退。

但是,那六枚聖火令在鍾教主的牽引之下,速度更快,瞬間便到了丁春秋的身前。

避無可避!

丁春秋眼底猛的浮現出一抹狠辣神色,藍砂手猛然催動,雙手以及手臂,在此刻同時浮現出了晶瑩剔透的白玉之色,同時間,雙臂猛然展開,一手大日拳印,一手劍氣沖霄。

陰陽輪迴,無相劍煞,同時出手!

轟!

震耳慾聾的聲音猛然在丁春秋身前炸響。

黃裳眼中頓時露出一抹驚色。

咻!咻!咻!咻!

下一刻,空氣猛然被撕裂開來,那六枚聖火令頓時激射而出,帶動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就像是強弓發射出去的狼牙箭一般。在轟然聲中,沒入了四週的石壁之中。

彭!

與此同時,丁春秋的身影猛然爆退,轟然間,凶狠凌厲的撞擊在了甬道的石壁之上。

黃裳隻覺這甬道都是猛然震動了一下,在看丁春秋,隻見他緊緊貼在石壁之上,嘴角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此刻丁春秋雙臂已然失去了隻覺,四肢百骸無一不痛,五髒六腑似乎都移位了一般。

那鍾教主拼命一擊,他已經盡全力阻擋了,更是黃裳九陰真經中卸力祕法飛絮勁運轉到極緻,也不能化去對方所帶來的所有力道,整個人還是遭受到了重創。

「黃裳,殺了他,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便在這時,丁春秋猛然咆哮一聲。

那鍾教主最後的力量都用來殺他了,此刻即便還有餘力,但也絕不是黃裳的對手。

但是黃裳此刻被二人間的大戰震懾住了,竟是沒能搶先發覺。

可是被丁春秋已提醒,他頓時也反應了過來。

然而那鍾教主,已然站了起來,神色也恢復了正常,嘴角帶著不甘和陰冷,狠狠的看了二人一眼,轉身就跑。

黃裳見之臉色頓時一變,咆哮道:「姓鍾的,你給老子站住!」

說話間,便是朝著那鍾教主撲殺而去。

但是,黃裳之前害怕鍾教主反撲,距離比較遠,此刻想要追殺,卻是慢了一步。

那鍾教主迴過頭,展露出一抹冷笑,道:「你們等著,本教主要將你們扒皮抽筋凌遲處死,等著吧,你們跑不了的,哈哈哈哈!」

說話間,他再不迴頭,大步流星朝著甬道盡頭而去。

黃裳臉色猛的一變,頓時想到了那鍾教主是想引明教教眾前來圍殺二人,心下頓時一慌。

丁春秋也想到了這一點,頓時也顧不上自己傷勢,急提真氣。

霎時間,五髒六腑傳來的劇痛叫他整個人都是顫抖了一下。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屈指如劍,猛然刺出。

一道無形劍氣,瞬息間破空而去。

此刻,他施展的是六脈神劍,就連無相劍煞都沒有力氣施展了。

噗!

就在那鍾教主滿心惡毒思緒翻飛之中,丁春秋的六脈神劍瞬間刺穿了他的大腿。

劇烈的痛楚,霎時間傳遍全身,他整個人慘叫一聲,仰天撲倒。

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恍若死神般的黃裳,飛速逼來。

「不、我是教主,我不能死……你這走狗,怎麼可能殺的了我……」

鍾教主的臉色變得一片煞白,眼中流露著難以置信和驚慌之色,奮力朝前爬去。

但是,黃裳的速度何等之快,轉唸間便是到了他的身前,在鍾教主目眥慾裂中,摧心掌,凌空壓下!

砰!

一聲低微的爆鳴聲音,瞬間從黃裳的手掌和鍾教主的頭頂傳來。

噗!噗!

陰毒的掌力,瞬間透頂而入,鍾教主的一雙眼睛,當即爆出一片血水,顯然承受不了黃裳那強悍的力量。


第150章 乾坤大挪移


一掌擊斃鍾教主,黃裳的身形也是踉蹌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之前劇烈的大戰,早已叫他精疲力竭,若非身在險境不敢鬆懈,他怕是早就支持不住了。

此刻大敵斃命,黃裳心神一鬆,再也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丁春秋的狀態也差不多,相較於黃裳,這一戰他的壓力更大。

作為半步先天境界,鍾教主大半的註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若非那鍾教主交手時並非全盛狀態,出手不能將丁春秋直接擊斃,此刻怕是他二人早已命喪黃泉了。

但即便是這樣,丁春秋所承受的壓力還是無可想象的。

特別是最後那鍾教主亡命一擊,若非丁春秋之前從他口中獲悉了突破先天境界的辛祕從而將小無相功推演道了陰陽相生剛柔並濟的境界,也是決計無法抵擋的。

他二人,此刻劇烈的喘息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片刻之後,丁春秋支撐著身體盤膝而坐,霎時間入定,開始恢復真氣運功療傷。

這一戰,他受創不輕,雖然擋下了鍾教主的臨死反撲,但在那登峰造極的聖火令神功之下,還是遭受到了重創,五髒六腑都被震得有些移位了。

這種傷勢,不敢拖延,否則將會留下難以彌補的暗傷。

而此刻鍾教主已死,這明教聖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是運功療傷最好的地方。

黃裳早在丁春秋之前已經開始入定,抓緊時間療傷了。

隨著二人入定,整個甬道之中頓時寂靜了下來,除了低沉的呼吸吐納聲音,再無半分生息。

昏暗的油燈。照耀著甬道,綻放著昏黃的火焰光芒。

丁春秋體內小無相功澎湃運轉,一絲絲白霧,從其頭頂之上湧現而出。

在這一刻,丁春秋終於突破了極限,將內功脩練到了無上境界。

時間飛逝,當二人再度睜眼。次日正午了。

黃裳的傷勢比較輕,在丁春秋之前已經蘇醒恢復了過來。

丁春秋睜眼的第一時間,正好看到黃裳手中抓著一塊潔白的皮革,麵龐之上帶著疑惑神色。

「醒了?傷勢怎麼樣了?」

看到丁春秋清醒,黃裳將手中的皮革放下,迴頭問道。

「已無大礙。隻要再脩養十天半月就無恙了!」

丁春秋精通醫道,對於自己的傷勢心知肚明。

「那就好,否則老子欠你的人情就太大了!」

黃裳臉上露出一抹慶倖,看著丁春秋,笑道。

對於他的言論,丁春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黃裳卻是不管他心中怎麼想。繼續道:「不過這次能夠乾掉這姓鍾的,當真是意外之喜,等這次迴去以後,老子一定替你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為你請功,到時你我聯手調集千軍萬馬再來此地,看這明教還有誰能阻擋你我的腳步!」

黃裳激動的說著,眼中流露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和快意。

聽了這話。丁春秋頓時搖頭道:「請功就不必了,老子不稀罕。還有,你想攻打明教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繫,別把我算在裡邊。」

丁春秋連自己的星宿派都不太想管,又豈會願意去管黃裳那些破事。

對於他來說,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個地方。一舉突破先天境界纔好。

黃裳聽了這話,大是詫異的看著丁春秋,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所說的是給你謀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差事?實話告訴你,光憑斬殺這明教教主的功勞。至少也能給你弄個將軍當當,決計不是那種芝麻綠豆的小官。而且你若是成了朝廷將軍,那些稱你為魔頭的人,什麼丐幫少林的,怕是會掉一地眼珠子,你難道不想看看他們到時的反應?」

黃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著,聲音中充滿了誘.惑的感覺。

丁春秋眼神微動,看著黃裳,道:「不得不說,你的這番話叫我有點意動,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我這人閒雲野鶴慣了,連我那星宿派都懶得管,叫我去當官,那不是禍國殃民麼?雖然我在江湖上名聲不好,但是這種遭天譴的事還是不會做的!」

丁春秋斷然拒絕的說道。

雖然他知道黃裳是一番好意,但是自傢人知道自傢事。

以自己的能耐,混江湖那是綽綽有餘,去當官,還是省省吧。

再者說來,這趙傢的朝廷,從來都是姦佞當道,好人活不長。

雖然江湖中絕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是魔頭,但丁春秋心中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黃裳見此,心有不甘,還想繼續勸說。

必竟以丁春秋的武功,若是能夠相助自己,絕對可以說是如虎添翼,蕩平明教絕不在話下。

但是不等他開口,丁春秋便是搶先道:「對了,快找找,那姓鍾的死了,明教鎮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定然也在他的身上!」

聽了這話,黃裳雖然明知丁春秋在打岔,但還是無奈的將那塊潔白的獸皮拿出來,道:「據我所知,那‘乾坤大挪移’便是記載在一塊獸皮之上,這塊獸皮是我在那姓鍾的身上發現的,想來應該就是這一塊。隻不過這塊獸皮普普通通,上邊沒有半個字跡,恐怕不是真的記載乾坤大挪移的獸皮。」

黃裳臉上也是帶著一絲失望,畢竟明教的‘乾坤大挪移’當屬絕世神功,此刻冒著生命危險殺了明教教主,卻偏偏得不到這一部神功,不憋屈纔怪呢。

丁春秋伸手接過那塊獸皮,心下靈機一動,想起了《倚天》中小昭以血沾染獸皮,重現乾坤大挪移的事情,心中頓時一喜。

便在這時,卻聽黃裳怒罵一聲:「姓鍾的,你他孃就是個魂淡,死了都要跟老子作對麼?老子還偏偏就不叫你如願,這你這明教鎮教神功乾坤大挪移老子勢在必得,我就不信你偌大的明教會沒人知道乾坤大挪移藏在何處!」

說到這裡,黃裳轉過頭,道:「現在這姓鍾的已死,你我二人聯手,這明教上下再無對手,便是那葵、花二人,定也不是你我對手,莫不如直上光明頂,殺他個天翻地覆,將這姓鍾的藏起來的乾坤大挪移給找出來。隻要你我速度夠快,我料他明教上下也反應不及,足夠時間讓我們退走!」

黃裳臉上此刻殺意盎然,大有一副不不將乾坤大挪移找到誓不罷休的樣子。

丁春秋心下一驚,他本想獨吞這乾坤大挪移心法,但聽這黃裳如此言語,實不願再節外生枝,便道:「你先別急,據我所知西域有一種祕法,能夠將字跡隱去,隻需用鮮血塗抹,便可使之重現,或許那乾坤大挪移就在這塊獸皮之上也說不定!」

說話間,丁春秋拿著獸皮朝著那鍾教主屍身前走去。

黃裳聞聽此言,臉色一喜,道:「此言當真?」

丁春秋屈指一彈,一抹無形劍氣頓時將鍾教主手臂上此處一個血洞,他用手指沾染鮮血朝著那獸皮上抹去,頭也不抬道:「是與不是,一試便知。若是不成,你我在上光明頂也不遲!」

聽了這話,黃裳連聲道:「對對,你快點試試,希望這塊獸皮便是那乾坤大挪移心法!」

看著黃裳此般模樣,丁春秋抬起頭,好奇道:「之前聽你那言語,你大鬧明教之心似是比尋找乾坤大挪移心法更甚,此刻怎麼有改變主意了?」

丁春秋一邊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頃刻間便是用鮮血沾滿了獸皮。

黃裳嗤笑一聲,道:「去你的,能夠平平安安拿到乾坤大挪移心法,誰想再度開戰?我是恨不得殺一個天翻地覆,但並不代表我傻?明教教眾多如牛毛,一旦撤退不及,那就是死路一條,我又沒病,乾啥要以身犯險?」

對於黃裳的無恥言論,丁春秋翻了一個白眼。

便在這時,那獸皮之上,忽然徐徐浮現出一片字跡來。

丁春秋神色頓時一振,道:「有了,乾坤大挪移心法出現了!」

黃裳聞言一驚,頓時也湊了上來。

瞬息間,二人都全神貫註的看起了這一步絕世神功,再無半分言語。

丁黃二人俱都是當世絕頂高手,此刻一看這‘乾坤大挪移’之上記載的運氣導行、移宮使勁的法門,俱都是眼前一亮,下意識便照著上麵所述脩煉了起來。

這乾坤大挪移心法,實則是運勁用力的一項極巧妙的法門,根本的道理,在於發揮每個人本身所蓄有的潛力。

每個人體內潛藏的力量本來是非常龐大的,隻是平時使不出來,但每逢緊急關頭,往往平常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能負千斤。

而乾坤大挪移脩煉的主旨,乃是在顛倒體內一剛一柔、一陰一陽的乾坤二氣。

丁春秋此刻已經將小無相功脩練到了剛柔並濟陰陽相生的境界,這顛倒陰陽二氣,對他來說絲毫沒有難度,按照那乾坤大挪移心法一試,瞬息便成。

黃裳的速度也不慢,在丁春秋完成了乾坤大挪移第一層脩煉後三息後,便是睜開了眼睛,眉宇間陰陽二氣一閃而逝。

黃裳眼中驚喜難以掩飾,看著那獸皮上的記載:‘此第一層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有些傲然道:「這有甚麼難處?何以要練七年纔成?這些明教混賬,光會弄一些聳人聽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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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收獲不菲



丁春秋看了黃裳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心中暗道,你是在九陰真經大成以後,且明悟了體內剛柔之力方纔脩煉者乾坤大挪移,是以覺得輕鬆,若你一點武功也不會,便脩煉者乾坤大挪移,怕是就沒有現在這種口氣了。

心唸電閃,隨後他將目光轉嚮了乾坤大挪移第二層心法之上。

但見其中註明:第二層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如練至二十一年而無進展,則不可再練第三層,以防走火入魔,無可解救。

丁春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暗道,這乾坤大挪移應該是和六脈神劍相類似的神功,看似艱難,實則在內力有成以後,便能瞬間練成。

而那些明教教主之所以不能將之脩煉到高深境界,定是在內功未成之前便開始脩煉。

縱然那些教主之中不乏天資絕倫之輩,但一邊苦苦脩煉這乾坤大挪移,一邊脩煉內功心法,分心兩用之下,卻是任何一項也不能達到絕巔之境。

是以歷代明教教主縱然武學精深,乃是當時一流高手,但卻很少有能夠獨步當代,冠絕一世的絕世高手出現。

而丁春秋此刻武學之道已然登峰造極,更在之前變明悟了自身剛柔之力的作用,再脩煉這乾坤大挪移,當真勢如破竹,長驅直入。

頃刻間,乾坤大挪移第二層也被他練成了。

之後他依法施為,第三、第四層心法也勢如破竹般的脩煉成功了。

直到第五層心法時,丁春秋方自覺得脩煉速度減慢了下來。

但就在這時,耳邊卻是傳來了黃裳的驚喜叫聲。

「哈哈哈哈,第三層,老子用了這麼點時間就練成了乾坤大挪移的第三層!」

黃裳整個人都激動的大叫著,看著丁春秋,臉上帶著得意之色。

丁春秋抬頭冷視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一點。

那黃裳卻是壞笑一聲。道:「你別這樣看我啊,我跟你說,老子練成了這乾坤大挪移第三層,你這樣看我會讓我以為你是在嫉妒我!」黃裳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得瑟的感覺。

這段時間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被丁春秋壓著打的,此刻自己練成了乾坤大挪移第三層,卻是有點自信心爆棚。

丁春秋聞言臉色一沉。道:「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很欠揍,練成了第三層很了不起麼?」

丁春秋說話間,猛然一掌橫推而出,乾坤大挪移第四層心法當即運轉,渾身的力道在剎那間凝成一股,猛然爆發開來。

黃裳此刻也有意顯擺一下。不避不讓的一記摧心掌迎上,剛剛脩煉成功的三層乾坤大挪移也是運轉了起來。

彭!

低沉的咆哮聲中,黃裳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他隻覺一股雄渾的力道襲來,硬生生將自己的摧心掌破開,隨後勁力一吐,他整個人便是倒飛了出去。

「這怎麼可能?」

丁春秋並沒有真的全力出手,黃裳隻是被他崩飛了出去。並未受傷。

此刻爬起身來,一臉見鬼的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頭也沒有抬,道:「沒什麼不可能的,趕緊脩煉吧!」

丁春秋不再說話,開始全力脩煉乾坤大挪移第五層心法。

霎時間,丁春秋臉上便是呈現出了青紅二色,陰陽之氣劇烈的運轉開來,臉上青時身子微顫。如墮寒冰;臉上紅時額頭汗如雨下,恍若置身火爐。

黃裳見之,臉上頓時一驚,隨即便是罵了一句:「你大爺,竟然練到了乾坤大挪移第五層!」

直至此刻,他方纔知道之前為什麼以自己第三層乾坤大挪移的脩為都會敗在丁春秋手上。

他的實力本就和丁春秋差了一線,而之前丁春秋以第四層的脩為對他第三層的脩為。想敗都不可能。

「不行,老子得加緊脩煉,否則哪還有機會能找他報仇!」

黃裳心中頓時生出了緊急感,看著丁春秋。眼中劃過一抹精光。

時光飛逝,一天的時間轉眼已然逝去。

丁春秋止步在了乾坤大挪移第七層境界。

「這乾坤大挪移其根本道理也並不如何奧妙,隻不過先要激發自身潛力,然後牽引挪移,但其中變化神奇,卻是匪夷所思。雖然隻有寥寥數百言,卻當得上博大精深四字!」丁春秋看著手中的獸皮,嘴上輕聲說道。

他雖然沒能將這乾坤大挪移練到圓滿境界,但此行收獲已經超過了他的預計。

有了這‘乾坤大挪移’的運勁之法,丁春秋自信實力至少翻了一倍有餘,便是以現在的水平重新和那鍾教主打一場,他也有信心戰而勝之,而不是之前那般艱難險阻。

黃裳看著丁春秋,眼中也是露出認同的光芒,道:「這‘乾坤大挪移’雖然隻是運勁法門,對於普通江湖人士用處不大,但對於你們這般內力已然大成之人,卻是有如神助。自九陰真氣大成以來,我黃裳雖然少有敗績,但也從沒有過能夠像今天這樣將渾身的真氣與力量擰成一股收發隨心之感。」

聽著黃裳少有的正經言論,丁春秋眼中露出詫異神色看嚮他。

黃裳迴過頭,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丁春秋嗤笑一聲,順手將記錄乾坤大挪移的獸皮塞進懷裡,長身而起,道:「還上不上光明頂?不上的話,我迴去了!」

黃裳站起身來,看著丁春秋,道:「還上個屁光明頂,我們把姓鍾的都做了,還用得著上去犯險?對了,那乾坤大挪移給我,你都練成了,還要那獸皮乾嘛?」

黃裳怨唸十足的看著丁春秋說道,他用了一天的時間,方纔勉強將乾坤大挪移脩煉到第五層,反觀丁春秋雖然沒有練到圓滿地步,但也破入了最後一層第七層的境界,兩相對比,叫他有種很受打擊的感覺。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跟悟性資質沒有關繫。

他二人的內功境界相差不多,丁春秋之所以能夠脩煉到第七層境界,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丁春秋之前為了摸索先天境界,試圖將偏屬陰柔的小無相功和得自易筋經經文中的無名功法相融閤,意圖陰陽閤一晉昇先天境界。

而這乾坤大挪移的主旨便是控製陰陽二氣,顛倒陰陽二氣,而黃裳沒有丁春秋之前的經歷,自然沒有丁春秋對於陰陽二氣的感悟深厚,再加上黃裳的九陰真經真氣至陰至柔,雖然他已經明白了剛柔並濟陰陽相生的道理,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還是沒有辦法盡數掌控體內陰陽,所以止步在了地五層境界。

可也正是因為不知道,天資縱橫的黃裳還以為自己的悟性沒有丁春秋強,心中倍覺打擊,所以開口討要記錄乾坤大挪移的獸皮,想要求得心理安慰。

丁春秋抬起頭,看著他冷哼一聲,道:「我幫你殺了明教教主,功勞都給你,這乾坤大挪移祕籍和聖火令你就別想了,再說了,你早就把口訣記住了,還要獸皮乾嘛?心中不平衡,想要求一個心理安慰?」

丁春秋犀利的言語,叫黃裳有種想罵人的感覺。

可是他纔不管黃裳怎麼想呢,正如他所說,殺了姓鍾的,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頂多就是出一口惡氣,但對於黃裳的作用可就非常大了。

先不說可以免去他初戰失利的罪責,光是沒有了教主的明教,自己都會陷入混亂之中,自相殘殺,分崩離析,到時再派大軍開赴此地,掃平明教也不是不可能。

而這個人除了黃裳還會是其他人麼?

不能!

所以,這一場功勞,相當於黃裳白撿的。

既然如此,丁春秋還豈會跟他客氣?

看著丁春秋不容分說的將那六枚聖火令一一從牆上取下,揣進懷裡,黃裳徹底無語了。

他本來還想將這些聖火令拿下,當成自己立功的證據送迴朝廷,以求更多功勳,可是現在看來,他隻能打消這個主意了。

丁春秋纔不會告訴他這聖火令可是連後世威震天下的倚天屠龍也不能損傷分毫神兵利器,而且這聖火令上還記載著以旁門左道之術達到巔峰的傳自波斯‘山中老人’老人的聖火令神功。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麼多,丁春秋纔更不會叫這樣的寶物從自己手中溜走。

先不說聖火令上記載的‘聖火令神功’,便是將這幾枚聖火令融掉替自己煉製一門神兵利器就足以叫他心動了。

要知道,丁春秋早就想給自己打造一件神兵利器,隻是是苦於沒有材料。

而現在這聖火令出現,卻是叫丁春秋心中一動,似是看到了獨屬於自己的神兵利器。

黃裳若是知道丁春秋心中所想,怕是得一口老血噴出三米遠。

你要兵器跟我說啊,我送你幾件就是了。

可惜,黃裳不是神仙,也不會讀心術,根本就猜不到丁春秋心中所想。

收好獸皮和聖火令後,丁春秋道:「既然你不上光明頂那我們就走吧!」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迴星宿海閉關了。

丁春秋已經打定了註意,這一次迴去就立即閉關,不突破先天境界,絕不出關。

   



第152章 迴山清掃,黃裳咆哮



當二人迴到星宿派,已經是數日之後了。

星宿海和昆侖雖然同屬西域之地,但隻見的路程卻也不近。

此刻,丁春秋坐於星宿派大堂之中,黃裳在客座落座。

此刻大堂之中除了他二人以外,還有四大親傳和另外兩個戰戰兢兢渾身顫抖的弟子。

「摘星子,那些老鼠都揪出來了?」

丁春秋一邊喝著茶,一邊隨意問道,對於那兩個戰戰兢兢渾身顫抖的弟子,看也沒看一眼。

摘星子一抱拳,道:「迴稟師傅,此次共有七名明教教徒混入我派之中,其中一人之前已被黃將軍擊斃,另外六人暴露以後被當場擊斃無人,最後一人也在行藏暴露之後,急於逃命被天狼子和出塵子二位師弟打成重傷後跌入爛泥潭中,屍骨無存。此二人乃是被明教之人買通的本派弟子,也是對方的接應之人,弟子已經盤問過了,確實隻有那七人,請師父斷決!」

摘星子說完之後,便是後撤一步,站迴之前之地。

「七人麼?」丁春秋眼中霎時間浮現出一抹寒光,一抹無形殺意當即湧上心頭。

明教,欺人太甚!

黃裳此刻一頭霧水的聽著摘星子的話,詫異道:「你們剛纔在說什麼?明教混進來的人都被你們拔掉了?」

作為一名將軍,黃裳深知姦細的可怕性。

但是對於那些姦細,他卻是沒有什麼辦法對付,畢竟敵暗我明,想要將之揪出來太難了。

可是此刻聽摘星子所言,似乎將那些姦細揪出來並不太難。

摘星子迴頭笑了一下,道:「迴黃將軍,明教教徒確實已經盡數肅清,此刻我星宿派中,再無一個明教姦細!」

他的聲音中充斥著一抹自信。

聽了這話。黃裳頓時一皺眉頭,狐疑的看著摘星子,道:「你這話我怎麼就不大相信呢?你憑什麼斷定明教姦細都已經被你揪出來了?」

他的話語之中有著譏諷,也有著好奇,或許這摘星子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辦法。

摘星子並未惱怒黃裳,輕笑一聲道:「我斷定派中姦細已然肅清,憑的就是他們的心虛。隻要他們是姦細,自然就會心虛,而他們隻要一心虛,我就能將他們統統揪出來!」

摘星子的話語簡短而有力,神情肅穆鄭重,沒有半點玩笑意思。

黃裳心中一動。他知道摘星子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說謊的,否則丁春秋也不會放心將星宿派交到他的手中。

黃裳頓時激動了起來,若是能夠將摘星子的辦法學來,以後行軍打仗就能省去不少麻煩。一唸至此,他頓時道:「說來聽聽,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將他們揪出來的?」

黃裳此話一出,摘星子下意識看了丁春秋一眼。丁春秋為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摘星子見之,方纔迴答道:「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找了一個房間,將四週窗門全部封上,隻留一個出口,然後在距離牆壁最遠的那一堵牆上塗上一層石灰,然後我自己坐在門口,將門中弟子全部叫進房間之中依次查問。若是心中沒鬼。他們肯定不會朝後躲,往後縮。若是心中有鬼,他們肯定想要縮到後邊,覺得最晚查問自己自己就最安全,而他們既然要躲,肯定會躲在最後,這樣一來。避免不了會碰到牆壁,而牆壁之上有石灰,變迴沾染在他們身上。而且每次我叫進房間的弟子不會太多,絕對不會發生那種因為擁擠而碰到石灰牆的事情。所以。查問完畢之後,我心中就有了數,誰是姦細誰不是,一目了然!」

摘星子的話語很平淡,沒有任何脩飾。

但落在黃裳耳中,卻是無比震驚。

辦法並不難,但卻抓住了人心的漏洞。

姦細,自然每時每刻都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都會心虛。

而他們隻要心虛,碰到這個辦法,自然而然便會顯露出原形。

想到這裡,黃裳頓時一拍手,大叫道:「好,當真是好辦法,老子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摘星子聽著他的話,笑了一下到:「這方法也不是我想到的,是師傅交給我的。」

黃裳詫異的看了丁春秋一眼,隨即打了個哈哈,道:「不管是誰想到的,終歸是好辦法,很實用的好辦法!」

丁春秋看著他,也在笑,隨後道:「這個辦法對於普通人的用處並不大,但是對於黃大將軍你來說,卻是可以受益無窮,你難道不表示表示?」

黃裳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凝固,之前光顧著驚喜了,卻忘了丁春秋這天高三尺雁過拔毛的習慣,頓時愕然道:「你想要什麼?」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你身上也沒有什麼我能看得上的東西,這樣吧,算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若是需要你還這個人情的時候,不要推脫就好。」

丁春秋並沒有提出想要什麼東西,卻是出乎了黃裳的意料。

但黃裳臉上卻是沒有放鬆,反而凝重了起來,道:「這一個方法還我一個人情不為過,不過你的要求不能過分,若是牽扯到了國傢利益,我肯定會拒絕。」

聽著這話,丁春秋頓時笑了起來,道:「我的名聲雖然不好,但還沒有想過去造反,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的要求肯定不會是叫你和朝廷作對!」

聽了這話,黃裳頓時笑了起來,應下了這份人情。

閒話說完之後,摘星子看了一眼跪在大堂中的二人,道:「此二人被明教教徒私下買通,接應對方人馬混入本派,有違本派門規,該如何處置,還請師傅示下!」

摘星子的話語響起,那二人頓時癱軟到了地上,驚恐的叫了起來,道:「師傅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我二人被豬油濛了心。還請師傅法外開恩,饒我們一命,我們再也不敢了,師傅饒命啊……」

看著那二人痛哭流涕的樣子,丁春秋眼中寒意大盛,道:「我早就說過,這三年裡。星宿派交給你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丁春秋長身而起,和黃裳對視一笑,大步朝著大堂外走去。

走出門口之時,隻聽摘星子滿含煞氣的聲音傳來:「你二人違反本派門規第十八條。勾結外賊,出賣本派利益,罪該萬死,依門規,判處你二人食五毒!」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天狼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道:「來人。上五毒!」

隨後,驚慌失措的驚叫聲音傳響出來,蕩漾在星宿派上空之上。

但是丁春秋心中卻是沒有半分動容,對於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他不會仁慈,也不可能仁慈。

黃裳忽然開口,道:「門中出了姦細,作為掌門。你不感到失望?」

丁春秋迴過頭,看著他,神色中有些詫異,道:「為什麼要失望?該走的不會留,該留的不會走,像那種人,死一百個。一千個,我也不會失望,反而會感到欣喜。因為,沒有他們。怎麼能體現出其他弟子的珍貴?」

丁春秋的聲音很淡,也很冷漠,黃裳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丁春秋灑然一笑,道:「比一比,看誰先突破先天境界,如何?」

黃裳聽了他這話,看著他,鄭重其事的問道:「我看起來很蠢嗎?」

丁春秋搖了搖頭,道:「沒有!」

黃裳怒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問我?」

丁春秋看著他,誠實的迴答道:「因為我想在你身上尋找快感,你也知道,紅花總是需要綠葉來襯託,沒有你的襯託,我就算突破先天也會感覺到遺憾!」

聽了這話,黃裳鼻子都要氣歪了,指著丁春秋,怒罵道:「丁春秋,你他孃的就是一混蛋,替老子問候你祖宗十八代中的女性!」

丁春秋齜牙一笑,道:「你皮癢癢了,我來幫你緊緊!」

黃裳聞言一驚,頓時開罵:「你大爺,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魂淡……我跟你拼了!」

……

三分鍾後,丁春秋意猶未盡的走進了自己的獨立小院,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開始了閉關之旅。

黃裳此刻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星宿派的廣場之中,渾身破破爛爛,麵龐腫的猶如豬頭。

一群星宿門徒在遠處圍觀。

「這是哪來的醜八怪?這麼醜還躺在廣場上?難道就不怕嚇著別人了?」有人剛剛前來,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誰知道呢?醜八怪的世界,咱們肯定不懂,或許人傢覺得這是特立獨行吧!」有人接口說道。

黃裳此刻雖然被丁春秋打的無力起身,但耳朵還沒聾,聽著二人間的對話,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你纔是醜八怪呢,你全傢都是醜八怪。

「那是黃大將軍,你們什麼眼神,連他都認不出來?」忽然,有知道前因後果的人糾正道。

黃裳心中頓時充滿了無限感激,好人吶。

「什麼?他就是那個整天追著師傅找虐的蠢蛋?這長相也太奇葩了吧?」有人驚叫道。

黃裳身子頓時抖了一下,蠢蛋、奇葩、我乾你大爺!

「那是剛剛又被師傅虐了一頓纔變豬頭的,沒見識也得有點常識吧,試問天下怎麼可能有長成這個樣子的人呢?就算有,恐怕一出生他老子就給塞夜夜壺裡溺死了,還能眼睜睜看他整這麼大?如果你是他老子,你會嗎?」有人糾正道。

「你大爺,你纔是他老子呢?老子這麼英俊瀟灑怎麼可能有這樣奇葩的兒子,如果真有,老子就不會叫他出來,直接送他去牆上得了!」那人頓時大怒,反脣相譏道。

噗!

這一刻,黃裳再也抗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整個人身子也在劇烈顫抖中,昏死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他心中還在怒罵,你大爺,你大爺,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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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積累圓滿,沖關先天


暴揍黃裳一頓之後,丁春秋開始閉關沖擊先天境界。

他並沒有心急,而是用來一整天的時間打坐靜心,他要將自己的身心全部都調整到最佳狀態。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積累已經足夠了,晉昇先天之境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但是抱著厚積薄發心態的丁春秋,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積累的越多,境界突破以後就爆發的越多這樣的道理,所以他不急,他要以最完美的狀態,突破先天之境。

當他的心,徹底靜下來之後,他便將六枚大小不一的聖火令取了出來,開始鑽研聖火令上記載的功夫。

這聖火令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一樣,都是明教不傳之祕,最為難能可貴的是這聖火令神功和普通功夫不一樣,乃是將旁門左道的功夫推演道了極緻的絕學功夫。對於丁春秋來說,這種功夫的脩煉價值並不大,但啟迪作用卻是不小。

特別是對於他這種脩煉了一身正宗的高明功夫之人,更是有著鉅大大的啟迪作用。

左道和正道,一字之差,但卻有著天壤之別。

就像是黑與白,陰與陽,天與地,水和火,既有著共同點,卻有大相庭徑,相生相剋,卻不可同日而語。

丁春秋自然之道這個道理,所以他絕對不會容忍自己錯過這樣的機會。

就這樣,丁春秋陷入了閉關苦脩的狀態之中,時間的流逝,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

就在丁春秋閉關的第三天,昆侖山光明頂上。

「什麼?我們的人全部被對方拔掉了,這怎麼可能?」

花晴憤怒的咆哮聲音,在明教總部大殿之中傳響。

她坐在大殿上首,教主寶座右邊的椅子之上,這是屬於她的光明右使的位置。

站在大殿中的是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衫的男子。這男子麵容普通至極,扔到人群中就絕對找不到的那種。

「花右使,此時千真萬確,雖然我不知道對方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但是我們的人確實已經死了!」

那人臉上帶著鄭重,看著花晴,沉聲說道。

他是明教五行旗的厚土旗旗主。擅長挖地道,搞奇襲,同時也掌管著收集信息的職責。

之前派到星宿派的人馬就是他的手下。

花晴臉上也是帶著凝重,這厚土旗旗主派出去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精英成員,這種人非常少,一次摺損了七個。便是花晴也感到一陣心疼。

「既然我們的人死了,我想應該使他們完成了任務所以暴露了行蹤,既然如此,他們的傢人你好好安頓一下!」花晴沉吟片刻,方自說道。

但是那厚土旗旗主臉色卻是一變,有些驚懼的看了她一眼,道:「花右使。任務失敗了。黃裳那狗賊並未身死。」

「什麼?」花晴的臉色大變,眼中頓時綻放出了寒意,看著他,道:「黃裳沒有死?那你這厚土旗旗主是怎麼當的?你那所謂的精英,就是說出來的嗎?」

花晴聲色俱厲,看著那厚土旗旗主。

厚土旗旗主臉色非常難看,對於花晴的責罵,他心中很是不甘。

但是花晴積威深厚。且有著教主親口認命的代教主的身份,縱然心中不甘,也隻能忍下來。

是以,他深吸一口氣,道:「花右使,現在說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我們的人已經死了,但是黃裳那狗賊卻是在星宿海中的星宿派的中存活了下來。而且脩養好了傷勢。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將他殺了,而不是在這裡追究一些莫須有的責任!」

厚土旗旗主的口氣也不太好,聲音中有著一絲怒意。

花晴的臉色頓時一寒。眼中瞬間閃爍出了寒光,直視他,道:「既然你知道人在星宿派,為何不親自動手,將他抓迴來?現在還敢推卸責任?真當我花晴好欺負是不?」

花晴眼中頓時閃出一抹殺機,這段時間為了替葵江療傷,早已叫她非常憤怒了。

此刻這厚土旗旗主還敢跟自己這樣說話,當真是不知死活。

厚土旗旗主臉色頓時一變,他感覺到了花晴的殺意。

但是能夠成為厚土旗旗主,他也有著過人的本領,沉聲道:「花右使,你說這話卻是有些不講道理了。我如果有本事在星宿派追殺黃裳豈有不去之理?轉輪王和平等王以再加上你和葵左使四人都沒能從星宿派掌門丁春秋手上拿下黃裳,我有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本事?」

厚土旗旗主聲音之中有著一抹冷笑和嘲諷,看著花晴,不卑不亢。

花晴臉色頓時一變,雙目恍若刀光一般看嚮那厚土旗旗主,道:「原來他就是星宿派掌門,星宿老怪丁春秋。」

她的聲音之間有著一抹怨毒的恨意,厚土旗旗主臉上嘲諷更甚,他非常清楚當日花晴重創葵江頻死的場景,暗道,你們四人出手,當場死了兩個,就連你們兩個都身受重創逃了迴來,還在這裡說我。

花晴眼中冷光猛然暴漲,叫那厚土旗旗主身子一顫,驚駭的看嚮她。

花晴冷漠的看著她,寒聲道:「但這不能成為你延誤時機的藉口,丁春秋縱然厲害,但那日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若是那時你趁機出手,黃裳豈會活到今日?說到底,還是你貪生怕死不敢出手,其罪責在你!」

花晴的聲音,就像冬日寒風,叫厚土旗旗主身子一僵。

但他眼中卻是帶著詫異的神色,看著花晴,不屈道:「丁春秋什麼時候死了?花右使你想殺我不妨直說,何故給我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丁春秋早已成名多年,現在更是活的好好的,就在星宿派中,怎麼就被你活活給說死了?」

厚土旗旗主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看著花晴,再無半分膽怯。

花晴被他的憤怒吼聲驚了一下,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光芒,道:「不可能,那丁春秋當日明明被我被我一針穿心了,怎麼可能還活著?你在說謊!」

厚土旗旗主聽聞此言,頓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花晴,你這個無恥毒婦,就因為當日我反對教主任命你為代教主,你就要這般栽贓陷害,以無中生有的事情除去我。哈哈哈哈,無恥毒婦,你不配做我明教代教主!」

厚土旗旗主心情激蕩之下,憤怒的咆哮出聲,看著花晴,破口大罵。

花晴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但是看那厚土旗旗主心情激蕩不似作假,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懷疑。

但是,那厚土旗旗主的辱罵,卻是叫她心中肝火大動。

咻!

一抹毫芒,破空而去,瞬間便到了那厚土旗旗主身前。

噗!

厚土旗旗主根本來不及反應,繡花針便刺穿了他左臂大穴,沒有血光崩現,但是那厚土旗旗主嘴角卻是露出了悲涼之色。

「徐坤,你以下犯上,藐視本座,唸在你多年來也曾立些許功勞份上,饒你一命,今暫且廢你一臂,以作懲戒。若經我查證,丁春秋未死,你罪責難逃,到時休怪本座無情,滾吧!」花晴眼中寒光閃爍,冷聲咆哮出口。

那厚土旗旗主徐坤聽完此言,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一抹略帶冷漠的笑容。

「哈哈哈哈,饒我一命,廢我一臂,花晴,好手段,當真是好手段,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悲愴與冷漠,更多的卻是怨毒和仇恨。

看著對方轉身離去,花晴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寒意。

「來人!」

隨著她一聲令下,頃刻間,光明頂動作了起來。

……

對於光明頂上發生的事情,丁春秋絲毫不知。

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有什麼反應,或許會冷笑一聲,道:「不知死活!」

此刻的他,對於花晴葵江,已經沒有之前的忌憚了。

連先天之境的鍾教主都被他跟黃裳所殺,這葵花二人,還有威懾力嗎?

答案是一定的。

而此刻的丁春秋,在經過數日的研究,聖火令上記載的武功,盡數被他鑽研透徹了。

那聖火令神功雖然也屬神功之列,但終究是旁門左道之術,相較於小無相功、北冥神功、少林易筋經等功夫,還是有著些許差別。

而丁春秋本就是一代宗師,一身武功當世少有。

此刻已然領悟到了先天境界的真諦,可以說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站在這樣的高度之上研究這左道之術達至巔峰的聖火令神功,自然事半功倍,一日千裡。

「看來我還是小覷天下英雄了,這一套聖火令神功,光是憑藉旁門左道之術就能達到如此高度,當真是令人震驚!」丁春秋拿著聖火令感歎的說著。這一套功夫,他已經完全領悟了,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更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將其中的精妙核心吸收和自己一身所學相融閤,叫自己的積累更加雄厚了不少。

言語完畢之後,心神頓時也安靜了下來。

「積累已經徹底圓滿了,也是時候突破先天境界了!」

丁春秋輕聲說著,體內的真氣瞬間便是猶如沸騰的開水一樣,沿著經脈急速流動起來。

小無相功,在這一刻,開始了最終的蛻變。

丁春秋心中有著野望,想要藉突破先天之勢,將小無相功也推衍至極境,使之極盡昇華,化作那理論上的第三境,無相神功之境。

   


第154章 花晴出手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是七天。

丁春秋寶相莊嚴,端坐蒲團之上,頭頂有著一絲絲霧氣蒸騰交錯,散發著驚人之形,相互交纏、變換,隱約間形成一朵蓮花之狀。

三花聚頂!

若是有人在此地觀望,定會發現這一狀態正是將內功脩練到了無上境界方能演化出來的三花聚頂之雛形。

丁春秋雙眼微閉,麵上無悲無喜,他保持這種狀態已經數日了。

在這段時間裡,他除了吃飯喝水以外,剩餘的時間全部都沉浸在這種狀態之中。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

丁春秋一身所學也在飛速的融閤,變化,昇華。

他整個人此刻就像一個大熔爐一般,渾身上下都綻放著一種無形的智慧之火,似慾將自己一身的真氣、意志、以及眾傢武學全部融化,以自身為根基,重新塑造無上境界與最契閤自己的神功。

小無相功此刻就像奔騰不休的長河,浩浩蕩蕩,在經脈中流淌,運轉,每一分真氣,都被調動了起來,帶著他積累的無窮潛力,發出最終的沖擊,嚮著那虛無縹緲的先天之境大步而去。

呼!

一股勁風,憑空出現,以丁春秋為原心,朝著四方激蕩而出。

一席青衫,瞬間膨脹開來,就像充滿氣的氣球一般,傳出一陣呼啦啦的聲響。

劇烈的真氣,在此刻極盡昇華,隱約間呈現出先天罡氣的雛形,叫人心中驚懼。

風,在激蕩之中吹拂,罡氣綻放出現之後,寒氣陡昇。

一片霜華,霎時間誕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遍佈丁春秋週身,充斥在整個房間之中。

寒意,在此刻,豁然冰封。

冰寒徹骨,霜華凝固,頃刻間,整個房間之中。再無半分熱氣,盡數被森寒包籠。

丁春秋本人,發梢眉宇睫毛之上,也凝固出絲絲細小冰霜,整個人,恍若生機斷絕。猶如朽木。

便是呼吸,在此刻也消失了。

永不停歇的胸腔,此刻已然凝固,再也看不到分毫起伏。

唯有他的心髒,仍然在劇烈的跳動,側耳傾聽,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活力與生命。

咚咚咚……

他的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快,頃刻間便如擂鼓一般,在整個房間中形成一種激烈的跳躍之聲。

嗤!

就在心跳之聲達至巔峰,一片炙熱的風浪,轟然昇空。

滿屋霜寒,在此刻,飛速消融。

丁春秋的麵色,急劇變化。一抹炙熱的紅潤,瞬息出現。

滿屋冰霜,此刻已然消融殆盡,彷彿從來沒有出現。

炙熱的氣息,以丁春秋為源頭,充滿了整個房間。

極境轉摺的變化,似夢似幻。顯得有幾分不真實。

但就在炙熱充滿房間的瞬間,丁春秋的平放在雙膝之上的雙手,忽然生出一股猛烈的吞噬之力。

呼!

勁風激蕩,席捲全場。猛烈的吞噬之力,霎時間將屋中的炙熱一掃而光。

咻!咻!咻!

就在熱浪消失的瞬間,吞噬之力猛然消失,一片刺破天宇的劍氣,瞬間沖霄而起。

無形劍氣,沒有絲毫正著,憑空出現。

自定春器的雙手、肩膀、後背,諸多大穴之中,猛然沖上了虛空。

這一刻,他整個人彷彿都化成了一柄長劍,似慾沖霄而去。

嗚嗚嗚……

便在劍氣激蕩虛空之時,一種鬼蜮幽冥知音,也自響起。

這種聲音,如泣如訴,勾人心神,時而恍若竊竊私語,時而又如痛哭流涕,剎那間就像置身幽冥地域,心神激蕩,難以自己。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時,丁春秋渾身上下,氣勢恍若火山噴發一般,沖天而起。

醞釀數日之後,一身所學,開始了極盡昇華,小無相功,飛速運轉開來,帶動他一身氣勢,朝著那最後一步發起沖擊。

……

星宿派大堂之中,四大親傳盡數在列。

「師兄,讓我去吧,我實在忍不了了,那狗孃養的明教,已經害了我們八個人了,你就讓我去吧,我便是死,也不能叫那群狗東西小瞧了我們星宿派!」天狼子憤怒的咆哮著,眼中殺機盎然。

「不行!」摘星子滿臉陰沉的看著天狼子,沉聲道:「那明教現今勢大,我們不是對手,現在讓你出去,那是教你去送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師傅將星宿派交到我的手中,我就要為宗門負責,為你們負責。而且作為大師兄,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所以此事以後休要再提!」

摘星子的聲音之中有著一抹怒火,但卻沒有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反而心中非常清楚,星宿派在西域之地雖然算得上稱雄一方的宗門,但是相較於兵強馬壯實力深不可測的明教來說,還是不夠看的。

在場幾人心中都非常清楚這一點,往日星宿派和明教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這些日子,明教卻是屢屢來犯。特別是前幾天摘星子將明教姦的細鏟除以後,明教更是徹底撕破了麵皮,開始對星宿派的弟子展開了圍殺。

短短幾日,便有八名弟子遭了明教毒手。

而天狼子乃是四人之中脾氣最為火爆的,縱然知道明教勢大,但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想要沖出去報仇雪恨。

但是摘星子卻是不能這樣,此刻丁春秋閉關,他作為星宿派發號施令之人,縱然心中有著怒火,但也得為了大侷將這些怒火忍耐下來。

「師兄!」天狼子心有不甘,再度開口。

「我意已決,此時就此作罷,休要再提!」摘星子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打斷說道。

天狼子還想說話,獅吼子開口道:「大師兄之言在理,天狼子,你就不要再說了。明教此刻勢大,我們不能硬碰。等到師傅和黃將軍出關之時。叫他們來定奪此事!」

獅吼子老成持重,相較於摘星子也隻是差在武功之上,否則丁春秋也不會將藏經閣交到他的手中。

聽了這話,出塵子心中也是有些激憤,道:「但師父和黃將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難道這段時間,就任由那明教作威作福麼?」

他的年齡在四人之中最小。雖然知道獅吼子和摘星子的話是對的,但就是控製不了自己。

天狼子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不言而喻。

摘星子雙目閃爍出一抹沉重的神光,從二人麵上掃過,道:「別無他法,唯有等待。等待師傅和黃將軍出關,是我們唯一能夠做的。所以,你二人給我記住,不許亂來,若敢私自出去迎敵,不用師傅出關,我便逐你們出師門!」

摘星子的話。凝重而威嚴,在空氣之中,徐徐傳響。

天狼子和出塵子眼中露出一抹驚色,看著摘星子,一言不語。

……

昆侖山,光明頂上。

「丁春秋真的沒有死?」

花晴臉上浮現出驚色,她清晰的記著當日在星宿海中,自己最終給了對方緻命一擊。即便那個時候身中劇毒,但對於自己的手段,她卻是沒有半分懷疑。

「屬下分別從八名星宿派弟子口中逼問,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丁春秋沒死。而且從他們的交代中得知,那丁春秋和黃裳早就相識,丁春秋救黃裳。並不是臨時起意。」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鬥篷中的人開口說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呈中性,聽不出來是男是女。

聽了他的迴答。花晴臉上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憤怒。

沒死!

丁春秋竟然沒死!

他竟然在殺了平等王和五官王之後,都沒能被自己夫婦殺死!

花晴的心中,登時湧現出前所未有的怒火。

她覺得自己似乎被羞辱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羞辱。

自己和葵江多年來縱橫江湖唯有一敗,那邊是敗在了明教當代教主手中。

除此之外,再沒有敗過一次。

但是,這一次,自己和葵江聯手,在對方消耗不小的情況下,都沒能將對方殺死。

這叫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同時,更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滋生。

丁春秋的實力和手段,叫她心中有了一抹膽怯。

她的心,在這一刻有些慌亂。

但是心中的恨意,勾動了殺機。

那黑衣人,頓時後退了一步,不敢麵對花晴的殺意。

「屬下從那八名星宿派弟子口中還得到了一個消息,那丁春秋在那次和花右使、葵左使你二人交手之後,根本就沒有受傷,而且那黃裳恢復傷勢的速度也快的離譜,隻用了三天,就恢復好了。自那之後,丁春秋和黃裳天天交手,每日都要打上一場,而且每一場都打的激烈無比,沒有半分受傷的樣子。不過就在數日前,黃裳和丁春秋二人同時開始閉關,將星宿派交給了大弟子摘星子處理!」那黑衣人了如指掌的說著,竟是將星宿派的所有事情都調查了個一清二楚。

花晴聽了此話,臉色頓時一變,道:「不可能!」

說話間,她的手掌猛然用力,竟是將自己座位上的罷手生生給捏裂了。

此刻的她,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劇烈的波動著。

那丁春秋怎麼可能沒有受傷?

自己最後一擊絕對沒有失手,按理來說他早就應該死了,就算不死,至少也得重創,怎麼可能沒有受傷?

還有那黃裳,當日光明頂一戰,他受傷不輕,怎麼可能在三天之中復原?

除非有醫道無雙之人幫他療傷纔有可能。

但這西域之地,若是有醫道無雙之人,自己又豈會不知?

忽然,花晴眼中露出一抹猙獰的寒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我明白了!那丁春秋和黃裳定然是害怕自己受傷動搖了宗門弟子的信心,所以聯手在眾多弟子之間演了一場戲,同樣也想叫我們忌憚不敢出手。不得不說,他們的計策很成功,就是閉關早了幾天,若是再晚幾天,本座或許真就上當了!」

花晴低聲說著,眼中露出了猙獰的殺意。

對於自己的手段,她從不懷疑。

對於自己的判斷,她也從不懷疑。

既然自己的手段和判斷都沒有錯誤,那麼,有問題的一定就是丁春秋和黃裳了。

一唸至此,花晴心中的疑惑盡數解開了。

如果他們傷勢真的恢復了,以黃裳睚眥必報的性格,豈會繼續在星宿海逗留,怕是早就迴去調兵遣將捲土重來了。

也正是因為他們傷勢沒有恢復,所以他們纔急於將自己安排進去的探子全部拔出,定是害怕他二人受傷的事情暴露,被自己知道。

若非如此,他們為什麼要在剛剛拔出了自己安排的探子之後,就立即閉關?

肯定是傷勢嚴重道再也壓製不了的地步了,再不必管就會出大問題了。

而且他們可能也覺得該做的戲已經做足了,自己肯定會上當,不敢出手。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便有了足夠的時間療傷,等到傷勢恢復以後,自己就算是知道,也已經晚了。

花晴在腦海中,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了一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森寒的笑容。

「丁春秋,黃裳,你二人當真老謀深算,可惜,還是棋差一招!」她輕聲說著,眼底的殺意,猛然昇騰開來。

光明頂,在這一刻,動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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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癒演癒烈



花晴的手段,仍如以往的雷厲風行。

當她判斷出丁春秋和黃裳閉關是為了療傷以後,頓時便對星宿派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打壓。

第一天,星宿派有十三名弟子在外出採藥途中被抓,三人斃命。

夜晚,星宿派大堂之中。

「師兄,和他們拼了,我實在忍受不了了!」

天狼子目眥慾裂的看著摘星子,大聲咆哮著。

摘星子滿臉陰沉的看著他,道:「我早就說過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迴去吧!」

「師兄……」

天狼子大聲叫道。

「迴去!」摘星子閉上了雙眼,聲音之中充斥著一抹冷意。

這一天,星宿派關閉山門,任何弟子不得隨意外出。

第二天,明教厚土旗出動,星宿派弟子七人被暗殺,十九人被抓。

同時,也在這一天,明教中人傳出口訊,隻要現在脫離星宿派,明教便可既往不咎,若是頑抗,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此消息一出,星宿派頓時炸翻了天。

「走,老子不乾了,再留在這裡就是死,老子決定脫離星宿派,想走的跟老子一起!」

一個壯碩的男子,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一些搖擺不定之人,見此,同時做出了反應。

「走,我也要走,我不想死,我也要脫離星宿派!」

「算我一個,老子也跟著垃圾星宿派脫離關繫!」

「走,大傢一起走,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傻子纔留下跟星宿派一起陪葬呢!」

一時間,眾說紛紜,整個星宿派都炸鍋了。

「誰說要走?」

便在這時,一個憤怒的咆哮聲猛然響起。

紛亂的人群,頓時一驚。一道人影,從中走出,正是天狼子。

天狼子的神色之間充滿了憤怒,看著之前第一個說要離開的人,寒聲道:「蔣忠,是你說要走的?」

天狼的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陰冷,看著他。眼中蘊含著一抹怒火。

那身材壯碩的蔣忠,看著天狼子,眼中有著驚懼,但在驚懼和生命之間選擇,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對,是我說要走的!」

他硬著頭皮看著天狼子。聲音之中有些恐懼。

天狼子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非常難看。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音傳響當場,蔣忠悶哼一聲,嘴角逸散出一絲鮮血,踉蹌朝後退去。

「蔣忠,你這個王八蛋,當初你頻臨死亡的時候。是誰在山匪手中將你救下,把你帶迴星宿派,供你吃供你穿,還教你一身本事,現在你竟然第一個做叛徒,你信不信老子活劈了你!」

天狼子神色癲狂的看著他,眼中殺意大盛。

一眾想要和星宿派脫離關繫之人,見此神色大驚。

蔣忠眼中劃過一抹怒火。伸手擦去嘴角鮮血,冷笑一聲,道:「這一巴掌,我認了,你就當我對不起宗門吧。多說無益,我蔣忠不想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況且這些年來。我為宗門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算起來,當年救我之恩。早就可以償還了。現在我決定脫離宗門,希望你不要與我為難。如今大勢所嚮,明教勢大,星宿派根本阻擋不了,就連我們的好師傅,都閉門不出,哼哼,這樣的宗門,憑什麼叫我蔣忠效死?今日老子要走,誰也別想攔我!」

蔣忠說道最後,大聲的咆哮著,臉上帶著狂怒之色。

天狼子見之殺意大作,咆哮一聲,道:「老子活劈了你!」

說話間,天狼子猛然出手,朝著蔣忠撲去。

「天狼子,你敢……」

蔣忠臉色大變,怒吼一聲,急提真氣,想要抗衡。

啪!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頓時插入二人之中,阻擋了天狼子這一擊。

蔣忠臉色煞白,踉蹌後退了一步,眼中有著驚恐。

「大師兄……」

天狼子看著眼前之人,怒喝一聲。

「叫他走!」

摘星子沉聲說道。

「不行,不能叫他走……」

天狼子臉色大變,大聲喝道。

「我說,叫他走,還不快滾!」

摘星子聲若雷霆,猛然在當場炸響。

這一刻,他一頭烏發,猛然翻飛,雄渾的真氣,威懾全場。

摘星子,在這一刻,威壓全場。

天狼子嘴脣有些顫抖,看著摘星子,卻是沒有再說。

蔣忠眼中驚悸未消,雙目死死看著摘星子以及天狼子,一步一步朝後退去。

最終,人群分開,蔣忠離開了星宿派。

天狼子目眥慾裂看著他離去的人影,雙肩有些顫抖,恨不能將他們一個個當場活劈了。

摘星子的臉色也不好,雙拳緊捏,指節有些泛白,但雙眼卻有著精光在閃爍。

「還有誰要走的,現在就走。」

他的聲音之中充斥著一抹怒火,但卻保持著沉穩。

此刻,全場寂靜無聲,但在此話落下之時,有人站出來,沖著摘星子鞠了一躬,道:「對不起,大師兄,我纔十八歲,不想死,這些年來,我也為宗門立下了不少功勞……」

他眼中有著愧疚,如是說道。

「廢話少說,要走便滾!」

摘星子聲若雷霆,猛然炸響當場,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那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意,但卻沒有還嘴,直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隨後,一個個星宿派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三三兩兩退出,朝著星宿派外走去。

一時間,摘星子感覺到心中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疲憊。

天狼子眼中的怒火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有些苦澀的痛苦。

頃刻間,人群少了一大半。

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影,一一離去。

相較於之前,此刻星宿派的成員,不足三分之一。

摘星子抬起頭。環視當場,片刻後,沉聲道:「還有誰要走,要走趕緊走,或許過一會,我就會改變主意!」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場之人卻是全都能夠聽到。

「師兄。我們不走,這裡是我們的傢,我們不會離去!」

「對,我們是同門,是兄弟,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大不了和那狗孃養的明教拼了!」

「不走,老子要等到師傅出關,看著那狗孃養的明教毀滅在我們腳下!」

「對,不走,同生共死!」

霎時間,一片紛亂的聲音在此刻傳響。

摘星子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精光。看著眾人,大聲道:「好!眾位師弟,我摘星子在此感謝大傢!我們星宿派不會滅亡,等到師傅出關之時,就是反擊之日,相信我,距離那一天不遠了!」

摘星子的聲音很大,充滿著信心。在星宿派上空傳響。

此刻,丁春秋仍在閉關之中。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蒸騰著濃鬱的化不開的白霧,麵龐之上,陰陽二氣相互激蕩,疑惑赤紅,一會鐵青。渾身真氣已然蛻變成了罡氣,在身體四週,時隱時現。

丁春秋物我兩忘,沉浸在空靈的狀態之中。對於外界事物,一概不知。

此刻,他的心中,盡數成空,一生所學的各種武學,恍若流水一般,徐徐在心頭展現。

曾幾何時,不曾領悟到的真諦,在這一刻,竟是那樣的清晰,恍若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丁春秋沉浸在這種難得的頓悟之中,以心為體,推衍著各種武學,以一日千裡的速度,不斷的將各種武學朝著巔峰境界推動。

時間逐漸的流逝著。

咻!

便在這時,丁春秋身前,忽然傳出一聲銳鳴。

空氣,在這一刻,忽然裂開,恍若劍氣橫空,殺意沖霄一般。

此刻,丁春秋的心頭,無相劍經的種種奧妙,蜂擁而至。

一片劍幕,演化在他的心田之中。

那長劍,劍芒凌空,一去十數丈,撕天裂地,威勢絕倫。

丁春秋靜靜的看著,感悟著。

任由一道道劍氣穿過自己的心神,感悟著其中的真諦。

有形的劍芒,無形的劍氣,玄之又玄的劍意。

這一刻,他的靈魂猶若神助,恍若海綿一般,吸收著這種玄之又玄的武道真諦。

有相、無相,他的心中已然沒有了這種概唸。隻是本能的汲取著一切、吸收著一切,完善著自身,朝著那登峰造極的一步走去。這一刻,他無人無我忘乎所有,便如那呱呱墜地的赤子,本能的,吸收著之前所積累的一切,將那些東西,與自身融為一體,增強著自己。

……

昆侖山,光明頂上。

花晴聽著下邊的人匯報著這兩天星宿派的變化,臉上露出了森冷的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沉聲說著,眉宇間有著一種智珠在握掌控一切的感覺。

之前,他雖然猜測丁春秋黃裳身受重創在閉關療傷,但心中仍然有些害怕。

所以,這兩天使出了這些手段來試探對方。

若是丁春秋黃裳完好無損,自然會現身反擊。

但是此刻,星宿派已然分崩離析,弟子走了三分之二也沒見對方現身。

花晴心中的忌憚,終於消失了。

「丁春秋,黃裳,你們的死期到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叫你們從我手中逃掉,我會親手砍掉你們的腦袋,看著你們死去!」花晴沉聲說著,眼中殺意盎然。

就在這時,明教大殿口上,顯露出一道身影。

「丁春秋,叫我來殺!」

清冷而寒冷的聲音,在此間響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差點死在丁春秋劇毒之下的葵江。

經過多日的治療休養,他的傷勢已然恢復的七七八八,不礙事了。

花晴抬起頭,看著葵江,眼中露出一抹驚喜。

這一刻,她心中的忌憚,盡數消失殆盡。

丁春秋,黃裳,你們怎麼跟我鬥?

上一次跟丁春秋大戰之後,他們二人也各自做出了突破,比起之前,實力更強一籌。

   

第156章 天狼子的強勢



「丁春秋、黃裳,出來受死!」

這一日清晨,萬物尚未蘇醒,一聲雄渾壯闊的聲音,驚醒了萬物生靈。

「出來受死!」「出來受死!」「出來受死!」

轟轟烈烈的聲音,恍如大浪淘沙,一浪接一浪,轟然震蕩。

星宿派,萬籟俱寂,沒有半分聲息。

死寂的山門,死寂的屋捨,死寂的一切。

沒有本應出現的慌亂和奔走,沒有驚慌失措的驚叫和痛苦,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

「怎麼迴事?難道人都跑光了嗎?」

來人之中,有人發出疑問,顯然眼前發生的一切,透出這詭異的感覺。

明教來人並不多,三五十人的樣子,但這些人無一不是武功高強之輩,大多數都是二流高手。

「不可能,我們的人遍佈在附近,他們人數不少,想要不驚動我們就離開,那比登天還難,除非他們會飛!」

有人出口,推翻了前一個人的疑問。

「哈哈哈哈,說不定他們找了個地洞鑽進去了,要不放一把火將那群老鼠全部趕出來?」

有人趾高氣昂的提出意見,嘴角帶著陰毒的笑容。

「此地佈置不錯,四麵環水,燒了多可惜啊。等掃滅了這微不足道的星宿派後,此地足以擔當我們明教的一處據點!」

一人輕笑一聲,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頓時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就在他們肆無忌憚的嬉笑怒罵聲中,星宿派山門,有人走來。

「咦,有人出來了!」一人驚呼道。

「怎麼纔三個人?其他人呢?」那人忽然疑惑的看著對麵走來的三人。

那三人乃是摘星子、獅吼子和天狼子。

出塵子沒有出現。剩餘的星宿派弟子也沒有出現,隻有他們三人走了出來。

「其他人都走了,去了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

獅吼子開口說道,一反常態的他,臉上帶著一抹調侃之色。

「哦?是麼?那你們為什麼不跟著一起走呢?」之前說星宿派人跑不了那人戲謔的問道。

「這裡是我們的傢。我們為什麼要走?難不成因為你們這群狗孃養的厲害,我們就要逃避麼?」天狼子橫眉冷視,看嚮之前那人。

那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泛起一抹冷色,看著天狼子,道:「小崽子。嘴皮子挺硬的,就是不知道骨頭是不是跟嘴皮子一樣硬?」

說話間,那人一拍刀鞘,一刀橫空,猛然朝著天狼子劈來。

凌厲的刀鋒,閃電般斬道了天狼子身前。

「小子。你應該慶倖,惹到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幾人,至少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那男子,嘴角劃過一抹猙獰的笑,刀光一轉,出神入化的斬嚮了天狼子的左臂。

他的臉上。帶著傲然的笑,絲毫沒有將天狼子看在眼中。

「哈哈哈哈,小崽子,還是叫你傢大人出來吧,何故枉送性命呢?」

有人在肆無忌憚的嘲笑,絲毫沒將天狼子三人放在眼裡。

「丁春秋,黃裳,你們還不現身,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三人送死麼?」葵江振聲長嘯,聲音猶若驚雷。轟然炸響當空

但就在這時,天狼子動了。

他的雙手,在瞬間化作一片瑩白之色,雙臂暴起,猛然朝著對方鋼刀拍去。

「空手白刃?小崽子。勇氣不錯,爭取拿下對方!」

有人頓時露出一抹驚詫之色,緊接著便是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空手白刃根本就是夢話。

而天狼子此刻以空手迎接對方鋼刀,卻是叫出手那男子臉色頓時一沉,似是感覺被天狼子羞辱了一般,猙獰一笑,道:「小崽子,你這是找死!」

他的眼中,殺意暴漲,手腕一抖,長刀恍若孽龍翻身一般,瞬間帶出一片光影,層層疊疊,朝著天狼子斬去。

這一刀,是他最強招式,一刀祭出,絕無活口,層層疊疊的道光,會像漁網一般,將對方絞殺成碎片。

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天狼子倒在自己倒下,嘴角露出陰冷的笑。

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當場凝固。

當!

金鐵交擊的聲音,在對方驚駭的眼神之中,傳遞出來。

天狼子眼中煞氣沖霄,雙掌猶如百煉精鋼一般,猛的一搓,體內真氣猛然吐出,砰的一聲將對方的鋼刀生生崩斷。

與此同時,摘星功展開,恍若驚雷一般,朝著對方殺去。

「該死,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用雙手接住我的刀?」

那男子臉色大變,看著天狼子殺意盎然的麵容,驚呼一聲,飛速朝後退去。

天狼子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雙掌化作鐵拳,猛然砸出,絲毫不給對方撤退的機會。

彭!彭!彭!

猛烈的碰撞聲音,在這一刻傳遞開來。

天狼子雙拳大開大闔,戰意無雙,在那男子驚慌失措的神色之中,一拳崩斷了他的肩膀,在對方慘叫聲中,大步嚮前,揮拳朝著對方腦袋砸去。

剛烈的拳法,比起百煉精鋼,不差多少,這一拳要是砸中了,對方想不死也難。

「小崽子,給我住手!」

便在這時,一聲咆哮當即響起。

噗!

空氣之中頓時發出一聲低鳴,一人撲身而出,手持一桿丈二長槍,直刺天狼子小腹。

長槍恍如靈蛇,槍尖鋒芒畢露,在空氣中顫動,傳遞出一一陣嘶嘶聲響。

唰!

便在這時,獅吼子的身影猛然動了。

四大親傳弟子之中,最為沉穩老練一直是老好人的獅吼子,在這一刻,真的就像是一直發怒的獅子一般。

「無恥小人。給老子滾開!」

藍砂手,瞬間展開,他的雙手不避不讓朝著對方的槍尖抓取,在對方驚愕的神色之中,發出一陣鏗鏘聲響。硬生生的阻擋了長槍攻勢。

緊接著,獅吼子奮起神力,咆哮一聲,左臂猛然砸下,卡嚓一聲,長槍。在此刻斷裂成兩截。

「死!」

下一刻,槍頭反嚮刺出,朝著對方胸腔刺去。

「不……滾開!」

那男子臉色大變,猛然打出一片掌影,想要阻止獅吼子的攻擊。

獅吼子在這一刻,狀若瘋魔。根本不顧對方的反擊,強行刺出這緻命一擊。

噗!

槍尖,刺穿了他的胸腔,獅吼子身子一顫,朝後退去。

在這電光火石的額瞬間,獅吼子捱了對方四掌,受了創傷。但卻取了對方性命。

彭!

就在這時,天狼子一拳橫空,在對方目眥慾裂之中,砸碎了與其交手之人的腦袋,鮮血和腦漿,頓時噴湧出現。

「小崽子,你們找死!」

「老子要撕了你們兩個小雜.種!」

「該死,竟敢殺我兄弟,老子要活剝了你們!」

這一刻,明教群雄。暴怒了。

電光火石之間,獅吼子和天狼子,強勢擊殺對方兩名高手,凶狠凌厲的給了這些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狗孃養的東西。除了能夠仗勢欺人以外還有什麼本事?有種的跟老子單打獨鬥,老子一個個宰了你們,若是不敢,就給老子閉嘴!」天狼子臉上帶著鮮血,神情瘋狂而猙獰,看著對方,大聲罵道。

明教群雄,臉色猛的一變。

「可有敢戰者?」天狼子再度大聲問道。

「小雜.種,想在我們麵前玩激將法,你太嫩了,我們是不會與你單打獨鬥的,能夠輕鬆將你滅殺,我們為何要將自己置入險地?」有人哈哈大笑說道。

「你說的對,我們就是仗勢欺人,你能乃我和,想跟我們單打獨鬥,你還沒睡醒吧?」有人幫腔說道。

看著這群恬不知恥的明教高手,天狼子放聲大笑,道:「若想殺我,那就來吧,臨死之前,老子定會拉一個人墊背,誰不怕死,就上來吧!」

天狼子的聲音,轟轟烈烈,殺意盎然。

明教群雄,臉上有著些許驚色。這一刻,竟是無一人敢於上前和天狼子動手。

看到此刻,花晴臉色陰沉的厲害。

她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扇了幾個耳光一般。

這群人……

「哈哈哈哈,不敢動手麼?」天狼子有些瘋狂的看著眾人,肆無忌憚的說道。

「夠了!」花晴低喝一聲,看著天狼子,陰沉到:「說出丁春秋黃裳在何處閉關,本座給你們一個痛快!」

天狼子看了她一眼,在看其他人,眼底忽然綻放出一抹輕衊之色,冷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問我師傅的下落?」

天狼子此話一出,在場群雄臉色頓時大變。

「找死!」葵江頓時吐氣出聲,一拍長劍,就要出手。

但是,花晴的速度更快,毫芒閃現,繡花針已然出手。

「小心!」一直未動的摘星子手腕一抖,一枚透骨釘已然出手。

叮當!

一聲脆響,摘星子發射出去的透骨釘,準確無誤的將花晴的繡花針擊落。

花晴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摘星子竟然能夠捕捉到自己繡花針飛渡的軌跡,然後將其擊落。

心中不禁一驚,但緊接著,便是滔天怒火。

「咻!」

便在這時,跌落塵埃的有固定之後,一枚碧光璀璨的碧磷針,破空而至。

子母連環式!

碧磷針隱在透骨釘之後,在前者力竭後,橫空而出,便是花晴,也是下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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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破關而出


「唰!」

寒光,在這一刻憑空出現。

葵江的劍,瞬間斬出,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碧磷針的前方,一縱即逝。

啪!

長劍還鞘之後,一聲脆響,在空氣中出現,碧磷針一分為二,跌落塵埃。

「年紀不大,出手竟然如此歹毒,你該死!」

葵江麵容恍若萬古寒冰,不見半分變化,拎著長劍,一步步朝著摘星子走去。

摘星子臉上有著一抹凝重,註視著葵江,心中有著震驚,但對於他的話,卻是沒有半分認同。

「一群強盜,站在我宗派門口,殺我門人,辱我師傅,也配說我歹毒?」摘星子橫眉冷目,分毫不讓。

「牙尖嘴利!」葵江麵沉若水,冷哼一聲,步步緊逼。

摘星子沒有說話,渾身真氣急速運轉,雖然這葵江出手不多,但他有一種感覺,此人深不可測。

此人,不出手則已,若出手,他沒有幾分把握能夠擋下。

但是,即便這樣,他也不會後退,也不能後退。

至少,在自己倒下之前,他要護著獅吼子和天狼子不能受創。

摘星子微妙的舉動,落在葵江眼中,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道:「你護不住他們,不想死,說出丁春秋黃裳所在,然後跪下來,懺悔你的過錯!」

他的聲音不大,但透露著徹骨的冰寒,神情之間,頤使氣指,不可一世。

聽著他的話,摘星子迴頭看了一眼天狼子和獅吼子。露出了一抹笑容,道:「你們怕嗎?」

獅吼子漢姦的露出一抹姦詐的笑,輕聲道:「怕的要死!」

天狼子也在笑,補充道:「我也一樣,大師兄。你呢?」

「我啊?」摘星子臉上也帶著笑容,迴答道:「我當然也怕了,誰不怕死啊?」

三人輕聲說著,在這一刻,竟是無視了葵江眾人,臉上帶著戲謔。帶著輕浮。

葵江臉上帶著嘲諷,道:「既如此,說出丁春秋和黃裳所在,跪下懺悔,或許我會饒你一命?」

「條件聽起來不錯。」摘星子笑著說著,似乎在思索。

他的聲音落下。名叫群雄頓時叫嚷了起來。

葵江臉上露出了笑容,冰冷而充滿譏諷的笑容,他不相信這三人當真不怕死。

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摘星子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帶著明亮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就在葵江以為他們三人屈服的時候,卻見摘星子手腕一抖,透骨釘,破空而至。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聽到了摘星子的聲音。

「乾挑撥我們師徒情分,一起上,弄死這個僵屍臉!」

這是獅吼子的聲音,平時老實沉穩的他。在這個時候,似乎性情大變,被出塵子附身了。

天狼子,口中鬍亂咒罵著,身影卻是半分不慢。雙臂揮舞,朝著葵江殺去。

獅吼子比他慢了一步,緊隨其後出手。

葵江的臉色,在這一刻,陰沉的厲害。

「你們這是在找死!」

他陰冷的看著三人,長劍,在下一刻出手。

但是,也在同一時間,他迎來了漫天花雨般的暗器。

透骨釘、鐵蒺藜、飛蝗石、碧磷針,不斷從摘星子的手中飛出,恍若雨點一般,將葵江籠罩。

而天狼子和獅吼子就像遊魚一般,自由的穿梭在摘星子的暗器雨幕之中,交錯而過,朝著葵江撲殺而來。

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多年來的配閤,早已默契無比。

這一刻,三人聯手,便是葵江,都是有了瞬間的慌亂。

但葵江到底是當世罕有的決定高手,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已然恢復了冷靜。

長劍,恍若驟雨疾風,將摘星子的暗器一掃而空,與此同時,還能抽出空閒,對摘星子和獅吼子形成恐怖的壓製。

那些對二流高手都能百發百中的暗器,在葵江的長劍之下,盡數失去了神通。

漫天花雨般的發射,落葉繽紛般的落地。

唯有對方一柄長劍凌空,帶著驟雨疾風般的氣息,寸寸前進。

葵江的劍,快到了極緻,恍若閃電一般。

獅吼子的雙臂,泛出殷紅的血花,如遭雷噬,踉蹌後退。

摘星子臉色大變,心中一驚,手上的動作更加快了。

他想要幫獅吼子和天狼子緩解一些壓力。

但是,葵江的劍,快過了他的出手。

天狼子慘哼一聲,左肋爆出一片血光,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

「師弟!」

摘星子和獅吼子同時驚叫出聲。

但就在這時,葵江的身影,帶著凌厲劍光,撕裂了摘星子雨幕般的暗器壓製,朝著天狼子逼去。

天狼子此刻受創不輕,落地的瞬間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但是,葵江沒有給他任何喘息時間,一劍凌空,已然殺至。

「住手!」

摘星子爆閤一聲,縱身急撲,暗器雨點一般朝著葵江殺去。

獅吼子在這一刻也奮起神力,雙拳如風般,撲殺而出。

「自不量力!」

葵江聲音之中透露著寒光,長劍如虹,猛然攪動,

幽冷的寒光,在這一刻,恍若靈蛇舞動,繞著葵江,猛然一轉。

噗!噗!噗!

血光,當場崩現。

獅吼子胸前被撕裂,皮肉翻捲,倒飛而出,在半空中,就噴出一溜鮮血。

摘星子如遭雷噬,雙壁之上,鮮血猶如泉湧,踉蹌後退。

天狼子的大腿,在這一劍中被刺了個通透。整個人再度拋飛出去。

葵江這一劍,當真恐怖絕倫!

摘星子三人,臉色慘變,眼中露出一抹絕望神色。

葵江嘴角仍然帶著冷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丁春秋黃裳在何處?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他的聲音很冷,看著三人,如視豬狗一般冷漠非常。

摘星子和其餘二人對視一眼,吐氣出聲,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唰!

寒光。在這一刻抖動。

鮮血從摘星子腿彎之上爆裂出現,他的身子頓時一歪,栽倒在地。

「師兄!」

「你這個混蛋,我乾你大爺!」

獅吼子和天狼子同時出聲。

但是,那葵江卻是冷哼一場,身子一晃。長劍指在了受傷最重的天狼子脖頸之上。

「最後再問你一次,丁春秋黃裳何在?」

這一刻,有風吹過,摘星子的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的嘴脣抖了抖,眼中的神光在劇烈的翻騰。

「大師兄,不要說。你他嗎要殺就殺,想知道我師傅在什麼地方,你這是做夢,豬狗不如的東西,老子怕你就不是孃養的,來啊,給老子一個痛快!」天狼子目眥慾裂的咆哮著,看著葵江,破口大罵。

葵江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死到臨頭了還敢辱罵自己!

他的眼中。殺機頓時浮現而出,長劍,在這一刻劃過虛空。

「師弟!」

「不……」

獅吼子和摘星子,癲狂的叫了起來,但是葵江。長劍如山,不動分毫,臉上沒有半點動容之色。

但就在這一刻,風,吹動了。

劇烈的狂風,直上九天九天,攪動一片雲海。

一股讓人心悸的氣勢,猛然從星宿派深處滋生出現。

星宿派深處,丁春秋渾身真氣盡數咆哮,衍生出一股濃鬱的白霧,恍若精氣狼煙,在他頭頂之上沖突變換。

他的思緒,逐漸復蘇,外界的一切,在此刻是那樣的清楚,絲毫變化,都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沒有遺漏。

體內的真氣,在此刻劇烈的蛻變著,一點一滴的壓縮。

丁春秋亡命的催動著體內真氣,想要使之快速蛻變。

這一刻,他恨不能立即沖破完成最終的蛻變,破關而出。

十點,一分一秒的流淌著,一絲絲的真氣,於經脈中規矩,壓縮,精煉,化成絲絲水霧,在丹田中凝聚。

嗡……

丁春秋渾身一顫,緊接著,他隻覺丹田之中猛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吞噬力量,流淌在奇經八脈中的真氣,瞬間逆流而上,沒入丹田之中。

隨後,一聲嗡鳴,丁春秋的腦海猛的浮現出一片空白,緊接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出現在了丹田之中。

蛻變,在這一刻達成。

丁春秋的雙眼,猛然睜開,一抹精光從眼中爆射而出。

縱然渾身的真氣,盡數消弭一空,化成了這一地千錘百煉的‘水滴’,使他覺得體內有種空虛之感。

但能在最後關頭完成沖關,卻是叫他心中激動萬分。

風,隨身而動。

丁春秋的身影,破窗而出,在傳遍的花枝輕輕藉力,丁春秋本人,就像鴻毛一般,拔地而起。

與此同時,他手腕一抖,一抹無形劍氣已經破空而出。

空氣,在聚攏之後猛然分開,劍氣橫空,瞬間遠去。

咻!

一陣低微的破空聲,在空中傳出。

葵江的身子,在這一刻,猛覺一陣寒冷。

緊接著他的臉色頓時大變,長劍再也斬不下去,猛然暴起一蓬寒光,倒捲而迴,朝著一處虛空刺去。

彭!

一聲劇烈的碰撞聲音,在此間傳響。

葵江身影如遭雷噬,猛然倒退,捏劍的右臂,在這一刻,都顫抖了起來。

呼!

風,在這一刻,更加劇烈了。

葵江的眼中,猛然劃過一抹驚容。

無形的殺機,恍若洶湧澎湃的海浪,朝著此處席捲而來。

在場眾人,全都感到一種恐怖的壓抑感。

轟!

就在此刻,炸雷般的聲響,猛然傳響當空。

「葵江,花晴,你們找死!」

   

第158章 強勢滅殺



雄渾的聲音,恍若雷霆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師傅,是師傅的聲音,師傅出關了!」

摘星子頓時驚呼出聲,他聽出了這個聲音乃是丁春秋的。

就在他們聲音響起的瞬間,一股煌煌霸烈的氣勢,恍若颶風一般,席捲全場。

隨著聲音響起,丁春秋的身影,恍若清風一般,沖天而起,在竹林之巔稍稍藉力,恍若電逝一般,瞬息而至。

「丁春秋,你終於現身了,今日我必殺你!」

花晴的雙眼,頓時浮現出了一片幽冷寒光。

「那就來吧,用你的命,來替你的所作所為贖罪!」

丁春秋身影如風,白發飄揚,殺機無限。

葵江的身影,瞬間來到了花晴身前。

二人對視一眼,隨後,聯手,出招。

「風捲殘雲,殺!」

瞬間,二人已然聯手,朝丁春秋展開了攻伐。

長劍,恍若秋水絢爛,猛然迸裂出一片寒光,閃電般沖出,朝著尚未陸地的丁春秋殺去。

三瓣劍花,霎時間橫空綻放,一片慘白,就如天際流雲,懾人心目。

花晴的身影,在瞬間,消失在了葵江身後。

「出手,殺了那三個小崽子!」

便在此刻,葵江的聲音在此間響起,想要以摘星子三人的安危再度牽製丁春秋。

得到了命令的明教中人,再不停頓,頓時出手。

「小崽子,受死吧。你那狗屁師傅出來了,你們的價值已經沒有了!」有人帶著獰笑,朝著三人逼去。

「廢話少說,快點宰了他們,小心黃裳那狗賊偷襲!」

「一起動手。小心他們拼命,不要節外生枝!」

眾人在頃刻間,便達成了協議,聯手朝著摘星子等人殺來。

「不知死活!」

便在此刻,丁春秋的身影,恍若謫仙一般。猛然落地。

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響,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量,叫花晴二人心中一驚,有了片刻分神。

緊接著,丁春秋並指點出。空氣,在無聲中分裂。

一股劍氣,瞬間成型。

劍意凌空,劍氣沖霄,冰冷的寒芒,在空氣中隱約成型。

無形的劍氣,在這一刻。竟是凝聚出了一柄非常模糊的長劍之形。

此劍一出,殺意無限,花晴可葵江,臉色大變。

「斬!」

丁春秋眼中帶著冷漠之色,劍氣凌空斬落。

葵江的臉上,在這一刻,瞬間化作一片驚駭。

在他的心中,這一劍,衍生出了沖霄劍芒,撕天裂地。橫空殺來。

一種絕望的感覺,在他心中滋生。

「不……」

葵江縱聲長嘯,手中賴以生存的長劍,亡命斬出,想要殺出一條生路。

但是。長劍過後,帶來的卻是絕望。

噗!

無形的劍氣,在葵江身前瞬間炸開,待其長劍過後,猛然重組,橫空而過。

葵江的長劍,已然擊空,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敗了。

鮮血,在此刻綻放了出來。

葵江的雙眼,濛上了一層死意,他的胸腔,已然被刺穿,鮮血,恍若泉湧。

「不……葵江……」

花晴淒厲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

「撕心裂肺的痛楚,今日叫你也嘗嘗其中滋味!」

丁春秋的身影如風,一劍既出,已然轉身朝著被圍殺的摘星子等人殺去。

而那些人,在此刻也聽到了花晴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過身來。

噗!噗!噗!噗!

這一刻的丁春秋,恍若虎入羊群一般,雙手十指,劍氣沖霄。

那些狂妄自大的明教群雄,尚未來得及反應,已然鮮血噴湧,頭顱橫空。

「該死,擋住他,將他圍殺!」

有人驚慌出聲,召集眾人,想要圍殺丁春秋。

剩餘的人,這一刻,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圍在一起,全力出手。

長劍、鋼刀、長槍,恍若狂風暴雨一般,凌空殺來,就像是死神之網,意慾將丁春秋當場斬殺。

當!

丁春秋空手出擊,手掌過處,恍若神兵利刃,直接崩碎了對方的兵刃。

長劍悄無聲息的斷裂,鋼刀崩斷成碎片,成了丁春秋攻伐眾人的利器,長槍在他的雙拳之下,寸寸崩毀。

丁春秋的神情,恍若萬古堅冰一般,沒有半分動容。

咻!咻!咻!咻!咻!

劍氣縱橫當場,撕裂萬物,帶著破裂空氣的報名,橫掃一切。

這一刻的丁春秋,施展的武功雖然和六脈神劍相似,但依然大相庭徑,不是同一種武功了。

此刻的他,依然將一身所學融為一爐,小無相功也推演到了極緻,在突破境界的過程之中,已然將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自己的。

「啊……不……」

有人嘶聲裂肺的咆哮,被無形劍氣當場割掉腦袋。

有人在驚慌慘叫,被劍氣洞穿胸腔。

丁春秋此刻,渾身罡氣浮現而出,沒有半點鮮血能夠近身。

一輪劍氣出手之後,他的腳步沒有半分停留。

單爪橫空,噗的一聲,將一人的頭顱生生扭了下來。

五根手指,沒入了對方天靈。

九陰神爪,在這一刻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同時間,他的左手,單掌橫空,期間炙熱和冰寒不斷轉變,恍若一個輪迴,又像是冬夏反轉,威力絕倫。

噗!

有人被丁春秋拍中,當場化作寒冰,緊接著發出一聲微鳴,身體露出一片龜裂之形。

「不……魔鬼……他是魔鬼……」

這一刻,終於有人驚慌了。

丁春秋頃刻間連殺十數人後。他們的膽氣,已然盡數消磨殆盡。

看著他們,丁春秋眼中殺機盎然,一步步朝前踏去。

他每一次落腳,都會生出一聲嗡鳴。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敲擊著眾人的靈魂,叫人有種難以承受的感覺。

丁春秋在進步,他們在後退。

「不……不要過來,站住,否則我殺了他!」

這一刻。有人以摘星子三人威脅丁春秋。

丁春秋的眉頭微皺,看著他們,腳下的步伐緩慢了下來。

那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得寸進尺道:「後退,朝後退,退遠一些!」

他的聲音之中充斥著恐懼和膽顫。看著丁春秋大聲說道。

丁春秋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摘星子等人終於迴過神了。

之前丁春秋恍若魔神般的出手,便是他們,也被震懾住了。

他們知道丁春秋的厲害,但是今天的實力,卻絕不是以前能夠相比的。

所以他們也在激動和驚喜之中失神。

這一刻。摘星子清醒了過來,驚叫道:「師傅,不要管我,殺了他們!」

他在大喊,那些明教群雄臉色大變。

「小雜.種,你找死!」

那人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猙獰神色,一巴掌朝著摘星子臉上抽去。

「你敢動他一下,我活剮了你!」

忽然,丁春秋縱聲長嘯,雄渾的聲音。恍若驚雷一般在眾人心中傳響。

恢弘的聲音,剎那間叫他們心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一刻,丁春秋出手了。

他的身影猛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前,雙手一圈,一股詭異的吞噬之力頓時席捲當場。

「啊……不……住手……」

吸星大法。在先天境界,第一次出手。

恐怖的力量,頓時叫那人臉色大變,驚恐出聲。

「去死!」

有人大喝一聲,揮拳朝著丁春秋砸來。

丁春秋右手腕一翻,瞬間就拿住了對方的手腕,真氣一吐,對方便時癱軟了下來。

「不……不……」

對方的聲音尚未落下,身子已經軟了下來。

丁春秋低喝一聲,劍氣再現。

無數的慘叫聲和鮮血,在這一刻,充斥全場。

三十八名明教高手,全軍覆沒。

丁春秋發絲飛揚,眼中殺機恍若長江大河一般,洶湧澎湃的流淌著。

他所站之處,遍地屍骸,恐怖萬端。

勁風,在此刻傳遍當場,帶著沖不開的血腥之氣,刺人心神。

葵江此刻已然斃命,在丁春秋最強招式無相劍煞之下,一招也沒有擋住。

花晴的雙眼,有著死灰,也有著瘋狂。

丁春秋看著他,沒有同情也沒有憐憫,沉聲道:「心若死灰的痛苦,你也嘗了,現在,送你上路!」

聲音如刀,撕裂花晴的心防。

她抬起頭,雙目之中的怨毒,近乎凝聚成實質般的存在。

「丁春秋,你好狠的心!」

花晴的聲音,在此刻無限的冰冷,看著丁春秋,臉色有些蒼白。

丁春秋臉色平靜中透著陰冷,嗤笑一聲,一步步朝她走去。

「如果說,被強盜打上了門,反擊就是狠心,那麼,他不介意再狠一點。」

丁春秋的聲音很輕,非常輕,但是眼中的怒火,卻是前所未有的昌盛。

「丁春秋,如果你以為,晉昇先天,就能夠視我明教為無物,那麼,你會死的很慘。先天之境,不止你一個人,我教教主,也是先天!」花晴在笑,笑的很陰冷,輕聲說著。

丁春秋笑了,看著她,道:「如果你說的教主姓鍾,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打錯主意了!」

丁春秋雙手一動,六枚聖火令,瞬間出現在在了他的手中。

「既然你最後的靠山是姓鍾的,那我今日就用這聖火令來殺你!」

他輕聲說著,那花晴臉色卻是慘變。

「不、聖火令怎麼會在你的手中,這不可能,不可能……」

這一刻,她的心智,有些崩潰了。

葵江的死,她隻是心痛,悲傷,卻沒有崩潰。

但是此刻,麵對死亡,她,有些崩潰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姓鍾的,已經死了,死在我的手中,他的一切,包括乾坤大挪移和這聖火令,現在都歸我了,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丁春秋一字一頓的說著,這些話,可謂是字字誅心。

花晴的臉色,在這一刻,有些癲狂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鍾教主神功蓋世,怎麼可能死在你的手中,丁春秋你在說謊,你一定是在說謊!」

花晴不願意相信眼前這一切,大聲咆哮著。

但是,在這一刻,丁春秋出手了。

「信與不信,你都得死,接招吧!」

丁春秋渾身氣勢,豁然間綻放,恍若火山噴發一般,在此間爆發開來。

花晴臉色頓時一變,雙手十指猛然顫動,空氣,接連發出爆鳴,被其刺穿。

一根根繡花針,恍若漫天雨點一般,朝著丁春秋攢射。

前所未有的猛烈攻擊,叫丁春秋發出一聲驚歎。

但也僅僅是驚歎。

他的雙手,猛然張開,一片無形場域,瞬間綻放。

六枚聖火令,繚繞著丁春秋的身體,在這一刻,滴溜溜的旋轉了起來。

呼……

勁風,在此間呼嘯。

花晴的臉色,在這一刻變成煞白一片。

無數的繡花針,在接近丁春秋三尺之內時,瞬間凝固。

緊接著,丁春秋身影一動,乾坤大挪移運轉開來。

那些繡花針,在丁春秋的手中,瞬間劃過一個半圓,瞬間反射而來。

噗!噗!噗!噗!噗!

花晴的眼中,在這一刻綻放出了絕望神光。

「不……不要殺我,你練了我明教鎮教神功,我願意尊你為明教教主……饒我一名,有聖火令,再加上我的支持,你能成為教主……」

她的話語,沒有說完,已然被無數的繡花針淹沒。

丁春秋看著她,嘴角帶著快意的笑。

「我若想當明教教主,你們誰能擋我,用得著你支持?」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透露著無窮的自信。

……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天狼子三人的傷勢,丁春秋也處理了一番。

剩餘的那些弟子,從星宿派的一處密地之中出來了。

他們圍著摘星子三人,聽著他們訴說今日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那麼歡喜與祥和。

唯有一件不和諧的事情,在他們三人之間發生。

那就是出塵子。

出塵子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暴揍摘星子三人。

他沒有管三人的傷勢如何,就是一通暴揍。

無他,隻因在摘星子決定叫所有弟子避難之時,否決了出塵子和他們三人一起出去拼命的事情。

因為在摘星子看來,出塵子是他們幾人之中,資質最高,心性也不錯的人。

他們三人就算死了,以後星宿派至少還有出塵子可以擔當重任,不至於精英骨乾全部死絕,

但是,他知道出塵子定然不會同意他的安排,所以,摘星子以重手,打暈了出塵子,將其留在了密地之中。

丁春秋沒有勸阻,任由他們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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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丁春秋的野望


時光飛逝,轉眼間三日過去了。

星宿派經歷一場大難,損失了大批弟子。

但這卻像是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最為忠誠的骨乾弟子。

丁春秋沒有失望,也沒有傷心,反而無比高興。

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該走的,不會留,該留的,不會走。

想那些搖擺不定心智不堅之人,縱使他們全部走光,丁春秋也不會有半點傷心。

而剩下的,則是最為忠誠的弟子。

這一次,丁春秋破例,將殘缺的小無相功列為內門武功心法,人人都可學習。

完全版的小無相功、少林易筋經,以及易筋經中得到的三無心法、凌波微步、吸星、天山六陽掌、白虹掌力以及乾坤大挪移和聖火令神功,全部被他列為了本門的不傳之祕,親傳弟子可以學習。

北冥神功他沒有放出來,因為他覺得這種功夫太過於逆天,一旦被大多數人所知,定會惹出天大的禍來。

便是吸星,他也想了很久,纔下定了主意。

而北冥神功,他覺得還是和逍遙派一樣,將此作為掌門方可學習的武功心法。

丁春秋的改革,叫星宿派所有留下的人,都激動了起來。

每一個人,這幾日了,都是鬥志高昂。

他們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誤,若是那些離去的人,知道現在宗門的這種情況,定會後悔死的。

看著宗門弟子並沒有因為這一場大難而士氣低迷,丁春秋也放下了心。

但是這一次,卻是叫丁春秋的心中生出了一種野望。

明教勢大。可以隨意碾壓星宿派,視之如豬狗,任意宰殺。

若非自己出關及時,這一次。星宿派怕是在劫難逃。

丁春秋覺得,自己以前的做法,可能錯了。

縱然自己達到了先天之境,當世無敵,但是,自己不可能護持星宿派一輩子。

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去做,追尋那更加虛無縹緲的天道。

到時,星宿派該怎樣安頓?

若是能夠叫星宿派成為當世武林,最為巔峰的門派,那麼。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丁春秋一個人,細細的思索著。

第四天,黃裳出關了。

他並沒有一舉突破先天之境,但距離也不遠了。

當他知道這幾日裡發生的這些事情以後,黃裳。也暴怒了。

「這群混蛋,竟然趁人之危,當真該殺,老子這次定要調遣大軍,將這狗孃養的明教一舉掃滅!」

黃裳大聲的咆哮著,在星宿派之中,久久迴蕩。

丁春秋看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別這樣激動。

「調遣大軍,速度太慢,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可以一勞永逸。除卻明教後患!」

丁春秋輕聲說著,眼中泛出一抹精光。

黃裳看了他一眼,眼光一閃,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將明教捏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當明教的教主,以明教教主的身份,像朝廷投降,接受朝廷招安冊封,變亂為治,你覺得如何?」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有著一種自信。

黃裳眼中光華閃爍,思考著這個主意的可行性,片刻後,抬起頭,道:「你有幾成把握?」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十成不敢說,但至少有九成把握!」

黃裳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看著他,道:「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丁春秋聽著黃裳的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道:「掃除後患,從此以後,西域之大,我星宿派可以縱橫馳騁,永無後顧之憂!」

聽了此話,黃裳久久未語,看著丁春秋,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這一刻,有風吹過,帶下兩片落葉。

丁春秋抬起頭,臉上有著笑容,道:「你會答應的!」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有著一抹堅定。

黃裳臉色變了一下,看著丁春秋,沒有說話。

丁春秋雙目閃爍間,有著一抹笑容,看著黃裳,道:「我若想殺你,就不會跟你說這件事,你的思想太陰暗了。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帶著聖火令前往京城,以明教教主的身份去求見當今聖上,以我的本事,想見到皇上不難,而且我相信,朝廷會接受我的投降。」

丁春秋笑著看著黃裳,覺得這傢夥把自己想的太壞了。

聽了這話,黃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說?」

丁春秋道:「當今朝廷,姦佞當道,若是我自己親力親為,雖然也能辦到,但一定會碰到許多麻煩,若是有你在其中牽線搭橋,就不一樣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這樣一來,我既可以輕鬆點,你也可以順手撈功,昇官發財,豈不是兩全其美!」

聽了丁春秋的話,黃裳輕歎一聲,道:「我還有的選擇嗎?」

丁春秋道:「沒有!」

這一刻,他滿頭白發,輕舞飛揚。

黃裳看著他,眼中有著一片詭異光澤。

「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黃裳輕聲問道。

丁春秋看了看天空,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動身吧,早一天拿下明教,早一天安生!」

聽了這話,黃裳有些不滿,道:「你當日和我爭明教聖火令是不是就抱了想要奪取明教教主之位的想法?」

丁春秋笑了一下,道:「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

黃裳搖頭,道:「當然不信。所以這一次,我決定不陪你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去擺平明教!」

丁春秋站起身來,看著他,道:「做人不能不厚道,我對你有救命之恩!」

黃裳看著他,冷哼一聲,道:「我在邯鄲城也替你平過殺朝廷士兵的麻煩!」

丁春秋有點憤怒了,看著他,道:「我有沒有求著你做,那是你自作多情。」

黃裳一副氣死人不償命,道:「那沒辦法,反正我覺得我是幫了你。」

丁春秋氣得有些牙癢癢,道:「好吧,但是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黃裳一聽此話,臉色頓時一沉,道:「你大爺,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算計老子?」

丁春秋笑瞇瞇的看著他,道:「沒有,不過你註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否則我可能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那樣對大傢都不好!」

黃裳臉色頓時有些發黑,看著丁春秋,狠狠的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第160章 再上明教,1路橫推


山霧繚繞,朝陽恍若錦緞,照亮天地。

兩道人影,恍若鬼魅,在山間奔馳,速度奇快。

「站住!」

忽然,一聲冷喝傳出,驚起一群山鳥,撲稜稜朝著遠處飛去。

兩個人從樹叢間竄出,一身青色勁裝,背上背著弓箭,手中持著長槍,腰間掛著一柄短斧,麵容間有著一抹冷厲。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來此地亂闖?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

一人眼寒光閃爍,臉上帶著輕衊,自有一種目空一切之感,傲然出口問道。

「藏頭露尾的東西,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明教地界,當真不知死活!」

另一人冰冷的看著黃裳和丁春秋,臉上帶著一抹戲謔,說話間伸手朝著丁春秋二人抓來。

此刻丁春秋與黃裳劇都是鬥篷遮身,寬大的鬥篷遮掩了他們的麵容,不走近,根本看不清楚二人的麵容。

看著那人伸手,丁春秋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右手閃電般暴起,後發先至,瞬間叼住了對方手腕。

「啊……我的手……」

丁春秋的指力,其實一個明教普通弟子能夠抗衡的,頓時間,便發出一聲慘叫聲。

「大膽!」

另外一人臉色頓時一變,手中長槍想也不想便是破空刺來。

槍鋒冰冷而殺機畢露,霎時間出手,沒有半分留情。

丁春秋眼中的寒光更甚,世間都道自己是邪魔外道,濫殺無辜。但此刻,他覺得與這明教相比,自己卻是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而語。

「滾!」

丁春秋猛然暴喝一聲,聲音猶若雷霆一般。在山間炸響。

與此同時,他一條腿恍若鉅蟒一般暴起,彭的一聲,那明教弟子便是被踹飛了出去。

「你們是何人?竟敢在光明頂上傷我明教弟子?快點放開他」

有人出聲怒斥,光明頂是明教總壇所在,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有著眾多的明教弟子護衛。

霎時間,就有人發現了此間事情,圍殺過來。

丁春秋抬眼望去,看著對方數十人怒火沖霄以及傲然囂張目空一切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放開我教弟子,摘下你們的鬥篷。速速過來領罪!」

那為首之人,目光冰冷而充滿了怒火,手中持著一柄鋼鞭,手腕骨節粗大無比,顯然臂力驚人,是一個好手。

黃裳嗤笑一聲,他的心中此刻有些驚慌。畢竟麵對整個明教,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看著眼前此人,他還是冷哼一聲。

「好大的威風!」

丁春秋冷喝一聲,聲音恍若三九寒冬,森冷無比。

說話間,他的身子一動,一股勁風,霎時間生出,化作一股洪流,瞬間朝著對方碾壓而去。

對麵那十多個明教弟子俱都感到渾身一冷。就像被凶獸註視一般,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殺機,將他們包籠

「大膽!」那為首的弟子臉色一沉,暴喝一聲,手中的鋼鞭頓時提至胸前。怒道:「快點放開我教弟子,否則我今天叫你生死兩難!」

他的聲音陰冷而猙獰,眼中殺光暴露無遺,一股無形的煞氣從他身體週圍散發開來,明顯沒少殺人。

「大膽狂徒,快些放開我明教弟子,前來領罪,否則今日你必死無疑!」

「對,竟敢來我明教惹事,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快線放人!」

頓時間,隨著那為首之人的強勢開口,剩餘的人,也咆哮了起來。

丁春秋的目光,逐漸便的寒冷。

就在這時,被丁春秋拿住之人,也咆哮了起來。

「魂淡,快點放開老子……」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丁春秋的臉色,徹底陰冷的下來。

「卡……」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霎時間響起。

丁春秋手上勁力一吐,便是震碎了對方的手臂,骨骼,在此刻斷裂。

但是,他並沒有停手,右手反掌揮過,指鋒掃過他的胸腔。

卡卡卡!

密集的骨骼斷裂聲音,同時間響起。

唰!

下一刻,他手腕一震,那人悶哼一聲,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地麵之上,一聲不吭的昏死了過去。

瞬息間的變化,當真是兔起鶻落,對方十幾人連反應也沒有,丁春秋已然做完了一切。

「住手!」那為首的男子反應最快,但他出聲的瞬間,丁春秋已經做完了一切,他的臉色,在此刻無比陰沉。

竟敢當著自己的麵傷明教弟子,不可饒恕!

他的臉色,在此刻,恍若萬股寒冰,透露著一股森然的殺意:「殺了他!」

一聲咆哮,那男子一馬當先,猛然朝著丁春秋撲了過來。

那十多名明教弟子,在他聲音響起的瞬間,頓時驚醒。

「大膽狂徒,你死定了,竟敢傷我教弟子,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拿下他,嚴刑拷問,逼問出他的來歷,將他的宗門一舉拔除!」

「將他扒皮抽筋,凌遲處死,以正我明教之威!」

各種各樣的怒罵聲音,在此刻響起。

那為首的男子,鋼鞭如風,一鞭破空,朝著丁春秋腦門之上抽來。

剛烈的氣勢,伴隨著他凶煞之意,在此刻,轟然爆發。

「找死」

丁春秋在此刻,吐氣出聲,恍若炸雷般的聲音,頓時傳出。

下一刻,丁春秋的身影動了。

一股勁風,豁然滋生。

咻咻咻咻咻……

刺耳的破空聲,從他的手指尖綻放而出,沖天的劍氣,霎時間綻放開來。

一片密集的無形劍氣瞬間破空而出。空氣在此刻連續爆裂,傳出一陣辟裡啪啦炒豆子般的聲響。

恐怖的殺機,頃刻間成形,雨打芭蕉般的劍氣,帶著漫天的血光。猛然爆裂。

「啊……不……住手……」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在山野間傳出。

有人嘶聲裂肺的咆哮,被無形劍氣刺穿了腦袋。

有人被劍氣穿胸而過,迸射出一片雪花。

丁春秋的身影,恍若惡魔一般。信手揮灑,便是死亡的氣息。

十多名明教弟子,就跟割韭菜一般,齊刷刷栽倒。唯有那一馬當先手握鋼鞭的男子,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下來。

這一刻,他的臉色。一片蒼白,看著丁春秋的身影一步步逼近,恍若見鬼了一般。

「不……不要過來,你這個魔鬼,不要……」

一輪殘酷的殺戮,驚破了他的肝膽。

縱然他是一個二流高手,但是麵對丁春秋這不費吹灰之力的殺戮。心中生出了絕望。

「咻……砰……」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爆鳴聲瞬間傳遍山野。

天空中霎時間爆出一團火光,驚醒整個光明頂。

「敵襲……」

緊接著,悠長而慌亂的聲音,傳響整片山野。

霎時間,整個光明頂,沸騰了。

「什麼人?竟敢犯我明教?」

下一刻,有人高聲怒喝,聲音由遠及近,響起之時。還在山腰,聲音落下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半山之上。

「誰再此間鬧事?視教規如無物麼?」

又是一聲雄渾的聲音響起,來的速度也不滿。

光明頂上,在黃裳聲音響起的瞬間。就有不少明教弟子臉色大變,快速的聚攏了過來。

聽著一聲聲內功雄厚的聲音,在山野間響起,黃裳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

「不好,速戰速決,被人圍住就麻煩了!」

黃裳臉色大變,沖著丁春秋說道。

「無妨,正好一次性解決!」

丁春秋不為所動的說著,心中沒有半分擔憂。

而在此刻,那為首的男子,雙眼頓時一亮。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死定了,我明教高手瞬息即到,你們誰也跑不了,敢殺我明教之人,你們當受凌遲之刑,哈哈哈哈!」那男子臉上帶著一抹劫後餘生的歇斯底裡,激動的跳了起來

「閉嘴!」黃裳臉上登時浮現出一股怒意,反手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頓時在此間響起。

那男子的臉上,頃刻間便是浮現出一個殷紅的巴掌印。

「你……你竟敢打我?」他的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黃裳,眼中帶著不敢置信。

緊接著,便是浮現出一股惱羞成怒的火焰。

「你們兩個魂淡,死到臨頭了還敢打我,我要叫你們不得好死!」他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此刻有人已經將信號彈發射了出去,明教中人轉瞬便道,他不相信眼前之人敢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

丁春秋的臉色一冷,轉過頭,冷漠的看著他,猛然咆哮一聲:「跪下!」

那為首之人瞬間如遭雷噬,踉蹌後退一步,臉色瞬間化作一片煞白。

對於丁春秋的麵容,他壓根沒有看到,唯有一雙冰冷猶若刀光般的眼神,落入了他的雙目之中。

這一刻,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一柄染血的戰刀,瞬間破空殺來,而他自己,竟然無法躲過,瞬間被那柄戰刀撕裂了自己的身體。

那一種生死間的恐怖,叫他如墜冰窟,後退一步,雙膝一軟,栽倒在地後方纔清醒了過來。

但是,對於丁春秋的麵容,卻是沒有看清,唯有那一雙冷漠的目光,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靈之中。

「你們……你們竟敢……」

那男子清醒過來的瞬間,已經跪在了丁春秋二人的身前。

他的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和駭然。之前發生的一切,叫他有種肝膽俱裂的恐懼。

不隻是他,就連黃裳,此刻都是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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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圓尊者、野和尚


雖然他知道丁春秋已經突破到了先天之境,站在了當世的最高峰。

但是一個普通的二流江湖高手,竟然難以承受丁春秋的一喝之威,這確實他難以想象的。

雖然他也站在了跨入先天之境的邊緣,但到底不是先天之境,根本不知道先天之境的真正情況。

所謂先天,便是精神意志的極盡昇華,將一身的精氣神凝練成一團,形成一種特殊的威壓能量。

而這種能量,一般情況下是無法調動釋放出來的,但若是能夠將其掌握,使用,其威力卻也不會笑。

而從黃裳處學來的‘移魂大法’正好可以將這種精神意志催動,形成無形的殺機。

而那為首之人,便是被丁春秋的無形殺機所攝,瞬間驚退。

丁春秋不知道,黃裳的‘移魂大法’是根據什麼創造出來的,但是他知道,這種武學,唯有在先天強者手中纔能綻放出最為強大的效用。

因為隻有到了這個境界,武者纔能將渾身的精氣神全部凝練成一體,發揮出其應有的效果。

是以,丁春秋對於逍遙派的不傳之祕,傳音蒐魂大法,有了更加強烈的覬覦之心。

一旦此間事了,定要出山,將此功弄到手。

相較於移魂大法,丁春秋相信‘傳音蒐魂大法’的更加強大。

因為此功,乃是逍遙派祖師逍遙子所創,此人功參造化,但世俗間卻偏偏沒有他的半分傳說。

而六脈神劍的創始人段思平和鬥轉星移的創始人慕容龍城都卻可以留下絕世的傳說。

對於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丁春秋本能的覺得其中定然藏有大祕密,而這大祕密。就等著自己去挖掘。

但是在此之前,他覺得,必須先將逍遙子所創的‘傳音蒐魂大法’弄到手。

便在此刻,一聲劇烈的咆哮,猛然傳響當場。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肥碩的身影轟然落地,出現在了黃裳和丁春秋身前。

此人腦袋大,脖子短,身子肥碩異常,四肢短小,整個人看起來圓滾滾的。就像個球一般。

就在那人出現的瞬間,被丁春秋以先天意志威懾,跪在自己麵前的男子,頓時驚叫出聲,道:「尊者救我!」

那男子環視當場,看著遍地屍骸血染大地的樣子。再加上那個男子的求救,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

此人乃是明教五散人中的圓尊者,以身體圓潤得名。

「大膽狂徒,竟敢在光明頂上大開殺戒,視教規如無物麼?是誰給你們的膽子?還不放開他?」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怒火,看著丁春秋,眼中殺意大盛。

「沒人給我們膽子。就是看不過眼,所以出手教訓一下!」

丁春秋沉聲說道,聲音之中有著一抹戲謔。

「什麼?出手教訓我明教中人?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明教之事?當真不知死活」

忽然,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渾身肌肉隆起,活脫脫一個野人般的男子呼嘯而至,他的腦袋之上頭發不足盈尺,帶著一個頭箍,正是五散人中的另一人。野和尚。

轟!

雙腳落地,地麵亂石紛飛,細密的裂痕頓時由他的雙腳朝四週蔓延。

「好大的力氣!」黃裳雙眼頓時一縮,眼中露出一抹驚歎。

聽這黃裳的驚歎,那野人版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傲然的看嚮丁春秋,道:「放開他!」

對於他的舉動,丁春秋嘴角頓時露出一抹冷笑,這是在立威麼?

一唸至此,他的手掌,猛然拍出。

「不……」

那跪在丁春秋麵前的男子,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住手!」

那圓球和野人,同時咆哮出聲。

但是,丁春秋已然出手,有豈會在現在住手?

噗!

輕微的碰撞聲音,傳遍當場。

那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身子一軟,瞬間便朝著一邊栽倒下去。

丁春秋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冰冷和戲謔,看著二人,嘴角帶著嘲諷的笑:「不殺人,何以立威?」

那二人的臉色,此刻無比難看。

丁春秋的速度太快了,快的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這是在找死!」

圓球般的男子,聲音之中充滿了冰冷和怒火。

看著他的怒火,丁春秋冷哼出聲,道:「找死的是你,不信的話可以動手試試!」

「牙尖嘴利!」那圓球般的男子冷哼一聲道:「真以為殺了他就可以在我明教之中肆無忌憚了麼?」

他的聲音,無比陰冷,看著丁春秋,就像是毒蛇一般,透出絲絲冷意。

或許,對於普通人,他的話語能夠震懾對方。

但是對於丁春秋,卻是沒有半點震懾的可能。

若論單打獨鬥,此刻的丁春秋,完全可以橫掃整個明教。

便是明教教眾齊聚,丁春秋縱然不能將之盡數殺絕,若是想想走,卻是沒有人能夠將他留下。

是以,麵對眼前這圓球般的男子,他冷哼一聲,道:「廢話真多,你們一起上吧!」

丁春秋的話語一出,對方二人的臉色同時陰冷了下來。

那野人般的男子頓時咆哮一聲,看著丁春秋,道:「好,很好,你很好……」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重,壓抑著憤怒的火焰。

不待那圓球般的男子開口,他便動手了。

呼!

一拳橫空,粗壯的手臂,恍若鐵錘一般,凌空砸出。

咧咧罡風,在空氣中呼嘯起來。形成一種震懾人心的嗡鳴。

真氣外放,當世一流!

黃裳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看著那野人,眼中有著戲謔。

那圓球般的男子眼中劃過一縷陰霾,但並未出手。他要藉著這野人般的男子,探一下丁春秋的虛實。

丁春秋的發絲,在此刻輕舞飛揚,麵對那野人般的男子轟來的一拳,他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似乎沒看見一樣。

那野人般的男子此刻臉色無比難看。他雖然看不到丁春秋的麵容,但他能感覺到,能感覺到從丁春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不屑的感覺。

那一種感覺,就像是翱翔九天的雄鷹,在看一隻吃到了小蟲而得意洋洋的母雞。

這是一種不對等的輕衊,和嘲諷。

作為明教五散人之一的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霎時間,他的雙眼生出了熊熊燃燒的怒火,體內的真氣,呈十二分的爆發。

「給我去死!」

野人般的男子,怒喝一聲,那本就粗壯的手臂,猛的在此刻。再度膨脹三分,衣袖,撕拉一聲,破裂成一片佈料,飛舞開來。

粗大的臂骨和青筋,嗡嗡的顫動著,釋放著前所未有的力量,似是要將丁春秋一拳砸成肉泥。

丁春秋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半分動容,冰冷的笑著。

噗!

一聲輕響。野人般的男子,一拳毫無花巧的轟擊在丁春秋的身上。

本應有的轟鳴,卻是沒有發生。

丁春秋的身子顫動了一下,唯有的一下。

就像是風吹柳枝搖曳自動一般,便將那一股鉅力。卸了開來。

那男子的臉色,在這一刻,猛然大變。

他那能夠轟死蠻牛的一拳,此刻竟是泥牛入海般,盡數被對方所承受,而沒有見效。

這一種驚恐,瞬間席捲了他的心靈。

就在這時,丁春秋笑了。

無聲的笑了。

轟!

那野人般的男子,隻覺一股大力猛然襲來,順著自己的手臂,蔓延直上。

他的雙眼,在這一刻爆睜,看著丁春秋,眼中有著難以置信。

「怎麼……怎麼可能?你,你怎麼會……」

他的話語,尚未說完,那一股和他轟出去一模一樣的力道,轟然在他的手臂間綻放。

卡!

啪!

野人般的男子,轟然倒飛而出。

他那恍若鋼筋鐵骨般的右臂,在這一刻,生生被丁春秋以乾坤大挪移反震的力量震斷,在半空中,詭異的扭曲著。

「小心!」

就在這時,那圓球般的男子頓時閤身撲出,在半空中,將那野人般的男子接住。

緊接著,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那野人般的男子身上竟是透出一股蠻橫的力道,順著他的雙手,倒捲直上。

圓球般的男子眼中寒光大盛,雙手一縮,猛然一推,那野人般的男子,呼的一聲,便旋轉的飛了出去。

丁春秋雙目頓時透出一股神光,因為那野人般的男子在對方這一推之中,藉著旋轉之力,竟是將自己留在他身體中的暗勁消弭一空。

這一種手法,比較詭異,絕對不是中原的武功。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圓球般的男子落地,眼中帶著警惕,腳步後撤,彷彿不敢進丁春秋二人的身。

「你又是什麼人?」

黃裳臉上帶著輕衊的笑,反脣相譏問道。

那圓球般的男子看著黃裳,臉上劃過一抹陰冷,道:「我是……」

就在這時,那圓球般的男子,猛的一揚手——

呼!

一片白霧,猛然朝著二人席捲而來。

「小心,是石灰粉!」

黃裳頓時驚叫出聲。

就在這時,那圓球般的男子動了。

肥碩的身軀,並沒有影響他的實力,這一動,兔起鶻落,乾淨利落。

他的雙手,詭異的顫動著,就像是靈蛇擺尾,蛟龍翻身一般,猛然噬像丁春秋的脖頸。

絲絲勁風,從他的手指尖傳出,恍若靈蛇吐信,散發著陰冷的殺機。

   

第162章 得償所願,9代教主


嗡……

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身上豁然綻放出一股雄渾莫測的罡氣,瞬間將撲麵而來的石灰粉逼得倒捲而迴。

這是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蛻變而成的護體罡氣。

相較於之前,威力提昇了不知凡幾。

「死吧!」

就在這時,圓球般的男子,右手已然遞到了丁春秋的身前。

他的指尖,散發著一抹耗光,藍瑩瑩的,散發著一股詭異的馨香。

這是一種劇毒,見血封喉的劇毒。

一旦丁春秋中招,他指尖的劇毒便能在頃刻間,將丁春秋毒殺,再無迴天之力。

這一刻,他在笑,陰冷的笑。

咻!

忽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機,瞬間在丁春秋身前成型。

恢弘、霸道,殺意沖霄。

這是一股粗壯的劍氣,恍若神龍昇天般,自丁春秋身上昇騰而起。

那圓球般的圓尊者,猛然臉色大變,看著丁春秋,恍若看到了一柄殺意沖霄的戰劍,以雄渾莫測的力量,轟然斬殺而來。

空氣,在這一刻不散反聚,恍若水波一般,將四週壓製。

一圈圈、一點點,近乎透明般的漣漪,在空中散開。

噗!

劍氣驚霄,凌空劈落。

圓尊者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慘白,沒有半分血色。

「不要……」

他的聲音,剛剛響起,便戛然而止。

嘶啦!

佈帛斷裂般的聲音,霎時間響起。

一股殷紅的血浪,瞬間沖霄。

丁春秋以身化劍。斬出至強的一劍,便是那花晴葵江復生聯手也無法阻擋,這圓尊者,直接被連腰斬斷,鮮血。瞬間綻放。

唰!唰!唰!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身影,接憧而至。

而這血腥而恐怖的一幕,盡數落在來人的瞳孔之中。

「圓尊!」有人驚駭出聲,看著死不明不的圓尊者,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之色。

這一刻。山風,忽然猛烈起來。

裊裊娜娜的霧氣,瞬間開始了變化。

黃裳環視四週,感到身體有些冷,下意識朝丁春秋身邊靠了靠。

這一刻,明教眾人。眼睛全部紅了。

之前經過黃裳一場圍殺,明教法王接連慘死,一個不剩,已經叫明教元氣大傷了。

然而此刻,教中除了教主和左右使者以外堪稱最強的五散人,竟然被人在明教之中殺一人,傷一人。

這是奇恥大辱。唯有用鮮血方能洗刷的奇恥大辱。

而此刻,丁春秋雙目寒光遍佈,環視四週,看著那七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

「都來全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威嚴之氣,轟然散播開來。

在場之人,俱都感到心神一震,看著丁春秋,眼中露出一抹驚懼。

僅憑一句普通的言語。就能震懾眾人的心靈,在場之人,無不心驚。

但是,下一刻,仇恨的心態再度湧上了心頭。

強者又如何?

在我明教之內。殺我教強者,這等仇恨,這等恥辱,唯有用鮮血,方能洗刷。

「該死的畜生,竟敢在我明教之內殺我教強者,你是何人?報出你的名號!」明教眾人大聲喝問道,憤怒之間,並沒有聽到丁春秋的話語。直至此刻,他們心中的那種傲然與高高在上仍然發揮的淋漓盡緻,沒有半分削減。

屹立在山風之中,丁春秋雙目閃爍不定,看著眾人,臉上帶著濃鬱的嘲諷。

明教高高在上,明教眾人都高人一等麼?

此時此刻,還說這些廢話。

「沒有什麼可說的,在我明教之內,殺我教強者,不論你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犯下這等大罪,唯有死路一條!」

有人歇斯底裡的咆哮著,看著丁春秋,眼中殺意恍若能夠溢出。

作為明教的最高階層,他們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在自己的地盤之中,被人斬殺。

便是那妖孽一般的黃裳,也是在付出了上萬精兵的生命之後,纔斬殺了兩名護教法王狼狽逃去。

而此刻,怕是已經被左右使者斬殺了。

他們在心中想著。

但就在這時,丁春秋豁然發出一聲長笑,笑聲驚天動地,帶著無與倫比的囂張和狂妄,道:「就憑你們也想殺我?你們還不配!都給我跪下!」

丁春秋的聲音,恍若雷霆炸裂,便是黃裳,都嚇了一跳。

聽聞此話,明教中人臉色大變,剛想破口大罵之時,卻是看到丁春秋手中捏著的聖火令,臉色再度大變。

「聖火令,是聖火令!」

有人驚叫出聲,看著丁春秋手中的明教至寶,帶著難以置信的聲音驚叫了起來。

「該死,聖火令怎麼會在你的手中,快些把聖火令交出來!」

下一刻,有人暴怒開口,看著那聖火令,臉上的怒火已經化作實質般的存在。

丁春秋臉色一沉,再度咆哮一聲:「都給我跪下,見聖火令如見教主,你們想叛教而出麼?都給我跪下!」

他的聲音,叫明教眾人臉色同時一變,心中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這聖火令乃是明教的權利象徵,唯有教主能夠持有,見令如見教主,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一旦出現,必須跪拜相迎。

但是此刻,這聖火令出現在丁春秋的手中,出現在殺了圓尊者之人的手中,此刻叫他們跪拜相迎,卻是叫他們無法接受。

但是此刻,在場的明教之人絕對不少,若是如此違背明教教規,卻是任何人也無法擔當的罪孽。

是以,他們此刻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看著丁春秋,臉上帶著殺人的憤怒。

「你……」

有人剛想說話,丁春秋便是大聲道:「跪下!」

聲音,恍若驚雷,滾滾震蕩而出。將那人的話語打斷同時,猛然化作一股洪流,帶著無盡的殺意,猛然凝固,碾壓而去。

沖霄的劍意,瞬間震碎了他的意志。轟然斬殺而過。

那人的臉色猛然一變,化作毫無血色的慘白,腳下一軟,頓時跪了下來。

這一跪,雖非他本意,但無數不敢上前的明教普通弟子卻是不知。隻見有人下拜,頓時有樣學樣,紛紛下拜,同時其聲大喝:「參見教主!」

聲音恍若洪流鉅浪,滾滾耳洞,震得山野樹林,瑟瑟作響。

「鶴老兒你……該死。你怎麼能如此呢?」

明教群雄,此刻騎虎難下,看著那被丁春秋先天意志所攝而下拜之人,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丁春秋看著他們,眼底有著一抹睿智的神光,不給那鶴老兒說話的機會,大聲道:「你等還不下跪,當真要叛出明教不成?」

他的聲音很大,真的恍若打雷一樣,叫那些遠處的明教弟子。全部能夠聽得清楚。

這一刻,那些明教群雄,眼珠子都綠了,看著丁春秋,眼中殺意無限。

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卻是不得不拜。

誰也背不起一個叛教的名聲,特別是在所有人都下拜以後,他們不拜的情況中。

看著一個個下拜之人,丁春秋眼中劃過一抹精光,看著眾人,雙手背負,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經達成了。

明教眾弟子已然下拜,此刻自己有聖火令在手,隻要擺平眼前幾人,大事便成了。

那些弟子,正好可以幫自己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那些帶著屈辱和怨毒之情的眾人,一拜之後,頓時咆哮一聲,道:「說,本教聖火令為何會在你的手中,老實交代,若是敢說謊,老子要你的命!」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精瘦的男子。

丁春秋看著他,振聲道:「奉鍾教主之命,接掌聖火令,任明教第九代教主之職,掌管明教,你當如何?」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有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銳氣。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低喝一聲,道:「住口,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眾,鍾教主正值春秋鼎盛,此刻豈會傳位與你,快點老實交代,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敢鬍言,老子活颳了你!」

此人乃是五散人之一,名為週不平。

五散人中,實力最強之人。

丁春秋看著他,眼中泛出了一抹冷笑,道:「鍾教主神功蓋世,已然貫通天人之隔,達到了古今罕有的天道之境,此刻已然尋道而去,自然無法再行擔當明教教主之職。遂傳聖火令與我,讓我繼任明教教主之位,你可聽清楚了!

他的聲音很大,叫所有在場的明教弟子全部能夠聽的清楚。

一時間,眾多弟子全部驚歎的叫了起來。

他們大多數都是三流或者初入二流的境界,對於武道三境,很少有人知曉。

但是在場的五散人以及諸多分壇壇主,至少都有著二流境界的脩為,對於這武道三境,還是有人知道的。

聽了丁春秋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但是那週不平驟然冷喝一聲:「妖言惑眾,鍾教主若是達到了天道之境,豈會不知會我等一聲,悄然而去。更何況,我名叫弟子上萬,挑選教主,豈會挑到你的頭上。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子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你竟敢戲耍老子,既然如此不識好歹,老子今天便殺了你,奪迴我教聖火令!」

說話間,那週不平怒嘯一聲,轟然閤身殺出。

他單臂直刺,恍若長劍橫空,透出一抹森然殺意。

「週公劍法!」

丁春秋眼中劃過一抹冷意,一眼便認出了這週不平武功來歷。

縱然他捨了長劍以手臂催動,但丁春秋和卓不凡交過手,豈會不認識這等武功。

這一次,他冷哼一聲,並沒有施展殺招,一擊必殺。

而是將乾坤大挪移神功運轉開來。瞬間將他的轟殺力道牽引開來,隨後反震迴去。

彭!

一聲悶響,週不平臉色一變,隻覺一股和自己轟殺出去一模一樣的力道原模原樣的反震了迴來,臉色頓時一變。瞬息間後撤兩步想要卸去反震之力,但丁春秋的力道豈是那般容易卸去的。

轟!

在一聲沉悶的碰撞聲中,週不平瞬時仰天拋飛,一口鮮血當即出口。

若非丁春秋此刻要奪明教教主之位,當著眾多明教弟子的麵,不好下殺手。就憑這週不平連續辱罵自己,便足夠取他的性命了。

週不平落地之後,踉蹌數步方纔站定,看著丁春秋,連自己的傷勢都顧不上了,驚道:「乾坤大挪移。你怎麼會我教鎮教神功?」

他雖然沒有學過乾坤大挪移,但是乾坤大挪移的特性,他們這些名叫高層是也知道的。

以前鍾教主也指點過他們的武功,所以他對著乾坤大挪移並不陌生。

「笑話,鍾教主傳我聖火令,叫我繼任明教教主豈會不傳我乾坤大挪移神功?」

丁春秋猛然咆哮出聲,看著那週不平。眼中綻放出一抹殺機,道:「這次我唸你初犯,饒你一命,若是再冥頑不靈,那胖子便是你的下場!」

丁春秋的聲音,綻放出一股森寒的殺機,看著那週不平,隨後將目光徐徐掃過在場眾人。

這一刻,山風在吹蕩,那便是週不平。此刻也凌亂了。

若說之前他不相信丁春秋所說,但是此刻乾坤大挪移擺在自己麵前,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若非鍾教主親傳,誰能從先天境界的鍾教主手中強取乾坤大挪移?

便是少林丐幫齊至,也沒有那種可能。

雖然此刻丁春秋表現出來的實力很強。但是他們也隻當丁春秋是葵江花晴那個層次的一流高手,絕對不會認為丁春秋是一個能夠斬殺鍾教主強取聖火令和乾坤大挪移神功的先天強者。

丁春秋目光如炬,掃過眾人,看著他們臉上神色,心中劃過一抹笑容,知道此事成了。

一唸至此,丁春秋猛然咆哮一聲,渾身真氣頓時外放,六枚聖火令同時旋轉開來,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拍擊在空氣之中,恍若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將空氣拍打的發出一陣啪啪聲響。

這一刻,包括那週不平在內的人,再度驚呼一聲:「聖火令神功,是聖火令神功!」

這一刻,他們心中再無懷疑,縱然對於鍾教主忽然傳位有些些許疑惑,但他們也深知鍾教主對於教中事務從來都是非常冷淡,大多數時間都是閉關脩煉武功,大小事宜都是花晴在處理。

是以,此刻丁春秋如此訴說,他們縱然有著懷疑,但心中也能想通。

鍾教主突破先天之境晉昇到了古今罕有的天道境界,若真是如此,或許他真的會棄教主之位如蔽履。

而且這些年和朝廷爭鬥之中,他們知道教主閉關的禁地之中,有著另外通嚮外界的出口,或許鍾教主便是從那裡離去的。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再無懷疑,縱然對丁春秋斬殺圓尊者心中有著不滿,但聽丁春秋之前所說,在聯繫圓尊者平日行事風格,心中也有了些許明了。

那圓尊者為人陰險狡詐,一身所學,盡數都是下三濫的旁門左道之術,而且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定是其不知好歹激怒了眼前這個‘新任’教主,方纔有此殺身之禍。

丁春秋將聖火令神功施展出來以後,黃裳雙眼帶著古怪之色看著丁春秋,眼中泛出了一抹懷疑。

丁春秋壓根不管他如何想法,環視全場,看著眾人,道:「你等可願尊我為明教教主!」

他的話語雖然如此訴說,但是聲音之中卻是充斥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聞此聲,在場眾人,相互對視幾眼後,心中同時明悟,此時此刻,若是再繼續否決,或許,那圓尊者的下場便是自己的後塵……

一唸至此,眾人心中一定,做出了決定,同時下拜道:「屬下參見教主,之前多有冒犯,還請教主見諒!」

呼聲齊聚,化作洪流,沖天而起,震得山野,嗡嗡作響。

隨著他們開口,那些遠處的普通弟子,之前在丁春秋可以大聲說話中也明白了其中的變化。

知道眼前此人,便是明教現任教主,頓時也屈身下拜,同時開口,道:「屬下參見教主!」

聲音如雷,炸裂在昆侖山重,山間的霧氣被聲音一震,相互碰撞間,化作一場山雨,揮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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