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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歷史]1908之鋼鐵雄心 作者︰緊那羅在唱歌 (已完成)


第六十九章 東路同志軍

當嚴光听到巡防營鎮壓百姓傳出的槍聲時,他正和其他的心腹們坐在辦公室里討論局勢。

    然後…

    “你說的是真的麼?”听著下屬的匯報,嚴光的臉上一臉平靜。

    雖然有些吃驚嚴光的表情,但那名下屬還是連忙回答道。“沒錯,確實如此,就在剛剛負責警衛總督府的巡防營士兵開槍鎮壓百姓,雖然目前還沒有確切的數字,但是至少也有幾十名百姓死亡,傷者更是數不勝數。”

    “這樣啊…”嚴光點了點頭。“那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那名下屬離開辦公室時,辦公室內已經是吵翻了天。

    “那個姓張的居然真敢開槍!”

    “***好大的膽子!”

    “混蛋!!!”

    看著吵翻了天的下屬們,嚴光的表情依然很平靜。

    剛剛發生的事情,在歷史上被稱之為成都血案,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但是他雖然知道,卻不能阻止,因為成都血案也是辛亥革命中的一環,而且是最重要的環節之一,如果打斷的話恐怕武昌起義就不會如期發生,更不可能會成功,辛亥革命的時間也會推遲一年變成其他革命…

    所以就和知道股票風潮會導致許多人自殺一樣,雖然明知道會發生成都血案,他也只能坐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然後避免自己因此出現負面情緒,比如…

    自責與愧疚感…

    “所謂的革命從來都是鮮血鋪就的道路,從我選擇這條道路開始便會有很多人死亡,無論是本國人還是外國人…”在內心深處調整好心情後,嚴光一臉平靜的看著已經停止爭吵並且看向他的心腹下屬。

    “老板,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在听到槍擊的事情時,宋鼎寒也很吃驚。

    “是啊,老板,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下面的人也紛紛道。

    雖然想過各個方面,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張人駿真的敢射殺抗議群眾,因此也摸不清頭腦。

    “等。”

    “還等?”

    “沒錯,等下去,等到成都城內空虛的時候,就是我們下手的時候。”

    “您的意思是說?”宋鼎寒若有所思。

    “沒錯。”嚴光點點頭。“發生這種事情,川內的同盟會和袍哥會是絕對不會忍耐下去的,所以我們只要等著張人駿將成都內的力量調集出去就可以了。”

    “巡防營?新軍?”洪茗問道。

    “新軍,巡防營的戰斗力不值一提,新軍才是最大的問題。”在嚴光的記憶里,四川新軍和南方其他省的新軍不同,南方其他省的新軍全都是起義的主力,而四川新軍第十七鎮卻是…

    鎮壓起義的主力…

    嚴光的手下有1000人,相當于兩個營的兵力,每個士兵都經受過嚴格的訓練,其中不少人的素養就是和武備學堂、速成學堂的軍官相比也不遑多讓。而且除了新軍也沒配備多少的1888委員會步槍外,嚴光還為他們配備了100挺麥德森機槍,100支手槍和每個人十多發的手榴彈。

    這樣的武器配備再加上長期的嚴格訓練,嚴光相信同等數量下沒有人會是自己私軍的對手,不過…

    四川有一個鎮的新軍,相當于10000多人,再加上各種巡防營,雖然嚴光對自己的私軍很自信,但還沒有自信到一千對幾萬的地步。

    因此最好的辦法便是,等到張人駿主動將新軍調出成都,如果成都城內只剩下巡防營的話,以自己私軍的實力再加上出其不意,一切就都好辦了…

    在听過嚴光的解釋後,手下的幾員心腹點了點頭。

    “好了,接下來大家的工作就是對下面的隊員們火上加油,但是注意,千萬別加的太多提前引起爆炸了…”

    宋鼎寒和洪茗等人互相看了看。“明白。”

    “還有王二,你和楊山他們帶人到地下射擊訓練場去,讓下面的隊員們熟悉一下裝備…”說著嚴光笑了笑。“我可不希望他們上了戰場以後,卻還弄不明白機槍和手榴彈怎麼用。”

    “放心吧。”王二和楊山他們也點了點頭。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辦公室里,嚴光才拉開窗簾看向已經亂成一片的外面。

    “接下來就看秦載賡和龍鳴劍他們的了,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啊…”

    ——————————

    在得知了成都血案的消息後,正招兵買馬的秦載賡勃然大怒,然後率領已經招募到的千余人馬打著“東路同志軍秦”的旗號前往成都。

    不過因為發生了成都血案的緣故,如今的成都戒備森嚴,而且秦載賡的千余人馬僅僅只不過是一些裝備簡陋,沒有受過什麼訓練的烏合會黨而已,所以在巡防營和新軍的攻擊下很快就敗退了。

    “秦大哥,不行啊,那群韃子的走狗太厲害,我們根本攻不下成都!”在從成都敗退下來後,一個秦載賡的弟兄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道。

    秦載賡的臉色也是相當的陰沉。

    此時已經下起了滂沱大雨,秦載賡的千余弟兄死了不少人,卻根本沒辦法攻下成都。

    這也難怪,只有一千多人怎麼可能攻的下成都,只能說秦載賡確實是有些異想天開…

    好在這時成都周邊各縣都有革命黨或者是會黨率人趕到,兩三日後,秦載賡的東路同志軍反而變成了一萬多人…

    9月中旬,秦載賡率領一萬多人的東路同志軍開拔到距離成都70多公里的仁壽籍田休整,這個時候榮縣龍鳴劍和王天杰所率的一萬余人也沒有攻克成都,最後不得不退下。

    兩路同志軍隨後會師,在籍田成立東路同志軍總部,並且推舉秦載賡為統領,王天杰為副統領。兩路同志軍會師人數已經達到了兩萬余人,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整頓後,秦載賡再次率領東路同志軍進軍成都,最後與清軍在城郊的紅牌樓(武侯區)和犀浦發生戰斗…

    就在秦載賡的同志軍與清軍發生戰斗的同時,四川的各縣,尤其是成都臨近的幾個縣紛紛發生起義,尤其是到了9月25日,同盟會的吳玉章和王天杰更是領導了榮縣獨立,建立了辛亥時期的第一個革命政權…

    只可惜,雖然革命的聲勢很大,但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會黨畢竟只是烏合之眾,所以最後秦載賡的東路同志軍最後還是不得不從成都退下,轉而前往川南攻取其他州縣。


第七十章 武昌起義

“鼎寒,現在外面怎麼樣了。站在窗台上,看著漸漸有了人氣的外面,嚴光問著立于身後的宋鼎寒。

    “各種物資已經流入城內,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復秩序了。”宋鼎寒回答道。

    “這樣啊…”

    半個多月前,秦載賡和龍鳴劍的東路保路同志軍進攻成都,雖然因為實力的關系沒能攻克,但也將成都團團圍住。

    團團圍困之下,除了水尚且能用水井河流解決外,食物卻是一點也運不進來。

    眼見著城內的糧食一點一點減少,外面的糧食卻壓根運不進來,城內謠言四起,甚至有不少人想起了過去戰亂時,因為沒有充足的糧食城內百姓不得不人吃人的事情來。

    這時由于嚴光事先就已經準備了大量的糧食物資,所以公司內部並沒有出現問題,但公司內的職員和士兵幾乎全都是成都和成都附近的,如今外面一片混亂,家人尚且不知如何,長此以往很難保證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好在沒過多少時間,外面的東路保路軍便已經主動退卻了,宋鼎寒等人也是呼出了一口氣。

    “老板,端方已經帶著湖北新軍第八鎮的第三十一標和第三十二標進川了,張人駿也已經派兵出擊鎮壓保路同志軍,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提前發動?”

    清末新軍是一鎮、二協、四標的編制,其中鎮相當于師、協相當于旅、標相當于團。

    第三十一標和三十二標加起來就是兩個團,相當于一個旅或者是半個師。

    而且諸省新軍當中,唯一能與北洋新軍想媲美的就只有湖北新軍,1906年秋天,南北新軍進行大演習,時人對北洋新軍的評價是“以勇氣勝”,對湖北新軍的評價則是“以學問勝”。

    (當時的湖北新軍有兩個鎮的編制,雖然最後僅僅編成了一個鎮(第八鎮)和一個混成協(暫編第二十一混成協),但湖北新軍還是成為了除北洋新軍外最大的軍事力量,這也是為什麼湖北起義,就只能讓袁世凱上的原因之一…)

    湖北新軍與北洋新軍相比或許還是不足之處,但是卻絕非四川新軍這種勉強成軍的新軍可以相比。而保路同志軍在成都只有四川新軍和巡防營的情況下尚且無法攻克,等到武漢新軍抵達後,恐怕…

    如果等到四川新軍和武漢新軍將川亂平定了,那可就真的是萬事皆休了。

    然而听了宋鼎寒的話,嚴光卻僅僅只是搖了搖頭。“時機還是不成熟。”

    “還不成熟?”宋鼎寒吃驚道,他可是無法想象四川還能發生什麼事了。

    “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了…”

    ——————————

    在經過了皇族內閣,保路運動和成都血案後,四川確實是沒法再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四川沒有事情,卻不代表湖北不能有事情。

    早在1911年的5月,湖北的兩大革命團體文學社和共進會便舉行了秘密會議,準備合並成為一個團體然後進行起義,而為首的便是日後“首義三武”當中的兩個人,蔣翊武和孫武。

    其中蔣翊武是文學社的社長,而共進會則是以孫武為首。

    (這里解釋一下,共進會算是同盟會的外圍團體,而文學社則是獨立革命團體,成員5000多人絕大部分都是新軍士兵,雖然有些無語滿清政府對4000多士兵喜歡文學這麼詭異的事情毫無察覺,但實際上武昌起義出力最大確實是文學社。)

    雖然兩者都是革命團體,而且都有著一個目標那就是推翻滿清政府,但是在進行合並會議的時候雙方還是有著很大的紛爭,這個紛爭的焦點就是合並以後誰當老大。

    在場的雖然都是鬧革命的,但是鬧革命的也不都是聖人,辛辛苦苦拉出來的隊伍轉手送人自己當小弟,任誰也不會同意的。(同盟會成立時,若不是黃興主動讓位給孫中山,恐怕同盟會的成立也不會順利。)

    按照文學社的說法,文學社聲勢大成員多,在新軍發展多年,4000多號新軍全都是文學社的成員,所以理應由文學社為首,而他們推舉的領頭人就是蔣翊武。

    按照共進會的說法,他們是同盟會的嫡系,而且資金充足,日後革命活動都需要他們提供資金,所以應該由共進會來做老大,而他們推舉的領頭人就是孫武…

    就為了誰當老大的問題,雙方一連爭執了幾個月,最後還是一個叫鄧玉麟的共進會成員提議。“我們雙方都是革命同志,也沒必要爭個你高我低,現在革命形勢緊迫,我們這樣再爭下去,反清事業何時才有個結果?這樣吧,我們成立一個指揮部,雙方的領導都加入,大家都不再用舊名稱,各位覺得如何?”

    大家爭了這麼久,也覺得不是辦法,最後一致同意了鄧玉麟的提議,1911年9月24日組成革命指揮部,雙方統稱為“武昌革命黨人”,不再用文學社共進會的舊稱,推舉蔣翊武為軍事總指揮,孫武為軍政部長,而共進會的另一位領導劉公則為總理。(搞宣傳出身的蔣翊武做軍事指揮,軍校出身的孫武卻是軍政部長,看來槍桿子確實比錢袋子有用…)

    同時會上決定,在10月6日發動起義,這一日是舊歷的八月十五,取的是當年元朝末年明教“八月十五殺韃子”的典故。

    只不過就在文學社和共進會開會的時候,湖北新軍的一些士兵正準備退役,于是便在軍營里面喝酒,這個時候排長劉步雲過來干涉,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兵營里的革命黨人乘機發動,拉出大炮就要起義。誰知這些大炮沒有炮栓,放不響,沒辦法,只好一哄而散。

    這次亂七八糟的起事,實在是打草驚蛇之至,湖廣總督瑞馬上宣布舊歷八月十五當日全城戒嚴,官兵不得離營,彈藥嚴格控制,除值勤士兵外,彈藥一律集中存放管理。連中秋聯歡會都要提前進行。

    好在出于穩定軍心方面的考慮,瑞和張彪將這一次“兵變”定性為一般的士兵鬧事事件,沒有再大規模追查幕後策劃人。有人提出要把楚望台軍械庫的新軍工程營調走,也遭到混成協協統黎元洪的反對,並未獲得通過。

    清軍戒嚴,革命黨人10月6日起義的難度就太大了,大家開會一商量,決定推遲到10月11日起事。

    八月十五平安渡過,湖北清政府方面稍微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防範措施有效,“八月十五殺韃子”的傳聞並沒有發生,大步跨過。卻不知革命黨這邊還在密鑼緊鼓,抓緊籌備。

    本來一切順利,眼看著就要到起義的日子。誰知好事多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了起義前夕,孫武這邊又出問題,而且這次還出了個大問題!

    10月9日晚,孫武在他的住宅內**,準備在起義時使用。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毛病,總之忽然“轟”地一聲巨響,炸藥誤爆,現場一片狼藉,孫武本人也嚴重燒傷。

    孫武的住宅在俄租界之內,俄國警察的效率很高,一听到爆炸聲響,馬上派人前來查探,一時間里面雞飛蛋打,外面警笛亂響,孫武等幾個革命黨人來不及收拾現場,只好迅速撤離,這麼一來,住宅里面的炸彈原材料,共進會文學社文件,革命黨人花名冊,一次性曝光,被俄國巡捕房搜出並轉給了當地清政府。

    這一次炸藥誤爆事件,是武昌起義的導火線,一聲巨響之下,連鎖反應接連而起,終于引爆10月10日的武昌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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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借勢

1911年10月9日,“首義三武”之一的孫武由于調配炸藥失敗,臉部和臉部受到嚴重燒傷,因此不得不在其他幾名共進會成員的攙扶下前往醫院。

    同時由于爆炸時造成的聲響太大,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因此在場的共進會成員準備將文件和名冊等待走,只是鑰匙並不在這里,鎖櫃根本打不開。

    就在這時俄國巡捕趕到現場,將沒有離開的劉同抓獲,隨後便將其和名冊、文件等全部交給湖北滿清政府。

    被捕之後,劉同將自己所知的革命機關全部供出,隨後,湖北地區三位革命黨領袖劉復基、彭楚藩、楊洪勝先後被捕。而15天前,在武昌胭脂巷主持的秘密會議上,制定起義總行動計劃的人正是劉復基。

    這場爆炸使得原定的計劃無法實施,如果在等下去,那麼等到滿清政府按照名冊抓人恐怕一切就悔之晚矣,因此起義之事只好提前。

    1911年10月10日凌晨,彭楚藩,劉復基,楊洪勝就義。晚,武昌起義爆發,經過一夜激戰,起義軍佔領武昌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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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起義軍從床底下將黎元洪揪出來做都督的時候,遠在四川的嚴光終于得到了武昌起義的消息。

    “萬幸,雖然干了這麼多改變歷史的事情,但是至少這些最重要的沒有改變。”在心底下默默的給三清四御燒香後,嚴光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幾員心腹。

    原本有些不滿嚴光一直要等的幾個心腹也驚呆了,洪茗等人甚至懷疑嚴光暗中與湖北的革命黨有聯系,雖然嚴光和同盟會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

    “老板,接下來我們還要等嗎?”一身肌肉的楊山撓了撓頭,如果說原來還有些不滿的話,他現在是一點不滿都沒有了。

    “當然要等!”嚴光肯定的道。

    年初的時候嚴光說要等,結果等來了保路運動,後來湖北新軍入川嚴光說要等,最後等來了武昌起義,這次嚴光還是說要等,幾個心腹互相看了看決定听听再說。

    看著幾個心腹的樣子,嚴光笑了笑。“這次只要等其他幾個省的動作就可以了。”

    嚴光想的很清楚,歷史上為什麼趙爾豐手里明明握有巡防營和新軍,卻選擇了與成都立憲派蒲殿俊等人妥協?

    只要看一下起義表單就可以了,除了武昌起義外,10月22日湖南起義,同日陝西起義,10月30日雲南起義,11月3日貴陽起義,11月7日廣西起義…

    在西藏、青海、甘肅、陝西、湖北、湖南、貴州和雲南這八個省里,只剩下西藏、青海和甘肅還沒有起義,而這三個省的人口總共還不到八百萬,想要靠他們來救援…

    到了這個時候趙爾豐和坐困資州的端方一樣已經是孤立無援,故而才會選擇與蒲殿俊等人妥協…

    如果說趙爾豐哪怕還有一點希望,恐怕結果就會不同了。

    同理,就算嚴光能在第一時間殺掉張人駿,事後靠什麼收編巡防營和新軍?靠大洋嗎?那樣的話人家會覺得用搶的比較快一些!這種時候財露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勢,依靠絕望感讓他們知道如今整個南方,至少是四川周邊都已經是革命軍的天下,只有革命才是唯一的希望,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才會選擇接受整編。

    所以嚴光必須等,至少要到雲南起義之後才能發動…

    ——————————

    當然,說是要等,但是這段時間里嚴光也並沒有閑著。

    “燙手嗎?”用手端著麥德森機槍比劃了兩下後,嚴光問著旁邊一個向他反應問題的士兵。

    “沒錯,老板,這個機槍用的時間長了就會燙手,根本就沒辦法端著進行射擊!”一個身上肌肉不比楊山少多少的士兵回答道。

    “這個…”嚴光撓了撓頭。

    他買麥德森並不是為了充作馬克沁那樣的機槍用于火力支援,而是為了讓自己手下的士兵端著沖鋒用的,雖說那樣的話機槍的射擊精度會很差,但是巷戰當中精度差點也沒關系,畢竟自己僅僅只是希望它們能在奪取成都的時候發揮最大作用。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出錢從德國洋行買來100挺麥德森了,要知道這種機槍的價格可是很貴的,每挺的價格都要500多銀元,而一挺馬克沁的價格也不過是800多銀元而已…

    想到這里,嚴光給手上的麥德森機槍安上了一個30發的彈夾,在示意旁邊的人都閃開後,自己戴上一個手套便端著麥德森朝著遠處的靶子射擊。

    “噠噠噠噠噠…”雖然麥德森是這個時代最輕的機槍,比後來的劉易斯機槍都要輕不少,但近10公斤的重量終究還是有些沉重,再加上嚴光又是站著端槍射擊,以前也從來都沒有使用過機槍這類武器,所以除了幾發子彈外,剩下的全都打在了靶子的周圍。

    “……”作為嚴光的下屬,雖然他的成績很丟人,但是王二他們還是憋住沒出聲。

    不過和丟人的成績相比,更讓嚴光皺眉頭的卻是槍管上的熱度。

    只不過是30發子彈,帶著膠皮手套的嚴光就已經能感覺到一定的熱度了。

    想了想,嚴光又要來了兩個30發的彈夾,在將這些子彈一口氣全部打光後,機槍的槍管便有些燙手了。

    麥德森的構造和抗戰時的捷克式輕機槍差不多,都是長長的槍管,只不過麥德森是一根而捷克式則是兩根,而且麥德森的槍架位置是在槍口後面一點,而不是捷克式的槍管中部,也不能像捷克式一樣端著用,如果想用手直接握著槍管射擊的話…

    除非是不要手了!

    強忍著手上烙鐵一樣的感覺,嚴光將機槍放到了一邊。

    “怎麼辦呢…”

    “是啊是啊…”

    如果想不出什麼辦法的話,這100挺機槍就真的只能充當火力支援了…

    最後還是一個班長想出了辦法,既然槍管無法直接握著,那麼干脆就在槍管上面弄出一個握著的把手來…

    雖然這麼做,換槍管的時候會很麻煩,不過機槍的作用也僅僅在于攻取成都。

    攻下成都,按照嚴光的估計只需要一天時間,這一天時間里想來一兩根槍管也就夠了。

   


第七十二章 發動

就和歷史上發生的一樣,隨著1911年10月11日湖北軍政府的成立,湖南軍政府也在11日後的長沙起義中成立。

    同日,西安起義,五天後成立秦隆復漢軍政府。

    11月23日,九江起義,次日成立了九江軍政分府。

    11月29日,太原起義,閻錫山任山西軍政府都督。

    11月30日,昆明重九起義,推舉蔡鍔為11月3日成立的雲南軍政府都督。

    11月31日,南昌起義,11月1日成立江西軍政府。

    11月3日,貴陽起義,次日成立大漢貴州軍政府。同日,陳其美等同盟會成員發動上海起義,並將于6日成立滬軍軍政府…

    不過上海的事情與嚴光無關,因為那里距離四川實在是太遠了,所以他只要知道雲南和貴州的事情就可以。

    “貴陽已經起義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貴州也會被革命黨佔據。”在將最新的情報匯報給嚴光後,宋鼎寒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沒錯,如今南方諸省成為革命黨的天下已經用不了多少時間了。”說著洪茗看向了嚴光。“老板,如今時機終于到了吧。”

    “啊。”嚴光揉了揉太陽穴。“時機終于到了。”

    看著幾名心腹興奮的表情,嚴光也笑了起來。“接下來,只要向士兵們宣布他們真正的使命就可以了。”

    和嚴光的輕松寫意不同,依然坐守總督府的張人駿卻下達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命令。

    “大人,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剛剛被招到總督府的新任知府遲疑道。

    “是啊,總督大人,這麼做的話恐怕新軍的士兵會反彈吧…”其他幾個文官也道。

    不止是文官,就連一直都和新軍不對付的幾個巡防營統帶和管帶也有些猶豫。

    因為就在剛剛,張人駿決定停發所有新軍的軍餉,轉而將新軍的軍餉發給巡防營。

    這個命令,就和歷史上趙爾豐的命令一樣。(讓人吃驚的是,即使被這麼對待了,歷史上的四川新軍還是沒有起義…)

    自從武昌起義以來,南方各省的新軍不斷起義,湖北、湖南、貴州、雲南等省不斷落入革命黨手中,到如今張人駿等人已經不敢在信任新軍了。

    事實上在昆明起義以後,張人駿就將所有的新軍全部派出鎮壓革命黨,轉而將外面的巡防營招入成都,因為這個時候只有巡防營可以信賴。如果還將新軍留在成都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生和其他省一樣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張人駿決定將新軍的軍餉發給巡防營,作為唯一可以信賴的力量,他希望至少可以用金錢來激勵巡防營的士氣。

    不過讓人顧慮的是,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第十七鎮新軍的士兵們會不會反彈…

    張人駿的決定很快就傳到了正在成都附近鎮壓革命黨的新軍耳中,只不過就和歷史上一樣,雖然新軍的士兵對這個決定怒火中燒,但最後卻還是選擇了默默忍受。

    雖然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嚴光也不知道這些新軍士兵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對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此刻他正在對排列整齊的1000名士兵進行著訓話。

    “……因此我決定,成立四川革命軍,推翻腐朽的滿清政府建立全新的革命政府!”

    說到最後,嚴光還掏出手槍,向天鳴槍三下。

    在嚴光心腹帶頭下,操場上的1000名士兵很快就響應了嚴光的決定。

    就和當初隨嚴光一起去墨西哥的那群保鏢們一樣,就算嚴光從來沒有對他們明言過,他們還是多少能夠猜到一些嚴光的心思。

    什麼樣的目的才會讓一個商人招募500名士兵?才會讓這些士兵配備最好的裝備?為他們聘請德國教官?到了保路運動爆發的時候,還讓他們在隱蔽的地下訓練場內進行射擊訓練,甚至還購買了100挺過去從沒見過的機關槍…

    王二和唐煒等人帶著他們步入那個地下訓練場的時候,里面究竟堆積了多少軍火他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當初為了讓這些士兵能夠成為軍官,嚴光在每個月10塊大洋的高薪下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至少要認識所有的漢字,這個條件也讓這1000名士兵里沒有一個是只有肌肉沒有腦子的笨蛋…

    當然如果是在保路運動之初的時候,嚴光告訴他們自己要造反,那麼無論自己待這些人多好,都絕對會有人想要為官府通風報信,但是隨著保路運動的不斷發展,還有如今在南方各省不斷燃燒著的革命之火,卻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對滿清政府的失望和仇恨,以及如今的大好形勢,讓他們相信用自己手中的槍,絕對可以開創一個自己想要的時代和自己想要的一切…

    ——————————

    看到下面的士兵們反應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宋鼎寒朝著嚴光笑了一下。“看吧,我就說這些人里沒有笨蛋…”

    “是啊,確實是沒有笨蛋…”說著嚴光將頭轉向了王二。“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王二點點頭,然後跳下了看台。

    在看台下面,唐煒、楊山等人正站在1000名士兵們的最前列。

    “那麼我也下去了,公司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人把大樓給炸了的。”

    在將公司托付給了宋鼎寒後,嚴光也跳下了看台。

    雖然沖鋒陷陣這種事情輪不到他來做,但他也不能在公司內等著消息,這次的行動事關重大,他必須一直在隊伍里掌握情況。

    得到了嚴光的命令後,王二端起一支改裝過的麥德森機槍,朝著周圍的士兵們喊了一聲。“出發!”

    就在王二朝士兵們喊著出發的時候,一隊巡防營士兵也已經趕過來了。

    暫且不提1000名在一起時鬧出的聲響,單說在這種緊張時刻光是嚴光朝天開的那三槍就已經足夠將這些巡防營士兵招惹過來了。

    “頭,好像是華升公司的方向。”一名巡防營的士兵道。

    “華升公司?”帶著這隊巡防營士兵的哨官皺了皺眉。“奇怪,那里怎麼會傳來槍聲,算了,你們先跟我過去看看。”

    “是!”

    雖然在這種緊張時刻華升公司那里傳來槍響,不過哨官並沒有懷疑,一是因為華升公司在川內的名聲很好,二是趙爾豐特批,華升公司內有不少槍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

    不過當這隊巡防營的士兵趕到華升公司時,卻正好遇上了從中涌出的士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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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槍聲

總督府的書房內,張人駿正在喝著下人剛剛端上來的參湯。

    張人駿本來就已經是年老體衰,隨著四川局勢的逐漸惡化,氣色更是變得越來越糟糕,如今已經是參湯不斷,就如同在吊命一般…

    而且眼看著整個大清的局勢越來越不妙,恐怕張人駿的身體也無法支撐太久了,現在唯一能讓他有些安慰的,恐怕就只有在被他那麼對待後,新軍卻依然未反這麼一個消息了…

    或許是知道自家老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外面的下人們就連走路也是輕手輕腳的,一時之間總督府居然有些靜的詭異。

    然後…

    “啪啪啪…”三聲槍響,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剛剛喝完參湯,正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息的張人駿驚的站了起來。

    “哪里開的槍!”

    保路軍早就已經離開成都,城內也因為時局的關系執行了戒嚴,如今傳來槍聲…

    “難道是城內有革命黨要鬧事?”張人駿灰白的眉毛皺成了山字,好在隨後再也沒有槍聲響起,讓張人駿有些不安的心稍稍安穩了一下。

    這個時候一個下人跑了進來。“老爺,剛剛巡防營的人過來,說是華升公司的方向傳來了槍聲,如今正有一個哨官帶著人馬趕過去查看情況。”

    “華升公司?”張人駿皺了皺眉,想起宴會上見過的那個很年輕的年輕人。“這個姓嚴的商人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這時那個下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爺,您說那個姓嚴的會不會也想造反?”

    “他想造反?”張人駿愣了一下,不過隨後便搖了搖頭。“一個商人,手里又沒兵,有什麼能力造反?”如今的成都和成都周圍有一萬多巡防營,雖然一向瞧不起搞洋務的,和像嚴光這樣搞實業的商人,但張人駿還是不相信一個商人會造反。

    不過下人隨後的話卻讓張人駿一驚。

    “老爺,我听人說前任趙總督在的時候,曾經給這個姓嚴的商人發下了500張持槍許可,而且500支幾乎全都是漢陽造這樣的好槍…”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人分不清漢陽造和委員會,所以這個下人也就以為嚴光手下的士兵用的全都是漢陽造了。

    “這是真的嗎?”听到下人這麼說,張人駿連忙追問道。

    “沒錯!”下人肯定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在往日,自家老爺是一省總督、封疆大吏,這對下人們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就算下人們不做一個仗勢欺人的惡奴,走到外面也是很威風的事情。

    但如今大清已經是風雨飄搖,不提成都外面幾乎可以說是圍了一圈,剿不勝剿的革命黨,就是坐在總督府里也能听到外面這個省、那個省發生起義這樣的事情。

    而且如果說換一個人還能學其他的滿清官吏跟著起義、革命的話,那麼自家這個下令開槍,造成總督府門前三十多人死亡,一百多人受傷的老爺,卻是絕對不會別革命黨接納的。

    那些革命黨便是放過誰,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家老爺的。

    而且跟隨自己老爺這麼多年,他的性格下人實在是太清楚了,便是死,張人駿也絕對不會和那些革命黨妥協,雖然那些革命黨也絕不會稀罕他的妥協…

    在這種情況下,萬一成都被革命黨佔領了,老爺是死定了,自己這個下人難道還會有好果子吃嗎?要知道那些革命黨可都是講究株連九族的!

    想到這里,下人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講出來。

    下人想的很明白,雖說看這個架勢大清肯定是保不住了,但就是真的被革命黨佔領了,那也給等自己跑的遠遠的以後再說!

    “據說當初趙大人之所以會發下500張持槍許可,是因為那個姓嚴的商人在鹽邊修建了勘探基地,打算在那里找鐵礦建鋼廠,所以趙大人和這個姓嚴的約定好了,500個人的名額里,至少有一半都需要留在那個勘探基地。後來因為鐵路的事情,那個姓嚴的似乎將基地里的人全都招回來了。”想到這里,下人猶豫了一下。“這些都是我听一個認識的哨官說的,而且這個哨官還說,當時從那個基地回來的至少有五六百人,各個都很結實健壯,看起來就和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

    听到這里,張人駿的眉頭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山字。

    暫且不提這個姓嚴的商人是不是要造反,在這個特殊時刻作為四川總督,張人駿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城內有這麼一個危險的力量存在。

    “你馬上去把巡防營的統帶叫過來…”張人駿吩咐道。

    “是!”下人一點頭便要跑出去。

    張人駿已經在心里決定,無論這個姓嚴的商人是不是要造反,自己都絕對要將他手里的人槍收繳了再說。

    然而就在下人剛剛跑出書房的時候,城內卻突然傳來的密集的槍聲,緊跟著的便是爆炸聲。

    “快去看看怎麼回事!”也顧不上剛剛的吩咐,張人駿連忙命令道。

    “是!”其實這個時候下人比張人駿還要緊張,因為按照其他幾個省的慣例,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就代表…

    革命黨!

    “該死,怎麼在這個時候冒出了革命黨。”跑出書房後下人暗罵道,這個時候他想的是自己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跑掉?反正成都沒有多少人認識自己,隨便找一個角落躲進去,等到成都被革命黨佔領了也就沒事了。

    不過多年的情分還是左右了他,最後咬了咬牙,他還是朝著巡防營的方向跑去。

    這時公司那邊的三十多個巡防營士兵已經被解決的差不多了,不提有心算無心和人數上的差距,單說百挺麥德森就已經掃趴下了一小半,剩下的再扔過去一通手雷,還活著的不需要別人吩咐就已經自己跑掉了。

    在替一個明顯活不成的巡防營士兵補了一槍減少痛苦後,王二道。“老板,看來我們的動作要快一點了。”

    “留些人和醫生一起照顧受傷的人,剩下的去抓張人駿。”說著嚴光看了王二他們一眼。“還有,以後記得要叫我大帥。”

    撇了撇嘴,不過王二他們還是點了點頭。“是,大帥!”

   


第七十四章 總督府


第七十五章 突進


“大人,前面已經快要頂不住了!”

    就在張人駿和管帶在院落里焦急的等待消息時,一個渾身是血的哨官跑回來稟報道。

    “剛剛的爆炸聲是怎麼回事?”

    “是那些革命黨,那些革命黨用炸彈把圍牆給炸開了。弟兄們現在正在逐屋抵抗,不過那些革命黨的火力太猛,而且還有不少邪門的炸彈,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管帶側耳听了听,爆炸聲和槍聲確實是越來越近了。

    “援軍呢?那些叛黨只不過幾百人,只要能堅持到援軍的趕到,他們就是甕中之鱉。”听了那個哨官的話後,張人駿在一旁厲聲道。

    那個哨官苦笑了一下。“總督大人,援軍現在都被革命黨的人給擋在幾條街之外,恐怕在我們被全殲之前是到不了了…”說著哨官用期盼的目光看了管帶一眼,注意到哨官的目光,管帶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管帶對張人駿道。“總督大人,我派人先帶你突圍出去吧!”當然,管帶自己肯定會尾隨而行。

    听著越來越近的槍響,張人駿來回度步,最後咬了咬牙。“好!”(歷史上張人駿負責守江寧,也是在守不住的情況下乘坐日本軍艦逃跑,最後跑到上海去的…)

    然而就在管帶叫來十幾個士兵,護著自己和張人駿準備從後門逃掉的時候,後門那里卻傳來了一陣槍聲。

    “這是?”听到後門的槍聲,張人駿朝著管帶急問道。

    然而管帶卻僅僅只是停下腳步,然後搖了搖頭。“看來那群革命黨已經將總督府圍住了。”說著管帶看了一眼張人駿。“總督大人,現在我們也只能堅持,看看是那群革命黨先打進來,還是援兵先趕到了…”說完便帶著張人駿重返了剛剛的地方。

    只不過就在這時,總督府內突然傳來了“繳槍不殺”的喊聲,隨著這一陣陣的喊聲,總督府們抵抗的槍聲很快就衰減了下來。

    ——————————

    “沒錯,就是這麼喊!”看著不時會有巡防營的士兵丟掉手中的槍,然後抱著頭從房間或者是角落里走出來後,嚴光朝著身邊的士兵高聲道。

    隨著革命軍士兵們的高喊,很快總督府內就只剩下了零星的抵抗。

    至于那些零星抵抗?無論他們是躲在房間里,還是躲在假山後面,革命軍士兵根本就不需要去和他們格斗拼搏,只需要扔過去幾顆手榴彈就可以擺平一切了…

    巡防營會賣命鎮壓新軍,僅僅只是因為嫉妒和不平(新軍條件好、薪水高等),不過在戰斗力上終究還是要比新軍差上不少,而且在處于絕境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有為滿清政府賣命的需要…

    畢竟無論是巡防營還是新軍,都是從本省抽選的兵丁…

    在革命軍士兵的看管下,巡防營的士兵一個個抱頭蹲在地上,除了受傷的外,差不多有五六十號人。

    看著這群巡防營士兵瑟瑟抖,一副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的樣子,嚴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朝著這群士兵高聲道。“放心吧,我們僅僅只是為了推翻腐朽的滿清政府,建立屬于我們自己的革命政府而已,只要你們願意就可以成為革命軍的一員。”

    不過這些巡防營士兵僅僅只是不再害怕,對嚴光的革命政府卻是完全沒有興趣。

    撓撓頭,想了想後嚴光換了一套說詞。“凡是加入革命軍的,以後每個月1o塊大洋的軍餉,而且吃住被服全包,並且加入後先三個月的恩餉!”

    一開始那些蹲在地上的巡防營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不過等到嚴光再重復了一遍後,一個個的就全都精神了起來。

    “這位…”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哨官的漢子蹲在地上猶豫了半天,不知道應該叫啥。

    “叫我大帥就可以了。”嚴光笑道。

    “嗯…”漢子點了點頭。“這個,大帥,您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看來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敢相信。

    “當然,我沒必要在這方面騙你們,不過有一點我先說明,伙食全包並且每個月1o塊大洋軍餉後,開拔費什麼的可就不許再要了。”

    “沒問題,沒問題,伙食全包而且每個月1o塊大洋,我們也就不需要什麼開拔費了!”

    伙食費需要自己負責,這是使用新軍和巡防營作戰時需要開拔費的最大原因之一…

    事實上,到了近代還需要開拔費的,估計也只剩下中國一個國家了…

    那些個蹲在牆角的巡防營士兵一听以後每個月1o塊大洋,一個個臉色都好看了不少,那個哨官更是高聲道。“以後俺們就替大帥您賣命了,替您賣命了!”

    听到這句話,嚴光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然後…

    “不對不對,應該是替革命,應該是替革命!”想到這些革命黨整天都是革命革命的,哨官連忙改口道。

    听到這句話,嚴光的臉馬上拉了下來…

    就在那個哨官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讓這個新的大帥臉色難看的時候,王二帶著幾個士兵跑了回來。

    “大帥,已經找到張人駿了!”

    听到張人駿的名字,剛剛宣誓為1o塊大洋賣命的巡防營士兵也豎起了耳朵,畢竟這是他們剛剛為之賣命的人…

    “哦?他現在在哪里?”听到現張人駿了,嚴光連忙問道。

    “您說要活捉,所以我們並沒有用手榴彈,現在那個老家伙正和十幾個巡防營的士兵死守在花園那里。”說著王二看了嚴光一眼。“那個老家伙好像曾經想過從後門跑掉,不過被楊山他們給堵回來了!”

    “呼,這樣就好!”嚴光點了點頭。“只要沒讓這個老家伙跑掉,我們這次的目的就算成功了!”說著嚴光看了蹲在牆角的哨官一眼。“以後記得要為“我”賣力啊!”在說我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听到這里,那個哨官終于知道剛剛為什麼這位革命黨的大帥會臉色沉下來了。

    “走,我們現在就去會會那位前任的四川總督去吧。”說著嚴光朝王二笑了一下。“如果趙爾豐還在的話,我們也就不會這麼輕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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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四川軍政府

  花園里,在得知總督府內的巡防營士兵並沒有死守,而是一個個的投降革命黨後,氣的張人駿站在角落里一個勁的大罵。

    不過一旁面若死灰的管帶和其他十幾個士兵卻半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如今花園外面至少圍著六七十個革命軍士兵,根本不需要他們沖進來,只要每人扔一顆炸彈進來,就可以讓自己這十幾個人死無全尸…

    而且外面的巡防營士兵都被喊降了,卻唯獨對自己這十幾個人不管不顧,在想起張人駿曾經犯下的那件成都血案…

    “恐怕這個老頭要把我們也一起拖累進去啊,早知道我就離他遠一點了。”如今這個管帶對所謂的援軍已經是一點希望都不抱了,因為一直到現在,總督府外的槍聲都維持在遠處,這也是為什麼外面那些士兵在被“喊降”後就全部投降的緣故…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的一陣騷動,察覺到這股騷動後,包括張人駿在內每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這時外面一個很大的嗓門喊道。“都把槍放下,然後一個個的抱著頭蹲在原處。”

    管帶和其他的巡防營士兵連忙手里的槍扔到地上,然後抱著腦袋蹲在原處,只有張人駿一個人還站在那里,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願意理會他了。

    等到所有人都把槍扔掉後,嚴光在王二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總督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朝著張人駿微微一笑後,嚴光拱手道。

    這個微笑中包含了許多東西,比如說…

    “你妹的,不爽你很久了,當初居然敢讓我在那里坐著等了你一個多小時…”

    當然,這些內心深處的活動都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所以表面上嚴光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你這個逆賊,你想怎麼樣!”雖然已經被團團圍住,不過張人駿到是挺硬氣。

    嚴光搖搖頭,笑了笑道。“我能想怎麼樣,只不過是想借總督大人您的人頭一用而已。”說著嚴光對王二道。“到外面去,和那些還在往這里趕的巡防營將士們說,四川總督張人駿已經伏誅,整個四川都將是革命軍的天下,如今只要願意加入革命軍的都將是革命軍的同志,而且以後每個月1o塊大洋的軍餉,接受整編後再三個月恩餉。”

    “是!”在朝嚴光敬禮後,王二帶著幾個人跑了出去。

    等到王二帶人離開了花園,嚴光掏出了一直帶著的駁殼槍對準了張人駿的腦袋。

    “那麼總督大人,一百年後我們在地府相見吧。”

    ——————————

    “快,快,一定要把總督大人救出來!”一個巡防營的管帶揮舞著手槍高聲叫道,隨著管帶的喊聲,二百多名巡防營士兵沖了上去。

    不過在麥德森的火力面前損失了小半人手後,這群人還是不得不退了下來。

    “混蛋!”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帶隊的幾個哨官,管帶怒氣沖沖的朝著他們火道。“你們是干什麼吃的,怎麼到現在都沖不上去,如今總督府那邊正在被叛黨圍攻,萬一總督大人有了什麼意外的話你們說該怎麼辦!”

    “大人…”其中一個哨官捂著傷口委屈的道。“不是兄弟們不賣命,實在是那些叛黨的火力太猛了,兄弟們根本沖不上去啊。”

    “是啊!”另一個哨官也道。“那些叛黨手里肯定有機關槍,不然的話火力是不會這麼猛的!”

    狠狠的瞪了這幾個哨官一眼,將鞭子扔到一邊後,管帶坐在石階上用力的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巡防營的士兵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什麼事?”管帶厚道,聲音大的甚至讓那幾個哨官有種頭暈的感覺。

    那個巡防營士兵跑到管帶面前連忙道。“大人,剛剛前面的那些叛黨喊著,說是總督大人已經被殺了…”

    “什麼?”管帶大驚失色,其他的幾個哨官也同樣如此。

    在凝神靜靜的听了一會後,他們現總督府那邊確實已經沒有槍聲了,這也就是說…

    “唉!”管帶用拳頭狠狠的錘了一下身邊的牆壁。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巡防營士兵猶猶豫豫的道。“大人,那些叛黨還說,只要願意加入革命軍的,以後就全都是革命軍的同志,而且每個月還會1o塊大洋的軍餉,接受整編以後直接三個月的恩餉…”

    “真的嗎?”這卻不是管帶說的,而是一旁一個哨官說的。

    不過哨官的話剛剛出口,管帶就已經狠狠的掃過去了一眼。

    不過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哨官卻道。“大人,如今總督大人已經身亡了,大清眼下的局勢也…”說著看了一下其他的幾個同僚。“是吧…”

    其他幾個哨官得到示意後,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湖南、湖北、雲南、貴州都已經被革命黨佔領了,我們就是在這里死撐著也是于事無補啊…”

    “大人,晚投降不如早投降啊…”

    看清了部下心中的意向後,管帶最後嘆了口氣。

    這個管帶所轄的一個營是最早向嚴光投降,而在得知已經有一個營的巡防營投降後,很快66續續的便有不少巡防營跑了過來,表示願意加入革命軍。

    當然,也有不少的死硬分子,不過他們死硬卻不代表他們手下的人死硬,最後不少死硬分子都是被自己的部下捆著扔到嚴光腳下的。

    “比想象中的要容易許多呢。”坐在總督府內,嚴光對王二和宋鼎寒道。

    這次的行動從開始到結束,僅僅只用了不到一日的時間,而損失的人數卻還不到1oo人,比嚴光預期的要簡單不少。

    “大概是因為他們都很失望吧…”宋鼎寒嘆道。

    “或許吧…”嚴光笑了笑。“電文已經出去了吧?”

    “已經出去了!”說著宋鼎寒朝著嚴光行禮道。“以後就要叫您都督了呢!”

    1911年11月5日,四川成都出電文,宣稱四川革命軍在成都動起義,並以佔領成都成立“四川軍政府”,推舉革命軍領嚴光為都督,而造成了成都血案的劊子手張人駿也已伏誅。

   
第七十七章 群龍無首

11月5日當天,嚴光在四川布的電文很快便傳到了湖北。

    “宋卿兄,這個叫嚴光的你有印象嗎?”湖北鄂軍都督府,也就是原來的咨議局大樓內。已經是戰時總司令的黃興揉了揉疼的腦袋,對旁邊的黎元洪問道。

    黃興是個厚道人,到是沒有因為黎元洪這個都督是被人從床底下揪出來的而輕視他。

    不過就在4天前,也就是11月1日黃興還沒有成為戰時總司令的時候,漢口被清軍攻佔,這讓抵達湖北當天便趕赴漢口督戰的黃興很受打擊…

    黎元洪想了想後搖搖頭。“好像在哪里听到過這個名字,不過就是想不起來了…”說著黎元洪也有些納悶,這個嚴光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時宋教仁尚沒有當面策動黃興去做湖南湖北大都督,與黎元洪的交情面子上還過得去,于是黎元洪便問道。“遁初,你知不知道這個嚴光的來歷?”

    宋教仁也仔細的想了想,在看到電文的時候他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很眼熟。

    只不過等到他將立憲派、同盟會和光復會等組織里稍有名氣的人都濾個遍後,還是沒有想起這個人究竟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陪同在一旁的蔣翊武卻道。“會不會是那個嚴光?”

    黃興三人愣了一下,連忙問道。“哪個嚴光?”

    “就是修公路的那個!”和黃興、宋教仁和黎元洪他們不同,蔣翊武是文學社的社長,平時的主要任務又是搞宣傳,因此對各方面的消息都很關注,雖說這個文學社的主要任務只是給武漢新軍的文學社成員做掩護,不過在听到這個名字後蔣翊武還是想起了前一段時間轟動一時的人。

    “那個商人嗎?”宋教仁皺了皺眉,關于“成慶公路”的事情他也曾經在報紙上見過許多次,在那段時間嚴光這個名字也是經常出現的。

    不過…

    “一個商人?有可能嗎?”

    這也是為什麼宋教仁沒想起嚴光的緣故,到不是輕視商人,而是商人和實業家很難和革命這種東西聯系到一起。

    “不知道,不過四川那邊叫嚴光這個名字的,我也只能想起這麼一個來…”蔣翊武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也覺得一個實業家搞革命,而且還是暴力革命實在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革命的隊伍壯大總是一件好事,我們還是先考慮一下怎麼奪回漢口和解決漢陽清軍的問題吧。”說道漢口和漢陽的時候,在座的所有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而袁世凱在得知**的消息後,也仔細的想了想嚴光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只不過在想了一會沒想起來後便拋到了腦後。

    對于袁世凱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以打促和,既要把革命黨給打疼了,又不能把他們給打趴下了。

    ——————————

    雖然在11月5日的時候,嚴光就已經宣布成立四川軍政府。

    不過一直等到11月7日,也就是軍政府成立兩天後,在外剿匪的朱慶瀾(第十七鎮新軍Boss)和反圍剿的保路軍才得知了這個消息,而這個時候有關四川軍政府的事情已經是大江南北人盡皆知了。

    朱慶瀾和保路軍的成員會這麼遲才得到消息,完全是因為保路運動的時候…

    保路軍把半個四川的電線桿都砍斷了,使得整個四川都無法向外傳遞消息…

    而嚴光使用的是從德國進口的無線電報,所以就算當初秦載賡他們將電線桿都砍斷了也無所謂,不過如今中國使用的幾乎全部都是有線電報,因此把電線桿全部砍斷,也就等于主動隔絕了對外的聯絡和情報交通…

    朱慶瀾到還好一些,畢竟他的駐地要離成都近一些,騎馬的話一天時間就可以趕到。

    可是保路軍與成都之間卻隔著朱慶瀾的第十七鎮新軍,所以出城後的哥老會成員用了兩天的時間才穿過新軍的封鎖,趕到了保路軍在榮縣的總部。

    只不過等這些哥老會的人趕到後才得知,保路軍的領秦載賡和龍鳴劍已經死了…

    秦載賡會死,是因為他在榮縣的時候得到消息,駐守井研的同志軍負責人鄧大興變節,與當地被趕下台的官僚沆瀣一氣。

    秦載賡在得到消息後,帶人前往井研,見到鄧大興後歷數他的罪狀,然後免去他的職務。結果等到他離開時,惱羞成怒的鄧大興和同伙帶著槍在他的必經之路伏擊,身中數槍之後,秦載賡就此長眠了。

    而這個時候的龍鳴劍正在外領軍作戰,只不過手下的保路軍訓練無素、裝備簡陋結果是屢戰屢敗,再加上長期轉戰導致積勞成疾,這個時候听聞秦載賡逝世的消息干脆口吐鮮血、臥床不起。

    而在臥床期間,又傳來了榮縣失守的謠言(當時新軍正在朝榮縣進攻),在這些壞消息的打擊下最後龍鳴劍終于不治身亡。

    在失去了秦載賡和龍鳴劍這兩個領後,雖然保路軍還剩下幾個領頭人,但是彼此之間職位相等、意見相左,平時就對方略問題爭執不休,得知成都的事情後更是拿不出一個統一的意見。

    畢竟保路同志軍的組成部分並不僅僅是同盟會,還有不太好管理的哥老會。

    而且哥老會的成員在保路軍當中還佔據了多數,秦載賡在的時候到還好說,畢竟他不但是同盟會的成員也是哥老會的領,但是他如今已經死了,原本就很散漫和桀驁不遜的哥老會就更難以掌握了…

    而重慶那邊雖然有張培爵和楊樹堪等人在,但他們是同盟會成員卻並不屬于保路軍的一員,還剩下的王天杰等人也不會同意他們干涉保路軍的失誤,更何況還有不少並不買賬的哥老會成員…

    至此,在失去了秦載賡和龍鳴劍兩個領頭人後,保路同志軍陷入了群龍無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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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過節提前發

“謝謝大帥!”高高興興的接過3o塊銀元後,一名巡防營士兵對著嚴光憨笑道。

    嚴光擺了擺手笑道。“行了行了,快下去吧,沒看到你後面那個都想踹你下去了嗎?”

    後面被點名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前面剛剛領了銀元的則咧著嘴離開了。

    雖然成都內的巡防營幾乎都已經同意加入革命軍,並且願意接受整編,不過為了鞏固,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知道是誰給他們的薪水。所以在將政務交給宋鼎寒,也就是現在的財政部長處理後,嚴光自己帶著幾十萬銀元跑到城內的軍營給接受整編的巡防營士兵們分恩餉。

    順帶一提,財政部長是宋鼎寒,軍政部長則是王二,實業部部長是洪茗,唐煒是公安部部長,聞鏡擔任司法部長。

    基本上幾個重要的位置,都是由嚴光的親信心腹來擔任的。

    至于剩下的不是很重要的位置,因為沒有充足的人手,而且也確實不太可能佔據所有的位置,所以在將早先被張人駿關進大牢的蒲殿俊等人放出來後,嚴光任命蒲殿俊為內務部部長(這個內務部在民國時是民政部的意思)羅綸擔任副部長,張瀾擔任教育部部長。

    至于副都督和其他幾個部長的位置,嚴光則留給了朱慶瀾和秦載賡。

    當然這也需要他們給臉要臉,不然的話嚴光也不介意讓其他人去做。

    等到將最後一個人的餉銀完後,嚴光轉了轉有些澀的脖子。“下次這種事情以後還是讓會計去做吧,坐在這里一整天都快折磨死我了。”

    一直坐在旁邊陪著嚴光的楊山和另外一個穿著灰色軍裝的年輕人笑了笑。“下次我們會讓會計處理的。”

    “嗯,以後這里就麻煩你們兩個了啊…”

    再將許諾的3個月恩餉親自如數放後,嚴光將原來的四川巡防營重新編制,整編為一個師又一個旅,共6個團,15ooo余人。

    其中師為四川6軍第2師,下轄4個步兵團,外加一個炮兵營、一個工兵營和一個輜重營,再加上師部等等共1oooo余人(清末一個團(標)2ooo人多一點,而當時新軍一個鎮中還會有炮兵團、騎兵團什麼的,不過巡防營一直都是次級武裝,一個師也只能湊出一個炮兵營,而且還是老式山炮野炮,至于騎兵團什麼的…)。

    旅為四川6軍第12旅,下轄兩個步兵團和一個旅部,共4ooo余人。

    第2師的師長就是楊山,而第12旅的旅長則是彭修,也就是剛剛楊山身邊的年輕人。

    為了能讓兩個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這15ooo人,嚴光還從只剩下9oo多人的革命軍當中抽調了3oo多人填充到第2師和第12旅當中擔任軍官。

    當然,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副職,而且很多都只是營連排一級的軍官,畢竟也需要考慮原來巡防營軍官們的感受。

    不過在接受整編願意加入革命軍的時候,巡防營的軍官們就已經有所覺悟,而且嚴光也已經按照許諾的那樣先了三個月的恩餉,所以巡防營的軍官和士兵們並沒有太大的反彈。

    ——————————

    嚴光得知秦載賡和龍鳴劍身死的消息,是在11月8日,也就是光復成都後的第三天。

    如果說在歷史上有許多事情嚴光都記得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其實嚴光並不是記得很清楚,在保路運動之前,嚴光甚至都不知道秦載賡和龍鳴劍是什麼人,能記得蒲殿俊也僅僅只是因為他剛上任沒多久就被趕下去的緣故。

    原本嚴光打算派出兩路說客,一路到保路軍那里,一路到朱慶瀾那里,不過既然秦載賡和龍鳴劍都已經死了,嚴光也就可以暫時先省下保路軍那一路。

    只要能說服朱慶瀾,將第十七鎮新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麼即使同盟會和哥老會里的人不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搶奪他們勝利果實的臨時革命家,也不能耐自己如何。

    而且保路軍雖然有二十萬之眾,但其中卻有著很大的差異。

    想要建立革命政府的可以說是最少的一派,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推翻滿清政府,或者是殺掉張人駿這個劊子手,比較多的是趁著這個機會打天下…

    如今滿清政府已經被推翻,張人駿也被自己殺死,至少有一半的人沒有理由在廝殺下去,剩下的那一半…

    十萬個拿著**土炮大刀長矛的烏合之眾,自己難道還需要害怕嗎?

    而且嚴光還有一個有些老套的辦法,雖然老套,卻可以讓這十萬人當中的絕大多數都傾向于自己。

    當然還有一個端方和他手下兩個標的湖北新軍需要解決…

    “放心吧,到時候端方手下的新軍士兵們會替我解決的。”當蒲殿俊對嚴光表達了自己的憂慮後,嚴光笑著回答道。

    “您是說?”蒲殿俊若有所悟。

    “沒錯。”嚴光點了點頭。“湖北新軍里可是有著不少革命黨,如今老家都已經成了革命黨的天下了,你難道以為那些人就不會有什麼想法嗎?”

    “確實如此…”想了想後蒲殿俊贊同道。

    蒲殿俊並不知道如果沒有嚴光這個人出現的話,那麼四川的都督就會是自己。

    雖然這個都督當了沒幾天就被轟下去了…

    正因為不知道這一點,所以蒲殿俊和羅綸他們對將自己等人從牢中救出的嚴光並沒有太大的抵觸。

    只不過蒲殿俊並不知道,嚴光一點都瞧不起他這個戰斗力還不到5的渣渣…

    “對了,晉才兄,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在安撫了蒲殿俊後,嚴光將頭轉向陪著他來的羅綸。

    “什麼事?都督但說無妨!”羅綸連忙道。

    嚴光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打算派一名說客到朱慶瀾那里去說服他,仔細的想了想後我覺得晉才兄是最合適的,所以…”

    “都督請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朱慶瀾。”不等嚴光說完,羅綸便應聲道。

    如今中國,至少是中國南方的局勢已經非常明顯了,所以羅綸也不怕朱慶瀾會拿自己如何。

    “都督,那我什麼時候出?”

    “自然是越快越好。”說完嚴光將自己所列的條件說給羅綸听。

    羅綸听了後對自己此行更有信心了,而一旁的蒲殿俊也安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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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爭執

按照張人駿在世時的命令,朱慶瀾統帥的四川第十七鎮新軍應該用最快的度剿滅盤踞在榮縣的保路同志軍。而在經過了長時間的征討後,四川新軍距離榮縣已經不足7o公里。這麼點距離全推進的話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這也是為什麼龍鳴劍會相信榮縣被攻佔的謠言。

    只不過就在朱慶瀾制定新的戰斗計劃,準備消滅盤踞在榮縣的保路軍時,後方卻傳來了成都淪陷,張人駿身死的消息…

    成都淪陷的消息傳來,朱慶瀾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已經做好戰斗準備的四川新軍也陷入了惶惶不安當中。在這種情況下,朱慶瀾只能下令原地待命。

    四川新軍停止腳步之余,也讓榮縣的保路軍松了一口氣。

    不過外患剛剛解除,保路軍的內部就又陷入了爭執當中。

    哥老會的人認為應該再次率軍征討成都,因為眼下四川的局面是他們打出來的,不能讓一個商人撿了便宜,這個意見得到了一部分同盟會成員的同意。

    不過也有哥老會和同盟會的人覺得,這個新冒出來的革命軍是撿便宜的沒錯,但他畢竟也是革命軍,不屬于保路軍的敵人,如果就這麼征討的話,難免會師出無名!

    最重要的是,朱慶瀾和他的四川新軍現在就橫在眼前,你準備怎麼過去?

    當初要是能打的過人家,他們早就在成都開慶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家剿匪了。不到7o公里,急行軍的話一天也就夠了。

    “要不要派人聯絡一下朱慶瀾?想辦法讓新軍成為我們的一員?畢竟張人駿已經死了,他也沒有再戰斗下去的理由。”一個同盟會的成員提議道。

    這到是一個好主意,如果四川新軍成為保路軍的一員,那麼保路軍的實力絕對是川中最大的,就憑嚴光的幾百人手和剛剛才進行整編的第2師、第12旅絕對不是對手。

    不過這個提議剛剛提出來,便有十幾個哥老會的人和幾個同盟會的人跳出來反對。

    “不行,那個朱慶瀾手上沾滿了同志軍的血,我們絕對不同意讓他加入我們!”

    另外也有幾個人道。“能不能去聯絡一下朱慶瀾手下的新軍?他們也是川人,應該會加入我們的,至于朱慶瀾…”

    在兩個月的保路運動中,朱慶瀾和四川新軍作為鎮壓的主力,手上染滿了保路軍的鮮血,這其中既有同盟會和哥老會,也有普通起義百姓的。四川新軍有一萬多人,他們不能、也不可能趕盡殺絕,但是對朱慶瀾保路軍內部卻有不少人有著抵觸心理。

    而歷史上,朱慶瀾雖然曾經擔任過副都督的職位,但是這個副都督卻和蒲殿俊一樣,沒當多少時間就被人趕走了…

    ——————————

    就在保路軍那邊手忙腳亂拿不出個統一意見的時候,羅綸已經帶著幾個隨從和護衛趕到了朱慶瀾的大營。

    “站住,什麼人!”就在羅綸一行距離大營還有幾公里遠的時候,就被一組警戒哨的士兵攔了下來。

    而且看著羅綸身後幾個護衛身上的灰色軍服,還有手中的漢陽造…

    “你們不會是革命軍的人吧?”說著十幾個士兵舉起了手中的槍。

    隨從和護衛事先就已經得到了吩咐,所以哪怕這十幾個四川新軍的士兵用槍對著他們也沒做出什麼反應,而羅綸則是朝著他們拱了拱手。“諸位且不要緊張,在下羅綸,奉四川軍政府都督之命前來與朱將軍商議要事的,還請諸位能替我等通報一下…”

    听羅綸這麼說,十幾個士兵互相看了一下。

    羅綸的名字他們還是听說過的,畢竟在幾個月前保路同志會的風頭還是很盛的,蒲殿俊、羅綸還有張瀾等人也因此聞名四川。

    不過那個軍政府都督…

    “你們跟我來吧。”沉默了片刻,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的士兵對著羅綸道。

    成都淪陷的事情新軍軍中已經是人盡皆知,而今新軍已經是人心惶惶,他們這些負責警備的也不例外,畢竟被人前後夾擊的感覺並不好受。

    而且四川新軍雖然是南方諸省當中唯一一個沒有起義的新軍,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傾向于革命,所以對成都剛剛成立的革命政府還是有一些好感的,哪怕這個革命政府的都督怎麼看都像是撿便宜的,至于保路軍…

    雖然四川新軍內部也有不少同盟會成員,但是兩個月來打了這麼多仗,就算同為同盟會的一員,但是隔閡卻已經產生了…

    羅綸只是笑了笑,就帶著隨從和護衛跟了上去。

    “時局這種東西還真是變化難測啊,僅僅只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南方諸省居然就已經相續淪陷,如今就連成都都已經落到了革命黨的手中,張人駿老大人也…”想著這一個月來的時局變化,朱慶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仰脖吞進了肚子里。“恐怕,這次大清是真的要亡了吧…”

    “大人,酒來了…”這時一個親衛抱著一壇子酒走了進來。

    “嗯,你先放在那里吧…”

    “遵命。”說著親衛將酒壇子放在朱慶瀾的身旁,然後退了出去。

    “唉…”將酒壺里的最後一杯酒倒進杯子里,朱慶瀾再次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至少趙老大人在事情生之前就已經被調任到了東三省,如今雖然南方各地革命黨四起,但是至少東三省那邊不會出什麼問題,而且以老大人的本事那些革命黨也拿他沒有辦法,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想到這里,朱慶瀾一仰脖又是一杯酒進了肚子。

    這些酒都是朱慶瀾得知成都失守後,讓親衛到附近的農家買來的自釀黃酒,不然的話以他這種喝法早就醉倒了。

    “唉,趙老大人,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相見了…”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朱慶瀾也無意在拼下去了,只不過兩個月來殺了不少的同志軍,他手下的新軍都是四川人到好辦,但是他卻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接納。

    至于朱慶瀾口中的趙老大人並不是趙爾豐,而是趙爾巽,是趙氏四兄弟中的老二,與趙爾豐是親兄弟(老三),朱慶瀾年少時曾赴東三省,得到趙爾巽的賞識因為被留在身邊,後來趙爾巽調任四川總督,朱慶瀾便跟著來到了四川,不過沒多久趙爾巽又被調走了,這次朱慶瀾卻沒能一起跟著離開。

    順帶一提,歷史上的趙爾巽可要比他被砍頭的弟弟命好很多,民國成立的時候趙爾巽是奉天都督,雖然沒干幾年就退下來了,不過後來也在袁世凱手下領了一份職務。

    就在朱慶瀾還在那里一邊喝著悶酒一邊叨念著趙爾巽的時候,剛剛給他送酒的親衛突然跑了進來。“大人,外面有幾個人自稱四川革命黨的代表,說是奉了革命黨都督的命令有要事來和您相商…”

   
第八十章 歸入

  “大人,外面有幾個人自稱是四川革命軍的代表,說是奉了革命黨都督的命令有要事來和您相商…”說完親衛還喘了幾口氣,卻是因為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他是跑著回來稟報朱慶瀾的…

    “你剛剛說什麼?”正舉著杯子準備在吞一次的朱慶瀾愣住了。

    “我剛剛說,革命軍有代表過來,說是有要事要和您商談。”親衛連忙重新回答了一遍。

    將酒杯放下後,朱慶瀾坐正了身姿。“來的是誰?”至少在這個時候,威嚴重新回到了朱慶瀾的身上。

    “好象是羅綸,以前保路同志會的那個副會長。”

    “是他啊。”朱慶瀾摸了摸下巴。“你先帶他們到議事的大帳去,我洗把臉再過去。”

    “是!”敬了個軍禮後,親衛又跑了出去。

    將手巾扔進水盆里,朱慶瀾洗了把臉,將身上的酒氣清除了不少。

    “呼…”將臉上的誰擦干淨後,朱慶瀾想到。“不知道他們會提出什麼條件呢。”既然這個新成立的軍政府派人過來,那就絕不可能是來宣戰的,唯一的理由便是想要拉攏自己和手下的一萬多新軍。

    “不管怎麼說,至少自己是無憂了…”

    等到朱慶瀾洗完臉順便再換了一身新的軍服後,羅綸已經在議事大帳內坐了一段時間了。

    “久聞羅晉才的大名,不知道這次來找朱某有何貴干?”走進議事大帳後,朱慶瀾對著羅綸拱手道。

    羅綸也笑著對朱慶瀾拱了拱手。“將軍這是在明知故問吧。”

    “怎麼能說是明知故問呢。”朱慶瀾哈哈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到朱慶瀾坐下,羅綸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羅某這次來的目的無他,唯有說服將軍加入軍政府而已,將軍想來已經是心知肚明了,這難道還不是明知故問嗎?”坐回座位後,羅綸對著朱慶瀾道。

    朱慶瀾笑了笑,不予置否。“晉才兄,你原來是保路同志會的副會長,如今難道已經加入了那個軍政府了嗎?”

    “沒錯。”羅綸點了點頭。“蒙都督不棄,現在擔任軍政府內務部副部長…”

    “內務部?”這個詞朱慶瀾沒听說過,有些奇怪。

    “就是主管民政的部門。”羅綸連忙解釋道。

    “哦!”听羅綸這麼一說朱慶瀾明白了。“那麼部長是?”既然是主管民政的,那麼這個部肯定是肥缺,所以朱慶瀾想問一問部長的職位,如果部長也是立憲派,或者說有其他的部門是羅綸這群立憲派掌握的,那麼自己…

    羅綸微微一笑。“如今民政部的部長就是我們原來的會長,蒲伯英…”這也是為什麼羅綸願意來的原因之一,雖然財政部和軍政部這樣的位置並沒有給他們立憲派,但至少還算重要的民政部給了蒲殿俊,而且張瀾也很喜歡他現在的教育部…

    這次他們立憲派在推翻四川清政府的過程中並沒有出太大的力(一早就被關起來了),所以能有一個內務部和一個教育部已經是深感滿足了。

    朱慶瀾心里松了一口氣,民政部的部長也是立憲派的,這說明那個叫嚴光的新任都督並不是一個吃獨食的人,自己加入以後想來也會得到善待。

    “晉才兄,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吧。”在心里點了點頭後,朱慶瀾直接開口的。“眼下大清的局勢明顯已經是不成了,張人駿張大人的腦袋和成都也已經是你們嚴都督的東西,朱某雖然掌有一萬多新軍,但是算上榮縣的保路軍,卻已經是陷入了前後夾擊當中。”

    羅綸點點頭,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今除了重慶那邊還沒有動靜外,四川已經遍地都是革命黨了。

    “如今四川最大的勢力只有兩個,一個是我身後的保路同志軍,一個則是你們嚴都督。”說道這里朱慶瀾問道。“如今巡防營也已經歸入你們嚴都督麾下了吧?”

    “沒錯!”羅綸對此到是直言不諱。“如今巡防營已經被嚴都督整編為一個師又一個旅了。”說著羅綸解釋道。“就是一個鎮外加一個協。”

    朱慶瀾點點頭。“晉才兄也知道,保路運動以後,我率領的四川新軍和保路軍打了兩個多月,雖說如今張大人已經身死,但是梁子也是徹底的結下來了。所以如果你們嚴都督的條件夠好,那麼我朱某人就是率軍歸入嚴都督的麾下也是不無不可。”

    朱慶瀾到是沒想過嚴光和保路軍是一伙的,如果嚴光真的和保路軍一伙的話,保路軍那邊早就一片沸騰,哪會像現在這樣沉默。

    而且嚴光這個人朱慶瀾也听說過,在趙爾豐還在的時候甚至還見過兩面,一個商人,再加上敢自立為都督,這已經是明擺著和保路軍不是一伙了,甚至可能連同盟會都不是。

    兩個月的血戰讓自己和保路軍結下了梁子,就算互相之間說的再好听,隔閡也不可能輕易的消除,所以反倒是嚴光這種不屬于任何派系的更適合自己。

    羅綸點點頭,來的路上朱慶瀾心里所想的事情他早就已經想好了,所以對朱慶瀾所說的話並不意外。

    “臨行前,都督已經和我說過了,只要將軍願意加入四川軍政府,那麼副都督的職位便為將軍虛位以待,同時考慮到將軍與新軍的感情,還可以繼續擔任新軍的師長,指揮新軍作戰。”說著羅綸笑了笑。“當然番號給改一下,要換成四川6軍第三師,暫編第十七鎮這個滿清的番號是不能再用了。”

    現在朱慶瀾的處境確實不是很好,但是手里畢竟還有一萬人的兵馬,雖說奪兵權這種事情是必須做的,但怎麼說也要等到以後再說,現在就明著干?

    這不是明擺著要把朱慶瀾逼到保路軍那邊嗎?

    “副都督?”

    “沒錯,副都督!”

    朱慶瀾點了點頭,他的底線是必須掌握手里的軍隊,兩個月的血戰讓他明白什麼都不如手里的兵實在,所以嚴光給出的條件正和他的胃口。

    “既然嚴都督這麼看重朱某,那麼朱某便將這條命賣給都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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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難看

等到朱慶瀾將全部新軍都招集到一起,宣布加入四川軍政府的時候,作為嚴光的代表羅綸也走了上來。

    “諸位新軍的弟兄們!”拿著一個紙筒卷成的擴音器,羅綸站在高台上喊道。“羅某很高興諸位願意加入剛剛成立的四川軍政府,在此羅某代表嚴都督表示歡迎。”

    下面的一萬多名新軍響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對他們來說加入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要有一個歸宿的地方。

    雖然下面的掌聲稀稀拉拉,而且四川新軍的士兵們也一點都不熱情,不過早有預料的羅綸臉上卻沒有什麼難看的表情。

    “從今天起,四川6軍暫編第十七鎮的番號就此改為四川6軍第3師。”

    這次下面到是起了不小的騷動,畢竟已經使用了許多年的番號突然被改變,很難不讓人有所反應,不過對下面漸漸吵雜起來的聲音羅綸卻只是笑了笑。

    “安靜,安靜!”這時一旁的朱慶瀾走了上來,行伍出身的他確實是嗓門驚人,居然震的羅綸耳朵生疼。

    靠著多年的積威和大的嗓門,下面騷動的新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晉才兄,請繼續吧!”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朱慶瀾退到了羅綸的身後。

    輕咳了兩聲,羅綸舉起擴音紙筒後再次道。“羅某臨行前,嚴都督曾經許諾過,從今往後第3師兄弟們與其他革命軍將士同等,每月餉銀都是1o塊大洋,食宿軍服等全部都由軍政府提供。”

    “1o元?”羅綸的話再次引起了騷動,甚至要比剛剛宣布改編番號的時候還要大。

    “而且都督考慮到張人駿曾經扣押新軍軍餉,轉挪到了巡防營的頭上,使得如今諸位弟兄多有困境,因此決定在第三師返回成都接受整編的時候,親自分三個月的恩餉!”

    “三個月?”

    下面的人有些難以置信,當即就有一個前排的新軍軍官站出來大聲道。“請問副部長,這個三個月的恩餉是我們在新軍時的數額,還是我們加入軍政府後的?”其實就算是在新軍時的他們也很高興,畢竟新軍的軍餉一向很高,三個月的軍餉也是一大筆錢了。

    不過如果是1o塊的話,那自然是更好了…

    “自然是加入軍政府後的!”微微一笑後,羅綸大聲道。“第三師已經在軍政府的編制內了,都督怎麼可能給諸位滿清時的軍餉呢。”

    羅綸的回答很快就傳了下去,然後…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下面山呼萬歲的第三師士兵們,羅綸和朱慶瀾不得不承認大洋的威力。

    ——————————

    雖然僅僅只是許諾,但至少還是獲得了望梅止渴的效果,原本因為一連串消息打擊只剩下百分之三十士氣值的四川新軍,也重新恢復到了百分之八十的水平…

    “這不知道保路軍的那些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究竟會是什麼表情。”看著已經開始開拔的四川新軍,朱慶瀾朝著羅綸笑道。

    一支軍隊的開拔畢竟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所以在派人回去稟報結果後,羅綸便留了下來,而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接觸,朱慶瀾也已經得知了嚴光和保路軍之間的關系,因此在談笑之間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事實上作為一名正規軍人,對于那些烏合之眾一樣的會黨,朱慶瀾在心里還是相當看不起的。

    “是啊,那些家伙們的臉色一定是相當的好看。”羅綸也笑了笑道。

    和朱慶瀾一樣,作為一名士紳雖然哥老會在四川的勢力很大,但是他在心里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就如朱慶瀾和羅綸所言,在得知四川新軍投靠嚴光的消息後,那些還在爭執著究竟應該拉攏四川新軍,還是連朱慶瀾也一起拉攏的保路軍上層們的臉色確實是非常的精彩。

    因為當四川新軍和原有的巡防營合並在一起後,盤踞在成都的嚴光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了。

    現在他們需要擔心的反而是盤踞在成都的嚴光會不會出兵征討他們,要知道在得知張人駿伏誅的消息後,已經開始有不少保路軍的人自行解散了,如果這個時候嚴光在打過來…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卻偏偏固執己見,現在看看好了吧?人家被那個姓嚴的給拉過去了!”在保路同志軍上層的會議上,一個原來就一直提議連朱慶瀾也拉攏過來的同盟會成員埋怨道。

    “行啦行啦,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先想想應該怎麼應對吧。”一直持反對意見的一個哥老會領臉色難看的道。

    只是此時此刻他們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有一個保路軍的士兵跑了進來。

    “報告!”

    “什麼事?”正在互相爭執的上層們看了過來,最後由正揉著腦袋的王天杰問道。

    “這個”看著一干臉色難看的領們,跑進來報告的士兵遲疑了一下後才道。“報告各位領,就在剛剛又有幾支隊伍在沒有通報的情況下自行解散了,都是臨近村鎮的,他們說張人駿已經死了,新的革命政府已經成立了,他們已經沒有理由在繼續戰斗下去了”

    “”保路軍的上層們陷入了沉寂當中,最後王天杰一把抓起身旁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就在王天杰等人還在為保路軍陷入自解風潮而頭疼不已的時候,已經得到回報的嚴光也用電報宣布了這件事情。

    雖說四川新軍在當時的中國新軍當中排名末尾(因為是暫編的),但作為四川最強的一支武力,四川新軍的加入至少鞏固了嚴光“正統”的地位。

    只不過這次嚴光出的電文並沒有得到多少關注,因為這個時候全國上下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武漢的戰事上,在這個時候位于西南的四川很難分散人們的注意力。

    就連黃興和袁世凱等人在得到電文後,也僅僅只是匆匆的掃過一眼然後扔到一邊,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的戰事上去。

    對他們來說,武漢的戰事才是至關重要的…

第八十二章 到來

  雖說如今武漢的戰事十分激烈,和自己也算是同一戰線的湖北革命軍處境艱難,不過對此嚴光也僅僅只是稍加關注罷了。

    袁世凱的真正目的他很清楚,就是借著如今起義軍如草的局面逼滿清皇室退位,然後讓自己和自己麾下的北洋集團掌權罷了。別看現在打的這麼狠,那只不過是想壓抑一下革命軍的氣焰,真要是把革命軍打的一蹶不振了,全中國最慌張的反而是他袁世凱。

    與遠在武漢的戰事相比,嚴光更關注的是眼下的事情,比如說…

    “好了,王二、鼎寒,我們走吧,可不要讓朱副都督久等了。”說著嚴光從一名士兵的手中接過了大衣。

    看著嚴光一副我很爽快的動作,王二和宋鼎寒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因為朱慶瀾和四川新軍的歸順是一件大事,所以早在兩個多小時以前成都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人就已經趕到了城門處,甚至就連王二和宋鼎寒他們這幾個軍政府的部長也在外面站了半天,唯有嚴光…

    唯有嚴光這個軍政府的都督,居然扔下所有人跑到屋子里抱著火爐躲寒風。

    因為嚴光是都督,所以雖然其他人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將他一個人扔在屋子里,其他的人全部都站在城門哪里凍著。直到不久前一隊騎兵抵達,向宋鼎寒通報了朱慶瀾的位置後。

    當得知朱慶瀾距離成都的路程已經不足半個小時了後,王二和宋鼎寒連忙跑到屋子里想要把嚴光給拉出來。

    好在嚴光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因此在用火爐將毛衣烤熱後便非常爽快的站了起來。只不過看著嚴光一副我很爽快的樣子,王二和宋鼎寒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表情才好,想了想,恐怕唯有苦笑是最適合的了吧。

    穿戴整齊後,嚴光和王二等人走出了屋子,在外面專屬于嚴光的6oo人近衛隊早已準備多時了。

    這6oo人是嚴光在從原來的1ooo人隊伍里,扣除掉起義過程中犧牲和受傷的士兵,以及隨後填充到第二師和第十二旅的3oo多名士兵後剩下的。

    由于6oo這個數字恰好是一個營,嚴光便將這6oo人編成了自己的直屬近衛營。(清末一個營6oo人)

    按照嚴光的計劃,整編完第二師、第三師和第12旅後,便會再組建兩個新的師,完全是屬于自己的嫡系師,而這6oo人就會是這兩個師當中的第一批軍官。

    到了那個時候,嚴光便要重新招募6oo人做自己的近衛了。

    一個營的近衛,對嚴光來說也夠用了。

    除了這只6oo人的近衛負責嚴光的安全外,為了防止有意外生(比如朱慶瀾耍詐),嚴光還安排了第二師的一個團負責城外的安全,雖說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訓練等等,原本是巡防營的第二師和四川新軍出身的第三師有著很大的差距,但是在面對四川新軍的時候巡防營卻絕對是嚴光值得信賴的力量。

    宿怨啊…

    ——————————

    一些在城外站了很長時間的士紳和官員,看到嚴光在近衛的簇擁下出來後皺了皺眉,但是卻沒說什麼,而另外一些則干脆就閉上眼楮,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畢竟把他們扔在外面自己跑到屋子里躲寒風確實不是一件地道的事情。

    “鼎寒,朱慶瀾他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帶著王二他們走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嚴光低聲問著身邊的宋鼎寒。

    宋鼎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後回答道。“大概還有不到2o分鐘吧。”說著宋鼎寒神色古怪的看了嚴光一眼。“都督,您該不會是又想回屋子里躲風了吧?”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嚴光連連擺手。

    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裝滿了熱水的鐵水壺,嚴光和宋鼎寒他們一起站在城門外等候著。

    大概2o分鐘過去後,遠處終于有一支隊伍出現在了嚴光他們的視線當中。

    “來了,來了!!!”看到隊伍的身影後,立刻有人喊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遠處的隊伍漸漸清晰了起來。

    “這個就是原來第十七鎮的騎兵標吧。”搓了搓手,王二的眼中充滿了貪婪。

    拍了拍王二的肩膀,嚴光笑著道。“別羨慕人家了,等過段時間我給你弄個騎兵師出來。”

    “老板,這可是你說的啊!”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要叫大帥!!!”

    就在嚴光和王二說話間,這支千余騎的騎兵隊伍已經快要到嚴光等人的眼前了。

    騎兵標是清末新軍的標準編制之一,基本上每一鎮的新軍都會有一個騎兵標(相當于團,1117人為一個騎兵標),一個炮兵標和一個工兵營和一個輜重營,這些部隊再加上4個步兵標,就是清末新軍一個鎮的組成了。

    “子橋兄,好久不見了!!!”雖然嚴光與朱慶瀾也就是見過兩面,說過的話加起來可能不過2o個字,不過嚴光還是一臉親切的迎了上去。

    看到嚴光迎了上來,朱慶瀾連忙從馬上翻了下來。

    “都督,真是許久不見了。”

    就在嚴光和朱慶瀾在城門口互相寒暄的時候,隨著朱慶瀾而來的騎兵標內,卻有三個軍官的目光一直盯著嚴光。

    “真是難以想象,當初和我們一起在船上打麻將的那個人居然成了軍政府的都督。”隱藏在騎兵隊伍里的陳羽國用難以接口的語氣道。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出你想象之外的…”趙文屏淡淡的道,不過眼楮卻和陳羽國一樣盯著嚴光。

    “好了好了,你們可千萬別在吵起來了。”感覺出了爭吵的苗頭後,周子寧連忙苦笑著插口道。“說起來,你們覺得他還記得我們三個嗎?”(筆者語︰我記得他就記得)

    重新回到新軍後,三個人的氣色到是比當初嚴光在武備學堂見到時好了許多,就連身上的服裝也換成了軍官的樣式。

    “不知道,不過想想就要歸入以前賭友的麾下了,這種感覺還真是…”趙文屏苦笑了一下道。

    “是啊…”陳羽國和周子寧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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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去重慶

    當天晚上,嚴光為朱慶瀾和十幾名四川新軍的高級軍官舉行了一個歡迎會。
不過朱慶瀾和這十幾個高級軍官在成都原本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歡迎會上到沒有太多繁雜的東西。

    主席上,因為嚴光和朱慶瀾是比鄰而坐所以談話也很方便。“都督,子橋如今也算是軍政府的一員了,所以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都督。”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朱慶瀾一邊向嚴光舉了一下杯,一邊問道。

    “哦?什麼事?子橋兄但說無妨。”用裝滿了果汁的杯子和朱慶瀾踫了一下後,嚴光連忙道。

    “這個…”朱慶瀾遲疑了一下。“不知道都督準備怎麼處理保路軍?”

    “保路軍…”嚴光想了想後緩緩道。“這個要看他們是怎麼選擇的了,同為革命陣營當中的一員,我個人還是非常歡迎他們加入的,不過…”

    說到這里,嚴光朝著朱慶瀾笑了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到時候還要多多拜托子橋兄了。”

    雖然嚴光“不過”後面的話沒有說,不過朱慶瀾也是一個聰敏人,因此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看到朱慶瀾如此聰明,嚴光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來,為了子橋兄和第三師的兄弟們,大家干了這杯!”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朱慶瀾舉杯道。

    看到嚴光這個都督站了起來,其他主席和副席上的人也全都站了起來。“干杯!”

    而就在嚴光他們在總督府內其樂融融的干杯時,遠在榮縣的保路軍卻面臨著自崩的困境。

    所謂的保路軍,其中的絕大部分原本就是自行組成,對抗滿清政府保護川漢鐵路的百姓隊伍,對他們來說對抗滿清政府是為了保護川漢鐵路,那麼對抗新成立的軍政府是為了什麼?

    看著下面一支支幾十人幾百人的隊伍自行解散,保路軍的上層雖然氣的牙疼卻毫不辦法,他們總不能強迫人家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去和另外一支革命軍打仗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提議道…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去重慶吧?”

    听到這個提議,保路軍的幾個上層愣了一下。“重慶?”

    在歷史上,重慶是于1911年的11月22日,在張培爵和楊庶堪等人的領導下成立的。

    再說明一下,歷史上重慶的獨立非常的——————輕松…

    基本上就是一個四川新軍的排長,在簡陽(距離成都5、6o公里,距離重慶2oo公里…)動了二百三十多個人後,帶著這支隊伍跑回了重慶,當然在跑回去的這2oo公里路上,隊伍的人數也從二百多人變成了七八百人。

    而在得知了這個情況後,張培爵和楊庶堪他們馬上聯絡上了這個叫夏之時的排長,在許以副都督的職位後,決定在夏之時帶著隊伍回來的時候宣布重慶獨立。

    不過這個時候也有人擔憂重新內的巡防營會與夏之時的隊伍生沖突,因此想要推舉巡防營的統領李湛陽為都督,不過李堪陽流涕答道:“吾有老親,不敢當此非常重任。如能維持地方秩序,義應盡力效命,萬一不可能,望黨中賢哲好自為之。”這也是一個看到了革命局勢,不敢有所反抗,但是也不敢做革命黨的人。

    之後夏之時帶著隊伍返回重慶,張培爵和楊庶堪他們出城迎接,重慶就此和平獨立…

    多麼和諧,多麼有愛啊,就連一點血腥都沒有,不過…

    是不是有點太簡單過頭了啊?

    如今歷史已經生了變化,在那個叫夏之時的排長策動新軍士兵起義之前,嚴光已經收編了四川新軍。如今的四川新軍已經成為了四川軍政府的一份子,換句話說重慶獨立的契機已經沒有了,不過…

    “如今我們在這里干等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下的人一個個自行離去,到不如趁著手底下還有不少人願意听話,到重慶去!”開口提議的是一個同盟會的成員。

    作為四川同盟會的一員,保路軍內的同盟會成員本來就與重慶支部的人有很深的關系,尤其是龍鳴劍和王天杰他們更是重慶出來的,所以如果去了重慶的話並不會引起太大的反彈。

    最重要的是…

    “如今成都已經是那個姓嚴的了,有了四川軍政府這個正統的名頭,張人駿又被他給殺了,再加上原有的巡防營和新軍,直接帶著人和他干已經是不可能了。而重慶是四川除了成都以外最大的城市,如果我們能佔據那里的話…”

    “沒錯,如果我們能佔據那里的話,就能有和那個姓嚴的一搏的實力。”王天杰接口道。“就算不和那個姓嚴的翻臉,也不會不明不白的就被他給吃掉了!”

    看到同盟會的人都站出來紛紛同意這個提議,羅梓舟、胡重義、孫澤沛和張達三等幾個哥老會的領也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張達三一拍桌子。

    “***,反正坐在這里也只能看著下面的弟兄一個個走人,干了!”

    有了一個人同意,剩下的幾個哥老會老大自然也不會反對,于是保路軍的上層便定下了向重慶進軍的方略。

    第二天一早,與張培爵和楊庶堪他們熟識的吳玉章在十幾個保路軍士兵們的保護下向著重慶的方向出。

    “只要能聯絡上張培爵他們,到了重慶的地面後,我們也就不需要在忍受那些會黨的人了。”在張達三他們听不到的位置,一個同盟會的成員對著王天杰輕聲道。

    自從秦載賡死去以後,掌握著保路軍絕大部分實力的哥老會已經越來越不把同盟會放在眼里了,再加上這些會黨的江湖習氣時常會做出一些粗俗的舉動,王天杰和吳玉章這些同盟會的成員也有些無法忍受了。

    恰好此時保路軍陷入了危機,王天杰他們便想到了去重慶。

    重慶的同盟會重慶支部已經有了很多年的歷史,張培爵、楊庶堪、朱之洪等人展多年,重慶的巡防軍和水師早已融會貫通,只要到了重慶,扭轉保路軍內會黨強而同盟會弱的態勢輕而易舉。

    “除了哥老會,還有那個嚴光啊。”看著一行十幾人離去的身影,王天杰淡淡的道。

第八十四章 川東

    三天後吳玉章一行終于抵達了重慶,而這個時候保路軍已經自行離去了幾千人…

    在見到了張培爵和楊庶堪後,吳玉章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他們。
“是嗎!”在得知了吳玉章的來意後,張培爵和楊庶堪先是一驚後是一喜。

    驚的是秦載賡和龍鳴劍兩人死後,保路軍內部居然出現了這麼大的矛盾,而喜的則是如今保路軍有十幾萬人,哪怕最後只有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的人願意來重慶,想要使重慶獨立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于嚴光的事情,本身與保路軍沒有太大關系的張培爵他們到沒什麼感覺。

    其實張培爵也在苦惱著起義的事情,自從南方各省紛紛傳來獨立的消息後,張培爵和楊庶堪他們就在考慮著起義的事情,只不過雖然這些年已經將重慶的關系融會貫通,平日里重慶的巡防營之類也對他們的舉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起義這種事情,畢竟不是暗地里展會員可以相比的,如重慶巡防營的統領李堪陽更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家伙,讓他帶頭起義…

    “永珊兄,你回復子驤兄(王天杰),就說絕對沒有問題!”想了想後,張培爵點點頭道。

    雖說保路軍內部的問題很麻煩,而且是會黨佔據了上風,不過想想這些年經營下來的關系,還有獨立後絕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巡防營和水師,加上同盟會在保路軍內的實力,至少和哥老會的勢力持平是絕對沒有問題,便是佔據上風也不無可能。

    “好,既然這樣,那我這就回去回復子驤了!”說著吳玉章站了起來沖張培爵和楊庶堪一抱拳,然後也不顧身上的風塵便下樓去了。

    張培爵和楊庶堪親自送吳玉章出了門口,一直等到他離開才回到了屋中。

    “滄白兄,看來你要提前去聯絡一下李堪陽他們了…”回到屋中後,張培爵對著楊庶堪道。

    “我明白。”楊庶堪點了點頭,既然牽扯到了保路軍內部的爭斗,那麼眼下確實是需要盡可能多掌握一些力量。

    又過了三日,吳玉章一行終于回到了榮縣。

    “永珊,你可終于回來了!”得知吳玉章回來的消息後,王天杰和張達三他們走了出來。

    “幸不辱使命!”吳玉章沖著王天杰他們抱拳道,而在得到了吳玉章的暗示後,王天杰也是微微一笑。

    洗去了風塵後,吳玉章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上的水漬,一邊向王天杰和張達三他們匯報著情況。

    “好!”得知張培爵那邊沒問題後,張達三拍了一下大腿。“永珊,你是不知道啊,在你走了的這六天里,保路軍差不多散去了快一萬人了!”

    “什麼?”听到這個數字,吳玉章吃了一驚。

    看著吳玉章吃驚的樣子,王天杰他們都苦笑了一下,事實上在吳玉章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他們是真的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哪一天起來十幾萬人全走光了。

    “不管怎麼說,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我們也就可以馬上出了。”

    “嗯。”

    在保路軍的上層們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後,王天杰有些傷感的摸了摸坐下椅子的扶手。“只可惜,當初顧三(龍鳴劍)他們拼死保護的榮縣,如今卻要主動拋棄了…”說著王天杰看了吳玉章一眼。“不過永珊兄恐怕是最感慨的吧。”

    “是啊!”吳玉章也嘆了口氣,榮縣是他親手策劃起義的。“但這也是為了革命啊…”

    成都距離榮縣一百三十多公里遠,而榮縣距離重慶卻足足有二百公里,如今還不是汽車遍地跑的時代,行軍只能靠車馬還有兩只腳,而且此時四川的路也是非常的…

    二百公里的距離,想要在全力經營重慶的同時在經營榮縣,確實是有很大的困難,畢竟電報用的電線桿已經被他們砍的都差不多了,而無線電他們卻沒有。

    一天後,王天杰和張達三等人向保路軍宣告了進軍川東,解放重慶的方略。

    同時,王天杰他們也表示,不願意去川東的可以自行離去,隨後近二十萬人的保路軍離去了近四分之三,只剩下五六萬人留了下來,這五六萬人當中大半到都是些精壯,不過老弱也有數千近萬,但即使如此對重慶來說也是夠用的了。

    ——————————

    時間推回吳玉章出的那一邊。

    成都的嚴光並不知道王天杰和吳玉章他們決定,帶著保路軍到重慶去找張培爵他們,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FBI、cIa和克格勃什麼的,嚴光的手下也沒有專工于情報的部分。

    事實上如果得知了這個情況,恐怕嚴光也會擦擦額頭上的汗,因為在歷史上四川就曾出現過兩個軍政府,大漢四川軍政府和川東蜀軍政府,而且後來蜀軍政府還以蒲殿俊他們沒有干掉趙爾豐為由,將滇軍給招惹了進來。

    只不過當時的滇軍入川後軍紀相當的那個啥,而且後來的尹昌衡也干掉了趙爾豐,並且表示願意與蜀軍政府和平解決問題,至此四川的問題才得以初步解決。

    並不知道不久的將來自己會腦袋疼上一段時間,嚴光這個時候正坐在城內的軍營里,給剛剛入城的一個團新軍親自放恩餉。

    昨天第三師全部抵達成都後,嚴光將已經準備好了的五百頭家豬派人送進了臨時駐地,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時候第三師的士兵情緒明顯比來時更加高漲。

    至于親自餉,雖然這種事情累了許多,但是卻是鞏固自己地位的重要手段,而且通常這種事情只有第一次才是最重要的,以後也就不需要自己在出面了…

    “謝謝大帥!”在接過3o塊大洋後,一名士兵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就這麼用了兩天的時間,腰酸背痛的嚴光才將所有的恩餉全部放完。

    “一萬兩千多人啊…”回到都督府的房間後,嚴光躺在床上哀嘆了起來。

    (四川新軍雖然是暫編,但是編制還是齊全的,4個步兵團+一個騎兵團+一個炮兵團還有工兵營和輜重營等等等等,雖然裝備的質量可能很差,但是人數確實有一萬兩千多人。至于巡防營整編的第二師,因為只能編出一個炮兵營,騎兵營編不出來,所以只有一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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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四川兵工廠

  “果然是不行嗎…”拿著一份電文,嚴光用手摩擦著下巴的胡渣有些失望的道。

就在剛剛他向德國洋行的里德爾去了一份電報,想要從他那里購買三萬桿1888委員會步槍,同時還向怡和洋行的查理了一份電報,想要購得1ooo支勃朗寧m19oo手槍,當然如果能在弄到馬克沁和麥德森什麼的就更好了。

    只不過這雖然也算是一單很大的生意,但是查理和里德爾在接到電報後卻不得不遺憾的回復嚴光,不可能…

    雖然除了麥德森以外,無論是1888委員會還是勃朗寧19oo乃至馬克沁現在都有存貨,但是因為辛亥革命的緣故,整個長江流域都是一片混亂,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怎麼才能將這些武器從重慶運抵成都?

    如今的重慶還是清政府的地盤,將這麼多的軍火武器運到成都去,里德爾和查理雖然都是洋商,但是也還沒有這麼能量。

    所以如果想要將這些武器全部送到成都,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早日佔領重慶,只不過現在第二師和第三師還有第十二旅都正在整編當中,暫時還動彈不得,所以嚴光也只能看著電文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都是在意料當中,這份電報也只是想試一試而已…”說完嚴光轉頭看向王二。“現在成都庫存多少支槍?夠不夠裝備一個師的?”

    “如果單純只是槍支的話,現在成都內的庫存足夠裝備兩個師的,但是…”王二遲疑了一下,這些天他也了解了不少資料,成都內的槍支確實不少,可是卻有一個問題。“那些槍支的成分太雜了,什麼樣的型號都有,像是馬梯尼槍和林登明槍,最好的就是毛瑟1871/84和快利槍了,不過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這些步槍和漢陽造相比至少有一兩代的差距…”

    自從甦尼爾那幫德**官來了以後,王二和他們學了不少,所以現在到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水匪頭頭能比的了。

    嚴光在王二的面前來回轉了兩圈,最後才咬了咬牙道。“不管了,先把人訓練出來再說,我寧可人等裝備也不願意裝備等人!”

    而且在嚴光看來,一支部隊的戰斗力,裝備是很重要的一環,但是士兵的素質,軍官的素養和將領的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當然還有士氣、後勤和組織度等問題(-_-)。

    二戰時期德國的巴巴羅薩行動便是如此,與甦聯相比,德國在技術裝備、尤其是坦克方面並不佔優勢,但是卻靠著極為精良的訓練和作戰經驗,再加上甦聯經過大清洗後組織度方面就是個渣(-_-),新換上來的高層將領包括斯大林在內也是各種二,結果極為龐大的甦聯居然一摧就垮。

    當然,後期的德國是失敗了,但至少在初期巴巴羅薩行動還是成功的。

    眼下嚴光的主要敵人並不是訓練有素的北洋軍,而是盤踞在榮縣(還不知道轉移重慶的事)的那群烏合之眾,而且保路軍那里幾乎全部都是大刀長矛,別說新式的步槍了,就算**土炮也是數量稀少(起義前秦載賡招募工匠趕制槍炮,可以想象是什麼槍什麼炮了…)。

    換句話說,哪怕僅僅只是裝備毛瑟1871/84、快利槍甚至是馬梯尼和林登明這樣的槍,嚴光一個師打保路軍三兩萬人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更何況還有1oo挺麥德森可以換裝到新組建的部隊。

    一百挺麥德森的火力,便是和三四千桿漢陽造相比也是綽綽有余了,更何況嚴光現在還可以明目張膽的去造手榴彈,雖然保路軍那里也有一些土制的炸彈,但是黑火藥的炸彈和硝酸銨的手榴彈相比哪個更方便、哪個更有威力,只要長眼楮的都能看得出來,更何況現在嚴光已經可以使用其他炸藥了…

    “走,我們去趟機器局吧!”披上大衣後,嚴光對著王二道。

    “老板,現在叫四川兵工廠…”王二在一旁提醒道。

    “知道知道。”嚴光擺了擺手。

    自從做了這個四川都督後,別的人暫且不提,王二和宋鼎寒這樣的老人叫自己都督或大帥,嚴光總是覺得有那麼一點怪異的感覺,于是便在前幾天讓他們改口叫自己老板,至于其他的人依然叫自己都督。

    好在嚴光這個都督才剛當上幾天,所以王二他們改口也還算容易,因此到也不是什麼問題。

    至于他們所說的機器局,原名是四川機器局,1877年由時任四川總督丁寶禎所創,19o8年奏報成立新廠,建廠基址261畝。

    老的那個機器局也就不說了,1877年弄出來的,這個老廠從1877年開始一直到19o8年一共才投入了三百三十萬兩而已,而新廠呢?

    造槍機器有294部,造彈機器66部,修理機器有25部,還有打鐵房機器29部,除此以外還有其他不少的機器。

    到了1913年,也就是民國時期,根據民國6軍統計表顯示,四川兵工廠每年生產六八式步槍15,ooo枝、六八槍子7,5oo,ooo粒、無煙火藥45,ooo磅、黑火藥21,ooo磅,經費2,487,218元。(這里的六八步槍就是毛瑟19o4步槍,因口徑6.8mm毫米而得名,是毛瑟公司出口智利的,因清朝官員覺得這種槍口徑小,後坐力少,適合中國人使用,因此加以引進並命名為光緒33年式,民國後民國政府要求各省兵工廠生產這種槍只,不過漢陽兵工廠因為經費問題而選擇放棄。)

    軍政府成立後,對這個四川唯一的一個兵工廠,嚴光自然是無比珍惜,並且在解決了一些事物後便將四川機器局改名為四川兵工廠,而且如今洋行那邊是靠不上了,嚴光也只能依靠這個兵工廠了。

    年產15ooo枝步槍,雖然少了一些,但是一年下來裝備一個師也夠用了。

    何況毛瑟步槍的構造相對來說比較復雜,眼下又沒有毛瑟槍的模具和圖紙,如果改制快利槍的話,恐怕生產數量還能提高不少。

    而且除了槍支外,這個兵工廠也能生產一些其他的物具,比如說手榴彈等等…

    眼下嚴光去兵工廠,就是想知道除了槍支和手榴彈外,他們究竟能不能生產鋼盔和迫擊炮!

    (民國二年,曾經仿制過機關炮和克魯伯山炮和日本山炮。)

第八十六章 張潤清

在一個連的近衛簇擁下,嚴光和王二乘著馬車準備出城前往兵工廠。

    四川兵工廠位于成都東門外岷江北邊的三官堂(成都市錦江區的三官堂街),佔地26畝,相當于17萬多平方米,幾近華升公司城外所屬工廠的一半大小(4o萬平方米)。

    至少在四川,這也算是一個龐然大物了。

    成都解放後曾經有不少人,包括宋鼎寒和蒲殿俊在內請求嚴光下令強制剪辯,不過因為嚴光否決了這個提議,所以街上還是有不少行人的腦袋後面留著辮子。

    這些人和一旁那些披頭散,或者是干脆來了一個光頭的家伙們一起,構成了一幅非常有趣的畫面。

    不過對嚴光否決了強制剪辯的提議,蒲殿俊和宋鼎寒他們還是很不解的,然而嚴光對此的解釋卻是。“雖然辮子這種東西確實是丑的有夠難看,不過剪不剪是個人的自由和權利,政府並不應該過多的干涉,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留辯的人自然會越來越少,我們又何必出面做這個惡人呢。”

    雖然宋鼎寒他們還是不能理解,不過因為眼下軍政府新立,還有很多的事物要處理,所以僅僅只是堅持了一下後,宋鼎寒他們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到如今只剩下一些同盟會或其他革命派系的人經常會到都督府要求嚴光下令剪辯。

    不過等到嚴光處理了幾個到大街上強制剪辯的黨人後,這種人如今也是越來越少了。

    雖然為此黨人們對嚴光的風評很差,但是至少在老百姓的心里嚴光的地位卻提高了一些。

    然後…

    就在嚴光的隊伍快要抵達城門的時候,從道路的一旁突然沖出了一個人來。

    “什麼人,快停下。”在一陣呼喊後,前面的十幾個近衛掏出手槍對準了這個人。

    如果說這個人不是跑到了車隊的前面,而是朝著馬車的位置跑,恐怕他現在已經被打成馬蜂窩了。

    雖說目前中國除了嚴光的軍隊外,還沒有一支軍隊裝備了手榴彈,不過革命黨的炸彈也是聞名遐邇,1o月25日的時候,新上任的廣州將軍鳳山就是被革命黨用炸彈炸死的,因此這些近衛們也不得不緊張許多。

    “什麼事情。”嚴光正坐在馬車內和王二討論兵工廠的事情,所以在听到外面的聲音後拉開窗戶問道。

    “都督,是有一個人跑到了車隊的前面攔住了去路。”連長跑了過來回答道。

    “你讓他過來!”說著嚴光探出身子指了指攔在車隊前,正跪在地上的那個人。

    其實嚴光的心里也有些好奇,甚至還在想著會不會是非常古老的戲碼,攔路喊冤?

    “沒想到我也有要做青天的時候了。”將有些亂的衣領弄的整齊了一些後,嚴光從馬車上走了下去,隨後王二也跟著下了馬車。

    這時不止是嚴光,就連周圍的百姓也以為是攔路喊冤。

    曾經有過這麼一個笑話,說如果生槍案的話,美國人會臥倒逃跑,而中國人則會就地圍觀,以此來形容中國人非常喜歡熱鬧。

    成都是一個有著4o萬人口的城市,平日里便非常的擁擠,而當有熱鬧的消息傳開了以後,嚴光的車隊周圍卻是呼啦一下圍上來了幾千人…

    當然,在看到近衛手中的手槍和背上的1888委員會,還有得知車隊的主人就是現在的都督後,這些圍觀的人到是不敢往前擠的太多,不過即使如此也讓近衛的人緊張了不少。

    近衛的兩名士兵在將來人徹徹底底的搜身後,才示意他可以繼續前行。

    “說吧,有什麼冤屈需要本都督替你申述!”此刻嚴光渾身上下都是伸張正義的氣概,不過如果正義要伸張到自己或者是身邊的人身上…

    咳咳,殺人滅口的話,尸體埋在城郊的亂葬崗應該沒問題吧?

    只不過出乎嚴光在內所有人的意料,這個人攔住車隊並不是想要喊冤,更不是希望嚴光能替他伸張正義,而是為了…

    “小人張潤清,原為四川總督張人駿幕僚,此次冒死前來是希望都督能大慈悲,將張大人的尸身交給小人,然後由小人親自安葬…”說道這里,張潤清跪在嚴光的腳下懇求道。

    離開總督府後,張潤清帶著張人駿賞下來的銀子並沒有離開四川,而是留在的重慶。而隨著四川、乃至整個大清的局勢逐漸緊張,張潤清也開始為自己的東家,自己的恩人著急了起來。

    然後…

    成都獨立的消息傳到了重慶,隨之一同而來的還有張人駿伏誅的消息。

    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張潤清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在清醒過來後便想趕到成都,當然報仇的念頭他並沒有升起過,他僅僅只是希望能將張人駿的尸身妥善安置。

    只不過當時有朱慶瀾的四川新軍夾在成都和重慶之間,張潤清根本就沒法過去,因此只能一直在重慶等著,還好此時尚是11月份,雖然不如北方一樣幾近零度,但是也不用擔心尸體會在短時間內腐爛。

    就這麼幾天,等到四川新軍歸入嚴光麾下傳出後,張潤清便騎著快馬趕到了成都。

    或許是運氣好吧,他剛剛進了成都,居然就踫上了正準備出城的嚴光…

    “這個…”在听到張潤清的請求後,周圍的百姓全都是一片騷動,嚴光自己也是深感為難。

    對嚴光來講,雖然看張人駿很不爽,不過既然人死了那也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嚴光可沒興趣跟一個已經死了的老頭置氣。

    不過張人駿終究是釀成了成都血案的罪魁禍,將他的尸還給張潤清是無所謂,但是周圍那些正議論紛紛著的百姓呢?如果將尸交還給張潤清,會不會引起百姓們的反感?

    如今根基初立,做出什麼貿然的舉動是對自己是很不利的。

    不過看了看跪在腳邊的張潤清,最後嚴光還是點了點頭。“張人駿的尸可以還給你,不過我現在有事要出城…”想了想,嚴光將近衛連的連長叫了過來。“你和他走一趟吧,去義莊把張人駿的尸還給他,就說是我同意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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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槍

等到連長和感激的張潤清離開後,近衛連的人從周圍圍觀的百姓當中驅散出了一條路。

回到馬車上後,看著王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嚴光笑了笑道。“有什麼想問就問吧,你的臉不適合做出這種表情。”

    “這個…”王二想了想道。“老板,將張人駿的尸體還給那個張潤清,會不會讓百姓們有什麼不好的反應?”不管怎麼說,張人駿也是下令開槍釀成成都血案的罪魁禍…

    “你想的太多了,不過是一個老頭罷了,而且我們現在的身份是革命軍,就算那個老頭曾經做過什麼,難道我們還要在他的尸體上做什麼文章不成?”

    “……也是…”

    嚴光“呵呵”一笑,然後就接著閉目養神去了。

    明天他就準備宣布那個雖然有些老套,但是卻絕對收攬民心的政策,不說這件事情其實沒什麼可做文章的地方,就算真的有人想做什麼文章,嚴光相信自己的這個政策也絕對能擺平一切。

    甚至就連那些保路軍,也絕對可以擺平絕大部分…(還不知道重慶的事)

    ——————————

    城東門外的三官堂,早就得到通知新任都督要來視察的督理楊楷,和兵工廠的全部管理層以及部分工人早就已經在工廠的大門外等候多時了。

    “大人,您曾經見過那位革命黨的都督,能先和我們說一下這位都督的脾性嗎?”一旁一個主管槍械修理的管理哈著腰道。

    “是啊,大人,能先和我們說一下這位大人的脾性嗎?”一旁的其他幾個主管也道。

    不怪他們會如此,在清末兵工廠可是肥缺之一,算是一個撈錢的好地方,可以說除了少數的技術性管理外,剩余的管理幾乎全部都是通過走關系混進來的。

    如果說是在往常,這種情況到還好說,畢竟官面上的事情也就是那麼回事,但是…

    現在不是革命黨上來了嗎?別的不說,如果人家查一下過去兵工廠的記錄…

    吃不了兜著走啊!

    誰知道楊楷僅僅只是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他所謂的見過,不過僅僅只是因為新廠的籌備問題曾經在趙爾豐那里見過幾面罷了。

    而且也僅僅只是見過而已,說話時的字數恐怕比朱慶瀾的2o字還要少,甚至就連革命軍佔領成都,楊楷前去投誠時接待的也是宋鼎寒。如果在這種情況他能對嚴光有什麼了解的話,那就是真的非常厲害了。

    “不管怎麼說,一會一定要把人家當成是爺爺一樣來看待,這樣的話相信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旁邊的幾個主管听楊楷這麼說,連忙暗罵道。“廢話!”

    好在沒過一會,嚴光的車隊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里就是兵工廠嗎?”雖然自己也有一家工廠,但是第一次到兵工廠來,嚴光還是有些好奇。

    “見過都督大人。”這時看到嚴光和王二下了馬車,楊楷連忙帶著手下的主管們迎了上去。

    “你是?”看著為的楊楷,嚴光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卑職便是兵工廠的督理楊楷,當年趙爾豐還在時,曾經在他的府上和都督見過面…”

    “趙爾豐?那個老頭的府上?”嚴光努力的想了想,想了半天後。“哦!!!”

    還是沒想起來…

    在楊楷和其他主管們的陪同下,嚴光隨便的查看了一下後便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你們這里每天可以生產多少槍支彈藥?”如今這個可以說是嚴光最關心的問題之一。

    作為兵工廠的督理,雖然是靠著關系混上來的,不過這些基礎的東西楊楷還是了解的,因此連忙回答道。“回都督,子彈的話每天可以生產2o多萬,至于步槍…”楊楷笑了笑。“這個要根據什麼槍來算的,有的槍的構造比較簡單,所以造起來也就容易許多,而有的步槍比較復雜,所以造起來相對也就復雜。”

    “那…”嚴光想了想。“如果是現在漢陽兵工廠的漢陽造呢?”漢陽造,標準的新銳步槍,雖然僅僅只是對中國而言。

    “如果是漢陽造的話,每天大概能生產4o余枝吧。”想了想後楊楷回答道,當然這個余字還是很有趣的,比如說41枝也是余枝…

    嚴光點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如果是快利槍呢?”雖說漢陽造是好槍,不過眼下既沒有模具也沒有圖紙,所以反到不如造快利槍,不管怎麼說快利槍也是水準之上的一種槍。而且快利槍要比毛瑟槍的構造簡單,四川機器局也已經造了很多年,工人們造起來也會熟練很多。

    “快利槍?”听到是快利槍,楊楷想了想。“如果是快利槍的話,那麼每天6o枝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嚴光听了後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年的時間就可以造出兩個師的槍。

    不過…

    “你們這里晚上是不是不加班啊?”嚴光突然想到,如果晚上也開工的話…

    “晚上?”楊楷听了以後一愣,然後連忙道。“都督,工人們也是需要休息的啊…”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可以讓工人們用三班倒的方式開工。”

    “三班倒?”楊楷到是听說過這種方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需要一筆額外的資金來給…”

    嚴光擺了擺手。“資金不是問題,關鍵是三班倒以後,你們這里每天可以生產多少枝槍?”

    “每天至少1oo枝…”快利槍的構造本來就很簡單,工廠里的工人又已經造了許多年,如果用三班倒的方式,那麼一天1oo枝還是很簡單的。

    “一百枝?”這麼算的話,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能造出一個團所需的槍支。

    雖說現在成都內就有足夠裝備兩個師的槍,不過只要想到里面佔據了絕大多數的馬梯尼和林登明…

    而且這些還幾乎全部都是從巡防營,也就是過去的綠營什麼的里面淘下來的,不少的槍齡恐怕比嚴光都要大,雖然勉強使用還是可以的,不過只要想想第三師裝備的幾乎清一色的漢陽造,還有巡防營里的快利槍…

    現在嚴光也只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兵工廠上了。

第八十八章紙

“對了,你對技術方面的事情了解多少?”在問過產量的問題後,嚴光突然對楊楷問道。
  听到嚴光問技術方面的問題,楊楷的心咯 的跳了一下。“這個,卑職只負責管理工廠,技術方面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

    “這樣啊…”嚴光有些失望。“那你先把工廠里的技師都叫過來吧。”有些事情嚴光想要問個清楚。

    “明白!”听到嚴光並不是想在技術方面找茬,楊楷松了一口氣。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就在嚴光圍著一台造槍機器看的正起勁的時候,楊楷終于帶著十幾個技師跑了過來。

    “都督,人卑職已經給您帶過來了。”說著指了一下身後的十幾個技師。“這些就是我們工廠最好的技師了。”楊楷指著的十幾個技師全部都是中國人,沒有一個是洋人,這一點在中國也算是比較少見的了。

    “都是中國人?”看到十幾個黑頭黃皮膚的技師,嚴光也是愣了一下。

    “回都督,這些技師全部都是國人,而且沒有一個是洋人。”說到這里楊楷到是有點自豪。“這是當年丁寶禎丁總督在時立下的規矩,兵工廠內不許有洋技師,雖然隨後丁總督遷任到了其他地方,不過這個規矩卻一直傳了下來。”

    “這樣啊…”嚴光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了三份圖紙。“諸位,我這次叫諸位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僅僅只是想問一下這些東西咱們工廠能造的出來嗎?”說著嚴光將圖紙交給了站的最靠前的一個技師。

    為的那個技師被突然叫過來,心里有些忐忑,不過在接過圖紙後還是愣了一下。“都督,這些是?”

    嚴光交給技師的圖紙分別是木柄手雷、鋼盔和迫擊炮。

    木柄手雷就不用提了,當初嚴光讓手下的工人純手工制作都能制作出一萬多枚來,他就不相信這麼大的一個兵工廠難道還不如完全靠手的工人?拿出來也只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

    第二個則是m35型鋼盔,就是二戰時德國使用的(我們也用了),不過這個嚴光就真的不知道這里能不能造出來了,畢竟兵工廠是造槍造炮的地方,造鋼盔…

    至于最後一個,則是比較簡易的迫擊炮圖紙,因為嚴光也僅僅只是知道迫擊炮的原理,所以畫了個大概後就拿了過來詢問一下。

    不過他听說這里曾經試制過山炮和野炮,想來更加簡單的迫擊炮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十幾個技師也都是專家型的,拿到圖紙以後就顧不上一旁的嚴光和楊楷,自己圍上一圈後就開始討論了起來,當然重點討論的是手榴彈和迫擊炮,至于鋼盔…

    鋼盔有討論的必要嗎?

    楊楷對手下這樣技師的性格非常了解,所以雖然對此僅僅是無奈罷了,不過想到旁邊還站著一無所知的都督…

    “還好還好,這幫家伙並沒有惹都督生氣。”偷偷的瞧了一眼嚴光的表情後,楊楷暗暗的呼出了一口氣。

    等到那十幾個技師討論的差不多了,嚴光上前問道。“諸位,這幾張圖紙上的東西能造的出來嗎?”

    “這個…”剛剛接過圖紙的技師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鋼盔沒問題,雖然以前沒造過,而且我們這里的機器都是專門造槍和修槍的,不過老廠那里我記得有不少可以使用的工具,到是可以拿來造頭盔。”

    “沒錯,那些工具太老了,拿來造槍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到不如拿出來造頭盔用。”另外一個技師也點點頭附和道。

    “至于第一張圖紙上的東西也沒問題,我們廠本身就有造火藥用的造藥廠,而且這些東西的結構比鋼盔還要簡單,老廠那邊的工具就可以用。“說到這里技師抬頭看了嚴光一眼。“順便問一句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手榴彈吧…”

    嚴光笑了笑。“沒錯,這個就是手榴彈了。”

    “果然這個就是手榴彈啊…”說著那名技師看著圖紙的眼神更加熱切了。

    這種熱切,讓嚴光有一種毛毛的感覺啊。

    “喂,那個家伙怎麼感覺有點像科學狂人啊?”嚴光暗地里捅了通楊楷,然後指了一下正用熱切目光盯著圖紙的技師。

    楊楷雖然沒听過科學狂人這個詞,不過大概的意思還是明白的,于是便悄聲的解釋道。“這個技師叫柳慧學,是我們這里所有技師的頭頭,怎麼說呢…”想了想過去柳慧學恐怖的表現,楊楷咽了咽唾沫。“對他專業里的東西狂熱的讓人毛骨悚然…”

    听到楊楷的描述,嚴光自己也擦了擦汗。

    恰好這個時候柳慧學轉過了頭來。“請問一下,這個…這個…”指了指圖紙上的東西,柳慧學半天叫不出名字來。

    “迫擊炮。”嚴光連忙說道。

    “對,這個迫擊炮究竟是誰想出來的?雖然目前還沒有做過實驗,但是至少在理論上絕對行得通。”

    另外一個技師也說道。“沒錯,射方式與臼炮一樣,而且要方便和簡單許多,如果能造出來的話確實是一件非常實用的武器,能想出這種武器的絕對是一個天才。”說到這里技師已經感嘆了起來。“為什麼我就沒能想到用這種辦法制作出便攜的輕炮呢?”

    “天才?”嚴光有些得意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明的!”

    “你?”這下不止是那些個技師們,就連一旁的楊楷等人也愣住了。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嚴光,他們怎麼也看不出來嚴光是有這種細胞的人。

    不過嚴光僅僅只是看著柳慧學等技師,然後一字一頓的道。“我叫嚴光,明白了吧?”

    別的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不相信這幫技師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要知道自己這個華人明家的名號,在圈子里面也算是很有名氣的!

    這時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技師捅了捅柳慧學的腰。“老柳,你忘了嗎?幾個月前蜀報曾經登載過,說這個嚴都督當年在美國的時候曾經創下過一天明一件事物的記錄…”

    听到年輕技師的提醒,柳慧學也想了起來。“對了,你就是那個明家,蜀報上曾經登過你的事跡!”柳慧學也想起當初“成慶”公路修完三分之一的時候,蜀報和其他的報紙曾經專門登過的關于嚴光的事跡。

    也不怪他們想不起來,實在是一個明家很難和一個殺人如麻的軍閥聯系起來。

    “對了,你對技術方面的事情了解多少?”在問過產量的問題後,嚴光突然對楊楷問道。

    听到嚴光問技術方面的問題,楊楷的心咯 的跳了一下。“這個,卑職只負責管理工廠,技術方面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

    “這樣啊…”嚴光有些失望。“那你先把工廠里的技師都叫過來吧。”有些事情嚴光想要問個清楚。

    “明白!”听到嚴光並不是想在技術方面找茬,楊楷松了一口氣。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就在嚴光圍著一台造槍機器看的正起勁的時候,楊楷終于帶著十幾個技師跑了過來。

    “都督,人卑職已經給您帶過來了。”說著指了一下身後的十幾個技師。“這些就是我們工廠最好的技師了。”楊楷指著的十幾個技師全部都是中國人,沒有一個是洋人,這一點在中國也算是比較少見的了。

    “都是中國人?”看到十幾個黑頭黃皮膚的技師,嚴光也是愣了一下。

    “回都督,這些技師全部都是國人,而且沒有一個是洋人。”說到這里楊楷到是有點自豪。“這是當年丁寶禎丁總督在時立下的規矩,兵工廠內不許有洋技師,雖然隨後丁總督遷任到了其他地方,不過這個規矩卻一直傳了下來。”

    “這樣啊…”嚴光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了三份圖紙。“諸位,我這次叫諸位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僅僅只是想問一下這些東西咱們工廠能造的出來嗎?”說著嚴光將圖紙交給了站的最靠前的一個技師。

    為的那個技師被突然叫過來,心里有些忐忑,不過在接過圖紙後還是愣了一下。“都督,這些是?”

    嚴光交給技師的圖紙分別是木柄手雷、鋼盔和迫擊炮。

    木柄手雷就不用提了,當初嚴光讓手下的工人純手工制作都能制作出一萬多枚來,他就不相信這麼大的一個兵工廠難道還不如完全靠手的工人?拿出來也只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

    第二個則是m35型鋼盔,就是二戰時德國使用的(我們也用了),不過這個嚴光就真的不知道這里能不能造出來了,畢竟兵工廠是造槍造炮的地方,造鋼盔…

    至于最後一個,則是比較簡易的迫擊炮圖紙,因為嚴光也僅僅只是知道迫擊炮的原理,所以畫了個大概後就拿了過來詢問一下。

    不過他听說這里曾經試制過山炮和野炮,想來更加簡單的迫擊炮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十幾個技師也都是專家型的,拿到圖紙以後就顧不上一旁的嚴光和楊楷,自己圍上一圈後就開始討論了起來,當然重點討論的是手榴彈和迫擊炮,至于鋼盔…

    鋼盔有討論的必要嗎?

    楊楷對手下這樣技師的性格非常了解,所以雖然對此僅僅是無奈罷了,不過想到旁邊還站著一無所知的都督…

    “還好還好,這幫家伙並沒有惹都督生氣。”偷偷的瞧了一眼嚴光的表情後,楊楷暗暗的呼出了一口氣。

    等到那十幾個技師討論的差不多了,嚴光上前問道。“諸位,這幾張圖紙上的東西能造的出來嗎?”

    “這個…”剛剛接過圖紙的技師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鋼盔沒問題,雖然以前沒造過,而且我們這里的機器都是專門造槍和修槍的,不過老廠那里我記得有不少可以使用的工具,到是可以拿來造頭盔。”

    “沒錯,那些工具太老了,拿來造槍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到不如拿出來造頭盔用。”另外一個技師也點點頭附和道。

    “至于第一張圖紙上的東西也沒問題,我們廠本身就有造火藥用的造藥廠,而且這些東西的結構比鋼盔還要簡單,老廠那邊的工具就可以用。“說到這里技師抬頭看了嚴光一眼。“順便問一句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手榴彈吧…”

    嚴光笑了笑。“沒錯,這個就是手榴彈了。”

    “果然這個就是手榴彈啊…”說著那名技師看著圖紙的眼神更加熱切了。

    這種熱切,讓嚴光有一種毛毛的感覺啊。

    “喂,那個家伙怎麼感覺有點像科學狂人啊?”嚴光暗地里捅了通楊楷,然後指了一下正用熱切目光盯著圖紙的技師。

    楊楷雖然沒听過科學狂人這個詞,不過大概的意思還是明白的,于是便悄聲的解釋道。“這個技師叫柳慧學,是我們這里所有技師的頭頭,怎麼說呢…”想了想過去柳慧學恐怖的表現,楊楷咽了咽唾沫。“對他專業里的東西狂熱的讓人毛骨悚然…”

    听到楊楷的描述,嚴光自己也擦了擦汗。

    恰好這個時候柳慧學轉過了頭來。“請問一下,這個…這個…”指了指圖紙上的東西,柳慧學半天叫不出名字來。

    “迫擊炮。”嚴光連忙說道。

    “對,這個迫擊炮究竟是誰想出來的?雖然目前還沒有做過實驗,但是至少在理論上絕對行得通。”

    另外一個技師也說道。“沒錯,射方式與臼炮一樣,而且要方便和簡單許多,如果能造出來的話確實是一件非常實用的武器,能想出這種武器的絕對是一個天才。”說到這里技師已經感嘆了起來。“為什麼我就沒能想到用這種辦法制作出便攜的輕炮呢?”

    “天才?”嚴光有些得意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明的!”

    “你?”這下不止是那些個技師們,就連一旁的楊楷等人也愣住了。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嚴光,他們怎麼也看不出來嚴光是有這種細胞的人。

    不過嚴光僅僅只是看著柳慧學等技師,然後一字一頓的道。“我叫嚴光,明白了吧?”

    別的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不相信這幫技師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要知道自己這個華人明家的名號,在圈子里面也算是很有名氣的!

    這時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技師捅了捅柳慧學的腰。“老柳,你忘了嗎?幾個月前蜀報曾經登載過,說這個嚴都督當年在美國的時候曾經創下過一天明一件事物的記錄…”

    听到年輕技師的提醒,柳慧學也想了起來。“對了,你就是那個明家,蜀報上曾經登過你的事跡!”柳慧學也想起當初“成慶”公路修完三分之一的時候,蜀報和其他的報紙曾經專門登過的關于嚴光的事跡。

    也不怪他們想不起來,實在是一個明家很難和一個殺人如麻的軍閥聯系起來,雖然眼下嚴光還沒殺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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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五樣

  “老板,都談完了嗎?”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出去了一趟的王二跑回來問道。

嚴光點了點頭。“都談完了,這位柳技師說沒有問題。”

    “那就好!”

    然而就在嚴光和王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嚴光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然後從兜里掏出了一只圓珠筆,在剛剛拿出來的三份圖紙的背面畫了起來,幾分鐘畫完後交給了柳慧學。“你看看,這個東西能不能弄出來。”

    柳慧學接過一看後,現里面的是一個類似于刺刀的東西,只不過完全不是刺刀的形狀,還有一個非常短小的鐵鍬。

    “這兩個是?”柳慧學有些納悶的問道,其他的技師也圍了上來。

    “這兩個是軍刺和工兵鍬。”嚴光解釋道。“想問一下你們說的那個舊廠是不是能將這兩個東西也弄出來?”

    “軍刺和工兵鍬?”柳慧學和其他的幾個技師又仔細的看了看,但是還是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工兵鍬就不說了,但是刺刀弄成這個形狀真的好用嗎?”也難怪柳慧學會這麼想,畢竟與現在的主流刺刀相比,三稜軍刺的模樣實在是特殊的可以。

    不過…

    “非常的好用。”不需要嚴光來回答,王二在一旁就已經回答道。“這種刺刀是都督親自設計的,雖然看起來確實很奇怪,但是和普通的刺刀刺入人體容易被卡住不同,這種刺刀在抽出的時候非常輕易!”

    說著,王二還指了指圖紙上略顯怪異的三稜軍刺。“而且這種構造的刺刀,刺入人體後所造成的創傷用初步的包扎手段是沒有用的,哪怕是用外科進行縫合也並不容易,是一種非常好用的武器。”

    嚴光當初曾經訂制過一批三稜軍刺,雖然對總督府動突襲的時候並沒有用上(光是麥德森和手榴彈顯威力了),不過軍刺剛剛到貨的時候嚴光曾經進行過實驗,與同類刺刀相比三稜軍刺雖然放棄了劈砍的能力,但是在進行刺殺的時候確實是要高出不止一籌。

    而且正如王二所說,因為三稜軍刺的獨特構造所以在刺入人體時並不容易被卡住,抽出的時候相對其他刺刀也會簡便許多,雖然很可能僅僅只是快了一兩秒,但是在戰場上一兩秒的時間就已經可以決定很多事情了…

    “你們實驗過?”柳慧學臉色有些怪異的道。

    很明顯,他想到了人的身上。

    “實驗過,不過我們是用牛來進行實驗的。”看著柳慧學的表情,嚴光就知道他想差了。

    順帶一提,那頭用來進行實驗的牛在被連捅了幾百下後,就變成士兵們的食物了!

    “這樣啊…”柳慧學點了點頭,然後又拿起了畫著軍刺的圖紙。“雖然造型確實是怪了一些,不過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至于工兵鏟,柳慧學沒有說嚴光也沒有問,在嚴光拿出來的圖紙當中工兵鏟大概是最簡單的一個,甚至比m35型鋼盔還要簡單(不是折疊的工兵鏟),所以能造出槍炮的兵工廠,想要造些工兵鏟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

    “你去把其他的管理都叫過來吧,我有些話要和他們說。”在確定了一切後,嚴光對著身旁的楊楷道。

    “是!”楊楷點了下頭,然後跑去將其他的管理找了過來。

    幾分鐘後,本來就離得不遠的管理們都到了。

    輕咳了兩下,嚴光看了看眼前的工廠管理層。“相信大家在我來之前多少都會有些忐忑不安,在此我先說明一下,我無意,也不想去糾纏過去的一些舊賬,所以諸位可以放心了。”

    听到嚴光這麼說,那些個管理們臉上都輕松了許多,不過這時嚴光卻又開口道。

    “但是,過去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以後的事情我卻不得不管。”輕輕的瞥了一眼楊楷和其他的管理們,嚴光繼續道。“過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一筆勾銷,但是如果往後還有人敢做些什麼混帳的事情…”嚴光掏出手槍上好了膛,對準楊楷他們道。“都知道張人駿是怎麼死的吧?”

    雖說近年來一直都是養尊處優,有什麼事情也不需要嚴光親自出面,不過好歹當年還是親手干掉過十幾個人的,所以殺氣什麼的身上總是會有一些,再加上就連手槍都掏出來了,楊楷他們到真有一些抖如篩糠的意思。

    “明白,明白,都督,我們絕對明白!”楊楷他們連忙道。

    他們現在很清楚,如今已經不再是大清的天下,真要有什麼事情的話“法辦”絕對救不了他們,因為嚴光直接就會將他們“槍辦”了。

    “明白就好。”嚴光點了點頭,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後將手槍收了起來。“明天我會派些人來負責監督工廠的工作,放心,他們並不插手工廠的管理,只負責監督!”短時間內嚴光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這個兵工廠,所以為了穩定生產至少在短期內還不能拿工廠的管理層做些什麼文章,不過適當的監督還是必須的,畢竟每年都需要幾百萬銀元的投入。

    听到嚴光還要派人過來進行監督,楊楷他們的臉色又差了一些,不過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點頭默認了。

    “很好。”嚴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轉向了楊楷。“剛剛我和柳技師的話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楊楷連忙道。

    “那好,從今天起工廠的主要生產任務就是快利槍,手榴彈,鋼盔,三稜軍刺,工兵鍬和迫擊炮。”說道這里嚴光對著柳慧學等人道。“迫擊炮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希望你們能盡快的研究出來。”迫擊炮這種東西簡單、實用,在無法大規模裝備加農炮和榴彈炮的情況下,裝備迫擊炮算是最為實用的一種辦法了。

    而且迫擊炮的射程說起來其實也不是很短,至少5公里的距離還是可以達到的,而現在的中國除了最早建成的十余個鎮的新軍外,其余部隊的炮兵…

    “請都督放心,我一定監督他們努力工作。”

  第九十章 老套的免稅政策

1913年四川兵工廠的所用經費是248萬元(掛零不算、好懸沒到25o),當時四川兵工廠的主要產品就是68式步槍和6.8毫米口徑的子彈以及其他的火藥等等。

如今雖然在步槍、彈藥、火藥等項目上又添加了手榴彈、鋼盔、刺刀、迫擊炮和工兵鏟等項目,不過其中真正耗費金錢的只有手榴彈一項(迫擊炮目前只有嚴光提供的理論圖紙,想研究出來需要一段時間),所以35o萬到5oo萬差不多就是以後四川兵工廠一年的經費了。

    “王二,回去以後你就可以招募新軍了!”不過想了想後,嚴光卻又搖了搖頭道。“不,還是等那件事情決定下來後在弄吧,配合著那件事情你的工作也能簡單一些。”

    “那件事情…”王二似笑非笑。“想讓我們現在的宋大部長同意,恐怕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吧。”

    “這個…”嚴光撓了撓頭,最後一擺手道。“我是都督,我決定了的事情我說的算!”

    “是是是…”王二“呵呵”一笑。“不管怎麼說,如果這件事情能決定下來,那對四川的老百姓們來說就真的是一件好事了!”

    不過真的是出乎二人意料,在听到嚴光決定下來的想法後,宋鼎寒並沒有搖頭反對,而是對其進行了一些補充和更改。

    “免除所有農業稅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但是同時強制規定所有的地主只能收三成五的租子,這一點就非常的不妥當。”說著宋鼎寒看著嚴光和王二一副我很驚訝的表情,繼續解釋道。“我們如今雖然佔領了成都,而且臨近的不少州縣也已經主動投誠,不過他們僅僅只是迫于形勢而並非是誠心的,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強制規定了租子的數目,就等于是侵犯了他們的利益,這必然會招致反彈。”

    說著宋鼎寒看了兩人一眼。“如今滿清政府在四川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州縣里的士紳們說話絕對要比當地的官府管用的多,而這其中地主佔據了絕大多數,如果我們強制規定,無論是投誠的還是正準備投誠的恐怕都會…”

    “那?難道要把這一條刪掉嗎?”嚴光皺了皺眉道。

    宋鼎寒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用,我們只要把這一條改成自願就可以了。”說著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句。“四川軍政府令,即日起免除所有自有地農民全部農稅,各州縣招募佃戶耕地之士紳大戶若自願將地租降于三成五以下,亦可減免全部農稅!”

    “自願?他們會自願嗎?”王二在一旁奇道。

    “四川還是有不少開明士紳的,所以至少有一部分會願意這麼做,在說了”說著宋鼎寒笑了笑。“我們是自願嗎,等到鄰里之間已經有士紳願意這麼做了,那麼為了不被鄉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就算剩下還有一部分不願意的,也只能捏著鼻子這麼做了,不過如果真的有鐵公雞不怕被戳脊梁骨…”攤了攤手。“那也只能認了。”

    清末民初,地主的地租一般都是在五成、六成和七成之間,眼下還沒有到民國那個中國最混亂的時代,再加上也有不少的開明士紳,所以主要還是以五成和六成為多的,等到了混亂的民國時期(如某子彈飛里,稅收收到了幾十年後),便是以七成最為常見了…

    而此時除了少數非常惡劣的地主外,絕大部分的地主對自身在鄉間的評論還是很在意的,所以如果真的頒布這樣的命令,那麼還是會有一部分地主願意這麼做的。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在過去的新軍還是巡防營,都有相當一部分軍官的家人是富人階級(能送孩子上學甚至是留洋),而在這個時代富人階級當中地主的含量絕對要比商人高,所以在自身勢力未成的情況下,如果不想自己死的難看就最好不要觸踫他們的利益。

    不過等到嚴光統一了四川,並且有了真正忠于自己的嫡系部隊,那麼強制規定租子的數目也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了。

    “嗯嗯…”听過了宋鼎寒的解釋後,兩個人一起點著頭,不過…

    “你怎麼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啊?”嚴光和王二兩人奇道,要知道在他們的預估當中,反對聲音最大的便是宋鼎寒這個財政部長了。

    宋鼎寒擺了擺手後笑道。“不過是農稅罷了,又沒有多少錢。”

    清末,也就是1911年的時候,滿清政府的財政收入是29696兩,四舍五入的話也可以算作是三億兩,考慮到1911年的後半段時期恰好是保路運動和辛亥革命的時期,所以滿清政府的真實財政收入應該是在三億兩以上。

    在29696兩當中,農業稅收是481o萬兩,僅僅只佔據了百分之十六,工商雜稅則是2o441萬兩,也就是兩億多兩白銀,相當于財政收入的百分之六十九,至于其他的收入則是4445萬兩,佔據財政收入的百分之十五…

    工商雜稅暫且不提,畢竟四川並沒有海關什麼的。

    不過農業稅收的話,清末人口在四億左右,而四川的人口則是五千萬,按照人頭來換算四川一年的農業稅收也不過是四百萬兩而已,換算成銀元也不過是六百萬左右,而眼下嚴光墨西哥油井那邊的收入每個月大概就有一千二百萬上下…

    與嚴光的月收入相比,四川省的全部年收入也只不過是戰斗力只有5的渣渣…

    當然眼下宋鼎寒並不清楚嚴光的收入是多麼龐大的一個數量,不過在得知嚴光在墨西哥的事情後,宋鼎寒曾經收集了不少關于石油的資料惡補了一下。而且雖然往日里嚴光總是有些神經兮兮的,但至少在智力方面與正常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考慮到這一點,宋鼎寒對嚴光的年收入最低預估也是在千萬以上…

    當然,這些都並不是宋鼎寒會同意嚴光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

    “你們來看看這個吧,這個是你們去兵工廠的時候剛剛收到的。”說著,宋鼎寒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紙,這便是宋鼎寒會同意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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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反應

“這個是?”嚴光有些奇怪了拿過這張紙,上面寫著…

    “………自行解散後,保路軍現僅有五六萬精壯人馬,正朝重慶方向開進…”紙上寫著的,恰好便是保路軍如今的動向。

“重慶…”嚴光皺眉道。“那幫家伙要去重慶嗎?”

    “沒錯。”宋鼎寒點了點頭。“顯然那些家伙也清楚,如果繼續在榮縣停留,那麼最後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所以便選擇了放棄榮縣轉而向重慶開進的方略…”

    收編四川新軍的時候,曾經留下過一隊騎兵在榮縣附近,這支騎兵是專門負責監視榮縣保路軍的。因此在現保路軍自散不少隊伍,並且朝著重慶的方向開拔後,在詢問過那些解散的保路軍士兵事情緣由後,這支騎兵隊伍便快馬飛奔回了成都。

    事實上,這支騎兵隊伍恰好是嚴光他們剛剛出城的時候回來的。

    “他們也有聰明人啊…”嚴光摸了摸下巴的胡渣。“重慶是除了成都外的四川第二大重鎮,如果他們能拿下重慶,那麼至少就有了和我們抗衡的實力。”

    “沒錯,而且老板你雖然是哪里人,並沒有人清楚,但是你不是四川人這點卻有很多人知道,如果保路軍的人拿這一點做文章的話就會很麻煩了…”在注重鄉土的這個時代,嚴光並不是四川人這一點確實是一個致命的把柄,所以…

    “所以我便需要出台一些政策,聚攏民心,讓我不是四川人這一點不再重要,至少是不再那麼重要?”

    “沒錯!”宋鼎寒點頭道。“如果不是這樣,就算老板你的錢在多,我也不會贊同這種放棄幾百萬收入的舉動,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先動手了,那麼如今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如此了…”本來宋鼎寒還以為保路軍的人會留在榮縣,在那里乖乖的受死…

    “沒辦法,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嗎!”嚴光笑道。“不管怎麼說,只要這項政策出台,除非保路軍的人敢厚著臉皮說我的錢都是從川人手中賺到的血汗錢,讓我把全部的家產交出來,然後留下都督的位置滾出四川…”

    “讓那個姓嚴的把他從川人手中賺到的血汗錢交出來,然後再把都督的位置留下滾出四川,我們四川的都督絕對不能讓一個不是外省的家伙來做!”兩天後的重慶,剛剛完成重慶解放的保路軍和重慶同盟會得到消息後,保路軍的一個哥老會上層叫囂道。

    就在兩天前,成都的四川軍政府出台了免除所有自有地農民的農業稅收,同時宣布只要四川的地主和大戶們願意將佃戶的租子降低到三成五,便可以同樣享受免除農業稅的政策。

    四川軍政府出台的政策自然是讓不少的革命者歡欣鼓舞,因為他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革命。便如被嚴光從牢里放出去後,回到報社繼續擔任編輯的“蜀報”總編輯鄧孝可就在“蜀報”上為此項政策鼓舞歡呼。

    上海的申報等報紙也刊登了這一消息,可以說這一政策的出台,幾乎是吸引了全中國的目光,其受關注的程度甚至過了武漢的戰事。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個政策,讓嚴光這個既不屬于同盟會,也不屬于光復會,就連立憲派也不屬于的商人,第一次被人承認為是一個革命者。

    當然也有人會好奇免除了農業稅後,嚴光究竟從哪里才弄到錢,雖然在革命初期還沒有到後期那樣革命高于一切的地步,不過即使如此平日里的財政支出也是很重的負擔,農稅的收入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一年6oo多萬元也不是很少,少了這麼一筆收入的話…

    然而每到這個時候,便會有人在一旁提醒道。“別忘了,這個中國人曾經在墨西哥現了單產量最高的油田,或許他在那里得到了出常人想象的利益…”

    ——————————

    听到那個哥老會領的叫囂,除了幾個同樣是哥老會出身的人附和外,剩下的同盟會成員,包括其他幾個哥老會的領都僅僅只是皺了皺眉。

    “什麼叫血汗錢,還有難道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那個姓嚴的工廠一年也就只能賺到百來萬銀元,而四川一年的農稅是多少?至少六百萬,那剩下的五百多萬難道是你變出來的嗎?”本來就因為這件事情有些上火的張達三,在听到手下的人不長腦子的聲音後立馬火道。

    “沒錯,還有那條已經修了三分之一的公路,那絕對不是一家每年只賺百來萬銀元的工廠就可以負擔得起的,那個姓嚴的一定是有其他的收入來源。”王天杰也在一旁點頭道。

    這時坐在左手旁,已經是重慶軍政府都督的張培爵皺了皺眉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對付那個嚴光?”

    雖說保路軍當初將成都周圍的電線桿全部砍斷,不過因為重慶一直都在清政府的手中,所以在對外通信方面一直都沒有中斷,這也讓他們可以在第一時間就得知這件事情。

    “如果說早幾天時間,或許我們還可以用他不是四川人的身份著手,但是現在…”

    在抵達了重慶後,王天杰他們曾經與張培爵等人商談過,覺得想要對付嚴光的話,最好是從他本人的身份下手。

    正如當初宋鼎寒所說的那樣,嚴光究竟是什麼地方的人雖然沒有人知道,但是他不是四川人這一點卻有不少人清楚,只要能從這一點下手…

    別的可能或許沒有,但是將嚴光從都督的位置趕下去還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現在的話…

    “現在怎麼了?難道現在就不能說了嗎?”開口的還是剛剛那個叫囂的哥老會,不過這次同盟會的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一個同為哥老會的領苦笑著回答道。

    “我們現在當然也可以公開他的身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反對他的川人就不會那麼多了,而且就算真的能把他趕出四川,那他宣布的那項免稅政策怎麼辦?我們究竟是執行還是不執行?”說著哥老會的領搖頭苦笑道。“如果我們執行的話,那麼執行所需要的資金從哪來?如果我們不執行的話,那麼全四川的五千余萬民眾就會撕碎了我們”

   

第九十二章 無二

不管怎麼說,將嚴光的身份曝光然後伺機將他攆出四川是不太可能了。

    如今的四川軍政府和蜀軍政府之所以能保持微妙的平衡,完全是因為兩者都是革命軍的關系,不然的話手握新軍和巡防營的四川軍政府恐怕早就打過來了。

    如果這個時候主動授以權柄,恐怕正是嚴光樂不得的事情。

    “到時候人家只需要出每人一份2、3o塊的開拔費,不管這個嚴光究竟是哪里人,恐怕四川新軍和巡防營的人都會嗷嗷叫的殺過來。”雖然觀念依然停留在開拔費的時代,不過張培爵還是分析道。

    “那難道我們只能在這里坐以待斃?”張達三一臉的窩火。

    “四川新軍和巡防營幾乎都在成都那邊,我們就算是有什麼舉動也沒有用的。”一旁的朱之洪搖頭道,其實他和張培爵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請外援…

    不過這個時候的鄰近省份湖南湖北戰成一片,貴州雖然沒有戰事但是實力上還是差了一些,而雲南…

    雲南的都督蔡鍔並不是同盟會的成員,正統軍人出身的他對會黨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感,而且這個時候的嚴光剛剛布了免稅政策,在四川正得民心,恐怕就算是邀請滇軍入川,蔡鍔也不會答應的…

    “難啊…”

    ——————————

    就在蜀軍政府那邊不知所措的時候,嚴光已經開始下令招募兩個師的兵丁了。

    靠著早前頒布的免稅政策,外加上1o塊大洋的豐厚軍餉,雖然這次的招募條件很高(要求至少識別一定數量的漢字),不過還是在當天就招募了兩三千人,相當于一個半團,按照這個度進行下去,所需的兩萬人恐怕不到半個月就能全部招募到。

    “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成都內並沒有這麼多符合要求的成年男子,不過我們已經派人到掌握中的州縣張貼募兵告示了,所以這一點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負責募兵的朱慶瀾站起來後答道。

    “還有武器方面的問題,恐怕要比我們想象的嚴重一些,軍火庫里存放的快利槍和老毛瑟到好說,但是林登明和馬梯尼幾乎都已經達到了使用的年限,尤其是其中最老舊的一部分,因為保養不妥當的緣故,已經到了繼續使用就會有危險的地步,目前我們正在安排人手進行篩選,好在這些槍的基數很大,所以裝備兩個師並不成問題,而且兵工廠那邊已經開始趕制快利槍,加上我們目前擁有的部分槍支,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估計就可以擁有足夠的快利槍供給新組建的兩個師使用了。”負責武器方面的王二說著將手上的資料翻頁,然後繼續道。“還有火炮方面的問題,軍火庫還存放著一些老舊的山炮和野炮,裝備那兩個師的話,一個炮兵團是不用想了,炮兵營同樣不用想,不過至少一個炮兵連還是可以的,而且兵工廠那邊已經開始了對迫擊炮的研究,相信在一個月內就能有所結果。”

    听完朱慶瀾和王二的匯報後,嚴光扳著手指道。“人員、武器裝備都已經解決了,那麼剩下的就只有薪金和軍官的問題。”薪金當然是絕對沒有問題,嚴光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金錢了,不過軍官上的問題還是有一些的。

    按照正常編制,一個師至少需要有7oo多名軍官,不過嚴光為新募的兩個嫡系師只準備了6oo名軍官,換句話說至少還差著1ooo多名軍官。

    好在四川本身就有兩所軍官學校,武備學堂和成學堂,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兩所軍官學校的質量如何,不過嚴光也僅僅只是需要他們填補空缺罷了,主職還是要靠自己的那批軍官擔當,所以就算差一些也無妨。

    “楊山,彭修還有子橋兄,部隊的整編如何了?”眼下嚴光確實是看蜀軍政府有些不順眼了,到不是說一山不容二虎,而是如果重慶不如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的話,那麼對外的軍購途徑就會一直被卡著。

    而且蜀軍政府每盤踞在重慶一天,他的勢力就會壯大一天,這樣的對手與其養著,到不如趁早圖掉。

    朱慶瀾站起來道。“都督,第三師的話,因為建制保持的非常完整,所以經過初步的整編後現在隨時都可以出…”

    楊山和彭修也站起來道。“第二師和第十二旅的話還需要一些時日,不過如果對手僅僅只是原來的保路軍,那麼也可以勉強出動。”

    與第二師不同,第三師原來是四川新軍,歸入四川軍政府的時候也是成建制的,所以所謂的整編也只不過是更換番號,然後讓已經打了兩個月仗的士兵們休整一下。而巡防營的編制原來就很混亂,互相之間也沒有明確的統屬,所以整編工作就需要將原本分屬各部的巡防營糅合到一起。

    不但要理清上下關系,而且還要重新制定番號和編制,從整編開始到現在這麼多天下來,也僅僅只不過是理清了上下關系和番號而已。

    不過就像楊山和彭修他們說的一樣,雖然僅僅只是完成了初步的整編,不過如果對手只是保路軍的話,那麼就算是勉強出動也可以。

    畢竟第二師和第十二旅的編制雖然稍微有些混亂,但是底子還是擺在那里的,而重慶的保路軍,卻是徹徹底底的混亂了…

    “可是都督,如果我們任何理由就主動對重慶那邊出手的話,會不會有些師出無名?”一旁的蒲殿俊有些擔心的道。“不管怎麼說,那個蜀軍政府也是革命政府中的一員,而且其中的掌權者有不少都是同盟會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嚴光,別忘了如今有好幾個省都掌握在同盟會的手里。

    “同盟會?湖南湖北那邊的同盟會現在正被袁世凱左右胖揍,至于其他省的同盟會?他們過的來嗎?”嚴光嗤笑了一下,同盟會掌握的省份中,與四川比鄰的就只有湖南和湖北,如今湖北的同盟會正被袁世凱的北洋軍打的節節敗退,他可不相信黃興他們有心情找自己的麻煩。

    “當然,我們也不可能上來就使用武力,不過天無二日,人無二主,一個省里也不可能有兩個軍政府,這個理由便是擱在哪里都是正理,如果保路軍的那幫人不識相,也就不能怪我動用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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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軍服

就和會議上說的一樣,雖然看蜀軍政府很不順眼,但他們畢竟也是革命軍的一員,直接使用武力還是不可取的,因為這樣會破壞好不容易得來的民心。

    只不過如果蜀軍政府的那幫人實在是不識相,那麼就和嚴光在會議上說的一樣。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四川只需要一個軍政府就足夠了,完全不需要有兩個那麼多…

    “所以接下來就全拜托你了,英才兄…”握著蒲殿俊的手,嚴光誠懇的道。

    “請都督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說服他們!”

    “我是拜托你千萬要搞砸了啊!”嚴光在心里暗道,雖然派出了以蒲殿俊為的談判代表團,但那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嚴光的心里還是傾向于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只不過為了擺擺樣子才會派人與蜀軍政府進行接觸。

    雖說只是擺擺樣子,不過為了顯示誠意,除了蒲殿俊外嚴光還是找來了其他幾個立憲派人士。

    眼下的成都確實是嚴光一系的人掌握實權,但不管怎麼說至少在這種情況下立憲派的人出面確實要比嚴光一系的人出面要好許多。

    所以雖然心里一直祈禱著蒲殿俊他們的行動一定要失敗,但在明面上嚴光還是做出了一副萬事拜托的模樣,甚至還特意與其他的幾個立憲派握了握手。

    等到蒲殿俊和其他的幾個立憲派上了馬車後,蒲殿俊在其他人看不到的位置暗暗的搖了搖頭,雖然嚴光提出的條件並不算差,不過說實話這一次蒲殿俊本人並沒有太大的希望…

    而與此同時,宋鼎寒也站在嚴光的身邊道。“一個副都督,一個交通部長外加兩個師的編制,也不知道保路軍的那些人究竟會不會答應。”單以雙方台面上的實力,這個條件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重慶的五六萬保路軍都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嚴光回頭看了一下宋鼎寒,然後拍著他的肩膀笑了笑。“有那個條件在,他們是不會答應的,而且我也巴不得他們不答應!”

    “也是…”看著嚴光臉上的表情,宋鼎寒苦笑了一下。

    幾年下來,宋鼎寒雖然不能說完全了解自己的老板,但至少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對于不能掌控的東西,自己的老板是絕對的厭惡,所以在原本就有一個四川新軍還無法完全掌控的情況下,嚴光是絕對不會希望自己麾下又出現兩個問題師的。

    等到蒲殿俊的車隊已經走的遠遠的了,嚴光再次拍了一下宋鼎寒的肩膀。“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反正蜀軍政府的那幫人如果同意條件,我們就將他們收歸麾下,如果不同意的話就讓2師和3師的人教訓他們,他們有兩個選擇,也只有兩個選擇!”

    就和宋鼎寒想的一樣,嚴光並不喜歡自己的麾下出現不受控制的力量。當然,四川新軍只能算是一個例外,因為就連朱慶瀾本人也不能算是四川新軍的掌舵者,充其量只是一個領航員。

    所以雖然並未能在四川新軍中安插軍官,嚴光卻一點都不需要擔心朱慶瀾,但是保路軍…

    兩個師的編制都是由自己出錢供養,而且他們還有明確的理念,和完全屬于自身內部的領導班子,這樣的部隊如果駐扎在成都附近,恐怕晚上的時候嚴光就連覺都睡不踏實。

    至于繼續駐扎在重慶?嚴光有可能會讓他們駐扎在那麼重要的位置嗎?而且如果真的像歷史上的大漢四川軍政府一樣,給予重慶蜀軍政府副鎮的地位,僅僅只是在表面上進行了統一?

    如果連這麼一點歷史都改變不了,那自己也太對不起“穿越”這個詞了。

    “對了,老板,6軍學校已經籌辦的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過去看一眼?”眼瞅著送行的人一一離去,宋鼎寒在一旁問道。

    “這件事情就暫時先拜托你了,我現在正在忙另外一件事情,等學校的事情都籌辦完了,我在過去看看吧…”

    雖說四川已經有了兩所軍校,武備學堂和成學堂,不過這兩所學校都不能算是嚴光的嫡系,所以他一直都打算著籌辦一所完全屬于自己嫡系的6軍學校。

    當然,這也是為了給閑的有些慌的甦尼爾他們找一個新的工作。

    作為當初嚴光聘請的,專門用來訓練軍官的1o名德**官,自從王二、唐煒、楊山和彭修他們這1ooo人完成了訓練,甦尼爾這幫軍官就已經完全的無用武之地了。

    還好這麼長的時間下來,甦尼爾他們已經初步的學會了中文,每天到處竄竄,欣賞一下西南風景到也算是自得其樂…

    不過每當想到自己出高價聘請來的軍事教官,如今就只是在外面四處閑逛,嚴光的心情就會變得相當的不爽,再加上自己也確實需要一所專門培養嫡系的軍官學校,于是便新設立了一所軍校,然後準備讓他們到軍校里去當教習…

    “什麼事情?”宋鼎寒有些驚訝,要知道如今軍政府的政事可全都是由他們處理的,他是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是需要嚴光來親自處理的。

    “嗯,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嚴光撓了撓頭道。“我只是想,重新設計一款新的軍服而已。”

    沒錯,軍服。

    自己原來的1ooo人嫡系也就不說了,清一色的灰色軍服,只不過這個軍服是完全簡化版的,所以雖然看起來不能說是難看,但是也絕對不能說好看。

    至于四川新軍和巡防營?如今剛剛整編還不到一個月,整編的進度也只不過是初步而已,根本不可能有時間為他們更換新的軍裝,甚至就連更換的款式也沒有。

    不過說起來,新軍的淺藍色軍服實在是讓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還有巡防營的軍服,雖然說也有那麼一點現代軍裝的特征了,但是與新軍的淺藍色軍服相比就好象進化不完全一樣…

    所以…

    “所以我打算重新設計一款軍服,一款完全可以表現出革命軍氣勢的軍服。”看著宋鼎寒吃驚的表情,嚴光傲然道。

   


第九十四章 德國32式制服

“軍服?”看著嚴光認真的樣子,宋鼎寒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就連部隊的整編都沒有結束,川東還有蜀軍政府這檔事情,他居然就有心思設計一款軍服?

    雖然宋鼎寒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十分明顯,不過嚴光僅僅只是擺了擺手。

    在嚴光看來,軍服的作用不僅僅是在于好看,更是提升民眾信心的手段之一,除此之外便是軍歌,只可惜前世嚴光不能說五音不全但是對這方面也沒有太多的研究…

    “老板,不知道你究竟要設計什麼樣的軍服?”從來都沒看出嚴光有藝術細胞的宋鼎寒,將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收回後,用一種略顯輕松的神態說道。

    顯然,他並不認為嚴光能設計出什麼好的軍服來。

    然而嚴光僅僅只是神秘的一笑。“放心吧,我設計的軍服至少是在195o年以前最好看的軍服…”

    沒錯,雖然對納粹的那一套理念完全不贊同(我們中國人往哪放?),但至少在嚴光看來,黨衛軍的m32式制服絕對是二戰時最美觀的。

    “真的嗎?”並不清楚這些的宋鼎寒僅僅只是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很多時候嚴光確實是會讓他出乎意料,但是他還是不太相信。“算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都督,到時候只要設計出來的軍服不要太難看了就勉強接受一下吧——————只是委屈了那些可憐的士兵。”

    不清楚宋鼎寒心中所想的嚴光,僅僅只是驕傲的笑了笑,然後便帶著自己的近衛返回了都督府。

    雖說黨衛軍的制服就在他的腦海中,但是說實話他的繪畫水平就和他的歌唱水平一樣不靠譜,所以如果想要把制服的圖紙畫的完美一些,就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來進行工作了。

    “三天,我一定要在三天時間內將日常服和作訓服全都弄出來!”在拿出了特制的圓珠筆,和一大堆的白紙手,擺著尺子的嚴光認真道。“雖然是以黨衛軍制服為原型,不過適當的改進還是必須的,那麼先,就是要把帽子上的那顆骷髏去掉…”

    ——————————

    “蒲英才,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還是你真的就心甘情願的去當那個姓嚴的走狗?”在重慶的蜀軍都督府內,孫澤沛拍著桌子朝蒲殿俊大吼道,而其他的幾個會黨領和同盟會的人看著蒲殿俊的臉色也是相當的不善。

    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冷靜的,就只有張培爵和王天杰等人了…

    看著保路軍,或者應該說是蜀軍政府上層們激烈的反應,蒲殿俊和其他幾個負責前來商談的立憲派人士僅僅只是苦笑了一下。

    一天以前,當蒲殿俊他們的車隊抵達重慶的時候,蜀軍政府的上層雖然感到有些訝異,不過在能猜到蒲殿俊所來意圖的情況下,還是用並不是十分敵視的態度招待了他。

    當然,第一天的態度僅僅只是出于禮儀,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這種禮儀就完全不需要了。

    然後,當蒲殿俊提出了希望蜀軍政府歸入四川軍政府的想法後,他便遭到了孫澤沛等人的猛烈炮轟。

    而雖然在來之前就已經有所預料,不過蒲殿俊也只能是在這里苦笑著搖頭。

    “澤沛,不要這樣。”等到孫澤沛炮轟了一段時間後,張培爵才開口阻攔道。

    轟的正爽的孫澤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點點頭道。“是,都督。”

    等到孫澤沛坐回了原位,張培爵緩緩的開口道。“英才兄,你的大名我也算是早有耳聞了。”這倒是實話,當年的保路同志會也算是風雲一時,尤其是會長蒲殿俊和副會長羅綸更是四川有名的立憲派人士,張培爵雖然沒有見過蒲殿俊,但是他的大名卻是已經听過很長時間了。

    當然,蒲殿俊最出名的時候,還是他被張人駿誆入大牢的時候…

    “只是些許薄名罷了,哪里敢與列五兄相比呢…”臉有些略胖的蒲殿俊擺手道,雖然這個時候叫張培爵都督更加合適一些,不過考慮到自家的那個都督才是如今的正統,蒲殿俊也只好叫的親熱一些了。

    听到蒲殿俊這麼說,張培爵自嘲的笑了笑。“和英才兄相比,我才是真正的薄名啊。”說到這里張培爵苦笑著道。“在擔任這個都督之前,又有誰知道我張培爵呢?”

    這個時候蒲殿俊也只能訕訕一笑,事實上在擔任這個蜀軍政府的都督之前,確實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張培爵,相比之下蒲殿俊這個保路運動的起人反而要更有名一些…

    不過就在這時,張培爵突然認真的看了蒲殿俊一下。“英才兄,你一直住在成都,有一個問題培爵想要問一下…”

    “什麼問題,列五兄但說無妨…”雖然已經猜到張培爵想問什麼了,但是蒲殿俊還是如此道。

    “既然英才兄這麼說,那培爵也就不客氣了,培爵想問的問題就是,在成都的嚴都督是不是真的不是四川人!”雖然張培爵的話看起來像是疑問句,但實際上卻已經充滿了肯定的意味。

    “這個…”雖然已經猜到張培爵會問這個,不過在听到以後蒲殿俊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最後在看了一眼張培爵、王天杰等人後才緩緩的道。“沒錯,雖然並不清楚都督是哪里人,但他確實不是四川人…”

    雖然嚴光一直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究竟是哪里人,但是有些事情是無法隱藏的,尤其是在有心人仔細搜尋的情況下,所以很早以前嚴光不是四川人的事情就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果然如此…”听到了蒲殿俊的回答後,張培爵喃喃道。

    這個時候孫澤沛已經再次的跳了出來,用他大的嗓門沖著蒲殿俊大喊道。“蒲英才,既然你知道那個姓嚴的並不是四川人,為什麼還要加入他組建的政府,擁戴他做四川的都督,如今居然還做他的說客想要說服我們加入他?”

    “沒錯,姓蒲的,你這個家伙究竟還是不是四川人!”

    “沒錯,沒錯,我看這個家伙一定是看上了那個姓嚴的給的好處,所以才會自甘墮落去當走狗的!”

    得到蒲殿俊的肯定後,會議室內立即想起了質問和辱罵的聲音。

    然而听著這些聲音,蒲殿俊僅僅只是搖了搖頭,然後才用莫名意味的笑容開口道。“我為什麼要反對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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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談判

成都是嚴光一個人獨自率軍佔下來的,蒲殿俊、羅綸、張瀾和鄧孝可等人也是他從牢里放出來的。雖然蒲殿俊並不知道,如果沒有嚴光這個人出現的話張人駿便不會調任川中,趙爾豐也不會被遷走,而他本人更是在趙爾豐的妥協下成為了大漢四川軍政府的都督——————雖然這個都督他僅僅只做了幾天,就被亂軍給趕下了台。

    而且一個內務部長和一個教育部長的位置,在他看來也算是善待他們了,當然,最重要的是…

    “巡防營見錢眼開,為了每個月1o塊大洋的軍餉可以把命都賣給都督,新軍的統制朱慶瀾也是個外省人,根本就沒有立場也沒有必要反對都督,而他手下的那群四川新軍…”蒲殿俊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那幫人在保路運動的時候鎮壓你們,在武昌起義後南方各省新軍全都獨立的時候還是鎮壓你們,你覺得他們現在會反過來抵制都督嗎?”

    沒錯,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如今成都軍政府一共有三個最主要的軍事力量,嚴光手里的1ooo嫡系,巡防營的一個師外加一個旅,還有就是朱慶瀾的四川新軍,也就是現在的6軍第3師。

    嚴光的1ooo嫡系自不必說,既然是嫡系就不會反對嚴光,而由原來的巡防營所組成的一個師外加一個旅,原本就沒有什麼統一的聲音,嚴光又趁著整編的機會往里面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嫡系,再加上大把大把金錢的拉攏,巡防營的徹底馴服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至于四川新軍,也就是現在的6軍第三師,就如蒲殿俊所講,他們的統制朱慶瀾本身就是外省人,平日里嚴光又待他甚好,他根本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反對嚴光。

    至于朱慶瀾手下的那些新軍?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出什麼統一的意見,那麼在保路運動甚至是武昌起義之後,也就不會听從張人駿和朱慶瀾的命令去鎮壓保路軍了

    如今軍政府的三支武裝力量都掌握在嚴光的手中,這也是為什麼蒲殿俊等立憲派人士會順從的原因,並不是沒有人反對嚴光擔任這個都督,想要在這個鄉土問題嚴重的時代獲得所有人的贊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巡防營和新軍內部也有不少人反對嚴光。

    但問題是,這些反對的人根本就得不到統一…

    “我們蜀軍政府還有近七萬人,只要聯絡到巡防營和新軍內部那些反對嚴光的人…”明白這一點的張培爵開口道,只要能夠說服蒲殿俊這個立憲派的領袖,然後在通過他的影響力聯絡巡防營和新軍內部反對嚴光的人…

    “沒有用的!”看到張培爵想要說服自己,蒲殿俊打斷道。“我來之前都督已經說過了,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四川也不需要有兩個軍政府,他之所以派我們來說服你們是因為你們也是革命者,所以他不希望使用武力解決問題,但是…

    如果你們不答應,那麼他也不得不使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而且,都督希望可以在一個星期內就得到你們的答復。”

    沒錯,一個星期,這就是嚴光給蜀軍政府上層們的期限,一個星期內,要麼同意要麼死,僅僅如此…

    而一個星期的期限,不要說蒲殿俊從來都沒想過要和蜀軍政府有勾結,就算是真的勾結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只有一個星期嗎…”坐在主位的張培爵喃喃道。

    “沒錯,一個星期,我雖然與都督接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也看的出來他希望能在期限內解決問題,而且並不準備接受任何拖延時間的策略。”說道這里蒲殿俊也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一個星期,難道說都督懷疑我會趁著這個機會與保路軍有所勾連嗎?”

    這卻是蒲殿俊誤會嚴光了,因為嚴光根本就沒有過這種想法,一個星期的期限也只不過是想盡快的打通成都對外連接的通道,盡早解決一切問題而已。

    要知道,如今重慶的事情每拖延一天,綦江的鐵礦就要多在地下等待一天…

    不過除開嚴光自己外,其他的人包括宋鼎寒和王二在內,都以為他定下一個星期的期限是為了防範立憲派與蜀軍政府勾連,而這也是為什麼宋鼎寒他們會同意嚴光讓立憲派的人擔任談判代表…

    和蒲殿俊想的一樣,就算他們真的想要有所勾連,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實在是來不及做什麼。

    “既然一個星期是最終期限,那麼你帶來的條件就是最後的條件了?”

    “沒錯,不過都督也給了我制定細節問題的權利…”蒲殿俊點頭道。

    “副都督,交通部還有兩個師的編制,他們的那個嚴都督到也大方…”揚了揚蒲殿俊帶來的那份條件,張培爵朝著四周的蜀軍政府上層們笑道。

    然而那些上層們卻僅僅只是陰沉著一張臉,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將“條件”放回桌上,張培爵轉頭朝著蒲殿俊笑了一下。“英才兄,既然你說你們都督已經給了你制定細節的權利,那麼不知道重慶的問題算不算是細節…”

    “不算!”

    這便是雙方最大的分歧所在,對蜀軍政府上層的人們來說,就算最後真的無可奈何只能並入四川軍政府,那麼至少也要保證重慶的獨立性,這個條件就如同歷史上的一樣…

    然而這個條件卻是嚴光絕對不能允許的,暫且不提重慶是成都對外聯絡的重要通道,單說綦江的鐵礦和準備在重慶建立的兵工廠…

    只憑這兩點,重慶無論如何都必須完全的納入己手,所以在“條件”當中的第一條,就已經明確了這一點,而這一點卻是蜀軍政府的上層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英才兄,真的不行嗎?”張培爵有些無奈的道。

    “列五兄,蒲某也不希望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但是在來之前都督已經明言,其他條件都屬細節,唯此一條不在此列,所以…”蒲殿俊也無奈的回答道,作為立憲派人士,對哥老會這群會黨他沒有什麼好感,但張培爵等同盟會人士卻不在此列。

   


第九十六章 草

  “你看看,我設計的軍服如何!”就在蒲殿俊正在勸說張培爵等人的時候,嚴光拿著用了兩天時間才完成的草圖給王二看。

    草圖上的日常服是按照黨衛軍m32制服的樣式畫的,純黑色,只不過將一些必須改進的地方進行了改進,同時在細微的地方做了一些修正,比如說帽子上的那個銀色骷髏…

    至于作訓服?則完全是按照我們非常熟悉的“橄欖綠”弄的,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講“橄欖綠”都是非常漂亮的軍服,而且對于許多中國人而言那都代表著一個時代,不過考慮到現在的這個時代還不應該出現迷彩這麼前衛的東西,所以雖然款式是“橄欖綠”不過顏色卻是灰色的。

    “這些軍服…”看著草圖上的兩套軍服,王二完全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評價。

    順帶一提,因為嚴光的繪畫技巧非常的高,所以草圖上的軍服都是抽象派的…

    看著草圖上的抽象派作品,嚴光的臉似乎也微微的紅了一下。“果然,抽象派的作品不是你能欣賞的呢,看來還是需要找一個寫實派的來潤色一下…”說著拿起草圖,跑出了都督府去找所謂的“寫實派”去了。

    然後,只留下王二一個人在那里不停的撓頭。“原來所謂的抽象派,就是指涂鴉嗎?”

    因為嚴光是都督,所以在一聲令下後手下的人很快就找來了一堆畫家,“水墨派”的…

    看著眼前這一群號稱成都最好,但是最小也有5o多歲,最大的一個比自己8o多歲的姥爺都要大的畫家(我姥爺7o多歲的時候,騎著自行車從坐公交車也需要2o多分鐘的地方過來看我,厲害吧…),嚴光也沒法說出“我需要的不是你們,趕緊滾蛋。”這樣的話來,最後只好讓這群畫家照著自己的草圖揮毫一下…

    然後…

    “果然不愧是成都最著名的畫家啊,畫得真是好!”宣紙上的畫,無論怎麼看都充滿了意境,甚至只要掛在房間里就可以讓自己充滿品味…

    示意隨從拿來5oo塊大洋分給幾位畫家,嚴光對著畫又稱贊了幾句後便示意他們趕緊走人。

    幾個畫家看到嚴光的態度,也覺得這個年輕都督確實是很尊老愛幼,于是便滿意的拿著大洋離開了。說實話,如果嚴光沒有宣布過那個免稅政策,以這些老人在成都的威望,就算嚴光是都督也請不來。

    不過…

    等到幾個畫家離開後,嚴光想想剛剛掏出去的5oo塊大洋,在看著桌子上對自己完全無用的幾幅畫,真是欲哭無淚啊…

    “算了,反正只是要弄幾張軍服的草圖,完全不需要弄成什麼藝術作品,而且僅僅只是草圖的話,服裝廠那邊應該就有專門的人…”覺得自己剛剛的5oo塊大洋實在是冤枉,而且成都可能也找不到什麼寫實派的畫家後,嚴光突然現其實自己到服裝廠去就可以了…

    “服裝廠、服裝廠…”嚴光的華升公司除了紡織廠外還有一家服裝廠,所以到不需要麻煩別人。

    不過等到嚴光帶著一個連的近衛趕到服裝廠時,看著過去是老板如今是都督的嚴光,廠長和經理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叫什麼是好…

    “直接叫都督就可以了。”已經遇到過許多次這種情況的嚴光擺擺手道。

    “是,都督!”廠長和經理恭敬的道。“不知道都督這次來究竟是…”他們也有些納悶,不知道都督這次來服裝廠是為了什麼。

    嚴光撓了撓頭,剛剛5oo塊大洋那件丟臉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于是便問道。“你們這里有沒有專門畫服裝草圖的人?”

    廠長和經理一愣,不過還是連忙點頭道。“有有有,當然有!”

    “很好,那趕快把他叫過來,我有一張草圖希望他處理一下。”

    听到嚴光這麼說,廠長連忙讓自己手下的一個人去把負責設計服裝的人叫過來。

    沒過一會,一個看起來大概3o多歲的中年男子便跑了過來。

    “都督,廠長,經理!”

    廠長和經理點了點頭,然後指著過來的中年男子道。“都督,這個就是我們廠的服裝設計師了!”

    嚴光也點了點頭,他才不管什麼設計師不設計師的,他只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寫實派的畫家。

    “來,你過來看一下,能不能把這兩套服裝畫出來?”說著嚴光拿出了自己畫的兩張草圖給這個服裝設計師看。

    “這個…”看到如此抽象派的草圖,服裝設計師也是愣了一下,不過考慮到這張草圖很有可能是嚴光畫的…

    “真是畫的相當不錯呢…”不太會撒謊的服裝設計師將臉偏過去後違心的稱贊道。

    知道自己畫的草圖是什麼貨色的嚴光輕咳了一下。“你不需要恭維我,我畫的什麼樣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在重新制作一下就可以了。”

    “明白。”設計師听到嚴光這麼說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他的那兩幅抽象派作品實在是太抽象了一些…

    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了兩張白紙,設計師按照嚴光的那兩張草圖重新繪制了一下,怎麼說呢…

    “我那5oo塊大洋花的真是冤枉啊…”想到桌子上那幾張根本用不上的水墨畫,嚴光真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

    “都督,您覺得這兩張怎麼樣?”看到嚴光不知道為什麼在那里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旁的經理輕聲問道。

    “行,就按照這個風格畫就可以。”說著嚴光用手指指了幾個位置,示意設計師按照自己的思路在稍微的更改一下。

    就這麼一來二去的幾個小時,完全符合嚴光思路的兩張軍服草圖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個…”雖然僅僅只是兩張草圖,但是看著上面的設計,服裝廠的廠長和經理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那個設計師更是開始欣賞起了自己的手筆來。

    “怎麼樣?”拿起兩張草圖,嚴光得意的笑了笑。

    “完美,確實是完美。”

    “沒錯,都督,這次絕對不是恭維。”

    廠長、經理、設計師和其他的幾個人連忙道。

    “不過都督,這套制服的面料?”已經猜到會是用來充作軍服的廠長摸了摸下巴問道。

    嚴光也想了想,雖然設計的服裝樣式很重要,但是只有好的面料才能完全將設計體現出來。

    “全都用棉料吧,不過軍官的冬服要用黑毛呢的,至于作訓服用普通的平布就可以了。”四川的夏天溫度接近4o度,冬天的時候穿毛呢的還可以,夏天穿的話簡直就是杯具…

    而且毛呢的造價要比棉料高太多,如果全都用毛呢的話,就算是嚴光也負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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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一腳

“如果現在就按照圖紙做一套出來的話,你們需要多少時間?”如果可以的話,嚴光希望今天就能把衣服帶回去給他們開開眼。

    廠長和經理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後想了想才回答道。“至少需要三個小時…”他說的三個小時是指廠里手藝最好的師傅全都圍著一套衣服轉,大概能在3個小時內弄好。

    其實那套作訓服到是很好弄,畢竟布料僅僅只是平布,而且樣式也很簡單,不過日常服就有些麻煩了,不但樣式要復雜很多,而且料子也需要是毛呢的。

    “好,那我就先到周圍轉一轉,等你們把衣服做出來後我在帶回去。”

    “都督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在3個小時內弄好的!”廠長和經理連忙保證道。

    等到嚴光帶著人離開後,廠長馬上就讓廠里最好的幾個師傅放下手里的工作跑過來,集中制作草圖上的兩件衣服。

    當初為了建造工廠,嚴光在成都的城外買下了4o公頃的土地,相當于4o萬平方米。

    在這麼一塊土地上,不但有著最初的紡織廠,也有著後來興建的水泥廠、造紙廠、玻璃廠和服裝廠等,幾乎就是一個工業區,而在工業區內的宿舍里生活的工人過了一萬人,加上在城內或周圍村鎮的工人,已經過了兩萬多人。

    當然,後來因為保路運動的關系,這個四川最大的工業區陷入了停頓當中,不過好在當初留下了一部分看顧的人手,而且保路軍過來沒多久就被趕走了,所以工業區到是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壞,而等到嚴光成為了軍政府的都督,巡防營和新軍也歸入麾下後,安全得到了保障的工廠也全部重新開工。

    不過因為戰亂的關系,許多工人無法再回到工廠,幾個工廠也不得不重新招募一些工人。

    “有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過了吧…”

    “確實,自從因為保路運動的關系我們不得不搬入總部後,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回來過了。”一旁的一個近衛也笑著道,因為周圍的幾個近衛都是從建廠就開始追隨的老人,所以幾個人談笑之間到也很隨意。

    就這麼在工業區內轉了兩個小時,和遇到的比較熟悉的工人聊了一會,又回到以前的辦公室里休息了一下,三個小時後,嚴光便帶著幾個近衛重新回到了紡織廠。

    “怎麼樣?兩套衣服都已經弄好了吧?”回到紡織廠後,嚴光有些期待的道。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服裝廠的廠長道。“大帥,都已經弄好了。”確切的說,兩套衣服是在幾分鐘之前弄好的,如果不是這樣廠長也不會急的滿腦袋都是汗。

    走到剛剛趕制出來的軍服面前,先是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又用手確認了一下手感。“感覺還算不錯,你們這里有換衣服的地方嗎?我先把這套衣服換上看看。”

    “有,有,我的辦公室就在另一邊,請大帥跟我來…”

    稍微的過了幾分鐘後,穿著制服從辦公室內走出來的嚴光讓屋外的人全都眼前一亮。

    不得不說,嚴光雖然並不是什麼帥哥,但是一米八五的身高(真實身高∼)在這個時代卻顯得異常的挺拔和顯眼,再加上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美觀的制服…

    “你們覺得怎麼樣?”拉了拉衣領,讓自己的脖子更舒服一些後,嚴光對著廠長和幾個近衛道。

    “完美,簡直是太完美了!”廠長拍著手道,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完美,究竟指的是嚴光還是嚴光身上的制服…

    照了照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嚴光也覺得很滿意。“不錯,一會給做衣服的師傅每人2o塊大洋,就充作獎勵吧。”說著有拉了拉腰上的皮帶,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讓他有了一些肚腩,可以說多虧了這條皮帶他才能將身材顯得這麼挺拔。

    而這邊听到嚴光的吩咐後,廠長連忙點頭道。“我先代他們謝過都督了。”

    嚴光擺了擺手。“往後革命軍的軍服就全部按照圖紙上的樣式來做,明白了嗎?”

    “明白了。”

    “嗯,這兩張圖紙我就先放在你這里了,你先拿去給工人們拿去看看。”

    “是,請大帥放心…”

    “很好…”吩咐完了這些事情,嚴光也不打算繼續停留一段時間,所以在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後,就帶著另外一套作訓服和幾個近衛回到了成都。

    回都督府的路上到沒有生什麼事,畢竟嚴光他們是坐在馬車里的,外面的人根本無法透過馬車看到里面,可是等到了都督府的門口下了馬車時,嚴光身上的裝束卻讓門口的幾個衛兵嚇了一跳。

    “請問,您是?”看著身穿黑色制服的嚴光,門口的其中一個衛兵有些呆愣的道。

    到不是說他認不出嚴光了,只不過穿上這套制服的嚴光讓他有一種不敢相認的感覺。

    听到衛兵居然這麼說,跟在嚴光身後的一個近衛就是眉毛一豎,不過還沒等他火,嚴光就已經走到了衛兵的面前將拳頭狠狠的敲了下來。“你個瓜,我是你們大帥,你說還能是誰!”敲完之後嚴光連忙把手收了回來,然後用力的吹了起來。

    沒辦法,本能性的動作,完全忘了這小子的腦袋上還帶著鋼盔…

    而這個時候,听著熟悉的動作和聲音,再加上大檐帽下面那張熟悉的臉,幾個門衛終于確認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家的都督。

    “大帥,原來是您回來啦,您看您換了一身這麼帥的衣服,我們幾個都不敢認您了…”雖然剛剛的那一下自己並沒有疼,不過看著嚴光捂著手一臉痛苦的表情,門衛還是連忙奉上了一些好話。

    好在嚴光也不是一個記仇的人,而且剛剛純粹是自己倒霉,明明人家帶著鋼盔還本能性的敲了下去。“算了算了。”嚴光先是擺了擺手,然後便問道。“對了,宋部長沒有出去吧?”嚴光卻是想讓宋鼎寒瞧一瞧自己設計出來的制服。

    “宋部長剛剛回來,暫時還沒有出去。”門衛連忙回答道。

    “這樣就好!”嚴光壞笑了兩下,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後走了進去,不過在走過衛兵身邊的時候,嚴光卻突然踹了他屁股一腳…

    沒辦法,誰叫剛剛他的鋼盔弄的自己的手那麼疼?

   


第九十八章 無奈

一直等到嚴光帶著幾個近衛進去後,那個被踹了一腳的門衛才將鋼盔摘下,然後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

    “我真是冤枉啊…”撓了撓腦袋,門衛有些委屈的道。

    “在都督面前居然問他是誰,你個瓜有什麼好冤枉的。”一個看起來是頭的門衛上前,在他的屁股上也拍了拍,將他剛剛沒拍掉的鞋印拍掉了。

    不過這個時候門衛卻道。“可是你們剛剛不是也沒認出來嗎?”

    听到門衛居然這麼說,那個頭直接在他本來已經干淨了的屁股上又踹了一腳。“說你瓜你還不信,我們剛剛是沒認出來,可是我們有說出來嗎!”

    就在門衛們在那里吵鬧的時候,已經進了都督府的嚴光也虛踢了兩下。

    “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穿牛皮靴…”

    其實在設計m32式制服的草圖時,嚴光就已經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未來給全軍換裝m32式軍服的時候,究竟要不要同樣換上配套的馬靴?

    在後世的黑白相片里,身穿m32式制服的德軍軍官,通常都會穿著配套的馬靴。純黑色的制服,再加上純黑色的馬靴,這幾乎就是德軍形象的代表。

    只不過…

    “人家德國人當初雖然在機械化和摩托化的程度上不如美國人,但好歹也是坐著汽車行軍的,不管穿的是軍鞋還是馬靴都是無所謂的事情,而且歐洲那邊的氣候也比較適合穿馬靴,而我們呢…”瞥了一眼自己穿的牛皮靴,嚴光苦笑了一下。“不說現在的這個時代,一直到解放戰爭以後我們才實現了騾馬化,到了1985年大裁軍的時候也才勉強達成了摩托化而已,而且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無論是飛機還是汽車都不甚實用,不說與後世相比,就連小胡子元那個時代也無法相比,油料問題更是無從解決…”

    過去已經提到過了四川地形的特殊問題,其實並不只是四川,此時的整個中國在交通問題上都非常的糟糕,行軍的時候除了騾馬以外就只能靠自己的一雙腿。而徒步行軍的話,笨重的筒靴是絕對不如輕便的軍鞋的,只不過…

    “身上穿的是m32式軍服,腳上穿的卻是普通的膠鞋,這種搭配無論怎麼看都會覺得礙眼吧…”身穿純黑色m32式軍服的士兵,腳上穿的卻是普通的膠鞋,無論怎麼想都會有一種非常別扭的感覺,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普通的牛皮軍靴恐怕也要好上不少吧…

    “算了,最重要的是實用,而且膠鞋這種東西也方便生產,價格也便宜上許多…”最後,嚴光還是在現實面前投降了…

    不過雖然這樣決定了,但是軍官們還是要穿牛皮軍靴的,畢竟這關乎到軍政府的形象。

    就在已經對現實投降了的嚴光苦笑著繼續前行的時候,恰好踫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宋鼎寒。

    “你?”看著一身純黑色制服的嚴光,宋鼎寒好懸沒說出剛剛那個門衛的話來。

    不管怎麼說,互相之間畢竟已經合作了好幾年,所以僅僅只是呆了片刻後就認出了自己的老板。“老板,你身上的衣服?”顯然宋鼎寒的目光也被嚴光身上的軍服吸引住了。

    “怎麼樣?這個就是我對你們說的那套軍服!”炫耀似的,嚴光抻了抻衣服的下擺。

    “老板,這真的是你設計出來的?”看著嚴光身上那套純黑色,僅僅只有衣領等少數幾處繡著銀色圖案和掛著銀飾的軍服,宋鼎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跟隨嚴光也有幾年的時間了,他可從來都沒現自己老板居然還有這種藝術細胞。

    “難道,我一直都小看他了?”看著嚴光身上穿的那套軍服,宋鼎寒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力。

    “怎麼樣?我現在穿的這套軍服如何?”走到宋鼎寒的面前,嚴光得意洋洋的道。

    看著嚴光臉上得意的表情,宋鼎寒真的很想還給他一個頭槌,但是嚴光身上的軍服確實是非常的美觀,宋鼎寒就連一點缺陷都挑不出來。本來這個時候宋鼎寒已經決定低頭認輸了,不過看著嚴光臉上得意的表情,宋鼎寒還是不得不違心的道。“還算…還算不錯吧…”

    “死不認輸的家伙。”嚴光擺了擺手。“王二那家伙在哪?我讓他看看去!”

    “王二還在你的書房里看書,他可要比你努力多了…”

    “書讀多了會變成書呆子的,你看我沒讀多少書,但是卻明了那麼多的東西。”嚴光毫不臉紅的說完這些話,就朝著書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等到嚴光的背影從宋鼎寒的眼中消失後,宋鼎寒拉住了一個近衛的胳膊問道。“都督身上的衣服真的是他自己設計的嗎?”雖然已經眼見為實,但是宋鼎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確實是都督親手設計的,那兩份草圖也是都督早晨的時候才設計完的。”近衛言語間對嚴光很有點崇拜的感覺。

    “還真是他自己設計出來的啊…”宋鼎寒撓了撓頭,最後決定將這件讓他煩躁的事情拋到腦後。“算了,我還是處理別的事情去吧…”說著也帶著兩個貼身近衛離開了都督府。

    而這個時候,嚴光已經走進了書房,正在對王二炫耀著自己身上的軍服。

    ——————————

    就在嚴光朝著王二炫耀自己身上的軍服時,重慶的張培爵等人也在商議著。

    當然,他們並不是在商量著要不要歸入四川軍政府麾下,而是商量著應該如何布置防線,對成都方面即將起的進攻進行防御。

    雖說嚴光提出的一個副都督、一個交通部外加兩個師編制的條件並不算差,但是最關鍵的一點,也就是重慶的歸屬問題卻是張培爵以及其他人絕對不可能接受的,換句話說戰爭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過…

    “列五兄,你說我們有可能會贏嗎?”將其他的人都送出了都督府後,楊庶堪對身旁的張培爵問道。

    張培爵搖了搖頭。“互相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而且那個嚴光已經掌握了不少的民心,甚至就連我們治下的重慶也有不少百姓希望能盡早歸入四川軍政府,如今我們也只能盡人事了…”

    當然,這些都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兵無戰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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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炮

雖說已經決定拒絕了,不過為了爭取戰備的時間,張培爵還是派了楊庶堪、吳玉章等人去和蒲殿俊談,自己則在都督府的會議室內和王天杰、張達三等人商議著戰備的事情。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要解決的問題卻不少啊…”會議室內,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各種問題,張培爵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大上幾圈。

    “時間不多,需要解決的問題卻不少…”看著桌子上已經被擺出來的問題,張培爵按著太陽穴,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已經大了好幾圈。

    與會的無論是主戰派還是主和派,看著被擺在桌面上的問題也都沉默不語。

    如今的蜀軍政府就是原來的重慶同盟會和保路軍合並後的產物,自然也就有不少保路軍原有的問題,比如說裝備、士氣、單兵素質等等…

    裝備不需要說,原來近二十萬人跑掉十幾萬後只剩下五六萬。雖說跑掉的那些人將他們的武器都留了下來,但即使如此保路軍內有槍的人也不過一半,而且這其中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都是普通的土制火槍,新式步槍哪怕是林登明這樣的簡直就是數量稀少,而且多掌握在軍官們的手中…

    至于士氣則是相當低落,因為那些原來的保路軍,現在的蜀軍政府士兵已經得知很可能會與四川軍政府生沖突的消息,而且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也讓他們士氣低落…

    至于士兵們的單兵素質?和這些原來的哥老會成員或普通的農民談單兵素質,難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要知道保路軍的士兵里,不少人可是連列隊都還沒有學會呢…

    而且…

    “都督,不知道能不能提前下來一些軍餉?下面的弟兄已經餓得嗷嗷直叫了…”張達三敲了敲桌子後,朝著張培爵苦笑道。

    軍餉,便是眼下蜀軍士氣低落的關鍵問題…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等到坐上都督這個位置後張培爵才現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不說一般比較普通的民政事務,光王天杰他們帶來的五六萬保路軍,再加上重慶原有的巡防營和水師,一共六七萬人的軍隊便是一個無底洞。

    重慶在此時的四川僅僅只是一個重鎮,雖然是僅次于成都的重鎮,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四川省府的成都相比,最重要的是稅金什麼的通常都會流向省府,而非重鎮…

    蜀軍已經不再是保路軍,保路軍的時候他們不需要軍餉是為了保路。如今為了保路的人已經走了,剩下的有的是為了前程,有的是為了兄弟義氣,更多的則是為了那幾塊大洋的軍餉…

    一支一萬人的軍隊,哪怕每個月的軍餉只有5塊大洋,一個月下來也需要5萬銀元,蜀軍六七萬人每個月至少需要3o萬銀元,再加上這些士兵們的食宿問題…

    然而幾十萬銀元?蜀軍政府根本就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錢來。

    本來以張培爵和楊庶堪他們在四川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關系和面子,向當地的士紳湊個幾十萬銀元解決一下眼下的難關還是可以的,但由于成都的四川軍政府早于蜀軍政府成立,再加上四川軍政府布的收攬民心的免稅政策,如今在四川的正統地位已經是深入民心,張培爵的蜀軍政府反倒是名不正言不順。

    在這種情況下,原本有可能捐款的士紳們退了回去,最後憑著老關系老面子張培爵他們也僅僅只是湊到了幾萬大洋,剛剛夠幾萬士兵的伙食費而已…

    “達三兄,在讓下面的兄弟們支撐一下,告訴他們只要撐過了這一關,軍餉就能下去了。”張培爵苦笑著道。

    只要能撐過這一次,蜀軍政府的地位也就穩固的多了,向那些熟悉的士紳們討要捐款自然也就容易許多…

    其實這種事情張達三和王天杰他們很熟悉,要知道在保路軍剛剛興起的時候,因為缺乏經費,在每攻下一個縣的時候,便會到當地大戶的家中去討要一些,這個時候如果大戶們願意施舍,自然就是革命的好戰友。可如果吝嗇如鐵公雞的話,那你就是和滿清政府一伙的反革命,直接抄家不解釋(史實)!

    听到張培爵這麼說,張達三張了張嘴後也只能道。“我盡力吧…”如今還留在保路軍的基本上就是為了八個字,兄弟義氣,財色前程。

    保路軍的成員很多都是哥老會的,張達三他們又都是哥老會的領,靠著兄弟義氣可以掌握一部分人,但是並不是所有保路軍都是哥老會或同盟會,而且並不是每個哥老會都能用兄弟義氣這四個字掌握,還需要財色前程…

    張達三在退下後,王天杰也站出來道。“除了軍餉外,我們還有部隊編制和裝備上的問題。關于編制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保路軍的時候編制就很混亂,自行解散了四分之三後到如今更是連有多少人都不清楚。本來軍政府成立後還打算好好的整編一下部隊,如今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還有裝備的問題,現在不少的士兵都還在使用土制的火槍,有的甚至連火槍都沒有,這一點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不過關于火炮方面,我們是不是能從重慶水師的船上拆些炮下來使用?”

    “重慶水師?”張培爵愣了一下。

    “沒錯,重慶水師,我已經從水師那里了解過了,重慶水師有幾艘鐵甲炮艇,還有不少的木質炮艇,接下來和四川軍政府的戰斗主要會在6上進行,我們是不是能先把炮艇上的炮拆下來做火力支援?”

    “這倒是一個辦法…”張培爵摸了摸下巴。“不過炮艇上的炮拆下來後能用嗎?”

    “這個…”王天杰也愣了一下。

    好在這時一個水師的軍官站了出來。“像普通的山炮野炮一樣做機動是不太可能,不過如果僅僅只是固定在一個地方做火力支援,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張培爵想了想,最後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們這就去把炮艇上的炮全部都拆下…”說著歉意的看了那個水師的軍官一眼。“等到戰事結束後,我們會把炮在重新裝回去的…”

    “是!”

   
第一百章 戰備

  除了軍餉和裝備的問題外,還有究竟應該在哪里布置,與嚴光的部隊進行作戰的問題。

    會議上,無論是同盟會的人還是哥老會的人,都覺得應該將全部的兵力收縮回重慶,畢竟蜀軍士兵無論是在裝備還是在戰斗力上都遠遠不如嚴光的部隊。

    就好比快利槍,在巡防營已經是被普遍裝備的槍支,然而在蜀軍這邊就是林登明和馬梯尼這樣的槍也都是軍官才能使用的,剩下的不是土制火槍就是大刀長矛,也難怪嚴光敢夸口,新建的兩個裝備林登明和馬梯尼的師,經過幾個月的訓練後隨便挑出來一個都可以打保路軍兩三萬人。

    而且如果僅僅只是攻下重慶的話,恐怕只需要動用第二師和第十二旅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張培爵快要同意在重慶布防,與嚴光決一死戰的時候,朱之洪的話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成都是四川的省府,四川軍政府也是四川的第一個軍政府,那個姓嚴的又頒布了拉攏人心的免稅政策,可以說至少在影響力上四川軍政府絕對要高于蜀軍政府。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在放棄外圍的州縣,將全部的兵力都回縮到重慶的話…”看著張培爵,朱之洪苦笑了一下。“等到那個嚴光的部隊兵臨城下,只需要往城內扔一些勸降信,恐怕我們的部下就要綁著我們出去了…”

    確實,如果僅僅只是在外圍失利的話,那麼還可以一點一點的往回退,但是如果一開始就放棄了外圍的州縣…

    要知道這並不是游戲,百姓和蜀軍的士兵也不是npc,如果一開始就這麼做的話,很容易就會對百姓和蜀軍的士兵們產生一種“蜀軍政府完蛋了”的末日情緒,再加上四川軍政府本身的正統地位,以及要比蜀軍政府高的多的影響力。

    等到嚴光的部隊兵臨重慶城下的時候,很可能只需要一些勸降信,還有一些城內蜀軍士兵們不敢想象的優厚條件,那些士兵們就會綁著張培爵他們出去…

    “不過適當的放棄還是必要的,如大足縣和榮昌縣一代,我們只需要布置少量的部隊就可以了,主力部隊還是要集中潼南縣的新勝鎮、塘壩鎮和太安鎮,其中以塘壩鎮為主!”從成都到重慶最快的路線就是有潼南,不然的話就只能走資中,所以在朱之洪想來潼南一代才是真正的主戰場。

    張培爵听著朱之洪的話,在看了看地圖後也點點頭道。“沒錯,如果嚴光的軍隊想要攻下重慶的話,走潼南確實是最快的一條路線了…”

    張培爵的決定很快就從都督府內傳了出去,先蜀軍近七萬人的部隊,其中老弱的一萬余人分別在大足縣和榮昌縣各布置了三千人,剩下的七千余人除了三千人留在重慶外,剩下的全部被布置到了銅梁縣。

    大足縣和榮昌縣的六千人是為了維持象征性的存在,以及一定程度上的警戒,銅梁和重慶的部隊則純粹是充作工兵使用,用在布置前線戰敗後所需要的防線。

    在考慮過四川軍政府和蜀軍政府之間的實力後,哪怕是最樂觀的人也覺得在潼南縣擊退敵軍的可能性不大,因此銅梁和重慶便是第二道和最後的堡壘…

    ——————————

    就在張培爵忙著戰備的時候,嚴光也沒有閑著。

    雖然這個時候蒲殿俊等立憲派人士尚在重慶進行著談判,而且目前還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過來,但是嚴光並不認為張培爵他們會同意自己的條件,因此在戰前做好充分的準備便是很重要的了。

    當然,張培爵他們也有可能出人意料的同意了條件,不過自己的錢多並不怕折騰,而時間這種東西卻是金錢買不到的,因此就算最後真的失算了也沒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嚴光經常會抽空到第二師和第十二旅去,視察一下部隊的整編情況。

    同時他還動員了自己當初興建的幾家西醫院里的醫生,將他們編成了一個醫療營,戰事爆時可以在稍後方的地方組成一個野戰醫院,對負傷的士兵們進行救治。

    當然,遠在重慶的蒲殿俊也不是傻瓜,談判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張培爵等人並沒有談判的誠意,甚至可以說他們僅僅只是想爭取戰備的時間而已。

    在讓自己的隨從到城內探听消息,得到了一隊隊的蜀軍正往潼南的方向開拔,甚至有不少的部隊根本就是在就地修築工事後,蒲殿俊便讓自己的幾個隨從騎著快馬分批趕回成都。

    兩天後,蒲殿俊派回來的隨從們終于一個個的趕回了成都。

    一路上,為了防止被張培爵的人攔阻,他們都是從偏僻小道走的,不過無論是他們還是蒲殿俊都沒想到,張培爵壓根就沒想過要攔下他們。

    雖說自己等人根本就沒有要談判的意思,但是至少在談判結束之前,蜀軍政府和四川軍政府都還是革命軍的一員。而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嚴光明知道這一點也絕對不會主動出手。

    至于一個星期以後?

    該知道的事情還是會知道的,區別僅僅只是早晚而已。

    最重要的是蒲殿俊每天都會派人回去通報談判的情況,他們根本就沒理由阻攔,而一旦阻攔,恐怕反而會起到不好的效果。

    “是嗎?果然如此啊!”拿著蒲殿俊送回來的書信,看過以後嚴光隨手丟到了一邊。“你們看我說的沒錯吧,張培爵那個家伙果然沒有想過要和我談!”

    “確實是不出所料呢…”宋鼎寒微微一笑道,此時的宋鼎寒身上也穿著純黑色的制服,只不過在肩章上有一些區別而已。

    這兩天的時間里,在看過了嚴光穿著的m32制服後,包括王二和朱慶瀾在內的不少將領都紛紛表示也要穿這樣的軍服。

    在看到自己的同僚們,甚至就連自己的表弟聞鏡也叛變投降後,本來還有些張不開嘴的宋鼎寒也只好低頭投降了。

    所以,當蒲殿俊的隨從將信件送回來後,至少是在四川軍政府的上層當中,除了一些老派人士外,m32這種純黑色的制服已經完全的普及了。

    當然,像宋鼎寒和聞鏡這樣的文職穿的制服,和王二還有朱慶瀾他們穿的還是有些區別的,而區別就在于領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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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陪同

“看來你還需要多做一些努力啊,楊山…”看著眼前排成一排的士兵,嚴光皺了皺眉道。

    “卑職一定會讓他們努力變得更好的…”站在嚴光身後的楊山低下了頭,語氣中滿是羞愧。

    在嚴光等人的面前,第二師的士兵正排成一個個方陣接受著檢閱。

    只不過或許巡防營真的只能算是預備役級的軍隊吧,他們所排成的方陣在嚴光等人看來簡直就是不堪入目,尤其是在曾經見識過後世解放軍組成隊列的嚴光看來,眼前的這些人只能說比烏合之眾要強一些…

    而嚴光身後的楊山等人,雖然並不知道什麼叫解放軍,不過當初他們也曾接受過甦尼爾等人的訓練,訓練時排出的隊列也可以稱得上“嚴謹”二字,因此自然也就瞧不上第二師所排出的隊列。

    當然,戰爭並不是漂亮的隊形就可以打贏的,只不過通常足夠漂亮的隊形也就代表著嚴格的紀律,而這樣的部隊即使不太善戰,至少也不會像烏合之眾般一摧既垮…

    不過巡防營相對于新軍來說,本來就是二線部隊的地位,所以武器裝備和訓練差一些也可以理解。

    本來楊山這群被塞進來的嚴光嫡系也曾想過要好好的訓練他們一下,只不過在進行整編後光是將他們糅合在一起,理清上下級關系就已經花費了很多時間,訓練什麼的雖然想過,但是卻根本來不及了…

    搖搖頭,嚴光拍著楊山的肩膀安撫道。“算了,這也不是你造成的,以後努力就可以了。”說著嚴光朝其他隨同的人輕松的笑了笑。“還好,至少我們的對手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

    羅綸等陪同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他們覺得眼前的隊列還可以。

    “真是難看的軍服呢!”離開之前,嚴光最後瞥了一眼第二師士兵穿著的軍服後,那種淡藍色和新軍軍服相似,卻又有點像過去清軍所穿大褂差不多的軍服,實在是讓嚴光有種難以忍受的感覺。

    由于檢閱的關系,所以下面的第二師士兵們一直都緊閉著嘴巴,不出一點聲音。不過等到嚴光等人離開禮台後,在軍官們的指揮下第二師的士兵也一個個的自行回到了營地。

    “剛剛你們看到了沒有,都督和師長他們身上穿的軍服?”回到了營地後,一個士兵朝著班里的其他幾個士兵道。

    “我也看見了,都督他們身上穿的那種軍服真他娘的好看啊!”另一個士兵接口道,說著還扯了扯身上淡藍色的軍服。“我們身上穿的這種根本就沒法和都督他們的比啊!”

    這時一個剛剛走進來的排長听到他們說的話後插口道。“放心吧,很快我們就能換成那種服裝了!”

    “哦?”

    士兵們的宿舍都是按照排的方式分配的,所以很快宿舍里的十幾個士兵就全都圍上了自己的排長。“你說的是真的嗎?頭?”或許是還沒有習慣排長這個稱呼,所以士兵們叫自己的排長時通常都會叫“頭”或者是“老大”。

    “當然是真的!”坐到專屬于自己的位置後,排長僅僅只是稍微的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有一個士兵將水壺遞了上來。

    將水壺里的水一飲而盡後,排長坐直了身體對著手下的人道。“你們都知道我們連長是都督安插進來的親信吧?”

    听到排長這麼說,下面的士兵們紛紛點頭道。“當然知道!”

    當初為了更好的掌控整編後的巡防營,嚴光一共安插了三百多人到現在的第2師和第12旅。其中由于第2師的人數最多,所以整整安插了2oo多人,這2oo多人擔任的多是連排一級的軍官,有不少也擔任了營一級的軍官,不過最大的還是那個當上了師長的楊山。

    其實對嚴光往師里安插這麼多的人,巡防營的軍官和士兵們還是很反感的,不過當時嚴光剛剛下了3個月的恩餉,大清的局勢也明顯是向著革命黨一方,最後看在每個月1o塊大洋的軍餉上巡防營的軍官和士兵們還是默認了這一點,而這群士兵們的連長就是嚴光安插的2oo多個嫡系之一…

    “我曾經問過我們連長,連長說了,以後我們都會換上這種黑色的軍服充作日常服,還有一種灰色的平布軍服則會當成是作訓服!”這個排長和他們的連長關系還算不錯,所以那個連長告訴了他很多事情/

    “作訓服?什麼是作訓服?”听到陌生的詞,這個排長手下的一個班長問道。

    “沒錯,還有那種黑色的制服什麼時候能下來?看到那種制服後我可是忍受不了現在穿的這套了!”另外一個班長也緊跟著道。

    排長撓了撓頭,然後解釋道。“作訓服,其實就是作戰訓練服的意思,就是以後我們打仗和訓練時穿的,畢竟那種日常服,也就是都督他們穿的那一種做工太好,價格也太貴了,平時打仗和訓練的時候根本舍不得穿。”這些是他的那個連長解釋的,不然的話他也一樣不知道什麼是作訓服。“至于什麼時候那種黑色的制服?這個恐怕給等到打完仗再說…”

    說到這里,排長苦笑了一下。“真沒想到啊,這才過了多久,我們又要打仗了,而且對手還是保路軍的那群家伙。”

    要和保路軍開打的消息已經不再是秘密,無論是對軍中的士兵們還是對城內的百姓們…

    “保路軍?”一個曾經和保路軍打過交道的老兵“嗤笑”了一聲。“那些家伙會打仗嗎?而且好像去了重慶以後,那些家伙就只剩下六七萬人了,當初他們有二十萬人的時候尚且被我們追的無路可逃,這次…”

    “沒錯,這次我們還是說說回來以後什麼時候能衣服吧…”另外一個老兵道,這兩個老兵的話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顯然,在這群曾經與保路軍打過交道的老兵眼中,那種純黑色的制服要比保路軍更加值得關注

   


第一百零二章 資州

到部隊走了一趟的結果雖然讓人失望,但整編初步結束這一點還是比較讓人欣慰的,至少如今的第2師看起來,軍官百分比已經回到了6o左右了…

    順帶一提,在嚴光看來保路軍也就是現在的蜀軍,其軍官百分比僅僅只有1o而已,而且組織度還不是滿的…

    “都督,兵工廠那邊的開工情況也很順利,第一批的1oo支快利槍已經全部出來了,相信接下來的產量還能提高一些…”一旁嚴光的副官向他匯報著其他事情。“還有彈藥的生產也和計劃的一樣順利進行,手榴彈也已經試制了一批,結果非常的順利,相信3天後至少可以制造出2ooo枚手榴彈…”

    “度不錯!”嚴光點點頭,剛剛重新開工就能有這個度確實算是不錯了。“讓他們抓緊生產,尤其是普通的彈藥和手榴彈…”這些才是消耗量最大的…

    “明白。”副官點了點頭。

    “還有3天,3天後張培爵那幫人就會將他們的決議告知蒲殿俊,不過蒲殿俊想要將結果送回來也需要兩天的時間…”

    “沒錯,軍隊想要開拔的話至少需要5天時間…”說到這里嚴光的副官小心道。“不過都督,剛剛接到張培爵他們的回復我們這邊就宣戰,這樣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

    “你想的太多了,馮難…”嚴光失笑道。“如今老百姓支持我,軍隊吃我的餉也支持我,就連那些商人士紳也都支持我,你說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可是,資中那邊…”馮難皺眉道。“如今資州那邊還有一個協的湖北新軍,我們這邊如果和蜀軍開戰的話,他們會不會趁機從中取勢…”不管怎麼說,停留在資州的湖北新軍終究是心腹之患…

    嚴光想了想後點頭道。“這到確實是一個問題…”原本在嚴光看來,停留在資州的端方很快就會被起義的湖北新軍殺死,而後這個心腹之患自然也就解除了。

    不過蜀軍的拒絕已經是非常明確的事情,而資州那邊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生起義。如今的歷史和原來的已經有些不一樣了,雖然大的方向不太可能會改變,但是就如墨西哥的油田一樣早幾天晚幾天、早幾年晚幾年還是很有可能的,如果等到自己揮師川東的時候資州還沒有生起義…

    最重要的是,資州的湖北新軍起義在歷史上是張培爵派人過去聯絡的,為的是干掉端方,解決湖北新軍這個四川革命軍的心腹之患。如今心腹之患變成了嚴光的四川軍政府,而端方的湖北新軍反而成了嚴光的心腹之患,這種情況下張培爵還會不會派人過去就很難說了。

    畢竟,用湖北新軍來牽制嚴光的力量,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手段。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主動派人到資州去聯絡那里的革命軍吧!”湖北新軍需要的僅僅只是誘導而已,如果有人誘導他們走向起義之路的話,那麼想讓他們起義就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回到都督府後和宋鼎寒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宋鼎寒想了想後也表示同意,而且提議人選可以由羅綸擔任…

    “羅綸…”嚴光想了想,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

    先羅綸無論是在川中還是在川外都比較有名望(因為被逮過),而且他在這方面也算是稍稍的有那麼一點經驗,雖然這個經驗是明面上的…

    派人將還在內務部處理事務的羅綸叫來後,嚴光將事情對他講清楚,並問他願不願意去資州一趟。

    羅綸想了想,最後點點頭道。“請都督放心,羅綸一定會盡全力辦成此事!”

    “好!”嚴光笑了一聲後,便從自己的近衛中抽調出了5個人,專門負責保護羅綸的安全。“晉才兄,這一次就全依仗你了,記住早去早回,安全第一…”

    告別了嚴光後,羅綸帶著5個近衛騎著快馬趕赴資州。

    由于資州距離成都僅僅只有一百多公里,所以羅綸他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趕到了資州,當然為了安全和隱蔽,他們還是將自己偽裝了一番…

    此時盤踞在資州的湖北新軍,因為眼下的局勢和湖北的戰事到也無心過多審查,因此羅綸他們6個人很輕易的就混進了資州。當然,混進資州僅僅只是第一步,最重要也是最困難的是如何找到資州湖北新軍當中的革命黨…

    要知道如今資州的湖北新軍可還屬于清廷,如果羅綸隨便上街找一個新軍就嚷嚷著讓他革命、起義,或者說自己是從成都來的,讓他幫忙找一下軍中的革命黨,恐怕用不了一時三刻就會被綁著到端方的面前。

    好在羅綸在四川也是有名望的人,在距離成都不遠的資州也有不少的至交好友…

    帶著5個近衛走到了一家大宅前,羅綸先是敲了敲門。

    在四川生革命之前,羅綸曾經來過這里許多次,大宅里的下人也認識羅綸,所以當下人開門看到羅綸的時候,差點嚇的叫出聲來。好在他最後還是克制住,並且跑回宅內將自家的老爺叫了出來。

    “末清兄,好久不見了…”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一個中年人,羅綸連忙拱手道。

    “晉才兄,你怎麼會來資州?”那個中年人也不還禮,就將羅綸一把拉入宅內,然後還朝著外面看了看。

    “放心吧,末清兄,我來的路上做過偽裝,不會有人認出我的。”看著中年人緊張的樣子,羅綸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成了一半,至少,他絕不會出賣自己…

    在將5個近衛也請入宅內後,肖末清搖了搖頭道。“即使如此也要小心為上,如今的你可算的上是被通緝的要犯了…”

    “要犯?”羅綸“哈哈”一笑,資州局勢不同以往,如果他是要犯,那端方就是甕中之鱉。

    “不說這些了,晉才兄,這次你來資州是有什麼事?”下人們將大門緊閉後,肖末清問道。

    如今自己的這個至交好友是四川軍政府的內務部副部長,這一點至少在四川的名流士紳當中已經是人盡皆知了,他可不相信羅綸這次來資州不是為了什麼事情…

    “我的確有事,而且末清兄,這件事情還要多多拜托你了!”收回臉上的笑容,羅綸一臉正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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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陳鎮藩

“想讓我幫你找革命軍嗎…”在吩咐下人不要將羅綸的事情外傳後,肖末清將羅綸拉入了自己的書房內,不過等到羅綸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後,肖末清卻皺了皺眉。

    羅綸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道。“沒錯,此次嚴都督派我來資州,就是希望能夠聯絡到湖北新軍當中的革命黨,希望他們能趁這個機會動起義!”

    听到羅綸的回答後肖末清來回度步,眉頭緊皺。

    端方的湖北新軍因為當初遍地保路軍的關系寸步難行,已經在資州停留很長一段時間了,如今雖然那群保路軍都已經轉移到了重慶,但端方還是沒有什麼舉動,而在這個時期作為資州有名的士紳名流,肖末清也曾被請去赴端方的宴會許多次…

    這個宴也是宴無好宴,如今湖北新軍坐困資州,前路後路全部都被封鎖住了,自然彈藥和糧食等補給也就送不過來了,因此在這種情況下端方也只能請資州的士紳名流們揚一下風格,捐那麼一點糧食出來…

    當然,如今整個南方的局勢都已經失控,清廷這個招牌也沒什麼作用,唬不住人,端方能依仗的也只有那一個協的湖北新軍,而如果激怒了資州的士紳名流對他也沒什麼好處,所以每次請宴的時候都只會請肖末清他們捐一點點,不過一來二去的多請了幾次,一點點也就變成很多很多了…

    在這種情況下,肖末清自然也就認識了不少的新軍軍官,而那些新軍軍官雖然對時局很不安,但是在見到他這個衣食父母的時候,到也還算客氣…

    不過…

    “如何才能分出,他們當中的哪一個是革命黨,而哪一個又不是呢?”作為羅綸的至交好友,既然已經將他納入門中,自然也就不會在將他拒之門外,所以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分辨出軍官中哪個才是革命黨。

    最後在心中將那些熟識的新軍軍官里,平日對清廷、對時局,甚至是對端方比較不滿的人劃出後,肖末清終于停下了腳步。“晉才兄,你先到客房去休息一下吧,明天的時候我在帶你去一趟…”

    “末清兄,多謝了!”如果事敗,肖末清抄家滅族也不為過,因此羅綸充滿了感激的道。

    然而肖末清對此僅僅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我們不是一個私塾出來的同窗,我才不會幫你呢…”

    ——————————

    資州城外的軍營中,陳鎮藩和李紹白等人正在營帳內喝著悶酒。

    武昌起義前夕,在奉命入川鎮壓保路軍的時候,陳鎮藩和李紹白等人曾經密議,準備趁著湖北總督為端方餞行的時候動起義,一舉將端方等人徹底干掉。

    只不過後來因為湖北革命黨人的阻攔未成,不過當時也已經約定好了,只要武昌起義成功,入川的湖北新軍便相機行事,找到機會將端方等人除掉。

    入川以後,因為登6點就是重慶,當時的重慶同盟會領導者張培爵也曾經聯系過陳鎮藩等人,甚至已經決定好了起事的時間。

    只不過隨後卻是風雲變幻,先是張人駿被一個叫嚴光的人除掉,而後這個嚴光又成立了四川軍政府,當然這些和陳鎮藩他們都沒什麼干系,畢竟他們是湖北人而非四川人。不過隨後保路軍卻轉移到了重慶,並且和重慶的張培爵等人合並成立了蜀軍政府…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培爵突然派人過來傳信,希望陳鎮藩他們可以暫緩起事…

    “暫緩起事,不知道這個暫緩究竟要緩多久,是等到張培爵他們被那個姓嚴的滅了,還是說要等到武昌和漢陽被袁世凱佔下來?”喝著悶酒,陳鎮藩泄著胸中的悶氣。

    雖然入川之前對四川的局勢並不是很了解,但是陳鎮藩好歹也是第三十一標的督隊官,如果按照品級來換算的話那就是正五品,與直隸的知州是一個品級的,所以在資州呆了一段時間後,也就了解了張培爵的想法…

    “沒錯,他張培爵難道以為我們不知道?不就是想讓我們在資州牽制那個姓嚴的兵力,好減少他一些壓力嗎,居然還派人告訴我們時機不成熟,難道他還想用他那點烏合之眾打敗那個姓嚴的?”一旁的李紹白也泄道。“雖說巡防營的人戰斗力很差,第十七鎮也僅僅只是一個暫編的鎮,可那也不是他張培爵的幾萬烏合之眾就能打贏的,我看啊,恐怕我們是等不到他派來的人了…”

    說著,李紹白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後看著陳鎮藩道。“育五兄,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自己起事吧!如今軍中的兄弟都有這個心思,就算沒有那個姓張的幫忙我們也一定能成功!”

    “是啊,陳大哥,我們就自己干吧!”

    “沒錯,陳大哥,我們自己干吧!”

    李紹白這麼一開口,營帳內的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開口道。

    陳鎮藩將酒杯放下,用手抓了抓頭皮。“如果只是起事,確實只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可是起事之後我們是要回湖北的,如果沒有那個張培爵的照應…”說著陳鎮藩無奈的看向其他幾個人。“要知道,我們帶入川中的糧食早就用光了,如今可都是靠著資州的士紳才能堅持下來…”

    听陳鎮藩這麼一說,李紹白他們也安靜了一下。

    和嚴光這個與哪一邊都沒關系的人不同,陳鎮藩和張培爵都屬于同盟會的一員,所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在明面上維持一下的。

    張培爵為什麼會派人聯系他們說暫緩起事?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忙牽制一下成都方面的兵力,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擅自起事的話,很可能就會惡了張培爵。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起事後幫助張培爵,畢竟張培爵和他們一樣都是同盟會的人,可是如今他們不只是糧食,就連彈藥也很匱乏,而四川新軍的平均水平和他們相比雖然差了一些,但是人數卻要多出一倍,彈藥方面也無需顧慮…

    “難道必須要等到姓嚴的和姓張的決出個勝負才行嗎?”李紹白有些不甘的道。

    就在陳鎮藩無言以對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一個士兵跑了進來。“陳大哥,外面有一個叫肖末清的想要請你喝酒!”

   

第一百零四章 時間

“肖末清?他請我做什麼?”陳鎮藩皺了皺眉道。

    肖末清這個人他當然認識,端方“宴請”資州士紳名流的時候,肖末清也算是座上的常客,而陳鎮藩作為新軍的軍官,也曾經和肖末清交談過幾次,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在弄不明白為什麼肖末清要請他。

    要知道所謂的“宴請”,其實就是敲詐和勒索,而且端方的治軍雖然不錯,但是停留了這麼長的時間,也經常會有士兵滋擾百姓的事情生,可以說如今資州的士紳、百姓對端方和湖北新軍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在這種情況下,像肖末清這樣的士紳對自己應該是避之不及的,又怎麼可能會主動來找自己呢?

    “不管怎麼說,育五兄,還是去見見他把。”李紹白在一旁道。“那個肖末清也算是資州有名的士紳,如果打好交道的話,對我們來說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陳鎮藩仔細的想了想後點點頭道。“沒錯。”說著對著剛剛跑進來的那個士兵道。“那個人說時間和地點了嗎?”

    “今天晚上,德福酒樓。”士兵連忙道,他也是軍中同盟會的一員,所以陳鎮藩也不需要避著他。

    “德福酒樓?那到是個很不錯的酒樓呢!”一個軍官在一旁笑道。

    “是啊,資州最好的酒樓…”陳鎮藩笑了笑道,不過心中卻是越來越納悶了…

    順帶一提,德福酒樓也是可以喝花酒的,雖然他確實是個酒樓而非青樓…

    因為肖末清並沒有說要請其他人,所以入夜之後陳鎮藩只帶著幾個親衛騎著馬進入了城內。

    “幾位軍爺,不知道…”酒樓的門前,看到陳鎮藩和幾個親兵牽著馬過來,一個小二連忙迎了上來。

    “我們和肖末清肖先生有約。”

    “哦,是肖老爺啊!”一听陳鎮藩說肖末清,小二連忙點頭道。“您就是陳大人吧?肖老爺正在二樓的雅間等著您。”

    因為肖末清請的是陳鎮藩,所以他帶來的幾個親衛也沒辦法跟著一起上樓,不過陳鎮藩到是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幾個親衛會被怠慢了,因為這種情況下請客的人通常也會連客人的手下也一起招待的。

    果不其然,等到陳鎮藩上了樓上後,那幾個親衛就被小二引到了一個僻靜的位置,沒過一會的時間,好酒好肉便已經被端了上來。

    “陳大人!”看著走進雅間的陳鎮藩,肖末清連忙站起來拱手道。

    “肖先生!”陳鎮藩也連忙回禮道,雖說他相當于五品官員,不過眼下不比往日,對這群資州的士紳還是客氣一些比較好。

    不過…

    “這位是…”看著另外一個跟著肖末清站起來的中年人,陳鎮藩有些疑惑。

    肖末清用笑容掩飾了自己的緊張。“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羅綸…”

    “羅綸?”听到這個名字,陳鎮藩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是一驚!“逆黨羅綸?”

    “正是在下,不過在下現在是四川軍政府內務部的副部長,而非什麼逆黨!”說著羅綸也朝陳鎮藩拱了一下手。“真是久聞大名了,陳督隊…”

    ——————————

    正在羅綸和陳鎮藩在酒樓內見面的時候,嚴光和其他人也剛剛才從軍營出來。

    “不知道羅綸那邊怎麼樣了,究竟順不順利…”看了看車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嚴光喃喃的道。

    “放心吧,都督,羅副部長一定能順利完成任務的。”馮難笑著道。

    嚴光點點頭。“希望他能成功,不然的話我至少需要留下一個師的兵力…”

    “都督,鄂軍真的這麼厲害嗎?”听嚴光這麼說,只見識過四川新軍的馮難有些好奇。

    “怎麼說呢…”嚴光撓了撓頭。“湖北新軍可是號稱可與北洋軍並肩的軍隊,雖說鄂軍的整體實力並不如北洋軍,但是如果僅僅只是單對單的話,湖北新軍並不會差了北洋軍多少。”

    “這樣啊…”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末,雖然四川地處西南,不像北方地區那樣的寒冷,但是僅僅只有十余度的溫度還是讓嚴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真是有點冷呢…”說著嚴光將馬車上的窗戶關上。“也不知道在這種氣候下作戰,會不會有什麼不便利的地方。”

    “放心吧,都督,蜀軍的那群人只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相信我們一定能一摧既垮…”

    “希望如此…”

    而此時,資州的酒樓內,在經過了最初的驚愕後,陳鎮藩已經和羅綸他們坐下談了起來。

    其實最初的時候,肖末清是打算趁著宴請陳鎮藩的時候旁側敲擊,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話來好確定陳鎮藩的身份。雖說肖末清自己已經是十拿九穩了,不過有些事情畢竟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不過出于對至交好友的信任,最重要的是盡快縮短時間,羅綸決定開門見山。

    “羅某此次前來的目的,想必陳督隊已經了然了吧…”

    “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此次嚴都督派羅某來,就是希望陳督隊能盡早起事…”

    互相都是聰明人,因此羅綸點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起事…”陳鎮藩奇怪的笑了起來。“然後呢?是看著你們消滅蜀軍,還是幫著蜀軍和你們作對?”明白本身作用的陳鎮藩,可不相信羅綸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革命。

    不過…

    “陳督隊也是個明白人,所以羅某也就不在這里故弄玄虛了。沒錯,嚴都督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能盡早解除資州新軍的牽制,好將全部的力量都用于對付重慶的蜀軍,然後徹底統一四川…”

    听羅綸說的這麼直白,陳鎮藩也坐直了身子。“我與蜀軍的張培爵等人都是同盟會的一員,既然已經知曉了你們的目的,又怎麼可能還會照你們說的去做…”

    然而听到這里,羅綸卻是笑了笑。“相信陳督隊已經知道湖北那邊的局勢了吧…”

    陳鎮藩默然的點了點頭,雖說如今訊息傳遞並不流暢,但是湖北那邊的事情多少還是能傳遞過來…

    “湖北戰事不順,漢口已經失守,用不了漢陽恐怕也會…”說著羅綸看著沉默不語的陳鎮藩緩緩道。“漢陽失守,陳督隊,你覺得武昌還能守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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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麻煩

湖北戰事不順,這一點陳鎮藩是早就知道的了,漢口的失守暫且不提,如今就連漢陽也已經岌岌可危,如果漢陽也失守的話,那麼…

    就像羅綸說的一樣,距離武昌失守還遠嗎?

    雖說陳鎮藩如今地處西南,但是對武昌的重要性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武昌失守的話,不但對全國的革命形勢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而且那些原本迫于形勢才妥協的滿清官僚恐怕也會…

    到那時,就是辛亥革命徹底失敗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陳鎮藩沉默不語的樣子,羅綸微微一笑。“看來陳督隊已經想明白其中的環節了,眼下漢陽岌岌可危,各地起義軍都已經趕赴救援,而資州的鄂軍雖然僅僅只有兩標一協,但是四千之眾也是無可忽視的力量,如果這支力量能夠盡早趕回湖北的話…”

    然而還不等羅綸說完,陳鎮藩已經打斷道。“難道你想讓我看著你們對重慶的革命軍舉起屠刀嗎?”雖然他也承認羅綸說的確實很有道理,眼下在資州的鄂軍確實不應該繼續觀望下去了,但是如果為此就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嚴光對張培爵下手,那卻是不可能的…

    “怎麼能說是舉起屠刀呢?”羅綸笑著反駁道。“蜀軍還是保路軍的時候,都督就已經向他們出了橄欖枝,一個副都督,一個部長和兩個師的編制,我想請問陳督隊,難道這樣的條件很苛刻嗎?”

    “………”陳鎮藩也覺得這樣的條件並不過分,畢竟那個所謂的保路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組成的,但是他並不是川人,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

    陳鎮藩沉默不語,另一邊的羅綸卻是慷慨激昂。“雖說都督並不是川人,但是羅某對都督卻是佩服的很,想必陳督隊也知道都督曾經宣布的免稅令吧?如今南方各省起義者眾多,但是有哪個像我們都督一樣有魄力的嗎?單從這點來看,都督便要比張培爵等人勝出不知幾何…”

    “可我听說你們都督身家巨萬…”

    “但是我們都督的錢卻是他自己白手起家賺出來的…”說著羅綸看了看陳鎮藩。“而且在臨行前都督已經明言,此番只為統一四川,絕非針對同盟會,擊敗蜀軍以後也絕對不會對張培爵等人大舉屠刀。而且雖然川軍無法出川增援,但是作為革命軍的一員,都督願意捐出萬余桿快槍支援湖北…”

    “此話當真?”

    “當然不假!”雖然那萬余桿快槍都是林登明和馬梯尼這樣不要的貨色…

    其實臨行的時候羅綸也有些奇怪為什麼嚴光會這麼大方,畢竟萬余桿林登明和馬梯尼,也相當于幾十萬銀元了。不過嚴光卻告訴他,如今最重要的是打通重慶這個對外通道,哪怕僅僅只是早一天打通,也不是這幾十萬銀元可以相比的…

    “既然如此…”陳鎮藩有些意動…

    ——————————

    11月23日,也就是兩天後,還在成都坐著準備工作的嚴光終于得到了資州起義的消息。

    當然,隨同資州起義消息一起過來的,還有端方和他弟弟端錦的人頭,這也是李紹白提議的,畢竟陳鎮藩不能帶著兩顆人頭回湖北,倒不如將人頭送到嚴光這里賣個好。

    可惜,對李紹白他們的示好,嚴光並不怎麼領情…

    “我要這兩顆人頭做什麼…”看著信使帶回來的兩個黑色盒子,嚴光苦笑著說道。

    這兩個黑盒子里面裝的自然就是人頭,不過嚴光可沒什麼興趣去看端方、端錦二人死了以後的樣子,也不會像曹操那樣的惡趣味,所以僅僅只是示意下人將盒子撤了下去。

    雖說也曾經親手干掉過不少人,張人駿更是他面對面干掉的,但是就這麼將兩顆人頭放在他的桌子上,他還是有著一種惡心的感覺。

    強忍著一種讓下人將桌子也扯下去的沖動,嚴光對身旁的宋鼎寒笑道。“如今資州方面的壓力算是解除了呢…”

    “是啊,如此一來我們也可以將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重慶方面了。”宋鼎寒也笑著回答道。

    “嗯,接下來關于一萬多桿快槍,還有鄂軍回川時所需物資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老板!”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想知道現在張培爵他們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呢…”

    “我相信一定會非常精彩的…”

    說完,兩個人相視笑了起來。

    就如嚴光和宋鼎寒兩人所說的一樣,當得知資州起義,端方和端錦都已經被干掉的消息以後,張培爵臉上的表情真的是相當的精彩。

    不過當時張培爵也僅僅只是以為陳鎮藩他們按耐不住了,因此很快便決定派人去拉攏陳鎮藩,至少也要讓他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站在自己這一邊,只可惜張培爵的人還沒有派出去,陳鎮藩的人就已經尾隨著消息一起抵達了重慶,而這個信使所帶來的卻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好消息。

    “是嗎…”听完了信使所要傳遞的話後,張培爵的臉上一臉平靜,就如同這個信使說的僅僅只是一些家常而已。

    只不過張培爵雖然克制的住心中的情緒,他手下的那幫“草莽”卻一點都克制不住,直接就當著陳鎮藩信使的面痛罵了起來。而那個信使看到蜀軍政府的上層們這麼罵,心里也很不舒服,只不過如今是在蜀軍的地盤,而且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所以這個信使僅僅只是朝張培爵告退了一下便離開了。

    正主走了,那群“草莽”們罵了一會自然也就停了下來。

    “罵啊,怎麼不罵了?”等到手下的那群人都停下來後,張培爵才冷冷的道。

    “這個…”下面的那群草莽互相看了一下,如果是在往常的時候他們或許還會反駁幾句,畢竟對他們這群會黨來講,張培爵這個同盟會出身的都督還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尤其是在他們還掌握著幾萬兵馬的情況下。

    不過眼下的情況就是他們這群草莽也很清楚,所以就算張培爵這麼說,他們還是保持了沉默。

    張培爵也知道眼下並不是鬧內訌的時候,所以僅僅只是不冷不熱的嘲諷幾句就住口了。

    “如今看來,事情麻煩了呢…”

   

第一百零六章 回絕

在陳鎮藩擺明了中立的立場後,張培爵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在指望資州的4ooo鄂軍了。

    “所以,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了,明白了嗎?”這是張培爵對王天杰和張達三他們說的話。

    好在雖然百姓有些抵觸,但是各地的工事部署都很順利,不然的話恐怕也就不需要在打了了。

    然後…

    重慶的蜀軍都督府內,幾乎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很沉重,也因為這個原因的關系,就連都督府內的氣氛也顯得相當的沉重。

    之所以氣氛會變得這麼沉重,原因只有一個,今天是正式攤牌的時候。

    其實無論是蒲殿俊還是遠在成都的嚴光都清楚,張培爵並沒有想要談判的誠意,僅僅只是想趁著談判的機會好好的布置需要的防御工事。可惜的是,他們雖然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因為同是革命軍的關系,所以如果毫無理由就掀起戰端的話,總是會師出無名…

    不過…

    “至少今天以後,我們就可以不用在做這些虛偽的外交辭令了…”看著都督府內的人員臉上的表情,蒲殿俊對著身邊的隨從笑著道。

    雖然他已經知道今天會得到的答案僅僅只有拒絕,但是說實在的,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卻還是要呆在這里停留,這種事情他已經有些厭煩了。

    “沒錯,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勝券在握…”無視著一旁蜀軍人員的臉色,隨從也是一臉輕松的道。

    這便是為什麼蜀軍都督府內的那些人為什麼臉色會沉重的原因,因為如今是四川軍政府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而且無論怎麼看…

    他們也絕對不會有獲得奇跡的希望!

    “那麼,張都督,你們的回答是如何?”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回答,蒲殿俊自然也就不會像初來時那樣客氣。

    “我們的回答是,拒絕。”似乎對蒲殿俊的態度轉變並沒有什麼不適應,張培爵的臉上依然是一臉的笑容。

    得到回答後,蒲殿俊轉過頭對隨從道。“拜托了。”

    明白蒲殿俊是什麼意思的隨從帶著幾個人,快步從都督府離開,然後騎馬朝著成都的方向飛奔而去。

    “那麼,張都督,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有緣再見了!”

    “再見了…”

    ——————————

    一天後,從蒲殿俊派回的隨從口中得到回復後,整裝待的第二師和第三師朝著重慶的方向開赴,而這個時候蒲殿俊的車隊才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

    “部長,接下來的路程就要好走許多了!”當蒲殿俊的車隊抵達大寧縣的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水泥鋪就的公路,而蒲殿俊的馬車駛到上面時,車身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不管看過多少次,都覺得這是一條值得讓人震驚的路呢…”將馬車的車窗拉開,看著車輪下平坦的公路蒲殿俊對一旁的隨從道。

    “是啊…”

    恰在這時,車隊的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尤其是馬蹄鐵踩踏在水泥路面時出的聲音,更是讓人有種奇妙的感覺。

    “部長,是都督的騎兵標!”車夫的聲音傳進了車廂。

    “我也看到了。”從車窗探頭望去的蒲殿俊看著遠處趕來的千余騎兵,大聲的回答道。

    在只有幾米寬的水泥公路上,千余騎兵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長龍,讓原本就很稀少的行人不得不從公路上跳下來給他們讓路。

    恰好這個時候,似乎是注意到了蒲殿俊的車隊,很快排成長龍的騎兵當中便分出了幾十騎快馬跑到了車隊的面前。

    “請問是蒲部長的車隊嗎?”在車隊前面停下後,領頭的一名騎兵高聲問道。

    “沒錯。”

    “在下胡可,現任第三師騎兵團的團長,開拔前都督已經吩咐過,如果在路上遇到蒲部長的車隊,就將蒲部長安全的送回成都…”說著胡可對身邊的一名軍官道。“陳羽國,你先帶人將蒲部長送到都督那里去!”

    “是!”胡可身旁的陳羽國應聲到。

    “怎麼?都督也來了嗎?”

    “沒錯,這次第二師和第三師都是由都督親率的!”胡可連忙回答道,雖然他是騎兵團的上校團長,按照滿清的官餃相當于正三品,但是蒲殿俊這個內務部部長就是從一品的戶部尚書。

    “這樣啊…”

    想想這場戰事的意義確實不同一般,嚴光親自率領部隊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蒲殿俊也就釋然了。

    不過…

    “我們都督會領軍打仗嗎?”看了看身旁的隨從,蒲殿俊有些迷惑的道。

    “這個…”車廂里的幾個隨從也互相看了一眼。“應該會吧…”

    沒錯,嚴光卻是是不怎麼會打仗,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手下的人就不會,而且為了能夠更好的掌握戰局,嚴光還將在軍校里面當教官的甦尼爾等人給拉了出來,為自己擔任參謀。

    而且…

    “看著這張地圖,我總有一種在玩游戲的感覺啊…”在一輛專屬于嚴光的四輪馬車內,看著擺在正中間的一張四川地圖,不知道為什麼嚴光總是想到過去經常玩的一款名叫“鋼鐵雄心”的游戲。

    當然,真正的戰爭肯定不是游戲能相比的,但是想想當初自己在那款游戲里面用“校長”吞並了甦聯,並且在高加索和小胡子元硬踫硬…(ps︰玩的是3)

    “怎麼樣,有信心嗎?”這話是嚴光對甦尼爾他們說的。

    “放心吧,老板,至少從紙面上看我完全沒有看到你有輸的可能性…”甦尼爾笑著道。

    “恩,我並沒有學過軍事方面的事情,所以接下來就全拜托你們幾個了。”雖說並不是太懂軍事,也沒有上過什麼軍事院校…

    不過小胡子元當初不也沒上過軍事院校嗎?後來還不是橫掃了整個歐洲!

    雖然…

    小胡子元之所以會成功,完全是因為他的手底下有一群堪稱精銳的士兵,還有一群讓人驚嘆的天才將領…

    就在這時,馬車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名近衛的聲音。“都督,前面有人回報,所騎兵團的人已經遇到蒲部長他們了。”

    “是嗎?他們安全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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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炮兵

都督,這里不是太安全,要不要先到後面避一避…”在前線的指揮所,朱慶瀾對著正用望遠鏡觀察對方的嚴光勸道,听到自己的師長這麼說,第二師的其他軍官也同樣紛紛勸道。

“放心吧,這里距離這麼遠,我就不相信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雖然並沒有對蜀軍做過太多的調查,不過頂多也就是一些**土炮,嚴光可不相信他們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然後…

    “我,這是什麼…”看著距離只有幾百米的著彈點,在感受一下腳下的震動,嚴光連忙從一旁奪過了一頂鋼盔給自己戴上。

    “奇怪,蜀軍應該不會有新式的加農炮吧…”這時一旁的甦尼爾突然道。

    其他人听到甦尼爾這麼說也是一愣,對這個德**官的存在,朱慶瀾等人也都早就知道的,因為此時的新軍軍官,除了本土系以外幾乎全部都出身德系和日系,所以對這個曾經擔任過步兵團團長的德國人,朱慶瀾他們到是一點都不敢輕視。

    雖說德國6軍冠絕天下的神話要在三年後才會開始,但此時也絕對是世界上最為精銳的6軍之一。

    “奇怪,蜀軍那邊確實不應該有加農炮啊…”听到甦尼爾這麼說,其他人也紛紛開口道。

    雖說從來都沒對蜀軍做過調查,但是蜀軍的基本構成他們還是很了解的,保路軍,巡防營,警察…

    如果說僅僅只是普通的土炮那還好說,但是新式的加農炮是絕對不可能的,要知道即使只是重慶的那支保路軍也僅僅只是雜牌而已。

    “會不會是他們從倉庫的某個角落翻出來的?”

    “不太可能吧,重慶的倉庫不太可能會有這種東西。”下面的人議論紛紛,嚴光卻按著腦袋上的鋼盔想著自己要不要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這里距離前線僅僅只有十公里而已,原本以為對方不會有能打這麼遠的炮,如今既然有…

    “會不會是水師的炮?”就在嚴光想著要不要跑路的時候,一旁突然有一個軍官道。

    “水師?”

    “沒錯,我記得重慶那邊好像還有一支水師吧,幾艘鋼殼炮艇還有不少的木船,上面好像有不少炮的樣子…”剛剛開口的那個軍官想了想道。

    “尤其是那幾艘鋼殼炮艇吧,上面也會有幾門炮呢…”

    想到這里,在場的軍官全都有些啞然,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到把艦炮拆下來使用的,雖然艦炮也是加農炮的一種…

    ——————————

    就在嚴光他們為想到的答案感到吃驚的時候,蜀軍這邊剛剛下令開炮的軍官卻有些得意洋洋。

    “怎麼樣,混蛋,嚇了你們一跳吧!”也不管對面的嚴光他們究竟听不听的到,那個下令開炮的軍官在炮兵陣地得意洋洋的大喊道。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軍官跑了過來,然後一腳將這個軍官踹倒在地。“混蛋,是誰讓你這麼早就開炮的?”

    被踹翻的軍官本來勃然大怒,但是起身後一看是自己的上司,連忙將臉上的表情換成誠惶誠恐的樣子。“卑職也是想給那些家伙一些教訓而已。”

    “教訓,你到是教訓了,我們的秘密也被你拆穿了!”說著那個軍官又踹了幾腳,然而還沒等他多踹幾腳,那個被踹的軍官也不樂意了。

    其實下令開炮的屬于6軍,是原來巡防營的軍官,而這個踹人的軍官是水師的,僅僅只是那些艦用加農炮的顧問。而且水6不相干,剛剛之所以被踹也沒怨言僅僅只是因為他是上司,自己做錯了的話忍氣吞聲一下也無所謂,可是看他不依不饒的樣子…

    “讓你踹幾下還沒完了,你個***是水師的,憑什麼管我!”反身躲過踹過來的一腳,那個下令開炮的軍官也一腳踹了回去。

    看到犯錯的手下居然還敢還手,水師的軍官也是勃然大怒,就在他們兩個準備在炮兵陣地好好的來一場自由搏擊賽的時候,對面突然也傳來了一陣炮聲,而且…

    就是朝著這里來的!

    “怎麼樣,打中了嗎?”舉著望遠鏡,嚴光看著遠處掀起的一片塵土。

    “感覺距離上還差了那麼一點,如果這個時候能有氣球就好了,可以簡單的進行校正。”也舉著望遠鏡,甦尼爾看著剛剛的著彈點道。

    雖說蜀軍的炮擊很突然,而且規模並不是很大,不過因為蜀軍並不是太會,或者說根本不會隱藏炮兵陣地的關系,所以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炮兵的位置。

    “那就讓我們的炮兵繼續威吧。”

    “請都督放心,炮兵團那里正在校正,一會就會讓蜀軍的那幾門炮全部啞火的…”一旁的朱慶瀾連忙道。“我們的炮兵團有54門炮,再加上第二師炮兵營的18門,一共是72門,在火力上我們有著絕對的優勢。”

    沒錯,不管蜀軍拆了水師多少炮艇,炮艇上的艦炮數量就是那麼多,尤其是新式的加農炮,從剛剛的炮擊威力上看絕對不過1o門。

    至于那些土炮,無論是從威力、精確度和填裝度上看,都絕對遠遠不如鋼制後膛炮…

    “朱師長,貴師的步炮協同沒問題吧?”雖說如今是嚴光的參謀長,不過甦尼爾還是很客氣的問道。

    “這個…”看著嚴光和甦尼爾,朱慶瀾撓了撓腦袋。“我們師還沒有演練過步炮協同…”四川新軍只是一個暫編的鎮,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都並不是很好,步炮協同什麼的…

    “這樣啊…”嘆了口氣,甦尼爾看著嚴光道。“老板,看來只能先用優勢火力將對方的炮兵敲掉再說了。”

    原本在這方面對第三師就沒太大期望的嚴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恰在這時,經過了校正的炮兵再次威,炮彈繼續朝著蜀軍炮兵陣地的位置砸過去。

    而這時,剛剛正準備來場自由搏擊的兩個軍官正縮著腦袋躲在戰壕里,感受著炮彈砸在地面時傳來的震動感。好在這一次的炮彈雖然比上一次準了不少,但是距離炮兵陣地的位置還是偏差了一些。不過只要在校正一次,就不會出現什麼偏差了…

    “剛剛是哪個混蛋擅自開炮的,我一定要宰了他!”在後方看著炮彈距離己方炮兵陣地越來越近的孫澤沛一邊吼著,一邊將手中的望遠鏡摔在地上。

    從地上將並沒有摔壞的望遠鏡拾起,楊庶堪嘆了口氣。“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把艦炮都集中到重慶…”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次A簽

清末新軍裝備的火炮多為野炮,也就是我們經常提到的加農炮,不過野炮的口徑多為75毫米,在口徑上只屬于輕炮,因此才會被稱之為“野炮”。
72門小口徑的野炮,在重炮遍地,動一動身子都可以集中幾百上千門重炮的歐洲或許是很不起眼的,但至少在此時的中國屬于非常強大的重火力群。

    隨著一聲聲炮響,在72門野炮的攻擊下,蜀軍那些從炮艇上拆下來的艦炮很快就化為烏有,有幾門艦炮因為彈藥殉爆的關系甚至飛上了天。

    “漂亮!”看著一門飛上天的艦炮,嚴光用手捶著沙袋興奮的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持續開火的炮群卻突然停了下來。

    雖然火炮炸的很過癮,但是四川的炮彈儲備很少,剛剛投入使用的四川兵工廠每年也只能生產5ooo多枚75毫米炮彈,所以在砸出去了5oo多炮彈後,朱慶瀾就不得不叫停了。

    “就不能在砸多一點嗎?”才砸了5oo多炮就必須暫停,嚴光覺得很糾結。

    “都督,我也想多砸一些,可是炮彈的儲備實在是太少了,如果在繼續砸下去的話,接下來的戰斗恐怕就要不夠用了…”朱慶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歉聲道。

    想想開拔前統計過的數字,嚴光也不得不承認如果繼續砸下去的話,到重慶的時候炮彈的儲備很可能會用光。

    “算了,這也算是個教訓,等擺平了蜀軍後再從德國人手里多買一些炮彈和造炮彈的機器吧,總是這麼受制于彈藥可不是辦法…”就因為有蜀軍卡在重慶這個位置,嚴光空有過億的資金卻就是用不出去,這也是他最憋氣的地方。

    就在嚴光為此感到糾結的時候,一旁的甦尼爾淡淡的提醒道。“老板,可以讓步兵團沖上去搶奪陣地了…”

    “嗯。”得到提醒的嚴光點點頭,然後對朱慶瀾道。“子橋兄,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請都督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陣地從蜀軍的手中搶過來。”其實朱慶瀾早就想下令了,只不過嚴光一直在那里糾結著炮彈的問題,弄的朱慶瀾根本就不敢擅自下令。還好甦尼爾的提示解決了燃眉之急,不然的話朱慶瀾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對了,讓士兵們多帶一些手榴彈上去。”就在朱慶瀾快要下令的時候,嚴光在一旁補充道。

    “都督放心,我會讓他們多帶一些的。”

    ——————————

    “他娘的,爺們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得到命令後,第3師的2團團長徐虎將大檐帽扔到了地上,然後擼起袖子朝手下的3個營長和整個團2ooo多個弟兄們喊道。“弟兄們,師長的命令下來了,讓咱們團在一個回合內就佔下蜀軍的陣地,老子現在問你們,有沒有這個信心?”

    “有!”2ooo多名官兵齊聲喊到。

    “好。”徐虎點點頭,拔出了手槍。“都督待咱們不薄,咱們也不能對不起都督每個月1o塊大洋的餉,當然更不能對不起3o塊大洋的恩餉。前面那幫***保路軍現在雖然改名字,但咱們都知道那群***是什麼貨色,待會3個營長帶頭沖鋒,老子要你們一個回合之內就拿下那幾個陣地,誰要是敢他娘的貪生怕死。”揚了揚手槍。“老子今天就當多浪費幾顆子彈了。”

    “明白!”官兵們大聲回答道。

    滿意的點點頭,徐虎看向了下面的三個營長。“一營長、二營長、三營長!”

    清楚自家團長性格的三個營長連忙大聲回答道。“卑職在!”

    “給每個弟兄三顆手榴彈,待會沖上去的時候直接就用手榴彈招呼那些***!”

    “是!”

    很快便有一百多個輜重營的士兵扛著裝有手榴彈的木箱走了上來,十幾分鐘後,一百多箱手榴彈便被2團的士兵瓜分一空了。

    “好。”看著士兵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徐虎再次點了點頭。“我知道弟兄們都很羨慕都督他們穿的軍服,說實話,老子也很羨慕,和都督他們穿的軍服相比老子身上穿的就連狗屎都不如。

    不過弟兄們也不用羨慕,都督早就話了,打下重慶,滅了那幫***,全軍每個兄弟都一套新軍服!”

    “哦!!!”

    這下徐虎到是真的把士氣鼓舞起來了,沒見識過嚴光的軍服以前,看著巡防營猴版的軍服,新軍的這幫士兵還是很有優越感的,但是在見識過嚴光穿的軍服後,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淺藍色軍服就怎麼看都覺得別扭了。

    因此在得知打完仗有新軍服後,他們的士氣到是提升了不少。

    至于打仗需要拼命?和保路軍打交道只不過是在一個多月以前。對面的那群家伙是什麼貨色他們太清楚了,一個回合沖垮對方佔領陣地?掂量一下腰上的手榴彈,他們還真有不少信心。

    “沖!”

    一聲令下,2ooo多名士兵排著密集的陣形沖了上去。

    “太密集了…”看著排著密集隊形沖上去的士兵,嚴光在指揮所里皺了皺眉。“這麼密集的隊形,如果對方有幾挺馬克沁的話豈不是會有很大的傷亡?”

    想想5年後的索姆河戰役,42千米陣線上的24o挺馬克沁,一天的時間就讓英法聯軍付出了6萬人的代價,那場戰役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好在對面的蜀軍並沒有機槍,馬梯尼和林登明的數量很少,快利槍都沒有幾枝,不過以後面對北洋軍的時候一定會遇到重機槍這種武器的,看來我要先和甦尼爾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先把滲透戰術研究出來。”

    就在嚴光想著要不要把線性戰術改為滲透戰術的時候,在一百多挺機槍的火力壓制下(絕大多數是麥德森),對面陣地上的蜀軍士兵除了零星的反擊外,根本就沒有什麼有效的抵抗。

    不過躲在戰壕里的蜀軍士兵到也不怎麼擔心,因為過去和四川新軍戰斗的時候他們也有過這樣的遭遇。手里的土制火槍不頂用,只能等對方貼近了以後抵近射擊,或者干脆是貼身肉搏,也正是靠著這種拼命的戰術他們才能支持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剿滅。

    不過…

    “奇怪,這是什麼玩意?”看著鋪天蓋地的黑影,一個蜀軍士兵拿出還在冒煙的手榴彈愣愣的道。

    然後…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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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我要吃餃子

“,瓜子,你沒事吧?”從被炸塌的泥土下爬了出來,一個蜀軍的士兵叫著身邊的同伴。

    “沒事。”叫瓜子的士兵拍掉腦袋上的泥土,然後憨聲道。“只是震得腦袋有點暈…”

    畢竟是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手榴彈,而且距離也有些遠,5o米的距離讓不少的手榴彈都扔錯了地方,能正巧扔進戰壕里的只有少數,這也讓不少躲在戰壕里的士兵逃過了一劫。

    “沒事就行。”士兵拿起剛剛丟掉的林登明,拍了拍上面的塵土。“這場仗看起來有點懸,一會千萬要跟緊我,等跑的時候我帶著你一起跑,不然的話可沒辦法和你姐姐交代。”

    “知道了,姐夫!”說著瓜子往士兵的身邊湊了湊。“不過姐夫,咱們就這麼跑了會不會有些對不起都督啊?”

    那個士兵敲了一下瓜子的腦袋。“你個瓜子,別忘了咱們原來可是巡防營的,效忠的是朝廷,跟隨的是趙大帥,現在的那個張培爵說到底也就是個叛黨而已。而且都督府成立這麼長時間了他給老子過軍餉嗎?對面的那個嚴都督可是每個月1o塊大洋的軍餉啊!”

    每次只要想到這一點,士兵就感嘆自己當初為什麼不是在成都,而偏要在重慶,結果現在跟了一個毫無前途的都督,還要和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敵人打仗。

    想想剛才雨點一樣落下來的炸彈,他對這場仗可是毫無信心。

    就在這個時候,第一批沖上來的士兵距離戰壕已經只剩下2o多米了。

    “瓜子,跟著我!”端起林登明朝著距離最近的士兵開了一槍後,瓜子的姐夫也不管有沒有射中,就調頭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那個叫瓜子的雖然腦袋有點瓜,但是對他姐夫的話還是很听從的,所以連忙也跟了上去。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想當逃兵嗎!”戰壕里負責他們這個營的軍官,看到瓜子和他姐夫正往後跑,連忙趕上去想要將他們兩個抓回來,只不過就在這時,第二批手榴彈也被扔了過來。

    “***…”看著腳底下冒著煙的手榴彈,軍官留下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三個字。

    瓜子和他的姐夫很走運,因為就在剛剛恰好有兩顆手榴彈扔到了戰壕里,如果他們還呆在那里的話,此刻恐怕已經被炸成碎片了。

    “果然還是離得近才能扔的準。”看著準確扔進戰壕的手榴彈,二團的一個排長喃喃道,然後馬上變了另外一個臉色。“都給我沖,記住了,手榴彈要離得近了在扔!”

   

    “那些就是手榴彈嗎?”看著戰壕里不時飛出的沙土、碎尸和血霧,王天杰的眉頭緊皺。“兩個標的兵力恐怕撐不了多久…”

    王天杰身邊的一個軍官點點頭。“大人,還是在派一個標的兵力上去支援一下吧。”

    “那讓哪個標上去?”

    “讓第2標上吧,他們的作戰經驗比較豐富。”軍官想了想道。

    “好。”

    正帶著瓜子在戰壕通道里往回跑的姐夫,突然現有不少士兵正在往前線跑,連忙將瓜子拉近了戰壕中的一個角落里。

    “姐夫,不跑了嗎?”瞥了瞥四周,瓜子有些奇怪。

    “噓!”姐夫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瓜子不要出聲。

    雖然不知道怎麼了,但瓜子還是很听話的閉上了嘴巴,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隊隊的士兵從瓜子他們藏身的角落前跑過。

    “瓜子,記住了,如果待會是川軍的那些家伙贏了,我們就雙手抱頭走出去投降。如果是我們這邊贏了,到時候就說我們是受了傷才跑到這里的!”等到增援的士兵都跑的差不多後,瓜子的姐夫對自己的小舅子道。

    “可是姐夫,我們沒有受傷啊…”雖說兩個人都很狼狽,但是身上確實是沒有一處見紅。

    咬了咬牙。“到時候你就朝姐夫身上來一槍,然後說是為了扶我才下來的。”為了媳婦,就算是挨一槍又算得了什麼,而且逃兵被抓到,可是要就地槍決的…

    就在瓜子在那里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時候,增援的2標已經跑到了前線戰壕里。

    此時戰壕中的蜀軍士兵正在抵抗,只不過裝備和訓練上的差距讓他們處于劣勢,好在這個時候增援的一個標已經趕到,讓他們至少在人數上佔據了優勢。

    不過裝備和訓練上的差距並不單單只是人數就可以彌補的,而且不少的蜀軍士兵也沒有拼死抵抗的信念,當2標的人趕到時甚至已經有十幾個蜀軍的士兵抱頭投降了。如果不是他們增援及時,恐怕只需要1o多分鐘2團的人就可以佔下這片陣地。

    “大人,恐怕一個標的增援還不足以將川軍趕出去。”將望遠鏡放下後,那個站在王天杰身邊的軍官苦笑著道。

    王天杰面無表情,他不知道要不要再派增援上去。

    人,他不缺,這次作戰張培爵給了他3個鎮的兵力,在人數上比嚴光還要多出一萬人,只不過如今才戰斗才剛剛開始,就扔進去了3個標6ooo多人…

    這個時候嚴光這邊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都督,要不要在派一個團上去增援一下?”摘下望遠鏡後,朱慶瀾對旁邊正在研究地圖的嚴光請示道。

    “讓2師上去一個團增援,不過…”用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兩下,嚴光開口道。“增援的方式要改一下…”

    听到嚴光的話朱慶瀾愣了一下。“都督,怎麼改?”

    嚴光招招手,示意朱慶瀾和甦尼爾都過來,等到兩個人湊過來後才繼續道。“一個團的兵力增援上去後,不要急于拿下陣地而是將蜀軍的力量牽制在這里,然後…”在地圖上畫了兩下,分出了兩個箭頭指向陣線的兩端。“…派出兩個團的兵力從左翼和右翼包抄,最後再由騎兵團負責劫底…”

    說著嚴光抬頭朝目瞪口呆的兩個人笑了笑。“要不要試試?把他張培爵的兩三萬人包個餃子然後一口吃掉!”

   

第一百一十章 如何吃餃子

“包餃子?都督,這麼做胃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雖說是第一次听到這個詞,但朱慶瀾還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要知道對面的蜀軍至少有兩三萬人,比他們的全部兵力還要多出不少,兩翼包抄直接吃掉?這可是朱慶瀾想都不敢想的問題。

    不過朱慶瀾不敢想,卻不代表嚴光就不敢想。

    “只要能吃掉對面的兩三萬人,不但能給予張培爵重創,而且也可以讓蜀軍的士氣低落到極點。”說著嚴光看了朱慶瀾一眼。“如此一來,在一個星期內解決重慶的問題也不是妄想。”

    吃餃子的想法是嚴光看到剛剛的戰斗後想到的,一個團2ooo人可以搶奪一片陣地,並且對里面的2個團和趕來支援的1個團壓著打,要知道那可是3個團6ooo多人…

    如果說己方的一個團可以壓著蜀軍的3個團打,那麼自己手頭上有8個步兵團外加一個騎兵團,可以收拾多少蜀軍?

    只是雖然嚴光是這麼想的,朱慶瀾卻不敢同意,可是就在他想要反駁的時候,一旁的甦尼爾卻開口道。“這個想法,並非沒有實現的可能…”

    “甦尼爾先生!”听到甦尼爾也這麼說,朱慶瀾驚訝道。

    歉意的看了朱清瀾一眼,甦尼爾將頭轉到了嚴光這邊。“具體的計劃我需要和同僚們研究一下,不過我建議現在先增援一個團上去,將蜀軍的兵力全部吸引到正面來,如此在執行計劃的時候會順利很多。”

    “好,那就全交給你們了。”將手上的地圖推給甦尼爾,嚴光起身對一旁的楊山道。“你派一個團上去支援,記住,一定要把蜀軍的兵力都拖在眼前的那片陣地上!”

    “卑職明白!”朝著嚴光敬了一下禮,楊山對一旁的通訊兵傳達了命令。

    在清末這個特殊時期,為了保證自身的統治,滿清政府花費重金籌建新式6軍,而對過去的主力“旗兵”“綠營”和“勇營”卻大肆的削減改編。

    只不過或許是歷史開的一個玩笑,被寄予厚望的新軍最後成了反清的主力,而削減的對象巡防營卻成了滿清政府的擎天玉柱。

    當然,巡防營會如此拼命並不是因為他們忠于滿清,而是出于對新軍的嫉妒。嫉妒新軍軍餉多,嫉妒新軍待遇好,甚至就連新軍身上穿的軍服和使用的武器也嫉妒,不過這種嫉妒到了嚴光這里就變成了攀比。

    只不過如今雙方的軍餉一樣多,待遇一樣好,就連軍服和武器也會很快變成一樣,那麼接下來應該攀比什麼?只能是攀比戰功。所以當他們看到新軍在前面大出風頭,很快就在後面眼紅了起來,這個時候命令適時的下達…

    “沒想到下面的士氣還挺旺盛的。”看著一個團的士兵嗷嗷叫的沖了上去,並不明白其中內情的嚴光欣慰的點點頭,然後跑到一邊去和甦尼爾他們研究地圖了。

    而另外一邊的王天杰他們,在注意到嚴光派出的一個團的援軍後,也全都臉色一變。

    “都督,還是趕緊再派一些援軍上去吧!”

    “是啊,都督,再派一些上去吧。”

    “都督…”

    咬了咬牙,最後王天杰還是點頭道。“好,那就再派兩個標的兵力上去,記住,一定要把川軍的那些人趕出陣地!”

    “是!”得到命令的傳令兵跑了下去,很快兩個標的兵力就趕赴前線進行增援。

    或許是運氣好吧,坑道中千余人經過都沒有注意到躲在角落的瓜子和他姐夫,只不過…

    “姐夫,我們還要在繼續躲下去嗎?”雖說瓜子的腦袋確實是有點瓜,但是也看得出來這場仗並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掉了。

    瓜子的姐夫咬了咬牙。“躲,現在出去的話根本說不清,至少要躲到天黑了以後我們才能出去。”

    瓜子到是听話,所以只是點點頭就沒說什麼了。

    不過听著外面越來越激烈的槍聲,瓜子的姐夫卻有點心虛了。

    “萬一做逃兵的事情被現了,恐怕會被拉出去祭旗吧…”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天上的太陽也已經升到了正中央,好在此時尚是11月份,對地處西南的四川來說這個時候的溫度是恰到好處。不過對正在第一道陣地進行著拉鋸戰的川、蜀兩軍士兵而言,這卻是相當難熬的一天。

    好在一個多小時過去,嚴光他們在地圖上的計劃也已經初步的得到了完成。

    不過看著眼前的計劃,朱慶瀾還是有著反對意見,和他持有同樣意見的軍官也不少,畢竟對面的蜀軍有著兩三萬人,想要用兩萬人的兵力吃掉比自己還要多的敵人,這實在是一件冒險的事情。

    “這是命令,我不需要你們的意見,我只需要你們執行,明白了嗎?”

    被煩的實在是沒辦法的嚴光,最後只好用命令的方式讓朱慶瀾他們安靜下來。

    不過雖然朱慶瀾他們安靜下來了,但是從表情上看他們卻並沒有服氣。

    對此嚴光並沒有多做理會,事實勝于雄辯,只要計劃能成功,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人多說什麼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了,那我就來說明一下計劃的實施步驟…”違心的無視軍官們,尤其是朱慶瀾臉上的表情,甦尼爾將地圖掛在牆壁上,然後用一支筆在上面畫出了幾個箭頭。

    “眼下蜀軍的大量兵力被我們吸引在第一道防線上,根據前線返回的士兵報告,正和他們展開拉鋸戰的蜀軍至少有6個團的兵力,也就是一萬兩千多人。根據我們的觀察,眼前的蜀軍兵力只有兩三萬人左右,也就是說如今蜀軍的指揮官手中只剩下一萬多人,最多不會過兩萬,而我們手中可以調配的兵力則有一萬五千人。

    扣除留在原地應對突事件的一個團預備隊,我們可以調配的兵力有5個步兵團和一個騎兵團。在動進攻的時候,蜀軍的左翼和右翼各展開兩個步兵團快突進佔據位置,進行阻擊和包圍,度最快的騎兵團則進行包抄…

    除了眼前的敵人外,距離我們最近的就只有銅梁鎮的敵軍,那里距離潼南縣有4o多公里,考慮到道路和通信問題,即使是急行軍也需要多半天的時間。而在這之前只要我們能將眼前的敵人合圍,然後就像吃餃子一樣吃掉,那麼剩下的蜀軍必將聞風喪膽…”

    說到這里,甦尼爾看了下面的軍官們一眼。“或許都督的話在你們看來有些異想天開,但是請各位相信,他並非沒有達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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