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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術超能】《修真教授生活錄》作者:縱馬昆侖(已完成)



第39章滾!

小朱確實非常帥,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臉如刀削般堅毅,一副硬漢模樣,搭配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氣質超然,卻又面目冷峻,處在三十歲左右的黃金年齡,正是大小老少女性的絕佳偶像。

小朱目不斜視的走到張慶元身邊,根本無視王琳琳四女的花痴狀。

四女看著小朱從身邊經過,連呼吸都靜止了,眼楮都拿不開,連之前一直表情淡然的張若男也不例外,一雙美眸忽閃忽閃的。而季若琳反倒是經過最開始驚艷了一把之後,就平靜下了心情,畢竟以她的年齡和閱歷來說,小朱現在的狀態還不足以讓她怦然心動。

但是,張慶元和小朱一比較,小帥哥與大帥哥,張慶元立刻被轟成渣了。

張慶元無奈的看了看王琳琳四女,不由有些後悔讓小朱過來了。

「張老師。」小朱朝張慶元點了點頭道,心中卻是冒了把虛汗。

來之前張慶元已經告誡過小朱,不準他在別人面前叫自己張大師,也不準動不動就鞠躬,更不準露出恭敬的姿態,倒把小朱給緊張的要死。

張慶元笑著點了點頭,對趙雅樂道︰「趙雅樂,你們在前面開車帶路吧。」

「張老師……我能不能坐你的車啊?」王琳琳忽然羞澀道。

緊接著,趙雅樂和謝小婉也羞澀的表示了自己同樣的意願,也不知道究竟是沖著張慶元還是小朱,氣得張若男咬牙切齒這三個重色輕友的色女。

張若男哼了一聲,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自己的車,錘了方向盤一拳,非常後悔今天開車過來了。

三輛車開了四十多分鐘才到麗水人家,主要是處在下午六點的下班高峰期,否則這段路只要十來分鐘就能到了。

麗水人家名字起得不算大氣,也沒有金碧輝煌,但它勝在情調,依水而建,是一處水上閣樓般的建築,整個酒店除了停車場,有大半位置都在水上,即使不在水上的包間也臨水而建,所有的房間都能欣賞到湖中美色。

此時正值盛夏,荷花爭相開放,一朵朵形態各異、嬌艷欲滴的粉色荷花在荷葉的搭配下,點綴的湖面‘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清雅意味,在夏風的吹拂下,裊裊娜娜的搖曳著醉人的夏日風情。

麗水人家看起來確實生意非常好,連停車場都快停滿了,大廳的沙發上還坐了不少等待的人,不過來之前趙雅樂就打電話訂了包間,在跟服務員報出包間號後,四女就一臉小得意的被領了過去。

當然,一路上四女在後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反正是張若男沒有什麼好臉色。

一推開門,屋內煙霧繚繞,竟然坐了四五個人,讓張慶元一眾人不由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服務員也有些懵了,又看了看包間號,確實是趙雅樂她們訂的房間,不由走上前去,笑道︰「幾位先生,不好意思,這個包間是這幾位顧客預訂了的,請問你們的包間號是?」

在服務員看來,應該是這幾個人走錯了包間,這樣的情況也有發生過。

「不好意思什麼啊不好意思,他嗎的讓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給我們安排位置,你們這什麼服務態度,不知道我們是上帝嗎。你讓他們在外面等等吧,等哥幾個吃完了他們再吃。」

一個座位上染著黃毛的青年叼著煙,不耐煩的說道。接著又看了看張慶元他們幾人,突然眼楮一亮,不斷在季若琳、趙雅樂幾個女孩子身上肆無忌憚的轉悠,那眼神要多色有多色,看的幾女緊皺眉頭,臉色難看。

「呃……這個。」服務員一臉難色,怯怯的看了看這幾個明顯不是好人的家伙一眼,又看了看張慶元幾人,很是為難。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服務員權衡了一遍,轉過頭,欲言又止,很不好意思的看著張慶元道︰「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要不……我給你們換一個包間吧?」

這也是惡人為什麼總是吃香的原因,一個平凡的正常人不會,也不敢跟這種人發生沖突,所以哪怕麻煩一些,吃一些虧,也選擇咽下這口氣。

但張慶元幾人顯然不是這一類人。

不等張慶元說話,趙雅樂就生氣道︰「憑什麼我們換地方,而不是他們換地方,這好歹是我們先定的包間吧,他們來得晚還強佔我們的包間,臉皮怎麼這麼厚?」

「喲,看不出來這位美女還是個小辣椒啊。」剛剛那個黃毛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向趙雅樂走去,其他四個人也色迷迷的打量著趙雅樂,從她高聳的胸脯看到微露的小腹,再到小熱褲包裹的渾圓美腿,這種赤裸裸眼光看得趙雅樂大為難堪,氣的渾身發抖。

「小美女,要不我們退一步,咱們也不講那麼多了,一塊兒吃,怎麼樣啊?」黃毛湊到趙雅樂面前,色迷迷道,死魚泡般的眼楮都快瞪出來了。

趙雅樂俏臉寒霜,有些厭惡的向後退了退,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然感到手一緊,自己的身子就不由的向後退去,轉頭一看,原來是張慶元把她拉到了身後。

「你要跟誰一塊兒坐坐?」張慶元嘴角微揚,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當然是跟這些美女一塊兒坐坐啦,小白臉。」黃毛哈哈笑道,眼楮還不住的往趙雅樂幾女身上亂瞄。

「你叫我什麼?」張慶元眼神猛然一冷,寒聲道。

「叫你小白臉……」黃毛突然看到張慶元眼中那懾人的寒光,心中一突,嚇得不敢再說了,但一瞬間他又反應了過來,猛地喝道︰「草,你他嗎的竟敢瞪老子!找死啊!」

「砰!」黃毛話剛說完,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陣大力猛然撞擊在肚子上,瞬間呈大蝦狀弓著身子飛出,砸落在地上。

「啊!」剛剛那個服務員和謝小婉驚呼出聲,隨即輕掩紅唇,震驚的看向張慶元。

眾人豁然一驚,好快的速度!

除了小朱和趙雅樂,所有人都駭然的看向張慶元,都想不出身材不壯的張慶元怎麼能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

而且說動手就動手,沒有絲毫猶豫。

跟黃毛一起的幾個人猛地站起,面色陰沉,但剛剛張慶元瞬間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穿著花格子襯衫的青年陰沉著臉,沉聲道︰「這位朋友,三子雖然說話過了些,但也不至於這麼做吧?」

「我做什麼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張慶元淡淡道,「滾!」

「你說什麼?」花格子襯衫面色一沉,勃然大怒道。

「張老師說讓你們滾,沒聽到嗎!」不等張慶元說話,剛剛受了氣的趙雅樂立刻出聲道,模樣非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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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LV:12 大臣
發表於 2013-9-17 20:56
41樓

第40章禍從口出

趙雅樂的話聽在花格子襯衫青年耳朵裡,刺激的他肺腔都要炸裂,那種噴涌的怒火讓他一張臉黑的要滴下墨水一般滲人。

「真的非要結下這個梁子?」花格子襯衫盯表情淡然的張慶元,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聲音陰寒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你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這是我們訂的包間,所以,請你們——滾!」張慶元有些不耐煩道。

「小子,惹上了我們東湖幫,我看你真是找死!」花格子襯衣男大怒道!

「唰!」

四把折疊刀掏了出來,在燈光下反射點點寒光,四人猙獰著表情,向張慶元圍攏了過來。

「啊!」

趙雅樂、王琳琳四女驚呼一聲,臉色頓時慘白,嚇得趕緊王張慶元身後躲去。誰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連刀子都掏出來了。

連季若琳也眉頭微皺,有些緊張起來。

而服務員在聽到‘東湖幫’這三個字的時候,渾身一顫,臉無血色的戰栗起來,接著眼神慌亂的四處張望了一下,慢慢的退出了房間,接著就向外跑去。

小朱看著亮出刀子的四人,眼中閃過一絲慍怒,在張慶元身後輕聲道︰「張老師?」

張慶元轉過頭看了看小朱,笑了笑,朝他點了點頭。

小朱陰陰一笑,甩了甩手,走上前去。

看到還有一個不怕死的冒出來,花格子襯衫四人感覺到自己似乎瞬間再次被羞辱一次,竟然讓人這麼看輕,讓很長時間都沒感受過挑釁的幾人都忍不住滿腔的火焰熊熊燃燒。

東湖幫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小覷過?

怒吼一聲,四人扭著身子撲向了小朱。

「先幹掉這個,再集中精力對付這個硬點子。」看到張慶元在一邊好整以暇的觀看,沒有絲毫上前的意思,四人都是同樣的想法。

其中一人最先接近小朱,小朱眼神一冷,出手如電,五指成爪,猛地扣住那人握刀的手腕,‘卡擦’一聲,手腕頓時斷裂!

那人臉色大變,隨即痛呼出口,剛張開嘴,小朱一巴掌扇過來,頓時就飛了出去,砸在後面的椅子上,椅子瞬間四分五裂。

其餘三人的動作一頓,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那抹凝重,三人不再猶豫,大喝一聲,握緊刀子,一起向小朱上中下三處地方捅去,封死了小朱的所有出招的地方。

小朱神色不變,飛身躍起,一個凌厲的掃腿,速度快到只剩一道道殘影,便聽到接連三聲淒慘的痛呼!

「砰!砰!砰!」

三聲沉重的聲音響起!

眾人這才看到,眨眼間三人就被小朱踢飛,砸落到地上!

簡單的一招,三人全都趴下,甚至爬都爬不起來。

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和爆發力?

「嘶!」

季若琳震驚的看向小朱,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是她,趙雅樂四女像重新認識小朱一般,都露出駭然的神色,比剛剛張慶元的出手還要震驚。

五個人,除了張慶元解決了一個人之外,小朱一個人解決了四個人,非常的輕描淡寫,就像……伸手一揮那麼簡單。

但是,這個身手厲害的大帥哥,可是一個真正的高帥富!

但這個高帥富,對張老師尊重的好像有點過了頭,他們真的是朋友嗎?

眾人都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再看向張慶元,所有人都神色變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趙雅樂經過剛剛看到這些流/氓被教訓的快感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她忽然有些後悔聽了趙楓的蠱惑。

而且,在來的時候,她已經給趙楓發了一條信息。

現在,趙楓已經等在帝豪俱樂部了。

「其實,張老師當初在山上也並不算欺負我,只是……」趙雅樂看了看張慶元,嘴唇緊咬,欲言又止。

「怎麼了?怎麼了?」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慌慌張張的傳了進來,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禿頂中年胖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環視一圈之,掃了張慶元幾人之後,禿頂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五人。

「啊???」

「強……強哥!」

禿頂胖子嚇了一跳,趕緊跑到花格子襯衫那裡,蹲下身,想把他扶起來,結果稍微一使勁兒,花格子襯衫就捂著肚子痛的直叫喚。

「嘶……我草,劉……胖子,嘶……你他嗎的別動我!」花格子襯衫吸著涼氣破口大罵道。

「是,是,強哥……」劉胖子伸出胖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縮回了手。緊張道︰「強哥,您等一會兒,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還報警了,您忍耐一下。」

強哥有些抽搐的臉擠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伸手拍了劉胖子腦袋一下,一邊抽著冷風一邊道︰「劉胖子果然有眼色……嘶……剛剛我們在這兒吃得好好的,這群人突然就闖了進來,把……我們打了一頓,你都看到了,對吧?」

「對,對……強哥,我都看到了……」劉胖子掃了張慶元這些人一眼,除了小朱和季若琳的穿著打扮有些不俗外,其他人都很簡單隨意,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如果惹惱了東湖幫,別說他店能不能開下去,就是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沒有保障啊。

商人勢利,一向以自己的精準眼神和會來事兒讓劉胖子多次逢凶化吉,得罪了這些人頂多招他們的嫉恨,但如果得罪了東湖幫,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聽到劉胖子的話,張慶元這邊的人都愣了一下,王琳琳、趙雅樂四女更是氣的胸脯一顫一顫的,王琳琳忍不住嬌斥道︰「你怎麼能睜著眼楮說瞎話呢?你剛剛都不在這裡,看到什麼了?」

「小姑娘,小心禍從口出啊!」劉胖子面對強哥雖然很弱勢,但面對王琳琳,卻翻了翻白眼,冷著臉說道。

聽到劉胖子的話,強哥雖然難受得要命,但卻陰笑著看著這幾個人,敢跟我們東湖幫鬥,你真是找死!

「劉胖子,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張慶元怒極反笑,這等顛倒黑白的事情,看得他有些反胃。

「我知道不知道不管你的事情,至於你們,一會兒自然有警察來管,打傷了人,還這麼囂張,真是的……」劉胖子本來還用嘲諷的口氣說著,但猛地看到張慶元那陰冷的眼神,心中不自覺的顫了下,氣勢也弱了下來。

張慶元緩步走過去,在劉胖子驚恐的眼神中,一腳將劉胖子踹飛,疼的他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啊!你們……到現在了竟然還敢行凶……啊!」劉胖子在地上滾了滾,繼而蜷著肥胖的身軀痛呼出聲,一雙仇恨的眼神盯著張慶元。

張慶元懶得理會劉胖子,蹲下身來,盯著強哥,看得強哥一陣冷汗直冒。

「你……你要幹什麼?」強哥畏懼的向後縮了縮身體,外強中干道。

「啪,啪。」

張慶元拍了拍強哥的臉,邪惡的笑了笑,笑的強哥一陣毛骨悚然。

「強哥是吧?」張慶元臉色猛地一冷,一巴掌甩出,打的強哥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東湖幫是吧?」又是一巴掌!

「我打了你們是吧?」再一巴掌!

三巴掌!

三聲清脆的打臉聲!

強哥已經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鼻子、嘴角已經流出血,臉腫脹的把眼楮擠成了小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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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惹不起的人

張慶元的冷酷嚇的一旁還在哼哼唧唧的劉胖子再也不敢出聲,一雙眯縫眼驚恐的盯著張慶元,生怕下個挨打的就是自己。

而同強哥一起來的四人則屈辱的盯著張慶元,實力不如人,但卻這麼來羞辱,讓他們更加仇恨起張慶元來。

而一旁的季若琳、趙雅樂幾女也被張慶元的凶悍給嚇著了,一雙雙美眸盯著張慶元,很想知道這個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和善的年輕老師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和舉動,他身上究竟還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張慶元冷冷笑了兩聲,站了起來,對幾人仇恨的眼光置若罔聞,想了想,朝小朱招了招手,

「東湖幫你知道嗎?」張慶元問道。

小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並向張慶元投去詢問的眼神。

張慶元點了點頭,小朱卻已經領會了張慶元的意思,笑了笑,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任智,你跟東湖幫的老大打個電話,告訴他,讓他一個叫強哥手下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請他喝茶。」

說完,不等對方說話,小朱就掛斷了電話,顯然對方的身份、地位比他低太多。

而聽到小朱的電話,地上躺著的,包括劉胖子在內的六人都愣了愣。

你以為你是誰啊?杭城市的地下黑道老大嗎?一句話就讓整個杭城市都赫赫有名的東湖幫老大聽你的話,還否則就請他喝茶?

跟爺來這一套,聽著好像很嚇人啊,但是爺是嚇大的嗎?

騙鬼去吧!

一瞬間,強哥五人和劉胖子心底都在冷笑,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雖然不屑,但總不能再讓那個煞神再打自己一頓吧?

此刻強哥已經清醒過來了,那張豬臉滲出絲絲血跡,模樣有些搞笑,但見識到剛剛那冷冽一幕的所有人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任智?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呢?」強哥心中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忽然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他好像有些印象,不由壓下心中的各種羞憤和仇怨,思索了起來。

不僅是強哥,經過剛開始的不屑時,他的四個手下也眼珠子一轉,心中也咯?一聲,似乎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好像還很牛逼的樣子。

「任智……任智……」強哥一臉苦惱,忽然,他眼楮一亮,但是渾身卻是猛地一顫,臉色瞬間慘白起來,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哆嗦。

強哥艱難地轉過了頭,望了望幾個小弟,發現他們跟自己一樣,都是一雙驚恐的眼楮的時候,心中更是如喪考批般的涼了半截。

「不會這麼巧吧?他怎麼可能認識智爺?」

強哥和幾個小弟一邊強忍著驚懼的心神,一邊僥幸的想著。

但無論如何,從想起這個名字主人的時候,他們的一顆心就開始往下沉,那種沉重的壓力和智爺的威名讓他們無法保持冷靜,再看向那個小白臉,和站在他身旁的帥哥的時候,眼中的仇怨完全消失不見,而是深深的忌憚和畏懼。

沒聽見他跟智爺說話的口吻完全不對等嗎?

那可是吩咐的口氣?

但是,在杭城,誰有這麼大的口氣,誰又有這個膽子,敢吩咐智爺?

——————————————

此刻,在杭城市東湖區的一個頂級酒吧的包間裡,燈紅酒綠的閃耀著各種光線,喝酒的劃拳聲,搖色子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在頂級音響的調節下,不僅不顯嘈雜,反倒是另外一種熱鬧的場景。

包間很大,至少有上百平方米,一圈真皮沙發上坐著十來人,小的二十多歲,大的四十多歲,雖然語言粗俗,吵鬧不休,但穿著卻一個個堪比成功人士,如果不看每個人身邊坐著的打扮暴露、軟聲細語嗲聲嗲氣的女郎們,而且一只只大手在她們的各處私密處游走,惹得這些女郎們嬌喘連連,媚聲細語不斷,只怕真要以為是某個商界精英圈子在這兒放鬆來了。

包間正中的位置坐著一個一身白襯衣, 亮皮帶的中年男子,只是肥胖的身軀和脖子上粗大的金鏈子讓他顯得有些暴發戶的粗鄙。

「啪啪」,中年胖子猛的站了起來,拍了拍巴掌,大聲笑道︰「兄弟們,我們現在要漂白,要走出以前的圈子,咱們也要有新的事業。」

「阿龍,你他娘的把音響聲音開小點!」見有一部分人沒聽見,胖子不由朝著坐在點歌台那兒的一個青年猛的喝道!

叫阿龍的青年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的把聲音給關了,這時,所有人才發現他們的老大要發話,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這個胖子。

看著一圈人都神色恭敬地看著自己,胖子顯然很滿意,手指夾著煙彈了彈,故作優雅的道︰「所以咱們成立了公司,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讓條子到處找茬。」

「我告訴你們這些兔崽子,以後別整天穿著那些吊兒郎當的奇裝異服,我們也是開公司的,穿要有個樣子,說話辦事兒都要有個派頭!」

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男子,笑道︰「你們看看豹子,穿上這身皮之後,是不是像他娘的那回事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老總呢?」

胖子的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拍桌子的拍桌子,踫酒杯的踫酒杯,而那豹子則拽了拽領帶,這樣的裝束讓他有些不習慣。

恰在這時,一聲狂野的手機鈴聲響起,惹得胖子不由皺了皺眉,「哪個鳥蛋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不過還是掏出手機,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渾身一個哆嗦,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慌亂的趕緊按下接聽鍵,立刻腰完成九十度,恭敬中帶著顫抖的聲音道︰「智……智爺。」

「智爺?」

屋裡的人一聽到這個稱呼,再一看阿莫的動作,都吸了口涼氣,眼神驚懼的盯著阿莫手中的手機,似乎那裡藏著一頭絕世凶獸。

「阿莫吧?」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威嚴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中年男聲,聽得胖子渾身一個激靈。

「是……是我,智爺,您……您老有什麼吩咐?」胖子阿莫一張胖臉擠在一塊兒,尷尬中帶著巴結的笑道。

「管好你家的那個叫什麼強哥的人,別惹了不該惹得人就大禍臨頭了!」智爺冷漠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殺氣。

「呃……智爺,強……強子惹到你了?」阿莫心中一涼,立刻小心的問道,一張胖臉淌下顆顆汗珠,渾身顫抖。

「哼,惹到我?」智爺一陣冷笑,「惹的是連我都惹不起的人!」

「啊……啊??!!!」胖子阿莫身子一晃,差點站立不穩,嚇得他心跳飛速。

「你現在就把他給我帶過來,一個小時,要不然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說完,不等胖子阿莫說話,智爺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中的電話,阿莫只覺渾身一陣癱軟,要不是旁邊一個人扶著,只怕要軟到桌子下面去了。

阿莫忽然站了起來,連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握緊手機,趕緊撥出去一個號,臉上鐵青一片!

   


第42章你爬也得給我爬過來!

麗水人家的包間內,屋裡一片寂靜。

從想起任智是誰之後,強哥幾人就強壓著心頭的焦慮和渾身的傷痛,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但他們依然僥幸的抱著對方剛剛那個電話只不過是裝腔作勢,但……可能嗎?

智爺的名字是誰都知道的嗎?

對方有這麼厲害的身手,認識智爺好像也不算太讓人震驚吧?

時間只不過過去了兩分鐘,而強哥幾人已經一頭冷汗,被張慶元踢落在牆角的劉胖子此刻也察覺出情況的不對勁了,但任他想破了腦袋,卻也想不起來任智究竟是誰,因為那根本是他無法接觸的圈子。

但這絲毫不妨礙劉胖子心中的恐懼。

他開始害怕了。

萬一是大神打架,最先遭殃的肯定是他這種蝦米啊!

一想到這個猜測,劉胖子額頭的冷汗也止不住的流,哪怕室內的空調開的溫度很低。

恰在這時,一聲同樣狂野的電話鈴聲想起,嚇得神不思屬的強哥幾人渾身一個激靈,繼而驚恐的看向強哥裝手機的兜,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那裡,期望不要是什麼壞消息。

強哥顫抖著手,艱難地掏出手機。

哪怕不看手機的屏顯,他也知道這是他的老大——莫無敵的手機號,因為這是他特意為他設置的鈴聲。

強哥吞了吞喉嚨的唾沫,訕笑的看了張慶元和小朱一眼,心一橫,按下了接聽鍵。

「喂,老……老大……」

「老你媽啊老,我草你嗎的強子,你他媽又在外面惹了什麼禍,你知不知道,老子要被你他媽的害死了,你知不知道剛剛是誰給老子打的電話,是智爺,智爺啊!!!你到底闖了多大的禍,我草!你這個王八蛋……老子恨不得剝了你的皮,你他媽的混蛋,我草!」

電話一接通,裡面傳出來爆炸般的聲音震得手機嗡嗡響,這麼大的聲音,屋裡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粗鄙不堪的大罵聲還在繼續,強哥一張臉滲成了慘白色,肌肉抖個不停,他的四個小弟也好不到哪兒去,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

真的是智爺!

那可是杭城地下勢力的絕對龍頭,跟只在一個區裡橫行霸道的東湖幫完全不是一個力量等級,東湖幫的老大跟他提鞋都不配。

而現在,自己這一幫人竟然真的惹上了智爺,而且,對面這人給智爺打電話的語氣,可是吩咐的態度啊!

誰能吩咐得了智爺?

一個智爺已經夠恐怖的了,這個人的身份絕對比智爺還牛!

那自己這次豈不是死定了?

真真正正的死定了!

一想到這裡,四個小弟中的一個意志好像不那麼堅定,眼一閉,登時暈了過去。

劉老大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要是再不清楚剛剛自己惹了更加恐怖的對手,他乾脆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連東湖幫的老大都要害怕的存在,剛剛對方卻只是隨意一個電話就吩咐了過去。

要對付自己,還不跟碾死一只螞蟻那麼隨意?

一想到這裡,劉老大看向強哥的眼神不由充滿了怨恨,同時心裡更恨把自己找過來的那個服務員,「我草你媽的小賤人,你他媽的把老子害慘了啊!!!」劉胖子心底一陣哀嚎,這一刻他真想眼一閉也昏死過去。

季若琳掩著紅唇,震驚的看了看一臉嘲諷冷笑的小朱,又看了看淡然的張慶元,忽然發現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這張老師究竟是什麼身份,才25歲就成了教授,還有這麼厲害的身手,這還不算,竟然一個開著路虎攬勝的大帥哥還對他畢恭畢敬的,而且這個大帥哥一個電話就能讓黑社會老大都害怕的要死。

季若琳覺得自己一向自以為傲的智商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更不用說趙雅樂、王琳琳四女了,趙雅樂震驚的看著張慶元,心中對答應了趙楓更是腸子都悔青了,心中想著等會絕對要跟張老師坦白,請求他的原諒。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跟趙楓找的杰哥哪個更厲害一些,但她卻知道此刻自己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在這之前趕緊坦白,這純粹是沒來由的心裡驚懼和害怕。

想到這裡,趙雅樂跟扭捏的小媳婦兒一般,緊張萬分的來到張慶元身邊,用低的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張……張老師,我想跟你坦白一個錯誤……」

小美女哭喪著臉,一雙大眼楮滿是害怕,涌動著晶瑩。

聲音雖小,但張慶元還是聽見了,不由疑惑道︰「怎麼了?」

「張老師,您……能不能來外面,我……我再跟您說?」趙雅樂瞅了瞅一邊的季老師和自己的三個死黨,猶豫了一下,說道。

張慶元點了點頭,看了看還在挨罵的強哥一眼,向外走去,趙雅樂低著頭,在王琳琳幾人奇怪的眼神中走到屋外。

看著張慶元溫和的笑容,趙雅樂忽然覺得自己非常蠢,哪怕張老師沒有顯露出這些手段和後台,自己就應該幫著趙楓來對付他嗎?

這一刻,趙雅樂羞愧的臉上紅撲撲的一片。

猶豫了一下,溫潤的嘴唇咬了又咬,趙雅樂一跺腳,羞愧的對張慶元道︰「張老師,我……我對不起您……」

說著,大顆的淚珠就落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

張慶元卻不為所動,冷靜的聽著趙雅樂說著事情的經過,越聽臉色越沉,心中對趙楓的惱怒無以復加。

心想那天都已經饒過了你,給你了一點教訓,竟然還不死心,還敢算計自己,真是找死!

趙雅樂是傻不錯,還有點二百五的一根筋,但她好歹還是個學生,還是他的朋友,連朋友都能利用,這趙楓,人品確實太惡劣了。

趙雅樂一邊說,一邊偷偷的打量張慶元,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壞,心中不由撲騰騰的越跳越快,說話也不利索了。

「張……張老師,我……我太傻了……我不應該這樣,您……要不……您再打我一頓吧?」

趙雅樂說著說著,就嚇得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趙雅樂的哭聲讓張慶元一愣,隨即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心想讓這小丫頭嚇嚇也好,免得連個心眼兒也沒有,以後被人賣了說不定還幫人數錢呢。

這樣想著,張慶元不由板著臉道︰「這下再知道錯啦?」

「嗯。」趙雅樂小雞啄米般的一邊抽噎一邊點頭,大眼楮紅彤彤的。

「那以後還這樣沒有原則不了?」

「不……我以後再也不了……張老師……對……對不起……」趙雅樂結巴道。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後再要讓我知道你做這樣的壞事,小心我畢業設計都不讓你過。」張慶元嚇唬道。

「啊?」趙雅樂嚇了一跳,焦急的拉著張慶元的胳膊,搖晃道︰「張老師……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別讓我掛科好不好……」

「唉……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張慶元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點了趙雅樂的額頭一下,觸手柔滑細嫩,張慶元不由趕緊收回手指,掩飾道︰「好了,只要你好好按照我的指導來做畢業設計,不僅不會掛科,老師還讓你們得優秀畢業設計!」

「呃……真的呀,張老師你實在太好了!」趙雅樂一愣,立刻身手抹了臉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和鼻涕,難以置信道。

「真的。」張慶元沒好氣道。

「張老師您真好。」趙雅樂高興的挽住張慶元的胳膊,破涕為笑道。

————————————

而此刻,包間裡的強哥忍著心驚肉跳,哭喪著臉對著電話那頭道︰「老大,我們幾個被……被他們打得爬不起來了,現在怎麼過去啊?」


「我他媽的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你爬也得給我爬過來!你個龜孫子,氣死老子了!你要是不來,老子也得跟著你一塊兒完蛋!」莫無敵在那邊跳腳道,身上的襯衫也被他扯爛了,氣的胖胖的身體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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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你先別走

只有短短半個小時不到,之前還不可一世,哪怕被揍得爬不起來也沒有屈服的強哥,此刻卻像條狗似的癱在地上,神情呆滯,雙眼灰暗。

這種天差地別,只是因為簡單的一個電話。

這一幕高潮迭起過程,讓眾人像看電影似的回不過神來,更讓強哥腸子都快悔青了。

看著推門走進來的張慶元和趙雅樂,強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哈腰道︰「這……這位大哥,我剛剛有眼不識泰山,瞎了我的狗眼了,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強哥在那兒兀自的道歉,這是他二十多年的生涯中少的可憐的道歉,但卻是他最真心實意的一次。

強哥雖然囂張,但卻不傻,相反還很精明,剛剛雖然是小朱打的電話,但眼神毒辣的他卻能一眼分出小朱是以張慶元為主,對他很尊敬,現在想想,恐怕這人的來頭大的嚇人!

連他一個跟班的給智爺打電話都是吩咐的口吻,這得多大的來頭?

他不會是某個省委領導的公子哥吧?

一想到這裡,強哥心裡更顫抖的厲害。

「大哥,這個包間您們用,我們幾個就不打擾了。」強哥畏畏縮縮的道,接著轉過頭,對著劉胖子道︰「劉胖子,這幾個貴客你他給我招待好了,要是有一點不周到,小心你的皮!」

說完,又對張慶元幾人一邊訕笑著,一邊領著自己的幾個小弟向外爬去。

「我說了讓你們走了嗎?」張慶元淡淡說道。

強哥爬在地上的身體一個激靈,身子一軟,差點倒在地上,轉過頭,哭喪著臉道︰「您……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張慶元道︰「帝豪俱樂部的什麼杰哥你認識嗎?」

「杰子?」聽到張慶元的話,此刻心驚肉跳的強哥忽然一愣,疑惑道,接著就趕緊點頭,「認識,認識,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是他惹了您嗎?」

強哥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問他一個不相關的人有什麼事兒,還以為杰子惹到了張慶元,趕緊故作聰明的腆著臉道︰「大哥,是不是杰子惹到您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給我過來,等您收拾!」

張慶元微微一笑,心想這強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還挺有眼力勁兒的,於是點了點頭道︰「是關於他的事情,你先別走,在外面等著我們,一會兒我們吃完飯再找你。」

張慶元的話讓趙雅樂心中一突,心道還好提前跟張老師承認了錯誤,看這強哥的態度,不僅認識那個杰哥,顯然他的地位和勢力比杰哥厲害。

一想到這裡,趙雅樂心中不由為趙楓默哀起來,不過緊接著,她又為趙楓擔心起來,畢竟趙楓知道張慶元的行蹤,以及設下這個局,還是因為她,「唉,要不等會兒求求張老師,讓他放趙楓一馬?」

通過這次的事件,也讓趙雅樂清楚地認識到黑道人物的心狠手辣,竟然一個電話就讓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強哥嚇成這樣,那他們的手段得有多恐怖?

這樣一來,那個杰哥肯定也是這樣的人,趙楓他們找杰哥對付張慶元,能輕得了嗎?

尤其是再回想起趙楓之前那種陰狠的表情,趙雅樂再傻也知道趙楓肯定對張慶元恨得要死,怎麼可能沒什麼事兒?

如果張老師沒有這樣的身手,沒有這樣拿捏住黑道人物的手段,那等待張老師的是怎麼樣淒慘的結果?

一想到這裡,趙雅樂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以前對趙楓的種種憧憬此刻也全部化為了泡影,只是出於心地善良,也不願意張慶元再折磨趙楓,只是心底對趙楓的稱呼已經悄然轉變了。

聽到張慶元的話,強哥臉上一苦,道︰「大……大哥,剛剛智爺給我們老大打了電話,限我們一個小時內趕到,要……要不然就……就剝了我們的皮……」

「智爺?」張慶元有些疑惑道。

「呃……就是剛剛這位大哥打電話的……任……任智。」第一次在知道任智是誰的時候,叫出任智的名字,強哥不由一陣心驚肉跳,哪怕任智根本不在這裡,這就他的可怕所在了。

「哦,這樣啊。」張慶元朝小朱道︰「你給那個任智打個電話,就說這事兒不用他管了。」

「好的,張老師。」小朱點點頭,就給任智打了個電話,依然是那種淡淡的語氣,但這次聽在強哥幾人的眼中,不由心底萬分火熱。

這多他嗎的牛逼啊!

對整個杭城的地下大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太他媽的爽了!

再看向張慶元,強哥的臉上萬分崇拜,一個電話就讓智爺辦事兒的人,卻是這位爺的跟班,而自己之前還不知死活跟人家硬扛,自己真是不知道閻王爺的門朝哪兒開啊。

強哥心底抹了一把汗,心中卻是一鬆,相比於張慶元,他更害怕智爺,畢竟智爺說活剝了自己那是真的活剝啊,想想就讓人膽寒。

而現在,機會就在自己眼前,如果能巴結上這位爺,不說以後在杭城多麼牛逼,但哪怕以後再見到智爺,說不定也夠得上說話的資格啊。

一想到這裡,看向張慶元的眼楮不由光芒萬丈,哈喇子流了一地。

看到強哥一副豬哥樣,張慶元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心裡在想什麼,也懶得管他,揮了揮手道︰「好了,已經沒事兒了,你們出去等著吧。」

「啊?」強哥瞬間驚醒,趕緊頭點的跟啄米似的道︰「好的,好的,我們在外面等著。」

強哥正要出去,忽然一轉頭,看到劉胖子還在角落裡發呆,不由怒道︰「劉胖子,還不趕緊給把包間打掃趕緊,上最好的菜,慢了小心你的皮!」

「好……好的,強哥。」劉胖子嚇得一哆嗦,也跟強哥一樣,強忍著疼痛,趕緊向外面爬去,爬的異常飛快。

看著劉胖子屁滾尿流的慌張勁兒,剛剛經過如過山車經歷的王琳琳幾女回過神來,不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一時間鶯聲燕語不斷,不時拿一雙美眸悄悄的打量正在一邊說話的張慶元和小朱,眼中不時閃過一絲亮晶晶的神采。

聽到這些美女的嬌笑聲,強哥幾人心底卻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跟在劉胖子的身後,向張慶元訕笑著爬出了包間。

一出了包間,強哥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趕緊打出一個個的電話,查找杰子的動向,通過自己的手段安排線子盯梢,張慶元並沒有這麼吩咐他,完全是他自己想到的。

   

第44章八卦的女人們

包間已經被劉胖子吩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掃乾淨,同時,不超過半小時,所有的菜全部上齊,而且,都是麗水人家的招牌菜。

劉胖子此刻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杵著拐杖微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張……張老師,您看這樣還滿意嗎?」

剛剛從包間出去後,他又被強哥幾人給吩咐了半天,而且警察和救護車來了也被他以理由搪塞了過去,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事,而伺候好這一桌‘爺’,才是他今天的大事。

「行了,你下去吧,你身上的傷明天就能好了,以後再敢顛倒黑白,我饒不了你。」張慶元淡淡道。

「是,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劉胖子杵著拐杖的胳膊微微顫抖,低聲道。然後對一桌人又躬了躬身子,腆著臉笑著退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之後,才敢把額頭上的汗珠擦掉。

劉胖子出去後,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包間內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

趙雅樂四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斷拿眼神偷偷打量張慶元,似乎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怎麼,剛剛把你們給嚇著了?」張慶元笑道。

「嘻嘻,沒有,張老師您簡直太帥了,我太崇拜您了!」王琳琳第一個回過神,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讓她有些沒心沒肺。

「張老師,您是不是原來當過兵,還是特種部隊裡的王牌部隊啊?」張若男此刻也是滿眼的小星星,略微有些羞澀和期待,一改她往日的中性冷淡風格。

「張老師,您難道是在國外某個殺手訓練營裡出來的頂級殺手?」趙雅樂也湊熱鬧道,只因她見過張慶元那冷冽如刀子般的眼神,記憶深刻。

「張老師,您不會是從哪一個未來時空穿越過來的吧?」謝小婉平時不吭不響,但卻最語出驚人,只因她沒事老愛抱著手機看網絡小說。

「噗!」

剛盛了一碗湯,喂到嘴裡的張慶元聽到這些雷人的猜測,再也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而一旁的小朱和季若琳早已忍不住在那兒偷著笑了。

「就是,張老師,你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季若琳也好奇道。

張慶元接過趙雅樂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無奈道︰「你們想的都遠了,沒有那麼離譜。我就是曾經拜了一個功夫高手為師,所以學了這身功夫。」

張慶元知道自己必須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看看這些花痴狀的美少女,以後的日子肯定能煩死他,他忽然覺得胡遠德給自己分配這四個女孩兒最陰險的就是這裡,他已經有些開始後悔了。

「哇塞,原來是這樣啊,那您的師父肯定是隱藏在山林中的絕世高手,要不然哪能教出您這樣的高手呢?」王琳琳繼續花痴狀,腦袋開始隨著張慶元的話運轉起來。

「就是,就是,張老師那‘唰’、‘唰’幾下,實在是太帥了。」張若男一邊比劃,一邊興奮道。

「張老師,您看我們都是您的學生,您以後能不能教我們一些功夫,這樣我們以後要是萬一再踫到壞人,就再也不用怕啦。」趙雅樂同謝小婉對視一眼,笑道

謝小婉也點點頭,一雙美眸不斷偷看張慶元,一會兒又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

就這樣,一頓飯在不斷的詢問和解釋中吵吵鬧鬧的結束了,看到這些女孩子,還有季若琳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張慶元再次拿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汗,心想我滴天啊,這女人真要八卦起來,比練功沖關還要頭疼。

張慶元站起了身子,笑道︰「好啦,咱們飯也吃了,你們的‘後門’也走了,這下你們再不用擔心了吧,我會在這最後的一年時間,不僅讓你們畢業,如果有可能的話,咱們也爭取一下優秀畢業設計。」

「我們相信您,張老師。」王琳琳四女對視一眼,都興奮的猛點頭,完全信任。

而季若琳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見這師生五人那種鬥志高昂的興奮勁兒,也不好現在潑他們的冷水,「只能等過些時間再跟張老師說說了,在胡遠德的把持下,畢業可不是光憑畢業設計就算的啊。」

「那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同學們?」張慶元笑道。

「好的,張老師。」女生們開始收拾自己的包,也站起身。

「對了,在開學前的這段時間,你們也別光顧著玩,多在網上搜集一下資料,每人寫一個前期設計思路和調研計劃出來。」

張慶元頓了頓,接著道︰「不要求你們寫多好,也不要在網上下載別人寫的,一切都以你們最真實的想法來寫。這樣我才能通過你們寫的計劃所反映出來的狀況,有針對性的進行計劃咱們的畢業設計。」

張慶元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四個青春靚麗的美女,笑著道︰「能做到嗎?」

「能!」四女異口同聲道,眼裡全是喜悅。

「那就成,咱們撤。」張慶元道。

「張老師,我給您開門。」王琳琳屁股一扭,就跑到門邊將門打開,讓其他三女都忍不住對王琳琳翻了翻白眼,心道馬屁精,卻一邊想著自己怎麼沒這個覺悟呢?

王琳琳對三女的反應視而不見,笑嘻嘻道︰「對了,張老師,我們還沒有您的手機號呢?」

張慶元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一邊向外走去,一邊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

到了外面的大廳裡,雙方已經交換完聯系方式,而大廳裡此刻依然有不少人,看著突然出現的五個美女,紛紛眼前一亮,再看向被圍在中間的張慶元,都不由心中暗自腹誹這小年輕難道又是什麼富二代、官二代?

季若琳捋了捋頭發,微笑著向張慶元伸出手道︰「張老師,謝謝你這頓特別的晚餐,今天我很開心。」

張慶元輕輕握了下季若琳的手,手指縴細修長,觸手帶著一股涼意,張慶元心中一動,這季老師體寒的病可不少年了啊,不過這是慢性病,今晚還有事,他也就沒點破,握手一觸即分,那手指間的細膩嫩滑的感覺卻不經意間進入張慶元的腦海。

「呵呵,應該說謝謝季大美女的捧場。」張慶元微笑道,向季若琳和王琳琳四女揮手再見。

四女看了看從他們出來就站在沙發邊上的強哥五人一眼,又看了看張慶元身邊有些得意的趙雅樂,季若琳心中微微一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王琳琳三個女生卻是各種羨慕嫉妒的小心思,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見四女走了,強哥幾人才小心加小心的來到張慶元身邊,不顧大廳裡其他人詫異的眼光,都朝著張慶元一彎腰,恭敬道︰「大……大哥。」

張慶元看著大廳裡其他人驚疑的目光和指指點點的動作,眉頭微皺,淡淡道︰「走吧,我們現在去帝豪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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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只因那一腳!

張慶元曾經看到過一句話,「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而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而現在,車子穿梭在霓虹閃爍的夜色中,張慶元覺得現在可以把它改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而我卻用它來教訓人。」

想著,張慶元嘴角浮起一抹冷厲。

趙楓這種心思狹窄的人,現在看來只給他教訓根本不夠,惡人自需惡人磨,所以他剛剛才改變想法,隨口問了強哥一句,見強哥根本不把那什麼杰哥放在眼裡,他就動了這個心思。

半個小時後,兩輛車停在了帝豪俱樂部的停車場,一輛路虎攬勝,一輛大眾觀途。

之前讓張慶元沒想到的是,強哥他們竟然也有一輛車,還是一輛大眾越野車,倒讓張慶元對這強哥的收入有了些好奇,混黑也這麼吃香了?

帝豪俱樂部坐落在東/湖區休閑一條街,前半段是夜市,後半段全部都是酒吧、KTV和俱樂部,什麼檔次的都有,但只有上檔次的才靠近湖邊。

帝豪俱樂部屬於這中間絕對頂級的存在,除了寬闊的停車場和金碧輝煌的樓宇外,靠近湖灣回旋的絕佳位置也是一大特色。

一行八人進了大廳,大廳內金色的地板,金色耀眼的吊燈,大氣的建築格局,一進門就是一溜的假山群,流水不息,煙霧繚繞。

叫帝豪這個名字果然非常貼切,張慶元一邊聽著讓人舒服的音樂,細細打量了一番後想到。

「趙楓那小子應該給我定了包間吧?」張慶元對身邊有些不自然的趙雅樂道。

趙雅樂點了點頭,道︰「是的,張老師,在三樓,3118房間。」聲音有些干澀。

一行人上了三樓,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3118房間。

門一打開,張慶元看著屋內的環境,笑了笑,直接踏了進去。

「倒還真看得起我啊,這麼大的包間,能涌進來多少人?」張慶元對著身旁的小朱笑道。

小朱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心道這趙楓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對付張大師,即使不借助任何外力,對於張大師來說,來再多的人也是不夠看的。

「至少可以裝得下四五十人。」小朱打量了一下道。

一旁的趙雅樂聞聽此言,身子不由打了個哆嗦,心中對趙楓失望至極。

小朱說的是實話,如果真是教訓一下,用得著這麼大包間的場地嗎?他究竟想用多少人對付張老師?

正想著的時候,服務員已經打開了音響,另外幾個服務員送進來啤酒、小吃、零食等東西,接著他們就離開了。

張慶元無所謂的笑了笑,招呼道︰「既然別人給我們準備了包間,我們不享受一下,怎麼能對得起他。」

聽到張慶元的聲音,強哥幾人配合的咧起了嘴,誇張的大笑起來,他們在來之前,上車的時候被張慶元一人拍了一巴掌,他們驚奇的發現,因為被小朱踢傷的傷勢好像沒之前那麼疼了,不用拐杖已經不影響走路,這讓他們對張慶元的敬畏又多了一層。

忽然,強哥幾人看到趙雅樂皺眉盯著他們,不由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在他們眼裡,這個胸大細腰屁股翹,又白又嫩又水靈的美女肯定是張慶元的馬子,她對自己反感了起來,只要稍微吹吹枕邊風,那他們還不死翹翹了。

他們一邊心裡淫/蕩的想著,一邊討好似的對著趙雅樂笑了笑,表達了最虔誠的歉意。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個拿著鋼管或砍刀的青年魚貫而入,看似隨意,卻進退有度,似乎非常有紀律性,不吵不鬧,進來後就圍著張慶元一行人站立,也不說話,就這麼冷漠而肅然。

有的一臉陰沉,有的肆無忌憚的笑著,有的不屑,有的嘲諷,有的冷厲,有的無所謂,不管怎麼樣,在刀子或鋼管在燈光的反射下,照著那一張張的臉,再配著一些身上散發出的寒氣,黑壓壓的人群威勢,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

哪怕意志力稍微差一些的人站在張慶元等人的中間,都能被嚇尿褲子。

趙雅樂此時就是這樣一種表現,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縮著脖子躲在張慶元身後,牙齒咯咯作響。

哪怕她知道張慶元既然敢來,肯定有所依仗,再加上他那厲害的身手,自己不應該害怕,但這也只是想想,卻無法阻擋從靈魂透射出的戰栗。

連之前一臉不在乎的強哥幾人也愣了愣神,有些嚇了一跳,向張慶元身邊退去。

看著如此大的陣仗,就為了自己一個人,張慶元臉上的陰沉愈發的濃烈起來。

「張慶元,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喜歡不喜歡?」就在這時,一道陰沉的聲音募然想起,接著正對門口方向的人群驟然分開,露出一條路,從門口直通張慶元這裡。

趙楓!

趙楓身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光頭,眼角下有一道刀疤,讓整個人平添幾分煞氣。

此刻,光頭一臉淡然的同趙楓一起向張慶元走來,步伐沉穩,從容不迫,一臉盡在掌握的微笑。

而趙楓一臉怨毒的地死盯著張慶元,殘忍的笑了笑,道︰「我猜你肯定很喜歡,因為等會兒他們會把你的腿砍斷,然後砸成肉醬……哈哈!」

趙楓猖狂大笑!

「趙楓,你那天不是說你有分寸,不會亂來嗎?你竟然……你竟然……」

趙雅樂雙眼噴火的看著趙楓,那因為懼怕而顫抖的身體依然沒有停止,尤其是直面這種氣勢時,來的更加明顯和猛烈,尤其是看到趙楓那一臉的邪異和癲狂時,渾身更是止不住的一陣哆嗦,但她依然毫不畏懼的上前斥責!

趙楓看了看趙雅樂,冷笑道︰「我是說過……我要是沒分寸就不會僅僅只砍斷他的腿,而是要他的命!」

「樂樂,過來,到我身邊來!」趙楓忽然喝到。

「你——」趙雅樂一陣氣急,卻絲毫未動,鄙夷的看著趙楓,似乎為自己之前的崇拜感到不值。

張慶元將渾身顫抖的趙雅樂拉到身後,在她身上輕輕一拍,一股真氣順勢進入趙雅樂體內,舒緩她的神經。

轉過臉,張慶元看著像個小醜一樣在那兒發狠的趙楓,臉上忽然涌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這笑容看在趙楓眼中,讓他陰沉的臉色更加猙獰︰「笑,你他嗎的還有膽子笑?」

趙楓伸手指著周圍,指著這四五十個人,張狂道︰「你看看這些人,你那幾手功夫能抵擋這麼多人嗎?」

「你能——」

「砰!!!」

趙楓還沒咆哮完,張慶元猛地飛起一腳,強大的勁力瞬間將趙楓踢飛,並且狠狠的將趙楓身後的人一同向後撞去,強大的力量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得了哪怕一秒鐘,就像完全沒有阻力一樣!

驚呼聲,痛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剛剛整齊肅然的四十多人瞬間就亂了!

「轟!!!」

十來個人砸在包間的牆上,竟然把磚砌的牆震得嗡嗡直響,落下撲簌簌的灰塵。

這一切,只因那一腳!

   


第46章智爺駕到!

這種超級暴力的手段收到的效果也非常震撼,除了紛亂呼喊的那些打手,其余人都一臉驚駭的看向張慶元,手中握著的鋼管和砍刀都不由緊了緊,甚至有些人覺得哪怕手中有武器都不能讓自己心安。

光頭杰哥瞪大了眼楮看向張慶元,臉上的肌肉因震驚而一抽一抽的,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

張慶元掃了一眼那一堆砸在一起的打手,眼中閃過一絲陰沉,通過剛剛那一腳,他將一縷真氣送到趙楓體內,相信一兩個月後,趙楓就能跟以前的李威一模一樣,陽痿不舉了。

惹到我還敢來報復,真是找死!

這絕對比讓他死更痛苦!

張慶元並不是大度的人,我不惹你,你也別惹我;你要是惹上了我,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光頭杰哥此刻也是騎虎難下,之前趙楓跟他說要對付的人有功夫,他心裡還不以為意,甚至有些不屑,功夫再高,一磚悶倒,我手下的人砸也能把你砸死!

但此刻,張慶元清楚的讓他見識到什麼叫功夫,什麼叫力量!

但光頭杰哥也是光棍的人,能混出來名堂,還開了這麼大一個俱樂部,他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眼角肌肉抖了抖,再次向後退了退,冷聲道︰「你果然厲害,要不再讓哥們見識見識你的手段?」

說著,杰哥猛地朝身後的人一揮手,那些打手也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握緊手中的鋼管砍刀,大喝著向著張慶元撲了過來。

張慶元陰冷的掃了杰哥一眼,身形一閃,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就看見一道道黑影不斷騰起飛躍,緊接著,一聲聲痛呼慘叫不絕於耳,接著就看到一個個壯碩的身子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當最後一聲悶響結束時,時間只不過過去了十來秒。

十來秒,對方除了杰哥一人,其他全部放倒,站都站不起來!

張慶元一個閃身,回到剛剛站立的位置,看著對面只剩杰哥一人在那兒站著,嘲諷道︰「見識到了嗎?」

看著一個個躺在地上忍不住痛呼出聲的手下,杰哥此刻用呆若木雞形容也不為過,張慶元的厲害已經讓他非常忌憚了,但沒想到剛剛這一幕竟這麼驚艷絕倫,哪怕用神乎其神形容也不為過。

杰哥的腦袋已經完全短路了,這一幕在他混江湖的二十多年時間裡不僅從沒見過,甚至連聽到沒聽說過,太他嗎的嚇人了!

趙雅樂也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地狼藉和對方的打手,美麗的大眼楮都快睜圓了,之前她也只是以為張慶元很厲害,但從沒想過這麼厲害,這種比都市大片還要過癮的動作場景,刺激的她一陣失神。

而強哥幾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一刻他們五人的嘴裡都能塞下一個大雞蛋,滿臉蒼白,冷汗直流。

之前我他媽的就是在找死啊,這樣的人,是我們能挑釁和招惹的嗎?

強哥顫抖著手抹了把汗,有些慶幸的想著。

他的四個小弟一面驚駭的看著張慶元,一面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對張慶元的崇拜之情無限上升,無比狂熱!

這裡面最鎮定的就要數小朱了,他冷笑的看著對面呆愣的杰哥,心裡早已經把這個豬頭罵了千萬遍,你他嗎的竟敢對付張大師,還敢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真以為手裡有幾個錢,手下有幾十號人就狂妄的肆無忌憚了?

如果你他媽的知道張大師不僅會飛,還會畫那種神奇的符之後,只怕嚇死你個狗日的!

小朱心裡非常爽,所以忍不住心底接連爆粗口,他發現這次跟著張大師出來不僅見識到張大師更多的一面,還能學到東西,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

如果讓留在山上的那些師弟們知道自己的經歷,只怕要羨慕死了吧,甚至師父都會後悔沒有跟著出來,一想到自己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師父王刀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羨慕模樣,心裡快爽翻了。

此刻的杰哥,一張臉陰晴變化不定,眼楮眯起,眼下的刀疤如蚯蚓般一動一動的,模樣陰森可怖。

眼前的這一切,讓杰哥非常接受不了,這種赤裸裸的打臉讓一直順風順水、覺得自己已經很牛逼的他下不來台。

「砰!!!」

就在這時,包間的房門被一腳踢開!

一道粗獷的笑聲傳了進來,「這裡咋這麼熱鬧啊,杰子,你她娘的搞什麼飛機,我草!」

當來人看清屋裡的情況後,猛地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看到來人,強哥幾人眼前一亮,隨即來到張慶元耳邊低聲道︰「張老師,這位就是我們東湖幫的老大——莫無敵。」

張慶元點點頭,有些好笑的看著莫無敵此刻震驚的樣子,心想這個胖子倒也有趣。

此刻的莫無敵心中思潮翻滾,看著地上沒有一個完好的四十多個人,這些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唧唧,一看就是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己晚來了一會兒似乎錯了一場好戲啊?

強子不是說他們這邊沒什麼人嗎,怎麼杰子這邊人全都倒下了,這他娘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無敵感覺自己腦袋裡面快要成漿糊了。

莫無敵還在那兒發呆的時候,忽然被後面的來人推到了一邊,肥胖的身子差點摔了個趔趄。

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莫無敵心中一驚,趕緊回頭,腆著臉笑道︰「智……智爺,您……這邊請。」

站在莫無敵身後的,正是整個杭城地下勢力的大佬——任智!剛剛把他推開的就是智爺身邊的兩位頂級保鏢中的一人,一臉冷肅的站在智爺身邊,一米八幾的個子和渾身的肌肉虯結,說不出的威懾逼人!

說任智跺一跺腳,整個杭城的地下勢力就要震三震絕不是虛言!

在道上混了三十多年的歲月,從他三十多歲起,就已經在杭城地下勢力穩坐頭把交椅,說出他的名頭和事跡,杭城乃至周邊城市的黑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早些年的手段狠辣、敢拼敢闖讓他闖出了偌大的名聲和威懾,這也導致現如今的杭城黑道青年一聽說智爺的名號,都忍不住雙腿哆嗦。

莫無敵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是聽著智爺的傳奇長大的,只不過他比別人幸運的多,靠著頭腦靈活又敢闖,已經成了杭城四大幫派之一的首領,跟智爺也有過不少接觸,但哪怕以他現在的勢力,在智爺面前也是不夠看的,說讓他覆滅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智……智爺!」

聽到莫無敵的稱呼,再看到他身後站立的中年人,整個屋裡的聲音頓時完全消失不見,所有的哼唧聲就像被驟然掐斷一樣,所有人都驚恐中帶著興奮的看著那個中年人,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夢!

杰哥此刻也是一臉震驚中帶著驚懼的眼神看著智爺,只遠遠見過一面卻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中的相貌,與此刻面前的人一對照,完全重疊!

就是智爺!

這一刻,杰哥所有的情緒消失不見,唯有敬畏與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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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斷手!

任智五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卻跟四十多歲一樣。烏黑的頭發梳成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一張臉紅光滿面,身上穿著新式唐裝,微胖的身材讓整個人顯得有一種梟雄的氣勢,雖不言語,但那股沉郁不發的氣場卻足夠強大。

屋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盯著閃亮登場的智爺,腦袋裡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智爺點了點頭,就對屋裡掃了一眼,看到滿地的打手時臉色沒有絲毫改變,但是當看到小朱的時候,智爺雙眼一亮,趕緊疾步向他跑去。

是跑,而不是走。

一屋人都愣神了,不知道智爺要幹什麼,唯有莫無敵眨著一雙眯縫眼,看向了智爺前往的方向,掃了看到智爺過去慌得手足無措的強哥幾人一眼,綠豆般的眼珠一轉,心中涌起一個火熱的念頭,似乎……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想到這裡,莫無敵看了看一邊的杰哥,露出一道不屑陰冷的目光。

「朱先生!」

智爺跑到小朱面前,不顧眾人的大驚失色,向著小朱身子一躬,恭敬道。

「啊???」

屋內所有人都傻了。

智爺竟然給對方一個小年輕鞠躬,還這麼畢恭畢敬的語氣???

他究竟是誰?

我草,剛剛我們竟然對著他們下刀子?

死定了,死定了!

地上躺著的打手們經過短暫的震驚後立刻想到一個讓他們發瘋的問題,剛剛他們可是手拿砍刀和鋼管對著智爺恭敬的人那裡下死手啊!

一個念頭便讓所有人心如死灰,包括剛剛還震驚中大惑不解的杰哥。

杰哥身子一個激靈,差點暈死過去,這種驚嚇足以讓他做噩夢,光光的頭皮泛出點點晶瑩,冷汗直冒。

小朱偷眼看了張慶元一眼,見他沒有不高興的神色,再才點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小朱對張慶元道︰「張老師,您看接下來?」

任智抬起頭,疑惑的看了張慶元一眼,見對方比小朱還年輕,穿著隨意,但能得到朱先生如此恭敬的對待,他自然也不敢小覷,但小朱稱呼的老師又讓他大惑不解,但卻也不敢問。

「既然這事兒已經涉及到黑道上了,我也就不再管了,交給任智吧。」張慶元淡淡道,同時看了強哥幾人一眼,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

雖然這次的事情很簡單,但像這種仇怨,張慶元打一次他們就會記一次仇,如果不殺了他們,以後只會非常麻煩,有他們這些‘同類’來打磨,自然比自己出手好,所以他才留下強子幾人,但沒想到他搞出這麼大陣仗。

如果讓強子知道張慶元的想法,只怕要喊冤了,他們只是通知了他們的老大——莫無敵,根本沒想到莫無敵竟然把任智都找了過來,到現在連他們都覺得腦子不夠使了。

一直注意著這邊動向的強哥幾人,猛地看到張慶元贊許的眼神,不由心中狂喜,一顆心撲騰撲騰的都快跳出來了,激動的渾身發抖。

這可是能讓智爺恭敬對待的人還恭敬對待的主兒啊,他對自己滿意,那以後……

一想到這裡,強哥幾人興奮的都快暈了。

‘噗通’!

這道聲音把地上躺著的一直精神緊張的打手們嚇得一抖,抬眼看去,原來是他們的老大杰哥被莫無敵一腳給踹到了地上,摔了個大馬趴,好巧不巧的正好撲到了張慶元的面前。

莫無敵小跑到了任智的面前,一臉興奮中夾著討好意味的道︰「智爺,要不交給我來處理吧?」

說著,莫無敵又向張慶元獻媚似的低頭哈腰的笑了笑,臉上的肥肉一陣亂顫。

任智微微皺眉,他不知道莫無敵這樣賣弄的舉動會不會惹得對方不高興。

而張慶元倒沒有什麼不虞之色,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強子的老大,莫無敵吧?」

聽到張慶元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莫無敵不由一陣暈眩,隨即誠惶誠恐道︰「是,是,張……張老師,我就是。」

莫無敵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忽然想起剛剛小朱一直稱呼他張老師,於是也試探性的這麼叫了。

任智見張慶元沒有不高興,也就放下心來,隨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朱。

雖然任智表面上看著風光無限,在杭城地下室裡穩坐頭把交椅,黑白兩道通吃,但他卻是知道,他不過是黃家在地下勢力的代言人,相對於世俗的說法,他也是個打工的,只不過相當於總經理,而董事長就是黃老。

對於黃家的勢力,任智雖然不清楚究竟有多大,但管中窺豹,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揣量的,而每次跟自己接頭,傳達意思的就是小朱,對於這種掌握自己生殺予奪大權的人物,每次見面任智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別看這朱先生年紀輕輕的,但心思縝密的比他這種老江湖還要通靈剔透,由不得他不小心。

張慶元看了看遠處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楓,心想有這個教訓,只怕他以後的日子都要活在灰暗中了,這樣的人張慶元不會憐憫,只是覺得這樣的奇葩最好越來越少,也最好不要讓自己踫到。

想了想,張慶元道︰「別弄出人命,其他的你看著處理。」

莫無敵不由一陣雙眼放光的點頭,連連稱是。

張慶元看了看小朱和有些發傻的趙雅樂,淡淡道︰「我們走吧。」經過任智身邊的時候,張慶元淡淡道︰「每天補的太多也不是好事,你最好還是節制著點,免得以後出了大毛病你就後悔莫及了。」

說完,也不等任智一頭霧水的疑惑,就向外走去。

趙雅樂看了看地上的趙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有些厭惡,復雜的看了一眼,就向著張慶元追去。

小朱看著一臉莫名其妙中的不以為然,不由搖了搖頭,提醒道︰「我建議你聽張老師的,否則到時候真能讓你後悔一輩子!」

說完,也不給任智追問的機會,也向外走去。

張慶元能提醒任智一聲,無疑是出於今天他能趕過來的舉動的回饋,不管他出於什麼心思,張慶元都記他一分情。

而小朱則想的更深遠,任智如果以後真要是身體出了問題,杭城的地下勢力只怕又會經過一次洗牌,這對於黃家的大局來說非常不利,如果黃家插手的話,也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才會有那麼一句。

看到小朱對張慶元的話不僅深信不疑,知道小朱從不會亂說話的性格的任智心裡一肅,心想我每天紅光滿面的難道還真有問題,不過既然連朱先生都這麼說了,他當然明白其中的深層意思,決定還是聽他的話。

看著一屋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任智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沉聲道︰「阿莫,今天所有動手的人全部斷去一隻手,至於杰子……」任智眼神閃過一絲殺意。

杰子大驚失色,在地上撲到任智身前,哭喊道︰「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求您饒命!饒命啊智爺!」

此刻的杰子,渾身哆嗦的如喪家之犬,那裡還有之前老大的威風和隨意。

   


第48章回家

看著如喪家之犬的杰子,任智不耐煩的向後退了退,對阿莫冷聲道︰「既然張老師說過了不要鬧出人命,就留他一條命吧,打斷雙腿,斷去一手!」

「是,智爺!」聽著智爺不帶絲毫感情的話,阿莫心中寒意直冒,卻毫不猶豫的趕緊躬身答道。

阿莫雖然好勇鬥狠,但卻從沒殺過人,聽智爺的意思,如果不是張老師交代了,他只怕要把杰子裝進麻袋沉湖了。

「謝謝智爺,謝謝智爺……謝謝……」杰子聽到雖然慘的不能再慘,但好歹留下一條命,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斷感謝。

心中一鬆,杰子癱軟在地上。剛剛一瞬間,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淌滿汗水的光頭在燈光的反射下都比平時光亮了許多,此時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屋裡的所有人也是渾身上下冰涼一片,這一次,他們總算切身體會到了智爺的狠辣和果決,不過相較於智爺以前的傳說,這次斷去他們一人一只手,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

雖然承蒙大赦,但所有人心中都舒緩不起來,畢竟那是一只手,斷了可就殘廢了,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比別人落後一步,心思都無比低落、苦澀。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都眼神怨憤的盯向地上躺著的趙楓,心想要不是這個王八蛋,自己至於會受到此罰嗎?

每個人眼中都是火焰熊熊。

「誰是趙楓?」智爺冷聲道。

這一刻,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一起舉手指向趙楓,不帶絲毫猶豫。

智爺看了躺在地上的趙楓,眼中閃過一抹冷厲,想著張慶元走的時候在他腦海裡留下的聲音,心中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心中對張慶元的敬畏比黃家更甚,這種手段可是他前所未聞的,跟神話似的。

所以,此刻的智爺再也不敢有任何小覷,對張慶元的吩咐自然不敢有絲毫違抗,揮了揮手,淡淡道︰「把他送到醫院。」

「啊???」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沒聽錯吧?對於這個罪魁元凶,智爺竟然輕易放過他了?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不服的眼神,心想這所有的事都是他這個混蛋搞出來的,到最後,除了他挨了一腳,幾乎什麼事情都沒有,怎能讓他們不心有芥蒂?

不過,他們心中都有一個想法,智爺放過了你,老子可跟你沒完,你他媽的以後就等著吧。

躺在地上的趙楓,絲毫不知道經過這件事,他攤上大麻煩了。

只有癱軟在地上的杰哥心中有一個猜測,這趙楓的老子可是衛生廳副廳長,大伯是杭城市委秘書長,在整個江南省都是一大家族,趙楓真要出了事情,只怕以智爺的勢力都討不了好。

但杰子這次卻真是想錯了,不說張慶元,哪怕小朱有交代,要殺了趙楓,智爺也不會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比誰都爽快,但張慶元想著這小子下半輩子就要在灰暗中過去,這比殺了他都痛苦,沒必要再多此一舉,所以才囑咐了智爺一句,免得他給自己惹上一身麻煩。

像趙楓這種公子哥,他既然喜歡玩陰的,那就給他玩個大的。

……

走在包間外的長廊上,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張慶元無奈的笑了笑,心想原來更大的陣仗還在這裡。

走廊裡至少有上百人,眼神警惕的盯著張慶元幾人,不過既然裡面沒發話,他們自然側著身子讓張慶元三人過去。

張慶元看了小朱一眼,心想這小朱看來在這智爺的心中地位非常高啊,一個屁大的事兒就拉來了上百人,無疑有點殺雞用牛刀。

看到張慶元投過來的目光,小朱似乎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竟然猜到了張慶元的想法,笑著道︰「任智是黃家在杭城地下勢力的代言人,所以對於我的吩咐,他不敢不聽,既然那強子打電話給了莫無敵,莫無敵肯定要給任智匯報,任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張慶元點了點頭,沒有再過問,心中倒是對小朱的玲瓏剔透感到無比舒服,跟聰明人在一起,就是舒心。

小朱卻不知道,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他在張慶元心中的感覺越來越良好,他如果知道了,只怕能興奮瘋了。

「你家住哪兒,先送你回去吧?」張慶元看小朱去取車了,就轉過頭,看了看後面沉默的趙雅樂道。

今天發生的這些,讓趙雅樂心潮涌動,很難平靜下心情,可以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這些都是因為她的幼稚和天真惹出來的,張慶元雖然對別人狠厲,但卻輕易的原諒了他,但這種愧疚,和對趙楓的失望,讓她心裡很難受。

「張老師,我住在清水灣。」趙雅樂落寞道。

張慶元微微一笑,道︰「經過這件事,相信你以後就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人了,都說對人留三分,吃一塹長一智,以你的聰明,以後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老師不是不講理的人,所以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你也別放在心上。」

張慶元頓了頓,又道︰「像趙楓這種人,你能認清他的本質也好,免得以後被他騙的更深,這樣對你的傷害更大,這次能抽身而退,你應該感到慶幸。」

趙雅樂擠出一絲笑容,道︰「張老師,謝謝您的開導,可能我現在有些轉不過彎來,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通過這件事我會慢慢成熟起來,這是好事兒。」

張慶元滿意的點了點頭,趙雅樂雖然人情世故上很單純,但卻很聰明,一點就透。

她的性格跟她生活的環境有關,上面有一個姐姐趙雅歡,還有一個哥哥,又是小女兒,家裡自然對她無比寵溺。

在學校,既漂亮又活潑,很容易讓學生喜歡,再說學校裡的學生也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頂多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暗爭,無非是爭獎學金,爭班委,爭獎勵,但這些對於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趙雅樂來說,都不會讓她動心,所以也就不會遭人嫉恨。

這樣的環境,只能造就她這樣單純的‘傻女孩兒’。

張慶元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相信趙雅樂要不了幾天就會走出這個陰影。

就在這時,小朱的車開了過來。

將趙雅樂送到家,張慶元才發現原來趙雅樂住的地方不僅環境非常好,還臨著湖,是一處別墅群小區,住在裡面的都是非富即貴。

趙雅歡出來給趙雅樂開的門,看到張慶元,美眸一閃,似乎非常詫異,經過一番解釋,才知道張慶元不僅是妹妹的畢業導師,還是副教授,不由對張慶元大感好奇,更是熱情的邀請張慶元進家裡坐坐。

張慶元笑著婉拒了,然後在兩姐妹的目光中,跟小朱離開了這個讓張慶元大為感嘆的別墅區。

「有錢真好。」張慶元淡淡的想到,隨即想到了爺爺,姑姑一家,還有妹妹。

「既然自己有這個能力,就要多掙些錢,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也能住別墅,出入車接車送」,張慶元默默的想到。

這是做子孫的孝道,哪怕他是爺爺撿回來的,但撫養之恩,他一刻也不敢忘懷。

爺爺只有姑姑一個女兒,自己和妹妹都是爺爺撿來的,但爺爺和姑姑對自己和妹妹只怕比一般人的親孫子、親侄子都好,哪怕他們在困難,也要把最好的給自己和妹妹,從不會虧待自己兄妹兩。

「小朱,明天跟我一起回趟台海市,快開學了,我要把妹妹接回來上學。」張慶元說道。

「是,張先生。」小朱恭敬道,接著又疑惑道︰「您今天真不去黃家休息了?」

「不了,我既然找好的房子,又收拾好了,幹嘛還去他家?」張慶元笑道。

「好的。」小朱回道,既然張慶元這麼說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

將張慶元送到一處離江南工業學院不遠的小區後,約定了明天來接張慶元的時間,小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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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苦勸

「怎麼回事,電話怎麼到現在都打不通?」張慶元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妹妹’兩字,緊皺眉頭,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早上七點起床後,張慶元就給妹妹打電話,告訴她回去的事情,但無論怎麼打,就是打不通電話,打姑姑和姑父的電話也是一樣,讓張慶元心頭升起一絲陰霾。

所以,他提前打電話讓小朱過來,然後一路風馳電掣往家裡趕。

杭城市距離台海市的玉環縣有三百多公裡的路程,卻讓小朱用兩個小時就趕到了。

張慶元心中的憂慮讓他滿面陰沉,在車上一言不發,但這種沉悶的氣氛可就苦了小朱,一路苦苦堅持,但卻也不敢提醒張慶元。

越是臨近玉/環縣城,張慶元心中不安感覺越強烈,隨著他不斷的指路,車很快來到了城南一處居民區。

看著眼前的房子成了一堆廢墟,張慶元緊皺眉頭,一臉疑慮的下了車。

這裡是他姑姑張曉芬的家,原先是一棟二層高的獨門獨院,現在看到的,卻是一灘殘垣斷壁,在磚塊碎石中間,隨處可見的都是桌椅床凳的家具,現在看去,全部都破爛不堪。

小朱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根本不是協商後的搬家,而是強拆。

但事實沒有搞清楚之前,小朱也不敢隨意發表看法,看著張慶元在那兒陰沉著臉,靜靜的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小朱能看出來,張慶元自然也能看出來,這裡要拆遷他知道,而且姑姑他們都同意了,因為給姑姑的拆遷賠款是最高的,因為她家的面積大,如果說是強拆,沒有理由啊?

這其中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張慶元想了想,就走到一邊的商店,進了門,看到屋裡櫃台後坐著一個中年婦女,看到有人進來了,忙抬起頭,正準備招呼,卻突然臉色一變,驚呼道︰「慶元,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說著,這婦女急忙起身,拉著張慶元就向裡走,還警惕的看了看外面。


「何嬸,我姑姑他們家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們人呢,他們的房子為什麼被拆了?」張慶元見何嬸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知道情況,不由像連珠炮般的不停問道。

此刻的張大仙人,哪還有淡然的風範,完全是急切的模樣。

「噓,慶元,你跟我到後面來。」何嬸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拉著張慶元向後走,隨手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到張慶元手裡,張慶元陰沉著臉接過,跟著來到後面。

後面小院裡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殺雞,看到何嬸拉著張慶元來到後面,不由一愣,繼而臉色也是一變。

看到兩人都是這個樣子,張慶元心頭不僅一沉,問道︰「何叔、何嬸,我姑姑他們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何叔跟何嬸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苦澀。

「唉,慶元,你不該現在回來啊。」何叔一邊把手擦了擦,一邊嘆了口氣道。

張慶元眼神一冷,心裡頭一陣煩躁,但沒有說話,靜靜的聽何叔說道︰

「你姑父前幾天出去進貨,開車回來的路上,把咱們縣王大炮兒子的車給蹭了一下,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一上來就要把你姑父的車給扣了,你姑父要跟他理論,結果他們又把你姑父給打了一頓。」


聽到這裡,張慶元臉色猛地陰寒無比,那種氣勢讓站在他對面的何叔都情不自禁的一哆嗦,他奇怪了一下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說道︰「後來你姑父被送到醫院,那小子竟然還不依不饒的帶人過來,討要賠償,你妹妹氣不過,把那小子和他帶來的人給打了。」

「唉,造孽啊!」何嬸接著說道︰「到了下午,公安局的人就過來,竟……竟然拿著槍指著你妹妹,把她帶走了。」何嬸話語裡也滿是氣憤,卻又是那種小心翼翼的憤怒,這種事攤到那個平民百姓的頭上也是天大的禍事。

「砰!」張慶元心中怒意迸發,手中的礦泉水一聲炸響,竟被他捏爆了,滿面寒霜,眼神陰冷的滲人。

看到張慶元這個樣子,何叔、何嬸嚇了一跳。

何嬸趕緊拿過手中的毛巾要給張慶元擦手,卻被張慶元閃開了。


何嬸焦急道︰「慶元,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那王大炮可是黑道、白道都有人啊,他這些年光搞房地產就搞發財了,手下養了一大幫子的人,搞強拆都是他們弄得,咱們這一片就是他們開發,現在有這個事情,他們就直接把你家的房子給扒了,這下看來連一分錢都要不到了啊!」

何嬸拉住張慶元的胳膊,苦苦勸道,眼中說不出的慌亂和焦急。

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雖然明面上幫不上什麼忙,但他們卻不願意再讓張慶元犯渾去鬧事,這樣下去,只怕他們吃的虧還多。

張慶元輕輕拿開何嬸的手,沉聲道︰「何嬸,你放心,我心裡有分寸,我不會亂來的,他們欠我們家的,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說著,張慶元轉身就要離開。

「慶元!」何嬸和何叔都大驚失色,急的饅頭是汗,沖上去攔住張慶元的去路。

何叔苦苦道︰「慶元,你聽叔一句話,別去找事,咱們鬥不過他們的,那王大炮的小舅子可是公安局的局長,黑白兩道通吃啊,你去了也是挨打啊,萬一再把你關進公安局,你大學老師的工作丟了是小事,萬一把你判個幾年,你一輩子都毀了啊!」

在他們看來,張慶元雖然是讓人羨慕和敬佩的大學老師,而且聽說今年還升了副教授,但一個老師,怎麼跟這種勢力抗爭,那完全是找死啊。

張慶元這個時候哪還肯聽他們的,一把將何嬸拉了過來,就要出去,卻被何叔死死拽住張慶元的胳膊。

何叔怒聲道︰「你這個混小子,還聽不聽叔的話了,我說不讓你去,就不讓你去,你想造反嗎???」

何叔此刻臉色漲紅的怒吼著,滿臉是汗,眼楮瞪著張慶元,嘴唇微微顫抖。

「何叔,我答應您,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我去看看我姑父,這總行了吧?」

看到兩人實心實意為自己著想,張慶元也很無奈,兩人都是真心的關心他,怕他再受什麼罪,但卻不知道那個什麼王大炮他根本沒放在眼裡,但是這些話說出來恐怕他們不僅不相信,還會認為自己氣糊涂的胡言亂語。

不得已,張慶元只好先去看看姑父的身體。

何叔激動的喘了口粗氣,怒氣沖沖的又瞪了張慶元一眼,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得,看來還是不放心自己啊。

張慶元雖然很急切,很暴怒,但還是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麻煩您了何叔。」



第50章逆鱗

何叔和何嬸跟著張慶元一起出了小商店,何嬸還不放心的囑咐著張慶元。

「慶元,你現在也是大學老師了,再做什麼事情要多想想後果,別再動不動就沖動,這次這件事確實……確實是咱們吃了大虧,但是王大炮是什麼人,那可是咱玉環縣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咱們根本惹不起啊。」

「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你姑姑和你姑父他們考慮一下吧,萬一你再把他們惹火了,你以後是住在省城,他們可能拿你沒辦法,但你姑姑他們都是住在這裡的,他們以後要是報復起來,你姑姑他們可就沒法過日子了,唉……」

「我知道了何嬸,我不會莽撞的。」張慶元陰沉著臉道,心中雖然焦急萬分,但面對何嬸的關心,他又不能發脾氣。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從小就發奮,用功,也讓你爺爺、姑姑他們很有面子,連我們說起來都臉上有光,但這次畢竟他們勢力太大了,而且又有你姑父蹭了他們的車在先。所以,這次你就盡量忍著這口氣。畢竟你妹妹現在還在公安局裡關著,你這兩天找點關系,活動一下,再去那王大炮家賠個禮,道個歉,再送些禮,爭取把你妹妹弄出來,要不然,她一個小姑娘,哪受得了這個苦……」

說著,何嬸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抹了抹,看著張慶元,道︰「慶元,聽嬸兒的話,男子漢能屈能伸,千萬別意氣用事啊。」

張慶元點點頭,一想到妹妹還在公安局他就心急火燎的,心中恨不得把群王八羔子碎屍萬段。

何叔也看出張慶元的急切,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也別老說了,慶元又不是小孩子,這些利害關系他能分得清,我們走吧。」

「呃……慶元,這是你帶來的車?」轉過頭,看著停在廢墟前面的那輛路虎,何叔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道。

何嬸也看到了,揉了揉眼楮,擦干淚水,有些疑惑的看向張慶元。

哪怕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的車,也不知道這車多少錢,但路虎大氣的外觀,寬闊的車身,一看就是好車,但張慶元才參加工作不過兩年,能有多少錢買車?還是這種好車?

張慶元搖了搖頭,道︰「不是的,何叔,是我朋友的車,他送我回來的。」說完,轉頭對何叔說,「何叔,咱上車走吧?」

何叔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見張慶元他們出來了,小朱趕緊下車,打開了後面的車門,這個動作又讓何叔和何嬸一呆,心想這朋友怎麼這麼熱情?

再一看小朱,做工精致的西裝,黑漆光亮的皮鞋,一看就是大牌子,再加上那俊逸不凡的容貌和身板,以及沉穩有度的氣派,兩人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情況了。

這人是慶元的朋友?但兩人明顯就不是一路人啊,這個人說是某個公司老總也不為過吧,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派頭,但怎麼還對慶元這麼熱情?

不過兩人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雖然心裡面有多種猜測,但現在顯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何叔朝何嬸擺了擺手,鑽進了後座,張慶元也給何嬸打了個招呼,坐到副駕駛位上。

「嗡」的一聲粗重的發動機聲音,路虎車卷起一陣揚塵向前開去。

「難道說……慶元現在有本事了?」

「那這次這件事他能不能解決呢?」

何嬸有些患得患失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憂慮的看著路虎車消失得方向,再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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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叔的指引下,路虎車在張慶元的催促聲一路狂飆到了玉環縣人民醫院。

下了車,何叔有些心有余悸的撫了撫胸口,嗔怪道︰「慶元,以後你們要注意安全,別開那麼快的車。」

張慶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實在是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糟糕到了極點,這是他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家人,卻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怎麼能不讓他心焦,讓他火冒三丈!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家人就是張慶元的逆鱗,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張慶元闊步向住院部走去,何叔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路小跑的跟上,小朱停好車後,也跑著跟了上去。

一行人行色匆匆,倒也沒有太過顯眼,在醫院,急匆匆跑來跑去的人比比皆是,唯有俊朗挺拔的小朱倒讓周圍經過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如果是女孩子更忍不住心思亂飛,俏臉紅僕僕的看著小朱從身邊經過,一時間看呆了神。

上了住院部五樓神經外科住院部,何叔道︰「慶元,因為醫院沒有那麼多病房,所以你姑父現在躺在過道裡,就在那兒。」

說著,何叔指著前面一個病床道。

張慶元自然看到了,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的一剎那,張慶元渾身一顫,心中的怒氣沖天而起,惱火的無以復加!

這就是對自己關懷的姑父,小時候下雨了背著自己淋著雨跑到醫院,有肉舍不得吃,每次得等到自己和妹妹住校回來才做頓肉菜,天冷了,為了給上高中的自己送被子,連夜開車跑幾百公裡……點點滴滴的一切都瞬間浮上心頭。

但現在,姑父卻躺在病床上昏迷!

被人打的昏迷,那得多重的手!胳膊上,腿上還纏有繃帶,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了不讓自己擔心,怕自己發傻,姑姑寧可自己一人承受這種痛苦,卻沒想過給自己打電話,也沒有給爺爺打電話!

既然他們現在到了神經外科,腦部肯定也有損傷,張慶元通紅著雙眼,牙咬的咯咯 響!

心中一個聲音在怒吼——「你們是找死!!!」

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看著一邊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的姑姑,看著那憔悴的臉頰,枯黃的面孔,張慶元心中忍不住深深自責。

姑父的臉孔也是那樣的憔悴,滿臉胡茬。

這個堅毅的男人,一人除了要養家糊口,除了供應自己的孩子上學,還要供應自己和妹妹上學,再大的壓力也從沒在自己面前顯露過,在外面遭了再多的罪也從來沒回家抱怨過,給家人的永遠是憨厚的笑臉,給張慶元的也是那粗糙的大手拍著自己的肩膀,「小元,好好學習!」

也就是這兩年,姑父靠著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開了一個鋼材批發部,又貸款買了輛車,自己既當老板又當采購,風裡來雨裡去,那張臉也粗糙的不像樣,黝黑而堅毅。

但現在,他卻緊閉著眼楮。

兩行淚劃過張慶元的臉龐,悄無聲息,臉上陰沉的可怕,周圍的溫度也瞬間下降,讓離張慶元較近的小朱和何叔渾身一寒!

尤其是感覺敏銳的小朱,那一瞬間毛孔都全部炸開,濃郁的危險氣息讓他一陣心驚肉跳,下意識的看了看張慶元,那陰沉的臉孔讓他一輩子都不敢忘記——煞氣彌漫!

「嗯?」一聲輕哼,張曉芬也被凍醒了過來,揉了揉疲憊的眼楮,抬頭看到張慶元,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接著就有些慌亂站起來的道︰「小……小元,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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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給我狠狠的揍!

看到張慶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還一臉陰沉,張曉芬心中一陣慌亂,不知道怎麼跟張慶元說,她知道,以自己這個侄子的性格,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面對那樣強勢的對方,再不善罷甘休還能怎麼樣,只能更加惹怒他們。

「姑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跟我說?」張慶元感覺自己血液都在沸騰,那種燃燒的怒火讓他拳頭握得緊緊的。

「小元,你…不是跟著你師父出去寫生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張曉芬沒有接張慶元的話,而是擠出一絲笑容道。

張慶元盯著姑姑那布滿血絲的眼楮,一陣心疼,不由走上前去,扶著姑姑重新坐回椅子上,道︰「要不是我回來接小晴,是不是你就準備一直不跟我講?」

「唉……小元,你……你別生氣,這件事你姑父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他不該開那麼快的車,還把人家的車給刮壞了。」看著張慶元望著自己的眼楮,張曉芬眼楮一陣躲閃道。

「哼,刮壞了他的車?」張慶元冷笑道︰「我姑父一向都老實沉穩,怎麼可能車速過快,絕對是那人開車有問題!」

張慶元不想再在這個事情上計較,看了看床上的姑父,話鋒一轉道︰「我姑父他怎麼睡在這走廊上?我剛好像看到那邊的病房裡還有空床位吧?」

「這個……醫生說沒有了,那床位是醫院的應急床位,不能隨便亂用。」張曉芬眼神一黯道。

張慶元心裡又是一團火上來,怒道︰「什麼才叫應急床位,非要等人死了才能用嗎?」

說完,張慶元對小朱喊道︰「跟我一起把我姑父推過去。」

小朱連忙點頭,就要彎腰推病床,而張曉芬卻大驚失色道︰「小元,你幹什麼?別把你姑父推過去。」

張慶元直起腰,怒道︰「在病房至少比這兒安靜吧,對我姑父的病也有好處,姑姑,你聽我的。」

說著,張慶元就要接著推床,剛推動,張曉芬卻死命的拉住床欄桿,焦急道︰「小元,你聽姑姑的,為了你姑父,你別推了好嗎?」

張慶元直起了身子,這個時候他要是還沒發現其中的怪異,他也就不是張慶元了,不由沉聲道︰「姑姑,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張曉芬一陣慌亂道︰「真的沒事。」

「是不是醫院不讓進?而且跟那個混蛋有關系?」張慶元看著可憐的姑姑,咬牙道。

「啊?」張曉芬一陣張口結舌,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嘆了口氣,眼角滑落兩行淚水,點了點頭道︰「醫院說了,要是進病房,就不給醫治了。」

張慶元眼角顫了顫,他現在真想把醫院的院長拎過來殺了,但姑父的大腦裡現在已經有血液凝固成的跡象,他必須得盡快給他疏散,眼中寒光一閃,

對小朱道︰「推床!」

「小元……算姑姑求你了,好嗎,為你姑父想想。」張曉芬哭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何叔拍了拍張曉芬的肩膀,道︰「大妹子,你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熬了幾天了,再哭就傷身了。」

何叔看了看已經推出一段距離的張慶元,對張曉芬道︰「你沒看到跟慶元一塊兒來的那個小伙子嗎,看起來好像有些來頭,沒準他這次能幫上你家的忙呢?」

何叔看張曉芬止住了哭聲,又接著道︰「今天慶元就是那個小伙子開車送他回來的,那車我看著絕對是好車,至少也有一百萬以上。」何叔肯定道。

這是何叔能想到的最高價值了,再高了他也根本不敢想,小朱這車是攬勝的頂配,再加上內部改裝,沒有五百多萬根本下不來。

「孩子也是好心,你這次就聽他的吧,真要是醫院不治,咱大不了再轉院。」何叔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張曉芬抹了抹眼淚疑惑的看了看張慶元弓著腰推床的身影,又看了看何叔,點了點頭,她知道張慶元是個牛脾氣,認準的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何叔又這麼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張曉芬一邊心裡淒苦的默默流淚,一邊將走廊上的東西收拾收拾,同何叔一起向張慶元推到的那個病房走去。

而這時,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一個中年護士看到他們竟然真的把病床推進了病房,不由大急的跑了過去。

「哎——不是說了不讓你們進來的嗎,你們怎麼進來了?」中年護士到了門口就吆喝道,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張慶元轉過頭,陰冷的目光掃了中年護士一眼,直把她嚇得心裡一顫,回過神後不由羞怒不已,跑進房裡扯著病床就要往外拖。

「都說了不讓你們進來,你們怎麼還死皮賴臉的進來,要是讓領導看到了不得找我的事兒!」中年護士一邊扯著一邊怒聲道。

「滾!」張慶元此刻正處在暴怒中,哪還管她是男是女,抬起一腳就踹了出去,但他還是控制了一下勁道,只把這護士踹到另一邊病床上,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你——你竟敢打人!!!」

猛然被張慶元踹了一腳,嚇得中年護士一瞬間趕緊抱頭,現在坐到病床上,回過神來就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喚。她也知道不吃眼前虧,站了起來,一瘸一扭的跑了出去。

「叫人嗎?正好收拾你們這幫狗東西!」張慶元心思陰狠的想到。

而經過中年護士一鬧,其他病房裡的人都探頭探腦的出來張望,結果看到之前被威脅的這個病人竟然進了病房,不由大驚失色,也不再圍觀了,都腦袋一縮,都回了自己的病房。

同小朱一起將姑父從這張簡陋的病床上抬到病房裡的特制病床上,張慶元再仔細打量了姑父一眼,確認他是因為腦部血液凝固,還有充血才導致的昏迷,除此之外,身上還有不少外傷,右邊的小腿還有粉碎性骨折,這一發現讓張慶元都快忍不住自己殺心,煞氣沖涌。

小朱本能的向後退了退,乾脆站到病房門口當起保鏢來了。

不多一會兒,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幾個保安在那個中年護士的帶領下,紛紛攘攘的趕了過來。

「讓開!」

看到小朱擋在門口,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醫生怒喝道。

「啪!」

一巴掌甩起,小朱直接將這個醫生抽的連轉幾圈,一張微胖的臉頓時紅腫的老高,‘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一陣金星亂冒!

「啊,羅主任!」中年護士和其他人都一聲驚呼。

中年護士見其他人將禿頂的羅主任扶了起來,不由氣憤的指著一邊的保安怒道︰「還看著幹什麼,還不把他們攆出去!」

「小朱,給我狠狠的揍!」

恰在這時,病房裡傳來張慶元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話來。


   


第52章呀,這是怎麼啦?

剛剛看到小朱把神經外科的科室羅主任扇了一巴掌,張曉芬不由大急,要出去阻攔,卻被張慶元抓住他的手,再等張曉芬聽到張慶元那陰狠的話之後,更是嚇得一哆嗦,哭道︰「小……小元,你這麼做,他們肯定不會給你姑父治病了啊。」

張慶元也不看門口,手一翻,取出一把金針,這些家伙都是他師父早先給他的,現在有了空間戒指,他也就全部一股腦的都塞了進去,絕對比機器貓的百寶囊還要管用,裝的還多,畢竟可是有一百平方加十米高的空間。

揚了揚手上的銀針,張慶元對張曉芬道︰「姑姑,你難道忘了嗎,我師父的醫術有多高,我又怎麼會弱的了,你放心吧,姑父的病我能治。」

聽到張慶元的話,因為這些天睡眠不足,又過度驚嚇導致精神不好的張曉芬再才想起張慶元師父那出神入化的醫術。

想當初,老爺子為了給孫子多掙些學費,不顧年老體邁進海去打魚,結果遇上大風天氣,被一個浪打到海裡,雖然後來又游了上來,但卻因驚嚇過度又泡了冷水,一回來就病倒了,偏癱在床,成了老年痴呆,送到醫院,醫生也說沒辦法。

但是張慶元的師父來了之後,只用了幾根銀針,老爺子不但立刻清醒,還能下床,吃了他開的藥方一段時間之後,連身體都比以前還硬朗,這一直讓張曉芬驚嘆不已,只不過他師父事後也交代了,他治病的事情不要隨便外傳。所以時間一長,這幾天又焦頭爛額之下,她根本就沒想起這茬。

現在想起來了,但張曉芬又有些不太確定,畢竟這個侄子太年輕了,二十五歲的年紀成為副教授,光學習都夠他忙的,哪還有精力把醫術學到多高超?

況且這是中醫,一般都是越老醫術越高,慶元這麼年輕,雖然自己這個侄子從不會說大話,但她終歸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由惴惴道︰「小元……你……說的是真的?真的能治好?」

張慶元陰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給了姑姑一個安慰的表情,道︰「姑姑,你放心吧,保證讓姑父完好如初。」

見張慶元這麼說,張曉芬依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也沒再說什麼了,默默的站在一邊看張慶元施針。

看著看著,張曉芬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隨即心裡有些火熱起來。

張慶元施針如行雲流水,那嫻熟的技法,精準的刺入穴道,再輕輕的提插捻轉,並漸漸的送入一縷縷木靈氣,滋養姑父那比正常人枯萎的經脈,順著經脈不斷游走全身。

用真氣治病,效果自然非常好,而用木靈氣舒緩、滋養經絡,卻是前所未聞的創舉,連吳道子都做不到,而這樣一來,效果就立竿見影的非常明顯。

張曉芬甚至能清晰的察覺到丈夫那由枯黃轉為蒼白,再到有了淡淡血色的枯瘦臉頰,一瞬間百感交集,兩行淚再次淌下,既為丈夫受了這麼多苦的難過,更多的卻是失而復得,再次讓她有希望的開心。

喜極而泣。

張曉芬伸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這一刻,她的眼楮再也離不開自己的丈夫,這些天她一直在擔驚受怕中渡過,一個普通的,從農村走出來的婦女,沒有上過多少學,沒有什麼關系,在這個到處都是陌生人的縣城舉目無親,上有老父親需要贍養,下不僅有侄子、侄女需要照顧,更有自己的孩子,而丈夫就是她的依靠,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這些天她一直苦苦支撐,希望奇跡出現,希望對方在做了這麼多事之後能夠息怒,能夠放過他們家,但每過一天,她的精神便緊張一分,每過一個小時,她的心都在一點點下沉。

她也憂心被抓走的侄女,但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家庭主婦,別說把侄女救出來,就是昨天在抓走後,她跑到公安局,想看一面都不讓,還把她攆了出來。

這讓她心裡異常苦楚,卻又不能向別人傾訴,更不敢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給自己的侄子,她怕他們回來再一沖動,讓這件事情更糟,更怕牽連到他們倆。

但是現在,看著丈夫有了些微的好轉,她就再也忍不住這些天所受的屈辱,所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黑暗的無助。

渾身顫抖著,默默流著淚。

而此時,門外隨著尖銳而急驟的痛呼聲和砸在地上的‘怦怦’聲,竟沒有用到十秒,十來個人就全部被小朱放倒在地,每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而這一幕,看的病房裡的何叔目瞪口呆。

病房外面,無論羅主任還是中年護士,還是另外的醫生和保安,都躺在地上‘啊喲’不停,一邊還拿驚懼的眼神看一眼小朱,等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時趕緊轉過頭,心中卻是恨得要死,心想你們不是要治病嗎,治你罵了隔壁,你就等死吧。

內心的怨毒和表面的軟弱,構成了這些人的世界觀,完全是欺軟怕硬的陰私角色。

「呀,這是怎麼啦?」

恰在這時,一道驚呼在門外響起,卻見門口來了兩個女人,一個中年,一個青年,兩人從模樣上看像是母女,穿著上也非常上檔次,都是一襲的絲綢碎花連衣裙。

只不過這個中年女人身材太過肥胖,那裙子不像是穿在身上,倒更像是綁在身上一樣,在腰間勒出一道道的肉圈。

而年輕女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如果不看臉,只論身材的話,還是很誘人的,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腰細如楊柳,走起路來款擺搖曳,只是一搭上那張畫了濃妝的臉,就把她的分數完全降低了。

而剛剛驚呼的正是中年女人。

「啊喲,羅主任,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倒在地上了,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等中年女人看清地上躺著的人時,又是一聲驚呼,一驚一乍的。

說完,女人就上前,要扶起羅主任。

「啊!嘶~~你放手!」羅主任一聲痛呼,怒喝道,肚子疼的一陣哆嗦。

中年女人趕緊鬆手,訕訕的將羅主任放倒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她抬起頭,四處張望一下之後,猛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小朱,愣了愣,隨即眼楮一亮。

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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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再過來連你一塊兒打!

看到俊逸不凡,身形挺拔的小朱,不僅中年女人愣住了,連她的女兒也愣住了,一雙眼楮盯把小朱從上看到下,雙眼放光,如果有女色狼這個稱呼,這兩人絕對當得起。

小朱卻是臉色一冷,轉過了身子。

看到小朱的作態,中年女子一陣羞惱,眼神盯著小朱的後背一陣瞪眼,心道如果你是個鴨子老娘非折騰死你!

年輕女子也有些生氣,對著小朱的後背有些不忿的撅了撅嘴,心想本姑娘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難道就入不了你的法眼,裝什麼清純!

而兩人順著小朱的目光看向病房內,卻突然臉色一變,中年女子也顧不得外面的羅主任等人,高跟鞋踩的蹬蹬響的扭著肥臀就想沖進去。

小朱忽然伸出一只手,淡淡道︰「不準進去。」

「憑什麼不準進去?」看到又是這帥哥攔路,中年女人玩味一笑,有些佔便宜般的抖著肥大的胸脯向前一挺,「憑什麼不讓我進去,你是醫院的院長嗎,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進去?你說呀,你說呀!」

這一陣抖動,差點把小朱惡心的昨天的隔夜飯都膈應出來了,有些不堪的連連後退,要不然還真被她的胸脯給蹭到了身上。

借著這個功夫,這女人帶著女兒進了病房,直看得門口被揍得渾身酸痛難耐的羅主任和中年護士一陣張口結舌,心想原來這麼容易就能進去?

「我說弟妹,你難道就這麼急不可耐的讓我弟弟死了,然後得他的家產,你不知道醫生不讓他進來嗎,你還把他推進來,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中年女人一進來就沖著張曉芬一陣尖酸刻薄的罵道,因出汗過多的一張油膩肥臉滿是‘憤怒’。

「我……大姐……我……不是……」看到中年女人進來,張曉芬有些懼怕的向後退了退,語無倫次起來。

「不是什麼不是,我看你就巴不得我弟弟死了吧?然後再找個小白臉?嗯?」中年女人有些不屑的看著張曉芬,怒氣沖沖,似乎張曉芬真的想讓她丈夫早死一樣。

張曉芬雖然也四十多歲了,但身材卻不是這中年女人的一身肥肉能比的,雖然在連年的操勞和辛苦之下,臉色枯黃、暗淡,但模樣還是非常清秀,這也讓中年女人大為羨慕,一邊說著,還一邊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小朱,那煞有其事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大……大姐,真的……真的不是那樣的……」張曉芬看著丈夫已經漸漸好轉,剛剛有些興奮的臉色又布滿陰雲,但面對丈夫這個強勢的姐姐,她始終覺得矮她一頭,每次罵她都不敢還嘴,如果丈夫清醒的時候還能幫她擋回去,但現在……卻有些不知所措的畏懼。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也不看看我弟弟這些年受的什麼苦,我看都是你這狐狸精給害的!」看到張曉芬哭了起來,中年女子不僅沒有任何心軟,反而更加不留情面的扣屎盆子。

小朱皺了皺眉,有心想把這潑婦丟出去,但看著張慶元正在治病,又聽到他的姑姑喊這女人大姐,一是摸不清情況的小朱也不敢擅作主張。

張慶元同時操控幾十根金針,緩緩的,一點點的注入木靈氣,雖然這女人的話一句不落的都進了他的耳朵,但他現在卻沒空搭理他。

這女人張慶元自然認識,她是姑父的姐姐——陳麗雲,年輕女子是她的女兒——方翠萍。

陳麗雲當初強烈反對姑父和姑姑的婚姻,而是想讓弟弟娶一個科長的女兒,當兩人結婚後,陳麗雲就一怒之下跟弟弟一家斷絕了往來。而且陳麗雲為人尖酸刻薄,仗著她老公做生意,手裡有些錢,跟女兒都是一樣得眼比天高,從來不把張曉芬放在眼裡,見面了就是明朝暗諷,所以兩家不僅不和睦,反而跟仇人似的。

但這女人可不是關心她弟弟的主兒,今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出來了,竟然巴巴的跑來看她弟弟,難道真是血濃於水?

張慶元心裡陰冷的搖了搖頭,要說這女人會變性子,他第一個不相信。

耳朵裡聽著姑姑的哭泣,張慶元對這女人更是厭惡至極,差點忍不住轉身去抽這女人兩耳刮子,但現在他給姑父治病正到了關鍵時刻,只好先不理會,等會兒再好好收拾她。

張慶元不理會這女人,這女人卻不打算放過張慶元,剛剛張慶元是背對著她,她沒看清是誰,也不知道他趴在這兒幹什麼。現在發現是張慶元,又看到張慶元在往她弟弟身上插針,不由臉色一變,沖過去就罵道︰「你個野種,你在這兒幹什麼?你想謀殺啊??」

說著,伸手就要拉張慶元。

如果忍到這兒張慶元還能忍的話,也就不是他了,手上依然在對著金針提插捻轉,一只腳卻猛地踢出!

「砰!!!」

女人肥碩的身軀瞬間被張慶元含怒一腳踢飛,重重的身體砸在地上,砸得地板都是一震。

「啊!!!你個小雜種!!!」這一砸把這女人一下子砸的七葷八素,頭暈腦晃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尖著嗓子,跟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媽!」方翠萍見自己母親竟然被張慶元一腳踢飛,不由嚇一大跳,趕緊跑過去要扶她,但張慶元那含怒一腳,又豈是陳麗雲能受得了的,肚子疼的死去活來,方翠萍一扶,她立刻又是一聲殺豬般的叫喚,嚇得方翠萍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我草你媽的小雜種,你踢死我吧,你這個沒人要的土鱉孫子,我要殺了你……」

陳麗雲都這個樣子了,嘴上還不饒人,一邊疼的哭爹喊娘,一邊指著張慶元破口大罵,再難聽的話她都能罵得出口。

張慶元臉上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猛地喝道︰「小朱,掌嘴!」

小朱正聽得心裡怒火直冒,猛地聽到張慶元的吩咐,哪還會對這潑婦客氣,走上前去,一把推開要阻擋他的方翠萍,蹲下身子,左右開弓就是一頓猛扇!

方翠萍上去一次小朱推開一次,再一次過來的時候小朱猛一瞪眼,「再過來連你一塊兒打!」

一個凶猛的眼神,一道冷聲威脅,嚇得方翠萍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有動作。


   


第54章方翠萍的勾引

病房裡,「啪裡啪啦」的扇臉聲不絕於耳,夾雜著陳麗雲嘴裡‘嗚哩哇啦’含糊不清的咒罵聲,最後咒罵聲沒有了,只有一聲長一聲短的求饒聲。

站在一邊的何叔看著陳麗雲挨打,不僅沒有任何不安,反而心裡鬆了口氣。他自然認得陳麗雲,知道兩家的淵源,但剛剛無論陳麗雲再怎麼罵,他也沒法插嘴,畢竟是別人家的事,現在看到這個惡婆娘吃癟,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就差鼓掌叫好了。

而張曉芬到底是性子軟的女人,見到陳麗雲被打成這個樣子,心裡開始不忍起來,不由怯怯的在張慶元身後低聲道︰「小…小元,能不能讓你的朋友別再打了?」

張慶元轉過頭,扭臉看了地上氣喘吁吁,臉腫的跟包子似的胖臉,沉聲道︰「好了,小朱。」又對陳麗雲寒聲道︰「再敢放屁,我要你好看!」

這個時候,陳麗雲哪還能聽得見張慶元的威脅,滿腦袋都是金星亂竄,小朱一鬆手,她腦袋向後一仰,‘咚’的砸在了地上,脖子一歪,就這麼暈了過去。

「啊,媽???」見小朱走開,方翠萍一聲驚呼,趕緊跑過來,眼淚婆娑的抱著陳麗雲的腦袋,一會兒仇恨的瞪了張慶元一眼,一會兒又看著懷裡的陳麗雲,不知所措。

張曉芬心有不忍,走上前去要看看陳麗雲,卻被方翠萍猛一瞪眼,惡狠狠的哭道︰「走開啊,不用你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聽到方翠萍的罵聲,張曉芬訕訕的向後退了退,也不惱,只是覺得這次自己的侄子雖然幫自己出了口氣,但這樣又有些過分了。

畢竟陳麗雲也只是嘴巴惡毒了些,倒從沒打過自己,但現在自己的侄子竟然讓他朋友把她打暈了,這讓張曉芬心裡非常不安,生怕一波未平,又惹上新的麻煩,因為陳麗雲的老公也不是好惹的。

方翠萍哭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醫院,忙放下陳麗雲,慌慌張張的起來就往外跑,卻只聽‘啊喲’一聲,跟外面要進來的人撞在了一起,兩人都痛呼一聲向後倒去。

張曉芬眼疾手快,趕緊上去扶著方翠萍,沒讓她跌倒,卻被回過神來的方翠萍一下子甩開,惡狠狠的瞪了張曉芬一眼,也不敢再罵她,看也不看,心裡的憋屈和怒火就朝著門外罵道︰

「瞎了你的眼楮啊,走路也不看路!」

這時,方翠萍才看清對方是誰,心中一驚,趕緊捂住嘴,驚慌失措的趕緊道歉,一臉不自在中夾雜著諂媚的表情,「啊,對不起,對不起王總,我不是罵您的,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嗎了隔壁啊,你他嗎的說誰瞎了眼呢,找死啊!!!」對面被撞倒的人一邊摸著額頭,一邊甩開扶著他的人的胳膊,破口大罵道,心中惱火萬分,一臉的桀驁不馴。

「對不起,王總,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要是願意,任打認罰都隨您。」

現在的方翠萍哪還有剛剛跟陳麗雲進門時的驕橫,一臉的溫順和乖巧,貼了假睫毛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要多嫵媚有多嫵媚,‘歉意’的不停道歉。

此時隨著方翠萍的道歉,她的腰都快彎到90度了,低胸的碎花裙從對面王總的眼楮看去,白花花的兩顆大饅頭隨著身體起伏顫顫巍巍的,大片的雪白裸露在他的眼神下,讓王總一陣口乾舌燥。

王總一臉色迷迷的看了又看,再等到他看到方翠萍那眼中的勾引之色時,小腹不自覺的升起一股火熱,心想這女人倒夠騷的,搞搞也不錯,不由摸了摸下巴,故作大度道︰「嗯,這個不知者不怪嘛,倒是我剛剛出口傷人了啊,這個……你是?」


「呵呵,王總,我就是張晚晴的表姐——方翠萍呀,今天我跟我媽過來,就是要勸勸我舅媽他們的,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張晚晴要是跟了您,那可就是她天大的福氣,她卻一根筋兒的死擰,要我說啊,找女人就得找聽話一些的,是不是啊,王總?」

此刻的方翠萍一臉嬌媚的軟聲軟語,不知不覺間就靠近了王總,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身子不停的微微晃悠,王總的胳膊就在她的胸脯上蹭來蹭去,刺激的王總心火頓時燃燒起來,下面再也忍不住慾火的烈焰,頓時昂揚起來。

方翠萍心中吃吃一笑,心道只要我勾引上了你,哪還有張晚晴那個黃毛丫頭的事兒。

這女人心比天高,總想嫁入豪門,而整個玉環縣,也只有這王總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黑白兩道通吃,怎能不讓她心動。

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有了機會她自然要抓住。

王總不動聲色的用胳膊擠了擠方翠萍豐滿的胸脯,小眼眯眯的笑道︰「話是這麼說啊,可是不也有句話嘛,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啊,這張晚晴這個小辣椒夠辣,那模樣,那臉蛋兒,一掐一汪水兒啊,偏偏性格還那麼倔強,還會功夫,多帶勁兒啊。」

王總肆無忌憚的說道,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他也不需要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因為他老子能遮玉環縣半邊天,他自然也張揚慣了,根本不懂收斂為何物。

這王總不是別人,正是玉環縣德祿地產有限公司總經理王德祿,俗稱王大炮的兒子——王志豪,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王大炮在玉環縣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有夜夜做新郎的‘美譽’,歷經多年才得到‘王大炮’這個綽號。

做為他的獨生子,他王志豪怎麼能弱了他老子的名頭,從上初中起就開了苞,見一個愛一個,勾引不上就霸王硬上弓,多年來屢試不爽,也讓他的心愈發膨脹了起來。

被張慶元的姑父——陳海山的車蹭著了那次,他是酒駕,開車有點飄,結果就飄到了陳海山貨車的屁股後面,把車頭給蹭掉了一大塊。

王志豪無理還鬧三分,得了理就更不饒人了,一身酒氣的把陳海山的車門砸開,二話不說就同自己幾個同樣喝醉了酒的哥們把陳海山拉出來就是一頓猛揍!

醉酒的人打架哪有什麼章法,更沒有什麼顧忌,一頓拳打腳踢,連錘帶踹,直打的陳海山吐血了暈倒了還罷休,對著他的腦袋又是幾腳,覺得沒趣兒了,才讓一個哥們開了陳海山的車,一塊兒揚長而去。
本帖最後由 52蘿蔔頭 於 2013-9-18 00: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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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LV:12 大臣
發表於 2013-9-18 00:21
56樓

第55章一巴掌扇飛

第二天酒醒了,王志豪發現自己的車頭刮掉一大塊才想起這回事。

這小子也是個奇葩,開回了別人二十多萬的車,連帶著幾萬塊錢的鋼筋都不算,還要去討要損失。

查到陳海山被送到人民醫院了,王志豪直接趕了過來,一看到張慶元的妹妹張晚晴,頓時雙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連路都走不動了。狗改不了吃屎的王志豪想也不想的就上前去勾搭。

此時的張晚晴正為姑父的昏迷氣的要死,見罪魁禍首來了,還輕薄自己,小姑娘急紅了眼,用張慶元教她的功夫把王志豪和他的幾個跟班飽揍了一頓,要不是張曉芬拉著她,氣瘋了的張晚晴絕對能把這幾個混蛋打死。

到了下午,緩過勁兒來的王志豪也沒通過他舅舅這個公安局長,直接找了幾個相熟的警察,再次來到醫院,快氣瘋了的張晚晴怒火中燒,上去就打,結果一根黑洞洞的槍管直指著小丫頭的腦袋,如一桶水潑到她頭上一般,讓她再也不敢動彈。

張曉芬看到連槍都出來了,魂兒都快被嚇沒了,苦苦哀求也沒有用,一雙手銬,就把張晚晴帶到了公安局。

這一次,王志豪是對張晚晴動了真心,沒辦法,這張晚晴實在是太漂亮了,臉蛋美,身材幾乎是他理想中的完美,而且性格也是他喜歡的性格,這種女人是他橫行玉環縣十來年都沒見過的極品。

對於這樣的極品,王志豪自然是想方設法的要搞到手,哪怕張晚晴現在只有十七歲,但年齡在他眼裡根本無視。

王志豪把張晚晴的事情跟王德祿和他媽說了之後,得到兩人的大力支持,王志豪現在也快三十歲了,卻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正是他們最著急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怎能不讓他們大喜。

而兩人卻根本沒問女孩願不願意,想當然的就認為肯定沒有問題。整個玉環縣,又有誰不想嫁到他們王家?

而現在王志豪還有些耐心,打算先禮後兵,對張晚晴用軟的磨,但昨天他在公安局裡面無論怎麼說,張晚晴都不理會他,讓他大感沒趣。

而這時,經過王志豪在醫院那麼一鬧,這個常住人口不過二十多萬人的縣城,屁大的事幾天之內就能傳遍全縣,何況是這樣的消息,更是傳的飛速。

而聽說了這個消息的陳麗雲巴巴的聯系上了王志豪,說她是張晚晴的親戚,可以去說服張晚晴的長輩。聽到陳麗雲電話的王志豪不由大喜過望,讓陳麗雲連夜去醫院。

陳麗雲過去後,開口一說,立刻把張曉芬嚇著了,生怕侄女在公安局裡受欺負,所以無論陳麗雲怎麼軟磨硬泡還是威逼利誘,張曉芬就是死活不鬆口。

在陳麗雲無奈離開後,張曉芬打電話找來何嬸幫忙照看陳海山,自己又驚又嚇的趕到公安局,希望能見到張晚晴,但值班的警察怎麼可能讓張曉芬見到被王大少重點關注的張晚晴,哪怕張曉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警察連門都沒讓她進,就把她轟走了。

不死心的陳麗雲今天又來了,自然是想再試一次,如果不能從張曉芬這兒突破的話,她只好去找張晚晴,但她知道,張晚晴那小丫頭對她從來沒有好臉色,更不用說聽她的話,除了拿張曉芬和陳海山逼她,別的根本沒有辦法。

但是,剛一來,還沒說上話,陳麗雲就被人幾巴掌扇暈過去了,讓方翠萍又怒又氣,但礙於小朱的威嚇,她一個女人根本沒有絲毫辦法,而現在見王大少來了,自然想把剛剛受到的屈辱和憋屈都給討回來,不由用她那軟膩的聲音對王志豪嬌聲道︰

「王總,今天人家和媽媽過來就是為了您的事兒,結果還沒開口,就被這個小白臉給打暈過去了,您可要給人家做主啊,王總~~」

方翠萍嬌軟的身子晃著王志豪的胳膊,惹火的身軀跟他貼的緊緊的,這一搖晃,王志豪立刻感覺到那驚人的柔軟,心中那股火熱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騷女人扔到床上就地正法。

而方翠萍則惡毒的看著張慶元的背影,她故意不說是小朱打的,就是為了讓王志豪好好教訓張慶元,最好把他打個半死。

王志豪用手拍了拍方翠萍的臉蛋,一邊不斷胳膊來回蹭著方翠萍的柔軟,一邊向張慶元走去。

王志豪是花場老手,不斷的磨蹭,直把方翠萍蹭的渾身酥軟,都差點站立不穩,如果不是她刻意壓抑,鼻腔裡立刻就能發出嬌喘的哼聲。

方翠萍一臉春心蕩漾的橫了王志豪一眼,只覺得心裡有一萬只猴子在撓她的心,讓她渾身酥癢難耐。

「要發騷給我滾出騷去!」

張慶元猛地回頭,如墨般黑沉的臉上陰森可怖,那一眼寒光直嚇的方翠萍渾身一陣哆嗦,什麼旖旎的蕩漾春心都在那渾身一冷中瞬間消失。

看著張慶元猛地轉身就來了這麼一句囂張無比的話,直接把王大少給嚇得一愣,心說在玉環縣還有人竟然比我還囂張?

對著張慶元上下一打量,王志豪不屑的撇了撇嘴,對面這個人,除了臉比自己白點,沒有一樣比自己強,那你他嗎的囂張什麼啊囂張!

王志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口先罵一頓再揍,還沒等他開口,只覺得眼前一花,突然一陣大力甩在他的臉上,一巴掌就把至少有一百七十斤的王大少給扇飛了!

「嘶!!!」

所有人都被嚇得目瞪口呆,都張大了嘴巴。

驚嚇過度的方翠萍愣愣的看著飛出去的王大少,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心中竟有些慶幸自己剛剛被那麼一嚇,手鬆了鬆,如果還像剛剛抱那麼緊的話,只怕這飛起來的就不止王大少一人了!

小朱依然見怪不怪,用陰冷的眼神盯著沖天而起的王志豪,心中已經把他判了死刑,別說是張慶元了,如果這王志豪敢這麼對他的家人,他也要讓他生死兩難。

呆呆的看了看從天而降的黑影,門口的羅主任幾人震驚中則趕緊屁滾尿流的向一邊爬去,生怕把自己砸成肉泥,同時心裡暗暗慶幸,幸好剛剛是那個人教訓他們,如果是這個小白臉,出手這麼狠辣,只怕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砰!!!」

王大少飛出病房大門,臉朝地的砸落到走廊裡,發出沉悶的響聲,砸得整個樓道都一震。其他病房的人都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忽然看到這種場面,都不敢多看,閃了一下就又都縮回了頭,心中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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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可親的警察同志

張曉芬和何叔看著張慶元突然發威,眼楮都瞪圓了,像是第一次認識張慶元一樣。

但緊接著,張曉芬頓時大驚失色,昨天張晚晴把王志豪幾個人打了,下午就被警察拿著槍指著關進了公安局。

張晚晴比張慶元打的可是輕多了,這小霸王都受不了,何況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自己的侄子一巴掌扇飛,狠狠砸在走廊裡,臉丟的沒影了。

那麼,接下來等待張慶元的會是什麼?

張曉芬渾身打了個哆嗦,不敢往下想去了,猛然一聲大喊︰「小元!」

渾身瑟瑟發抖,如狂風中的秋葉一般,張曉芬緊張道一邊用力推張慶元,一邊喊道︰「小元,快跑!別再讓他們抓到你了!」

張曉芬嚇得臉色蒼白,既為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憂心,更為侄子的命運擔憂。

她知道,這一跑,侄子就會立刻成為通緝犯,從此亡命天涯,不知是否還有相見的一天。

但如果不跑,被警察抓到警察局,當王志豪醒來之後,等待侄子的將會是無盡的折磨。哪怕張曉芬只是一個家庭主婦,但這一點她也是非常的清楚。

張慶元看著驚嚇過度的姑姑,內心不由產生深深的自責和內疚,抓住姑姑的手,陰寒冰冷的目光掃了正向自己走來的王志豪的跟班,一邊溫聲對姑姑道︰「姑姑,放心吧,他們欠咱們的也該還了。」

為了讓姑姑安心,張慶元指了指小朱,對滿臉淚痕嘴唇緊抿,依然不斷抽搐的姑姑寬慰道︰「姑姑,我這個朋友家的勢力非常大,不僅能夠擺平這件事情,甚至能讓他們賠付所有欠咱們的。」

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張慶元的內心升騰起一股濃郁的殺機,眼楮微眯,看著舒緩下心情的姑姑,猛地轉頭!

張慶元腳下輕輕一點,飛身躍起,猛地向前凌空一掃!

勢大力重的幾腳無一落空,全部砸在撲來的幾個跟班身上!

只聽‘砰、砰、砰’幾聲悶響似乎在一瞬間響起,那幾個跟班全部被踢飛,在張慶元的有意控制下,這幾個人全部向屋外的王志豪飛去!

剛剛悠悠醒來的王志豪還有些暈頭轉向,緩緩抬起頭,正痛苦想破口大罵,忽然看到一片黑影由遠及近,接著就臉色大變的發現那是一個個人影!

一瞬間,王志豪驚駭欲絕,還來不及呼喊和有所動作,便感覺一道道重力砸在身上,砸的他渾身筋骨都要斷了,腹腔一陣又一陣的惡心酸脹,一道道大力的重擊,甚至最後一個人直接砸到他頭上,讓他沒有任何反應的,只痛徹心扉了兩秒,就再次暈了過去。

而他的身上,一聲聲‘啊喲’的痛呼聲喊個不停,奏出一首富有韻律的協奏曲。

張慶元落在地上拍了拍手,看著呼吸已經變平緩的姑父,臉色微微鬆緩,對正一臉好奇打量小朱的姑姑道︰「姑姑,我姑父估計再有一個小時就會醒過來,等他醒過來了之後,你不要給他拔針,也不要隨意動他,更不能讓他亂動,給他喂一些流食就好,等我回來給他拔針。」

張曉芬的難以置信中夾雜著驚喜道︰「小……小元,你說的是真的,你姑父真的再有一個小時就能醒?」

張慶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我保證,姑姑。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我師父嗎?真是的……」

張曉芬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剛剛張慶元打人的時候,張曉芬已經把這些都想明白了。

此刻心中雖然對小朱的來歷有些疑惑,但聽了侄子那麼一說,又點出了他朋友的勢力,再看這兩個小伙子從開始來到現在,不慌不亂,非常淡定的樣子,再加上小元從不說謊的性格,張曉芬基本上可以肯定,小元剛剛說的話應該不假。

雖然不知道是否能像小元說的那樣,不僅沒事,還能要回欠他們家的損失,但只要這些孩子們都沒事,自己的丈夫能醒過來,她就感謝老天爺開恩了。

而張慶元忽然耳朵動了動,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心道等了你們這麼長時間,總算到了。張慶元轉過頭,對小朱道︰「警察快來了,等會兒我跟他們一塊兒過去,去把我妹妹帶回來,我擔心我走了之後醫院還會胡來,所以,你就在這兒留著。」

張慶元看小朱點了點頭,繼續道︰「只要他們不是做的太過分,你隨便教訓一下也就算了。另外,你給黃老打個電話,讓他幫我把這件事的後續擺平,我不希望有麻煩。」

「就當我幫他治病的酬勞了吧。」張慶元又補充了一句道。

小朱點了點頭,心道張大師總算開口了,要不然他在這裡進退為難的,既想有所動作,又怕張大師怪罪,這下得了令,他自然心中有底了。

恰在這時,雜亂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也來到這一區域,正是張慶元之前感覺到出了電梯的警察。

這些警察接到報警後來的倒也算迅速,畢竟是第一人民醫院報的警,這裡出警對他們有油水可撈。

醫院裡報警絕大部分都是請求解決醫鬧事件,而每次處理完了之後,每個警察都會收到一個紅包,所以,警察很樂意接警來醫院。

這些警察急匆匆來到五樓後,大驚失色的看到一個病房門口躺著的一堆人,最讓他們奇怪的是還有一堆人竟然跟疊羅漢似地摞了起來。

幾個警察狐疑的對視了一眼,都感覺有些不同尋常。

而這邊的羅主任幾人一直注意外面的動靜,剛剛他趁裡面不注意,趕緊掏出手機撥了110的電話,簡單而迅速的交代了這裡的情況,比他每次解釋病人的病情詳細而準確,用時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下終於看到這些警察趕了過來,幾人之前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身子總算敢挪動了,眼中一熱,不由熱淚盈眶,眼淚汪汪的看著‘可親’的人來到眼前。

「是誰報的警?」帶隊警察問道。

「警……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我是這個科室的主任,裡面有個年輕人剛剛不僅把我們打了出來,還把王德祿老總的公子,王志豪幾人也打了出來,那邊就是他們。」

羅主任定了定神,從來沒想念警察的他,心中竟然有些想哭的沖動,接著他指了指一邊的疊羅漢,跟警察說道。

「什麼???」

幾個警察頓時大驚失色,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那邊的疊羅漢,跟炸了鍋似的,臉色巨變,「誰……誰竟然這麼大的膽子,連王大公子都敢揍,還拿來疊羅漢玩兒?」

幾人都心裡震驚萬分的想到,手都微微發抖,同時心中也有些興奮,如果這件事處理好了,只怕能在局長面前記一筆,幾人都心裡既緊張又興奮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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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自投羅網?

這些警察小心翼翼的把這群疊羅漢的家伙一個個弄了下來,不時踫到他們的傷口和痛處,惹得他們破口大罵,但警察卻不敢還嘴,等到他們抬下最後一個人,果然發現壓在最底下已經昏迷過去的王志豪!

所有警察都是渾身一震,心裡一個哆嗦,心想如果王德祿和他們的局長知道這事,只怕打他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在現代這個社會,可不是你能打就厲害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照樣可以通過權力掌握你的生死。

在他們心裡,把這王大少打成這樣,雖然他們心裡或多或少有些爽快,但他們心中已經開始為打人者默哀了。這也同樣是他們的悲哀,一個執法者不再服務於人民,而是服務於掌權者的時候,他們的強力手段的性質已經大變樣了。

這時,羅主任和中年護士一群人終於敢爬起來了,羅主任扶著牆邊的欄桿,這是醫院給行動不便的人修的,他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用上這個。

羅主任笑著給警察每人發了根煙,一邊指著病房裡低聲道︰「警察同志,裡面的行凶者很能打,也很厲害,你們注意點。」

說完,羅主任一邊砸吧著嘴裡的煙,一邊招呼遠處觀望的醫生護士們把王大少這些人抬去檢查治療,他的面前升騰起一股煙霧,在煙霧中顯露出他那腫脹臉上的陰狠。

聽到羅主任的話,幾人臉上一寒,尤其是帶隊的警察,猛吸一口煙,不屑笑道︰「能打?在我們警察這裡,再能打又能怎麼樣,有了這個,我讓他老虎變小貓,蟒蛇變泥鰍!」

說著,帶隊警察掏出身上的配槍揚了揚,一臉的肆無忌憚。

而正在這時,張慶元走出了病房,忽然開口道︰「那什麼王大少給我留下來,他不能走!」

驀然聽到這個聲音,羅主任心裡猛一哆嗦,心中不禁想起他聽到他的上一句話——「給我狠狠地揍!」

羅主任瞬間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腫的跟豬臉似的臉頰,眼裡驚懼中又帶著絲絲怨毒。

而帶隊警察猛然轉頭,眼楮微眯,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槍,一邊似笑非笑的冷聲道︰「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張慶元步伐不變,不快不慢的向警察走去,淡漠的指了指正要被抬上折疊病床的王志豪,道︰「我說他得留下來。」

「你不是還在做夢吧,都現在這時候了還敢囂張?」警察厲聲一喝︰「王慶、于飛,把他給我銬起來!」

說完,他身邊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就一邊摸出腰間的手銬,一邊向張慶元走去。

三人迎面接近,在那警察伸出手銬的瞬間,張慶元猛地伸手一抓,那手銬就像是伸手遞給他的一樣,被張慶元猛地抓在手裡,嚇了兩個警察一跳。

但瞬間,他們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張慶元嘴角冷冷一笑,在愣著的兩人面前,像擰麻花般的把那鍍鎳碳鋼材質的手銬給擰了幾個圈,手一丟,扔給了兩個警察。

慌得兩個警察手忙腳亂的接住,愣神間,張慶元已經從兩人身邊走過。

張慶元剛剛露出的那一手不僅嚇壞了那兩個警察,連帶隊吩咐的警察也大驚失色,連忙握住手中的槍,猛地指向張慶元,聲色俱厲道︰「你他嗎的給我站住,站住!」

見張慶元冷著臉不僅沒有停下,還依然不緊不慢的向他走去,警察厲聲喝道︰「再不停下老子就開槍了!」

看到槍指著自己,張慶元心中猛地一寒,想到也是這個地方,就在昨天,自己的妹妹就是同樣因為王志豪而被槍指著,妹妹會功夫不錯,但怎麼能抵抗得了槍,做為一個從小接受五講四美教育的學生,做為一個守法學習的公民,哪個人在被槍指著的時候不心驚膽戰?

張慶元拳頭一握,在持槍警察眼中只不過閃過一道虛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持槍的手腕被一道大力猛然箍住,就像鋼鉗一般讓他痛呼出聲,卡擦一聲,他的手腕瞬間被張慶元捏斷了,手一鬆,槍就到了張慶元的手中!

看著張慶元在他面前把玩著手槍,警察一瞬間魂飛天外,顫抖著聲音,舉起雙手道︰「大……大哥,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動槍……槍的保險已……已經開了……」

「什麼???」張慶元勃然大怒,他以為這警察只不過是嚇唬他的,沒想到他連保險都開了,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這警察一個控制不好,只怕這槍就真向他開火了。

「啪」,一巴掌甩出,直把警察扇的在地上連轉幾個圈,‘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張慶元在一群人震驚的眼神中,三兩下就把槍拆成一堆零件,扔到那警察的身邊,一陣鈴鐺作響,嚇得這警察渾身一顫,立刻閉口不言,驚恐的拿眼神斜瞄著張慶元,畏畏縮縮的不敢動彈。

張慶元再不理會他們,走到王志豪身邊,在他腦袋上一拍,一股勁氣沖進他的穴道,刺激得他猛地驚醒過來。

王志豪有些茫然的張開眼楮,一瞬間就看到了張慶元在他身邊,驚得他渾身一個哆嗦,竟不由自主的在床上向後縮了縮,繼而等他看到周圍的警察後,臉上的驚恐瞬間化為驚喜,還不明白剛發生了什麼的他似乎一瞬間又恢復了大少的紈褲,厲聲大叫道︰「你們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

剛說完,王志豪突然覺得遍體生寒,就看到張慶元的手猛地抓向他的脖子,連任何反抗余地都沒有,被張慶元像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手腳一陣亂抖,眼楮突成了個死魚眼。

張慶元這一手再次讓所有警察和羅主任幾人大驚失色。

這王志豪可是有一百多斤的體重,就這麼輕飄飄的拎了起來,那他的力量得有多大,不過一瞬間,羅主任想到了他一腳把王志豪幾人踢飛,警察想到了地上麻花般的手銬,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慶元單手提著王志豪,踢了地上的警察一腳,冷聲道︰「起來,去公安局!」

張慶元的話讓所以警察都是一愣,都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張慶元,面面相覷,心想這人有些自大的狂妄了吧?

他真以為他天下無敵了?

還……還要跟我們去警察局?

還是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以為國家的強力機關就是個擺設?

難道要自投羅網嗎?

「沒聽到我的話嗎?」張慶元見警察沒動靜,不由又踢了他一腳。

「哦,哦,好,好的,大哥……」警察心裡一慌,忍著痛,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對著張慶元畏縮道︰「您……您請!」

張慶元把王志豪向兩個警察一扔,冷聲道︰「扶著他!」

在王志豪的驚呼聲和劇烈咳嗽聲中,兩個警察一陣手忙腳亂的抱住王志豪,身子連退幾步,再才穩住身形,扶著王志豪站穩,臉色蒼白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慶元,像看怪物一樣。

張慶元陰冷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淡淡道︰「走吧!」

說完,就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一眾警察面面相覷,最終把目光匯聚到帶隊警察身上,驚疑道︰「頭兒……」

帶隊警察揉了揉有些腫脹的臉頰,忍著手腕上的劇痛,臉色陰沉道︰「走,跟上他,看他要耍什麼花樣。」心中卻是想著,等到了公安局,老子不整死你老子跟你姓!

就在這一群警察大大咧咧的來,灰灰溜溜的走了之後,羅主任幾個到現在都沒回過神,望了望幾人離開的背影,又望了望病房的方向,最終什麼都沒說,也扶著欄桿離開了。

就在這時,小朱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看著羅主任幾人離開的蹣跚身影,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摸出電話,撥了出去。


第58章大伯

「成風道長……那個……你這個茶不錯啊。」黃老跟成風老道剛下完一盤棋,一邊喝著茶,話語有些言不由衷道。

「呵呵,自己栽的茶樹,隨便弄弄,哪當得上你這贊譽,你喝的茶可都是極品,老道的茶可比不上啊。」成風老道順著茶壺的插嘴兒吸了口茶,砸吧著嘴道,對黃老的吞吞吐吐視而不見。

「呃……雖然那些茶貴的要死,但是,還是你的茶我喝著最舒心,這個……如果您的茶拿到市面上賣的話,只怕比那些頂級名茶還要貴啊。」黃老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依然口不對心的說道。

「咋了?茶喝完啦?」成風老道放下茶壺,似笑非笑的看著黃老。

成風老道的眼神看得黃老竟然有些尷尬起來,猶猶豫豫道︰「那個……成風道長,您果然是目光如炬啊,什麼事都逃不過您的法眼,呵呵……這個,茶確實喝完了……能不能再賣給我一點?」黃老訕笑道,一個馬屁送了過去。

成風老道斜著眼看著黃老,笑道︰「至於嗎?你想喝什麼樣的好茶喝不到,非要從我嘴裡分。」

黃老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心中卻忽然想到張慶元,心想還是張大師牛啊,從成風道長虎口奪食,每次還都說的振振有詞的,不給我就順,順的可就看他張大師的心情,心情好給你留點,心情不好一把拿光,你就等著哭去吧,看你給不給。

正在想張慶元,黃志琴卻拿著黃老的手機過來了,對黃老道︰「爸,小朱的電話,是跟張大師有關的事情。」

黃老臉上立刻洋溢起笑容,接過手機,朗聲道︰「小朱啊,有什麼事嗎?」

電話裡,小朱把那邊的事情從頭說到尾,直聽的黃老額頭起了青筋,暴怒的猛一拍桌子,要不是成風老道一個眼疾手快,只怕他的寶貝茶壺就要摔到地上去了,成風老道一瞪眼,嚇得黃老趕緊給他一個作揖賠罪的姿勢。

「好了,我知道了,你在那邊就聽張大師的吩咐,出了什麼事我來擺平。」黃老怒聲道。

說完,黃老就掛了電話,一臉鐵青。

看著成風老道一臉的疑惑,黃老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直聽得成風老道也同樣火冒三丈,怒聲道︰「現在這些人怎麼能這麼無法無天,跟舊社會都差不多,竟然還有強搶民女、拆人家宅的事情,太不像話了!」

「砰」的一聲,成風老道一怒之下,也猛地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他這一掌比黃老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一掌就把竹桌打了個稀巴爛,幸好他再次施展了一道‘猴子撈月’,將他的小茶壺和桌上的大茶壺抓住了,至於黃老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雖然因為地面是竹子做的沒事,但杯子裡的茶全都撒了。

「啊,我的茶……」

黃老嘴角抽了抽,慌忙撿起地上的杯子,一臉肉痛。

「好了,別再心疼了,等會兒我再給你拿一斤,不過錢可再得加一倍啊。」成風老道哼了一聲道,接著道︰「慶元他脾性還是比較大的,這種情況,說不準他就要在那邊捅了大婁子,你行嗎?要不行我來安排!」

「呃……別,別,成風道長,我行,我行,我現在就打電話。」聽到成風老道的話,黃老剛剛舒緩的心情立刻緊張起來,笑話,這麼個事都辦不好,還怎麼討好張大師,黃老趕緊將手裡的茶杯遞給一邊的黃志琴,不由分說的再次拿起手機,找到一個叫黃志功的名字,就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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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元一馬當先的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樓,後面跟著一群畏畏縮縮的警察,還扶著一個年輕人,這種情況讓來看病的人都疑惑萬分,卻也不敢多看,只掃了一眼就匆匆離開。

看到這一幕,張慶元就知道這些警察在人民心中是個什麼形象了,不過這跟他沒有什麼關系,他也懶得管,但是,你們竟敢聽這個混蛋的話,關我妹妹,那可真是找死了!

張慶元頓了頓,轉過頭,嚇得帶隊警察一個哆嗦,立刻停下腳步。

「你們的警車在哪兒?」張慶元厭惡的問道。

「在……在那邊。」帶隊警察指了指廣場上一處位置,那裡停了一輛現代的警車,和一輛警用面包車。

張慶元點了點頭,就向那邊走去,看到張慶元離開了,帶隊警察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又惡毒的咒罵了起來,心想還真敢去公安局,看到時候老子不整死你。

到了車邊上,張慶元站在轎車旁邊,對王志豪陰森一笑,道︰「我妹妹被你關在哪兒了?」

「在……在縣公安局……」王志豪脖子縮了縮,敬畏道。

「那就去公安局。」說完,張慶元就拉開了轎車的後車門,坐了進去。

看到張慶元這麼自然隨意,一眾警察都面面相覷,心中竟感到無比滑稽,他嗎的這是逮人還是被逮?有這麼牛逼的罪犯嗎?

不過想歸想,罵歸罵,但一行人看張慶元上了那輛轎車,說什麼也不敢再坐那輛車,都擠到面包車裡去了,連王志豪也是一樣。

最後,帶隊警察只好點名,讓一個警察過去開車。

他們沒耍什麼花樣,兩輛車直接拉著警燈,一路呼嘯著向公安局駛去。

在過去的路上,帶隊警察連打了幾個電話,這才放下心來,坐在面包車副駕駛位的他看著前面的轎車,臉色泛青,滿眼陰狠之色。

此刻,台海市市委辦公樓頂層,一間裝飾的古色古香的辦公室內,黃志功正在他的辦公室裡開著小會,正說到興奮處,桌上的一個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過,在看到是他自己的私人手機響的時候,他立刻拿了過來,再當他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時,神情一緊,慌忙站了起來,並示意屋內的人先離開。

屋裡的幾個人都是市委班子成員,忽然看到市委書記看到電話後這麼恭敬的樣子,不由都狐疑的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之余,趕緊離開,可不要讓書記以為自己偷聽他電話。

看到屋內的門關上後,黃志功趕緊按下接聽鍵,恭敬的道︰「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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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暴怒!

兩輛警車一前一後開進了公安局的院子,院子不小,圍著牆的花池裡奼紫嫣紅一片燦爛,就在車剛進院的一瞬間,後面趕緊上來兩個警察把院子的大鐵門給鎖上了。

下了車,看著從車上下來奪路而逃的這些警察和王志豪,張慶元沒有理會,打量著這些圍過來的虎視眈眈的幾十個警察,看著那一個個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張慶元笑了,笑容陰森,看在一眾警察的眼中如妖魔鬼怪,像桀驁不馴罪大惡極的罪犯。

「雙手舉起,抱在頭上,蹲下!」一聲大喝對著張慶元喊來。

張慶元抬眼望去,是一個中年禿頂警察,張慶元不認識警餃,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官,嘲諷的笑了笑,道︰「為什麼?」

「你涉嫌打架、鬥毆,致人傷殘!」那中年人厲聲道,「更毀壞警用物品、拒捕,每一條都是罪,你說為什麼?」

「那我想請問,我妹妹昨天被你們用槍指著給帶到了你們公安局,她犯的又是哪條罪?」張慶元寒聲道。

「打架鬥毆!」中年警察大聲道。

「鬥毆?」張慶元怒極反笑,猛地一指在一邊陰狠瞪著自己,想象著等會兒被警察抓起來自己折磨他,正陰笑的王志豪道;「既然是鬥毆,那為什麼他不抓起來?」

「是張晚晴行凶打人,王總只是正當防衛,怎麼可能抓他?」那警察似乎對張慶元的話感到非常好笑,現在張慶元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凌遲,他自然也不急,淡淡解釋道。

「那我姑父被這混蛋打的住院,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為什麼不抓他?」張慶元臉上的陰沉之色幾欲滴出墨來。

「沒有證據,不能因為你姑父被人打了我們就胡亂抓人,這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中年警察不屑道。

「好,好!」張慶元心中勃然大怒,一連說了兩個好字,「抓我妹妹的時候你就有證據了?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講負責?」

「王總當然就是人證了,你還不服麼?」中年警察嘲諷笑道。

張慶元眼神微眯,心中的怒氣已經大到他都快壓制不住,靈魂中淡紅色的波紋漣漪不斷旋轉,似乎能感受到張慶元的暴怒,一瞬間光芒大盛!

「我姑父同樣也是人證。」張慶元的話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哈哈,你姑父?你姑父怎麼能跟王總相比,說的……呃……」

中年警察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也為這個不識大體的愣頭青感到極度無語,正當他還要諷刺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因為剛剛還在台階下的院子裡站著的張慶元忽然身形一動,竟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到了他的面前,一只手猛然握住他的脖子,抓了起來!

中年警察心中大駭,一雙眼楮滿是驚恐之色,在張慶元緊握的手掌中,一張臉憋得通紅,手腳並用胡抓亂踢,卻根本夠不到張慶元的身體,張慶元冰冷的不帶絲毫人氣的眼光看著中年警察,在目光接觸的瞬間,警察心中驚駭欲絕!

一道眼神就把他嚇得幾乎魂飛天外!

在張慶元把中年警察抓住之後,其他的警察才反應過來,慌忙掉轉槍口,不少人都不停大喝道︰「放下江隊長!」

「放下大隊長!」

「放下!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整個公安局的院子一片嘈雜,喊聲、吼聲不絕於耳!

張慶元對這些聲音根本不管不顧,盯著中年警察語氣森冷道︰「我妹妹被你們關在哪兒?」

「呃…………*¥#¥*(%……」中年警察軟弱無力的根本使不上任何勁,一張臉憋得通紅,眼如死魚眼般翻出,臉色蒼白,一半是缺氧,一半是驚嚇過度,此刻聽到張慶元的話,渾身一驚,嘴裡含糊不清的蹦出幾個字節。

張慶元將手鬆了鬆,中年警察趕緊喘了幾口粗氣,瞬間恢復了些力氣,雙手向上扒住張慶元的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艱難道︰「呼哧……在……呼哧……審……審訊室……呼哧……」

「指路!」張慶元寒聲道。

中年警察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首先艱難的朝下面持槍的同事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艱難的抬起手,向後指了個方向。

張慶元環顧四周,在王志豪一張愣住的震驚表情上停留了兩秒,就向著警察指的方向走去。

看到現在大隊長成了人質,又受到他的指示,一眾警察面面相覷之余,不敢亂動,只好一邊讓出一條道,一邊跟著張慶元向後走去。

「他嗎的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武警打電話,催他們趕緊過來,他們有狙擊手,等會兒瞅準機會打死他嗎的!」

情況直轉急下,把王志豪氣的鼻子都快歪了,見一邊之前的帶隊警察還在發愣,氣的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聲道。

「是,是!」王志豪的話在他們心中絕對跟局長的話一樣管用,聽到王志豪的指揮,帶隊警察沒有絲毫猶豫的趕緊掏出手機撥出電話,一邊跟在王志豪的身後向張慶元去的地方走去。

在中年警察的指引下,張慶元像提小雞一樣帶著他來到公安局大樓後面的一排平房前,看著中年警察指著的那扇鐵門,大步走了過去。

「小晴,你在裡面嗎?」張慶元對著審訊室裡喊道。

過了片刻功夫,裡面傳出一聲虛弱中帶著驚喜的聲音,「哥……我在裡面……」

聽到妹妹的聲音,張慶元心中一喜的同時,臉色大變,猛地飛起一腳踢向鐵門!

上千斤的銅塊被張慶元背著都跟玩兒似的,這扇鐵門怎能抵擋得了張慶元的暴怒!

「砰」的一聲重響,在一片灰塵中,張慶元一腳將整扇鐵門給踢爆了,鐵門‘匡當’一聲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四溢,嗆得張慶元手中的警察一陣劇烈咳嗽。

張慶元一把將警察摜到地上,砸的他七葷八素之後就暈了過去,而張慶元一個閃身就進了審訊室。

放眼望去,只見張晚晴被手銬拷在窗戶的鐵欄桿上,整個人耷拉著拷在窗戶上,正睜著一雙大眼楮,驚喜的看著張慶元。

此刻的張晚晴,哪裡還有以前明眸皓齒的清靈勁兒,一臉菜色,眼神無光,嘴唇烏紫乾裂,明顯是缺水,還餓著肚子,更重要的是精神消耗巨大,整個人幾欲虛脫!

張慶元只感覺渾身血液上涌,眼眶瞬間就紅了,拳頭捏的劈拉響,渾身氣勢暴漲,那些灰塵如無風自動般猛地以張慶元為中心向四周猛散!

張慶元怒了!

真正的暴怒!!!

一個箭步沖到妹妹身邊,隨手扭斷她手上的手銬!

張晚晴虛弱的向張慶元笑笑,眼一黑,就暈倒在了他懷裡,渾身滾燙。

張慶元攔腰抱住妹妹,伸手在妹妹幾個穴位上一點,渡進幾縷真氣,緩緩滋養張晚晴的身體,猛然轉身!

頭上的頭發根根站立,如一頭發狂的雄獅呼嘯間沖出審訊室,根本無懼已經將審訊室團團圍住的警察,一個眨眼間就飛到王志豪身邊,猛地踹出一腳!

暴怒如張飛,敵軍之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厲害如趙子龍,深入虎穴如入無人之境!


第60章狙擊手

「砰!!!」

剛剛看到張慶元將治安大隊長扔在外面,心中還在暗喜的王志豪哪想到突然天降橫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張慶元一腳揣飛,砸到後面的辦公樓的牆壁上,只感覺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但意識卻清醒無比!

張慶元哪會讓他暈倒,含怒一踢,在出腳的一瞬間射出一縷真氣進入王志豪!

只要張慶元不願意,王志豪想昏迷都困難!

他要讓他嘗盡痛苦!

「啊!!!」

王志豪扯著嗓子一陣猛嚎,這種劇烈的疼痛,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痙攣讓他渾身都有些抽搐,卻根本無法昏迷,這種痛感讓他痛不欲生!

「啊——我草!嘶!!!」

看到張慶元一瞬間將王志豪踢飛,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王志豪如野獸般的痛苦嚎叫,所有人都是心裡猛地一驚,再看看被張慶元踢破的鐵門,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俱驚的盯著張慶元,一時間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此時,武警、特警已經趕到,密密麻麻一大片,將這一片空地圍得水泄不通,幾個狙擊手更是上到制高點尋找最佳位置,公安局大大小小的局長、副局長、指導員、政委都趕了過來,武警大隊長更是親自帶隊!

就為了張慶元一個人!

但像這樣一個擁有高強功夫,速度奇快,更擁有一腳踢破鐵門的大力,他們覺得這樣的布置根本不是小題大做,而是非常必要!

在他們眼裡,像這樣一個社會危害分子,尤其是心裡有怨恨,還功夫高強的社會危害分子,一定不能讓他逃脫!

公安局長左天嘯拿過一名幹警遞過來的擴音喇叭,面色陰沉的看著圈子裡傲然站立的張慶元,在看到自己外甥慘狀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把張慶元判了死刑。

這王志豪可是他姐姐和姐夫的寶貝疙瘩,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如果讓姐夫知道了,恐怕這小子想死都難,一想到這裡,左天嘯握緊了擴音喇叭,大聲道︰

「張慶元,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束手就擒,不要做不理智的抵抗,否則我有權利下令將你就地擊斃!」

語氣冷漠,決定生死,似乎張慶元的死活就在他的一念間。

張慶元緊緊抱著妹妹,首先看向左天嘯,那如冰封刀子般陰寒的眼神如有實質般的直入左天嘯眼中,嚇得他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手中的喇叭都差點拿不穩。

張慶元陰森的笑了笑,諷刺十足,繼而滿臉暴戾的環顧四周,看著一個個冷漠的,或舉著槍,或舉著防爆盾牌對準他的警察和武警,張慶元眼眶通紅、雙目充血,眼神陰森不帶絲毫生氣,如絕地廝殺的困獸!

剛剛見到妹妹慘狀的那一刻,張慶元胸腔都幾乎要炸裂,直欲大殺四方,把整個公安局的所有警察都殺乾!

被掛在窗戶上一天一夜不讓坐,屋裡開著高強度的燈光,不讓休息,沒有水喝,更沒有飯吃,這種折磨,竟然用來對付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子,他們也能下得去手?

這群畜生!

王志豪為了一己之私,為了讓妹妹屈服,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方法!

這群衣冠禽獸的警察,竟然道德敗壞到這種程度!

張慶元只覺得腦中充斥的全都是瘋狂、殺意!

雙眼通紅,氣勢陰戾,陰寒的盯著一個個警察,那一道道眼神看在每個人眼中,都如墜冰窟,渾身上下直冒寒氣。

看著這一個個披著一身警服,卻干出這等禽獸之事的警察,張慶元咬緊牙關,面目愈發猙獰起來!

但一瞬間,戒指上傳來的涼意猛地進入他的心神,紅光大盛的靈魂中波紋也在剎那間收斂了不少。

「你若為禍世間,為師以後定不輕饒!」

一瞬間,張慶元腦海中猛地浮現師父飛升前告誡自己的話,如一桶涼水潑在頭頂,讓張慶元冷靜了不少。

「不為禍世間,但首惡我一定要除掉,否則難滅我心頭之恨!」張慶元心中陰狠的想到。

兩個孤兒,雖然有爺爺、姑姑和姑父的疼愛,自己更有師父的照顧和教導,但終究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心思敏感,更受不得欺負!

小時候妹妹被人罵野孩子,被人揪辮子欺負,那時候還沒遇到師父,根本不懂功夫,但他就敢發瘋一般沖上去就打,縱然被揍得滿地打滾也不吭聲,牙關緊咬的用通紅的眼楮盯著每一個人,像一頭狼一樣,只要被他找到一絲機會就會反擊,在他的發瘋下,一個個只會欺負人的大孩子哪裡是他的對手,被他抓的滿頭滿臉都是血!

家人就是他的天!

現在,就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所有的家人都被欺負個遍,姑父被打的頭破血流渾身是傷的陷入昏迷,妹妹被關進公安局受盡折磨,姑姑更是以淚洗面擔驚受怕還要受盡威脅!

哪個正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睚眥欲裂!

更何況是張慶元!

一個有常人難以企及能力的修真者!

真是找死啊!

張慶元張了張嘴,臉上咧起一絲陰狠的笑容。

這一抹笑容看在所有人眼中都有些不寒而栗。

「歹徒窮凶極惡,我下令,狙擊手立刻將他擊斃!」

此時,武警狙擊手已經就位,他們的耳機裡傳來公安局局長左天嘯威嚴中帶著驚懼的聲音。

狙擊手開始瞄準張慶元,尋找機會。

張慶元忽然一陣頭皮發麻,心中警兆升起的一瞬間,身形猛地一閃,就在他離開的一剎那,一道子彈直射他剛剛所在的位置,‘砰’的一聲悶響打進了堅硬的水泥地面,濺起一地火花,更炸的水泥地面一個大坑,水泥石塊四射!

張慶元勃然大怒!

借著四濺的水泥石塊飛起的一瞬間,張慶元猛地飛身掠起,連擊幾掌,五塊水泥石塊驟然改變方向,如箭一般沖天而起,射向遠方!

五個石塊,直接打中五個狙擊手握槍的手臂,全部擊中,沒有絲毫偏差,五個狙擊手同時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瞬間額頭冷汗直冒!

聽到對講機裡傳來的慘叫聲,所有帶了對講機耳機的警察都是一驚,趕緊出聲詢問,但回答他們的只是一聲聲粗重的喘息和痛呼聲,過了片刻才聽到他們抽著涼氣斷斷續續的報告。

而此時,左天嘯等一幹警察、特警還在為剛剛張慶元躲過那一擊而震撼不已!

左天嘯正欲下達下一步的命令,卻忽然聽到一名警察報告狙擊手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左天嘯和一干領導都是心頭一寒!

這還是人嗎?

幾百米的距離,竟然僅憑幾個石塊全部解決,還全部正中手臂,這需要怎麼樣高強的功夫才能做到,這是武俠小說嗎?

這些人再看向張慶元,都有了深深的敬畏和忌憚,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這些領導的前面也多了些防爆盾牌,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們心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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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出大事了!

玉環縣委辦公樓,五樓走廊裡忽然想起一陣‘???’的皮鞋敲擊地面的跑步聲,這個聲音讓五樓的不少領導都是眉頭一皺,心道是誰這麼不懂規矩,他們出門一看,都愣住了,因為跑來的是縣政法委書記和縣委書記大秘,兩人一頭大汗,正在敲縣委書記于道光的門。

所有人都眼神一凝,心中一突,難道縣裡出什麼大事了?

所有領導和秘書都驚疑不定的看著縣委書記辦公室的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

這些領導卻沒立刻回辦公室,依然在門口張望著,心念電轉,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才能讓這兩人聯袂而來,還滿頭大汗的驚慌失措。

而此刻,縣委書記于道光的辦公室內,縣委大秘滿頭是汗的對于道光說︰「書記,出大事了!」

恰在此時,于道光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顯示的名字,也顧不得再聽秘書長說什麼大事,趕緊擺了擺手,接著忙接起電話,恭敬道︰「黃書記,您好!」

政法委書記和秘書長對視一眼,都是心神一凜,能讓縣委書記這麼恭敬的稱呼黃書記的只有一個——台海市市委書記黃志功,這樣一來,即使兩人有再大的事,也不敢現在打斷縣委書記,只能忍住心中的焦急,在一邊安靜等候。

兩人看著于道光接著電話,看著看著就發現於書記頭上開始冒汗,一邊點頭一邊臉色震驚中夾雜著緊張,兩人注意到,于書記握著電話的手在不停發抖。

而此刻,台海市市委辦公室裡,黃志功也是一頭冷汗。剛剛黃老一個電話讓他嚇個半死,那嚴厲的口氣、刻不容緩的交代讓他緊張萬分,到後來,黃老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也讓他頭上的汗都沒止過,從他當上市委書記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挨黃老的訓。

別人不清楚黃老的能量,他卻是非常清楚,雖然他嘴裡稱呼黃老為大伯,但並不是親的,他只是家族的旁系,要不是他有一定的真才實幹,又知感恩、懂進退,他現在只怕還在杭城市一個科局待著混日子。

現在的官場,最讓官員害怕的不是政績,而是暗算,做什麼事都得小心翼翼,畢竟官員如果僅僅靠工資會過得很不爽,但如果收了別人的禮,哪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也害怕東窗事發的那一天。

但是黃志功卻根本不需要在這個上面擔心,有黃家每年大量金錢和人力物力的提供,他根本無需受賄貪污、假公濟私,別人自然抓不到他的把柄,在政治上的地位也就順風順水,因為無所欲,所以他行事自然張弛有度,在來到台海市的第一年就站穩了腳跟,接著就是發展自己的勢力。

所以,黃家這棵大樹他只要抱緊了,以他現在剛過四十的年紀,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所以,對黃老的話他不敢不聽,更不敢得罪。

而現在,連黃老都看重的人,他的家人竟然在玉環縣——他的管轄之內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被捅到黃老那兒去了,這不禁讓他臉上火辣辣的難堪。

所以,在黃老那兒承受多少的怒火和訓斥,他一股腦的全部還給了玉環縣的書記于道光,他媽的,你們縣的人做事就不知道收斂點,讓我在大伯面前丟盡了臉面,還不知道大伯對這個有沒有想法,如果是這樣,我殺了你們都不足以解恨!

「于道光,你這個縣委書記還想不想幹了?啊?官商勾結,還是強權部門的官商勾結,你這個縣委書記是吃屎的嗎?」

罵起于道光來,黃志功毫不留情,雖然如此,于道光還是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稱是,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一個商人的兒子,竟然能指揮得了公安局的人,誰給他的權利,啊?」

說著,黃志功猛地一拍桌子,為了發泄他的怒氣,更為了發泄他剛剛受到怒罵的鬱悶心情!

聽到拍桌子的聲音,于道光禁不住一個哆嗦,心裡把公安局長左天嘯罵了個狗血噴頭。

「好了,你趕緊給我打電話,別讓事情發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跟你說,如果那個年輕人有什麼事,你這個縣委書記也別幹了!」

說完,黃志功‘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聽到電話裡傳來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一道忙音,讓于道光心裡再次一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握著電話愣了愣,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嚇得站了起來,背後都濕透了,而對面站著的縣政法委書記和秘書兩個都呆呆的望著自己。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于道光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你們兩個這個時候過來湊什麼熱鬧,想了想剛剛黃志功交代的事,也顧不得訓斥兩人,趕緊就要找電話撥出去。

而見到于道光打完了電話,政法委書記正要匯報,卻莫名其妙的挨了頓訓,但一想到這等大事,還是不能耽誤,不禁硬著頭皮道︰「于……于書記,縣公安局出大事了!」

于道光剛翻出左天嘯的電話,正要撥出,突然聽到政法委書記來了這麼一句,心中猛然一驚,如電一般的目光直射向他,嚇得政法委書記一個猶豫,竟不敢再說了。

于道光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猛然吼道︰「你他媽的到底什麼事,說啊!!!」

「呃……啊???」政法委書記被罵的一個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一邊的秘書更是心裡一個哆嗦,噤若寒蟬。

政法委書記雖然是副處級,比縣委書記矮了半級,但也是縣委常委,在常委會上也是有一票權利的,哪怕縣委書記也不能忽視。

這政法委書記可是于道光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人,平時都是笑呵呵的平等對待,別說如此大罵,哪怕重一點的口氣都沒有,今天是發了什麼瘋,竟然如此張揚的罵自己?

政法委書記心裡憋著一股氣,臉色一沉,但是今天的事情一個鬧不好就要出大事,他也沒有猶豫,趕緊把剛剛發生在公安局的事情說了出來。

「咚」于道光心中一沉,一個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神色呆滯,火氣蹭的一下就不斷上漲,心裡不斷罵著左天嘯——老子這邊還沒給你打電話交代呢,你他媽的就開上火了,還一上來就被人家干掉了五個狙擊手!

如果左天嘯在這裡,他真想活剝了他!

如果現在還不給左天嘯打電話,還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出什麼樣的蠢事,想到這裡,于道光心裡一個哆嗦,趕緊起身,匆忙道︰「我們現在趕緊過去。」

說完,一邊撥出電話,一邊跑著出了辦公室。

看到縣委書記如此驚慌失措,政法委書記和秘書如果再不知道這事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們就真要活回去了,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著縣委書記向樓下跑去,一邊跑,秘書一邊打電話叫車。

而五樓的一些領導剛剛還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辦公室裡的怒罵聲,都是一呆,接著就看到縣委書記匆匆忙忙跑下去的身影,再接著又看到剛剛進去的兩人也是一副匆忙的樣子,不由都傻了。

心想,縣裡真出什麼大事了嗎?

   

第62章警局的恥辱

躲過了狙擊槍的子彈,張慶元剛剛平靜一些的心情不由勃然大怒,而左天嘯更是驚怒不已,這樣的高手,如果讓他活下來,以自己外甥做的這些缺德事,只怕他難逃一死。一想到這裡,左天嘯不再猶豫,怒喝道︰「給我開槍,就地擊斃!」

聽到左天嘯的喝聲,一眾警察、特警面面相覷,都有些發愣,而左天嘯已經忍不了,拔出自己的手槍就朝著張慶元一陣猛射!

「砰、砰、砰!」

槍聲刺破長空,驚得一眾警察都瞬間反應了過來!

張慶元臉色一變,抱著妹妹的手猛地一緊,身形一扭,不斷閃躲開來,而大部分警察也都開始開槍射擊!

張慶元心裡火冒萬丈,咬牙切齒的盯著正在換彈夾的左天嘯,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身形不斷扭轉騰挪!

突然,張慶元借著一個空檔的機會,一個飛身縱撲,身影如一道閃電直射向左天嘯!

一個閃掠就撞進了警察的包圍圈,在他含怒之下,這一撞直把左天嘯面前的警察撞得人仰馬翻,一如剛剛子彈轟進水泥地面一樣,將十來個警察盡數撞飛,‘啊喲’聲不絕於耳!

「砰!」躲閃不及的左天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就被前面的警察撞飛了出去!

一屁股砸在後面花池中的假山上,砸的後背頓時鮮血淋灕,腰部卡擦一聲,頓時斷了!

「啊!!!」

一聲慘烈的嚎叫突然響徹整個公安局上空,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再才發現他們的左局長已經昏死在了假山前面,生死不知!

張慶元根如虎入羊群,所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的驚呼聲!

他們手裡的槍已經成了擺設,到處都是人,怎麼開槍?

「砰、砰」砸落地上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聲聲慘叫不斷傳來!

剛剛的包圍對張慶元來說就是個笑話,此刻在他的怒火下頓時土崩瓦解!

張慶元就像一個地獄煞神,陰寒著一張臉,沒有絲毫猶豫,如一道黑色的幽靈穿梭於各個站立的警察身邊,讓所有人慌不擇路的驚恐萬分!

出拳——砸飛!

踢腳——踹飛!

每一次出手,都至少有一個警察受傷!

每一次掠過,都讓警察驚懼到了心底!

哪怕一些警察看著不對要跑,就發現自己突然就被一道讓他痛徹心扉的大力打在身上,一陣猛烈的劇痛瞬間被砸飛!

更有一些耍聰明的警察趁亂躺在地上,也被張慶元游走間每人肚子上猛跺一腳,沒傷也變成負傷了!

此時,地上已經倒了大片的人,有昏迷的,也有清醒的,清醒的更希望自己能夠昏迷,因為此刻的張慶元實在太像一個地獄魔王,動手都要見血!

短短片刻功夫,幾十名持槍的警察已經被他放倒了大半,人人都受到輕重不一的傷,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在被打中的瞬間失去行動力,怎能不讓他們驚恐萬分?

慘叫聲、驚慌失措的大喊聲、怒罵聲交織在一起,讓一向強勢無比的警察局籠罩上詭異的氛圍。

這時,看著站著的人越來越少,一些被激紅眼的警察也不管那麼多了,對張慶元持槍就射,槍聲再次不斷響起!

張慶元譏諷一笑,如狂風驟雨般直撲向一個個射擊的警察,一拳拳轟出,一個個身影噴血倒飛,滿眼不可思議與驚恐,繼而就在劇痛中陷入昏迷!

張慶元將無數人打飛,將無數人干翻,將無數人打的吐血,但他穿紅而過,卻不沾片縷,渾身上下的衣服沒有一絲凌亂,連表情上都沒有任何動容與改變!

傲然卓立,抱著妹妹站在院子中間,此刻整個院子裡除了他,再沒有任何人站立,那些躺在地上的警察,一個個用震驚和驚恐的眼神瞪著他,一瞬間忘了痛呼,忘了抽搐,就這麼屏息看著張慶元,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戰神啊!

他到底還是人嗎?

黃飛鴻也沒這麼厲害吧?

這將是他們玉環縣公安局和武警特警大隊最為恥辱的一天,被一個赤手空拳的人把近百個人全部打趴下,更有幾十個人昏了過去,全部都是一招放倒,沒有多餘的動作!

而他,不僅一點事兒都沒有,連衣服都沒有一絲凌亂。

但他渾身冰冷,眼神陰寒,看誰一眼都能心神巨震,渾身哆嗦不已!

所有還清醒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此刻,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一些微不可聞的壓抑的痛呼聲,與剛剛的紛亂形成鮮明對比,寂靜無聲!

而時間離剛剛他們開槍還不足十分鐘!

這是什麼概念?

即使讓這近百個人站在原地不動,一人去踹一腳也不止十分鐘啊!

恰在此時,一聲悠揚的電話鈴聲響起,在這寂靜的時刻格外響亮,眾人都心中一跳,不由自主的尋找鈴聲響起的地方。

鈴聲是從左天嘯那裡發出的,但此刻左天嘯自己腰部被砸斷,人也昏死了過去,哪還能聽得見。

聽著耳中傳來的‘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聽’的標準女聲,于道光眉頭緊皺,心中焦急萬分,不由大聲催促司機︰「開快點!再快點!」

但即使如此,于道光還是姍姍來遲。

當看到院子裡遍地傷員,一些之前不敢過來的文職警員在院子裡手足無措的瞎跑時,于道光嚇了一大跳,這跟他腦子裡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不僅是他,政法委書記和縣委大秘更是震驚萬分,一張慘白的臉,嘴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于道光茫然道,忽然猛地一聲大吼︰「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于道光的大吼,這些文職警察也突然發現了他,一看是縣委書記,不由都是一哆嗦,趕緊跑過去,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把剛剛他們從窗戶上看到的那驚天一幕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哆嗦著,那樣刺激的場面,比所有米國大片都來得震撼、嚇人。

于道光越聽心中越驚懼,到最後也跟著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手哆嗦著指著地上躺著或昏迷、或痛呼的警察,顫聲道︰「這……這些人……都,都是他一個人打倒的?」

政法委書記和縣委大秘也艱難的吞了口唾沫,臉抽了抽,心裡卻是實在難以想象剛剛那種場面到底有多勁爆。

三人一陣發愣,口乾舌燥的再也說不出話,忽然于道光猛然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他……他抱著他……他妹……妹妹走了……」那警員繼續結巴道。

于道光此刻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既有對張慶元沒事的舒了口氣,還有對這一地傷員的頭痛,更有對張慶元那霸道絕倫的驚懼,無數的心思都在心念一閃間。

「你們叫救護車了沒?」政法委書記忽然問道。

「已……經叫了,這麼多人,他們也在調配全縣的救護車……」警員回道。

于道光此刻已經顧不得管那麼多了,一邊掏出手機,找出黃志功的名字,一邊沉聲道︰「小羅,你跟我現在去醫院,張慶元姑父他們現在都在醫院,他現在應該也去那兒了。憲齊同志,你就在這善後。」

說完,于道光就急匆匆的向外跑去,留下同樣一臉復雜神色的政法委書記鄭憲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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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你信不信我把你從五樓窗戶

玉環第一人民醫院五樓,神經外科的病房內,張曉芬看著丈夫睜開了眼楮,不由喜極而泣,用手緊緊捂住嘴,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這些天受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抽噎著哭出了聲。

陳海山茫然的睜開了雙眼,有些茫然的轉了轉眼珠,似乎一時間沒弄明白自己是在哪兒,但隨即而來的身上酸脹疼痛的感覺讓他立刻心中一驚,再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張曉芬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但陳麗雲和方翠萍卻坐不住了。

此時的陳麗雲早已被方翠萍叫醒,之前,張慶元把王志豪幾人踢飛的那一幕在方翠萍看來,那根本是張慶元找死!

作為一個由玉/環縣本土地頭蛇成長起來的人物,王德祿在自己的小舅子左天嘯成為公安局局長之後,更是在整個玉/環縣只手遮天,連在台海市都有不俗的勢力。而這張慶元一個大學老師,能有什麼樣的能力和本事,而剛剛那個帥哥,肯定是他找出來唬人的。

一想到這裡,方翠萍就膽戰心驚,她非常害怕王德祿因為王志豪被張慶元打傷而遷怒到她的身上,如果她知道此刻王志豪已經被張慶元打的連吐三大口血,生死不知的躺在她們這層樓上時,又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所以,為了免禍,更為了將功贖罪,方翠萍趕緊趁著張慶元走了之後將她的胖媽——陳麗雲弄醒,接著兩人在一邊嘀嘀咕咕了半天。

這時,看到陳海山忽然醒了過來,陳麗雲和方翠萍兩人趕緊跑過去,更是趁著小朱出去打電話的功夫,陳麗雲肥胖的身子裝作不經意的猛地把張曉芬向後一擠,差點撞她一個趔趄,只聽陳麗雲撲到陳海山床邊,哭道︰

「海山,你……你可終於醒了,嗚嗚,你不知道,這些天姐姐是怎麼過來的……嗚嗚……每天都擔驚受怕,吃不下睡不著,就操心你的身體,天可憐見…嗚嗚…你可總算醒了……」

陳麗雲一邊哭著,一邊在陳海山病床前說著,那種煞有介事的口吻和哭泣讓陳海山一時也摸不著頭腦,心說難道終究還是血濃於水?

而陳麗雲的心思顯然不止於此,她眼楮裡的淚水一閃一閃的,橫眼掃了張口欲說話的張曉芬一眼,陰沉的猛一瞪,算是警告,在陳麗雲多年的陰影下,張曉芬諾諾的向陳海山病床後站了站,只聽陳麗雲又接著嚴肅道︰「海山,你知不知道,你昏迷前是把誰的車給蹭了?你肯定不知道啊,那是咱們縣的頂級大少王志豪啊!」

「什麼,是他的車?」陳海山震驚萬分,一屁股坐了起來,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更是一片驚慌失措。

「可不就是,你這次可闖了大禍了啊。」陳麗雲沉重嘆息道。

而一邊的方翠萍也眨了眨眼楮,有些害怕道︰「舅舅,你不僅得罪了他,在你昏迷的日子裡,就在昨天,張晚晴又在你的病床前把王大少揍了一頓!」

看到陳海山眼中的震驚轉為驚駭,方翠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繼續捏著腔調道︰「這還不算呢,也不知道舅媽怎麼想的,竟然把張慶元那個愣頭青又給找了回來,結果今天不僅把王大少打了一頓,還把人家警察都給打了!」

「啊???」陳海山更是一聲驚呼,接著就轉過頭,對張曉芬怒道︰「你怎麼把慶元也叫回來了,這不是添亂嗎?」

陳海山環顧四周,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焦急道︰「晚晴和慶元呢?他們人呢?」

張曉芬苦著臉道︰「阿山,我沒有……我沒有給慶元打電話,晚晴昨天把王大少他們幾個打了一頓後,就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慶元剛剛給你治療之後,也跑到公安局去要人去了。」

還不等陳海山說話,陳麗雲嗤笑一聲,不屑道;「就你家那個書呆子?他去要人?他不被關起來打個半死就算他命大了,還真以為公安局是他開的,這麼天真的就跑過去要人,真是笑死人了。」

接著,陳麗雲臉色一肅,對陳海山道︰「海山,這麼跟你說了吧,這次讓你們三個這麼一鬧,你想想,對於王大少來說,他能受得了嗎?他能善罷甘休嗎?」陳麗雲嘆息道︰「不僅是張慶元和張晚晴這兩人,只怕連你們兩口子都是大禍!」

「啊?那怎麼辦啊,姐?」陳海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無權無勢的他對此腦子裡根本一片空白,只知道這種情況肯定需要送禮、需要打點,但他哪裡又知道人家王大少吃不吃這一套,更不知道人家門朝哪兒開。

陳海山所認識的,社會地位最高的,也不過他姐姐罷了。

「所幸還不是最差……」陳麗雲眼珠一轉,接著道︰「你也知道,這王大少是什麼脾性,如果對住了他的胃口,哪怕你得罪了他,他也不會對你計較,而現在就有一個機會。」陳麗雲故意吊了吊胃口。

而陳海山這時對張慶元和張晚晴的安危擔心的不得了,聞聽此言,不由趕緊道︰「姐,你說,需要送多少禮,哪怕我砸鍋賣鐵,把店都給轉了也要湊出錢來送給他。」

陳麗雲愣了愣,接著一陣肥肉亂顫的笑道︰「我的傻弟弟也,你想想,王大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再說了,你即使全部家當都賣了,又能換多少錢,他王大少能看得上嗎?」

陳海山一陣面紅耳赤,但卻更是著急上火,急的在床上坐立不安,眉頭皺成緊張的川字,苦道︰「姐,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王大少看上晚晴了,而且想娶她。」陳麗雲見前戲也鋪墊夠了,就‘沉聲’說道。

見陳海山一急就要蹦起來,陳麗雲趕緊伸出又胖又白的胳膊按住陳海山的肩膀,訓斥道︰「多大的歲數了,一遇到事情還是這麼慌亂,你只為那張晚晴一個人考慮,你有為你們考慮過沒有,不說他們兩個人能被判幾年,能在公安局受到什麼樣的折磨,單說你家的獨苗張興,他以後又能好過的了?你們兩口子又將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告訴你吧,你們家的房子已經被他們給拆了。」陳麗雲皺了皺眉,寒聲道。

陳海山心裡一震,隨即心裡狂怒,但接著就化為無盡的苦澀,無權無勢,怎麼跟人家鬥,只是蹭了下車,為了自己闖下的禍,竟然讓全家人搭了進來,這讓陳海山心中萬分痛苦。

「海山,你想想,只要張晚晴那個小妮子答應了,不僅什麼事都沒有,你們還能立刻成為王總的親家,那以後,在咱們玉環縣,姐都得沾你的光啊。再說了,這事對於張晚晴那個丫頭來說,可是她天大的造化,咱縣裡多少大戶人家的閨女想還想不來呢。」

終於‘步步為營’的表達了自己的最終目的,陳麗雲咧開了嘴,燦爛而期待的目光看著陳海山。

「你再敢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這五樓窗戶上扔下去?」

恰在此時,聽到陳麗雲最後的話,小朱一臉鐵青的在門口陰沉道。

   




第64章為何而來?

看到陳麗雲那虛偽無恥的嘴臉,小朱此刻真想把她扔下去,因為張慶元走的時候交代過他姑姑,不讓陳海山亂動,但現在竟然因為陳麗雲的挑撥,陳海山坐了起來,讓小豬驚怒不已,不知道這樣一來會不會對陳海山身體有影響,但上一次揍陳麗雲是張慶元發了話,而這次他頂多只能嚇唬她。

但嘗過小朱巴掌滋味的陳麗雲一見到小朱回來了,立刻哭喪著臉,在陳海山好奇的目光下,趕緊閉嘴,眼觀鼻鼻觀心的退到一邊的病床上坐下,不敢再看小朱。

方翠萍也好不到哪兒去,一開始她還對這帥哥有想法,但現在發現張慶元他們闖了這等彌天大禍後,她一點也不想跟他扯上關系,更何況現在暫時戰略性服軟有利於自己不吃苦頭,她自然也跟著她的胖媽撤到那張床上。

不過現在兩人倒是對張慶元多少有些刮目相看了,心想這小子難道還會中醫?昨天那些醫生都說根本無法治,現在一天的功夫就好了,也太神奇了吧,隨即兩人心裡又陰冷的想到,醫術再高又有什麼用,還不要被王大少整。

小朱眼神陰冷的將兩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心想這倆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生長環境,才能長成這樣的奇葩,無比自私、無比貪婪、無比虛偽!

「姐,你不用說了,你們的心思我明白,但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勸小晴。」見兩人還有些不甘的朝自己張望,陳海山沉著一張臉道。

陳麗雲給了陳海山一個‘怒其不爭’的眼神,對他的死腦筋感到極度鬱悶,但現在迫於小朱的威懾,她卻根本不敢再開口。

小朱也不再理會陳麗雲母女倆,走上前,一邊將手中剛從醫院旁邊買來的粥遞給張曉芬,一邊對陳海山笑道︰「陳先生,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陳海山剛剛因為氣急而難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呃…謝…謝謝,已經好多了……勞您關心了。」

陳海山不清楚這個看模樣了不得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還對自己如此客氣,讓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小朱也是很無奈,如果張慶元真的是他朋友倒也好了,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稱呼陳海山為‘叔叔’,但對於張慶元的姑父,他敢嗎?

所以,他只能稱呼他‘陳先生’。

張曉芬揭開粥的蓋子後,一邊用勺子攪著粥,讓它涼的快些,一邊對陳海山解釋道︰「這位是朱先生,是小元的朋友。」

看到陳海山點了點頭,又轉到他耳邊小聲道︰「剛剛小元說他也很有背景,讓咱們這次不用擔心。」

陳海山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小朱一眼,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希望,他寧願相信這個在他看來有些不切實際的說法,也不願意去選擇那個寧肯讓他去死也不遠做出的決定。

小朱又仔細打量了陳海山一眼,見他現在無論從精神還是身體反應上還比較好,心也落下了一點,接著還是說道︰

「陳先生,那個……張老師離開的時候說您身上的這些針得等他回來給您拔,而且您最好不要亂動,以免影響治療效果。」

聽到小朱的提醒,張曉芬愣了愣,隨即臉色一變,‘哎呀’的一聲驚呼,焦急道︰「我怎麼把小元交代的事情給忘了,阿山,你現在有哪兒不舒服沒有?」說著,張曉芬開始上下打量起陳海山的身體。

陳海山晃了晃胳膊,道︰「沒事兒啊,我現在不好好的,除了身上有點痛之外,其他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說完,又奇怪道︰「以前只知道小元他師父醫術高明,沒想到他也學了來,真是不錯。」

「姑父,您還是別亂晃了,要不然你的治療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啊。」

就在張曉芬準備出言讓陳海山別亂動的時候,門口響起張慶元的聲音,驚得屋裡所有人都朝外看去。

張曉芬和陳海山自然是大喜,再等到兩人看到張慶元懷裡抱著的張晚晴時,都大驚失色,張曉芬一路驚慌的跑了過去,焦急道︰「小元,小晴她怎麼了?」

陳海山這一刻早把張慶元剛剛的提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在床上伸長脖子不安道︰「是小晴嗎?她怎麼了?怎麼暈了過去?」

最吃驚的當然是陳麗雲母女兩,剛剛兩人還如何大言不慚的譏諷張慶元這次有去無回,一方面是心裡真的不相信,也更不屑,另一方面也自然是讓陳海山迫於無奈而勸說張晚晴。

但現在,張慶元的突然出現,讓這母女兩直感覺臉色一陣火辣辣的滾燙,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和拆台啊。

兩人更為在意和緊張的是張晚晴竟然能真的被他帶回來,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和手段,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辦成這件事?

張慶元抱著張晚晴來到陳麗雲和方翠萍坐著的床邊上,眼神冰冷的看著兩人,寒聲道︰「滾起來!」

兩人面色蒼白的渾身一哆嗦,心中一陣憤恨和咬牙切齒,強忍下心中的怒氣,暗道一聲你他媽的再囂張能囂張多久,娘的我忍,抱著這種心思,兩人沉著臉起身到了一邊。

張慶元將張晚晴放在床上,再才對張曉芬和陳海山道︰「小晴沒什麼事,就是關了一天有些不舒服,我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張慶元怕兩人聽了怒極攻心,尤其是姑姑現在虛弱的身體,更容不得太多的驚嚇和憤怒,只能隱瞞其中的過程,簡略帶過。

聽到張慶元的話,張曉芬和陳海山才放下一些沉重的擔心,但還是不太放心的看了又看,直到看到張晚晴的呼吸越來越平穩、均勻才放心,這當然是張慶元之前注入的真氣開始運轉起了作用。

而此刻,陳麗雲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不由有些忐忑的看了張慶元的背影一眼,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張慶元,你難道就忍心看著你們家遭受這樣的大禍?你要知道,他們王家不僅在咱們縣,在整個市裡都非常有勢力,根本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是,我是有私心不假,但對你們來說,我這個提醒不僅能夠讓你們能躲過這場災禍,還能因此交好王家,我這也是為你們家好好不好,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死扛?」

張慶元嘲諷的掃了陳麗雲一眼,看著她肥胖的身體一起一伏的看著自己,張慶元冷聲道︰「為你自己就夠了,不用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跟我們沒關系,不要這麼說為誰好,我們當不起,今天的事情我就放了你,你請便吧。」

說完,張慶元就轉過身給妹妹蓋上被子,心想你要是知道那小子被我快打死了,他的那個最大的依靠也要癱瘓了的話,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這麼想。

而此時,縣第一人民醫院的廣場上,醫院的院長、副院長、黨委、團委、後勤等一干領導忙不迭的在廣場上飛奔,向著開進來的縣委一號轎車心神不寧、不明所以的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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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他就等死吧!

「你——」陳麗雲見張慶元這麼說,心裡一陣火起,卻又不敢發作,胖臉上的眉毛皺成一團,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方翠萍也是同樣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心中無比鬱悶。

兩個女人為了讓張晚晴能走進王家,可沒少下功夫,而自從張慶元回來後,兩人處處吃癟,從沒有這麼挨過打,更被這麼狠狠的教訓的根本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在她們看來,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張慶元去公安局不僅自己完好無損的立刻回來了,連他妹妹都一塊兒帶回來了,讓兩人幾乎不敢相信。

公安局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或者是王大少發善心了?

還是不喜歡張晚晴了?

這幾個想法一一被兩人否決,完全摸不著頭腦,也想不明白。但是,現在這個時刻,兩人當然不想離開,在他們看來,張慶元闖了這麼大的禍,又把張晚晴帶回來了,王大少不氣瘋了才怪,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她們在等。

等王大少發力,等張慶元被華麗的打倒。

到了那個時候,她們兩個再見縫插針的說話,爭取一些最大利益,「總不能這一趟白忙活了吧……」,這是兩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兩人憤憤的看了看張慶元,又瞪了張曉芬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到了外面走廊,有些嫌惡的把走廊上的公用休息椅擦了又擦,再才坐在上面。

張慶元來到陳海山身邊,笑道︰「還好,姑父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沒有出什麼意外,現在既然醒了,我又調理了你的經脈,再就是靜養了。」

陳海山感慨道︰「小元,真沒想到,你的醫術竟然也這麼高明,看來你把你師父的本事都學到家了啊。」卻是對張慶元把陳麗雲攆走沒有絲毫意外,這對他們家來說,根本不是第一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而這些年的恩怨,讓陳海山對陳麗雲的姐弟感情幾乎快消磨光了,也對她越來越不報任何希望。

張慶元一邊拔針一邊笑道︰「哪有,我比我師父可差遠了呢。」

說完,張慶元道︰「姑父,這些天你要忌煙和葷腥,還有辣的、涼的、有刺激性的東西都不要吃,多喝些湯,少量多餐。」張慶元轉過頭,對姑姑道︰「姑姑,你記住了吧?」

看到張曉芬點頭,張慶元笑了笑,道︰「我姑父的身體沒事,等一會兒我再把我姑父骨折的小腿清理一下,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沒有必要住在醫院。」

陳海山和張曉芬都信服的看著自己的侄子,點點頭,心裡對這個侄子是打心眼的喜歡。

張慶元一直以來就是他們的驕傲,讓他們從十來年前驕傲到現在,尤其是在張慶元考到縣裡讀初中以後,每一次張慶元抱回來沉甸甸的成績,都讓兩人心花怒放,在街坊鄰居面前非常有面子。

而現在,年僅二十五歲,就成了大學教授,在華夏國,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就我侄子能!

張慶元轉了轉頭,忽然疑惑道︰「咦,何叔呢?」

張曉芬見陳海山行動沒什麼問題了,就把碗遞給他自己喝粥,說道︰「你何叔見你跟警察一塊兒走了,擔心的不得了,說他家有一個遠房的親戚,就回去說找找看,能不能幫上忙。」

接著,張曉芬一臉擔憂的對張慶元道︰「小元,你跟姑說,小晴被他們欺負了沒有?」

張慶元搖了搖頭,他知道姑姑口中的被‘欺負’是什麼意思,道︰「就是一些公安局常用的伎倆,沒事兒,姑姑,這件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都能處理好。」

說著,張慶元向門口怒了努嘴,道︰「你看,姑姑,這不來了?」

聽到張慶元話的同時,張曉芬已經轉過頭看向門口了,因為門口已經來了一大群的人,每個人都衣冠楚楚,看模樣還是當官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場面的張曉芬雙腿一軟,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們是來抓張慶元的,但轉念就想起剛剛張慶元的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張慶元,不明白他的意思。

于道光一路過來,頭上的汗冒了又冒,流了又流,頭上稀疏的頭發耷拉在頭皮上,模樣異常滑稽,但他身邊跟著的所有人別說偷笑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一路低頭的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縣委書記,醫院的領導們各個心裡惴惴不安,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惹到了這尊大神。

等到于道光來到這間病房,看到床上躺著的陳海山和一邊緊張的張曉芬之後,他們之中的個別領導心裡頓時一驚,心想於書記不會是因為這件事而興師動眾的吧?

而此時,五樓神經外科的主任辦公室內,一個道急促的跑步聲‘咚咚咚’的停在了門口,一把推開了羅主任的辦公室門,道︰「羅主任,羅主任,有好消息,有好消息!」

正在一個小護士的幫助下,掀開他的肚子,用消腫止痛的特效藥在他肚子上輕輕的按摩,舒服的羅主任都快呻吟出聲了,沒想到突然被這樣的聲音破壞了所有情調,再看到是中年護士長,不由生氣道︰「謝護士長,你現在好歹也是護士長了吧,能不能懂點規矩,進來前先敲個門?」

而謝護士長先是一臉驚愕的看著羅主任跟一臉通紅的小護士兩人,忽然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不擺明的找罵來了嘛!

羅主任的掃了謝護士長一眼,心想剛剛要不是你這個老女人來叫我,我何必去趟那個渾水,還挨了這頓莫名其妙的冤枉打,一想到自己的傷,羅主任心裡就萬分惱火,對這謝護士長也恨上了,見她一臉尷尬、噤若寒蟬的呆立在那裡,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沒好氣道︰「說吧,什麼事?」

「羅主任,那……那個方院長還有鄧院長他們這些醫院領導都到了剛剛那個病房,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反正我剛剛看到他們行色匆匆的,跟在一個有些禿頂的老頭身邊,臉色還不太好,您說,他們是不是王家來攆他們走的?」

謝護士長有些幸災樂禍的猜測道,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如果是平時,謝護士長看到衣冠楚楚的于道光,可能也能認出他是縣委書記,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讓她心裡全都是那個病房的屈辱,而此刻的於道光又是滿頭大汗的要形象沒形象,要氣勢沒氣勢的出現,謝護士長沒認出來也很正常,更沒有想過攆走張慶元,需要這些領導出面嗎?

聽到謝護士長的話,羅主任眼楮一亮,猛的坐直了身子,揮了揮手讓小護士出去了,驚訝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鄧院長他們?」

謝護士長點了點頭,道︰「是他們,我看得真真的,哼哼,敢跟王家叫板,他也是嫌他的命長了,真以為自己能打就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了?」

此刻,謝護士長還以為張慶元已經被公安局關了起來,心中頓時大感爽快。

羅主任也激動不已,一邊揉了揉還在疼痛難忍的肚子,一邊惡狠狠的道︰「敢把王大少揍成那樣,王家不折磨死他,他就等死吧!」

   



第66章生命垂危

而此刻,跟羅主任和謝護士長兩人心裡無限意淫相反的是,于道光一臉緊張、滿頭大汗的確認了張慶元之後,一臉真摯歉意的躬身道歉道︰「張……張老師,您好,我是玉環縣縣委書記于道光,對不起,作為縣委書記,我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讓您受這樣的委屈,我誠摯的向您道歉。」

于道光沒辦法不心驚膽戰,滿頭大汗,半個小時前他在公安局院內看到的那一幕就已經夠刺激了,而後來聽到的消息卻比看到的更加刺激,完全顛覆了他五十多年的認知,讓他心裡震驚的有些難以置信。

再加上市委書記黃志功的大罵,他怎麼敢在張慶元面前擺譜,更不用說這次首先是來道歉,先取得對方的原諒的。

聽到于道光的話,在場的副院長鄧玖光心裡不禁一個哆嗦,心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這陳海山家裡沒什麼來頭嗎,怎麼把縣委書記都牽扯出來了,萬一於書記知道了自己在其中搞出來的事兒,那豈不是麻煩了。

一想到這裡,鄧玖光對王志豪不由有些不滿,心想這事是王志豪惹出來的,于書記忌憚王德祿,可能不會對王志豪怎麼樣,但作為替罪羊,他鄧玖光實在是太合適了。

其他的醫院領導,包括正院長方斌在內的領導,聽到于道光的話之後,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都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只有方斌有一個讓他震驚的猜測和聯想,之前公安局發生的情況,在接到120急救電話後,急救中心就直接匯報給他了,他聽了之後也是大吃一驚,而現在,公安局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縣委書記第一時間不關注公安局,反而到這裡來道歉,自然而然的,這兩件事之間肯定有聯系。

想到這裡,方斌暫時放鬆了一把,現在看來暫時跟他們醫院無關,可以稍稍舒緩下心情了。

而此刻,正在門外興奮張望的陳麗雲和方翠萍聽到于道光的話,呆愣了半響,兩人愣愣的對視一眼,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心想這張慶元從一開始就不把王志豪放在眼裡,原來真是背後有人啊,但是,他背後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縣委書記這麼大的官親自來這裡道歉,還是畢恭畢敬的。

一想到這裡,兩人透過人群縫隙看向了屋裡面的小朱,蒼白的臉上一副驚懼的眼神。

「這下倒好,王家這邊任何馬屁沒拍到不說,還惹了一身腥」,此刻的陳麗雲和方翠萍心裡都是無限沮喪,更讓她們沒想到的是,之前一直不放在眼裡的張慶元,竟然一下子把縣委書記這尊大神給搬了出來,還能這幅態度對他,顯而易見,他背後的後台比縣委書記厲害,而且還不是一星半點。

陳麗雲心中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只覺猛的一黑,肝膽巨震之中,身子晃了晃,差點就此暈了過去。

方翠萍趕緊扶住陳麗雲,同樣驚懼萬分的瞅了瞅病房裡面,看了看張慶元,又瞅了瞅小朱,兩人母女連心,此刻同時眼前一亮,兩人對視一眼,心思一轉,立刻有了新的主意,這時,方翠萍終於不再驚慌失措,眼波流轉中,臉上已然一副嬌媚中帶著期待的模樣。

此刻,病房裡,于道光抹了抹頭上的汗,對張慶元表態道︰「您放心,您和您的家人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我一定嚴肅處理,絕不讓您受到任何委屈。」

于道光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呃……這個,也請您相信,這只是極個別的現象,我們絕大多數的同志還是很公正的,只不過受到被個別害群之馬的影響,讓他們做出一些不合適的舉動,我會嚴厲教育和批評的。」

說著,于道光官腔不自覺的就冒了出來。黃志功沒有告訴于道光張慶元的身份,只說讓他稱呼他為張老師,而現在,見到張慶元如此的年輕,雖然知道黃志功為此大發雷霆,但卻依然不能很快進入狀態。

張慶元眉頭微皺,淡淡道︰「于書記,你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聽著張慶元的話,于道光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心想我腆著臉來帖你的冷屁股,已經在這種場合給足你面子了,你還這麼拿捏著不放,也有點太不識好歹了吧。

要知道,你可是在公安局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人多口雜的,萬一傳了出去,只怕影響非常惡劣,還不是老子給你擦屁股。

在見到張慶元的第一眼起,于道光就沒有足夠重視,心想稱呼又是老師,他以為對於黃志功來說可能礙於面子不得不打這個電話,但這其中的門道,他自以為摸到了幾分。

官場中的事情,說的不一定是心裡想的,想的不一定就會那麼做,那麼做了又不一定是說的那樣,這種彎彎道道的轉換,平常人難以揣度,而作為官場老油條的于道光,自然用以前的經驗來分析和處理。

把公安局裡的將近一百號人打成那樣,這情況處理起來一個不慎就會有大麻煩,搞不好他這個縣委書記都要做到頭了,他沒法輕鬆,心中對造成這件‘事情’的張慶元也非常不滿。

「來的路上我已經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這個嘛……這個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張老師。」于道光猶豫了一下,再次回想了一遍黃志功的話,還是承諾道。

接著,于道光指了指坐在床上的陳海山,對身後人民醫院的方院長、鄧院長等領導吩咐道︰「立即把這位先生安排到高級病房,對他的身體進行全面檢查,我要求你們,用最好的醫療儀器,最好的藥,一定要讓這位先生盡快康復。」

張慶元有些嘲諷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于書記,你也先別忙,既然說公道,我想請問,這醫院因為一個有權有勢的公子哥交代,就能要求醫院不給我姑父安排病房,而是放到走廊上。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竟然還威脅說如果進病房就不給治了……呵呵,好大的口氣啊,好威風的話啊!」

張慶元的聲音清寒冰冷,直指醫院這些衣冠楚楚的領導們,讓他們心中一驚,尤其是鄧玖光,心中更是一哆嗦,頭低了低。

張慶元冷笑著環顧了四周,冰冷道︰「我想請問,是誰說的這句話?醫院難道是你家開的嗎?」

于道光的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既為誰這麼膽大包天的這麼說留下把柄,更為張慶元這個時候拿這件事出來說的惱火。

「方斌,這件事很惡劣,嚴重反應了醫生的醫德、醫風問題,你們醫院一定要徹查此事,決不能姑息,更要在萌芽階段就把這種歪風掐死!」

為了不讓張慶元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于道光慍怒的眼神對著醫院的領導們掃視了一圈,沉聲道。于道光的語氣和臉色,讓方斌心中猛一咯?,而鄧玖光臉色也瞬間慘白。

突然,于道光的手機再次響了,看到是政法委書記的電話,于道光趕緊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裡政法委書記焦急萬分的話︰

「於書記,這次受傷的警察共有93名,不過都不算太嚴重,但是有一個情況我必須向您匯報,王志豪和左天嘯兩人,一個內髒受到嚴重損傷,一個整個脊椎下半部分都斷了,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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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你是什麼東西?

于道光慢慢放下電話,臉色非常不好,看了一眼張慶元,眉頭緊皺道︰「張老師,你知道王志豪和左天嘯現在什麼樣了嗎?」

現在于道光可以說非常憤怒,這張慶元出手根本沒個輕重,打人下死手,哪怕這王志豪得罪了你的家人,左天嘯下令開槍,但你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吧?所以,現在于道光極為頭疼,對張慶元的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客氣了,但出於對張慶元身手的忌憚,還是不敢擺架子。

于道光此刻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場,他也根本沒想過,左天嘯可是下令開槍,如果張慶元沒有這麼高的功夫,結果自然就是被打死,沒有任何懸念。

而現在,張慶元出手反抗,人好歹還沒立即死亡,只是因為身份不一樣,在于道光心裡就是另外一種想法,覺得張慶元不該如此,更何況一個是縣公安局局長,一個是整個玉環縣最有錢的企業家、房地產商的獨子,在市裡都有不小的勢力。

同于道光的想法相反,此刻張慶元還覺得自己太便宜這兩人了,而應該用別的手段,讓這兩人更痛苦。

立場的不同,看待問題的眼光和行事的方式也就大不一樣。

張慶元聽到于道光的話中有著問責之意,心中一陣冷笑,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看都不看于道光,淡淡道︰「一個臟腑破裂,一個脊椎斷裂,沒救了。」

「嘶~~」聽到張慶元的話,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張曉芬和陳海山聽到張慶元的話,震驚的眼楮都瞪圓了,這甥舅兩人,可都是玉環縣響當當的人物,尤其是左天嘯,那可是跺一跺腳整個縣裡都要震三震的人物,作為一縣之內最為強權的部門,左天嘯別說在玉環縣,就是在台海市都少有人敢這麼對他,但現在,卻生命垂危。

而始作俑者,就是他們兩人的侄子。

一想到這裡,兩人不由擔憂的看向張慶元,生怕他因此惹下大禍,但現在的高度已經到了他們無法企及的地方,根本不是他們能決定和左右的了的,哪怕兩人著急萬分,也不知道從何插手。

而陳麗雲和方翠萍更是渾身一個哆嗦,心想還好這張慶元念著點舊情,否則真像王志豪兩人那樣,那後悔都找不到地方哭了。

這一群醫院大小領導更是知道王志豪和左天嘯,聞言都是心中巨震,他們當然知道臟腑破裂和脊椎斷裂是何等嚴重的情況,但他們猜想的卻是這甥舅兩人難道出了車禍,否則怎麼都是這麼嚴重的傷勢?

而鄧玖光可不會這麼想,聽到‘臟腑破裂’和‘脊椎斷裂’這兩個詞,他立刻就看向了於書記面前站著的‘張老師’,心中巨震,哪怕猜到了,也難以相信這兩人是因為張慶元而成了這樣。

一想到自己對他姑父和姑姑做的事,鄧玖光更是嚇得半死,看向張慶元的目光充滿了驚懼。

至於小朱,大有深意的看了于道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心想這麼好的機會都能讓你浪費了,也真算個‘人才’,所以他以後如果有什麼‘橫禍’,只怕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怪他自己‘精明’過頭了。

「你——」看到張慶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于道光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他,氣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在那兒乾瞪眼。

「好了,沒事你們就出去吧。」張慶元現在厭煩了一群人在這裡圍著,光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和跟放屁似的承諾和保證,不由皺了皺眉淡淡道。

在于道光聽的心中氣個半死的時候,張慶元不等他說話,又補充道︰「我相信于書記一定能嚴肅處理他們那些犯罪分子,為我家伸張正義。另外,于書記,有三件事,第一件事,當初王志豪把我姑父的車開走了,連車帶貨得還回來;第二,我姑父和我妹妹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等都得讓王志豪一並補齊,公安局也得賠償!第三,王志豪指使他們公司的人把我姑父家的房子給扒了,必須立刻賠償或者補償相等價位的房屋。」

張慶元看了看于道光,有些諷刺意味的道︰「這就是我的三點要求,既然剛剛于書記承諾了,我也就不好意思的提一下,希望不要給你帶來困擾。」

張慶元是什麼人,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但你如果讓我不自在,我自然也以牙還牙讓你難過。

于道光聽了這一段又一段的話,心中驚怒交加,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得指著張慶元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你他嗎的都把人家打成那樣了,還不算,還要補償?還要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還說什麼不要給我帶來困擾,我去你媽的吧,你給我帶來的就是最大的困擾!」

于道光臉色鐵青的瞪著似笑非笑的張慶元,心中氣憤難平,緩步走到張慶元身邊,低沉道︰「張先生,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要求有些過分嗎?現在你把這兩人打成這樣,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人家受害者還要向你這打人者賠償?」

「于書記,我同樣是受害者,我打人只不過是出於正當防衛,你是縣委書記,話可不能亂說。」張慶元冷聲道。

「哼,我亂說?」于道光心中再糟糕不過,亂了心的他總把別人放在他的立場,「張老師,做人還是要謙虛一點,你不要以為有人撐腰就肆無忌憚,你也要知道,如果做事情過了線,也是不好的。」

于道光的話別人聽不到,但小朱自然能聽到,他臉上煞氣一漲,再也忍不住譏諷道︰「我覺得這話還是放在你們這些人的身上更合適,不要以為自己做了官就高人一等,以貌取人真的容易自取滅亡!」

于道光聽到這話不禁勃然大怒,猛地回頭看向小朱,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于道光也是在張慶元那裡氣急了,但明面上張慶元有市委書記打招呼,他也沒辦法太張揚,但對於別人,于道光可是從來不會放在眼裡,作為一方諸侯,于道光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教訓過,還是兩個人連續教訓。

他媽的,張慶元我沒辦法,你以為你什麼東西,連老子的話也敢插嘴,還敢這麼說,找死嗎?

   

第68章怎麼會這樣?

小朱聽到于道光的話,猛地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外面,作為黃家代言人的他,受到的從來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態度,更別說這樣極度不屑的罵他。

「你剛說我什麼?」小朱陰沉著臉朝于道光猛地喝問道。

「我說你是什麼東西——」見小朱竟然不知趣的還問自己,于道光不由又冷冷罵道,但剛說出第一句,一巴掌就扇到他臉上!

小朱含怒的一巴掌,勢大力沉,于道光的身板怎麼可能抵擋的了,一下子就把他扇的猛地向後退去,慌得醫院一干領導趕緊上前扶住于道光,而於道光的左臉上立刻腫了起來,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

「我是你大爺!」小朱啐了一口,狠狠的瞪了于道光一眼罵道。

小朱在黃家的勢力中就如同欽差的身份,所以哪怕是一地的市委書記——黃志功見了小朱也要恭恭敬敬的,何況是這于道光,在小朱眼裡根本不夠看的。

但是這樣一個不夠看的小人物竟然敢罵自己,而且還是在黃志功交代後還敢不好好辦事,推三委四的,猶猶豫豫的,怎麼能不讓小朱生氣!

他真正怕的是張慶元對此有看法!

讓他們辦個事都辦不好,以後張大師怎麼可能再交代他們辦事,在張大師眼中的地位只怕要更低了。

小朱不把于道光放在眼裡,方斌、鄧玖光等一干醫院領導可是拿他當爺爺,此刻見‘爺爺’竟然被人扇了耳光,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由紛紛出聲,只不過有于道光的前車之鑒,卻不敢出口成髒。

而于道光此時也漸漸回過神來了,有了身邊這些人壯膽,不由又有了底氣,只不過卻不敢再上前,冷冷的看了看小朱一眼,正想一個電話把公安局的人招一些過來整整他,一轉念才想起現在哪還有能出警的警察,都被張慶元打到樓上,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啊喲’不停著。

小朱此時也懶得再跟于道光廢話,也明白這老小子肯定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耍了小聰明,再或者在王大炮——王德祿的事情上肯定不乾淨,有把柄在王德祿手上,所以才會一力死護王志豪。

想到這裡,小朱掏出電話,直接撥到黃志功那裡。

「黃書記,您可真大的架子啊,黃老交代的事情,您就這麼放心的交給一個二百五來辦,跟你說,這件事情被這個二愣子辦砸了!」

對黃志功,小朱直接沒有好顏色,如果在平時,他還能給他解釋一番,但現在張大師就在他身後,他代表的就是黃家的態度,自然嚴厲至極!

而剛剛還在怒視他,正在想辦法怎麼把這件事大事化小的于道光此刻臉色卻是一變,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感覺,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電話裡的黃書記,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台海市市委書記黃志功。

而小朱一口一個‘二百五’,一口一聲‘二愣子’,豈不是罵自己?一想到這裡,于道光心中不由破口大罵,同時又心焦、煩躁不已。

自己剛剛罵的人,對黃書記說話竟然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和語氣?

這年輕人難道比黃書記權勢還要大?

但于道光現在也很無奈,到了現在這個情況,他無法直接偏袒張慶元,也沒辦法再答應張慶元的條件,因為現在不是張慶元把王志豪打一頓這麼簡單,他可是把人家快打死了,這王志豪可是王德祿的獨子,怎麼可能坐視張慶元打了他的兒子還這麼囂張?

而且快死的還有王德祿的小舅子,他可是王德祿的左膀右臂!

滅人香火,斷人手臂,從黑道上混起來的王德祿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更何況,于道光這些年從王德祿那裡得到的好處可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有黃書記的官威壓著,但他更怕王德祿,黃書記頂多只能讓他不進步,或者退步,但王德祿卻是能讓他進牢房,更能不聲不響的要他的命。

孰輕孰重,于道光很容易判斷,所以他之前對張慶元客氣,更多的是張慶元那嚇人的功夫,倒不是因為黃書記,而後來見他無法滿足,也就臉色越來越沉。

「什麼,于道光把事情辦砸了???」

聽到小朱電話裡冰冷的聲音,黃志功心裡猛地一跳,臉色大變,趕緊問小朱情況。

小朱冷眼掃了于道光一眼,給張慶元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推開門口的一群人,來到外面,在才把後來發生的這些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黃志功。

當聽到張慶元一人赤手空拳在公安局挑翻近百名警察,把公安局局長左天嘯和王德祿的獨子王志豪打的重傷將死後,張口結舌了半天,再才長長出了口氣,震驚的無以復加。

當了解完了這些情況後,黃志功沉吟了一番之後,沉聲道︰「朱老弟,這于道光看來應該是非常忌憚王德祿,甚至,他有把柄在王德祿的手中。」

黃志功嘆了口氣,道︰「朱老弟,這張老師究竟是什麼來頭,你給我透個底,有一些線是為黃家以後要用到的,你看?」

小朱頓了頓,用嚴肅的口氣道︰「黃書記,你只要記住了,對待這張老師跟對待黃老一樣的態度,就可以了。」

「嘶~~」黃志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張老師在黃老心中竟然有這麼高的地位,不過這樣一來,他心裡就有譜了,趕緊道︰「老弟,我明白了,謝謝你,我這就安排紀委開始查于道光,同時安排人查王德祿,雙管齊下,拿下他!」

小朱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再才掛斷電話。

小朱回到病房,沖張慶元歉意的點了點頭,道︰「張老師,對不起,這件事沒辦好。」

張慶元擺了擺手,掃了臉色陰晴不定的于道光一眼,道︰「我也沒想到,一件蹭車的小事,就因為王志豪的紈褲成性,而弄得這麼復雜,呵呵,很沒趣。」

張慶元看了于道光一眼,道︰「于書記,這邊事情也完了,既然你不能答應我的條件,那就當我沒說,您請便吧。」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于道光的一雙眼楮在張慶元和小朱臉上來回逡巡不定,最終心中無比煩躁的皺了皺眉毛,也不打招呼,轉身就離開了,剩下方斌、鄧玖光等醫院領導,面面相覷。

最終,方斌小心翼翼的來到張慶元身邊,恭敬道︰「張老師,您看,要不咱把病床挪到高級病房吧?」

「不用了,你們也請便吧,下午我就帶我姑父回家去治療了。」張慶元朝他們擺了擺手,就是趕人的意思。

幾人對視一眼,都鬱悶的嘆了口氣,紛紛告辭一聲,都離開了,離開時自然對在門外呆若木雞的謝護士長再三交代,關注好這間病房,然後再才離開了。

幾分鐘後,在神經外科主任辦公室,羅主任聽到再次回來匯報的謝護士長的話,陷入了呆滯中,半天沒回過神,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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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狂怒的胡德祿

「嗯~~」

一聲鼻腔中發出的嬌哼輕輕響起,張晚晴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就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依然靈動的如珍珠般透亮,再也沒了之前張慶元找到她時的暗淡。

病房內終於清淨了下來,張晚晴這一聲輕哼自然被關注她的三人立刻聽到,張慶元和張曉芬都跑了過去,而陳海山也伸長著脖子望著。

「小晴,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感覺怎麼樣?」張曉芬見張晚晴想起來,就一邊從後面環抱住張晚晴的脖子,將她緩緩托起,一邊關切道。

「呵呵,姑姑,我還不是跟小蟋蟀一樣,當然沒事兒啦,這不還有我哥嘛!」張晚晴看到三道關注的目光,心中一陣暖流涌動,鼻頭微酸,眼眶裡頓時有了些晶瑩閃亮,卻又笑嘻嘻的指著張慶元笑道。

「你個傻丫頭,你跟那些人犯什麼倔啊,他們在公安局有沒有欺負你,好好跟姑姑說說,可別騙我啊。」張曉芬握著張晚晴的胳膊不住道。

「哎呀,姑姑,哪有你想的那麼復雜啊,我是誰啊,她們怎麼可能欺負我,就把我關在一間小屋裡一直在那兒坐著,一直到我哥來,什麼事兒都沒有。」

張晚晴雖然沒有跟張慶元串供,但這兄妹兩自然都知道張曉芬的性格,撒的謊也大差不差。見張晚晴也這麼說,張曉芬總算放下心來,抱著張晚晴感慨的笑道︰「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而張晚晴則皺了皺鼻子,嬌俏道︰「姑姑,雖然沒事,但好歹也關了大半天,肚子有點餓了,嘿嘿,有什麼吃的沒有?」

「哦,對對,有吃的,看我這糊涂的,你哥剛剛給你買回來的面條,看,你哥已經給你端過來了。」張曉芬一拍腦門,正要去拿,卻發現張慶元已經拿過來了,就笑著道。

看到現在一家人又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張曉芬再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了,雖然丈夫還躺著不能走動,但自己的侄子已經說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而且恢復後沒有任何後遺癥,這樣的保證讓張曉芬非常放心。

而讓她擔驚受怕的侄女也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讓張曉芬更加欣喜,這個善良的女人要求真的很低,只要一家人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她就無比滿足。

張曉芬一雙柔和、慈愛的眼楮看了看在一邊注視著妹妹吃面條,不時給她擦拭嘴角的張慶元,又看了看正吃的不亦樂乎的張晚晴,眼角眉彎都是笑意。

「小元,你過來一下。」陳海山忽然給張慶元招了招手道。

張晚晴接過張慶元手中的紙巾盒,笑著讓他過去,而張晚晴則狼吞虎咽的連頭也不抬的對他揮揮手。

張慶元笑著走了過去,看著陳海山一臉的擔驚受怕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便坐到陳海山的床邊,湊近陳海山的耳朵,低聲道︰「姑父,你是在擔心我把王志豪和左天嘯打了的事吧?」

陳海山看了看另一邊床上正在邊吃邊笑的兩人,低聲道︰「是啊,小元,你在家裡每次待的時間也不長,不清楚王德祿在咱們縣的能量。」陳海山眼中閃過一抹懼色,喉嚨滾動了一下,再才有些艱難的道︰「他真的非常霸道,也非常狠,聽說他手裡的命案都好多條,但不僅沒事,生意還越做越大,從這就能想得到他的能量有多大,至少在市裡都有很深的背景。」

陳海山的聲音透露著焦急和不安,他在外闖蕩,見識的多一些,想的自然比張曉芬遠一些,不會輕易相信張慶元安慰他們的話,覺得張慶元對王德祿的能量有些低估了。

這是兩個不同層次、不同世界人的接觸,卻讓陳海山無比憤懣又毫無辦法,體無完膚的從肉體到靈魂被蹂躪一通,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不過,他最大的幸福是身邊有張慶元。

張慶元微微一笑,握住了陳海山有些顫抖的手,眼楮冷靜的直視著陳海山的眼楮道︰

「姑父,剛剛在病房裡你也聽到了,我這個朋友權勢非常大,而剛剛他嘴裡的黃書記,就是咱們市的書記黃志功,而且,這還只是一部分,如果真想搞倒他,很容易。所以,姑父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既然能把你的腿治好,也能從公安局裡把小晴毫發無損的帶回來,這件事我更可以辦好!」

張慶元在說話的時候,加入了一絲清神音腔的發音,融入到話語中,能讓他的話更好的融入陳海山的靈魂,也就更容易讓他信服。

如果是之前的張慶元還做不到,但現在他的靈魂境界已經築基初期了,完全可以非常自然的施展。

所以,現在陳海山的腦海裡全都是張慶元帶給他的信心和相信,聞言想了又想,似乎覺得就像自己侄子說的那樣,不用再擔心了。

陳海山笑了笑道︰「也是,這樣一來確實不用再擔心什麼。」說完,陳海山又道︰「不過那王志豪確實可恨,那天明明就是他喝醉了酒,他過來揪我下車的時候一身的酒氣,我都低三下四的求饒了,他們還不肯放過我,還往死裡打,唉,無權無勢,誰都可以欺負啊。」

說到這裡,陳海山一臉的憤懣,眼裡全是對當時的驚怒和恥辱,但一想到現在這口惡氣已經被侄子出了,氣也就消了不少,但總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呵呵,姑父你可不能這麼想,咱們雖然無權無勢,但弱了什麼也別弱了骨氣,以後再有人敢欺負你,你也別太客氣!現在你也知道你侄子也認識一些朋友,所以,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咱們沒有過不去的坎,也沒有趟不過去的河,最重要的是氣要順,要不然就容易出問題。」

剛剛聽到陳海山口中透露出來的絲絲憤恨之氣,張慶元知道因為這件事讓姑父心中多少有了些陰影,所以依然用清神音腔引導他,緩緩滌蕩他的心神,慢慢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

陳海山絲毫沒有意識到張慶元在中間搞的鬼,開懷道︰「看來小元你這大學老師還是當得很厲害嘛,勸人很有一套啊。」說著,自己就在那兒樂了起來。

張慶元笑了笑,道︰「那是,你也不看你侄子一直可就是頂著天才的名頭,不厲害點怎麼行呢?」

說著,兩人就相對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哥,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我也要聽。」聽到這邊的笑聲,張晚晴和張曉芬看了過來,張晚晴出聲道,聲音清脆動聽,之前的萎靡勁兒在深度的睡眠和一碗面條下,完全好了。

「呵呵,你哥說他是個天才,我笑他不謙虛呢。」陳海山笑呵呵的道,看向張晚晴的眼裡完全是心疼的樣子。

「姑父,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啊,我哥本來就是天才嘛!」張晚晴來了勁兒,嘴上就不饒人,立刻開口幫腔道。

張慶元走過去,像小時候那樣,在張晚晴頭上胡亂揉了幾把,在張晚晴的手舞足蹈下功成身退,閃到一旁,看著頭發亂糟糟一臉不忿的張晚晴,笑了笑,道︰「你們在病房裡等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了咱就回家。」

「哼,誰稀罕你回來!」張晚晴沒好氣的一邊整理頭發,一邊鬱悶道。

而張曉芬和陳海山則笑呵呵的看著兩兄妹依然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都感覺無比幸福,對張慶元擺擺手,口中卻不忘關心道︰「去吧,注意點。」

張慶元對在門外抽煙的小朱囑咐了一聲,便離開了五樓,直奔樓上而去。

而此刻,八樓某個特護病房中,胡德祿正在大發雷霆,污言穢語滿嘴亂噴,卻依然不能消耗他的怒火,倒讓他火上澆油般的更加憤怒。

而一邊的于道光和院長方斌兩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一臉苦惱,無比鬱悶又尷尬的在病房中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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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悄然殺人

此刻天已經黑了,張慶元來到步梯窗戶邊,神識一掃,發現沒人之後,像一只大鳥般從窗戶內縱身躍出,在夜色的掩護下,張慶元不斷在陽台和空調機箱上借力飛躍,幾下功夫就來到了王志豪和左天嘯待著的病房窗戶外。


而王德祿這時依然在破口大罵,地上摔的到處都是東西,足以見他怒到了什麼地步,王德祿雖然每夜無女不歡,但生下來的也就是王志豪這一個兒子,而現在,這個兒子就躺在病床上,插著氧氣管,心電圖顯示的t波低平倒置,走勢也不斷偏移,這是明顯的心肌缺血癥狀。

哪怕王志豪輸血一直未停,但卻根本輸不進去,生機一點點流逝。

左天嘯也是如此,脊椎大動脈破裂,而且奇怪的是根本無法修復。

病床邊,王德祿的老婆正在床邊一會兒看著兒子,一會兒看著弟弟,扯著嗓子在那兒哭嚎,「我的兒啊……你要是沒了媽該怎麼辦啊……」

而左天嘯的老婆這個時候似乎還嫌不夠,撲到王德祿身邊,大哭道︰「姐夫,姐夫,你救救天嘯啊,要是天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怎麼活啊,我的天啊……」

王德祿本就怒的要發狂了,此刻聽到兩個女人的哭嚎,更是覺得腦子都要炸開的發瘋,猛地怒喝道︰「哭你罵了隔壁啊哭!光知道哭,要哭給老子滾出去哭去!」

一聲喝完,見自己老婆還在那兒嚎的撕心裂肺,王德祿猛地大吼道︰「別哭了,再哭老子先把你們殺了!」

一聲怒吼,嚇得王德祿老婆和左天嘯老婆一個激靈,噤若寒蟬,雖然依舊在哭,但根本不敢發出聲音,一臉驚恐的看著王德祿。

哪怕明知道王志豪和左天嘯已經沒救了,但方斌院長卻絲毫不敢開口勸他,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醫院院長,怎麼敢在這個時候觸怒王德祿,現在見王德祿連他老婆都能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敢開口了。

「王總,這……張慶元身手非常厲害,連狙擊槍都打不中他,差不多一百個拿槍的警察都對付不了他,而且,他的背後還有黃志功書記……」于道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厲害?再他嗎厲害我也要他死!」王德祿雙手叉腰,怒火噴涌,「我明的不行來暗的,他嗎的不是厲害嗎,他總不能一直守在他的家人身邊吧,那些人都沒那麼高的功夫吧!」

王德祿陰沉道︰「我一個個的對付,一個個的殺了他們,讓他也嘗嘗親人一個個死去的痛苦!」

王德祿在暴怒之下,已經陰狠的如地獄魔鬼,那陰森的表情,看得一邊的于道光和方斌不寒而栗。

此刻,在窗戶外面的張慶元勃然色變,心中大驚!

「這些人不除,遲早要出大禍!」

張慶元心中拿定主意,就不再猶豫,伸出手,猛地對著開著的窗戶一彈,幾縷真氣瞬間刺進王德祿心肺大穴,真氣逆行,王德祿心腔經脈頓時大亂!

「呃——」王德祿猛地覺得一陣氣悶,剛剛狂怒狀態下,他腦部急劇充血,此刻逆行了經脈,他頓時心裡猛地一陣心慌,不由驚慌失措。

王德祿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越跳越快,渾身發冷,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感覺越來越吸不上氣,嚇得他趕緊壓下怒火,不斷拍打著胸口,但那種要窒息,腦中要炸裂的感覺越來越強!

‘咕咚’!

王德祿在于道光幾人大驚之下,突然就軟倒在地,雙眼鼓脹,出氣多,進氣少,一張臉憋成豬肝色,紫的滲人,嘴角也淌出了白沫。

「啊!王總!」

「老公!」

「姐夫!」

四道驚呼,于道光四人心裡極度恐慌的跑了過去。

「老公,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老公!」王德祿的老婆離的最近,第一個跑到他身邊,看到王德祿此刻恐怖的臉色,心神巨震,嚇得趕緊搖晃著他。

「別搖他!」

方斌嚇得對王德祿的老婆大叫一聲,在王德祿老婆鬆手後,方斌趕緊抬高王德祿的頭部,一邊大喊道︰「趕緊叫醫生準備手術室,王總這是心臟痙攣!」

方斌手下也不慢,一手解開王德祿的襯衣,開始對著王德祿的胸口不斷下撫,用急救手法開始給他按壓。

而王德祿老婆趕緊爬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病床邊,對著病房呼叫系統就大喊,接著又跑到門外,大喊道︰「趕快來人啊,快不行了!!!」

等一溜醫生、護士來到病房時,方斌一臉沉郁的手下越來越重,但心也越來越沉,心中已經有了結果,但看到周圍圍著的人時,還是對著趕來的醫生和護士道︰「趕緊把王總送去急救!趕快!」

聽到院長的話,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把王德祿抬上病床,趕緊推著向急救室趕去。

「權當是撫慰他們的心情吧。」方斌看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沉重的想到。他剛剛已經感覺到了,王德祿已經沒有一點心跳,呼吸也沒了,瞳孔也放大,如果沒有什麼奇跡的話,只怕他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痙攣而亡了。

「小方,王總他?」于道光也一臉陰沉的盯著病房大門,對著方斌遲疑道。

方斌搖了搖頭,道︰「于書記,情況很不好,心臟痙攣是急性危癥,很危險,就看能不能搶救過來了。」

方斌沒有說實話,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更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他知道,玉環縣的天要變了。

于道光心裡一驚,有些難以置信道︰「怎麼會這樣?」說著,腳下一個踉蹌,有些站立不穩,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他接連奔波,身體本來就虛,心神又不斷受到驚嚇,讓他臉色也極度難看。

看到于道光這個樣子,方斌嚇了一跳,趕緊扶著于道光坐到椅子上,從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水,遞給于道光。

于道光緩緩喝下了水,臉色再才好了一些,但是嘴唇卻有些哆嗦,心中波濤起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張慶元做完了這些,心中的殺意再才消散,又到了急救室的外面觀察了一下,看到王德祿確實已經死了,就離開了。

一路回到病房,忽然看到門口探頭探腦、畏畏縮縮的站著一個人,卻是神經外科的羅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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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紀委來人

羅主任此刻正失魂落魄的站在張慶元他們待的病房外面,眼巴巴的瞅著病房裡面,猶猶豫豫,想要進又不敢進,就在門外走了一圈又一圈的徘徊著。

當張慶元走來的時候,羅主任猛一回頭,忽然看到張慶元走過來,猛地嚇了一跳,囁喏的動了動嘴,趕緊一臉訕笑的迎上去,道︰「這個……呵呵,張老師,您……您好啊。」

張慶元瞅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事嗎?」

「呃……這個,沒事兒,啊不……有事,有事……」看到張慶元的表情,羅主任心中一驚,先是搖頭,緊接著又趕緊改口,心慌意亂。

「有事兒就說。」張慶元沒好氣道,接著就緩步向病房內走去,這種趨炎附勢的人他懶得去搭理,但有時候卻也能用上,畢竟就像王德祿說的那樣,他在家還好,他要是走了呢?只怕誰都能欺負到他頭上。

姑姑的身體不太好,爺爺年紀也大了,雖然上次有師父幫他梳理身體,但老年人畢竟身體機能大大退化,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事,醫院有個人也方便。

現在張慶元也看清了,一個普通人要想辦點事,非常難,尤其是對國家單位的時候,更是沒底氣。

「那個……不知道您有什麼需要沒……都可以跟我講,我一定……竭盡全力辦到……」羅主任擦了把汗,笑道。

羅主任現在心裡死的心都有了,人家背後不僅有於書記,更有市委的黃書記,至於張慶元一個人干翻將近一百個精察,在黃志功和于道光的雙重壓制下並沒有太過外傳,所以羅主任還不知道。

但張慶元和小朱的功夫他可是親眼見到的,一巴掌都能拍死他,想想都恐懼,結果自己還傻了吧唧的把人家姑父扔在外面,這不是找死嗎?

張慶元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羅主任的胸牌一眼,羅秋,道︰「羅主任客氣了,之前的事情也不是你的意思,就當沒發生吧,我也不想再提了。」

「是,是,張老師您實在是太…我太謝謝您了……您放心,那件事我不會再提了。」羅秋聽到張慶元這麼說,再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道。

「好了,沒事兒了吧,我們等會兒就走了,就不麻煩你了。」張慶元道。

「啊?那……那陳先生的病?」羅主任一瞬間又是大驚,以為張慶元還有意見。

「在你們這兒兩三天了,我姑父可一直沒甦醒吧,還不是我治好的,我回去接著護理也是一樣。」此時已經走到門口了,張慶元轉過身,對羅主任道。

「哦,好的,是,是,張老師。」羅主任心裡再才噓了口氣,連忙稱是。

「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張老師您就打這個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都開機。」見張慶元轉身要進病房,羅主任看了裡面的小朱一眼,嚇得頭一縮,慌忙遞過自己的名片。

張慶元接了過來,掃了一眼,擺了擺手就走了進去。

而羅主任則在外面再次擦了把汗,心有余悸,心想這回總算沒什麼事兒了吧?

「羅主任?」

忽然,張慶元又在屋裡喊了一聲,嚇得羅主任一個哆嗦,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進去。

「張老師,有什麼吩咐嗎?」

看到羅主任現在的態度,再想想中午以前他的態度,張曉芬不由感慨不已,而張晚晴則眼波流轉,撇了撇嘴,有些不齒羅秋的為人。

「幫我安排輛救護車,送我姑父回去。」張慶元轉過頭道,「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張老師,我這就安排。」羅秋只覺得要是再來這麼幾下子,只怕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趕緊掏出手機安排。

「哎,小元!」張曉芬忽然叫住了張慶元,苦澀道︰「小元,你忘啦?咱家的房子都被拆了,咱還回哪兒去啊。」

「哦,你看我把這事都忘了。行了,羅主任,你先別急著弄。」張慶元一拍腦門,忽然想起這一遭,不由一陣怒氣,再次對殺了王志豪沒有絲毫後悔。

「張老師,在醫院也方便,咱們科室也有特護病房,要不,您看咱們到那兒去?」羅主任心中一喜,收起電話趕緊道。

張慶元點點頭,道︰「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看到張慶元點頭,羅秋趕緊跑出去安排,幾個小護士立刻把裡面重新收拾了一番,然後推著陳海山進了病房,至於張晚晴,做為練武之人,之前是神經有些虛弱,在張慶元的調理下好好睡了一覺,又吃了頓飽飯,早就能下地蹦蹦跳跳的了。

特護病房雖然依然只是一間,但裡面不僅有衛生間、電視,電腦,沙發、陪護床一應俱全,還有張慶元說不上名字的監護器材一大堆,面積也夠大。

張慶元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不錯,謝謝你了羅主任。」

羅秋嚇得差點一個趔趄,趕緊擺手笑道︰「呃……應該的,應該的,張老師。」

「行了,這邊也沒什麼事兒了,羅主任你忙你的去吧,要是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見這邊都安排妥當了,張慶元就對羅秋說道。

「呃……好的,張老師,不過,您看都這個點了,要不咱們到外面去吃頓便飯?」羅秋試探道,可以說,羅秋在醫院能到現在的職位,他的會來事和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幫了他的大忙,現在就發揮的很好,讓張慶元逐漸減少了對他的惡感。

「不用了,我們還要在這兒照顧我姑父,就不出去了,等會兒我去買回來吃就行了。」張慶元道。

「那哪兒行呢,這個事交給我來辦,您幾位稍微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說完,生怕張慶元不答應一樣,羅秋一溜煙就跑了,禿頂上的發絲隨著跑動上下紛飛,滑稽異常。

而此時,一場玉環縣的大地震正在悄然醞釀,半個小時後,高級病房區的手術室門開著,護士推著臉上蒙了一層白布的王德祿緩緩走了出來,在看到這一幕的一瞬間,他老婆撕心裂肺的哭聲猛地響起。

一天的時間,老公身亡,弟弟和兒子命在旦夕,看情況也活不了了,這讓一向風光無限、自覺在玉環縣高貴無比的女人只感覺一瞬間天都塌了下來。

連滾帶爬的撲倒在王德祿的床前,哭聲淒厲,怎麼拉都拉不起來,看得于道光也一陣心驚肉跳,心中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觸。

就在這時,一行人出了高級病房區的電梯,大步走到這邊,看到于道光後直接走了過來。而于道光在看到來人的一剎那,只覺得腿一哆嗦,差點一個站立不穩。

來人是台海市紀委副書記,而他身邊跟著的人,卻是台海市公安局局長,身邊還有幾個警察直撲他們之前的那間病房,病房裡還有左天嘯的老婆。

「于書記,好久不見啊。」紀委副書記淡淡的道,見于道光似乎有些嚇傻了,要不是身邊秘書扶著的緣故,只怕就能癱軟在地,不由皺了皺眉,指了指正哭嚎的王德祿的老婆,對身邊的公安局副局長道︰「這個應該就是王德祿的老婆,她就交給你們了,于道光我們帶走。」

   
第72章張神仙,我們回來啦!

幾天以後。

張慶元自然不知道于書記這時已經被雙規,更不知道王家和左家同時被連根拔起,裡面的黑暗醜陋一樁接著一樁被審查了出來,判的判,殺的殺。

不過,即使張慶元知道也不會去理會,這些他都交給了黃老,只要以後不會再騷擾、影響到家人的安全,他都不會去管。

在張慶元每天的經絡按摩之下,陳海山的腿好的很快,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以後只要按照張慶元開的方子每天服藥,好起來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而此時,已經到了八月底,再有幾天就開學了,張慶元也要帶著張晚晴回杭城了。

走之前,小朱開車帶著張慶元和張晚晴回了一趟海邊的漁村,在爺爺家待了一天。

老爺子精神頭非常好,看到兩個孩子都回來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張慶元就陪他到海裡去撈了回魚,四個人吃了頓全魚大餐,直把小朱吃的肚子撐的吃不下了才罷休,連連感嘆老爺子做魚真是一絕了,倒把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直誇小朱這孩子不錯。

而公安局的事還是傳了出來,只不過這樣的事情眼見都不一定願意相信,何況是口耳相傳,大家只當個茶余飯後的故事來說,誰也不會當真。

在縣裡的干預下,從王家的房產中劃出來一處鋪面給了陳海山,是建材批發零售區的房子,前面一棟是鋪面,後面還有個大院子和一棟兩層小樓,裡面家具一應俱全,算是給他們家的賠償,而貨車和鋼材也都還給他們了。

張慶元也沒客氣,直接笑納了,反倒是陳海山和張曉芬有些忐忑不安,但在張慶元的勸說下也沒再說什麼。

當他們搬到新家之後,張慶元也帶著張晚晴,坐著路虎回四明山了。

一路很順利,幾個小時後車就回到了四明山。

最後一段路需要走著過去,張晚晴一路好奇的東張西望,似乎對這裡非常感興趣。

「哥,怎麼會有人在這兒修個道觀啊,有香火嗎?」張晚晴疑惑道。

「呵呵,他腦子抽筋了唄,誰會到這兒來啊。」張慶元在前面笑道。

聽到張慶元又在背後說成風老道的壞話,小朱臉上一抽,根本不敢發笑,這成風老道雖然沒有張大師厲害,但捏死他跟捏死螞蚱一樣輕鬆容易,而且,聽說成風道長來頭也大的嚇人。

「我看也是,不過這兒風景倒真的好美啊,以後要是養老可以在這兒,真的好漂亮。」張晚晴嬌俏道,在空曠的山林間如一只歡快的百靈鳥,跑跑停停,一會兒掐一朵野花,一會兒摘一片葉子,玩的不亦樂乎。

三人都有功夫在身,哪怕最弱的張晚晴也不懼這一段山路,所以三人走的很快,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明陽觀。

當看到明陽觀裡別有洞天的池塘,還有修建在池塘上一棟棟別致的小竹樓時,張晚晴一聲驚呼,飛快的跑了過去,驚喜不已。

張慶元和小朱對視一眼,都呵呵的笑了。

這裡的建築,是張慶元唯一對成風老道佩服的地方,哦對,還有成風老道釀的酒。

一想到成風老道的酒,張慶元的口水就流了出來,吞了吞津液,大踏步的跟了進去。

「哥,你看那荷花多漂亮!」

「呀,這個小橋上面還可以看到金魚,好多啊!」

「哇塞,這兒還有鴿子,這鴿子竟然還不怕人,來,乖乖,到我手上來。」

張晚晴在一個個走廊上不停驚呼著,笑著,開心著。

而這時,前面忽然閃出一道身影,卻是周紫妍,小姑娘皺著眉看著張晚晴,怒氣沖沖的道︰「喂,你是誰呀,怎麼亂往人家這裡跑。」

「呀,誰讓你摘荷花的啊!」

周紫妍對著張晚晴一聲驚呼,小蠻腰一扭,就向張晚晴那裡跑去,想搶下她手裡的荷花。

「你說這裡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還說這是我家呢。」張晚晴當然不依,周紫妍也有功夫,見張晚晴竟然這麼說,還霸道的跟自己耍賴,不由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伸掌就向張晚晴打去。

張晚晴哪裡啃吃虧,你來我往的,兩個小姑娘就扭打到了一團,兩人手下都有功夫,這一來二去‘哼哼哈嘿’的看上去,就像兩只美麗的花蝴蝶在水上嬉戲一般,倒讓隨後走來的張慶元和小朱眼前一亮。

看著兩人越打越急,張慶元好笑的走上前去,一手一個,抓住兩人的手腕道︰「好啦,你們倆也算不打不相識,別打啦。」

「慶元哥哥,這個瘋丫頭是誰啊,這麼不講理?」

見張慶元終於回來了,周紫妍的小臉立刻多雲轉晴,一雙美眸忽閃忽閃的,趕緊就勢挽住張慶元的胳膊,指著張晚晴氣憤道。

「喂,誰讓你挽我哥的,這是我哥,不讓你挽!」

看到周紫妍竟然不知羞的一上來就挽住張慶元,張晚晴心裡一陣不舒服,連忙撲過去就要拽她的手。

「什麼你哥我哥的,他就是我的慶元哥哥,你又是誰?」周紫妍氣的朝後一退,伸腿就向張晚晴踢去。

一看兩女又有開打的趨勢,張慶元不由苦笑的手向兩邊一帶,就把兩女扯開,哭笑不得道︰

「好了,別打了,你們認識一下。」

「妍妍,這是我妹妹,張晚晴。」

「小晴,這是成風老道的孫女,周紫妍。」

「你們認識一下,都是女孩子,別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讓人家看了多不好。」

說著,張慶元向後面走來的小朱努了努嘴。

兩女都看了看對方,忽然都異口同聲的‘哼’了一聲,都把臉扭到了一邊,兩張俏臉都是一樣的帶著不屑和不服。

兩個小美女都是一樣得活潑開朗,都是一樣得明媚嬌艷,年紀也相仿,肌膚雪白,模樣俏麗,身材都已經發育得恰到好處,該鼓的鼓,該翹的翹,周紫妍一襲白色碎花連衣裙,張晚晴一身白色體恤加小熱褲,正是這個年紀最美好的一面,嬌嫩動人。

「哥,隨便一個女孩子你都讓人家挽你的手,你怎麼這麼隨便啊。」張晚晴偷眼望去,見這個周紫妍還拿胳膊挽著自己哥哥的手,那小胸脯都貼著哥哥的胳膊了,不由對張慶元不滿道。

「切,我挽慶元哥哥礙著你什麼事兒啦,我就挽,我就挽!」周紫妍鼻頭微皺的沖張晚晴嬌斥道,說著,挽住張晚晴的胳膊又緊了緊,雖然她也感覺到了自己胸脯抵著張慶元的胳膊,身體傳來一陣異樣的感受,但這個時候,她怎麼會服軟,更不會向這個瘋丫頭服軟。

「你——真不知羞,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張晚晴氣的俏臉一變,伸手就要向周紫妍打去,但卻被周紫妍擋住了,回過身就是一腳。

「還說我,你都這麼大了,還挽著你哥哥的手,也不怕別人笑話,是不是還不敢一個人出門呀!」一邊打著,周紫妍的嘴也沒閑著,撇著嘴嘲笑起了張晚晴。

「沒見過你這麼沒臉皮的人,哥,你還讓他挽著!」張晚晴氣的嘴厥的老高,對著張慶元就是一陣嬌嗔跺腳,伸手就向張慶元的腰間掐去。

「啊,疼啊!」張慶元被掐的嘴猛地一咧,朝著張晚晴喊道。

「還說是你哥呢,連你哥都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親哥!」周紫妍見狀不由心疼的拉著張慶元就向他這邊來,還不忘沖張晚晴氣道。

「我掐我哥礙著你什麼事兒了,有本事你也回去掐你哥去,我願意,我愛,你管的著嗎?」張晚晴不屑的對著周紫妍揚了揚小拳頭,一臉的挑釁。

「我說你們兩個,還聽不聽話了?真是的。」張慶元將手一放,恙怒道。

見張慶元板著一張臉,兩女都嚇了一跳,趕緊不吵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又互相回頭瞪了一眼。

「看吧,都是你,看把我哥給氣得!」張晚晴對著周紫妍怒斥道。

「是因為你好不好,你肯定把慶元哥哥掐疼了!」周紫妍也不甘示弱道。

就在這時,張慶元猛地抬頭,就看到兩個身影飛快的從一棟竹樓裡跑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張神仙,我們回來啦!」

張慶元再也無法板著臉了,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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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滾

兩道人影奔跑迅速,踩著竹橋‘咯吱’作響,幾秒鐘就到了張慶元的身邊,絕對堪比百米飛人了,兩人的身後,則跟著黃老、蔣寒功和成風老道。

能叫張慶元為張神仙的除了亨利和羅西沒有別人,此刻兩人一臉激動和興奮的跑到張慶元身邊,羅西一身破舊的牛仔裝,但穿在他的身上依然無比霸氣,而亨利則是一身休閑的t恤加牛仔褲,臉上的眼鏡也換成了黑框的,顯得整個人陰沉了不少。

此刻,再次見到張慶元,兩人比見了親爺爺還親,如果不是畏懼張慶元,只怕兩人要抱著張慶元一頓狂親了。

實在是這二十天的時間讓他們永生難忘,那種痛苦讓他們每一次都想自殺,最後靠著頑強的毅力熬了過來,現在終於要解放了,心裡自然無比興奮。

一邊的張晚晴好奇的看著兩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叫哥哥張神仙,不過張慶元在她的心目中就是無所不能的人,倒也沒怎麼奇怪,反倒對這個稱呼非常感興趣。

而周紫妍則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馬屁精。」

看到兩人興奮中帶著緊張的看著自己,張慶元笑了笑,道︰「交代你們的事情辦好了?」

「張神仙,都辦好了。」兩人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聽到兩人的話,剛剛還緊張看著兩人的小朱立刻一臉喜悅,緊緊看著兩人。

這時,成風老道三人也走了過來。

「張大師。」黃老笑呵呵的趕緊上前跟張慶元握了握手,微微緊張。

「師叔。」蔣寒功則更加恭敬,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鞠了一躬。

而成風老道則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張晚晴,道︰「兄弟,這個就是你的妹妹?」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對,是我妹妹,張晚晴。」

說完,又對張晚晴道︰「這就是我的結拜大哥,成風道長,小晴,你也叫大哥吧。」

「不行,她憑什麼叫爺爺大哥,是慶元哥哥跟爺爺結拜的,又不是她結拜的……」

還沒等張晚晴說話,周紫妍就氣的大叫道,看著成風老道瞪過來的眼神,周紫妍脖子一縮,聲音越來越小。

張晚晴望著頗有仙風道骨範兒的成風,挑釁似的看了周紫妍一眼,趕緊上前笑著道︰「成風大哥好!」

「哎,好好。」成風老道仔細的打量著張晚晴,滿臉笑意。

周紫妍則在一邊氣的直跺腳,咬牙切齒的瞪著張晚晴,恨不得把她給一巴掌打到池塘裡。

「哎,我說,招呼也打了,第一次見面,你就沒想到給點兒見面禮?」張慶元則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周紫妍,對成風老道笑道。

「呃……我說你小子打秋風打上癮兒了是吧,什麼時候都不忘敲我一把。」成風老道鬍子亂顫道,不過想了想,又對著張晚晴笑道︰「第一次見面,大哥確實也該給見面禮。」

成風老道一邊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忽然眼楮一亮,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張晚晴道︰「這枚玉佩跟了我五十多年,也算是個好東西了,就給晚晴做為見面禮吧。」

「哎,爺爺——」看到成風老道竟然要送給這個瘋丫頭這枚玉佩,周紫妍不由急了,趕緊大喊道,說著就要上去搶。

「妍妍,不要任性!」成風老道手一縮,臉一板,喝道。

「哼!」周紫妍氣的腳一跺,‘???’的跑到一邊,扭過臉看著池塘,氣哼哼的在一邊皺著一張臉鬱悶無比。

「這就當大哥給你的見面禮,不要嫌棄啊。」成風老道呵呵笑道,再次將玉佩遞給張晚晴。

「呃……成風大哥,你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張晚晴趕緊擺手道,身子也向後退了退。

「算你識相。」見張晚晴不接,周紫妍心裡這才好受點,心裡想到。

「大哥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接著吧。」成風老道卻拉過張晚晴的手,硬塞到她手裡,笑道。

「哥……」張晚晴轉過臉看向張慶元,遲疑道。

「老家伙一向一毛不拔,難得大方一回,你就接著吧。」張慶元哈哈笑著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成風老道心裡一陣膩歪,氣的鬍子亂顫道︰「你小子從我這兒拿的東西還少嗎,還說我一毛不拔?」

「呵呵,我不說,我不說。」張慶元笑著打著哈哈,讓成風老道更加無語。

「行了,咱們也別都在這兒站著了,進屋吧?」成風老道知道張慶元對他的無賴,也就是嘴上耍些嘴皮子,但也正是這點,又對他的口味,倒也沒放在心上,笑著招呼道。

一行人進了屋,屋裡的王刀子師徒四人正圍著一個將近六十歲的男子,似乎正在問些什麼,看那男子鼻青臉腫的樣子,身上也有一些腳印,臉上也滲出不少血跡,肯定也挨了不少揍,正畏畏縮縮的坐在地上,一雙魚袋眼滿是驚恐。

看到張慶元進來了,王刀子眼楮一亮,趕緊上前,恭敬道︰「張大師!」同樣鞠了個躬。

看著這些人都對張慶元無比恭敬,張晚晴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起生活了十來年的哥哥,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呵呵,好,王師父,你教了個好徒弟啊,小朱資質不錯,為人也踏實上進,真的不錯!」張慶元笑著道。

「哪裡,哪裡,張大師過獎了,他這個混小子跟著您,沒給您添麻煩就行了,還能得到您的教誨,那是他的榮幸啊。」

說著,王刀子轉過臉,滿臉喜悅的對著小朱道︰「還不趕緊過來,謝謝張大師。」

小朱慌忙過來,再次對張慶元一躬到底,連聲稱謝,張慶元將小朱扶了起來,道︰「唉,我說你們,每次都弄得這麼客氣幹什麼,真的不用,以後誰在見面這麼客氣,可別怪我不認你們啊。」

說著,張慶元自己開始笑了。

看到張慶元笑起來,王刀子在張慶元面前拘謹的心態也放開了一些,面露微笑,如果讓整個江南省甚至南方黑道大佬見到赫赫有名的刀爺竟然也有這一面,只怕要驚掉無數下巴了。

「行了,咱們也別再客套了,說正事吧。」張慶元面容一肅,指著地上坐著的微胖男子道︰「這就是下巨款要買黃老性命的人嗎?」

「是的,張大師,就是他。」王刀子見張慶元收斂了笑容,立刻心裡一緊,趕緊答道。

而黃老則上前道︰「這次多謝張大師,不僅讓我躲過一劫,還救了整個黃家。」說著,黃老指著地上的人道︰「他叫洪泰,也算是當年我們一手起家的老伙計,跟我一起創辦了大器集團,是我們公司的董事之一,海外貿易那一塊兒就是他負責的。」

黃老此刻眼裡全是失望,頓了頓,又道︰「我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三十多年的老交情,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黃老搖了搖頭,內心激蕩之下,張了張嘴,又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了,一臉寂寥的神色。

就在此時,張慶元心裡突生警兆,猛然轉身大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滾出來!」

   


第74章天殺

聽到張慶元的大喝,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王刀子師徒五人立刻身形一環,將黃老幾人圍在中間,緊張的打量四周。

而成風老道此刻也臉色一變,猛地看向外面。

張慶元冷肅的盯著竹樓外面一根有大腿那麼粗的竹子支柱,冷笑道︰「怎麼,不願意出來麼?」

說完,手指一捻,在半空中猛地一抓,真氣如潮般自指尖射出,在半空中瞬間結成一個靈氣法陣!

「去!」

靈氣法陣直直的朝著那根柱子射去,還沒到,就看到一縷黑影突然從支柱後面一閃即逝,接著,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那道黑氣竟然緩緩的在眾人面前凝聚成一個人形,如同米國大片裡的水銀人一樣,可分解,又可凝聚,超越了他們所有人的認知。

幾乎在一兩秒之內,一個身影就出現在外面的廊檐下,一身黑衣黑褲,如同扶桑國的忍者一樣的裝扮,身形消瘦,渾身上下除了一雙眼楮露在外面,其他的都蒙在黑色之中。

「啊!!!」

周紫妍和張晚晴嚇得一聲尖叫,捂著臉就朝張慶元身後躲去。

「古武忍者?」

成風老道皺眉失聲道。

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臉色大變中更有著絲絲戰栗,他們在世俗中見多識廣,但這種超越常理的黑暗存在,卻根本不是以往的他們能夠接觸得到的。

連王刀子、小朱在內都內都有些滲得慌,緊握的拳頭指節發白,就更不用說黃老、蔣寒功等人了,而張晚晴和周紫妍則躲在張慶元身後,瑟瑟發抖。

而最驚恐的,就數站在張慶元身邊的亨利和羅西兩人,兩人此刻面無血色,戰戰發抖,一雙眼神驚恐萬分的死死盯著那個忍者,嘴唇顫抖著蹦出兩個字︰

「天……殺……」

「桀桀……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小家伙不認識我呢,沒想到多年沒出來,你們還記得我這個老家伙啊。」黑衣忍者聲音微微尖銳,雖然自稱老家伙,但聽聲音也就像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噗通!」

聽到果然是他,亨利和羅西心神巨震,渾身一哆嗦,突然軟倒在地,牙關咯咯作響,內心的恐懼讓他們根本站立不穩。

兩人實在不能不恐怖,因為雖然從沒見過天殺,但他的凶名卻一直在組織內是最頂尖的存在,即使他們這樣的A級殺手都聞之變色,更不用說現在親眼見到了。

組織裡一直傳言這個天殺經常會把人殺了之後,用小太刀割下一塊肉來嘗嘗,這種變態和極端的做法,任誰見了真人也無法保持鎮定。

黑衣武者又看向張慶元,上下打量了兩眼,眼中露出一絲驚疑,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的低沉道︰

「我說究竟是誰能讓他們兩竟敢背叛組織,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就是閣下的手段吧?桀桀……果然厲害,竟然能發現我的隱匿之術,還能逼得我現身……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華夏的修真者吧?」

「亨利,他是誰?」張慶元卻沒有理會這個家伙,而是低下頭,對亨利問道。

張慶元的話聚音成線,如一道炸雷般在亨利耳邊響起,震得他一個激靈,頓時讓他因為恐懼的心舒緩了不少,卻根本不敢再看天殺,顫抖著道︰「他……他就是組……組織裡的天……天殺大人,也是最頂尖的五星殺手……」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們倆犯了這樣的大罪……桀桀,那就去死吧,組織不需要叛徒!」

說完,天殺身形一頓,再次化作一道黑氣,呼嘯著直撲亨利和羅西,快如閃電!

「滾!」

張慶元一聲大喝,雙手在身前一環,真氣從奇經八脈極速運轉,在黑氣剎那接近的瞬間,猛然推出,一股猛烈的氣浪直接砸在黑氣之上!

「噗!」

一聲噴血的聲音瞬間響起,緊接著,眾人再才看到黑氣急劇向後倒卷,接著‘砰’的一聲,再次凝聚成人形,在地上如滾地葫蘆般滾了出去,直接把堅硬的竹子欄桿撞斷,‘噗通’一聲掉進了池塘裡,砸出一個大水花。

‘嘩啦’!

緊接著,眾人眼前一花,只見一道人影狼狽的從水裡躍了上來,落到屋外的走廊上,渾身滴滴答答的不斷滴水,再也沒有之前的桀驁與囂張,一雙眼楮陰冷的盯著張慶元,眼裡的驚懼一閃即逝。

天殺此刻心裡也開始驚疑不定起來,在他的印象中,想當初戰爭的時候,自己家族忍者也殺過幾個修真者,並不算太厲害,只要能近了身,就只能任他們宰割。而現在的他雖然修為還不到家族裡老家伙當年的水準,但也差不了多少,卻沒想到一個回合就把他打翻,還受了不輕的傷。

而此時,再才回過神來的亨利和羅西連滾帶爬的撲到張慶元身後,嚇得頭都不敢抬。

天殺舔了舔嘴唇,將嘴角的血跡盡數舔回,聲音陰寒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啊,不過,你已經得罪了天堂之鷹,桀桀,我打不過你,自然有人來取你性命,你等著吧!」

說完,天殺陰冷一笑,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氣就要向水裡潛去。

「哪裡走!」

張慶元沒想到這天殺竟如此光棍,打不過也不逞強,立刻就走,稍微楞個個神,就大喝一聲,身形如電般沖進水裡!

天殺的五行遁術在張慶元眼裡根本不夠看,那一層黑氣在別人眼裡是他的身體化成的,但他卻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低級的法術,黑霧將他的身體裹在裡面,讓他能夠更好的使用遁術。

說到底,根本不是他本身厲害,而是他使用的黑霧厲害。

天殺大驚失色,遁術發揮到極致,身形在水裡猛然加速,瞬間就到了岸邊,正要施展土遁逃走!

他快,張慶元更快!

天殺忽然感覺胳膊一緊,一瞬間就被追上來的張慶元握住手腕!

天殺魂飛魄散,眼中陰狠之氣一閃即逝,猛地一聲大吼,勁力在胳膊處爆發,瞬間斷去一臂,一瞬間就消失在土壤裡。

張慶元不由大怒!

將手裡的胳膊一扔,同樣的五行遁術施展,直追而去,同時一個法訣使出,一道石刺猛然從土裡伸出,將天殺大腿扎穿!

天殺痛的渾身一陣痙攣,但他也是狠辣之人,再次發力,猛然斷去右腿,手中一個布袋一捏,頓時,這方圓幾米之內的土壤瞬間變得越來越緊,讓隨後追來的張慶元的身形不由一緩,這一耽擱,張慶元的神識之內頓時沒了天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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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來一個殺一個!

身影一閃,張慶元瞬間出現在地面,向著天殺逃離的方向不斷飛掠,但卻再也無法找到天殺的蹤影。

站在一顆參天大樹的樹冠上,張慶元一張臉陰沉至極。

自從修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吃癟,雖然以前也從師父那裡知道神州結界內有不少修真者,但一般情況沒人願意出來,就像沒人願意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家中到貧民區一樣,所以俗世中修真者基本都是境界很低的存在。

但張慶元一直只關注神州結界的修真者,卻從沒想過國外竟然還有一些高手,雖然他們並不是修真者,但手段卻也非常不簡單。

而且,聽剛剛那家伙的話,竟然還知道修真者,這不由得張慶元不重視。

剛剛那個天殺應該就是扶桑國的忍者,他的實力並不強,頂多凝氣三四層的樣子,也就是後天初期巔峰,但他的手段卻不可謂不多。

渾身籠罩的黑霧,還有最後讓土壤變緊的法術,這些當然不會是他本身的手段,而是外物,因為這種手段即使張慶元都施展不來,更別說他了。

可以想象,在國外,肯定還有很多的高手,甚至實力超過他,這讓張慶元也有一絲的危機感。

更何況這天殺離開前說的話,只要他一逃走,就像黃老說的那樣,以後肯定會有無盡的追殺。一想到這裡,張慶元就惱火不已,「有些輕敵了,早知道一上來就該用法術的。」

看來之前還真小瞧這些人了。

身形不斷在樹與樹之間飛掠,片刻之後,張慶元就回到了明陽觀。

一屋人看到張慶元回來了,都趕緊圍了上來,不過看著張慶元獨自回來,又是這種臉色,自然知道讓那家伙跑了,黃老同王刀子對視一眼,都不由臉色發白。

剛剛黃志國、黃志琴和小護士穆欣去煎藥了,回來之後聽說了剛剛的情況,都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軟,現在看到連張慶元都沒有抓回那人,不由身子一個搖晃,差點軟倒在地。

而再一次看到張慶元的穆欣,則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楮直直的看向張慶元,一陣恍惚。

而張晚晴和周紫妍則更關心張慶元本身,見張慶元回來了,都跑到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見張慶元沒事才舒了口氣。

「兄弟,他竟然能從你手下跑了?」成風老道上前沉聲道。

成風老道現在已經凝氣五層的修為,能看出來那人境界不如自己,但卻能從築基期的張慶元手上逃走,讓他大為驚訝。

張慶元搖了搖頭,道︰「是的,他也夠狠,斷掉自己的一只胳膊和一條腿,又有高明的法術,一個沒留神,讓他給跑了。」

「嘶~~」成風老道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張慶元有些輕敵了,但能從他手下逃走,成風老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

張慶元將胳膊從兩女手中抽了出來,摸了摸兩人的腦袋,道︰「我沒事兒。」就走向站在一邊眼巴巴看著他的亨利和羅西,兩人此刻有些失魂落魄,一臉的驚懼。

「這個天殺究竟是什麼人,把你們知道的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張慶元盯著兩人,冷臉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亨利和羅西顫抖了一下,亨利喉嚨咕嚕一聲,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我所知道的天堂之鷹裡面,最高級別的殺手就是天……天殺和地……地殺,兩個人一個是亞洲人,一個是歐美人,但是我們也只是聽說過他,卻從沒見過。至於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殺手,我們也不知道。」

說到天殺和地殺兩人的名字的時候,亨利心中一陣恐慌,似乎一提起名字就會出現在眼前一樣,讓他神色驚疑的四下一陣張望。

「看來這次回米國,雖然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盯上了。」

接著,亨利和羅西兩人就配合著把他們這二十多天的經歷說了出來。

原來,兩人回去之後,通過亨利的手段和原來的人脈不斷查找,即使這樣,也還是用了十來天的時間才找到接收黃老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兩人一個負責策劃,一個負責接觸,通過張慶元給的亂神符,才非常隱秘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這之後,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回華夏,將洪泰抓住,並且逼迫洪泰取消了此次任務,當然,佣金只退回一半,但這不是兩人關心的事情。

見終於完成了張慶元的要求,受盡每晚折磨的兩人帶著洪泰一路小心翼翼的兜了個圈子,才隱蔽的來到這裡。

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的亨利,卻根本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全部在天殺的監視之下。

「看來,他一直都跟著我們,估計就是想看看究竟誰才會讓我們這麼做,雖然取消了任務,組織不用擔心名譽受損,但我們倆這麼做,就相當於背叛了,他們肯定會不擇手段的要殺死我們,而您……張神仙,恐怕組織會開始對付你了。」

亨利看了張慶元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心一橫,說道。

張慶元皺著眉頭,忽然看了驚慌失措的黃老幾人一眼,問道︰「黃老他們呢,任務取消了還會不會有人來追殺他們?」

亨利搖了搖頭,道︰「據我的了解,只要任務結束,就不會再派人了,只有像您和我們這種,叛變的和得罪了組織的人,才會讓他們不計酬勞的追殺。」

張慶元點了點頭,心裡多少好受一些,如果因為自己,讓原本只有黃老一人會被殺,而導致最後整個黃家覆滅的結果,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而聽到亨利的話,黃老等人也鬆了口氣,剛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那種壓抑的氣氛讓他們都驚出了一身汗,到現在手還微微顫抖,幾人擦了把汗,又用復雜的眼光看向張慶元。

黃老極度歉意的看著張慶元,道︰「張大師……因為我一條老命,卻讓您卷了進來,唉,我真的……真的對不住您啊……」

此刻,黃老臉上全是後悔和自責,身子也微微顫抖,強忍著內心的激蕩,語無倫次道。

張慶元擺了擺手,道︰「黃老不用這麼自責,他們想對付我還差了點,我有自保的手段,真要敢來的話——」

張慶元眼中猛然迸發一道陰冷至極的寒芒,聲音冰冷︰「那就來一個殺一個,真要惹火了我,直接殺到他們總部去!」

張慶元冰冷的話聽在所有人耳中,都讓他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寒意,離張慶元最近的黃老更是渾身一個哆嗦。

「對,老弟,到時候叫上老哥我,跟你一起,殺他娘個片甲不留!」

成風老道急忙道,他眼中也是怒氣迸發,這種殺人買命的玩意兒,他也非常反感,完全是擾亂社會嘛!更何況,現在連他的老道的兄弟都受到了威脅,當我老道是吃素的嗎?

   

第76章追凶

聽到張慶元這麼說,黃老心裡依然覺得非常難受,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將這份感激深埋心底,也打定主意,只要以後張大師有任何需要,無論讓他做什麼,他也在所不辭。

正在走神的時候,張慶元忽然道︰「黃老,天殺現在斷了一只胳膊,又沒了一條腿,應該跑不遠,目標也明顯,現在的他,應該會找個地方養傷,等傷好了才會離開,所以請你發動你的關系,以四明山為中心查找,只要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訴我。」

「張大師說哪裡話,我這就吩咐。」聽到張慶元話裡還很客氣,黃老心裡嚇了一跳,趕緊說道。

「對了,不要打草驚蛇,這個家伙對自己都能這麼狠,自然心狠手辣,你讓他們一有發現就立刻匯報,千萬別跟蹤,否則就是死。」

「好,我明白,張大師。」

說完,黃老就讓王刀子對四明山所屬的余市地方幫派發出一條條命令,隨著命令的發出,余市各大小幫派開始了鋪天蓋地的搜查,連每個鄉鎮的小混混都發動了起來,不能不說黃家勢力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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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後,距離明陽觀二十公裡的一處山坳裡,一道黑氣突然從一棵樹旁突兀的升起,天殺‘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此刻他臉上的黑布早已不知蹤影,身上也破爛不堪,血污遍布,一張瘦弱的臉上慘無人色,滿臉是汗,渾身也有些顫抖。

天殺面容四十多歲的樣子,瘦小的臉,狹長的眼楮泛著陰冷的光,眉毛粗而短,鷹鉤鼻讓他的臉上平添一絲陰騖,只是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泥土,精神也萎靡至極。

天殺伸手在斷掉的右臂和左腿上連點幾下,坐在地上喘了一會兒粗氣,片刻之後,哆嗦著用僅有的左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之後裡面有不少東西,他顫抖著手拿起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哆哆嗦嗦的倒出一枚滾圓黝黑的藥丸送到嘴裡,咀嚼幾下就‘咕隆’一聲吞了下去。

接著他又倒出兩粒在布包上面,用手碾碎之後,一粒敷在斷臂上,一粒敷在斷腿上,疼的他渾身痙攣不止,但他硬是忍著滿頭大汗和抽搐,咬緊牙關,硬是沒讓自己昏過去。

做完這些之後,天殺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又警惕的打量了四周,才閉上眼楮,慢慢運功揮散藥力。

隨著時間流逝,天殺臉上的顏色由白轉紅,漸漸有了些血色,這時,他才睜開眼楮,眼中的陰沉至極。

然後,天殺將地上的布包重新塞進懷裡,咬了咬牙,忍著劇痛站了起來。

將地上的痕跡清理乾淨之後,天殺再次打量了四周一眼,辨別了下方向,朝著遠方一蹦一跳的飛速掠去。

幾個小時後,天殺已經坐在一間屋的床上,屋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息,顯然,屋裡的主人已經都被他殺了。

這個時候,天殺再才放下一顆緊張的心,稍微舒緩了一些,眼眸中寒光一閃,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第一次被掛斷,天殺臉上表情不變,繼續撥出,但響了一聲之後又被掛斷,天殺再次撥出,而這次,電話連響都沒響就被接通,裡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編號?」

「天殺!」

「代碼?」

「0013!」

「什麼事情?」這個時候,那道冷漠的聲音再才有了一絲人味兒,問道。

「亞洲區A級殺手亨利和羅西叛變,抓住雇主強迫取消代號03528的任務,具體原因不明,但他們現在跟一名華夏的修真者在一起,叫做張慶元,應該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我比他差太多,被斷去一只手臂一條腿,請求組織支援。」

天殺此刻的聲音沒有絲毫因為劇痛而變化,聲音清晰,語速非常快。

「什麼???修真者?」聽到天殺的話,那邊大吃一驚,急切的問道︰「他的實力如何?」

「他沒出全力,但據我估計,應該比R級還要厲害!」

那邊沉默了片刻,再才道︰「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被雇主取消任務是否還需要執行?」天殺問道。

「既然取消了就不用了,竟然有人敢跟組織為敵,看來是時候需要對外界傳達一個信號了,天堂之鷹才是世界頂尖組織,沒有之一!」

說完,那邊又淡淡道︰「注意隱藏,保持衛星電話暢通。」

說完,不等天殺說話,手機就掛斷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天殺眼中咧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如果讓人看到只怕不寒而栗。

收起電話,天殺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再才閉上眼楮,緩緩運功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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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了,此刻明陽觀裡各個小竹樓裡都燈火明亮,燈光倒映在池塘之上,反射出粼粼波光,隨著山風拂來,吹的水面蕩起漣漪,在蟲鳴蛙叫的合奏中,一曲幽靜的月夜荷塘曲響起在明陽觀所有人的耳中。

此時張慶元他們正圍著桌子吃飯,張慶元在這裡,成風老道的寶貝竹葉青自然是免不了的,所有人也都沾他的光,每人都能喝一點,看到一壇子又沒了,心疼的成風老道嘴角不停抽搐,可口的飯菜也沒什麼味道。

就在這時,一道電話鈴聲響起,是王刀子另外一個叫何明的弟子,他急忙起身,到外面去接起電話,片刻之後,何明走了進來,對黃老和張慶元一躬身,道︰

「張大師,黃總,山下的四明山鎮有了一個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跟天殺有關,就在剛剛山下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家五口全部被殺,凶手沒有絲毫蹤影,而死因……」

何明猶豫了一下,說道︰「全部都是喉嚨捏碎。」

「砰!」

聽到這個消息,張慶元心中大怒,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臉色陰寒道︰「我去看看!」

張慶元又問了何明具體位置,正要離開,張晚晴忽然緊張的站了起來,擔心道︰「哥,小心一點。」

張慶元轉過身,對妹妹擠出一絲笑容,道︰「我知道,你吃飯吧,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回杭城。」

說完,身形一縱,如一只大鳥一般劃過一道黑影,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而周紫妍則在桌子另一邊瞪著張晚晴,心中鬱悶不已,「我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一聲呢,真是的,又讓這個瘋丫頭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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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這位先生,殺人很過癮嗎?

月亮今晚不算太亮,又是弦月,朦朦朧朧的月輝灑在山林中,像鋪上一層銀色的粉。

此刻,張慶元在這蟲鳴蛙唱和不時幾聲野獸鳴叫的樹林間不斷飛掠,像一只穿梭的利箭,速度快到只剩一道道殘影。

張慶元心裡火很大,但卻也沒有辦法,天殺有黑霧籠罩,就在土壤變緊阻擋他幾秒之後,他的神識裡就失去了天殺的蹤影,再也無法鎖定。

至於畫符追蹤,那也是需要感應和距離的,以張慶元如今的靈魂境界,即使天殺沒有黑霧阻擋,他也不過能感應方圓十裡的範圍。

更何況還有黑霧阻隔,之前在明陽觀他也是天殺在接近百米以內才發覺到異樣。

在張慶元的全力飛掠之下,沒有多長時間他就來到距離四明山風景區大門幾公裡遠的四明山鎮,站在鎮外,看著鎮上霓虹閃爍的夜景,張慶元微微駐足,神識查探了一下,就向發生命案的地方趕去。

此刻,警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而外面圍滿了群眾,或驚懼,或看熱鬧,或不平的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議論不休。

被警戒線圍起來的是一個單門獨院,院子很大,裡面前後兩棟二層樓,此刻院子裡燈火通明,五具屍首整齊的擺放在院子中間,蒙著白布,法醫已經屍檢完畢,現場也勘察完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發現,除了這五人的指紋沒有其他任何指紋,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就像這五個人是憑空被人捏碎了脖子一樣。

這個發現讓警察們大感棘手,甚至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張慶元站在離院子不遠的一株樹上,眉頭緊皺,他現在已經確認無疑,天殺剛剛就在這裡現身過,而且離開的時間並不長。

但這裡已經沒有天殺絲毫的蹤跡,讓張慶元心裡憤懣的同時,心裡愈發的冷靜了下來。

「這家伙知道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既然要殺我,那肯定還會有人過來。那麼……在我離開之前,他肯定不會離開,他需要知道我的行蹤,這樣才能給後來人帶路。」

張慶元心中分析著。

「以他現在的傷勢,也無法進行遠距離的奔走。」

張慶元眼楮越來越亮,「所以,他應該不會走遠……」

「肯定還在附近!」

張慶元心頭一震,現在讓這個家伙多活一天,不知道他還會殺多少人,以他的手段,即使來再多的警察也沒有用,張慶元一想到這裡,也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飛身掠起,離開了這裡。

而此時,正在院子後面一棟二層樓上的一個異常俊美的青年心有所感,忽然抬頭,透過窗戶,眼神一眯,捕捉到常人難以發現的一道黑影在空中掠過。

青年眼中迸出一道精光,對著屋外喊道︰「幻,跟我走!」

說完,手猛地向黑影掠過的地方一伸,忽然就向窗外飛去,身形一蕩,如蜘蛛人般向著黑影消失不見的方向追去。

而他剛離開,一個面容精致到無可挑剔的高挑美女立刻來到青年所在的房間,看到窗外飛出的青年,沒有絲毫猶豫,一只縴縴玉手也向窗外一伸,縱身飛出窗外!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動作!




而此刻,張慶元手中多了一截斷臂,上面的血液已經結痂,黑糊糊的粘在手臂上,讓人望之欲嘔,而張慶元卻沒有任何不適,一手握著斷臂,一邊在小鎮上空不斷借助一個個樓頂,飛速掠過。

斷臂上閃爍著微弱的光暈,顯然,張慶元又施展了畫符尋蹤。

每掠過一段距離,張慶元都要駐足片刻,仔細感受一番,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又飛掠而起。

半個小時之後,張慶元腳步一頓,落到一處樓頂之上,眼神陰寒的看向前方小鎮的公園。

夜晚的公園已經關門,裡面參天大樹不少,籠罩著整個公園漆黑一片,沒有絲毫人影。

但張慶元卻通過手臂突然出現的動靜知道,天殺肯定在裡面!

張慶元不再猶豫,身形一縱,向公園飛身撲去!

悄然落在地面,沒有發出任何響聲,而此刻,隨著距離拉近,張慶元神識裡已經清晰感受到天殺的蹤影他此刻正坐在一處假山背後,正在運功恢復,對於張慶元的到來沒有絲毫察覺。

張慶元終於舒了口氣,真氣自丹田沖涌而上,瞬間走遍全身,身形在地上一點,如一顆炮彈直射天殺藏身的地方!

他不會再給天殺任何機會!

六七十米遠的距離,在張慶元爆發全力之下,眨眼即到!

一拳擊出,沒有浪費絲毫勁氣,真氣裹著拳頭凝聚他的力量向天殺猛然轟去!

此刻,天殺終於察覺到了異常,渾身汗毛炸起,眼楮還沒睜開,就向一邊閃去!

但張慶元蓄勢待發的一拳怎能讓天殺逃脫,在他飛掠的瞬間,拳頭轟然砸在天殺的左肩之上!

「卡擦」一聲脆響,天殺左臂頓時斷裂!

「啊!」一聲壓抑的嘶吼從天殺嘴裡響起,卻根本不敢回頭,忍著劇痛,運轉全身所有的力量,向一邊竄去!

張慶元怎麼可能再給他機會,在一瞬間,變拳為爪,閃電般射出,一把掐住天殺的脖子!

「呃」

天殺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抽氣聲,隨即就因為脖子如鐵鉗般箍住一般,再也無法發出絲毫聲息!

天殺睜圓了眼楮,驚駭欲絕的看向張慶元,渾身冰冷。

「下一個來的是誰?」張慶元冷聲問道!

天殺震驚之後,眼神陰冷怨毒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嘴角咧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緊接著,他的嘴角淌出一道深黑色的血液,脖子一歪,竟然死了!

張慶元呆了呆,對天殺的狠辣也感到有些震驚。

同時,張慶元也對天堂之鷹的狠辣感到一絲心寒,一個對自己都能這麼狠辣的人,對別人呢?

不過,現在既然天殺死了,張慶元此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從天殺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張慶元從一開始都沒往這上面想過,自然也沒有什麼失落。

不過,天殺的那些手段,張慶元卻非常感興趣。

把天殺身上從上到下搜了一遍,張慶元找出了一堆東西,他也沒細看,一股腦的全收進空間戒指裡去了,畢竟這裡不是查看的地方,唯獨有兩樣東西讓他略微留意了一下,一個是一把小太刀,另外一個是黑色的布包。

就在張慶元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心中一驚,猛然回頭,發現是一男一女,模樣都異常俊美,兩人從半空中飛掠而來,看到張慶元發現了他們,兩人在離張慶元十來米遠的地方落了下來。

「這位先生,殺人過癮嗎?」

緊接著,男子溫和的聲音在張慶元耳邊響起。

   

第78章風忍!

張慶元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意思,還是說——這兩人也是天堂之鷹的殺手?

來得這麼快?

想到這裡,張慶元目光瞬間變冷,盯著那男子冷聲道︰「我殺不殺人管你什麼事?」

說著,張慶元身形如電般向那男子沖去,一上來就扔出一張天雷符!

「轟!!!」

一聲炸響,將剛剛男子站立的地方炸出一個焦黑的大坑,還冒著黑煙,而男子則有些狼狽的躲了過去。

「你——」男子臉色大變,剛要說話,卻發現張慶元已經沖到身邊,趕緊手一伸,手上一道如絲般的細線一根根向張慶元纏繞而去!

他旁邊的絕美女子也同時出手,手上無數細絲漫天而來,射向張慶元!

兩人的細絲在半空中瞬間織成一張大網,封住張慶元的來路。

張慶元臉色微變,身形猛地提縱,在半空中臨時改變方向,堪堪躲過細絲纏繞,落到一邊的地上站穩。

這細絲如果不是神識觀察,肉眼根本看不見,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這細絲究竟有多強的攻擊力,自然不會讓他纏住自己。

這讓張慶元心裡多了一絲謹慎。

「對方雖然本身修為不高,但這細絲卻太過麻煩。」

這樣想著,張慶元手一翻,師父給他的點楮筆瞬間出現在手中,在身前一揮,點楮筆前的狼毫瞬間暴漲,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如一把道士用的拂塵,只是這佛拂塵前的細絲長的有點過了頭。

白色的狼毫根根細絲,與對方的細絲一般無二,張慶元手握點楮筆猛地一揮,那狼毫繼續向前延伸,揮灑而出,瞬間同對方的細絲纏繞起來。

「給我過來!」張慶元一聲大喝,手上猛地發力,點楮筆向後一甩,這一男一女二人瞬間臉色大變的被帶著向張慶元這邊飛來。

「小忍,對方很強,小心!」那名女子突然開口,聲音悅耳動聽。

「我知道,你也是!」男子點了點頭,左手猛地向一邊的大樹伸去,手上細絲射出,瞬間纏繞上大樹,女子另一只手上的細絲也射向一邊涼亭的柱子。

纏繞上之後,兩人被張慶元帶過來的力量頓時一緩,兩人也在半空中止住了身形,但拉扯的巨大力量讓兩人苦不堪言,肉體痛楚非常。

「過來!」

張慶元再次大喝,真氣全部涌向右手,右手上的力量頓時暴漲!

「啊!」在女子的驚呼聲中,她首先不敵,身子再次向張慶元飛去。

而女子左手纏繞在涼亭柱子上的細絲也越來越緊!

「轟!!!」

不堪重負的柱子瞬間被拉斷,轟隆聲中,涼亭歪了過來,上面的瓦塊‘ 裡啪啦’的砸在地上,不絕於耳。

「幻!」

見女子向張慶元飛去,男子頓時大急,趕緊撤了左手纏繞大樹的細絲,臉色一沉,右手再次向張慶元一伸,細絲如箭般向張慶元射去!

速度驚人!

「嗖」的一聲,張慶元心中一驚,趕緊側過身子,那細絲貼著他的身體射向他身後的一棵大樹,在張慶元的神識中,那顆大樹瞬間被細絲刺得千瘡百孔,全都是細絲般的小洞。

「嘶~~」

看到細絲如此厲害,張慶元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上力道再次一沉,再次向後一甩,沒有了剛剛細絲拉扯的阻擋,兩人瞬間向張慶元飛來!

在兩人驚駭欲絕的眼神中,張慶元身形如電,眨眼間來到兩人身邊,還不等兩人有何反應,張慶元手中點楮筆前的狼毫再次一揮、一掃,立刻就將兩人捆了個結實。

當然,捆得最緊的還是兩人的雙手,張慶元實在對他們手上的那玩意兒感到心悸。

「你們是天堂之鷹的殺手吧?」張慶元在兩人身前站定,冷聲道。

距離一近,兩人都看清了張慶元的臉,頓時一呆,失聲道︰「張慶元?」

張慶元微微一愣,不過轉念一想,你們既然都要來殺我了,肯定知道我的名字,不由嘲諷道︰「你們還想玩什麼花樣?」

說著,張慶元伸手向男子臉上一捏,迫使他不得不張開嘴巴,而張慶元則對著他嘴裡張望了一番。

「你幹什麼?」當鬆開男子的臉時,男子不由大怒道。

「你——混蛋!」看到張慶元將手伸向自己的臉,女子臉色頓時一變,但身子被張慶元綁了個結實,卻不能動彈,只臉若冰霜的怒罵道,心中對這張慶元的輕薄感到無比惱怒。

「呃……」張慶元捏到女子那光滑細潤的臉頰時,心裡也是一突,不過為了不讓兩人自殺,還是在她嘴裡檢查了一番,這個動作更讓女子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羞憤與殺意。

這次倒沒有再發現剛剛天殺嘴裡那種毒藥,也就放下了心,鬆開了手。

「我要殺了你!」張慶元一鬆手,女子立刻氣的俏臉發白,寒聲道。

「你來不就是想殺我的麼?」張慶元無所謂道。

「好了,既然來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能回答的讓我滿意的話,我殺你們的時候會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

張慶元突然臉色一寒,「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張慶元冰冷的不帶絲毫人氣的話,兩人心中一突,都感到一陣寒意自心底襲來。

「沒,張先生,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不是你嘴裡說的什麼天堂之鷹的殺手,而是……而是國家安全局異能監察大隊的。」見張慶元把他們兩人當成殺手,男子頓時大急道。

「呵~~又成了什麼安全局的了,這倒是新鮮。」張慶元心裡並不相信,只是心裡有些疑惑,難道狠辣的也只是剛剛那個天殺,這兩人怎麼落到我手裡了不迅速求死了?

竟然還玩起了花樣,詭計嗎?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是一瞬即逝,好笑的看了看男子,道︰「既然你說你是什麼安全局異能監察大隊的,有什麼證件沒有呢?」

「有,在我上衣右邊口袋裡。」男子慌忙說道。

張慶元伸手在他衣兜裡一摸,還真找到一本紅色的證件。

「嗯……還真是啊,國家安全局異能監察大隊,還是大隊長?」張慶元好奇的掃了男子臉龐一眼,驚訝道,接著又低頭看去,「你叫風忍,還是大校軍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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