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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一百章 還不向你白師叔認錯

  白小純更委屈了,他早就發現了,自己這裡每次但凡遇到需要去解釋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弄巧成拙。

  這不是他的本意啊,他也不想的……

  北寒烈的兄長北寒風,也被白小純的解釋,直接怒意燃燒,深吸口氣後,他的右手竟在這一瞬,出現了陣陣黑芒,眨眼間竟在他的手心內,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彎月!

  如同是落日後的月亮,可這黑色的月亮,散發出的卻是陣陣讓人心神震動的恐懼之力,向著白小純的洞府陣法,直接按去。

  轟的一聲,整個洞府都顫動了幾下,洞府外的陣法強烈的扭曲,甚至有不少地方出現了碎裂的徵兆,可最終……還是沒有崩潰,甚至眨眼間就恢復如常。

  這一幕,哪怕是北寒風也都倒吸口氣,這洞府陣法之強,讓他覺得極為頭痛,此刻狠狠一咬牙,正要繼續出手。

  可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遠處天空驀然傳來。

  「北寒風,你在幹什麼,還不住手!」這聲音如同悶雷,直接在北寒風身邊炸開,轟鳴八方的同時,也將北寒烈也震得不發瘋了,膽顫心驚的趕緊退後。

  四周落日峰的內門弟子,也都一個個面色變化,齊齊退後停手,抬頭看向天空,只見六道長虹,從遠處的種道山疾馳而來,剎那臨近。

  吼出那句話語的,正是其中一箇中年男子,此人穿著黑色的長袍,方臉怒目,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毀滅的氣息。

  「師尊……」北寒烈與北寒風,被這中年男子的怒吼嚇得心神顫抖,趕緊拜見,四周其他落日峰的內門弟子,一個個都在顫抖,齊齊低頭。

  「拜見掌座。」

  這中年男子,正是北寒烈的師尊,也就是天驕戰時,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抱著北寒烈離去的落日峰掌座。

  「不成器的東西,丟人現眼,還不滾去一旁,稍後老夫再收拾你們!」

  「還有你等,回去後每個人閉關三年,作為懲罰!」中年男子怒道,北寒風兄弟二人心神顫抖,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雖然觸犯了門規來到這裡,可一向對他們很是慈祥的師尊,不應該如此憤怒啊,畢竟當日師尊也對白小純這裡,很是憤怒。

  北寒烈兄弟二人隱隱覺得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心底不妙,忐忑的退後時,看向天空的師尊,這一看,更是頭皮發麻,落日峰掌座身邊,竟分別是北岸另外三座山峰的掌座,尤其是鳶尾峰的掌座老嫗,更是神色不善,冷眼看著落日峰的那些弟子。

  除了北岸四個掌座都在外,掌門鄭遠東也在其中,還有一人,神色淡然,彷彿毫不在意下方眾弟子的爭執,他是……香雲山掌座,李青候。

  這情況,不但落日峰的這些弟子覺得不妙,香雲山的內門弟子,也都詫異,紛紛覺得這一幕有些詭異……要知道北岸一向狂傲,如今天的事情,以往也發生過數次,每次都是北岸那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天這樣,居然如此怒斥,極為少見。

  就連洞府內的白小純,也都怔了一下,好奇的看向洞府外的眾人。

  半空中,北岸四座山峰的掌座,彼此看了看後,鳶尾峰的老嫗乾咳一聲,看向李青候。

  「李掌座,按照咱們之前商議的,你看……」

  「若沒有出方才的岔子也就罷了,現在我也為難,你們自己談好了。」李青候搖頭,淡淡開口,目光掃了眼下方白小純的洞府,眼中有一抹笑意。

  「這……」鳶尾峰老嫗遲疑了一下,有些頭痛的看向落日峰中年男子,落日峰掌座心底長嘆,知道麻煩是自己這裡的弟子引起的,只能自己來解決,於是臉上露出笑容,看向白小純的洞府。

  「小純師弟……」這四個字他說出口後,自己都覺得非常彆扭,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卻沒辦法,他們北岸四峰商議後,都對白小純的發情丹極為重視,甚至也都研究了那些戰獸,得出的結論是哪怕一階血脈,都可以被影響。

  這就讓他們瘋狂了,這丹藥對北岸來說,將是聖物一樣,要知道有太多強悍的戰獸,因各種原因,很難留下後代,甚至那些一階血脈,往往數十上百年才有一次發情的時候,這也是北岸多少年來最頭痛的幾個問題之一。

  尤其是眼下,落日峰的兩尊聖獸之一的碧眼冥月猴,就快要壽元斷絕,可卻沒有血脈留下,迫在眉睫。

  可眼下,白小純的丹藥居然如此逆天,讓北岸這四個掌座,勢在必得,只是查找了無數資料,也沒找到有關這個丹藥的描述,最後他們不得不確定,這是一枚……白小純自創的丹藥!

  這才找到了掌門,找到了李青候,想要擁有。

  若是換了其他弟子,哪怕是內門弟子,他們只要一句話,此事簡單得很,甚至有太多方法,可以讓弟子乖乖上繳丹方,可白小純不一樣……他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這樣的身份,讓他們只能想辦法去換,無法用其他方式獲得。

  甚至還需要白小純同意才可,不能去強迫……原本在掌門的調和下,已經與李青候達成了一些條件,可還沒等他們商量完,就聽說落日峰的弟子去找白小純的麻煩,頓時這北岸的四個掌座怒了。

  生怕落日峰的弟子不知道分寸,得罪了白小純,使得換取丹藥的難度加大。

  這才有了方才落日峰掌座怒斥的一幕。

  「小純師弟,還請出來說話。」落日峰的掌座,努力擠出和藹可親的樣子,聲音也都輕柔了好多,這話語一出,四周所有落日峰的弟子,全部都身體一顫,北寒風兄弟二人,更是睜大了眼,呆若木雞。

  洞府內,白小純眼珠轉動,詫異的看著外面這一幕,他覺得很不對勁,又看到了李青候之前的目光,若有所思,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心底卻起了無數的猜測。

  「你的那些弟子太凶了,要打死我,我小命差點就沒了,我可不敢出去……」白小純心裡想著事,嘴上委屈的開口,傳出話語。

  他話語楚楚可憐,傳出後,北寒風兄弟二人只覺得一口涼氣從背後升起,四周其他的落日峰弟子,也都紛紛神色大變,他們依然看出了北岸四個掌座對白小純的重視程度,那近乎是討好了,這個時候,白小純如此開口,他們的下場可以想像。

  李青候與鄭遠東,麵皮微微抽動起來時,落日峰掌座猛地轉頭,狠狠的看著那些落日峰的弟子,低吼一聲。

  「還不快向你們白師叔認錯!」

  那些落日峰的弟子,一個個哭喪著臉,趕緊抱拳向著洞府認錯。

  北寒烈悲憤欲絕,正要掙扎,可看到師尊嚴厲的目光,他委屈的低下頭,向著洞府抱拳。

  「白師叔……我……我……我錯了!!」

  北寒風沉默,掙扎中抬頭望著師尊,看到師尊的目光越發凌厲後,他心底一顫,額頭青筋鼓起,可卻不能不抱拳認錯。

  整個人都顫抖了,看向洞府的目光,已是怒火滔天。

  「小純師弟,你看這樣可好?」落日峰掌座趕緊開口,努力讓自己更和藹可親一些。

  半晌後,洞府陣法出現了一道裂縫,白小純的頭鑽了出來,四下趕緊看了一眼,這才幹咳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出,抬起小下巴,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算了算了,我身為長輩,不會與這些師侄一般計較的。」白小純很是大度的小袖一甩。

  他身前的北寒烈眼睛血絲瀰漫,整個人顫抖,恨不能上去一拳打在白小純的臉上,可卻不敢這麼做,他的兄長北寒風也都覺得天地旋轉,那種憋屈的感覺,讓他要發狂。

  二人的目光,讓白小純生氣了,他狠狠的瞪了過去,心中暗道這個時候,誰怕誰啊,比眼神,我白小純這輩子還從來沒怕過別人。

  「小純,你的那枚可以讓戰獸發……情的丹藥,可是你自己獨創?」落日峰掌座深吸口氣,柔聲問道。

  他這一出口,老嫗以及另外兩個北岸掌座,都看向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北寒兄弟二人只覺得腦海嗡的一聲,徹底明白了因果,二人苦澀,對白小純這裡,更為憎恨。

  白小純眨了眨眼,心裡頓時明白了原因,一挺胸口,抬頭傲然的點頭。

  「沒錯,那偉大的丹藥,正是我白小純獨門祕方,外人誰也煉不出來,只有我自個能煉製!」

  北岸四個掌座,立刻心底喜悅,可神色卻不露太多,落日峰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點頭開口。

  「小純師弟如此年輕,就能獨創丹方,不愧是天驕,這枚丹藥的丹方,對我靈溪宗至關重要,老夫拿出十萬貢獻點,換取你的丹方,如何?小純師弟,你將這丹方換給宗門,可是造福整個宗門的大事,你身為榮耀弟子,宗門就是你的家啊。」落日峰中年男子淳淳善誘。

  「好啊!」白小純立刻開口,大有一副我為宗門赴湯蹈火的模樣,甚至直接就說起了丹方,北岸四個掌座頓時驚喜。

  「丹方是明決子、菩木花、靈冬竹,還有……咦,還有什麼來著,怎麼想不起來了,莫非是方才被人驚嚇後,忘了?」白小純又皺起眉頭,冥思苦想。

  李青候嘴角露出笑容,鄭遠東有些無奈,北岸四個掌座,一個個人成精了,豈能看不出原因,紛紛苦笑時,落日峰掌座一咬牙,不善地看向下方的落日峰弟子。

  被他目光掃過,包括北寒兄弟二人的所有落日峰弟子,都全部身體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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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水澤國度與元磁翅!

  落日峰掌座冷哼一聲,右手袖子一揮,立刻一股大力轟然落下,此地那些落日峰的弟子,都是全身顫抖,一個個彷彿山巒壓頂,心底叫苦,連連哀嚎。

  尤其是那北寒烈兄弟二人,更是在這威壓下,面容悽苦,體內修為都顫抖,心底對白小純的恨,更強烈了,可卻不敢露出絲毫。

  「你等還不滾回北岸,每個人都去閉關十年,不得外出!」落日峰掌座雖出手,可這些人畢竟是他落日峰的弟子,他看似嚴厲,可實際上也有袒護,此刻話語間,大袖甩動,一股狂風掃過,直接卷著此地上百落日峰弟子,甩向遠方。

  這才重新看向白小純,臉上強擠出笑容,一字一字的開口。

  「小純,你現在能想起來了麼?」

  白小純知道自己不能太過,他做人懂得分寸,知道此刻這個結果已是最好了,聞言乾咳一聲,心底很是得意。

  「哈哈,師兄不用如此,我白小純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這些小輩師侄雖然胡鬧,可我怎麼會和他們一般見識呢,都是一群小孩子頑劣而已。」白小純擺出一副大家是同輩的模樣,落日峰掌座心底苦笑,一旁的鄭遠東也都乾咳一聲,心底不知多少次的去懊悔當初的決定。

  白小純裝作沒看到,一拍胸口,壓下心中的得意,正要說出餘下的丹方。

  可就在這時,李青候咳嗽一聲。

  「對於藥師而言,每一個獨創的靈藥,其丹方都是極為珍貴,北岸想要丹方,不知要以什麼來換。」

  白小純眨了眨,站在一旁不說話了,眼巴巴的看著北岸四個掌座。

  北岸四個掌座彼此看了眼,鳶尾峰的老嫗右手從袖子裡拿出一顆珠子。

  這珠子青色,裡面彷彿有一團氣在流轉,甚至更有陣陣磁力瀰漫,使得四周出現一圈圈波動。

  「這枚元磁珠,取自一個元磁巨人的心核,具備一絲元磁之力,單獨展開能影響一定範圍內的法寶運轉,對於築基修士而言,也是不俗之寶,以凝氣修為來施展或許有些勉強,不過天角閣內,有一對靈磁翅,彼此配合後,可作為凝氣的殺手鐗,速度之快,怕是築基修士想要追趕,也會頭痛!」

  「白小純,你獲得天驕戰第一,有一次天驕閣選擇寶物的資格,靈磁翅我已為你帶來,以此珠,換丹方!」老嫗開口時,右手一揮,手中又多出了一對青色的翅膀,與那珠子一起,飛向白小純,飄浮在了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眼睛一亮,他的速度雖也不俗,可若築基修士真心想要追擊,還是不夠,但現在,他望著面前的元磁珠與靈磁翅,立刻就感受到了這兩樣法寶相互配合後,能爆發出的極致速度,這種能保命之物,他立刻心動。

  「而且,若你有足夠的機緣,說不定可以感受元磁之力,感悟出我靈溪宗十大祕術中的引斥祕法!」老嫗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開口。

  白小純舔了舔嘴脣,正要一口答應,可卻忍住,瞄了眼李青候,等待李青候的決定,白小純早就把李青候當成了親人,這種事情,他會聽從李青候的意見,即便是李青候讓他奉獻出丹方,對於白小純而言,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不過是一個丹方而已,對於北岸來說這是聖物,可對他而言,他儲物袋內那些不知道作用的怪丹還有不少,此刻也打定主意,回頭一定挨個嘗試一下,或許這些怪丹裡,藏著很多奇妙的作用。

  李青候掃了眼元磁珠與靈磁翅,又看向北岸四個掌座,最後目光落在老嫗身上,目中一閃,忽然開口。

  「再加上十大祕法中,你們北岸傳承的……水澤國度!」

  李青候話語一出,掌門鄭遠東眼皮跳了一下。

  「不可能!」落日峰的掌座,聽聞李青候的大開口,立刻怒道,不但是他這裡不同意,北岸穹頂峰的掌座老者,也立刻瞪起了眼。

  「李黑子,你別太過分了,水澤國度,那是我們北岸的傳承祕法,是靈溪宗十大祕法裡,與鬼夜行平列的第一祕術,絕不可能給你們南岸!」

  白小純在下面正看熱鬧,忽然聽到穹頂峰掌座居然稱呼李青候為李黑子,他愣了一下。

  「笑話,一千年前,鬼夜行還是紫鼎山的傳承祕法,不也一樣被你們北岸交易走了,怎麼今天換到我們南岸要你們的傳承祕法,就不行了!」李青候袖子一甩,冷笑開口。

  北岸幾個掌座一時語塞。

  鬼牙峰的掌座,是一個全身有些模糊的身影,樣子也都模糊不清,此刻幽幽一嘆。

  「鬼夜行本就適合我們鬼牙峰,罷了,這是陳年往事,不說了,只是這水澤國度,我們北岸多少年來,除了八千年前的天翼老祖外,雖還有一些人煉成,可最後形成的,都是無用之靈,此祕法太難,李掌座你又何苦為難我們。」

  「沒有水澤國度,不換丹方。」李青候斬釘截鐵。

  白小純在下方,看著上面這些人在爭執這水澤國度,心底詫異,他實際上覺得之前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此刻心底納悶,對於這水澤國度有了留意,同時對於李青候,有了新的瞭解,暗道李掌座平日裡別看那麼嚴肅,可敲起竹槓,實在是我輩楷模啊,莫非因為這個,被稱呼為李黑子?

  想到這裡,白小純看向李青候時,目中已有崇拜。

  北岸四個掌座沉吟,彼此傳音,半晌後,還是選擇了同意,畢竟傳承祕法雖重要,可如今擺在眼前的,是那丹藥的珍貴。

  很快的,在李青候的示意下,白小純趕緊將發情丹的丹方完整的說了出來,此丹方特殊,此地有幾個掌座在,早已封印了四周,使得白小純說的丹方,只有他們幾人可以聽到。

  拿到了丹方後,北岸四個掌座彼此研究了片刻,紛紛點頭後,一枚藍色的玉簡,從鳶尾峰老嫗的手中飛出,直奔白小純。

  「水澤國度,十大祕法之首,此神通需要觀摩百獸,形成本命之靈,無中生有,以水澤化形,降臨世間形成國度。」

  「靈溪宗萬年來,除當年天翼老祖凝聚了一尊天翼獸,縱橫八方,之後雖還有一些資質驚豔之輩修成,可形成的本命之靈,都是凡俗之物。」

  「此法最終能出現什麼樣的本命之靈,根據修煉者的心性於對靈獸的瞭解而定,一百個人修煉水澤國度,出現的將是一百種不同的本命之靈,可強可弱,天翼老祖出現的是強悍無邊的天翼獸,可有的人出現的,卻只是一隻兔子、一些蛇蟲而已。」

  「白小純,你雖是南岸弟子,可我靈溪宗南北看似競爭,但終是一家,我希望你最終能修成,幻化出屬於你的本命之靈。」老嫗望著白小純,緩緩說道,雖如此開口,可無論是她還是另外三個掌座,都不認為白小純可以將這水澤國度修煉大成。

  因為這水澤國度,需要觀摩無數靈獸,而這一點在南岸是不具備的。

  交易完成,北岸四個掌座與鄭遠東離去,李青候留了下來,看向白小純時,他目中藏著慈祥,可看起來卻很嚴厲。

  訓斥了白小純,讓他不要因為天驕戰的第一而驕傲,更是指點了白小純修為上的一些不懂之處,最終還把那個手鐲以及元磁珠的一些特殊的用法,也都詳細指導。

  「元磁珠與靈磁翅,對你用處很大,要多熟悉,還有那水澤國度,比我們香雲山的草木皆兵要玄妙,還有龍象化海經,此功是我靈溪宗當年使得我宗從通天河末流殺到下游,開宗立派的第一老祖創造,你要多去觀摩,日後我傳授你草木皆兵時,以此經推動,效果更好。」李青候又叮囑了一番,這才離去。

  白小純心中感動,向著李青候抱拳深深一拜,沒忍住,問了一句。

  「李叔,那個……他們為什麼叫你李黑子?太過分了!」白小純好奇的看向李青候。

  李青候在半空腳步一頓,面色一黑,回頭瞪了白小純一眼。

  「大人的事,你不用理會,你只需記住,我輩藥師,藥道珍貴,豈能輕易給人!」說完,李青候轉身離去。

  白小純若有所思,目中更為欽佩,暗道十有八九,是李青候的丹藥,讓不少人覺得肉痛心黑……

  送走了李青候,他回到了洞府內,想起方才李青候所說的龍象化海經的來歷,心底對於那位第一老祖,很是敬佩。

  「那位第一老祖在開卷語中提到了桎梏,到底,什麼是桎梏?」白小純沉思片刻,隱隱有些想法,可卻無法證實,搖了搖頭後,放在了心底,看向手中的元磁珠,按照李青候指導的方法,一口吞下。

  這珠子入口化作了一團氣,融入白小純的體內,于丹田盤旋,沒有什麼不適,白小純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輕了一些,活動一番,立刻察覺速度比往常快了,彷彿與這天地間存在了某種奇異的聯繫。

  白小純大感神奇,又拿起靈磁翅,這一對青色的翅膀,薄如蟬翼,隱隱透明,白小純張口吐出一口靈氣,立刻將這翅膀煉化,一炷香後,他雙眼一閃,手中的靈磁翅消失,出現了,已在了他的身後。

  一種血溶於水的感覺,彷彿那對靈磁翅成為了他身上的一部分,如同手臂一樣可以操控自如,白小純精神一振,心念微動,背後的翅膀猛地一扇。

  瞬間,白小純的身體就化作了殘影,直奔遠處的巖壁撞擊過去,嚇得白小純尖叫一聲趕緊停下,可卻沒控制好,整個人直接撞在了巖壁上。

  砰的一聲,整個洞府都顫動了一下,可白小純的肉身太硬,在這碰撞時,直接鑲嵌到了巖壁裡,好半晌才撲通一聲掉了下來,發出哀嚎。

  白小純呲牙咧嘴,爬起來後心有餘悸的看了眼被撞出一個坑的巖壁,不敢在洞府嘗試,出了洞府後,重新鼓起勇氣,背後翅膀一扇,瞬間直奔遠處。

  數日後,白小純已熟悉了這翅膀爆發出的速度,心中美滋滋的,大有一種天下無敵之感。

  「哈哈,我白小純有這種速度,周長老以後休想追上我!」白小純仰天大笑,身體一閃,在半空中繞了個圈,回到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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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有人在麼?

  時間一晃過去數月,白小純對於香雲山內門弟子的區域,已非常熟悉,那種成為內門弟子的新鮮感,也漸漸少了。

  平日裡大都是在洞府,要麼修行,要麼就是於煉藥房內煉製靈藥,發情丹也被他煉製了不少。

  這樣的日子,他覺得很開心,對他來說,修行就是為了長生,讓自己的修為越來越高,從而獲得更為悠久的壽元。

  而煉製靈藥,則是他的興趣所在,他的理想是要煉製出長生不死丹,為了這個偉大的夢想,他不斷地煉製靈藥,只是現實的殘酷,在幾個月後體現出來,白小純苦惱的發現,自己沒有藥草了。

  哪怕手中有天驕戰第一獎勵的一萬靈石,可煉製三階靈藥所需的材料,在宗門外的坊市買不到,即便是委託那些修真家族,可這價格太高。

  最好的方法,就是有足夠的貢獻點,去宗門換取。

  「貢獻點……」白小純坐在洞府內,愁眉苦臉,他最缺的就是貢獻點,此刻躊躇一番,他毅然的走出洞府,去了內門弟子發放任務的石碑所在之地。

  這裡與外門任務處的人山人海不一樣,此地內門弟子不多,都是來去匆匆,似乎時間寶貴,白小純晃晃悠悠的到來時,站在那裡,望著任務石碑,選來選去。

  「危險的不要!」

  「貢獻點少的不要!」

  「長期的也不能要……」白小純喃喃低語,最終目光落在了一則任務上,此任務是宗門長老發佈,需要寄滅獸的內核,一枚內核,開出了一千貢獻點的高價。

  並且給出了寄滅獸出沒的地點,是在距離靈溪宗不遠的荒蕪山脈中,白小純沉吟片刻,這種寄滅獸在靈獸第四篇裡有介紹,準確的說,牠不是什麼凶獸,而是一種依靠寄生存在的神奇生命。

  牠會選擇在一些凶獸的身上寄生,使得凶獸會多出一個頭顱,直至最終這個頭顱完全成型,凶獸枯萎而死,寄滅獸成熟,化作九日鳥。

  奇異的是,在寄生階段,此獸有很大的藥用價值,可若成熟後破顱而出,成為九日鳥後,全身上下,再沒有絲毫的價值可言,甚至這九日鳥,只能存活九天,牠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在死亡前,重新選擇一個凶獸,繼續寄生。

  如同是輪迴一樣……

  這種寄滅獸,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罕見的永生之物,在無盡的輪迴中,一直都存在。

  白小純當初熟記靈獸第四篇時,也對這寄滅獸印象很深。

  「這任務的難度,是在尋找寄滅獸上,荒蕪山脈太大了,一個個尋找,很是麻煩,耗費時間會很久,所以才給出如此高的貢獻點。」

  白小純又查了下荒蕪山脈,知道那裡雖範圍很大,可凶獸大多都是築基以下,少見堪比築基的凶獸。

  思索片刻,白小純接下了這個任務,沒有立刻出發,而是回到洞府內,整頓一番後,這才外出,踏著金烏劍,急速遠去。

  荒蕪山脈距離靈溪宗不遠,以白小純的速度,持續的飛行一天就可達到,只不過他修為不夠,時而飛行,時而在大地飛奔,就這樣在過了四天後,終於來到了荒蕪山脈。

  此地磅礡,遠遠看去一處處山包起伏,彷彿看不到盡頭,地面上蔥綠一片,形成了茂密的叢林,不時有鳥獸嘶鳴傳出。

  沒有立刻尋找寄滅獸,白小純在這荒蕪山脈轉悠起來,直至半個月後,他找到了一處山谷,在荒蕪山脈中,此地是叢林的關卡必經之地,在這山谷內,白小純坐在一顆大樹上,望著眼前這山谷區域,目中慢慢露出神釆。

  「用正常的辦法,太耗費時間,而且純粹是碰運氣,運氣好了說不定能找到一隻,運氣不好,一個月估計也難碰到一個。」

  「這一次,就是體現我白小純智慧的時候了。」白小純抬起下巴,身體一晃,驟然遠去。

  一天後,白小純在一處山頭,感受了一下風的方向,正要取出發情丹,忽然想起了什麼,向著四周大聲喊了出來。

  「有沒有人啊?這裡有沒有靈溪宗的同門啊?」他聲音尖銳,傳遍四周時,聽起來彷彿是在求救。

  遠處,叢林內有一道身影,此刻正與一頭凶獸交戰,此人神色冷傲,穿著靈溪宗內門弟子的長袍,他遙遙的聽到了白小純的呼喊,目中露出輕蔑。

  「又是一個自不量力,修為不夠就來到這裡的弟子,此刻呼喊有什麼用,這荒蕪山脈,只有強者才能來。」他神色不屑,根本就沒有要去救援的想法,畢竟宗門雖講團結,可還是有一些人天性薄涼,此事難免。

  白小純喊了半天,不見有人回答,這才放心,快速的扔出了一把發情丹,砰砰聲中,這些丹藥全部爆開,化作粉末隨風遠去。

  漸漸地,這一片區域裡,所有的凶獸,無論在做什麼事情,都在聞到了風中吹來的粉末後,身體都顫抖起來,雙眼泛紅,呼吸急促,漸漸發出陣陣嘶吼。

  這嘶吼迴盪,白小純聽到後背後翅膀一扇,直奔遠方。

  在他身後,他沒有注意到的區域,那冷漠的弟子神色還在輕蔑,忽然風吹過後,與他廝殺的那頭凶獸,突然震動,雙眼立刻紅了,發出瘋狂吼聲,竟不顧一切的向著他撲來,這內門弟子嚇了一跳,趕緊避開。

  可就在他避開的瞬間,這片區域的所有凶獸,全部嘶吼,一個個衝出,眼珠子都紅了,全部發狂,這青年駭然,飛快逃命,身後大量凶獸嘶吼追出,嚇得他連忙發出求救。

  只是白小純走遠,聽不到了……

  三個時辰後,又在一處風口的區域,白小純再次喊了出來,等了等,不見有人迴應後,他才扔下大把的發情丹。

  很快的,這片區域內,也傳來了嘶吼聲。

  白小純沒有停頓,在接下來的兩天,他以那處山谷為中心,在這附近所有範圍,都扔下了發清丹後,這一大片區域被連接在了一起,發情丹的藥粉,籠罩八方,使得這裡面的所有凶獸,一個個都發狂了,嘶吼之聲更為強烈,甚至暴躁起來,橫衝直撞。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時,白小純已飛快的回到他最早選擇的山谷內,在這裡,他雙眼冒光,揮舞金烏劍,掃出了一條路後,取出了大把的雌香丹,捏碎後仔細的撒在這裡,漸漸地,這裡的香氣極為濃郁。

  白小純很是謹慎,小心翼翼的避開,快速後退時,還換了一套衣服,確定自己沒有沾染雌香丹的粉末後,這才躲在山谷上,低頭看著下面的小路。

  「凶獸乖乖……快點到來。」白小純哼著小曲,神釆飛揚的等待。

  時間流逝,隨著雌香丹香氣的擴散,慢慢的,這一大片區域內,所有的凶獸,在發情丹的刺激下,本就發狂,此刻猛地聞到雌香,紛紛吼聲滔天,向著山谷急速飛奔而來,很快的,越來越多的凶獸狂奔,幾乎成為了獸潮,地面都在顫抖。

  半晌後,當第一波凶獸到來時,白小純立刻站起身,凝神看向下方,眨眼間,大量樣子各異的凶獸,就在這山谷內的小路上,飛奔而過,各種嘶吼滔天,白小純眼睛睜大老大,看著下方無數的凶獸,忽然雙眼一閃,右手掐訣一指,立刻金烏劍瞬間飛出,直奔這群凶獸中一頭虎獸。

  這虎獸的背部,赫然有第二個頭顱,金光一閃,這第二個頭顱瞬間爆開,一枚內核飛出,被白小純操控一把抓住,扔在了儲物袋後,金光再次飛舞,直奔遠處又一個具備第二個頭顱的凶獸而去。

  這獸潮持續了足有一個時辰,甚至山谷都在顫抖,彷彿要被那些凶獸撞碎,白小純眉飛色舞,操控飛劍不斷閃耀,直至獸潮漸漸消散,他狂喜的發現,自己居然收集了十個寄滅獸的內核。

  「還是我白小純聰明啊。」白小純得意的看著儲物袋裡的內核,身體一晃,離開了這一大片區域,去了下一個區域。

  直至白小純離開了很久,這片區域內,叢林中,一個青年全身衣衫破損,樣子悽慘,身體顫抖,掙扎的一步步艱難的行走,他欲哭無淚,雙眼茫然,那樣子隱隱的,似乎與北寒烈一樣……

  「這荒蕪山脈怎麼了……這片世界怎麼了……這裡的凶獸居然不吃人了,而是……我……我……」他眼淚都出來了,失魂落魄。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白小純憑著發情丹,在這荒蕪山脈幾乎橫行,所過之處,無數凶獸瘋狂,而他每次扔出丹藥,都會先大喊幾聲,問問四周有沒有人。

  有好幾次,立刻就有弟子迴應,每次這個時候,白小純都會帶著歉意告訴對方自己的計劃,並送出一枚內核作為謝禮,勸人離開,也希望他們告訴其他同門,這段日子離開此地,自己這裡會送出一枚內核感激,不少看到白小純的弟子,頓時就認出了白小純,在聽到了白小純的計劃後,每個人都身體一顫,趕緊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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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為宗門做貢獻!

  在這荒蕪山脈內,靈溪宗的弟子不多,大概十幾人的樣子,畢竟這裡對於內門弟子而言,雖少有築基凶獸,可也有一定的危險。

  故而都是認為自身強悍者,才會到來。

  在白小純很是密集的呼喚下,所有在這裡的弟子,都陸續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其中大多數都聽從了白小純的勸說,拿著白小純給出的歉意謝禮離開,可還是有那麼兩三個天性薄涼之輩,神色不屑,帶著輕蔑,以為是求救,根本就不理會白小純的呼喚,裝作沒聽到,甚至心底也未嘗沒有等呼喚之人滅亡後,拿走儲物袋的心思。

  在這裡依舊獨來獨往,他們開始還沒覺得什麼,可很快的就發現這裡的凶獸有些不對勁,一個個連習性都改了,暴躁瘋狂。

  上官天佑也在荒蕪山脈,一樣曾聽到了白小純的呼喚,可目光一閃,沒有理會,他接下的任務與白小純一樣,都是尋找寄滅獸,此刻他很是心驚,他親眼看到有一頭堪比凝氣六層的巨熊,居然抱著一顆大樹,不斷地撞擊……

  這樣的一幕,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了,途中,他還看到了一隻兔子,居然敢來襲擊自己,那目中的瘋狂,讓他覺得熟悉的同時,也覺得頭皮發麻。

  「不對勁,這荒蕪山脈莫非發生了什麼變故!!」上官天佑倒吸口氣,他立刻就想到了白小純的發情丹,心底猛地一顫。

  而此刻,白小純的儲物袋內,寄滅獸的內核,已有三十多個,他帶著振奮,還在散播發情丹的粉末,直至半個月後,白小純驚喜的發現了一處八字形的山脈交匯處,這裡居然有一個很大的風口……

  似乎四周的風,在吹過這裡時,都會被引來,從這裡向著半個荒蕪山脈擴散,風速之急,按照白小純的判斷,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吹過半個荒蕪山脈,站在這風口下,白小純需要很大的力氣才可以保持身體不被吹飛,這還是他沒太過靠近的緣故。

  他的頭髮飛舞,看著上方的風口,整個人都激動了。

  「這裡就是最絕佳的散播之地啊!!而且這山脈內應該沒同門了,我可以放心大膽的收割啦!」白小純興奮了,他為了不殃及同門,這段日子送出了十多個內核,但卻沒有心痛,畢竟這裡的內核,他有把握拿到更多,此刻彷彿已看到了無數的貢獻點飛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他深吸口氣,立刻將所有的發情丹都取出,全部捏碎後,撒向風口,被這裡的風一吹,立刻卷向前方,擴散大半個荒蕪山脈。

  白小純站在山頂,傲然的望著大地叢林,一股高手的感覺,油然而起。

  「我白小純為了造福荒蕪山脈,不容易啊,想來多少年後,這片山脈的凶獸會多了好多好多……這都是我的功勞。」

  他感慨時,一聲嘶吼從不遠處的叢林內傳出,緊接著,無數的嘶吼聲,陸續的迴盪,很快的……這嘶吼越來越多,不斷地擴散,一天後,兩成荒蕪山脈的區域……吼聲驚人,三天後……半個荒蕪山脈,徹底瘋狂!

  在這半個荒蕪山脈都瘋狂時,白小純快速飛出,每隔一片距離,就扔下大半的雌香丹,引來這片區域所有的凶獸後,收割寄滅獸的內核。

  這一路他非常滿足,不僅僅是收穫內核,還有那種造福整個荒蕪山脈的滿足感,尤其是他看到那些凶獸一個個在發情後,開始了彼此撲來撲去,那種造福的感覺,更強烈了。

  「我是一個好人,以後這片山脈的所有凶獸,都會感激我的。」白小純快速飛出,又扔下大把雌香丹。

  山脈內,靈溪宗那幾個之前沒理會白小純呼喊的弟子,此刻一個個都目瞪口呆,他們看著各自四周一個個發狂的凶獸,尤其是那些凶獸居然彼此撲來撲去……每個人都倒吸口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幕……怎麼這麼熟悉……」這幾個弟子,全部駭然,紛紛心驚,一個個趕緊逃遁,想要離開這裡。

  「白小純!!」上官天佑也顧不得去擊殺凶獸,飛奔遠去,他覺得這裡太恐怖了,尤其是北寒烈的一幕在他腦海浮現後,上官天佑面色蒼白,身子都哆嗦了。

  可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已在了這荒蕪山脈的深處,想要離開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在此刻這半個荒蕪山脈的凶獸都發狂的時候,更是無比艱難……

  白小純一路愉快,飛奔而過,時而扔下發情丹,引來大量凶獸後,收割內核,直至半個月後,當他離開了荒蕪山脈時,他的儲物袋內,已有了快二百個寄滅獸的內核。

  心滿意足的,白小純出了荒蕪山脈後,直奔宗門而去。

  直至白小純離開了數日,上官天佑等人一個個陸續出來,每個人都面色悽苦,披頭散髮,狼狽非常,目中大都有茫然,在走出山脈時,仰天發出淒厲之音。

  至於他們到底在這片山脈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成為了一個永恆的謎團。

  白小純一路疾馳,帶著振奮回到宗門,趕緊去了任務處,當任務處的弟子看到白小純居然一口氣拿出了快二百個寄滅獸的內核後,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無法置信,每一個都詳細的檢查後,看向白小純時,已經目瞪口呆。

  他在這任務處好多年,寂滅獸的任務經常會出現,可最多的一個,帶回來也就是幾十個內核而已,這還是耗費了一年的時間。

  可白小純這裡,只是去了幾個月,回來時,居然拿瞭如此多。

  「不愧是掌門師弟,榮耀弟子,天驕戰第一的白小純……」這內門弟子倒吸口氣,對白小純這裡極為恭敬,清點之後,白小純拿著近二十萬貢獻點,努力想要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模樣,可那得意勁,根本就掩飾不住。

  此事也轟動了南岸,一次性拿到二十萬貢獻點,任何一個聽到之人,都會無法置信,而隨著那些被白小純在荒蕪山脈勸走的弟子,紛紛苦笑的告訴了其他人原因後,南岸三山,每一個內門弟子在看到白小純時,都會心神一顫。

  「這是一個狠主!!」

  「太瘋狂了,他居然給半個荒蕪山脈撒了發情丹!!」

  「那裡短時間內,去不得了……」

  在這議論紛紛時,上官天佑與另外幾個狼狽的弟子,也都陸續的歸來,上官天佑本身知道是白小純的緣故,還稍好一些,可另外幾人,此刻才明白過來,每一個都發出淒厲的嘶吼,幾乎要滴血一樣,但卻對白小純無可奈何,畢竟……白小純那密集的呼喚,他們都聽到過,心底都在後悔,若是當時迴應一句,或許就不會如此悽慘了。

  白小純對於這任務,也因這一次的收穫,起了濃厚的興趣,於是他的身影,經常在任務處出沒,每次都是選擇這種採集與凶獸有關之物的任務。

  彷彿上了癮,每次接下任務就煉製丹藥,然後立刻外出,而每一次……都會有一些弟子發狂,不管是參與任務的還是沒參與任務的,都會抓狂,因為只要是白小純去過的地方,那裡別人短時間就別想去了。

  太危險了……

  雲端山脈、寒林山脈、景峰山脈、原東山脈……

  在接下來的一年內,白小純化身任務狂魔,橫掃了任務處上所有與凶獸有關的任務,每一次都收穫極大,一次次的轟動任務處的同時,也讓無數的內門弟子都越發抓狂。

  甚至當香雲山的凶獸任務都沒了後,白小純又去了青峰山、紫鼎山,搶奪與凶獸有關的任務,這一去,紫鼎山與青峰山的弟子,全部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任務狂魔。

  到了最後,南岸的內門弟子絕望的發現,但凡是宗門附近的山脈,已經沒地方能去了,那裡面瀰漫了無數時刻發情的凶獸……

  無奈之下,三山集合了數百內門弟子,齊齊上書宗門,要求宗門免去白小純的任務資格……

  這事就連李青候都無法強行干擾,難得白小純這麼熱心的完成任務,最終掌門都頭痛了,他發現自從白小純進入宗門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自己都會為他頭痛,現在他幾乎是一聽白小純這個名字,就下意識的會心裡嘆息。

  「他不認真還好,這麼一認真……實在是……唉,這白小純,他是一個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掀起風雨的傢伙!」

  「他不是要去煉丹麼,去煉丹吧,貢獻宗門出了,只望他能消停一些……」

  眼看上書的內門弟子,從之前的數百人增加到了上千,掌門一咬牙,與李青候商議後,免除了白小純的任務資格十年。

  他是整個宗門,唯一的一個,十年內不需要完成任何任務,而且每個月都可以獲得一筆不菲貢獻點的弟子。

  白小純也委屈,當他在任務處又看好了一個任務,準備去接下時,被告知了這個結果,他都傻眼了。

  「憑什麼,我要為宗門做貢獻,我要為宗門付出,你們太過分了!」白小純憤憤的開口,在任務處弟子敬畏如神人的目光下,白小純長嘆一聲,最終無奈的抬起小下巴,小袖一甩。

  「我白小純彈指間,任務處……灰飛煙滅。」他搖頭嘆息,身影透出一絲寂寞,憂鬱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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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保證……

  帶著憂鬱,白小純委屈的回到了洞府內,在那裡長吁短嘆,最後感慨起來。

  「一個人如果太優秀了,不是一件好事,像我就是這樣,宗門都擔心,免除了我十年任務,每個月還給我貢獻點。」白小純美滋滋的發愁,覺得自己實在太優秀了,這麼下去該怎麼辦……

  「罷了罷了,既然不讓我去執行任務,那麼我就煉藥吧,原本執行任務也是為了賺取貢獻點的。」白小純想到這裡,頗有一種為了宗門,犧牲自己的感覺,走入煉藥房。

  「要掌握所有三階靈藥的煉製方法!」一踏入煉藥房,白小純的神色就嚴肅起來。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白小純每天除了固定的修行時間,其他時候都是在煉藥房煉丹,沒有材料就去用貢獻點換取,整個人漸漸有些瘋魔起來,大有不熟練的掌握所有三階靈藥,決不罷休的樣子。

  而宗門內,也因白小純不再去執行任務,慢慢恢復正常,不少人都心底鬆了口氣,尤其是掌門鄭遠東,終於覺得清靜了好多,認為自己免除白小純十年任務的行為,非常正確。

  不但是他這裡如此,南岸李青候在內的掌座與長老,也都慢慢放下心來,甚至一次南岸三山例會時,這些築基修士還說起了白小純。

  「白小純這孩子,最近都在煉藥,宗門內也都恢復如常。」

  「煉藥是好事,讓他煉吧,煉藥是最安全的了,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眾人紛紛含笑,一個個對於這半年來的寧靜,很是感慨。

  可這感慨還沒持續多久,數日後,一聲傳遍香雲山的驚天巨響,從白小純的洞府內傳出,轟鳴八方,使得無數內門弟子被驚醒,就算是外門弟子,也都被嚇得心神一震。

  「發生了什麼事!!」

  「天啊,莫非有人攻打我們靈溪宗!!」

  就在這眾人譁然時,白小純咳嗽著從洞府的煉藥房跑出,一臉漆黑,鼻涕眼淚都出來了,直接跳到了泉水裡清洗一番,這才皺著眉頭爬出。

  「居然炸了?」他很是費解,洞府內丹爐,是內門弟子的常規之物,雖是制式,可與煉藥閣的一模一樣,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是靈藥報廢,丹爐也不會炸的。

  可方才,丹爐居然炸開,甚至洞府的陣法都被激發出來。

  白小純百思不得其解,沉吟中嘆了口氣,開始修練龍象化海經,隨著這段日子的修行,他的修為已要突破,只差一絲。

  白小純不著急,修行完龍象化海經後,又吞下增加元氣的靈藥,運轉不死長生功,全身銀光更為璀璨,隱隱的,似乎要出現一絲金芒。

  直至到了晌午,白小純才深吸口氣,收了功法,站在洞府內,雙目閉合後雙手抬起,體內運轉水澤國度的口訣,半柱香的時間後,他雙眼猛地睜開,向前大吼一聲。

  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身上驀然散開,彷彿四周的環境都有所改變,隱隱出現了水霧,可只持續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這一切就瞬間消散。

  白小純有些虛脫,擦去汗水,這水澤國度他幾乎每天都會練習,可到了現在,也僅僅是有了一絲氣勢而已。

  「還要繼續努力啊。」白小純休息片刻,結束了今天的修行後,又想起了丹爐炸掉的事情,這半年來,他嘗試煉製三階靈藥,雖有成功,可大多數都是失敗。

  讓他很是無奈,此刻沉吟許久,隱隱找到了丹爐炸掉的原因所在。

  「是藥力激化後不穩,造成了爆發?」白小純若有所思,立刻外出,用貢獻點換了丹爐回來,繼續煉製。

  而香雲山的眾人,也慢慢知道了之前的轟鳴來自白小純的洞府,一個個神色古怪,雖不知這聲音是如何形成的,可也能勉強接受。

  只是……數日後,白小純在洞府的煉藥房內,正聚精會神的全力操控丹爐內的靈藥,可這三階靈藥的難度太大,其他人煉製,都是憑著經驗與運氣,十次能成三次,已是極高的造詣,可白小純追求的是極致,不解決所有問題,決不罷休,如此一來,因他追尋每一個細節,甚至一個細節往往會多次試驗,於是就產生了衝突。

  這一刻,他的雙眼猛地睜大,他感受到了丹爐內靈藥的不受控制,更是看到了丹爐出現了咔咔裂縫,白小純倒吸口氣,背後翅膀一扇,瞬間離開煉藥房。

  幾乎在他離開的剎那,一聲之前還要強烈的轟鳴滔天傳出。

  整個香雲山無數人譁然,還不容易才一個個忍了下來,可緊接著,三天後,白小純在煉藥房內,發出尖叫,急速逃出後,第三聲轟鳴滔天而起,更為驚人。

  尤其是七天後,白小純心驚膽顫的煉丹時,突然倒吸口氣,展開全速逃遁,他的身後,第四聲轟鳴震耳欲聾,整個煉藥房都坍塌了小半。

  香雲山徹底震動,所有弟子眼睛都紅了,一個個打探之後,都知道了白小純在煉丹,可他們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煉丹的,居然會傳出這種巨響。

  「我問了靈藥堂,這段日子白小純去換了七八個丹爐了!」

  「那聲音,是丹爐炸開的聲音,這白小純到底在煉什麼,該死的,他也不怕把自己給炸死!」在這所有人的憤怒下,轟鳴巨響……沒有結束,陸續的傳出。

  一個月的時間,白小純的洞府內傳出的巨響,足有七次,一次比一次強烈,尤其是最後一次,整個香雲山居然都搖晃了一下,白小純的洞府差點被炸開。

  嚇得白小純趕緊跑出時,香雲山的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都抓狂了,這一個月,他們甚至都不敢沉心修行,每一次都被驚醒,使得他們心臟狂跳,都出現了恍惚,被折磨得目中都有了血絲,一個個都快要控制不住怒火。

  尤其是就連隔音的陣法,似乎都對這聲音效果不是很好,使得所有弟子,紛紛怒火滔天,就連長老也都心驚,對於造成這一切的白小純,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丹爐炸開的聲音,這白小純是在煉藥麼?他……他在煉什麼藥!」

  沒有結束,在第二個月時,這聲音更大了,轟鳴不斷,一共傳出了十多次,幾乎每兩天,必有一次,直至香雲山的弟子承受不住了,紛紛發狂,集體的殺上了白小純的洞府外,傳出怒吼。

  白小純委屈,趕緊出來解釋,他看著洞府外上千弟子,面色都蒼白了,最後用力的拍著小胸口,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後,這才平息了眾怒。

  好不容易送走了眾人,白小純哭喪著臉回到了洞府內,看著煉藥房已經坍塌了大半,唉聲嘆氣的走了進去,拿出一個新丹爐,在那裡發呆。

  數日後,他忽然一拍大腿,雙眼冒光。

  「對了,一定是沒有溫爐的緣故!」他想到這裡,立刻振奮,再次嘗試……三天後的深夜,香雲山所有人,全部聽到了又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

  一個內門弟子都被嚇得險些崩潰,披頭散髮的衝出,發出淒厲的嘶吼。

  「白小純!!你哪怕是天驕,我也要打你!」

  不僅是他一個,很快的,在這深夜裡,幾乎所有的內門弟子都衝出了,就連周心琪也都疲憊的出現,直奔白小純的洞府,在白小純一臉賠笑的多次保證後,他們心裡無奈,白小純的態度太好了,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態度不好還好說,大不了大打一架,可眼下……只能咬牙接受。

  白小純疲憊的回到了洞府,欲哭無淚,他覺得堅持自己的理想,困難重重。

  「我白小純絕對不會放棄的!」他一咬牙,再次取出一個丹爐,死死的盯著,這一次沉吟了足有半個月的時間,他已將所有問題都找過,甚至每一個細節都琢磨了好久。

  「地火,一定是地火的緣故!」白小純猛地抬頭,目中帶著血絲,再次煉製……五天後,清晨時,一聲讓李青候都目瞪口呆,甚至紫鼎山與青峰山都聽到的巨響,從香雲山內,驀然傳出。

  距離白小純洞府近的內門弟子,一個個在這巨響中都被震傻了,尤其是周心琪,整個人都要瘋了,周長老的幾隻鳥發出尖叫,被嚇得羽毛都脫落不少,靈尾雞顫抖,一個個口吐白沫,內門弟子被震得頭暈眼花……

  而白小純的洞府,此刻所有陣法齊齊開啟,一股地火轟然爆發,甚至引動了香雲山的大陣,白小純掙扎的爬出時,他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可目中卻有激動,他終於找到了原因所在。

  「不是地火主動引發,而是靈藥的相生相剋,引起了無窮變化,才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三階丹藥……已經講究相生相剋之法!」

  很快的,香雲山上到長老,下到外門弟子,全部出動,浩浩蕩蕩殺向白小純這裡,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石塊,被上萬人怒視,白小純忐忑的爬起,狠狠一拍胸口。

  「我保證……」他話語還沒說完,這上萬人就有不少,立刻扔出了石頭,畢竟是同門,不會在這裡鬥法,可石頭還是可以的……

  「保證你個頭!」無數帶著怒意的石頭,轟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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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動物大越獄!

  白小純望著鋪天蓋地的石頭,嚇得心底一顫,立刻跑回洞府內,洞府陣法搖晃,阻擋了上萬塊石頭時,白小純哭喪著臉,知道自己犯了眾怒,可他也委屈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非常確定!」他趕緊開口傳出話語。

  等外面眾人發洩完怒火後,白小純在洞府內好說歹說,眾人才紛紛帶著餘怒離去。

  白小純唉聲嘆氣,整理了洞府的碎石,又來到了煉藥房內,坐在那裡目中露出思索,回憶之前自己察覺的一幕,許久他一咬牙,小心翼翼的取出最後一個丹爐,按照自己的分析,去慢慢的煉製靈藥。

  重點在各種草藥的相生相剋上,數日後,當藥香傳出時,白小純熱淚盈眶,他振奮的大吼一聲,他終於成功的克服了丹爐炸開這嚴重的問題,而且初步的瞭解了相生相剋的變化。

  「熟練三階靈藥,指日可待!」白小純意氣風發,在這之後的日子裡,再次沉浸在煉藥中,渾然忘我。

  慢慢的,香雲山的弟子沒有再聽到丹爐炸開的轟鳴巨響,也漸漸都放下心來,香雲山的日子,似乎又迴歸了以往的平靜。

  可……白小純卻發現,自己雖然解決了丹爐的問題,可在煉製三階丹藥時,卻依舊成功率不高,而且總是會煉製出各種各樣的怪丹。

  面對這些怪丹,白小純沒有如以往那樣忽略,而是每一個都覺得藏著大祕密,說不定裡面就有如發情丹那樣的神奇靈藥。

  「需要一一嘗試一下,這些丹藥有什麼作用……」白小純凝重的喃喃自語,立刻走出洞府,去了山下坊市,買了不少小獸回來,更是用貢獻點,從宗門換取了一些過來。

  養在了洞府內,開始了他這一生第二次的以獸試驗,甚至他還滿懷期待,取出了一枚空白的玉簡,準備去一一記錄下來。

  一切準備備妥,白小純深吸口氣,取出了一隻兔子,從自己眾多的怪丹中選出了一枚黑色的丹藥,扔給了兔子。

  那兔子聞了聞,一口吃下,吃完後突然身體哆嗦,兩腿一蹬,居然噗通一聲摔倒,一動不動。

  「死了?」白小純睜大了眼,趕緊上前觀察,這才鬆了口氣,這兔子沒死,而是這丹藥藥效太大,靈氣上頭,衝擊之餘昏迷過去。

  直至過了兩個時辰,這兔子才醒了過來,竟兩腿立直,如人一樣站起,直勾勾的盯著白小純。

  白小純輕咦一聲,可緊接著,這兔子也輕咦一聲,白小純嚇了一跳。

  「你會說話?」

  「你會說話?」兔子也露出嚇了一跳的樣子,學著開口。

  白小純立刻振奮,繞著兔子走了幾圈,那兔子也振奮,繞著白小純走了幾圈,一人一兔,在這洞府內形成了詭異的一幕。

  到了最後,白小純大笑起來。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兔子也大笑起來,說著一樣的話語,白小純覺得有些怪異,索性打開一間石室的門,將這兔子扔了進去。

  「也罷,你既然有了靈智,日後若修行有成,記得過來報恩感激,先關在裡面吧,等以後我把你們在宗門外放生。」

  扔了兔子,白小純也沒太在意,開始進行下一次的實驗,這一次他選擇的是一隻猴子,挑揀了一枚黃色的丹藥,扔給了猴子,猴子開始時裝沒看到,可後來仔細的看了看,一把抓起,在嘴邊啃來啃去,碎末掉了不少,可大部分還是吃下了。

  吃完後,猴子沒什麼變化,只是似乎有一股陰風憑空掃過,很快消失,白小純好奇的將這猴子抓來,擺弄一番,這猴子好似傻了,只會發呆,白小純確定沒什麼變化後,嘆了口氣,將這猴子扔進石室內。

  在之後的幾天,白小純陸續的試驗,一群兔子,在吃了他的丹藥後,眼睛更紅,居然發出低吼,一個個跳起來要去咬白小純。

  白小純詫異,一邊記錄,一邊將這些兔子扔到了石室內,看著牠們之間相互撕咬,可卻沒有流血。

  還有幾隻鴨子,被白小純買來,餵了丹藥後,這群鴨子居然哆嗦,一個個翅膀明顯的寬大了一些,竟在洞府內飛了起來,而且一個個居然在神色上,露出優雅之感,看得白小純目瞪口呆,對於自己的這些怪丹,興趣更大。

  時間流逝,半個月過去,這段日子來,白小純對於自己的丹藥試驗,一一記錄,時而的,他的洞府內還傳出瘋狂的笑聲。

  數日後,當幾隻普通的家雞在吃下丹藥後,身體竟急速的膨脹,近乎與大象一樣時,白小純對於藥道的神奇,有了更深的瞭解,精神抖擻,繼續取出怪丹去試驗。

  慢慢的,他關閉這些小獸的石室內,出現了一群全身都長滿了無數眼睛的蛤蟆,這些蛤蟆不斷地叫喚,每一次叫喚時,全身的眼睛都在眨動。

  還有一隻老虎,被白小純花了靈石買來,吃下了丹藥後,居然長出了八個頭,與之前的頭顱加在一起,成為了九頭虎,每次怒吼,九個頭都一起大喊,很是威風。

  更有一群尋常的飛鳥,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可卻不停的腹瀉……

  時間慢慢過去,白小純的試驗沒有停止,大有一副要把所有怪丹都找出藥效的氣勢,甚至還有一群猴子,在吃下他的丹藥後,竟集體的癲癇,不斷地抽搐。

  又比如一群貓,居然每天都在打嗝,聲音如雷一樣,讓白小純覺得極為詫異,他不知道自己煉製的到底都是一些什麼怪丹,最誇張的,是有那麼一群大鵝,在吃下丹藥後,竟眼珠子成為了白色,看起來很是瘮人,可偏偏非常的忠誠,居然如狗一樣,主動的給白小純看護洞府。

  到了最後,白小純還給泉水裡的魚試驗了一下,那一群魚發狂,爭先恐後的跳了出來,一個個居然長出了腿,在白小純的洞府內走來走去。

  白小純看著這些魚,有些傻眼,全部統統都扔進了一個石室裡,此刻他的那間石室,已經成為了一個古怪的世界。

  這裡面,一隻猴子在高處拄著下巴發呆似沉思,一群猴子在下方癲癇抽搐,一群眼睛鮮紅的兔子正和大象般大小的雞在打架……

  旁邊是一群蛤蟆,無數個眼睛看著熱鬧,還有一隻兔子,在一旁學習各種模樣,不斷地比劃,時而還發出「咦?」「你會說話?」「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的聲音,只會這三句。

  半空中,一群鴨子優雅的飛來飛去,一群飛鳥一樣飛舞,一噗噗鳥屎不斷落下……地面上,九頭虎全身都是鳥屎,不斷怒吼,身邊圍繞著一群跑來跑去的長著腿的魚兒,那些魚兒的身後,是幾隻打嗝的貓,不斷追著魚……

  門口的位置,還有數只大鵝,在那裡冷眼看著一切,一副守衛的模樣。

  白小純呆呆的看著這個房間,他的怪丹,此刻只試驗出了一部分,還有更多在儲物袋裡,想要繼續試驗,可卻沒了小獸。

  「藥道太神奇了……」白小純喃喃低語,收回目光後,堅定的要把所有怪丹都試驗完,於是離開洞府,下山去了坊市繼續購買小獸。

  可就在白小純走出洞府的瞬間,突然的,這石室內,那隻白小純第二次試驗的對象,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變化,只是喜歡發呆沉思的猴子,突然眼珠一轉,低下頭,望著石室的大門,目中居然露出如人一樣的智芒,身體一晃,直奔石室之門,很快的,石室門竟……開了!

  緊接著,白小純的洞府大門,竟也在那猴子的擺弄下,居然……也被打開了!

  外界的陽光灑落進來,這喜歡沉思的猴子瞬間衝出,其他的雞鴨魚貓,此刻都呆了一下,眨眼間,這一群被白小純關住的動物們……全部越獄衝了出去。

  周心琪此刻恰好從洞府內走出,她幾乎剛剛出門,就看到天空上一群鴨子發出嘎嘎的聲音,優雅的飛走,周心琪一愣,仔細的看了幾眼,她早就將靈獸五篇全部熟知在心,可生生沒認出眼前這些飛鴨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是什麼東西?」周心琪詫異的喃喃低語時,忽然又看到幾隻如大象的雞,在身邊飛奔而去,雞的身上,還有一隻兔子,在那裡低吼。

  「咦?」

  「你會說話?」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周心琪睜大了眼,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甚至有種致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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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 瘋狂的兔子!

  此刻許寶財與不少外門弟子,正在進行藥徒晉升,徐長老在一旁望著,原本是很嚴肅的事情,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群飛鳥從天空飛過,噗噗之聲此起彼伏……無數的鳥屎,瞬間落下,如下雨一樣,許寶財也好,其他參與晉升的弟子,還有四周的觀望之人,甚至徐長老的頭髮上,此刻全部都是鳥屎……

  所有人都呆了,一個個下意識的抬頭,看到了那群飛鳥,灑落無數鳥屎,不斷遠去……

  「這群鳥……有些陌生……」

  「該死的,牠們這是怎麼了,居然……居然腹瀉不斷!!」所有弟子,全部驚呼,徐長老呆了一下,面色都變了。

  陳子昂與趙一多,二人如今正在一處山路上,彼此怒視。

  「今天,我們二人在這裡,要決出……」他們的矛盾在雜役時就出現,此刻更為激烈,似乎彼此目中都有狠辣之芒,可就在這時,話語還沒等說完,突然的在他們二人中間的地面上,一片塵土掀起,一群長著腿的魚,飛奔而過。

  二人一愣時,又看到了幾隻不斷打嗝如雷霆般轟鳴的貓,追著那些魚急速而去,這一幕,讓二人倒吸口氣,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忘記了彼此的敵對,都目瞪口呆。

  「這個……你剛才看到了長腿的魚麼?」趙一多覺得是自己的幻覺,下意識的問了句。

  「我還看到了打嗝如打雷一樣的貓……」陳子昂呆呆的開口。

  外門弟子的半山腰上,此刻有不少外門弟子發出驚呼,居然有一群兔子,紅著眼,向著他們咬去,哪怕被制止,這些兔子依舊凶猛,牙齒髮出嘎喳嘎喳的聲音,讓人觸目驚心。

  尤其是還有一隻兔子,坐在幾隻龐大的雞身上,不斷地開口。

  「咦?」

  「你會說話?」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整個香雲山,這一刻,瘋了……無數的人聽到了這句話,瞬間就明白了,這一幕,是白小純弄出來的!

  內門弟子所在的區域,幾隻蛤蟆在地面上蹦來蹦去,所有看到他們的內門弟子,全部都倒吸口氣,那些眼睛,怎麼看都很是瘮人。

  還有一隻九頭虎,在宗門橫衝直撞,不斷的嘶吼,整個香雲山,這一天全部亂了,無數人被震動,齊齊外出。

  更有一隻猴子……居然爬上了李青候所在的閣樓房頂,站在了香雲山的最高點,坐在那裡,望著前來與李青候敘舊,剛剛離去的許媚香,牠低頭拄著下巴,沉思……

  李青候面色鐵青,站在閣樓外,抬頭看著那隻猴子,正要發火時,噗的一聲,無數灘鳥屎,從天而降,他整個人都呆了。

  香雲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無數的外門弟子,還有內門弟子,全部出動,這些小動物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唯獨那群拉屎的飛鳥,在短短的時間內,無法想像那麼小的身體,是如何裝得下那麼多的鳥屎……

  還有那隻兔子,開始只會說三句話,可漸漸地,會說的話越來越多,學的動作也越來越多,到了最後,就連聲音也都極大,扯著嗓子嘶吼。

  「天啊,這是什麼!」

  「你看到了麼,兔子居然說話了!」

  「白小純,這一定又是你乾的!」

  「我悄悄告訴你啊,我昨天看到周長老與他的那些鳳鳥,在一個房間裡,裡面傳出古怪的聲音……」

  「周心琪師姐,還有杜凌菲師姐,哪怕有白小純阻擋,我許寶財也一定會得到你們的!」

  「侯雲飛師兄你好壞,不要嘛……啊……這是什麼,我看到了幾隻猴子,居然在抽搐!」

  「媚香師妹,不是我李青候薄情寡義,待我修為突破,踏入金丹,定於你結為道侶!」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這兔子不斷奔跑,說的話越來越多,偏偏牠耳朵很靈,只要是聽到的話,立刻就惟妙惟肖的重複出來,漸漸讓不少人面色大變,因為這該死的兔子,牠耳朵太靈了,幾乎將所有弟子間的祕密都說了出來,還指名道姓。

  裡面有不少故事,讓眾人聽了後,全部不可思議,尤其是李青候的那一段……此事前所未聞,轟動所有人,不少長老都是睜大了眼。

  許寶財驚呆了,侯雲飛睜大了眼,李青候身體猛地一顫。

  就在這時,白小純從坊市歸來了,他滿載而歸,帶著更多的小獸,目中露出期待,他這一次要將怪丹全部試驗完,可剛剛上了香雲山,還沒等走幾步,一潑鳥屎落下,白小純連忙避開,皺起眉頭抬頭看著天空。

  看到了一群鳥飛過。

  「咦,有些眼熟……」他正詫異時,忽然的,身邊草叢嘩嘩而動,一群長著腿的魚飛奔,白小純愣了,緊接著打嗝如打雷的貓,又飛奔而過,白小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隨後……有一群猴子一邊抽搐,一邊吐口白沫的跑來,從他身邊快速路過。

  白小純顫抖,倒吸口氣,全身寒汗毛都豎起了。

  「這……這……不可能!」他呼吸急促,拿出金烏劍,驟然飛起,身後翅膀更是一扇,呼的一聲,衝上香雲山。

  一路上,他看到了所有的小獸,甚至途中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古怪,白小純心驚肉跳,回到了洞府一看,發現洞府大門敞開,裡面幾乎空了,只有那幾只大鵝,如守衛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

  「牠們是怎麼跑出來的!」白小純覺得不可思議,似有所查,猛地回頭,看到了一隻兔子飛奔,口中傳出無數的話語,尤其是最後一句……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白小純眼睛瞪起,那兔子立刻看到了白小純,也立刻眼睛瞪起,轉身一晃快速逃走,白小純知道闖禍了,飛速上前,正要一把抓向兔子,那兔子不知為何,竟速度暴增,瞬間逃沒影了,看得白小純都呆了一下,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從香雲山頂,傳來的李青候的怒吼。

  「白小純,你自己處理乾淨,有一隻獸沒處理,有一潑鳥屎還在,我送你去萬蛇谷!尤其是那該死的兔子,讓牠閉嘴!!」

  聽到萬蛇谷這三個字,哪怕白小純獲得了天驕戰第一,不死銀皮大成,可依舊還是哆嗦了一下,他對於萬蛇谷的陰影極大,此刻哭喪著臉,下意識的抬頭,隨後眼珠子又差點瞪了出來。

  他看到了山頂的閣樓頂,一隻猴子在那裡拄著下巴,露出沉思。

  白小純都快哭了,趕緊去了山頂,身體一躍飛出,直奔猴子而去,這猴子側頭看了白小純一眼,目中竟露出一抹感慨之意,彷彿是在享受著難得的自由,看得白小純都愣了,抬手一抓,就將這猴子抓在了手中,扔到了儲物袋內。

  這才小心翼翼的趕緊離開,一路奔波在香雲山上,於無數弟子古怪的目光中,白小純哭喪著臉,一把抓住那九頭虎,又抓走了長滿眼睛的蛤蟆,急速離去。

  很快的,大象般的雞,還有那群長著腿的魚,還有打嗝的貓,都被白小純陸續的抓走,至於天空上飛舞的那群鴨子,最好抓了,幾下就被白小純收走。

  至於那群癲癇的猴子,也都被白小純一個個扔進儲物袋,折騰了一整天,最難抓的是那些拉屎的鳥,費了好大的勁,白小純才將牠們一個不拉地抓住,直至夜晚時,他數來數去,忽然發現,那學舌的兔子沒看到。

  找了好久,白小純沮喪的發現,找不到了,這兔子太能藏了。

  「唉。」白小純長嘆一聲,看著香雲山上的鳥屎,無奈之下,用了一整夜的時間,才將香雲山的鳥屎都打掃乾淨,日出時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洞府內,倒在一旁就累得睡了起來。

  清晨時,香雲山的弟子看著煥然一新的山門,一個個回想昨日的一切,對於白小純的丹藥,有了極為深刻的認識,只是幾乎所有人都被鳥屎黏過,心底憤憤,可又沒辦法,畢竟他們也看出來了,白小純也不是故意的。

  可偏偏就是這不故意的行為,已經多次出現了,所有人都心中悲呼,對於白小純的恐怖,有了直觀的感受。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白小純醒了後,不敢繼續試驗怪丹了,離開了山門,去了荒野中,找了一片安全的荒原,打開儲物袋將所有的小獸都放了出來。

  「你們自由了……」白小純看著那些小獸,苦笑的說道。

  那些沒有來得及吞下怪丹的小獸,瞬間就四散,可吞下了怪丹的,卻一個個都看向白小純,白小純也望著他們,又從儲物袋內拿出不少丹藥。

  「吃了這粒丹藥,你們說不定也有一些可能去自我修行,以後別搗亂了,這次你們把我害慘了。」每一個小獸,白小純都給了一個丹藥,最後一揮手,轉身正要離去時,那隻九頭虎發出一聲咆哮。

  白小純回頭看去,九頭虎望著白小純,目中似有種奇異的光,彷彿要將白小純牢牢記住,這才轉身一晃,飛奔遠處。

  天空上的那些鴨子,還有飛鳥,還有地面上的魚兒,以及打嗝的貓,甚至那幾只守衛般的大鵝,長滿眼睛的蛤蟆,還有那群抽搐的猴子,全部都如九頭虎一樣,奇異的望著白小純,這才一鬨而散。

  最後離去的,是那隻喜歡沉思的猴子,牠望著白小純,目中露出一抹智慧的光,隱隱的,居然給白小純一種滄桑感。

  牠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轉身遠去。

  白小純愣了,方才那一刻,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猴子似乎成為了一個睿智的老人,那目中露出的滄桑,白小純覺得自己不會看錯。

  他沉默中取出玉簡,找到了記錄給那隻猴子吞的丹藥,這原本被他記錄為廢丹的靈藥,此刻被他重點的記錄了一下。

  「那枚丹藥……擁有我所不瞭解的藥效!」白小純若有所思,望著四散的身影,目中露出祝福,這些小獸,因他而改變,他由衷的希望,牠們能活下去,快樂的活下去。

  許久,白小純轉身翅膀一扇,急速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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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天雷洗藥大法

  回到了香雲山,白小純心中傷感,對於自己儲物袋內此刻還剩下的不少怪丹,他不敢繼續試驗了,尤其是他此刻走在香雲山的路上,所有的香雲山弟子,在看到自己時,要麼古怪,要麼凶狠,要麼憤怒。

  「堅持偉大的理想,怎麼就這麼難……這也不怨我啊,是李叔讓我自己研究的……」白小純感慨,一路小跑,回到了洞府內,坐在那裡,望著遠處的天空發呆。

  他大半年前煉藥的時候,遇到一些難解的問題,他也曾去找李青候問詢,李青候聽到白小純的那些問題,也很驚訝,這種對藥道的鑽研,在他看來絕非尋常藥師可以做到的。

  聯想到白小純草木石碑的成績,李青候對於白小純的藥道,充滿了期待,每個人對於藥道的理解都不一樣,白小純有這樣的執著,李青候很欣慰,沒有直接告訴白小純答案,而是鼓勵他去多多嘗試,只有自己嘗試過後,才會獲得真正屬於自己的藥道,如果只是循規蹈矩,則永遠無法成為開拓一片領域的藥道大師,畢竟丹方的起源,就是一代代人這麼嘗試出來的!

  「不行,我是有理想,有夢想的,李叔說得對,只有自己獲得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即便是再艱苦,也要克服下去!」半晌後,白小純一咬牙,他可以不去試驗怪丹,可對於藥道,他越發執著了。

  「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偉大的藥師!」白小純深吸口氣,毅然的走到煉藥房,再次瘋魔,沉浸煉丹中,完全忘我。

  時間流逝,轉眼又過去了數月,白小純慢慢的對於三階靈藥,掌握更為熟練,隨著一個又一個問題的攻克,三階靈藥在他的手中,似乎已沒有太多的難度。

  只是……卻有一個更大的難題漸漸出現。

  白小純無奈的發現,他雖對於煉製三階丹藥熟練很多,可成功率卻難以提升,一般來說,十次煉丹,他可成功五次,餘下的五次中有一次是煉製出自己都無法辨認的怪丹,還有四次煉製的,是雜質佔據接近十成的毒丹。

  白小純要抓狂了,他也嘗試了煉靈,發現毒丹就算是煉靈也都效果很差,只有到了下品之後,才可以用煉靈來提高品質。

  而他對於煉藥有種偏執,甚至他自己都沒察覺,在他的性格里似乎有種強迫症狀,達不到滿意,他會坐立不安。

  「雜質,要怎麼樣才可以祛除雜質!」白小純紅著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大量毒丹,冥思苦想,有心去問李青候,可一想到李青候曾鼓勵自己去琢磨研究,他就再次咬牙,重新瘋魔。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很多人感覺,白小純總算是消停了一些,沒有轟鳴巨響,沒有滿山搗亂的小獸,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多人還有些不太適應。

  可好景不長……一個月後的這一天深夜,白小純披頭散髮,在丹爐旁整個人彷彿瘋癲,不斷地掐訣操控火焰,不斷地向著丹爐內扔入藥草,雙眼都是血絲。

  「成了,就快要成了,這一次我解決了所有問題,更是具備創意,加入了雷公藤,更有引雷花、枯木春、陰陽草,發明了以特殊的方式,去洗滌雜質的方法,一定會成功,這是我白小純獨創的……天雷洗藥大法!」他振奮時,前方的丹爐此刻猛地一震,藥香瞬間出現,可就在藥香擴散的剎那,突然的,香雲山頂的天空,原本雖是黑夜,可明月高掛,沒有云層。

  但偏偏在瞬間,濃密的雲層驀然出現,一道閃電轟然落下,直奔香雲山,轟的一聲劈在了白小純的洞府上,使得洞府陣法震動,更有不少鑽入洞府內,落在了丹爐上。

  整個洞府內,都是閃電,白小純狂笑中趕緊避開,當四周的閃電消失時,他興奮的跑到丹爐旁,立刻看了過去。

  只見丹爐內有沒有丹藥,只有一片黑渣,還冒著黑煙。

  「是引雷花放多了!」白小純披頭散髮,如同一個鑽研學術的瘋子,狠狠地抓了一下頭髮,再次拿出藥草,開始調配。

  與此同時,香雲山不少弟子都看到了那道閃電,一個個都睜大了眼,察覺到了閃電劈去的地方,正是白小純的洞府。

  「這白小純……難道連老天都看不下去?」

  「一定是這樣,蒼天有眼,降下閃電要去劈死他……」

  在這眾人心中浮現各種念頭,甚至不少人還有些幸災樂禍時,香雲山的幾個長老,也都注意到了這閃電,一個個都詫異。

  「就算是李掌座煉藥,也都不會引來雷霆,傳說中,只有七階以上的靈藥才會出現雷劫,這白小純在幹嘛?」

  三天後的晌午,白小純的笑聲在他的洞府內迴盪,他盯著丹爐,雙手飛速掐訣,靈力散開,地火爆發時,他大吼一聲,雙手向著丹爐猛地一拍。

  「天雷洗藥大法!」

  丹爐震動,瞬間香雲山的山頂,無數雲層猛地凝聚,一道閃電轟鳴而來,直奔白小純的洞府轟去。

  這一次,無數的弟子都看到了這道閃電,每個人都大吃一驚,耳邊雷霆迴盪時,白小純的洞府都顫抖了一下。

  洞府內,白小純振奮的來到丹爐旁,一眼看去時,丹爐內依舊沒有丹藥,只有藥渣,一股黑煙升起,他只是略微吸了一口,就頭暈眼花,退後幾步自己都沒察覺,居然口中出現了白沫。

  「雷公藤放多了……」白小純喃喃低語,噗通一聲倒下,直至三個時辰後才醒了過來,趕緊去洗了把臉,又吞下一些丹藥,片刻後猛地抬頭,繼續去煉藥。

  之後的日子裡,雷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香雲山的弟子經常會看到一道閃電落下,轟擊白小純的洞府,慢慢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長老也都多次注意,全部心驚。

  他們很懷疑……這麼下去,白小純早晚會被劈死。

  可偏偏怕死的白小純,在這煉藥的瘋魔狀態下,居然忘記了死亡,沉浸在藥道中,不斷地去改變藥方,調整搭配,嘗試去讓天雷洗藥大法具備效用。

  「天雷洗藥大法!」

  轟!

  「該死的,天雷洗藥大法!」

  轟!

  白小純的洞府,防禦陣法已經失效了,他的聲音尖銳,經常從洞府內傳出,很多人聽到後紛紛傳開,使得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之所以有雷霆,是因白小純發明某種洗去藥道雜質的方法。

  甚至還有不少長老都感興趣,關注白小純,這一次,雖然天雷滾滾,可罕見的沒有人去阻止。

  就連李青候也對白小純的創意,覺得欣慰,偶爾也會關注一下。

  只是……好景不長,白小純上百次的搭配後,還是沒有找到理想的比例,於是開始添加其他的藥草,不知是哪一種藥草的作用,在數日後的一天黃昏,白小純的聲音吼出時,天空瞬間雷霆瀰漫,居然不是以往的一道,而是數十道閃電遊走,全部落下。

  詭異的,這些落下的閃電,居然只有一道是轟向白小純這裡,其他的全部散亂的落在香雲山的其他區域。

  轟轟轟轟!

  大量的閃電轟擊,有不少人發出慘叫,一時之間,香雲山再次震動,周心琪的洞府,也被轟了一下,好在陣法阻擋,沒有什麼大礙,周心琪凶狠的看了眼白小純的洞府,忍下這口惡氣。

  李青候與香雲山的長老,也去安撫香雲山的弟子,畢竟白小純如今對於藥道的執著,讓他們很是讚賞。

  只是……白小純已經瘋魔了,一個時辰後,一片烏雲籠罩,這一次居然有近百道雷霆,全部落下,直奔香雲山而來。

  巨響滔天時,很多弟子都駭然的看著蒼穹,趕緊回到自己的居所,不敢外出,李青候與那些長老也都呆了。

  眼看著近百閃電落下,香雲山上眾多區域,全部震動,或許是因周心琪的洞府距離白小純太近,居然有六七道劈在她的洞府上,使得周心琪的洞府強烈的顫動,陣法扭曲。

  沒有結束,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無數人發出了強烈的譁然,甚至更有恐懼的驚呼,天空上,此刻雲層更大,厚厚的雲層內,有數百閃電轟鳴而來。

  直奔香雲山,一座座洞府顫抖,不少區域直接爆開,白小純自己的洞府,也在這一刻幾乎要坍塌,勉強支撐。

  可……周心琪的洞府,竟吸引了五十多道閃電,陸續的轟擊,如同天劫,直接將周心琪的洞府徹底的掀開,崩潰爆開。

  周心琪面色慘白,急速逃出,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洞府已被夷為平地,發出了淒厲之音。

  「白小純!!」

  還有一些內門弟子的洞府,一樣如此,被閃電直接轟開,一個個逃出後,怒吼驚天,正要不顧一切的去找白小純算賬時……突然的,天空烏雲再次翻滾,其濃密的程度,形成了一股壓抑,籠罩大地,周心琪心底一顫,駭然色變,其他幾個要找白小純麻煩的弟子,每個人都倒吸口氣,心神顫抖。

  甚至紫鼎山與青峰山的掌座也都注意到了這裡,看到雲層後,立刻睜大了眼,還有掌門鄭遠東,遠遠一看,頓時頭皮一麻。

  那雲層內,赫然存在了上千閃電!!

  「這是……這是要滅了香雲山啊!!」

  「白小純!!」

  「天啊,他在幹什麼,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居然這麼多閃電!!」

  「敵襲!敵襲!!」香雲山內外,無數人發出駭然的驚呼。

  尤其是香雲山上,無數弟子全部顫抖,外門也好內門也罷,這一刻每個人都有一種強烈的生死危機。

  「天雷洗藥大法!」白小純早已忘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四周的一切,此刻雙目赤紅,看著面前的丹爐,驀然大吼,雙手抬起向著丹爐一拍。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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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 講義氣的張大胖

  李青候眼看這一幕,倒吸口氣,來不及阻止,右手立刻掐訣,向著半空一指,瞬間一道光幕猛地出現,籠罩香雲山,這光幕五彩繽紛,極為絢麗。

  與此同時,天空上雲層內,上千閃電,齊齊降臨,直奔香雲山,被這五彩光幕阻擋,全部落在了光幕上,聲響滔天,轟鳴不斷,這光幕波紋迴盪,一一化解。

  一直持續了三十多息的時間,當最後一道閃電也被化解後,五彩光幕才消散,香雲山內的所有弟子,此刻紛紛顫抖,他們方才有種強烈的危機,此刻緩了過來後,每個人的眼睛都紅了,齊齊看向白小純的洞府。

  「白小純!!」無數人的嘶吼驚天,不知是誰第一次衝出,很快的所有人衝向白小純的洞府,還有那些長老,就連李青候也化作長虹,飛速臨近。

  搖搖欲墜的洞府內,白小純緊緊的盯著丹爐,正詫異沒有雷霆時,分了一下心神,立刻就聽到了外面震耳欲聾,比雷霆還要強烈無數倍的嘶吼。

  白小純嚇得面色蒼白,一個高蹦起,這才注意到洞府都快坍塌了,他趕緊跑出,剛剛出了洞府,他的身後轟的一聲,因太多人衝向這裡,形成了震動,洞府再無法支撐,立刻坍塌下來。

  白小純整個人都傻了,四周塵土飛揚時,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的四周,無邊無際,全部都是怒視自己的香雲山弟子。

  「那個……」白小純剛要解釋,人群中周心琪發出一聲淒厲之音。

  「白小純,你賠我洞府!!」

  「打倒白小純!!」

  「該死的,我的洞府都被你毀了!!」

  「太過分了,你這根本就不是煉丹,先是炸丹爐,又是各種詭異的小獸,現在又放閃電,你你你……」無數人怒吼,看向白小純時,每個人心中都怒意驚天,他們這兩年被折磨得要瘋了……

  白小純委屈,他真的是在煉丹,可看著不遠處周心琪的洞府被夷為平地,他也心底滿是歉意。

  侯小妹與侯雲飛也在人群內,就算是他們,此刻也都一臉無奈,侯小妹偏向白小純,銀牙一咬正要去和四周人辯解,嚇得侯雲飛一把握住她的嘴,這個時候,很容易引起眾怒……

  這些香雲山的弟子,他們已經打定主意,決不能讓白小純繼續煉丹,否則的話,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安全感,尤其是想到之前的閃電,此刻所有人的吼聲,更為強烈。

  眼看局勢要失控,就在這時,香雲山的長老化作長虹,一一到來,甚至李青候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半空,這才讓香雲山的弟子安靜,只是一個個都可憐兮兮的看著李青候,目中露出希望李青候為他們做主之意。

  李青候極為頭痛,他狠狠的瞪著白小純,引天雷降臨,此事不難,蒼穹雷霆屬性為陽,只需用草木的變化,形成陰屬氣息,便可引下雷霆,可這麼多的雷霆,也著實讓李青候心驚,之所以如此,實際上李青候也明白,與香雲山本身有關係,香雲山,本就蘊含陰氣。

  只不過弟子察覺不到罷了,而白小純的做法,則是一個引子。

  白小純心底對眾人有歉意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委屈,眼巴巴的看著李青候。

  「白小純,你以後煉藥,不能在香雲山煉,出去煉!」李青候無奈的開口。

  「對,出去煉,不能在香雲山煉藥!」

  「他哪裡是在煉藥,他是在煉我們啊!!」

  「沒錯,再這麼煉下去,有一天他若毀了香雲山,我都不覺得奇怪!!」四周弟子紛紛激動,覺得李青候太英明瞭。

  「我……」白小純正要解釋,李青候大袖一甩。

  「就這麼定了,都散了吧。」他說完,又瞪了白小純一眼,白小純趕緊閉嘴,哭喪著臉,心裡難過,覺得自己讓李青候失望了。

  四周眾人眼看李青候做主了,一個個都瞪著白小純,這才漸漸消散,直至四周空蕩蕩後,李青候站在白小純的面前,長嘆一聲。

  「把你的天雷洗藥大法,和我說一下。」

  白小純立刻抬頭,眼中露出強烈的神釆,趕緊將自己創造的這個大法詳細的說出,開口時漸漸眉飛色舞,說了半晌才結束,帶著期待看向李青候。

  李青候若有所思,微微點頭。

  「藥道無盡,沒有人敢說自己走到了盡頭,在這條道路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你說的這個方法,曾經也有人嘗試過,可都失敗了,雷霆之力太大,難以操控,雖有一定效果,可卻過剛。」

  「這個方法,等你日後修為高一些,至少築基,再去嘗試吧,現在不要用了。」李青候不忍挫折白小純對於藥道的執著,委婉的開口,說完,目中露出鼓勵,拍了拍白小純的肩膀,這才離去。

  白小純嘆了口氣,坐在那裡發呆,對於造成不少洞府崩潰,他心裡歉意很多,此刻嘆氣時,心裡琢磨著大不了自己聽李青候的,先不煉天雷洗藥大法了。

  「我換一個研究的方向,用別的方法祛除雜質,這樣就沒有雷霆了,也就不會影響到其他人了,可是去哪煉啊?」白小純想了想,遙遙的看向了紫鼎山,眼睛一亮。

  趁著天色還沒黑,白小純整理形狀,回頭看了眼已坍塌的洞府,他目中露出決然。

  「為了追求藥道,為了煉出長生不死丹!」白小純毅然轉身,下了香雲山,直奔紫鼎山。

  對於紫鼎山,白小純已經是熟門熟戶了,畢竟當初與張大胖在紫鼎山尋找靈尾雞時,二人走遍了大半個紫鼎山,況且白小純喜歡讓人稱呼自己為師叔時,也曾自個在這紫鼎山轉悠了好多圈。

  此刻走在紫鼎山上,感受著四周的寧靜,看著紫鼎山弟子不像香雲山那麼的暴躁,甚至一些人看到自己時,還打著招呼,白小純很唏噓感慨。

  他一臉微笑,直奔張大胖所在的居所,張大胖還沒有成為內門弟子,居所還是原來的位置,白小純輕車熟路,在黃昏時分,到了張大胖的門前。

  看到白小純到來,張大胖立刻笑了,二人坐在院子裡,張大胖得意的炫耀自己的煉靈之法,告訴白小純,他現在已經是紫鼎山上,大名鼎鼎,無人不知的煉靈奇才。

  白小純趕緊追捧了幾句,張大胖越聽越開心時,白小純乾咳一聲。

  「大師兄,商量個事唄。」

  「說!」張大胖大手一揮,一副慷慨豪爽的模樣。

  「你幫我在紫鼎山找個地方,讓我在這裡煉藥吧。」白小純趕緊開口,眼巴巴的看著張大胖。

  「煉藥?你都內門弟子了,洞府內應該有煉藥房啊,對了,我頭段日子閉關,之前被你們香雲山打雷震醒,你們那裡發生什麼事了?」大胖有些詫異,他閉關大半年,對於外界的事情沒有太多瞭解,況且香雲山的事,紫鼎山雖有一些知道,但畢竟是不同的山門,瞭解的不是很具體。

  「那個……我煉丹一不小心,引起了閃電,把自己的洞府給劈了。」白小純哭喪著臉說道。

  「啊?」張大胖睜大了眼,遲疑了一下。

  「不過大師兄你放心,我可以發誓,在你這裡煉藥,絕不會再出現雷霆,你放心,我白小純說話算數,而且我現在已經能煉三階靈藥了,我最後送你一瓶三階靈藥!」白小純趕緊解釋,一拍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

  張大胖對於三階靈藥心動,這種三階靈藥,坊市內的價格極其誇張,同時張大胖對於白小純這裡的要求,也沒有辦法拒絕,此刻又聽到白小純保證,他想了想後,哈哈一笑。

  「小事一件,我這裡沒有煉藥的地方,不過我認識管理洞府的師兄,給些好處,讓他暗中借給我一個內門弟子的洞府,不過時間長了估計有些麻煩。」

  「不長不長,少則數月,最多半年!」白小純眼睛一亮,立刻振奮。

  張大胖點了點頭,讓白小純在這裡等著,轉身走出居所,一炷香後回來時,他神色得意,手中拿著一枚令牌。

  「成了,雖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洞府,但也有煉藥房,距離我這裡還不遠,我帶你去。」

  白小純歡呼,對張大胖吹捧了幾句,張大胖很是高興,帶著白小純去了洞府所在之處,這才離去。

  這一處洞府很簡陋,與白小純在香雲山的洞府無法比較,小了很多,不過只要有煉藥房,對白小純來說就足夠了。

  他心滿意足的坐在煉藥房內,深吸口氣。

  「還是大師兄講義氣!」

  白小純很感動,琢磨著自己一定不能去嘗試天雷洗藥大法,也不會去用小獸試驗怪丹,至於丹爐炸開,這一點白小純已完全可以避免,他想來想去,自己都覺得從現在開始,他的煉藥,不會出現其他問題了。

  「開始研究祛除資質的方法!」白小純沉下心,取出靈草,目中露出思索,腦海不斷分析推演,漸漸沉浸在了藥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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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紫鼎山的小雨……

  在紫鼎山開始的一個月,白小純借用的洞府很安靜,絲毫沒有影響紫鼎山的弟子,張大胖也放下心來,偶爾來洞府時,看到白小純在那裡煉丹,慢慢也就來得少了。

  可……一個月後。

  白小純雙眼冒光,望著面前的丹藥,仔細的看了後,大笑起來,神色露出振奮,這一個月來,他開爐了四次,每次都是在嘗試尋找新的祛除雜質的方法,此刻他終於再次找到了一條路。

  「以雷霆外力祛除雜質是一種方法,同樣的,從靈藥內部融化雜質,一樣是說得通的方法!」

  「我白小純真的是個天才,哈哈,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要用草藥相生相剋的原理,在煉製靈藥的同時,藉助相生相剋產生燃燒之力,去燃燒靈藥的雜質,把那些雜質逼出來,這樣的話,最終丹藥成型,就不會再是毒丹了!」白小純越想越是振奮,他深吸口氣,立刻開爐。

  一株株草藥被他整理後扔入丹爐內,更是按照自己所想,加入了不少煉製靈藥不需的草藥,而且隨時去記錄。

  四天後,白小純再次沉浸在了瘋魔中,繞著丹爐不斷轉動,時而調整地火,時而加入靈藥,更是會根據不同情況,要麼稀釋,要麼加量。

  漸漸的,在這一天的深夜,白小純精神一振,看向丹爐時,這丹爐內傳出啪啪聲響,很快的丹爐顫動了一下,一股黑煙瞬間升起,這黑煙嗆人,似帶著毒素,白小純袖子一甩,趕緊把這黑煙送出洞府外,飄升半空時,一大半留在了紫鼎山的半空雲層內,還有一部分在風中,無聲無息的,飄向青峰山。

  直至洞府內沒有了黑煙後,白小純連忙來到丹爐旁,低頭看去,丹爐內出現了一粒丹藥,拿起一看,雖然依舊是毒丹,雜質佔據了九成以上,可卻比以往的十成少了一點,變成了九成八九的樣子。

  白小純頓時高興,他覺得自己的方向是對的,接下來需要的是不斷地嘗試,直至找出最佳的搭配方法。

  「哈哈,這一次我煉藥,動靜很小,沒有打雷,沒有轟鳴,也沒有影響到其他人。」白小純很開心,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煉丹而讓其他弟子憤怒。

  此刻心滿意足,在一旁盤膝打坐,完成了每天的龍象化海以及不死長生功後,又施展水澤國度。

  最終結束,重新來到丹爐旁,開始煉藥。

  這一次他極為勤奮,幾乎每天都要煉四五爐,每一次都會有黑煙升起,被白小純揮出洞府外,飄然升空。

  直至十天後,他驚喜的發現,他十次裡有四次的毒丹,雜質再次降低,如今只是九成七八了,比之前的十成,生生的減少了很多。

  非但如此,十次裡成功的那五次,雜質也有減少,似乎若這麼持續下去,煉出三階靈藥中的中品,也將指日可待。

  白小純目光狂熱,不去理會外界的一切,如閉關一樣,開始了瘋狂的煉藥,不斷地記錄,不斷地改變,每天開爐的次數達到了七八次之多,每天都有大量的黑煙從他的洞府中散出,飄升半空後消散,又過去了半個月,他激動的發現,煉製的毒丹雜質,降低到了九成五。

  而白小純在紫鼎山的這兩個月後,香雲山的很多人都鬆了口氣,他們不知道白小純去哪了,紛紛享受著香雲山重新恢復的安寧。

  紫鼎山的弟子,除了張大胖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白小純正在紫鼎山煉藥,而慢慢的,有關白小純在香雲山煉丹造成的一幕幕事情,也都傳了過來,紛紛心驚的同時,張大胖已經哆嗦了。

  他沒想到白小純在香雲山,居然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雖緊張,可眼看白小純那裡很安靜,沒有引起什麼影響後,心底慢慢安穩起來。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的煉藥,已進行了三個月了,他的洞府內,冒出的黑煙更多,甚至也引起了紫鼎山弟子的注意,但卻沒有多想……

  張大胖心底更為安穩,只是最近有些煩惱,因為紫鼎山開始下雨了,這雨很奇怪,只在紫鼎山出現,其他地方都沒有。

  而這雨水有些髒,落在身上會形成一個個泥點,漸漸地很多紫鼎山的弟子,也都覺得不對勁時,白小純的煉藥,已到了喪心病狂……他每天開爐的次數,超過了十五次。

  幾乎很少有間斷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而他的毒丹,雜質也快速的減少,此刻已到了九成二三的程度。

  「再有幾個月,我有信心讓雜質降低到九成以下,成為下品靈藥!」白小純激動的大吼,繼續沉浸煉藥時,紫鼎山上,漸漸有譁然驚呼之聲,驀然傳出。

  張大胖此刻正走在紫鼎山的小路上,忽然察覺天空的雨水逐漸的大了起來,甚至在這雨水落下時,他還聞到了一股酸味,緊接著雙眼猛地睜大,他看到這雨水落在自己身上,並沒有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可是他的衣服……竟在被打溼後,肉眼可見的……融化了。

  張大胖睜大了眼,整個人呆了一下後,發出一聲驚呼,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衣服,都快沒了,這一幕讓張大胖連忙跳起,直奔居所。

  可這一路上,驚呼不斷,張大胖無法置信的望著整個紫鼎山,此刻所有的弟子都是衣衫破損,但凡是被雨水淋溼的人,衣服都快速融化,甚至有一些倒黴的,此刻全身都快光了,發出淒厲之音。

  「天啊,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衣服!!」

  「這是什麼雨,酸酸的,雖對人無害,可卻能腐蝕衣服!!」

  「該死的,防護之光都沒用!」紫鼎山在這一刻,全部瘋了,除非是立刻躲在避雨處,否則的話,就算是重新換上衣服,也會瞬間就融化。

  放眼看去,整個紫鼎山,徹底亂了,還有一些老資格的內門弟子,也都抓狂,一個個這輩子都從來沒遇到這種事情,而那些女弟子,更是尖叫不斷。

  就連紫鼎山的長老,也都呆了,甚至有的長老正在外面講述術法,被雨水一灑,頓時身體一涼……

  與此同時,有不少人看到白小純所在的洞府,此刻又有大量黑煙升空,隨著升空,這雨水的腐蝕更大。

  甚至在這黑煙出現時,有一個內門弟子衣衫勉強遮身,神色驚慌,正快速飛行,可卻一頭撞進了這片黑煙裡。

  當出來的時候,他的全身已沒有了絲毫的衣服……這內門弟子呆了一下,發出淒厲之音,全身雷霆爆發,以雷光遮蓋時,趕緊換了衣服,可明顯的還在融化。

  「怎麼回事,誰在這洞府裡,給我出來!」這內門弟子……正是呂天磊。

  其他人也在這一刻看出了問題所在,紛紛怒吼。

  「該死的,是那裡!!我早就發現不對勁了,這一處洞府曾經是沒有人居住的,可偏偏這幾個月總是有黑煙出現!」

  「這黑煙,就是罪魁禍首,它這幾個月升空,影響了氣候,才會落下這種酸雨!!」

  在這眾人紛紛怒聲開口時,張大胖躲在屋簷下,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腦海已經完全翻滾,望著那雨水,他忽然明白了香雲山的感受……

  而在山頂的位置,紫鼎山掌座許媚香整個人對於這一切目瞪口呆,她在閣樓內不敢外出,右手抬起一指天空,頓時紫鼎山上瞬間就出現了一層陣法光幕,這光幕出現,頓時阻擋了外界的雨水。

  可明顯的,就算是這光幕,也正在快速的被雨水腐蝕。

  藉助這短暫的沒有雨水的機會,所有紫鼎山的弟子都快速的換上衣服,一個個怒火滔天,殺機瀰漫,直奔白小純所在的洞府。

  與此同時,香雲山的弟子,有不少看到了紫鼎山的防護光幕,也看到了紫鼎山的雨水,紛紛詫異。

  「紫鼎山怎麼了?」

  可就在他們詫異時,突然的,無數人的聲音組成在一起,化作的驚天動地的怒吼,從紫鼎山上,驀然傳出。

  「白、小、純!!」

  這聲音傳遍四方,彷彿紫鼎山都震動了一下,香雲山的弟子,所有人都心神一顫,每個人的腦海裡,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白小純去了紫鼎山煉藥!」

  「一定是這樣,掌座不讓他在香雲山煉藥,於是他去了紫鼎山!!」

  就在這紫鼎山弟子都發狂時,白小純慘叫一聲,急速飛奔,他嚇得心肝都顫了,一臉委屈,他剛才正激動地煉丹,突然所在的洞府被無數術法轟開,他怔愣的抬頭時,看到的是四周無數人的怒目。

  尤其是呂天磊,更是全身閃電瀰漫,第一個向他衝來。

  嚇得白小純趕緊背後翅膀一扇,急速衝出,此刻玩了命的逃遁時,他的身後怒火連連,上萬紫鼎山的弟子,全部怒追而來。

  張大胖在山上遙望這一幕,嚥下一口唾沫,趕緊裝作沒看到,同時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是自己同意白小純來煉藥的,甚至是自己幫著找到的洞府。

  紫鼎山的弟子,在追殺白小純時,突然的……

  青峰山上,有驚呼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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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 發配萬蛇谷

  沒有人知道,白小純在紫鼎山上煉藥時,飄出的黑煙,雖有大半留在了紫鼎山的半空雲層內,可還是有一部分因季節風向的原因,飄到了青峰山的半空中。

  一時半點不算什麼,會慢慢消散,形成不了影響,可這持續的每天的大量積累,使得紫鼎山在酸雨落下後,青峰山似也被引動……

  這一刻,原本青峰山上不少弟子都在看著熱鬧,對於香雲山與紫鼎山的遭遇,讓他們心驚的同時,也有些幸災樂禍,不過每個人的心底都已做好了打算,從今天起,將嚴防白小純進入青峰山。

  甚至黑三胖的一些好友,也都紛紛告誡黑三胖。

  可就在這時,一滴滴雨水從青峰山的半空落下,眾人一愣抬頭時,一個個駭然的發現,青峰山的半空,居然也出現了黑雲。

  雖不如紫鼎山的那麼厚密,可落下的雨滴一樣是酸雨,一樣可以腐蝕衣服,很快的,青峰山上傳出陣陣譁然與驚呼。

  更有尖叫回蕩,使得青峰山瞬間出現了無數劍光,直奔紫鼎山下,此刻被一群紫鼎山弟子追殺的白小純。

  「白小純!!」

  「該死的,莫非白小純暗中也來了我們青峰山!」

  「一定是這樣,這個邪藥狂魔,一定是他偷偷到了我們青峰山,也進行過煉藥!!」

  青峰山弟子瘋了,不少人全身衣服快速消失,趕緊換上新的,可卻沒有多少作用,整個青峰山頓時大亂,一個個怒吼,與紫鼎山的弟子同仇敵愾,追殺白小純。

  上官天佑也在人群內,他的衣服還算完整,可此刻卻是殺意更強,他終於找到了機會,去為自己在荒蕪山脈的悽苦報仇。

  轟轟之聲迴盪,白小純的尖叫傳出,他整個人傻眼了,紫鼎山的弟子來追殺自己也就罷了,怎麼青峰山的也來了。

  尤其是聽到青峰山的弟子說出的那些話,白小純心底委屈到了極致。

  「我真的沒去青峰山啊!!」

  「你撒謊!」青峰山的弟子上萬人,此刻大都衝出,還有一些在半空踏著飛劍,急速來臨,聽到了白小純的話語後,立刻怒吼。

  更有劍光呼嘯,直奔白小純臨近,還有紫鼎山的弟子,一個個術法擴散,嚇得白小純尖叫起來。

  「我為宗門流過血……」

  轟!紫鼎山弟子一樣出手,嚇得白小純玩命狂奔。

  「啊啊,我是榮耀弟子!!」

  轟轟!青峰山的弟子,劍光無數,白小純背後翅膀快速扇動,額頭都出了冷汗。

  「我是掌門師弟!」他猛地大吼。

  「你就算是掌門親兒子,今天也要收拾你!!」兩山弟子前後匯聚,不知是誰怒吼,引起了無數人的相應,再次追殺。

  「你們……你們不講理!殺人啦,殺人啦!!」白小純頭皮發麻,他覺得這些人都瘋了,自己只不過是煉藥而已,至於如此麼。

  此刻哭喪著臉,展開了全部速度,瞬間逃遁,直奔香雲山,他這個時候已經感受到了,還是香雲山的弟子柔和一些,那裡才是自己的家啊。

  眾人一直追殺白小純到了香雲山,一個個眼睜睜的看著白小純跟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樣急速的跑沒影,紛紛發洩的怒吼,還有一些衝動之下,竟衝上香雲山。

  可就在這時,一聲帶著怒意的冷哼,驀然間從香雲山山頂傳出,如雷霆一樣擴散八方。

  「反了你們,滾!」

  話語一處,天雷轟鳴,那些衝上香雲山的弟子,一個個噴出鮮血,全身倒退,更有一股大力擴散,推動四周弟子一個個全部後退,紛紛駭然時,也都清醒過來,一個個面面相覷,知道自己方才衝動了,連忙低頭抱拳,趕緊後退。

  這麼一場鬧劇,這才漸漸散了。

  白小純在香雲山上,看到這一幕,頓時感動,他頗有一種小孩打架打不過後,自己的家長出面,將對方揍了一頓的振奮感。

  「對,反了你們啊,尤其是青峰山,你們……」白小純激動,跳起來指手畫腳的,正要去告訴青峰山,自己沒有在他們那裡煉藥時,忽然的,一股威壓降臨,李青候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一臉鐵青,右手大袖一甩,白小純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飛出,直接被李青候一把抓住了後脖頸子。

  「李叔,我……我真的沒去青峰……啊!!」白小純的話語戛然而止,心底一顫,連忙開口,可話語還沒說完,他就被李青候直接帶著飛起。

  遠處無數正在離去的兩山弟子,看到這一幕後,紛紛心底狂喜,香雲山的弟子,也都抬頭,一個個神色古怪,心中長出一口氣。

  「這白小純要倒黴了!」

  「引起了掌座的怒火,白小純慘了。」

  「何止是引起掌座的怒火,這一次整個南岸都要抓狂了。」在這無數人心底快慰時,白小純嚇得面色蒼白,他發現,李青候帶著自己所去的方向,居然是……

  「萬……萬蛇谷!!李叔我錯了啊!」白小純面色蒼白,頓時尖叫。

  很快的,李青候就帶著白小純,在白小純一路的哀嚎中,來到了香雲山後的萬蛇谷,剛一進來,無數的毒蛇就昂起頭,發出嘶嘶的聲音,更有不少毒液噴出。

  嚇得白小純身體發抖,尤其是他發現,李青候居然帶著自己直奔萬蛇谷的洞穴時,白小純整個人都顫了。

  「我只不過是想要煉藥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李叔你聽我解釋,你看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我沒在香雲山煉藥啊,我……」白小純著急,趕緊解釋,可這麼一解釋,李青候的臉更黑了,加快速度,剎那飛入洞穴中。

  四周一片漆黑,可很快就有一雙雙冰冷的眼睛,剎那出現,冷冷的看著白小純與李青候,尤其是其中有不少氣息,以此刻白小純的修為去看,他的感受比曾經還要清晰。

  他駭然的發現,這裡的可怕程度,比自己認為的,還要強烈數倍。

  尤其是他掌握了靈獸五篇,此刻目光一掃,這裡雖漆黑,可他靈力運轉,還是能看清一些,認出了這些蛇的名字,腦海裡浮現所有對於這些蛇的信息。

  「三步蛇!」

  「晨目蟒!!」

  「這是……金銀蟲蛇!」白小純駭然,這些蛇的蛇毒,按照靈獸五篇記錄,強大無比,甚至築基修士處理不及時,都會被毒殺。

  直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李青候帶著白小純,出現在了這蛇洞的深處,這裡有一片空曠的地下溶場,四周無數的蛇發出嘶鳴,還有那麼七八條,更是散發出堪比凝氣八層的修為之力,眼睛都是紅色的,口中滴落的毒液,使得地面坑坑窪窪,觸目驚心。

  不遠處,有一間石屋,四周似存在了一些陣法,使得方圓十丈內,沒有蛇靠近,可哪怕不靠近,在四周密密麻麻的包圍,也一樣讓白小純感受到了強烈的生死危機。

  呼的一聲,在這石室外,李青候袖子一甩,直接將白小純扔到了石室旁。

  「你不是要煉丹麼,在這裡煉吧,此地有地火,石室內有丹爐,在這裡,你就不會干擾其他弟子了。」李青候冷哼一聲,又扔給了白小純一個儲物袋。

  「這裡有足夠的藥草與吃食,你就在這裡好好地安靜安靜,等什麼時候性子沉穩了,我再來帶你出去。」李青候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低頭時看了看四周的陣法,確定這陣法無礙後,這才飛身離去,他也是無奈,這才出此下策,要一次性將白小純的頑劣,好好地打磨一下。

  可心中也有擔心,所以才注意了那些陣法,確定如常後,這才放心離去,以他對白小純的理解,對方是絕對不會踏出陣法的。

  白小純哭喪著臉,眼看李青候飛走,四周的那些蛇,沒有了李青候的威壓,頓時蠕動,將白小純所在的石室團團包圍,那一條條蛇露出獠牙,甚至還有不少試圖撞擊陣法,噴出的毒液幾乎將四周瀰漫。

  更遠處,那幾條凝氣八層的毒蛇,一個個都冷眼望著白小純,那一副彷彿要將他吞了的樣子,使得白小純呼吸都急促了。

  「這是血神蛇,居然是堪比凝氣八層,一滴毒液,就可以毒殺萬人!」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明顯感受到在這不知範圍有多大的蛇洞內,還有三道堪比凝氣九層的氣息,甚至還有兩道凝氣大圓滿的波動。

  且這波動不是修士散出,顯然是此地的毒蛇。

  最讓他心底顫抖的,是在這裡,他隱隱的感受到了,似乎還有一股更隱晦的波動,帶著凶殘,彷彿在暗處盯著自己。

  時間流逝,很快外面天色漸暗,白小純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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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觸摸桎梏

  深夜,外界明月高掛,洞府內一片漆黑,白小純聽著四周無數的沙沙聲,只覺得毛骨悚然,趕緊回到了石屋內。

  石屋很小,地面有地火陣,放著一個丹爐,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白小純嘆氣,開啟了地火陣,有火光散出,讓他覺得好受了一些,他性格隨遇而安,此刻雖恐怖,可卻不得不去適應,於是打開李青候給的儲物袋,立刻睜大了眼。

  這儲物袋內裝著大量的藥草,甚至還有一些是宗門內需要高昂的貢獻點才可以換取的,更有那麼幾株,白小純只在草木五篇聽說過,宗門都沒有提供的藥草。

  至於其他類的藥草,更是數不勝數,節省來用的話,不但足夠白小純煉製三階靈藥,甚至四階也都有可能。

  白小純感覺自己振奮了一下,開啟丹爐,開始煉藥,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忽略四周的環境,他還有研究沒完成,這一次決定在這裡,將三階的毒丹資質降低到九成以內。

  時間流逝,很快三個月過去,白小純披頭散髮,在這石室裡已忘我,不斷地煉丹之下,陣陣霧煙擴散,這些對外可以形成酸雨的毒霧,在這蛇洞內,卻成為了那些毒蛇彼此喜歡的吃食,一條條蛇全部都在爭先恐後的吸收吞吐,發出刺耳的嘶鳴聲。

  白小純沒去注意這些,他的煉藥,此刻已到了關鍵時刻,他已經將毒丹的雜質控制在了九成一二的程度,只差一些,就成功了。

  他的目中帶著血絲,更為瘋狂的煉藥,轉眼又過去了三個月。

  在這蛇洞內,他已居住了半年,這半年裡,他除了煉丹,就是修行,水澤國度每天都會去展開,形成強烈的威壓,可惜始終沒有任何本命之靈幻化出來。

  而這四周的蛇,白小純彷彿也都習慣了一些,甚至偶爾思索時走出石室,在這陣法內轉悠,那些毒蛇每當在這個時候,都會一個個露出陰冷,只要白小純走出陣法一步,就會立刻衝去。

  李青候也在暗中來了數次之多,直至確定白小純在這裡無礙後,這才真正的放下心。

  而外界南岸,也因這半年白小純的消失,真正的安寧下來,沒有雷霆,沒有毒霧,沒有酸雨,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寧靜。

  偶爾會想起白小純,可大都聽說了白小純被李青候帶入了萬蛇谷,紛紛感慨,甚至於彼此之間若有人想要觸犯門規,都會想起白小純,甚至以此來告誡。

  「做人不要太白小純了!」

  「此事不可做,哪怕白小純這麼做了,都會被責罰,你還是三思。」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半年,距離白小純消失,已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就連鄭遠東也都感慨。

  「這白小純,把他送到萬蛇谷是非常正確的,那裡都是蛇,他也就不會影響其他人了。」

  只是,無論是鄭遠東還是李青候,又或者是三山的弟子,他們顯然……都低估了白小純……

  這一天,當白小純的石室內,又一爐丹藥練成後,再沒有黑煙出現,丹爐內的丹藥,終於不再是毒丹,而是雜質八成八九的下品!

  雖然是下品中的下品,可與毒丹是完全兩種概念。

  白小純振奮,仰天大笑,又嘗試開爐數次,最終完全確定,自己對於三階靈藥,終於做到了……十次煉藥,十次成功!

  他已對三階靈藥的基礎,瞭如指掌,即便是一些沒有煉過的三階靈藥,也都只是需要解決簡單的問題後,就依舊可以提升到完美的成功率。

  白小純激動,他衝出石室,笑聲不斷,更有一股自豪,為了這一天,他付出了太多的代價,更付出了不少的時間。

  甚至自己都被扔到了這裡,可在成功的那一瞬,白小純覺得這一切值了!

  他深吸口氣,小袖一甩,傲視……群蛇。

  「接下來,就要修行了,凝氣九層,還有不死金皮!!」白小純得意的轉身,回到石室後,開始再次煉丹。

  甚至取出龜紋鍋,將每一次煉製的丹藥都去煉靈後,立刻吞下。

  他的修為與日俱增,本就是凝氣八層的大圓滿,距離突破只差一絲,在一個月後,他盤膝打坐時,腦海浮現一尊巨大的戰象,體內修為全面爆發,如百川匯海,在他的體內,他的靈力轟鳴,隱隱好似成為了大海。

  仔細一看,這大海是龍的形狀,彷彿在他的體內,出現了一條龍,遊走全身經脈時,他的肉身傳出咔咔之聲,背後居然出現了一頭巨象的虛影。

  那巨象全身長毛,似乎在仰天咆哮,前腳抬起,狠狠的向下一踏,地面如常,可卻有一股看不到的波紋,猛地擴散,使得四周的蛇全部一震,而遠處那七八條血神蛇,更是目中露出銳利之芒,全身鱗片都豎起,猛地昂頭成為了三角。

  龍象化海經,白小純在觀摩巨象後,在體內靈力磅礡時,自然而然的突破了第一層,修為從凝氣八層攀升,達到了凝氣九層!

  他的肉身之力,在這一刻攀升,體內氣血運轉時,他的身體好似膨脹一樣,全身血肉跳動,每一寸的血肉內,都有驚人之力正在滋生。

  似乎與他的不死長生功融在了一起,使得白小純的皮膚銀光閃耀,相輔相成之下,如出現了變異,肉身之力竟彷彿觸摸到了某種桎梏,達到了一種似乎人體不可突破的極限!

  腦海一聲轟鳴,如同萬種齊動,彷彿一個瓶子裡的水,裝滿之後還在裝入,使得瓶子本身被撼動,竟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白小純全身猛地一顫,雙目驀然睜開,在睜開的剎那,他的目中露出的,竟是一抹讓人觸目驚心的凌厲光芒。

  這一刻,若有凝氣弟子在這裡看到白小純,那麼除了一些特殊之人外,其餘都會心頭狂震,雖不如築基修士的威壓,可卻依舊會讓人顫抖,內心深處升起低頭之意。

  彷彿是生命境界的壓制!

  「人有桎梏,無論修為還是肉身,都存在生命本源不可突破的桎梏……這是龍象化海經的開卷語,原來……這就是桎梏!」

  「龍象化海經……象力喻體,可讓修行之人,肉身之力達到巔峰,龍力喻靈,使得自身修為達到凝氣的極致,這是第一層與第二層的作用,只是巔峰極致,而非觸摸桎梏,而後修行第三層,龍象融合,使得兩者再次攀升,都達到觸摸桎梏的境界,再借助天地之脈,又或者築基丹力,一舉突破,形成氣海,成就……築基!」白小純喃喃低語。

  「所以這龍象化海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修行的,只有本身煉體煉氣同修之輩,才可以在凝氣八層後,完美修行龍象化海。」

  「不死長生功,雖是殘卷,只有不死皮,可當年那救我一命的神祕的前輩曾說,當到了不死金皮後,我就可以觸摸第一層桎梏,而能否突破,要看我的造化。」

  「想來我如今感受到的,就是所謂的……桎梏!」白小純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彷彿這漆黑的石室,在這一刻都亮了一下。

  「第一老祖創造的龍象化海經,修到最終,才可以龍象融合,觸摸桎梏,但也僅僅是觸摸,這是極致了。」

  「而不死第一卷,不死金皮,可觸摸桎梏,但這不是極致,極致是去突破,也只有突破了,才可以去修行不死第二卷,不死金剛!」

  「可我現在,龍象化海只是第一層修成,不死皮也只是銀皮巔峰,但這兩者相輔相成後,居然使得我提前的……觸摸到了桎梏!」白小純呼吸急促。

  「那麼這兩個功法,任何一個突破,我就可以……突破第一層桎梏!」白小純激動了,甚至他仔細一想後,發現了一個更為振奮的問題。

  「如果我的判斷正確,那麼不死金皮與龍象第三層都突破後,我的肉身,又會達到什麼程度?」

  白小純沒有答案,可他卻強烈的期待起來,此刻深吸口氣,取出煉製的增加元氣的丹藥,開始修行不死長生功。

  銀光閃耀,他的身體內,隱隱的,出現了金絲,雖然很淡很淡,可卻代表著白小純的不死長生功,有望達到不死金皮的境界。

  一炷香後,修行結束的白小純,振奮的走出石室,看著四周的洞穴,他下意識的擺出高手的樣子,小袖一甩,傲然低語。

  「我已是凝氣九層,等再打開第一層桎梏後,放眼天下凝氣八層以內,誰,是我的對手!」

  白小純正感慨唏噓時,忽然的,這四周密密麻麻的毒蛇,看到白小純出現,一個個在這地面蠕動時,不少都發出了嘶鳴,吐出了毒液。

  尤其是遠處那七八個堪比凝氣八層的血神蛇,瞬間彈起,咣的一聲撞在了白小純身前憑空出現的陣法光幕上,被彈了回去。

  白小純嚇了一跳,怒視四周這些打斷自己唏噓的毒蛇,看著這些蛇一個個冰冷的雙眼還有那不斷噴出的毒液,白小純生氣了。

  「真以為你白爺爺拿你們沒辦法是吧,別逼我,你們……」白小純還沒說完,又有一群蛇彈起,咣咣之聲立刻此起彼伏的在白小純面前迴盪。

  「好,這是你們逼我的!」白小純怒吼,轉身直奔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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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這些蛇太可惡了,一點都不可愛!」白小純很生氣,盤膝坐在丹爐前,傲然的冷哼一聲。

  「我白小純如今已熟練掌握三階丹藥,區區小蛇,我還收拾不了你們!」

  「你們不是總喜歡噴毒液麼,不是總喜歡呲牙麼,哼哼,我要煉一枚丹藥,讓你們統統閉嘴!」白小純小袖一甩,全身上下頓時升起凌雲之志,開始琢磨藥方。

  「讓這些蛇閉嘴,我需要這丹藥有很強的黏性,這樣就可以黏住……」白小純嘿嘿一笑,立刻沉浸在了選擇草藥的搭配上。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七天,白小純整個人已瘋魔,儲物袋內無數的草藥被他每一株都仔細的研究後又選來選去,最終選擇了三十七種藥草。

  這些草藥,全部都是由特殊的方法熬製後,可化作具備強烈黏性的物質,白小純還不滿意,按照相生相剋之法,開始調配,試圖創造出黏性更強的丹藥。

  一個月後,他披頭散髮,丹爐散出大量黑煙,裡面有不少藥渣,這已經是一個月來,第十次失敗了,白小純皺起眉頭,聽著外面毒蛇的嘶鳴,他想要收拾這些蛇的心思更強了。

  「或許是我想的方向不對,我只是想用外力去增加黏性,雖具備了一些相生相剋,但若是能從這些蛇的體內去研究,或許得到的靈感,會使得靈藥效果更好!」白小純沉吟片刻,轉身直接走出石室,在陣法內走來走去時,找準機會,右手一把伸出,速度之快如一道閃電,在其他蛇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把抓住了一條遊走在陣法旁的五目蛇。

  猛地抓回,就在他的手縮回的瞬間,無數的毒液,還有無數蛇影,直奔他方才伸出手的位置,呼嘯而來。

  白小純此刻沉浸在藥道的研究中,看都不看一眼,掐著手中扭曲的五目蛇,轉身直奔石室,很快的,石室內傳來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條五目蛇,雖堪比凝氣三層,可在白小純的手中,卻脆弱的如同靈尾雞一樣,被他快速的刨開了身體,連同血肉骨頭,在白小純一寸寸的研究下,直接分解。

  白小純目中露出沉思,精神一震,立刻重新開了丹爐,改變藥草的搭配,再次煉製。

  一天後,丹爐震動,黑煙滾滾,白小純被嗆得咳嗽,但他的執著被激起,冥思苦想,甚至又出去冒險抓了一條蛇,再次刨開研究。

  三天後,黑煙依舊傳出,白小純瘋了,大吼一聲,目中發赤,全力研究。

  直至又去了一個月,白小純已忘記了初衷,他整個人沉浸在創造這藥方內,不斷地煉製,不斷地在陣法中閃電一把伸手抓蛇,甚至動作都極為熟練。

  這一個月,被他抓來了數十條,而陣法外的那些蛇,也都一個個視白小純為死仇般,時刻盯著,嘶鳴不斷,毒液漫天,那幾條堪比凝氣八層的,更是經常撞擊陣法,似要將其破開,生吞了白小純。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白小純在石室內,他至今為止,煉製這讓毒蛇閉嘴的丹藥,已兩個多月,失敗了上百次之多,一次都沒有成功。

  創造藥方的艱難,此刻他深有體會,可他沒有放棄,而是更為瘋狂的研究起來,直至又過去了兩個月,再失敗了數百次之後,終於有一次成功,只是看著煉製出的一枚黑色的靈藥,白小純很不滿意。

  「怎麼就一枚……」

  「這裡的蛇那麼多,我若只是讓一條蛇閉嘴,也沒用啊……」白小純用力的抓了一下頭髮,眼睛血絲瀰漫,死死的盯著手中的丹藥。

  「需要傳播,最好是一條蛇吞下丹藥後,散出的某種氣息,會引動其他蛇的病變……病?對,就是病,我創造出的這個藥方,就是一場病變瘟疫!!」白小純眼中露出強烈的光,呼吸急促,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重點。

  許久之後,白小純忽然笑了起來,這笑容在蛇洞內迴盪,竟彷彿有種瘮人之意,若有人在這裡,看到了這種狀態的白小純,一定會倒吸口氣,發誓絕不去招惹沉浸在煉藥狀態下的白小純。

  這一刻的白小純,全身上下散發出某種邪惡的氣息。

  有了新的靈感,白小純再次沉浸煉藥中,重新取出了所有的藥草,一個個搭配,一個個相生相剋,一個個的調整,而抓獲毒蛇也越來越頻繁,好多次都極為凶險,但他彷彿魂不在竅,沒有去注意這些,而是心中充滿了對於創造出藥方的執著。

  時間再次流逝,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

  很快的,白小純從決定創造藥方開始,至今已有半年,這半年來,他失敗了不知多少次,終於在半年後的這一天,他披頭散髮,整個人極為邋遢,臉上還有很多黑灰,唯獨赤色的雙目內,露出強烈的激動,望著面前的丹爐。

  「要成了,哈哈,就要成了!」白小純振奮的低吼時,丹爐微微震動,眼看其內凝集了白小純半年時間的心血,創造出的靈藥就要出現,白小純興奮的站了起來。

  「李青蛇,李黑子,把你家白爺扔到這裡,真以為白爺就對付不了這些小蛇了,等我煉出寶丹,看我怎麼收拾這些小蛇,哼哼,說不定我白小純以後可以號令群蛇,叱吒風雲!」白小純仰天大笑的吹噓,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心神一動,有種似被目光注視的感覺,愣了一下立刻回頭看向石室的大門。

  這一眼看去,他整個人呆了一下。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石室的大門旁,竟多出了一個身影,那身影不高,站立在那裡,兩個白色的爪子佝在身前,一雙長長的耳朵豎起,身後還有短短的拳頭大小的尾巴,在那裡還微微晃動……

  紅色的眼睛,凸起的小嘴,還有兩顆大牙呲在外面,此刻正呆呆的望著白小純。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凝固,白小純睜大了眼,忽然大吼一聲。

  「你居然在這裡!!」這身影,正是那隻動亂了香雲山,白小純找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的……學舌的兔子!

  隨著白小純的大吼,這兔子居然學著白小純的樣子,也向著白小純大吼一聲。

  「你居然在這裡!」兔子猛地睜大眼,身體快速後退,與此同時,它的口中傳出了無數的話語。

  「天啊,這是什麼!」

  「你看到了麼,兔子居然說話了!」

  「我悄悄告訴你啊,我昨天看到周長老與他的那些鳳鳥,在一個房間裡,裡面傳出古怪的聲音……」

  「侯雲飛師兄你好壞,不要嘛……啊……這是什麼,我看到了幾隻猴子,居然在抽搐!」

  「媚香師妹,不是我李青候薄情寡義,待我修為突破,踏入金丹,定於你結為道侶!」

  「哈哈,這丹藥不錯,我白小純的確厲害,這兔子都會說話了。」

  「李青蛇,李黑子,把你家白爺扔到這裡,真以為白爺就對付不了這些小蛇了,等我煉出寶丹,看我怎麼收拾這些小蛇,哼哼,說不定我白小純以後可以號令群蛇,叱吒風雲!哈哈哈哈!」這兔子口中傳出各種聲音,速度極快,剎那就跑出了石室,白小純要抓狂了,尤其是聽到兔子說出的最後一句話,他整個人傻眼了,怒吼一聲追出石室。

  可這兔子速度太快了,在白小純追出石室時,它嗖的一聲衝出陣法,洞穴內無數的蛇全部嘶鳴,無數毒液噴出,可這兔子靈活的無法想像,全部避開,甚至身後大量的蛇彈起要去咬它,可卻全部咬空,任由這兔子一溜煙的……直接跑沒影了。

  遠遠地,還能聽到它的聲音,學著各種人,在這洞府內不斷地迴盪。

  白小純要崩潰了,他不敢追出去,他的速度雖快,可明顯的不如這兔子靈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逃走,欲哭無淚,他一想到這兔子的喜好,還有那很大的嗓門,就覺得全身冷汗,他擔心這兔子跑到外面亂說,若是被李青候聽到,白小純可以想像自己一定會更悽慘。

  「該死的,這是什麼兔子!!」白小純咬牙切齒,可卻悲哀的想起,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兔子,因為這兔子完全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

  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讓白小純抓狂,他忐忑中趕緊清了清嗓子,向著兔子逃的方向大吼。

  「李掌座英明神武,天下無敵,是我最親的親人!」

  「李叔,我白小純一定好好努力,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白小純性格頑劣,就應該被懲罰在這裡,每日明悟,多謝掌座大人……」白小純哭喪著臉,不斷地開口,試圖讓兔子聽到這些話後學舌。

  半晌之後,隨著身後石室內丹爐傳出一聲震動,有藥香散出,白小純這才愁眉苦臉,內心把那兔子詛咒的體無完膚,唉聲嘆氣的回到了石室裡,打開丹爐,看到了裡面有一枚黑白相間,散出陣陣奇異之光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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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要出大事……

  這靈藥三階,甚至還有一些朦朧之感,就連品質也都驚人,居然不是下品,而是達到了中品,白小純驚喜,立刻壓下對兔子的鬱悶,將這丹藥拿在了手中。

  越看越是興奮,到了最後,白小純深吸口氣,雙目閃動。

  「這是一枚,可以改變萬蛇谷命運的靈藥……一枚靈藥,就可以讓此地所有蛇,全部……閉嘴!」白小純傲然一笑,可卻再次想起了兔子,心底一顫,遲疑時,聽到了陣法外那些蛇的刺耳嘶鳴,還有陣法上傳來的砰砰撞擊之聲。

  「聒噪!」白小純一瞪眼,心頭一狠,立刻取出龜紋鍋,他居然要給這丹藥煉靈……而且不是兩次,而是拿出了不多的靈尾,進行了三次煉靈。

  銀光閃耀,三次煉靈後,這丹藥的雜質飛速的減少,赫然從中品到了優品!

  拿著丹藥,白小純走出石室,站在了陣法中,看著外面無數的蛇向自己噴出毒液,又看著黑影晃動,陣法被持續撞擊的一幕幕。

  「半年前,你家白爺爺曾說過,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記住,這一切,是你們逼我的!」白小純右手猛地一揮,立刻這丹藥急速飛出陣法,落在了群蛇之中。

  丹藥內白小純特意加入了一滴自己的鮮血,使得此藥剛一落下,就讓無數的蛇迅速衝去,爭先恐後的要去吞食,很快的,一條堪比凝氣四層的花眼蛇,將這丹藥直接吞入口中,身體猛地一震,就連雙眼都露出了奇異的光。

  白小純立刻振奮的望去,可就在這時,突然一條凝氣八層的血神蛇強橫的衝來,橫掃四周,使得不少蛇血肉模糊後,這血神蛇一口竟將那花眼蛇吞了下去。

  白小純睜大了眼,趕緊看向那條血神蛇,此蛇冷眼凝望白小純,身體慢慢遊走,到了遠處一塊岩石上,盤起蛇陣。

  白小純有些緊張,慢慢的等待下去,一炷香後,那條血神蛇忽然身體一震,彷彿要張開口嘶鳴,可明顯的,在牠張開口時,牠的口中居然出現了無數黏稠之物,拉出了很多絲線,彷彿黏在了蛇口內,使得牠張口的動作很是艱難。

  白小純一看有效,立刻狂喜,等待靈藥的第二個功效發揮。

  又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那條血神蛇的口中黏稠更多,已經張不開了,牠的眼睛鼓起,原本冰冷的眼,此刻在這鼓漲中居然如金魚一樣,裡面露出的是茫然,這個樣子的牠,看起來居然不是那麼的凶狠,而是有了一些可愛……

  很快的,居然有砰砰之聲從這條血神蛇的體內傳出,牠的身後,居然如放屁一樣,排出了無數的氣體,這些氣體都是粉色的,濃郁凝聚成了霧,向著四周瞬間擴散。

  砰砰之聲不斷,那血神蛇的排氣,彷彿沒有止盡,在白小純的激動興奮中,這血神蛇居然連續一整天都在排氣。

  整個洞穴內,除了陣法內,全部都瀰漫了粉色的霧氣,這些霧被其他的蛇吸入後,漸漸地,那些蛇也都口中分泌黏稠之物,眼睛鼓起,隨後居然也都開始排氣。

  這砰砰的聲音,到了最後如同悶雷,在這整個洞穴內不斷地傳開,隨著霧氣的擴散,很快的,所有洞穴內的蛇,都是如此。

  甚至就連最深處的那讓白小純覺得恐懼的目光,也都在這一刻渙散,而後傳出了更強烈的砰砰聲。

  數日後,當霧氣全部消散時,白小純站在陣法內,放眼看去,整個蛇洞裡,一片寂靜,沒有嘶鳴,沒有毒液,所有的蛇,全部都嘴巴被封住,眼睛鼓起,露出茫然。

  白小純在陣法中仰天大笑,許久才得意的抬起下巴,自然而然的露出了高手寂寞的憂鬱之意,小袖一甩。

  「我白小純彈指間,萬蛇谷所有蛇,全部閉嘴,這枚有著紀念意義的靈藥,我白小純將其命名為……閉嘴丹!」

  他一臉高手寂寞,走出了陣法,走在群蛇之中,看著四周一個個樣子可愛的蛇,他心中都笑開花了,可就在他這裡高手的感覺正強烈時,忽然的,在他不遠處有一條一步蛇,此刻竟全身瞬間出現了紅芒,彷彿滋生了高溫,如同變異一樣,竟極為暴躁的向著四周橫衝直撞。

  被封住了口,這一步蛇無法嘶吼,更為狂躁,在這撞擊下,牠的身體似乎不知疼痛,很快血肉模糊,可還在撞擊。

  白小純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卻發現那一步蛇如同癲狂,依舊撞擊,白小純面色一變,但很快他就毛骨悚然的發現,四周所有的蛇,竟全部在這一刻,齊齊暴躁,全身散發出高溫,向著四周扭曲的撞擊,上跳下竄。

  尤其是那條吞下了丹藥的血神蛇,更是身體明顯的粗壯了一些,猛地一晃,也在撞擊。

  在這洞穴的深處,此刻更有一聲轟鳴傳來,緊接著,整個蛇洞內,所有的蛇,全部暴躁起來,如同瘋了一樣扭曲身體,甚至還有不少彈起後,撞擊巖壁。

  白小純睜大了眼,趕緊退後到了陣法內,可就在他進入陣法的瞬間,這四周無數的蛇,有大半都向著陣法撞來,陣法搖晃時,白小純看著四周那些瘋了一樣的蛇,頭皮發麻。

  「壞了壞了,這些蛇瘋了,這麼撞下去,要出大事!」白小純緊張,他的本意是讓這些蛇閉嘴,可沒想到居然引起了這種副作用,一想到若李青候知道這些蛇出了狀況,必定震怒,白小純頓時心底一顫。

  白小純焦急,趕緊回到石室內,開啟丹爐,取出大量藥草,他要再次煉丹去補救,此刻沒有之前的得意,反倒是哭喪著臉,心驚膽顫,數日後,白小純雙眼血絲瀰漫,頭髮散亂的衝出石室。

  他的手中拿著三枚丹藥,這是他在這三天不眠不休,抓緊一切時間煉製出的臨時補救丹藥,按照他的想法,是可以緩和一下這些蛇的暴躁,爭取出足夠的時間,讓他去煉製完全的解藥。

  剛一走出石室,白小純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此地的蛇,此刻全部都瘋狂了,不斷地撞擊下,巖壁四周無數坑窪,還有更多的蛇,依舊血肉模糊的撞擊。

  白小純都快哭了,立刻扔出丹藥,這三枚丹藥在半空砰的一下爆開,化作無數霧氣擴散,所有被霧氣籠罩的蛇,瞬間就安靜下來,不再暴躁,甚至肉眼可見的,牠們的身體居然在快速的恢復……

  數日後,整個蛇洞內,所有的蛇都不暴躁了,重新恢復了安靜時,白小純這才鬆了口氣。

  「嚇死你家白爺了,還以為多大的事,哼哼,以白爺的藥道造詣,這都不是事!」白小純得意,正要去繼續煉製解藥時,他忽然腳步一顫,嚥下一口吐沫,艱難的看向不遠處的一條蛇。

  那是一條花眼蛇,全身飛速的痊癒後,居然在身體內,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氣息,這氣息極強,不是修為的波動,而是單純肉身之力,牠只是身體微微一扭,居然將一旁的一塊大石,直接擠得爆開。

  這一幕,讓白小純眼皮直跳,花眼蛇在這洞穴內不少,雖毒液驚人,可身體卻很脆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可眼下這一幕,卻是真實發生在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呼吸急促,猛地看向其他蛇,漸漸地,他的額頭泌出冷汗,失聲。

  「怎麼可能!!」

  只見這洞穴內石室四周的所有蛇,全部都在這一瞬,肉身之力暴增,雖然不狂躁了,可只要牠們一動,地面都在微微一顫,無數的岩石,全部崩潰碎裂,這哪裡是蛇,這分明是一條條大能手中的鞭子,可以碎滅一切阻擋在前的障礙。

  全部都變得力大無窮,肉身強悍,此刻轟鳴四周時,更有不少昂起頭看向白小純,直奔他而來。

  陣法原本是可以阻擋的,但現在,卻是劇烈的搖晃,咔咔聲下,甚至出現了一些碎裂的徵兆,一旦陣法破開,白小純無法想像自己面對這麼多力大無窮的蛇,該怎麼去對付。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那幾條堪比凝氣八層的血神蛇,竟一個個明顯比其他蛇還要肉身強悍,撞擊陣法時,遠處的一條通道內,居然伸出了一個碩大無比,足有一丈大小的蛇頭,鼓著雙眼,盯著白小純!

  這龐然大物,僅僅蛇頭就有一丈,可以想像身軀必定更為龐大,嚇得白小純尖叫一聲,他知道自己闖禍了,此刻急速回到石室內,立刻打開丹爐,抓緊一切時間要去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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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青候懂了……

  「怎麼會這樣……」白小純都快哭了,顧不得擦去額頭的汗水,在外面陣法轟鳴時,咬牙繼續煉藥。

  他也不想闖禍啊,白小純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他最開始的初衷,只不過是想要讓這些蛇閉嘴而已……

  他覺得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可怎麼也沒想到,他雖然做到了讓這些蛇閉嘴,可卻引起了暴躁。

  眼看事態不妙,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去補救,於是煉了臨時的解藥,也的確是讓這些蛇不暴躁了,可卻沒想到,這些蛇竟一個個肉身變異,力大無窮,甚至自己的陣法都無法支撐太久的樣子。

  白小純心驚膽顫,此刻雙目赤色,想要再去補救,爭取這一次可以恢復到最早的時候,哪怕是那些蛇嘶鳴不斷,也都認了。

  兩天後,白小純所在石室的陣法,傳出劇烈的聲響,咔咔聲下,無數的裂縫擴散四周,被無數的蛇撞擊,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白小純呼吸急促,猛地從石室內衝出,手中拿著兩枚丹藥。

  「這一次一定能成功補救!!萬蛇谷,恢復原樣吧!」白小純大吼一聲,他這幾天壓力太大,此刻神色都有些恍惚,將手中的丹藥向外狠狠一扔,砰砰聲下,丹藥立刻爆開,形成了一片青色的霧氣,向著四周急速的擴散。

  陣法四周的那些蛇,在與這霧氣碰觸後,身體哆嗦,噗通之聲傳遍四周時,這些蛇全部掉了下來,一個個爬在地上,全身痠軟,彷彿肉身的強悍正在快速的消散。

  隨著霧氣的擴散,很快的整個洞府內所有蛇,都是如此,那幾條血神蛇也是這樣,眼看事態似乎得到了控制,白小純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對於藥道,他已經是心有敬畏了,可如今心中更多的,還是那種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自豪感。

  「總算是……」白小純深吸口氣,正喃喃低語時,可他話語還沒等說完,突然整個人猛地跳了起來,指著前方一條三丁蛇,眼中露出了駭然與無法置信,更有不可思議。

  「這……這……」

  那條三丁蛇,居然在這一刻,身體強烈的扭曲中,額頭的位置竟鼓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長出了一支角!

  「蛇長犄角!!」白小純失聲,腦海瞬間嗡鳴,泛起了大浪時,此地所有的蛇,全部劇烈的扭曲起來,可以想像若牠們可以嘶吼,這一刻必定是嘶吼驚天。

  很快的,這四周所有的蛇,全部都長出了犄角!甚至身體的強悍程度,竟再次提升。

  若僅僅是長犄角也就罷了,隨著犄角的長出,這些蛇居然全部都暴躁起來,彷彿之前壓制暴躁的藥效無法再起作用,全部瘋狂的扭曲上跳下竄,向著四周的巖壁,一頭撞擊,還有不少,見洞就鑽。

  若是洞口太大,甚至牠們的身體還可以縮小一圈。

  尤其是那幾條血神蛇,更是如此,還有那條頭顱就有一丈大小的蛇頭,這一刻猛地搖晃,頭頂一根長長的犄角,猛地生長出來,雖不鋒利,可滿目長了犄角的蛇,讓白小純倒吸口氣,都快瘋了,更是在他的嘗試下,他發現這些蛇居然刀槍不入。

  整個蛇洞內,所有的蛇在這暴躁下,在這撞擊中,一鬨而散,一個個發狂,只要是看到洞就鑽進去,若是沒有洞,牠們頭頂的犄角似具備某種神奇之力,可以幫助牠們開闢出一條通道,從這萬蛇谷,向外全部衝出!

  這萬蛇谷雖在香雲山後的山谷裡,可這些蛇在暴躁下,沒有目的,全部四散,有不少直接就從地底挖洞,去了紫鼎山,去了青峰山。

  餘下的三成,則是直奔香雲山而去。

  可以想像,這一刻在三山的山體內部,無數被封了口的蛇打著洞,正瘋狂的破巖急衝,速度飛快,見洞就鑽,擴散整個南岸三山。

  噗通!

  白小純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眼前的空空如也:

  「這下……完蛋了……」

  很快的,這些蛇就從南岸三山的一條條石頭縫隙內,一處處地面的土壤中鑽了出來,那一個個蛇頭頂著犄角,鼓著眼珠,瘋狂的扭動,更是見洞就鑽,立刻驚呆了南岸三山所有的弟子,使得整個南岸,在寧靜了數年後,於這一天,再次爆發出了久違的譁然與驚呼,更有失聲怒吼。

  青峰山上,靈劍堂外,此刻正有上千弟子圍觀歡呼,看著戰臺上此番小比的兩個弟子鬥法,眼看其中一人佔據上風,正要取勝,可就在這時,突然的,戰臺的地面上猛地出現了一個犄角,一條花眼蛇鑽了出來,四周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時,這條嘴巴無法張開的花眼蛇,竟忽然的鑽入那佔據優勢的弟子的褲腿中。

  這弟子發出尖叫,身體猛地跳起時,四周人忽然的,也有不少立刻尖叫起來,譁然中,無數的犄角蛇,從地面快速的鑽出,見洞……就鑽。

  「這是什麼!!居然打不動!」

  「天啊,這些蛇……這些蛇從哪裡來的,居然都長了犄角!!」

  「該死的,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我的法寶在牠身上,竟無法破開這些蛇的防護!」

  與此同時,在青峰山的山頂,內門弟子居住的地方,一處洞府內,有一個老資格的內門弟子正在盤膝在地面上打坐,突然的,他眼睛猛地睜大,露出無法置信,隨後……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這是什麼東西!!」

  「蛇!!從地底鑽出的蛇!!」

  這樣的慘叫,在不少洞府,都陸續的傳出,上官天佑的洞府內,一樣有這淒厲之聲傳出,似更為瘋狂,彷彿引起了心中的某個傷疤,此刻吼聲最最強烈。

  外門弟子那裡,一樣在這一刻,無數人被四周出現的這些見洞就鑽的蛇,全部駭然驚呼。就連青峰山的長老也都驚呆了,甚至青峰山的掌座老者,也在這一刻飛出,帶著駭然,望著整個青峰山上出現的犄角蛇。

  紫鼎山一樣如此,無數弟子怒吼,術法之光傳遍四周,可那些蛇竟毫不在意,依舊鑽洞……

  呂天磊全身雷光瀰漫,發出怒吼的同時,一把從褲襠裡抓出了一條鑽進來的犄角蛇,想要捏碎,可卻發現自己居然捏不碎。

  「發生了什麼情況,該死的,這些蛇怎麼這麼多!」

  「不對勁,這不對勁!!」

  紫鼎山的吼聲,很快驚天動地,與青峰山一樣,許媚香整個人怒火滔天,厲喝傳遍四方。

  「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樣的,在香雲山,這一刻嘶吼滔天,許寶財慘叫,急速奔跑,周心琪睜大了眼,露出駭然,高高飛起,心有餘悸。

  侯小妹與侯雲飛,一樣急速逃出,還有更多的弟子,此刻全部怒火難以形容,一時之間術法強烈極為強烈,可好在香雲山以草木著名,此刻不少弟子都拿出了丹藥,這些丹藥雖效果一般,可卻讓那些犄角蛇避開了一些。

  於是更多的犄角蛇,在避開後,重新挖洞去了青峰山、紫鼎山……

  「到底是怎麼回事,該死的,為何會如此!!」

  「這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南岸自從白小純被懲罰去了萬蛇谷後,就一向安靜,怎麼……嗯?萬蛇谷!!白小純在萬蛇谷!!」

  就在不少人隱隱似反應過來的瞬間,突然的,有一隻兔子,不知從什麼地方豎著耳朵跑了出來,似乎聽了很久的樣子,此刻扯著嗓子,在南岸三山之間奔跑,偏偏聲音極大,傳遍四周。

  「天啊,我的屁股!」

  「該死的,我打死這條蛇!!」

  「啊啊啊,我許寶財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你這萬惡的蛇,給我出來,我是內門弟子啊,我是青峰山的天驕,我上官天佑今天與你勢不兩立……」

  「好蛇啊,如果我呂天磊能變成蛇,那我就……嘿嘿……」

  「李青蛇,李黑子,把你家白爺扔到這裡,真以為白爺就對付不了這些小蛇了,等我煉出寶丹,看我怎麼收拾這些小蛇,哼哼,說不定我白小純以後可以號令群蛇,叱吒風雲!哈哈哈哈!」這兔子口中傳出各種聲音,速度極快,跑遍三山時,所有聽到牠最後一句話的弟子,全部都瘋了。

  「白小純!」

  「天殺的白小純啊!」

  「原來是他弄的,是他號令這些蛇來報復我們的!!」

  尤其是上官天佑與呂天磊,此刻全部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這一刻,三山全部抓狂,其程度超越了當初的酸雨……

  李青候呆呆的看著四周這一切,他的目中露出茫然,他腦海裡浮現出白小純進入宗門後的一幕幕。

  他還是雜役時,販賣外門名額,引起無數人怒火,整個雜役處都亂了,被他禍害了。

  他成為外門弟子後,靈尾雞慘了,周長老的鳥慘了,無數弟子慘了,整個香雲山被他禍害了。

  他成為內門弟子後,天雷轟鳴,雞飛狗跳,無數怪異的小獸漫山遍野,還有那酸雨……可以說三山都被他禍害了。

  可李青候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把白小純扔到了萬蛇谷,這白小純居然更誇張了……他連蛇都不放過,居然把整個萬蛇谷都給禍害,蔓延到了南岸。

  這一刻,李青候忽然想起了當年帶白小純上山時,山下的村子裡眾多村民熱淚盈眶,敲鑼打鼓的歡呼……

  他猛然間,懂了村子裡人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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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別傳出去

  萬蛇谷內,如今再沒有一條蛇存在,只有白小純呆呆的站在陣法中,看著空蕩蕩的四周,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時,山谷轟的一聲,無數岩石落下,白小純尖叫,快速衝出,順著出口急速逃遁。

  他頭皮發麻,心在哆嗦,他清楚的知道,這一次……闖的禍太大了,一想到整個萬蛇谷的蛇,此刻全部跑了出去,他就覺得心肝發顫。

  「完了完了完了……」白小純都快哭了,趕緊跑出了萬蛇谷,剛剛走出,就立刻聽到了來自南岸三山傳出的無數的怒吼,隱隱的似乎還聽到了那些聲音裡,有自己的名字。

  白小純用力的抓了一下頭髮,他覺得自己非常無辜,委屈得不得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只是想讓那些蛇可愛一些而已。」白小純哭喪著臉,一路心驚肉跳,若是可以易容,他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改變容貌,生怕被人看到認出。

  「怎麼辦,怎麼辦……沒辦法了,只能去師尊的洞府裡避一避了,在那裡,應該沒人能找到我……」白小純喃喃的一咬牙,從儲物袋內拿出一件衣服,趕緊套在了頭上,背後翅膀猛地一扇,拼了自己的全部速度,直奔種道山。

  此刻三山大亂,嘶吼連天,白小純此刻萬分後悔自己這些年在宗門太有名了,以至於誰都認識自己,他只能低頭蓋著臉,快速前行,一路不但將速度展開到了極致,更是稍微一個風吹草動,他立刻就閃躲。

  好在此刻很亂,眾人大都沒有去關注身邊,都在躲避犄角蛇,白小純一路看著眾人的怒吼,嚇得心肝顫抖,趁著亂,他飛奔上了種道山,到了這裡後他才長吁口氣,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再次低頭直奔種道山的後山,到了他師尊坐化的石洞。

  此地對別人來說是禁地,可對白小純而言,卻是輕車熟路,一溜煙的跑了進去,在他師尊的畫像前,白小純坐了下來,欲哭無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師尊,你知道的,小純是個好人。」白小純可憐兮兮的看著畫像內,仙風道骨,面帶微笑的師尊。

  與此同時,南岸三山的所有長老,全部出動,李青候與許媚香,還有青峰山的掌座老者,也都出現,集合眾人之力,這才將那無數的犄角蛇全部抓住收走,使得三山慢慢不再鬧蛇災。

  在這些築基修士控制蛇災時,三山的弟子,此刻浩浩蕩蕩數萬人,都發狂的衝入萬蛇谷,眼看萬蛇谷坍塌,找不到白小純的蹤跡,開始整個南岸的搜尋起來。

  這是自發的行為,是整個南岸所有弟子此刻統一的行動,好在白小純之前反應得快,也逃得快,否則的話稍微耽擱片刻,一定會被堵住。

  「打倒白小純!!」

  「還有那隻學舌兔,也要被滅掉!」

  「打倒白小純,打倒學舌兔!」

  找了數個時辰,幾乎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可卻始終沒有找到白小純,一個個弟子眼珠子都紅了,甚至還有不少出了宗門,在外面尋找起來,更有一些暴躁的,全力咆哮。

  「白小純,我們一定能找到你!」

  「你就算藏到了天涯海角,我們也要找到你!」

  「該死的,他到底藏到了什麼地方!」無數人嘶吼,聲音傳遍四方,在種道山內的白小純,也都遙遙的聽到,心裡哆嗦。

  「我也委屈啊,都怪那該死的兔子,我我……我也不想這樣啊。」白小純緊張,嘆息不斷,等了好久,聽到外面的譁然聲稍微弱了一些時,他抬頭看著師尊的畫像,心底敲鼓。

  「師尊,您老人家保佑我不讓那些壞人找到……」白小純連忙磕頭,許久之後,他不時緊張的看向洞口,聽到外面的聲音更微弱了,這才慢慢鬆了口氣。

  「好在我白小純聰明,躲在師尊的石洞內,那些人怎麼的也不會想到,我會在這裡。」

  「可這也不是辦法啊,總要出去的……怎麼辦,怎麼辦……」白小純正頭痛的喃喃時,突然覺得似有目光注視自己,他一愣猛地側頭時,突然看到了在洞口的位置,此刻站著一隻……豎著耳朵望著自己,神出鬼沒的學舌兔。

  在看到這兔子的瞬間,白小純猛地睜大了眼,他無法想像,這個兔子居然神出鬼沒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連禁地也都能進來,緊接著白小純立刻想起自己方才喃喃的話語,頓時全身汗毛豎起,發出淒厲的慘叫。

  「不!別傳出去……」

  這兔子看到白小純後,嗖的一聲立刻沒影了,遠遠地,它扯著嗓子的聲音,再次傳出,除了那些話語外,此刻又加上了幾句。

  「師尊,您老人家保佑我不讓那些壞人找到……」

  「好在我白小純聰明,躲在師尊的石洞內,那些人怎麼的也不會想到,我會在這裡。」

  「可這也不是辦法啊,總要出去的……怎麼辦,怎麼辦……」

  「不!別傳出去……」

  白小純有種被天雷轟在了身上的感覺,呆呆的看著兔子急速遠去,耳邊聽著兔子扯著嗓子的尖銳聲音,他的腦海嗡鳴起來,整個人都傻了。

  「該死的兔子,我要活活剮了你!!」白小純悲憤欲絕,欲哭無淚,淒厲怒吼。

  此刻南岸的各山弟子,找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白小純的蹤跡,一個個壓著怒意,都在猜測白小純去了哪裡。

  「這白小純躲在了什麼地方,我們連山門都查了,沒查出他外出的記錄,這說明他一定還是躲在南岸!」

  「香雲山、青峰山、紫鼎山,我們都找遍了,所有區域,所有宅子,所有洞府!!」

  「就連雜役處我們都翻了好幾次,這白小純,他莫非鑽到了石縫裡!!」

  可就在他們紛紛壓著怒火,但卻找不到白小純時,突然的,兔子扯著嗓子的聲音,隨著一路快速的奔跑,傳遍四方,尤其是最後一句,透著悽慘絕望。

  「不,別傳出去……」

  每個人在聽到後,都是一愣,隨後猛地抬頭,眼中光芒滔天一樣,尤其是上官天佑以及呂天磊等人,更是紛紛握住拳頭,轟鳴而出,緊接著,所有弟子,全部都仰天大笑。

  「好兔子!!」

  「這學舌兔雖劣跡斑斑,可總算幹了件好事!」

  「也罷,今天就不宰這個學舌兔了,宰白小純去……」

  很快的,數萬人衝向種道山,一個個磨拳霍霍,煞氣騰騰,轟鳴而動。

  石洞內,白小純對於這學舌兔的恨,已超過了周長老的鳥,此刻身體哆嗦,正要逃走,可卻聽到了山下的譁然,看到了無數人的身影,他頓時頭皮發麻,趕緊又躲在了石洞內。

  「完了,完了完了……」白小純愁眉苦臉的看著師尊的畫像,悲憤起來。

  「師尊,您老人家幫幫忙啊,快些降臨魂光,不然的話……我這個為宗門流過血的榮耀弟子,就要被打死……嗯?」白小純正絕望時,忽然眼珠一轉,仔細的看了看畫像後,眼中出現明亮的光芒,猛地一拍大腿。

  「哈哈,多謝師尊提醒,弟子懂了!」

  與此同時,種道山掌門鄭遠東所在的大殿內,此刻南岸三山的掌座以及長老,全部凝聚,一個個都凝重的看向鄭遠東。

  他們來這裡已有一個時辰,都在向著鄭遠東開口,表達自己對於白小純的想法。

  「還請掌門三思,白……白師弟天資橫溢,放在我們南岸,實在是埋沒了啊。」

  「是啊,白師弟雖是掌門的師弟,可大家同門,不用避嫌的,這種天才修士,就應該放在佔據了無數優勢的北岸,才可以發揮白師弟驚人的天賦啊。」

  除了三山掌座外,所有長老紛紛說道。

  鄭遠東覺得頭很痛,好不容易這兩年他覺得靈溪宗安靜了,可沒想到白小純居然又折騰了事情出來,這一次,萬蛇谷暴動,那一幕幕就算是鄭遠東看到,也都觸目驚心,對於白小純的禍害之力,徹底的服了。

  這樣的人物,他心裡想著,還是繼續留在南岸吧,畢竟本就是南岸的弟子,南岸都已經這樣了,繼續禍害下去估計也不會再慘烈到哪裡,還是別扔到北岸,若是讓這白小純把北岸也都禍害了……估計以後來找自己的,就是南北兩岸所有長老與掌座了。

  「白師弟雖頑劣,可他是榮耀弟子嘛,咳咳,他還小,還是留在南岸吧,老夫對南岸很有信心。」鄭遠東干咳一聲,連忙開口。

  「還請掌門開恩……」人群內,周長老走了出來,他雙眼赤紅,望著鄭遠東。

  「掌門,小純這孩子學習了水澤國度,此功法你也知道,本就應該去北岸才可觀摩百獸,而且此功法萬年來練成的人也都不多,我親自觀察過,白小純已略微入門,只差本命之靈,還是……讓他去北岸吧。」李青候抱拳一拜,感慨的開口。

  「是啊,掌門,白小純修行這水澤國度,是天驕之輩,都開竅了,放眼我靈溪宗的歷史,這是多不容易的事啊!」

  「掌門你不能耽誤白師弟,這將是宗門萬年的損失啊!」青峰山的掌座老者,也連忙開口,緊接著四周長老,全部勸說。

  眼看眾人執意,就算是鄭遠東也都不能一意孤行,遲疑了一下後,他苦笑的看了眼眾人,正要想辦法委婉拒絕時,忽然的,大殿外有弟子駭然的聲音,驀然傳來。

  「掌門,出大事了……白師叔他在老祖石洞內……他……他……」

  眾人一愣,紛紛神識散開看向石洞所在的地方,當看清之後,全部都神色古怪,鄭遠東有種不妙之感,立刻神識一掃,當看到了師尊的石洞後,他猛地睜大了眼,眼珠子都差點鼓了出來,渾身一抖,怒意騰然而起。

  「這小兔崽子,好,你們說的事,老夫同意了,把他送去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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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 鼻祖驚現!!

  種道山,白小純師尊的石洞外,此刻數萬弟子環繞,一個個怒視中,哪怕這裡是禁地,也都顧不得那麼多了,紛紛闖入。

  「白小純,你給我出來!」

  「出來!!」

  「白小純,你罪惡多端,今天老天不懲你,我們來懲你!」眾人衝入禁地,全部看向這禁地內的一座石洞,這裡正是白小純師尊的坐化之地。

  可就在他們話語傳出的剎那,突然的,一聲低喝,從白小純師尊的洞府內傳出。

  「聒噪!」

  這聲音極大,是白小純全部修為凝聚,用了最大的力氣吼出,迴盪八方,如同雷霆轟鳴,竟直接壓過了此地眾人的嗓音。

  與此同時,白小純瘦小的身影,神色極為肅然,緩緩從石洞內走出。

  幾乎在他走出的剎那,此地三山弟子一個個猛地抬起手,他們的手中都拿著石塊,一個個帶著怒意,正要砸向白小純時,猛然間,白小純右手抬起,嘩啦一聲,一張畫像在他手中出現,瞬間打開,落在了身前。

  那畫像內,正是他的師尊……也是鄭遠東的師尊,靈溪宗的上一代老祖。

  「大膽!」白小純緊張,聲音都發尖了,連忙吼道。

  「誰敢毀我師尊畫像,我白小純還有我掌門師兄,就和他拼了!」白小純怒吼,抬著畫像,躲在後面,此地所有弟子在看到這一幕後,全部身體一僵,每個人都倒吸口氣,手中的石塊怎麼也不敢扔出了。

  那畫像,是上一代老祖,是掌門的師尊,若是被他們弄壞了,他們可以想像掌門鄭遠東的怒火,那是各峰掌座都無法阻擋的。

  「無恥!!」眾人憋屈,一個個都抓狂了,紛紛怒吼,可卻不敢再動手。

  白小純一眼有效,心底鬆了口氣,舉著畫像,眼巴巴的看著眾人。

  「你們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你你你,你每次都不是故意的,香雲山的打雷,你說不是故意的,紫鼎山和青峰山的酸雨,你說不是故意的,現在你又說不是故意的!」

  「太過分了!!」白小純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眾人再次控制不住,嚇得白小純連忙高舉畫像。

  「我師尊方才給我託夢了,他老人家說了,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絕對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白小純大聲開口,心底緊張的同時,也有深深的歉意。

  「我受不了啦,我要揍他!」

  「他就算是掌門的親兒子,我都要揍他一頓!」

  「打倒白小純!!」聽到白小純居然更無恥的說其坐化的師尊託夢,眾人都要瘋了,就在這時,突然的,一道道築基的神識驀然掃過此地。

  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從種道山上,急速而來,剎那降臨,化作了數十人,各山的長老、掌座,還有鄭遠東,全部出現。

  看著四周這一幕,鄭遠東的怒吼,如同天雷在這四周轟轟而出。

  「你等都給老夫立刻離開!!」

  這聲音滾滾,震耳欲聾,此地眾人紛紛心顫,哪怕上官天佑等人,也都心頭哆嗦一下,一個個趕緊低頭,紛紛退後。

  白小純精神一振,正要說些什麼時,鄭遠東狠狠的瞪了白小純一眼。

  「白小純,老夫身為你的師兄,別人揍不了你,我來揍你!」他說著,直奔白小純走去,白小純頭皮都要炸開,正要高舉師尊的畫像,結果鄭遠東袖子一甩,這畫像立刻脫手,飛向鄭遠東。

  白小純尖叫一聲,背後翅膀一扇,急速飛出,趕緊就要逃走,可還沒等飛出太遠,屁股上傳來啪的一聲,被鄭遠東隔空一巴掌落下。

  火辣辣的痛,讓白小純慘叫,捂著屁股哭喪著臉,慘叫起來。

  「李叔救我,我師兄要殺人了啊!!」

  李青候眼皮一翻,裝作沒聽到,鄭遠東怒意不減,被白小純拿出師尊的畫像的事,氣得七竅生煙,一腳踢了過去。

  白小純再次慘叫,哀嚎不斷。

  「師尊救命,師尊救命!!」

  四周眾人眼看鄭遠東追著白小純揍去,一個個紛紛解恨,各山的長老,也都神色古怪,紛紛咳嗽起來。

  「這是掌門師承一脈的家事……」

  「沒錯,沒錯,我還有一爐丹藥,先告辭了。」這些長老,紛紛帶著笑意,看著遠去的鄭遠東與白小純,慢慢散開。

  最終半空中只有李青候與許媚香,李青候望著白小純遠去的身影,神色有些感慨,在那目中深處,也有對白小純期許。

  「這孩子心中,已把你看成了父親一樣的親人,你捨得把他扔到北岸去?」許媚香望著李青候,目中露出柔和深情,輕聲開口。

  「小純做的那些事情,實際上也不算什麼,他的本性是好的,而且我能看出他的心底,對此事也有歉意……沒必要把他送到北岸去。」

  李青候收回目光,望著許媚香,搖頭一笑。

  「我對掌門說的那番話,是內心真實的想法,實際上當初從北岸要來水澤國度時,我就已有這個念頭,白小純資質不俗,若能集合兩岸之長,對他的未來會更好,尤其是水澤國度若能修成,且在幾年內,修為達到凝氣十層大圓滿,這樣的話……就可以趕得上隕劍深淵的開啟了,他也能在裡面,爭奪自身的機緣。」李青候輕聲開口。

  「隕劍深淵?通天河東脈下游,四大宗共有的築基三大聖地之一……甚至傳聞裡面或許有一絲天脈之氣,每一次開啟,東脈下游四大州的四個最強宗門,血溪宗、丹溪宗、玄溪宗以及我們靈溪宗的凝氣十層弟子,都要血戰爭奪……」許媚香深吸口氣,露出吃驚。

  「是需要血戰爭奪……若他沒有學會水澤國度,我不會讓他去,而若學會了,他就一定要去,修行,是一條殘酷的路,物競天擇,他要學會去面對,而非躲避。」李青候輕嘆,轉身與許媚香一起離去。

  這一天,白小純的慘叫在宗門內迴盪,鄭遠東是鐵了心要去教訓白小純,不是以掌門的資格,而是以師兄的身份。

  直至深夜後,白小純鼻青臉腫,哭喪著臉,跟在鄭遠東的身後,回到了師尊的石洞內。

  「跪下,向師尊認錯!」鄭遠東一瞪眼,嚇得白小純趕緊噗通一聲跪在了畫像前。

  「師尊,我錯了……」白小純覺得自己全身都腫了,尤其是屁股,似乎都快開花了。

  「師尊,你看到弟子被揍成這樣了,您老人家一定很心疼,我都和師兄說了,您今天託夢給我,已經原諒我了,可他不信啊……」

  「師尊,要不您今晚也託夢給師兄,告訴他一聲……」白小純愁眉苦臉,喃喃低語時,一旁的鄭遠東哭笑不得,他雖揍了白小純一頓,可也對白小純的皮糙肉厚心驚,此刻手都在隱隱作痛。

  「在這裡跪三個月,作為你這次引起萬蛇谷亂動的懲罰!」鄭遠東冷哼一聲,他必須要這麼做,這是給其他三山弟子看的,但袖子一晃,一枚丹藥掉了下來,他裝作沒看到,轉身離去。

  眼看鄭遠東離去,白小純立刻哀嚎起來,正要向著師尊訴苦,他立刻轉頭看向四周,確定那隻神出鬼沒的兔子不在這裡後,才向著畫像道委屈。

  「師尊,我好慘啊……」

  「師兄他打我……我屁股好痛,你看你看,我身上都腫了!」

  「我委屈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嗯?」白小純正說到這裡,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枚丹藥,是之前鄭遠東故意扔下的,白小純拿起一聞。

  「三階上品養蘊丹!」

  白小純頓時眼前一亮,看了看山洞外,坐在一旁,覺得無聊,於是吞下丹藥,開始精心修行。

  而此時此刻,靈溪宗所有弟子,包括各大掌座都沒有察覺,在這一瞬,於種道山的後面,明明是一片空曠之地,卻突然的,整個天地扭曲了一下。

  這扭曲太快,眨眼就消失,可在這一瞬,隱隱的,似乎能看到,在那扭曲的地方,在這種道山後,似乎……還有一座山峰!

  這是……靈溪宗的第九山,掌門雖知曉有第九山存在,可卻一樣沒有絲毫察覺這一刻的扭曲與異常。

  靈溪宗,第九山,是一座漆黑的山峰,寂靜無比,所有草木,全是黑色,此刻,在這第九山的最高峰,一顆黑色的桃樹下,有一隻猴子,默默地坐在那裡,遙望桃樹,目中露出複雜與追憶。

  如果白小純在這裡,一眼就可以認出,這猴子……赫然就是之前被他放走的,那隻吃下怪丹後,喜歡思考的猴子。

  許久,這猴子輕嘆一聲。

  「既然來了,何必藏著。」

  他話語傳出的瞬間,在他的身後,突然虛無扭曲,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高大老者,如撕開了虛無,一步走出,老者看似如平凡的老人,似乎連修為之力都沒有,但偏偏他站在那裡,如同至尊!

  站在了猴子的身邊時,這老者神色驚疑不定,眉心突然出現一道裂縫,赫然出現了第三目,看向猴子。

  「你是……」

  「認不出了麼,我的徒兒,或者應該稱呼你為,靈溪宗的一代老祖?」猴子轉頭,看向老者時,他的目中,露出滄桑。

  老者心神狂震,雙目瞳孔收縮,吸氣之聲驟然明顯,臉上充滿震驚與不可思議。

  「不可能,你……你已死了,你怎麼會回來!!!」這老者,赫然就是帶著靈溪宗成為如今四大宗的一代老祖!

  他無法置信,以他的身份,已他的修為,以他的定力,這一刻都倒吸口氣,可偏偏他的感受,對方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萬年前死亡的神祕師尊,那種來自靈魂的感覺,絕不會錯。

  猴子沉默,遙望種道山的方向,似乎看穿了種道山,看到了在此山上一個洞府內,正在打坐的白小純,沒有人注意到,這猴子的目光深處,藏著一絲……罕見的敬畏。

  「老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或許是白小純那孩子的丹藥,或許是……某個冥冥中的存在,藉助他的手,讓老夫……歸來。

  一起歸來的,可不止我一個。」

  紫袍老者呼吸急促,順著猴子的方向,看到了種道山,看到了那裡的白小純。

  「一個凝氣弟子,怎麼可能!」老者還是難以置信,可眼前的一切,又讓他無法不信。

  「寒宗!還記得為師當年為何給你起這個名字麼!還記得當年為師,為何逆天改命,讓你能萬年長存麼!回答我!」猴子眼睛驀然露出凌厲之芒,咄咄逼人,四周虛無在這一刻,似有天雷滾滾,可偏偏,二人十丈外,這一切異常,無人可以察覺,即便是這第九山上的其他幾位老祖,也都絲毫不察。

  紫袍老者,靈溪宗一代老祖寒宗,身體猛地一顫,萬年前的記憶,儘管歲月悠久,可依舊還是浮上心頭,他儘管是老傢伙了,可依舊在自己的師尊面前,彷彿回到了當初的少年時,他站直了身體,蒼老的臉上出現了紅暈,如同一個老兵,大聲低吼。

  「記得,因為我的使命,是守護真靈,帶著靈溪宗,成為通天河東脈中游宗門,成為上游宗門,殺入通天北脈,滅去通天河北脈上游九天雲雷宗,回到祖地,重現我寒門靈道的輝煌!」

  「你還記得祖地,還記得真靈?那麼你去看一看,香雲山的符文!」猴子眼中露出深邃,淡淡開口時,寒宗立刻看向香雲山。

  一眼看去,他皺起眉頭,在他的目中,整個靈溪宗八座山峰,每一個山峰的內門,都存在了一個複雜到了極致的符文,這也是靈溪宗的命脈所在,重要的程度,難以形容。

  香雲山的符文,他沒有看出絲毫端倪。

  眼看寒宗如此,猴子輕嘆一聲,目中滄桑更多。

  「你沒看出來麼……看來,老夫歸來的時間,還是晚了,有人在老夫之前已歸來,對於這陣法的瞭解,已是入神,隨意派出一個密子,略微改動草木變化,就可以將這陣法……改變。」

  「香雲山下的上古符文,已被改動,老夫難以強行逆轉,只能用歸來時最後一絲力量,藉助白小純那孩子的手,又引動靈蛇,才將其自然的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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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寒門藥卷!

  「破壞香雲山符文,難的地方,是算計好一個讓你都察覺不到的改動,而要動手,只要方法得當,哪怕一個凝氣弟子,只要到了香雲山,花費一些時間,也可以慢慢完成,這破壞,已完成了一段時間!南岸有內奸!」老猴沉聲開口。

  寒宗眼中露出寒芒,他明白,破壞容易,而修復困難,如一個花瓶,孩童舉起都可打碎,而要修復,則需一個專門的大師,故而不可同日而語!

  「內奸……」寒宗沉吟時,他右手立刻抬起,向著種道山一抓,片刻後,一枚玉簡破空而來,落在他手中時,裡面有關於半甲子歲月內,宗門所有事情的記錄,他看了一圈,也看到了白小純進入宗門內,所有事情的記載,包括天雷,包括酸雨,包括萬蛇谷以及他煉丹的種種怪異。

  寒宗看了後,神色逐漸古怪,在他看來,白小純就是一個宗門的禍害……可很快,他忽然雙目一閃。

  「這小娃的煉丹……似乎帶著邪性……」

  「藥道萬千路,人人皆不同,或許白小純……罷了,逆河丹的丹方,還有寒門藥卷,給他吧,或許,在他的手中,未來可以煉出……逆河丹……」猴子輕聲喃喃。

  寒宗雙眼收縮,逆河丹,靈溪宗萬年來無人能煉成,甚至靈溪宗還找到丹溪宗,願意花費極大的代價,讓丹溪宗煉製,可就算是丹溪宗,也都難以煉成。

  這逆河丹,已成傳說,若非靈溪宗如今存在了一粒,寒宗都會認為,這是不可能煉出的靈藥,而此藥的唯一作用,就是……喚醒真靈!讓真靈甦醒十息的時間!

  而那寒門藥卷更是當年寒門靈道,三大傳承根基之一,上面記錄通天藥道,傳聞來自天外世界。

  「煉丹帶著邪性,而逆河丹本身就是邪門的丹藥,或許……未必不可能!」寒宗沉吟後,點了點頭,又問道。

  「師尊,您老人家的修為……」

  「難以恢復,需要時間,可既然回來了,我怎麼也要多堅持一些歲月,我要親眼看著……九天雲雷宗滅亡!」猴子眼中露出仇恨,當年全宗覆滅,只有他以及不多的一些人逃出,走過禁靈的區域,九死一生,來到了東脈末流,這才殘喘生根。

  「徒兒,歸來的,不僅僅是我一個,那些老傢伙,或許都陸續的歸來,老夫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我想……這或許是一個大世,即將開啟的徵兆。」

  猴子輕嘆,寒宗沉默,儘管蒼老,可目中依舊慢慢凝聚精芒,更有執著。

  時間流逝,一個月後,白小純在洞府內,結束了修行,有些忐忑出去後會是什麼樣子,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可在這裡又不能出去,只能繼續打坐吐納。

  這一天,他剛剛結束脩行,睜開雙眼,還沒等如往常一樣去嘆氣,突然一愣,看到面前的地面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多了一枚玉簡與一卷竹書。

  這兩樣物品都很古老,似乎存在了很久的歲月,甚至看去時,能感受到滄桑之意。

  「咦?」白小純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狐疑的拿起玉簡,靈力融入,查看起來,很快的,他就睜大了眼。

  「逆河丹?不需要任何草木,而是用通天河水煉丹,這……這是什麼丹藥,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通天河水,居然還可以煉丹?」白小純覺得不可思議,仔細的看了看煉製的方法,倒吸口氣。

  「太邪門了,居然是以身體為爐……」他又看向那捲竹書,很快眼睛睜得更大。

  「寒門藥卷?」

  「長生不老寒門起,永世不滅輪迴落!」白小純倒吸口氣,這竹書打開後,他看不到具體,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開卷的第一句話,可這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瘋了。

  「莫非……莫非這藥卷,可以煉製長生不老丹,啊啊啊啊!」白小純尖叫起來,他渾身顫抖,雙眼出現血絲,露出激動,如獲至寶。

  「一定是掌門師兄看我這麼努力的修行,才給了我這兩個東西獎勵,掌門師兄太好了,逆河丹,小意思,等我以後厲害了,給掌門師兄煉個一千粒出來。」白小純興奮,趕緊研究寒門藥卷,雖然看不出更多的內容,可依舊執著不減。

  尤其是這寒門藥卷的竹子,白小純研究之後發現,居然認不出,可上面散出的滄桑之意,似乎存在了萬年以上。

  他無法想像,什麼樣的竹子,居然可以存在萬年,而且明顯,有陣陣清香散出,融入體內後,使得修為都運轉加快不少。

  白小純更為振奮,再次確定,這是了不得的寶貝,心底多少也出現了一些懷疑,覺得莫非自己這段日子的修行,真的感動了掌門?又或者是師尊冥冥有靈,賞賜給自己的?

  「這也不大可能吧……」白小純想了想,一咬牙,索性不理會,反正寶貝在手,就是自己的了。

  他沒有注意到,這一刻,在他的身後,洞府的深處,一隻猴子站在那裡,望著白小純,目中藏著敬畏與疑惑。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道真的是某個冥冥中的存在,藉助他的手,讓我歸來……」

  許久,猴子轉身,走入石壁內,順著石壁蔓延,直至到了種道山下,直至到了……河岸的大地深處。

  在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地窟,裡面灌入了金色的通天河水,這四周存在了一個浩蕩的陣法,整個靈溪宗,就是這陣法的核心。

  而這陣法,不是鎮壓,而是……守護。

  在金色河水的中心,有一口棺槨。

  棺槨沒有蓋,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女嬰的……乾屍。

  那嬰兒雖是乾屍,可卻存在了一絲生機,在她的身上,那種滄桑的歲月之感,更濃,更濃……

  時間一晃,又過去兩個月。

  白小純始終看不透寒門藥卷,雖不甘心,可只能放棄,他琢磨著,等自己煉藥更厲害後,或許就能看懂了。

  此刻,責罰期限到來,當白小純走出石洞時,他精神飽滿,修為略有精進,很快的,他就得知了自己要被送去北岸,觀摩百獸,加深水澤國度修行的事情。

  「北岸……」白小純一愣,遙望北岸,想到自己天驕戰時,被稱呼為北岸公敵,於是遲疑了一下。

  「都過去這麼久了,應該忘得差不多了吧。」白小純不確定的喃喃低語,可沒辦法,這是宗門下的通知,白小純想了想,目中慢慢露出期待,他期待的,是儲物袋內的育獸種,想到或許自己有可能獲得一尊凶獸,就覺得去北岸,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了香雲山,從坍塌的洞府內整理了行裝,在三天後,於種道山上,南岸所有長老、掌座、內門弟子,還有很多的外門弟子,為他送別。

  這送別,是自發的,幾乎所有弟子,都來到了這裡,他們望著白小純,要親眼確定白小純進入北岸,才會放心。

  眼看這麼多人送別自己,白小純站在掌門的身邊,他非常感動,向著眾人揮手。

  「諸位同門,我要去北岸了,可我捨不得你們啊,我捨不得南岸,捨不得這裡的一草一木。」

  眾人聽了這句話,一個個都面色古怪,畢竟是很嚴肅的送別,且掌門以及各山掌座都在,所以哪怕平日裡再對白小純憤憤,這些弟子也都擠出難捨之意。

  唯有張大胖、侯小妹、侯雲飛等與白小純交情莫逆之人,才是真的心底有些捨不得,可南北兩岸本就都是靈溪宗,所以這難捨也並不強烈。

  「白師弟,你天資不俗,水澤國度更是開竅,已有氣勢,難道你不想開創一個奇蹟,將水澤國度修成麼,北岸資源超過我南岸,在那裡繼續修行,可以讓你的未來更美好,甚至築基的希望都會大了太多太多,築基之後,壽元可以增加。」人群內,周長老走了出來,望著白小純,臉上露出柔和,緩緩開口。

  白小純身體一震,築基與壽元增加,讓他的眼睛內出現了光芒。

  「走吧,轉過身,走向北岸,記住,我輩修士,要一往無前,離開後就不要回頭留戀,一路走下去!」

  「是啊,白師叔,走吧,你有遠大的理想,只有北岸才可以給你夢想飛翔的天空!」

  「白師叔,不要捨不得這裡,走入北岸,就不要再回來,你的路在前方啊。」眾人紛紛開口,白小純聽著四周人的話語,他的目中露出感動。

  此刻他深吸口氣,向著眾人抱拳深深一拜,轉身時,在掌門一臉古怪中,二人順著種道山,去了北岸……

  眼看白小純走了,周長老臉上的慈祥瞬間化作了激動,四周那些弟子,更是一個個全部振奮,不少人甚至在這喜悅中都流下了淚水。

  「蒼天有眼啊,這白小純他終於走了!!」

  「哈哈哈哈,掌門開恩,掌座英明,天道終有公平了,我們南岸的春天,到來了!!」

  「這是真的麼,白小純居然真的走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無數人激動的歡呼沸騰,甚至還有人拿出鑼鼓,高興地敲打起來。

  種道山的北邊,此刻白小純正跟在掌門身後,聽到了後面的鑼鼓喧天,他乾咳一聲,神色古怪,隱隱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臉上露出感慨。

  「掌門師兄你聽到了麼,南岸也捨不得我啊,因為我的離去,他們都悲傷成這樣了。」

  鄭遠東呆了一下,只能抬頭默默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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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受待見……

  靈溪宗有八座山峰,除了中間的種道山外,南岸三座,北岸四座,分別是落日峰、穹頂峰、鳶尾峰以及鬼牙峰。

  弟子人數之多,也非南岸可比,任何一座山峰的外門弟子,都有數萬人之多,至於內門弟子,也有上千。

  其整體的實力,超過了南岸兩倍左右,也正是因此,北岸越發強勢,已隱隱成為靈溪宗的主導。

  而北岸的整體氣氛,又與南岸不同,這裡幾乎人人都擁有戰獸,而這些戰獸太多,也就使得北岸經常可以聽到鳥獸的嘶吼。

  似乎整個北岸,都瀰漫了一種蠻荒之感,人人凶悍,天空上,也能看到不少各種模樣的凶禽飛舞,偶爾的還能看到北岸四峰的守山之獸,讓人觸目驚心的身影。

  此刻掌門鄭遠東,帶著白小純來到了北岸,白小純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北岸弟子的注意,甚至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了這當年天驕戰裡的北岸公敵。

  當北岸四座山峰的掌座前來恭迎掌門,眾人在鬼牙峰的大殿內商談,白小純在殿外等待時,有關白小純來到北岸修行的事情,已被所有知曉之人,飛速的傳開,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北岸的內門與外門,幾乎全部知曉。

  「聽說了麼,那萬惡的白小純,來我們北岸了!!」

  「白小純?北岸公敵,他居然敢來北岸,哈哈,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過我聽說,是因他在南岸引起了萬蛇谷的暴亂,據說此子有神奇之力,走到哪裡,就會讓哪裡抓狂,也不知真假。」

  「就算他真有這個本事,也沒用,在我們北岸,他是龍也要成蟲,是虎也要變貓,他當年天驕戰時,給了我們北岸前所未有的恥辱,這一次天道有眼,掌門居然讓他來到這裡,定要讓這白小純知曉,招惹我們北岸的後果!」

  在這消息傳開後,北岸四座山峰所有弟子,全部歡呼,磨拳霍霍,一個個看向鬼牙峰山頂時,都露出不善。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要讓白小純在這北岸,寸步難行,吃盡苦頭。

  尤其是參與了天驕戰的那幾人,公孫兄妹,還有徐嵩等,更是一個個對這個消息,振奮不已,他們在天驕戰後,都各自閉關,全力修行,如今與曾經天驕戰比較,都強悍了不少。

  而此刻的白小純,正站在鬼牙峰大殿外,抬頭看著天空無數的飛禽,其中有一尊七彩鳳鳥,很是驚人,所過之處,彷彿萬鳥朝拜,優雅的在北岸繞了幾圈,才緩緩飛向鳶尾峰的山頂,消失不見。

  白小純這才收回目光,對於北岸的神奇,很是好奇,他的身旁是四個鬼牙峰的弟子,此刻正目光帶著陰冷,盯著白小純。

  那目中有厭惡,更有憤憤,顯然對於白小純的到來,極不歡迎。

  白小純打了個哈氣,揉了揉眼睛後,察覺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這麼盯著自己已經好久,於是好心的開口。

  「那個,四位師侄,你們這麼看著我,眼睛都不眨,我會不好意思的。」白小純乾咳一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心想自己畢竟以後要在北岸居住一段時間。

  可他話語說完,這四個守護在大殿外的鬼牙峰弟子,目中的光芒更為凌厲,如同四把飛劍,唰唰唰的無形刺向白小純。

  「呃……大家都是同門,你們這樣多不好啊,來來來,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從前……」白小純有些尷尬,可他覺得自己是長輩,於是哈哈一笑,又繼續開口,可話語還沒說完,他發現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嚇人了。

  白小純覺得自己已經用了最大的努力去緩和關係,可對方卻還是這麼瞪著自己,心中不由得心虛起來。

  時間流逝,很快的鬼牙峰的弟子都聽說了北岸公敵白小純的到來,於是很多人都飛奔臨近這裡,看到白小純後,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立刻就向著白小純怒喝。

  「白小純,你敢來北岸,這一次讓你知道得罪我們北岸的代價!」

  「該死的,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北寒烈師兄的悽慘!」

  「打倒白小純!」眾人怒喝時,白小純趕緊退後,他覺得這些人仗著人多勢眾,太過分了,自己勢單力薄,正遲疑時,忽然的大殿內傳出一聲冷哼。

  「都在吵什麼!」

  「白小純,你進來。」

  隨著話語的迴盪,眾人紛紛停下怒斥,可一個個目中的冰寒,看得白小純心底發毛,可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被壓制下來,於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眾人,擺出一副傲然的樣子,趕緊快步踏入大殿內。

  大殿中,掌門鄭遠東坐在首位,身邊北岸四峰的掌座都在,一個個神色都古怪,尤其是鄭遠東更是心底長嘆,對於白小純,他是真的服氣了,這才來了多久啊……居然都差點引起外面的弟子暴亂。

  「白小純,老夫與北岸四位掌座商議,安排你去百獸院,作為執事,在那裡看管百獸的同時,也去觀摩一番,爭取早日凝聚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

  「百獸院不在任何一峰,而是在後山的古獸深淵旁,你在這裡不可繼續頑劣,要勤加修行,珍惜這一次的機會!」掌門語重心長的望了白小純一眼,看向身邊四位北岸掌座。

  「我這師弟頑劣,若有什麼得罪之處,四位道友只管教訓就是。」

  北岸四個掌座紛紛含笑,與掌門客套一番後,掌門鄭遠東這才離開了北岸,回了種道山,大殿內,只剩下了白小純與這四峰掌座。

  這四個掌座都打量了白小純一番,鳶尾峰老嫗目中露出凌厲。

  「白小純,北岸與南岸不同,規矩,是北岸的原則,對於破壞規矩之人,將會嚴懲!比如萬蛇谷的事情,若是換了北岸,你如今已被吊在種道山下,通天河上,責罰你十年,都算是輕的。」說完,扔給白小純一枚玉佩,裡面記錄了北岸的門規。

  白小純心底緊張,趕緊露出乖巧的樣子,連連點頭。

  四個掌座相互看了看,也就不再理會,安排鬼牙峰的一個內門弟子帶白小純去百獸院,彼此散了。

  帶白小純去百獸院的鬼牙峰內門弟子,是一個長臉青年,臉上還有一些麻子,看起來很是瘮人,他冷冷的看了白小純一眼,一語不發走在前方。

  白小純眨了眨眼,跟在後面,二人一路走在北岸,途中不少人都目光凝聚在白小純這裡,很是不善,甚至就連外門弟子看向白小純時,也都帶著敵意。

  那種彷彿自己成為了異類的感覺,再加上大殿內老嫗的話語,讓白小純心驚,無限的想念在南岸的日子,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在那長臉弟子的疾馳下,二人到了北岸的後山,一處山谷旁。

  此地有一大片區域被陣法封印,放眼看去,叢林茂盛,隱隱有凶獸的嘶吼傳出,更為驚人的,是在這叢林的深處,彷彿藏著一個深淵,有陣陣波動迴盪,似可扭曲虛無。

  白小純遙望一眼,雙目微微收縮了一下,收回目光時,看到不遠處一座閣樓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前方有一座石碑,此刻正有一個乾瘦的內門弟子站在石碑下,等待交接。

  長臉青年從始至終沒有與白小純說一句話,到了這裡,與閣樓前站著的弟子簡單的開口交代了白小純來此交接職務之事,這乾瘦的內門弟子掃了白小純一眼,目中露出不悅,很是不願的扔出一枚玉簡。

  「在下孫文,此玉簡可感應此地九百八十一尊凶獸的位置,這些凶獸任何一個都是我北岸的珍稀資源,若出現了損失,宗門責怪下來,你自己負責。」孫文淡淡開口後,與長臉青年一同離去。

  對方態度惡劣,白小純乾咳一聲,也沒去介意,看了眼這處閣樓,溜達一圈,發現雖不如自己在香雲山坍塌掉的洞府,可也比外門弟子的居所強了太多,於是心中還算滿意。

  「那老太婆說北岸注重規矩,莫非很多門規與南岸不一樣?不行,我要研究一下北岸的門規,可不能不小心犯了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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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春天,我埋下了育獸種

  「我白小純來北岸是學習的,以後要低調!」白小純沉吟片刻,打定主意後,看了眼手中的玉簡,靈力融入,立刻腦海裡就出現了近千的光點,顯示出此地每一尊凶獸所在的位置。

  「飼養這些凶獸……」白小純眼睛一亮,無論是靈獸五篇的內容,還是天驕戰時北岸弟子的與獸同戰的奇妙,都讓他對北岸的凶獸,有很大的興趣。

  此刻眼看天色距離黃昏還早,白小純連忙出了閣樓,在這片叢林內轉悠起來,此刻春季,植被盎然,春風襲來,鳥語花香,按照玉簡的指引,白小純找到了一尊又一尊凶獸。

  「天聰獸!!」

  「水卷龍?!牠的內臟,是煉製四階靈藥的引子!」

  「這是……雲霧貂?速度好快,牠的毛髮,可以製作防護法器。」白小純越看越是振奮,甚至眉飛色舞,腦海裡靈獸五篇的內容,在這一刻好似活了,一一印證之後,理論與實踐的結合,白小純對於靈獸五篇的掌握,也在快速的提高。

  隨著他不斷的觀察,他看到了足有兩丈多高的猴子,還有可以與四周環境融在一起的巨熊,還有長著翅膀的猛虎,甚至白小純還看到了一隻足有十丈大小的穿山甲,速度極快的在他的不遠處呼嘯而過。

  這些凶獸,都保持著凶性,對於出現在叢林內的白小純,在最開始的時候,都露出攻擊之意,可很快的就發現了白小純手中玉簡的氣息,一個個懶散下來,不再注意。

  白小純神色振奮,看著這些凶獸,尤其是察覺手持玉簡的自己,不會引起這些凶獸的厭惡後,想要去靠近,可剛一臨近,那些凶獸立刻就煩躁起來。

  白小純若有所思,不再強行靠近,而是在黃昏時回到了閣樓。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來,按照玉簡上的標註,飛奔叢林內,繼續觀察,慢慢的時間流逝,很快白小純在北岸,已住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來,他從來沒有出百獸院,任由外面的弟子如何想要找他的麻煩,也都沒有由頭。

  而白小純這半個月,過得極為充實,他每天都很是振奮,隨著腦海裡的靈獸五篇一一印證之後,他已然發現自己之前煉藥的狹隘之處。

  「我之前煉藥,只注重草木,忽略了靈獸材料,實際上彼此結合後,將會爆發出更多的變化,相生相剋,也會更好。」白小純興奮,身體一晃,在這叢林內正要加速時,忽然腳步一頓,看到了一頭飛虎趴在那裡喘著粗氣,一條腿血肉模糊,似在獵食時受傷。

  白小純迅速靠近,那飛虎猛地抬頭,低吼時被白小純一把按在了身上,任由這飛虎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此刻白小純那驚人的肉身之力。

  「別動,我來幫你包紮一下傷口。」白小純看著在手掌下掙扎的飛虎,開口時快速的幫牠處理傷口,又灑了一些藥粉,這才鬆開了手。

  飛虎急速飛起,在半空向著白小純一頓咆哮後,似乎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腿,又看了看白小純,這才轉身飛遠。

  白小純也沒介意,向著其他地方飛去。

  直至結束了一天的觀摩,回到了閣樓後,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晚,白小純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個木盒。

  打開後,木盒內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種子,其內有強烈的生機瀰漫,彷彿心臟一樣,甚至隱約間,能看到微微跳動。

  「育獸種!」白小純目中露出明亮的光芒,此物是他當年落陳家族叛變時,從一個落陳族人的儲物袋內獲得,知曉是一個如今修真界內近乎失傳之物。

  這些年,他也搜尋了一些資料,知曉靈獸五篇上說的沒錯,此種的確可以在吸收了凶獸的精華後,可以自行的孕育血脈傳承之獸。

  之前在南岸,白小純就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戰獸,可沒有條件去進行,如今到了北岸,一切條件都足夠了。

  「這麼一個育獸種,可以孕育一尊幼獸出來,若是尋常的凶獸,不符合我榮耀弟子,掌門師弟的身份,我要將這育獸種好好種下,等其開花後,採集所有強悍凶獸的精華,以此種,孕育出一尊……集合萬獸優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強戰獸!」白小純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意氣風發,深吸口氣後,拿著木盒來到了閣樓後面。

  這裡有一片區域,在閣樓的陣法範圍之內,這半個月被白小純開闢出來,成為了自己種植靈藥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育獸種種了下來,對此物他報以很大的期望,於是索性將這片地的所有靈土,全部煉靈了三次,這才放心。

  「按照靈獸五篇的記錄,這育獸種的生長時間不會太久……」白小純更為期待,在這裡觀察了好久,直至夜色降臨,這才離去,可很快又跑了回來,確定了這裡的確是在陣法範圍之內,才放下心來,回到了閣樓。

  這一夜,他都沒怎麼休息,經常跑出來到種植育獸種的地方觀察。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他才慢慢壓下心中的期待,開始沉浸在叢林內的近千凶獸身上,每天除了修行以及研究門規外,絕大多數都是於叢林內觀察各個凶獸。

  偶爾的,百獸院也會有北岸弟子到來,在閣樓前的石碑下,自行付出一定的貢獻點後,在這裡或是觀摩百獸,或是嘗試去與凶獸簽訂契約,將其化作自己的戰獸。

  不過後院的區域,被白小純重點保護,甚至還去調整了陣法的側重點,使得完全無礙,也就不擔心被人破壞。

  時間流逝,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快過去了半年。

  半年來,白小純沒有一次外出,整日在這叢林內,與凶獸為伴,被他療傷的凶獸已有不少,甚至白小純還創造了一種簡單的丹藥,此藥吞下後,可讓凶獸的氣血運轉加快。

  於是在這丹藥與白小純的悉心照顧下,他在這叢林裡,幾乎與所有的凶獸,都關係處得很好,那些凶獸也漸漸接受了白小純,可以讓他靠近身體,去細緻的觀察,甚至還有一些,除了沒有契約外,已與戰獸沒什麼區別,聽從白小純的話語。

  這一天,在白小純於叢林內溜達時,百獸院來了三個北岸弟子,於閣樓外的石碑處,自行購買了在這裡停留三天的資格後,踏入叢林。

  其中一人正是半年前此地的執事,與白小純交接的內門弟子孫文。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外門弟子,一男一女,男子個矮,臉上還有稚氣,至於那女子,雖也年紀不大,可卻身材苗條,相貌俏麗,目中帶著好奇與振奮,看向四周。

  「謝謝孫師兄,這一次有孫師兄在,我們獲得戰獸的把握,就更多了。」女子興奮的開口,看向孫文時,目中已有崇拜。

  「那是,孫師兄可是內門弟子,尤其是在這百獸院內執事數年,對於這裡的所有凶獸都瞭如指掌,甚至這裡的凶獸都記得孫師兄。」個矮的外門少年,一樣興奮的說道。

  「倒也沒那麼誇張,不過孫某在這裡,還是可以號令不少凶獸的,一會你們看中哪一個就告訴我,我去安撫,可讓你們省力不少。

  不過記住,這裡有十尊戰獸脾氣暴躁,比如天火熊、夜行猿、赤飛虎,尤其還有一尊凶殘到了極致的鐵甲山獸,甚至有時候來者哪怕擁有資格庇護,也要小心翼翼,切記不能招惹。」孫文有些得意,目光落在那女弟子身上,快速上下打量一番,心頭微熱,暗中也有感慨。

  這百獸院的油水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利用職位,可幫人快速找到特定的凶獸,還可以憑著玉簡的威壓,讓人在與凶獸簽訂契約時,容易很多。

  若有可能,他也不願離開這裡,但宗門的命令,讓他不得不交接給白小純,心底早有不滿,此刻帶著身後二人,走在叢林內,漸漸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凶獸,很多在看到孫文後,在孫文的召喚下,都到了近前,顯然還認得孫文。

  「這隻獼鹿如何?」

  「這是飛雲鼠,是此地可列前六百的戰獸了,要不要?」

  「你們運氣不錯,這是烈牙馬,足可排在前三百了,我當年第一次看到牠時,牠還沒這麼大。」

  「咦,竟是飛火蝶,哈哈,此蝶可入前三百了,具有迷幻之法,要不要?」一路上,孫文身後的兩個外門弟子,看向孫文時已是狂熱崇敬了,此地很多凶獸,在看到孫文後,都停頓下來,彷彿順從的可以簽訂契約的樣子。

  那位外門男弟子興高釆烈的選擇了烈牙馬,至於那女子,遲疑後放棄了飛火蝶,而是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孫文,顯然是想要更好的。

  「孫師兄,有沒有排名在前二百的?」女子目中露出崇敬。

  「不要好高騖遠,前二百的戰獸,任何一尊都極難馴服,就算是我在這裡執掌了數年,也都沒有把握號令牠們,至於那新來的執事,估計連我三成的本事都沒有,放眼整個宗門,凝氣弟子,無人可以,而你們更不可輕易馭獸,此地存在危險,你們……」孫文嚴肅道,正要繼續開口,忽然的那外門女弟子睜大了眼,激動的指著前方山岩。

  「孫師兄你快看,那裡有一隻飛虎!!」女子興奮,有孫文在身邊,她覺得在這裡沒有什麼不可能,此刻驚喜中下意識的就掐訣,立刻一道北岸特有的馭獸之力,直奔飛虎而去。

  孫文猛地轉身,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山岩,一隻長著翅膀的飛虎,正趴在那裡,冷眼看著三人,目中的光,似帶著冰寒無情。

  「赤飛虎!!該死,這裡不是牠出沒的地方啊,這是此地十大戰獸之一!」孫文立刻睜大了眼,尤其是察覺身邊女弟子竟敢去嘗試馭此獸,他立刻心神一顫,拉著二人急速後退,他這一路看似威風,可實際上帶著二人所去的地方,都是本身就很溫順的戰獸所在的區域,畢竟宗門為了保持此地凶獸的凶性,只是散養,故而對於外門弟子而言,存在危險,所以但凡是外門弟子進來,都會有內門跟隨。

  可就在這時,那飛虎猛地低吼,站起了身,隨著吼聲傳出,聲音震天,落在牠身上馭獸之力立刻崩潰,牠目中發紅,驀然飛出,直奔三人而去。

  「不好!!」孫文駭然,這飛虎此刻掀起狂風,氣勢竟堪比凝氣九層,那兩個外門弟子已徹底呆了,駭然顫抖,孫文咬牙,正要取出玉簡求救。

  可就在這時,一聲詫異,從遠處傳來。

  「咦,小飛,怎麼又頑皮了,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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