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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二百二十章 聖丹殘壁

  趁著夜色,白小純離開中峰,去了巨手山下,到了血溪宗外的通天河岸邊,以他如今的身份,獲得一些通天河水不難,隨意找了個理由,就通過了此地修士的關卡,在這通天河邊,取回了十多滴通天河水。

  這些通天河水加在一起,正好是一盅的量,被白小純小心翼翼的帶回洞府,沉吟片刻後,開始吸納。

  數日後,當他終於將這一盅通天河水吸入體內,凝聚在第四層靈海上時,他才結束了修行。

  「接下來,就是慢慢的融化這些通天河水了,當完全融合後,就是我成為築基後期的一刻!」白小純振奮,在這院子裡走來走去,背著小手,傲然的在心底自言自語。

  「我現在已經築基中期了,已經很厲害了!」

  「我既然這麼厲害了,那麼我成為大長老,也不是不可能……」白小純瞄了眼中鋒上指區域,那種明明知道永恆不滅之物就藏在那裡,可卻偏偏無法獲得感覺,讓他時常鬱悶。

  他現在已經打消了潛入進去偷走永恆不滅之物的想法,宋君婉的洞府,在他看來防護森嚴,自己實在沒有什麼把握。

  「怎麼才能成為大長老呢?挑戰宋君婉?」白小純摸了摸下巴。

  「挑戰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我要服眾啊,讓血溪宗的高層,知道我的重要性,知道我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弟子……對我越來越重視,這樣的話,我去挑戰宋君婉,成為大長老,也就順理成章了。」白小純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想的很對,於是得意的抬起下巴。

  「現在我已做到了一半程度,想要讓人更重視我,還差一個讓所有人震撼的步驟……」白小純覺得此事沒有任何難度,他來血溪宗已不算短了,早就打探的清清楚楚,血溪宗的藥師很少,而宗門高層對於藥師極為重視,也曾發佈了很多門規策略,試圖讓弟子去走藥師之路。

  可因本身的體系問題,效果始終不好,畢竟血溪宗骨子裡的魔宗心性,在血溪宗弟子看來,煉藥耗費時間,不如去學功法增加戰力,需要丹藥了,去搶丹溪宗就是,需要法寶,去搶玄溪宗就是,需要靈獸了,就去搶靈溪宗。

  所以很少有人專注煉藥,只有不多的一些弟子才會如此,比如假夜葬就是,可這種數量,對於龐大的血溪宗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好久沒有煉藥了……」白小純想到這裡,嘿嘿一笑,笑聲在這夜色中飄蕩,傳入四周血樹耳中,這些血樹更發抖了,覺得白小純的笑聲,充滿了陰森。

  「不過在煉藥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我之前雖多次顯露出一些煉藥的造詣,可若一下子太強了,必定會讓人懷疑,所以需要一個契機……」白小純雙眼瞇起。

  「這靈溪宗內有一處聖丹殘壁所在,據說是萬年前從丹溪宗搶來的……可以讓人在丹壁面前感悟藥道之法……」

  「哼哼,我去假裝感悟一番,然後再開始煉藥,就不會引起什麼懷疑了……」白小純得意的笑了笑,此事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此刻琢磨著時機成熟了,於是沒有遲疑,在第二天清晨,離開洞府,下了中峰,直奔內門弟子區域中的聖丹殘壁所在疾馳。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聖丹殘壁所在之地,看到了那三人多高的巨大石碑,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第一次時路過,在這裡遇到了血梅,被血梅高高在上如看螻蟻般的掃了一眼。

  此刻第二次到來,白小純遠遠的,就看到石碑下有幾個內門弟子,正冥思苦想,目不轉睛的凝望石碑。

  他的出現,立刻讓四周的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面色大變,趕緊起身拜見,不敢靠近,快速離去,使得當白小純走到這石碑下時,四周放眼看去,沒有任何身影。

  白小純摸了摸下巴,乾咳一聲,對於這一切也都習以為常,盤膝坐在丹壁面前,他抬頭看著眼前的殘壁,想起了假夜葬曾和自己說過,八千多年前,血溪宗也出現過一個丹道奇才,就是參悟這殘壁後,煉藥水準大範圍提高。

  「這麼看來,當初血梅那小娘們在這裡打坐,也是試圖要去參悟?」白小純不屑,他始終堅信,煉藥之法,雖存在了悟性,可卻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明悟的,需要的是不斷地累計與嘗試,一點點的摸索,才可以最終大成。

  至於這參悟丹壁,在白小純看來,即便是真的有些用處,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弟子去看,根本沒用。

  「我就來做做樣子,給人一種參悟收穫很大的樣子,然後就可以了。」白小純咳嗽一聲,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丹壁,腦海裡所想的,卻是當初在靈溪宗感悟巨獸雕像的一幕。

  「得好好模仿一下……」白小純打定主意,裝模作樣起來,睜大了的眼睛,看著丹壁,目不轉睛,這石碑奇異,白小純在看去時,他立刻發現自己的心神損耗,居然一下子加快,詫異時,白小純沒有停止,任由心神耗費。

  就這樣,三天過去,很多內門弟子在路過丹壁時,都看到了白小純的身影,看著他目中甚至都出現了血絲,看著他在那裡手舞足蹈,彷彿神情恍惚,一個個頓時詫異。

  「夜葬前輩,他這是……」

  「莫非是感悟!!」

  「天啊,好久沒看到有人能真的感悟成功了,夜葬前輩這裡,竟感悟了?」那些內門弟子紛紛心驚,這消息立刻傳開,使得四大山峰的築基修士,也都有不少人聽說了此事,甚至有一些還過來看了眼。

  直至又過去了七天,白小純眼睛都花了,為了逼真,他目不轉睛的十天十夜,甚至有些時候,他都出現了一些神情恍惚,這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恍惚了。

  這種恍惚,如同失魂落魄,與感悟相似,外人很難看出不同……

  心神的大量損耗,即便他剛剛修為突破到築基中期,也都無法同步恢復,漸漸地,恍惚的時候越來越多,直至他自己察覺,一天裡,居然有大半天都在恍惚時,白小純琢磨著差不多了……

  於是想要結束,並裝出一副大有收穫的樣子,剛要收回目光起身,可就在這時,白小純身體猛地一震,他睜大了眼,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丹壁。

  他的呼吸加劇,他的雙目收縮,他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才那一瞬,要收回目光的剎那,他竟隱隱的看到這丹壁內,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這身影似在煉藥,用的方法,與他所學的藥道不同。

  「嗯?」白小純身體一震,又緩緩坐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丹壁,他體內的心神之力,在這一刻消耗的速度更快,而他整個人的神魂,似乎都在這一瞬從體內消失,融入到了丹壁中,出現在了那模糊的身影身邊。

  隨著觀察,白小純漸漸心驚的發現,自己看到的,的確是一次煉藥的畫面,雖然不知道煉製的是什麼靈藥,可這藥師煉藥的手法,卻匪夷所思。

  他似乎沒有固定的藥方,而是隨意的取出兩種藥草,藉助相生相剋的變化,不是驅除雜質,而是讓其變化達到極致後,形成一種新的藥力,觀察這新產生的藥力,他會不斷地填入其他的藥草,使之再次改變。

  種種的一切方法,如行雲流水,使得那丹爐內的藥力,時而狂暴,時而溫和,時而沸騰,時而死寂,可無論怎樣,都是在那藥師的掌控之內,似乎這藥力無論怎麼改變,都在那藥師的操控之內。

  遊刃有餘!

  對比白小純在靈溪宗所學習的藥道,很明顯的,這石碑內的藥師所透漏出的藥道造詣,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似乎靈溪宗的藥道只是初級,而眼前這藥師所掌握的,則是更高深的境界。

  「這不是在煉藥……這是在……煉製草木!!」白小純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至他眼前這丹壁內的虛影,最終煉製結束後,打開丹爐的一刻,出現在其手中的,是一粒青色的如同草木般的丹藥後,白小純腦海轟的一聲,隱隱明悟。

  「煉藥之前,先煉草木,根據自己所需要的藥力,去從無數藥草中尋找,若是找不到……那麼就要自己去煉出來!」

  「想像有多遠,藥道就有多遠……這是以草木之丹煉藥之法!」白小純心神如天雷落下,轟鳴八方時,他身體顫抖,呼吸急促,對於這丹壁充滿了強烈的興趣,再次沉浸其內。

  與此同時,這聖丹殘壁,在這一刻,散發出青色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明亮,很快刺目,最終化作一道青色的光柱,沖天而起,撼動整個血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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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 萬物草木道

  這青色的光柱沖天,使得蒼穹翻滾,甚至四周的血氣,都在這一刻擴散開來,這一幕,立刻震動了血溪宗。

  中峰大長老宋君婉,正在打坐,此刻猛地睜開眼,露出驚疑,走出洞府後立刻就看到了青光,更是看到了青光升起的地方,正是聖丹殘壁所在。

  「夜葬在那裡感悟,難道……」宋君婉內心一震,立刻飛出,不但是她這裡如此,其他三個山峰,此刻也有長虹疾馳,直奔聖丹殘壁之處。

  甚至就連祖峰內,此刻也都有不少神識之力散開,籠罩聖丹殘壁,立刻就看到了那裡的白小純,看到了他目中的深邃,看到了他神色的恍惚,還有那如痴如醉的表情,這一切,無不表明,白小純正在感悟丹壁!

  「每隔百年左右,都會有人感悟成功,但卻都沒有引起丹壁如此青光!」

  「我記得典籍上曾記錄過,八千年前的那位血真人,感悟這丹壁時,也曾出現滔天青光……莫非,這才是真正的感悟?」

  「這夜葬……居然在草木藥道上,也有如此天賦!」

  「他以前就會煉藥,如今又能感悟,如能成功,說不定多少年後,我血溪宗會出一個煉藥大師!!」

  不但是那些太上長老注意到了白小純,這一刻,祖峰上更有兩道目光,如同閃電一樣,驟然間看向白小純。

  一個是無極子,另一個……則是宋家老祖!

  這二人目光奇異,神色都有些動容,仔細的看了半晌後,眼看白小純四周一道道身影出現,宋家老祖忽然開口。

  「宋君婉,為夜葬護法,任何人不要打擾他,如有違反,格殺勿論!」

  宋家老祖聲音冰寒,迴盪四方時,立刻白小純四周的那些來臨的修士,全部腳步一頓,都膽顫心驚,一些原本升起的心思,也都立刻打消。

  宋君婉深吸口氣,立刻向著祖峰一拜,快走幾步到了白小純身邊,盤膝坐下後,為白小純護法。

  更有一些中峰內屬於宋君婉的嫡系修士,也都陸續來臨,環繞四周,一個個盤膝坐下,冷冷的看著外圍那些來此的修士。

  有宋君婉護法,又有老祖警告,四周那些別有心思的修士在看了幾眼後,相繼離去,很快此地平靜下來。

  可隨著夜葬感悟丹壁之事的傳開,在之後的一個月裡,每天都有不少修士過來,都在觀望,宋君婉也不時看向目中充滿了血絲,如失了魂一樣,似乎眼前只有丹壁的白小純。

  「這夜葬……逆血返祖,補天之法驚人,更是對於藥道也有如此天賦,我血溪宗這塊丹壁,來嘗試感悟的弟子也有很多,可就算是有能成功的,也不會引起丹壁如此反應!

  這白小純,他從這丹壁上感悟的,是什麼藥道?」宋君婉看著白小純,目中深處,神釆更多,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夜葬了。

  對方明明很簡單,似乎一眼就可以看穿,可當你認為自己看穿時,會猛然間發現,自己所知道的,所看到的,只是滄海一粟。

  「這樣的人,怎麼會在凝氣時,默默無聞?難道真的是厚積薄發?」宋君婉看著白小純,目中露出沉吟,可無論怎樣,她雙眸內的神釆,依舊是她自己也沒察覺,已慢慢越來越濃。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早已忘我,他的眼中,只有那藥師的模糊身影,只有此人的煉藥過程。

  他一遍又一遍的觀察,直至看得仔仔細細後,丹壁上的虛影模糊,再次清晰時,換了一個人,也在煉藥,手法與方式,又有不同。

  可總體來說,藥道的理論卻是一樣,都是以草木之丹煉藥之法,通過不同的人,不同的方式,去表達同一個知識。

  白小純身體震動,他看著一個又一個身影去煉藥,看著每個人都用著一樣的知識,去創造自己所需的草木藥力。

  漸漸的,他的腦海如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的呼吸急促,他的雙手不知覺地抬起,在面前不斷地模仿丹壁內煉藥的一幕幕。

  隨著他雙手的模仿,漸漸地,在白小純的身上,居然也出現了一層青光,這青光出現的剎那,立刻丹壁的光芒竟被吸引,直奔白小純而來,似乎與他連接在了一起。

  白小純腦海轟的一聲,在這一剎那,似乎有無數的藥道知識,通過這青光,直接湧入他的腦海裡。

  這一幕,立刻讓血溪宗祖峰上的眾人,再次震動,齊齊看去時,以他們的修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這是……傳承!」

  「難怪丹溪宗多次不惜代價要換回這丹壁,若非是當年血真人歸墟前下了命令,此丹壁永遠不可還給丹溪宗,怕是早就被丹溪宗換回去了。」

  「此物……是丹溪宗藥道的傳承……我記得在丹溪宗,似乎還有一半殘壁?」血溪宗幾個老祖,相互看了看,都看出了彼此目中的心動之意。

  在這傳承中,白小純腦海劇痛傳來,他身體顫抖,雙眼立刻赤紅,口中發出低吼,強行承受。

  他不捨的放棄,因為這些藥道知識,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心神狂震。

  「以天地為爐鼎,以萬物為草木,念化魂種,煉造化之丹!」

  白小純腦海翻滾,掀起滔天大浪,這一刻,他想到了被自己滅殺的方木,對方的天地爐鼎,顯然……就是出自這丹壁傳承的第一句!

  同時,他更是想起了方木死時,被自己感受到了那陰陽臉的青年,方木竟被那陰陽臉,不知在何時,種下了魂種!

  此事當時白小純覺得詭異,對於那陰陽臉看似不在意,可在心中,卻很警惕,而眼下……他終於明白了對方所施展的,正是……念化魂種!

  而此刻白小純所傳承的,則是……草木萬物功!

  天地爐鼎,萬物草木,念化魂種,這三種神通之法,正是丹溪宗支撐宗門的根本之道!

  只不過因血溪宗當年搶走了這半塊殘壁,使得丹溪宗缺少了萬物草木,或許,這也正是丹溪宗逐漸沒落的原因之一。

  「以萬物為草木,草木之變,凝聚所需一切藥力……這種藥道,匪夷所思!」白小純呼吸急促,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要裝模作樣一番,卻真的在這丹壁上,獲得瞭如此傳承之法。

  在他的承受下,丹壁的光芒越來越弱,而他身上的青光卻越來越強,數日後,當丹壁的光芒消散的剎那,白小純的雙眼,驀然睜開,他身上的青光,滔天而起,撼動八方,使得天雷幻化,滾滾擴散的同時,在半空中,竟出現了無數的草木之影,不斷地融合,不斷地變化。

  這種天地異象,頓時讓所有血溪宗的弟子,全部駭然,可以想像,這一天後,夜葬的名字,必定再次於血溪宗轟動,更是會傳到其他宗門的耳中,夜葬的名氣,在整個東脈下游修真界,將再次聲名赫赫。

  「夜葬……」宋君婉起身,目中帶著關切,看著白小純,此刻的白小純,他全身消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都凹陷下去,近乎皮包骨,可目中卻閃動著驚人的光芒。

  「我要去煉藥!」白小純向著宋君婉點了點頭,來不及多說,他此刻需要消化腦海裡的知識,需要用具體的煉藥去讓自身牢牢記住萬物草木的感覺,身體一晃直奔中峰飛去,一路無數人目光凝聚,就連祖峰上的老祖,也都目中帶著期待,看向白小純。

  回到了洞府內,白小純立刻閉關,他身上的草木不多,可也毫不遲疑的取出,打開丹爐,不去煉製靈藥,而是去煉製草木之丹。

  在這煉製的過程中,他對於草木的藥力變化,掌握的更多,與腦海裡的傳承印證後,收穫極大,整個人廢寢忘食,而血溪宗對白小純的重視,在這一刻也體現出來,在宋家老祖的安排下,大量的藥草被無償的送到了白小純這裡,更是將一個又一個丹爐以及血火石,陸續送來。

  這是用整個靈溪宗的資源,來讓白小純儘快完成傳承的掌握,那些藥草內,甚至有不少,都是罕見之物,放在外面,可以賣出天價,被人爭奪。

  可眼下,卻毫不猶豫的,送給了白小純。

  甚至送來藥草的童子,還極為恭敬的對白小純開口。

  「老祖讓弟子轉告大師,這只是第一批,之後還會有藥草陸續送來!」

  也正是因為這一批藥草的及時送到,白小純在熟悉傳承的過程中,沒有絲毫的中斷,在這不斷地煉製草木之丹中,他的雙眼越來越亮,他的藥道造詣,更是不斷地突飛猛進。

  甚至白小純狂喜的發現,那曾經自己看不懂的寒門藥卷,在這一刻,居然能看懂了第一頁的一部分!

  哪怕只是一部分,與萬物草木結合後,白小純目中露出奇異之芒。

  「我覺得,我現在終於可以去煉製……四階丹藥了,甚至五階,也不是沒有可能!」

  四階丹藥,是一個分水嶺,若能煉出,他將不再是藥徒,而是成為……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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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要煉藥!

  「我要煉藥!」白小純抬起頭,目中露出強烈的執著,聖丹殘壁的明悟,寒門藥卷的懵懂,使得白小純的藥道造詣,終於突破了之前的三階,他此刻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可以煉製四階!

  要知道四階靈藥,放眼整個東脈下游修真界,都算是珍貴無比,這是築基修士需要的靈藥,而其最引人注意的標誌性的一點……就是築基丹!

  築基丹,就是四階靈藥,且成丹極難,能煉製出築基丹,就代表成為藥師!

  藥師太少了,血溪宗內,曾經出現過藥師,可如今卻沒有……玄溪宗一樣如此,丹溪宗不說了,自然擁有,甚至傳說中丹溪宗內,還有一位無限接近大藥師的太上長老存在。

  除了丹溪宗,唯一擁有藥師的……只有靈溪宗,那是……李青候!

  可現在,白小純已站在了三階的巔峰,具備了衝擊四階的基礎,甚至他的理論知識,已足夠支撐他去突破,此刻他深吸口氣,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打開了血溪宗這段日子陸續送來的裝滿草藥的儲物袋,看了眼裡面的草木後,白小純深吸口氣,一一查看,不由得心神震動。

  「這是龍靈根?居然生長了七百多年……」

  「這是泰魔葉!!四百多年……」

  「天機果、道仙花……」白小純不斷吸氣,這段日子送來的草藥,一次比一次珍貴,一次比一次罕見,從這些草木上能看出,整個血溪宗對於白小純的重視程度,已超出了白小純的預料。

  他不由得糾結起來,一方面覺得血溪宗對自己實在太好太好了……一方面又提醒自己,自己是靈溪宗的人……

  在這糾結中,白小純目光又落在最近送來的,他還沒有查看的另外兩個儲物袋上。

  一個是丹爐,一個是血溪宗特有的血火石!

  血火石類似靈溪宗的火晶,但卻更為霸道一些,血火疊燃,對於煉藥有很大的輔助作用,可算是血溪宗獨特的煉藥之物,甚至白小純仔細觀察後,這血火石的火,竟是三色火。

  他有些可惜,琢磨如果是四色火就好了,不過即便是三色火,白小純也很滿意,打算煉完藥後,暗中留下一些。

  至於他的那些四葉草,始終放在他的儲物袋內,他不敢在血溪宗使用龜紋鍋,擔心出現意外。

  此刻又看了眼裝滿丹爐的儲物袋,打開一看,白小純呆了一下,哪怕是被那些珍貴的草藥剛剛震驚過,可他依舊還是在看到這儲物袋內的丹爐後,睜大了眼睛。

  「這……這是多少個丹爐?」白小純覺得腦海嗡鳴,這儲物袋內的丹爐,居然有上百個之多,大大小小,各自不同,有的明顯存在了一定的歲月,有的還算嶄新,林林總總,看得白小純眼花繚亂。

  甚至他還看到至少有數十個丹爐,居然都到了堪比法器的程度,裡面存在了藥香,顯然是某個藥師常用之物。

  「都是搶的?」白小純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看出了這些丹爐都差不多都有相似的印記,這印記……是一個鼎的樣子,那是丹溪宗的標誌。

  很明顯,這些丹爐,都是血溪宗這些年來,從丹溪宗弟子手中搶來的……

  這儲物袋內,除了丹爐外,還有一些玉簡,白小純一一查看後,再次被震了一下,好半晌才恢復回來,這些玉簡的價值,更大。

  裡面赫然記錄的,竟是大量的藥方!

  從一階到五階,極為全面……

  白小純感慨一番,雙眼冒光,這麼多藥草,這麼多丹爐,此刻放在他的面前,讓他忍不住眉飛色舞,搓了搓手,立刻取出一個丹爐放在面前,拿出血火石,體內靈力湧入,瞬間這血火石散發出血色的火光。

  「煉藥煉藥!」白小純振奮,他沒有先煉築基丹,而是從藥方裡選擇了一個叫做淬靈凝晶丹的藥方,仔細研究之後,開始煉製。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足不出戶,披頭散髮,沉浸在煉藥之內,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他總結經驗,不斷地嘗試,腦海裡迸發出各種各樣的思路,每次有了新的思緒,他就手舞足蹈,發出桀桀的笑聲。

  這笑聲傳出洞府,使得那些血樹一個個更顫抖了,甚至偶爾路過白小純洞府的中峰修士,也都聽了後有些心驚,可更多的,卻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感悟了一下丹壁,就真以為自己可以煉出好的靈藥?」

  「哼,我聽說了,整個宗門如今的草木資源,已陸續的送到夜葬那裡,他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若是煉不出來,又或者煉出的只是尋常靈藥,此人必定倒黴!」

  「區區煉藥而已,搞不懂宗門為何特別重視!」

  中峰的修士,幾乎有大半,與白小純有過節,平日裡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可眼下隨著時間流逝,各種言辭都出現了。

  不過如宋君婉以及其他三個山峰的大長老,還有祖峰上的一些太上長老,卻是對白小純這裡滿懷期待,宋家老祖也是如此,時而看向中峰。

  很快的,又過去了十天,中峰的修士,眼看白小純還在閉關,於是暗中的嘲諷,越來越多,這裡面最主要的原因,是處於對白小純的嫉妒,嫉妒他與大長老之間的關係,嫉妒宗門對他的袒護,嫉妒草木資源的嚴重傾斜。

  而白小純自身的實力又不俗,逆血返祖,這一切……已經超出了所有凡道築基的護法,使得那些地脈築基的長老,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甚至一些築基後期,也都有了這種感覺。

  又過去了三天……

  白小純的煉藥,已進行了一個月,他在洞府內,整個人如同瘋狂,雙眼血色,繞著丹爐走來走去,不斷的煉製,又從草木中提取自己所需的藥力,配合自己的理論,在多次失敗後,終於在眼下,看到了成功的可能。

  「這一次,應該可以成功!」白小純舔了舔嘴脣,聲音沙啞,死死的盯著丹爐,直至又過去了幾個時辰,丹爐猛地震動,藥香散開時,白小純目中露出激動,可很快的,這激動就化作了驚恐。

  「這……這是這麼回事!」白小純睜大了眼,看著靈藥即將煉出的瞬間,整個丹爐突然散發出強烈的高溫,似乎丹爐內的藥力不穩,影響了丹爐本身,進而又影響了血火石,不但溫度剎那提高,更是有一股強烈的危機,在白小純的心神內擴散。

  砰砰之聲迴盪,丹爐劇烈的顫抖,一道道細微的裂縫出現,有血色的火,在這裂縫內外蔓延,整個丹爐,如同要爆開一樣。

  彷彿有一股驚人的力量,正在丹爐內不斷地膨脹,不斷地瘋狂……

  「炸爐!!」白小純倒吸口氣,他的頭皮有些發麻,這是四階靈藥,不是三階、二階可比。

  三階靈藥的炸爐,威力就已經很驚人了,如今四階靈藥炸爐,其威力的大小,讓白小純雙目收縮,他甚至感受到了這丹爐內散出的氣息,堪比築基修士的自爆之力。

  來不及去思索太多,白小純尖叫一聲,全身修為驟然運轉,卷著眼前這個丹爐,立刻飛出洞府,眼看丹爐內的碎裂瘋狂的蔓延,他頭皮發麻,將丹爐向著天空,狠狠的扔了出去。

  「大家小心!」在扔出的瞬間,白小純發出了一聲大吼,吼聲傳遍整個中峰的同時,這丹爐在半空中,直接爆開,巨響滔天,彷彿天雷炸動,驚天動地,掀起一層波紋衝擊,橫掃四周。

  丹爐崩潰,四分五裂,那一塊塊碎片還有黑色的藥渣,此刻向著四周激射開來,更為恐怖的,是每一個碎片,因染著藥渣,都燃燒著火焰,放眼看去,整個天空如同天女散花……

  使得無數中峰弟子,被生生震醒,一個個面色大變,急速衝出。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溪宗打來了?」

  在這些修士一個個吃驚時,他們立刻看到了半空中,那一片片如同流星般的火焰,在這四散中,向著中峰灑落下來,蘊含了大力,在落下時,傳出巨響。

  一時之間,聲響不斷的迴盪,但凡是被這丹爐碎片落下的區域,立刻就會火焰燃燒,甚至有一些修士,頭髮都燃燒起來,發出淒厲的嘶吼。

  整個中峰,立刻亂了起來,就連宋君婉也都被震驚,立刻出現,呆呆的看著這一刻的中峰多處區域成為火海,更是感受到了焦糊的藥味,仔細看了看,確定那些碎片是丹爐的一部分後,她不由得倒吸口氣。

  「這是煉藥造成的?煉藥……居然也能這麼恐怖?」她覺得不可思議,在她的印象裡,煉藥應該是很安靜才對,就算是有意外,也不會形成如此災害。

  這一刻,如果有靈溪宗的弟子在這裡,一定會覺得眼熟,如果知道了真相,那麼一定會同情的看著血溪宗……在心底默默告訴他們。

  「從白師叔煉藥的那一刻起,一切災禍……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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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丹爐滿天飛

  白小純有些緊張,眼看炸爐居然如此驚心動魄,他內心暗呼好險……

  「這要是方才慢了一些,那丹爐在我洞府內爆了,恐怕就不是洞府坍塌那麼簡單了,估計我的小命就算沒丟,也一定很慘很慘。」白小純縮了縮頭,帶著歉意看了看遠處正在暴跳如雷的眾人,趕緊加固自身洞府內外的陣法,立刻回身逃到洞府內。

  做好了被人找到上門來的準備,可等了一天,白小純發現居然沒有找來,他有些詫異,又等了等,還是沒人來。

  「好奇怪……算了,不管了,我繼續煉藥去,為什麼會丹爐炸呢?」白小純搖頭,在洞府內盤膝坐下,拄著下巴冥思苦想。

  他不知道,之所以沒有人來,是因白小純夜魔的稱呼,已經是凶名赫赫,不是那些人不想來,而是一想起白小純血劍大殺四方的一幕,就咬牙忍住。

  也有一個原因,是雖然這一次的丹爐炸開,看起來氣勢強烈,火海遍地,可真正被影響的卻不多……

  三天後,白小純猛地一拍大腿。

  「之前煉三階丹藥時也曾丹爐炸開,不過這一次原因不同,是四階靈藥自身在成丹時,會吸收四周的氣息,從而引起不穩!」

  「與血火石沒關係,這是一次從內向外的崩潰!」白小純呼吸急促,披散著頭髮,雙目露出明悟之芒,趕緊起身袖子一甩,拿出一個新的丹爐,繼續煉製。

  這一次,他用的時間不長,只是一天,眼看靈藥即將成型,他全神關注,做好一切準備,突然的,這丹爐瞬間赤紅,裂縫再次出現,一股從內部形成的風暴,似乎正在不斷地膨脹擴散,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還要驚人。

  白小純倒吸口氣,趕緊袖子一卷,將這丹爐用力的扔出洞府,扔向半空,這一次,他來不及去提醒……

  一聲震耳欲聾,超越了天雷的轟鳴巨響,驀然間,在中峰的半空,直接傳開,轟鳴下,丹爐崩潰,碎裂了數十塊,燃燒著紫色的火,向著下方墜落……

  落地時,聲響轟鳴,傳來無數憤怒的嘶吼。

  「又來了,夜葬,你要幹什麼!!」

  「夜葬,你這是煉藥麼,你要殺我,就直接來戰!!」

  「這煉的是什麼藥!!」

  嘶吼傳開,有十多個修士怒火滔天,可一看彼此的人數,就只能咬牙切齒,不敢去找白小純的麻煩。

  白小純在洞府內心驚,等了半晌,發現居然還是沒人來,他頓時感動,深沉的望著遠方。

  「雖然你們因為理解,而沒有來找我發火,可你們放心,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白小純深吸口氣,他覺得這裡的人真的很好,於是回頭繼續煉藥。

  三天後……

  「該死的,怎麼回事!」白小純有些瘋狂了,操控丹爐狠狠扔出。

  轟!

  五天後……七天後……十天後……

  「怎麼會這樣!」白小純如同瘋魔,這一次扔出了一個大的丹爐!

  轟轟轟!

  整個中峰,在這十天裡,徹底瘋狂了,隔三差五的一次丹爐爆開,無數的碎片帶著火焰如流星一樣落下,使得中峰的地面,處處火焰。

  一處處新建的洞府,被火焰瀰漫,一個個修士發出淒厲到了極致的怒吼,整個中峰,寸草不生。

  神算子的洞府無礙,可他外出時,被火焰轟擊……

  中峰的修士,他們的殺意,也在這一次次的累計下,已然滔天……

  甚至上指區域,雖好了一些,可也一樣燃燒,還有一些築基中期、後期的強者所在之地,同樣如此,整個中峰,徹底的暴亂起來。

  「夜葬,你找死!!」

  「不殺夜葬,誓不為人!!」

  「該死的,這夜葬是要滅了我中峰不成,他這哪裡是煉丹,他這分明是煉我們啊!」

  尤其是最後一次,那巨大的丹爐在半空居然沒有立刻爆開,而是落了下來,砸在了一處血瀑布上,隨後轟鳴滔天,無數血水如同血雨落下時,宋缺淒厲的嘶吼,傳遍四方,他的全身著火,眉毛、頭髮,都在燃燒。

  「夜葬!!!」宋缺悽吼,猛地衝出,直奔白小純洞府,與此同時,其他人在這不斷地壓抑下,隨著宋缺的怒吼,徹底爆發。

  「殺夜葬!」

  「夜葬不死,我們早晚被他玩死!」

  「先是血氣,然後是抓兔子,如今又是炸爐,夜葬,你就是一個禍害!」

  「我要殺了你,血氣時我的洞府毀了,你抓兔子時又毀了,現在又被毀了!!」

  中峰從來沒有如此團結過,從築基初期到築基後期,幾乎九成的修士,全部帶著滔天的殺意轟然而出,直奔白小純的洞府所在,打算一起出手,以雷霆之勢,直接連人帶洞,全部滅去。

  這樣的話,就算是宗門不允許,也都沒用,總不能因為一個死人,去為難他們中峰近乎全部的築基修士。

  白小純也察覺了這一幕,頭皮發麻,他哪怕如今到了築基中期,自認為可以橫掃不少人,可眼看如此多的築基修士,裡面凡道的、地脈的都有,從築基初期到築基後期,一個個都殺氣騰騰,更是有不少,都沒有了頭髮與眉毛。

  尤其是當首之人宋缺,更是整個人一根毛都沒有了,此刻吼聲如雷,蜂擁而來。

  「你們聽我說!」白小純嚇得面色蒼白,頭皮發麻,心驚肉跳,身體立刻後退,就要去勸說,可他的聲音,剎那就被無數的嘶吼淹沒,眼看那些人飛速靠近,一個個修為爆發,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從他們身上崛起,使得這四周彷彿成為了怒浪,而白小純則是孤舟,眼看就要被拍死。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驀然間從祖峰傳來,這冷哼如同冰寒的冷水,瞬間融入此地瘋狂的眾人的心神內,使得這要擊殺白小純的眾多修士,一個個心神猛地一顫。

  能讓眾人剎那間冷靜下來的,只有太上長老與老祖能做到,而方才那個聲音,不管是來自誰,都讓眾人心頭一顫。

  與此同時,大長老宋君婉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前方,她冷冷的看著來臨的眾人,皺起眉頭。

  「夠了,夜葬也不是故意如此,煉丹難免出現意外!」她話語一出,四周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沉默,他們雖敬畏大長老,可一個個都是桀驁之輩,此刻心中不服,一個個目光露出凶殘之芒。

  「這也是老祖的意思!」宋君婉淡淡開口時,目中露出寒芒,她前方那些築基修士一個個聽了這句話,紛紛苦澀,各自長嘆一聲,哪怕是宋缺,也都只能忍氣吞聲,咬牙離去,但心裡,都對白小純這裡,更恨了。

  「他不可能這麼煉製下去,老祖的耐心有限,若是他長久煉不出來,他的下場會很慘!」眾人一個個內心冷笑,壓下這一次的怒火,等待夜葬這裡被宗門責罰的那一天出現。

  直至眾人散了,白小純才心有餘悸的走了出來,拍了拍胸口。

  「這些人不講理,我是在給宗門煉藥!」白小純瞄了眼宋君婉,連忙開口。

  宋君婉轉身,古怪的看著白小純,半晌之後搖了搖頭,她在之前也沒想到對方的煉藥,居然如此恐怖……

  「夜葬……你一定要煉出讓老祖滿意的丹藥。」她遲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提醒後,深深地看了白小純一眼,轉身離去。

  她無法把話說得太明,她相信夜葬能聽出來,血溪宗的高層,大都是隻看結果,不看過程,如果夜葬最後煉出的丹藥,使得老祖滿意,那麼在這過程中的一切事情,只要不是觸犯了底線,宗門都不會在意,甚至還會明顯的袒護。

  可若是……他最終煉出的丹藥,無法讓老祖等人滿意,那麼這樣的人,就是廢物,血溪宗秋後算賬的事情,不在少數。

  簡單來說,就是你要有用,你越有用,在宗門就越是可以橫行!

  白小純目光一閃,這個道理,他自然懂,從在屍峰養屍後,他就明白了血溪宗的規則……

  「只看結果,不看過程,這是多好的一個宗門啊。」白小純感慨,乾咳一聲,轉身回到洞府,繼續煉藥。

  與此同時,祖峰上,宋家老祖坐在一處庭閣中,收回看向中峰的目光,微微一笑,他的身邊,有兩個太上長老正陪在一旁,此刻也都笑了起來。

  「夜葬如此煉藥是不是太過了?」其中一個太上長老搖頭道。

  「這才是我們血溪宗的弟子,煉藥都這麼與眾不同,一看就是我輩魔道中人,別人煉藥都是溫吞水一樣,而他煉藥,天雷滾滾,氣勢驚天!」另外一個太上長老,調侃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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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這樣不算叛宗吧!

  時間流逝,過去了十天,在炸爐事件又出現了兩次後,白小純沒有辦法,只能減少藥力,這才使得丹爐不再爆炸,他有些無奈,覺得這些丹爐都太弱了……

  藥力減少後,經過他以萬物草木之法融合,漸漸從開始的不穩,如今變得穩定了很多,在白小純的努力下,終於成功的煉製出了一爐四階淬靈凝晶丹。

  雖然只有五粒,且品質都是下品,可這丹藥內蘊含的靈氣,超越了白小純之前煉製的任何靈藥,拿在手中時,甚至都可以感受這靈藥似在震動。

  彷彿具備一定的靈性……

  這是四階丹藥的一個特性,白小純仔細的看了半晌,深吸口氣,目中越發振奮,僅僅是這些丹藥,他就有把握讓血溪宗的那些太上長老們滿意,至於老祖那裡,或許這丹藥還差一些。

  「只要我的成丹機率提高,就算是宋家老祖,也要看到後心服口服!」白小純抬起下巴,傲然的在心底得意時,繼續開爐,準備熟練手法。

  他要的,是對於所有四階靈藥的掌控,做到最高的成功率,一如對前三階靈藥時一樣,在這執著下,白小純不去理會外面的一切事情,沉浸在藥道中,選擇了另一種具備代表性的四階飄渺靈香,開始煉製。

  數日後,當他的新一爐靈藥,散發藥香時,白小純目光炯炯,右手掐訣一指,頓時丹爐開啟,一股青煙升空,消散開來。

  「嗯?」白小純沒理會那股青煙,可目光一掃,卻吃驚的發現,丹爐內……居然沒有靈藥!

  「怎麼會?」白小純詫異,仔細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靈藥,就連藥渣都沒有,彷彿丹爐內靈藥,不翼而飛。

  白小純想起了之前的那股青煙,四下看了看,皺起眉頭,再次煉製,仔細觀察後,找到了原因。

  「化作了青煙?」白小純看著丹爐內的青煙升起後快速消散,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沒了蹤影,任憑他如何去截留這青煙,都沒有作用。

  「有意思,四階靈藥,每一種都有奇異之處。」白小純沒有氣餒,反而興趣大增,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嘗試用了很多不同的方法,一共煉製了十多爐,依舊是全部失敗,化作青煙消散。

  而在白小純研究與煉製這飄渺靈香時,中峰的修士,剛剛從炸爐的噩夢中甦醒,還沒來得及慶幸,又再次沉浸到了一個新的噩夢中。

  第一個拉肚子的修士是神算子,在十多天前的夜裡,他正在給人推衍,突然面色大變,更有不可思議,在他身邊同門的詫異中,神算子臉通紅的急速遠去,那一夜,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第二天清晨時,他整個人面色都蒼白了。

  「怎麼回事,我的辟穀十多年了,怎麼還會拉肚子……」神算子捂著肚子,緊張中要去算,可還沒等算完,就再次聽到了肚子的咕嚕聲……

  隨後一個又一個修士,無論在洞府內還是洞府外,只要是在這中峰居住,呼吸這裡的氣息,那麼都會在不同的時間,陸續的面色大變,開始拉肚子……

  若只是尋常的拉肚子也就罷了,可隨著時間流逝,在數日後,最嚴重的竟是一天如廁上百次……就算是輕微的,也都有十多次之多。

  整個中峰的修士,全部瘋了,他們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毒,居然連築基修士都無法抵抗,甚至出現虛脫。

  「有人下毒!!」

  「該死的,這又是怎麼回事,莫非還是那夜葬!」

  腹瀉如瘟,急速的擴散,整個中峰下指區域,彷彿存在了看不見的毒霧,但凡被籠罩的修士,不管什麼修為,都會被影響,很快的,半個中峰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了,眾人的瘋狂,已經到了極致,可卻沒有太多的力氣。

  這拉肚子不是短時間就結束,而是越來越嚴重……宋缺目中帶著茫然,他的身體都軟了,這一天的時間,他記不得自己如廁幾次,這一刻的他,甚至有種成為了凡人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

  「一定是夜葬,他在煉藥,一定是藥力外散,導致我們如此!」越來越多的人猜到了原因,可卻沒人能去白小純那裡了,他們的腹瀉,已經嚴重到了無法離開洞府……

  慢慢的,就連中峰上指區域,也都出現這樣的徵兆時,宋君婉面色大變地逃出中峰,對於白小純的煉藥,她已經是膽顫心驚。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傢伙……他的煉藥,怎麼會如此可怕!」宋君婉倒吸口氣,同情的看著中峰的弟子。

  甚至此事都傳遍了其他三峰,使得這三峰的弟子,紛紛那這些作為笑談之事,還有一些覺得誇張的,更是去了中峰探尋,可回來後……全部都面色變化,從此閉關。

  漸漸地,中峰的弟子,一個個就算是爬,也要爬出中峰,不敢在這裡逗留絲毫,可他們中毒太深,哪怕是離開了中峰,一時半會也難以好轉,一個個都越發虛脫,看向白小純洞府時,他們露出恐懼,如果能選擇,他們寧可選擇炸爐……

  「這夜葬,太狠了,這一定是他在報復!」

  「該死的,此人不是夜魔,而是瘟魔!!」

  「瘟魔夜葬!!」

  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這些築基修士一個個痛苦的承受煎熬,他們對於白小純已經不敢恨了,絕大多數打定主意,再也不招惹夜葬……

  他們覺得,這夜葬實在太恐怖了,這種殺人於無形的丹藥之力,讓人崩潰。

  甚至因此,還有不少修士不再輕視藥道,準備以後也花時間去研究……

  哪怕是祖峰,也都關注了此事,可這一切,白小純渾然不知,他的體質與眾不同,不死長生功下,一點也沒受影響,沉浸在煉藥中,終於在一個月後,他成功的阻止了青煙的升起,而是將其重新沉澱在了丹爐內,凝固成了飄渺靈香。

  又煉製了其他四階靈藥,直至成丹的機率提高到了七成時,藥草全部用完,白小純不得不停下,拿著丹藥,感慨的走出洞府。

  看著外面的陽光明媚,白小純覺得四周太寂靜了,他放眼看去,整個中峰鴉雀無聲,更是看不到絲毫人影。

  白小純有些詫異,很快欣慰起來,覺得自己終於做到了煉藥時,四周不受影響,於是感慨的走在中峰,可漸漸地,他開始心驚肉跳。

  「這裡,怎麼這麼安靜?」白小純覺得不對勁,他都快走下山了,居然一個人沒看到,甚至連生機都沒有,那些洞府在他感受中,全部都是空的。

  「人呢?」白小純眨了眨眼,有些緊張,趕緊快走幾步,直至下了山峰,剛剛走出時,立刻看到不遠處一箇中峰的築基修士,在兩個內門弟子的攙扶下,似要路過,抬頭時,看到了白小純後,這修士全身一顫,睜大了眼,露出恐懼。

  「你……煉完了?」他呼吸急促,指著白小純。

  「啊?煉完了啊。」白小純有些發懵,他話語剛說完,這修士頓時激動,轉身向著身後內門區域,用最大的力氣,發出了一聲大吼。

  「都出來吧,都回洞府吧,瘟魔……終於煉完藥了!!」隨著他聲音擴散,內門區域內,不少洞府中立刻傳來譁然之聲,很快的,一個又一個身影陸續被攙扶著走出,一個個面黃肌瘦,原本無神的雙眼,此刻露出激動。

  「真的?瘟魔煉藥結束了?」

  「蒼天有眼!!」

  「終於可以回到中峰了……」

  宋缺也在人群內,雙腿顫抖,死死的盯著白小純,他與其他人不一樣,他至今還是沒有服氣,目中殺意滔天。

  白小純撓了撓頭,心虛的看著眾人,看著他們一個個在內門弟子的攙扶下,快速的從自己身邊繞過,一個個直奔中峰。

  直至一炷香的時間,這數百人,才一個個的都離開了,白小純眨了眨眼,看到了宋君婉從遠處飛來,落在了自己面前,神色複雜的望著自己。

  「宋姐姐……」白小純小心的開口。

  「煉完了?靈藥給我,我去拿給老祖。」宋君婉苦笑。

  白小純趕緊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五種四階靈藥,這些只是他身上靈藥的一部分,自然不會全部交出。

  宋君婉接過後,仔細辨認後立刻動容,抬頭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臉上露出笑容,讓白小純在這裡等她,這才化作長虹直奔中峰。

  白小純有些緊張,他知道血溪宗的規則,雖然他有很大的把握,自己這一次必定會讓血溪宗的高層極為重視,可還是有些忐忑。

  等了一炷香後,宋君婉歸來時,她目中帶著奇異的神釆,扔給白小純一枚令牌,勾了一下白小純的下巴,吐氣如蘭,輕聲開口。

  「老祖讓我告訴你,從此之後,你只要不叛宗,在血溪宗,享與宋家嫡系一樣的待遇!」

  白小純精神一振,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橫行了,得意非凡時,掃了眼面前好看的大長老,忽然右手抬起,也在對方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這樣不算叛宗吧?」他嘿嘿一笑時,宋君婉愣在那裡,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如此調戲過,臉上立刻起了紅暈,可目中卻露出寒芒。

  「看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些大長老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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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夜葬,跟我回家!

  令牌,是宋家老祖所賜,有這令牌在,白小純的確是於血溪宗內,只要不是叛宗,就可以橫行。

  哪怕是他殺了人,也都無礙!

  只是在宋君婉面前,卻沒有用處,哪怕白小純築基中期,可畢竟不是宋君婉這樣隨時可以去結丹的強者的對手,況且……宋君婉沒有出手,而是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後,就離去了。

  在之後的幾天,有關夜葬煉藥成功,煉製出四階靈藥的事情,在整個血溪宗傳開,所有太上長老,幾乎無人不知白小純。

  哪怕是那些常年閉關的血擘,也都聽說了夜葬的名字,即便是八個老祖,也都如此。

  尤其是宋家老祖,對白小純更是看重,老祖的態度,決定了宋家的態度,在血溪宗內,宋家是一個龐然大物,根脈極深。

  與此同時,有關夜葬煉藥的事情,也通過很多渠道,傳遍血溪宗外的各個修真家族,甚至靈溪宗也都聽說,尤其是侯雲飛等人,更是瞠目結舌,想起了白小純……只是這個猜測太過荒誕,他們自己都不相信。

  連續不斷地聽聞夜葬的事情,也使得在其他宗門眼中,血溪宗夜葬的地位,再次提高,甚至很多人已經把他與宋缺,都列在了一起。

  可在血溪宗內部,卻不是這樣,在很多人眼裡,宋缺……已經不如夜葬了,這夜葬不但戰力強悍,手段殘忍,心狠手辣,就連煉藥也都充滿了魔性,但凡靠近之人,都會被影響。

  尤其是那腹瀉之事,影響了一個山峰,讓無數人心中震駭的同時,對白小純這裡的忌憚程度,也與日俱增。

  他的外號,也很快從夜魔,變成了瘟魔,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讓人想起來就會驚心。

  白小純也很享受血溪宗內眾人對自己的態度,中峰幾乎絕大多數修士,已經徹底的打定主意,避開白小純。

  不願再去招惹,雖然還剩下一些頑固的,可也掀不起大浪。

  至於內門弟子,更是看見白小純時,如看洪荒猛獸,雙腿都發軟,平日裡議論時,已然把白小純看成是一個人能滅去一峰的恐怖存在。

  可白小純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就沒了……宋君婉以中峰大長老的身份,下了一系列的命令,比如讓白小純打掃中峰,比如讓他修復所有被他毀去的洞府,種種事情,換著方法去整治白小純,使得白小純愁眉苦臉。

  「我怎麼就一時手賤了呢……」白小純唉聲嘆氣,剛剛清掃了中峰,又接到宋君婉的命令,居然讓他去清理中峰這段日子的汙穢之物。

  「太欺負人了,憑什麼只能她勾我,不能我勾她!」白小純憤憤,覺得以自己的身份,絕不能去幫人清理汙穢之物,正發愁時,一道長虹從遠處飛來,繞了一圈後,察覺到了白小純所在的地方,直奔他而來。

  白小純抬頭一看,那長虹內的身影,是屍峰的大長老。

  「夜葬老弟。」屍峰大長老哈哈一笑,身體驟然降臨,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前,看著白小純手中拿著掃把,立刻眼睛一亮,。

  「被懲罰了?老夫可是聽說了,你居然敢去勾引宋君婉!」他雖是屍峰大長老,可知道這夜葬不俗,入了老祖的眼,未來不可限量,而且本身又是桀驁之輩,於是在心底,早就把夜葬看成了是同輩之修,。

  「那有什麼的,是她先勾引我!!」白小純一瞪眼,抬起下巴,很是不滿的說道。

  「夜葬老弟,你聽我說,宋君婉那是什麼人啊,那是血蠍啊,這些年來,所有敢招惹她的傢伙,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當年我可是親眼看到,她在凝氣時,把一個欲對她不軌的同門,生生的割了……」屍峰大長老看了看四周,低聲開口。

  「割了?」白小純倒吸口氣,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抬頭時睜大了眼。

  「少澤峰的血子司徒浩,你知道吧,前些年也曾對宋君婉有歹意,不也一樣被宋婉君殺到了無名峰上,險些被割!」

  「血子都敢割!」白小純頭皮發麻,他知道血溪宗的血子,地位至高,與掌門齊平,甚至在某些方面,掌門都不如,掌門無法直接命令一峰修士,可血子卻能!

  更因只有血子結丹,才可以成為靈溪宗的血擘!而血擘,那是整個宗門內,除了老祖外,宗門的最深核心!

  種種原因,使得血子的身份,讓無數人瘋狂。

  白小純心驚肉跳,掃了眼上指區域,趕緊收回目光,看向屍峰大長老。

  「你來幹什麼?就為了嚇唬我?」

  「夜葬老弟,我怎麼會嚇唬你呢,這都是事實!你說咱們倆的交情,從你還是內門弟子時,就有了是吧,多深厚啊,你看……老夫出面與掌門去說,邀請你來我屍峰煉藥,這樣你不就可以不用在這裡聽從那婆娘的命令了麼。」屍峰大長老笑咪咪的開口。

  「怎麼樣,你考慮一下,你放心,所有煉藥所需的材料,我們都準備好了,而且事成之後,還有重謝!對了,我屍峰血子說了,你只要來給我們煉藥,那具你養出的綠僵,就是見面禮!」屍峰大長老一拍儲物袋,拿出一枚令牌,正是控制綠毛僵的命牌。

  白小純掃了眼,這令牌還是他當時給綠毛僵的命令,讓其聽從擁有令牌之人的話語,想隨時取消,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不過他對於去屍峰煉藥,避開宋君婉懲罰的這件事,還是很有興趣的,可卻沒有立刻同意,而是露出遲疑。

  「你也知道,我一煉藥,身邊的同門會發火……」白小純為難道。

  「誰敢發火,老夫滅了誰,夜葬老弟,放心大膽的煉吧,只要給我們煉出一枚四階的逆血養屍丹,一切都不是問題!」屍峰大長老連忙開口。

  白小純乾咳一聲,正打算繼續拿捏一番,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上指區域傳來。

  「夜葬,還不去清理汙穢!」

  「還有你,老東西,不在屍峰呆著,總是來我中峰,你要幹什麼!」說話的正是宋君婉,她話語一出,白小純連忙一把抓住屍峰大長老。

  「我同意了!咱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走!」屍峰大長老狂喜,仰天大笑,修為轟然爆發,帶著白小純,化作長虹直奔屍峰。

  「夜葬,你要去哪裡!」宋君婉一愣,心底起了無名之火,瞬間飛出,直奔屍峰大長老,要去阻攔。

  可就在這時,一道血影突然從屍峰飛出,化作一箇中年男子,這男子擁有一頭血發,穿著血色長袍,甚至就連皮膚也都是血色,雙眼露出銳利之芒,明明也是築基修為,可卻在他身上,散發出不弱於那些太上長老的氣勢,一步之下,直接就出現在了宋君婉的面前。

  「君婉,夜葬師弟名震宗門,老祖都看重,你卻讓他做那些羞辱的事情,本身就是錯,而現在夜葬師弟既同意為我屍峰煉藥,你放心就是,我定不會虧待他!」血人淡淡開口時,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整個屍峰震動,似與他之間存在了共鳴,化作了威壓,籠罩四方。

  「風崖,你哪怕是屍峰血子,也沒資格管我中峰之事!」宋君婉眼中殺機一閃,這全身血色之人,正是屍峰血子風崖!

  「我不是司徒浩那沒用的東西,今天,你過不去!」風崖走出一步,再次阻擋時,屍峰大長老已帶著白小純,快要到了屍峰。

  「夜葬,跟我回家!」宋君婉氣極,向著遠處的白小純喊道。

  「不回去,說什麼也不回去!」白小純眼看宋君婉被阻擋,知道安全了,於是使勁搖頭。

  「你回不回來!」宋君婉一跺腳,眼中露出怒意。

  「不回!」白小純得意的搖頭道。

  「好你個夜葬,漲本事了啊,你今天要不回來,以後也別回來了,再也別回來了!」宋君婉怒道,轉身帶著怒意,飛回中峰。

  「不回就不回!」白小純也怒了,哼了一聲,一樣轉身,直奔屍峰。

  他身邊的屍峰大長老額頭有些冒汗,看了看白小純,又看了看遠處一樣怒意的宋君婉。

  「他們倆……」屍峰大長老遲疑了一下,心底已經有了無限的猜測……

  二人的話語,落在四周屍峰與中峰很多人耳中,尤其是屍峰血子風崖,聽到後眨了眨眼,他怎麼聽,都覺得二人的對話有些不對勁。

  不但是他有這個想法,其他聽到這些對話的修士,也都是如此,這對話怎麼聽,都好像是夫妻之間吵架了,男的一氣之下要離家,而妻子則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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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切放心

  中峰上指,宋君婉一臉怒容的歸來,飛入血湖內,到了洞府後,根本就不等洞府大門自行打開,一腳踢了過去。

  轟的一聲,洞府大門震動,開啟了一半時,直接裂出無數裂縫。

  「死夜葬,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不回來!」宋君婉又踢了一腳,直接將洞府大門踢碎,怒氣衝衝的走入進去。

  兩邊那四個童子,此刻都瑟瑟發抖,他們從來沒見過大長老如此怒火,居然將自家的洞府大門都踢碎了。

  很快的,洞府內傳出砰砰之聲,宋婉君又摔又砸,這口氣才算出了一半,坐在那裡,神色內有些連她都沒察覺到的幽怨。

  「夜葬這個死人,讓你去清理中峰,讓你去修復洞府,這是讓其他人不再那麼敵視你啊,風頭正勁時,也往往是最被人嫉妒的時候,雖然清理汙穢有些過了,但你來找我啊,你來求求我,我不就不讓你去做了麼!」宋君婉越想越生氣。

  「可你偏偏夥同外人,居然逃出這裡,還說不回來,行,你這輩子都別回來了!」宋君婉一把拿起身邊的酒壺,直接砸在了地上。

  洞府外,那幾個童子面面相覷,重新低頭,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此刻在屍峰的血子殿,白小純也很生氣,他覺得宋君婉太霸道了,憑什麼讓自己去做那些事情,而且居然連自己去給人煉藥都管。

  「這娘們脾氣太大!」白小純嘀咕道。

  在他的面前,屍峰血子風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小純,屍峰大長老坐在一旁,一樣神色詭異,二人相互看了看,此刻都很確定了,這夜葬與宋君婉之間,一定有問題。

  「夜葬師弟消消火,咱們說說煉藥的事吧。」屍峰血子風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白小純抬頭看了看屍峰血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打量一番後,白小純點了點頭。

  「先說好,我煉丹時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影響了其他人,你們要負責!」白小純倨傲道,他覺得現在自己既然這麼厲害了,那麼就要學得狂傲一些。

  「一切放心!」風崖微微一笑,遞給白小純一個儲物袋,對於白小純這裡的傲然,他不但沒有反感,反而覺得本就該如此,他看重的是四階靈藥,如果眼前這夜葬能煉出,那麼他的煉屍,將更進一步。

  「夜葬老弟,來來來,我帶你去看看煉藥的洞府,你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一旁的屍峰大長老哈哈一笑,與血子對望了一眼,起身帶著白小純離開血子殿。

  屍峰對白小純極為看重,單獨劃出了一片上指的區域,專門成為白小純煉藥之地,這裡算是上指邊緣,靠近下指,四周一片空曠,所有此地的修士,都被遷移出去,而有關夜葬來屍峰煉藥的事情,也很快就傳遍屍峰。

  大量的屍峰修士,聽聞此事後,有一些人直接色變,聯想到了中峰同門的悽慘,紛紛遲疑之後,滿心警惕。

  「聽說血子與大長老邀請夜葬來煉藥……此事我們要小心一些。」

  「那夜葬號稱瘟魔,他煉藥時的可怕程度,讓中峰眾人談之色變……」

  可還是有一部分修士不以為然,覺得此事太過誇張,沒有放在心上。

  「區區煉藥,能有多大的影響,至於那腹瀉之事,是因沒有提防才會中招,我等只要謹慎一些,自然無礙。」

  「哼,我倒要看看,這夜葬的煉藥,能有什麼驚天動地之處!」

  不過無論怎樣,在白小純煉藥的這段時間,屍峰血子與大長老,都傳出了命令,白小純所在之地,被列為禁區,一干人等,不得入內。

  白小純很滿意屍峰的這些舉動,在這專門為他準備的洞府內,屍峰大長老離去後,白小純盤膝坐下,他的前方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樣盤膝打坐。

  這身影全身長滿綠色的毛髮,這些毛髮此刻並非無限的蔓延,而是縮小了很多,可那外露的森牙,還有身上的骨刺,以及如刀鋒般的指甲,依舊讓人看去時,感受到驚人的煞氣,觸目驚心。

  正是白小純的那具綠毛殭屍!

  而且明顯的,比白小純當日煉出時,要強悍了太多,尤其是這綠毛僵的皮膚,更是堅硬如鐵,整個身軀給人一種彪悍瘋狂之感。

  還有那紫色的雙眼,似有一縷氣息在流轉,使得這綠毛僵給人一種詭異的靈動。

  白小純看著看著,也覺得毛骨悚然,雖然這綠毛僵是他親自養煉出來,可他依舊還是覺得恐怖。

  「一點都不可愛……把牙齒收回去,指甲也收回去,還有那些綠毛,都統統收回去。」白小純一瞪眼,話語傳出後,這綠毛僵身體微震,牙齒與指甲,還有那些骨刺,肉眼可見的縮小,直至消失不見,就連綠毛也都越來越小,到了最後,成為了汗毛。

  而他身上的煞氣,也在這一刻改變,化作了尋常,雖然全身上下還是綠色,可看起來明顯正常了不少,神色略有呆滯,望著白小純。

  「這還差不多。」白小純滿意了,他看了看洞府外,又低頭望著面前血子給的儲物袋,這裡面有大量的藥草,雖不如宋家老祖之前給予的,可也一樣不俗,尤其是裡面一些特殊的藥草,珍貴的程度比宋家老祖給的那些,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這屍峰的血子,也算下了大本錢啊。」白小純在這儲物袋內,還看到了大量的血火石以及丹爐,還有一枚玉簡,裡面記錄一種叫做逆血養屍丹的藥方。

  拿著藥方,白小純仔細的研究一番,漸漸色變,這藥方說得模糊,很多地方似是而非,如果不是具備真正能煉製四階靈藥的造詣,根本就看不懂。

  甚至就算是具備了這等造詣,也會看起來有些生澀,好在白小純真正的藥道知識,足夠他去煉製五階靈藥,這才能一一看懂,慢慢瞠目結舌,倒吸口氣。

  「這逆血養屍丹,竟是以屍為爐,醞釀屍丹,屍枯丹成……需要七七四十九具煉屍,形成七七四十九枚屍丹,融成一爐,煉出一枚逆血養屍丹!」

  「此丹不是給活人吞食,而是給煉屍準備,可以讓一具大成的黑僵直接突破,成為堪比結丹境的……飛僵!!」白小純深吸口氣,看著藥方,目露奇芒。

  「這不是四階靈藥,這應該是六階才對,只不過有一個藥道大能之輩,將其簡化,又分出了四十九個步驟,這才勉強能以四階之法,將其煉出!」

  「這是簡化的靈藥,威力也會減少一些,不過依舊有一定的機率,使得黑僵突破……若是再配合一些其他的手段,突破的機率,還會更高。」

  「靈藥……還可以這麼煉?」白小純覺得匪夷所思,又仔細的研究後,沉吟起來,時而看向面前的綠毛僵。

  這綠毛僵這些年在屍峰大長老的凝鍊下,已具備了凝氣大圓滿的戰力,若能突破,則堪比黑僵一樣,如同築基。

  「這麼好的靈藥,給血子有些浪費了,若是能煉出,用在我的這頭殭屍身上,豈不是更好……不過這樣的話,沒辦法對屍峰交代,容易被看出端倪……」白小純摸了摸下巴,看著藥方,目露奇芒,再次研究。

  時間流逝,半個月後,白小純突然抬頭,他呼吸急促,目中冒光,發出桀桀的笑聲。

  「前面的步驟不變,只是在最後,進行一些調整,煉出一個子母逆血養屍丹!」

  「四十九具煉屍成丹後,以我的這具綠毛僵,成為煉製大丹的爐鼎,以此僵煉逆血,凝聚成丹後,分離出子丹,如此一來,子丹送給血子,他若真的成功讓其煉屍突破,那麼隨時都可以被我這具綠毛僵操控!」

  白小純一拍大腿,仰天大笑,眉飛色舞,神色振奮,對於這種煉藥的方式,他躍躍欲試,看了看四周,白小純不屑的一笑。

  「這是要考驗我呢,這逆血養屍丹,可不是依靠丹爐與血火石,就能煉製的。」白小純略一思索,就猜到藥方是一個考驗,如果自己看不懂,那麼自然就表示,自己煉不出來。

  只有自己看懂後,對方才會開啟真正的煉藥之地。

  於是起身外出,召喚屍峰大長老,告訴這大長老,自己需要四十九具煉屍以及更多的血火石與草藥後,這屍峰大長老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很振奮的哈哈一笑,掐訣在這煉藥的洞府一指,立刻洞府震動,出現了一個通道。

  在這通道下,赫然是一處地宮!

  地宮中,有一片血湖,環繞血湖,盤膝坐著四十九具殭屍,煞氣凝聚,撲面而來。

  白小純看了後,背著小手,抬起下巴,一臉不悅。

  「夜葬老弟,這裡,才是真正的煉藥之處!」屍峰大長老抱拳一拜,對白小純這裡的藥道,已經徹底認同,要知道那藥方屍峰的血子給了很多藥師看過,可幾乎都看不懂,只有血子與他自己,因屍峰的一些典籍,才能知曉真正的煉製方法。

  而眼下,這夜葬竟只是用了半個月,就看透了關鍵所在,這就讓大長老激動起來,眼看白小純神色不悅,他連忙客氣的抱拳,解釋一番,又送出不少藥草,這才讓白小純神色緩和下來。

  「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可進來。」白小純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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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 神祕的黑氣……

  屍峰大長老抱拳,趕緊走出,對於夜葬能煉成逆血養屍丹的把握,又大了幾分,甚至走出後,他遲疑了一下,索性盤膝坐在了這片範圍外的邊緣。

  「老夫要親自守護在這裡,防止任何意外發生!」屍峰大長老深吸口氣,打定主意後,盤膝坐下,甚至還將屍峰的十位血色長老也都召喚過來,環繞四周,為白小純煉藥護法。

  這種待遇,只有血子才可以享受……

  白小純沒理會外面的事情,在這地宮內,他繞著四周走了一圈,有些激動,他煉藥多年,還從來沒煉過這種大丹!

  「六階以上,便是大藥!」白小純深吸口氣,哪怕這裡有四十多具煉屍,煞氣濃厚,他也都不在意了,此刻先是觀察了一下血湖。

  這裡面的血水,是融合了通天河水與濃郁的血氣後形成,更是放入了大量珍貴的藥草,形成的屍峰特有的藥液。

  而四周四十九具煉屍,每一個也都是精挑細選,雖然都是白僵,可全部都是堪比凝氣巔峰,且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更是屍氣濃郁。

  白小純觀察之後,很是滿意,盤膝坐下讓自己平靜下來,用了一天的時間打坐,使得自身精力達到巔峰後,雙眼驀然睜開,右手抬起一揮,立刻儲物袋內的藥草飛出,在半空中飄浮時,被他隔空一捏,立刻藥草碎裂,成為汁液。

  一株株藥草不斷融入進去,白小純目不轉睛的觀察,更是用萬物草木之法,去分析研究,直至確保無礙後,才將這些藥液融入一具煉屍身上。

  這藥液一碰觸殭屍,如具備靈性,迅速鑽入殭屍體內。

  「四十九具殭屍的屍丹,看似一樣,可每一個都有細微的差別,總體來說,是讓每一個都不完美,出現一個缺口!」

  「這還不是最難的地方,難的是這四十九枚屍丹的缺口,都要不一樣,使得最終凝聚在一起後,才可以完美的互補……最終形成大丹。」白小純額頭有汗水滴落,他沒有去注意,沉浸在煉藥之中。

  時間流逝,很快又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的煉藥,很是安靜,慢慢的屍峰的那些修士,也都放下心來,更多的人覺得中峰的事情,太過小題大做,煉丹能有什麼恐怖的……

  直至又過去了一個月,整個屍峰依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後,屍峰的弟子更為放心了,就連中峰的修士,也都詫異起來。

  他們聽說夜葬去了屍峰後,原本還打算看熱鬧,可如今兩個月過去,屍峰一切如初,沒有任何變化,不由得讓中峰的眾人,紛紛不甘心。

  「憑什麼只有我們倒黴,這瘟魔去了屍峰,屍峰居然沒事!!」

  「為什麼不炸爐了,為什麼沒有腹瀉了……我們不服!」

  「難道瘟魔轉了性子?」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屍峰修士已徹底放心,甚至不少人都忘了白小純煉丹之事,可中峰的人卻沒忘,他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屍峰,似乎不看到屍峰倒黴,絕不罷休。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白小純終於完成了煉製逆血養屍丹的第一個大步驟,他在這四十九具殭屍體內,都種下了足夠的藥草,開始用血火石催發高溫,使得血湖內的藥液翻滾,將那四十九具煉屍包容在內。

  又過去了一個月,中峰弟子徹底死心了,他們一個個悲憤,覺得不公平,覺得夜葬這裡,實在不配稱之為瘟魔。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四十九具煉屍,一個個開始枯萎,隨著枯萎,白小純精神振奮,不斷地掐訣操控之下,一顆顆灰色的屍丹從血湖內飛出。

  「關鍵的時候到了!」白小純深吸口氣,傳出心念,立刻他身後始終盤膝打坐的綠毛僵,猛地睜開眼,身上的綠毛分出四十九根,驟然蔓延,直奔這四十九個屍丹而去,眨眼間穿透,猛地一吸。

  立刻這四十九個屍丹,直接枯萎,化作飛灰時,所有的精華都被綠毛僵吸來,融入體內後,形成了四十九縷氣息,不斷地遊走。

  白小純神色凝重,立刻來到綠毛僵身邊,右手不斷地隔空拍打,赫然是以這綠毛僵的身體為丹爐,去煉四十九縷屍氣融成……逆血養屍丹。

  隨著他的拍打,綠毛僵身體顫抖,神色扭曲,一股股暴虐的氣息,從其體內不斷地擴散出來,白小純頭髮散亂,目中帶著緊張,右手猛地一揮,立刻綠毛僵飛出,落在了血湖內。

  剛一落下,血湖立刻沸騰,白小純身體一晃飛到半空,盤膝坐下後雙手掐訣,不斷地指向綠毛僵,每一次手指落下,血湖都會轟鳴一聲,出現大量血氣,鑽入綠毛僵體內。

  很快三天過去,綠毛僵體內的四十九縷屍氣,竟還是無法融合在一起,每一次要融合時,都會自行的消散,而綠毛僵的身體,也在這三天中,急速的枯萎,甚至很多地方出現了要崩潰的跡象,他的掙扎越來越強烈,牙齒、指甲、骨刺、綠毛,全部出現,不斷地扭曲,可卻於事無補。

  「怎麼會這樣!」白小純著急了,眼看繼續下去,這綠毛僵會全身崩潰,這一次的煉丹失敗,白小純不甘心,他突然右手抬起一按眉心,立刻眉心瞬間出現一道縫隙,通天法眼,剎那顯露,一眼看去時,白小純立刻看到綠毛僵體內除了那四十九縷屍氣外,還有很多駁雜的氣息。

  這些駁雜的氣息,來自於……這處血湖內的血水,這血水儘管是屍峰珍貴的藥液,可如今在白小純的目中看去,這裡面的駁雜太多了。

  這些,才是關鍵所在,如同汙穢了綠毛僵,使得屍氣無法融合。

  「該死的,這些血水藥液,怎麼會這麼駁雜!」白小純有些著急,他不知道,這血湖內的藥液,已經是少見的精華了,其他修士煉屍所使用的,更駁雜。

  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白小純修練的是不死長生功,他的不死血氣才是最正宗的,以他的目光,自然會覺得這血湖駁雜。

  「只能想辦法儘快淨化了,沒時間去緩緩進行,只能用一些暴烈的手段!」白小純眼看綠毛僵快要支撐不住,他狠狠一咬牙,右手一揮,立刻上百種藥草出現,白小純目中露出推衍,更有精芒閃耀,不斷的讓這些藥草融合、改變,直至這上百藥草全部凝聚在一起,按照白小純的想法,以萬物草木之術,形成了一股恐怖的燃燒之力後,他向著下方血湖一指。

  立刻這上百藥草形成的藥液,驟然落下,在與這血湖碰觸的瞬間,如同相互之間有強烈的排斥,直接爆發,燃燒成為黑色的火焰,覆蓋整個血湖。

  不是隻在湖面燃燒,而是在血湖內,也在燃燒,隨著燃燒,大量的黑氣擴散開來,不斷地融入四周的牆壁內,而血湖的血水,也在飛快的減少。

  這種手段,存在了很多的弊端,屬於是最粗魯的舉動,尤其是那散出的黑氣,更是難以散去,如同汙穢,極為嚴重。

  可白小純沒時間去考慮那麼多,此刻加大力度去燃燒血湖,慢慢的,更多的黑氣融入四周牆壁,擴散……整個屍峰!

  在這擴散中,血湖內的火焰顏色,慢慢從黑色變成了紫色,最終成為了紅色時,血湖內的血水,減少了九成左右,剩下的一層,儘管還有駁雜,可卻勉強能用,白小純掐訣一指,立刻這餘下的血水,直奔綠毛僵而去,融入體內後,在白小純的一聲低吼下,那四十九縷始終不融合的屍氣,驟然間彼此猛地凝聚在一起。

  一一融合後,形成了一個漩渦,在這綠毛僵的丹田內,飛速的旋轉,隱隱似要化作大丹!

  白小純激動,目不轉睛,將一切會讓煉藥失敗的徵兆,全部化解,整個人披散著頭髮,突然想起那些外散的黑氣……

  「應該沒事吧……」白小純抬頭看了看牆壁,有些心虛,那些黑氣內蘊含的駁雜太多,就連他也都不知道中和在一起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可一想到煉藥之前自己就再三表態,而血子與大長老也一再的保證,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讓白小純大可放心。

  想到這裡,白小純摸了摸儲物袋內宋家老祖給自己的令牌,覺得安穩了不少,於是又低下頭,再次沉浸煉藥之中。

  也同樣是在這一刻……整個屍峰,出現了一些……很奇怪,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最早出現的,是一個正在煉製殭屍的青年修士,他正面色陰冷的望著沉浸在血池內的殭屍,掐訣蘊養……

  絲毫沒有察覺,一絲絲看不到的氣息,正從四周的牆壁內蔓延出來,很快的,這青年修士身體一震,目中露出茫然,停止了掐訣,而是站起身,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竟走出洞府,來到了外面時,右手掐訣一指地面,挖出了一個坑。

  他走到坑內,又將四周的泥土撥來,把自己埋了一半,半個身子在外,雙手抬起沖天,神色肅然,緩緩搖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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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八章 請問……你也是仙草麼?

  這詭異的事情,很快蔓延整個屍峰,一個個屍峰的修士走出洞府,他們有的神色肅然,有的則是嘶吼,還有的狂喜,更有一些手舞足蹈,仰天大笑。

  「不許動,再動,我就滅了你!」一個修士大吼,神色扭曲,指著一顆大樹,不斷地嘶吼。

  「哈哈,我終於結丹了,從此之後,我就是太上長老!」遠處一個修士,此刻披頭散髮,仰天大笑。

  還有一個修士,則是全身給人一種硬邦邦的感覺,站在自己的煉屍面前,一動不動,口中發出陣陣嘶吼,彷彿在他的眼裡,自己成為了煉屍,而他的煉屍,則是成為了主人。

  怪異的一幕,隨處可見,一些還算正常的修士,此刻紛紛面色大變,神色駭然,看著四周的一切,一個個頭髮發麻。

  「這是怎麼回事!!」

  「天啊,他們都怎麼了!!」

  「該死的,出了什麼事情!」這些正常的修士,一個個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四周的一幕幕,讓他們在駭然中,一個個也不知不覺的……神色出現茫然。

  許小山也在人群中,他覺得眼前這一切太恐怖了,此刻飛奔,很快到了一塊大石頭面前,神色驚恐,低頭對這那塊大石頭開口。

  「你看到了麼,我們這裡出大事了,這所有的弟子,都致幻了,不行,我們要去告訴大長老。」

  「咦,你怎麼不說話?」許小山愣了一下,凶狠的看向那塊大石頭。

  「你……你也致幻了?!」許小山神色悲哀,身體一晃飛出,來到一具煉屍面前時,忽然身體一顫。

  「老祖!!老祖您來了,這裡出大事了,所有人都致幻了!」

  許小山這裡不斷驚呼時,在不遠處,有一個屍峰的修士,忽然仰天大笑,目中露出輕蔑與傲然的看著四周。

  「小小血溪宗,也敢與我白小純鬥,告訴你們,我就是白小純,天道築基,白小純!」這修士笑聲帶著猖狂,走在人群內,不斷地去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白小純……

  整個屍峰,徹底大亂,屍峰大長老以及那些血色長老,一個個面色變化,此刻全部走出,看到這一幕後,紛紛倒吸口氣。

  「怎麼回事!!」

  大長老全身修為驀然運轉時,天空上,屍峰血子也出現了,呆呆的看著亂糟糟的這一幕,只覺得腦海嗡鳴。

  「致幻!!」血子目中露出不可思議,就在他喃喃時,那幾個血色長老,也都一個個腳步一頓,神色茫然起來。

  其中一個血色長老,抱著頭,哇哇大哭,還有一個,居然蹲下身子,雙手放在耳朵上,四下看了看,不斷地蹦跳前行,彷彿兔子……

  更有一個跑了出去,到了一處洞府的門口,看到了一個青年居然把自己埋了一半後,立刻來到近前蹲下,一動不動,神色肅然。

  這一切,讓血子以及大長老,頭皮發麻,他們猛地看向白小純煉丹的地方,露出震撼。

  「莫非是夜葬煉藥導致!!」

  「就算是煉藥,也不至於如此驚人吧!!」屍峰大長老倒吸口氣,話語正說到一半,忽然神色有些茫然,低吼一聲,整個人飛起,不時向著地面衝擊而去,時而抓起一個修士時,他發出怪叫,將其狠狠扔出。

  似乎他覺得自己成為了一頭老鷹,此刻馳騁天空上,目光銳利的看著下方一個個修士,不斷地俯衝而去。

  血子頭皮都要炸開,身體猛地飛起,不敢靠近屍峰,目中露出恐懼與震撼。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最為關注屍峰的,正是中峰的修士,他們第一個就察覺屍峰有變,一個個飛出遙遙看去,當看到了那一幕幕詭異的畫面後,所有人都倒吸口氣,齊齊後退,不敢靠近絲毫。

  「瘟魔終於爆發了!」

  「太恐怖了,他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致幻!!」

  「這種致幻,應該是可以激發心底的某種慾望……」

  「天啊,那個人居然說自己是白小純,他心底的慾望是什麼?成為白小純?」

  宋缺也都飛出,望著屍峰時,他倒吸口氣,面色變化,他一眼就看到了許小山,此刻的許小山在屍峰上,神色恭敬,正跪在一具煉屍面前,高呼老祖,然後很快的,這許小山就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噗通一聲倒下,不動了。

  不但是中峰弟子覺得詭異,很快的,就連無名峰與少澤峰的修士也都察覺不對勁,紛紛出現,看到屍峰的一幕後,全部吸氣。

  「屍峰的人瘋了……那是誰,居然在調戲自己的煉屍!!」

  「那不是屍峰大長老麼,他怎麼發出了鳥叫,莫非他以為自己是老鷹?天啊,他居然還俯衝抓向一個血色長老,咦,竟沒抓到!」

  「那個血色長老,難道覺得自己是兔子?」

  「還有那個把自己埋了一半的,他在幹什麼,他旁邊還有個血色長老,竟一動不動!」

  其他三峰的弟子,一個個都目瞪口呆時,宋君婉此刻也出現在了半空,看著屍峰,她也倒吸口氣。

  這一刻,中峰的很多修士,對於夜葬,都升起了很複雜的思緒,他們覺得夜葬還是對中峰挺好的,最起碼只是炸爐,只是腹瀉,而非屍峰這樣的恐怖……

  屍峰血子更是欲哭無淚,他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都要抓狂了。

  就在這些人都震撼,甚至祖峰都察覺時,在這屍峰上,那最早走出把自己埋了一半的青年修士,雙手保持搖曳,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位蹲著一動不動的血色長老,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請問……你也是仙草麼?」這青年實在是太好奇了,他之前已經注意對方很久了,辨認了半天,也沒認出,此刻非常費解。

  「你錯了,我是一個仙鳥蛋!」那血色長老聞言,神色平靜,淡淡開口。

  就在這整個屍峰大亂的時候,地宮內,白小純低吼一聲,他的那具綠毛僵全身一震,丹田的位置,出現了兩枚丹藥!

  一大一小,都是逆血養屍丹,只不過小的是子丹。

  白小純神色振奮,右手掐訣一指,立刻子丹飛出,被他直接收到了一個丹瓶內,仔細看了看後,白小純頗為激動。

  「成了!」對於能煉製出如此丹藥,白小純很有自豪感,此刻收了綠毛僵後,開啟了地宮的大門,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洞府時,白小純先是四下看了看,聽到了外面很是嘈雜,可卻沒發現洞府外有人,於是放下心來。

  「這麼看來,那些黑氣也沒什麼。」白小純正感慨的走在路上,忽然腳步一頓,他看到了遠處有一個血色長老,正蹦蹦噠噠的從自己面前跳過。

  白小純呆了一下,覺得似乎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後,心驚肉跳的前行,漸漸看到了一個築基修士,正狂笑的轟擊一顆大樹,又看到了一個青年,倒立的走路……

  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修士,傲笑的自稱是白小純,正背著手走來走去,看到白小純後,此人居然一瞪眼。

  「認識我麼,我是白小純!」

  白小純傻眼了,覺得頭皮發麻,他慢慢的看到了所有屍峰的弟子,一個個詭異的身影。

  「他們這是怎麼了……都瘋了。」白小純覺得太恐怖了,正要趕緊離去時,看到了前方的許小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身體。

  對於許小山,白小純覺得還算是朋友,於是趕緊過去,到了許小山近前時,剛要去查看,許小山忽然睜開眼。

  「別動我,屍峰的人都瘋了,一個個都致幻了,我剛才居然對著一個大石頭說話,居然把一個煉屍看成是老祖!」

  「好在我許小山資質不俗,寶物眾多,所以才恢復過來。」

  「你沒瘋?!」白小純立刻驚喜。

  「你快點離開這裡,不用管我,我懷疑這一切,都是與天空上那隻鷹有關,我要把牠引下來,幹掉牠,一切就好了。」許小山低聲開口時,雙眼銳利,盯著天空。

  白小純下意識的抬頭,只覺得腦海嗡的一聲,看到了天空上,此刻張開雙臂,正在飛來飛去,不時發出嘶吼的屍峰大長老……

  白小純傻眼,看著四周,正茫然時,在屍峰外的眾人,也都看到了白小純的身影,一個個都雙目收縮。

  尤其是屍峰血子,更是眼中露出滔天的煞氣,猛地大吼。

  「夜葬!!」這屍峰血子吼聲震天,此刻全身血光擴散,化作一道長虹,直奔白小純,速度之快,剎那臨近臨近不到五十丈。

  白小純內心一驚,抬頭時看到了屍峰血子的身影,心頭狂跳,正要逃遁時,忽然的,地面上的許小山仰天大笑,雙眼冒光,身體一躍而起。

  「老鷹沒引下來,引來一隻血雞,也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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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瘟魔之稱,名揚天下

  許小山大吼一聲,直接躍起,向著屍峰血子風崖一把抱去,趁著這個功夫,白小純趕緊逃遁,飛起時,有些生氣。

  「風崖,我煉藥前和你說了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是你親口告訴我,一切放心,如今你要幹什麼,你雖血子,可莫非你真以為,我夜葬怕你!」白小純飛起後,向著屍峰血子低吼。

  他心中緊張,此刻強行裝出一副怒意滿滿的樣子,身上煞氣也隨之散開,右手抬起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丹瓶。

  「這就是你需要的四階逆血養屍丹!」白小純話語一出,屍峰血子風崖制住了糾纏的許小山,看向白小純時,目光在白小純手中的丹瓶上一掃,勉強壓下內心之前升起的怒火。

  他之前的確是這麼開口的,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他身為血子,性格有其冷酷的地方,此刻瞇起雙眼,怒意剎那消散,臉上露出笑容。

  「是風某有些魯莽了,夜葬師弟,此事與你無關,只要靈藥沒問題,一切之前承諾,風某必定做到。」

  白小純也不怕對方食言,右手抬起一扔,丹瓶飛向屍峰血子,被風崖一把抓住後,打開一看,頓時動容,內心狂喜,至於屍峰的亂子,他雖頭痛,可如今眼看丹藥煉成,在這個前提下,一切都是小問題。

  「多謝!」屍峰血子笑著開口,目中的寒芒藏起,身體一晃,直奔祖峰,要去祖峰找太上長老,去化解屍峰之亂。

  白小純看著對方遠去,內心冷笑,覺得這屍峰血子不講道理,自己明明幫他煉了丹藥,可方才那目中的藏起的寒芒,白小純看得清清楚楚。

  「哼,好在我白小純雖是個實在人,可也聰明,那逆血養屍丹你不用也就罷了,一旦用了,你的煉屍就要聽我號令!」白小純得意,覺得自己到時候彈指間,就可讓屍峰血子灰飛煙滅,於是抬起下巴,目光在四周眾人身上一掃,三峰修士,絕大多數在白小純目光掃來時,都內心一震,趕緊退後,露出善意,向著白小純抱拳。

  對於夜葬這裡,他們已經徹底心驚肉跳,這種煉藥之法,在他們看去,超越了神通,殺人無形……

  「哎呀,優秀的人,走到哪裡,都會有人以這樣的目光仰望,頭痛啊。」白小純越發得意,內心感慨時,忽然的,他的目光與宋君婉的雙眸,碰觸到了一起,看著宋君婉那嘴角的冷笑,白小純覺得背後有些寒氣。

  「那個……宋姐姐……」

  「現在知道叫姐姐了?」宋君婉冷笑,瞪了白小純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走向中峰,四周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也都紛紛離開。

  很快的,半空中只剩下了白小純。

  白小純有些發愁,之前宋君婉的目光裡,分明透露出一副要讓自己好看的含義,一想起宋君婉日後會換著花樣折磨自己,白小純不由得唉聲嘆氣。

  可他又不能不回去,此刻愁眉苦臉,偷偷回到了中峰的洞府,坐在那裡,不斷髮愁。

  「怎麼辦……這宋君婉怎麼這麼記仇啊,我不就是當時沒回去麼……」白小純揉了揉眉心,琢磨著該用什麼方法,與宋君婉緩和一下關係。

  在白小純這裡冥思苦想時,數日過去,屍峰的致幻事件來得快,去得也快,那些修士一個個陸續恢復過來,茫然的看著四周,直至逐漸的回想起了發生了一切,有不少人直接發出淒厲之音。

  「夜葬,我與你不共戴天!!」

  「啊啊啊,夜葬,我要殺了你!!」

  尤其是那幾個血色長老,更是悲憤欲絕,全部閉關,而屍峰大長老,更是在清醒後,仰天悲呼,從此不能有人在其面前提起老鷹二字……選擇了閉關……

  這還不算什麼,有一個弟子在致幻時,認為自己是一具屍體,差點把自己給煉了,清醒後,他悽慘的聲音,迴盪四方。

  有心要去滅了夜葬,可是中峰他們上不去,一個個抓狂時,只能咬牙忍下,同樣的,對於夜葬瘟魔的稱呼,也在之後的幾天,再次震懾全宗。

  瘟魔之稱,名揚天下……

  這些事情白小純聽說後,也有一些感觸,一方面覺得這血溪宗的弟子暴虐,一方面又覺得血溪宗的高層對自己很好,出了這麼大的問題,自己都沒什麼事。

  至於宋君婉這裡,白小純也想到一個辦法。

  「只能去送禮了……」白小純嘆了口氣,琢磨了好久,於是在洞府內,開始煉藥,數日後,他成功的煉製了一枚青色的靈藥,裝在一個粉色的丹瓶裡,這才忐忑的走出洞府,一路直奔上指區域。

  途中但凡遇到的中峰修士,在看到白小純後,都會神色變化,很是恭敬的拜見,白小純沒心情理會,冷著臉飛速前行。

  他越是如此,眾人越覺得是正常的,如果白小純衝著他們笑了,這些人立刻就會渾身發毛,坐立不安。

  很快的,白小純就來到了宋君婉所在的血湖外,順著小路直接到了血瀑布外,向著裡面抱拳一拜。

  「夜葬求見宋姐姐。」

  瀑布內,洞府大門外,守護在這裡的兩個童子,此刻都目光一凝,相互看了看後,一個去稟報,另外的連忙外出,客氣的站在白小純面前,對於白小純與宋君婉之間的關係,整個宗門都在謠傳,他們更是有諸多猜測,不敢得罪白小純,生怕白小純記恨。

  這一等,就等了足有一個時辰,白小純心底恨恨,眼看天色快要黃昏,才獲得了宋君婉的同意,洞府大門打開,白小純臉上卻露出冷酷鐵血之意,邁步走入洞府內。

  剛一進來,就看到了那巨大的水池,可惜這一次宋君婉沒有在血池內,而是於正廳的上方座椅上,正面無表情的看著白小純,似氣還沒消的樣子。

  「你不是不回來麼,怎麼不但回來了,還來我這裡?」宋君婉淡淡開口,她穿著一套紫色的長裙,髮髻帶著鳳釵,衣衫上繡著一些暗紋,使得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充滿了端莊,可偏偏那雪白的頸脖還有明顯似剛剛沐浴後的水珠,使得她的身上,升起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的衝動。

  白小純眨了眨眼,挺起胸口,袖子一甩,神色保持冷酷,站在那裡皺眉開口。

  「夠了!」他話語一出,宋君婉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一拍座椅,全身震顫,使得這一刻的她,看起來更有無窮魅力……

  身上氣勢轟然爆發,目中更有寒芒,正要喝斥時,白小純冷哼一聲,右手抬起一揮,一個丹瓶飛出直奔宋君婉。

  宋君婉怒氣沒消,冷笑時右手一揮,立刻丹瓶崩潰,裡面的丹藥飛出,落在了一旁。

  白小純平靜的望著宋君婉,當看到丹瓶碎裂,丹藥落在一旁時,他的目光黯淡,臉上露出自嘲。

  「我夜葬此番回來,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把這枚丹藥送給你,我身無分文,老祖給予的藥草,已全部煉成丹藥給了宗門,所以只能去屍峰為風崖煉藥,以此才能積累藥草,煉製出這一顆,我最想煉製的靈藥,把它送給……我最想送給的人!」白小純低沉的聲音,在這四周迴盪。

  「藥已送出,我會離開,從此之後,你是大長老,我是夜葬。」白小純聲音內帶著苦澀,似乎那丹瓶的破碎,連同他的心神,也都碎裂了,那丹藥的滾落,也將他的心意,化作飛灰。

  此刻抱拳深深一拜,白小純轉身,背影帶著孤寞,一步步走向洞府大門。

  宋君婉呆了一下,她原本以為這一次白小純到來,定會嬉皮笑臉的討好,她方才讓白小純在外面等了很久,除了是換了一身衣服外,還有就是要磨一磨白小純的性格,讓他知道,即便是被老祖看重了,這中峰,還有自己這個大長老,不是他可以去明目張膽調戲的。

  可卻沒想到白小純一上來,居然就對自己喝斥,她心高氣傲,地位尊高,豈能不火,在火頭上,對於扔給自己的丹瓶,自然會揮碎,她也看到了裡面的丹藥滾落,只是怎麼也沒預料到,對方接下來居然說出的是這麼一番話語。

  此刻宋君婉看著地面上的丹藥,又看著白小純蕭瑟的背影,她不知為什麼,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這種感覺,她這一輩子也沒有過,下意識的開口。

  「站住!」

  白小純背對著宋君婉,腳步一頓,轉身神色平靜的一拜。

  「不知大長老還有什麼事情吩咐。」語氣平緩,似沒有絲毫情感蘊含,神情冷酷,彷彿將一切記憶都斬斷在了心底,更是在稱呼上,從宋姐姐,變成了大長老。

  「你……」宋君婉面色有些蒼白,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此刻心很亂。

  「若無事,夜葬告辭。」白小純神色如常,轉身時,走出洞府,遠遠離去,直至下了上指區域,白小純這才長長的呼出口氣,心臟怦怦跳動。

  「這招應該管用吧……若是還沒用,我就真沒辦法了。」白小純緊張,趕緊回了洞府,心底嘆息,他覺得女人實在太麻煩了,尤其是這種位高權重的,更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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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她若用強……怎麼辦

  白小純離去後,洞府內,宋君婉有些煩躁,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可卻偏偏難以宣洩出來,眼前浮現的,都是方才白小純離去的背影以及轉身時的神情冷酷。

  「夜葬這個死人!」宋君婉咬著銀牙,目光落在那枚靈藥上,右手抬起虛空一抓,這丹藥飛來,落在她的手心上。

  仔細的看了幾眼,宋君婉有些動容,這是一枚四階靈藥,並非增加修為,也不是療傷所用,而是蘊含了一股清香,味道極好聞。

  「四階靈香丹……」宋君婉驚訝低語,她雖不會煉藥,可見多識廣,認出了這丹藥正是適合女修使用的靈香丹。

  這種丹藥,吞下後身上會散發出清香,還有美白之用,可以讓人膚色白皙,甚至一些老舊的疤痕,也都可以去除,尤其是四階後,更有洗滌根骨之用,雖效果尋常,可對於女子而言,不說脫胎換骨,但卻足以讓一個尋常之女,變得美麗動人。

  這種對於男修用處不大的四階靈藥,在拍賣會上,往往可以拍出一個驚人的價格,就算是以宋君婉的身家,想要買下一顆,也並非輕鬆。

  拿著丹藥,宋君婉的神色柔和下來,想起了方才白小純的那番話語,不由得沉默,在這沉默中,她發現自己的心中,居然泛起了一些漣漪,但很快,這漣漪就消散了,她的神情似笑非笑。

  「小鬼,這是變著花樣的來勾引我……這麼看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哼,姐姐什麼事情沒遇到過,豈能是你這小鬼頭,能勾引成的!」宋君婉哼了一聲,拿著丹藥又仔細的看了看,確定裡面沒有什麼其他的物質,的確安全後,這才將其吞下。

  數日後,白小純在洞府內正發愁,不知道自己的硬漢形象有沒有奇效時,宋君婉到來,白小純立刻起身,將其迎入洞府,正要繼續擺出硬漢的模樣時,宋君婉打量了四周一番,只說了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你的那枚丹藥,髒了,被我扔了,給你一個任務,給我再煉一枚,我要媚香的。」

  白小純有些懵,看著宋君婉來了又走,這過程都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似乎對方來此,只是為了說這一句話。

  「這妖孽什麼意思,出的是什麼招式?」白小純詫異,半晌後忽然神色一動,仔細的聞了聞四周,立刻眉開眼笑。

  「這分明是我那枚靈香丹的味道,我煉製時放入的茉莉香,吃下後,自然會有這個香味。」白小純立刻放心了,對方既然吃了丹藥,又來讓自己繼續煉一枚,這一切就說明之前的事情過去了。

  「不過這妖孽要求還真多,居然要媚香的,她已經夠媚的了,竟還覺得不夠?」白小純搖頭,可很快他就內心咯噔一聲,睜大了眼,目中露出驚恐。

  「不對勁,她要我煉製媚香的靈藥,她要幹什麼?莫非是要吞下靈藥後,來勾引我?天啊……這妖孽太可怕了……」白小純緊張了,可又一琢磨,覺得自己這麼下去,或許不用等成為大長老才能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只要自己能做到可以隨意進出宋君婉的洞府,那麼總能找到一些機會去暗中獲取。

  這麼一想,他立刻振奮,可很快的,就心肝一顫……

  「不過這樣一來,我犧牲太大了啊,那可是一個妖孽啊,我真的很擔心一旦哪一天她狂性大發,若是對我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該怎麼辦,我又打不過她,她若是用強……太可怕了。」白小純倒吸口氣,眨了眨眼,沉吟半晌後抬起下巴,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小袖一甩。

  「罷了罷了,這一切,都是為了長生,我忍了,若那宋君婉真的如此禽獸,我……我忍!」白小純覺得自己為了長生,真的是付出了所有,此刻內心忐忑,一邊修行,一邊不忘給宋君婉煉藥。

  這一次的煉藥,他格外的賣力,直至數日後,一爐新的靈香丹被他煉製出來,雖然只有一枚,可品質卻達到了中品的程度。

  這靈藥若是被女修吞下,不但可以讓容顏白美,更是促進身體的根骨變化,可以讓女子看起來魅力更多,尤其是身上散出的靈藥香氣,對於男性有種致命的誘惑。

  拿著靈藥,白小純聞了一下,頓時一股幽香撲面,使人會情不自禁的沉浸在那香氣裡,不願甦醒。

  「成了!」白小純神色陶醉,好半晌恢復過來,他再次聞了一口,這一整天的時間,他都是如此,直至讓自己的身體適應了這種香氣後,又單獨煉製出了一枚輔助抵抗這香氣的靈藥吞下,最終確認自身對於這丹藥的香氣,有了很強的意志力後,這才滿意的拿著丹藥,抬頭看著天空,擺出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摸樣。

  「一切為了長生!」白小純深吸口氣,衝出洞府,一路他覺得天空都是灰色的,滿腦子都是一旦對方狂性大發,自己到底是從還是不從的糾結。

  還沒等到上指區域,走出沒多久,白小純狠狠一咬牙,正要下定決心時,突然的,他神色一動,看到了從不遠處的山路上,走下的一個光頭的身影。

  此人沒有頭髮,沒有眉毛,就連眼毛都沒有……整個人光禿禿的,很是消瘦,正是宋缺,他剛剛去拜訪他的小姑,問詢了一些修練上的問題後,又被教訓了一頓,此刻心情正鬱悶,在白小純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白小純。

  二人目光對望的剎那,白小純一愣,他有些日子沒遇到宋缺了,此刻多看了好幾眼。

  「咦,你怎麼變化這麼大,不但瘦了,毛都沒了?」白小純沒忍住,詫異的問了一句後,猛地想起了原因,又覺得對方眼神殺意太濃,於是趕緊補充的解釋了一句。

  「這樣也挺好的,比以前好看多了,真的……」

  宋缺雙眼猛地收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內心的恨意,騰然而起,他全身的毛髮,都在幾個月前的丹爐之火中被焚燒得乾乾淨淨,偏偏這火又帶著藥力,頗為詭異,幾個月過去,居然無法長出新的毛髮。

  使得他這裡,在這幾個月,每次看到銅鏡內自己的模樣,就鬱悶的要抓狂,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也不是不能忍,可他又想起那半個月的腹瀉,想起那一天上百次的痛苦,而此刻又聽到白小純的話語,那兩句話,在他看來,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宋缺一向在血溪宗內少有人敢招惹,他雖陰沉,可如今幾次三番在眼前這個夜葬面前吃虧,他實在無法繼續忍下去,怒火驟然爆發。

  「夜葬,你欺人太甚!!」宋缺怒吼,一步走出,攔住白小純的道路。

  「自從你進入中峰後,中峰雞犬不寧,怨聲載道,夜葬,這一次我……」

  「你這孩子,鬧什麼鬧,一邊玩去,別擋我路。」宋缺正怒吼時,白小純也生氣了,他覺得自己方才都解釋了,況且這一切他又不是故意的,於是不悅的打斷宋缺的話語。

  宋缺整個人被這一句話氣得都要炸了,眼前這夜葬擺出的這幅模樣,如同長輩訓斥小輩般,宋缺仰天嘶吼,全身修為轟然爆發,雙眼赤紅,右手抬起一把抓向白小純。

  白小純目中有厲芒一閃,若是換了其他人,他還會緊張一下,可這宋缺,從隕劍深淵時,白小純就吃定了他,到了血溪宗後,更是如此,在宋缺出手的剎那,白小純身體向前一步走出,右手抬起,反手先行抓在了宋缺的手臂上,向著山下猛地一甩。

  不死金剛卷的肉身之力,轟然爆發,直接掀起了一片音爆之聲,在宋缺感覺,自己右手彷彿不屬於自身,被一個鐵鉗抓住,整個人被掄起,雙耳風聲尖銳,腦海嗡了一聲,天旋地轉時,身體已被直接從山上扔去山下。

  「夜葬!!」宋缺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想要去停下身子,可這力道太大,他無法逆轉,直奔地面而去。

  白小純整理了一下衣衫,沒理會被扔下山的宋缺,再次糾結了一番若是宋君婉用強,自己該怎麼辦後,這才去了上指區域,前往宋君婉的洞府。

  不多時,宋缺從山下發狂一樣的衝了上來,他面色鐵青,內心滋生無窮殺意,白小純之前的恐怖之力,讓宋缺感受到了更強烈的危機,他絕不允許血溪宗內,再出現一個可以壓制自己的同輩之人!

  「這夜葬詭計多端,殘害宗門,讓中峰弟子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他雖受老祖與小姑賞識,但只是個外人而已,彼此沒有什麼瓜葛,可我是宋家這一代的嫡子,這一次我說什麼也要去找小姑,申明大義,讓她出手,剷除此人,就算做不到,也要這夜葬給我下跪認錯從此知道主從!!」宋缺目中噴火,咬牙之下直奔上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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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作為長輩,也有不對的地方……

  宋缺速度飛快,帶著殺意,更有自信他的小姑一定可以為自己主持公道,讓那夜葬要麼死亡,要麼從此屈服於自己。

  「我是宋家嫡子,若非那靈溪宗的白小純,我已天道築基,不需要去輔助小姑爭奪這一代血子,我自己就可以爭奪!」宋缺深吸口氣,速度更快,化作一道長虹,直奔上指區域。

  「不過這也無礙,小姑欲成為血子也只是權宜之策,暫時佔據這個位置,不能讓血梅奪走而已,等我到了築基後期,我依舊可以爭奪血子身份,這區區夜葬,若能被我所用也就罷了,若他不識抬舉,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宋缺信心更強,氣勢爆發,轟鳴間,踏入上指區域,靠近了大長老宋君婉的洞府湖泊。

  這血色的湖泊盡頭,瀑布內,此刻四個童子正閉目打坐,宋缺到來的瞬間,四人雙眼齊齊開闔,露出精芒,看向飛臨而來的宋缺。

  宋缺腳步沒有半點停頓,直接順著湖泊之路,踏入瀑布內,正要進入洞府時,那四個童子面色微變,瞬間起身,竟阻擋在了宋缺的面前。

  「宋長老,還請等待片刻……」其中一個童子知道宋缺地位不凡,可卻不敢不去阻止,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滾開,我找大長老有要事!」宋缺本就帶著怒意與殺機,此刻一看守洞府的童子竟敢阻擋自己,立刻皺起眉頭,低喝一聲。

  他平日裡到來,根本就不用通報,以他的身份,不說隨意進出,也相差不多,而宋君婉對於這個侄子,也很是喜愛。

  可眼下,這裡的童子居然敢阻攔,宋缺冷哼時,直接推開前方的童子,踏向洞府。

  那四個童子面色大變,他們有心阻止,畢竟如今在大長老洞府內的人,他們覺得是極為隱祕之事,可宋缺這裡他們阻攔不住。

  此刻正色變時,宋缺已然強行踏入洞府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若是換了平日,宋缺也不會如此魯莽,可一來那是他小姑,二來宋缺怒意壓制不住,這才使得他失去了往日的平靜,不過這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在他踏入洞府的瞬間,他還沒等進入洞府大廳,就聽到了裡面傳出小姑宋君婉的笑聲,那笑聲帶著愉悅,更有嗔意。

  宋缺一怔,快走幾步,繞過屏風,踏入大廳時,他立刻就看到了一幕,讓他整個人五雷轟頂,腦海嗡鳴,目瞪口呆,不可思議,駭然非常的畫面。

  他的小姑宋君婉,坐在一張座椅上,此刻左手掩口,隱露桃花之意,笑聲不斷,而她的右手,卻被坐在一旁的……夜葬,抓在手中,正仔細的打量,甚至還聞了一下。

  這一幕,讓宋缺完全傻眼,有種難以形容的顛覆感,甚至覺得這一切應該是幻覺,完全不可能……

  可偏偏眼前所看的這一切,分明就是姦夫淫婦的模樣,讓宋缺整個人,完全懵了。

  幾乎在宋缺進來的剎那,宋君婉快速收回了被白小純抓著的右手,收起笑容,乾咳一聲,神色肅然,擺出長輩的模樣,看向宋缺。

  「怎麼這麼毛躁,算了,你來此有何事?」宋君婉儘管想要擺出長輩的模樣,可那雙頰上殘留的餘暈,此刻還無法快速消散,使得她這裡,嫵媚與嚴肅交融,美麗不可方物。

  同時心底也有羞惱,若是換了其他人這麼魯莽的闖進來,她一定會重罰,可宋缺是自己的侄子,她也不好多說。

  白小純也趕緊正襟危坐,宋缺的突然闖入,也嚇了他一跳,有種被捉姦的感覺……很是心虛,他也是來這裡不久,送出了靈藥後,琢磨著自己應該主動的提起話題,於是給宋君婉看手相。

  他當日在靈溪宗內神奇的一幕,也讓宋君婉記憶深刻,於是也就任由白小純握住自己的手,聽著白小純換著花樣不斷地讚美,宋君婉的笑聲,才會帶著愉悅迴盪。

  此刻白小純深吸口氣,神色肅然的坐在一旁,學著宋君婉的樣子,看向宋缺。

  宋缺呼吸急促,好半晌才從之前的恍惚中恢復過來,可就算是恢復過來,他還是無法去相信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絕代風華的小姑,居然被人握著手,居然笑聲帶著嗔意。

  這完全讓宋缺難以預料,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可偏偏握住他小姑小手的……居然是那個讓他怒意盈天的夜葬。

  這種事情,讓宋缺的怒火,在這一瞬,更為強烈的爆發出來,他呼吸紊亂,雙眼赤紅,死死的盯著夜葬,已然瘋狂。

  「夜葬!!」宋缺大吼一聲,上前時看向他的小姑,大長老宋君婉。

  「小姑,自從這夜葬進入中峰後,殘害宗門,詭計多端,讓中峰弟子恨之入骨,生靈塗炭,我懷疑此人是其他宗門的暗子,意在禍亂我血溪宗,請小姑剷除此人,以儆效尤!!」宋缺腦海此刻還在嗡鳴,吼聲在洞府內迴盪。

  白小純面色微變,內心大怒,知道了原來這宋缺來這裡,是要告狀,可偏偏宋缺的話語,說的太對了,讓白小純這裡心驚,正要反駁時,一旁的宋君婉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右手抬起一拍桌子。

  砰的一聲,旁邊的石桌傳出巨響,直接將宋缺的聲音掩蓋鎮壓下來。

  「閉嘴!」宋君婉面沉如水,目中帶煞,聲音迴盪時,整個洞府瞬間寒氣逼人,即便是宋缺,也都身體一顫,他從小就怕這個小姑,此刻眼看小姑發怒,宋缺下意識的低頭。

  看到宋缺這個樣子,宋君婉的怒意雖起,可卻壓了下來,對於這個侄子,她一向喜愛,此刻語重心長,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意,緩緩開口。

  「缺兒,你是我宋家這一代的嫡子,你的未來不可限量,怎能如此昏庸,目光短淺,夜葬來歷清白,對宗門有大貢獻,他的確是讓那些同門修士遭受了一些小罪,可這一切也不是他故意的,他是為了宗門藥道一途,他的委屈,你們不知道!」宋君婉痛惜的說道,對於這個侄子,她覺得對方今天的行為,太不理智。

  白小純坐在宋君婉身邊,親眼看到這一幕後,頓時感動,他目中泛起柔和,看向一旁的宋君婉,他發現這宋君婉完全說到了自己的心裡,那一切,的確不是自己故意的。

  這一刻,他覺得宋君婉就是自己的知己,血溪宗對自己,真是好的沒話說了。

  白小純心中浮現無盡感慨時,宋缺身體顫抖,他從小到大,被小姑經常訓斥,很少反駁,可這一刻,他受不了了,尤其是看到白小純那感慨的模樣,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之前小姑的手被對方抓住,二人那姦夫淫婦的樣子,宋缺喘著粗氣,猛地抬頭。

  「夜葬,你……」

  宋君婉看到這宋缺居然還不知悔改,面色更為陰沉,直接怒喝一聲。

  「缺兒,你退下!」說完,宋君婉又看向白小純,輕聲開口。

  「夜師弟莫要介意,缺兒小孩子不懂事。」

  白小純長嘆一聲,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微微點頭時,也露出苦笑。

  「無妨,缺兒年輕氣盛,人之常情,我們做長輩的多多教導便是。」

  聽到白小純口中說出的缺兒二字,宋缺整個人要瘋了,全身修為轟然爆發,煞氣驚天。

  「夜葬,我要殺了你!」宋缺怒吼一聲,直奔白小純衝去,這突然的暴起,距離又近,就算是宋君婉也都來不及立刻阻擋。

  轟的一聲,宋缺掐訣間,一個血色大手印出現,直接落在了白小純的面前,掀起氣浪,碎滅了桌椅的同時,白小純眼珠一轉,沒有閃躲,直接被轟在了身上,頓時面色蒼白,一口鮮血噴出,身體踉蹌後退。

  眼看白小純如此,宋君婉有些心疼,頓時大怒,右手抬起猛地一揮,立刻一股大力擴散,直接鎮壓宋缺,使得宋缺身體無法前行,只能雙眼赤紅,全身顫抖,他知道眼前這個夜葬的吐血是假的,就算真的受傷,也定然不會如此誇張。

  「宋缺,你好大的膽子!」宋君婉氣極,正要教訓時,卻被白小純一把拉住了右手。

  「缺兒沒錯,我作為長輩,有不對的地方,害得缺兒沒有了頭髮,等我回去後立刻閉關煉藥,定要煉出一種靈藥,讓缺兒重新長出毛髮。」白小純望著宋君婉,嘴角還帶著鮮血,凝重的開口,甚至還在宋君婉的手上用力的捏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的決心。

  宋君婉臉頰又紅,這種當著自己的侄子面,握住自己手的行為,讓她心臟怦怦加速跳動了幾下,有些異樣之感。

  「缺兒,還不向你夜……師叔道歉!」宋君婉收回小手,看向宋缺時,怒意又起。

  這一幕,讓宋缺整個人顫抖,臉上青筋鼓起,厲笑起來。

  「你們這一對奸……」可還沒等他話語說完,宋君婉目中露出冷厲,直接左手袖子一甩,一股大風憑空出現,直接將宋缺卷出洞府。

  「宋缺無禮,責罰閉關三個月,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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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四鬼之力

  白小純覺得自己無法繼續留在洞府了,眼看宋君婉面沉如水,他輕嘆一聲,向著宋君婉告辭,宋君婉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安慰了他幾句後,忽然說了一句話。

  「數月後,戰爭前,中峰會進行血子試煉,到時候我希望你來幫我。」宋君婉看向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

  白小純雙眼露出精芒,半晌後深吸口氣,點了點頭,離開洞府。

  剛一走出洞府,白小純內心頓時得意,他深吸口氣,對於收拾宋缺的這一番行為,很是滿意。

  「哼哼,缺兒,從此我就是你師叔啦!」白小純想到這裡,心底更高興了,可神色卻保持肅然與蒼白,帶著沉重,回到了下指區域的洞府。

  到了這裡後,他全身舒爽,想著自己已經是宋缺的長輩了,於是很大度的一揮衣袖。

  「罷了罷了,我身為長輩,還是不要和小輩一般見識了。」白小純盤膝坐在一旁,不再去理會今天的這些事情,而是開始修行。

  同時,在他的腦海裡,也在推衍四階靈藥的改進方式,實際上前段時間的煉藥,雖然最終成功,可白小純總是有種難以酣暢淋漓之感。

  「是因為丹爐的問題……」白小純輕嘆,他發現如果按照自己的思緒,完全放開的去煉藥,那麼沒有任何丹爐可以承受,最終全部都會炸爐。

  所以只能減少藥量,使得丹爐不會崩潰,可這種感覺,就彷彿是力氣用了一半,總是給他一種不上不下之感。

  「可惜,眼下在煉藥上,只能如此了。」白小純感嘆,卻沒有解決的辦法,他琢磨著等回到了靈溪宗後,去問問李青侯,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而他的修行,也沒有浪費時間,而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整日吸收血氣,修練自身的不死長生功第二卷,不死金剛。

  不死金剛的第一層,十象蠻鬼身,白小純已經完美修成,如今這第二層的十鬼天妖身,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尤其是在血溪宗這修行不死長生功的聖地內,隨著血氣的吸收,終於有所突破,達到了四鬼之力!

  對於自己肉身之力的強悍程度,白小純有一些簡單的判斷,可卻沒有機會去完全的施展,但哪怕是這樣,白小純也依舊感受到了自己的恐怖。

  他的力量之大,似乎無堅不摧,彷彿無窮一樣,全身血肉內的力氣,似乎可以撼動山河,與此同時,他的防護程度,也達到了一個讓白小純瞠目結舌的程度。

  之前宋缺那全力一擊,對於白小純而言,如同撓癢,而那口鮮血,還是他很費力的才強行撼動體內靈海,這才逼出。

  還有不死金剛卷形成的神通撼山撞,白小純雖沒有機會多次嘗試,可那不多的幾次,早已讓他對於這神通心驚。

  他甚至覺得,一旦自己全力施展,即便是一座堅硬的山峰,也都可以被自己撞出一個窟窿!至於撞在人的身上,其下場可以預見。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超越了天妖的存在啊。」白小純右手抬起,摳了一下地面,地面在他感覺,如同豆腐一樣,直接就挖出了一塊,沒有絲毫阻礙之感,微微一捏,石塊在手中成為飛灰。

  這種與日俱增的強悍,讓白小純更為振奮,每次吸收血氣,都有種說不出的愉悅之感,同時在血殺界上,白小純不知不覺中,凝聚血劍的速度不但快了很多,威力也更為強大。

  尤其是他在施展時,甚至隱隱有種自己與整個中峰連在一起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是可以更具體的撼動中峰。

  可他不敢繼續嘗試下去,擔心會引起一些自己控制不住的變化,引來危機。

  還有紫氣通天訣,這是他的基礎功法,是靈溪宗的唯一隱藏之道,初期時萬事開頭難,對於獲取通天河水需人幫助,如今到了中期,因已經融合一滴,所以對通天河水有一定的掌控。可直接融合通天河水,那種霸道之意,隨著白小純的修行,也越發的顯露出來。

  尤其是他到了築基中期後,一盅的通天河水,沉浸在第四層靈海上,其融化的速度很快,再加上丹藥之助,白小純能明顯的感受,自己身上的氣息,隱隱與通天河……有些相似了。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白小純說不清楚,但卻能感受自己的強悍,在築基之中,不說沒有對手,但卻可以橫掃太多太多。

  至於通天法眼,雖然來到血溪宗後,白小純就幾乎沒有施展,可那種眉心內隨著修行,不斷髮癢的感覺,也更為強烈,甚至白小純隱隱覺得,眉心內的通天法眼,似乎也可以累積力量,一旦完全睜開,必定驚天動地。

  唯獨讓白小純不滿意的,就是馭人大法以及元磁之力,雖然修練紫氣通天訣後,他的馭力增加,可卻有限。

  而元磁之力,白小純已研究了很久很久,始終沒有放棄,可卻彷彿還是差著一層隔膜,難以參透,不能掌握。

  這讓白小純很苦惱,可卻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每天拿出一些時間,不斷地研究與琢磨。

  同樣還有一件事情,也是白小純這段日子時常琢磨的,那就是關於宋君婉當日說的,數月後會舉行中峰血子試煉,希望白小純相助。

  「一旦宋君婉成為血子,大長老的位置就會空出……按照道理,會從血色長老中順位出現,不過若有人的聲名極高,也可直接成為大長老!」為了提防兔子,白小純只能在內心低語,目中露出精芒,這段日子他始終在思索這件事。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絕佳的機會,一旦成功,那麼就可以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就可以離開血溪宗了。

  「我如今在血溪宗的名氣,可以與宋缺齊名了,但想要超越那些血色長老,直接成為大長老,還是有些不足啊,我需要在這幾個月裡,讓自己的名氣更大,無論是好是壞,總之要讓所有人的心目中,我雖是凡道築基,可哪怕是這樣,也依舊是讓人觸目驚心,談之色變的強者!」白小純目中露出果斷。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玄溪宗與丹溪宗的戰爭,已經再次升級,到了一種近乎舉宗交戰的程度。

  每天都有大量的消息傳來,有真有假,讓血溪宗的弟子,也都心驚不已,同樣的,血溪宗的備戰,也已經快要到了盡頭,大量的弟子被陸續的派出,不知去向。

  尤其是血溪宗天空上的血雲,在白小純的觀察下,越來越厚,越來越多……隱隱形成了壓抑,這壓抑讓人心頭髮慌的同時,也使得整個血溪宗的血氣,更為濃郁。

  與此同時,儘管白小純這裡閉關,很少外出,可關於他的傳說,卻沒有絲毫減少,反倒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酵後,更為誇張。

  尤其是宋缺被責罰閉關的緣由,不知怎麼的被很多人知曉,再有一股暗中之力,不斷的針對夜葬而攪動,於是整個中峰無數傳聞的同時,對於白小純這裡,太多的人恨恨而又恐懼。

  而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想起了血梅少主……想起了血梅少主與夜葬之間的不合,於是紛紛向血梅少主傳遞音訊,希望血梅為他們出頭。

  「還請血梅少主出面,制裁夜葬!」

  「夜葬此人恐怖無邊,中峰、屍峰眾人,無比悽苦……」

  「還有那中峰大長老,偏袒夜葬,請血梅少主斬瘟魔,將其絞殺!」

  這些傳音之語,每天血梅都能收到不少,關於夜葬的種種凶殘之事,應有盡有,單單是看傳音的內容,夜葬在血溪宗的不少人眼裡,已經是魔王級別的可怕人物。

  只是血梅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現在的夜葬,在宗門內有老祖撐腰,更是擅長藥道,名氣極大,隱隱已與宋缺不相上下。

  這樣的人物,血梅也不可去明面出手,而且她也早就察覺了白小純的戰力不俗,暗中對比後,她知道自己想要擊殺對方,絕非一時半刻可以完成。

  血梅盤膝坐在洞府內,沉吟時,目中有寒芒一閃,她自然看出這是有人在暗中推動,想要讓自己出手滅殺夜葬。

  不過她不在乎這暗中之人是誰,因為從立場上去看,她也有殺夜葬之心。

  「不久之後,血子試煉就要開啟,這一代的中峰血子,會在我與宋君婉那賤人之間爭奪……而這夜葬,將是宋君婉的一大助力,若能將其剪掉,對我而言好處更大。」血梅冷笑,目中殺意更多。

  「這夜葬,之前名聲不顯,很是尋常,但隕劍深淵回來後,卻聲名鵲起,極為不凡,如換了一個人,很是詭異!」

  「他身份必定有問題,沒有問題,也要找出問題!」血梅眼中殺意更多,既然明面上不可出手,那麼暗中調查,在這敏感的戰爭即將爆發的階段,或許更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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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咦?你怎麼不說了?

  在血梅這裡尋找白小純身份上的問題時,血溪宗內也出現了一些傳聞,這些傳聞來自屍峰,據說那屍峰血子,在獲得了白小純的靈藥後,立刻閉關,如今雖還沒有出關,可卻有強悍的波動從屍峰的血子殿內不斷的升起。

  這波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少澤峰與無名峰的血子,更是留意,他們三人平日裡都相差無幾,可眼下很明顯的,屍峰血子似乎有所突破。

  哪怕不可能踏入金丹,可對於屍峰而言,一具煉屍的突破,也就可以讓自身的戰力突飛猛進。

  如此一來,少澤峰與無名峰的血子,就有些著急了,數日後的清晨,白小純的洞府外,少澤峰大長老,化作一道長虹,急速而來。

  「老夫少澤峰韓春東,夜師弟可在洞府內?」少澤峰大長老,身體極為魁梧,高大威武,全身上下散發出濃重的氣血之感,身為煉體修士,他站在那裡,彷彿一座山峰,更有驚人的威壓擴散開來,就連聲音也都渾厚無比。

  白小純洞府外的那些血樹面孔,一個個瑟瑟發抖,可卻不敢如以往那樣逃走,外人雖可怕,但在它們眼中,夜葬更可怕,此刻只能咬牙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少澤峰大長老。

  白小純正在洞府內打坐,在少澤峰大長老來臨前的幾個呼吸中,他就有所察覺,此刻聽聞外面的傳音,白小純有些詫異,隱隱猜到了對方所為何事,沉吟片刻,他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洞府大門打開,血樹得到了命令,迅速的讓開一條道路。

  少澤峰大長老邁步一晃,直接走入洞府外的院子內,與此同時,白小純也從洞府內走出,二人目光對望的瞬間,少澤峰大長老哈哈一笑,抱拳拜見。

  「夜師弟,當年你從血崖下走出時,我就知道你極為不凡,可惜……你當時選擇的是這中峰,如果是我少澤峰就好了。」

  白小純微微一笑,這笑容在他的面具上看去,略有陰森,充滿了冷冽,抱拳回禮。

  「少澤峰大長老親自到來,夜某這裡蓬蓽生輝,請!」

  話語間,少澤峰大長老也沒客氣,跟著白小純進了洞府,分坐兩旁後,少澤峰的大長老,又不斷開口。

  「夜師弟修為不俗,更是天資驚人,厚積薄發,一飛沖天,中峰能有夜師弟在,是中峰之幸啊。」

  白小純一聽這話,立刻高興,可卻保持神色肅然,含笑不語。

  「尤其是夜師弟更是被老祖看重,未來不可限量……」少澤峰大長老感慨開口,又說起玄丹二宗的戰爭,討論了血溪宗內的大事小情,換著方法,不斷地去捧著白小純。

  白小純表面上風輕雲淡,可心底卻美滋滋的,聽著對方的吹捧,他覺得很是傲然,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哈哈一笑。

  直至過去了半個時辰,少澤峰大長老琢磨著自己開場的差不多了,正要說起正事,可卻看到白小純目中的鼓勵之意,他遲疑了一下,於是再次吹捧一番。

  「夜葬師弟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放眼我整個血溪宗,能與夜葬師弟齊名之輩,不超過五指之數啊……」又過去了一炷香,少澤峰大長老說的有些口乾舌燥,琢磨著應該差不多了,可一看白小純那裡,發現對方興致正濃,似沉浸在自己的吹捧中。

  少澤峰大長老遲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這一次是來求對方辦事的,於是一咬牙,絞盡腦汁去想各種吹捧的言辭,直至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少澤峰大長老發現自己實在沒詞了,可白小純那邊,卻興致更大。

  「咦?你怎麼不說了?」白小純詫異的看向少澤峰大長老。

  少澤峰大長老覺得這一幕很怪異,咬牙使勁的又憋出了幾句後,最終長嘆一聲,覺得眼前這個夜葬,高深莫測,自己不可將對方視為尋常之輩,於是向著白小純抱拳一拜。

  「夜師弟實在高明,韓某佩服,佩服,既如此,韓某也就不繞圈子了,這一次韓某到來,實在是為師弟你抱不平啊,夜師弟藥道驚人,曾為屍峰煉過靈藥,可那屍峰眾人,卻喪盡天良,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去怨恨夜師弟!」

  白小純一聽這話,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神色陰沉下來,冷哼一聲。

  「尤其是那屍峰大長老與血子,更是過分,夜師弟可是為了他們煉製靈藥,他們竟還要遷怒夜師弟,此事太過分了,夜師弟放心,此事我少澤峰血子,已上稟宗門,為夜師弟討回一個公道!」少澤峰大長老義憤填膺,話語間掃了白小純一眼。

  「多謝少澤峰大長老與血子,此事已過去,罷了罷了,通過此事,夜某也看明白了很多事情。」白小純搖頭感嘆。

  「夜師弟不需和我們客氣,夜師弟逆血返祖,本就具備煉體資質,更有蠻鬼護體,與我少澤峰就是一家人啊。」少澤峰大長老哈哈一笑。

  「那屍峰不識好歹,咱們以後不理會他們就是,可咱們彼此是一家人,這樣,夜師弟你給我們少澤峰煉一爐靈藥,老夫保證,你就算是把少澤峰給崩了,老夫與血子,也都不皺一下眉頭!」少澤峰大長老一拍胸口,看向白小純。

  「這個……」白小純略一沉吟。

  「夜師弟放心,規矩我懂。」少澤峰大長老從懷裡拿出一個儲物袋,放在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目光一掃,拿起儲物袋看了一眼,這裡面裝著大量的藥草,還有不少靈石,白小純內心滿意,正要開口時,忽然神色微動,那少澤峰大長老也是皺起眉頭,看向洞府外。

  「夜師弟在不在,老夫無名峰大長老耿乾坤。」洞府外,無名峰大長老,那位侏儒,此刻正站在那裡,神色如常,可心中卻有些焦急,他原本對於找白小純煉藥之事有些猶豫,就連無名峰的血子也是如此。

  可當他今日聽說,少澤峰大長老出現在了中峰後,他就坐不住了,尤其是無名峰的血子,更是著急,催促他立刻到來,說什麼也要讓白小純為無名峰煉藥。

  白小純眨了眨眼,起身走出洞府,迎接無名峰大長老的到來,很快的,就帶著無名峰大長老回到了洞府內。

  無名峰大長老剛一進來,立刻就看到了韓春東,二人目光對望,都看到了彼此目中的競爭之意。

  「夜師弟,耿某不說廢話了,只要你能給我們無名峰煉製一爐特定的四階靈藥,少澤峰給你多少報酬,我們付雙份,只要求一點,先給我們煉!」侏儒一開口,就立刻充滿了霸意,還沒等白小純說話,一旁的韓春東冷哼,驀然起身,體內煞氣轟然爆發,表情森然。

  「夜師弟,之前儲物袋內的,只是一部分預付而已,只要夜師弟先給我們煉藥,那麼我少澤峰內的煉體祕法,對夜師弟全部開放,你可以來修行我少澤峰祕法!」少澤峰大長老咬牙開口,誰也不知道白小純煉藥的時間長短,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對方煉藥耗費時日極多,尤其是眼下開戰在即,極有可能在戰前,只能為一人煉藥。

  所以這個先手,他一定要為自己的血子爭取。

  此刻他話語一出,白小純立刻動容,對於少澤峰的煉體之法,他也有想去研究一下,看看與自己的不死卷,有什麼不同之處。

  一旁的侏儒,也是吃了一驚,看到白小純動容後,他一咬牙。

  「夜葬師弟,我無名峰也為師弟你,準備了一個魔頭,師弟可以修行我無名峰的煉魔之法!」他話語迴盪時,韓春東立刻怒視。

  就在二人對峙時,白小純怦然心動,無名峰的魔頭之法,一樣是祕傳,非無名峰的修士,想要學習,需要耗費海量的貢獻點。

  其價值之大,難以形容。

  「夜葬師弟,做事情有先來後到,這一次是我少澤峰先來找夜師弟你煉藥,還請師弟仔細斟酌!」韓春東看向白小純。

  「夜葬師弟,我無名峰付出的可是雙倍!」侏儒也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揉了揉眉心,目光在這二人身上掃過後,哈哈一笑。

  「的確要有先來後到,我會先去少澤峰,還請無名峰大長老與血子見諒。至於雙份,沒有必要,二位都是代表背後的血子,這樣好了,夜某給你們一個承諾,我無論給誰先煉藥,戰爭前,你們雙峰的靈藥,一定都可以煉製出來!」

  少澤峰與無名峰的這兩個大長老,聽聞此話,都神色微動,他們彼此也不願意如此抬價,此刻眼看白小純這裡很是圓滑,於是好感更多,彼此點了點頭後,又與白小純攀談一番,最終都滿意的抱拳一拜,這才離去。

  白小純目送二人離開,回到洞府後,他盤膝坐在那裡,沉思片刻後,嘿嘿一笑。

  「屍峰有我綠毛僵,無名峰弄大魔頭,少澤峰上煉過體,中峰勾過大長老,這樣的話,我在血溪宗的地位,就可以做到舉足輕重了,不弱於血色長老,到時候再幫宋君婉成為血子,我成為大長老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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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的不會炸?

  白小純打定主意,沒有耽擱時間,在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中峰,直奔少澤峰而去。

  少澤峰,身為血溪宗五指巨手的小拇指,看起來最為纖細,可實際上少澤峰出身的修士,全部都是煉體之修,一個個力大無窮,更是凶煞之意遠超同階。

  白小純一上山,就立刻看到了少澤峰的築基修士,那一個個高大魁梧的身軀,還有那濃濃的氣血之意,使得整個少澤峰血意瀰漫。

  一路走去,白小純觸目驚心,看著四周一個個威武的身軀,無論男女,都是如此,讓他心底緊張起來,還有一些不服氣。

  「有我力氣大麼,哼,魁梧有什麼用,我可是具備了四鬼之力!」白小純眨了眨眼,快速走在山路上,途中所有看到他的修士,大都是神色內露出警惕的同時,更有寒芒。

  顯然白小純的瘟魔之名,在少澤峰內也是如雷貫耳,別人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身份。

  很快的,白小純就到了少澤峰的上指區域,剛一到來,少澤峰的大長老韓春東就出面迎接,笑談一番,帶著白小純去了上指巔峰的血子殿。

  血子殿內,少澤峰的血子,正坐在那裡,於白小純踏入進來的瞬間,他長笑起身。

  「夜師弟!」

  這少澤峰的血子,是一箇中年男子,身軀一樣高大,整個人的氣勢之強,超越了韓春東太多,此刻一站起,給白小純的感覺,如同是一個巨人起身,甚至四周八方的血氣,都轟然一動。

  一股威壓更是降臨而來,使得白小純腳步一頓,抬頭時,看著大步走來的少澤峰血子,他內心吃驚。

  少澤峰的煉體之法,這一路走來,白小純在不斷地觀察之下,看出了一些端倪,此刻再看著血子,立刻就有了一些判斷。

  「堪比不死金剛卷的第二層?」白小純內心微震,可神色卻如常,森然一笑,抱拳拜見。

  「夜葬,拜見血子。」

  「夜葬師弟不必客氣,本座行事直接,不願繞來繞去,這一次我需要你煉製的,是一爐四階血體丹!」少澤峰血子目中露出精芒,看向白小純時,聲音如洪。

  「此丹只有一個作用,可以讓我少澤峰的煉體祕法,在短時間內,提高一個層次!」

  「戰爭在即,每個人都在各自準備,這丹藥對我而言,除非達到五階,否則的話四階單獨一枚沒用,我也可以外出購到,所以我需要的不是一粒……而是至少百粒以上的四階血體丹!」

  「夜葬,你可有把握,為本座煉製出百粒四階血體丹!」少澤峰血子目光炯炯,看向白小純,他的聲音震得整個血子殿都顫動起來。

  「若有足夠草藥,有足夠丹爐,百粒不難。」白小純被震的耳朵痛,覺得這少澤峰血子,就是一個大嗓門,於是不服氣的一樣大吼開口。

  他這麼一吼,讓少澤峰血子愣了一下,他與人交談從來都是如此大聲,可卻很少有人對他也這樣,此刻多看了白小純幾眼,哈哈大笑。

  「草藥足夠,至於丹爐……更是足夠,來來來,夜葬師弟,我帶你去看這一次,專門為你準備的……絕世丹爐!」少澤峰血子笑聲傳出,轟動整個山峰時,他大袖一甩,帶著白小純與一旁來此後始終恭敬不說話的大長老,直奔上指區域的一處空曠之地。

  這裡四周有陣法阻隔,這陣法驚人,不但可以隔絕波動,更是能隔絕氣息,如屍峰煉藥的那些可以致幻的霧氣,在這陣法內,絕對無法擴散開來。

  顯然這是少澤峰專門為防止出現意外而準備,白小純看了後,咳嗽一聲沒有說話,隨著少澤峰血子,很快來到了一處龐大的洞府內。

  就連這洞府,也都是重新建出,嶄新一片,洞府深處,有一處大廳,在這大廳內,只放著一樣物品!

  白小純在看到這物品後,整個人倒吸口氣,雙眼瞬間露出無窮精芒,驟然飛出,瞬間靠近,繞了一圈後,吸氣連連。

  此物……是一個丹爐,一個……龐大無比,足有三十丈大小,通體青色的巨大丹爐,其上無數凹凸起伏的符文,更有一股浩蕩之意,從這丹爐上散發出來,給人一種似乎堅固無比,驚天動地之感。

  「這個丹爐……」白小純右手抬起輕輕碰觸,立刻就感受到了其內傳出的厚重之感,他整個人振奮,他之前還在頭痛丹爐會炸的問題,無奈之下只能減少藥效,難以施展全部藥道造詣。

  可眼下,在看到這丹爐的瞬間,白小純激動了。

  「夜葬師弟,這丹爐是當年我少澤峰的前幾代血子,從丹溪宗內搶來的至寶,雖不是正品,也不是天地子爐,可也是難得一見的天地爐鼎的偽品!」

  「這就是本座為你準備的丹爐,你可以大膽的去煉藥,放心就是,這種至寶丹爐,永遠也不會出現炸爐的事情!」少澤峰血子哈哈一笑,傲然開口,他雖是煉體修士,可卻不失謹慎,邀請白小純來煉丹,對於其瘟魔的稱號,自然有準備,如今丹爐不會炸,四周更是有強力陣法存在,使得密不透風,任何氣息都出不去,他認為如此一來,絕對萬無一失。

  白小純深吸口氣,繞著丹爐又看了幾圈,見獵心喜,覺得自己可以一展所長,將以前沒辦法嘗試的全部藥力,盡情的去嘗試。

  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側頭看向少澤峰血子。

  「你確定,這丹爐永遠不會炸?」

  「自然確定!」少澤峰血子笑著開口,神色內有傲然。

  「好,你既然如此確定,這丹藥,我夜葬煉了!」白小純一拍丹爐,放聲大笑,少澤峰血子一樣笑聲傳出,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右手一揮,一個儲物袋飛出。

  這才轉身離去,一旁的少澤峰大長老,也是向著白小純抱拳,轉身離開。

  很快的,洞府內就只剩下了白小純一個人,他看著眼前這龐大的丹爐,越發振奮起來,拿起儲物袋一看,裡面有大量的藥草,還有血火石,更有一枚玉簡。

  玉簡內記錄的,出了血體丹的丹方外,還有就是……少澤峰的煉體祕法!

  「血煞體功!」白小純看得很仔細,直至外面夜色降臨,他終於看完,盤膝坐下後閉著眼,開始沉思。

  好半晌,他睜開雙眼,目中露出明悟。

  這血煞體功,實際上就是血溪宗少澤峰的修士,一代代人在研究下,從這隻巨手上創造的一種仿品的不死卷。

  其中以圖騰為主,分別是古象、蠻鬼、天妖,血煞!

  是利用這裡的血氣,融入體內血肉中,不斷的用祕法催化,使得身體結構改變,進而迸發出強悍的肉身之力。

  看似修行,實際如同改造……與白小純修練的不死卷,有相似之處,可卻南轅北轍,不死卷是不改變身體結構,而是從內向外的迸發出無窮之力,兼具攻守!

  「不過這血煞體功,也有一些可取之處,中和之後,或許可讓我的不死金剛卷第二層,早日突破!」白小純仔細分析後,精神大振,開始嘗試修行,轟鳴中,四周血氣飛速湧現,直奔他體內而來,按照血煞體功的祕法,不斷地刺激血肉,控制其變化,不改變結構,而是促使不死金剛卷的運轉。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當白小純睜開雙眼時,他的目中露出狂喜。

  這一夜的修行,堪比他平日裡的三天!

  「果然有效,哈哈!」白小純高興,越發覺得這血溪宗,就是自己的聖地,此刻感慨時,看向一旁的巨大丹爐,他目中露出奇異之芒,立刻上前右手抬起一拍,轟的一聲,丹爐的蓋子打開,他身體飛起,站在丹爐上,低頭看了看後,更為心動。

  「既然不會炸爐,那麼這一次,我可以嘗試一下全部藥力!」正要動手時,白小純身體一頓。

  「真的不會炸吧?」白小純遲疑了一下。

  「不管了,那少澤峰血子都保證了不會炸,應該就炸不了。」白小純深吸口氣,不再考慮這個事情,而是目露狂熱,準備煉製一爐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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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五章 瘟魔來了

  「龍猩草……之前我只放一株,這一次終於可以放十株了!」

  「火雲果……嗯,放二十個吧!」

  「還有這個星光葉,按照用法,半葉就夠,可這麼大的丹爐,半葉豈夠,放十葉好了。」白小純喃喃低語,繞著丹爐,不斷地取出藥草,整理之後一股腦的扔到了丹爐內。

  更有大量的血火石,被他放在了丹爐下方,產生了高溫,可這丹爐的確不凡,那樣的高溫,若是換了其他丹爐,必定赤紅,可這龐大的丹爐,只是微微熱而已。

  白小純眼看如此,更是高興,沉浸在煉藥中,放入的藥草越來越多,絲毫不去控制藥力的爆發,而是放開了手,全身心的投入腦海裡推衍出的藥方中。

  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意,不需要去考慮成本,不需要去考慮藥力過猛,不需要去考慮丹爐承受不住,他只需要去考慮,怎麼樣去煉製即可。

  這讓白小純全身舒爽,哪怕頭髮凌亂,哪怕眼中瀰漫血絲,也都依舊前所未有的興奮,草藥不斷地被他扔出,直至過去了七天,儲物袋內海量的藥草,被他扔進去了一半的程度時,丹爐內的藥力,在不斷地相生相剋下,開始了爆發。

  時而有轟鳴聲從丹爐內傳出,這丹爐的顏色也不再是青色,而是逐漸發紅,可看其樣子,的確是不會炸爐。

  白小純眼看如此,仰天大笑。

  「寶爐啊!」他徹底放心了,再次沉浸煉藥中,不但持續的放入藥草,腦海裡的藥方推衍之下,一個又一個新的靈感與念頭不斷地迸發,他可以盡情的去嘗試,甚至還用出了學會的草木萬物之法,去創造自己所需要的藥力。

  又過去了五天,丹爐內的轟鳴之聲更為強烈,整個丹爐已是赤紅一片,白小純終於將所有的草藥,全部放完,他心滿意足的坐在一旁,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飛起,吸收四周血氣,凝聚出一絲蘊含了自己意志的不死血,扔入丹爐中。

  這才操控爐蓋,將這丹爐蓋住。

  可就在蓋住的剎那,這丹爐內的藥力在不斷地融合與碰撞中,無法如以往那樣釋放出去,立刻就如天雷滾滾,轟鳴間,這丹爐顫抖,肉眼可見的高溫瘋狂的攀升……

  白小純開始還沒覺得什麼,還在感慨這丹爐的確神奇,真的不會炸開,於是安心的修行煉體之法,偶爾查看一番,調整丹爐內的藥力變化。

  可數日後,白小純開始心驚肉跳了,他看著已經徹底成為了赤色的丹爐,看著其高溫散出中,丹爐四周一丈的範圍內,虛無都扭曲起來,尤其是地面,甚至都出現了龜裂的徵兆。

  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正要靠近時,熱浪撲面,嚇得他趕緊退後,膽顫心驚。

  「這麼大的丹爐,如果爆了……我的小命就沒了啊……」白小純眨了眨眼,即便想到少澤峰血子自信滿滿的言辭「這丹爐永遠不會爆」,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應該沒事吧……」白小純有些後悔了,他之前放下的藥草實在太多了,一時沒控制住,的確是過了一把癮,可眼下這丹爐的樣子,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不會爆。

  又等了四天,這丹爐開始顫抖,甚至四周不再是一丈內扭曲,而是十丈內,全部扭曲起來,高溫之強,就連巖壁似乎都要融化,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增加熱度,而白小純這裡,汗如雨下,整個人早已目瞪口呆,駭然恐懼。

  他有心去阻止,可卻發現自己控制不了,這丹爐內的靈藥,如今正在緩慢成型,他可以想像,在之後的日子裡,隨著靈藥成型,溫度還會暴增。

  白小純倒吸口氣,緊張的不得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坐在一個火山上,而這火山,隨時可以爆發,他趕緊後退,出了洞府後,深吸口氣,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快走幾步,出了這片陣法區域內,就要離開少澤峰。

  他覺得這少澤峰太危險了,此地不宜久留……

  臨走時,少澤峰的大長老有所察覺,立刻飛出,攔住白小純。

  「夜葬師弟,這是要去什麼地方?我們的靈藥煉完了?」少澤峰大長老客氣的問道。

  白小純心底緊張,可神色卻不露絲毫,背著雙手,淡淡開口。

  「放心好了,我已將靈藥煉製,不過百粒血體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溫養,三個月後,我會來此地親自開爐,到時候就可以出丹了。」

  「而現在,我要去無名峰,畢竟答應了他們,也要去煉藥。」白小純趕緊找了藉口,他神色如常,目光平靜,少澤峰大長老儘管心底遲疑,可卻找不出問題所在。

  「也好,老夫親自送夜葬師弟去無名峰!」少澤峰大長老還是覺得不對勁,於是這般開口後,與白小純一起,飛向無名峰。

  白小純眨著眼,點頭後任由對方跟隨,很快到了無名峰,無名峰的侏儒立刻外出迎接,白小純這才心底鬆了口氣,剛走出幾步,他忽然回頭,看向少澤峰大長老。

  「對了,這三個月裡,不可踏入煉藥的洞府,更不能去碰觸丹爐,否則的話,丹藥碎裂,後果自負。」白小純說完,轉身隨著侏儒直奔無名峰,內心打定主意,絕不回少澤峰了……

  「如果少澤峰的血子所說是真實的,那丹爐就絕對不會爆開,丹藥也能煉成,若是丹爐炸了……那也不是我的錯啊。」白小純這麼一想,覺得自己還是很正直的,沒有做錯,於是放下心來,隨著無名峰大長老,去拜見了無名峰的血子。

  按照之前的約定,無名峰的血子給了白小純一個魔頭,由無名峰的大長老安排到了下指的一處區域,劃定出的煉藥之地。

  幾乎在白小純走入煉藥之地的同時,他來無名峰煉藥的消息,就立刻傳開,無名峰的修士,全部心頭狂震,倒吸口氣。

  他們知道白小純有瘟魔的外號,更是聽說了他煉丹時的恐怖,甚至堪比老祖,眾人隨時都有比生死還要危險的事情……

  中峰、屍峰的一幕幕,很快的就浮現在了無名峰修士的腦海裡,他們不如少澤峰的煉體修士那麼自信,此刻全部都駭然,紛紛心驚。

  「瘟魔來了!!他在煉藥時,恐怖無邊,大家還記得屍峰的趙水木嗎,他當初在那幻覺中,認為自己是一顆靈草,現在很多時候,他看到靈草時,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呆……」

  「這算什麼,那週一彪,時不時的,還會在睡夢中自稱自己是白小純……」

  「還有中峰的那些同門,有不少雖恢復了,但一個個都沒了毛髮,還留下了時而腹瀉的後遺症,甚至有一次我看到有個中峰修士與人切磋時,明明佔據優勢,可突然之間面色大變……你懂的。」

  這種種議論,飛速傳開,尤其是白小純煉藥之地四周範圍內,所有居住在這裡的修士,一個個都頭皮發麻,用最快的速度,全部搬離出去,很快的,整個無名峰,幾乎五成的修士,都選擇了離開洞府,去了山下找地方居住。

  白小純有些傻眼,眼看無名峰安靜了不少,他四周更是荒無人煙,於是乾咳一聲,琢磨著自己還沒做什麼啊,這些人幹嘛這麼敏感。

  「我在少澤峰煉藥,就沒出事!」白小純有些不服氣,回到煉藥之地後,盤膝坐下後,目光掃過四周,最終落在了一個角落裡。

  那裡有一團黑影,正茫然的飄浮,散發陣陣陰冷的氣息。

  此物就是無名峰的魔頭,與靈溪宗鬼牙峰的厲鬼相似,但卻又有不同,厲鬼不具備神智,成長性不高。

  可魔頭卻不是,隨著煉製,隨著時間,會產生靈智,同時自身也可以修行,其凶悍的程度不弱於厲鬼,狡猾的性格更是遠超厲鬼太多太多。

  尤其是煉製到了一定程度,可幻化出一些詭異的神通,更可對人奪舍、操控,甚至化作心魔,殺人可無形,也凶殘嗜血。

  不同的煉製之法,產生的魔頭也不一樣,血溪宗的魔宗之名,與無名峰的魔頭,有很大關聯。

  至於魔頭的來歷,此事白小純也不知曉,是血溪宗的極為隱祕之事,如今他洞府內的這個魔頭,只是一個尋常的初生之魔,靈智不高,被白小純身上的煞氣所懾,不敢靠近,躲在角落裡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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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黑,吸了它!

  「過來!」白小純掃了眼在角落裡發抖的黑影,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塊紫色的玉牌,話語傳出時,這黑影再次一抖,緩緩向著白小純飄來,直至在他的面前時,凝聚成一片霧氣,霧氣內有面孔若隱若現。

  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抓,但卻直接穿透,這魔頭沒有實際的身體,讓白小純興趣更多。

  「血溪宗的魔頭……與厲鬼有些相似,可鬼是由生者死亡後魂魄凝聚而出,這魔頭……又是怎麼出現的呢。」白小純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端倪,只是隱隱覺得,這魔頭與自己這裡,似乎除了無名峰的操控玉牌外,還有某種更深層次的聯繫。

  思來想去,白小純只能將魔頭的誕生,歸結於這修行的不死長生功的巨手……

  就在白小純這裡思索時,忽然的,這霧氣內的面孔,突然目中露出凶殘之芒,竟猛地催發霧氣,向著白小純直接一撲而來。

  一股寒氣瞬間擴散,更是帶著凶殘,似乎要吞噬白小純的靈魂,白小純驚了一下,這魔頭突然的反噬,讓他嚇了一跳,修為驟然散開,向外狠狠一彈。

  魔頭髮出一聲慘叫,全身霧氣明顯崩潰了一些,只剩下了一半急速後退,重新縮在了角落裡,瑟瑟發抖。

  「好大的膽子!」白小純生氣了,上前幾步,狠狠的踢了那團黑影一腳,這魔頭趕緊避開,白小純冷哼一聲,看著手中的玉佩,此玉牌不但可以操控魔頭,更是講述瞭如何通過一些手段,或是祭煉,或是放養,等等讓魔頭強大起來的辦法。

  最常見的,就是以自身的精血去餵養,使得魔頭與自身之間,達到一種念之所動,魔頭立懂的程度。

  同時隨著餵養,會讓魔頭自身修為逐漸的提高,另外就是……殺戮與吞噬,殺戮可讓魔頭嗜血,吞噬可讓魔頭強悍。

  另外也講述了魔頭有反骨,必須從一開始就強制鎮壓,使其不敢反噬與背叛,否則的話,越是強悍之後,就越是不好操控。

  「區區剛誕生的魔頭,就敢反噬主人!」白小純很生氣,操控玉佩,使得那魔頭無法避開後,上前連續踢了好幾腳,以他的修為,幾下之後,這魔頭的霧氣就再次崩潰了不少,只剩下了一縷殘絲,不斷的發出求饒的慘叫。

  「記住了,我很厲害,你要再敢惹我,我要讓你好看,哼,你就叫小黑好了。」白小純嚴肅開口,給對方起了名字後,就沒再理會,而是研究了一下無名峰血子讓自己煉製的靈藥藥方。

  「不死血丹……」白小純若有所思,這不死血丹他以前聽說過,是多年前血溪宗一位在殘壁下感悟成功的老祖,創造出的一種對整個血溪宗四座山峰,都有極大幫助的靈藥。

  不但煉魔頭時可以效果非同凡響,對屍峰的煉屍,少澤峰的煉體,都一樣有推動之效,所以從這不死血丹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起,此丹對於血溪宗而言,需求極大。

  只不過這不死血丹很難煉製,三階以下還好,四階後極為艱難,且一旦煉出,效果極其不俗,而若能煉製出五階不死血丹,就可超凡,甚至能喚醒血溪宗的一些隱藏的底蘊之力,如無名峰這裡,就是打算讓夜葬幫助煉製一枚四階不死血丹,嘗試用來將一個沉睡的古老魔頭喚醒。

  白小純拿著藥方,越看越是心驚,這藥方內一共有九十七種藥草,每個之間都存在了諸多的變化,而這一切變化,都需要用通天河水來鎮壓,直至完美融合,添入這巨手內的靈血,從而煉製出……不死血丹。

  「任何一次搭配錯誤,就會造成煉藥失敗,而且要掌握這些草藥融合過程中的一些節點,有的需完全中和,有的取初融之氣……直至融合在一起,揮發出一至九道不等的血氣!」

  「一道血氣是一階,以此類推,那無名峰血子讓我煉製的,是具備四道血氣的四階不死血丹!」白小純雙眼一閃,又仔細的研究了片刻,對於創造出不死血丹藥方之人,更為敬佩。

  「難怪此丹難煉,一道血氣簡單,兩道以上就需要大量的推衍計算,還需要非常豐富的藥道造詣,三道血氣的複雜程度,超出兩道血氣的十倍之多,至於四道血氣,更是誇張……想要去煉製,分明是需要萬物草木之法,只有掌握了這種藥法,才可以逆向煉藥,從而簡化了過程!」白小純目中露出奇異之芒,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不死血丹,若正常去煉,難度之大,無法形容,唯有逆煉!

  想到這裡,白小純立刻取出丹爐與藥草,開始熟悉煉製的過程,他沒有要求自己一次性成功,而是在煉製的過程中,不斷地摸索。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沒有離開洞府半步,沉浸在煉藥內,幾乎每天都要開啟數爐之多,血火石沒了就去要,草藥沒了一樣去要。

  源源不絕的藥草每天都會送來,在這一座山峰資源的堆積下,白小純對於這不死血丹越發的熟悉起來,只不過在這熟悉的過程裡,他煉廢了一爐又一爐的靈藥。

  以往那些煉廢的靈藥,白小純都是直接扔掉了,可這一次,當他要扔掉時,去遲疑了一下,看向從始至終,一直躲在角落裡的魔頭。

  「不知道這魔頭吃不吃靈藥,雖然是廢丹,可裡面還是有不少精華的。」白小純想了想,拿出一枚廢丹扔到了魔頭面前。

  「吃吧。」白小純期待的說了句,那魔頭靈智初開,有些懵懂,飛撲上去,猛地一聞,立刻這廢丹肉眼可見的成為飛灰,化作了一絲絲黑氣,鑽入魔頭體內。

  「真的吃啊。」白小純有些驚喜,於是將所有的廢丹,一股腦的扔給了魔頭,那魔頭依舊神色呆滯,全部吸收後,那些廢丹成為飛灰消散,這魔頭打了個飽嗝,竟如喝醉了一樣倒在一旁,閉目沉睡。

  「哈哈,還是我聰明啊,這些廢丹居然還可以這麼用。」白小純查看了一下魔頭,發現沒什麼不好的變化後,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於是再次煉藥時,偶爾觀察魔頭,至於那些廢丹,他沒有吝嗇,都給了這魔頭。

  時間流逝,漸漸又過去了半個月。

  半個月來,白小純開了多爐,可卻一次次失敗,他對於草木萬物之法雖明悟,可還是不夠熟練,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好在這些問題隨著出現,正不斷地被白小純解決,同時所有的廢丹,白小純本著不浪費的想法,都扔給了魔頭。

  「我別的沒有,這些廢丹多得是。」白小純也覺得這樣挺好的,修士無法吞下廢丹,但這魔頭卻無礙,甚至這一個月的吞丹下,白小純洞府內的魔頭,身體都龐大了不少,看起來已不再是小人兒,而是化作了七八歲的孩童大小,全身漆黑,四周有陣陣黑氣不斷地滋生。

  更重要的,是這魔頭的神智似乎也都比以前多了一些,不再時常呆滯,而是可以去按照白小純的吩咐,做出一些簡單的配合。

  只是有些時候,它似乎對白小純的那些廢丹,有些牴觸,可卻不敢不吸……

  甚至有一次,白小純的丹爐一個失誤,出現了要炸爐的跡象時,白小純立刻後退,呼喚小黑。

  「小黑,吸了它!」

  小黑瞬間撲上來,竟身子穿透了丹爐,到了其內,一吸之下,將裡面的靈藥吸走,化解了丹爐的崩潰,自己卻趴在那裡抽搐一番,目中依舊呆滯。

  白小純口中嘖嘖有聲,覺得這魔頭真的挺不錯的。

  「行啊小黑。」白小純很高興,繼續煉藥,還有一次,他的丹爐內出現了陣陣霧氣,一看到霧氣,白小純就知道要遭,這霧氣要麼化作酸雨,要麼就是聞了後腹瀉,又或是融入牆壁讓人致幻。

  這個時候,他再次想起了小黑。

  「小黑,吸了它!」

  魔頭小黑又一次挺身而出,直接一吸之下,將所有霧氣都吸走,隨後又趴在那裡,身體的霧氣都凌亂了,如果它有口水,此刻一定是口吐白沫,神色無比呆滯。

  白小純頓時激動。

  「好好好,小黑,你真厲害!」白小純振奮,他打定主意,以後要煉藥,身邊一定帶著小黑,這小黑實在是太優秀了,廢丹它吃,毒霧它吃,炸爐它來解決,總之只要是與煉藥有關的一切負面的雜質,都可以給它……

  只是沉浸在煉藥中的白小純,沒有注意到,魔頭小黑在這一個月的吞噬各種雜質後,它的目中深處,漸漸多了一些靈動,可平日裡卻隱藏的很好,在白小純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直至又一次,白小純眼看就要將靈藥煉成,可卻失誤,煉製出了一枚不知道藥效的怪丹,看著怪丹,白小純長嘆一聲,正要收起時,瞄了眼小黑。

  「小黑,吸了它。」白小純眨了眨眼,開口後,小黑明顯身體一頓,可還是飛了過來,一吸之下,身體猛地顫抖,很快全部吸收後,撲通一聲倒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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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少澤峰的巨響

  白小純一愣,正要查看時,小黑髮出一聲大吼,身體猛地跳起,化作霧氣,傳出不斷地尖叫,衝出洞府外,白小純立刻跟在後面去看,發現這魔頭如發狂一樣,上躥下跳,時而膨脹要崩潰,時而收縮如消散,折騰了好久後,奄奄一息的倒了下來。

  從那之後,它再看向白小純時,目中深處的靈動裡,蘊含了深深的恐懼……

  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月,在白小純的不懈努力下,四階不死血丹,在他的手中開始慢慢成型,他已經可以凝聚出三道血氣,第四道血氣的研究,已快要到了尾聲。

  小黑這裡,這個月吞下的丹藥,品質終於好了一些,可依舊都是廢丹,偶爾有一枚毒丹,會讓小黑控住不住的激動。

  它開始喜歡外出,飄浮在無名峰上,甚至偶爾的也會遇到其他修士飼養的魔頭,與那些魔頭全身煞氣瀰漫比較,小黑這裡明顯弱了很多。

  而魔頭與魔頭之間,一向是更為殘酷的弱肉強食,以往都需要被主人嚴厲的剋制,才不會出現問題,可小黑這裡卻很奇怪,它與這無名峰的其他魔頭似乎很好相處,彼此沒有出現任何廝殺吞噬的事情……

  白小純也挺詫異,但卻沒去想太多,沉浸在煉藥中,直至再次過去了半個月後,這一天,四階的不死血丹,終於被他煉製出來。

  當那四道血氣融合在一起,而又涇渭分明時,白小純朗聲大笑,很是高興,他高興的不是自己成功煉製出四階不死血丹,而是……這一次他的煉藥,居然沒有影響到任何人。

  沒有酸雨,沒有炸爐,沒有毒霧,沒有腹瀉,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這才是讓白小純高興與振奮的,他覺得自己終於具備了大師的風範。

  「哈哈,以後誰還說我是瘟魔,這一次我在無名峰煉藥,就沒有出任何事情!」白小純高興的同時,心中實際上也是詫異的,不但是他詫異,就連血溪宗關注他這裡的修士,也都全部詫異。

  尤其是無名峰搬走的那些人,更是如此,一個個覺得不對勁,但卻找不出端倪,最終只能確定……這一次夜葬的煉藥,的的確確,無比安全。

  「莫非這瘟魔轉了性子?」

  「他煉藥,居然沒有出事!!」

  在這所有人都詫異時,無人注意到,無名峰上,白小純的那個魔頭小黑,幾乎與絕大多數魔頭都接觸了一番……

  四階不死血丹的煉成,讓無名峰的血子與大長老很是喜悅,按照之前的承諾,給了夜葬報酬後,還舉行了一場盛典,打算與夜葬之間進行長期的合作。

  這場盛典,就是在無名峰上舉行,甚至大長老宋君婉也被邀請過來,眾人在這無名峰的血子殿,對夜葬很是客氣,話裡話外,無不稱讚,白小純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要表現出風輕雲淡,於是抬著下巴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旁的宋君婉,笑咪咪的看著這一切,時而目光落在夜葬身上,神釆更多了一些,很快的,這盛典進行到了一半時,無名峰的血子笑聲迴盪,起身向著夜葬走來。

  「夜葬師弟藥道天賦之高,當世少見,日後必定名震整個東脈修真界,若是能煉製出五階的不死血丹,更是可以讓宗門無比轟動,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久!」

  「五階不死血丹,這可是在宗門內有懸賞的,誰能煉製出來,就是立下大功了!」無名峰大長老,在旁邊也笑道。

  四周眾人紛紛笑談,白小純被簇擁在中間,聽著眾人的話語,很是舒爽,正要吹噓幾句時,突然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大轟鳴,驟然間從外面轟隆隆的傳來。

  這聲音太大,超越天雷,出現的又太突然,整個無名峰都狂震,地面顫抖,彷彿天崩地裂,更有一股衝擊卷著熱浪,呼嘯而來,吹動四方,使得無名峰血子殿內的眾人,全部心頭一震,齊齊色變。

  蒼穹在這一刻都失色,大地持續的震動時,不但是無名峰感受清晰,還有屍峰、中峰,全部都在這一瞬,地動山搖。

  血溪宗的內門弟子區域,更是大亂,外門區域,一樣如此,無數驚呼之聲嗡鳴譁然,一道道長虹,立刻飛出所在山峰,到了半空。

  甚至血溪宗的陣法,都在這一刻開啟。

  「發生了什麼事!!」

  「莫非有人攻打我血溪宗!!」

  「要開戰了!!」

  祖峰一樣,隨著巨響滔天,隨著熱浪撲面,祖峰內的太上長老,一個個立刻心驚,全部散開神識,橫掃八方。

  白小純也是面色大變,血子殿內,眾人瞬間衝出,一個個都是心頭狂震,白小純更是呼吸一頓,在飛出時,宋君婉出現在他的身邊,神色內露出警惕與吃驚。

  放眼看去,其他幾個山峰,也都有大量的修士升空,一個個神色驚疑不定。

  可很快的,眾人都愣住了,他們齊齊看向……少澤峰!

  少澤峰上,此刻有一股黑煙滾滾升空,形成了一片黑霧,正向著四周不斷地翻滾擴散,氣勢驚人。

  而那黑煙升起的地方,是上指與下指區域的中間位置,整個山峰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龜裂,蔓延八方……

  陣陣吸氣聲從四周傳來,很快的,包括祖峰在內,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方才的巨響,是從少澤峰傳出。

  「少澤峰?!」

  「那裡是怎麼回事……」在這眾人紛紛詫異時,白小純望著少澤峰傳出滾滾黑煙的地方,瞇著眼,猛地內心咯噔一聲,睜大了眼,倒吸口氣。

  他方才隱隱覺得這驚天巨響有些耳熟,此刻這麼一看,立刻認得冒出黑煙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少澤峰的煉藥之地……此刻回想,方才的巨響,分明就是丹爐爆炸的聲音……

  這一刻,他猛然間想起,自己……在少澤峰,還有一爐丹藥……

  他的額頭出了冷汗,心肝都顫了起來,呼吸急促,遙遙望去,少澤峰上傳來無數淒厲的嘶吼,他覺得頭皮發麻,眼前有些發黑。

  「完了完了……」

  在白小純這裡心驚肉跳,血溪宗眾人震撼詫異之時,有數道長虹從少澤峰內飛出,當首之人,正是少澤峰的血子,他渾身顫抖,雙眼赤紅,看著一片狼藉的少澤峰,欲哭無淚,抬頭髮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夜葬弄出的,此刻瘋狂之下,正要喊出夜葬的名字,正要不顧一切的出手去尋找夜葬,將其擊殺。

  可夜葬的名字還沒等從他口中吼出,白小純這裡倒吸口氣後,雙眼收縮,內心咬牙,雙眼立刻血色瀰漫,竟比那少澤峰血子快了一步,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我的寶丹啊!!!」白小純捶胸頓首,披頭散髮,聲音淒厲,直接傳遍四周時,他如瘋了一樣,猛地衝出,直奔少澤峰。

  「為什麼會這樣,蒼天啊,這到底是為什麼,我的寶丹!!」白小純整個人瘋狂,聲音極為悽慘,飛出時,化作一道長虹臨近少澤峰,一眼就看到了少澤峰上磅礡的黑煙,還有一片狼藉,觸目驚心的山體。

  整個少澤峰,一片焦土,大半建築與洞府都坍塌了,不少修士一個個面黃肌瘦,眼中冒火,可在看到白小純時,卻都露出恐懼。

  白小純根本就不去看一眼,飛奔少澤峰中部,他之前的煉藥之地,很快就看到了這片區域,放眼看去,此地一片平坦,陣法沒了,洞府沒了,丹爐沒了,能看到四周殘存著不少丹爐的碎片,還有那無法形容的熱浪,正向著四周不斷擴散。

  半空中的少澤峰血子與大長老,還有那些血色長老,有不少都嘴角帶著鮮血,此刻也都愣了一下,他們正想找白小純的麻煩,可卻沒想到對方居然自己過來了,而且比他們還要悽慘的樣子。

  「夜葬!!」少澤峰血子咬牙切齒,目中殺意驚天,身體一晃,轟鳴間直奔白小純。

  「少澤峰血子!!」幾乎在少澤峰血子衝來的剎那,白小純渾身顫抖,發狂一樣的猛地轉身,向著少澤峰血子發出更為狂暴的怒吼。

  「我煉了三個月,耗費了無數心血,煉製的一爐無限接近五階的寶丹啊!!」白小純整個人顫抖,那悲傷,被瘋狂,使得神色都扭曲,全身煞氣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該死的,少澤峰血子,你不是說這個丹爐不會炸麼,你不是說這是至寶麼!!你為什麼要騙我!」白小純瘋了一樣嘶吼,眼睛赤紅,他的聲音迴盪四方,氣勢比少澤峰血子還要強,分明是倒打一耙,可給人的感覺,卻是癲狂。

  「你……」少澤峰血子怒吼,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卻啞口無言……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我那麼努力,那麼用心為你們煉丹,你卻騙我,還說是從丹溪宗搶來的至寶,永遠不會炸開!你要是早和我說,這個丹爐會炸,我不放那麼多珍貴的藥草,只是尋常煉藥就可以了,我的寶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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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五階靈藥!

  「你知道這一爐寶丹,我耗費了多大的心血麼,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要欺騙我!!」白小純聲音都沙啞了,在這嘶吼中,血溪宗絕大多數修士,都急速靠近,看到了這一幕,就連祖峰上的神識,也都大量的凝聚在了這裡。

  「我都說了,不讓你們靠近,你說,你是不是靠近了!」白小純說到最後,慘笑起來,神色透出失望,更有苦澀。

  少澤峰血子與大長老等人,被白小純這麼一番話,說的根本就沒法去反駁,因為的確是血子告訴夜葬,這丹爐不會炸,也的確是說了無論出現什麼麻煩,都與白小純無關,尤其是白小純說的最後一句,更是讓他們神色變化。

  因為的的確確……是因為他們看到這丹爐四周的高溫,越來越熱,整個少澤峰都要成為焦土,這才無奈之下,咬牙進去看了一眼。

  如今理虧,可少澤峰的損失太大,他們惱羞成怒,那少澤峰的血子一咬牙。

  「胡攪蠻纏,你受我少澤峰委託,為我們煉藥,若是靈藥煉出來了,這一切本座也就認了,可如今靈藥不但沒有煉出,還毀我少澤峰,夜葬,今天無論如何,本座也要一個說法!」少澤峰血子冷哼,正要強行擒拿白小純,以此事為藉口,為少澤峰換來一些好處,可就在這時……

  「等下!!!」白小純右手抬起,向前一揮,神色陡然嚴肅,鼻子聳動了一下,似在辨認四周的氣息。

  「不對勁,這味道……你們有沒有聞到藥香……」白小純四下看去,開口問道。

  少澤峰血子皺起眉頭,冷哼中已然飛出,可就在他飛出的剎那,白小純身體猛地一晃,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塊丹爐的殘壁旁,神色內露出震撼,更有無法置信,掀開殘壁後,看到了在那殘壁下的一粒……散發出五彩光芒的丹藥!

  這丹藥五彩之光環繞,藥香不濃,可這五彩之光,在被四周眾人看到的剎那,立刻讓所有人瞪大了眼,腦海轟鳴,更有不少直接倒吸口氣,驚呼出聲!

  「那是……五階靈藥!?」

  「我從來沒見過五階靈藥,就算是丹溪宗,能煉製五階靈藥的也只有數人而已,任何一個五階靈藥,都是無價之寶!」

  「五彩之光,這正是五階靈藥的一個鮮明的特徵!!」

  「天啊,居然真的是……五階靈藥!」

  四周眾人譁然時,白小純心肝一顫,傻眼了,趕緊一把將這丹藥拿起,心中無限的複雜起來,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煉出了五階,此刻有心將其獨吞,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絞盡腦汁去想辦法。

  不但是白小純傻眼了,少澤峰血子一樣呆住,他身邊的少澤峰大長老與那些血色長老,全部都呼吸急促。

  眼看白小純一把將靈藥拿在手中,少澤峰血子猛地大笑起來,身上煞氣瞬間消失。

  「誤會,誤會,哈哈……」

  「夜葬大師,方才是本座與你開了一個玩笑。」少澤峰血子邁步走來,臉上露出充滿了真誠的笑容。

  白小純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腦子裡飛快轉動。

  「這樣,夜葬大師,之前的承諾,我少澤峰願意給出三倍!」少澤峰血子逼近一步,四周少澤峰的大長老與血色長老,同時走出,將白小純圍繞在中間,隱隱包圍。

  「當著我的面,敢威脅我中峰修士。」就在這時,一旁始終觀望的宋君婉,淡淡開口,一步走出時,出現在了眾人之間,她站在那裡,立刻讓四周之人內心咯噔一聲,少澤峰的血子更是面色有些難看。

  眼看雙方有些對峙,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間從祖峰上傳來,迴盪在四周如同天雷滾滾,震動眾人心神搖晃。

  「夜葬煉出五階靈藥,是我血溪宗天驕,列位中峰血色長老!」

  「至於此丹,歸少澤峰所有,少澤峰準備資源,為夜葬打造血色戰袍!!」話語迴盪時,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那是一個老者,穿著血袍,氣勢如虹,威壓擴散開來,使得四周所有修士,都心頭震動,低頭拜見。

  這老者,正是宋家老祖,白小純也深吸口氣,抱拳一拜。

  對於宋家老祖的安排,眾人不敢拒絕,只能同意。

  「今日全宗都在關注此地,也好,老夫在這裡,也要向諸位說三件事情!」宋家老祖平靜開口,聲音迴盪整個宗門。

  「第一件事,七天後,四峰修士奉獻血氣,召喚我血溪宗不化骨甦醒!」

  「第二件事,一個月後,中峰血子試煉開啟!」

  「最後一件……戰爭……要開始了!」

  宋家老祖說完,目光在四周眾人身上掃過,無數粗重的呼吸聲迴盪開來,一絲絲煞氣不斷地凝聚,很快集合所有人的氣息,直衝雲霄。

  「戰!!」

  「戰!!!」四周眾人,齊齊嘶吼,在這嘶吼中,整個血溪宗氣勢爆發,驚天動地,白小純在人群內倒吸口氣,雖一樣大吼,可心中卻是焦急。

  「都散了吧!」宋家老祖看了眼夜葬,臉上露出笑容,轉身時,身影消散。

  此地眾人一個個帶著戰爭前的亢奮,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山峰,那枚五階靈藥,白小純儘管不捨,可卻不得不給了少澤峰血子,這才與宋君婉一起,回到了中峰。

  一路上宋君婉沉默,目中有寒芒閃耀,白小純心底鬱悶焦急,也不願開口,直至到了中峰,宋君婉忽然側頭看向白小純。

  「夜葬,中峰血子試煉,我需要你做我的護法,幫我爭奪血子之位!」

  「血子試煉存在危險,你不用立刻給我答案,一會兒我回到洞府後,會立刻閉關,等血子試煉開啟前,我會出關來找你,那個時候,你告訴我你的選擇。」宋君婉深深的看了夜葬一眼,轉身走向上指區域。

  白小純沉默,望著宋君婉的背影,他的心中複雜更多,直至回到了洞府後,他盤膝坐下,有些發愁。

  通過宋家老祖的話語,白小純知道血溪宗的那些老祖,經過這段日子的爭議後,顯然已經有了決斷,兩宗的戰爭,迫在眉睫,或許幾個月後就會開啟。

  沉默中,七天過去。

  當第八天的清晨到來時,陣陣鐘鳴之聲,在血溪宗內迴盪,白小純深吸口氣,走出洞府時,看到了四座山峰幾乎所有的築基修士,都一一飛起,凝聚在各自的山峰上指區域。

  很快的,有八個身影,直接從祖峰走出,如同巨人,轟轟間,踏在了半空中,這八個身影全身散發光芒,扭曲了四周,只能看到輪廓,看不清樣子。

  在這八人出現的瞬間,所有修士,全部跪拜下來。

  「拜見老祖!」

  聲音整齊,迴盪四方,白小純心神震動,他知道,那些個至高無上的身影,正是血溪宗的八個老祖!

  無極子、宋家老祖,就在其中,還有一人,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氣勢之強,遠超他人,站在半空時,似乎太陽都有些黯淡無光。

  陣陣威壓籠罩四方,如同天威。

  「所有人,釋放你們的血氣,開血門!」一個聲音從八人中傳出,迴盪四方時,轟鳴擴散,整個血溪宗的大手,猛地震動,所有地面,同時浮現出陣法之紋。

  緊接著,血氣轟然爆發,從少澤峰開始,無數的血氣凝聚到了山尖,形成了一道血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緊接著是無名峰、中峰、屍峰,最終是祖峰!

  轟轟轟!

  五道血色光柱,全部衝入雲霄,使得蒼穹色變,成為了血意,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時,血溪宗內所有修士,全部感受到了體內的某種血氣的翻滾,修為驟然散開,轟鳴中,一個個爆發出絲絲血氣,這些血氣全部升空。

  就在這時,八個老祖中走出一人,此人是一箇中年男子,相貌俊美,似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可以讓人望去時,心中升起好感與信任。

  「老夫旱炎,負責此番召喚血溪底蘊,我需要九個弟子輔助,來煉氣化血!」

  「許小山、宋缺、血梅、韓東、周鄭峰……」旱炎老祖淡淡開口,聲音平和,可他身為老祖,尋常話語也有威壓,每喊出一個名字,立刻被叫到之人,立刻飛上半空,在旱炎老祖前方拜見。

  隨著一個個身影出現,當集齊了八人後,所有血溪宗弟子,都深吸口氣,這八人,無不都是地脈多次潮汐者,都是當代血溪宗的天驕之輩!

  就在這時,旱炎老祖目光落在了中峰上,說出了最後一個名字。

  「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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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九章 要不要截留呢……

  白小純一怔,但很快神色就擺出肅然,帶著煞氣,目光冷冽,身體一躍而起,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半空,出現在了旱炎老祖的前方,與另外八人,列位在了一起。

  夜葬的出現,沒有讓四周山峰上的血溪宗弟子有絲毫的詫異,似乎旱炎老祖讓他飛出,眾人覺得本就該如此。

  甚至都沒有人去議論什麼,從這一點就已經可以看出,整個血溪宗內,瘟魔之名,早已聲名赫赫,讓所有人從心底,已經認可了夜葬的身份,認可了其實力,更是認可了他是天驕!

  不但是山峰上的眾人沒有半點詫異,就連宋缺等人,雖一個個目光內帶著凶芒,但卻一樣的……沒有去質疑!

  白小純來到血溪宗已有數年之久,對於凡人而言,這是不短的一段時間,雖對修士來說,只是一晃而已,可終究也不算短了,白小純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在這一天,在這一刻,在萬眾矚目下,他獲得了整個宗門的認可。

  白小純也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之前有些心理準備,也有一些對自己身份地位的判斷,可這一瞬,他深吸口氣,內心充滿了得意與自傲。

  「哼哼,你家白爺,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如日月一樣輝煌,唉……誰讓我太優秀了呢。」白小純美滋滋的在心裡得瑟時,神色上卻不露絲毫,而是擺出冷酷肅殺,煞氣擴散,與其他八個天驕分庭抗衡。

  半空中的血溪宗八個老祖,雖然大都樣子模糊,讓人看不清晰,可他們的目光在掃過夜葬九人時,都略微點頭,尤其是夜葬這裡,讓不少老祖多看了幾眼。

  對於這憑著凡道築基,生生在這幾年衝出來的夜葬,他們也有留意,甚至也起過一些懷疑,暗中更有調查,只不過白小純臉上的面具,顯然是至寶,使得他這裡,在這幾年,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而夜葬的藥道,也的確對血溪宗很重要,漸漸的雖還有懷疑,可卻沒有太去在意。

  「你九人,打坐血壇,煉眾修之氣化血,輔助老夫開啟底蘊之門,喚醒不化骨!」旱炎老祖淡淡開口,右手抬起一揮,立刻九道血光飛出,在這四周,化作了九個血色祭壇,白小純九人分別後退,一個個盤膝坐在了這九個血壇上。

  實際上這一次的喚醒不化骨,也可以不需要白小純九人出手,但如今戰爭在即,幾個老祖商議後決定,必須要讓門中修士,親自感受一下宗門的底蘊之力。

  這旱炎老祖是八個老祖中,強力主戰之人,所以此刻就成為了主持開啟宗門底蘊者,此刻他目光如電,在白小純九人身上掃過。

  他的目光,蘊含了無窮威壓,讓白小純內心一震,有種似被對方看透了全身所有祕密之感,其他八人一樣如此,神色都不再桀驁,而是恭敬低頭。

  旱炎老祖收回目光,抬頭看向天空,右手抬起,向著天空猛地一揮,這一揮之下,整個血溪宗內五座山峰的血柱,轟鳴間膨脹數倍,使得蒼穹的血色漩渦,猛然擴大,轟隆隆中轉動更快,使得那蒼穹漩渦中間的區域,在這一瞬,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色眼睛!

  這眼睛緩緩睜開時,天地失色,風雲倒卷,無窮威壓降臨世間,更有狂風橫掃,血霧瀰漫,無數血溪宗弟子心神顫抖,齊齊跪拜下來。

  「抬起頭,去看一看,我血溪宗威懾其他三宗的……底蘊之力!」旱炎老祖淡淡開口時,他的聲音似蘊含了一股奇異之力,讓所有聽到之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蒼穹血眼。

  白小純也是心頭狂震,在這威壓下,他體內的不死長生功,立刻無聲無息的運轉,隱隱與那血色的眼睛,似出現了共鳴。

  他身邊的宋缺、血梅等人,也都心神震動,但卻沒有低頭,而是努力抬頭,望著蒼穹上出現的漩渦內的血色眼睛。

  這一眼看去,無數人立刻驚呼,哪怕是宋缺等人地位不同,知曉宗門隱祕,也在這一刻倒吸口氣,神色駭然。

  白小純更是睜大了眼,內心如天雷滾滾。

  他看到在那巨大的血色眼睛內,在瞳孔外,竟存在了四個模糊之影,一個是通體紫色的巨大骷髏!

  這骷髏全身上下有閃電繚繞,盤膝坐在瞳孔外的區域裡,身上死氣繚繞,一動不動,可卻有驚人的威壓散出,讓人看一眼,就會心頭震顫。

  白小純瞭解屍峰,此刻略一思索,立刻猜測出,這就是不化骨,屍峰煉屍的極高境界,超越了飛僵的……不化骨!

  「飛僵已堪比結丹修士,這不化骨……莫非是堪比元嬰老祖!」白小純深吸了一口氣。

  第二個模糊之影,是一團黑色的霧氣,這霧氣內似有千萬面孔不斷幻化,那些面孔竟全部都是老者,一股歲月之感,在這霧氣內蘊含,這顯然是一個魔頭,其氣勢與威壓,竟與那不化骨不相上下!

  第三個模糊之影,則是一塊皮,此皮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已經乾枯,可散出的氣息之恐怖,竟比不化骨與魔頭,還要強悍,甚至給人一種玄妙之感,讓所有血溪宗修士,都呼吸急促。

  白小純一樣心驚,看向第四個虛影,這竟是……一把劍!

  一把血色的劍,劍上盤膝坐著一個赤色小人,這小人沒有頭髮,雖只是巴掌大小,可卻有無窮煞氣,直接壓過了其他三個虛影,沖天而起,如同四影之首!

  「屍峰不化骨、無名峰千面魔、少澤峰圖騰布、中峰血祖劍……這是我血溪宗的鎮峰之物,而它們鎮壓的……就是血眼瞳孔內,我血溪宗的底蘊之一!

  血道祭獻!」旱炎老祖右手大袖一甩,立刻蒼穹血眼的瞳孔猛地擴大,隱隱的,裡面竟出現了第五個虛影!

  這顯然是被瞳孔外四物鎮守,藏在瞳孔內的底蘊至寶,白小純呼吸急促,瞪大了眼睛看去時,漸漸看到,那瞳孔內的虛影,居然是一個……

  稻草人!

  這稻草人詭異無比,它的一隻手上拿著一張人皮,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杆秤,嘴角露出邪異的笑容,彷彿在嘲諷……只是與這稻草人目光對望了一瞬,白小純就腦海轟鳴,腦海裡全部都是這稻草人的笑容,似要佔據全部心神。

  但很快的,白小純體內的天道之氣,驟然擴散,瞬間就將這腦海裡的稻草人身影驅散,整個人氣喘吁吁的恢復過來時,他看到了前方旱炎真人,略有欣賞的目光。

  再看其他八人,竟都不同層次的恍惚,血梅是第二個甦醒,隨後宋缺,其他幾個也都陸續戰勝了心神內的幻象,紛紛甦醒。

  「這些,只是我血溪宗的部分底蘊,現在……所有人血氣散出,你等九人,煉氣化血,來輔助老夫喚醒……不化骨!」

  「只需喚醒不化骨,其他三靈不用理睬,它們會逐漸自我甦醒,當它們全部甦醒後,血道祭獻,就可走出血眼封界!」旱炎老祖話語傳出,立刻血溪宗內,無數修士,結丹境以下,全部修為運轉起來。

  築基修士、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數十萬人的修為轉動,血氣擴散,立刻就形成了無數的血霧,升空而起,直奔九座血臺,迅速融入其內。

  幾乎在血色祭壇將這些血氣融來的剎那,白小純這裡,他坐在第五血壇上,立刻全身一震,濃郁的血氣,直接從這血壇上爆發,向著他撲面而來,順著他的全身汗毛孔,瘋狂的鑽入其內。

  根本就由不得白小純去思索太多,他立刻體內不死長生功運轉,將這些血氣吸入體內後,目光掃向其他幾人,發現血梅、宋缺等人也是如此,一個個都在全力吸收,以自身作為提煉的工具,去將這些血氣,以血溪宗的祕法,化作鮮血。

  血梅那裡第一個成功,一滴鮮血從其天靈飄出,沒有飛起,而是飄浮在頭頂,隨後是宋缺……白小純趕緊學習,按照他提煉不死血的方式,也將這些血氣在體內,化作了一滴鮮血,飛出天靈時飄浮在頭頂。

  很快的,他們九人不斷凝聚鮮血,時間流逝,每個人頭頂的鮮血,都越來越多,直至一炷香後,血梅雙眼驀然睜開,她頭頂的鮮血,已凝聚成了拳頭大小,直接飛出,直奔旱炎老祖的身前。

  旱炎老祖目光一掃,微微點頭後,這拳頭大小的鮮血,立刻升起,化作一道血色長虹,直奔血色眼睛內的不化骨,剎那臨近,融入到了它的骨頭上,使得這不化骨的身體,竟在這一瞬,顫動了一下,一股生機正在崛起。

  「還需要八滴!」旱炎真人淡淡開口。

  與此同時,大量的血氣,依舊轟轟湧向九大血色祭壇,白小純神色肅然,可內心卻在這一瞬,微微一動。

  「這麼多血氣,那個……我要不要截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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