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命運的安排（上）（五更送上）
當動物遇到危險時，會出現炸毛的現象，毛髮會豎立，這是生命面對危機時的一種本能表現。
當人在遇到危險時，同樣也會有這種現象。
但對沈奕來說，這種現象自從他進入血腥都市以來，還從未有過發生。
直到此刻。
那是一種本能的，野獸般的直覺，與他的想法完全無關。
他覺得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在擴張，汗毛倒豎，彷彿死亡將至。
在碼頭的另一邊，站著五個人。
為首的一個，是個面容清瘦，目光深邃，戴著奇特頭盔的花甲老人。
「萬磁王。」
沈奕口中輕聲蹦出這幾個字。
即使不用精神探察術，沈奕也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是誰。
戰警世界中最強大的變種人之一萬磁王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萬磁王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沈奕簡直再清楚不過。
有金屬的地方，就相當於是這個傢伙的領域所在。
任何金屬都可以成為他的盾，他的劍，成為他手中無所不能的武器。
對於這樣的敵人，沈奕或許不懼怕，但絕不想輕易招惹。
與德庫拉伯爵不同，殺死德庫拉伯爵是一個固定任務，殺死後有著明顯的獎勵回報，儘管風險巨大，但是回報同樣很大。殺死萬磁王，你卻別指望能有多好的回報。
這次是競賽任務，競賽排名才是最大的價值體現。
沈奕不介意冒險，但他絕對介意冒沒有價值的險。
或者說是價值不夠的險。
因此別說是萬磁王，他連暴風女，金剛狼這類人物都不願去招惹。
原因就是付出與回報太不成正比。
然而他不去找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他。
萬磁王來了，事先毫無徵兆。
聽到沈奕的輕呼，萬磁王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見過我？」
「你可是個名人。」
「那麼我可以省掉自我介紹的程序了。」
萬磁王輕輕擺了擺手，一部轎車的頂蓋飛到他的腳下，載著他來到沈奕的身邊。
看起來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把這塊大鐵皮變成他的飛毯。
沈奕隨意掃了一下四周，不知何時，這附近已到處是變種人的天下，整個碼頭都已經被他們控制。但在這看似隨意的動作中，沈奕已悄然向對方使用了精神探察。
「萬磁王艾瑞克，5級變種人。異能：金屬控制。評價：擁有極度高明的金屬控制能力。」
不出意料的，沈奕能夠得到的萬磁王的資料少的可憐，甚至連對方的生命力都不知道，出乎意料的是精神探察竟然給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評價。
這會不會就是天賦加成帶來的特殊效果？沈奕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僅從資料詳細度分析，眼前的這個老人的強大已可想而知。
他絕不是電影中那種空有強大的金屬控制能力，卻一碰即死的老人。
這刻從鐵皮地毯中緩緩走下，萬磁王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這位老人雖然年事已高，但是舉手投足間頗具威嚴，他的動作舒緩自然，那是極度自信的表現。他的眼神剛毅中帶著冷酷，說明他又相當的自負。
他看著沈奕，片刻後才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道：「真有趣，你不是變種人，卻擁有比變種人更加強大的力量。我曾經以為變種人是人類唯一的進化方向，但是現在你讓我看到了一條新的支路。」
在萬磁王艾瑞克的眼中，變種人就是未來人類進化的終極表現。
在他看來，未來的世界必定是變種人統治人類。
人類無法接受變種人的崛起，變種人渴望擁有與自己能力相匹配的待遇。舊有勢力想要保住原有地位，新的勢力試圖得到更多，至少不輸於舊勢力，這種位置不同導致的必然衝突，就好比作者們痛恨盜版，讀者們卻理直氣壯一樣，大家都是天經地義，完全是由於屁股不同所造成的認識差異。
人種差異化導致的實力變化，正是人類與變種人衝突的根源所在，從這一點考慮，這種衝突是必然的，也是無可避免的。
相比之下，X教授一直致力的人類與變種人和平共處，其實只是個一相情願的美好想法。
而人類之所以發起針對變種人的戰爭，同樣是因為他們意識到了隨著變種人種群的日益擴大，他們的影響也正在越來越大，並真正威脅到了人類政府的存在。
假以時日，變種人真正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人類或許就只能成為奴隸。
新種族主義會因此而誕生，與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一樣，成為未來社會發展的一桿新的大旗。
它聽起來很玄，但擁有了生存的土壤，任何奇異的種子都可能開花結果。
想想曾經黑人的遭遇，這也便可以理解了。
因此人類毅然悍然地在自己還算強勢的時候發起了針對變種人的戰爭，他們目前或許處在不義方，可在未來他們或許就是人類救星。
從歷史與人性角度考慮，這完全是可能的。
能力氾濫導致的壓迫比權力壓迫更可怕，至少權力壓迫還只屬於少數人的惡行，能力氾濫卻意味著普遍人的暴行。
當然，從萬磁王的角度考慮，問題就簡單多了：變種人是人類進化的終級表現，愚蠢的人類卻在試圖阻止這種進化，並試圖壓迫變種人。這種不義行為自然要被抵制，要抗爭。
但是冒險者們的出現，卻讓這個原本簡單的對立一下子變的複雜起來。
一群奇特的，擁有超強能力的，類似於變種人的人對變種人發起了近乎瘋狂的攻擊……他們既像變種人，又不像變種人。他們的能力不像變種人那樣單一而純粹，更加的五花八門，但是表現上卻更加接近於人類的強者而非變種人。他們進攻變種人，和人類政府卻沒有絲毫瓜葛，來去自由，不受約束，行為方式也各自不同……他們狙殺變種人，甚至也自相殘殺。
這正是為什麼萬磁王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這刻他看著沈奕，一字一頓的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沒有詢問為什麼要殺變種人，沒有熱血激昂的指責對方，表明變種人的無辜，僅僅是簡單的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麼人，但就是這句話，令沈奕的心底發顫。
這個老人，遠比電影中見到過的更加清醒。
他所想的，已經不是普通的恩怨情仇，而是關係到變種人未來發展方向的問題。
可惜他錯了。
沈奕淡淡道：「我們和你們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繫，更不是你以為的人類發展進化的新方向。事實上我們這些人不過是坐上一趟通往地獄的死亡列車，而這裡，不過是我們需要經過的一站。」
沈奕所指的「這裡」，是指整個X戰警世界，萬磁王卻理解成了紐約。
他微微皺了下眉頭：「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們是一群僱傭兵？受人所托？所以你們四處獵殺變種人？」
僱傭兵們的工作就像是踏上在地獄觀光的死亡列車。
每到一站，觀光客們就上車，下車。
這其中有些人下了車，就再也上不去。
列車永無盡頭，在地獄中不停穿梭，上車與下車也便總是不停的出現——無論你在車上逗留多久，地獄都是你永恆的歸宿。
萬磁王是個睿智的老人，所以他立刻聽出了沈奕的迫不得已。
他們並不是因為憎恨或者別的什麼原因而殺戮變種人，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沈奕他們會放過小傑瑞，甚至會現在跑來救他。
聽到萬磁王的問話，沈奕笑了笑，他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那麼是誰僱傭了你們？」
「命運。」
「命運？」
「對，命運。你我為敵，這是命運的決定，無法違抗，除非命運改了主意。」
「這簡直太可笑了，命運不是意志，我問的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幹的！」萬磁王臉上已露出薄薄怒氣。
沈奕聳聳肩：「真實往往比謊言更難令人相信，可它就是事實。或許你不相信，但我知道包括你出現在這裡，包括你們所從事的戰爭，甚至包括你的理想，你的能力，同樣也都是命運在暗中主宰的，你，我，還有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受著命運的支配。命運是存在的，它是有意志的，就像你擁有控制金屬的能力，你所向無敵。你以為這真是你與生具來就擁有的？不，艾瑞克先生，是命運賜給你的。而我們，同樣也是命運的造物。有所不同的是……我們被命運判定成為你們的敵人。」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看著萬磁王，沈奕冷冷道：「你想要答案，這就是答案。」
「可惜不是我想要的，也許我該換種詢問方式。」萬磁王搖了搖頭，他的手指微勾，一輛汽車嗖的飛到沈奕的頭頂。整台車在空中竟然開始變形，扭曲，就像是外部有什麼大力在擠壓般，將車子擰成一股麻花，形成了空中一根碩大的鐵棒，它的前端甚至被擰成了槍尖形狀……
沈奕看著空中的變形超大鐵槍，輕歎了口氣。
萬磁王的金屬控制能力已經強大到就差可以人工製造出變形金剛的地步了。
面對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沈奕卻毫無懼色，只是淡淡道：「我之所以回答您的問題，艾瑞克先生，不是因為我懼怕你，而是因為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如果你以為把我五花大綁放在烤肉架上進行燒烤就可以改變我的答案，那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錯了。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無論結局怎樣變化，答案永遠都不會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是你我。」
說著，沈奕眼中掠過一抹厲光，看得萬磁王心神一顫。
下一刻，他看到沈奕的手心中突然出現一捆炸藥。
觸發式黃色炸藥，殺死變種人後獲得的普通獎勵品。
萬磁王臉大變，沈奕已冷冷道：「你最好別動，否則大家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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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命運的安排（下）
原本就緊張的氣氛，在這一刻凝固到幾乎要讓人窒息的地步。
觸發式炸藥只需要三秒鐘就能爆炸。
在這段時間裡，萬磁王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他可以製造一名大鐵板擋住自己，也可以讓頭頂的超大號鐵槍直接把沈奕生生釘死，又或者用那塊鐵飛毯將自己帶離危險地帶。
但不管那一種方法，都需要他至少花費一秒鐘時間。
而在這個時間段裡，沈奕要做的就只是按下按扭。
更要命的是，他距離沈奕太近了。
下一刻，他的手指輕微抽動了一下。
然後他的臉色變了。
變得極為難看
彷彿是看出了什麼，沈奕輕笑起來：「你在驚訝對嗎？為什麼我身上沒有一點金屬存在？我的刀和槍在哪裡？我褲子上的拉鏈哪裡去了？」
萬磁王徹底怔住。
他看著沈奕手上的炸藥，老人的眼神不住收縮著，終於點點頭道：「你比我想像得要更難對付，我還是小看你了。」
面對不同的敵人，選擇不同的武器，沈奕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就是沒有掏槍抽刀。
「我卻從未小看過你，艾瑞克先生。」沈奕冷冷道：「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時，我就不止一次的設想過如果我碰上了你，我該怎麼做。我想過不止一套作戰方案，但每一個都有著重大的缺陷與不足，所以我最終選擇了放棄找你的麻煩。但我沒想到的是我沒有找你，你卻找上了我。值得慶幸的是，在我以你為假想敵的那段時間裡，我已經想過很多面對你時的應有辦法。這使我不至於在遇到你時手足無措。」
「在那些辦法中，有幾件事很重要。首先要對付您這樣的人物，第一準備就是別讓自己身上有任何金屬。老實說這並不容易，人們需要用到金屬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就在我們的身上，褲子拉鏈，皮帶，還有我們的手錶，甚至一些豪華而無用的裝飾品，都屬於金屬製品，這些東西必須把它們全部去掉。然後應該盡可能的近距離的接觸您，不給你可以發揮的空間。不過最重要也是最難辦的就是找一處沒有金屬存在的空間。遺憾的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樣的公共空間能夠沒有金屬存在，那是我放棄對付你的最重要原因。」
說到這，沈奕笑著看萬磁王：「儘管如此，我還是把自己褲子拉鏈去掉，換上了塑料紐扣，把皮帶頭也去掉，用繩子代替……我曾經希望那是我無謂的多餘行為，為此甚至不願告訴我的朋友。」
「所以，我現在無法使用你身上和手裡的任何東西攻擊你，而如果我搬大一些的金屬物體過來，那麼在物體飛行的過程中肯定又要多花一些時間，這就給了你機會，對嗎？」萬磁王問。
「同歸於盡的機會而已。老實說我現在對殺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你不是我的目標，而我已經給了你你想要的……儘管你不認可。」
萬磁王很是迷惑的看看沈奕：「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定要對付變種人？」
沈奕歎了口氣：「真相就如空氣，你知道它存在……卻無法掌握它。」
話說到了這一步，萬磁王知道再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
他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兩件事就是：第一，他們這些人並非是自己想殺變種人，完全是出於某個不得已的理由。第二就是他們似乎對變種人非常瞭解，以至於在開始之前就做出過種種準備。
想了一會，萬磁王緩聲道：「如果你能保證不再繼續殺戮變種人，我可以讓你安全的離開這裡。」
沈奕苦笑起來：「很遺憾，我不能同意。」
「你最好考慮清楚，我提供的是和平。」萬磁王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憤怒，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有些過於不知好歹了，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會對這麼一包炸藥害怕嗎？
沈奕卻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我們不是為了和平而來。」
萬磁王終於激動起來，他大叫道：「變種人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情願和我們同歸於盡？」
沈奕大聲道：「沒有仇恨，只有使命！我說過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十六個小時後，所有對變種人的追殺行為都將消失，但在那之前，你不會看到有任何一個人放棄自己的行動。因為放棄就是死！」
「放棄……就是死？」萬磁王怔怔地看著沈奕。
沈奕緩聲道：「你相信上帝嗎？」
「不。」
「那就嘗試著去相信吧，因為這個世界是有上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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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局依舊在持續。
萬磁王和沈奕對峙，兩個人的表情都很輕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那只是表面風平浪靜，他們的內心裡卻已是波濤洶湧。
「艾瑞克！」
身後不遠處，隨同萬磁王一起來到的兩男兩女中一個禿頂白人男子大叫。
萬磁王頭也不回：「什麼事，賈丁。」
「剛剛得到的消息，我們派出去的人已經把內迪尼爾劫住了，現在他是我們的了。」
「這很好。」
「但是有個麻煩，政府軍已經知道了碼頭發生的事情，正在派出大量部隊過來，我們必須在十分鐘內離開。」
「我知道了，不過我和這個年輕人還有些問題需要解決，再給我些時間。」
萬磁王說著看向沈奕：「那麼，你的意思是十六個小時後，殺戮就終結？」
沈奕瞥了一眼血腥紋章上的時間提示，隨口道：「確切地說，還有15個小時25分鐘。」
「我明白了。」萬磁王點點頭：「既然你們不會停止自己的行動，那麼我也將展開我們的報復。你很快就會看到，變種人並不是只能等待被獵殺的羔羊。」
「我從未如此認為。」
「那麼你現在可以離開，我以我的個人名譽向你保證，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對你動手。」
「我相信您的名聲。」沈奕向後退了幾步，拉住小傑瑞的手。
萬磁王突然高聲道：「我的老朋友查爾斯在我來之前拜託了我一件事。」
「什麼？」沈奕回頭問。
「傑瑞是查爾斯的學生，他希望我能幫他把這個孩子帶回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最好讓X教授親自來找我要。」
「你也準備了對付他的方法嗎？」
「不，他那種人並不需要對付，他比你好說話。」沈奕笑道。
「那麼你是存心不打算答應我的任何請求了？」
沈奕注意到萬磁王使用了請求這個字眼，他笑了起來：「不，只不過你的每一個請求……都被命運算中。瞧，不是我不想答應，我甚至在來之前就已經打算還這孩子自由。可惜事情總會有變化……我對此感到無奈而遺憾。」
「又是命運麼？你的上帝管得可真寬。」
「我也這麼覺得，可惜卻無法擺脫……」沈奕歎息道。
他看看小傑瑞，輕聲道：「傑瑞，很抱歉我現在不能放你走。說老實話，我是真得想讓你離開的，但是情況出了變化。我需要你繼續留在我身邊，那麼……你能相信我嗎？相信我不會傷害你，會保護你。」
小傑瑞想了想，點點頭：「雖然你騙過我兩次，不過我看我還是可以嘗試著再相信你一次。反正萬磁王這老頭我也不太喜歡，不跟他也無所謂。」
萬磁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既然你再一次拒絕了我的合理請求，那麼很抱歉我只能給你短暫的自由時間。從現在開始立刻跑吧。十分鐘後，我的人就會開始全力對付你。你們不是喜歡獵殺變種人嗎？這一次就讓變種人來獵殺你們一回吧。為了讓遊戲變得更加有趣一些，我會給這次獵殺增加一些特殊方式。比如你每逃過一次追殺，就將得到一段時間的休息。追殺將一共三次，第三次我會親自出手，前提是你能逃過前兩次的話。」
沈奕看了看萬磁王，想了想，他回答道：「的確有趣，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說這話時，言語非常誠懇。
帶著傑瑞緩緩向後退去，沈奕突然意味深長的低吟了一句：「你可以不相信命運，但命運一直在掌控你，決定你的一切所作所為，甚至連你現在的這個決定，也是命運決定的，而不是你。」
萬磁王一呆，沈奕已帶著傑瑞悄然遠去，望著對方的背影，萬磁王背負雙手巍然不動。
不遠處的二男二女大步走來。
「尼婭，看看這個人的來歷。」萬磁王突然高聲叫道。
四人中的黑人女子站了出來，雙眼中泛出古怪的光，整個人的表情如入了魔般的難以名狀，充滿怪異色彩。她低聲說：「真奇怪，他的來歷一片空白，就好像在這次事件發生之前，完全沒有過任何在這裡存在的跡象，我什麼都找不到，只能看到一些他在這兩天裡戰鬥的樣子。我的天啊，艾瑞克，你必須慶幸你沒有選擇和他做近距離交手，這個傢伙的實力相當強悍，我看到是他殺死了傑肯！」
「我要的是他來自哪裡，去往何處，到底是什麼人！我不想知道他親手殺了多少變種人！」萬磁王厲聲道。與先前和沈奕對話時的那個斯文長者的表現相比，現在的萬磁王更顯霸氣。
「我看不到！」叫尼婭的黑人女子大叫道：「我看不到他來自哪裡，更不知道他要去往何處！真見鬼，這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沈奕，他有四個同伴，他們在這裡的唯一使命就是殺死變種人！哦，天啊，好像他們中殺得最少的一批會死去……」
尼婭的溯本追源異能，可以準確地追溯出任何人的過去，甚至還可以看到他的某些未來片段。儘管這種能力有著很大的局限性，比如只能看到一些不連貫的記憶畫面，但是用來探索一個人的來歷依然有著極好的作用。沒想到用在沈奕身上卻失效了。
萬磁王心中油然生出一絲驚悸，耳邊迴響起沈奕的聲音。
難道這個世界，真得有上帝嗎？
他沉聲說：「立刻通知查爾斯，告訴他這事不簡單。還有……告訴他內迪尼爾已經不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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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拉著小傑瑞的手匆匆離開。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後背已滿是汗水。
儘管萬磁王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動手，但是來自這個強大BOSS身上的巨大壓迫感卻是始無前例的強悍。
萬磁王對他的威脅始終表現得很鎮定，這種鎮定與自己先前的鎮定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那來自於強大的自信。
這使沈奕懷疑黃色炸藥到底能不能有效的炸死萬磁王，他覺得萬磁王不是因為懼怕死亡而放過自己，而是因為他不想被炸藥炸得滿身鮮血，丟失形象。最主要的是炸藥一旦爆炸，小傑瑞也在波及範圍內。
考慮到查爾斯教授的影響力，萬磁王一定不會希望讓X教授的學生因為自己而死去。
很可能這才是他放過自己的關鍵，慶幸的是他並不知道凡是出自沈奕的攻擊，都不可能傷害得了小傢伙。
這種猜測沈奕一點都不喜歡，但卻知道那是最接近真相的後果。
所以現在萬磁王說能抓到自己，那麼就別指望自己能太太平平的渡過餘下的時間。
陸虎車在這時呼嘯著衝過來，一直衝到沈奕的身邊停下。
「怎麼才過來。」沈奕抱著傑瑞跳上車。
「路上堵車。」洪浪咧著嘴嘿嘿的笑：「反正都是些小角色，你又不是對付不了。」
「如果萬磁王也算是小角色的話，你們大可以來得再慢些。」沈奕冷冷道。
「你說什麼？」所有人都嚇得跳了起來：「萬磁王也來了？」
「剛打過招呼，就差被他請去喝咖啡了。」
「你們交手了？」溫柔驚問。
「你太看得起我了，除非我現在立刻擁有至少兩到三個C級以上的徒手格鬥技能，再加上那老東西的反應足夠遲鈍，那麼有可能在近距離的情況下瞬間秒殺他，他的生命力應該不會太高，但也別指望太低。」
「那你們……」
「他詢問了一些關於我們的來歷問題，我給了他答案，他卻無法接受。」
沈奕這才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當他說到自己和萬磁王的對話時，金剛打斷沈奕道：
「你告訴他這個世界有上帝？這就是你的答案？我們是上帝的僱傭軍？這他媽算什麼狗屁答案？」
「你以為上帝應該是個什麼貨色？或者你以為我該怎麼跟他解釋？」沈奕反問。
「好吧我承認，你說得有道理，那麼他是什麼態度？」
沈奕無奈的歎口氣：「他很不滿意。」
沈奕繼續剛才的講述，當說到萬磁王宣佈即將對他們進行全力追殺的時候，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彼此互看。
洪浪怪叫道：「現在好了，我們不用擔心找不到變種人了，你是這意思嗎？因為所有的變種人開始主動來追擊我們了。」
「的確如此。」沈奕很認真的回答。
「看來有關於小傢伙的任務其實最終目的應該就是引出萬磁王了。」金剛道。
「恐怕還要加個X教授。」沈奕的話讓所有人都心頭一涼。
一個萬磁王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再加一個X教授，簡直是要了他們的命。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隱藏任務，竟然會把X世界的兩大終級BOSS給引出來？
簡直是聳人聽聞。
沈奕在接到隱藏任務時，曾經懷疑這是血腥都市終止內迪尼爾這個BUG後給予他的補償。
考慮到目前的處境，他又不得不懷疑，這不但不是補償，反而是血腥都市對他利用BUG這種行為的報復體現。
到底是獎勵還是報復，沒人說得清楚，可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血腥都市的心眼可也就太小了些。反到是萬磁王沒有出手立殺自己，不妨看成是血腥都市的一種警告。
不管怎麼說，問題已經出來，每個人現在都面臨著巨大的麻煩。不遠處始終跟著陸虎的薇娜他們也知道了萬磁王即將追殺而來，這刻同樣是面面相覷。
與沈奕他們的心思相同，自從見識到了暴風女等人的強大之後，他們就死了對付著名劇情人物的心思。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劇情人物主動來追殺他們了。
在片刻的寂靜後，洪浪開始四處翻看。
溫柔奇怪的問洪浪：「你在找什麼？」
「木頭。」洪浪回答：「最硬的那種，最好是傳說中的千年鐵木。我們需要木製武器！」
眾人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