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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醫》作者：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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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0:50
標題:
《啞醫》作者：懶語
書名：啞醫
作者：懶語
作品介紹：
人生世事無常，莫子晚，
前一秒鐘還是一個現代的天才醫生受人無限尊敬，
要多得意就得意，後一步卻一不小心就穿到了古代一個自閉的啞女身上。
好在，這個家有爹娘有哥哥疼愛，貴為相府的嫡女，日子過得還是很逍遙的。
莫子晚對此非常滿意，閑來無事戲 弄戲 弄別人、做做菜，這樣的日子得過且過也不錯。
可是家中老爹老哥為了盡忠，卻要硬生生加入到皇家鬥爭裡去。
她想要獨善其身不行了，
為了保護家人，
她一邊在市井中當個脾氣古怪的神醫，一邊在相府裡做個草包小姐，
但是當某一天她爆發的時候，東臨國就將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了。
阻擋她的人遇神殺神，遇鬼除鬼。不過目的單純的她，
忽然有一天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也有丟掉心的時候，面對可憐的人，她該如何選擇呢？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19
☆、第01章 初來乍到
疼！疼！疼死了！坑爹呀，怎麽這麽疼？莫子晚躺在床上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疼，她想呻吟，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使勁地掙紮著，卻動不了，怎麽呢？自己一直都是生龍活虎的，現在怎麽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她很想喝水，誰給點兒水給她好不好？家裏的仆人都到哪裏去呢？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個夢也太真實些了吧？身上和喉嚨的痛，都讓她不堪忍受。
“小姐，你醒了。快來人呀，小姐醒了。”耳邊忽然想起一道清脆的小丫頭驚喜的叫聲。
這是誰的聲音這麽吵？莫子晚用力一睜，終于張開了雙眼。
隨著剛才那道清脆的叫聲，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接著許多人就掀開簾子進來了。
“子晚，你終于醒過來了。知不知道你差點將娘嚇死了。”一個美麗的夫人進來抱著她就痛哭。邊上幾個年齡小的丫頭和幾個歲數大點的女人也在嗚嗚地哭，她們每個人臉上都是淚流成河。
這是什麽狀況？要是夢也未免太真實一些了。那個抱著自己的夫人留下來的淚珠滴在她的臉上讓她很不舒服。
子晚因爲才清醒過來，還有些懵懵懂懂的。她睜著大眼向周圍一看，心中嚇了一跳。這個地方太詭異了，這不是自己的家中。
坐在自己床邊的美麗夫人穿著古裝，頭上的飾物和身上佩戴的也是古物，那些都是真的古董。莫子晚出身于豪門，對于這些東西還是有些獨特的見解的。
她偷偷地將手伸進被窩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下，做夢都夢到這樣的境界了，要是再不清醒過來就說不過去了。
痛死了，她不禁皺起了眉頭。腿上傳來的痛意讓她明確地知道，眼前的一切並不是什麽夢。作爲豪門小姐，在逆境中冷靜是必修的科目。莫子晚在轉眼間就靜下了心，默默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她躺著的房間都是上好的薄紗裝飾的，櫃子，桌凳和躺著的床也是上好的梨木做成的，那些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們身上穿的雖然不是綾羅綢緞，但是看面料也不差。看來這裏還是個大戶人家。可是自己怎麽會到了這裏來了？子晚的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但是面上卻也不流露出分毫出來。
“子晚，我的寶貝女兒，你可要嚇死娘了。你理會別人的話幹什麽？”那個美麗的夫人緊緊地抱住她，恨不得將她勒進自己的懷中。“你要是真得丟下爹娘去了，讓娘可怎麽活呀？”越說越傷心，最後那個夫人從開始嗚嗚的小聲哭泣，後來竟然變成了嚎啕大哭。
“夫人，你就不要這麽傷心了。小姐不是變得好好的嗎？小姐沒有什麽事了，你應該高興呀。”一個嬤嬤上來遞給夫人一方帕子並且勸阻她。“小姐剛剛蘇醒過來，可不能再受什麽刺激了，還有小姐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食了，還是讓小姐吃些東西吧。”
子晚聽到吃的，頓時感覺肚子裏空空的，饑餓得厲害。
“瞧我都糊塗了，雪雁，你快去廚房端些粥給小姐。”哭泣的夫人也顧不上擦拭自己臉上的淚水，趕緊吩咐邊上的小丫頭。
一個圓臉，梳著雙髻的小丫頭答應了一聲，抹了臉上的淚水就跑出去張羅了。
疼，又一波頭疼的感覺襲來，子晚覺得頭昏，而且疼得受不了。她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子晚，我的孩子，你怎麽呢？可不要嚇娘呀。”耳邊還充斥著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一衆嬤嬤和小丫頭的喊叫聲，真是兵荒馬亂。
莫子晚什麽都感覺到，但是身體卻動不了。
“快請郎中過來。”夫人可能想到了能救自己女兒的只有郎中了，所以，她聲嘶力竭地叫起來，那叫聲剜心挖肺。莫子晚不用看，就知道這個夫人對身體的原主是極其疼愛的。
她閉上眼睛養神，但是頭腦中卻閃過許多的畫面。一個小小的女孩在一個大家庭出生，給這一家帶來了歡笑聲，孩子健康成長起來，家裏好像有很多人疼愛她。孩子很聰明，討喜。可是五歲的時候，她跟著娘到寺廟去上香遇到匪徒，看到有歹人拿刀刺向自己的母親，就是剛剛那位夫人，女孩竟然毫不猶疑沖出去替自己的母親擋了那一刀。
子晚在夢中都不得不佩服那個勇敢的女孩子，小小的年紀竟然那麽無謂，真是好樣的。
鮮紅的血，被殺的家丁和丫頭，哭叫的夫人，在夢中是那麽的真實，子晚激動了，誰來救救那個女孩子呀。
有官兵過來了，夫人得救，女孩被送去醫治了。好呀，夢中的女孩終于得救，可是醒過來卻再也不會說話了。
變成啞巴後女孩臉上也再也不見笑容了。她的爹娘和哥哥巴著命疼愛她，可是女孩子卻很自卑，她不願意見人也不愛搭理人。爲了彌補心中的愧疚，那兩個哥哥輪流教她識字寫字，這就是她每天的快樂。
京中的人只知道莫家有一個婉約的嫡女，卻從沒有人見過其面。後來女孩長大了，被一個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拉出去參加聚會，卻沒有想到遭到了貴女們的嘲笑，不僅于此好像還受到了一個富家子弟的謾罵，女孩不堪其辱，回來後竟然跳河自殺了。
幸虧身邊的小丫頭發現的早，喊人救了她。莫子晚有些替女孩子惋惜，能挺身救母卻連不相幹的人嘲笑都受不了，該是誇她勇敢還是說她懦弱了。
伴隨著夫人嗚嗚的哭聲，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自己來到這詭異的地方應該怎麽辦呢？
在現代她不僅是帝豪的大小姐，是家裏家外的寵兒。本身她也是了不起的，中西醫天才少女，不，是鬼才少女。沒想到運氣那麽背，就是出去旅遊一圈，巧不巧就趕上那兒地震，這一震就震到這古代來了。估計家中上到太公下到侄兒還不哭死了。莫家四代才出她一個女孩子，她簡直就是大家的掌中寶，記得有個算命大師說，莫家注定無女的預言，子晚苦笑，靈驗了。想當初，那大師一說，還被她那六個哥哥八個堂哥痛扁了一頓。有此話鋪墊，說不定他們還能將就著接受自己這中不打招呼地離去。
想一想，她也禁不住流下了對家人愧疚和不舍的眼淚。
“子晚，你要想開了。你哥哥和爹都出去教訓那個嘲笑你的人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就呆在家中，都隨你。娘不能沒有你呀。”夫人看到子晚眼角的淚水，哭得更加驚天動地起來了。
－－－－－－題外話－－－－－－
第二部文以專情爲主，希望大家能喜歡。謝謝你的支持！
☆、第02章 一大家人
“夫人，周郎中過來了。”一個丫頭滿頭大汗地拉著一個老郎中進門。
“周郎中，快點過來看看我的女兒。”夫人站起身，慌亂地對郎中說。
“請夫人讓開，先讓我瞧瞧再說。”周郎中是城中有名的大夫。莫家主子誰生病都是找的他，今天他正坐堂，就被莫家人慌裏慌張拉過來了。
一個小丫頭給他遞過一個帕子，周郎中將帕子蓋在莫子晚的手腕上，坐下來就開始靜靜地把脈。莫子晚還處在迷糊狀態，對原先家人的不舍幾乎淹沒了她所有的思緒。此刻聽到屋子裏夫人的哭泣心中長歎一聲，既來之則安之吧。
“小姐體弱，先前落水又受了寒氣才昏厥過去的。我開些藥，你們煎制好給她喝三天。三天後我再來給她調理。”周郎中收了手，慢慢地說。
莫子晚覺得自己的頭痛好些了，努力睜開了眼睛。“子晚醒了？”夫人流著淚，語氣裏卻是帶著歡喜。
裝癡賣傻吧，否則的話，依照這位夫人對自己女兒的寵愛程度以及這具身體身邊丫頭對她的熟悉程度，時間一長，自己難免會露出馬腳出來。
“啊啊啊。”她張嘴想說明一下情況，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聲來，悲催！
“子晚，子晚。”一打簾子，從外面進來兩個大帥哥和一個中年男子。
“聽說子晚醒過來了？”中年人一進門就激動地奔到了莫子晚的身邊。
哎，好在這個姑娘的名字和自己的一樣，莫子晚暗自慶幸，要不是得話還要適應很長時間了。
“女兒，感覺怎麽樣？”他的語氣既帶著心疼還有些關心在裏面。“周郎中也在這兒，不知小女的病情怎麽樣？”
“莫小姐的身體虛弱又落水受了風寒，需要靜養好好調理才行。”周郎中將前面診斷的說辭告知給莫府的男主人。“我已經爲小姐開好藥了。”
這幾個人進來，晚渝通過腦子裏的記憶就知道兩個年輕人是自己的大哥莫清風、二哥莫清雲。在記憶中，這兩個少年哥哥對自己十分疼愛地，不僅僅教會她讀書習字，還時不時地到處收集一些小玩意給她。可以說，他們不僅是莫子晚的哥哥，也是莫子晚的玩伴。
邊上的那個儒雅的中年人是這個莫府的男主人，也是這個國家的丞相，皇上小時候的玩伴。
“那趕緊讓丫頭將藥熬好端過來。”莫丞相急忙吩咐邊上的小丫頭。
“妹妹，你還有哪裏不舒服？”莫清風見莫子晚著急的神情，連忙過來問。
莫子晚學過手語，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你是說頭疼很多事都記不得了？”莫清雲有些著急，妹妹不會也忘記他這個哥哥了吧。“那你還記的我嗎？”他有些迫切有些期待。
“什麽？記不得事情了。周郎中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莫丞相失態地拉住了周郎中的衣袖。
“讓我瞧瞧？”周郎中覺得詫異，落水頭部沒有受傷怎麽會失去記憶呢？
莫子晚指指自己的頭部，在頭發中間那兒有個包，很疼。
“得罪，讓我看看你的頭部有沒有受傷？”他先前只顧著診脈，莫小姐的頭部又沒有流血，他哪裏會注意到她的頭部有沒有受傷。
“你就給她看看吧。”對比子晚的性命，莫夫人怎麽會在意那些虛禮了。
莫子晚指著自己頭上有包的地方給周郎中看。
周郎中細細地觀察了她頭上的包，還用手指探索了一下。“可能是小姐落水時頭部撞到了湖底的硬物所傷。頭部受到撞擊有可能就會造成失魂。”看來這個周郎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解釋得頭頭是道。
“那小女還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莫夫人緊張地追問。
“不好說。先吃些藥試試吧。”周郎中歎息一聲。
“小妹，還能記得我是誰嗎？”莫清雲不依不饒地追問。
莫子晚咧開嘴無聲地笑了，並且點點頭。
“那，這屋子裏你還能認出誰？”莫清風緊張地看著她問。
根據腦子中的記憶，這屋子大多數的人她都認識，即使不熟悉的，那也是原來的莫子晚不願意和人打交道所造成的。
莫子晚就打著手勢“告訴”大家，她所認識的人。
莫丞相見她認出了一家人頓時樂開了懷，跟著同樂和的還有兩個貼身伺候的小丫頭，雪雁和雪鳶。其他人子晚故意遺忘掉了。
“只要沒有什麽生命危險，記不記起來也不打緊。”莫丞相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你們得好好伺候著小姐，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兒的風寒。”他嚴肅地交代子晚屋裏的丫頭。
那些丫頭趕緊答應了。
“大小姐怎麽樣呢？”從外面又進來一個妖豔的婦人，她搖著楊柳腰，臉上畫著精致的美人妝，看到莫丞相她的眼睛一亮，然後又可憐楚楚地奔到子晚的床邊。“沒有什麽大事吧？”
莫夫人不動聲色地攔住她，“怎麽，你想她會有大事嗎？”這話一點兒也不客氣。美豔的婦人頓了一下，然後還是用受傷的眼神看過來，“姐姐，我只是關心大小姐。瞧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話，惹姐姐你生氣了。姐姐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妹妹說得話了。”這一套說下來都不帶歇氣的。
“母親別生氣，姨娘也是關心妹妹，心亂才說錯話的。”跟在婦人後面的一個小美人施了禮爲婦人求情。
聽到這母女兩人的對話，子晚明白了，感情這兩位是莫府的小三以及小三所生的女兒呀。
別說人家的娘長得漂亮，生的閨女也長得出衆。一張鵝蛋型的臉上鑲嵌著圓圓的大眼睛，兩道黛眉斜挑。身上穿得大紅彩蝶夾襖，下面配著銀色的白荷裙，襯得皮膚越發的白，真是大美人呀。
可惜有人不待見這樣的美人，“小妹差點丟了命，你還穿得這麽豔，存心找不自在是不是？”莫清雲語氣中帶著責難。
小美人的眼睛一下紅了，“不是的哥哥，我就想著妹妹身體不好，穿得喜慶些過來也讓她的心情好些。”她不停地辯解著。
“她們是誰呀？”莫子晚起了捉弄的心，反正她也不喜歡小三之類的存在。她故意疑惑地“問”端坐在一旁的丞相夫婦。
莫丞相被她問的老臉有些紅。“咳咳，她是府裏的姨娘，那個是你的姐姐。”他硬著頭皮說完，“你不用理會她們。”想到莫子晚平時孤僻的性格，他又補充了一句。
“妹妹她怎麽呢？”莫玲瓏有些不明白自己老爹爲什麽會向莫子晚介紹她們娘倆兒。
“子晚頭部受傷失魂了，你們不要刺激她。”莫丞相威嚴地囑咐。
失魂？莫玲瓏和二姨娘一下子愣住了。
☆、第03章 原由
“那麽妹妹也忘記了受傷的原由呢？”莫玲瓏驚叫起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半躺在床上的莫子晚。
莫子晚聞聽此言，心中一動。在自己的記憶中已經知道自己是受不了一群貴女和富家子弟的嘲笑才投河自盡的，看莫玲瓏的眼神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別的原因？可是記憶中這個姐姐雖然不待見她，但是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呀。“忘記了。不知道姐姐是否可以告知子晚一聲，子晚是因何而受傷的？”她故意裝作什麽都忘掉的神態。
莫丞相和莫夫人聽到子晚問出的話，狠狠地瞪了一眼莫玲瓏。這不是在挑唆嗎？好不容易子晚忘記了那些傷害，這個庶女還故意提起，這存得是什麽心？
莫清風和莫清雲更是滿臉怒色，看著莫玲瓏的目光都能吞了她。
莫玲瓏有些害怕，更多的卻是委屈。她明明琴棋書畫樣樣出衆，就是論容貌也是莫子晚比不上的，可是莫子晚就仗著是嫡女，是莫夫人的嫡親女兒，她就事事被壓了一頭。
家中吃喝用度都是緊著莫子晚先選，爹爹和兩個哥哥將疼愛都給了莫子晚，她好像就是個多余的人。她每天都要極力討好大夫人，包括哥哥們，可是誰也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這憑什麽呀？
“妹妹放心好了，那些對你冷嘲熱諷的人，爹爹和哥哥們肯定會爲你出氣的。”莫玲瓏明著勸著子晚，實際上透露了子晚自殺的原因。
“誰要你多話的。”莫夫人將手邊的茶杯重重砸了出去。“一個女孩子多嘴多舌的成什麽體統，你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多抄幾遍女戒吧。”莫夫人心中對子晚除去母女的親情還有濃濃的愧疚，哪裏容得其他人傷害子晚。
“母親，我只是想勸勸妹妹。”莫玲瓏急著爲自己辯解。
“姐姐，那是因爲子晚先問話，玲瓏才回答她的問話，怎麽能怪玲瓏多話呢？”二姨娘不樂意了，大夫人偏心也不能不講道理吧？
“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哪裏論得到你多話？一個女孩子多嘴多舌幹什麽？”莫丞相見二姨娘不分尊卑亂發火，心中帶著怒火就教訓起二姨娘了。
又是這樣，每次只要涉及到莫子晚和大夫人，自己的爹爹就失去理智，從來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去維護她們母女，難道她莫玲瓏和姨娘就不是他妻女了嗎？莫玲瓏心中很是不服氣，但是莫丞相已經開口譴責她們母女，她也是沒有辦法的。“玲瓏知道了，這就回去抄寫。”她也有些倔強。
“等等，爹娘，我失憶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很想知道到底爲什麽我會受傷，姐姐說我是受不了別人的冷嘲熱諷，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莫子晚打著手勢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暗湧潮動。
“你不用理會別人的話，爹爹自然會去處置的，絕不會讓你白白的受了委屈。”莫丞相眼神閃爍，不願意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可是作爲當事人，我還是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的話，我會寢食難安的。放心好了，我會挺得住的。”子晚打著手勢“說”。
看著倔強的莫子晚，莫丞相莫夫人、莫清風兩兄弟有些緊張還有些欣慰。這樣的莫子晚是他們不曾見過的，自從這孩子失語以後走到哪裏都是低著頭，非常自卑，即使他們是孩子最親近的人，子晚也幾乎不願意多理會他們。沒有想到這次自殺未遂失憶後，她的性子倒是有了轉變，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原來很差勁嗎？別人爲什麽會對我冷嘲熱諷？”子晚皺著眉頭“問”，看樣子很糾結。“姐姐或許可以告訴我原因。爹娘你們就別再責怪姐姐了。”
莫子晚雖然知道自己受到了別人的嘲弄，但是事情的原由則不是太清楚。自己既然來到這個世界，當然要弄明白了，省得到時候還要遇到麻煩。
“你怎麽會差呢？在娘的心中你就是最棒的孩子。哼，還不是她，一味要帶著你出去。”莫夫人想起自己女兒受得委屈，胸中對莫玲瓏就十分不滿。這個庶女好心機呀，花了那麽多的功夫說服了子晚出去見見世面，自己看著女兒快要及笄了，也想著讓子晚散散心，多結交幾個知心的朋友才同意讓子晚跟著她出去。沒有想到這個庶女竟然大著膽子將子晚帶到了詩韻社，讓子晚受到了傷害。她也不知道當著那麽多人面維護子晚，才讓子晚受到了那麽大的打擊。
“母親，我也是好意。看看妹妹整天呆在屋子裏也不願意出去走走，就想讓她多結交幾個朋友。沒有想到那些人會那麽狠毒，說話一點兒情面也沒留。都是我不好，沒有攔著他們的口無遮攔，請父親母親責罰。”莫玲瓏順著夫人的意思將責任全攬在自己的身上。當初她極力勸說莫子晚出去結識朋友其實是有私心的。她莫玲瓏雖然琴棋書法都不錯，相貌在那些貴女中也是出衆的，但是那些貴女和公子因爲她的庶女身份多少有些瞧不起她。她就琢磨著帶著莫子晚出去，想讓大家通過對比，讓他們知道即使是嫡女又怎麽樣，莫府的正經小姐比起自己來可是差遠的。效果的確如她所想的一樣，當莫子晚出現在大家面前時，那些貴女和公子真的是驚訝之極。莫府的嫡女從來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本來莫府的大公子二公子無論是才情還是相貌都是很出衆的，就是莫玲瓏這個庶出的小姐都是傑出的，大家就都猜測莫府的嫡女肯定是花容月貌，才高八鬥，莫府藏私才不願意讓她出頭露面的。大家實在沒有想到，那個留著長長劉海蓋住臉面低著頭畏畏縮縮的姑娘會是莫府的正經小姐，更令人吃驚的是，這個小姐還是個啞巴。所以，莫子晚受到大家的冷嘲熱諷是在所難免的了。
其實，當時莫玲瓏看到莫府上上下下當做寶的莫子晚吃癟，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可是後來看到莫子晚在大家的冷嘲熱諷中淚流滿面的時候，她就知道要壞事了。在莫府這麽多年，莫子晚是什麽樣的性子，她還是知道一清二楚的。莫子晚在這裏當衆被人羞辱，回去後肯定會鬧的，依照莫府裏主子對她的疼愛，她莫玲瓏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再說，莫子晚再差勁，那也是莫府的人，是她的妹妹，她莫玲瓏可以偷偷地欺負，但是還輪不到外人的欺負。所以，她當時就和那些人翻臉狠狠吵了一架，這也是她莫玲瓏回來後沒有被莫丞相他們責罰的原因。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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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20
☆、第04章 親情
“妹妹，在哥哥的心中，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姑娘。那些傷害你的人，哥哥不會放過他們的。”莫清風紅著眼睛說。自己這個妹妹幼年受到了傷害，要不是有她當年挺身救母，自己這個家也就散了，哪裏會有現在這麽和諧的生活。所以，無論子晚會不會講話，肚子裏有多少的才情，在他的眼中，子晚就是最好的，這世上就沒有姑娘能比得上她的。
“對，二哥也是這樣認爲的。你放心好了，以後要是你不願意出去，就留在家中和哥哥玩。”莫清雲用哄孩子的語氣勸說子晚，他的想法基本和莫清風一樣，莫子晚在他的心中重量是誰也不能比的。
“子晚，清風清雲說的對。要是你不願意，你就在家和兩個哥哥玩。”莫丞相和莫夫人是青梅竹馬，夫妻感情很好。夫人生下的孩子，他當然是當做掌中寶看的。至于邊上的二姨娘那純粹是意外，長輩賜的，不能不收。而莫玲瓏的出生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了，當年他不願意進二姨娘的房，可是二姨娘好手段，哄著莫老夫人給他下藥才有了這個孩子。爲此，他們恩愛的夫妻之間可是很長時間沒有講話的，後來因爲莫夫人發現有了身孕，好不容易在莫丞相的哄著之下才和好的。莫子晚還沒到這個世上，那就是莫丞相心中寶，更別提這個孩子當年的付出了。他都不敢想象要是當年夫人和子晚在那場浩劫中去了，他莫軼文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了。現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這個孩子，莫丞相是個相當護犢子的人。
有這樣慣孩子的嗎？莫子晚在心中翻白眼，也很感動。他們因爲溺愛原先的莫子晚，生怕她受到傷害，就將她藏在家中，卻不知道越是這樣那個姑娘越是會自卑的。
“爹爹已經稟明皇上，讓那些人個個都受到了各家的家法。你也別放在心上了，好不好？”莫丞相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生怕觸犯她心中的不愉快。
莫子晚聽了莫丞相的話，已經在心中琢磨開了。要不要趁機撈點好處，就在他們都愧疚的時候？在這古代，那些皇室的人可是喜歡動不動就給人指婚什麽的，嗯，說不定，這便宜的親人也會忍不住哪天給她定下一門親。古代三妻四妾可是常見的，她可不想和別人共事一夫。還是早作打算爲妙。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莫子晚就未雨綢繆起來，要不怎麽說她當年是天才少女呢？
“我想求爹娘哥哥們一件事。”她掙紮著虛弱的身體要下床，而且還聰明地將一家重要的人都扯上了，一個也沒逃掉。
“什麽事說就好了，不管是什麽事，娘都答應了。”莫夫人見她要下床，嚇得魂飛魄散的，郎中可是要她靜養的，慌不叠就答應了她的要求，也不管她要求的是什麽。
“躺好了別動，你這孩子，要什麽都行，先將身體養好了再說。”莫丞相也按住她讓她休息。
“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哥哥也給你摘下來。”莫清雲站在邊上緊張地看著她的動作。
“有什麽事哥哥都答應了，你別著急。”風輕雲淡的莫清風也急了。
莫玲瓏有些傷感還有些嫉妒，莫子晚你都這麽幸福，有這麽多人寵著你，你還不知道好歹，也不知道珍惜了。要是這些親人對她有一半的好，她就知足了。
二姨娘看了人家父慈子孝兄妹友愛的畫面覺得有些紮眼，真是的，莫子晚不懂事都是老爺他們給慣的，他們對玲瓏怎麽就沒有這麽好？
子晚滿頭都是黑線，這些人真是的，自己還沒說什麽條件了，這一個個就答應下來，也不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是什麽？她有些惡趣，想看看自己提出條件後，這一家人都是啥表情啥表現。
“子晚想請父親到宮中向皇上求一道聖旨，就說子晚今後的親事有子晚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有異。”她重新躺好，打著手勢“說”出了自己盤算的事。
莫丞相莫夫人一家一下子傻眼了，這是什麽條件？要知道在古代，子女的親事都是有長輩做主的，否則的話就是私囊相授是不被世人接受的。
“子晚，你放心好了。爹一定給你找個好親事，不會委屈你的。”莫丞相以爲自己的女兒是因爲受到了打擊太大而絕望了，所以急忙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這孩子別說什麽傻話了，放心好了，等你及笄了，娘就給挑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斷不會委屈了你。”莫夫人抹著眼淚和莫老爺的想法一樣，也以爲子晚是因爲打擊太大失去信心才會說出一番這樣的話出來。
“以我們莫家的家世，沒有誰敢給你委屈受，妹妹你就放心好了。哥哥永遠都是你堅強的後盾。”莫清風痛心疾首，那些人真是該死，子晚本身就有些自卑，他們的冷嘲熱諷這一次讓她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了。
“是，二哥也會用功讀書考取功名的，看到時候誰還敢給你委屈受？”莫清雲鄭重的發誓。
莫玲瓏羨慕嫉妒恨，莫子晚，你看看你看看呀，他們對你多好，同樣是妹妹，他們連正眼都沒瞧過自己了，你還不知道珍惜，你這樣會遭雷劈的。
二姨娘心中像喝了一缸老醋，她沒有兒子傍身，大夫人生的兩個公子要是和玲瓏關系好，到時候等玲瓏成親後，他們代表的莫府將是玲瓏的靠山，那麽玲瓏不管嫁的是誰也不會受了委屈，偏偏這兩個公子只對莫子晚這一個妹妹好，真是不公平呀。二姨娘只差捶胸頓足抱怨命運的不公了，但是她不敢。老爺夫人還有兩個公子哥本來就不喜歡她們母女，要是再對他們的寶貝莫子晚流露出一絲不滿的話，她們非得被拔了一層皮去。
莫子晚想摸腦門哀歎，這些人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些，他們哪只眼看到自己對親事有期盼呢？這跑題也太遠了些吧。
“我是認真的，我的親事我自己做主。否則的話，我寧願去死。”莫子晚在現代那也是莫家的公主，是說一不二的主。在這裏想好的第一件事說什麽她都得堅持了，否則的話，後續的麻煩肯定不斷。能威迫莫丞相他們答應的手段只有破釜沈舟了。
－－－－－－題外話－－－－－－
文章繼續保持細水長流的文風，絕沒有特別濃烈的感情。感情生活都是貫穿于日常小事之中。此外，本人不是醫者，所以，涉及專業知識的地方，希望大家不要太較真了。
☆、第05章 吃粥
聽到子晚提到死的字眼，莫丞相、莫夫人肝腸寸斷。看來自己這個女兒此番受到的打擊太大了。那些嘲笑子晚的公子真是該死，讓他們受到點責罰簡直是太輕了，害的子晚竟然起了不願意成親的念頭。當然，認爲子晚提出這樣出格的要求是對男人死心懼怕婚姻的表現，純粹是莫丞相一家人自己的想法。
子晚以死威逼，看來是鐵了心的。她從小在身上就留下了傷疤，雖然莫府的後臺夠硬，但是保不准，嫁的姑爺暗地裏嫌棄她，子晚少不得會收了委屈。既然，子晚自己不願意嫁人，也罷，就當莫府多養了一個小姐，但是斷斷不能讓子晚受到任何人傷害。
腦子裏轉了九道彎，莫丞相和莫夫人心中有了決定。“子晚別擔心，有哥哥在，莫府不會有人讓你難堪的。”莫清風將來是繼承莫府的人，他的保證在很大程度上是給子晚一顆定心丸。
子晚明白他的意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莫清風就覺得什麽都值了。
“與其讓子晚受氣，不如就留在府中養著。”只要是莫子晚提出的要求，莫清雲都不忍心拒絕了。他甚至覺得子晚“說”的主意很有道理，子晚不能語，性子也比較孤僻，嫁到別人家難免會不討喜。即使她身後有莫家撐腰，但是百密必有一疏，與其日後讓子晚受委屈，還不如放在家中養著的好。大不了今後他們兄弟娶親就找對子晚好的女子。
子晚是鐵了心，兩個兒子也贊同。莫丞相思前想後也有了決定，“那好，爹這就進宮求皇上去。”
“聖旨只是要求寫明莫子晚的親事有她自己做主就行。”子晚思考再三，還是盯緊了莫丞相。
“放心好了。從小到大，你要什麽爹沒有滿足你的？”莫丞相伸手摸著她的頭頂疼愛地說。
“咳咳咳。”一旁端坐的莫夫人忽然咳了起來。大家都擔憂地看過去，“這些日子夫人辛苦了，現在子晚已經沒有大礙，只要好生調理身體就行了。從她落水後你就幾乎陪在這邊，你的身子骨本身也不大好，哪裏經得住這樣熬。既然子晚沒有大礙，你還是回去好好養著才行。不要她好了，你倒是倒了下去。”顛三倒四地莫丞相說了一大通，無非是關心莫夫人。
子晚躺在一邊看得很清楚，莫丞相對莫夫人的感情是很深的。不過，莫夫人面色憔悴，膚色蠟黃，身體必有虧損。她心中癢癢，想親自給莫夫人把把脈，但是考慮自己現在的身份特殊，她可不想引起人家懷疑，從而當做妖精被燒死了。所以，只得作罷了。
“是呀，娘，妹妹這邊有我們了，你就放心回去休息吧。”莫清風也跟著父親勸莫夫人。
“娘，你回去吧。我已經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子晚見大家都勸，貌似自己不說話的話有些過意不去。
“子晚，你這是在擔心娘嗎？”沒想到這簡單的“話”卻讓莫夫人熱淚盈眶，子晚這是有多少年沒有這樣關心過她呢？看到女兒這甜甜糯糯的“話”，就像三伏天吃了冰一樣，她心中舒爽極了，那個小時候懂事黏糊她的女兒好像又回來了。
“好好好。”莫丞相也感動的要流淚，孩子經過打擊竟然成長起來了，怎能不讓他這個當父親的欣慰呢？
莫玲瓏，二姨娘母女倆見到人家一家人親親我我，心中覺得膈應的慌，但是又參不進人家的生活中去，只好在一旁幹站看著。
“夫人依照老奴看，你還是聽老爺、公子和小姐的話去休息吧，這個後院還要靠你了。要是你累到了，心疼的還不是老爺他們。”一直站在夫人身後的一個穿著墨綠色綢緞夾襖的嬤嬤上前扶住莫夫人，字字挑莫夫人喜歡的說。
這個嬤嬤不簡單，面目看起來很慈祥，但是那眼神卻很犀利。她在勸莫夫人的時候，那斜睨二姨娘的眼神帶著一絲輕蔑。而看著莫夫人的時候卻是很恭敬的，就是望向子晚的目光中也帶著疼愛，這個人是個忠心的主。
子晚不動聲色地將人打量完了，又垂下了眼簾。
“來來，給小姐重新做好的粥好了。小姐已經好幾天滴米未進，也該是餓慘了。多吃些米粥養養吧。”從門外又進來一個嬤嬤，這個嬤嬤看來很利落，只有三十多歲，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她人還未進屋聲音卻已經傳進來了。“夫人，還是讓小姐吃點東西吧。”她端著粥，用勺子一點點兒地攪散熱。
莫夫人、莫丞相還沒有答應了，她就將子晚自行地扶起來，在她的背後放了枕頭。然後端起小碗挖了一勺子米粥，並且放到了自己嘴邊吹吹就准備喂子晚。
人家的母親還沒有做什麽，這個嬤嬤倒是大膽，自作主張起來。就是她這種目無尊長的個性，子晚也從心底不喜歡她。
莫夫人莫丞相不但沒有責怪這個嬤嬤的囂張，還往邊上讓了讓。“夏嬤嬤，子晚就交給你。辛苦你了，等子晚身體好轉了，就到賬房裏領十兩賞銀吧。”莫丞相對她的無視絲毫沒有生氣，誰叫子晚特別喜歡這個嬤嬤呢？
十兩銀子在普通人家都夠吃好幾個月了，夏嬤嬤一聽有這麽厚重的賞賜心中自然喜壞了。“這也是老奴應該做的。小姐對于老奴來說，那就是天。”
這句話明顯是溜須拍馬，但是卻取悅了莫老爺和莫夫人。“將子晚交給你照顧，我也就放心了。”莫夫人眼中帶著暖意看著子晚。
莫子晚的肚中早就饑餓，聞到米粥的香味也早就按耐不住，嘴裏的口水似乎都要流出來了。但是她不喜歡自以爲是自傲的人，這個夏嬤嬤犯了她心中的忌諱。一個奴仆在主子面前洋洋自得，難不成認爲自己才是主子呢？
“我想讓大哥喂我吃。”她打著手勢“說。”那眼巴巴的樣子配合著手勢，就是向莫夫人他們在撒嬌。有多少年沒有看到子晚這樣孩子氣的一面了，莫夫人幾人都愣住了。
“不行嗎？”子晚眨巴著大眼睛打著手勢“問”，面上露出的無辜表情萌翻了所有的人。
“當然好了。”莫清風反應過來，一撩衣服奪過夏嬤嬤手中的小碗就開始喂起子晚。子晚張開小嘴吃了一口白白的米粥，咀嚼了幾下就滿足地咽下了。
夏嬤嬤被奪了手中的碗，面上神色一僵，又見大公子擠過來，只好不情願地站在邊上看著。
而莫夫人莫丞相一家則開心地看著子晚一口口吃下莫清風喂下的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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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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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23
☆、第06章 調理
莫清風帶著寵溺餵得用心，莫子晚餓極了吃得認真，在莫夫人莫丞相的眼中，這個畫面是幸福的。不大一會兒，一小碗的粥就被子晚吃得一點兒米粒也沒有。就是這樣，她還有些意猶未盡。
看著子晚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著嘴角，莫清風就知道妹妹還沒有吃飽。“今天就吃這些了，等到了下午再給你做。你好幾天沒有進食，一次不能吃多了。”他放下碗輕聲說。
“大公子，給小姐擦擦嘴角吧。”雪雁手腳麻利地遞過來一方帕子。
莫清風接過帕子仔細地給子晚擦了嘴角。“再忍忍。”
“等過一會兒，二哥給你餵。”莫清雲走近床邊樂呵呵地說。他剛剛看到大哥給妹妹餵飯有些嫉妒，這個孤僻的妹妹以往無論自己怎麼討好她，她都是很清冷的，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會投給他。現在妹妹的個性有些改變，當然他要和子晚好好聯絡一下感情了。
一碗飯下肚，子晚終於覺得身上好像恢復些元氣了。她滴溜溜的大眼轉了一圈，猶豫著要不要編些理由告訴關心她的父母和哥哥，也好讓他們發覺自己改變了而不會懷疑。
“讓其他人都離開，我想和你們說說話。”她打著手勢告訴莫丞相莫夫人。
子晚臉上甜甜的笑容晃花了莫玲瓏的雙眼，讓她既有些生氣還有些如釋其重。莫子晚的個性一直都很孤僻，始終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上。無論誰討好她，她始終都是冷冰冰地面對，除去對屋裡的雪雁雪鳶和夏嬤嬤時還好些。
她作為莫府的庶出小姐，父親莫夫人和兩個哥哥雖然不怎麼待見她，但是吃喝用度上也沒有虧了她。在京中出頭露面的是她莫玲瓏而不是嫡出的莫子晚。現在看情形莫子晚忘記了過去，但也忘卻了自卑，她和一家人的互動是她怎麼也求不來的，說不嫉妒是假的，她的心中有些難受。
不過作為莫府一份子，她也清楚自己是莫子晚的姐姐，這種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雖然自私些，但是骨子裡她還是希望莫子晚能好起來的，否則的話，莫府裡的夫人父親和哥哥就不會真正的快樂起來。她好矛盾呀。
“你們都出去。”莫丞相看到女兒的手勢，很威嚴地揮揮手吩咐。
那些婆子丫頭聽了命令，都低著頭離開了。
莫玲瓏、二姨娘頓了頓，見莫丞相瞪著她們的目光，黯然跟在丫頭後面出去回房去了。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莫夫人坐在床邊拉著自己的女兒手輕輕地說，似乎怕嚇到她。
子晚不“說”，只是冷著眼看著夏嬤嬤，這個女人真討厭，還真拿自己當做一回事了。“你出去。”她毫不客氣打著手語。
夏嬤嬤睜大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所見。小姐改性子了！這改的也太快了。
“沒有看到小姐說的嗎？”莫清風嚴厲地說，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傲氣的婆子，分不清是非，處處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也不想想要不是看在她是子晚奶娘的份上，哪裡容得下她。平時還不能對她太過了，因為子晚習慣依賴她，這些年看她張狂的越來越過分。現在好了，子晚終於知道上下有別了，哪裡還用得著給她好臉色看。
夏嬤嬤縮著脖子低著頭，驚訝地離開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莫丞相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微笑著問，好喜歡這樣溫和的女兒呀。
“我在夢中老有人教我很多東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子晚皺著眉頭“說”，心中卻不住念叨著各路神仙保佑她謊言千萬不要別拆了。好吧，她從來不信任何的神佛，也不知道神佛會不會保佑她。
“是嗎？這是好事呀，肯定是神仙看妹妹好忍不住教你東西的。他教你什麼呀？”莫清雲快樂地問。
“不清楚，給我看了好多書，也不是太明白。”她裝著糾結的樣子。
“給你書看就看唄，又沒有什麼損傷。不想看也可以不看。”莫夫人嗔怪著說。
莫丞相也不以為然，也許是女兒落水，腦子裡糊塗才會有那樣的遐想。不過就是真得也沒有關係，看看書總是不會對她有什麼害處的。
莫子晚心中暗喜，她可是說了，信不信就不關她的事了。今天一說，今後要是發現她有什麼變化，那也可以推諉到是夢中讀書多了導致的。
她腹黑的想想就得意。
“你剛醒過來還不能勞神，就休息吧。我們先回去。睡醒了，周郎中給你抓的藥就熬好了，到時候要將藥喝了。”莫丞相見她臉上露出疲倦，就拉著夫人的手站起身。
莫夫人給她拉好被角又掖好了，“乖女兒，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就什麼事也不會有了。”她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很有催眠的作用。莫子晚的上下眼皮就開始閉合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她醒過來掙扎著坐起來。
“小姐，你醒了。”雪雁和雪鳶驚喜地進來，將紗帳挽起來掛好了。
子晚望著兩個小丫頭咧著嘴無聲地笑了笑，這兩個丫頭臉上那愉悅的表情可不假，她們很關心自己。對於真心待自己的人，莫子晚從來不會虛情假意。
可惜她的劉海太長蓋住了她的笑容，兩個小丫頭並沒有注意她。否則的話，非驚訝地將手裡的東西甩出去。
“藥已經熬好了，這就端來給小姐。還有大公子、二公子已經過來看過好幾遍了，正等著餵飯給小姐了。”雪雁的性子要活潑點，她嘰嘰喳喳將要緊的事都說了。
子晚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雪鳶已經出去端來了藥。雖然自己是醫生，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就喜歡這黑乎乎的中藥。她看著碗中黑色的藥湯慫著鼻子有些無可奈何。
“藥要趁熱喝，喝完了，二哥給你蜜棗吃。”尾隨進來的莫清雲揚起手中的蜜餞逗著她。
“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要是不喝藥，身體就不會好的。”莫清風坐到她面前。
大病初愈的莫子晚臉色還是很蒼白，幾乎看不到紅暈，兄弟兩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還真當她是孩子了，莫子晚笑笑，端起小桌子上的藥湯一飲而盡。
味道有些苦，喝起來也就無所謂了，不是想像中那麼抗拒，畢竟為了認識藥草，甚至為了製藥，她可是親自嘗過許多藥草的。
“快，張開嘴。”莫清雲塞了幾顆蜜餞在她嘴裡。子晚細細咀嚼起來，嘴裡苦澀的味道淡去很多。她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哥哥，用微笑表達自己快樂的心情。
她的好心情讓莫清風、莫清雲的心情也飛揚起來了，屋子裡一片溫馨。
☆、第07章 秦府來訪
“再等一會兒，我餵你吃粥。你現在脾胃弱，還不能吃其他的東西。”莫清雲主動解釋。
“好。”莫子晚就是個乖寶寶，哥哥說什麼她都聽。莫清風和莫清雲對她的愛，讓她想到了現代的哥哥們對她的好。上一世她沒有來得及回報親人們的愛，那麼這一世說什麼也得護了親人們的周全。
看到這樣有應必答的子晚，莫清風兄弟兩人也很高興。小妹經過失憶，未必就是壞事，人變得開朗許多，這是他們盼望多年的結果。夢想實現的太突然，讓他們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大哥、二哥，我想看一些有關醫學的書籍，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幫我找一些書來？”子晚歪坐在床上，也不知道這個時空的藥材或者字是否和現代的一樣？防患于未來，看看也無妨。
“好，大哥現在就給你找去。”難得妹妹主動提出要求，莫清風聽風就是雨，抬起腳步就出去了。子晚看著他急衝衝的腳步，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個好哥哥呀。和留在現代的哥哥們一樣，只要是她莫子晚要求的，總是想盡天辦法給滿足了。
“清風給大舅母、二舅母、表妹見禮了。”門外傳來莫清風清雅的聲音。
“清風，子晚怎麼樣呢？聽說她清醒過來了？”一道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裡面有著濃濃的關心。
“郎中有沒有好好給她看看？你的母親身體這兩天操勞過累也躺下了，你也要注意些。”另一道溫柔的聲音輕輕地囑咐著。
“大表哥，子晚妹妹還在難過嗎？”這一聲清脆嬌嫩透著俏皮。
“噓，小聲點兒。子晚剛好些，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不許失口提起那天的事情。”是第一個說話的人，她壓低的聲音中透出威嚴。
“周御醫已經來看過了，母親和妹妹都沒有大礙。母親是老病根，這些日子為妹妹的事累著了，只要好好養著就會沒事的。妹妹頭部受傷失憶了，身體其他方面也沒有大礙。”莫清風向她們解釋。
“子晚失憶呢？”三道聲音驚訝地響起。
莫子晚在屋中聽到，心中有些好笑。看來自己假裝失憶的辦法是對頭了，最起碼大家即使發現她有大的改變，也不會往深處懷疑，更不會跟在後面打聽來打聽去的。
“聽聲音是舅母她們來看你了。自從你生病，她們可是常來的，估計是得了消息不放心，所以過來瞧瞧。”莫清雲聽到了聲音站起來說。他不說子晚自殺落水，而是說她是因為生病才躺下的，沖著這點，子晚就知道這個二哥對她的感情不是一般的疼愛。
她咧著嘴巴無聲笑了，算是回應。
雜亂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然後雪鳶打起簾子，從外面進來兩個美婦人和一個俏皮的小丫頭，她們身後跟著一幫的丫頭婆子。
兩個美婦最多有四十來歲，大一些的穿著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另一個穿著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看起來都很雍容華貴。小丫頭上身則是摟金百蝶穿花夾襖，下穿百褶如意月裙，正轉著水淋淋的大眼睛打量著她了。
莫清雲迎上去給她們行了禮。“舅母和表妹又來看子晚了，辛苦你們了。現在子晚好了。”
“好了就好。”大舅母笑容滿面，轉頭看向子晚。
此時的子晚抬起頭也正狐疑地看著她們，緊鎖的眉頭顯示她心中的疑惑。
“聽清風說你失憶了，我是你的大舅母，那個是你的二舅母。邊上的這個是我的女兒，是你的表姐秦書宛。”大舅母看到子晚的表情就知道她正如清風所言，真得失憶了。要是往常的莫子晚，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安靜地坐在那細細地端詳她們。
見到長輩是要行禮的，莫子晚掙扎著要起來。
“好孩子，你的身子骨還弱，就不要那些虛禮了。”二舅媽開心地攔住她。子晚失憶後變得有禮貌多了，要是往日裡，哪裡會理睬她們呀。
子晚順著她的好意躺在床上，指指邊上的團凳子，意思讓她們坐下來。
“還是妹妹懂事，看我都忘了。大舅母、二舅母、表妹，你們坐。”莫清雲招呼大家。
雪雁、雪鳶端來香茶為大家倒上就招呼秦府的小丫頭了。
“現在好沒好些，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二舅母慈愛地問。
“沒有，什麼都好。就是身體有些虛。”子晚打著手勢說。大舅母二舅母她們看不懂都愣住了。莫清風趕緊為她們解釋了。
“你的身子一直都不是太好，好好養一階段就好了。女孩家就要嬌著養，你的外祖母也很掛念你，但是你的事對她的打擊很大，所以，老人家這兩天身體也不太好，在家裡就沒有過來。要是回去聽說你好轉了，還不高興壞了。”二舅母笑著說。
“這次我們給你帶來了一些人參、燕窩和靈芝過來，明天就讓丫頭們給你熬上。”大舅母看著眼前溫婉的女孩子，心中松了口氣。莫子晚是莫府乃至她們秦府老人家的一塊心病，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了。
“外祖母的身體也不好，還是帶回去給她老人家補補吧。”子晚急著打著手勢“說”。不能說話真是痛苦呀。
莫清雲又當了一回翻譯官。
“沒事，妹妹你就不用客氣了。你的身體好了，祖母才會高興，這一高興呀，就什麼病也沒有了。所以，你要將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書宛一張口就嘰嘰喳喳說了一通話。
“讓你們擔心了，都是子晚不好。”莫子晚在心中將原來的莫府小姐罵了一頓，有這麼多人關心你還不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
聽了莫清雲的解釋，兩個舅母激動的落了淚。“好孩子，說什麼傻話。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哪能不擔心你？不過以後一定要好好將身體養好了。”二舅母抹著淚說。
“等你身體養好了，一定要到府裡來和我玩。”秦書宛的性子有些活潑。子晚很喜歡她，聽了她的邀請，微笑著點頭答應了。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在莫清雲這個稱職的翻譯下，雙方交談的很愉快。
“看到你好就行了，你的身體虛，今天就到這。過些日子將身體養好了，就到舅母的府上來。我們還得回去回老太君的話了。”熱鬧了一會兒，大舅母、二舅母帶著秦書宛和丫頭們就告辭了。
“請轉告外祖母，就說子晚身體一好就過去看她。”子晚鄭重地“說。”
“表妹，有了你這一句話。我保證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好，祖母什麼病都沒有了。”秦書宛開著玩笑，屋子裡一眾人還真給她逗樂了。
“你就躺好不要送了。”大舅母攔住要起床的子晚，然後在莫清雲的護送下帶著人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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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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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25
☆、第08章 厭惡的人
“雪雁，到小廚房給小姐端些米粥過來。”送走了秦府的舅母，莫清雲想起了自己的任務。雪雁微笑著利索地出去准備了。
“米粥來了，請小姐慢用。”雪雁不當服務員也太可惜了，這服務行業的用語她用得麻溜熟悉。
“來，身後的枕頭放好了，二哥喂你吃。”莫清雲端起小碗挖了一勺在碗邊劃了一下，以防止有粥湯滴下來。雪鳶按照吩咐，將子晚身後的枕頭擺放好了，讓她坐的更加舒服些。
莫清雲吹吹米粥散去熱氣，一口一口仔細地喂了子晚。或許肚子連日太空了，這一碗白粥，子晚覺得是她吃過的最好的米粥了。不大一會兒，一小碗就被她吃光了。
莫清雲取過帕子將她嘴角擦拭幹淨，非常滿意。照著子晚這樣的好胃口，不用再過多久，她一定會被喂得白白胖胖的。
“老夫人、二夫人你們裏面請。托你的福，小姐現在醒過來了，身體好著了，她正想著你們了，也不枉你們疼她一場。”外面響起夏嬤嬤誇張的聲音。
“是呀，老夫人、二夫人疼小姐，小姐惦記著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接過去。
“雪瑩，跟在小姐面前，長得越來越水靈了。在前面帶路，去看看你們的小姐吧。”這一聲中帶著絲絲的輕蔑。
子晚腦子中閃過很模糊的一些畫面，但是這些畫面讓她抓不住實際內容。
“這是二房的人，她們都不是什麽好人，待會不用理會她們。”莫清雲聽到外面的聲音，臉色微變。他不放心地囑咐了子晚。
管她是誰，子晚從聲音中就排斥，二哥又這樣地囑咐，那麽過來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麽好鳥了。看情況，見招拆招吧。反正，莫子晚孤僻是遠近聞名的。即使有做不到的地方，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喲，子晚，你都可以坐起來了，看樣子真得沒有什麽大事了。放心好了，那些亂嚼舌根的人，你爹肯定不會放了他們的。”子晚正想著，門外的人已經走進來了，一個笑意盈盈的美麗女子。她雖然面滿帶笑，但眼底那絲輕蔑卻顯而易見。連聲通報都沒有，打扮光鮮的夏嬤嬤還殷勤地挽著簾子給她引路。
真是個好仆人呀，子晚心中一聲冷笑。連誰是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的人留不得。
“妹妹，你怎麽想不開了。你是莫家正經的大小姐，那些人竟然不給面子？大伯伯還真不能放過他們了。你的身子弱，大伯母他們體諒你，不讓學東西那是怕累著你，哪裏還輪到別人說三道四的。你可不要再想不開傷了大伯母他們的心了。”一個嬌弱的女孩帶著笑意看著子晚，嘴裏說著開導的話，卻句句綿裏藏針提醒子晚回憶那天所經曆的不堪。
莫清雲見她們到了這裏就欺負子晚，臉色變得難看之極。“多勞二位挂念了，子晚現在很好。這邊的事就像兩位所說，爹爹和我們自會處理好，你們就不要操心了。”話說得毫不客氣。
坐在那裏始終沒有開口滿頭銀絲的老太太見莫清雲的話難聽，冷下了臉。“你是讀書之人怎麽不知道禮貌？你二嬸母和妹妹那也是關心子晚才過來勸說的，你不領情也罷了，怎麽說出的話這麽難聽？你爹娘沒有教過你孝敬長輩嗎？”一頂大帽子已經扣下來了。
莫子晚聽了好笑，這是什麽人呀？不安好心，還想著人家感恩戴德。
“老夫人，你消消氣。二少爺這也是心疼小姐才口不擇言的。”夏嬤嬤打著哈哈上來說，“二少爺，你就給老夫人、二夫人道個歉吧。”夏嬤嬤真當自己是個人才了，轉過來來就教訓莫清雲。
莫清雲心裏氣個半死，但是這個惹人厭的夏嬤嬤是子晚很依賴的人，他還不能拿她怎樣，否則，子晚鬧起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哥哥，他們是誰呀？”子晚又開始裝瘋賣傻。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敵人什麽來頭她還沒有搞清了，她才不會死不拉幾地撞上牆去了。
“原來妹妹真得失憶了呀。失憶也好，最起碼不用想起，那天受京中衆多小姐、公子冷嘲熱諷的場面了。”來的這個莫小姐幸災樂禍地說，“姐姐給你介紹一下，我了是你二叔父家裏的姐姐，叫莫含煙。這位老太君是我們的祖母，邊上這位是我的母親也是你的二叔母。”太好了，莫含煙在心中笑開懷，莫子晚就是整個莫府的弱點，只要她出事，這大房就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既然沒事了，今後還是在府中待著吧。這樣，也就不會有人再對你說三道四的了。”莫老夫人威嚴地說，擺出了當家人的架勢出來。
家中基本情況，子晚腦子中還是有大概的印象的。“哥哥，我記得祖母不是已經去世了嗎？”她笑嘻嘻地打著手勢“問”。
“這個？”莫清雲還真不好回答她的問題，難不成要告訴妹妹，這個祖母和他們一毛錢關系也沒有嗎？
“雪雁，你告訴我。”沒有從莫清雲那兒得到答案，子晚不死心，轉而追問雪雁。
被點名的雪雁嚇了一跳，她也爲難了，這問題不好回答。
子晚幹脆轉過頭渴望地看著夏嬤嬤。夏嬤嬤一陣得意，看吧，小姐任何事還是離不開她的，最信任的人也是她。不過，小姐提出的問題還真不太好回答，“夫人命薄早去了，這位是姨奶奶。”她斟酌著想好用詞。
這話卻讓一旁的老太太黑了臉。莫府正經的太太早就作古了，她是姨奶奶又怎樣？自己的兒子混到了侍郎的位置，自己還不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這輩子她最討厭有人拿她的身份說事了，這個夏嬤嬤也太大膽了。她惡狠狠地瞪了夏嬤嬤一眼。
“不過，老夫人爲了咱們莫府可是付出不少心血呀。從你落水後，老夫人過來看你好幾次了。”夏嬤嬤厚著臉皮繼續說，只是表情有些訕訕的。一旁的老夫人和二夫人聽了她後面的話臉色才好看些。
“原來是小三呀，我說怎麽都那麽上不了臺面呀？一個個整得像暴發戶似的。”子晚恍然大悟的樣子，表情做得很到位也很誇張。“既然是庶出的，今後還是告訴爹爹他們，這些人再來的話就打發了，我們是正房，可不能被他們帶壞了，讓人白白的看了笑話去。”
與秦府的人不同，這些年爲了拿子晚取樂，或者是爲了挑撥，二房的人多少都能看懂子晚的手語。她的這一番話讓二房所有的人臉黑得可以和包青天一比高低了，夏嬤嬤也傻眼了。
☆、第09章 唱戲
莫清雲看到老夫人、二夫人和那個黑臉的堂妹穿金戴銀，可不真像暴發戶嗎？她們身上佩戴的首飾將人的眼睛都晃花了，子晚說話還真不客氣。他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老夫人她們心中帶氣卻也沒有辦法，誰叫子晚失憶了。和失憶的人計較，要是傳到外面沒臉的還是她們。所以，幾個喘著粗氣剛想開口陰損兩句子晚。
可惜莫子晚沒有給她們機會，“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姨娘還想管正房的人，真是笑話。哥哥，下次這些下人再敢過來吆五喝六的話，直接打出去再報官。”子晚語不驚人不休。
老夫人三人直覺地天雷滾滾，原來死氣沈沈的莫子晚就夠不討人喜歡了。不過看在她時不時讓莫府的人操心的份上，她們還是不怎麽討厭她的。可是這一失憶怎麽這麽討厭，讓人恨不得打斷了她比劃的雙手。要是莫子晚能開口講話，那不是得氣死所有的人。
“你們現在可以滾出去了。夏嬤嬤，將這些討厭的人給攆出去，還有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看到她們。”末了，她轉過頭吩咐夏嬤嬤，將自己囂張跋扈表演的淋漓盡致。原來的莫子晚好欺負不代表現在的也好欺負，反正失憶了，就從現在開始讓她們重新認識一個重生的莫子晚吧。
夏嬤嬤像踩了大便一樣，臉色難看極了，身體僵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怎麽狗咬狗下不了口，子晚心中冷哼，坐在邊上看笑話，“夏嬤嬤怎麽不動？”她在後面繼續燒火。
“夠了，莫子晚。我是你們的長輩，有這麽樣對長輩的嗎？傳出去，你一個女孩子還要不要臉了？”莫老夫人實在忍不下這口氣，聲色俱厲地站起來教訓子晚。
“你這丫頭，老夫人真是白疼你了。怎麽說，老夫人也是莫府的長輩，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二夫人也跳起來跟在後面叫喚。
“就你這樣子，難怪那天會受到大家的譏諷。”莫含煙那也是什麽話都敢說的主，以往她就不喜歡陰森森的莫子晚，要不是莫府和秦府護著她，莫子晚算什麽東西呀？
“妹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你們還真以爲是莫府的主子呢？再怎麽樣，那也是庶出的，到哪裏講理，那也是上不了臺面的。”莫清雲怎麽會任由她們欺負子晚了。特別是莫含煙的話，讓他更是怒火滔天，子晚的心情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這些不相幹的人就過來挑事了。平時由著她們在莫府走動，那是看在子晚和她們有些親近。現在子晚都厭煩她們了，她們在莫府還算哪根蔥？
“你們將她們都打出去。”子晚正想看看她院子裏那些丫頭對她是忠心的，這些討厭的人可以當一回試金石了。
夏嬤嬤和雪瑩驚訝地看著子晚，似乎不相信她“說”的。
雪鳶、雪雁早就看不慣這些人，明明是欺負小姐的，還說得那麽富麗堂皇的。可是小姐特別相信夏嬤嬤和雪瑩母女，她們說得話只會引起小姐的不高興，所以，一般來講，她們只能想著法子護住小姐，卻眼睜睜地看著這幾個虛僞的人打著疼愛小姐的幌子在口頭上欺負小姐。
現在小姐知道保護自己了，雪雁和雪鳶真是萬分高興，得了子晚的命令，當然是照做不誤了。她們拿起雞毛撣子上去就開始抽打二夫人、老夫人和莫含煙。
因爲料定這裏沒有人敢對她們不敬，老夫人和帶來的人都沒有防備，老夫人、二夫人和莫含煙還真讓兩個丫頭抽了幾下雞毛撣子。
老夫人、二夫人和莫含煙這麽多年都是嬌生慣養的，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雪雁、雪鳶又因爲帶著氣，下手都是用了十分力氣，頓時疼得她們哇哇直叫。“要死呀，還不快攔著她們。這些小騷蹄子一個也不能留，全給我賣到窯子裏去。”二夫人惡毒地喊著。
跟隨她們過來的婆子、丫頭才一湧而上攔住雪雁、雪鳶，上去准備奪了她們手中的雞毛撣子。院外的小丫頭聽到了吵鬧聲也圍了過來，但是上來幫忙的只有一個，其余的二三等丫頭只是站在邊上縮著腦袋不出聲。
“小姐落水，頭腦不清醒，你們也魔障了。老夫人、二夫人和小姐那也是你們能打的嗎？”夏嬤嬤竟然幫著二房的人過來欺負雪鳶、雪雁。
這邊三個人怎麽是一群人的對手。子晚將院子裏所有下人的表現看在眼中，雪雁、雪鳶和後加入的小丫頭已經被人打了不少下，但是三個丫頭還是勇敢的繼續對抗，沒有一個退縮的。
子晚忽然跳起來，上去給那些亂成一團的人一腳，然後、然後就華麗麗地暈倒了。
“子晚？子晚？”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耳邊響起莫清雲淒厲的叫聲。
鬧成一團的人頓時被這一變故驚呆了，屋子裏安靜下來。
“子晚，子晚，你沒事吧？雪雁，趕緊找郎中。”莫清雲一邊照料著子晚，一邊心急火燎地囑咐雪雁。剛才戰況激勵，他是男子不好加入女子的爭鬥，沒有想到子晚會冷不丁的加入進去。
“小姐快醒醒呀，你要是有什麽事，可叫老奴怎麽活呀。”夏嬤嬤也緊張起來。要是莫子晚今天有什麽事，老爺夫人第一個就不會饒了她，二公子在邊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在莫府得威這麽多年，還不是依仗的是子晚。莫子晚倒下了，她夏嬤嬤那就什麽都不是了。
老夫人、二夫人和莫含煙也怕了。一直巴不得莫子晚出事，但是如果是因爲她們才出事的，那她們二房也就完了。這邊莫丞相和秦府絕不會饒了他們的。
“子晚、子晚怎麽呢？”不大一會兒，莫夫人和剛回府的莫丞相就得了信，知道莫子晚出事了，他們嚇得魂飛魄散的趕緊過來。
到了屋子裏一看，老夫人、二夫人和莫含煙正驚恐地站在一旁，她們看起來很狼狽，梳理整齊的發髻都歪了。帶來的婆子和丫鬟正站在邊上瑟瑟發抖，莫子晚在莫府中的分量那是誰都知道的。要是她出事了，她們一個也跑不了，必死無疑。
“子晚，子晚，我的女兒。”莫夫人差點暈過去，可是爲了女兒，她硬是挺著。
不能讓爹娘擔心了，感覺到床邊只圍了爹娘和二哥，子晚偷偷地半睜開眼，擠了擠眼睛，向莫丞相等人傳遞一個信息，自己沒事。
心中像火燒似的莫丞相和莫夫人，還有自責的莫清雲看到她可愛的表情，一下子有些愣住了。雖然不知道她唱的是哪出戲，但是子晚願意玩，他們陪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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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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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清理
女兒要演戲，老爹和老娘是無條件的支持。莫夫人見到女兒遞過的眼神後，雖然眼還是紅紅的，但是卻沒有剛剛那撕心裂肺的決絕之情了。莫清雲在心中暗笑，現在的子晚不僅有頭腦還很俏皮，這才是十幾歲少女該有的性子。這些妄想傷害子晚傷害莫府的人也該給些教訓，否則的話，這麽多年的縱容都差點讓她們忘記姓什麽了。
“周禦醫快看看我的女兒怎麽樣呢？”雖然知道是在演戲，但是莫夫人還是很擔憂自己女兒的身體。子晚的身體剛剛有些好轉，這些人就過來鬧，也不知道女兒受不受得了？
“請讓開一些。”周禦醫看到老夫人她們狼狽的樣子，心中有些驚訝，但是他長期在大戶人家轉，知道這些富貴人家後院裏齷蹉的事多著了。所以，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該看，他還是拿捏得當的。就那麽一眼後，周禦醫就心無旁貸地給子晚開始把脈了。
莫老夫人、二夫人和莫含煙因爲有了外人看到她們狼狽不堪的樣子，都有些難堪。而莫丞相和莫夫人自打進屋後望她們的眼神就像刀子割似的，更讓她們膽戰心驚。莫子晚躺在床上一絲生氣也沒有，她們的心就像那十五只掉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誰也不敢提出離開了的話。
莫老夫人在心中還不停地抱怨莫子晚，這個死丫頭，事情是她挑起來的，你好好呆在一邊就罷了，還沖出來幹什麽？
二夫人和莫含煙也在心中不停的詛咒莫子晚。這個死丫頭越來越讓人難懂了，一失憶就像變個人似的。這事情是她挑起來的，怎麽現在她倒成了受害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卻將爛攤子丟下來給她們。你說你自己想尋死，也別拉上她們呀。
“小姐這是受了驚嚇，一定要靜養才行。我再給她開些安神的藥。”周禦醫目不斜視，將醫囑寫下來交給了莫清雲。
聽說子晚沒有事，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二公子，將藥單交給老奴吧。我這就派人給小姐抓藥。”夏嬤嬤訕訕地上來做好人。
“勞煩朱嬤嬤派人跟著周郎中將藥抓回來。”莫清雲理都沒有理會她，直接將醫囑交給了莫夫人身邊的朱嬤嬤。
“老奴這就派人去。”朱嬤嬤壓下望著場中幾個罪魁禍首的怒火找人去了。
“再買些外傷藥給雪雁雪鳶和暖琪，她們忠心護主，身上還有不少的外傷了。”莫清雲又多囑咐一句。
“曉得了。”朱嬤嬤高聲答應一聲。
雪雁三人站在一旁聽了感動的熱淚盈眶。
是時候蘇醒過來了，子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迷茫的環顧了四周，當看到場中莫老夫人和二夫人她們時，頓時睜大眼睛露出害怕的神情，不住往被窩中縮。
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莫丞相和莫夫人還是很心疼的。“別怕別怕，有娘在了。”莫夫人疼愛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莫丞相臉上布滿了陰霾。
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嫡子，心虛地將身體向後縮了縮，就是不作聲。
“清雲，你是怎麽做哥哥的，妹妹在你的眼皮底下被人打成這樣？”莫丞相語氣裏怒火滔天。
老夫人、二夫人和莫含煙差點倒下去，什麽叫睜眼說瞎話，說得就是莫丞相吧。明明是她們挨打了，莫子晚沖出來然後就倒下了，怎麽就是被人打倒了？
“是她們。”子晚雖然沒有什麽大礙，但是莫清雲心中還是有自責的。他毫不留情的指著老夫人她們，“子晚不待見她們，也不想見她們。她們就死皮賴臉的在這不走，還拿話刺激她，妹妹氣急了才讓雪雁雪鳶她們將人打出去，可是她們竟然仗著人多，反過來將雪雁她們打了。妹妹舍不得雪雁她們，想出來勸架，就被打了。全賴我沒有將她照顧好了。”莫清雲將責任全推給了莫老夫人她們。
“亂說，明明是子晚先挑事的。”莫含煙見莫清雲偏袒子晚，忍不住出來跳腳。
“子晚怎麽挑事啦，你倒是說說看。”莫丞相戾氣地問。
看著威嚴的莫丞相，莫含煙有些害怕，但是想到事情的確是子晚挑起來的，她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子晚對長輩不敬，竟然對祖母出言不敬。”她昂起頭就像只高傲的公雞。
“我只是說，她只是一個姨奶奶，怎麽敢到正房這兒指手畫腳，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子晚疑惑地樣子顯得很委屈。“要是子晚說錯了，就給她們道歉。難不成，姨奶奶也能算長輩？”
看著女兒急急比劃的樣子，莫丞相由衷地心疼。“你沒有錯，一個姨娘也想爬上枝頭當主子，真是可笑。姨娘在府中也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又是身份的事，莫夫人的臉和二夫人她們可謂五彩繽紛，爲什麽莫府就喜歡打她們的臉。
“所以，我想將她們趕出去。今後再也不想看到她們了。”抱怨委屈的小臉上有些神采了。
“好，子晚做得對。”莫夫人摸著她長發順著她的意思。
“沒有聽到嗎？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許到莫府這邊來了。”莫丞相更是雙手贊同，這幾位是什麽秉性，他還不知道嗎？要不是爲了子晚，哪裏輪到她們在莫府裏稱大？
老夫人真想暈過去，丟臉都丟到家了。可是她反駁不了莫丞相，走到哪裏，她姨奶奶的身份都擺在那裏，不說嫡子是可以不理會她的，就是相爺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那也是誰也奈何不了他的。
“對守門的說，從今天開始，莫府再也不允許這幾個人過來。”還沒完了，莫丞相的話等于又甩了她們一耳光。
老夫人、二夫人再有不甘，也只能跺跺腳帶著婆子和丫頭回去了。
“你們是小姐的人，也真是好樣的。”莫丞相說著反話，嚇得院子裏一幹的丫鬟和婆子瑟瑟發抖，有幾個膽小的已經跌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主子有難，被人打，你們做下人的竟然就在邊上看著。任憑主子隨被人欺負，來人呀，將這裏欺主的人全發賣了，山子，讓人將牙婆找來。”怒發沖冠的莫丞相是很嚇人的。
聽說要被發賣出去，這些人全哭了，嘴裏不住哀求莫丞相能放過她們。跟隨莫丞相多年的山子面無表情地去執行任務了。
下人哀求聲交織在一起，可是莫夫人和莫丞相這次鐵了心，這樣的下人留在子晚的院子裏，自己的女兒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不大會兒，牙婆就被找來了。而莫夫人這邊的賣身契也准備好了。是家生子的丫頭一律送到了外莊子裏，其余的毫不猶豫全賣了。
夏嬤嬤看著被打發、發賣的人，臉上的汗珠都流成河了。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她提拔留用的，幾乎就是她的心腹，這一清理等于斷了她的手腳。這些被發賣打發的丫頭婆子還不停地哭喊著請她向夫人老爺求情了，沒有看到她自身都難保了嗎？
☆、第11章 清理（二）
子晚躺在屋子裏沒有到院子中，她打了手勢對莫清雲說，“姓夏的和雪瑩留著，我還沒有玩夠。”她調皮地挑著眉。
莫清雲一愣，轉眼就明白了。“好。”
寵溺地答應她以後，莫清雲就跑出了屋子外面，走到了莫丞相和莫夫人耳邊輕聲將她的話轉給了兩個人。莫丞相夫婦喜歡現在這個聰慧的女兒，但是還有些擔心，畢竟女兒對夏嬤嬤母女言聽計從，而對他們夫妻卻有些疏遠。這一回會不會又被她們哄過去了。
可是縱然是這樣，夫妻兩個也不願意違背了子晚的意思。兩個人對看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卻也無可奈何。“夏嬤嬤、雪瑩，你們可知道錯了？”該處罰的人都處罰結束了，院子裏被處理的幹幹淨淨，只剩下夏嬤嬤母女兩人站在那裏發抖。
“是老奴被豬油蒙騙了心，只想著給小姐留下清譽，沒想到讓小姐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夏嬤嬤就是個老油條，到了這時候還爲自己開脫。
莫丞相夫婦心中有氣，卻也沒有辦法，“看在你以往對小姐盡心盡力的份上，這一次就饒了你們兩個。”莫夫人忍住，咬牙切齒地說，語氣來帶著威脅，“要是小姐再受到什麽委屈的話，你們也就不用留了。”
夏嬤嬤和雪瑩面上一喜，看來小姐還是離不開她們的。
“但是活罪逃不了，你們兩個護主不力，每個打十大板子。”話鋒一轉，莫夫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夏嬤嬤眼中的得意她怎會看不到呢？
夏嬤嬤和雪瑩剛想開口求情，可是擡頭一看到莫丞相那陰霾的神情就有些焉了。
平時夏嬤嬤仗著子晚的緣故，總是昂頭看人，府中不少人吃過她的虧，很多人恨著她們了。所以，打板子的粗壯婆子手下一點兒也沒有留情，那板子落在屁股上都是實實在在的。
母女兩個人逞威得福許久，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刑罰？所以，第一板子下去，兩人就喊得驚天動地的，希望子晚聽到聲音能救救她們。
“閉嘴，沒聽到小姐要靜養嗎？”莫夫人嚴厲地呵斥。
這句話的潛臺詞大家都能聽懂了，誰能擔那麽大的名呀。夏嬤嬤和雪瑩咬著嘴唇，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也不敢再喊出聲了。
子晚和雪鳶、雪雁、暖琪，還是有莫清雲聽到外面劈劈啪啪打板子聲十分解氣，覺得那就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了。“你們兩個要留意她們的動向，一有把柄就通知我。”看到小姐的手勢，三個小丫頭心領神會的點著頭答應了。
“等過些日子，娘再給你選一些好的丫頭過來。”懲罰完夏嬤嬤，莫夫人和莫丞相又進屋來。
“等等先不急，屋裏有這三個丫頭就行了。我喜歡清靜，以後我自己選丫頭。”子晚笑眯眯地比劃著。“爹娘，這個夏嬤嬤和雪瑩心術不正，今後不能留。我都知道，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有了子晚的保證，莫丞相夫婦終于真正松了一口氣。“那先就這樣，院中打掃的人，我會先挑人過來頂著，守門的人我也給先找人盯著。”
子晚歪著頭想想，這些人暫時還真不能少。她點著頭答應了。
“爹進宮求皇上了，皇上也答應明天給你下旨。”莫丞相看著變得開朗也和他們親近許多的女兒，感動得只想流淚。
子晚聽了眉開眼笑，十分滿足。
“你叫暖琪？”她“問”一直沒有出聲的小丫頭。
這個丫頭只有十四五歲，清秀靚麗卻不失文雅。“是。”她回答的不卑不亢，贏得了子晚的歡喜。“從今天開始，你就調到我的屋子中來升爲大丫頭吧。”
子晚隨意的話卻換來暖琪感激的目光，她給子晚跪下來認真磕了響頭，“謝謝小姐的提拔。”
子晚笑著點頭了。
見子晚沒有什麽事，莫夫人和莫丞相就帶著人回去，准備找人過來了。
到了晚飯時，院中補給的三等丫頭和守門的婆子就到位了。
子晚睡得太多，晚飯也不用再吃。莫清雲也不回去留在她院子中隨意吃了一些，然後就興沖沖開始和子晚下棋玩。他只當是陪妹妹消遣來的。
子晚在現代出生豪門世家，下棋什麽的當然不在話下，但是她也不願意到了這兒就展露鋒芒，所以，她就馬馬虎虎下，始終都和莫清雲下了平手。
“子晚，你的棋藝見長了，再過些日子，二哥就不是你對手了。”他笑嘻嘻地誇自己的妹妹。
子晚淡笑不語。
下棋玩耍，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第二天，皇上果然當著文武大臣給莫子晚一道聖旨。莫丞相抱著聖旨回到府中又樂顛顛地送給了子晚。樂得子晚抱住他一個勁撒嬌。莫丞相滿足地微閉著眼睛享受著了，這樣的女兒多好呀。
“這是哥哥給你找來的醫藥書。”莫清風也不知道在哪裏討了兩本醫學孤本，子晚扔下老爹，抱起來就翻，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怎麽，子晚對這些醫書感興趣？”莫丞相和莫夫人也驚訝于自己清冷的女兒會對醫學感興趣。
“我在想，看些醫書或許能找到治好我嗓子的方法。”子晚打著手勢告訴他們，這是她勉強找出的借口。
莫夫人和莫丞相對視一眼，眼中帶著愧疚。當初子晚受傷後，他們找了許多郎中甚至禦醫過來，可是禦醫對子晚的啞疾都束手無策，哪裏能有子晚想得那麽簡單，看幾本醫書就能治好的。這是他們永遠的心頭痛。不過看子晚有活力的樣子，只要她高興，也就由著她了。
這兒的字是繁體字，這也難不倒子晚，外公家就是醫藥世家，古籍多得很，自小她就認識繁體字，甚至有時候開出的藥方用得也是繁體字了。
接下來幾天子晚都沈浸在這兩本書中，莫清風兄弟兩人見她恢複了活力都高興，也准備忙著自己的事情了。
“我想明天開始鍛煉。哥哥們要是閑暇下來就過來教子晚幾招，只當做鍛煉身體吧。”子晚發現自己這具身體的體質太差了，要是再窩在床上，那就真能報廢了。
“鍛煉可是要吃苦的。”莫清風摸著她的腦袋說。
“不怕，再不鍛煉的話，身體會變得更差。子晚想將身體練好，孝敬父母，以後還要看看哥哥們娶嫂子了。”她臉上表情一本正經的。莫清風和莫清雲的臉一下子囧住了。
“好，從明天開始，我們就過來教你。”莫清風清了嗓子，有些不自在，然後和莫清雲落荒而逃。
還真純情呀，子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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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理（三）
夏嬤嬤和雪瑩通過幾天的休息，這兩天也開始在子晚面前露面了。“真是難爲你們了，爹爹那是氣極加上心疼我才責罰你們的。你們沒有什麽事吧？要不要再休息幾天？”子晚一見到她們就關心地“問”。她臉上的表情也很擔憂，適宜地打消了夏嬤嬤和雪瑩的顧慮，大小姐還是原來的樣子，還是離不開她們母女的。
“多些小姐的關心，我們沒事，就是這幾天沒有能將小姐伺候好，老奴有些過意不去。大小姐給的藥膏很好，我們抹了，身體已經好多了。”夏嬤嬤一邊感激著一邊還表著忠心。
子晚心中暗笑，等會兒就有你受的了。
“既然嬤嬤好了，那就勞煩嬤嬤將這些燕窩給我做了吃。”子晚示意雪雁將秦府送來的燕窩遞給她。
夏嬤嬤看到盤子中的燕窩眼睛一亮。“放心好了，老奴這就給小姐做。”
子晚微笑著看著她端著燕窩出去了。
等夏嬤嬤走後，雪雁笑著也跟著出去。
子晚坐在凳子旁繼續認真地讀著手中難得的醫書。
“小姐，正如你所料想的一樣。”雪雁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伏在子晚耳邊神秘地說。晚渝將眼睛從書上挪開，眉眼都笑彎了。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莫清風、莫清雲從外面進來看到笑眯眯的子晚疑惑地問。他們神情都帶著對子晚的寵溺。
“待會請你們看戲。”子晚露出牙齒的調皮地比劃著。
莫清風、莫清雲見她很有活力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撩起長袍坐到了子晚的身邊。
雖然是初春時節，但是外面的天氣還有些寒氣。子晚身體不好，屋子裏還燒著火爐了，所以裏面的溫度還很高。
“鍛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不要太著急了。”想到這幾早上，子晚起得都很早，每天都在小院子裏跑幾圈，每一次渾身都出汗，人累得不行也堅持下來了。這讓他們做哥哥的既心疼又自豪。
“我心中有數。子晚還想請哥哥給我找幾套銀針過來。”她比劃。
“沒有十足的把握，下針可不行。”莫清風嚇了一跳。醫術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沒有好的老師教，那就更不行了。
“等過兩天，我將太醫院的馬禦醫找你教你兩手。”想想不忍心子晚失望，莫清風又囑咐。子晚一聽，果然小臉笑成了一朵花。
這丫頭這樣就滿足了，莫清風只當她鬧著玩也沒有多想。
“小姐，燕窩熬好了。”夏嬤嬤喜滋滋進來，打破了屋子中的寧靜。她見到莫清風和莫清雲也坐在屋子中，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住了。
雪瑩端著燕窩，眼珠子咕嚕嚕轉，看到兩位公子全在屋子中，那眼睛就差點不夠用，幾乎能黏在兩位公子身上了。
莫清風、莫清雲兄弟兩見她毫不掩飾的欲望，都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辛苦嬤嬤了。”子晚打著手勢。雪雁麻利地接過燕窩遞給了莫清風，這才阻止了兩位公子爺的怒火。
莫清風接過雪雁遞過來的燕窩，吹散了熱氣，開始專心地喂子晚吃。
“我自己能來。”子晚打著手勢固執已見。
莫清風見她小臉紅撲撲的，人也精神很多，就放心地將碗遞給了她。
子晚笑笑，接過小碗，挖了一勺子燕窩放進嘴裏。然後她忽然睜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真地打量手中的燕窩。
“怎麽呢？”一直關注她的莫清風、莫清雲察覺到不對勁。
子晚又挖了一勺放進嘴裏，然後皺起了眉頭。夏嬤嬤從莫清風驚問開始，臉上的神情就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老天，不會小姐發現什麽了吧？
越怕事還真得來事。子晚竟然開始發起脾氣來，將手中的碗直接砸在了她的老臉上。
夏嬤嬤臉上、身上全是燕窩，人變得那麽狼狽。
“小姐息怒，是不是老奴做的不好讓你生氣呢？”夏嬤嬤心中有鬼，聲音打著顫。以前的莫子晚將她當做菩薩供著，她說什麽，子晚就信什麽，從來沒有像現在對她發脾氣。自從失憶開始，夏嬤嬤越來越看不懂子晚了。
“不合口味嗎？”莫清雲知道現在的子晚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肯定是夏嬤嬤做了什麽才讓她這麽生氣的，而不單單是口味的問題。
“你自己做什麽心中清楚。”子晚冷著臉比劃著。
“老奴不知。”夏嬤嬤腦門上冒出密密的小汗珠，連大氣都不敢喘，卻死不改口。雪瑩見小姐生氣，眼睛也從莫家兄弟的臉上移開，神色開始慌裏慌張的。
莫家兄弟想到子晚讓他們看戲的前言，心中明白了，都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裏不出聲。
“我這麽相信你們，你們竟然中飽私囊。將上好的血燕窩換成了普通的燕窩。是欺我年紀小嗎？”子晚端坐在那裏氣得小胸脯一鼓一鼓的，看來氣得不輕。
這一說，莫家兄弟總算明白了發生什麽事，剛才還真得沒注意碗中的燕窩。子晚身體弱，秦府送來的都是珍貴藥材給她養身子骨用的，沒想到，這算是救命的東西，這個老奴才都敢貪墨了，也不知道她們在子晚身上榨了多少的好東西。兄弟兩個同仇敵愾，恨不得當場就拔了這對母女兩人的皮。
要知道普通的燕窩和血燕窩無論是在藥材本身的價值上還是外在的價格上，兩者都是不能比擬的。
“小姐饒了老奴吧，這是老奴眼紅，也只做了這一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小姐大人有大量就饒了老奴吧。”見勢不妙，夏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聲聲都是求饒聲，卻獨獨沒有認錯聲。
到了這時候還要狡辯，子晚在心中冷笑，說她笨都是擡舉她了。
她坐在那裏不動，等人。要是人來了，看她還有什麽狡辯的。莫家兄弟見子晚不出聲，他們也坐在那裏若無其事。屋子中只有夏嬤嬤母女兩人隱隱的哭聲。
“小姐，在這老貨的屋子裏不但搜到了血燕窩，還有人參和各種首飾。”一會兒工夫，朱嬤嬤帶著一行粗壯的婆子回話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批珍貴的藥材和平時貪墨的各種首飾。
光是帶回來的首飾就夠普通人人家一輩子的生活了。哼哼，夏嬤嬤的膽子真是不小呀。
“這些首飾都是小姐平時賞賜給奴才的呀。”夏嬤嬤這時候要是還不知道子晚是存心對付她，就真是傻蛋了。她死死咬住理由不撒口。
“這裏有我賞賜的不錯，但是你敢說不是你哄騙過去的嗎？就是這些玉器真得是我賞的，也難爲你有那麽大胃口收下了。”子晚比劃著，但是不影響她的威嚴。“這裏其中一半是你順手牽羊的吧。還是好好看看賬本吧。”她扔了賬本給夏嬤嬤。
夏嬤嬤一看到賬本，只覺得天旋地轉。這次完了，這就是她現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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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27
☆、第13章 清理（四）
別人不知道這賬本裏記些什麽，但是她們母女可是知道的。與其說這是賬本，還不如說是她夏嬤嬤的財産登記薄。這上面記錄的都是她平時貪墨的賬和接受好處的記錄。
貪墨了這些東西數目太大，足夠她們全家死一百次的了。她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特別的害怕，“這些都是老奴一個人做的，雪瑩和家裏其他人都不知道，求大小姐饒了他們吧。”夏嬤嬤死命地給子晚磕頭，這次她可是真心實意地磕，腦袋磕到地上發出咚咚聲，敲打著屋子中所有人的心。
不知道，到了這時候還當她是傻子，看看夏嬤嬤一家人的穿戴，差點就趕上她這個做主子的了。誰給他們這麽大的膽子？是那個暈頭昏腦一命嗚呼的莫子晚嗎？可惜，她不是原來的那個糊塗蛋。
“大小姐，看在老奴對你平時盡心照顧的份上就饒了他們吧。”因爲是發自內心的，夏嬤嬤的哭喊聲讓人很揪心，但是屋子裏卻沒有人同情她。最起碼，莫子晚不會同情這樣欺主的奴才。
她莫子晚要麽不出手，要是一出手必要人命。“難不成所有的下人照顧我都要我莫子晚感恩戴得嗎？”她面帶笑容，比劃出的信息卻讓夏嬤嬤不寒而栗。
子晚的話這是在嚴重警告她，照顧主子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夏嬤嬤竟然以此來要挾主子，更是罪加一等。夏嬤嬤這才發現，眼前的莫子晚是陌生的，簡直就是一個魔鬼。原來，她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個主子，卻沾沾自喜認爲主子軟弱可欺，可以任她拿捏，這是多麽可笑呀。
她就愣在那裏直直地跪著，忘記了求饒，似乎要將子晚看透了。
子晚也不慌張，再看，這具身體也是原來的那位莫小姐的，她才不怕拆幫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小姐，你就饒了我吧。”雪瑩痛哭流涕，她還年輕，這麽青春貌美，她是做姨娘的人，怎麽能現在丟了命呢？她不要呀。
“不知道，你手腕上帶的翡翠鐲子，頭上的玉簪應該都是我的東西吧。即使是她一個人做的，你們不也是跟著享受了嗎？”對于這樣膽小忘恩負義的人，子晚更加沒有好感。要是她有骨氣將事情承擔了，說不准她的心情一好，還能網開一面。可惜呀，這個豬腦袋犯了她的大忌。
“公子，你們救救我。奴婢願意爲牛爲馬近身侍候你。”雪瑩一直喜歡溫雅的大公子，在這事關生命的時刻，她還忘不了自己的姨娘命。她跪著爬過去想抱住莫清風的腿哀求。
真髒，別說現在她哭得一塌糊塗，就是平時打扮得花枝招展時，因爲個性問題，莫清風就十分討厭她，這時候哪裏能讓這個狐狸精靠近他。莫清風一腳踢了過去，一腳將雪瑩踹出去多遠。這一腳看起來不清，雪瑩嘴角都流出血了。
“大公子？奴婢是一片真心呀。”聲聲泣血，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莫清風怎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呢？
“大哥，你這就不對了。對待美人哪能這樣，知不知道？”莫清雲含笑指責莫清風。莫清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著好，你自己留著。”
“我是想留著的，可是美人看不上我呀。”莫清雲搖著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子晚知道這個二哥就是個笑面虎，臉上笑得開心，內心還不知道有多少整人的主意了。雪瑩要倒黴羅。
果不其然，受傷的雪瑩聽到他們兄弟兩的對話，驚訝地擡起頭看著他們。平時二公子雖然對人笑眯眯的，可是她有直覺，總認爲二公子比起大公子來更難讓人接近。
現在二公子這麽說，是不是看上她呢？莫府的夫人當年就是京城第一美人，而莫丞相年輕的時候也是東臨國聞名天下的美男子，他們結合生下的三個孩子肯定都差不了。大公子儒雅風趣，正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很早以前，她就傾心于他了。現在看來，大公子可不是她什麽良人，二公子倒是很像。
“二公子救我，奴婢願意伺候二公子。”頓時，雪瑩嬌滴滴地轉向莫清雲。
這個雪瑩長得其實還不錯，可惜心氣太高了，到了這時候還在做白日夢，也不知道是不是傻子？子晚在心中爲她撅一把同情淚。
雪雁、雪鳶和暖琪在一旁看著她做作的樣子，都鄙視地搖搖頭。
莫清雲笑得一團和氣，“過來。”雪瑩心中暗喜，沒想到二公子才是憐香惜玉的主呀。她含羞帶怯地爬了過去。
“不錯。”莫清雲上去一腳，這一腳可比莫清風那一腳重多了，雪瑩整個人飛起來，從門飛了出去。“我是說，這樣肮髒的人，留在妹妹的房子中不合適，別髒了妹妹的房子，讓妹妹晚上害怕。”他慢條斯理地掏出帕子將腳擦幹淨，然後扔掉了帕子。
這也不是細菌，子晚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雪瑩重重落在外面一點兒生氣也沒有。
“雪瑩，我的女兒。我和你拼了。”狗急了還跳牆了，夏嬤嬤見自己的女兒躺在外面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當時就急紅了眼。她掙脫抓住她的婆子，上前就准備去打莫清雲。
莫清風兄妹三人坐在那裏動都沒動，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後面的粗使婆子大驚失色，生怕發瘋的夏嬤嬤真得傷害到三個小主子。
“夏嬤嬤剛奔到莫清雲面前，莫清雲笑嘻嘻地也賞了她一腳。這一腳就將胖胖的夏嬤嬤也踹飛出去了。過來幫忙的婆子們一下子刹住腳，有些不忍心望著門外爬不起的那對母女。
夏嬤嬤和雪瑩躺在那兒只剩下出的氣，全身像被碾碎似的疼，更痛的卻是她們的心。估計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她們心中很明白。
”將她們交給母親處理，不要髒了這個院子。“莫清風冷冰冰地吩咐。
愣住的婆子這才七手八腳地將兩個不能動彈的女人拖出了院子，受傷的夏嬤嬤母女兩人嚇得連求饒聲都沒有了，就像死豬似的被拖了出去。
”朱嬤嬤，人就交給你了。“莫清雲轉過頭對一旁的朱嬤嬤說。
”幾位小主子放心，我會處理地穩穩當當的。“朱嬤嬤是莫夫人陪嫁的奶娘，跟在莫夫人身邊很久，對夫人和三個小主子那是忠心耿耿。莫清雲他們對她也很尊敬，所以，朱嬤嬤才自稱我，而不是像別的下人那樣稱老奴。
”這個院子總算清理幹淨了。“莫清雲長舒一口氣，端起桌子上的香茶愜意地嘗了一口。”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
☆、第14章 學醫
“那些礙眼的人一清除，院子裏順眼多了。”莫清風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起來。
子晚笑，“原來你們過來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煩？”她打著手勢問。
看著她臉上露出的小狐狸笑容，莫清雲和莫清風兄弟兩默契地選擇了不回答，只陪著她樂。
“可不是，原來大公子，二公子見到夏嬤嬤母女就煩心。要不是心疼小姐，估計，他們都不願意過來了。”雪雁笑著解釋。
子晚笑得露齒，好玩，想想這兩個人被花癡的雪瑩像打獵似的盯著畫面就覺得好笑。
“調皮。”莫清雲看到她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也忍不住嘴角彎起來。
“這本醫書被你都看這麽多了，明天我就將馬禦醫拖到家中來，給你簡單教習一些醫學常識。”莫清風見她抱住醫書不放，心中有些欣慰。這個妹妹失憶過後，性子改變很多，比以前自閉強多了。現在有了興趣也好，反正以莫府的力量也不在乎那些虛名。
莫清風和莫清雲是兩個好哥哥，第二天下午就說到做到，給子晚帶回來一個年輕人，嚇了子晚一跳。
“來，這個就是我說得馬禦醫，他叫馬景城。每天讓他空閑的時候教你幾手。”莫清雲笑眯眯地將不情願的馬景城推出來。
馬景城正好奇地打量著子晚。只知道莫府有一個養在深閨的嫡女，上次因爲啞疾外加草包被人諷刺跳湖自盡，京中人才認識她。真正讓莫府這位大小姐出名的還是丞相求著皇上下的聖旨，這位大小姐竟然要求親事自己做主，還真有趣。
現在耳聞不如一見，人很清爽，但是好像也沒有外界傳聞的那樣羞花閉月。畢竟只是傳聞，依照莫府的夫人和丞相，這個小姐長得也不會差到哪裏。可是眼前的少女雖然皮膚白嫩，櫻桃小口，可是長長劉海下的眼睛卻看不清，還低著頭，也沒有多少出色的地方。要是比較的話，還不如莫家另一位小姐莫玲瓏了。那個可是真正的美女加才女呀。
子晚也震驚了一下，禦醫不應該是白胡子老頭嗎？怎麽這個這麽年輕，會不會搞錯了。
但是該有的禮數她還是要做足的。
“別客氣，莫小姐，在下只是太醫院一名挂名醫士，還沒有單獨問診的能力了。”馬景城懊惱自己的失態，臉紅脖子粗攔住了子晚向他行禮。
老實人，嘿嘿，好欺負。這是子晚心中第一個念頭。她可是醫學天才，中西醫貫通，外加全才，哪裏需要老師，還是一個實習的小郎中當老師。
不過，古代的醫術她還沒有見過了，有機會接觸一下也沒有壞處。
“從今天開始，我會教你一些簡單的醫術常識，並且認識一些簡單的藥材。針灸的簡單手法我也會教你一些。”馬景城和她見過禮，就開始一板一眼地教她一些簡單的醫藥知識。
子晚看著眼前這本醫學入門教材心中暗暗好笑，這樣的知識她三歲就不看了。不過她很能裝，認真學習的樣子擺的很足。還時不時地打著手勢向馬景城提問。
這樣好學的學生，老師是特別喜歡的。本來馬景城是看在莫府大公子的交情上才不情願過來，現在看到這個學生學習得很認真，所以，他也很高興，教學的態度也端正了許多。
雪雁、雪鳶跟著子晚是識字的，也被她挪過來一起跟著學習，就連暖琪也被拉過來了。
莫清風和莫清雲本來對這些不感興趣的，但是看到子晚學習的盡頭很足，也勉爲其難地跟著學習了。他們想法很簡單，子晚的功課是他們教的。按照以往子晚學習的興趣和毅力，她掌握知識的能力也不是很強。他們跟著學習後，萬一子晚又學不會的地方，他們學會了也能教教她。
要是莫子晚知道她的兩個哥哥是抱著這種目的跟著一起學習的，非笑死不可。她的醫術無雙，自己不稱第一估計就沒有什麽人敢認首位的。
雙方教學都很愉快，特別是馬景城還是個實習禦醫，跟在周太醫身後，每天不少挨罵。現在終于從這一班“學生”身上找到了老師的感覺。特別是莫府兩位才高八鬥的公子爺也做了他的學生，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裏，還有什麽疑難問題或者是不會的地方，下節課你們可以問我。”一節課結束，馬景城找到了感覺，還有些有意未盡。
“好，有不會的，我一定會問老師的。”子晚頭點得像小雞啄米，那就是個好學生的典範。“我也會認真看書和複習老師今天所講的知識。”
馬景城看不懂她比劃的，雪雁就當了翻譯器。一聽，馬景城就感慨萬分，多認真的學生呀，今後一定要認真做准備，好好教她。
“只要好好看書和複習，就能記住了。我們今天學習的都是基礎東西，你也不用太著急了。”他也細細叮囑了一下，越來越找到當老師的感覺了。
“今天就不留你了，謝謝你。”莫清風笑著送他出門，“以後請你到醉仙樓去吃飯。”
“那好，可不能耍賴呀。”人都走遠了，聲音還隱隱約約的傳過來。子晚咧著嘴巴笑，這個傻先生還真好玩。
“學習不能急于成功，慢慢來，可不能累著自己。”莫清雲安慰她。
子晚點著頭答應了。
這兩天莫夫人的病好多，人也休息過來了。“我們今天去和爹娘一起吃。”她打著手勢要求。
送人回來的莫清風和莫清雲嚇了一跳，“和爹娘一起吃？”兄弟兩個詫異地齊聲問。
“不行嗎？我想過去看看爹娘。”她疑惑地眨著眼睛。
“不是不是，爹娘要是知道肯定很高興。雪雁，你到夫人那邊知會一聲，就說晚上咱們一家要吃團圓飯。”莫清風興奮地吩咐雪雁。子晚從小時候受傷後就有些自閉，除去願意接觸夏嬤嬤母女和屋子裏的幾個丫頭，其余的對誰也不熱心。就是過節，她也不願意和家裏人一起吃飯，每年只要逢年過節，就是母親落淚最多的時候，家裏也會很壓抑。
今天她竟然會主動要求和爹娘一起吃，怎麽不讓他們激動呢？要是爹和娘接到消息，還不知激動成什麽樣呢？
雪雁突突突地奔到夫人房中，氣息還不太穩，正大口大口喘著氣了。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冒失？慌裏慌張的。”朱嬤嬤看到她不雅的奔跑樣子訓斥她。
“是不是子晚出什麽事呢？”莫夫人手中的茶一下子掉到桌子上，臉色也變得煞白。
“小姐沒有什麽事吧？”剛回來的莫丞相也刷的站起來，著急地追問。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27
☆、第15章 吃飯
“小姐沒事。”雪雁經過調息，終于平靜下來。“大公子讓女婢過來通知一聲，小姐和兩位公子，今晚要過來用餐。”說完了。
“沒事就好。”莫丞相拍著胸口說，“下次不要再冒失了，差點被你嚇死了。”
雪雁縮著頭，偷偷吐了吐舌頭，她也不是一片好意嗎？不過好像也許大概真得嚇到人了。
“你說什麽？子晚要過來用餐？”莫夫人聽說莫子晚沒有事，將心落入肚子正平靜內心了。冷不防聽到雪雁丟過來的炸彈，一下子又驚得站了起來。她不相信地又追問了雪雁，以證實自己所聽到是真的。
“子晚真得要過來用餐？”莫丞相激動地團團轉。
“嗯，小姐主動提起的。大公子才吩咐女婢通知一聲，讓這邊准備碗筷。”雪雁的氣息穩了，說話流暢多了。
“太好了，夫人。小姐有多久不願意過來用餐了？雪雁說了，這可是她自己主動提起過來的。”朱嬤嬤試著眼角的淚花，爲莫夫人高興，夫人終于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好好，我都聽到了。朱嬤嬤，知畫、知書，你們兩個到廚房看看，多加幾個小姐喜歡的菜。”莫夫人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知畫知書答應一聲就准備去，“不不，還是我自己過去看看。子晚喜歡吃什麽，只有我知道。我還要親手給她做幾個菜。”莫夫人忽的站起來跟著出去了。
朱嬤嬤一看也跟著過去了，一時間，屋裏的丫頭也跟著走，裏面只剩下一臉喜色的莫丞相。
“相爺，女婢這就回去告訴小姐了。”雪雁給莫丞相行了一個禮就告辭了。
莫丞相顯然還沒有從喜訊中醒悟過來，在屋子裏團團轉了。
雪雁告辭回到了子晚居住的小院子裏。因爲子晚的自閉，這裏的院子是獨立的，穿過一個人工小湖，沿著走廊就到了。說是小院，其實院子很大，足足有好幾畝的土地，裏面種滿了各色花卉，現在雖然立春，但是寒氣還沒有消退，所以，院子裏的花並沒有開。在子晚邊上的兩個院子，就是莫清風、莫清雲居住的地方，這也是爲了這兩個哥哥方便過來教她習字。
雪雁三拐兩轉就到了屋子裏，“小姐，夫人聽你要過去可高興壞了，還親自爲你下廚了。”她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全彙報出來了，“相爺高興的滴溜溜轉，到現在還沒有回神了。”
莫清雲聽小丫頭這樣形容自己英明神武的老爹，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莫清風也笑，但是含蓄多了，只是嘴角彎了。
子晚樂得張開了小嘴，都可以看出白白的牙齒了。
“你呀，什麽都敢說。要是相爺知道了，非得拔了你的皮。”雪鳶也忍俊不禁，但是還是教訓了她一頓。
雪雁訕訕地笑了起來，糟了，得意忘形了。
爲了鞏固今天所學的知識，莫清風帶著大家又複習了一遍。因爲是和子晚在一起，大家學習的都很開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吃飯的時間。“今天就複習到這兒，母親那邊應該也准備得差不多吧。我們現在就過去。飯菜冷了可不好吃。”莫清雲樹了一個懶腰愉快地說。
雪鳶將桌子上的醫書都收拾好了，暖琪取來披風給子晚披上。一行人就沿著走廊往吃飯的餐廳走去。
沿途忙碌的丫頭家丁看到一行人中的子晚都驚訝地停住了手中的活，有的定力差的將手裏拿著的東西掉在地上都不知。看著各色人誇張的表現，子晚在心中暗笑。莫清風和莫清雲生怕子晚有什麽想法，一路用眼睛瞪，一直殺到了餐廳。
人還沒到餐廳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勾的子晚肚裏的饞蟲都上來了。
“父親，母親，今天有什麽喜事嗎？這麽多的菜？”和飯菜香味一同傳出來的還有不和諧的聲音。
原來莫玲瓏早就到了，今天晚上的晚餐好玩羅。子晚在現代也出生于豪門，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小三以及小三生的孩子與正室之間的鬥爭那也是屢見不鮮的事。
要是莫玲瓏不安于室的話，她不介意也給她找點樂子。
“不用理會不相幹的人。”莫清風拉著她的小手給她力量。
“記住，我們才是一家人。”莫清雲冷笑著說。
“相爺，姐姐，有什麽喜事說出來也讓大家高興一下。”二姨娘也跟著起哄。
“能不能安靜點兒。”在莫丞相威嚴的呵斥聲，二姨娘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個便宜老爹威武！子晚在心中爲他豎起大拇指。
莫清風拉著子晚的小手和莫清雲一起出現在餐廳中，二姨娘和莫玲瓏吃驚張大的嘴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
“子晚，過來。娘親手給你做了好吃的。”莫夫人見到自己三個兒女一起出現在餐廳裏，幸福地只想掉眼淚。
“那我好好品嘗一下娘的手藝。子晚已經好久沒有吃到娘做的菜了？”雖然不能出聲，但是子晚撒嬌的神情動作還是讓莫夫人和莫丞相很動容。這樣愛撒嬌的女兒是他們多久沒有見到的。
莫玲瓏有些詫異還有些疑惑，一個人失憶可以改變這麽多嗎？從自閉到現在這樣愛撒嬌的嬌羞小女兒神態，莫子晚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好，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莫夫人將子晚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來，吃一塊香酥雞。”她爲子晚夾了一塊。
子晚用筷子夾起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嫩嫩的雞香味就彌漫在了舌尖，“好吃，有幸福的味道。”子晚沒有說謊，這菜裏包含著一位偉大的母親對子女所有的愛。
“姐姐，你也吃呀。”二姨娘不能上桌，只能在莫夫人後面侍候著。她有些討好地給莫夫人也夾了一塊。可是莫夫人不願意領她的情，“今天就不用你侍候了，自己吃吧。”
二姨娘訕訕地放下了筷子，退到後面的小餐桌子獨自用餐。
莫玲瓏望著給子晚不停夾菜的夫人和相爺，再看看在一旁獨自用餐的姨娘，心中充滿了悲哀。而她無力改變現狀，誰叫她是庶女了，並且是不討喜的庶女，縱然有美貌有才情，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出生。
平時子晚沒有過來用餐，她還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經過這一對比，她心中不僅有嫉妒還有深深的羨慕。
那一團和氣爲子晚夾菜的莫丞相也是自己的爹爹，卻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哪怕一次也沒有。
兩個豐神俊美的哥哥也從來沒有像對子晚那樣溫柔有耐心，哪怕這幾個人對她有對子晚一半好，她死都滿足了。莫子晚，你何其幸，有這麽多人疼愛你，要是你再不知足，會遭雷劈的。一桌美味的飯菜，莫玲瓏硬是沒有嘗出任何味道來。
☆、第16章 鍛煉身體
子晚和莫玲瓏不一樣，整頓飯吃得津津有味。她不是挑食的人，古代的飯菜都是綠色無污染的，莫家的廚子和莫夫人的手藝都還不錯，正合她的口味。
莫清風、莫清雲和莫丞相幾人見她吃得歡，就爭著不停地爲她夾菜，最終的結果是她莫子晚吃撐著了。
“我很飽，你們也要多吃一些。”她拍拍肚子告訴她的家人，此時她的神情像極了慵懶的小貓。莫夫人和莫丞相高興地直點頭。子晚說得沒錯，一家人只顧著照顧她，大家都還沒有吃了。
輪到子晚爲大家夾菜，無論她夾得是什麽，莫夫人他們都高興地吃下了，一桌子的菜下的很快。
“這個醬豬肘不錯，你也嘗嘗。”莫玲瓏見她也給自己夾了菜被嚇了一跳，半天沒有回過愣來。
“不喜歡吃嗎？”莫子晚無辜地望著她，要不是看在她一直老實的份上，外加可憐的份上，她還難得多事了。
“沒禮貌，不喜歡也該有些反應。”莫丞相不高興地望著莫玲瓏，對于她的怠慢相當不滿。
莫夫人和莫清風他們或許是不願意打破今晚的好氣氛都沒有作聲。
“謝謝，很好吃。”莫玲瓏反應過來，心情複雜的將豬肘放在嘴裏了。
莫子晚眉眼就笑開了。
“你這孩子，這點兒就滿足了。”莫夫人放下筷子，今晚高興。不用吃就喜飽了。“以後要是喜歡吃，娘天天給你做。”
“娘，你可真偏心。從來就沒有爲我們親自下過廚。”莫清雲假裝吃醋抱怨。
“去，男孩子還撒嬌，一邊去。”莫夫人不理自己的兒子，滿眼都是女兒的影子。
“沒天理，哪有只要女兒不要兒子的？”莫清雲繼續指控。
“娘說你還是輕的，一個男孩子還好意思和妹妹爭。”莫清風斜睨了他一眼。
“我可不願意娘天天爲我受累，一年能吃一次就行了。”莫子晚鄭重地比劃。
“還是女兒疼娘。”莫夫人怎麽看自己的女兒怎麽好。莫清雲摸摸鼻子不出聲喝茶了。
“那爹就托你的福，跟著沾光。”莫丞相今天的心情十分好，說話的聲音都比較響亮。
自己就是一個多余的人，莫玲瓏裝啞巴坐在那裏渾身都不自在。
“父親，母親，孩兒吃飽回去了。”她忍不住起身過來告辭。
“那就回去吧。”莫夫人冷冰冰地回答，半點也沒有挽留的意思。
“娘，我吃撐了，也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子晚見天色不早也站起來告辭。
與對莫玲瓏的態度不同，“那讓哥哥們陪著你到處走走。”莫夫人十分舍不得。
“好，我們一起消食。娘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也有些撐著了。”莫清雲也站起來，還不忘拍自己老娘的馬屁。“還真不能吃多，要是娘天天做，不用多久，我們就變成小胖子了。”
“就你油嘴滑舌。”莫夫人疼愛地給他一巴掌。莫清雲笑嘻嘻地躲開了。
“照顧好妹妹。”莫丞相叮囑一聲。
莫清風兄弟倆答應一聲，雪雁取了披風爲子晚披上，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往回走。
“小姐回去了。”莫玲瓏被身邊的丫鬟提醒一聲才回過神，帶著自己的丫頭慢慢走。
“小姐，你別難過了。以小姐你的才情和美貌，相爺總會有一天看到你的好的。現在大小姐剛蘇醒過來，相爺只是覺得愧疚與她才對她特別些。”蘭心跟在莫玲瓏身邊很久，對她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所以看到她的失落不住安慰她。
愧疚嗎？即使沒有那份愧疚，只憑著莫子晚是爹爹心愛女人所生。莫子晚也會是爹爹心頭肉，哪像自己是在設計之下的産物，自己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看到自己就會讓丞相爹爹想到自己做的對不起夫人之事，他怎麽會喜歡自己？
莫玲瓏一直都是聰明的人，將莫丞相的心裏看得很透。因爲看得透，所以，她才沒有迷失了善良的本性，才沒有變得像其他大戶人家後院的那些庶女一樣惡毒。
蘭心還想繼續安慰她幾句，卻在莫玲瓏長長的歎息聲住了口。
“我貪吃真得撐住了。”子晚的小臉上寫著後悔兩字。
“沒事，多走走就好了。”莫清風好笑地看著她寫滿悔意的笑臉，這樣有活力的子晚多好呀。
“那好吧，你們就帶著我看看你們的院子。”子晚好奇兩個哥哥的院子裏會是什麽樣子。
“行，讓你見識一下。”莫清雲拉住她走。
莫清風的院子在她院子的左邊，裏面種滿了各種各樣一叢叢的竹子，靠近牆邊的都成了參天大竹竿。即使在這冬季裏，這些竹子也是蒼綠的，只有葉子是枯黃色的，地上也落滿了一層竹葉，估計還沒來得及打掃。
春天有竹筍吃咯，這是子晚第一想法。莫清風還不知道自己最爲喜愛的竹子已經被人惦記著了，不停地爲子晚介紹各種竹子。
“這棵桂花到了開花時節也可以開花嗎？”莫清風院中那棵合抱粗的桂花樹也被她惦記上了。貌似說，桂花糕很好吃呀。
在現代她雖然不挑食，但是嘴巴還是很刁的，天下的美食差不多被她吃遍了。而且莫氏酒店全世界連鎖，走到哪裏，她都能享受到貴賓級的服務。好吧，扯遠了！
“二哥這裏可沒有那麽多竹子，但是到了春秋時節，這裏會有各種花卉和果子。”莫清雲得意洋洋，自己院子裏種的都是實惠的東西。
他沒有騙人，這裏不僅有李子杏子，梨之類的果樹，還有葡萄等，這是個會享受的人。這麽多的果樹算是對了子晚的胃口，看得她直點頭誇贊不已。這下子，莫清雲找到知己，想當初他堅持在院子裏栽滿了各種果樹，可是遭到爹娘和哥哥極力反對，要不是他堅持，哪裏有這裏的水果飄香。
回到自己的院子，子晚還睡不著。肚子裏還有些撐。一不做二不休，她讓雪雁、雪鳶在地上鋪上了厚實的毯子，自己將外衣全脫了，只穿著裏面的褻衣。
“小姐這裏可不能脫衣服，小心著涼了。”雪雁驚呼，以爲她要洗漱，“還是到洗漱間，那裏暖和些。”
“等會兒，我先做會操消消食，鍛煉一下身體。”其實空腹做瑜伽會更好，但是現在子晚也管不了那些了。
雪雁三個丫頭不明白什麽叫操，就看見子晚扭著身體做了很多高難動作，看得她們目瞪口呆的。小姐這是在幹什麽呀？這樣扭掰身體不疼嗎？
這具身體缺少鍛煉，子晚做這些動作根本就不到位，但是就是這樣身體也很疼。看來今後要加強鍛煉了，她一陣懊惱！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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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27
☆、第17章 治療
子晚一直練到身體出汗才停止了，然後人又到了洗漱間泡了個熱水澡，整個人才變得神清氣爽起來。一夜無夢，她睡了一個好覺。
“小姐，今天中午要到夫人那邊吃嗎？”因爲子晚的身體不好，原先人又特別孤僻，所以她的小院子有單獨的小廚房，她幾乎都是自己單獨開火。
“哥哥們也不在，母親的身體也不太好，到晚上再過去吧。你過去知會一聲，省得他們擔憂。”她吩咐雪雁。雪雁哧溜出去通信了。
子晚放下手中的孤本，心中有些想法。看這個便宜老娘的面色，她的身體不是太好，應該是以前虧損所留下的病根，加上莫府的事務多憂心所致，得想個法子將她的身體好好調理一番。還有自己不開口講話，太難受了。昨天晚上，她偷偷地給自己檢查過，發現自己的嗓子並沒有什麽問題，聲帶也沒有什麽損傷。原來的莫子晚不講話，估計多數是心理因素。
但是要是自己冷不丁開口講話的話，非將一幹人嚇壞了不可。
有什麽法子讓自己開口後，大家也不會覺得突然呢？子晚陷入了沈思。
“小姐，夫人已經知道了。還讓奴婢帶過來一些小點心給小姐。”說著，雪雁將帶回來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從裏面拿出五六碟精致的點心出來。
芬香的點心味一下子彌漫在空氣中，誘發子晚的味蕾分泌出多余的口水出來。她毫無形象地抓起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裏，蜂蜜和桂花的香甜讓她半眯上眼睛，非常得陶醉。
“朱嬤嬤和夫人做的點心最好了。”雪雁聞著香味也過癮。
“你們也過來吃一塊，我吃不完，浪費是很可惜的。”她招呼三個丫頭。
這是夫人做給小姐吃的，暖琪她們哪有這個膽子，她們連連擺手，“這是夫人做給你吃的，我們可沒有那口福。”
“我想和你們說點事，不過既然不吃，我就不說了。”子晚吃著點心打著手勢，表情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雪鳶三人有些難住了。這三人中，雪鳶是最穩重的人，她遲疑一下就拿起了一塊點心放進了嘴裏。雪雁和暖琪相互望一眼也拿起一塊點心吃起來。
她們不同于子晚狼吞虎咽，而是小口小口地慢慢品嘗。
“小姐，吃完了。你有什麽話就說吧。”雪鳶吃完後給子晚倒了杯茶，然後輕輕地問。
“你們是怎麽進府的？是家生子嗎？”子晚問得很仔細。
“不是，我和雪雁是小姐買下來的，那年家鄉遭了難，我和雪雁流落到京城，要不是小姐心善讓夫人買下我們倆，我們早就不知身在何處呢？”雪鳶提起往事有些傷感還有對子晚深深的感激之情。正是因爲有這份恩情在，所以，無論自閉的子晚多麽孤僻，夏嬤嬤母女怎麽刁難她，她和雪雁都忍下來了。無論如何她們也會盡一切力量力所能及地保護小姐。
“奴婢進府時間不長，但是賣的是終生。家裏爹爹身體不好，日日需要銀子買藥，弟妹又多。我只好將自己賣了。這也強過落入醃臢之地呀。”暖琪的語氣就像在講訴其他人的故事一樣平靜。這是個安于現狀的人，往往這種人也比較可靠。
“那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要實話實說。”子晚放下點心，用帕子擦了擦手，坐正了問她們。
看到子晚如此正經地神色，雪雁三人也意識到這件事很重要，甚至小姐不願意其他人知道，她們也慎重起來。
“莫府和我誰重要，要是讓你們選其中一個，你們會選誰？”
這是什麽問題，小姐不就是莫府的人嗎？雪雁有些迷惑不解。
“我的命是小姐的，當然是小姐最重要。”雪鳶雖然不知小姐爲什麽要這樣問，但是既然小姐問了，自然就有她的道理，她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子晚的問題。當然她的選擇也讓子晚咧開了嘴。
“既然跟了小姐，奴婢的命就是小姐的。”暖琪話不多，但是回答的毫不遲疑，內心坦坦蕩蕩的。
“要真得選的話，我也要小姐。”雪雁糾結的不是誰最重要的問題，而是疑惑子晚爲什麽問出這樣的一個奇怪的問題。
“那好，今天我說的，包括今後要做的，你們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就像引誘小紅帽的大灰狼，對雪鳶她們循循善誘。
“好。”雪鳶她們疑惑地答應了，到底什麽事小姐要這麽神秘。
“我考慮了，我不想這樣開不了口，所以，我想試著自己治療自己的啞疾。不管成不成功，你們都不要讓別人知道。”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自己治療啞疾？雪鳶她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禦醫對小姐的啞疾都束手無策，小姐一個剛接觸醫學的人竟然要治療啞疾，有可能嗎？“爲什麽不讓夫人他們知道呢？”雪雁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們想想本小姐作爲莫府的嫡女，要是啞疾好了，還不引起多少人關注。但是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要是我的啞疾一直不好，即使有什麽過錯，那些人也不好找本小姐的麻煩。再說，等好了，我還想出去逛逛了。”子晚將心中的盤算“說”出來。
想一想是這麽一個理，那些大戶人家的貴女、公子哥聚在一起還真是爾虞我詐的，小姐這個打算也有一定的道理。
雪鳶他們被子晚瞎掰的理由說服了。
“小姐，你打算怎麽治療自己的啞疾？”雪雁著急地追問，對比理由，她更想早日聽到小姐的聲音。
“嚴格說起來，我還有一位高師在暗處，他不願意見人。所以，今後我在後面書房中學習的時候，你們負責把守，否則，我那古怪的老師就不願意教我也不願意爲我治療了。”瞎話一套又一套的，子晚說的麻溜。
世外高人的脾氣的確與衆不同，所以這一套說辭也沒有引起三個丫頭的懷疑。反而，心中對那個世外高人充滿了感激和敬畏。“小姐，他不會是壞人吧？”雪雁還有些不放心，她湊近子晚的耳邊輕輕地問。
“他就是脾氣有些古怪，對我還是很好的。今後你們可不能這樣議論他，否則，他會生氣的。”子晚故意神色慌張地環顧四周，好像生怕她的師父知道似的。
雪雁三人也跟著緊張起來，特別是雪雁她一邊用手捂住嘴巴，一邊用大眼滴溜溜地向四處看，留心自己是否被抓包了。
歐也，欺騙成功，子晚在心中長舒一口氣，有了這三個忠心又貼心丫頭的守護，今後做什麽事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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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開口講話
有了這幾個人給打掩護，子晚決定到晚上的時候，她就開始練習講話。
下午的時候，馬景城跟著莫清風、莫清雲又回來了，繼續前天的基礎課程教學。爲了更加的逼真顯示自己是在認真學習，子晚向馬景城提出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
雪鳶、雪雁和暖琪因爲知道她暗處跟著高師學習的緣故，看到她在認真地提問，就知道她在裝。三個人忍不住就笑起來。
就是莫清風和莫清雲也不知道這三個丫頭笑什麽，都有些納悶。
“小姐在家中可是看了一下午時間的醫書，爲這幾個問題糾結很長時間了。”雪鳶繃著臉說，是那麽恰有其事。
原來如此，獲得真相的莫氏兄弟和馬景城全相信了。雪雁目瞪口呆，老實的雪鳶說起謊來也可以面不改色呀，佩服。
一節課有問有答，雙方合作愉快，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馬景城也在這裏找到了成就感，一節課結束後，還有些戀戀不舍。
“我已經對師父說過了，莫小姐冰雪聰明，而且好學。師父還讓我認真教習了。”馬景城這算是變相誇子晚了。
“謝謝老師，我會認真學習的。”子晚面帶微笑，很“謙虛”。
小姐真能裝，三個丫頭在心中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晚上照舊到了莫夫人那邊吃飯，飯桌上不時傳來笑聲，倒是將食不言這一條忘記了。因爲莫丞相和莫夫人不停勸子晚多吃。
“昨個就有些吃多了，今天就少吃些。我已經吃飽了。”子晚打著手勢說。
莫夫人見女兒吃好了，自己才動筷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當然莫玲瓏母女除外。
吃完飯惦記著要練聲，所以，子晚帶著丫頭早早就回去了。
“子晚，我們順路，一起回去。”莫清雲和莫清風都放下茶杯，隨著子晚一起回去了。
“我想在廂房建一間小藥房，哥哥們能不能給我買些藥材過來？”子晚眉飛色舞地比劃著。
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莫氏兄弟哪裏舍得說不了。“行，忙過這兩天，我就派人給你建。藥材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一切都交給我去辦。看，這是什麽？”莫清風當場就答應了，還從懷中取出一套銀針遞給子晚。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子晚向莫清風撒嬌，接過銀針認真看起來。這些銀針制作的很精良，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制作的。
莫清風回給她的是寵溺的微笑。
“大哥好，二哥就不好嗎？我也正打算給你找藥材了。”莫清雲吃味地爭搶著表明。
“二哥也是好哥哥。嗯，兩個哥哥都是天下無雙的好哥哥。”子晚也很會拍馬屁，顯然莫清風兄弟兩都很享受，他們兩個一臉的得意。
送走了兩個哥哥，子晚很興奮，籌劃很久的練聲計劃終于可以實施了。
“待會無論屋子裏傳來什麽聲音，你們都不能進來。”子晚打著手勢吩咐雪雁三人。
“是。”雪鳶三個有些期待還有些緊張，但是很快答應了子晚的吩咐。
莫子晚一個人躲在屋子中，取出莫清風爲她准備的銀針，准備自己給自己針灸。因爲語言和人的氣有關。其中肺主司呼吸，腎主納氣，所以手太陰肺經和足少陰腎經上的穴位都和發音有關。子晚用銀針在這些主要的穴位上慢慢地下針。然後又選擇了廉泉、天突、合谷、太溪這些穴位進行按摩刺激。
半個多小時過去，她緩緩取出銀針，開始呼吸發聲，或許因爲時間久了沒有說話，她吐出的單音就像破鑼一樣難聽。這已經是很好的進步了，能說流利的話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子晚自己也不著急。
“小姐，能講話了嗎？”守候在後書房的雪雁、雪鳶和暖琪正等的心慌，見子晚出來，急忙迎上去。
“哪能這麽快呀。不過師父已經給我針灸過了，今天只能發出單音。”子晚還是打著手勢告訴她們。
“能發出單音呢？”雪雁和雪鳶一致問。
“是。”這個單音是子晚發出來的，雖然嗓音算不上清脆，甚至是有些難聽，但是聽在三個丫頭的耳中，那就是天籟之音。
“小姐，太好了。你這是苦盡甘來呀。”雪鳶流著淚說，眼中全是欣喜。
“嗯嗯。”雪雁只知道點頭了。
有了這樣的進步，三個丫頭已經很滿足了，對于子晚口中那個高人師父更是尊敬萬分。也更加堅信子晚過些日子就能開口講話。
子晚看到這些丫頭忠心，一心爲她好，心中也很感動。有人愛有人關心的生活真好。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子晚就起床了，首先趁著大家還沒有起床，她就偷偷地練習了單音節的發聲。然後圍著院子帶著雪雁、雪鳶和暖琪跑了五六圈。
接著溜達到了莫清風的竹園，這時候往往莫清風和莫清雲已經練完功了。子晚就纏著他們教她幾手，不例外，雪雁幾人也被拉入練習的隊伍中。爲了今後能更好的保護小姐，雪鳶三人的練習態度非常認真。
“今天早上到母親那邊吃吧。”莫清風看到她大汗淋漓的樣子有些心疼，不過看到她因爲出汗而紅撲撲的笑臉又覺得值得了。
“好。不過，我得先回去洗漱一番。”子晚比劃著。
“那快些，待會再去找你。我們也得回去洗漱。”莫清雲將手中的劍挽了一道劍花，漂亮的收尾。
三個人分道揚鑣。洗簌間，院中的婆子已經給她打好了熱水，子晚飛快的洗了一個澡，然後穿戴整齊了。
不大一會兒，莫氏兄弟也過來找她。三個人帶著雪雁、雪鳶和暖琪一路說說笑笑地來到了莫夫人的院子裏。
“玲瓏給母親請安。”剛走進去，就聽到莫玲瓏清脆的聲音。
“起來吧，不是說天氣冷不用過來的嗎？”莫夫人的語氣很冷，一絲溫度也不帶。
“夫人，大小姐和兩位公子過來了。”知書在院子中看到子晚他們，大聲給莫夫人報喜。
正說著，子晚披著桃紅色的披風和莫清風他們就進來了。
“子晚給娘請安。”子晚無聲地行了禮。
“天氣這麽冷，過來這麽早，受涼了怎麽辦？”和對莫玲瓏的態度不同，莫夫人上前抓住子晚的小手就給她捂著，語氣中全是濃濃的疼愛。莫玲瓏在一旁只有羨慕地份。
“我想和娘一起用餐。娘院子中做出的點心最好吃了。”撒嬌的子晚小女兒家的心態畢露無遺。
“想吃多少都行，要是實在喜歡。就讓做點心的王婆子跟著你過去就是。”莫夫人毫不吝嗇，爲了女兒什麽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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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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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29
☆、第19章 向往
“不用了，娘。放在娘這邊，我正好可以找借口多來幾次，和娘在一起吃，那些點心才美味了。”子晚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心就像抹了蜜，喜得莫夫人的嘴巴就一直沒有合上。
“不錯，子晚說得好，有那廚子也能讓我們多來幾次。”莫清雲追隨她的“話”。
“夫人，你看小姐少爺多孝順呀。”朱嬤嬤樂呵呵地對莫夫人說。
“你們這些孩子就知道討娘的喜歡。”莫夫人喜不自禁。
莫玲瓏心中很難受，“夫人，大哥二哥、妹妹，玲瓏告退。”
“那就回去吧。”莫夫人絲毫挽留的意思也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出聲。
莫玲瓏臨走時深深看了一眼莫子晚，莫子晚你多幸福呀。
走了讓人煩心的人，莫夫人拉著子晚坐下，越看自己的女兒越順眼，怎麽也看不夠。
“夫人，廚房裏的點心送來了。”知畫帶著一幹丫鬟進來，在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精致的小點心。子晚有些迫不及待，一大早起來練功早就有些餓了。
她這一行爲毫無大家閨秀的端莊，但是看在莫夫人等人眼中，子晚只是率真，沒有人計較那些禮節。只要子晚身體好好的，管她怎麽折騰都行。
“看來我回來正及時。”莫丞相從外面回來，看到妻女團坐在桌邊，也湊了過來。
知畫端來熱水給他淨手，相爺急急忙忙洗了手就坐下和子晚他們一起用餐。
看著嘴裏塞滿點心的子晚，相爺的胃口也大開。老天爺終于開眼，還回他聰明伶俐的女兒了。
吃完飯，家中的男丁都有事，就是莫夫人掌管著莫府後院大大小小的事，也忙得不可開交。
子晚最悠閑，自己帶著雪雁等幾個丫頭回房。
莫夫人那是怕她累著才讓她回去休息的。可是子晚哪裏能歇的住，她經過這十來天的調理，身體已經變得不錯了。
“我到後面去練習發聲了，你們機靈點給我守著。”她打著手勢吩咐。
上次就有了經驗，還有希望。不用她交代，雪雁等人也知道該怎麽做，三個丫頭端來針線開始在裏書房不遠的地方嘮嗑繡花。
子晚在屋子裏拿出銀針按照穴位又開始針灸、按摩，然後一字一頓地開始練習說話。
美中不足的是這時代沒有鏡子，她只能端來一盆清水看著嘴型練習發聲。
今天要比昨天好上太多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生病才不會說話的，只要掙脫了心理障礙，說話什麽的完全不是太大的問題。
雖然能說稍短的句子，但是嗓音就像破了音的顫音，別說別人聽著難受，子晚自己都覺得難聽死了。
“雪鳶，你到外面按照這張藥方給我將藥抓來。”子晚將自己寫下的潤嗓子藥單交給了穩重的雪鳶。
“這些藥幹什麽用？”雪鳶有些納悶。
“治嗓子用得。像玄參、玄參、生地、葛根、全瓜蔞、赤芍、丹皮這些都是常見的藥，你隨便到哪家藥鋪都能抓到藥。”她簡單介紹了一下。
她們人就守在外面，也沒有看到有人過來。這紙上的字分明就是小姐寫的，也不知能不能用？畢竟藥不比別的東西呀。雪鳶有些躊躇了。
“這張藥單，師父已經看過了，所以，不會有問題的。”子晚很善解人意，知道這個丫頭是爲了她好，就主動解釋。
原來如此，雪鳶放心了。“下午，奴婢就去抓藥。”
子晚有些羨慕她來去自如。到了這裏都有半個來月了，她還沒有機會出去走走了。
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喜歡那些具有古色古香的建築和物品。她真想跟雪鳶走到大街上好好溜達一圈，這裏的一切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不去看看簡直對不起自己來這兒一遭。
心中有了打算，莫子晚已經開始在心中做好了計劃表。吃喝購物啥的，她都在心中列好了表格。
中午的時候，莫府男主子都不會來吃飯。子晚自己在屋子中用餐，一個人吃飯是寂寞的，所以，她也沒有什麽胃口。胡亂吃些，就跑到書房啃莫清風和莫清雲給她刮來的珍本、孤本的醫書。
在這些書中介紹了很多現代已經消失的藥材，這讓子晚莫名地興奮起來，沒有想到到了這兒，還可以過一把癮了。在現代的時候，有些古書籍也介紹了一些珍貴藥材，但是那些藥材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讓她非常的遺憾。能在這裏看到這些藥材，可以說給她帶來了意外之喜。
下午的時候，雪鳶出門一趟，真的給她抓來了藥，半點兒也沒有耽擱。
藥抓回來後，暖琪就按照她的要求在小廚房親自給她熬制。
雪雁端來漆黑的藥湯，子晚毫不猶豫一口氣全喝了。雪雁見她苦的皺起眉頭，趕忙給她塞了幾顆蜜餞。
“這些藥要喝幾天，過幾天說不定我就能開口講連貫的話了。”她打著手勢告訴幾個貼心人。
雪雁等人聽了果然高興極了。整個庭院裏就充滿著快樂。
“我已經和工匠說好了，今天白天你就留在娘的院子裏，這邊我們會督促工匠趕工，早點將你的廂房改造成藥房。”別說莫清風和莫清雲對這個妹妹好的沒話說。子晚昨天交代的事，晚上他們就安排妥當了。
子晚重重地點頭答應了，滿臉喜色。看著她開心，莫清風兩人也跟著高興起來。
第二天清早，子晚帶著丫頭鍛煉以後，還沒來得及洗漱，找好的工匠們就過來了。
子晚只好帶著丫頭到莫夫人的院子中去洗漱了。
莫夫人昨天已經知道子晚院子裏要改造的事，所以今天見她過來也沒有驚訝。“看看這一身汗，被風吹了受涼怎麽辦？”莫夫人見到她滿身是汗，心疼極了。
“院子裏在改造，所以到娘這邊洗。”子晚也不客氣。
朱嬤嬤聽了趕緊吩咐院子裏的丫頭將洗漱用的熱水放上。
子晚躺在洗澡用的大桶覺得愜意極了，澡湯裏還飄著許多花瓣了，她就玩著水中的花瓣。
莫夫人親自過來給她搓背，看到女兒肩上那獨有的胎記，憐惜地給她擦拭著後背，這樣多幸福呀。
莫夫人這些日子都覺得有些不真實，生怕一覺睡醒了，現在這個活潑的女兒又重新變成了原來的樣子，這會讓她受不了的。
“夏嬤嬤和雪瑩已經被我處置了。”莫夫人小心翼翼地說，生怕子晚生氣。子晚曾經是多麽依賴那個死奴才呀，連她這個母親都不要了，這麽多年她看著心都在滴血。現在終于好了，子晚不再信任那個老奴才，再也不怕她來和自己搶女兒了。她這個夫人當得多憋屈呀，連下人都搶不過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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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想出去
“那些人是罪有應得。”子晚打著手勢告訴莫夫人，她知道莫夫人是擔心她還對夏嬤嬤余情未了。她莫子晚是誰呀，就是要余情未了，那也是對大帥哥，對一個老女人有什麽未了的。
她在心中浮想聯翩。
午飯時，莫丞相也在家中。今天餐桌上又加了餐。二姨娘在莫夫人的身後將莫子晚好好誇了一通，要不是子晚對自己了解的還是十分通透的，還以爲她說得是別人了。莫玲瓏就是個隱身人，自顧自個低頭吃自己眼前的食物，一句話一個字也沒有說，一頓飯吃得還算是愉快。
吃完飯，莫夫人生怕她累著，硬逼著她放下醫書躺到床上休息。
母親大人的好意難卻，莫子晚只好躺到了床上午休。而莫夫人只是慈愛地坐在床邊細細地看著子晚。
這一覺好睡，等子晚醒過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醒來時，莫夫人還坐在床邊了。子晚很感動，莫夫人是真的愛莫子晚這個女兒的。看了一會兒書，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這一天過得倒是很快。
吃完晚飯，子晚迫不及待地回自己的院子要看看藥房改造的怎麽樣。
“別急，屋子中動的地方不多，只是多加了一些裝藥材的櫃子和匾額。”莫清風見她像只輕盈的蝴蝶往前奔，生怕跌倒了，就拉住了她。
新改造的藥房就在書房的邊上，是間廂房，裏面的面積很大。周圍擺放了許多漆黑的櫃子，看起來很厚重。炒制藥材的工具也應有盡有，看得出莫氏兄弟對這件事是盡心的。
子晚看著藥櫃子上張貼的藥材名稱，她激動地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制作一些藥膏之類的。
這些藥材的確像莫清雲和莫清風承諾的一樣，不僅普通的藥材齊全，就是一些市面上難尋的珍貴藥材，裏面也應有盡有。
“謝謝大哥、二哥。”子晚眼冒紅星，十分崇拜地看著莫清風和莫清雲，讓這兩個少年的自豪心得到了滿足。
“這裏的藥材用完了就對我們講，我們會定時給你補充的。”莫清風寵溺地對她說。子晚重重地點著頭，心中得意萬分，有這兩個大神罩著，她什麽也不用愁了。
過些日子一定要制出一些藥給哥哥們防身，什麽外傷藥，解毒丸之類的肯定不能少了。
她在心中已經盤算好了。
接下來的日子，子晚的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早上晚上用來練功，白天看書了解藥性，外加偷偷養嗓子，現在她可以說完整順溜的話了，嗓音也恢複到了清脆的地步。沒想到身體的嗓音就像百靈鳥似的動聽，讓雪雁她們狠狠激動了一把。但是也有遺憾的地方，那就是子晚在人前還是隱瞞了會講話的事實，看到小姐在人前打著手勢，雪雁就恨不得讓大家都知道子晚已經會講話了。
隔三差五的馬景城還會過來講課，有了藥房，馬景城就對著藥材將藥性和用途教給大家。子晚看起來聽得很認真，馬景城十分滿意這個安靜的學生。而這時，雪鳶三人往往有些鄙視子晚裝三的行爲，子晚就會送給她們一個大白眼。
沒有人的時候，子晚也會親自教這三個丫頭，她的教學可比馬景城強多了。雪雁她們進步的相當快，但是在莫清風、莫清雲和馬景城面前她們還是不敢露一手的。
日子慢慢過去，轉眼就到了春季，子晚院子裏栽種的名貴花卉都開始開花了，到處一片萬紫千紅的景象，也吸引了蝴蝶和蜜蜂在其中翩翩起舞。
後院空場的地方和屋子前後，子晚讓莫清風和莫清雲給她找來了一些藥材種上，莫氏兄弟也滿足了她的要求。
“怎麽呢，暖琪？”她放下藥書，今天暖琪有些不對勁，走神了好多次。
“沒有什麽。”暖琪驚覺自己竟然將水都倒到杯子外面了，臉色就有些紅了。
“沒有說實話喲，看來你沒有將我當做自己人呀。”她裝作很遺憾的樣子說。
“說說看，小姐的主意多，說不准就能幫到你。”通過這些日子相處，屋裏的三個丫頭還真是成了好姐妹。
“暖琪求小姐救救我的父親。”暖琪一狠心撲通給子晚跪下了。“我爹的身體不好，看了很多的大夫都沒有用，小姐醫術高明，請小姐降貴屈尊救救我爹。”沒等子晚再問，暖琪就全盤倒出來了。“今天二弟過來找我要銀子，說爹快要不行了。”說著，暖琪就變成了一個淚人。
雪雁和雪鳶都是過早失去父母的人，看到暖琪爲了自己的父親這麽傷心，她們也跟著傷感起來。“夫人一直認爲小姐的身體不太好，不會讓她出去的。”雖然不忍心打擊她，雪鳶還是指出了問題所在。
“沒事，我有辦法出去。”子晚狡猾地說。哈哈，正好可以出去看看羅。
“什麽辦法？”三個丫頭異口同聲問。
“雪鳶，你知道我衣服的尺寸，到外面給我買來一些男裝。暖琪，你給本小姐說說你父親的症狀。”她神神秘秘地說。
“女扮男裝？小姐，你想瞞著夫人她們出去。”雪鳶驚訝地問。
“答對了。”子晚遞給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雖然不贊成小姐這個主意，但是雪鳶也知道現在子晚的脾氣，她決定的事越是不給做，她越是會想辦法完成的，與其防著她偷跑還不如答應了。
長歎後，雪鳶認命地出去買衣服去了。
自從知道明天可以出去後，子晚就開始激動起來。
“大哥，你們給點銀子給我。我原來的銀子都讓夏嬤嬤那個老奴貪墨了。”在莫夫人院子裏吃完飯回來，子晚就纏著莫清風要銀子。到了外面，她還指望買些東西回來了，沒有銀子怎麽辦？
“那些銀子都追回來了，母親說過兩天就還給你了。要用銀子就到賬房那裏領就是了。”莫清風看著她，滿眼都是疼愛。
“先用著，不夠就到賬房裏領。”莫清雲也不問她要銀子幹什麽，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給她。子晚眼尖，看到上面兩張是五百的，當場就喜得笑彎了嘴角，這個二哥真好呀。
“我還要一些碎銀子。”她不客氣伸出白白的小手到莫清風眼前。
莫清風笑著將自己的荷包遞給她。掂量一下，重量不輕。她的笑容更加明媚了。看著活脫脫小財迷的子晚，莫氏兄弟也樂開了懷。
和兩個哥哥分手後，依照暖琪所說的，子晚到了藥房將銀針用開水消毒，帶了兩套出去。又找了一些溫補的藥材放到包裹中。
一切都准備停當了，她才懷著期待的心情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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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偷溜
鳥兒還沒有鳴叫，子晚已經帶著三個丫頭和莫清風、莫清雲一起鍛煉過了。然後也跟著兄弟兩個老實地到莫夫人的院子中去吃了早飯。
“子晚天天跟著鍛煉，身體看起來精神多了。”莫清雲吃完飯，用帕子擦了嘴巴向相爺和莫夫人報喜。
“嗯，小臉紅多了。但是身體可不是能一天兩天就鍛煉好了，還要注意休息才行。”這些天是莫夫人和相爺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眼看著子晚和他們越來越親近了，換做哪一對父母也是幸福得不得了。
子晚最拿手的就是裝，這時候她只要微笑著就對了。
莫玲瓏擡眼看了子晚一下，又低下了頭不做聲。
“在家等著哥哥回來，回來時給你帶好玩的。”這些日子莫清風、莫清雲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她找些醫書或者是好的藥材回來。
子晚樂得直點頭。
“也別太心急了，不講話就不講話。你是我們相府的小姐，看誰再敢亂嚼舌根試試？”相爺不怒自威。“聽你哥哥說了，你缺銀子。今天就將夏嬤嬤貪墨你的東西還給你，追不回來的，就從賬裏補給你。還有上次皇上、太後賞賜下來的東西以及各府賠禮過來的全送到你的院子裏。”
子晚覺得挨罵幾句就能得回那麽多東西簡直值了。不說別的吧，就是皇上他們賞的和各府過來賠禮的東西就夠多了，賺大了這回！她忍不住跳起來抱著這個便宜老爹，在他臉上使勁親一下，然後在夫人臉上也親了一下。
在現代她就莫氏家族唯一的小公主，這一招是討長輩歡喜的法寶。可是她忘記了，這是古代，古人哪裏會有她這麽熱情的。
桌子上的人全愣住了，莫玲瓏因爲吃驚瞪大了眼睛。爲了能在京城中的貴女中脫穎而出，她不僅勤練琴棋書畫，更是嚴格要求自己，哪裏做過子晚如此熱情的舉動。說的好聽是熱情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孟浪。
“你呀，就是個財迷。爹娘給你好處，你就送回這麽大的禮回去。在我們這兒拿銀子的時候怎麽沒有？”莫清雲笑嘻嘻地打破僵持的局面。
被子晚熱情搞暈了的相爺和莫夫人臉上暈紅就像抹了胭脂一樣。在他們的眼中女兒的舉動可不是什麽孟浪，那是女兒願意和他們親近的信號，高興還來不及了，“財迷有什麽不好的？女孩子要富養，子晚要是以後缺銀子，就直接到賬房那裏領。”相爺不樂意地瞪了兒子一眼。
莫清風、莫清雲只是笑。
“哥哥先走了，小富婆。”莫清雲站起來故意搖著頭走了。
莫玲瓏也站起告退了。
“小姐，相爺也太偏心了。咱們的吃喝用度都是有月例的，憑什麽大小姐就可以隨意到賬房領東西。還有，皇上太後賞賜的東西以及各府送過來的東西可不少，怎麽能全給大小姐了。”到了沒有人的地方，莫玲瓏身邊的蘭月忿忿不平地說。
“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入嗎？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也保不了你。”莫玲瓏頓下腳步冷聲訓斥著她。
“奴婢知道了。”蘭月吃了一驚，趕緊認錯。
隊伍繼續往前走，莫玲瓏的心思卻早飛走了。憑什麽，憑的是莫子晚是莫府主子心愛的女兒。那些賞賜和賠禮來的東西她也不稀罕，按理說也該歸莫子晚。但是相爺說，莫子晚可以隨意到賬房取銀子卻刺激了她。外人可能永遠都想不到，威武冷靜的相爺被自己心愛的女兒一個親昵的動作就收買了吧。莫子晚，你真是好樣的。莫玲瓏也分不清自己是鄙視莫子晚早上出格的動作還是羨慕多一些，但是能肯定的是，打死她莫玲瓏也做不出來那種親昵的舉動。
回到院中的莫子晚正興致勃勃換男裝了。
“怎麽樣？你家三少帥吧？”子晚換上一身月白色的春衫，將頭發散開挽成了一個男子發髻。平時蓋住雙眼的劉海全梳起來了，露出下面一雙大大的眼睛。
大家都知道莫清風和莫清雲是帥氣俊美的，但是此時的莫子晚一點兒不比他們差，甚至這樣一打扮顯得雌雄莫辯更加的柔美。莫子晚將領口往上拉拉，蓋住了自己脖子喉結的地方，自己照照鏡子，哈哈完美。她回過頭痞子似的抛了一個媚眼給三個丫頭，看呆了，雪雁她們臉都紅了起來。“小姐？”雪鳶跺著腳喊。
子晚就差對著美女吹口哨了！得瑟！
“你們精靈些，不要讓人看出破綻出來。我們出去了。”莫子晚昂首挺胸帶著暖琪出去了。
看守後院的婆子看著暖琪背著一個大包裹還帶著一位俊美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後門立刻就攔著不放。
暖琪有些緊張，但是還是掏出了懷中子晚事先寫的信，“這位是郎中，是二公子找來給小姐看啞疾的。小姐讓我送他出來。”
婆子狐疑地接過了便條打開一看，小姐的印章在那了，當即就陪著笑臉放行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的大小姐那就是夫人手中寶，誰敢得罪她呀。要是混好的話，小姐說不定還有賞了。
果然，暖琪掏出了一點兒碎銀塞給她們，“這點銀子是大小姐送給兩位喝酒的。”婆子們樂呵呵地手下放行了。
至始至終，莫子晚都是一言不發。
急匆匆通過後門走到了大道上，子晚樂得哈哈大笑，暖琪則不住試著頭上嚇出的汗珠。
莫府坐落的地段非常好，走了不遠就到了大街上。
一到大街上，莫子晚就成了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她對街上什麽都感興趣。叫賣的小商小販，玩雜耍的，走到哪個攤點都忍不住拿起人家的東西看看。在她的眼中，這些可都是正經的古董呀，要是能帶到了現代，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暖琪看著場中好奇的莫子晚，雖然心中急得要命，但是她也不敢出聲催促。
“你家裏的弟弟妹妹很多嗎？”子晚終于良心發現，注意到了暖琪的倉促不安。對呀，貌似她說過她的老爹要挂了。
“連我有五個，我是家中最大的孩子。”暖琪不知她問得用意，老實回答了。
“那買些東西帶回去吧。”子晚吩咐。
“不用了。小、三少。”暖琪艱難的改口。
“馬上買，什麽時候買完了，咱們就到你家去。”莫子晚堅持。
暖琪知道這個主子性子擰，沒有辦法按照她點得買了一大堆吃得和用的，兩個人手裏都抱得滿滿的才作罷。
兩個人在城中繞了一大圈才來到了暖琪的家中。她家要偏僻很多，這裏住宅的房子也比莫府那邊差多了，看來這邊住得都是貧民。
“這就是我家了。”暖琪在一座灰舊的小院子門前停下來了，眼中還飽含著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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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醫
☆、第22章 治病
子晚有些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或許這就是近鄉情更怯吧。“進去看看再說。”她提醒。
暖琪這才將眼淚逼回去，哎呀差點將小姐給忘記了。
她和子晚手中都拿滿了東西無法推門。“樂寶、樂琴，我回來了，開門呀。”暖琪喊。
“來了。”院子裏傳出來奔跑的聲音，接著門應聲而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和一個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出現在她們面前。
“月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們好想你呀。可是娘和哥哥都不讓我們去找你。”兩個衣衫襤褸卻很幹淨的孩子一下子撲進了暖琪的懷中。
“小寶、小琴，姐姐也想你們。”暖琪的淚水一下子也跟著出來了。
這樣姐妹見面的場面和感人，但是子晚沒管這些，正到處好奇地打量院子了。
“好了，別哭了。爹怎麽樣呢？”暖琪問。
“爹的病更厲害了，喘得厲害。”樂寶大一些止住了淚水說。
“快帶我們進去看看。”暖琪著急地說，“這是我家的小、三少，你們要好好招待。”再忙，暖琪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主子。
“嗨。”子晚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笑臉，將打量的目光收了回來。
樂琴樂寶看到這個穿著錦衣的公子哥有些傻眼了。“月姐姐，她長得真好看。”樂琴輕輕地說。
軟軟的童音回蕩在院子中，子晚忍不住笑出了聲。樂琴不好意思地縮到了暖琪的後面。
“誰來了？”在屋裏聽到動靜的一個婦人出來問。“樂月，我的孩子。”她看到暖琪手中的團匾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人也奔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暖琪。
子晚這下子知道了原來暖琪的真正名字叫樂月。母女兩人免不了又是一場痛哭。
“娘，這是我們家的三少。是我現在的主子。”暖琪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樂寶和樂琴，向自己的母親介紹了子晚。
“小婦人見過公子。”樂母趕緊給子晚行禮。
“不用那麽客氣。都是自己人。”子晚想拉住她，無奈手中的東西太多了。“這是買的一點兒小禮物，你們不用客氣。”她將東西全塞給了樂母。
“這怎麽好？”樂母詫異地接過東西，不明白這位公子爲什麽這麽好處。
“聽說暖琪的父親生病了。而在下正好稍懂點醫術，所以就過來看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暖琪的父親，就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那太好了。”樂母聽了她的話淚水又出來了。自己丈夫的病那麽多的郎中都沒有辦法，這位年輕的公子行嗎？但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真的看好了。“那就勞煩公子了。”她也不再客氣了。“只是屋裏髒，怕髒了公子的衣服。”她還有些緊張。
“無妨。”以前看過的病人髒的多了去了。
其實屋子裏收拾得很幹淨，但是裏面卻沒有什麽像樣的家具，看得出主人家的生活條件並不太好。一方小桌子上還擺放著樂母做的一些繡品。
“誰呀？”躺在床上的一個枯瘦的中年男子掙紮著坐起來問。
“爹，是我。”暖琪忍不住奔了過去，滿臉都是淚水。
“月兒？”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我是月兒。”暖琪哭著說，拉過他的手緊緊握著。
“真是月兒，爹對不起你呀。”剛說兩句話，中年男子就氣喘籲籲，語氣裏全是懊惱。“要不是爹拖累你，你怎麽會賣身呢？是爹害了你一生呀。”
“不是，爹，這是我自願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活得很好。我們家的主子對我很好的。”暖琪不住安慰他。
男子擡頭看著女兒，果然見到她身上穿的不錯，臉色好看也胖了許多，但是這也消除不了他內心的愧疚。百姓再苦那也比做人家的奴仆強呀。
“爹，這是我們家公子，她會醫術，所以過來給你看看。”暖琪想到還有正事趕緊止住了淚水，向他介紹了杵在一邊的子晚。
中年男子這才擡起頭狐疑地看著子晚，他被子晚的容貌晃花了眼。然後掙紮想起來給他行禮。
“伯父不用客氣。”憋了半天，子晚才想到一個稱呼，也不管合不合適就叫了出來。
樂父樂母一下子愣住了，這位公子哥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還是讓我先看看再說。”子晚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將手搭在了樂父伸出的手腕上，這個手腕長期缺營養，真是細的可以，裏面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伯父是不是時常胸悶，有喘不上氣的感覺。有時還會咳出血來。”子晚給他把脈，同時問。
“是。”樂父驚訝地回答。
子晚心中已經基本肯定了他的病情，收回了自己的手。
“三少，我爹的病？”暖琪慌忙問。
“肺癆。”她肯定回答。
肺癆在古代是要死人的，樂家的人都呆住了。
“我給開點藥，你們照抓，用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三頓。先吃十天的，你們放心，慢慢調養會好起來的。”子晚看她們著急，就安慰她們。“不過，這病會傳染，你們平時要注意了，這屋子也要常通風才行。還有，吃藥期間不能吃蠶豆和酸性的東西。”
呆住的樂家一聽她說沒有生命危險，都喜極而泣。
“暖琪，將包裹中的口罩給我找出來，然後端來盆接住，我要給伯父針灸，讓他吐出積壓的血塊出來。”子晚吩咐。
“好。”這些口罩和手套還是雪雁、暖琪她們一起縫制的。她很快在包裹中找出來了遞給子晚。
“將銀子給伯母趕緊去抓藥，藥最好早點吃。”她繼續吩咐。
“三少？”暖琪帶著濃濃的鼻音。
子晚知道她的意思，“要是你不過意用我的銀子的話，今後就好好伺候我。”她開著玩笑。
原來這位公子是看上自己的女兒了，會錯了意的樂父樂母複雜地看了忙碌的子晚一眼。但是太匆忙，也顧不上其他的，樂母接過暖琪遞過來的十兩碎銀匆匆到藥鋪去抓藥了。
子晚穿戴整齊，讓樂琴和樂寶到門外守著，又讓暖琪也帶上一次性的手套和口罩，就准備給樂父下針了。脫了外衫露出上身的樂父顯得骨瘦如材，暖琪知道她是女子，所以看到自己父親露出上身就有些不安，但是子晚可不在乎這些。
她准確在樂父身上找到了穴位緩緩地下針，不大一會兒，樂父就哇哇吐出了很多的血塊，看著那麽多的血，讓人很害怕。
暖琪端來水讓吐完血的樂父簌了口，然後讓他躺下來休息了。
“這些要深埋，會傳染的。”子晚慎重的吩咐。
暖琪感激地點著頭答應，出去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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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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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0
☆、第23章 原來如此
等暖琪處理好那些痰和瘀血，樂母已經將藥買回來了。
“辛辣等也要忌口。切記不能吃蠶豆和微酸的食物。”子晚將吃藥的禁忌又告知了一遍。
“謝謝公子，小婦人知道了。”樂母對子晚很是感激。
“娘，剛剛三少將爹肚裏的瘀血全逼出來了，只要好好吃藥調理，以後爹就會沒事的。”暖琪歡喜的告訴自己的母親。
“那以後還會不會咳血呢？”樂母急問，將手裏的藥遞給了暖琪去熬制。
“還會有少許，但是不會像以前那樣多，而且會是鮮血。等這些藥吃光了就能止住咳血了。這五劑藥吃完，過些日子我會再來看，再根據伯父的病情重新開藥。”她笑著說。
這樣說，樂父的病就不會有大礙了，樂母長舒一口氣，對子晚更是感激的說不出話來。公子是他們樂家的救命恩人呀，要他們拿什麽來報答呢？
“這一百兩銀票你們留著，多給伯父買些好的吃。家裏的小弟弟和妹妹們也應該添置一些衣服了。”子晚看到樂琴和樂寶雖然年紀小，但是很懂事。桌子上放著子晚買的許多好吃的，兩個小家夥開始還有些砸吧嘴，但是很快就坐到外面拿起團匾中的絲線開始打穗子了。看來兩個人做得很熟練，一會兒就打了好幾個。他們身上穿的也太破舊了，樂寶的大腳趾都露在外面了。
“這些銀子我們可不能要。”樂母慌張將銀票退回去，就是當年暖琪賣身也沒有得到這銀子的一半呀。
“肺病不比其他病，一定要靜養才可以。不光于此，還要多補才行。這是我開的一些滋補湯，明日開始就多買些瘦豬肉或者豬骨頭加入綠豆給伯父補補，等過些日子蓮藕下世了，加入蓮藕效果會更好。看哪裏有蜂蜜賣的，買些每天早上空腹喝一兩湯匙。”細細叨叨交代了一遍。
樂母見她情真意切，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子晚開出來的滋補都是要銀子的，她們家窮的差點就要賣房子了，這些銀子是救命銀子呀。
“小婦人說幾句不中聽的話，請公子不要責怪。”樂母狠下心決定將話說明白。
“公子仙姿獨特，爲人善良。我們樂家雖然窮，但是並不想高攀枝頭。但是公子對小女的情義，做母親的都看在眼中了，要是公子不嫌棄。讓月兒，不，讓暖琪就跟著你，我們不反對。”樂母這是讓子晚打動了，她給子晚跪下了。
“伯母請起。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會好好待暖琪的，誰不是爹娘生的，這個道理我懂。”一個長輩給你跪著，子晚覺得很別扭，她慌忙要拉起樂母。
“不，請公子聽小婦人說完了。暖琪她是個重情義的人，我們樂家也是講恩情的人，我們絕不會再給公子添麻煩的。要是公子真心待暖琪，到時候就讓暖琪給你添個一男半女的吧。”樂母說的情深意切。
子晚卻聽得一頭霧水，前面感恩部分說得好好的，怎麽扯到生孩子那兒去了。忽然她一下子明白過來，“哈哈哈哈，伯母你誤會了。”她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娘，看你胡說什麽呀。三少不是那樣的人，就是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從廚房裏出來的暖琪聽到自己母親那神情的話羞紅了臉。看到子晚笑的那麽沒有形象，真是恨不得鑽進地縫中去了。
“什麽？”樂母看著笑瘋了的子晚傻住了。難道自己搞錯了，可是三少前面明明答應好好的，對自家女兒和家裏好得也沒話說呀。
“我是女孩，是她的小姐。”好不太容易止住了笑，子晚伏在樂母的耳邊說。
“什麽？”樂母瞪大了眼睛忽地站了起來，不停地打量著子晚，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請伯母保密。”她擠眉弄眼，一點兒女孩子的正形也沒有，“千正萬確，如假包換。今天穿這一身是圖個方便。”她臉上的笑容掩飾不去。
原來如此，樂母仔細看了又看子晚恍然大悟，她怎麽說，這個公子長得這麽好看呢？
“謝謝你，小姐。暖琪能跟了你這樣的主子，是她修來的福分。”樂母被她扶起來，抹著眼淚說。
“伯母放心好了，只要暖琪今生不作出背叛我的事，我莫子晚在此許諾與你們，到暖琪可以出嫁時，她可以自己挑選夫君。”莫子晚知道樂母擔心什麽。
這樣的諾言太重了，試想那個府的主子能有這樣的氣魄。樂母真心地感謝上蒼讓自己的女兒跟了一位好主子。
“奴婢才不嫁人了。”暖琪跺著腳說，紅著臉又跑進了廚房看藥去了。
子晚只當她害羞，卻不知道這是暖琪在看到子晚爲她父親治病時，心中就做了決定。
“還有呀，水果也要多買一些，還有蔬菜也要多吃，這些都對他的病情好。是藥三分毒，日常的食療效果有時候會更好的。”她笑著說，看到樂家牆角種植的一大排紫姜來了興趣。“怎麽這麽多？”她問。“這些家裏還多嗎？”
“多著了，這些姜好養活，插下去就活了。”小樂琴跟著她笑眯眯地回答。
“伯母，今後有人拿著我寫的紙條來買姜的話，一個圈五兩銀子。來，樂寶，樂琴，我來教你數數。”這個家太窮了，子晚在腦子中就開始轉彎了，想著應該怎麽去幫助他們。
聽說認字數數，兩個孩子都樂顛顛地跑了過來。
“這是一，一字像小棍，這是二，二字像小鴨。”子晚在沙子上邊畫圈邊寫下阿拉伯數字。
孩子學習能力很強，又有口訣跟著，不一會兒還真得認識了一到五的數字。就是樂母在一旁看著都認識了，莫小姐真聰明，這樣的數字都能想得出來，樂母繡著花，一邊崇拜地看著她。
“休息一會兒，這兒有好吃的，你們都過來吃。”子晚招手，讓樂寶樂琴找吃的。
“不，我們要等著哥哥和姐姐一起回來吃。”兩個孩子忍住口水堅持著。
真是懂事的好孩子，在現代很多孩子是獨生子女，早就養成唯我獨尊的個性了，哪裏比得上這兩個孩子。窮人孩子早當家，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姐姐買得多，你們盡管吃。哥哥姐姐回來了，還多著了。過幾天姐姐過來還會給你們買的。”子晚打開油紙取出兩塊糕點遞給了他們。
“小姐給的就吃吧。”樂母見兩個孩子雖然饞卻沒有接，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澀。
樂寶樂琴聽母親一說才接過了糕點，坐在一旁小口的吃起來。
看到他們滿足的樣子，子晚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了。
☆、第24章 單溜
“娘，我們回來了，”門咯吱一聲響，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精瘦的少年和一個瘦弱的少女，兩個人年紀都不大，男孩差不多有十二三歲，女孩子大約有十來歲，兩個人身上同樣是補丁摞補丁。
他們一眼看到了身穿錦衣的子晚坐在那裏。
“這位客人是？”男孩子疑惑地問。
“是你姐姐的小姐，還不過來見過莫小姐。她可是我們樂家的救命恩人呀。”樂母招呼兒子和女兒。
“哥哥、二姐，莫姐姐可厲害了，她將爹的病看好了。還給我們買好多吃的了。”最小的樂琴舉著手中還沒有吃完的糕點告訴哥哥姐姐新聞。
救了爹爹？看著穿著男裝的子晚，進來的兄妹兩個大吃一驚。但是娘說得肯定不會有錯了。兩個人倒地就給子晚叩頭了，“謝謝莫小姐的救命之恩。”
“起來，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麽客氣。”子晚笑眯眯地拉他們起來。“我出來是男裝，你們要保密。以後看到我就叫三少，秦三少。”
兄妹兩個使勁點著頭答應了。
“石頭、樂歡你們回來了。”聽到外面有動靜，暖琪飛一般出來，看到弟弟妹妹一把抱住了。
“姐姐？”兩個人前幾日在莫府剛剛見過暖琪，但是在家中看到她都忍不住掉了眼淚。
“藥熬好了，要按時吃。今天就熬些稀粥給伯父，一次不能吃得太飽了。最好一天多吃幾頓，等過幾天就好了。你們一家人團聚，我就不打擾了。暖琪，今天到了晚上你再回去吧。我自己先出去溜達溜達。”子晚見她一家人團聚，估計有很多話要說，就識相地站起身告辭。
“那不行，小姐，外面魚龍混雜，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單獨在外面。”暖琪著急了，要是小姐在外面出什麽事，她一百個暖琪也不夠賠的。
“放心吧，你家小姐聰明著了。不對，是秦三少聰明著了。我可是男裝示人的，還有我的身上有迷藥，真得遇到危險，我不下黑手就不錯了。”她笑嘻嘻的一點兒不在乎。和暖琪在一起好是好，但是不痛快，這個丫頭就像管家婆似的，這不許那不行的。她還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了。
子晚本領她是知道的，可是就是這樣，暖琪也不放心。
“我身上還帶著莫府的信物，真有什麽危險亮出來就行了。以莫府的名聲估計也沒有幾個不長眼的敢惹。”她搖著暖琪的手臂撒嬌。
“姐姐，莫姐姐真會撒嬌。”樂琴仰起小臉蛋說。
童言無忌，樂家的人都笑了，也看出莫府這位嫡小姐真得一點架子也沒有。
“那好吧。你可要早點回去。”暖琪遲疑一下，最終答應了。她算是服了莫子晚了，估摸著放風出來的小姐要是自己不答應她的要求，她能在全家人的飯中放上迷藥。
陰謀得逞，莫子晚喜滋滋地擺著手走出了樂家小院子。
“對了，要是誰過來買姜，我點點的，有一個點十文，沒點的就不收錢了。凡是畫圓圈的，一律一個這個數。”她豎起五個指頭。
石頭他們不知道什麽意思，“知道了。”樂琴和樂寶卻心領神會，他們大聲回應了。這一下子子晚放心了，頭也不會離開了。
順著原路返回，她很快來到了大街上。
一會兒看看雜耍，一會兒和小商小販講講價錢，愜意的很。不大一會兒，她就買了好幾個小首飾，准備帶回去送給雪雁和雪鳶。
看看時辰不早，她到處轉轉好找到了醉仙樓准備進去好好品嘗一下裏面的美味。上次莫清風許諾馬景城的話，她可是記的牢牢的，就等著哪一天出來享受一番了。
跟人打聽了好久終于轉到了東大街，准備先找個位置坐坐。可是沒想到醉仙樓，這條街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兩邊的攤點不僅收拾往後靠，就是人群也分成了兩部分分站在街道的兩邊了。她看看人群再看看自己，大街上就她一人站在了正中間。而且她還長得很俊俏，這多麽醒目呀。
她趕緊閃進了左邊的人群中，誰願意當猴子一樣給人看呀。
“敢問這位俊美無雙的帥哥，這裏發生什麽事呢？”她拉住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男子問。
“你真有眼光。”被誇的瘦猴聽了她的奉承話得意洋洋，“這位兄臺剛回來的吧？”
“這你都看出來啦？今天剛回來。”她隨口瞎掰。“有什麽大事發生嗎？”
看到她納悶的樣子，瘦猴好心地將緣由告訴了她，“你有所不知，京中第一世家的上官家大公子前些年娶了衛將軍家的嫡女，那是夫妻恩愛，神仙眷侶呀。”反正沒事，瘦猴半天也沒講到整體上，子晚也不著急，就那麽笑眯眯地聽著。
“夫人懷了胎兒，這本事好事。但是天妒紅顔，夫人難産去了。孩子也沒有生出來，聽說按照高人推算，要在這豔陽高照時刻出殯，這樣夫人和肚中的孩子才能托生好人家呀。可憐呀，白發人送黑發人喲，衛府和上官府都雞飛狗跳的，聽說上官大公子心疼的差點丟了命。這時候出殯還是衛府要求的了。”巴拉巴拉講完了，那位感性的老兄還掉了幾點珍貴的淚珠了。
子晚聽了也搖著頭，對那位生孩子丟了命的女子報以十二分的同情，這是醫療水平低下的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闖鬼門關。
人群開始騷動，哀樂和和尚念經的聲音從街道的一頭傳來了。子晚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她都看到醉仙樓就在對面了，可是這時候她總不能爲了吃個飯就橫穿馬路，引起人們的目視吧。她死心了站在人群前面也不動，心中想著等儀仗隊一過去她就到酒樓裏大吃一頓。
上官府出來送殯的人不少，隊伍拖得長長的，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都穿著白色的孝衣。
“看呀，走在前面無神的就是上官大公子，你們看他多可憐呀。”人們紛紛小聲的議論。
子晚隨著人們的議論聲看向了那個大公子。果然，最前面的那個男子癡癡地看著棺木，一路幾乎沒有任何的思想跟著棺木往前走。
這個大公子長得還不錯，能讓子晚評上不錯的男人其實長得都很帥氣了。她爲他惋惜，哎，好好的，一轉眼妻子孩子就全沒了。
忽然，她發現了什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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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露一手
莫子晚幾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在棺材的下方竟然流出幾滴鮮血。不錯，是鮮血，但是只有幾滴，滴到了石路上被後面的人踩住就消失不見了。
有鮮血說明什麽？沒有人比她這個天才醫生更明白的了。那表明棺材中的産婦並沒有真正的死亡，而是暫時假死過去的。
看著浩浩蕩蕩的送殯隊伍，莫子晚內心糾結了。救還是不救？救的話說不定吃力不討好，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産婦的情況，不救的話又對不起自己良心。
她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下了決心。算了，死就就死吧。
她刷的沖到街道中間站住，送殯的隊伍一下子也站住了。
圍觀看熱鬧的人也愣住了，街道中間的少年長得真漂亮。雌雄莫辯的面貌，一身月白色的長衫，墨黑色的長發隨風飄揚，好一個謫仙的男子。
可惜，上官府和衛府的人不這麽想，他們只當莫子晚是過來想鬧事的人。
看到上官府送殯的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莫子晚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了。“嗨，大家好。”她僵硬地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圍觀的群衆一致搖著頭爲場中謫仙的少年惋惜，人雖漂亮，但是原來是傻子呀。
“不知道上官府有什麽得罪兄臺的地方？今天我們上官府有事，死者爲大，麻煩兄臺讓一讓。有什麽事，等過了今天再說。”古代講究吉時，在送殯的日子裏誰也不想再惹什麽事。上官二公子出來商議，他的眼神很凶惡。
“瞪什麽瞪，瞪我就怕你呀。”莫子晚仗著膽子說話。她看不慣別人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別人對自己不客氣，她當然更不客氣了。
“你，兄臺這是給臉不要臉了。”上官宇很生氣，卻礙于今天是特殊日子硬壓下了脾氣。
“去一邊去，就是沖著這棺木中的人才出來的。讓你們能當家作主的人出來說話。”子晚不待見這個看不起她的人，像趕小貓小狗一樣不搭理上官宇。上官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公子，還是不要太得寸進尺了。”衛撩也上前語氣不善，今天他姐姐出殯，心情很差。這時候竟然還有人敢挑事。
“找我嗎？”忽然，毫無生氣的上官大公子擡起頭紅著眼睛問。
“想救你的妻兒就得聽我的。”子晚見他眼神不對，急忙快速地喊出聲。
只見眼前一花，她嚇得閉上眼睛，四周一片寂靜。她偷偷睜開了一只眼睛，一道刺眼的光芒在眼前閃耀。上官大公子的劍就指在她的咽喉處，估計剛才她說得慢一點點就沒命了。
“你說得是什麽意思？”大公子紅著眼睛問她。
“將你的劍拿過去。”莫子晚生氣了，“再晚一點，說不准你的夫人真得就沒有救了。”
上官飛將劍一下子扔掉了，“你是說，我的夫人還活著？”他顫聲問。
“什麽姐姐還活著。”衛撩也圍過來難以置信地問。
“我先得和你們說好了。産婦耽擱很久，我也不保證能不能救的回來？救不救回來，你們可不要怨我呀。還有，你們到底下沒下好決心？”她的耐性也要被磨光了。
想她莫子晚在現代只有人求她救人的，哪裏會受今天的冤枉氣。她可不認爲自己的舉動有什麽不適宜的地方，那幾個人態度惡劣全被她惦記上了，劃爲敵人一欄。
“先說好了，救人是要扒衣服的，救不救回來我不保證。還有先救大人還是先救小孩呀？快點說清楚了。”她的態度相當惡劣，有誰能被人家用劍指過後還幫著他救人的，莫子晚在內心中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使，偉大的很呀。
“姐夫？”衛撩在知道自己的姐姐還有救時就急了，他見上官飛沒有說話，還以爲他在意莫子晚是男人的緣故了。
“救，先救夫人。”上官飛從震驚中醒過來，當機立斷下了命令。
“讓人准備好熱水，派兩個女人過來幫忙，你是她丈夫也過來看著。四周讓人圍上，産婦不能見風。”莫子晚放下自己的包裹，從裏面取了還沒有用的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全副武裝起來。又將一套銀針取了出來備用。“你，將外衫脫下來給我。”她惡狠狠地指著上官宇命令。
也不知道她要衣服幹什麽，上官宇飛快地將白色的外衫脫下來了。
莫子晚接過外衫套穿在自己的衣衫上邊。那邊上官府的人已經用白布很快圍成了一圈，兩邊樓上也關上了窗戶，棺材上空也鋪滿了白布，就像搭了一個帳篷。
“姐夫？”衛撩看到上官飛跟著莫子晚要進到臨時産房中有些哽咽，古代男子是十分講究的，妻子生産，男子絕不會進産房。上官飛今天願意跟著莫子晚進去，那是因爲他對自己夫人的感情很深。衛撩爲自己的姐姐有這樣的夫君而慶幸。
“將棺木打開。”莫子晚只要站到手術臺上，她就會變得十分冷靜而冷酷。
上官飛使勁將棺木打開了，裏面的上官夫人面色如故，靜靜地躺在裏面。
“將腳那邊的棺木板去掉。”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求救心切的上官飛一點兒遲疑也沒有照著做了，莫子晚很滿意他的配合。
“將夫人的褲子脫掉。”她命令兩個跟進來的婆子。這不太好吧，兩個婆子爲難地望了一眼上官飛。
“還不照著做？”上官飛怒吼。
兩個婆子趕緊將夫人的褲子脫掉了。
莫子晚細細給上官夫人把脈，然後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在她的合谷和十宣處刺下去。她下針又快有准，不大一會兒，上官飛驚喜地發現他的夫人竟然慢慢蘇醒過來還張開了眼睛。他的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夫人，你的孩子還在肚子裏。你有些難産，爲了孩子，請你配合，按我說得去做。”她盡量將聲音放平穩了，讓病人相信她。
“是這位兄弟救了你，爲了我們咱們的孩子，你一定要聽她的話。”上官飛撫摸著她的肚子說。
上官夫人聽懂了，點點頭答應了。
陣痛一波一波的來襲，上官夫人咬著牙堅持著一聲不吭。
情況不太好，孩子是橫在裏面的。“孩子的位置不好，我要伸手進去將他擺正了。請你拉住夫人的人。”她擡起頭輕聲吩咐。
兩個過來幫忙的婆子見到夫人醒過來就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她們主動過來幫忙，上官飛也拉住了夫人的手和她一起使勁。子晚將手伸進去將孩子擺正了，隨著一聲慘叫，孩子成功地出來了。
☆、第26章 報酬
簡易布篷外，衛撩他們聽到裏面傳來的上官夫人慘叫聲，心中有喜有緊張。喜得是這個年輕郎中沒有說謊，上官夫人竟然真得活著。緊張的是，那麽淒慘的叫聲，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什麽事，看到從裏面端出來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大家的心都揪著似的。
圍觀的群衆要不是礙于上官府和衛府的勢力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天啦，明明死去的産婦又活了，還生孩子了，簡直就是奇迹。大家只能三三兩兩壓著聲音議論著。
“怎麽樣？婉兒生了沒有？”上官府的當家和主母都到了，一會兒遠處傳來馬蹄聲，一臉淚迹的衛將軍和夫人騎著馬也趕來了。“阿撩，你的姐姐怎麽樣呢？”衛夫人顫著聲音問。得到這邊送出的消息，說有一個年輕郎中在給自己女兒接生，她還不敢相信了，但是抱著一線希望，她還是過來看看了。天知道她的心中有多怕這個希望會落空呀。
“孩子有些麻煩，好像難産了。不過那個郎中在裏面沒有出來，暫時應該沒有事。”衛撩心中也著急，但是還是極力將臉色換爲平常，以安慰自己的父母。
“別哭了，會影響到裏面郎中。”衛將軍喝住自己的夫人，其實他也急，心中沒有底。
子晚接住孩子，輕輕用手指將孩子口中的髒東西去掉，然後將孩子倒過來在他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一聲嬌嫩的嬰兒啼叫聲響起了。“恭喜夫人是個男孩子。”子晚將孩子交給了等候的婆子用布包裹起來。因爲太匆忙，根本就沒有准備孩子的東西，所以，只能用這些白色的布包裹著了。
忙完孩子子晚又將産婦的胎盤等處理幹淨了，才在婆子端來的熱水中將手洗幹淨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也扔掉了。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們上官府欠你三條人命。”上官飛喜極而泣，緊緊抓住衛婉的手不放，失去又重新得到的喜悅充斥著他整個心房。他剛才都以爲自己也死了。
“你算是個好男人，我接生希望你別介意。”子晚說這話有一定道理的。這個時代男子都要面子，連女人生病，郎中都不會直接給女眷看病，何況自己全程給上官夫人接生了。
“對于婉兒和兒子的命，這些都不算什麽。”飛快的接過子晚的話，上官飛深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眼中全是溫柔。虛弱的衛婉也回自己丈夫一記同樣深情的目光。
“這就對了，郎中看病時是不會管男女的。現在你的夫人身體沒有危險，但是她的身體有些虛弱，待會我給你們開些外用的藥和內服調養的藥。還有孩子一定要讓他母親自己喂，這樣對産婦的身體恢複好，對孩子健康成長也有利，特別是産婦剛分泌的清水，對孩子最重要了。”子晚是個很有職業道德得人，要麽不看病，要麽看了就很用心。她將注意事項說得明明白白的。“讓外面不要在孩子面前放鞭，省得驚到孩子。”
閑下來的婆子喜滋滋地答應就出去了。
外面人聽到孩子的聲音，所有的人臉上就布滿了笑容，現在一聽婆子說母子平安，個個更是喜得不知說什麽才好了。
“炮竹了，放炮竹去去黴氣。”上官府秦府白事變喜事，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高興的。
大家早將身上的孝服脫去了。
“神醫說了，不能在小公子這兒放炮竹，怕驚嚇了小公子。”婆子趕忙將子晚的吩咐說明了。她可是全程看到那個神醫怎麽救治夫人的，所以早就當子晚是神仙了。
“神醫說的，好好，就照她說的。你們先沿路放炮竹，家裏也准備一番，做好准備迎接大夫人。”上官家的老夫人喜得合不攏嘴，先前大孫媳婦的離去差點要了她的老命，現在好了，孫媳婦不僅回來了，還生了一個曾孫，到現在她都回不過神來，精神氣也全回來了。
“是，小的這就去辦。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管家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屁顛顛回去准備了。不一會兒從遠處就傳來炮竹的響聲。
産婦不能見風，上官府也不講究，在棺木上蒙上紅布，衛婉還是躺在棺木中又重新擡回去了。
這下子，圍觀的人全炸鍋了，看著子晚就像看著神仙，說什麽的都有，還有的人當場跪下來求治病的。
子晚雖然經過一階段的鍛煉，但是原來的身體也太差些了，這一場接生，搞得她頭昏眼花的，人顯得有些疲憊。
“還給你。”她脫下外衫扔給了一旁的上官宇。
上官宇接過沾滿産婦鮮血的衣服眼角直抽搐，這丫的肯定是故意的，這衣服還回來有什麽用？他順手扔給了身邊的小廝，“處理掉。”
莫子晚走到他身邊故意腳崴了一下，重重踩了他一腳，還用腳在上官宇的腳面上使勁的碾了一下。上官宇齜著牙，明知她是故意的也不敢多說什麽，這個少年真是瑕疵必報得主呀。“不好意思，腳崴了。”子晚的道歉一點兒也誠意也沒有。
“沒關系。”上官宇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
衛撩在一旁看了幸災樂禍，加上他姐姐無事心中喜悅，笑得很張揚。
子晚走到他身邊身體一歪，胳膊肘一擡，衛撩也中招了。他也笑不起來了。
上官宇向他看了一眼，一點兒同情也沒有，丫的叫你幸災樂禍，遭報應了吧。
子晚也不理會衆人，直接走進了醉仙樓。
小二和掌櫃的早就看到了她的英明神武，見她走進自己的酒樓，趕忙過來熱情招待。
“神醫大人，你要些什麽？”掌櫃的親自服務。
“你們這裏有什麽招牌菜全上一份。”她擡擡手，徑直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戶的桌子就坐下來了。
樓下的上官家主和衛將軍見她狂妄得很，也不生氣，帶著一幫人也跟著上去了。
樓上很多的食客也識相，主動將座位讓出去了。
“小兄弟，麻煩你將醫囑寫一下，我們好抓藥。”上官飛神飛色舞，心情很好。
子晚歪坐在那裏理都沒有理他。
“勞煩小兄弟將醫囑寫一下。”上官飛以爲她沒聽見，又提高了聲量重新說了一遍。
子晚陰陽怪氣地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望著窗外。
剛剛不還是很好的嘛，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翻臉不認人呢？上官飛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讓這位古怪的小兄弟鬧起脾氣來了。
衛將軍和上官家主那都是皇上也要給三分面子的人，哪裏有人敢給他們臉色看呀。但是面對倨傲的子晚，他們還都陪著小心，沒有一個發脾氣的。
“小兄弟有什麽話就說。”上官老夫人小心地問她。
“報酬拿來再說。”莫子晚怒了，看病還不給銀子，有這樣的人家嘛！
－－－－－－題外話－－－－－－
聲明一下，有筒子問南竹什麽時候出現，我的文章很慢熱，而且是以家長裏短見長，所以，濃烈感情沒有。真正的南竹41章出現，77章成親。喜歡的收藏，不喜歡的打叉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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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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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1
☆、第27章 賺銀子吃飯
報酬？大家都猜測這個少年爲何生氣，搞了半天因爲這個，他們都有些哭笑不得。
“是我考慮不周，看病當然要給診金了。上官康，到府上取一萬兩黃金給這位小兄弟。”上官家主吩咐自己身邊的侍衛。
“是，家主。”上官康一絲不苟地准備執行任務。
“慢著。”子晚喝住他，伸出了兩個指頭在上官家主和衛將軍面前晃了晃。
“好，兩萬兩就兩萬兩。”上官家主毫不猶豫，對于兒媳婦和孫子的命，兩萬兩也不多。圍觀的人聽了直吸氣，兩萬兩黃金那得多少銀子呀。賺的大發了。大家就像看財神爺似的看著她。
“原來在上官家主和衛將軍面前，兩條人命就值兩萬兩黃金呀？”子晚眼中鄙視他們。
“那你要多少？”這還不滿足？上官宇也生氣了。
“二弟。”上官飛怒喝，他可是親眼見到子晚的努力，沒有她，他們一家就全沒命了。
“怎麽，你有意見？”子晚冷冷地問，別以爲說話的聲音大，她就怕了。
“那小兄弟想怎麽樣？”上官家主將問題抛給她，他是在搞不清眼前這個漂亮的少年想幹什麽？
“讓這些閑人都下去，咱們再談。”子晚望望四周擠滿的閑人說。
這好辦，上官家和衛府也想看看她葫蘆裏賣什麽藥。閑人很快就被清理幹淨了。
“現在沒有外人可以說了。”衛將軍說，對于這個救了他女兒和外孫命的少年倒是很有好感。“只要能做到的，衛府二話不說，一定會滿足你的。”
“好，我要你們答應我三個條件，一、你們兩府的實力強，就保證我的生命安全。二、不許刻意打聽我的身份，嗯，你們今後要是知道了，也不能讓別的人再知道了。三、保證我家人今後的安全。這三條不過分吧？”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著。
這是什麽條件，難道這少年的身份古怪？上官家主和衛將軍相視一看。
“放心吧，謀反的事咱們不幹。”子晚又涼涼地加了一句。
“好，我們衛府答應了。”衛將軍人很爽快。
“我們上官家也答應了。”上官家主也痛快的答應下來。
在場的人全松了一口氣。
“糟了。”子晚小聲慘叫一聲，她在身上一摸，帶出來的碎銀子全沒有了，看來剛剛人多遭小偷了。
“怎麽呢？”見她臉色突變，上官老夫人好心地問。
“遭賊了，中午沒有銀子吃飯了。”子晚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這可是她籌劃很久的大餐呀。這下子全沒了，該死的小偷，好歹也給她留點吃飯的銀子呀。
“沒事，這頓飯算我的。”上官宇領教了她的小氣，所以就想和她修複好關系。
“我們很熟嗎？”子晚不給他面子，冷冷地問。
好像不熟，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嘛，上官宇自以爲笑的很真誠，“不是很熟，但是……”
他後面的但是還沒有說完，子晚已經不客氣地回擊了他，“不熟，我還要你銀子幹什麽？剛才你們上官家的診金已經付了，咱們就兩清了。現在你給銀子什麽意思，我又不是乞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要以爲你大白牙露出來就自以爲是好人。”劈裏啪啦一陣訓。
上官宇再次領教了這個小子的小氣，他一下子焉了。他還真沒有遇到過比這個漂亮小子更難相處的人了。
其余的衛家人和上官家的人看到上官宇吃癟都不厚道地笑了，也看到了子晚脾氣的古怪。所以，沒有人找不自在主動提出請她吃飯，否則不就成了她口中那個非奸即盜者了。
“這是外用藥，每天晚上清洗用的。這一張是內服的，可以調養身體，排出惡露。還有這一張等過七天後再喝，可以用來催乳的。”她將寫好的醫囑遞給了上官飛。
上官飛鄭重接過收好了。
“對了，每張單子都要用紫姜的芽做藥引，這紫姜必須到城南門胡子巷的樂家買。我給你寫上要用的數目。”她拿起毛筆在紙上開始圈圈，嘴裏還數著數目，每服藥要三顆姜芽了，多了怕樂琴和樂寶數不過來。
上官宇不知道他畫圈幹什麽，“不用去那麽遠的地方，我們上官家藥店就有。”
子晚將筆啪一聲重重放下了，“我開得引子就必須到那裏買，你不去試試。藥效不管用別賴我。”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老夫人見到她又生氣了，立即就給她出氣。“我們當然到那裏買了，別管他。”哄小孩的語氣。
子晚的臉色好看些，上官宇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衛撩在一旁心中笑的憋氣，太好玩了，從來沒有見過上官宇這家夥如此憋屈過。
“我看你比較順眼，給你看看。”吃飯還沒有著落了。莫子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她看到一旁的衛將軍開始討好起來。
上官宇特別鄙視她變臉的速度。
“本將軍的身體一直很好。”衛將軍婉轉地拒絕了她。
“你確定？”莫子晚冷下了臉。
“哎呀，本將軍這兩天還真有一些不舒服，你看，我一高興都忘記了，還是小兄弟厲害。”衛將軍一驚，忽然轉過彎來了。
“伸手。”臉色好轉的莫子晚將三個手指搭在衛將軍的手腕上。“最近是不是吃飯時往外嘔吐，身體有腫的一塊卻不痛不癢也不紅？”
這話問的奇怪，但是衛將軍卻很驚訝，“你怎麽知道的？”想想她是郎中當然知道了，所以，表情又變得訕訕的。
“算你運氣好遇上了我，那是因爲你得了瘡毒，但是因爲發在內裏，這毒排不出來，再過十來天估計大仙羅漢也救不了你了。”子晚散漫地說。
是真是假呀？大家面上都帶著疑惑。
“信不信由你。”莫子晚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專業能力。她也使上小性子了。
“信，當然信。麻煩小兄弟開個藥方。”衛將軍其實已經發現這個腫的地方，但是他是將軍，對于小傷小病的根本就沒有放到眼中。子晚將他沒有露出來的病症說的很清楚時，他就相信子晚的話了。
子晚拿起桌子上的筆給他開了六君子湯，就是四君子湯加上了半夏和陳皮。“用紫姜做藥引，還是到樂家去買。”她在另一張紙上畫了幾個圈寫了古怪的數字遞了過去。
“過幾天，我還在這裏，你過來我將你瘡毒清除了。不過，那得另算診金。”她態度很嚴肅。
“那就謝謝小兄弟了。”衛將軍笑呵呵地說。
“衛濱，給小兄弟一千兩銀子。”衛將軍吩咐身邊的人說，很上道。
子晚看到黃澄澄的銀子，立刻笑顔如花。
－－－－－－題外話－－－－－－
大家有什麽意見說一說呀。
☆、第28章 天價的紫姜
“好啦，你們都閃人。藥都開好了，還杵在這兒幹嘛？趕緊抓藥去吧。”過河拆橋是莫子晚的拿手好戲，再說，大家是真得不熟，就不用留他們一起吃飯了，那多破費呀。
上官宇現在不僅眼角抽搐，就是那嘴角也開始抽搐起來了。他很想給莫子晚一巴掌的，但是考慮到這個小子救了他們上官家好幾條人命，終于深吸幾口氣將怒火壓下去了。衛將軍和上官家主看到這個少年古怪的脾氣，也都忍不住搖搖頭，准備回府去了。
“等我曾孫滿月，不知道能不能請這位小公子過去捧捧場，你可是他們娘兒兩個的救命恩人呀。”臨走，上官老夫人熱忱地邀請莫子晚，“對了，還不知道小公子的大名了。”
“大名嗎？保密，你們叫我小名吧，秦三少。”子晚不怎麽感興趣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大名不想說，小名秦三少？大家再一次領略到了她的古怪。
“小二，將店裏的招牌菜全送上來。”不相幹的人一離開，莫子晚就生龍活虎起來了。店小二被她的熱情所感染，也響亮地答應一聲。
樓下被驅散的客人又開始三三兩兩地上樓來重新坐下了，不時有人好奇地擡起頭打量她。莫子晚也不出聲，只顧望著窗外。
“上官康，派幾個高手在暗處守在他周圍。”上官家主到了樓下小聲吩咐身邊的侍衛。上官康點點頭，從答應莫子晚的要求開始，他們上官家就必須保護好她的性命了。
“她不會武功。”衛將軍沈聲說，“衛濱，你也派幾個暗衛在暗處守著。”她的安危從今天開始也是衛家的責任了。
“再找人盡快到南城樂家買紫姜。”衛撩對莫子晚所說的話還是很在意的。他老子這幾天胃口的確不好，他還以爲是憂心所致了，沒有想到情況會如此的嚴重，幸好遇到這個古怪的小子了。
他們想得好，早抓來藥病早點好。可是等著紫姜做藥引的上官家看到自己家丁空手而歸時怒火爆發了。“紫姜呢？不會是沒有找到人吧？”上官飛怒火朝天。
“不是，找到了。”家丁喃喃地說。
“那紫姜呢？”上官老夫人放下手中杯子追問。
“銀子帶的不夠，回來拿銀子。”家丁的頭垂得更低了。
“什麽？”這個理由夠強悍。市面上的姜芽一文錢能買好幾個，傻子才相信他的鬼話了。
“將你遇到的說說看。”上官家主倒是沈得住氣。
“小的按照地址找到了城南胡子巷的樂家，遞上了藥單，說明要買的紫姜數目。也按市場價給了銅板，因爲是喜事，還多給了一兩銀子，可是那家人卻說，這些銀子連一根都不夠。小的就問了多少銀子一根，他們竟然獅子大張口，一根姜芽得要十兩銀子。小的身上沒有那麽多的銀子就回來拿銀子再去了。”家丁覺得那家太黑了，簡直就是在搶銀子嗎？
聽了家丁的辯解，老夫人他們都不淡定了，難怪那個少年一定要指名到這一家買紫姜，感情在這裏埋伏等著他們了。
“我親自去一趟。”上官宇接過藥單站起身。
“這是喜事，貴就貴一點兒。可不許鬧事。”老夫人虎著臉叮囑他。
“知道了。我們上官家還不缺這點銀子。”上官宇答應著，人已經飄遠了。
他腳程快，幾乎都是在偏僻的小巷子裏飛走，不大一會兒就找到了子晚所說的地點。看著眼前破舊的小院子牆和門，上官宇齜齜牙無語。
“你也過來看看？”正想著了，衛撩也冒了出來。
看來兩個人的目的一樣，兩人心有靈犀一起將門推開了。“有沒有人呀？”
“有人，你們是誰？”一個五六歲的小子嘴裏應著聲，人奔跑出來了。他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上官宇好衛撩。
“寶寶哥，是來買紫姜的人嗎？”又冒出來一個小丫頭片子，眼睛晶晶亮看著他們。
“誰呀？”終于走出來一個大一些的孩子來。
上官宇和衛撩都松了一口氣。“我們是來買紫姜的。”他們微笑著，展現自己的友好。
“將藥單給我看看。”一聽說是來買紫姜的，樂寶和樂琴開心了，踮起腳尖向他們要藥單，子晚姐姐說過了，紫姜歸他們兩個管。
“將藥單給他們看看吧，三少將事情交給他們兩個了，我也不太清楚。”少年苦著臉說。中午就有兩個拿著藥單過來買紫姜的，可是被十兩銀子一根給嚇跑了。不說別人，就是他也覺得不靠譜，但是弟弟妹妹卻堅持，他也沒有辦法。
“十兩銀子一根。”樂寶樂了。
“要不，便宜賣就一文錢一根？”聽到聲音的樂母也出來了，她遲疑地說。
“不行，三少哥哥說過了，得按條子上賣。”樂琴不樂意了，大大的眼睛中還飽含著淚水。
“娘，小、少爺讓怎麽辦就怎麽辦，你別管了。爹的精神也好多了，你陪著說說話吧。”暖琪和妹妹也出來阻止了樂母。
“那好，既然三少交代了，那兩位就聽這兩個孩子吧。樂寶、樂琴。待會給兩位公子大一些的姜芽。”屋裏傳來一陣男子的咳嗽聲，樂母就進屋去了。
“跟我來。”樂寶看了單子後，將上官宇和衛撩帶到了紫姜生長的地方，“給十兩銀子掐一個。”他伸出了小手。
“給你銀票。”上官宇和衛撩看到這家人生活的環境就有些了解了。沒有想到那麽一個古怪的少年還會有如此熱心的一面，對那小子的印象也有了很大的改觀。
“不行，我們不認識。你們騙了我怎麽辦？十兩銀子掐一根。”樂琴還很聰明，認死理。
上官宇和衛撩頭痛了，家裏還等著紫姜做藥引了，這邊卻遇到了麻煩，他們身上只帶了銀票，哪有抱著一堆銀子來的道理。
“給我看看。”穿著錦衣的暖琪接過他們手中的銀票看了起來，“好了，讓他們掐吧。這位公子的銀票數量是三百兩，要三十根姜芽。”她指著上官宇說，“這位的銀票是一百五十兩，給十五根。”
這個女孩子識字，身上穿得也是大戶人家婢女的衣衫，看起來等級還不低了。聽她的口吻好像和那個少年也很熟悉，可是這個秦三少到底是誰呢？
顧不上疑惑，兩個人趕緊掐了紫姜芽回去了。
樂家看著眼前好幾百兩的銀票呆住了，這簡直是在做夢呀，一會兒幾根姜芽就賣了這麽多銀子。
“一定要按公子說得賣，可不能貪財私自加價。”暖琪擔憂地叮囑家人。
“放心吧，我們不是那種見財起意的人。”樂家兄妹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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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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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3
☆、第29章 又治一個
此時的莫子晚在醉仙樓點了很多招牌菜，大快朵頤後正滿足地摸著肚皮看著窗外的風景。
“小二，結賬。”手裏有了那麽多的黃金，小手一揮，莫子晚喊得很有底氣。
“這頓飯算我請客，請這位公子方便過去給我夫人看一下，她癱坐在床上好幾年了。”掌櫃的上來哀求，口氣對她非常尊重。
“我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看病的。”可惜有銀子的莫子晚不願意買他的賬。
掌櫃的看到她惡劣的脾氣，也知道一般來說，脾氣越大的人本領也越大。所以，一點兒也不計較她的態度，“只要公子治好了內人的腿疾，從此只要公子來，醉仙樓免收任何費用，隨時給你留位置。”
這個誘惑比較大，這裏的飯菜還不錯，特別是那個八寶鴨和醉香雞味道很獨特。或許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莫子晚歪著頭沈思了一會兒，掌櫃的也不著急就站在那裏等著她回話。
“帶過來看看吧。”未了，終于沒有抵得住食物的誘惑，莫子晚算是勉勉強強答應了掌櫃的要求。
“小二，快點將夫人擡上樓。”見她松口了，掌櫃的大喜過望。
早就守候在後堂的家丁聽到信號，幾個粗壯的婆子就將一個中年女子擡上來了。
到了莫子晚坐的位置處才將擡著的藤椅放下來了，接著跟上來一個年輕的公子和小姐。“求神醫將我娘親的腿治好了。”
“這可不好說，我也不是什麽神醫，就是一個混飯吃的。”莫子晚嘟嘟囔囔很不喜。“將腿露出來。”
這時候大堂裏還有很多食客吃飯了，一個良家女子哪裏願意在大堂中露腿呀，坐在藤椅上瘦弱的婦人死活也不願意。“這腿我不治了。”她堅持，不讓別人動她的裙子和褲子。
又是一個老古董，莫子晚坐著不動，“結賬吧，可不是我不願意給她治的。”
“娘，就治吧。”上來的小姐哭著哀求著。
“今天就到這了，各位多得罪了，今天大家吃的，醉仙樓分文不收。大家也看到了，今個的情況實在特殊，各位給個方便吧。”不愧是掌櫃的，很快想出了主意。
客人看在免費的份上，雖然好奇，但是也配合的離去，到了樓下等著。
等什麽，當然是等莫子晚給掌櫃夫人看病的結果了。
人都離去了，“我是郎中，你就不要對我忌醫了。”莫子晚翻了白眼，這些人真麻煩。
掌櫃夫人紅著臉答應了，掀起裙子露出了裏面的腿。或許是長久臥床的緣故，掌櫃夫人的兩條腿肌肉都有些萎縮了。子晚伸出手在她的腿上按了幾處，“疼嗎？”
“疼。一到陰雨天更疼。”
子晚爲了保險起見又給她把把脈，然後拿出了銀針。在她關節處下了幾針，“到對面的藥鋪買些艾草過來。”
一個婆子立刻就去辦了。不大一會兒就拿回了一大把的艾草條。
“點上給我。”
掌櫃的趕緊將艾草條點燃了，子晚用點燃的艾草條烤制著婦人的腿，又下了幾針。“將她的後背也露出來。”
這個建議讓人嚇了一跳，但是看到她滿臉嚴肅的樣子，掌櫃的咬著牙上去還是不顧夫人的反對將婦人的後背露出來。
子晚伸出手在她脊椎出推拿一會兒，“找些白酒過來。”
白酒店裏有的是，很快也找來了。莫子晚倒了一些白酒抹在她的後背上，同樣用艾草條熏烤，並且在她的後背也下了幾針。
不知不覺過了好一個多時辰，莫子晚停止了推拿、熏烤，將腿上和後背的銀針緩緩地取了出來。“下來試試吧。”
從夫人身上放出了接近兩碗的黑血，掌櫃夫人覺得自己渾身都輕松了。特別是腿也不疼了，但是她將腳放到地上卻不敢站起來。
“娘，試試吧。”小姐激動地喊。
“娘，走幾步看看。”她的兒子也在一旁催促著。
得到大家的支持，掌櫃夫人在婆子的攙扶下竟然真的走了起來，開始還小心翼翼的，但是越走越有信心。
“每天還不能走太多的路，你的肌肉稍有萎縮，每天晚上讓人給你捏半個時辰。”莫子晚坐到桌子邊，拿起掌櫃准備的筆墨開始寫醫囑。
“照著這些藥先吃五服，每天早晚兩頓。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忌辛辣和綠豆。”放下藥單，“過幾天我要是再過來，再給你看看吧。”她將包裹背起來准備離開了。
“小女子謝公子救母之恩。”小姐紅著臉上來給她行禮，一邊還偷偷地打量她。
“在下謝過公子。”
“謝什麽，你們已經付了診金，咱們兩清了。”說翻臉就翻臉，莫子晚誰的面子也不賣。徑直蹬蹬下樓去了。
樓下等著的食客們看到站在樓欄杆旁的老板娘一下子炸鍋了。
“神醫，我們家五代單傳，可是我娶了五個夫人也沒有一男半女的，你上我府上去看看吧。”一個胖子拉住她的包裹。
“我的老娘一直胸悶，神醫你能不能給看看呀？”又伸出一只狼爪出來。
……。
“放手。”一身怒吼從莫子晚丹田爆發出來。圍著的人都嚇了一跳，往後面退了退。
“不看。誰的也不看，今個爺的心情不好。”她惡狠狠地說。
“神醫？”……可惜那些食客將她當做救命草了，抓住就不放。
不放是吧，莫子晚一揚手，還不知怎麽回事，那些人站著身體就僵硬了。“一炷香才能恢複，好好享受吧。”冷笑一聲，她昂首挺胸離開了。
那些人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卻沒有一點兒的辦法。
兜裏有銀子就是有底氣，“這簪子怎麽賣？”她轉到了賣簪子的店裏興致勃勃地問。
這家店主中午的時候也看到她棺木救人的精彩一幕，對她自然十分客氣。沒等小二過來招呼，他自己先過來了，“要是公子看上的話，只要十兩銀子。”
“拿三支給我。還有這三塊玉佩也給我。”莫子晚雖然喜歡錢，但是對錢其實沒有什麽概念的，在現代她卡裏、包裏就沒缺過鈔票。而且從來都是在專賣店購物，哪裏知道討價還價呀。
店主見她出手大方，又有心和她結交，所以給出的價格也比較合理，甚至價格還比較低。
子晚掏出一塊碎金子付了帳，將玉簪和玉佩放進包裹裏就離開了。
店主一陣懊惱，還沒有和她交上朋友了。
☆、第30章 回府
莫子晚到街上差點見什麽買什麽，直到身上挂滿，手上拿滿了，她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跟在她後面負責她安全的上官家暗衛和衛府的的暗衛看了都爲她蛋疼，這個漂亮的少年還真奇怪，盡買些娘們用的東西，她家到底有多少女人呀。
莫子晚今天雖然有些累，但是很盡興。她就像一座移動的大山來到了莫府的後門。兩家的暗衛眼角直抽搐，這小子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幾位美女大姐，帥氣哥哥，這是莫公子的信物，我是來給莫小姐治啞疾的。這些是在下一點兒小小的意思，各位不嫌棄就收下吧。”她巧舌如蓮，很會拍馬屁。
暗處的人聽了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小子，莫府到底給了她多少好處，竟然讓他收起了怪癖還巴結起人家下人來了。今天怎麽不給自家老爺、將軍面子？真是厚此薄彼，沒眼色的家夥。
“好好，公子是貴客，就請進吧。”有了莫清風的信物，早上也看見這漂亮的少年是跟著暖琪出去的，這會兒又接了人家一大堆吃的，這些守門的婆子和家丁就揮揮手放她進府了。
莫子晚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暖琪已經回府了，聽說大小姐還沒有回來，當時臉就嚇白了。雪雁和雪鳶一聽暖琪說子晚是一個人在外面單溜，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上起不來。等醒過來也不敢聲張，兩個人哭著將暖琪狠狠地罵了一頓。暖琪既害怕又後悔也跟著哭。
“小姐聰明機智，定不會吃虧。要還不會來的話，等公子回來了，我們就實話實說。”雪鳶在三人中最穩重，見雪雁和暖琪哭安慰兩個。
三個人就默默流淚在院子裏像熱鍋裏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瞧瞧，我給你們帶回來了什麽？”外面的婆子和丫頭全讓這三人支走了，莫子晚一路暢通回來。見到三個丫頭在院子正流淚了，嚇了一跳。“怎麽啦，發生什麽事呢？”
“小祖宗，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的話，我們就沒命了。”雪雁一見到她，淚水流的更加洶湧了，心中的擔心害怕全化作了委屈。
“這不是回來了吧。諾，這是我給你們帶回來的禮物，看著喜歡就都拿回去吧。”她洋洋自得，心情非常好。
雪雁好哄，上去打開了包裹，看到裏面的黃金和首飾嚇壞了，“小姐，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放心好了，你家小姐沒有做小偷的本領。”說到小偷，她就咬牙切齒地想到了中午自己銀子被偷了，“而且我帶出去的銀子還被該死的小偷全順手牽羊走了。”她見雪雁和雪鳶瞪著眼睛看著她，似乎不相信她的話，就有些急了。
“真的，這些都是你家小姐賺回來的。我的醫術天下無雙，什麽病到了我的手裏那就是手到病除。”看她那麽得瑟，雪雁和雪鳶都不願意理她了。
暖琪心中有數，“小姐，我知道你說得是真的。趕緊去洗個澡將衣服換了吧。大公子和二公子馬上就要回來了。”
“裏面有吃的，你們收在自己屋子中當夜宵吃，那些玉簪和玉佩趕緊戴起來，別露餡了。”她慌忙跑進了浴室中洗漱去了。
“到底怎麽回事？”雪鳶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也說不好，只是知道小姐……”暖琪將有人到她家買姜芽的事講了一遍。
“什麽？一根姜芽十兩銀子？你們怎麽不去搶呀？”雪雁性子急，一聽她們合夥將一根姜芽賣的那麽貴，當場就爆發了。
“小點聲。”雪鳶急忙將她拉坐了下來。
躲在暗處的守衛一聽頻頻點頭，英雄所見略同呀。一個姜芽賣十兩銀子不就是在搶嗎？剛知道這個漂亮的少年其實就是莫家名不經傳的嫡女時，就是他們定力很強都掉了下來，好在院子中沒有人，他們才沒有暴露了，傳言害人呀！
“子晚，我們回來了，給你帶回來兩本醫書。”莫清雲和莫清風興沖沖地進來，手裏拿著兩本書。“咦，這不是醉仙樓的點心嗎？你們誰去醉仙樓呢？”
換好衣服的莫子晚依然將長長的劉海放下來遮住了雙眼，看起來平淡無奇
“暖琪的爹爹生病了，她的家人來找她。我就讓她回去看看了，順道給了銀子讓她帶些點心回來。”她打著手勢“說”。“以前聽哥哥說過他家的東西好，所以就讓她買來一些解解饞，哥哥不會笑話我吧。”
“是哥哥不好，沒有想到要帶些外面好吃的給你。今後，只要你想吃，或者是哥哥看到好吃的就買給你。”莫清風一聽就自責不已，他是個男人，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都是他們的錯。
“謝謝哥哥，只是一時貪鮮，家裏的點心就很好吃，不用到外面帶回來了。”子晚笑著安慰他們。
越是這樣說，莫氏兄弟越難過，心中暗下決心今後要細心些。
雪雁雪鳶和暖琪看著裝小白兔的小姐，簡直不忍心再看兩位公子對她的情深。
外面的暗衛離得遠看不清她的手勢，但是聽到莫清風的話，只差跳腳了。這位莫小姐簡直就是個惡魔嘛，兩面三刀最拿手了。
“走，到爹娘的院子裏吃飯去。”莫清雲站起來拉住她。
“將各種點心帶些給娘吃。”她很善解人意，莫氏兄弟就欣慰在一旁看著她打點。
果然，得了點心的莫夫人看到點心那瞬間就熱淚盈眶，看，女兒多貼心呀，真是爹娘的小棉襖呀。相爺也高興，外面的點心吃過不少，但是今天的點心最好吃。
不僅于此，莫子晚還很會籠絡人心，買來的點心太多了，她裝了不少過來，還分了一些給朱嬤嬤和知畫等人，這些下人對她更是贊不絕口。
“今天街上發生了一件奇事。”莫清雲講故事給老娘和妹妹解悶。
“什麽事？就別賣關子了。”隨著莫子晚過來，莫家飯桌上幾乎絕了食莫言這條古訓。莫夫人白了兒子一眼。
“上官家的大夫人難産去世，各家不都是去吊唁了嗎？可是，在大街上有一個年輕的神醫竟然將她救回來了。那位衛家大小姐還在棺木中産下一子了。”莫清雲講得神乎其神。
“可能嗎？人不是死去了嗎？怎麽會産子了。”莫夫人死活不信，堅信這是以訛傳訛。
“這是真的。我們都去上官家慰問過了。”相爺佐證。
“天啦，還有這樣的事？”莫夫人驚呼，子晚也配合著睜大了眼睛表示自己很吃驚。
雪雁在一旁見了，一踉蹌，差點跌倒了，小姐真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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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挖牆角
“怎麽呢，雪雁？”莫夫人皺著眉頭問。
“一時腿軟沒有站好。”雪雁難爲情地說。
“今天，雪雁在院子幹了不少活。所以，她可能有些累著了。”子晚心知肚明，就給她打掩護。
“那就到外屋先坐下歇著吧。不用在這裏侍候了。”對于子晚房中的人，莫夫人一直也比較縱容。
“不用，奴婢沒事的。”雪雁擺著手說。
既然她堅持，莫夫人也不再理會她了。“那個神醫也太厲害了吧。會不會是趕巧了？”她還是有疑惑，子晚也睜著眼睛等下文。
“那位少年可不是瞎蒙的。醉仙樓的掌櫃夫人因爲腿疾在床上都躺好幾年了，看了多少郎中都沒看好。可是，這位神醫在那位夫人的腿上和背上就紮了幾針，人就站起來能走了。”莫清風一臉向往地說，從語氣中可以聽說他還是很推崇那位素未謀面的少年的。
“有機會請他上門給娘也看一看，讓她開些方子將娘的老病根調制調制。”莫清風很孝順。
莫夫人見自己的兒子一心爲自己著想，就笑著點頭答應了。“等些日子，將她請進來就是了。說不准還能將子晚的啞疾治好了。”她更多的是關心自己的女兒。
子晚很感動，心中暗暗在想，用什麽法子能將莫夫人的老病根給調制好了。還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被家人察覺了。
“聽說這位神醫脾氣古怪，當時有很多人想留住她，卻讓他隨身的藥止住了。那些中毒的人也沒有損傷，只是身體僵住一炷香的時間不能動，看來還是她手下留情了。”相爺歎息。
“有本事的人難免傲氣一些。”莫清雲理解那位少年的舉動。
“到時候我們心誠些就是了。”莫清風說。
一家人說說話，時間就不早了。莫玲瓏倒是識趣，這些日子都沒有過來吃飯。
“小姐，原來你那麽厲害呀。你倒是好好給我們講講是怎麽治好那些人的？”回到自己的小院，雪雁就嘰嘰喳喳興奮地跟在她的後面說個不停。
“你家小姐我，今天很累。所以了，我要睡覺了。”子晚打著哈欠說。
“沒有看到小姐的神色很疲憊嗎？就不要打攪她了。”雪鳶拉住她，將床整理好，侍候著子晚就寢了。莫子晚可能是真得太累了，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你說什麽，那個少年是莫家的嫡小姐？”聽到暗衛回來的報告，大堂中坐著的一幹人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們萬般猜測，就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是說莫府的大小姐是啞巴嗎？”上官宇因爲吃驚問了一個很二的問題。
果然，他的問題一出，大家就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上官宇一下子明白過來，這位大小姐本身就是個神醫，早就治好了自己的啞疾了。可是她爲什麽要瞞著相爺一家呢？
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麽，我們只要遵守自己的諾言就行了。恐怕以她的聰明，她早就料到我們會查到她的身份，才提出那三個條件吧。”上官家主被她擺了一道，只能不住地歎息。
“以她今天的表現，估計很多人都會找上她。如果不是遇上婉兒的事，她也不會暴露自己的底細的。這個莫家大小姐真夠低調的。”衛將軍也感到問題很棘手。“總之，我們兩家欠她的。”
爲了心中的疑惑，衛撩和上官宇一早上吃完飯就“飛到”了莫子晚的房中一探究竟，這位傳說中膽小無用的莫家大小姐到底是不是暗衛口中所說的那樣，他們還很好奇哎。
回到院子中的子晚正捧著莫清風和莫清雲帶回來的醫書認真讀著了。“小姐，你就給我們講講昨天的事情吧？”雪雁將她手中的書奪下來乞求著。
“有什麽好說的，就是像大公子所說的那樣，遇上就救了唄。”子晚不願意多理會，無視她的哀兵政策。
這等于沒說嘛，雪雁跺著腳坐到了她的對面。
“你們說老這麽出去，遲早會被人發現了。你們看，能不能在牆角挖個洞，這樣也能出入方便一些。”她異想天開，越想越肯定，“咱們就去視察一下，這個洞開在什麽地方比較好。”
看到她說風就是雨，雪鳶又好笑又好氣，“在牆上挖洞，那得多大的動靜，還不要驚動很多人過來？”
是這個理不錯，“不管了，先找好地方再說。”她不死心地說。
磨不過她，三個丫頭不情不願地跟著她圍著牆邊轉了一遍。“這道牆外面是什麽地方呀？”她指著書房外問。
“那原先是以富商家的院子，現在空了，聽說做生意虧了，要回祖籍。所以這邊房子等著出手了。”雪雁活潑，庭院子中的仆人議論過，就記下了。
“就在這兒挖吧。”她指著假山後面說，“這兒最背靜了。”
“小姐，這兒可不能挖，一挖就挖到人家那邊去了。中間只隔著一道小胡同了。”雪鳶極力想打消她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藏在暗處的衛撩和上官宇差點笑岔氣，沒有想到私下裏那個怪癖喜歡找茬的人會這麽有趣。
“你們都給我出來。”莫子晚冷聲說。
衛撩他們一愣，說得是他們嗎？躲著繼續不動。
“不現身是不是？那我要放毒了。”她繼續冷笑。
見識過她的小氣。衛撩和上官宇現在確定這個你們原來指的就是自己，他們老實出現在子晚面前。
雪雁雪鳶和暖琪看到書房中忽然多出的兩個貴公子都嚇呆了。“你們想幹什麽？這裏可是莫府，你們好大的膽子呀。”護老母雞似的，三個人將子晚護在身後。
“是認識的人，你們都一邊呆著去，沒有事的。”她哄著三個忠心的手下。
“莫小姐好雅致呀，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上官宇奇怪的問。
“沒聽說過嗎，好奇心害死貓？”子晚聳聳肩不在意地回答。
聰明人呀！衛撩和上官宇在心中佩服她。
“不知找我們幹什麽？”衛撩問。
“既然來了，閑著也閑著。第一了，麻煩你將這兒的牆角打個洞？其二了，再麻煩你們替我將隔壁的院子買下來了。”秉著有閑人白用白不用的原則，子晚這話說的也一點兒也不客氣。
“診金裏沒有這一條，我們拒絕。”上官宇故意拆臺。
“錯，不是你們，最多是你。”子晚篤定地說。
“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幫你，要是我也拒絕呢？”衛撩笑眯眯地說，語氣來帶著侃調。
☆、第32章 調理
“不幫也行，也不是非得你們不可。不過嘛，等老將軍後背上的毒瘡發出來，可不要再來找我了。”子晚一點兒也不著急優哉遊哉的，說出的話卻也狠。
原來早就有恃無恐了，衛撩笑著問，“你可是答應在給他看的，莫小姐不會言而無信吧？”
“我只是答應有空給他看，可要是我一直沒有空了。”她也笑嘻嘻地反擊。
是喲，有沒有空還不是她說了算呀。“莫小姐聰慧。”上官宇假意誇獎她。
“沒關系，反正上官府裏的診金已經付了，後面再有什麽就和我沒有關系了。”莫子晚當即就將自己和上官府的關系撇清了。
上官宇也聽明白了，莫子晚這是在明確地告訴他，今後上官府的人生病了，估計也很難請到這位大小姐了。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就幫你將事情辦了。”上官宇幹笑兩聲說。
“不用了，衛公子已經答應幫忙了，那點小事哪需要這麽多人？”莫子晚又恢複到了以前難纏的模樣。
上官宇的臉變成了苦瓜臉，就說這個小女子小心眼嘛。
衛撩對他報以十二分的同情，以莫家小姐待人的度量，搞不好今後上官府真得有事，她也會袖手旁觀的。打定主意，衛撩今後再也不想去招惹她了。人吃五谷，誰沒有個小病小災的，和莫子晚相處好了，危機的時候是可以保命的，他才不想和自己的小命過意不去了。
“這就幫你去辦。”衛撩笑嘻嘻地說。
“這些黃金先給你，等事情辦好了，剩下的銀子再補給你。”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上官宇此時有些羨慕自己的好友能有事忙了，“咳咳咳，莫小姐，你還有什麽事可以讓在下幫忙的？”他在心中嚷著，有事吧，有事吧，有事我一定給你幫忙做好了。
可惜莫子晚人家沒聽見。
“上官宇做事還是比較靠譜的，要不莫小姐就難爲其難找點事給他忙忙？”衛撩見自己的好友可憐，就變相爲他求情。
“有事倒是有事，但是我想上官公子乃是大忙人，只怕小女子請不動。”莫子晚裝作思考的樣子，最後來了一句。
“不忙不忙，”上官宇見她松口忙不叠澄清，“能爲莫小姐做點事是在下的榮幸。”
“那好吧，請上官公子找人幫我打造一些工具。”她頭也不擡，讓雪雁到外面找來一根細樹枝沾上墨水，在紙上畫了一套手術刀和止血鉗等外科醫療器械。“麻煩上官公子盡快找人將這些工具打造兩套出來。還有在你們藥堂，讓人將一些紗布蒸了保存起來。”
得了差事的上官宇臉色總算不是那麽難看了，“莫小姐放心好了，十天以後，一定在下一定會將這些東西做出來交給你。”
“不用直接給我，就放在你們藥鋪中吧。”莫子晚又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寶貝書上。
“對了，你們有沒有好的醫藥書或者制毒的書籍接過來看看，也別小氣了，看完就還給你們。”對于莫子晚的得鍋上炕行爲，上官宇內心深惡痛絕，但是他們家一直都有自己的藥堂，要是沒有醫書，那根本就是騙人的，莫子晚臉皮真厚。
“好說，下次給你帶兩本就是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答應了。
低頭看書再也不出聲了，這擺明了就是在攆客。
衛撩和上官宇很識相地離開了，忙活她交代的事情去了。
“小姐，真要將對面的院子買下來呀？”雪雁迷茫地問。
“不是都聽到了嗎？對了，一起去看看廚房裏的食材，你家小姐今天要爲夫人煲湯。”莫子晚想到昨天晚上哥哥和母親說的話。直接給莫夫人看病有些困難，但是通過食療會更好些。看莫夫人的臉色，她也旁敲側擊過，知道莫夫人在知道二姨娘生了莫玲瓏時正好懷了她，心情郁悶，月子裏虧損所致。那麽食療的效果其實比藥療更好。
“小姐，你還會做飯？”雪雁驚呼。
“師父教過。”簡單一言帶過。
幾個人來到廚房，雖然說是小廚房，但是莫夫人和相爺偏愛子晚，這裏的東西應有盡有，食材很充足。廚房裏有三個廚娘，都是莫夫人親自挑選過來的，絕對的忠誠可靠。她們正准備給子晚准備午飯了，見到子晚和她身邊的丫頭一起進來，吃了一驚。
“老婆子給大小姐請安。”金婆子是三個人的頭頭，趕緊過來行禮，兩外兩人也向子晚行了禮。
“你們都起來，今天我過來想給母親親自做些湯過去。”她微笑著打著手勢說。
看到子晚的手勢，廚房裏的三個廚娘有些驚訝，但是很快給她騰出了地方。子晚從食材中挑出一只肥大的烏骨雞掂量一下，然後將衣袖卷起，開始親自操作。
看神色，莫夫人那是氣血兩虧，今天就給她做個當歸熟地烏骨雞湯。看著她麻利地手法，連雪雁她們都驚得目瞪口呆，暖琪過來給她燒火，等一切都准備好了。她就帶著幾個丫頭坐在廚房裏邊吃小點心邊等著。
柴火的火旺，等鍋裏滾開了。暖琪就將竈膛裏的火小了，慢慢地燉。
約摸著可以出鍋了，子晚將雞和湯盛到器皿中放進食盒裏，讓雪鳶提著，帶著三個丫頭親自給莫夫人送去。
莫夫人正在屋中查看賬本，朱嬤嬤見到子晚過來，趕緊通報了。
聽說女兒過來了，莫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賬本，將子晚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來。
“母親，我給你做了些雞湯。這是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或許能將你的身體調養好了。”她打著手勢靜靜地坐在那裏。
“費那力氣幹什麽？交給下人就行了。”莫夫人一聽就心疼不已。
“那怎麽能一樣呢？我們小姐這可是親力親爲，我們想搭個手她都不樂意。夫人你還是趁熱好好嘗嘗吧。”雪雁嘴快，接過莫夫人的話回答。
“就是，這可是小姐的一片心意，夫人還是先嘗嘗吧。”朱嬤嬤已經將食盒打開了。打開盛雞湯器皿的蓋子，一股香味就散發出來。
“好香呀。”知畫吸著鼻子誇張的說。
“嘗嘗吧。”子晚打過手勢將小碗端給了莫夫人。
莫夫人不能拂了自己女兒的一片心意，感動地端起了小碗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放進嘴裏。一股美味刺激了味蕾，讓莫夫人胃口大開，一小碗的雞湯還沒過癮，又喝了半碗才放下了碗。
子晚對自己的廚藝可是自信的，在現代要說醫術是她最拿手的，那麽廚藝就是她第二標志。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34
☆、第33章 養狗
沒有人逼她，但是這是她消磨業余時間的一項有趣項目。在現代，她跟著不少的大廚師學過怎樣做菜，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天賦，當初莫家在世界上都算得上頂級的雷大廚都認爲她不在廚藝界發展都是很可惜的。
“從來沒有吃過這麽香的雞。”莫夫人滿足地坐在那兒看著自己的女兒。
“以後我會經常給娘做的。”反正她對做飯很有熱情，只當一種消遣好了。
“那不行，廚房裏煙熏火燎的，女孩子的皮膚本身就嬌弱，你好是好好養著。”莫夫人堅決不同意，雖然女兒做的飯好吃，但是她更舍不得自己女兒吃苦。
子晚只是笑，但是心中卻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給她調養身體了。
晚上莫家男人都回來，莫夫人就將子晚爲她煲湯的事在丈夫和兒子面前炫耀了一番，饞得三個男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可惜囉，我們沒有那個口福。”相爺有些遺憾。
“等有空就做給大家嘗嘗。”子晚笑著打手勢。
對于現在懂事的子晚，莫家幾個主人恨不得捧在手掌心供著。“好，那就等著嘗嘗子晚的手藝了。”莫清雲做出陶醉的神情，逗樂了大家。
朱嬤嬤和知書等人在一旁看了也都笑了起來，自從大小姐性子變了以後，莫府的笑聲就越來越多了，大小姐要是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呀。
“大哥、二哥、爹，”子晚的手勢中帶有濃濃的撒嬌意味，雪鳶眼睛一緊，大小姐肯定又有什麽鬼主意了。通過這些天的相處，雪鳶等人已經將她的性子摸透了。
果然，“我想在院子裏養幾條小狗，長大以後是猛犬那種的。”
“怎麽想起來養狗狗？”雲清風溫和地看著她。“要養也養寵物犬呀。”
“院子裏太冷清了，想養幾只。太溫順的小狗一點意思也沒有，我不喜歡。”她不停地比劃著。
“子晚喜歡，你們就多留心幫著看看就是了。”莫夫人對子晚提出的一切條件都是答應的。
“我認識一些養犬的人，明天二哥哥就幫你看看去。”莫清雲喜歡和三六九流的人打交道，他的朋友多，路子也廣。莫相爺看了就生氣，說他不務正業。但是子晚卻不這樣認爲，莫府已經有了才高八鬥的大哥在前面沖鋒陷陣，二哥嘛，多認識些人也有好處。
“娘，我跟著馬禦醫學了診脈，我想在你的手腕上試試。”爲了更好地確診從而制定最好的調理膳食，子晚算是煞費苦心了。
“好，娘就給試試。”莫夫人也沒有多疑，伸出自己的手腕出來。
子晚將三個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細細診斷起來。
“怎麽啦？看出娘身體有什麽不妥了嗎？”莫清雲也想考考她，這些日子看她對醫書不離手，所以也有些好奇她學了些什麽。
“氣血兩虛。”子晚打著手勢向大家報告自己的診斷結果。
“子晚，你太厲害了，剛學了兩個來月醫術就能診斷出了，高手呀。”莫清雲對于她准確地說出結果非常吃驚，娘看了好幾個郎中雖然診斷出了結果，可是吃了他們開出的藥，自己的娘親身體也沒有什麽起色。
“那麽，應該怎麽調理呢？”莫清雲繼續和她探討。
“我也不知道。”子晚的臉一下子垮了，似乎是在懊惱自己的醫術不精。
雪雁在一旁見了她的表演，就差鼓掌了，小姐這也太能裝了吧？明明上午才在雞湯中加了藥材，還教了她們其中的藥理，到了這裏竟然說不知道，真是的。
“子晚也剛剛學習，能診斷出病因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裏能這麽快就開藥的？”相爺對自己二兒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看不到子晚已經開始自責了嗎？
莫清風也不滿地瞪了莫清雲一眼。
看著她垮下的笑臉，莫清雲心中也滿不是滋味的，他只是想考考子晚，哪裏是真的想引起她不高興的？“妹妹，只是逗你玩的，你只是剛剛學習醫術，哪裏會那麽早就能開藥呢？”
語氣帶著討好和自責。
“沒事的，我會好好學醫醫術的，等我學成了，就能爲母親制藥了。”她聽了勸解，好像振作起來了。
“對，這才是我的好女兒。”相爺也給她打氣。
莫子晚說到做到，接下來兩天又換著花樣給莫夫人燉了藥膳。而衛撩和上官宇這幾天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小姐，你這是要做點心？”雪雁幫她打了雞蛋。
“小姐，你要的牛奶也給你買來了。”金婆子捧著一瓦罐的牛奶小心地走進來。這些牛奶可金貴了，就這一罐子就要十兩銀子，還不容易找。但是在她看來這些牛奶膻味那麽重有什麽好喝的，偏偏小姐就喜歡。
“這牛奶的味道可真難聞，小姐，你怎麽會喜歡這個味道？”雪雁皺著鼻子很嫌棄。
子晚只是微笑，昨天她讓娘給她在廚房邊上的小房子裏砌了一個大烤爐，她當然要爲大家做些可口的點心了。
子晚要做的點心任何人都不會，只能給她打下手，看著她調面粉，攪蛋清和熟練地醒面、揉掉面團裏的空氣，暖琪和雪雁覺得好玩，也跟著學。
忙活了一下午，這些面包終于要出爐了，雪雁看她做的有趣，對要出爐的點心倒是充滿了好奇。
子晚戴上厚實的手套，在雪雁她們的幫助下，終于將托盤給拖出來了。一股醇厚幽香的面包獨有的香味就彌漫著空氣中。
“小姐，這些點心怎麽這麽香呀。”雪雁使勁地嗅著鼻子問。
“我老婆子做了一輩子的飯也做不出這麽好吃的點心出來呀。”經過這幾日，金婆子對自家這個大小姐早就佩服地五體投地。大小姐煲出的湯那是花樣叠出，一點兒油膩也沒有，就是她這個做了一輩子飯的人也不得不佩服。
“你們也辛苦了，這些你們拿些到自己的院子裏分食，也分點給院子裏其他的人。這些點心冷了就不好吃了。這裏面的一爐就足夠家裏人吃的啦。”子晚打著手勢吩咐，現在院子裏的人都是莫夫人親自挑選過來，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所以，子晚也不會怠慢她們。
金婆子和其他婆子謝過後就端著一盤子點心分給大家了。
雪雁和雪鳶、暖琪細細品味這些美味的各種口味的面包覺得幸福極了，看子晚的眼中都能冒出崇拜的星星來。
“真香，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呀。”屋子中忽然想起令人討厭的聲音。
雪雁忽的站起來警備地盯著出現的兩個男子。
這兩個就是幾天沒有露面的衛撩和上官宇，他們不客氣地拿起盤子中的面包放在嘴裏。
眼睛一亮，“真好吃，沒想到你一個大小姐還會下廚？”上官宇的嘴巴連面包都堵不住，“總算又找出你一項長處了。”
☆、第34章 滿足
“我的長處多著了，要你發現幹什麽？”子晚面對著他就沒好氣。
衛撩有些同情地看著上官宇，這個家夥就是嘴賤，明知在莫子晚面前也討不了好，沒事還故意惹她生氣。
“讓你們做得事都辦好了嗎？”子晚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事情。
“這是地契，對面的房子歸你了。”衛撩從懷裏掏出地契給她。
莫子晚伸手接過，看到上面的名字確實是自己的，也就放心了。
“要不要給你買些仆人在裏面？”衛撩有求于她，所以，爲她做事十分地積極。
“不用了，你們兩家的派來的暗衛就暫時住在裏面吧，正好幫著打掃一下。”她相當地不厚道。躲在暗處的暗衛聽了頭皮發麻，那麽大的院子讓他們打掃，也太本末倒置了吧？
“我會調幾個人過來專門負責打掃，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好人做到底，爲了不讓人發現這個大小姐的秘密，他只能幫著善後了。
“話說，這些點心怎麽做得，味道好極了。”上官宇伸手又抓了一個放進嘴裏。
“我讓你幫我做得工具都好了嗎？”莫子晚不理會他的問題，打聽起自己的事。
“已經在做，過幾天就會好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大街上可是有好多人在找你這個神醫，醉仙樓天天都是爆滿，爲的就是能見上你一面。”上官宇將外面的新聞好心告訴她，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裏面。
“看來你們上官家和衛家也不怎麽樣嗎？”子晚諷刺地回擊。
上官宇這才想起，現在莫子晚是他們上官家罩著的，不禁有些無趣地低著頭吃面包了。
“我爹的毒瘡發了，藥明天也吃完了。不知道莫小姐明日能不能過去幫忙看一下？”衛撩有些遲疑地問一聲，語氣是絕對地恭敬。
請了宮裏的禦醫都不敢隨意地下針，離心髒太近了，怕毒氣進到了內裏。爲毒瘡死去的人也不少，而衛將軍這個毒瘡的位置又很特別，誰也不敢冒險。
“出不去。”莫子晚拒絕地很快。
“不知道莫小姐需要在下做什麽？”衛撩很聰明，通常情況下，這個脾氣難以琢磨的莫小姐肯定有後手等著了。
“哎，我是真沒空。想想看，這牆角還沒有打通，還沒有和對面的院子通起來，我走不開呀。”她很爲難的樣子。
“要是莫小姐放心的話，這些事就交給在下即可，包你滿意。”衛撩的確很上道。
莫子晚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目光，但是轉向上官宇身上時就變成了鄙視。
上官宇很郁悶，自己有這麽差嗎？爲了她那些古怪的工具，他差點忙得腳不沾地容易嗎？
“明天，你想法子將我弄出去。”又一爐的面包出爐了，莫子晚也不想和他們多閑扯。她站起身，雪雁她們也跟著幫忙，大家七手八腳地將面包取出來。
“這些勞煩你送給樂家。這一包送個衛將軍嘗嘗吧。”她將原先一爐剩下的面包打成兩包送人。
“還有我的了？”上官宇吃驚地發現竟然沒有自己的份。
“雪雁、雪鳶、暖琪將這些面包裝好了送到夫人那邊，馬上就要吃飯了。估計哥哥們也要回來了。剩下來的你們留一些當宵夜。”子晚動作麻利，將面包分好了。
上官宇手疾眼快又搶了一個，但是手臂上吃了子晚一筷子，他也不敢反抗。
外面吃完點心的婆子已經有人開始過來了，上官宇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剩下的面包，被衛撩拉著“飛”走了。
“等一下，這些奶茶也帶上。”牛奶有膻腥味，但是被子晚放了杏仁和茶包，又放了一些飴糖在裏面，味道頓時變得幽香起來。
來到了莫夫人的小院子那裏，就聽到了裏面傳來小狗的嗚嗚聲。
“大小姐過來了？二公子給你帶回來四只小狗了。”守門的婆子先給她報喜。果然，在走廊下的筐裏放了四只憨態可掬的小狗，它們躺在錦墊上擠成一團正哼哼唧唧的了。
多可愛呀，子晚看得心花怒放。
“提了這麽多好吃的，看來妹妹今天親自下廚了。二哥要大吃一頓囉。”莫清雲看到她身後的丫頭婆子提了很多籃子和食盒過來，就和她開玩笑。
到了裏面一看，沒想到一直沒露頭的莫玲瓏今天晚上也過來了。
“不是不讓你下廚嗎？皮膚變粗糙了怎麽辦？”莫夫人擔憂地說，語氣裏帶著濃厚的心疼。
雪鳶和雪雁、暖琪已經將食盒裏的東西一一打開擺上了桌子。
今天，子晚不僅做了面包、奶茶，還給大家燉了排骨湯和做了一些小菜，外加灌湯包。
“這麽多，哪能吃得了呀？累壞了怎麽辦？”相爺雖然爲能嘗到自己女兒的手藝高興，但同時也對女兒的操勞心疼不已。
“我喜歡下廚，這樣可以讓我放松，而且看到父母親和哥哥吃到我親手做的食物，我會感到特別幸福，真得不累。”子晚比劃著表明自己的心迹。
相爺和莫夫人等人都感動地笑了。
“東西送到了，玲瓏就不打擾父母親和哥哥、妹妹用餐了。”莫玲瓏看著自己送來的卻被扔在一旁的春衫，再看到被圍在中間的莫子晚，心中酸苦味全出來了。
“姐姐，今天子晚做的東西多，不妨留下來一起吃吧。”莫子晚看到了她眼中的酸澀，同情心有些泛起，就出言挽留了她。
“妹妹都開口了，你就留下來吧。”相爺威嚴地說。
“是。”莫玲瓏低低地答應一聲。
別說莫子晚的廚藝真的不是蓋的，“妹妹，這些面包你是怎麽想起來做的？”莫清雲將面包蘸著牛奶吃，唇齒留香。
“在書上看到的。”她笑眯眯地回應。
“夫人，這些面包真好吃，松軟還有奶香，小姐這是聰明手巧呀。”分到面包的朱嬤嬤等人也不停地贊賞。
“這些小籠包味道也不錯，特別是裏面的湯很鮮美。”莫清風自豪地看著子晚。
“不愧是我的女兒呀。排骨湯肥而不膩，好喝。”相爺心情好，胃口更好。
莫夫人不用說，也多吃了不少。
就是莫玲瓏也覺得這些點心的味道好極了，可是莫子晚是什麽時候學會做這些點心的？她又一次狐疑地打量著莫子晚。
“哥哥，那些小狗是給我的嗎？”子晚開心地比劃著問。
“當然，這可是猛犬，長大以後很厲害的。子晚怕不怕？”莫清雲真是拿她當孩子看的。
“不怕。我就喜歡大狗。我給它們喂些牛奶。”子晚子小碟子中倒入了一些奶茶，沒辦法，現在可沒有鮮奶給它們喝，就將就一下子吧。她又將面包掰碎放進奶茶裏，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到外面喂小狗去了。
知畫、暖琪等一幫小丫頭也好奇，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35
☆、第35章 重出江湖
小狗真得可愛，或許是剛離開媽媽的緣故，它們見四周圍了很多人，就害怕的縮在一起，有兩只膽子要大一些，竟然沖著子晚汪汪大叫起來。但是聲音太稚嫩了，一點兒威嚇力也沒有，反而逗得一幹小姑娘們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狗兒已經有四十多天了，個頭還是別較大的，子晚將盛著奶茶的碟子放到了它們面前，或許是久違的奶香刺激了它們，那兩只大膽的首先嗅著鼻子過來了。吃到奶茶裏的面包，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後來膽子就大多了，張開狗嘴狠命地吃起來，膽小的兩只見同伴吃得香，也湊著腦袋過來，不大一會兒四只就旁若無人般大吃大喝起來。
“小姐，你看它們多貪吃呀。”雪雁看著肥嘟嘟的小狗滿眼都是愛。
子晚看到盤子裏的奶茶和面包被吃得差不多，又泡好倒了一些進去。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狗後背上的毛，小狗們只顧著吃飽肚子也不知道反抗。
“別一次讓它們吃撐了。”不知什麽時候，莫清風和莫清雲也站了出來。隨即，莫玲瓏也帶著丫頭跟著出來了。
“等狗狗吃飽了，咱們就帶會院子裏好不好？”子晚笑眯眯地比劃著，看得出她對這幾只小狗是非常滿意的。
“嗯，待會就將它們帶回院子裏。”在莫氏兄弟的眼中，莫子晚才是最重要的，她的要求不會不答應。
莫玲瓏看著被一衆丫頭包圍的莫子晚百感交集，多余的心情又出來了。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蘭心輕輕地提醒她。
莫玲瓏點點頭回屋子裏向相爺和大夫人告退，莫相爺夫婦臉色不變淡淡答應了。
小狗們終于喝飽喝足了，子晚用手摸著它們圓溜溜的大肚皮，它們都愜意得閉上眼睛哼哼著，忘記了初來時的害怕。
“莫星、莫朗，你們將這幾只小狗送到小姐的院子裏。”莫清雲吩咐自己身邊和大哥身邊的侍衛。
莫星和莫朗答應一聲就將筐子擡起來向外走，懸空的小狗們意識到不對勁，又開始嗚嗚地騷動不安起來。
子晚和莫清雲等人快步跟在後面。
到了子晚的院子裏，莫朗已經將小狗放進了搭建好的狗屋裏。四只小狗還在不安地擠在一起。
子晚又逗弄了它們一會兒，安撫了小狗急躁不安的心情後才洗漱躺下休息了。
前半夜這些小狗們叫了一夜，後半夜或許是叫累了，動靜就少了很多。
一清早，家丁就打掃完了狗舍，子晚鍛煉完後帶著雪雁她們過來，直接用鮮奶泡上昨天剩下的面包，開始給小狗們喂食，叫了半宿可能又餓了，小家夥狼吞虎咽。等它們吃飽喝足後，子晚照例和它們玩耍一會兒才回自己的樓上。
“莫小姐，在下是來接你出去的。”等院子中的婆子丫頭被打發出去後，衛撩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稍等。”子晚回到內室在雪鳶的幫助下換上了男裝，又重新梳理了頭發才出來。
“暖琪，將這些給你爹滋補調理用的藥帶上。今天你也回去看看吧。”子晚將早上抓好的藥遞給她。
“謝謝小姐。”暖琪的淚水又下來了。
“好了，你還真想印證女人是水做的呀？”子晚和她開著玩笑。
暖琪破涕爲笑，不好意思收拾東西去了。
“走吧。看你的了。”她不慌不忙地對衛撩說。
“得罪了，莫小姐。”衛撩一狠心，將她攔腰抱起，在雪雁和雪鳶的驚呼中越過牆頭出去了。
耳邊聞到莫子晚少女的幽香，手下的觸感也十分柔軟，衛撩從來也沒有和女孩子這麽接近過，他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臉也成了一張大紅布。
到了牆外無人的胡同裏，他將子晚放下。胸前一下子空了，讓他覺得失落許多。子晚注意到他的別扭，也不想多理會，這些古人呀，真是麻煩。
“我爹在醉仙樓等著了。”他小聲解釋。
“那就快走吧，還磨蹭什麽？”莫子晚不屑地在前先走了。發愣的衛撩趕緊跟上了。
順著大街來到醉仙樓，還沒到飯點，醉仙樓裏已經是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看呀，神醫過來了。”有人眼尖，大聲喊起來。
酒樓裏的食客目光唰的全集中在她身上了。但是因爲她的脾氣古怪，上次大家又吃過她的虧，加上上官府已經放出話來了，在這裏秦三少是歸他們上官家罩著的，所以誰也不敢過來在老虎頭上拔毛。
“三少請。”掌櫃的也是醉仙樓的東家親自過來引路，將她送到了專座上。
“今個兒要些什麽？”掌櫃親自服務。
“現在沒空吃飯，我還有些事要辦。等午時再來吧。”子晚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秦兄，父親在包間裏，請你一起到那邊去吧。”衛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去，要看的話，就在這裏。我就喜歡這兒，哪兒也不去。”她的怪脾氣又上來了，坐在那裏穩如泰山。
衛撩有些爲難。
“好，本經軍就喜歡這樣的性子。”幾日不見，衛將軍消瘦了許多。幾步過來，眉頭都不露痕迹地皺了皺。
他到了子晚的對面坐了下來，“那就按照秦公子的要求在這裏看吧。”
轉眼他又小聲對子晚說，“昨天你做的那個面包味道不錯。”
拉關系怎麽的？子晚看都沒看他一眼，真是狂妄之極。她伸出白白的小手搭在了衛將軍的脈上。“對面的藥堂是上官家的吧？”
讓她看病她倒問起閑話來了，衛撩看到父親皺起的眉頭，心裏特別著急。
“嗯。”倒是衛將軍答應了她。
“你這瘡毒再不放出來就沒命了。”她終于說到病情上了。
“知道，但是太醫院的禦醫也不敢下針。”衛將軍雖然疼得厲害，但是卻一板一眼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秦公子，我家相公的病，你可以下針嗎？”一個有些憔悴的夫人上來問她。
“夫人？”
“娘？”衛將軍和衛撩都驚訝地叫了那位夫人。
“求你救救我的相公，禦醫也不敢下針。只要你救了他，衛府可以答應你任何的要求。”衛夫人的淚水就像小溪的水一樣流下來了。
周圍的人有人認出這是衛府的將軍和夫人、公子，又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都很訝然。連太醫院的人都沒有辦法？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的郎中會不會再創出奇迹來。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第36章 獨特的療法
“你這個毒瘡有些麻煩，借對面的醫館用用吧。還要找幾個彪悍的漢子過來，你們將軍府應該不缺少這樣的人吧。”莫子晚沒有理會將軍夫人卻像開玩笑似的對衛將軍說。
“這個沒有問題，上官家的醫館隨時爲你敞開著。”莫子晚聽到這個聲音翻了一個白眼，從樓梯上上來的人果然是令人討厭的上官宇。
“只要用到上官醫館的地方，秦三少盡管開口。”跟著一起來的上官飛要正經得多，語氣裏還有對自己老泰山的擔憂。
“那就都過去吧。”子晚伸著懶腰率先站起了身。
衛撩和衛夫人攙扶著衛將軍也跟著慢慢一步步地挪到了對面的醫館。
圍觀的群衆看出門道出來了，“天啦，衛將軍的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呀。”
“老天保佑，讓衛將軍能好起來，將軍可是正直的人呀。”有人祈禱。
“但願神醫能治好他的病。”
“我看未必，沒聽說連太醫院的人都沒有辦法嗎？她這麽年輕就能力挽狂瀾？”一個老者搖著頭爲衛將軍不住地惋惜。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說不准這個年輕人就有辦法。”也有人力挺莫子晚的。
這些議論讓衛家的臉都黑了，但是卻絲毫也沒有影響到莫子晚的心情。
“需要什麽盡管說？奧，你要的那些工具已經幫你提前打造好了。”上官雲雖然不知道她要的那些工具起什麽作用，但是心中直覺就覺得那些工具對她治病很有效果。
“將那些工具拿來給我看看。”眼睛一亮，莫子晚精神頭全來了。
“麻煩秦三少還是先看看將軍的病吧，那些東西遲一些看也沒關系。”衛將軍身邊的荊萬千是個魯莽之人，對衛將軍又十分的忠心。他看到莫子晚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從心裏屈氣，也對莫子晚十分不滿。
“反正死不了，急什麽急？”人家不給你好臉色，莫子晚更不會給他好臉色。
這句話能氣死人，荊萬千當場跳腳了，“小子，虧你還是郎中，那句文縐縐的話是怎麽說的？郎中就是爹娘什麽的。”他繞住了。
“醫者父母心。”莫子晚“好心”提醒他。
“對，就是這句話。你怎麽當郎中的？”不滿，十分不滿。
“荊參軍，請你不要再說了。”衛撩平時對父親身邊忠心的大將很是尊重，可是他看到莫子晚臉上的笑容時，就知道要壞事了，這莫家小姐可是瑕疵必報的人，而且脾氣怪異，惹了她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照你這麽說，我當一天的郎中那天下所有人的人都能做我的兒女囉，怎麽就沒看見我的兒女過來孝敬我呢？再說，以我的年紀好像不可能有那麽多的兒女吧。”罵人誰不會呀，而且是不帶髒字的罵人。
“荊參軍，不要再說了。再說，本將軍真的就沒命了。”衛將軍對這個老部下也無可奈何。
“將軍的命可全在那小子的一念之間了，你還嗆她，她可是好脾氣的人？”跟著來的另一個侍衛也訓著他。
荊萬千這才醒悟過來，他的黑臉一下子脹得通紅。他擡起手在自己的嘴巴上狠狠扇了幾巴掌，嘴唇一下子腫起來了。“俺是個大老粗不會講話，小兄弟你不要和俺計較，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好像你比我大吧，”莫子晚故意曲解他的話，但是人卻過來了。“找兩根粗竹竿過來，再拿把尺子過來。你將外衫脫給我。”她指著衛撩說。
聽了這話，上官宇撲哧一笑，衛撩這家夥要倒黴了，但是衛撩卻十分激動，這是告訴他們，莫子晚的脾氣過去了。
衛將軍也忍住痛笑了起來，莫家這個小姑娘脾氣對他的勁。
慢吞吞地洗了手，莫子晚開始吩咐人了。“將專門大一些的房間騰給我，找四個粗壯的漢子拿著竹竿進來。”荊萬千和跟隨過來的侍衛出來四個拿著竹竿站好了。
莫子晚拿起尺子，然後將包裹塞進了衛撩的懷裏。“走吧。”
衛夫人和其他的侍衛不放心也想要跟著進去，“閑人別進。”一句話堵住了所有的人。
醫館外面也圍了很多人在等結果。
“將上衣脫掉。”莫子晚還是慢悠悠的一點兒也不緊張。
衛將軍和衛撩知道她是女孩子，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爲了保命，衛將軍還是將上身拔得精光。
“騎到竹竿上。”她吩咐衛將軍，衛將軍不明所以的照辦了。“你們將他擡起來，腳要離地。待會不管怎麽搖晃也不能讓他的腳沾低，否則的話，人死了可不要賴我。”
四個侍衛聽她說的嚴肅人也緊張起來，他們一發力，就將騎在竹竿上的衛將軍擡起來了。這個姿勢有些難看，衛將軍實在不好意思。
莫子晚拿著尺子首先從他的指尖量起，找到幾個穴位下了針，然後又從他的椎骨尾端量起，一直往上，又找到了幾個穴位用針刺下去。最後集中注意力將手中最長的幾根銀針一起刺向了鼓起的地方，猛得一把，一股股膿血一下子噴出來，還散發出陣陣的惡臭。隨著她的刺針，衛將軍大吼一聲，然後就不吭聲了。
漸漸地他的後背毒瘡有鮮血流出來了。“將包裹裏的黑色瓶子拿出來。”她沈聲吩咐發呆的衛撩。
衛撩剛剛的確是被她一手鎮住了，聽到她不耐煩的叫聲，才醒悟過來。連忙慌手慌腳地從她的包裹中找出了黑色的瓶子。
莫子晚用光滑的竹簽攪了一大塊的黑色藥膏抹在毒瘡處，然後用醫館的紗布將他的後背打上了專業漂亮交叉的結。
“這些藥給你們，三天換一次。我再開些內服的藥給你們帶回去，每天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忌牛羊肉和辛辣。”她拿起桌子上的筆一揮而就。
看著她額頭上密密的汗珠，衛撩有些心疼。
“謝謝你，秦三少。”衛將軍人還有些虛，但是卻精神很多，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流通起來，背部也感覺不到疼痛了，人感覺舒暢多了。
“那座院子的銀子就不用付給你們了。”子晚倒是不客氣。
“那是應該的。”衛將軍笑著說。
子晚來到前堂，那裏早有奴仆准備好了熱水。她徑直走過去用力地在盆裏洗起來。
“相公他怎麽樣呢，秦公子？”衛夫人和上官飛迎上來擔憂地問。
莫子晚不理，就在衆人擔心之際。衛將軍和其他人也走了出來，看到毫發無傷的衛將軍自己雄赳赳走出來後，整個人群都像炸了鍋似的。太神奇了！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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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5
☆、第37章 斷手
“相公，你好了？”將軍夫人淚光閃閃，這些日子她過得可不舒心，先是女兒難産，接著就是將軍發了毒瘡，寢食難安呀，人也變得憔悴多了。
“已經沒事了。”衛將軍人舒坦了，精神也回來了，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秦三少真厲害。”荊萬千那是直爽的人，要說原先看莫子晚不順眼的話，現在心中對他可是實打實的佩服。
當然今天的治療方法有些詭異，將軍騎竹馬的樣子有些難看，但是他們誰也不會說出去的，打死也不會說的。
外面的群衆恨不得親眼見到剛才的精彩一幕。
“秦公子，你就是我們衛府的恩人，從今天開始只要我們衛府能做到的，你盡管提。”衛夫人是從心眼中感激她。
女兒、丈夫生命中很重要的人都是她從鬼門關救回來的，整個衛府的財産配給她也不過。
“甭客氣，診金已經給了，咱們兩清了。但是要是保養不當的話，到了冬季可能還有後遺症，不舒服的話，到時候運氣好碰上再說。”莫子晚的手洗幹淨了，將外衫脫下來扔給了衛撩。這件外衫的命運不錯，幾乎沒有髒什麽，上官宇看了心中極端不平衡，同樣是外衫，爲什麽待遇不一樣？
“那要是運氣不好了？”聽說還有後遺症，衛夫人有些急了，趕忙追問。
“那就找別的郎中看唄。”莫子晚回答的幹脆利落。
“這，不知秦公子住哪裏？”衛夫人一著急，什麽話都問了出來。
“夫人，”衛將軍打斷了衛夫人的話。衛夫人見子晚沒有搭理她只好擔憂地退到了衛將軍身邊。
“郎中，郎中，救救我兒子吧。”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還有一個男子痛苦的哼聲以及其他的嘈雜聲。
圍觀的人主動讓開一條道讓人進來。
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婦人沖了進來，拉住坐堂的郎中。“郎中，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
“讓我看看。”郎中站起身迎上去。
一看也被那個青年嚇了一跳，原來那個青年右手掉了，看來是被利器切下來的。
“怎麽回事？”郎中問。
“今天我兒給東家打工，他是在兵器行做工，腳下沒有站穩，一下子撲到，可是右手正好跌在一把橫著的刀口上了。”老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家可全靠他了。現在可怎麽好呀？”圍觀的人也報以同情的目光看著，有心軟的還掉下了眼淚。
“這個我們看不了呀，你還是換一家試試吧。”坐診的兩個郎中面露不忍，眼前的青年全身是血，再不救治連命都會沒有了。可是他整個右手都斷了，他們也沒有那個本事呀。
老婦人一聽無法醫治更是絕望地嚎啕大哭起來，乖呀肉的叫起來。
其中一個專管外傷的郎中有些不確定地瞄了一眼莫子晚，心中暗忖，這個年輕人或許有辦法。不只是他，就是圍觀的人也將目光轉到了她的身上。
莫子晚一聲不吭，將丟給衛撩的外衫又拽了過來穿在身上，然後從自己的包裹中取出口罩和一次性的手套戴上。
看到她又開始裝備起來，人群衆發出了一聲驚呼，看來這個秦三少要親自給這個受傷的年輕人診治了，可是一只手全斷了，她會有辦法吧？
莫子晚用自己去脂的棉花將青年的斷手處血擦去，然後快速准確地下針，封住了他的穴道，幾分鍾的時間，斷腕處的血就止住了。
莫子晚又一聲不吭地將原來綁紮止血的帶子松開扔掉了。
老婦人看到她有條不紊地做這些早就驚詫地忘記了說話。
“將斷手帶上到剛才的屋子中，我的工具給我。”她懶懶地說，那樣子不像是去做手術，反而更像去湊熱鬧。
“郎中郎中，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呀。”老婦人撲過來叫著。
可是還沒等她接近子晚的身邊，莫子晚已經送她一個冰冷的目光，老婦人的腳步硬生生地止住了。
跟著來的大漢已經將年輕人和斷手一起擡進裏屋。莫子晚提起工具盒子也跟在後面。前方的人看不到，幹脆也不走了，等著看結果。
上官宇也好奇，想看看莫子晚是怎麽樣將斷手接上去的，他假意打了一盆水進去幫忙。
不一會兒裏面過去幫忙的一個郎中慌裏慌張跑到隔壁的酒樓找來了一些羊筋，然後又沖進了裏屋，外面的幹著急，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什麽事情呢？
莫子晚快速地將找來的熟羊筋分成四股，然後用鑷子拉出斷腕處的青筋，用針慢慢地縫起來。上官宇和郎中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也能縫？
“拭汗。”她沈聲吩咐。
上官宇屁顛顛地過來將她腦門上的汗珠拭去了。
一排排的止血鉗、一團團的藥棉，她用得很嫻熟，就好像做了很多次。看著忙著縫制的莫子晚，上官宇陷入了沈思，按照她手法的熟練程度，那是經過千萬次練習得來的，但是她明明就是個大家閨秀，哪有這樣練習的機會，還有這些奇怪的工具，聞所未聞，但是她用得卻很熟悉，莫子晚這身本領到底是怎麽來的？
“好了。”莫子晚在患者的斷腕處倒上了自己特質的金瘡藥，站直了。沒有人幫助的手術做起來還是很累人的，她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後腰，然後脫了外衫和手套、口罩扔進了垃圾筐裏，又在盆裏認真洗起手來。
上官宇看到衛撩那件慘不忍睹的外衫被扔進了垃圾筐中，心中總算舒坦些了。
守在外面的四個大漢又將患者擡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青年的手已經被接了上去都吃驚地不敢出大氣，天啦，這還是人嗎？
“謝謝大夫，謝謝你郎中。”老婦人見到兒子的手已經接上去了，兒子也清醒了，不禁老淚縱橫。
莫子晚坐到了桌子旁拿起筆寫下了醫囑遞給老婦人，“按照這上面的去做。將這瓶藥放在這兒，明天過來讓這裏的郎中給他換上重新包紮。”
她又對協助她完成手術的兩個郎中勾勾手，兩個郎中歲數比她大多了，但是親眼見到莫子晚露的一手早就服了，他們樂呵呵地過來了。
“伸手。”莫子晚命令。其中一個郎中毫不猶豫地將手伸出來。
莫子晚拿來一個長方塊形的木板托在他的手臂下，然後取來長帶認真給他們做了示範。“就這樣包紮，你們試給我看看。”
兩個郎中有些緊張，在古代，不是自己的徒弟，誰願意教你一招兩招的？莫子晚願意教他們，他們自然喜出望外了。兩個人還有些緊張，生怕做不好，莫子晚生氣就不理他們了，所以動作做得很僵硬。
☆、第38章 不一樣的待遇
雖說莫子晚的脾氣有些怪異，但是教學時她還是一位很好的老師，兩個歲數大的郎中因爲緊張，老是做不好，但是莫子晚也不生氣，耐著性子親自指點了他們好幾次，一直到這兩個人練熟悉了才作罷。“這個人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兩個郎中無怨無悔地答應了，店裏其他的學徒和學生就有些羨慕這兩家夥的好運氣，竟然得到了神醫的親自指點，而且是那麽用心的指點。
“那個，郎中要多少銀子呀？”老婦人怯怯地上前問。
“沒銀子？”莫子晚冷聲問。
看到她的冷臉，老婦人更害怕了，“不太多，這有一兩多銀子，那個兵器店裏東家說，我兒是因爲他自己不小心受傷的，所以並沒有給看病的銀子。老婦家還有一個媳婦和兩個孩子，就靠著我兒養活，所以，這些銀子是我所有的家産了。要是不夠的話，我回去賣房子。”她淒淒慘慘地說，眼神卻不敢看子晚，覺得自己理虧的很。
“他爹，孩子他爹呢？”一個年輕的小媳婦拉了一個孩子進來著急地問。
然後一眼看到躺在擔架上的年輕人，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已經沒事了，媳婦。”老婦人轉過身急忙告訴兒媳婦。“幸虧這位神醫及時救治，但是好像醫藥費不夠？”
“我這根簪子也給你。郎中請你等等，我們再借，不行的話就賣房子。”年輕的小媳婦聽說丈夫無事止住了哭聲。
“你的丈夫今後簡單的生活不會受影響，但是重活卻不能再幹了。”莫子晚半天才涼涼地說。
“無事，只要人還在就什麽都好。”小媳婦流著淚說。
年輕人躺在擔架上也流淚，帶來的孩子看到大人哭也害怕地哭起來了。
“你是不是老受傷？”她忽然出聲問腫嘴的荊萬千。
荊萬千被她問的莫名其妙，“軍人，怎麽會不受傷呢？”他大大咧咧地回答。
“想不想傷口一下子就好起來，重傷也無礙？”她又問。
荊萬千一愣，“這誰不想呀？但是戰場上可不好說的。”
“我這兒還有一瓶自己制的金瘡藥，只要是外傷，只要還有口氣在，估計就死不了。你要不要？”她盯著荊萬千問。
“那敢情好，怎麽不要？有多少要多少。”荊萬千興奮起來。
“有多少要多少？好大的口氣，你買的起嗎？”她又恢複到了懶懶的狀態。
荊萬千的黑臉又變成暗紅色的了，“那得多少銀子？”他羨慕地盯著莫子晚掏出的另一瓶金瘡藥，眼神隨著抛起落下的瓶子而起伏。
“看在你順眼的份上，就少算一些，二百。”她面色不變地說。
“二百？”荊萬千沒有被嚇到，邊上的老婦人卻嚇得跌坐在地上。她可是看清楚了，剛剛他兒子用的藥可是和這一瓶一模一樣。光藥就這麽貴，那接手的費用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中，我買了。”二百兩銀子買個保障，這是誰都想到的事。荊萬千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頓時樂開了花。
“秦公子，那個你還有沒有這藥呢？”剩下的侍衛也搶著問。
“幹什麽？”她笑眯眯地問。
上官宇心中暗道，真是個狡猾的小狐狸。
“要是還有的話，我們也想買一瓶。”一個侍衛說。其余的人也直點頭。
“我也要。”
“算我一個。”外面的群衆也湊熱鬧。
“這藥是我制的，當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她笑的越來越開心。
侍衛們也很開心，看來這筆買賣成功了。
“可是不賣？”莫子晚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我說過看你們順眼了嗎？”
這叫什麽話，侍衛們的笑臉變成了苦瓜臉，這個少年郎變臉好快呀。
荊萬千卻喜滋滋的，沒想到自己還會入了她的眼，嘿嘿。
莫子晚接過他遞過來的二百兩銀票，將藥抛給了他。荊萬千樂呵呵地接住了，侍衛們羨慕地圍過來看著，荊萬千趕緊將藥放進了懷中收起來。
衆人鄙視他的小氣。
“回去給他多熬些豬骨頭，放些紅棗進去，還有豬肝也要多吃些。這些銀子拿著。”她將荊萬千給的二百兩銀票轉手又塞給了老婦人。“還有，到城南胡子巷的樂家拿幾根姜芽做藥引，那些姜芽不要錢。”
被驚呆的老婦人一家這才醒悟過來，一家人跪在地上，重重地給她磕了響頭。
“病人要靜養，再囉嗦的話，就將銀票還給我。”她氣呼呼地說。
老婦人這才拉著兒媳婦和孫子，讓同伴擡著兒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衛將軍的藥引也要紫姜呀，一根十兩銀子，數量都在這兒了。”她拿起筆畫了圈寫了數目遞給了衛撩。
“爲什麽樂家的姜芽價格不一。”上官宇故意找別扭。
“爲什麽？你和人家長得一樣嗎？”她冷冷地問。
這叫什麽問題，“不一樣。”上官宇咬著牙回答。
“那就是，他家的姜芽就是看人賣的。”要找別扭，那別扭的人也應該是別人。
“那什麽人的價格低一些呢？”上官宇和她杠上了。
“我看了順眼的人就便宜，不順眼的就貴一些。愛去不去，誰也沒逼著你去。”她火開始大了。
圍觀的人縮著腦袋聽著，心中暗暗揣測，這還不叫逼著，人家不去買姜芽，你就不給人看病，誰敢不去呀。
上官宇……
“這也不算貴，應該的。阿撩，你趕緊去樂家買回姜芽，你爹還等著藥了。”衛夫人打著圓場。
“秦三少要做的事自有她的道理，你多什麽嘴？”上官飛也訓斥著他。
好了，引起公憤了，上官宇也不敢多說什麽了。
“衛將軍的後背最好再塗幾次藥膏，三天一次。”大火的莫子晚冷聲說。
“什麽藥膏？”衛夫人看著手中的藥單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藥膏。
“別找了，在我這兒了。要的話，一小瓶一千兩銀子，但是要衛將軍女婿的弟弟給銀子，否則不賣。”
衆人聽了她彪悍的話都石化了，這叫什麽關系什麽規矩。
“爲什麽？”上官宇直接問出口，這是赤裸裸地威脅，就差直接點名了。
“這就是我的規矩。要不要？我數到三，三過後，再多銀子也不賣。”她惡狠狠地說。衛撩等人都知道她的脾氣，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上官公子。”有侍衛忍不住叫起來，生怕上官宇不買這瓶藥。
“一，二，”莫子晚也開始數數了。
“好，我買。”被打擊報複的上官宇不在乎銀子，但是卻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他含淚買了那一小瓶的藥膏。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圍觀的人也將提起來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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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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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6
☆、第39章 樂家
莫子晚拿起銀票在衆人崇拜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出去了。
“小宇，謝謝你的藥囉。”衛將軍生怕上官宇的打擊不夠大，臨走的時候還揶揄人家。
“多謝了，咱們還生怕你不掏銀子了。”衛將軍幾個屬下也開著玩笑，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多謝。”衛撩也拍一下自己的好友，語氣要真誠得多。
“不謝。”這兩個字是從牙齒中擠出來的。
“明知道她的個性，你還沒事找事。”連上官飛都不安慰一下自己的弟弟。
上官宇覺得自己要好好找個地方療傷，這哪是人能忍受的？
兩個坐堂的郎中和掌櫃的，很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少東家，倒是啥也沒有說。上官宇接到他們同情的目光，更是有死的心了。
莫子晚得了一千兩的銀票，心情總算好起來。去樂家沿路的大街上有很多賣吃的，她從身上掏出了很多的碎銀子買了一大堆好吃的用籃子提著。
穿過巷子，她終于看到了樂家那破舊的大門。
門沒有關上，樂寶和樂琴就像兩個小門神似的坐在大門內側兩邊，遠遠地看到了莫子晚，兩個小家夥樂顛顛地迎上去。“莫姐姐，不對是秦三少，我們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們。”子晚疼愛地看著兩個小家夥。
“那天有人過來買姜芽，我們賣了好多的銀子了。”瘦瘦的樂琴揚起臉蛋很開心地說。“還有，昨天，你送我們的點心好好吃呀，我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點心。爹都吃了一個大個的。”怕子晚不相信，小樂琴還用手比劃著著給她看。
“三少。”暖琪和石頭出來接過了子晚手中沈重的籃子。樂歡則將她後背背的東西放下來。
子晚活動活動自己微酸的胳膊和腰，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打開看看吧，這裏面的東西都是給你們的。”她鼓動著小樂琴和樂寶。
“這怎麽好呢？每次都帶這麽多的東西。”樂母也出來，覺得很不好意思。樂父也坐在外面，氣色變得好多了。看來經過子晚的治療，病情好多了。
“都是小錢，別在意。”和樂家人在一起人很輕松，子晚很隨意地說。“樂寶，樂琴，不打開看看嗎？裏面可是有好吃的喲。”
樂寶樂琴在樂母的默許下，高興地打開了包裹和籃子。莫子晚買的東西還真得很雜，一籃子是點心和各種小零嘴，一籃子卻是雞魚肉蛋，包裹中的是給樂家大小買的布料。
“三少？”暖琪的淚又包含在眼中了，說什麽也表達不了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
“好了，我最討厭哭鼻子了，你多大了了，樂寶和樂琴都不愛哭了，你是怎麽做人家的姐姐的？”子晚故意逗著她說。
暖琪知道她的脾氣硬生生將淚水又逼回去了。
“伯父，將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舌頭也伸出來。”子晚一邊給樂父把脈一邊仔細地看著他的舌苔。“這兩日還咳嗽得厲害嗎？”
“好多了，只是夜裏還會咳嗽，但是現在已經沒有血絲了。”樂父感激地說。
“藥吃光了，這次要換些藥了。”那邊，石頭已經很有眼色地拿來了燒過的木條，子晚拿出紙張，就用這燒過的木條開始寫藥單。大家也不做聲，就看著她寫。
“這些藥，每天兩頓，一連要吃十天。還是和上次忌諱的一樣。”她笑著將藥單遞給了石頭。石頭小心地將藥單收好了。
“三少，姜芽一共賣了六百五十兩銀子，給你，上午來了人，樂寶和樂琴說，上面寫了零，還畫了叉，所以，沒有收錢。”樂母將石頭遞過來的銀票推給了子晚。
莫子晚一愣，“這些可是你們自己賣姜芽所得，給我幹什麽？”她笑著說，又將銀票推回去。
“你對我們家已經照顧很多了，這銀子我們不能要。”樂父也著急地說，樂家一直都是忠厚之人，對于子晚這個恩人已經覺得虧欠很多，哪裏再肯要她的銀子。
“姜芽還繼續賣，繼續看藥單賣。這些銀子就歸你們了。從明個開始，咱們一家一半。石頭、樂歡，還有我們的小樂寶和樂琴，你最好讓他們去讀書，學習一些字。這樣今後才不會被人欺負了。還有伯父的身體也要補，這些可都是要銀子的。”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讀書？幾個孩子的眼睛一亮，都有些渴望的望著樂母。
“我是女孩子也要讀書嗎？”樂琴傻乎乎地問。
“當然了，有時候女孩子比男人更厲害了。咱們樂琴到了書院一定要好好讀書才行呀。”她摸了摸樂琴的頭給她鼓勵。
“樂琴一定會好好讀書的，像三少一樣厲害。”小樂琴竟將莫子晚當做了奮鬥的目標。
“那咱們說好了，比一比。看來我要使勁了，否則讓樂琴追上了怎麽辦呀？”她故意唉聲歎氣地說。
“那咱們一起努力。”樂琴睜大眼睛安慰她。
稚嫩的童言，讓整個院子充滿了歡聲笑語。
衛撩和上官宇站在外面看著笑得明媚的莫子晚，很難將眼前這個陽光的少年與醫治時那個孤僻的少年或者是在莫家裝啞巴的莫小姐重疊在一起，莫子晚，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呀？
“你們是來買姜的嗎？”樂琴眼睛尖，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衛撩和上官宇。
“對呀，你們的姜芽能不能便宜一些呀？”上官宇也沒有和孩子打交道的經驗，看到莫子晚剛剛笑得那麽開心，他也起了逗孩子的心思。
“讓我看看藥單。”樂琴堅持，她認得這兩個人，就是上次來買姜的人。
衛撩聽話地將藥單拿了出來遞給了她。
小樂琴和樂寶兩個腦袋搭在一起。
“一共是一百八十兩銀子。”小丫頭脆生生地說。
莫子晚點點頭，不錯，她畫了十八個圈了。
上次過來買姜芽有經驗，這一次帶了足夠的銀子過來了。“這是一百五十兩的銀票，這是三十兩的現銀。”衛撩將銀票和銀子遞過去。
兩個孩子這下子傻了，因爲不會算。
“要不，還是十兩十兩給吧。”樂寶想了一會兒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不用了，這兩個過來買姜的給的銀子正好。”莫子晚連頭都沒回，就背對著他們。
“奴婢見過衛公子、上官公子。”在莫府裏，暖琪見過這兩個人，現在到了自己家院子不過來行禮好像不太好吧。
“暖琪姑娘呀，不用客氣。”上官宇現在倒也客氣了。
“要不，便宜一點？”樂母將自己的女兒認識這兩個公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行，三少說多少就多少。”樂琴樂寶堅決不幹。
子晚背對著他們豎起了大拇指，兩個孩子都得意地挺起了胸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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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酒樓遭遇
衛撩和上官宇也看到了她做的小動作，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莫子晚，還是改不了小氣的性子，但是只是對他們特別的小氣吧。
樂母見他們不生氣也放了心。
上官宇跟著衛撩到牆角摘了紫姜芽，樂呵呵地回來了
“秦三少，咱們一起走？”上官宇提出來，當然只是鬧著玩的，還沒指望這個丫頭能搭理他們了。
“好呀，一起走。”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莫子晚還真願意和他們搭伴一起走。
衛撩和上官宇一愣，“怎麽不走呢？”她詫異地問。
“三少哥哥要走嗎？”吃著點心的樂琴、樂寶很舍不得地問。
“晚上再回去吧。下次再來看你們。”莫子晚笑眯眯地說。
暖琪答應一聲。莫子晚就和衛撩、上官宇一起往外走了，從後背來看，三個人的關系還不錯了。
“三少他？”樂母擔心地問。
“她和別人不一樣，不是你擔心那樣。”暖琪一語帶過。樂母就不再說話了，“用心對她吧。你遇上個好主子了。”
暖琪點點頭一直望著那個熟悉的背影離開了。
“要回去嗎？”上官宇輕聲問。
“到醉仙樓去吃飯。”莫子晚痞子似的對大街上望過來的女孩子放了電眼。這三個人都是玉樹臨風，特別是莫子晚更是俊美無雙，大街上的回頭率極高。
看她像個紈絝子弟一樣調戲人家女孩子，衛撩和上官宇在心中不住哀歎，這還是女孩子嗎？
不大會兒就到了酒樓，醉仙樓的掌櫃的見到她喜得老臉都成一朵花了。“正等著你了，三少。今天要吃什麽？”
正是吃飯的高峰，醉仙樓裏人滿爲患，一是醉仙樓的招牌菜的確好吃，其次就是有人想想見見傳說中那個神仙一樣的秦三少。
看到莫子晚和上官宇、衛撩一起進來，很多人就有些激動了，但是誰也不敢冒失，據說這個神醫脾氣也不太好，沒有人想得罪她。
“還是招牌菜，讓你的夫人再過來看看吧。”她明白掌櫃的意思，這麽巴結她還不是爲了他自己的夫人嗎？
“我這就去。小二，好好侍候著秦三少。”掌櫃的見他心情好，老臉上挂著的笑容就沒有消失。
可能掌櫃夫人知道她中午要來，早就在店中等著的緣故，莫子晚剛坐下不久，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她就上來了。“你們也坐在這兒幹什麽？”莫子晚詫異地問不請自來的衛撩和上官宇。
“酒樓裏坐滿了，只有你這兒還有空。”上官宇厚著臉皮說，心中已經做好被她趕走的准備了。
但是今天莫子晚心情好，還就沒有趕走他們，倒是又讓這兩個人詫異了一番。
“三少好。”掌櫃夫人自己走過來了，在子晚邊上坐下來。
“伸出手。”莫子晚說話幹脆利落。診完脈，她用手在掌櫃夫人的腿上用拳頭敲了敲，“有什麽感覺？”
“稍微有些酸痛。”掌櫃夫人有問必答。
子晚拿出銀針隔著單褲在她的膝蓋幾處又紮了幾針，然後拿起准備好的筆寫下了醫囑。“第一張藥單是外敷的，將抓來的藥熬成藥膏，敷在膝蓋處。第二張藥單是內服的，隔一天喝一次，每天三頓。藥喝完了，你的腿也就沒事了。藥引子是紫姜，到。”
“到樂家去買。”掌櫃的主動接過話。
“不錯，每棵姜芽五兩銀子。”她看在掌櫃識趣的份上，主動降低了價格。
衛撩和上官宇聽了在心中又哀歎一聲。
看完病，掌櫃的高高興興帶著他的夫人下去了。這時候小二也開始給他們上菜。
“你們自己不點菜？”莫子晚看到拿著筷子吃菜的兩個人，“這好像是我的菜。”
“咱們是朋友，哪裏用得著分得那麽清楚？”上官宇的臉皮越來越厚實了。
感謝莫子晚又沒有拒絕，“你不生氣？”上官宇小心地問。
“氣？吃飯有什麽好氣的？”今天的莫子晚脾氣真好，不，應該說從樂家回來的莫子晚脾氣真好。衛撩和上官宇心花怒放，也放開了吃。
“上官宇，衛撩，真是你們呀。在裏面聽到聲音像你們，出來一瞧還真的是你們。這位是？”子晚是背對著他坐的，聽聲音應該是位年輕的男子和他們打招呼。
“秦少羽，你的耳朵還真靈呀。”聽得出這幾個人的關系不錯，很熟稔的樣子。
“這是秦公府的小少爺秦少羽。”上官宇沒有先向他介紹子晚，倒是先向子晚介紹了他。秦少羽稍微有些詫異，但是想到大家的傳言也就釋然了，畢竟這位年輕人是兩家人的救命恩人了。
秦公府？聽到這兒，莫子晚就知道上官宇賣的是什麽藥了，秦國公是她的大舅舅。這小子就在給她打預防針了。
莫子晚回過來神，一看原來自己這個表哥還是個豐形俊美的美男子了。秦少羽等她一回頭也吃了一驚，這個少年好像在哪裏見過，是那麽地熟悉。但是無論在腦子中怎麽想，他也記不得是在哪裏見過這張面若桃花的臉。
“這位是秦三少，想來多少年前，你們還是本家了。”上官宇話裏有話，意有所指。莫子晚和衛撩心中一清二楚，但是秦少羽卻不知其中的含義。“還真是本家，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不知怎麽的，一見到這個少年就忍不住親近起來，想他秦少羽也不是一個多熱情的人呀？
“那就冒昧地稱一聲秦兄了。”既然是親戚，而且在知道秦國公一府對她是很關心的情況下，莫子晚還真做不出對這位表哥不理不睬的地步。
秦少羽大喜，外面傳言這位少年神醫脾氣古怪，做事全憑喜好，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對他這麽客氣，這有點讓他受寵若驚了。
“和幾個朋友在這裏一聚，你們也過去坐坐？年輕人在一起也比較有話題。”他問得小心翼翼。
上官宇似笑非笑等著莫子晚做決定，屋子裏那幾個算是他的死黨，不去也知道是誰。衛撩也默默地等著她。
“好呀，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今天的莫子晚實在好說話呀。上官宇覺得自己上午挑釁行爲十分不明智，在心中開始反省了。今後想挑釁，那也得看准時機才行。
“三少請，他們都在最裏面的包間裏。”秦少羽見真得將大神請過去了，心情自然很好。上官宇在心中悱惻不已，你小子就是命好，要不是看在你是親戚的份上，你以爲莫子晚會鳥你。
“就在這一間裏。”秦少羽殷勤地在前面引路，到了一個房間前推開了門。
屋中的人聽到響聲全擡起頭向這邊看過來。莫子晚一見到裏面的人，心中暗暗叫苦不叠。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36
☆、第41章 對面不相識
原來大哥莫清風也坐在裏面，他就端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好奇地打量著她。猛一見到她似乎吃了一驚，臉色劇變，但是沒過多久就恢複到了原來風輕雲淡的樣子。
上官宇不得不佩服莫子晚的冷靜，這孩子從進門開始就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似沒有將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上，要知道這些人中可是有十分寵愛她的大哥呀。
莫清風見到莫子晚吃驚是因爲這個少年看起來很熟悉，但是他在記憶中也找不到這個人，沒理由的就想對她好。
爲什麽莫清風沒有認出這個疼愛的妹妹了。一是因爲莫子晚在家中始終喜歡低著頭，還留著長長的劉海將她一雙美麗的眼睛全擋住了，人也比較自卑，到哪裏都是畏畏縮縮的。就是性子改了過後，那也最多算是活潑些，但遠不是眼前自信而又張揚的莫子晚。其次，莫子晚長相是揉和了相爺和莫夫人兩個人的優秀點，所以反而和他們夫婦都不是很像。
衛撩有些同情莫清風，你這個妹妹一天三十六變，那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小狐狸，難怪和你心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妹妹重合不起來。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剛認識的小兄弟，叫秦三少。”秦少羽自認爲子晚的名字就是秦三少。莫子晚真心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的名字好呀，是誰那也得尊稱她爲三少。
“這位是惠王爺，楚風揚。”秦少羽熱情地給莫子晚介紹，第一個就是歪坐在窗邊的那個穿著水色的漂亮少年，縱然是莫子晚在現代影視上看到過衆多的男明星，或者說無論是現代的莫氏兄弟，還是現在莫府的莫清風，那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但是他們要是和眼前的這個漫不經心的惠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明明就是一身水色的衣衫，頭上也只有一根水色玉簪固定，但是從窗口微敞開的風將他墨色的長發吹起，那個少年王爺就像一位乘風而來的謫仙。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了，妖孽！就是世上很多美女也難得和他一比的。可是，看到他白皙的臉色，莫子晚卻不動聲色地在心中歎了口氣。
說來也詭異，她剛歎息的時候，望著窗外的少年王爺就轉過頭毫不掩飾地打量了他。莫子晚一霎間感受到了危險，但是她卻倔強的不願意收回眼神，兩個人的目光就這樣在空中接觸了。
這兩天人人都在議論這個神醫，他禁不住璿璣他們的勸說，還是來了。其實對于這位神乎其神的人物，他並沒有多少興趣，但是現在在看到這位少年時卻讓他起了興趣，而且是濃厚的興趣。
人人都說他惠王美色天下，爲惠王癡迷的女子不計其數，就是男人看到他也會吃驚地想入非非，但是眼前這個同樣讓他驚豔的少年眼中卻沒有，只是滿滿對他的歎息，是的，就是歎息，雖然只是一霎那的時間卻被他捕捉到了，不愧是神醫，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不妥。這些年除去幾個貼身的人，就是屋子裏這些好友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卻一眼看穿了，厲害。
“這位是醇王府的世子爺，楚風喬。”秦少羽打破他們詭異的對視，爲她繼續介紹桌邊的一個穿著墨青色長衫的人，這一位也是難得的美男子，正笑嘻嘻地看著莫子晚了。
“那位是相府的大公子莫清風。”莫清風向他微笑著點點頭。莫子晚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卻驚呆了一幹人，介紹前幾位，這個少年可是一點兒表情也沒有，怎麽會對莫清風如此熱情了。
“最後一位是太傅的嫡孫，南仲康。”介紹完了。
上官宇和衛撩早就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莫子晚也默默走到了莫清風邊上坐了下來。卻又是嚇了衆人一跳，這個少年真古怪，還認准了莫清風了。莫清風也摸不著頭腦，搞不清爲什麽這個少年會對自己情有獨鍾。
上官宇和衛撩對視一眼，明了，但是也不敢點破了。
楚風揚眼神一緊，有些不悅，但是很快又轉了目光看著窗外。
“聽說今天秦公子將一個人的斷手都接上了，那個人的手今後還能用嗎？”南仲康長了一張包子臉，現在滿臉都是好奇。
“重活做不了了，但是輕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莫子晚稍微皺著眉頭說。
“人的手是怎麽接上去的呢？”南仲康繼續好奇。
上官宇和衛撩心中哀歎，大小姐要發脾氣了，沒有看到她的臉色有些不耐煩了嗎？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他們倒是將莫子晚的脾氣摸個一清二楚的。
果然如他們所料，“你是衙門的嗎？”她冷冷地問。
上官宇和衛撩忍住笑，趕緊低頭裝作吃東西。
“什麽衙門？不是。”南仲康被她堵得一愣。
“不是衙門的問這些幹什麽？”莫子晚的怪脾氣又上來了。“我是來應邀吃飯的，要是不歡迎，我離去就是了。”
衆人見到南仲康踢到了鐵板燒，都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少年果然如外界傳言，脾氣怪癖，誰的面子也不給。
南仲康也有些尷尬，長這麽大還真沒有敢這麽不給他們面子的。但是他還沒立場向這個少年發脾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好了，大家是來吃飯的。秦公子想點些什麽菜呢？”楚風喬是個翩翩君子，當場就過來圓場。
“大家也不是太熟，還是叫我秦三少吧。”現在的子晚脾氣全上來了。這下子連楚風喬也尷尬起來。
“大家都是朋友，喜歡什麽就點菜吧，秦兄弟。”秦少羽對她客氣地說，人可是他帶過來的，怎麽著也要招待好了。
“裏面的招牌菜都來一份吧。”她可不客氣。
接下來，大家也找不到話題，都安安靜靜地認真吃飯。
“這店裏的招牌菜真不錯。”莫子晚不吝嗇地評價，還毫無形象的摸了自己的肚皮。“這頓飯吃得很愉快。”
這話太沒誠意了，也就她自己大吃特吃，還將兩個人扯下水了，這算是愉快嗎？
“不錯，很愉快。”這話是秦少羽和莫清風同時說的，他們都很喜歡這個少年，沒有任何理由，第一眼就喜歡。
這就是血緣的神奇之處吧。
“謝謝你們的招待，今後再聚。衛撩，走啦。”她招招手。
這是要回去了，衛撩和上官宇心中有數。
“那就告辭了，下次再聚。”衛撩和上官宇都站了起來。
“要你跟著嗎？”她瞪了一眼上官宇，不高興地說。上官宇覺得自己太倒黴了，不知什麽時候又惹到這個丫頭了。
－－－－－－題外話－－－－－－
今天有點事，諒解、、、、
☆、第42章 打通院子
在大街上，莫子晚又買了一大堆吃的，用的帶回去，反正自己不用做勞力，現成的人白用白不用。上官宇和衛撩看著手中一大堆的東西真是欲哭無淚呀，兩個本是什麽也不用做的公子哥，現在倒好竟然淪爲提東西的仆人了。
到了莫府後牆這兒，子晚意外地發現這個胡同比早上的時候多了一道牆，“這是幹什麽？”她詫異地問。
“這是兩邊院子的通道。”衛撩解釋。
莫子晚不再說什麽了，“得罪了。”衛撩低聲紅著臉說，然後將手裏的東西一股老全塞在上官宇的手中，他自己則抱起莫子晚翻進了牆頭。
上官宇抱著，背著一大堆的東西，看著衛撩輕松地抱著美人跳進了院子，恨得牙癢癢。這小子不地道，幹活盡找輕松美差去做，重活不討喜的則留給了自己，哪裏有這樣做朋友的。
雪鳶和雪雁正坐在後面書房那兒放哨順便等著莫子晚回來了，見到衛撩抱著自家小姐進來，火爆的雪雁就生氣了，“喂，你是不是故意的？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呀，讓外人知道了是會損害我們家小姐的清譽的，長得人模狗樣的，原來骨子裏就是個徒登子。”
衛撩被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有些委屈，但是也沒有辯解。上官宇心中稍微平衡些了，抱美人是要挨罵的，好事哪能讓你一個人占了？
“他不幫你家小姐，難不成讓你家小姐自己爬牆頭進來？”莫子晚見他有些可憐，就好心給他解圍。衛撩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雪雁見她幫著外人，自然對這兩個外人沒有好臉色了，又送了一對白眼個兩個人。上官宇郁悶，好像不關自己的事，怎麽也被記恨上了，女人心海底針，說的就是這樣的吧。
“小姐，這牆打通了，要不要過去看看。”雪鳶要穩重的多，首先向莫子晚報告了這一件大事。
“好呀，一起過去看看，畢竟是咱們的院子。”她的興致上來了。
衛撩在前面帶路，進出口就在假山中，不到假山中根本看不出來，衛撩他們倒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連接連個院子的通道就是新蓋的夾牆，新砌起來的牆和原來的舊牆中間留了通道，兩個人走正好。兩個院子之間的胡同很小，莫子晚他們很快就到了隔壁的新院子裏。
這個院子分爲三進，裏面大大小小的偏院加起來足有十幾個，面積倒是很大的。此時正是初春時節，院子裏有些花已經有鼓鼓的花苞了。“明天，你們給我找些各種毒草過來，我要在這裏種些藥草。後院的花園裏的花也去掉一部分，栽上幾棵各種各樣的果樹。”這話是吩咐上官宇的。
這是什麽品位呀？上官宇在心中瞧不起她的品位，但是沒有那個膽子說出來。“行，明天我就將東西找來給你。”
“再給我找幾條猛犬過來，就像我院子裏的一樣。”
聽了她的話，上官宇連鄙視她的精神都沒有了。這個少女就不能將她當做女人看。
“知道了。”聽著語氣，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麽不甘了。
院子裏已經被衛撩安排了一些下人過來看護，他們訓練有素，看到莫子晚幾個人也只是行了禮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逛完了院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她帶著雪雁她們回到了自己院子那邊，趕緊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小姐，那邊的院子可真大呀，真得買下來呢？”雪雁還沒有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沒事的時候，你們兩個可以輪流過去看看那邊，交給別人，咱們還是不怎麽放心的。”莫子晚見她歡喜的緊，就逗著她。
一聽可以過去，雪雁美得就差找不到北了。“就是，咱們自己的院子，交給別人當然不放心了。”
莫子晚還有事情忙，她帶著雪雁和雪鳶到了廚房，准備爲莫夫人烤制一些餅幹和蛋撻，再做些小菜，煲些湯。相信在自己藥膳的幫助下，莫夫人一定會被補回來的。
“小姐，身體舒適一些了嗎？”爲了將院子清淨下來，雪鳶她們編了理由，說小姐有些乏，在午睡，婆子們也沒有多心。
“只是春困而已。”莫子晚帶著手勢回答。
她自己動手用木板刻了一個小熊形狀的模子，黃油是前些天從鮮奶中提取的，時間比較短，也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雪雁看著小姐熟練的加蛋攪拌覺得很好玩，等子晚將焙粉做好了，她就調皮地用模子壓出小熊的形狀出來，而雪鳶則用花型的模子壓。
等做好的餅幹放進烤爐後，莫子晚在雪鳶的幫助下，又煲了藥膳湯做了燒賣和各色小包子，一連忙活了一個下午。
考慮到自己可能回來晚，她又熱了牛奶泡了面包喂了小狗。看看大哥他們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她才動手做了幾道小菜。
“小姐，今天回來晚了。”暖琪到了天黑才回來，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這邊也沒有什麽事，歇著吧。”子晚笑笑。
“今天做了什麽？”兩個不親自來的人的確相當討厭。
“又想吃白食？”她打趣著說。不過看在這兩個人今天表現的還不錯，她就好心地裝了一些餅幹送給他們。
“這又是什麽？”上官宇今天也得了一份，心中自然高興萬分，他扔了一個小熊在嘴裏，奶香味濃郁。
“這叫餅幹。”
“籠子裏是什麽？”上官宇和衛撩還有些不死心，看著莫子晚打開蒸籠，口水都要下來了。
莫子晚心情好，用碟子用給他們裝了幾個燒賣和特色包子。
“還可以將肉放在米飯裏再包成包子？”衛撩也納悶，從來沒吃過，但是還真不賴。
“這叫燒賣。外行，說了你們也不懂。那些包子口味也比較獨特，可以試試。”她好心提醒後，將點心和東西一一裝起來准備帶到莫夫人那邊。
還有濃郁的湯喝各色精美的小菜沒有吃到了，兩個人今天嘗到了甜頭，但是也不敢太過分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莫子晚將東西帶走了。
“要是能娶回做夫人，那就有口福了。”上官宇扔了一個包子在嘴裏喃喃不清地說，衛撩一頓也沒有說什麽，繼續和燒賣奮鬥。他心中卻想，上官宇這家夥的提議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莫子晚帶著丫頭婆子晃悠悠地向吃飯的廳堂走去，心中思量著，待會莫清風看到她的時候是否會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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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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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7
☆、第43章 做客秦公府
“都過來了，知畫，傳菜。”到了莫夫人的小院子裏，莫清風、莫清雲和相爺全回來，只等著她一人過來就可以開飯了。
不用吩咐，朱嬤嬤、知琴和雪鳶等人就開始將子晚做的點心等擺放到了桌子上。
“這又是什麽，這麽香？”莫清雲捏了一個小熊餅幹丟進嘴裏，“香、酥、脆。”
“那我也嘗嘗，”相爺也放了一個在嘴裏。“好吃，我女兒真能幹。”聽兩個人都誇好，莫夫人和莫清風也拿了一個放進嘴裏細細嚼起來，一邊還直點頭。
“這些餅幹有些甜，都帶回去做點心吃，明天上朝的路上或者在衙門也可以吃。現在吃多了，飯就吃不下去了。”子晚打著手勢提醒大家。
“明天他們都沐休在家，但是你的外祖母想你了，明日就讓清風和清雲陪著你去一趟秦公府。”莫夫人口齒間還留著餅幹的奶香味。
“我也想外祖父和舅舅他們了。”子晚好脾氣地比劃著，“娘還是嘗嘗我做的蛋撻吧，這個好吃。”她取出蛋撻給哥哥和父母分了一個，又遞了一個給朱嬤嬤，朱嬤嬤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爲了小姐的體貼，小姐這是真得將她當做家裏人看的。
“好吃，朱嬤嬤你就嘗嘗吧，這也是你家小姐的一片心意。”莫夫人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不過這樣更好，自己這個女兒會拉攏人心，也讓她少擔憂了許多。
“這些餅幹也分些給各位姐姐們嘗嘗，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她似乎很不好意思。
雪雁聽了吩咐就將打包好的餅幹分了一點兒給屋裏的丫頭。
“昨個小姐做的面包就好吃的很，這個聞起來更香，我們可是沾了夫人相爺和公子的光了。”知棋挑了夫人和相爺愛聽的說。
果然，聽到她這麽一說，相爺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要是老夫人看到了還不知會樂成什麽樣呢？”朱嬤嬤嘴裏的老夫人自然指的是秦公府的老夫人了。
“明天到了那邊，我給他們做些就是了。”子晚打著手勢說，“我正愁沒有好東西孝敬他們了。”
莫夫人眼中含淚，女兒懂事了。
“對了，今天我在醉仙樓看到了神醫。”莫清風忽然來了這麽一句。莫子晚心中一動，難道他發現什麽呢？
“那你怎麽不請回來給子晚看看？”莫夫人和相爺一緊追問。
“他不願意過來？據說那個少年很倨傲，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莫清雲皺著眉頭問。
“不是，我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正如外面傳言，這個少年張狂而又不按理出牌。咱們只是第一次見面，如果提出來只怕他會多想。不過，他對我和少羽倒是很親熱。”莫清風也不理解那個倨傲的少年爲什麽獨獨對他兩個人好。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莫夫人追問。
于是莫清風就將今日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莫子晚也假裝聽的很認真。
“這是好的開端，他願意和你們交朋友就好，來日方長。”相爺長歎一聲。
“哪一日，我也去會會他。”莫清雲來了興趣。
“還是消停吧，你那性子將人嚇跑了怎麽辦？”莫夫人嗔怪。
“二哥很好的。”莫子晚堅決維護，引來大家陣陣笑聲。
第二天清晨，子晚還是到了莫夫人的房中簡單吃了早餐。然後就帶著禮物和哥哥們到秦公府去，這些禮物都是莫夫人准備好的，她自己則讓雪鳶雪雁和暖琪將自己的工具和做好的黃油、牛奶帶上。
“這是准備到外祖母那邊露上一手囉？”莫清雲看到她的寶貝笑嘻嘻地問。
子晚頭點得像小雞吃米。莫氏兄弟就寵溺地笑了，跟著過來的朱嬤嬤也喜不自禁，這樣的小姐是從來沒有過的，往日讓她到秦公府從來也不願意，就是秦公府的人過來看她，她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這樣不知傷了多少次老夫人的心，這一次，老夫人看到這樣賢惠的小姐，還不知道高興成什麽樣子呢？
一路心情愉悅，馬車咕嚕嚕在石路上發出沈重的聲音，不是太久，他們就到了秦公府門前。昨天相府已經派人過來打了招呼，所以，老夫人早早就派了身邊的丫頭在門口等著兄妹三人了。
“奴婢嫣紅見過兩位公子和小姐。”一見到他們下車，嫣紅就迎上來了。莫清風伸出手將子晚扶下來來才搭理他，“起來吧。”
嫣紅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傳說中的相府大小姐，莫子晚感受到了，擡起頭送了一個甜甜的微笑過去。嫣紅一愣，這個大小姐與傳聞中的不大一樣呀。但是在老夫人身邊都是人精，她也回了一個微笑過去。
她帶著莫氏三兄妹往裏走，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等人早就在裏面焦急地等著了。
“怎麽還沒有來呀，真是急死人了。”老夫人有些焦急，脖子伸得老長。
“這天還早著了，哪能那麽急呀？”大夫人江氏安慰她。
“就是，兩府之間還有段距離，再說今個沐休，孩子也不會起的那麽早的。”二夫人張氏也跟著勸。
“老夫人，表小姐表少爺都來了。”嫣紅老遠就給她通風報信。
“來了，來了。”老夫人立刻站起來迎過去。江氏和張氏等人也站了起來。
“哎呦，我的寶貝，快想死外祖母了。”想到自己這個外孫女上次自殺的事，老人家現在還有後怕。
“子晚見過外祖母、舅舅、舅母。”莫子晚不出聲給大家行了禮。
“好了，都是自家人，講究那麽多的虛禮幹什麽？”老夫人拉住她的手不住地上下打量，看到她精神氣色都很好，那顆擔憂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中。
“這是父親母親讓我們帶過來的禮物。”莫清風讓朱嬤嬤等人將禮品搬過來。
“人過來就好，還那麽客氣幹什麽？”老夫人嗔怪說。那邊就有婆子和丫頭將禮物接過去收好了。
“我們自己也帶了禮物，但是只有妹妹一個人出力喲。”莫清雲有心讓自己的妹妹在外祖母舅舅等人面前露一手。
“哦，是什麽禮物這麽神秘呀？”張氏好奇地問。
“妹妹學會做了一些小點心，在家裏鬧著要孝敬一下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了。這不，我們可是將工具和配料都帶過來了。”莫清雲有些顯擺，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了。
“是嗎？那我們可就等著嘗嘗了。”秦國公說，也就是子晚的舅舅。他穿著墨黑色的長衫，上面帶著竹節暗紋，人也就四十多歲，但是看起來溫文爾雅，很有書生氣。
“外甥女真是長大了。”秦家二舅也是是溫雅之人，這一家看起來很溫和。
“好是好，就是太辛苦了。”老夫人心疼孩子。
☆、第44章 秦家表姐
“我喜歡做小點心下廚房，外祖母和舅舅舅母這樣疼我，我一直無法回報。這些小點心只是動動手，還不能報答長輩們呢？”莫子晚也會怕馬屁。既然是拍馬屁，那麽被拍的人全樂了。
特別是老夫人，那臉笑的就像個大太陽似的，明亮的很。
“表妹，今天早上吃什麽啦，小嘴這麽甜。”其實子晚只是比劃，真正出聲的可是莫清雲。
“子晚妹妹別理她，原來她在家裏就是一個小霸王，現在你來了，她嫉妒了。”一個年輕人說。
“這是你二舅舅家的，秦少征，比你大兩歲，是表哥。”老夫人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就爲她介紹。
子晚送過去一個大笑臉，秦少征也笑了。
“那個是大舅舅家的哥哥，叫秦少羽。”對于秦少羽，莫子晚昨天在酒樓見過，但是她敢確定他沒有認出自己來。
秦少羽也對她真誠的笑了笑，這個表妹性子溫和，也不難處嗎？
一家人說說笑笑就到了午飯時間，秦家的廚子不錯，飯菜又是經過精心准備的，非常可口，莫子晚在老夫人和舅母的夾菜攻擊下，終于吃撐著了。
“表妹，等會兒我也要跟著你學做點心。”秦書宛抱著她不撒手。
“好，只要表姐想學就一起做。”子晚點頭答應了。
“金嬤嬤，將我准備好的鎏金盒子拿來。”吃完飯，老夫人打發身邊的婆子出去拿東西。
金嬤嬤答應一聲，不一會兒就捧出了小盒子。這個盒子是鎏金做的，上面雕刻著複雜的工藝，看起來很精貴。
老夫人從裏面取出一只玉鐲，“這還是我外祖母給的了，現在我老了，戴不了了，就給你吧。”不由分說，她就將玉鐲套進了子晚的手腕上。
這個玉鐲一看成色就很好，一聽又是祖上傳下來的，肯定價值不匪了，莫子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秦書宛。
秦書宛撲哧一笑，“望著我幹什麽？我可是天天就呆在祖母身邊，她的好東西可被我討來很多。那些東西我可不會分給你的。”她得意洋洋。
“占了便宜還得瑟，小心哪天你祖母再要回來。”張氏打趣。
莫子晚見秦家舅母和表姐都不是很在意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到廚房去做點心吧。”她比劃著說。“面團都醒好了。”
“好，現在就去，看看你要做什麽？”
在前一天，秦家接到通知連夜砌好了了一個烤爐。
秦書宛帶著她和一行的小丫鬟准備一起過去。“要是表姐待會想做什麽花樣的話，你要是有好模子也可以拿來了，能壓花。”子晚比劃，雪鳶翻譯。
“臥房中有，你們先跟著杏子過去，我先回房找。一會兒就過來找你。”秦書宛也是被寵壞的孩子，說完，提起裙擺就風風火火回房去了。
“表小姐，跟著奴婢走。”杏子笑著領著她們往廚房走。
“你是什麽人，跑到這裏幹什麽？”路上遇到一個清冷的小姐，有些傲慢無禮。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這可是秦公府的內宅。問你話，你是啞巴呀，怎麽不說話？”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凶狠地呵斥。
雪雁、雪鳶和暖琪氣急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家小姐的，剛要回嘴，卻看到莫子晚輕輕地擺擺手。三個丫頭就不出聲了。
“嘿，還真是啞巴。我說怎麽不開口講話，原來是說不了話呀。”她諷刺地說。她邊上的小姐始終沒有說話，但是眼中那份輕視，莫子晚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杏子見過二小姐，這位可是莫相府的表小姐，綠娘的口氣好大呀，也不怕老夫人和夫人她們知道打你的板子嗎？表小姐可是老婦人心尖尖上的人呢，不是阿狗還是阿貓就能罵得。”一直插不上嘴的杏子也不是好惹的，一出口就讓綠娘的臉色變了。
“來人呀，將這個狗奴才給我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拿了東西回來的秦書宛小跑過來真好聽到了綠娘的話，頓時臉都變白了。
這個表妹她可是很喜歡的，人到了她家府中竟然讓一個下人罵了，別說他們沒臉，就是相府知道了，估計也不會善罷甘休。
“大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她是表小姐，要是知道了借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罵她啞巴呀。”綠娘嚇得跪在地上哭了。
“妹妹，我真不知道這是表妹。表妹，都是我不好，才讓下人這麽蠻橫，回去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冰冷美人終于開口了。其實莫子晚看到她，腦子中已經自動閃現出這具身體自殺時的場面，好像這個人也是在場的人吧。
“還敢說，不撕爛你的嘴。”秦書宛真得怒了。
“算了，不知不爲罪。我們走吧。”莫子晚拉著盛怒中秦書宛，臉上還帶著笑，心中卻將這兩個人記住了。總有一天會讓你們很難看的。
在莫子晚再三的求情下，秦書宛才饒了那個奴才。“還不謝謝表小姐，否則的話稟明祖母就將你發賣了。”
“謝過表小姐。”這會兒綠娘老實地承認了錯誤。
莫子晚只是笑。
“今天讓你受氣了，剛剛你就不應該攔著，幹脆稟告了祖母將她發賣了。”秦書宛一邊走一邊還在憤憤不平。
“不要讓不相幹的人壞了我們的心情。”莫子晚開導她，但是既然是不相幹的人，那麽今後自己下手時也就不用那麽留情了。嘿嘿。
到了廚房，裏面的廚子被請出去了，只留下自己帶來的三個丫頭和秦書宛身邊兩個丫頭，然後莫子晚就開始動手制作了。
面已經發醒好了，莫子晚又揉了揉，放置在一遍繼續再醒。
秦書宛看到她一系列熟練的動作後傻眼了，“表妹，你是不是做了很多次呀，這麽熟練？”
“做過幾次，等你做下一次就快了。”她快速地刷油，揉面，攪動。
身邊的雪雁和雪鳶都是和她配合過的，打起下手來也很自如。秦書宛別的不會，壓模還是很在行的。看著一排排的小熊和花型，她也很有成就感。
“就在這裏等著嗎？”盯著爐子，她問。莫子晚還在做其他的點心，點著頭回答了。
“我們小姐做出來的點心可香了，保證你從來沒有吃過。”雪雁自豪地說。
聽她這麽一宣傳，秦書宛的口水就流下來了。
“是嗎，那我也等不及要嘗嘗了。”進門的秦少征答應著。
莫子晚擡頭一看，自己的兩個哥哥和秦少羽也過來了，看來他們在屋子中等不及過來了。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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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7
☆、第45章 春遊計劃
“上次我們只是吃了點心，但是卻沒有看過是怎麽做的，原來是這樣做的呀。”莫清雲好奇地過來，“我也來試試。”
“你來了反而添麻煩，在一旁等著吧。”莫子晚打著手勢說。
“別給子晚添麻煩。”莫清風也阻止他。大家都不贊同，一腔熱情無處發泄，莫清雲只得摸著鼻子站在邊上等著。
“爐子裏的餅幹好了，你們幫著拖出來吧。”子晚見有壯力可用，就當起了指揮官。就是這樣簡單的勞動，也讓莫清雲四人激動了一下。
等帶著奶香的餅幹和曲奇出來的時候，秦少羽和秦少征都有些不淡定了。東西沒有嘗還不知道味道怎麽樣，聞著這個味應該是很不錯的，但是令他們真正驚訝的是，這些點心他們還真沒有見過，這個表妹雖然他們接觸不多，但是他們的父母祖母可是過去找過很多次，每次回來他們都吃了這個孤僻表妹的閉門羹的。她是從哪裏學會做這些點心的呢？
“好吃。”莫清雲力力挺自己妹妹。
秦少羽和秦少征趕緊也捏了一個扔進嘴裏，脆香，完全和他們平時吃的點心不一樣，滿嘴都充斥著奶香味。
“這個蛋撻可是最好吃的。”莫清雲特自豪特顯擺，不知情的還以爲這些都是他做的了。
不過，這家夥推薦的應該不會差，秦書宛已經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好吃，特別好吃。”
秦氏兄弟聽了不甘示弱地開吃。“嗯嗯，真不錯。”
“你們趕緊給外祖母和舅母她們送去一些，配著這邊上的奶茶味道會更好。”子晚比劃著。
“奶茶，什麽奶茶？”秦少征的饞蟲全勾出來了，一口吞掉了蛋撻。那邊子晚將煮好的奶茶給他們倒上，本來很多人是不喜歡奶的腥味的，沒有想到莫子晚做出的奶茶不僅將奶的香味激發出來，還有茶的香味，兩種味道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香味。
“好厲害呀，有空的時候，表妹一定要教會我。”喝了第一口，秦婉就喜歡上這個味道了。
子晚笑著答應了。
等面包出來的時候，這幾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傻蛋更是驚喜連連，各種口味的面包都嘗了一遍。
“今天晚上的飯可不用吃了，現在好撐呀。”秦書宛有些不好意思。
“你還沒有嘗過妹妹做的菜，那才真得好吃了。”能顯擺就多顯擺一會兒，今天的莫清雲算是得瑟了。莫清風一直都沒有多話，只是溫和的看著子晚忙來忙去。
“乖孩子，忙了一下午累了吧？”江氏疼愛地拉過她。
“好吃是好吃，但是今後可不許再做了，這太累人了。”老夫人心疼地要命。
“不累，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一種幸福。”莫子晚比劃著。“餅幹和曲奇可以多放幾天，但是面包最多放兩天，而且冷了還不好吃。”
“好，我就留著當夜宵吃。”老夫人高興地說。
“這個蛋撻什麽的倒是新奇，子晚你怎麽想出來的呀？”秦家二舅驚訝地問。
“是子晚在書上看到的。她覺得新奇就學著做了。”莫清風疼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好聰慧呀。”秦公國也贊譽。
“喜歡吃的話，以後有空再來做給你們吃。”子晚一直也開開心心心的。
“對了，過些天，我們一起出去踏青吧。兩府一起過去，好不好？”秦書宛提議。
老夫人和江氏他們一聽，手都一頓。
連莫清風和莫清雲也不住地看著子晚，神色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興奮過頭的秦書宛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想到了先前子晚自殺的事情。“那個，子晚妹妹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當表姐沒說。”她有些急了，人變得難過起來。
“誰說的，春暖花開，我正想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有自己的哥哥姐姐跟著，父母親和外祖母舅舅舅母這邊也放心。”莫子晚依然笑眯眯的。
大家一聽她這樣一說，都松了一口氣，剛才嚇死他們了。看來，這孩子失去記憶，反而未必是壞事，就說嘛，這孩子小的時候就聰明伶俐，活潑好動，這算是回到小時候的性子了。
不約而同的，這裏的長輩都慶幸起來。
幾個又就著春遊的日期和地點進行了商討，最後才決定，五日後到城外的山上去。那裏每年都會有很多人過去春遊，景色很美。
“這是大舅母送給的小禮物。”江氏見天色不早，將一套頭面送給了她。
“這是大舅舅的一點兒意思。”秦國公送給她的是一塊上好的玉佩。
“這是二舅母的。”張氏的是一對精美的玉如意。
當然秦家二舅也沒有落下，送給子晚的也是一塊上好的玉佩。
“我也沒有好送給你的，這套金項圈給你，這可是我從祖母那兒訛來的。”秦書宛故意壓著聲音說。
“你倒是拿著我的東西送人情了。”老夫人笑著揶揄。
莫子晚聽老夫人說話，在心中皺起了眉頭，聽起來外祖母的氣管不是太好呀。
“子晚不孝，一直沒顧得上問問，上次外祖母不舒服，現在可好呢？”莫子晚比劃著，莫清雲翻譯。
“難得這孩子有孝心，那都是老毛病，這人老了，病也就多了。到了這冬天就會咳嗽，吃些方子也不管事，到了這春季就會好些了。”老夫人十分高興子晚對她的關心。
果然像她所想的一樣。“子晚剛剛跟著馬禦醫學習診脈，外祖母可以讓子晚試試嗎？”
莫子晚的請求讓大家一愣，這孩子的性子轉了太多了。然後坐在這裏的幾個長輩又變得歡喜起來。
“表妹，你好厲害，還學習了醫術？”秦書宛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遍。
“她呀也就剛剛和我們一起學習，只學了診脈和認識了一些草藥，但是別的也不會，”莫清雲見大家詫異，就解釋了一下。
“上次，她還爲母親診脈了。”莫清風也笑著說。
原來是這樣呀，也是，養在深閨裏的女孩哪有機會接觸人練習呀？也就只能找自己熟悉的人練手了。
“好，讓寶貝給我看看。”老夫人主動伸出手給她。
莫子晚裝作感激的樣子，將手伸了出去。其他人就好奇地看著她診斷。
“怎麽回事呀？”秦書宛問。
“肺管不好，要好好補養才行。”
“用什麽藥？”秦書宛著急地問。
頓時莫子晚臉色紅了。
秦書宛也明白過來，“瞧我一著急什麽都忘記了，連禦醫過來效果都不大，你一個生手能幹什麽呀？”她拍著自己的腦袋跳腳，樣子很可愛。
莫子晚咧著嘴笑了起來，搖搖頭，表示自己的不介意。
“外祖母就等著我們的寶貝早日學會了，治好這個老毛病。”老夫人給她打氣。
莫子晚還是在笑，一直都是好脾氣。
－－－－－－題外話－－－－－－
家有喜事…。啦啦啦
☆、第46章 懲罰
“該回去了，父母親還在家裏等著了。”莫清風是老大，首先提出了告辭。
“今天就顧著忙做點心了，也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更沒有在府裏好好玩玩。等有空了，一定要再來。”老夫人拉住莫子晚的手還有些舍不得分開。
“娘，我們府和相府離的也不是太遠，哪天你想孩子了，就讓人將他們接過來就是。”秦國公安撫著自己的母親。他能理解，這老人歲數大了，就希望兒孫能團聚在自己的身邊。
江氏已經張羅著將一大推的禮物准備給他們帶回去。
“過幾天踏青見。”秦書宛一想到幾天後可以出去玩了，心中就特別得高興。
子晚笑著點頭，給長輩們行過禮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祖母，爹爹，你不知道，今天表妹在我們府裏被人罵了。”等人走後，秦書宛還是忍不住告起狀來。
“誰敢罵她？”老夫人大怒，這氣息就不穩了。
“還不是二妹身邊的丫頭綠娘了，她罵子晚妹妹是啞巴。”秦書宛很率真，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好大的膽子，你怎麽不處罰她？”老夫人追問。
“我想先打二十大板的，但是子晚妹妹不讓。”她歎口氣說。
“我還不知道秦公府原來是一個丫頭，而且是一個庶女的丫頭當家了。”老夫人冷笑。“將這個丫頭處理掉吧，我不想再看到她。”開玩笑，這個唯一的外孫女可是兩府放在手心裏捧著的，沒有理由到了他們秦公府還要忍受一個丫頭辱罵了。
“小姐，那個莫子晚還真是軟柿子，看她還敢不敢揚眉吐氣地來我們秦公府了？”綠娘在小院子裏對秦書顔說。
“總有些人明明是草包，卻仗著嫡女的身份說事，真是可笑。不過，以後可不能這樣莽撞了，今個是你的運氣好，否則的話，依祖母和父親對她的縱容，可不會饒了你的。到時候我不僅保不了你，估計還得受拖累了。”秦書顔自認爲自己無論是書畫還是容貌都不差，只是因爲沾了個庶字，就樣樣不如人，心中總有些自怨自艾，還有對別人的遷怒。
這一點她和莫玲瓏有些相像。
“綠娘那個小蹄子在哪？”張婆子帶著一幫的粗使婆子過來，一進門就嚷嚷了。
“到了這兒，大喊大叫成什麽體統，就不怕打擾了小姐的休息？”這邊的奶娘見她們氣勢洶洶，心中有些發懵，但是卻也大著膽子呵斥了她們。
“我們可是奉老夫人和老爺的命令來捉拿綠娘的。”張婆子絲毫也不將她放在眼中。
“小姐？”綠娘聽到外面是來捉拿自己的，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大吵大叫幹什麽？”秦書顔心中一驚，但是已經站起身出去了。
“得罪了二小姐，但是我們可是奉命過來的，也沒有什麽辦法。”張婆子氣勢不弱。
“不知綠娘犯了什麽錯，老夫人要捉拿她？”二小姐不怒而威。可就是這樣，張婆子也絲毫不懼。“她以下犯上，辱罵了表小姐。老夫人要將她發賣了。”
“小姐救救我呀。”綠娘從裏屋沖出來抱住秦書顔的腿緊緊的不放。
“綠娘說錯話自然要受到懲罰，但是也罪不至于發賣了。表小姐可是答應過不計較的了。”好個莫子晚，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秦書顔心中將莫子晚算是恨上了。這個綠娘可是她身邊最中意最懂她心意的一個丫頭，就這樣損了去，委實不甘心。但是她是聰明人，知道要是自己爲綠娘說情過火的話，說不准連自己都被祖母和父親遷怒了。
“這些話還是留著對老夫人說吧，我們做下人的可做不了主，希望二小姐不要爲難了我們。”秦公府的嫡庶分得很清，秦書顔在秦府並不得寵，下人們很清楚這一點。而且看老夫人的架勢委實氣得不輕，所以，張婆子的話說得一點兒也不客氣。
“小姐小姐，你一定要爲女婢做主呀。”綠娘抱住這棵救命稻草不放。
“不是我不救你，你還是和祖母好好告罪吧。”想通了的秦書顔狠下心說，然後甩了綠娘，自己走進了屋子中。
“捆上帶走了。”張婆子手一揮，其他的婆子一擁而上，捆綁的捆綁，堵嘴的堵嘴。然後不顧綠娘的掙紮，將她拖走了。綠娘的心涼了一片，她可是一心爲小姐的，但是明顯的自家小姐選擇放棄了自己。
秦書宛在裏屋將自己的手緊緊地攥成一個拳頭，心中暗暗發誓，莫子晚，今生咱們誓不兩立。
老夫人和秦公國做事幹脆利落，綠娘連面都不見著主子，就被發賣了。
莫子晚可不知道秦府發生的精彩大戲，她正將從秦公府帶來的禮物送給自己的父母親看。
“今天，子晚可威風了。外祖父和舅舅他們一個勁誇了。”莫清雲向相爺和莫夫人彙報了莫子晚在秦公府的表現。
“我就知道子晚是最好的孩子。”莫夫人和相爺大喜，毫不吝嗇地贊揚自己的女兒。
“外祖母和舅舅們很喜歡子晚做的點心。”莫清風的話很少，但是只要涉及到莫子晚，他也總是會情不自禁地說上兩句。
“表姐和我們說好了，五天後一起出去踏青，到城外的山上去。”莫子晚有些興奮，自從到了這裏，還沒有機會出城看看了。
“也好，兩府的孩子在一起玩，可以更加深彼此間的感情，也能結交些更多的朋友。”相爺點頭贊同，原來的子晚太悶了，讓他們很擔心，現在，孩子自己願意走出這一步，難能可貴，再說又有兩個哥哥的照顧和秦府表兄表姐的陪伴，他們也放心。
“外面正是春暖花開之際，出去走走還是很好的，看到美景心情自然會很舒暢。”莫夫人差點喜極而泣，自閉的女兒終于願意結交更多的朋友，雖然暫時接觸的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但是這也是好現象。
一家人其樂融融，就著往年春遊的趣事又講了一遍。
“玲瓏見過母親父親。”莫玲瓏從外面進來給相爺和莫夫人見過了禮。然後見莫清風和莫清雲，莫子晚都在，又給兩個哥哥行了禮。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相爺因爲子晚的事情，在心情很好的情況下對莫玲瓏也算是和聲了。
“女兒今天接到尚書府李小姐的帖子，邀請女兒參加她在城外湖邊舉辦的踏青詩友會，請父親母親定奪。”莫玲瓏小心地說。
“既然是尚書府的邀請，那你就過去吧。”相爺答應了。
“知道了，你的父親已經同意了。”莫夫人毫不在意。
春天來了，大家還真得紮堆去踏青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了？
“太可惜，我和哥哥們那天也去，還想著請姐姐和我們一起去的，現在姐姐答應了別人，我們也不好勉強了。”莫子晚比劃著，表情很遺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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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8
☆、第47章 踏青
莫玲瓏沒有想到自己會收到這樣的邀請。這是她和兄弟姐妹關系融合的大好時機，但是李府那邊那也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個機會，畢竟那個人是自己夜思夢想的人。本來見面的機會就不多，這次見面的機會很難得，她也不怎麽想失去這次難得的機會。
“既然答應了別人，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子晚，你這邊也有貼心的人陪著，就不要纏著姐姐了。”正在莫玲瓏爲難的時候，莫夫人開口發話了。
莫玲瓏心中一緊，大夫人這是怪她上一次沒有將子晚照顧好嗎？不過上一次她的確也有做的不到的地方，她無話可說。
“那玲瓏退下了。”莫玲瓏有些黯然，在場的還是沒有人去挽留她。
“爹娘，天色晚了，我們也回去了。”莫清風考慮到子晚今天在秦公府夠累的，就想早點帶她回去休息。
莫夫人和相爺也想到了這點，當然同意了，“也好，累了一天，回去早點睡吧。”
幾個孩子就給父母行了禮回去了。
“外面好玩嗎？”莫子晚相當激動，一路上纏著莫清雲問。
“很漂亮，有山有湖有很多官宦人家的別院。”莫清雲簡略地告訴她，“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每年春季過去遊玩的人有很多。”
莫子晚的心就更癢癢了。
她從來不知道盼望的時候時間時會過得那麽慢，有些望穿秋水的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春遊的前一天。早上等莫清風他們走了以後，自己就帶著雪雁、雪鳶和暖琪到廚房裏忙碌了。
春遊，在現代那還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長大了，就整天忙著研究醫學和藥物了。就是出去那也是沖著山上的草藥來的。現在，有機會再重新體驗一下那種自由的感覺，那肯定要好好准備一下了。
餅幹，面包什麽的要准備，水果洗幹淨直接帶著就好。
忙活了一天，多多少少也准備的差不多了。
“怎麽做這麽多？”不知什麽時候，好吃的上官宇和衛撩又溜到廚房裏。順手偷了些點心放到嘴裏解饞，這些日子出了點事情，他們過去處理就沒有時間過來。
“我爹的後背已經好了。”衛撩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莫子晚連聲都沒哼，這不是廢話嗎？有她鬼醫之稱的莫子晚出手，要是再不好，不就丟了她的臉。
“將這些點心裝到食盒中帶上。”莫子晚指揮雪雁她們。“多裝些，明天表姐和表哥肯定也要吃。”
“明天，你們要出去玩？”上官宇嘴裏吞著一塊蛋糕問。
“是呀，小姐和公子還有秦公府的小姐公子一起去春遊。”看到這兩個不請自來白吃食客，雪雁不客氣給了他們一個白眼。
“那好，多帶些，明天我們也出去。”上官宇眼睛一亮，又可以占便宜了。
“憑什麽？”莫子晚冷哼。
“咱們也算是朋友，你做了這麽多，給一些又不影響你？”上官宇振振有詞。有這個厚臉皮的戰友在，衛撩倒是不怎麽講話，只在一旁默默吃著點心。
莫子晚懶理他，各種無語。
一天的時間，莫子晚做出來的點心還是很多的，既有他們吃過的蛋撻、面包和各種口味的餅幹，也有現做的曲奇、綠豆酥、紅豆酥之類的，兩個人連吃帶搶，“沒辦法，家裏的人喜歡，上次吃過你送的點心就戀戀不忘了。”
無恥，雪雁嚴重鄙視他們，但是這兩個人的臉皮實在太厚了，一點兒也不在意。
“找人將這些點心也送一些到秦公府給老夫人他們去。”子晚分類打好包裝好。雪鳶和雪雁就找人送去了。
爲了第二天能早起，這一天晚上她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亮，莫清雲和莫清風找她過去鍛煉時，她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因爲，昨天就考慮好了，她還要做些壽司帶過去了。
莫氏兄弟進來時，她已經開始切了。
“這是什麽？”莫清雲捏起一個切好的圓片，外面有的是蛋皮有的是什麽皮，還不清楚了，裏面裹著米飯，中間壓著瘦肉和胡蘿寺，還有蛋塊之類的。“味道不錯。”
“這叫壽司。”沒辦法，這個時代沒有紫菜，只能用蛋皮和豆皮代替了，這些豆皮是她昨天在家自己做的，用雞湯熬制泡了，成型的豆皮還放在外面篩了一個多時辰了，口感很不錯。
看到成摞的食盒，莫清風笑了起來，“我們是出去春遊，中午時候可以到城中吃飯，哪裏需要帶這麽多的東西呀？”
“回什麽城呀？我們就在山上吃，我們野炊。”野炊多好呀，既可以領略大自然美麗的風光，又能吃到美味，一舉兩得的的事，“你們看，我連各種調料都帶上了，嗯嗯，還有鐵簽。”
“好，今天就在山上吃。”莫子晚要求什麽，莫清雲都會說好，看著她孩子氣地比劃著，他才不會拒絕了。
“只要你不覺得委屈，就好。”莫清風也不在此事上多糾結了。
“出去可不是在家裏，你們兩個做哥哥的，一定要將子晚保護周全了。”有了上次的教訓，莫夫人還是有些憂心的。
“做什麽都要先考慮好子晚。還有她的身子骨也就剛剛好些，不要太累了。”相爺也絮絮叨叨，整個老媽子。
莫子晚只是笑。而莫氏兄弟都嚴肅地點頭答應了。
這一行人才整理好東西出發了。
只不過幾日，京城裏柳樹都長滿了毛茸茸的柳芽，一嘟嚕一嘟嚕的，很漂亮。出城的人很多，既有官宦富貴人家的馬車轎子，也有平民百姓步行的。
出了城門，來到了距離城門五六裏路的行程，就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周圍還有一些連綿起伏的小山，在藍天的映襯下，顯得是那麽藍。
等走進了，莫子晚又大吃一驚，原來山腳下還有一座大湖，湖中還有不少的船只了。她沿途其實一直看到這條河流，好像是從城中穿過來的，沒想到流到了這裏，竟然形成了這麽大的一個天然湖。
岸邊，芳草青青，微風拂柳，桃花和杏花競相開放，而梨花正打著花苞，還沒有完全的綻放，好一派迷人的春景呀。大量的遊人正沿著人工修建的石路和石梯溜達。
“好了，到了，下車吧。”莫清風說，馬車停在裏山門不遠的一塊平坦的地方，這裏已經停放了許多輛的馬車。
子晚扶著哥哥的手跳下了了馬車。
☆、第48章 相遇
“這麽多的人，也不知道表姐表哥他們到沒到？”子晚看到這兒到處都是遊人丫頭的，踮起腳尖也沒有看到秦公府的人，就有些著急了。
“子晚，我們在這兒了。”從一條小石路上奔跑過來的正是秦書宛幾人。
“路上的遊人太多，耽擱了時間，讓大家久等了。”莫清風帶著歉意說。
“沒事，我們也剛到了一會兒而已。”秦少羽笑著說，“現在人到齊了，一起到湖邊走走？”考慮到這次跟著有一起來有女孩子，爬山太累人，他選擇了只在路邊走走，這樣也比較輕松一些。
“我們先去爬山，中午的時候再過來。”莫清雲反對，“妹妹在家裏就想爬山了。我們就沿著山路走走，能走多遠是多遠。要是妹妹和表妹累了，我們就回來。”
聽說是莫子晚選擇爬山，秦少征他們都有些意外，但是看到莫子晚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就有些同情。或許這孩子一直呆在內宅憋壞了。
“表妹喜歡，大家就一起往上走走，邊走邊看，實在累得時候就下山。”莫清風不忍心拒絕莫子晚，也同意了這條路線。
大家商量好路線以後就開始出發了。莫朗、莫星提著子晚做的食盒跟在後面，莫子晚和秦書宛就像兩只放飛的小鳥，見到什麽也要驚奇半天。
秦少羽他們跟在後面和邊上保護著她們兩個，畢竟今天過來遊玩的人不少，就是山上這條石階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要是這兩個丫頭被人擠了，可不妙了。
難怪會有這麽多人出來踏青，雖然這些青山不是參天如雲，但是因爲山上的松樹高大挺拔，枝幹遒勁，樹多鳥兒也多，山澗中不時傳來鳥兒的鳴叫聲，山風吹在人的臉上，整個人都舒爽起來。到這兒遊玩還是很不錯的選擇。
在山上還有一座東臨國比較出名的皇寺，所以每年春季出來的人就如潮水般湧來。
“上面是皇覺寺，我們一起過去燒柱香如何？”秦書宛嘰嘰喳喳嚷著。
“皇覺寺乃是我國的護國寺，皇家大大小小祭祀都會請到他們，過去看看也好。”秦少征贊同。
“好呀，大家一起過去看看。”莫清雲今天的興致也高。莫子晚倒是無所謂。
到了山門口，過來燒香拜佛的人就更多了。寺廟裏的僧人分撒開招待各處的遊人，態度倒是很謙卑。莫子晚他們也順著人流到了寺中。
殿內的菩薩、佛像威武肅穆，裏面香火繚繞，整個寺廟中到處彌漫著這種香燭的氣息，讓人無端的安寧下來。
跪拜的人很多。莫子晚本是無所信仰的人，但是客隨主便，既然到了這裏，好像不燒柱香也說不過去。
“小姐，給。”雪雁早就將香火准備好了。幾個人神情虔誠地上了香叩了頭才出了寺門。
“繼續往上走的不遠處有塊山坡地，邊上有松林，那兒比較平坦，我們可以在那裏休息一會兒。”秦少羽建議。
“好，估計妹妹和表妹也都餓了，在那兒吃點東西也好。”莫清風笑眯眯地說，目光始終圍著子晚轉。
大家都是年輕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秦少羽所說的另一座小山頭。
這兒樹木高大，遮天蔽日，竟然擋去了不少的暑氣。邊上小溪流水潺潺，倒是別有洞天。
這裏已經有不少的遊人了。
莫子晚眼尖，在一群貴公子女眷中竟然發現了莫玲瓏和秦書顔。
那群人還真是閑著沒事可幹，出來遊玩，還帶著桌子，一大幫人圍坐在那裏彈琴的彈琴，作畫的作畫，吟詩的吟詩，莫玲瓏正站在一個貴公子邊上嬌羞地看著，也不知說了什麽，莫玲瓏就笑得像豔陽一樣熾熱了。
原來是會情郎來了，莫子晚心中暗笑。
莫子晚真心不想和他們見面的，常言說得好，壞人姻緣要遭天譴的。
“莫公子，秦公子，李媛見過四位公子。”在路經他們身邊時，莫子晚盡量做到了目不斜視，希望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來。可惜，她的願望落空了，誰叫自己的哥哥、表哥都是一表人才，又是出身名門，惹人注意也在情理之中。
“有事嗎？無事的話我們就要離開了。”莫清雲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語氣中也帶著疏離。
李媛也算是大家閨秀，莫清雲給了她難堪，心中自然是怒火叢生，但是她長期接受的訓導，卻不能將這種怒火在大庭廣衆下表現出來，所以，面對莫清雲她依然是笑意盈盈，“今天，我們尚書府邀請了各家小姐公子出來踏青，既然幾位公子小姐都出來了，不如就加入進來吧。”
“我們幾個姐妹兄弟難得相聚在一起就不打擾大家了。”秦少羽滿面春風，卻也沒給美人的面子。
“大家都是年輕人在一起聚聚並不妨礙你們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交流。”處在一幹人中間的那位年輕人走過來打圓場。
“見過六王爺。”莫清風幾人見到年輕人趕緊行禮。
王爺？莫子晚心中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年輕的王爺長相俊美，說話也溫雅有禮，加上出生高貴，難怪會獲得莫玲瓏的芳心。她也隨著哥哥們行了禮。
“在外面就不用行禮了，大家都是年輕人，又都是出來踏青的，哪裏用得著那麽多的規矩？”楚風言溫和有禮，有意拉近雙方的距離。
“不必了，小妹不喜歡和生人接近，我們就不打擾各位了。”莫清風拒絕得很幹脆。
這話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楚風言留，作爲王爺的楚風言一時間也有些尷尬了。
“莫公子這是怪我們上次沒有將莫小姐招待好嗎？”一個美女又冒出來了。“上次只是好奇莫府小姐的驚絕驚豔，倒是沒有想到莫小姐會有啞疾，所以才一時失態，讓莫小姐有些受驚了。”她說道驚絕驚豔很誇張，不難聽出諷刺的意味在裏面。
想重新讓她難堪嗎？莫子晚在心中暗笑，不知道這具身體已經換了一個強大的靈魂在裏面了。
“一時失態？楚郡主是想告訴我們，上次的事情是我們莫府自找麻煩，還是想說明皇上的決策是錯誤的？”上一次莫子晚的事情，皇上已經讓惹事的人受到了處罰，其中就有這位楚郡主的哥哥楚風年，這位楚郡主算是給自己的哥哥抱打不平罷了。
“你……”楚郡主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急得臉都紫了。莫清風這話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了，夠她死百回了。
“上次的事情的確是他們做得有些不妥，但是風年已經受到了處罰。大家還是不要太計較了。”楚風言就是一位好好先生。
但是莫子晚對他的印象卻差多了。
莫子晚討厭他的原因無非是這個六王爺也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明明是楚郡主那邊惹出的事，但是他卻偏袒得很厲害，這是當他們相府是軟柿子拿捏嗎？這個人看起來溫和，沒想到還在這裏不動聲色地挑撥，不斷提醒她回憶那天不堪的場景，用心險惡，乃是小人一個。莫子晚第一時間將他拉入了黑名單當中。
“無論怎麽說，莫小姐的啞疾可是真的，這是掩蓋不了的事實。哥哥那天說的也不爲過，只是當時有些驚訝罷了，所以說出的話才有些不中聽而已。”楚郡主楚楚可憐，眼角帶著淚水，語氣中滿是辯解。
“既然是誤會，莫公子和秦公子就不要太計較了才是。”六王爺接過話，將下階梯遞過去。
“即使啞疾是真的，但是相府的小姐也沒有做過什麽丟人的事情，哪裏輪到別人說三道四，任人羞辱的？”出乎意料的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莫玲瓏竟然冷聲反擊了，這讓莫子晚驚訝了半天。這個庶姐不是不喜歡喜歡自己嗎，怎麽又會冒著得罪人的心理過來爲自己抱打不平呢？
“當時也沒聽到你說什麽，怎麽這時候想在兄長面前顯擺自己呢？”楚郡主絲毫不讓，語氣中還帶著鄙視。
“作爲姐姐沒有替妹妹擋住風雨，玲瓏慚愧。但是這不代表著莫府就可以任人拿捏。”莫玲瓏被她嗆得語氣一頓，但是說出的話卻也鏗鏘有力。
六王爺不贊同地望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責備。莫玲瓏神色一暗，卻也沒有做出讓步，只是將嘴唇死死地咬住，倔強得將眼中的淚花逼了回去。
“倒也是，那天那麽多人針對莫府小姐，玲瓏怎麽對付得過來呢？”奇怪的是莫清雲竟然爲莫玲瓏幫腔了。莫子晚在心中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她的腦海中其實還殘留那天受辱的場景，這個莫玲瓏開始時沒有出聲不假，但是後面見她受辱，她還是極力維護自己的，算來也還不錯，這也是她不願意過多爲難她的原因。莫玲瓏在面對心上人的時候還能將莫府放在第一位，這也難能可貴的，或許這也是一直不待見她的莫清雲爲她出頭的緣由吧。
“大家都是出來散心的，既然莫府、秦府不願意加入我們，我們也不要爲難了，大家還是各玩各的吧。”六王爺的脾氣真好，面對莫府分毫的不讓也沒有生氣。
“那我們也不挽留莫大小姐了。”作爲主人的李玉燕直接給莫玲瓏下了逐客令，莫玲瓏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六王爺，可是六王爺正和身邊的人談笑風生，似乎沒有留意她，當然也不會爲她求情了。
“姐姐是莫府的小姐，和我們兄妹在一起最好不過了，和外人在一起總是隔閡了一些。昨天姐姐還在爲難要不要給李府的面子，現在正好，人家不待見我們，我們就不用留面子給人家。好在咱們相府的小姐知書達理，不像有些人給臉不要臉，一點兒禮貌也沒有。古人可說過了，別指望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人和你一個素質，人家素質低，你就別把自己想得像聖人一樣，將人家給感化了。”莫子晚打著手勢，莫清雲翻譯，莫玲瓏從來沒有得到過府中兄妹的幫村，此時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得到了他們大力的支持，感動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兄妹的承認比得到心中那個人的肯定還要讓她開心。
可是，李玉燕、楚郡主她們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之極了，就是一直微笑待人的六王爺臉上的笑容都差點維持不下去了。莫子晚這番話將他們統統貶到塵埃中去了，但是話中卻一個髒字也沒有帶，誰也挑不出她的錯來。
“是呀，難得姐妹兄弟出來踏青，可不能少了玲瓏妹妹。”秦書宛雖然不是太喜歡這個表妹，但是聽她維護莫府還是偏向了她。莫子晚上前去拉住莫玲瓏的手，將她拖入了自己的陣營。
“清風、清雲、少羽、少征，說好等我們一起出來踏青的，怎麽跑到這兒來了，讓我們好找呀。”身後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
“你們怎麽才來，我們只好在山上等著了。”莫清風雖然詫異上官宇的自來熟，但是也順著他的話接了過去。莫子晚擡起頭看了一眼，從山坡下走過來的幾個年輕男子，發現裏面不僅熟悉的上官宇和衛撩來了，就是楚風揚、南仲康和楚風喬也過來了，這家夥看來是故意跟過來的，莫子晚在心中瞪了他一眼，可是上官宇始終都是笑眯眯的。
“這三位就是妹妹們吧？”上官宇笑嘻嘻地問。
莫子晚鄙視他的裝蒜。
“這位是我的妹妹莫子晚，這是表妹秦書宛，還有那位也是莫府的另一個妹妹莫玲瓏。”莫清風淡笑著將三位同行的女眷介紹給了幾位好友，然後又輕聲地將幾個好友介紹給了她們。
莫子晚三人乖巧地給給他們行了禮。
“五哥也出來，身體可好些呢？”六王爺微笑著走過來問。
“老毛病，趁著天氣好就被他們拉出來走走。”楚風揚咳了一聲，淡聲回答，態度並不是很熱絡，反而有些不耐煩。
李玉燕等一幫人見到惠王到了，也湧過來給他行了禮。
“走吧，這兒人太多，空氣都不夠呼吸的了。”楚風喬搖著扇子搖頭晃腦地說。這句話很容易讓人産生歧義，空氣不夠呼吸的解釋很多，莫子晚在心中暗笑，這個是人才。
果然，六王爺臉色一變，但是很快又壓抑下去了。站在他身邊的人也變了臉色，看著惠王這邊眼神也不友好起來了。很明顯，雙方人馬分成了兩個派別。
莫子晚心中皺起了眉頭，自古以來皇子爭雄，大臣們就怕站錯了隊伍。本來她以爲，以莫相爺和秦公府的聰明，應該不會淌這趟渾水，但是沒想到，相府和秦府早就有了選擇，而且站的位置很高也很明顯。要是這位惠王能夠勝利的話，他們相府和秦府倒是好說，怕就怕失敗了，那麽兩府估計所有人都會屍骨無存了。想到兩府長輩兄弟對她的照顧，父母對她的疼愛，莫子晚心中複雜起來，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惠王一眼。好像心有靈犀一般，楚風揚恰巧也向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莫子晚很快將頭低了下去，這個惠王不簡單。
楚風揚心中也疑惑起來，剛才他意識到有人打量自己，他偏頭一看竟然是莫府那個傳說中膽怯患有啞疾的莫府小姐。只是一刹那地一眼，他發覺那個低頭的女孩竟然有些熟悉，可是他們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過呀。
他看得很清楚，那雙眼睛中只有疑惑，沒有任何的迷戀，忽然間他就想起這股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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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39
☆、第49章 發現
六王爺楚風言望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藏在袖子中的手攥成了拳頭，很好，這些人果然糾結在一起了，無論他使出多少力氣都拆不散，那麽等太子繼位以後，非得要這些人好看不可。他們或許還不知道吧，他們一致看好的楚風揚不僅僅是個病秧子，而且身中劇毒，這毒無人能解。壓錯寶的後果不是他們幾個府能承受得了的。
“走了這麽遠的路，肚子都有些餓了，可惜沒帶吃的。”上官宇滿是惋惜，眼睛卻直愣愣地看著莫朗莫星幾個人手中的包裹和食盒。
“不是說找我們的嗎？應該有准備才是呀。”莫清雲開著玩笑說。
“一時間心血來潮，剛剛不是給你們解圍嘛。”厚臉皮絕對是上官宇拿手菜，衛撩悶著頭不吭聲。
“我們帶了不少吃的，大家找個空曠點的地方吃東西。子晚她們也走得累了。”莫清風憐惜地看著莫子晚。
“還好。”莫子晚比劃著，告訴他自己還能堅持，可是看看邊上的秦書宛，她歎息一聲放棄了。好吧，人家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不是她這種小強可比的。
上官宇和衛撩在一旁看了，眼睛滴溜溜地轉，滿眼都是鬼主意。
雪雁和雪鳶將帶來包裹的布放到了一塊巨石上，然後將兩個包裹裏的點心和水果拿出來，莫星莫朗也不含糊，打開了食盒，將食盒裏的改版壽司等東西拿了出來。
“這些是什麽呀？”楚風喬看著石頭上的東西吃了一驚，從沒有見過了。
“嗯，沒見過，我得嘗嘗。”上官宇毫不客氣，專挑沒嘗過的壽司吃。“好吃，味道不錯，大家都嘗嘗。”他倒是反客爲主了。
“這都是子晚看書學來的，大家都嘗嘗。”莫清雲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莫子晚的能幹。
跟著過來的人都是熟悉的朋友，而且莫子晚准備的東西又多，南仲康等人也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楚風揚本是個挑剔的人，一般的食物根本就不會入了他的口，可是吃了一塊子晚做的壽司後，竟然難得地又拿起了一塊。
“子晚妹妹好厲害呀，這些點心的確很美味。”楚風喬也贊不絕口，南仲康點著頭附和，嘴巴忙著吃東西顧不上了。
上官宇和衛撩抱著綠豆酥和曲奇、閑趣吃個不停，莫玲瓏和秦書宛吃得就大家閨秀很多。
莫子晚對點心不是很感興趣，拿著一個李子坐下來吃。
“吃點壽司和點心，光吃水果可不行。”莫清風拿過一塊壽司遞給了她，子晚擺擺手不要。
見大家吃得歡，她抓起幾個水果塞給了雪雁和雪鳶，又對莫朗莫星指指點心。莫清風就招呼兩府跟過來的丫頭和侍衛也散了另一包的點心。
莫子晚邊吃水果邊打量著上坡的景色，在郁郁蔥蔥的灌木中間，她欣喜地發現其中藏了一些自己想做的迷藥需要的草藥。
“等過幾天再單獨過來采集一些回去，這些草藥在現代都滅絕了，沒想到這山坡上到處都是。雖然不是貴重的藥草，但是這種草制出的迷藥，藥性是很強的。”她在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有機會的話，自己還得上山一趟，這些上好的草藥可不能浪費掉了。
“這兒漂亮吧，不過這兒靠近後山，過來的遊人不是很多。”莫清風看她看得入神，心中喜悅就爲她解釋。“沒有人帶著，自己可不能來。”
莫子晚見他爲自己考慮，就乖巧地點著頭答應了。
那邊的上官宇和衛撩悶頭吃東西，眼睛卻沒有放松莫子晚的動作。
楚風揚吃了一些點心倒是有些驚訝，莫府這個小姐倒是和傳言不是很符合。
“這些點心味道很獨特。”楚風喬吃完一個蛋撻，抹了嘴巴，動作非常優雅。
“嗯，第一次吃到這種風味獨特的點心了。”上官宇說得煞有其事。
他得到的是暖琪雪雁她們鄙視的眼神，這丫的都不知道到莫府吃了多少次的白食，還好意思說第一次吃到。
“這裏面有子晚妹妹放得經過處理的牛奶。”秦書宛性子單純，很樂意向大家顯擺自己知道的內幕。
“莫小姐看過的書很多呀。”南仲康吞下了口中的蛋糕感慨，傳言害人不淺呀，是誰瞎說莫府千金是草包，而且膽怯的？
“看了一點點而已，大家過獎了。”莫子晚低著頭打著手勢。
楚風喬等人看不清她的眼睛，也看不懂她的手勢。
莫清雲適時爲大家翻譯了手勢。
大家又是感慨，相府千金膽子是有些小，但是並不是一無可取之人。
楚風揚看著站在一旁的莫子晚默不作聲，然後眼神又不知飄向了何方。這個莫小姐並不是像大家看到的那樣膽小，他很肯定。
上官宇和衛撩都是知道她真是性子的人，當然不會認爲她是膽小懦弱之人了，看著莫子晚的表演，兩個人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得罪了這個小丫頭，否則的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一行人在一起很融洽，就是一開始有些不自在的莫玲瓏經過一段時間後都和大家處的很好看。作爲文人，出來看到美景自然想露兩手，幾個人在京中不是才子就是才女的，面對這美好的景色，當然是詩興大發了，一人做了一首。這些人中，莫子晚和惠王除外，前一個是胸無點墨，大家認爲的，又都是自己人，自然不會有人爲難她。後者是獨來獨往慣了，身世又顯赫，也沒有人強求他。兩個閑人就這麽邊聽大家作詩，邊欣賞著山上的美景，倒是很愜意。
“莫小姐果然是京城才女呀，這詩作的好，不僅工整而且符合這意境。”楚風喬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清風，你有兩個好妹妹喲。”南仲康也誇獎，或許是看到莫玲瓏維護莫府的樣子，自她加進來後，倒是沒有任何人爲難她，還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處處對她還很照顧。這些都讓莫玲瓏非常欣喜。和自家兄長妹妹和睦一直都是自己羨慕不已的事，沒有想到有心插柳柳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今天自己算是圓滿了。跟著她一同出來的蘭心也很高興，小姐的心願總算是達成了。
“等會兒大家下山，我今天做東，到醉仙樓去吃。”楚風喬笑眯眯地說，很是豪氣。
“不了，我們兄妹准備在山上野炊，多謝你的美意了。”莫清雲擠眉弄眼，拒絕了他的好意。
“野炊，什麽野炊？”上官宇立刻饒有興致地問。“那我們也不回去了，大家人多也熱鬧些。”他打定主意賴著不走，話說莫大小姐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跟著她總沒有錯。
“是呀，多些人也熱鬧些。到醉仙樓的機會多得去了，野炊的機會卻不多。”衛撩極力附和，他想法和上官宇不謀而合。
這時候莫子晚雖然心中生氣有多余的人加進來，而且是厚臉皮的人加進來，但是此時她還不能使性子，心中有些惱火。上官宇和衛撩將心裏話說出來後根本就不敢看她的臉色，只在一旁裝著誠懇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莫清風。
“要是不嫌棄的話，那就留下來吧。”莫清風的脾氣一直都是溫和型的，所以也沒有拒絕了好友的要求。
“那，你們到山上多捉幾只野雞，要是能到山下找些蘑菇、青菜和新鮮的魚過來就更好了。”莫子晚倒不是真得計較他們過來吃白食，現在有現成的人用當然更好，心中就活絡開了。
“這個不難，山下有我的別院。莫朗，你和我們的侍衛到山下將食材拿來就是了。”楚風喬用扇子拍打著手心說。
“我們幾個到山上去抓野雞。”莫清雲招呼上官宇和衛撩幾人。
有吃的，上官宇、南仲康和衛撩也不含糊，幾個人一晃就不見人影了。
剩下的莫清風、秦少羽、秦少征負責保護三個姑娘和惠王。
“咳咳咳。”或許是山上的風太大的緣故，楚風揚不停地咳嗽。
“怎麽樣呢，風揚？”在私下裏，莫清風幾個人都是直呼其名的，他見惠王咳得厲害，非常地擔憂。跟在楚風揚身邊的玄夜將隨身帶來的外衫給王爺披上了。
“無事，都是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了。”楚風揚淡淡地回答，目光也沒有收回來。
莫子晚聽他咳得聲音在心中又皺起了眉頭。她看到莫清風和秦少羽對惠王的態度更是煩惱不已，看來兩府押寶押錯了。這個惠王不管有沒有見識都沒有用，一個中毒到了骨髓的人對他還有什麽期盼呀？
不得不說有功夫好，莫朗幾個侍衛很快到山下取來了大筐的各種蔬菜和調料，就是上官宇幾人在山林中也抓來了十多只的野雞。
“子晚妹妹，這些菜肴怎麽處理呀？”上官宇殷勤得很。
南仲康等人眉角抽搐，爲他的厚臉皮而覺得丟臉。
“暖琪、雪雁你們將這些野雞打洗幹淨了，蔬菜也要洗幹淨了。”子晚打著手勢吩咐身邊的丫頭。坡地邊上就有小溪潺潺順著山坡向下流去，水源很方便。
暖琪幾個丫頭嬉笑著將蘑菇青菜等洗淨，莫朗莫星一幹侍衛則將野雞開膛破肚洗幹淨。
“你們也別閑著，用竹簽和鐵簽將洗幹淨的蔬菜穿好了。”她指揮剩下的人幹活，這幾個都是尊貴的主，哪裏幹過這些粗活。雖然不是很上手，但是勝在有趣，莫清風幾個幹得倒也認真，只有楚風揚懶懶地望著遠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的身邊還杵著一尊大神，那是他的侍衛，也無所事事，臉上肅穆得能結冰。
想吃白食，莫子晚不怎麽待見這兩人。
人多手快，這幾個人從不熟到熟悉，不大一會兒蔬菜和野雞就收拾妥當了。
“小姐，這些東西都做好要怎麽辦？”雪雁將穿好的串子放在托盤中問。
“升火。”莫子晚打著手勢。自己則用活好的生泥將五只野雞包好放在上官宇挖好的坑中，然後用泥填好，在上面升起了火。
當熊熊的烈火升好以後，她將剩下的七八只野雞用刷子刷好油，又在雞的內部填上各種香料和食鹽放在火上烤。
松枝的火旺，不大一會兒，這些架好的野雞就被蒸出了油，雞油滴在松枝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空氣中也到處彌漫出野雞的香味。
“真香。”上官宇伸著腦袋望著，鼻子還不停地嗅著。
“聞起來味道不錯，口水都要下來了。”南仲康不顧形象也眼巴巴地等著。
“妹妹的手藝一直都很不錯，待會你們就知道了。”莫清雲得意洋洋。
衛撩和莫清風等人沒有閑著，不停地翻動著手中竹夾子上的野雞，讓它們受熱均勻了。
“你們將這些菜也烤了。”莫子晚將竹簽上的蔬菜放上作料和食鹽，也刷了一層油，然後給大家做示範。
這個簡單，常言道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所以，連莫玲瓏和秦書宛的學習興致都上來了，大家每人拿了幾串認真在火上烤著。
莫子晚的技術熟練，她將烤好的蔬菜遞給了莫玲瓏和秦書宛，剩下的則分給了莫清風四兄弟。
“子晚妹妹厚此薄彼，怎麽就心疼自己的兄弟姐妹，將我們外了？”上官宇不甘心，將莫清風手中的兩串搶了過來塞進嘴裏。
莫清風的脾氣一直都很溫雅，當然不會和他計較，對于他不禮貌的行爲，也只是笑笑而已。而莫子晚則狠狠送了兩顆衛生球給他。
楚風揚這時也轉過頭看著他們的動作，似乎被他們手中的美味所吸引了。
玄夜見他瞧得認真，二話不說，上去將秦少征手中的一串蘑菇搶下來恭敬地遞給了他。楚風揚接過串子，動作優雅地吃起來，卻驚呆了一行人。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這個惠王爺是個多麽挑剔的人，沒想到也會從人家的手中搶東西吃。
“味道不錯吧？”一串下肚，上官宇舔舔舌頭不過癮。
“還行。”難得楚風揚回答了他，算是對莫子晚廚藝的贊揚。可惜高傲的莫子晚一點兒情也不領，還將他不勞而獲給記恨上了。
“子晚妹妹，那個你說的站在別指望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人和你一個素質，人家素質低，你就別把自己想得像聖人一樣，將人家給感化了。這句話是誰說的呀？”冷不丁南仲康問。
莫子晚一愣，看到其他人也渴望地看著她，不禁有些囧，“那個是我胡扯的。”她打著手勢告訴大家。
原來如此，大家想到那些人被她不帶髒字罵得一愣一愣的，都哈哈大笑起來。
“子晚妹妹，你太有才了。”上官宇拍馬屁。
莫子晚不理他，又將烤好的串子遞給了莫清風，但是被玄夜又半道打劫了一些。礙于對方的身份，莫子晚不好發火，但是卻在心中將他們都罵了一通。好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楚風揚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莫子晚趕緊低著頭目不斜視地盯著手中的串子。楚風揚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慢吞吞地吃起來。
其余的人手中的串子也烤好了，大家邊吃邊烤，興致非常高。
架子上的野雞烤熟分食後，大家更是贊不絕口，這些野雞不僅調料調制得好，而且混合了松枝的香味，一個字香。
“好吃。”上官宇和南仲康吃得一點兒形象也沒有。就連秦書宛和莫玲瓏都大口吃了起來。
“地下的雞會更好吃。”莫子晚滿足地看著哥哥們吃的香甜，她打著手勢告訴他們，精彩還在後面了。
只有莫家人才看懂她的手勢，莫清風兄弟和莫玲瓏微笑著將剩下的野雞和蔬菜串子分給了其他人。
“夠朋友，大廚就是你們莫府的人，你們當然不用和我們搶了，謝謝各位了。”上官宇不拿自己當客。
☆、第50章 又露一手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莫子晚將地面上的明火改成小火慢慢地燒。
“子晚妹妹，東西都烤完了，還燒火幹什麽？”上官宇啃著手中的果子問，吃飽了燒烤後吃些果子真是爽呀。
人太多，要是不搭理他總得露餡，莫子晚無趣地瞪了他一眼，“雪雁她們還沒有吃飽了。”她胡亂找了個理由，語氣卻是很輕柔的。
上官宇又不是真傻，雖然搞不清她真實的意圖，但是也知道子晚是在糊弄他。
食材很多，這些跟過來的侍衛和丫頭倒也跟著他們享受了一番，一個個吃得津津有味，這些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哥和丫頭雖說吃過的美味佳肴很多，但還是第一次吃過這種做法的，一個個在心中暗自佩服莫子晚的聰慧靈巧，對于外面對莫子晚的傳言更加堅信是有人故意損壞的。
終于大家都幾乎吃飽喝足的時候，莫子晚指揮莫朗和莫星將她剛才埋雞的坑重新刨開，從裏面取出了五個大泥蛋出來。
“哈哈，子晚妹妹，你看剛剛就勸你不要浪費那些野雞了，你瞧，不聽勸，這會兒全變成泥疙瘩了吧？”上官宇望著面前燙手的泥疙瘩有些幸災樂禍。
衛撩有些同情地望著他，心中倒是篤定這些泥疙瘩裏面肯定內有乾坤，對于上官宇此時的表現內心報以十二分的同情。
“哥哥，將這些泥疙瘩趁熱打開了。”子晚笑眯眯地指揮莫清雲和莫清風。
莫清風兄弟兩對她很是相信的，看了她指揮的手勢，毫不猶豫地用力將這幾個泥疙瘩打開了。這些包在野雞外面的濕泥經過火的烤制，早就變得十分幹脆，一敲就碎了。當這些外在的泥去掉以後，與烤雞不同的香味更是到處彌漫，刺激了所有人的味蕾。
“哥哥，給。”莫子晚相當護短，直接給自家的兄弟姐妹將叫花雞分了。
秦書宛和莫玲瓏各分了半只，她們抱著雞有些感動還有些尷尬，對于莫子晚的體貼當然是充滿感動的，可是剛剛吃得太飽，這肥大的半只雞，她們算是沒有口福了。
“子晚妹妹，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喲。”看莫清風、莫清雲、秦少羽和秦少征，嗯，還有楚風揚吃得歡，那幾個沒有分到雞的人就有些不淡定了，連溫雅的楚風喬都開口了。
莫子晚不出聲，抱著半只野雞啃，順道還扯了雞胸脯遞給了身旁的三個丫頭，此舉更是刺激了上官宇四人。這丫頭太太太過分了，難道他們還不如那幾個丫頭嗎？
楚風揚慢條斯理地撕著雞肉往嘴裏塞，看著南仲康四人抓耳撓腮有點想笑，莫家這個丫頭實在不簡單，誰說她膽小的？這樣還膽小的話，也不知道大膽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分點給你們，我們也吃不了。”秦書宛將自己手中的雞腿遞過去，卻不知給誰才好。一時間伸出去的手有些僵住了。
“我的也多了，送給你們吧。”莫玲瓏今天收獲的驚喜較多，心情非常愉悅，看到秦書宛尷尬的神情也撕下了手中大半個雞大方地遞過去。
有人作伴就好多了，上官宇和衛撩客氣地謝過就接了過來。特別是上官宇一邊謝過接了雞一邊還眼含控訴地瞥了莫子晚一眼。
楚風揚注意到他們的互動，心中一動，看樣子，這兩個人和莫子晚絕不是第一次認識，否則也不會這樣的熟稔，他思緒又開始飄移了。
“真沒有想到雞還可以這樣吃，味道真是美極了。子晚妹妹的廚藝都趕上禦廚了。”楚風喬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情。
莫子晚毫不領情，禦廚又怎樣，能比得上自己這個接受過五千年文明的現代靈魂嗎？華夏可是被稱爲世界三大美食國之一，自己還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哪裏是你們這些古人能比的。不過，該低頭時還得低頭。莫子晚低著頭顯得很“羞澀”。害羞的樣子也應證了她膽小羞澀的傳聞。
“那是，莫家的小姐可是哪一個府裏的姑娘都比不上的。”莫清雲當仁不讓，很受用別人對莫子晚的贊揚。
子晚在心中暗笑，我的好哥哥，等哪一天你找媳婦，被媳婦知道這句話，你就慘了。不過，同時，她的心中還有滿滿的感動之情，就沖著家中父母和兩個哥哥對她的維護，這輩子，她也要護了這些親人的周全才是。
“子晚妹妹是怎麽想起這種做法的？”上官宇非常好奇。他吃得有些撐了，但是還抗拒不了這種美食的誘惑。
“書上看過，就試著做了。”莫子晚有心不理他，但是又擔心別人看出端倪出來，只能馬馬虎虎應糊他。
“書上還有什麽好吃的？”秦書宛也好奇地問。“是哪本上看到的，也借給我看看。”她興奮地起哄。
“那本書看完就丟了，也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有機會我可以教你幾道。”她笑盈盈地比劃著，不動聲色地應和過去了。
“還有什麽稀奇的東西可以吃呢？”南仲康吃得滿嘴都是油，一邊還稀罕地請教。
“油炸蠍子、油炸蜈蚣的味道也不錯，書上寫的，但是沒有嘗過。”莫子晚壞心眼地告訴他。
“蠍子、蜈蚣都是毒物，這也可以吃？”秦少征驚呼。
“吃完了不會中毒吧？”秦少羽也驚訝。
“打死我也不吃那種東西。”一緊張還有惡心，秦書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嚇得花容失色，一旁的小丫頭們也一臉嫌棄的樣子。
“我也沒有試過，只是在書上看過而已。”莫子晚見莫清風幾人也搖頭歎息的樣子，表情就變得訕訕的。好在她的劉海長蓋住了大部分的臉，別人也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她在心中卻很悱惻，丫的，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想吃，姐還不想做給你們吃了，你們竟然還嫌棄？
“那些東西都有毒，子晚你可不能好奇就試試。”莫清雲嚴肅地叮囑她，生怕子晚一時心血來潮就去試試反而因此受傷。
“不會的。”子晚忙點頭答應著，心中卻不以爲然，那些東西在現代的時候早吃過不知多少次呢？在現代比這更惡心的東西都吃過，蠍子蜈蚣之類的也太小兒科了，古人真是孤陋寡聞。
別人不知道她的花花腸子想什麽，上官宇和衛撩都是知道她本性的人，見她提到這道菜，兩個人都對視了一眼，一切都在眼神交流中了。這個小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她說好吃肯定差不離，有機會一定要纏著她做，兩個人都打定了主意。
楚風揚不言不語地看著場中人，特別是莫子晚的動作和神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對眼前這個傳聞中從神秘到一無是處患有啞疾的莫府小姐就更加好奇起來了。
春光明媚，景色宜人，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衆吃飽喝足了以後，人的疲倦就不知不覺消失不見了，趁著體力恢複，莫清風等人帶著子晚幾個女眷趕緊下山了。
“今天多謝子晚妹妹的招待，有機會的話，一定再到相府去打擾一番，再嘗嘗子晚妹妹無比的廚藝。”上官宇讒著臉說，一點兒也不知羞。
“到時候也將我捎上。”南仲康也一臉向往地說。
“子晚回到府中忙得很，她又不是廚娘，爲你們下廚，做夢吧。”莫清雲鄙夷地反擊。
“玲瓏姑娘和秦姑娘，你們一定要抓准機會好好將子晚妹妹的廚藝偷學成功，那麽我們就有口福了，省得有些人看得緊。”楚風喬笑著說，沒有落下另外兩個姑娘。
“這兩個也不是廚娘。”莫清風笑著打斷。
“就是，相府和秦國公的姑娘可都是金貴之軀，你們說得倒是輕巧。”秦少羽也開著玩笑。
莫玲瓏和秦書宛只是抿著嘴巴笑，而莫子晚卻當做沒有聽見，帶著暖琪幾個走得很快，跑到前面去了，莫清雲見了怕她有危險趕緊跟上了。
黃昏時刻他們就走到了山下，湖邊李府的人和六王爺等人也正准備上船，原來他們是坐船過來的，這樣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
“五哥，要不要一起坐船？”六王爺拿出翩翩君子風度，似乎忘記了上午的不愉快。
“我們坐車。”楚風揚還是那副病懨懨的神情，但是也果斷地拒絕了他，“船上的風大。”這句話好似解釋。
“那，五哥保重身體，我們先行一步。”六王爺關切地說，滿臉的笑容帶著濃濃地關切。
楚風揚咳了咳嗽點頭答應了，莫清雲等人也行了禮，看著他們登上了船離開了。
莫子晚始終都不關心這些討人厭的人，她帶著自己的丫頭早就離開了。
“姐姐，我們一起回去了。”她揚起手招呼莫玲瓏，“表姐，過幾日到我們府上來玩。”她又邀請秦書宛。
“等過幾天就到你們府上去找你。”秦書宛活潑地答應了。
每家都各自有馬車，各家的馬車夫守著車正在陰涼地等著他們了，大家爬上各自的車就分道揚鑣了。
“今天玩得愉快嗎？”馬車上，莫清風摸著子晚的腦袋寵溺地問。
“好玩。”子晚直點頭。
“那有機會的話，哥哥再帶你出來玩。”莫清雲笑著說。
“好，我們兄妹四人一起出來。”莫子晚就是個好好小姐，還將莫玲瓏帶上了。
莫玲瓏自從上了馬車單獨面對兩個哥哥時，心中還有些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有哪些不妥當，讓兩個哥哥厭惡了。聽到了莫子晚的話，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地擡起了頭。
“行，我們兄妹一起出來。”今天聽到莫玲瓏維護了莫府和莫子晚，莫清風兄弟兩個對莫玲瓏的好感要上升很多。莫府的兄弟姐妹本身就很少，只要莫玲瓏一心能爲莫府著想，他們也不介意讓子晚多個伴。
回到了莫府，莫夫人有些意外地看到莫玲瓏也跟著回來了，她的眉頭不可見地皺了起來。莫相爺也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卻什麽也沒有說。
莫玲瓏捏著帕子就有些局促不安站在那兒，一時也不知說什麽才好了。
“今天在外面遇到了姐姐，有人欺負我，姐姐可是一心幫我的。”莫子晚看到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在心中有些憐惜她。說起來莫玲瓏除去要強一些，在記憶中她是非常在乎家人，也非常維護莫府的。既然她能爲自己出面，那麽自己也不妨接受她的好意。莫子晚能感受到莫玲瓏心中對上次自己身體自殺帶著歉意的。
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強，莫玲瓏雖然是小三的女兒，但是她是這個社會畸形制度下的産物，她本身也沒有錯，算起來自己比她幸運，最起碼自己在整個莫府的地位要比她強上很多。現在和她打好關系，或許等她找個好人家，對于自己兩個哥哥也是一大助力。
莫子晚是個聰明人，對于人脈的利用從來都是最大化的，何況這個人身上的血還有一半和自己是相同的，當然她不會浪費掉這現成的資源，更不會給莫府豎起個強悍的敵手。
“你是莫府的姑娘，在外面就應該這樣。”相爺弄清了來龍去脈，難得也贊揚了莫玲瓏一句。
“是，玲瓏從沒有忘記自己是莫府姑娘的事實。上次沒有護住子晚妹妹是玲瓏的不是。”相爺一聲淡淡的贊揚已經讓莫玲瓏很滿足了，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其實她要求的也不多，無非是得到親人的承認。
“知道就好，你是姐姐，在外面要好好護住妹妹才是。”看在莫子晚非常開心有伴的份上，莫夫人也不再難爲她。
“是。”莫玲瓏歡喜地答應，她知道莫夫人算是答應她和子晚好好相處了。想到今後能和自己的哥哥妹妹熱絡起來，她滿心都是歡喜，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了。
莫夫人在府中早就張羅好飯菜，一家人親親熱熱坐下來開始吃晚飯，連莫玲瓏都被留下來了，莫夫人雖然沒有對她像對子晚一樣親熱，但是也沒有給她臉色看，她非常滿足。
“外面好玩嗎？”莫相爺微笑著問子晚。
“好玩，景色很漂亮。等有空了，爹爹也要帶著娘出去看看。”莫子晚熱情地比劃著。
“好，等爹爹有空就帶著你娘出去看看。”相爺哈哈大笑起來，發自內心地歡喜起來。
“你爹那麽忙，哪裏有空呀？”莫夫人嬌嗔地說，“再說，府裏的事情也多，娘也走不開呀。”
“時間是抽出來的，有空就帶著你出去轉轉。”相爺帶著歉意說。莫夫人紅著臉答應了。
看到自己的父母如此恩愛，子晚兄妹三人都很欣慰，莫玲瓏臉上帶著笑意，心中卻有些苦澀。她的娘親很疼愛她，美豔卻很俗氣，哪裏能和雍容華貴的莫夫人相比，但是自己的娘親也很疼愛自己，同時還很愛自己的父親，可是相爺卻沒有一絲感情放在她的身上，身爲女兒，說不遺憾是假的。好在，莫府裏沒有太多的醃臢之事，這未嘗也不是一種幸福。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睦。“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雪雁、雪鳶，回去後好好給小姐捏捏。”莫夫人疼愛地抱住子晚又細心地吩咐她身邊的丫頭。
“是，夫人。”雪雁、雪鳶行了禮答應了。
“蘭心，回去也給你的小姐好好捏捏，姑娘走了這麽遠的路，估計腳上都起泡子了。”莫夫人瞥到一旁的莫玲瓏又多吩咐了一聲。
“謝母親，玲瓏不累。”莫玲瓏簡直是行喜若狂了，沒有想到大夫人還會關心她，今天得到的驚喜太多了。這種遲來的幸福讓她猝不及防，她竟然有片刻的眩暈。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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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4-8-14 21:39
☆、第51章 救人
帶著暖琪、雪雁和雪鳶回到自己的院子，趁著丫頭們准備熱水的空隙，莫子晚特地跑到了小狗舍那兒，用牛奶喂了小狗，又逗了四只小狗一會兒。幾天的時間，這些小狗就適應了莫府的生活，在這裏自由自在地奔跑著，見了子晚更是親熱的要命，一只只都圍著她不停地轉，膽大的還用嘴巴咬著她的裙擺玩。莫洗完看到這些小東西，心情不覺就飛揚起來了。
“小姐，熱水准備好了，該洗漱了。”暖琪過來找她，見她和小狗玩得歡，難得見到她孩子氣的一面，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
莫子晚戀戀不舍地將懷裏的小狗放下，跟著暖琪回去了。
將整個人泡在熱水中，子晚覺得渾身舒服極了。洗好後回到了房中，暖琪將她頭發拭幹，子晚趴在床上休息，雪鳶不忘記莫夫人的吩咐，輕輕地給她捶著腰，暖琪則給她捏捏腿，子晚舒服得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等她睜眼，外面已經是天色大亮。
這時候莫清風等人早就出去了，莫子晚懶洋洋地起來梳洗，又喝了一些粥。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她身體恢複很快，昨天一天的疲倦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今天你們在家裏看好家，你家小姐要出去一趟。”想到山上的好藥材，她興致勃勃，吩咐身邊的丫頭看好家，自己想單獨出去一趟將藥草早點采回來研究。“你們在府外准備好馬車，今天咱們出城。”她又淡聲吩咐守在外面的護衛。
“小姐，你又要出去呀？”雪雁擔心地問。
“昨日才爬山回來，今天就休息一天，明日再出去吧。”雪鳶將手中的茶水放好，也有些憂心她的身體是否能吃得消。
通過家中家中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閑聊，她們也知道自家小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外面找她這個神醫的人太多了。這現象好是好，可是小姐身子虛，她又怕小姐累著了。
“暖琪，你先出府回家去，今天讓樂石跟著我上山采藥。”她笑嘻嘻地說，“昨天小姐我在山上發現好東西了。”
“好。”暖琪答應一聲，就出門去了。這些日子守門的婆子和家丁都知道她是獲得小姐特許，可以自由出門探家的特殊人物，所以沒有人攔著她。
子晚讓雪雁和雪鳶給她換上了一身男裝就准備順著暗門出去。
“小姐，要不，我換上男裝跟著你？”雪鳶對她很不放心。
“安啦，你家小姐本領大著了，你看，我可是帶著好些藥在身上的。瞧見沒有，就這幾瓶藥，再高的高手到了我這兒也能將他放倒了。”莫子晚有惡趣，這些日子看了一些有關制毒的孤本，竟然讓她和醫學融會貫通，制出不少的各種毒藥、迷藥之類的出來。
可惜出門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還沒有機會使用這些毒藥了。她倒是很想碰上一些不長眼的人，試試這些藥的藥效。
“再說，你們要是跟著我出去，別人會一眼看穿的。要是在外面碰上哥哥他們，那我們就全穿幫了。”她拒絕帶著兩個丫頭，“實在不濟的話，不是還是有衛府和上官府的暗衛嗎？拜拜。”她揚著手獨自走進了假山中的暗道。
怎麽講她都有歪理，雪雁和雪鳶不敢高聲喊，再說小姐出府，院子中還真得需要有貼心的人看守才行，兩個人只能無奈地看著莫子晚興致勃勃地離開了。
“小姐的心越來越野了。”雪雁嘟著嘴很不滿。
“小姐的本事大著了，我們還是爲她好好守門吧。”雪鳶雖然不放心，但是還是打起精神忙活起來。
莫子晚順著暗道來到隔壁的院子中，這邊院子中的所有人可都是上官府的人，所以，這些人看到她也不驚訝。暗衛早就在外面准備好馬車了，莫子晚大搖大擺地走出大門爬上了馬車。
馬車不緊不慢地走在大街上，不大一會兒就到了樂家。暖琪早就到了，樂石聽到秦三少要帶著自己出去認草藥，所以早就興奮地等在家中，他連采草藥要用的背簍都准備好了。看到莫子晚推門進來，樂家老少都迎了出來，樂父的身體在莫子晚的調理下已經好轉，此刻正坐在院子中幫著家人摘菜了。
“三少，我都准備好了。”樂石嚴肅地說。
“三少哥哥，我們能跟著去嗎？”小樂寶仰起臉期盼地問。
“你們的年齡還小，我們要到山上去可不能帶著你，下次你們再去吧。”莫子晚刮著他的小鼻子逗他。樂寶和樂琴的臉一下子垮了，非常失望，小嘴巴撅著可以挂上油瓶了。
“三少，我跟著一起去。”換上短裝的暖琪從屋子裏出來，順手將門旁的另一只背簍背上了。
“好呀，大家快點吧。”莫子晚笑笑，帶著暖琪姐弟兩個重新爬上了馬車。
駕車的兩個暗衛揚起了手中的鞭子，馬車速度就快了許多。
因爲不是沐休時間，出城遊玩的人並不是很多，莫子晚心中有些好笑，沒有想到古人也講究星期。可不是，平時那些文人書生都忙著去書院，哪有時間出遊。
到了山腳下，莫子晚拎了個籃子，裏面裝了些水果和點心，。看到跟著的護衛沒事幹，她一把將籃子塞給了他們。
幾個人不是過來欣賞風景的，所以，比起昨日行走的速度大家就快了許多。翻過一個小山頭，終于找到了昨天休息的樹林。
“再翻過這個小山包，在對面的坡上就有些那些草藥。”莫子晚經過鍛煉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走了這麽遠的山路還沒有覺得怎樣的累了。
“那我們走吧。”暖琪和樂石都是吃過苦的孩子，這點山路更不在話下了，至于兩個護衛就更不用說了。
穿過樹林，這裏就更加僻靜了，林子中偶爾傳來鳥兒的鳴叫聲，但是看不到一個遊人的身影了。陽光透過密密的參天大樹，在地上投下了斑駁的細影，讓人的心跟著也沈靜下來了。
“快到了。”莫子晚伸伸腰，活動一下關節，加快了前進的腳步。暖琪幾人也緊跟著她的步伐。
“等等。”一個護衛忽然伸手攔住了她，另一個護衛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這時從邊上又有六個護衛圍過來，將莫子晚三人包圍在中間。
“怎麽呢？小姐。”暖琪覺察到護衛們緊張的氣氛，她也擔憂起來。
“沒事，待會要是有事，你們先護著他們姐弟兩個。”莫子晚懶懶地說，沒有一絲地害怕，“現在你們是我的人，那麽就得聽我的。”
這些護衛是衛府和上官府的精英，他們當然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聽了莫子晚的話，他們都猶豫了一下，都聽明白子晚這是在威脅他們。保護莫子晚是責任所在，那兩個人可不是他們的任務，所以，遇到危險，他們真得不會理會那姐弟兩個的，現在莫子晚提出來，他們即使不願意，那也得拼了命護著那兩個多余的人了。
“不用管我們，保護小姐要緊。”暖琪雖然緊張害怕，但是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護住子晚。
“你家小姐福大命大，用不著你操心。這些藥丸每人吞一顆下去再說。”莫子晚從懷中掏出來一瓶藥丸，然後每人分了一顆。
這些護衛都知道莫子晚的本領，雖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也知道子晚是不會害了他們。大家二話不說接過藥丸就吞下去了。
“跑呀，你們可知道背叛我的下場？現在，你們身上的毒發了，逃不了了吧。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的。哈哈哈。”難聽的笑聲肆無忌憚地在林子中響起，驚起了一只傻傻的小鳥慌裏慌張地逃走了。
“就是死，我們也不會再做你的傀儡的。”一道凜冽的男聲恨恨地響起。
“大不了一死，別想再折磨我們了。”一聲嬌嫩的女聲更是很決絕。
“姐姐，你們先離開。”又一聲好聽的女聲著急地呼喚。
“離開？哈哈哈，一個也走不了。”難聽的聲音又響起了，很囂張，人還沒見到，莫子晚對發出這樣聲音的人已經開始討厭了。
“反正都是死，大哥，我們和他拼了。”接著一聲年輕低沈的男聲響起來。
“我們拖著，大哥你帶著紅綾先走。”這一聲鏗鏘有力，聽起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到底有多少人呀？莫子晚還在好奇著，打鬥的人已經掠到了她們的眼前。
“小姐，我們先離開，這些可都是高手。”一個護衛大驚失色，慌忙對莫子晚建議。對方太厲害，他們這邊的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還沒等莫子晚答應了，那邊五個圍攻老者的年輕人已經都被震飛了，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受傷最重，嘴裏不住地吐著血。
“淩飛，你怎麽樣呢？”同樣傷痕累累的一個姑娘眼中閃著淚花向他爬去。
“大哥？”其余的幾個也向他爬去，看來受傷都不輕呀。
“小姐，快離開。”見識到白發老者的狠勁和高深的內功，幾個護衛的臉色全變了。
“既然趕上了就不要離開了。”那個老者擡起頭向這邊看過來，同時惡狠狠不懷好意地說，三角形的眼睛中全是殺意。
糟了，走不了了。“小姐，你們先走，我們押後。”一個護衛挺身而出。
“你還講不講理，我們只是看客而已，再說又不是我們想看來著，還不是你們自己竄出來的管我們什麽事？真是不講理呀。”莫子晚一點兒也不緊張，還不停地抱怨著。
“講理？你在跟我說講理。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了，小美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三角眼冷笑著問。
“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問我我哪知道呀？”莫子晚彷佛看白癡似的看著他。
撲哧，倒在地上的黃衣姑娘忍不住笑了起來。
“伶牙俐齒對你並沒有任何的好處。”老頭凶狠地說。
“嗯，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不和別人動手打架。一、二……”莫子晚搖著頭說，顯得很煩惱。
她的話很有跳躍性，不僅倒在地上的五個年輕人聽不明白，就是蠻狠的三角眼老頭也聽不懂。
“不用動手，那你就去下地獄吧。”老者飛了起來，向莫子晚撲過來。
暖琪樂石和護衛臉色大變，都圍過來警惕地防備著，莫子晚站在中間紋絲不動，“三，倒。”
彷佛被下了魔咒似的，當她數完三以後，飛起的老者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重重地落下來了，砸在地上，將飛塵都揚起來了。
“呸呸，”莫子晚忍受不了這股灰塵，不住地用手扇鼻孔。
“嘖嘖，還真應了那句古話，站得高跌得重。”莫子晚惋惜地搖著頭，似乎很同情這個跌重了的老頭。
在場的人全被這一變故驚呆了。
“你給我下了什麽藥？”老者凶惡地問，他試著用功，讓他驚恐地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兒的內功了，別說殺人，就是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將他身上的琵琶骨給穿了，順便將他的氣海、關元穴廢了。”老者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碧玉般的小人說出的話絲毫不比自己弱，甚至更狠。
護衛上前按照莫子晚說的去做，三角眼痛得要命，卻沒有哼叫一聲。
“呵呵，還是硬骨頭了。”莫子晚笑嘻嘻地說。
“你到底用的是什麽藥？”老者不到黃河心不死，繼續追問。
“我自己鬧著玩瞎做的，正愁沒有人用來試試藥性了。感謝你送上門來了。”莫子晚看到老者因爲疼痛臉上冒出的汗珠，卻一點兒的同情心也沒有。
“你幾時學會制毒的？”花白的發絲貼在臉上，滿面都是塵土，老者卻沒有顧及，只是一個勁的追問子晚。
“一個月。不過這個藥效太差了，竟然這麽長時間才將你放倒了，看來回去還要改改。”她似乎在回答老人的問話，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不可能？”老者怒火慘叫。
“難聽，你還是歇歇吧。”莫子晚一揚手。
然後老者的聲音就戛然而止，看到他的三角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莫子晚相當不爽。
“不可能是吧，告訴你，在本小姐面前，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就你那小眼睛也敢跟本小姐這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比？瞪死你。
“多謝你幫我們出了這口氣。”黃衣少女趴在地上雖然很狼狽，但是看到老者不死不活外加不甘心的樣子卻笑得花枝招展。
“又不是爲了救你們，謝我什麽？”莫子晚堅決不領情。
“人人害怕的鬼見愁竟然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痛快呀。”低沈的男聲呵呵笑起來，真能聽出其中的痛快。
“他是鬼見愁？”一個護衛忍不住叫出來，語氣裏滿是不相信。
“如假包換。他可是自負的很，沒有想到會栽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年輕人後輩之手，估計連死他都不會無法瞑目的。”被稱爲大哥的年輕人笑著又突出了一口黑血。
“三少，我們先離開吧。這個鬼見愁最善于施毒了，在江湖上武功也很高，爲人尤其毒辣，現在武功被我們廢了，不過要是施毒的話，就怕？”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這個護衛卻很緊張，別人也能聽出來其中的意思。
“鬼見愁怎麽呢？那是鬼見到他才會愁，我們是凡間人，怕他幹什麽？”莫子晚嬉笑著說。
不能動彈的老者眼神更加惡毒了恨不得用眼神就將莫子晚給淩遲了。
“還瞪眼，那就不要那雙眼睛了。”莫子晚聽了護衛的介紹更加討厭老者，手一揚又丟出了一點兒粉末，老者的雙眼頓時出血看不見了。他使勁張嘴想說什麽，可是莫子晚嫌他吵，他就是發不出聲。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52章 鬼見愁的決定
“淩哥哥，你怎麽樣呢？”紅衣姑娘流著淚驚問，心痛擔憂都在裏面了。
“我是活不了了，紅綾，你們一定要好好活著，就算是代替我活著好嗎？我先走一步，對不起不能陪伴你走到最後了。”年輕人嘴邊的黑血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大哥，我們殺了那個老賊。”同樣狼狽的夥伴語氣中全是恨意，目光一下子變得凶殘起來。
“走就走唄，遲早的事，反正都中了毒，誰也不會活得長久。再說，毒發時那麽疼，你們怎麽也不叫喚一聲？”莫子晚真是大煞風景，人家兄弟姐妹正在互訴衷腸，生離死別，她還在一旁笑眯眯地說風涼話。
“你會醫術，看出來我們中毒了，你能不能救救他？”忽然，紅綾想起了什麽，她掙紮著給莫子晚跪下哀求著。
“救你們有什麽好處嗎？”莫子晚眨著大眼睛無辜地問。
“我們沒有銀子，等我們好了以後，一定爲你送上診金。”身邊的一個年輕人飛快地接過話。
“咱不缺銀子。”莫子晚搖著頭遺憾地說。
“那我們答應你三個條件，無論是什麽，我們都會爲你做到。”剛毅的聲音回答。
“吹牛喲，我要長命一千年，你們做到嗎？”莫子晚似乎很喜歡擡扛，年輕人果然被他咽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拿我一命換他一命如何。”一直沒有出聲的黃衣姑娘說。
“你也中毒了，我要你幹什麽？再說，你是死是活與我更無關了。”莫子晚臉上帶著惋惜。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幾個年輕人從沒有見過比她更難纏的人了，就是性情古怪的鬼見愁也比她好說話。
“只要小姐能救了大哥的命，我們的命就全是小姐的了，終身不會背叛。”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直挺挺地跪著，語氣裏全帶著堅定。
“我們剛獲得自由，我不希望再過那種受人約束的日子。”喘著粗氣，躺在地上的淩飛悲戚地說。
“你確定？常言可是說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想他們全陪著你死，你這人可真夠自私的。可惜了這幾朵花骨朵了喲。”莫子晚真有將死人氣活了的本領，明明是自己不願意救人，還在那裏推三阻四的，淨說些風涼話。
“你真能解了他們身上的毒？”淩飛冷著臉看著她，不確定地問。
“不知道。”她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否決得很快。
“好，只要你答應救我們，我們終身都聽命與你。”淩飛聽了她的否決，竟然笑著答應了。
“變態。”莫子晚不客氣罵出聲，自己的不待見卻換來了他的答應，想一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在場其他人都聽不懂什麽叫變態，但是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句話不是什麽好話，大家臉色全變了，卻也不敢和她吵。
“姑娘，快救救他，他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呢？”紅綾看到淩飛還在不斷吐黑血，想過去幫他，可是卻動彈不了，只能幹著急。
“我們都答應你了，你就不要再磨蹭了。”青衣男子虎目圓睜，對莫子晚有些不待見。
“一直都是你們自己的決定，我又沒答應了。就你這態度，我還不樂意了。”莫子晚的話讓四個清醒的人一下子僵住了，都恨不得上來將她拖過去給淩飛治療。
“要是真爲老大好的話，你就少說些話。”年紀稍小一些的年輕人呵斥他，看出了莫子晚的寡情。現在淩飛的生命就全系在莫子晚身上了，得罪她實在不不明智的舉動。
“那姑娘還是早做決定吧。生死在天，我們不怨任何人，裴慶祺只是在擔憂同伴，說話有得罪之處，還希望姑娘不要計較。無論姑娘是否是爲了救我們還是爲了自保，你將這老賊除去就是我們的恩人了。”紅綾有些意興闌珊，看出了莫子晚的倔強來，也就不對她抱任何的希望了。
“記住自己的話，閃開了，再不治的話，他就真得一命嗚呼了。”莫子晚欣欣然走到了淩飛身邊蹲下來給他試脈。
“三少？”一個侍衛緊張地出聲。
“沒事，就是他們能動彈了，也沒有那個本事對付我們。”莫子晚相當囂張。
然後她取出幾根銀針在淩飛的幾個大穴位上紮了下去。說也神奇，這幾針紮下去，淩飛的血立刻就止住了。
“姐姐，淩大哥的血止住了。”黃衣姑娘驚喜地喊，那幾個同伴的臉上也露出驚喜的目光。
“將這顆藥丸吃下去。”莫子晚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子，從裏面倒出了幾顆藥丸分給五人。
五個人接過藥丸慌忙吞下去，一時間渾身上下覺得舒坦許多，僵硬的四肢也可以能動了。
“多些主子。”黃衣姑娘能屈能伸，第一個給莫子晚行了禮。
剩下四人也反應過來，上前給她行了禮，周圍的侍衛才松了一口氣。
“那個老頭是你們的仇人，你們自己解決。像我這樣善良的人可看不得血腥的場面。”她拉過暖琪和樂石的手，“快點走吧。你們處理好了，就到山坡上等我們。”
“是。”淩飛死裏逃生，心情非常複雜，也看出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是池中之物。
“既然認主就用心幫她。”他注視著莫子晚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堅定地說。
“大哥，這個小姑娘古怪，我們跟著她行嗎？”裴慶祺擔憂地問。
“我們都是言而有信之人，這個姑娘看起來心狠手辣，但是卻講究道義，不是那種大奸之人。”淩飛毫不猶豫地說。
“就是，她可是救了我們五人的性命，這條命就是她的了。”紅綾能看到心上人安然無事，自然對莫子晚感激萬分，即使這安全是暫時的，但是她也滿足了。
“是，大哥說什麽就是什麽。”裴慶祺不再糾結了。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但是看在你養育了我們的份上，我們會讓你死的痛快些。”淩飛對地上的鬼見愁說，心情很是複雜。
“將我懷中的書給那個丫頭，她可是制毒天才。”老者在地上畫著，自知今天難逃一死了，但是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制毒功業。
五個人相視一眼，一起拔出身邊的佩劍將他刺死了。臨死的時候，鬼見愁的手中還抓著那本毒解的書。
“埋了吧。”黃芪歎息一聲說。他們從懂事開始就活在苦難中，每天不僅要跟著鬼見愁練功學習各種知識技能，還要做他的藥人，有時還要做他的殺人工具，現在終于解脫了。可是現在她覺得心中空蕩蕩的，一點兒快樂也沒有。
“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面了。”紅綾給大家打氣。
五個人站在陽光中，第一次覺得太陽的光芒是那麽地溫暖。
五個人將鬼見愁埋了以後，又站了一會兒才離開，幾個人的思緒都是萬千滾動，不知說什麽才好。
“這兩本書真得要給那個姑娘？”半天，裴慶祺才出聲問夥伴。
“既然認主，你還是認真叫她一聲主子才是。”黃芪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教導他。
“主子聰慧，這兩本書或許對她有些幫助，說不准她還能從裏面找出幫我們解毒的法子了。”紅綾很樂觀，對莫子晚的好感直線上升，她很贊同將毒經能交到莫子晚的手上。
“紅綾說得對，這本毒經交給她或許會對我們有幫助。”淩飛的氣息還不是很穩當，但是人卻精神許多。
幾個人運足氣力，不大一會兒就在山坡上找到了莫子晚他們。
在子晚的指揮下，樂石和暖琪已經采了不少的草藥，她還在一旁不住地介紹藥草的性能。
“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黃芪輕聲問。
“采的差不多了，大家回府吧。”莫子晚痞子似的說。“來，大家吃點水果和點心就下山回府去。”她讓負責拎食物的護衛將點心和水果分給了大家。
這些點心和水果的分量都不太多，一人一點兒就夠打牙祭的。紅綾幾人拿著餅幹吃了起來，他們都有些驚訝于這些點心的美味。爲了躲避鬼見愁的追捕，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幾塊餅幹不僅沒有塞飽肚子，反而讓他們更餓了。
“回府。”吃完點心後，莫子晚小手一招就拉著暖琪向前走了。
下山雖然不容易，但是勝在速度快。轉眼間他們就回到了馬車上。
“這是師父留下來的書，和制毒解毒有關，或許對你有用。”紅綾在馬車上小心地將手中的書試著遞過去了。
莫子晚看看她，從包裹中找出一次性的手套戴上，又戴上了口罩才接過了書。那個鬼見愁什麽的老頭可是制毒高手，她才不想中招了。
暖琪不明白她的舉動，但是紅綾和黃芪卻明白了，在心中都不得不贊歎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心思縝密。
老毒物不愧是制毒高手，留下來的書全是他這些年來制毒解毒的心得，價值還是很高的。
“那個老頭不是有病吧？我給他下毒，等于是死在我手上了，怎麽臨死還給我留下這麽寶貴的書呢？”莫子晚將書小心放進了小方匣子裏才取下手套和口罩丟掉了。
“他一生都熱衷于制毒和解毒，我們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徒弟，實際上卻是他用來試驗的藥人。除去我們，實際上他還有很多的藥人，但是大多數都沒有熬過去。還有幾個在這次逃跑中被我們殺了。他武功很高，但是最得意的卻是毒術，最遺憾的就是沒有遇到一個能繼承他毒術的徒弟。這次遇上了你，或許他很欣賞你，從而選中了你。”紅綾緩緩地猜測。
“臨終，他可是再三央求我們將這兩本書留給你的。”黃芪沈聲說。
“這兩本書倒也有些意思。”莫子晚淡淡地回答。“暖琪，回去後將書藏好了，等我看完了就焚燒了。”
“小姐，這書有毒嗎？”暖琪見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疑惑地問。
“嗯，你想老毒物天天和毒打交道，再天天接觸這些書本。這些書能幹淨了嗎？”莫子晚一副你很笨的神情。
“可是，這兩位姑娘和她們的朋友卻無事呀。”暖琪還是很疑惑。
“那幾個都是藥人，早就免疫了。”莫子晚閉上眼睛假寐。
什麽叫免疫，暖琪不懂，但是也想清楚了其中的道道，就很同情地看著紅綾和黃芪。
紅綾和黃芪在她毫不掩飾的同情目光下有些尷尬，都微微低下了頭。
馬車進了京城，先將樂石送回去，然後轉過彎重新上了大街。
“這就是你們暫時住的地方，我在隔壁。你們先將身上的外傷養好了，至于身上的毒，你們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我會想辦法將毒除去的。等過些日子，我會找機會讓紅綾和黃芪進府的。”馬車進到庭院中才停下來。
莫子晚率先跳下了馬車，吩咐先下車的淩飛幾人。後面的紅綾和黃芪也跟著跳下來了。
幾個年輕人不住地打量著庭院的四周。
莫子晚不理會他們，抛下了幾瓶藥，“藥丸內服，可以抑制你們身上的毒，藥膏外抹。”然後頭也不回地順著暗門回府去了。
采來的草藥就放在這邊，等著明日過來處理。
“小姐，你可回來了。趕緊進屋梳理去吧，待會大公子和二公子可就要回來了。”雪雁慌裏慌張地忙著給她換洗。
莫子晚微微一笑，自己走到了洗簌間開始洗澡。
等她洗完回來一看，莫清風和莫清雲已經在正屋裏等著她了。
“怎麽現在洗澡？”莫清風拿過帕子將她披散的長發擦拭。或許是嫌麻煩，然後他竟然用內力將頭發蒸幹了。
有武功真好呀，這就是現成的吹風機，而且是低碳型的。
“昨日爬山太累了，所以一直在睡覺不想起來。現在睡飽了，就想洗個澡舒坦一下身子。”回到莫府的莫子晚就是一個乖寶寶。
“昨天將你累壞了。”莫清雲歪坐在椅子上，心疼地看著她。
“外面的景色很美，值得一看。”莫子晚比劃著，神采飛揚，“有機會還想著出去看看了。”
“行，等哥哥下次沐休就帶著你到處走走。”莫清雲保證。
“一天躺在床上該餓了吧，一起到母親那裏吃飯去。”莫清風將她的長發挽起，然後用玉簪固定住，最後拉起她向外走。
到了相爺的小院子裏，莫夫人和相爺都在，朱嬤嬤見人都到齊了，就吩咐廚房裏趕緊上菜。
一天在外沒有好好吃東西，莫子晚早就餓壞了。聞著桌子上飯菜的香味，她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玲瓏見過父親、母親。”莫玲瓏正趕上飯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姐姐來慢了，快坐下吧。”莫子晚熱情地招著手。
莫夫人和相爺再有不滿也都咽下去了。
“正好吃飯，以後要到這邊來吃，就早點到，不要讓大家等你。”莫夫人淡聲吩咐。
“玲瓏知道了。”莫玲瓏欣喜地行了禮，然後坐下。
等菜上齊了後，莫子晚不顧形象狠狠吃了一頓。
“慢點，不要噎著。”相爺給她遞了一杯水，滿是擔憂。
“中午沒有吃嗎？院子裏的奴才是怎麽伺候的？”莫夫人有些惱怒。
“不是丫頭們的錯，今天太乏了，她們叫了我幾次，我都不願意起來。到了這會兒才覺得餓了，還不是娘這裏的廚子做出的菜太好吃了。”莫子晚抱住她撒嬌。
莫夫人的怒火一下子去掉了，眼中就剩下溺愛兩個字。
“姐姐的身體比我好多了，看來我還要好好鍛煉才行。”莫子晚笑嘻嘻地比劃著。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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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40
☆、第53章 未來嫂子
“我也覺得有些累，但是還好。”莫子晚規矩地“回答”。
“既然這麽累，就早點回去休息。”莫夫人疼愛她，見她疲倦的神情，滿心都是疼愛。
“那我就先回去了。”莫子晚笑著比劃著答應了。
“我們也吃好了，一起回去。”莫清雲三口兩口也咽下了碗裏的飯菜，丟下手裏的碗跟著站起來。那邊的莫清風已經拉著子晚的小手向外走了。
“那玲瓏也告退了。”莫玲瓏可不敢像他們那樣隨意，而是施了禮才回去了。
連續兩天爬山，莫子晚真累，回到院子裏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等她再睜開眼，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不用說，莫清風和莫清雲已經出去了。
她吃了一些包子和米粥就轉到了後院子裏的藥房開始讀剩下沒看的毒經。
“你們伸出手給我看看。”她順著暗道來到隔壁院子裏。
這時候淩風幾人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早就驚訝過了。看到她幾個人也沒有多問一句。
聽莫子晚讓他們伸出手，幾個人就排著隊過來給她診脈。
“老毒物還真厲害，你們身上單獨的毒並不難解，難得是很多毒混合在一起早就産生了新的毒，還真是難辦呀。我先說明呀，給你們解毒其實也是一種實驗，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出什麽事，我可不負責，願不願意是你們自己的事。”她還真不負責地說。
“淩飛在被你救起的時候，命就是你的了。”淩飛望著紅綾堅定地說，“我和紅綾是一體的。”紅綾紅著臉點頭答應了。
“你和紅綾是一體的，怎麽就外了我們弟兄。你願意我們沒有理由推卻。”裴慶祺傲氣地說。
看得出這幾個人兄弟姐妹情深，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麽療毒的事情就被提上了日程。
莫子晚在現代的時候就被醫學界公認爲醫學鬼才，她從來認爲天下沒有解不了的毒，特別是中醫更是博大精深，只要用藥得當，最簡單的藥方就能救一條命。她給人看病開出的藥單從來都是最簡單的，所用的藥材也常見，但是療效卻往往是最好的。像曆史上著名的張仲景和黃元禦等人都是她所推崇的醫學前輩。
解毒的過程並不容易，特別是很多毒發生的連鎖反應，更是讓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莫子晚消瘦很快，莫府的藥房裏的藥材耗費得更快。
經過二十兩天的治療解毒，這五位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最起碼身上要人命的毒都被她一一化解了，這讓淩飛幾人大開眼界，真正見識了什麽是醫聖。在治療的過程中，他們也發現了莫子晚外冷心熱的過程，過她這個人的人品也有了接受。
“原來你天天窩在這裏忙了，外面的人找你都找瘋了。”上官宇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打擾了正在研讀毒經的莫子晚。
“衛府的將士想讓我問問，你上次賣給荊萬千的藥還賣不賣呢？”衛撩糾結地問。
“沒有興趣。”莫子晚拒絕的很幹脆。
“那有沒有空再做些點心嘗嘗？”上官宇堪稱天下第一厚臉皮。
這些日子聽到這邊的侍衛報告說，莫大小姐撿了五個鬼見愁的徒弟回來，並且大小姐一生氣將天下排名第一難纏的鬼見愁送到了西天，差點沒嚇死上官府和衛府的人。
兩府暗自慶幸沒有得罪了那個小丫頭。鬼見愁這樣愁人的家夥到了她手裏都歇菜了，就更別提他們呢？
“上次我們上官府嫡孫過滿月，你怎麽沒有過去？”上官宇眨巴眼睛問，“老祖宗他們問了好幾次了。要知道你這個大恩人沒有過去，他們遺憾很久了。”他搓著手很惋惜地說。要不是擔心特意請她過去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說什麽也要將人拉過去。
“不想動。懶得去。”這是回答了上官宇的兩個問題，不想動指得是不想做點心，懶得去是說上官府請不動她這座大神。
笑嘻嘻的上官宇的臉色一下子臭了。
“那藥膏的事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衛撩問得小心加三級，有些不死心。
莫子晚送給他的是一個衛生眼。
“雪雁回去了，廚房中的燉湯和小籠包該好了，再回去做幾道菜估計哥哥他們就回來了。”莫子晚站起來活動了筋骨說。
一聽有吃的，上官宇的眼神一下子亮起來了。“我也去嘗嘗。”
“淩飛，這人就交給你了。”莫子晚說完頭也不回就風風火火回去了。
上官宇和衛撩想跟著過去，可是淩飛和裴慶祺就迎上來攔住了他倆。
鬼見愁出名的不僅是施毒，那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鮮少有對手的，這樣的一個人物栽在莫子晚這只啥武功也不會的菜鳥身上不得不說是個奇迹。不過此事也反襯了莫子晚毒術的高超。
上官宇和衛撩本領再高在這兩個人手下一點兒上風也沒有占到，而邊上的黃芪三人還虎視眈眈在看著。
上官宇和衛撩越打越心驚，鬼見愁門下的人果然名不虛傳。
“好了，不打了。不去總行了吧？”上官宇意識到這樣打下去，自己和衛撩就栽了，所以很有自知自明自動提出離開。
兩個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怏怏地離開了。
莫府這些日子尚好，莫玲瓏連續過來蹭飯，和自家的兄弟妹妹感情和睦很多。就是莫夫人和相爺看莫子晚和她相處甚好，對她也很少苛刻了，這讓莫玲瓏非常開心。
二姨娘平常都被禁錮在自己的院子裏，見莫玲瓏得到相爺和大夫人的歡喜，也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出來會會莫相爺，但是被莫玲瓏勸阻了。
“你這丫頭就知道自己好。難道不想你自己的姨娘和父親恩愛嗎？要是姨娘得了相爺的歡心，那麽你在府中的日子也會更好過些的。”二姨娘心存僥幸。
“姨娘，要是你想自己的女兒再不被待見，今後也得不到娘家哥兄妹妹的支持，你盡管去。”莫玲瓏有些難過，既爲自己姨娘的遭遇難過，也爲她的魯莽而難過。“你家姑娘得到他們的承認也不是很容易的。”
女人有了孩子後，更多的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孩子。二姨娘一看到莫玲瓏默默的淚水，啥都不顧了。“姨娘聽你的，不去了。姨娘有你就好了。”
“姨娘，我不會不顧你。父親雖然不喜歡你，但是在衣食住行上並沒有虧欠我們。大夫人也不是別家院子中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家中哥哥和妹妹這些日子對我的態度也好了很多，只要我們一心爲了這個家，他們不會虧待我們的。要知道相府裏的人才是一家人，關起門來怎麽樣都行，但是外人就是外人，關鍵時刻，我們靠的是家人，外人幫不了我們，要是相府有什麽，他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莫玲瓏意有所指。
二姨娘的神色訕訕的，不知說什麽才好。
“姨娘，你明白我說什麽了嗎？我只想和你和和順順地生活。”莫玲瓏美目淚眼婆娑。
“姨娘知道了，那些人要是再找上門，我是不會理會的，他們說得再天花亂墜也無用。我們兩個靠得可是相爺。”二姨娘慌張保證。
“希望姨娘能記住今天所說的，記住孩兒的話。”莫玲瓏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那天和二姨娘之間的對話上。
“姐姐，趁熱吃才好吃呀。”莫子晚見她神情恍惚，就搖著她的手臂提醒她。
“謝謝妹妹，我還在想著今天的針法了。”莫玲瓏回神過來，找了個借口。
莫清雲眼神閃閃，和莫清風對視一眼卻什麽也沒說。這個丫頭能看清情形最好不過，沖著她說的話，他們今後也會顧著她一些。
“明天哥哥沐休，帶你和玲瓏到外面走走如何？”莫清雲問。
“好呀。”莫子晚裝作激動的樣子比劃著。
“聽哥哥的。”對比起莫子晚的張牙舞爪，莫玲瓏就文靜很多。
“到了外面，你們做哥哥的一定要護住自己的妹妹才行。”但是在莫夫人的眼中，自己的女兒可是最好的。
“朱嬤嬤，取些銀票給他們。子晚，在外面要是看上什麽，就讓哥哥給你買。”她細聲囑咐子晚。
“嗯嗯。”莫子晚直點頭。
朱嬤嬤從裏屋取出一遝銀票遞給了莫清風。
莫清風也不看數目，直接就塞進了懷中。
回去的路上，莫子晚就興奮了，不住拉住莫清雲的衣袖比劃著自己對街上的設想。
這樣精彩的表演成功的吸引住了莫清雲，他極力向莫子晚描述了大街上熱鬧的事情，逗得莫子晚笑得花枝亂顫。
等莫清風離開了，莫玲瓏來到了別院，“明天，紅綾和黃衣就裝作賣身，我會找機會買下你們的。”通知完以後，“淩飛你找些孩子給我培養了，今後有自己的人用，我才放心了。”
“就帶到這個院子來嗎？”淩飛問。
“帶到後面就是了，等人都找來了，就會將門衛等都換了。”莫子晚不喜歡活在別人的監視下，即使這些人是打著保護她的旗幟。
第二天吃完早飯，莫玲瓏穿著新的杏黃色的春衫出來，整個人顯得青春靚麗很多。莫子晚穿著淡綠色的也很精神，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劉海太長，根本看不到她長得怎麽樣。
“好嘞，坐好了。我們出發。”莫清雲將兩個姑娘扶上了馬車。
“等會兒到了街上，你們看好了什麽就說。”莫清風對妹妹很大方。
“好。”莫子晚今天的心思在另一方面，對購物什麽的也不會在乎。
“今天就賴定哥哥了。”莫玲瓏也大著膽子和他開玩笑，聽到莫清風將他也帶上了，她早就開心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馬車平穩地走在大街上，車內兄妹四人談笑風生。
“好了，到了。”莫清雲先跳下了車，伸手又將莫子晚抱下來。然後猶豫了一下，又伸出手將莫玲瓏扶下來了，這個舉動又讓莫玲瓏開心了半天。
“這兒是京中最繁華的地帶，各種鋪子也多。我們一起去看看。”莫清風提議。趕車的車夫就將馬車停在了路邊的樹蔭下等著。
兄妹四人沿著大街緩緩地向裏走，“這兒的胭脂鋪可是京中最著名的，要不要進去看看？”今天的任務是陪著子晚出來玩的，女孩子對這些胭脂水粉之類的往往也比較感興趣，莫清風是個細心體貼的人。
“那就看看。”莫子晚將乖巧的形象深深紮入了兩個哥哥的心中。
“幾位公子、小姐，我們這兒的胭脂水粉可都是最上乘的，包你滿意。”小二看到他們衣著華麗，頓時非常熱情地迎上來了。
“莫大哥好。”店中正挑選的一位姑娘羞澀地走過來了行禮。
“明月郡主好。”莫清風回頭一看，有些不自在地回應。
這兩個人有奸情喲，莫子晚難得八卦一回，看看那個姑娘又擡頭看看自己的哥哥。
“這位是醇王府的明月郡主。”莫清風看到子晚打量的目光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這兩位是我的妹妹，子晚、玲瓏。”他也不忘記爲明月引見自己的妹妹。
“原來是莫府的兩位小姐，一直聽莫大哥提起，也想找機會認識一下兩位妹妹，這會算是趕巧了。”明月郡主的眼睛晶晶亮，對莫子晚和莫玲瓏也非常友善。
“玲瓏見過郡主。”莫玲瓏常常貴女們相處，自然不會荒廢了禮節。莫子晚是後來的，對這些從來也不懂，倒是一旁傻站著了。
“都是熟悉的人，哪裏用這些虛禮？”明月拉起她，又轉過身子對莫子晚說，接著就自來熟的將莫子晚、莫玲瓏不露痕迹地誇獎了一遍。
這個姑娘看來真對自家的大哥上心了，否則的話也不會這樣的熱忱。對自己這樣親熱，還不是愛屋及烏的心裏嘛。
“這裏的胭脂水粉都很不錯，妹妹就挑一些吧，今天我請客。”明月郡主算是下足了功夫。
“那不行，哥哥有銀子，有男士在場，哪能要女士掏錢。郡主買胭脂水粉的銀子讓哥哥出吧。”莫子晚口不能言，比劃的明月又不明白。莫玲瓏很會看人眼色，從善如流地在一旁當起了翻譯。
“妹妹說的有理，這賬就算我的了。”莫清風笑著接口。
莫子晚偷偷對他擠擠眼，意思是這親近美人的機會可是我給你提供的。莫清風見了她的眼色不禁笑著搖頭。
店裏的東西的確不錯，但是莫子晚這個人根本就不喜歡這些胭脂水粉，平時她也不願意塗抹這些東西，所以，挑的非常少。莫玲瓏見她挑得少，也不好意思多挑，只要了一些必備的。
“妹妹不喜歡？”莫清雲見她挑得少就問。
“我個人不喜歡用胭脂水粉之類的。”莫子晚比劃，莫清雲了然地點點頭。
這樣反倒是明月郡主挑得最多了，因爲她是先挑好的。
“三位小姐買的總共是一千二百兩銀子。”店小二麻利地算好了賬。
“這多不好，還是我自己付吧。”明月紅著臉說。
“哥哥有銀子，郡主就不要推辭了。”莫子晚將她的東西推過去。
“已經付好了。”莫清風語言簡練，動作卻很快。
“那明月謝過了，我們先告辭。”其實明月郡主難得遇上自己心儀的男人，當然想和他多呆一會兒，但是人家兄弟姐妹在一起，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加進去。
“回頭見，郡主。”
“郡主慢走。”兄妹四人各自說。
“明月郡主帶著自己的丫頭施施然走出去了。
”郡主，今天可滿意了，這些可都是未來的姑爺送的。“在馬車上，丫頭打趣郡主。
”再胡說，小心撕爛你們的嘴，回去後不許在府上提。“明月郡主紅著臉假裝呵斥，心中卻美滋滋的。
”曉得。“丫頭笑著回應。
－－－－－－題外話－－－－－－
如果大家要評價的話，我希望是五星的，謝謝。
☆、第54章 買仆
“這些胭脂水粉可真值錢呀。”莫子晚出生在富貴人家，理財是必修的功課。對于這個小店賣出的價格都有些咋舌。一兩銀子可是平常百姓家好幾個月的收入，這點水粉胭脂之類的竟然會值這麽多的銀子？
“別小看這個店，這可是京城中老字號的招牌，而且裏面的東西質量也好。京城中的達官富人家眷用的懂事他家的東西。”莫玲瓏笑著解釋。
莫子晚不以爲然，這些東西對比劣質的東西是要好許多，但是按照自己的見識，也實在算不上是太精貴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的確來錢快。
“這是聚寶齋，是賣首飾的，進去看看吧？”莫清風想到子晚平時只佩戴很少的首飾，還以爲她沒有多少中意的東西了。其實，莫子晚還是因爲不喜歡太繁瑣的東西，這與她的職業也有關。總不能帶著各種首飾給病人看病吧？
盛情難卻，幾個人又走進了聚寶齋。這裏的首飾花樣和做工要精巧多了，比起莫子晚上次買回去的東西也要精貴許多。
“這些款式可都是新來的，幾位小姐公子要不要試試？”小二極力推薦自己店裏的首飾。
莫子晚興致缺缺，但是看到兩個哥哥期望的目光，還是挑了一套玉器首飾。
莫玲瓏也挑中了一套金器首飾。
“這裏的東西還不錯，再挑選一些吧。”莫清雲拿起一個玉簪插在她的頭上。
“不用了，這些就好。家裏的首飾多著了。”莫子晚推卻。
就是這樣，莫清風還是不忍心，又讓小二給她們包了一些玉器和金器。
兩個姑娘大獲而歸，至于衣服家裏都是定做的，所以就不用買了。
“那個糖人好吃，我要。”莫子晚像個孩子似的指著糖人說。
“行。”莫清雲跑到了賣糖人的那裏買了兩支回來，一個給了子晚，另一只遞給了莫玲瓏。莫子晚接過後放進了嘴裏，愜意地微眯著眼睛，而莫玲瓏卻羞澀很多，看到大街上人來人往，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將糖人放進了嘴裏。轉頭一看莫子晚享受若無其事的神情也不堪在意地將糖人放進嘴裏。“真甜。”她笑眯眯地說。
“嗯嗯。”莫子晚嘴裏吃著糖人一邊點著頭附和。
“還真有緣分呀，我們又見面了。”上官宇在大街上喊叫，引來很多人的矚目，那個厚臉皮的家夥卻一點兒也不在意。
“你們都在。”莫清風走過去和好友打招呼。
可不是，幾人組又聚齊了。
“上次子晚妹妹請客，今天我做東。”南仲康拍著胸脯豪爽地說。
“上次嘗過子晚妹妹做的點心，現在還回味無窮了。”楚風喬的語氣有些誇張。
“還是到醉仙樓裏坐下再談。”衛撩建議。
“書宛還一直念叨著你不去找她了。”秦少羽有些責備地說，“祖母和母親他們現在可都愛上你做的點心，說你送出的點心養刁了他們的胃。”
一身白衣的楚風揚還是一副神遊的狀態，對他們的相遇似乎沒有任何的關注，也不夠熱絡。
誰想和他們在一起用餐呀，還怕消化不良了。可是莫清雲和莫清風已經答應了幾個人的邀請。
沒辦法，幾個人只好向裏走。
“清風、清雲，你們太不夠朋友了，子晚既然做了那麽多的點心，你們就不該獨吞，好歹也送一點給我們呀。”上官宇說得那個理所當然。
“讓你自己的妹妹做。”莫清風寸步不讓。
上官宇噎住不語，莫家兄妹都是小氣鬼。
雙方結伴而行，向醉仙樓進發。
“我們姐妹兩個到京城是來投靠親戚的，可是親友卻搬家無處可尋，而我們身上的盤纏也用光了。好在我們姐妹會些拳腳功夫，所以，想找個給哪家小姐護院的事做。”剛到了醉仙樓附近，就聽到了喧鬧聲，空地上還圍了不少的人觀看。
“給什麽小姐護院。我看兩位姑娘長得就如花似玉的，不如跟著少爺我回去當姨娘享福如何？你們就給少爺我護院子。”一個下流猥瑣的聲音響起來。
“我們姐妹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請公子自重。”聲音嬌喝。
“我就喜歡這個味。小的們還不將兩位姑娘請到府裏去？”猥瑣的男聲又響起來。
“你們敢？”接著就是劈劈啪啪地打架聲音，圍觀的人也散開了。
人群一散開就露出了裏面的人，兩個穿著粗布衣衫的漂亮姑娘正和一群家丁在打架。正如那位姑娘所說的，她們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兩個姑娘對上一大群的男人，情況可想而知了。
“滾開，你們這些人渣。”其中的一個姑娘比較潑辣，一邊打還一邊罵著。“姐姐，你先逃。”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姐姐嘴裏答著，手下卻沒有慢。
“放心好了，一個也逃不掉。”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喊。
“哥哥，你去幫幫她們。”莫子晚拉拉莫清風、莫清雲的衣角比劃著哀求。
只要是子晚的要求，兩個哥哥從來都不會拒絕的。所以，兩個莫家公子出手了。
“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盡然敢多管閑事，不想活了吧。”說話的年輕男子不僅聲音猥瑣，就是人長得也比較下流。
“知道你是誰幹什麽？只要知道大爺我們是誰就行了。”上官宇嬉笑著出來，上前就給了他一耳光。這一耳光可是用足了氣力，將那個瘦弱的男子打得轉了兩圈才停下來。
莫子晚看了暗笑，爽快。
“你敢打我，找死。”一停下來，半邊臉腫成豬頭似的的男子指著上官宇大叫。
“真難看。”楚風喬搖著頭嘖嘖歎息，上去似乎想安慰他，可是走近後又賞了那人一巴掌，“這邊腫起來後就好看多了。”這一巴掌更狠，那個人不僅轉了圈還吐出了兩顆門牙。
“真髒。”侍衛立刻就遞過來一方雪白的帕子過來，楚風喬接過後忍著擦了手然後丟掉了。
高，莫子晚笑得更開心了。
“你們別跑，報上你們的大名來。”這家夥氣勢弱了很多，但是好歹沒有趴下去。
“在下上官宇，跑不了。”
“楚風喬，可以到醇王府去找我，我等著你了。”
“我們是相府的公子。”莫清雲笑面虎似的看著他。
越聽越腿抖，這個年輕人嚇得尿都下來了，周圍頓時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周圍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捂上了鼻子。
“現在知道你是誰呢嗎？”秦少羽冷著聲音問。
“知、知道了。”年輕人打著顫回答，他一直蠻橫慣了，哪知道今天算是踢到鐵板燒了。
“一個小小的四品官之子也敢在京中蠻橫，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他的膽子？”南仲康鄙夷地注視著敗類離去的身影。
“自大的人到處都是。”衛撩感歎。
“多謝幾位小姐公子的相救。”得救的姐妹花對視一眼過來對莫清風等人抱拳施禮。
“舉手之勞的事。”上官宇笑嘻嘻地回答，“清風，這兩個姐妹會些拳腳，不如買下給子晚妹妹身邊。這樣出來，你們也放心些。”
“小女子不想賣身，只是想找個護院的差事或者是打雜的差事也行。”還沒等莫清風回話，那個穿著黃衣衫的女子已經拒絕了他們。
還耍上個性了，上官宇認識這兩個姑娘，沒想到自己有心幫人家，人家還不領情了，郁悶！
“如果姑娘要是能賣身相府的話，就可以跟著妹妹身邊了。但是你不願意賣身的話，我們也愛莫能助了。”莫清雲款款地說。沒有賣身契抓在手中總是不放心的，何況子晚更是莫府的寶貝。
“你們不願意賣身的話，誰也不會用你們的。各府的小姐可都是養在深閨中的，不知底細的人用了，誰家也不會冒險。再說，我這位朋友的妹妹溫柔善良，可是很好相處的人，兩位姑娘要是錯過了就有些可惜了。”衛撩也在一旁勸著，不勸不行呀，否則回去後，邊上的那位看起來乖巧的小姑奶奶伸出利爪來可不是他小身板能承受的。
“我們最多可以簽十年的期限，到時間，姑娘就要放我們自由，而且不能過問我們的親事，這是我們的底線了。”紅衣的姑娘似乎很猶豫。
“姐姐？十年的時間可不短呀。”黃衣姑娘跳腳喊，很不情願的樣子。
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頭，上官宇看著兩個姑娘精彩的表演，就差給她們鼓掌喝彩了。
“十年就十年，這樣有她們在身邊，不用哥哥護著，我和姐姐也能出來了。”莫子晚似乎很高興。
莫清雲不動聲色地擠過去，紅衣姑娘沒有站住要倒下，他好心扶起她，“不好意思。”
紅衣的姑娘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沒事。”
莫清雲向莫清風點點頭。
“要是妹妹喜歡的話，這兩個人就留著。”莫清風溫和地看著子晚答應了。
“那好，等我們回來收拾好包裹就過來。”黃衣姑娘見姐姐答應也跺著腳，下了決心答應了。
“不急，先簽好協議再回去拿東西。”莫清雲攔住她們說。
“行。”兩個姑娘痛快地答應了。
醉仙樓裏的筆墨現成的，雙方很快簽了協議。“我們的包裹還放在前面的客棧中，我們先過去取來。”現在大家都知道這兩個姑娘的名字了，穿紅衣的是紅綾，黃衣的是黃芪，說話的正是紅綾。
“那好，取來包裹後就到隔壁的房間，暖琪她們就在裏面用餐。”莫清風沈聲交代。
“是，我們會很快回來的。”黃芪大聲說。
莫子晚始終是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丫頭，目光中還帶著崇拜了。
“姐姐，小姐可真能裝呀。”回到客棧，黃芪擦著腦門上的汗珠說，“剛剛差點吃虧了。”
“才不會了，淩大哥可是在暗處保護我們的，小姐這個失功散的確很厲害。幸虧她想的周全才打消了莫家公子的疑惑。這次進莫府，我們更是要小心，不能露出馬腳出來。”紅綾細聲慢語地交代。
“知道，我會小心的。小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當然不會讓她吃虧。”黃芪麻利將包裹收拾好了，她們前天就住進來，目的就是爲了等待機會進府。昨天得到消息高興了好一陣子。
現在終于圓滿了。
“這裏的招牌菜很不錯，等會兒你要多吃一些。我記得你最喜歡這裏香酥雞和醉香鴨了。”莫清雲絮絮叨叨念著，哪裏還有平時笑面虎的樣子。
“這裏的小菜也還不錯，待會子晚妹妹也嘗嘗。”楚風喬建議。
上官宇和衛撩一言不發，這家夥可是這兒的專客，哪裏需要別人介紹。
“阿宇、阿撩，那個秦三少人在哪裏？近期怎麽沒有看到他？”秦少羽急著打聽消息，畢竟那個秦三少和這兩府的人比較熟悉。
“我們也不知道，神醫的脾氣獨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我們哪裏知道呀？”上官宇哭喪著臉說，連望一眼莫子晚的勇氣也沒有，這個小魔女的脾氣古怪，要是說錯話，自己還不定要受什麽罪呢？
“也是，我們只是和她泛泛之交，還沒到交心之步。你們問我們，我們也回答不了。”衛撩的腦門也差點憋出汗來，他和上官宇與這裏的幾位可都是生死之交，對他們說謊內疚呀。可是不說謊，那個活閻王就在這兒坐著了，連人人害怕的鬼見愁都讓她給擺平了，他們兩個就更不敢惹了。
莫子晚笑的端莊無害，像只溫柔的小白兔。
上官宇和衛撩看了更加忐忑不安，也更加小心起來。
神遊在外的楚風揚坐在那裏忽然就笑了起來，卻驚呆屋中所有的人。
“風揚，什麽事讓你這麽開心？”楚風喬八卦起來。
其他人都支起了耳朵聽著。
楚風揚本身就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美中不足的是帶著些病態和冷意，讓人不敢接近，一年難得看到他笑，要笑也是嘴角帶著濃濃的諷刺，這次忽然就笑得人神共憤起來，大家除去驚豔以外還有大大的驚訝在裏面了。
莫子晚免疫，明知一個該死的人，你還和他計較那不是有病是什麽，大小姐該喝就喝，該吃就吃，連眼神都沒擡一個。
“沒什麽，就是想到了一只狡猾的狐狸而已。”楚風揚的笑容還保留在嘴邊。
“什麽狐狸讓你這麽開心？”南仲康的八卦之心也出來了。
“一只狡猾的狐狸，曾經戲弄了我。忽然想起來就覺得好笑了。”他淡淡地說，將目光又轉到外面去了。
莫子晚頓頓，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別扭？好像意有所指呀，可是她擡頭一看，人家惠王爺的目光正看著窗外了。
難道自己多心呢？莫子晚繼續低著頭吃東西。
“要是能和秦三少交好，風揚，你的老毛病就能好起來了。”楚風喬歎息不已。“所以，阿宇和阿撩，你們一定要和她打好關系才行。對了，上次她對清風和少羽也不錯，要是你們碰上了，一定也要和他交好才是。”
“那是當然，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帶著她到相府去給子晚看看啞疾了。”莫清風更是遺憾。他帶著歉意看著低著頭吃東西的莫子晚。
“無事，就是碰上了，她也未必願意到莫府呀，你們不是說她的脾氣古怪嗎？”莫子晚含笑安慰自己的大哥。
“再古怪也要試試，說不准就能請動她了。”莫清雲很固執。
“呵呵，她不是脾氣古怪，而是有個性。”上官宇拍著馬屁，特別強調了個性。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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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4-8-14 21:41
☆、第55章 出診
“的確，秦三少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同意，嚴重同意，衛撩趕緊跟上上官宇的步伐。
莫子晚笑得開心，無語。
“咳咳咳。”楚風揚又咳了起來。
“最近怎麽樣呢？”楚風喬關心地問，“那個秦三少真是的，看個病還分順眼和不順眼的。下次要是還不答應爲你看病，我就擰下她的腦袋，看看她是要命還是治病。”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上官宇和衛撩的冷汗直冒，連頭都不敢擡了。
“那不行，秦三少是我們兩個府的恩人，我們答應護著他的。”趕緊表明態度，說不准還能少受點罪了。
“下點狠手也未嘗不可，有那麽高深的醫術卻不願意救人，那還學了何用？”莫清雲贊同楚風喬的話。
“話不能這樣說，本領是人家的，願不願意救人也是人家的事。”上官宇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老兄，要是知道這個人是你最寶貝的妹妹，你還會這麽說嗎？他趕緊補救。
屋子中的氣溫正好，上官宇和衛撩卻覺得心中像燒了一把火，燒得難受呀。這樣的聚餐，打死他們兩個也不願意再來了。
“威逼下施毒會怎麽樣呢？”楚風揚仰起頭淡聲問，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人。
一時間房間裏只有呼吸的聲音，再無其他的聲音了。
“這個秦三少喲。”楚風喬不知該怎麽評價了。
莫子晚不加入談話中，心中卻將他納入了黑名單。
“阿嚏，阿嚏，阿嚏。”忽然楚風喬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奇怪，怎麽打了這麽多的噴嚏？”醇世子拿出帕子擦拭著。
上官宇和衛撩不動聲色地挪挪凳子離他遠一些，還有些同情地看著他。人家莫清雲說什麽都不會有事，因爲那是人家自己的哥哥，你老大算那棵蔥呀，這是被人家給惦記上了，你慘了。
莫子晚悄悄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一直留意她的莫清風發現了。“多謝你今天請客，我們一上午也有些累了，這就帶著子晚和玲瓏回去，還能小憩一會兒。”
“我們的關系，還客氣什麽？”楚風喬大方地說。
“告辭了。”莫玲瓏顯現出大家閨秀的風度，莫子晚卻已經大搖大擺出去了。
上官宇和衛撩看到她的態度更是爲楚風揚掬下了一把同情的淚水，趕緊也告辭回去了。
“記住了，禍從口入。”楚風揚好心提醒他一句，然後也帶著侍衛走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楚風喬不明白愣了半天。
“主子，要怎樣才能讓莫家小姐爲你治病？”夜玄擔憂地看著楚風揚，王爺毒發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人也變得虛弱許多。
“等吧。”楚風揚半眯著眼睛。
“這莫家小姐爲什麽要瞞著自己的身份呢？還有那身醫術是怎麽來的？”夜玄看不明白。
“迷，但是你們什麽也不要說，不要問，也不要動。”楚風揚不再說話。
夜玄知道他的脾氣也沈默下來了。
紅綾和黃芪順利地跟著進了莫府。莫府的生活又恢複到了平靜之中。
莫玲瓏倒是和這邊的關系更好了，沒事的時候就會過來玩，她知道莫子晚不喜歡刺繡之類的手工，沒事的時候就會給她繡一些帕子、荷包之類的。
相比之下，莫子晚就愚笨很多了，對那些刺繡的手法一竅不通。莫玲瓏來了，她只會傻乎乎地看著她繡。
莫玲瓏算得上是才女，但是她怕刺激了莫子晚，從來不在她邊上提這些，倒是省了莫子晚的事。
院子中有紅綾和黃芪這兩個高手在，安全就更不在話下了。上官府和衛府的侍衛已經不能進入莫府中來，就是靠近莫府這邊的隔壁院子也進不去了。害得上官宇和衛撩特地過來找她抱怨了一通，可是莫子晚不鳥他們，他們也沒有辦法。
這邊的五個高手簡直就是銅牆鐵壁。
淩飛和裴慶祺三人已經找了一些資質較好的各地孤兒過來進府開始接受訓練。
“今天我要出府去。”莫子晚將自己喬裝打扮一下就准備出去了。
“管涯子跟著保護你。”紅綾麻利將一切都打點好。
莫子晚將自己特制的迷藥等東西帶上順著暗道出去了。那邊的管涯子已經喬裝好，別說管涯子喬裝技巧真高，簡單塗塗抹抹，就換了一個人似的了。
重新來到了大街上，莫子晚又恢複到了以前痞子的形象，看到良家婦女就差上前去調戲了，一會兒抛個媚眼給小娘子，一會兒擠眉弄眼勾引人家小姑娘，讓穩重的管涯子看了直流冷汗。這個莫府小姐一日三變，前後形象相差太多了。
“三少，咋這麽多日子沒有來？我的座可每天都給你留著了。”掌櫃的見到她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那殷勤勁比見了皇上還來的真誠。
“老規矩，上些招牌菜。”莫子晚大大方方地帶著管涯子上了樓。
“神醫，我也不過去就站在這兒，求求你了。”說著，一個大胖子就撲通給她跪下了。“我們家可是三代單傳，我都娶了好幾房姨太太了，可是她們愣是一個沒有給我下個蛋的。還有，我可是到寺廟裏也捐了香火錢。你要是方便的話，就給她們看看吧。”那麽大的人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三少，你要的菜上齊了，我說，齊大福，你能讓三少吃口安穩飯行不行？”掌櫃的掉轉頭呵斥了大胖子。
“神醫只管用餐，我就在這裏等著。”大胖子不起身就跪在那裏不出聲。
“三少，你看？”掌櫃的見很多人都看過來，也很爲難。
“這個人怎麽樣？”她低著聲音問。
“還行，很本分，祖上留下來的産業很多，他還不算是敗家子。家中的那些姨娘都是正室給找的，可是沒一個有孩子的。”掌櫃同情地看著地上的胖子。“求了很多的郎中就是不管用，天天在這裏候著你了。”
他知道莫子晚的脾氣怪，就不敢爲胖子求情，話說到就止住了，省得莫子晚翻臉不認人。
“算了，看你還算是順眼，過來瞧瞧吧。”莫子晚招招手。
胖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了。“我這就讓人將夫人請來看看。”欣喜若狂。
“請什麽？先看看你再說。”莫子晚語氣相當不賴煩。
“啥，看我？”胖子一下子愣住了，然後臉就變成了豬肝色。神醫的話，這是對他男性尊嚴重地侮辱呀。
“看不看呀，不看就滾得遠遠的，不要耽誤我吃飯，影響我的心情。”莫子晚態度相當的惡劣。
“神醫，他不看，我看。”有人喊叫著，語氣中帶著巴結之意。
“看、看，這就看。”胖子漲紅著臉快步小跑過來坐在了莫子晚的對面。莫子晚伸出三根指頭搭在他的脈搏上，“伸出舌頭看看。”
“是不是常常感到腰膝松軟，有時還乏力心慌呀？”她慢聲問。
“是，有時還會覺得心慌。”胖子老實地回答。
桌子上的菜暫時都被移到另一桌上，這邊的桌子也備好了筆墨紙硯。莫子晚拿起筆開了藥方遞給他，“每天三頓，飯前喝，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要想藥效更好些，三次的熬好藥兌起來分成三次喝，忌口牛羊肉和辛辣的東西。”
“這就好了？她們不用過來看看嗎？”胖子微顫著聲音問。
“五服藥下去，估計你就能當老爹了。毛病在你身上，她們過來幹什麽？”莫子晚相當不耐煩。
“好好，聽神醫的。”胖子激動萬分，將自己的臉面置之度外了。
“是人吃五谷雜糧當然會生病了，生孩子又不是光靠女人，要不，要你大老爺們幹什麽？”莫子晚鄙夷地說，順道給他上了一堂簡單的生理衛生課。
是這個理不錯，胖子心裏平衡了，周圍的人也恍然大悟。
“你先洗洗手，”掌櫃的親自給她端來了一盆水。莫子晚拿起筆在另一張紙上寫了一些字和符號交給胖子。
然後才淨手開始拉著管涯子一起吃飯。“到城南的樂家買紫姜芽做藥引。價格在上面了。”
“知道了，這就去。”胖子心急火燎地離開了。
終于可以吃頓安穩飯了，莫子晚認真吃著飯，四周有食客有心過來搭訕，但是苦于她的脾氣太壞，還沒有人有那個膽子過來試。
“三少，好巧呀，又碰上了。”上官宇真是無處不在。
莫子晚的桌子在二樓的大廳靠窗戶那兒，正對著樓梯了。其實剛才她給胖子號脈的時候，他們就在樓下聽到食客的議論，怕打擾了她，這會兒才上來。
“秦三少好久不見。”莫清風溫雅地向她問候。
“的確巧，相見不如偶遇，今天還是一起用餐吧？”秦少羽熱情地邀請。
“三少不會不給面子吧？”楚風喬似笑非笑看著她。
“莫大哥秦大哥，本來想和你們一起用餐的，不過，有些人的身體實在是，嘖嘖，我怕沒有胃口呀。”莫子晚搖著頭歎息說。
上官宇和衛撩一聽就明白爲什麽楚風喬上次回去拉肚子了。感情得罪了這位，這位小魔女當場就下毒，虧他們還以爲這事是湊巧了。
“果然是神醫。那麽秦三少能不能爲在下開點藥調理一下身體呢？”楚風喬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
“不能。”莫子晚拒絕人從來不拖泥帶水。
“爲什麽？”楚風喬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竟然這麽不給面子，而且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就是你想的那樣囉。”已經被拉入黑名單了，莫子晚當然不會給他面子了。
這話說的，上官宇和衛撩同情地看著好友。
“原來三少真的得了傳染病，怕傳染我們呀？”楚風喬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也不是好惹的。反正表明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上官宇和衛撩聽了他的話，更加同情他了。
和他站在一起的楚風揚也不顯山不顯水地離開他遠一些了。
“是呀，我還以爲你不知道我有傳染病了，既然知道了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莫子晚炸毛冷笑。周圍的人一聽都好奇起來她到底得了什麽傳染病。
“本來只有我討厭你，你說要是我這傳染病傳給了大家，大家會怎麽待你這位醇世子呢？看臉色，大家就知道到底是誰得了傳染病，本來想吃過飯好好給你治治的，現在就省了。”周圍的人一起望了楚風喬一眼，然後就有人丟下了筷子跑出去了。
楚風喬的臉一下子黑下來了。
“簡直是找死。”他氣得出手。
“消消氣。”上官宇和衛撩大吃一驚，你這個冒失鬼，要是真得傷到這位小魔女，你就死定了，相府和秦府能饒了你嗎？傷不到，你就更慘了，那位可是毒祖宗。
“有話好好說，動手幹什麽？”莫清風和秦少羽想都沒想，就截住了楚風喬。
“你們到底是誰的朋友？”楚風喬怒吼。這幫朋友真得窩裏反了，一個兩個的竟然都幫助一個外人，他覺得自己受傷了。
莫清風和秦少羽也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是情急之下的反應，他們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不忍心看到秦三少受傷了。
“還是莫大哥和秦大哥夠朋友。這裏有兩瓶藥，一瓶是治療哮喘的良藥，一瓶是治療女人氣血兩虛的，今天就帶了這兩瓶藥，有沒有用，先送給你們吧。算是報答兩位的友誼。”說著就抛出了兩瓶藥。
莫清風和秦少羽大喜，接過藥瓶一看，上面都貼著標簽，寫了藥的效能和用法。
兩個府正需要這些藥。
“多謝三少的好意。”兩個人真誠地說。
“至于醇世子嗎？你的好意我也心領了，不回點好東西好像對不住你。”她冷笑著。
“用不著。”楚風喬相當有骨氣。
上官宇和衛撩一聽，趕緊飛身離開了。
還沒等楚風喬反應過來，莫子晚手一揚。
然後他就癢得受不了了，“怎麽回事？怎麽這樣癢癢？”桃花扇子也不要了，他開始使勁在身上能抓，最後竟然忍不住撓起來。可是這種癢不是在皮膚的外層而是癢在內腑裏面，抓也抓不著。這樣不雅的行爲，將他的英俊瀟灑的形象徹底丟了。
“看在莫大哥和秦大哥的份上，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要是下次說話再這麽不客氣的話，那就不是一炷香的時間了。”小魔女優哉遊哉，那邊的楚風喬已經顧不得反擊了。內腑的癢讓他都有死的感覺了。
南仲康幾人看了一時束手無策。
“那個，三少你看。”上官宇不忍心看到好友受罪的樣子，試著想向她求情。
“那個，你是不是也想試試其中的滋味？”莫子晚瞪著他問。
上官宇望了一眼癢得差點尋死的好友，很沒有骨氣地縮著頭不敢吭聲了。
“醇世子性格耿直，說話是有些不好聽，但是他也沒有什麽惡意，三少能不能大量一次呢？”莫清風同樣不忍心。
“三少就放過他一次吧。”秦少羽也跟著求情。
“是呀，你大人有大量嘛。”南仲康跟著出聲了。
“你哪只眼看到我是大人呢？”南仲康一出聲，莫子晚就抓住他不放。南仲康一下子無語了。
衛撩和上官宇好同情他喲，這家夥也看不清形勢，你能和人家兩個哥哥比嗎？
“好，看在兩位大哥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她手一揚，說也神奇，那邊的楚風喬也不癢了，坐在凳子上直喘氣，臉色一片慘白。
南仲康更是委屈，自己說她是大人被罵了，她自己說就沒事了，真是小人一個，陰晴不定的家夥。
－－－－－－題外話－－－－－－
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56 奇異的破腹産
“你這個……”楚風喬剛有些喘過氣來，就想找她拼命。
“歇住了。”上官宇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再說些什麽從而惹惱了莫子晚，那個後果可就更慘了。“呵呵，他謝你了。”
明顯沒有誠意的話，莫子晚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好在沒有繼續計較了。
衛撩在一旁只是陪著笑臉。
“神醫？神醫在哪裏？”正在場中氣氛緊張之際，忽然從樓下傳來一聲慘兮兮的叫聲，接著從樓梯口跑上來一個年輕男子，一上樓他就四處張望起來。
看到了坐在窗戶下的莫子晚，他立刻小跑過來給她跪下了，“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的老婆。她難産就要不行了。”淚水如大雨，顫動人心。
“神醫，你可要救救我的女兒呀。”又上來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婦痛哭流涕。“不能讓我老婆子送黑發人呀。”他們不敢接近莫子晚，只是遠遠的跪著不住地叩頭。
周圍的客人議論紛紛。
“孕婦在哪兒？”莫子晚輕聲問，少了剛才的暴怒。
“就在對面的民生堂中。”年輕人反應快，忍住了心中的悲傷，穩聲回答她。
“過去看看吧。”莫子晚站起身，一直沒有出聲的管涯子取了她的包裹緊跟在後面。
人群自動給她閃開了一道路。
走進對面的民生堂，急得團團轉的穩婆和坐堂郎中看到了莫子晚頓時大喜。“秦公子，快過來看看，婦人大出血，孩子還沒有出來，可怎麽辦？”
一個老郎中正忙著給孕婦止血，躺著的婦人肚皮高聳幾乎成了血人。
“不要留在這裏了，將人擡到後面的房子裏，將我上次的工具拿來。上次幫忙的郎中也跟著過來。”莫子晚皺著眉頭簡單看了孕婦一眼，見到民生堂只是將孕婦放在大堂裏而不滿。
“在了，”兩個郎中趕緊過來了。
“還是找上次一樣的羊筋過來了。”她吩咐，“孕婦需要破腹取子，成功率只有五層，願不願意隨你們，要趕緊下決定，孕婦等不了多久了。還有孕婦破腹生産以後可能不能再生孩子了。”
一記大棒擊在了孕婦家人的身上。
“要是不破腹，我家媳婦會怎麽樣？”一個衣著破舊的老婦人著急地問。
“必死無疑，還有等會兒是救大人還是救小孩，你們也要告訴我。”莫子晚一邊回答問話，一邊已經讓管涯子爲她穿上做手術的外衣，並且帶好了一次性的手套和口罩。
上官宇讓堂中的一位郎中將莫子晚的工具已經取出來了，她查看一下又從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些去脂的藥棉，數好數目，找出繃帶放好就等著病人的家人。
“我同意了，出了什麽事也不怨你們。到時候先救大人。”年輕人咬著牙答應，額頭全是汗水。婦人的母親聽了年輕人的話，先松了一口氣，然後就抹著眼淚了。而年輕人的母親則是歎口氣卻也沒有說什麽。
那邊上官宇已經安排好郎中寫協議了。
莫子晚掀起簾子帶著兩個郎中托著盤子進了內室，簾子放下就隔斷了裏面的情況。外面圍過來的人心一下子攥緊了。
孕婦的家人也不敢放聲哭，生怕打擾到了神醫救人。三個人只是坐在那裏默默地流淚。
圍觀的人都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們。
莫子晚在內室中用銀針封住了病人的經絡，病人的血慢慢減少，然後她又下了幾針，病人就麻醉過去了。兩個郎中在一旁看了，滿眼都是敬佩，這可是失傳很久的金針麻醉技巧呀，他們也只是在醫術上讀過，書上也是一言帶過，並無詳實地記載，沒有想到今天能親眼見到了，真是太榮幸了。上次斷指時雖然看過，但是一直忙著找東西，並沒有看到神醫下針，現在親眼見到了，這幾個郎中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了。
等孕婦麻醉過去，莫子晚試了試病人的脈搏，這裏可沒有現代化的醫療器具，只能靠自己的經驗和技巧了，一絲馬虎都不能。
縱然是見慣生死和重傷的幾個郎中，看到莫子晚面不改色地將孕婦的肚子劃開，他們的臉色也多少變了。
莫子晚熟練地將孩子取出，交給了一旁待命的穩婆處理，然後清理了孕婦子宮內的胎盤等，就一層層開始給婦人縫制子宮和肌肉了。縫制也是有技巧的，要按照肌膚本身的紋理縫制才行，這算是細致活了，莫子晚不大一會兒腦門上就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跟在她身後的管涯子飛快地給她擦拭了那些汗珠。
“金瘡藥。”終于縫完了，莫子晚伸手向管涯子要。
管涯子默不出聲從包裹中取出了一瓶藥遞過去，莫子晚將藥仔細地倒在了傷口上，然後用繃帶將孕婦腹部的傷口包紮好，最後才取下銀針。
孕婦生下的是個男嬰，穩婆早就將孩子抱給了孕婦的家人。
“我媳婦怎麽樣呢？”
“我苦命的女兒還好吧？”幾個人一見到莫子晚走出來都圍了上來開始追問。
“還昏迷著，不過生命暫時不會有大礙，看夜裏的情況，要是夜裏不高燒的話就無礙了。”莫子晚能體諒到他們的心情，語氣還算是溫和。
“我清洗完後就給你們開些醫囑。”作爲醫生，莫子晚還是有嚴重職業病的，那就是有小小的潔癖。
沒有人敢攔著她，她到了後院中認真地將手洗了又洗，直到自認爲幹淨了才住手了。
“諾，照著這藥單抓藥，第一張是外洗的藥物，將藥材熬成水，給病人清洗外陰。第二張內服，等病人通氣以後就可以服用了。平時的膳食中要多加一些補血的東西，比如大棗、豬肝湯等。”她將兩張藥單遞過去了。
孕婦的丈夫接過藥單一個勁地感謝，還有一臉的爲難。
“神醫，我們沒有多少銀子，只有這一兩多的銀子付診費，你就將就收下吧。”孕婦的婆婆一臉的滄桑和尷尬，還有難爲情。
“取一百兩銀子給他們。”她轉身吩咐管涯子。
“再難也不能爲難了産婦，坐月子不能受苦，省得到時候落下了病根。産婦的情況也不是太好，原來的底子就差，這次大出血和破腹産更是傷了元氣，所以，清醒過後一定要好好補補才是。”她交代孕婦的家人。
“謝謝恩人。”一家三口抱著嬰兒重重給她叩了頭，擡起臉卻是滿臉淚花了。
“送我回去後，晚上在這邊守著，要是夜裏孕婦高燒了，通知我過來。”管涯子點點頭答應了。
“孕婦今天就留在這裏，不要隨意搬動了。最起碼五日後才能回家了。在這邊有什麽情況還有郎中照應著。”她又吩咐産婦的家人。
“你們這兒的醫館最好留幾個值班的郎中，要是病人夜裏出現什麽意外，也能及時處理了。”她嚴肅地對上官宇建議，這個醫館是人家的，至于主家怎麽做，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自作主張了。
“少東家，我留下來值夜班吧。”跟著她學習過包紮的年輕郎中主動請纓。
“我也留下來。”上一次歲數稍大一點的中年郎中也跟著積極請求。
“好，有你倆在我就放心了。”上官宇害怕這個女魔頭找他麻煩，現在她說什麽他也答應了。再說，這樣的事對上官家醫館百利而無一害，不答應才怪了。
莫子晚聽了滿意地點點頭。
“過來，看好了。腹部傷口的包紮方式不一樣。”莫子晚讓醫館打雜的醫仆躺下來，現場開始教習兩個郎中。
這兩個郎中自然是大喜過望，立刻就跟著她練習起來。莫子晚絕對是個好導師，教習時態度溫和還非常有耐心。
其他的郎中更是後悔不叠，埋怨自己剛才反應遲鈍沒有早答應，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要是病人夜裏發燒了，你們暫時不要動她，給病人用溫水擦拭就可以了。等我來了再處理。”術後發燒可大意不得，在這古代沒有吊水的情況下，更是凶險萬分的事。莫子晚不希望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因爲大意再將人送了回去。
“知道，我們會小心的。”兩個郎中對她的態度相當恭敬，就差膜拜了。
莫子晚再次創造了神話，圍觀的人也想對她頂禮膜拜，大家看著她的眼睛晶晶亮。
緩過勁的楚風喬本來是想繼續找她麻煩的，沒想到到了這裏讓他看到了一個與平時不一樣的莫子晚。工作起來的莫子晚少了張狂和棱角，多了溫情和仁愛，一時間讓他忘記了找茬。
“喂等等，”楚風喬見她要走，趕忙出聲喊住她。
莫子晚的腳步並沒有停，已經跨出了大門外。
“秦三少，叫你了。”他更急了，追了出去。
“什麽事？還想找茬？”出了門的莫子晚又恢複到了以前對人疏離的模樣。
“不是找茬，而是請你看病的。”楚風喬擺著手否認，“你能不能爲惠王看看，他從小身子骨不太好，你幫他調理一番如何？”語氣很誠懇。
但是現實很殘酷，“不能。”莫子晚回答的又快又果斷。
“爲什麽？只要你能將惠王的身體調理好了，條件任由你開。”楚風喬一愣後抛出誘惑，“我知道自己不好，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等你將惠王身體調理好了，我任由你處置如何？”
楚風喬爲了自己的好兄弟豁出去了。態度很誠懇，姿態放得也很低。
“你算是哪根蔥？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呢？”莫子晚氣死人不償命。
“好好，我沒資格。可是惠王沒有得罪你，你爲什麽不願意爲他調理呢？”楚風喬難得好性子。
“因爲我看他不順眼，還有他還和你一個姓，就更討厭了。”莫子晚冷哼。
“大家還是少說兩句，要不先到醉仙樓去坐坐？”上官宇聽到莫子晚說的話，腦門上的黑線都挂下來了。這個小魔女還說不和人家計較，這話裏話外可都將人給記恨上了。
“你不會是沒有那膽子給惠王調理吧？”楚風喬氣得半死，恨不得當場將她腦子劈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做成的，怎麽這樣的難纏。
“你說是那就是吧，隨便。”說完走人。
“不知我怎麽讓你不順眼呢？說出來或許我能改改，說不准你就看我順眼了。”一直事不關己坐在那裏的楚風揚慢悠悠地說話了，嗓音低沈性感。
“你長得沒有我帥我看你不順眼，你沒有我聰明，我看你不順眼，你說話沒有我好聽我不順眼，多得去地方了。”莫子晚大言不慚。
說一條看熱鬧的人就張大一次嘴巴，最後每個人的嘴巴裏都能填上一顆雞蛋了，秦神醫的臉皮夠厚，哪有人這樣誇自己的。
“秦老弟真會開玩笑，要是秦老弟哪天有好心情的時候，是否能給個面子爲王爺看看呢？”秦少羽上來打圓場，他也是硬著頭皮過來的，仗著秦三少對他的態度還不錯。
“小兄弟考慮一下也好。”莫清風謫仙似的一個人物也過來爲惠王求情了。
“不是小弟不給兩位哥哥的面子，你們不知道我學醫時發過誓言，這輩子看不順眼的人絕不給他看病。我就是看他姓楚的不順眼。”莫子晚扛上了，死不松口。
上官宇和衛撩幹笑著站在那裏不敢出聲。
南仲康吃過她的憋，也不敢說什麽。
說來說去，這小子還是記恨上自己了，楚風喬吃了啞巴虧也不再說什麽。
莫清風和秦少羽見她客氣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這個秦三少對他們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甚至是敬重的，還真不能翻臉了。
“那就有趣了，你說的我都會努力去改，爭取比你長得帥，比你聰明，說話比你好聽。呵呵。”楚風揚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號不是白來的，他整天都是淡然看破紅塵的樣子，也難得笑，這一次說出的話差點嚇死南仲康他們了。看著惠王臉上那毫不掩飾的笑容，幾個好友像見了鬼似的瞪大眼睛望著。
惠王爺會說冷笑話，可惜莫子晚沒覺得好笑。
周圍的人嘴巴也合不上來了，一是驚豔于他的笑容，二來是驚訝于他說得話。傻子都聽明白了秦三少是故意找別扭的，沒想到惠王竟然一本正經回答了，這算是什麽事呀？
“那就等到那天再說。”莫子晚真的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好笑，在夜玄殺人般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走了。當然跟在她後面的管涯子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夜玄一記警告的眼神。
強強對抗，無語地競爭。
“都是我不好，竟然連累了你。”楚風揚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光，誰叫自己的嘴巴賤，這下子惹事了。在京中他們算的上是響當當人物，誰敢不給他醇世子的面子呀，沒想到一栽就栽了個大跟頭。
“我說過，禍從口入的。”楚風揚意味深長地說，帶著夜玄慢慢地離開了。
“保重吧，吃一塹長一智，少說少錯呀。”南仲康拍拍他算是安慰。
“以後見到她還是繞道走吧。”上官宇和衛撩十二分同情他，醇世子你不知道，上次在醉仙樓的包間，你已經得罪人家，被人家給惦記著了。吃苦頭那是遲早的事，那個小魔女對你還手下留情了。
人都散了，楚風喬欲哭無淚站住發了一會兒呆才離開了。
“怎麽辦，王爺？莫小姐似乎不願意爲你診治？”馬車上，夜玄懊惱地說。
“忘記我上次說的話呢嗎？”楚風揚微閉著眼睛，眼前似乎出現了莫子晚那冷臉的樣子，想到她說得話，他情不自禁彎起了嘴角，不順眼麽？總有一天會讓順眼的。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42
☆、第57章 護理
“娘，看我給你帶來什麽好東西？”晚飯時，在飯桌子上，莫清風興奮地將懷裏的東西掏出來遞給了莫夫人。
看到一向淡定的大兒子如此激動，莫夫人和相爺的心也跟著蕩漾起來。
“大哥，什麽好東西，讓你這樣激動？”莫清雲好奇地問。
莫子晚配合著也伸長了脖子看去，就連莫玲瓏的目光也被吸引住了。
“今天我在醉仙樓又遇上了秦三少，那個傳說中的神醫。”莫清風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
“那個隨自己心性看病的神醫？”相爺的眉頭微微皺起。
“嗯，也不知怎麽回事，他和孩兒、少羽很投緣，說看著和他眼緣就送了這瓶調理女子氣血兩虧的藥，而少羽得了治氣喘的良藥。這兩瓶藥正合我們兩府需要，我們就各自取了自己需要的。”莫清風到現在也搞不清爲什麽那個秦三少會對自己如此特別？
“好事呀，你定要和他好好相處，哪天將她請來給子晚看看。”莫夫人大喜。
“我還聽說，醇世子和惠王可就慘了。”莫清雲神秘地說。
“怎麽呢？”相爺吃了一驚。
事實證明，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這古代，八卦是無處不在的。
“那兩位沒有入了秦三少的眼緣，市場人人都在相傳，惠王和醇世子得罪了秦三少。那個特別的郎中可下了死口，這輩子都不會給姓楚的治病，現在外面姓楚的人都在抱怨歎氣了。”莫清雲忍住笑將自己聽來的全說出來了。
“有這樣的事？”莫相爺手中的筷子一下子頓住了，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莫子晚看在眼中心中搖頭歎息，老爹，你押寶可押錯了。一個沒救的人，你怎麽就看好他呢？眼光真差呀！
“我想先和她打好關系，有機會再勸說她，這事急不來。”莫清風知曉自己父親心中擔憂的是什麽。
“她的脾氣真像傳說中一樣陰晴不定嗎？”莫清雲對這個未曾謀面的神醫很感是好奇。“她竟然說看惠王不順眼是因爲惠王長得不如他，說話的聲音不如他，還不如他聰明。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誰不知道惠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是第一才子，語氣聲音嗎？雖說惠王冷了些，但是聲音那也是非常悅耳的。你說那小子怎麽就有那麽大的勇氣在衆人面前找出這麽個借口出來的？對了，大哥，那個小子到底長得怎麽樣？”莫清雲體內的八卦全冒出來了，眼睛亮閃閃看著莫清風，等著他的答案。
莫家其他人也等著莫清風的解惑，就是屋裏的婆子和丫頭也精神抖擻地伸著耳朵等著聽，難道還有人長得比惠王還美的嗎？
“其實這事也算是風喬惹起來的，他在三少面前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所以，連帶著他也將風揚也怨恨上了。不過秦三少其實也不是很難相處之人，相反還是個有仁愛之心，負責的人。”接著，莫清風將秦三少如何救治孕婦和斷指工匠的故事娓娓動聽地講給了大家聽。
“這樣說來，這個秦三少的確是個不錯的人。你還是和他好好相處，找了機會也好好勸勸她。”這樣一個俠義心腸的神醫形象就這麽深入到了莫府人心。
“大哥，還沒告訴我們他長得怎麽樣呢？”莫清雲不達目的不罷休。
“與惠王不相上下。”莫清風中肯地評價。
衆人聽了吸了一口氣，原來真有人能和惠王媲美的。
“不過，自從天天喝了子晚煲好的湯，我的身體好很多了。”莫夫人談到身體忽然提起自己的女兒。
“不錯，夫人近來的起色的確很好。”相爺點著頭贊許。
“嗯，娘臉色好看多了，皮膚都白嫩了許多，看起來最多有二十歲。”莫清雲調皮的誇她。
“就你嘴貧。”被誇年輕，任誰都高興，莫夫人嗔怪地假意責備了他。莫清雲只是嘿嘿地笑。
“二公子那是說實話，大小姐的手藝的確好。肯定是菩薩看到小姐對夫人的一片孝心而感動了。不說這氣色變好了，夫人這精神頭也好多了，你看整天管理府中這一片事務也沒有疲乏的樣子，身體不就是被調理好了嗎？”朱嬤嬤在後面說。
“是呀，今天夫人做了那麽多事情，可都沒有覺得疲乏，可不是身體變好了。”知棋笑著接口。
“子晚好樣的。”莫清雲誇莫子晚。
“湯裏的藥材是用來調理身體的嗎？”相爺看著自己的女兒很自豪。
“看了醫藥書，上面講得都是藥膳，就按照上面做了，沒有想到對母親的病還真有幫助。”莫子晚的表情要有多真實就有多真，一副自己也沒有料到的驚喜樣子。“馬禦醫的教導也有一些作用。”嬌羞得恰到好處。
“看來子晚妹妹也有學醫的天分。”莫清風疼愛地看著她。
“那個秦三少長得真比惠王還好嗎？”莫清雲想到什麽撲哧一笑。“真想看看惠王爺聽到秦三少話時的表情。”他又扯了回來。
“還有比惠王長得俊俏的人？”朱嬤嬤給莫夫人和相爺他們每人倒了飯後的消食茶，驚訝地問。
“秦三少長得的確不比惠王差，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莫清風喝了一口熱茶肯定地再次回答。
“長得好，又有那麽高的醫術，恃才驕傲也在所難免的了。”莫玲瓏也有些驚訝。惠王雖然美，可是全東臨國的人都知道他的身體自小就不好，是個病秧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那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所以，大多數的世家貴女還是不願意嫁給他的。
他本身的性子也冷淡，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更不提女子了。人還沒有走近他，就被他身上的氣息凍僵了。這個美男子在東臨國並不是女子首選的好郎君。
現在有個外貌和才情都能和他一搏的人，也不知下場會怎麽樣呢？
“娘，這些藥來之不易一定要按時吃呀。”不知什麽時候，莫子晚已經將瓶子打開了。一股清香頓時在屋子中散開了，“裏面還小紙條，讓你每天飯前吃一粒。今天看來吃不成呢？”她比劃著撅著嘴將藥放下來，看起來有些泄氣了。
“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從明天開始吃，就像子晚說的，這藥來之不易，可一點兒也不能浪費了。朱嬤嬤，勞煩你每天記得讓夫人按時吃藥。”莫相爺上心，怕夫人忘記特地叮囑朱嬤嬤。
“相爺放心，老奴記得。”朱嬤嬤畢恭畢敬地回答。
一家人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才各自回房休息了。
莫子晚回到房裏還在惦記著留在民生堂裏的孕婦。
“小姐是在擔心那個孕婦嗎？”在莫夫人的院子裏，黃芪和紅綾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到她有些擔心就出言問她。
“小姐，生孩子還可以開腸破肚嗎？”雪雁崇拜地看著她，原來小姐在外面是這樣的威武呀。
“人的身體構造很特別，孩子最早就孕育在母親的子宮中，就像睡在一個柔然的大圓球中。”莫子晚睡不著，幹脆拿過筆在紙上畫起來，向她們介紹了女性的生理結構。
“原來身體裏面是這樣的呀。”雪雁等人恍然大悟，“可是，將肚子，不，將子宮劃開不要緊嗎？”問話的是雪鳶。
“不要緊，只要處理得當，不要讓傷口發炎就不會有事了。”莫子晚解釋，“其實，等過個三五年，孕婦還是能生孩子的。可是最好還是破腹産，爲了以防萬一，我才說盡量不要讓孕婦生産。”古代的醫療水平還是很低下的，能不出事，莫子晚覺得還是采取保守的療法會更好了。
“對了，從今天開始只要我出去，紅綾和黃芪就喬裝和我一起出去。”莫子晚淡淡地吩咐。
“是。”姐妹花沒有任何的異議。
“怎麽，在外面遇上危險了嗎？”雪鳶緊張地問。
“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家小姐現在的名聲太大了，帶上她們有備無患。”莫子晚笑著侃調，“再說，她們兩個學過醫術，萬一我需要幫助的話，有她們在也方便一些。你們留在府中要認真複習馬禦醫教習的東西。以後說不准也能派上用場。”
“是，我們會用心的。小姐放心好了。”暖琪輕輕地回答。
莫子晚雖然擔心孕婦，但是孕婦實際上的恢複要好多了，最起碼一整夜管涯子沒有過來找她，讓她著實睡了一夜的好覺。
“小姐，今天你還要出去嗎？”吃早餐的時候，雪鳶趁空問。
“嗯，將繃帶和去脂的藥棉再給我預備一些了。”莫子晚端起桌子上的小米粥，三下兩口就喝光了。“去看看孕婦的傷口，還要看她有沒有排氣了。”
雪鳶默默地到後院子收拾去了。那些藥棉和繃帶可都是小姐偷偷做的，藏得也緊密，就怕被公子他們發現了。
這一次連紅綾和黃芪都精心喬裝了一遍，這兩個都是高手，暖琪幾人要不是當場看著她們畫的妝，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兩個平淡無奇的兩個少年是她們。
“太神奇了，紅綾姐姐、黃芪姐姐，你們有空的時候一定要教教我呀。”雪雁沖上來拉住她們晃著。
“好，等有機會就教你們。”紅綾笑著答應，和她們熟識以後，大家處的很像姐妹般親近。既然她們對這門手藝感興趣，教教也無妨了。
出了府，三個人就直奔民生堂。
她們到了那以後，民生堂已經開門做生意了。
“秦公子，這麽早就到了？”值班的郎中一眼看到了莫子晚，頓時歡呼雀躍起來。現在的莫子晚可是他們心中的大神，是他們的偶像。
“大家辛苦了，昨晚病人沒有出現什麽不妥的地方吧？”像在現代一樣，莫子晚溫和地問候著同行。
“一切都好，就是還沒有你交代的那個通氣。”受寵若驚的年輕郎中斟酌著回答。
“不急，剛做過手術，最起碼還要兩三天才行。”只要病人不發燒就不會有大問題，莫子晚並不著急。
聽到聲音在裏面的管涯子也出來了，見到莫子晚和紅綾、黃芪，他微微點頭，卻也沒有說什麽。
“回去休息吧，這兒有她們照應著，不會有任何的事。”管涯子在這兒守護一夜，倒是沒有看出來疲憊的樣子。
“不用，昨天夜裏我已經偷空休息了。”對于莫子晚現在的名聲在外，管涯子絲毫也不敢大意了。再說這點苦受什麽，以前接受訓練或者是試毒的時候，三五天不睡覺那是很正常的事。
“那到對門去吃些東西吧。”莫子晚一揚手丟過去一些碎銀子。管涯子接過了碎銀，沒有拒絕她的好意，自己悶聲走出門去了。
莫子晚帶著紅綾和黃芪到了後面安置孕婦的內間，守護在孕婦床邊的丈夫和母親慌忙站起身。“恩人，你來了？”對于出面的秦三少，孕婦一家簡直將她當做了天神一樣敬畏著。
“産婦一夜沒有發燒，這下子你們可以放心了，這是好現象了。我來看看傷口，要重新給她換藥和包紮，還要推揉，盡快讓她將子宮裏的瘀血排出來。”莫子晚怕産婦家人等會兒看到她接下來的動作而大驚小怪，所以事先就說明原因。“還有，病不忌醫，郎中給病人診治時是不分男女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覺得難爲情了。”她又安慰産婦，讓她放松心情和肌肉。
産婦一家點了點頭。“只要大人孩子平平安安的，其他什麽都無所謂。”産婦丈夫感激地說。
“你們的孩子很可愛，産婦暫時還沒有奶水，破腹産的産婦要好幾天才能下來奶水，所以要是孩子實在餓的慌，你們可以給他喂點糖水，或者喂一點熬熟的米湯。”
“好，我這就回去熬點米湯送過來。”産婦的母親感激地說。
“不用，我們這兒後院裏有現成的廚房，裏面也有米，你們就裏面做吧。”中年郎中攔住她。
“這，那就謝謝你們了。”老大娘不知說什麽才好，試著眼角的淚跟著民生堂的醫仆走了。
“你們都看著學著點，或許今後會遇到相同的病例能用得上。”莫子晚將自己的衣袖卷起來，讓産婦丈夫將産婦的肚皮露出來。
說不在意，在這麽多男子的目光下，産婦還是羞紅了臉。
莫子晚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輕輕地將覆蓋在傷口上的繃帶和藥棉打開，然後接過紅綾帶來的酒壇，這裏面裝得是烈性的酒，她用夾子夾了一塊藥棉沾了烈酒。“有點痛，要忍著點。”
産婦紅著臉點頭答應了。
産婦的傷口經過一夜恢複的還不錯，傷口的顔色是鮮紅色的，莫子晚並沒有直接用藥棉給傷口清洗，而是將傷口的四周圍先清理了一番。
然後，她稍微俯下身子，用雙手不住給病人推揉，産婦忍不住有些輕聲叫起來，圍著過來的郎中倒是有些驚訝他的動作，天啦，秦三少怎麽那麽大的膽子，別的郎中生怕病人的傷口裂開，她倒好，竟然就這麽直接在産婦傷口處推揉了。
“不用害怕，稍微有些疼，不過還能忍受了。”她輕聲細語安慰産婦。
“沒事，我能堅持得住。”産婦咬著牙答應。
“你們注意，推揉的時候要注意傷口，要注意我的手法。”她又叮囑邊上的郎中。
兩個郎中得到她的指點自然欣喜若狂，觀察的很仔細。紅綾和黃芪那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這點動作自然嚇不到她們，她們學習得也很認真。
推揉一會兒，莫子晚就用藥棉沾上烈酒將傷口清洗了一下，産婦終于忍不住叫起來，但是莫子晚很快將瓶子中的金瘡藥倒在了傷口上，然後又用藥棉覆蓋住，纏上了繃帶。“你很勇敢，再忍受兩天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謝謝神醫。”滿頭是汗的産婦對她很是感激。
莫子晚點點頭就離開了房間。
“來得夠早呀，三少。”一到大堂，子晚赫然發現上官宇和上官飛都坐在外面。
“辛苦三少了。”對于莫子晚這個恩人，上官飛從來都是很敬重的。
“想麻煩兩位一點兒小事。”莫子晚想到在這個古代不能肌肉注射其實也很麻煩的，要是有突發性的傷害，肌肉注射，保命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不過，她雖然是鬼醫，但是醫療器械其實並不是自己的專長，那些手術刀止血鉗能畫出來，純粹是熟悉的緣故，要是讓她自己生産，門都沒有。
“你們按照這個樣子，能不能給我做出來？”莫子晚畫出針筒和針的樣子交給了上官宇。
“真是什麽？”上官宇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這東西看起來像針，可是將針安在這麽詭異的粗管子上也不知道幹什麽用的？
“先做出來再說，管子裏的水要通過針頭射出來。”莫子晚脾氣很大，相當不耐煩。
“怎麽廢話那麽多，去做就是了。”上官飛也批判自己的弟弟。
上官宇才覺得自己委屈了，不懂就問問，一個兩個針對自己幹什麽？
“交給我就好了，保證做出來。”轉而，他又壓下情緒嬉皮笑臉地說。
“我們來做筆生意如何？”她招招手，讓上官宇和上官飛坐近一點兒。
“做生意？做什麽生意？”上官宇笑得像只狐狸。
“請講。”上官飛客氣地說。
“難怪你當不了老大，就這德行，切。”送了一個大白眼給上官宇。
這話很氣人，上官宇自動忽略了。
“我想在你們這兒賣藥。”說明自己的意思。
“賣什麽藥？”上官宇弟兄都納悶了。按理說，這位大小姐只要報出秦三少的大名來，什麽藥還不是賣得一幹二淨的。哪裏輪到上官家過來分一杯羹？而且莫子晚小氣勁，他們是領教過了。她忽然大方起來，實在不符合常理。
“怎麽合夥？”利益才是最關鍵的，上官宇在商言商，很快進入了正題。
“我制藥，你們負責給我找原材料，利潤你們二我們八，還有你們不能有人到後面制藥的藥房中去看。”技術當然要保密了。
“這也太少了吧？”上官宇故意和她爭。就是給他們上官家兩層利，按照秦三少的名聲，那也應該能賺不少了，他就喜歡和莫子晚鬥嘴，雖然每次都沒有贏，可是勝在有趣。
可惜上官家能當家作主的人不是他，“好說。”那邊，上官飛已經答應了莫子晚，這讓力氣無處發的上官宇有些扼腕歎息。
“你們現在盡快將市場上所有的枇杷和枇杷葉子給收集來，要是能到農夫家裏多收一些就更好了。”莫子晚不見外地吩咐。
“好說。”上官飛痛快地答應了，以莫子晚對他的恩情，就是一層利不給他，讓他白白幫忙，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每天回家看到家裏的嬌妻嫩兒，對莫子晚的感激就發自內心冒上來。家裏的嬌妻可是也交代他了，讓他盡一切力量去幫助莫子晚。
“還要准備一些這麽大的瓶子，好裝藥膏。”莫子晚用手比劃了瓶子的大小。
“沒問題。”這次換成了上官宇痛快地答應，“還是咱們兩個人比較熟悉，那就不要麻煩大哥了。”擠眉弄眼，一點兒正形也沒有，莫子晚沒有出聲反對，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
上官府能用的人太多了，臨近中午，市面上出現的枇杷幾乎就被收光了，上官府還詭異的要枇杷葉子了，這怪異的行徑還讓市場上的人議論了好一會兒。
莫子晚就坐在醉仙樓裏等著，掌櫃的自然是好酒好茶好菜招待著。跟過來的幾個人都不喝酒，坐在那裏愜意地吃著點心，喝著香茶，看大街上人來人往。
“你要好好謝謝我，看這。”上官宇忙活一上午，一看到他們自在得很，心中就有些委屈。他當做自己人一屁股坐在了莫子晚的對面，紅綾幾個人見莫子晚也沒有說什麽，也懶理會他。
上官宇端起一杯茶就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裏，“不看看，這可是花了我大力氣了得來的。”他見自己下了大力氣得來的東西，莫子晚卻當做是根草，就有些不樂意了。
“說說看。”莫子晚自在地品了一口茶，更是襯托出他的莽撞。“愛說不說。”
上官宇心中有氣卻不敢發出自己的怒火，“這是皇覺寺和我們定下的契約，皇覺寺後面可是種了不少的枇杷，我們和主持協商好了，寺裏的枇杷我們包圓了，給他們的價格也很適中。”他討好地等著表揚。
“你辦事我放心，價格壓低了，成本就少，你分得的利錢也會不少。”莫子晚就是不如他的意。
上官宇心痛蛋疼，卻也沒有辦法。
“惠王府別莊子裏也種了不少的枇杷，你們收不收？”惠王帶著夜玄出現在他們面前淡淡地問。
上官宇張大了嘴巴表示自己的吃驚，什麽時候不食人間煙火的惠王也對這些俗事起了興趣呢？但是基于莫子晚看惠王的“不順眼”，他可沒有膽子不征得小魔女的同意自己就自作主張答應了。
而且人家惠王明顯問得就是小魔女，所以，上官宇絕不給自己找麻煩，他選擇了裝聾作啞，一邊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一邊眼睛咕嚕嚕直轉，偵察莫子晚的反應。
莫子晚恍若未聞，靜靜地喝著自己的茶。
楚風揚靜立不動固執地望著他，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嘿嘿，風揚，你怎麽想起來賣枇杷來了？”上官宇見自己要是再不出聲的話，楚風揚說不准就變成了石雕，心中哀歎，這兩個家夥都不好惹，他們制氣爲什麽要自己攙和進來，沒天理呀。
“三少，你覺得這個生意要不要做呢？”他轉過頭一副商量的姿態，將莫子晚地地位明顯放高了。
“進貨的事歸你管，問我幹什麽？”莫子晚推得一幹二淨。
上官宇無語，楚風揚淡笑。
夜玄見她一點兒顔面都沒有留給自己的主子，有些動怒，想出手給她點兒苦頭吃，但是看到楚風揚微微彎起的嘴角，就一下子頓住了。
而管涯子、紅綾和黃芪已經收到了他不友善的氣息，那邊三個人已經嚴正以待了。三個人的目光冷的像冰，和平時的楚風揚有得一拼。
上官宇察覺得雙方侍衛的緊張氣氛，趕緊打岔，莫子晚身邊的這三個祖宗可都是施毒的高手，你夜玄武功再高也無濟于事了，鬼見愁的大名不是白來的，作爲弟子的小鬼見愁也善良不到哪裏去。“有多少我們就收多少，價錢嗎就按市面上的給，如何？”
“你看著辦，和府裏的管家協商就可以了。”他徑直走到了莫子晚一桌坐下了。
莫子晚的人眉頭微皺，這個人討厭，誰讓他坐下來的。“這是我的桌子。”她出聲試圖阻止他。
“我們在談生意，還有只有多在一起，你才會了解我從而看我順眼了。”似笑非笑的眼神讓莫子晚很不舒服。
“那你就自己坐著吧。我們先到民生堂看看那些買來的枇杷。”莫子晚冷笑著回敬，還沒等楚風揚和上官宇做出回應，已經帶著自己的人揚長而去了。
莫家小姐還是這麽有個性，上官宇崇拜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楚風揚嘴角的彎度則更大了。
莫子晚來到了民生堂爲她安排的獨立的小院子裏，這裏有廚房很方便。醫仆將她帶到了這裏，就自行退下去了。上官大公子可是吩咐過，這裏是秦三少獨立的地方，民生堂所有的人不得靠近了。
“小姐，要這些枇杷和葉子幹什麽？”黃芪抓起了一個熟透的枇杷，到井邊打來水洗淨了遞給了她。
“制藥，你們的主子我再不賺銀子的話，怎麽養得活院子裏那一群毛孩子？”莫子晚咬了一口枇杷，一股香甜頓時布滿了舌尖。“我可是窮人一個。”
紅綾三人都是在深山中長大的，對銀子並沒有什麽大的概念，“要不，我們去接一些殺手的生意，這樣來銀子會更快些。”管涯子建議，還真相信她的話。
“我是救人的，你要殺人恐怕不妥吧。再說，讓你們跟著我就要正大光明的活著，讓別人提起你們是敬畏，而不是恐懼。”莫子晚循循善誘，真是個好主子。
莫子晚的話很樸實卻打動了紅綾、黃芪和管涯子三人。主子說的不就是他們追求的，今生雖然不渴望什麽讓人敬仰，但是誰又能拒絕得了受人仰視的誘惑呢？
“主子？”紅綾有些哽咽，“現在讓你們隱藏是暫時的，是爲了未來的生活更加幸福。”莫子晚安慰他們。
“這些葉子能做出什麽藥呢？”黃芪硬生生將眼中的淚水逼回去了，既然主子有這樣的目標，他們就會努力去做，讓她達成目標。
“將這些枇杷葉子熬制，加入川貝等藥材就能制成一種治療咳嗽的藥。”莫子晚解釋，手下已經開始清洗枇杷了。
紅綾、黃芪和管涯子也跟著動手幫忙。在古代，種植枇杷的人家並不多，所以收集過來的枇杷和葉子在莫子晚眼中並不是很多。
熬藥的大鍋是現成的，她又讓從醉仙樓回來的上官宇派人送來川貝、枇杷葉、南沙參、茯苓、化橘紅、桔梗、法半夏、五味子、瓜蔞子、款東花，遠志、苦杏仁、生姜等，“這麽多的藥材？”上官宇驚呼。
“一邊去。”莫子晚鄙視他，鼠目寸光，又不是不給他本錢，咋呼什麽？
上官宇被她一瞪，只好閉上了嘴巴。
莫子晚動了一點兒的小心思，其實有的藥材並不需要那麽多，但是爲了不讓民生堂的郎中參透她的藥方，所以，多要了些藥材，反正用不完還可以退回去。
到了院子中，她指揮紅綾、黃芪開始熬制藥膏，而管涯子則負責當門神，不讓外人窺探了。
等一鍋的藥膏熬成了，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將上官宇找來。”她吩咐管涯子。
管涯子點點頭出去找人了。
上官宇就等在前廳哪裏也沒有去。
跟著他過來的還有楚風揚和笑眯眯的衛撩。
“就是這藥膏？”上官宇問，“很多藥材都是生津補氣、調心降火的，這藥是用來幹什麽用的？”不愧是民生堂的少東家，對這些藥材的藥效倒是了如指掌。
“用途很廣，治療燥熱咳嗽、傷風咳嗽、感冒咳嗽、老人多咳、喉痛聲啞、胸郁悶、肺弱常咳、津液幹枯、喉舌焦燥、痰結色黑、虛火上升、喉炎喉痛、氣弱痰多、虛損幹咳、口臭胃滯、咽喉作癢。”莫子晚劈裏啪啦說了一長串。
有這麽神奇嗎？衛撩不懂醫術聽得目瞪口呆，上官宇則喜得神采飛揚，上官家要小賺一筆了。
“有這麽神奇嗎？”一激動，衛撩問了一個很二的問題。
“等你哪天咳得喘不上氣的時候就可以試試。”專業被人質疑，莫子晚當場就翻臉了。
“不是的，就是覺得太神奇了。”慢半拍，終于反應過來的衛撩面紅耳赤，“你別生氣，我沒有任何懷疑你的意思。要不，你順道再賣一些金瘡藥吧，我們府裏的很多將士都等著要。我們還可以提高一些價格了。”他試著又舊話重提，自從見識到了她金瘡藥的神奇之處，熟識的將士就不停地央求他過來向莫子晚買藥。可是莫子晚根本就不理他，讓他這個夾心餅很難做人的。
☆、第58章 太子其人
“閉嘴。”莫子晚煩不勝煩，自從看到楚風揚她心中就帶著火氣。“這些藥的作用很大，你快點將我要的瓶子送過來，然後裝滿封好，就可以在前面大堂中順帶著賣了。至于價格你們上官府自己定，到時候按時給我利錢就可以了。”上官府家大業大，莫子晚也不害怕他們跑了坑了自己的小錢。
“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上官宇臉上的笑容明媚，看著熬出來的藥膏就像見到了金元寶。對于莫子晚的要求那是有求必應。
“那我們就買下了第一瓶的藥膏。”楚風揚淡淡地說。
莫子晚不願意理他，“管涯子，咱們去吃飯。”她招呼自己身邊的人。
紅綾、黃芪和管涯子緊跟在她的後面，路過夜玄的時候，管涯子頓下腳步，森冷地看了他們主仆一眼，然後才跟上了莫子晚的腳步。
幾個人直接到了醉仙樓點了幾道可口的小菜，然後才坐下來靜靜地吃起來。
“三少，你吃的還算滿意？”每次過來，掌櫃的都親自過來服務，態度很熱情。莫子晚是一個人家對你好，你就對人家好的人，所以，掌櫃一問出聲，她考慮了一下。“這裏的菜式還有有些單調了，有機會的話，我親自教你幾道菜，包你賺個盆滿缽溢。”
“那就謝謝三少了。”掌櫃大喜，服務得更加殷勤了。
紅綾他們都知道莫子晚廚藝高超，聽了她的話頓時都微笑起來，真心佩服這個年輕的主子。
“好好好，到時候，我給你們試菜。”由于不被待見，上官宇和楚風揚選擇坐到了她們邊上的桌子。一聽到莫子晚願意教新菜，上官宇第一個舉手稱贊。想吃到這位大小姐做的菜太難了，她身邊那兩個丫頭簡直就是個瘟神，連靠近莫子晚居住的小院子都難了，哪裏還能順手牽羊找些點心什麽的解饞？
現在莫子晚願意教，那就預示著可以隨時隨地到醉仙樓來一飽口福了。
吃完以後，莫子晚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到了民生堂去重新又探望了産婦。産婦的身體素質真是不錯，傷口沒有發炎而是在逐漸地好轉，這是好現象。小毛孩剛喂了米湯，已經睡熟，不時在睡夢中吐著小泡泡，可愛得很。
産婦的父親和公公也過來了，兩個老實巴交的老百姓，見到了莫子晚幾人查看孩子孕婦的動作，想說些感激的話，嘴皮動了好幾番卻沒有說出一句成塊的話。莫子晚在現代的時候，看過太多這樣的病人家屬了，所以，對這兩個老實的男人只是微笑卻也沒有多余的話。
回到了家中，哥哥他們還沒有回來。擔心這個季節裏外祖母的身體，莫子晚讓管涯子取了好幾瓶熬制好的川貝枇杷露送到秦府，分外還附送了用法。
“這是我們家秦三少送給秦公子的，務必轉到。”管涯子將藥遞給了門衛，讓其傳進去。
短短時間，秦三少的名聲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所以，守門的一聽到他的大名絲毫不敢怠慢，趕緊將藥送了進去。
“你是說這藥是秦三少派人送來的？”秦少羽接到藥很是詫異。在醉仙樓兩次見到秦三少，那個脾氣怪異的少年就對他很是熱情，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麽不近人情的人會主動送藥過來。
“少羽，你和她的關系很好嘛？”秦國公在府中，自然也知曉了這件事。
“不好說，我們只有見過兩次面，他對我和清風都很和氣，甚至很親昵，但是他對別人卻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秦少羽疑惑地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既然他有心交好，你就好好待他，莫要辜負他的盛情。”秦國公對于這個少年詭異的脾氣倒是略知一二，醇世子和惠王吃癟的故事也隨著他醫術和人品的傳誦而聞名京城了。
“他能主動送藥過來就是有心示好，你就好好待人家就是了，要是有什麽不妥的話再遠離也不遲。”老夫人端坐在那裏像尊菩薩，話裏卻有深意。
秦少羽和自己的父母點點頭，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莫子晚看到天色還早，就主動跑到了莫夫人的房中。“娘，今天的晚餐交給我。”她笑語盈盈地比劃著。
“廚房裏煙熏火燎的，你一個姑娘家皮膚細嫩，傷了怎麽辦？”莫夫人放下手中的賬本疼愛地說。
“有暖琪她們幫著，只是一會兒的事。再說能做飯給哥哥父母吃，我心裏高興。”莫子晚堅持。
莫夫人想到她性子剛剛有些好轉，對女紅又不感興趣，難得她有一樣拿手的，也就點頭答應了。
這次跟著到大廚房的不僅有子晚自己的丫頭，莫夫人還給她派來了知棋和知畫過來幫忙。
“大小姐的廚藝高超，今天可要教幾道拿手菜給奴婢。”知畫笑著說，她們這些丫頭對于現在這個溫和，待人真誠的大小姐是十二分的喜歡。
“大家互相交流經驗。”莫子晚笑著比劃。
說是交流，其實動手的還是她自己，別人只是爲她幫忙打下手的。大廚房的幾個廚子曾經聽人傳誦大小姐的廚藝高超，還以爲那是莫夫人愛屋及烏，下人拍馬屁的結果。
可是等他們站在門外看到莫子晚那嫻熟的刀工和有條不紊地做工，大家徹底地傻眼了。
原來這位大小姐真得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呀，不對，是名不虛傳的高手。
各種菜肴的香味從門窗中飄出來，不知讓府裏的奴役流下了多少的口水。
“今天的飯菜真香，又是子晚妹妹做的嗎？”莫清雲一進門就深吸了一口氣，做出陶醉的神情。
“就你饞，趕緊去洗手了。”莫夫人點了自己二兒子腦門嗔怪道。
“知道了。”莫清雲飛快地在丫頭端來的盆裏淨了手，然後捏了一塊拔絲排骨放進了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極了。“好吃，子晚，你不知道你做的點心，在國子監裏全讓同窗給搶去了，還有人打聽這些點心是在哪裏賣的呢？”他齜著牙樂呵，自豪。
“我那些同僚也很羨慕我們有個好女兒，羨慕我有好口福了。”相爺也微笑著點頭附和。
經過莫子晚一階段的調養，莫府幾個主子臉色的確很好，個個都是面有光澤，精神抖擻的樣子。
“再這樣吃下去，我可就變得胖了。”這階段，莫玲瓏和大家的關系融合很多，就是莫夫人有時也會對她客氣許多，她也敢和大家說笑，這是也隨著哥哥父親開著玩笑說。
“是呀，是胖了很多。”莫夫人贊同，不說別人，就是自己都覺得身上長了不少的肉。
“這不是胖，而是正好。原來夫人的身子骨太差，身上瘦的就沒有多少肉。子晚這一調理，長了點肉正好，就是夫人的氣色也好上許多。”相爺不贊同，女人真是的，稍微有些肉就哭喊著自己胖了什麽的，有點肉哪裏不好了？
“夫人這是富貴，哪裏是胖？”朱嬤嬤也笑著說。
“母親經過子晚的調理變得漂亮多了。”莫清雲油嘴滑舌，好聽的話一籮筐。
這麽多人反駁自己的一句話，莫夫人不但不生氣，反而幸福地笑了起來。
莫子晚和莫玲瓏相視一笑。
家中人際和睦，吃飯自然很香，結果，一大桌子的飯菜幾乎全被吃光了。
到了第二天，莫子晚在院子裏逗弄了一會兒小狗，等莫清風和莫清雲都到國子監去了。她就換上了男裝，帶著化了妝的紅綾和黃芪繼續到民生堂，想看看産婦的情況。
上午的民生堂裏人滿爲患，近期由于秦三少的造訪，裏面更是水泄不通，有的百姓寧願多走幾步，也喜歡跑到民生堂來就醫，大家的目的就是希望能遇上秦三少，說不准入了他的眼緣，就能得到他親自的診治，徹底根治身上的毛病。
上官宇的節奏很快，昨天熬制出來的藥膏今天已經推出來了。一聽說這些藥膏是秦三少親自研發出來，密封好放在家中，等秋冬咳嗽時就能用，很多有錢的人一擁而上，百十來瓶的藥膏一上午就賣光了。
“郎中，什麽時候秦神醫再熬制這些藥呀？”聞風來遲的大戶人家懊惱不止，一個勁地纏著鋪子中的郎中問個不停。
“這兩天還會陸續推出一些，不用著急。”負責接待的醫仆滿頭大汗。
“三少，你來了。”年輕的郎中一層不變的問候中帶著驚喜。
人們像經過訓練一樣，頭唰地轉向了莫子晚，人人目光崇拜
穿著男裝的莫子晚玉樹臨風，可以和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楚風揚一拼，人們驚豔不止。很多年輕的姑娘和小媳婦更是滿臉通紅，嬌羞不已。
莫子晚冷著臉注視著人們像看猴子似的看著她，一聲不響帶著管涯子三人走進了大堂中，吵吵嚷嚷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産婦今天的情況如何？”邊走邊問，旁若無人。
好在那個年輕的郎中機靈，跟得上她的節奏，“一夜無事，今天早上暫時還沒有排氣。她的家人也按時給她藥浴了。”莫子晚的臉色有些緩和，知道郎中說的藥浴其實就是洗洗下面部分而已。
今天的産婦精神很好，雖然不能吃東西，但是已經按照莫子晚吩咐的，在她丈夫的攙扶下試著慢慢走路鍛煉了。
見到莫子晚過來，全家人自然很熱情，“該換藥了。”莫子晚先逗逗孩子，然後准備給産婦換包紮。
産婦一想到她要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推揉的感覺，渾身都酥了，還有些害怕。
“沒事，今天再來一次，明天就好多了。”莫子晚給她打氣，少了平時的騖氣，非常平易近人，感動的産婦一家人又是眼淚汪汪的。今後誰要是再敢說秦神醫的壞話，他們一家就不讓。
給産婦消炎換上新的藥棉後，莫子晚就帶著三人組到後院開始熬藥。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實施起來就快捷多了。到了正晌午，現有的藥材就熬出來了。
“你們歇著，我們的人負責裝瓶密封。”上官宇帶著討好的神情進來，一邊給莫子晚倒了上好的香茶。
子晚愜意地喝了一口點頭答應。
這些藥膏太好賣了，雖然價值不菲，可是一搬到外面就被等候的人一搶而光。
“今天我請客。”上官宇笑著邀請，主動大方一次。
“明天我請。”衛撩連將明天的飯局都定好日子了。
有人請客，自然白吃白不吃，雖然醉仙樓的掌櫃每次都不收她飯錢，但是次數多了，莫子晚自己也有些覺得不好意思了。
六個人緩步走到了對面的醉仙樓裏。
“今天有人請客，掌櫃就不用客氣了。”她擺著手攔住了上來熱情迎客的掌櫃。
“那成，小二，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三少了。”掌櫃不客氣，大聲吩咐忙碌的小二。
“得了，三少可是我們醉仙樓的貴客，怎麽會怠慢呢？掌櫃的，你就放心吧。”小二也認識她，嘴皮子很麻溜，肩上搭著白毛巾就迎上了。“三少，兩位公子裏面請。”
“上官宇，衛撩，今天好巧呀。”剛走到了樓上，就發現幾個身穿華麗衣服的貴公子跟上官宇他們打招呼。
“見過太子、六王爺。”站在二樓大堂中的赫然就是上次春遊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六王爺。可是說話的卻是他身邊一個年輕灑脫的美男子，長得和楚風揚有些像，卻比他多了一些溫和和大氣。
有食客聽到站在這兒的竟然是太子，嚇得當場就跪下來行禮。
“大家不用多禮，我也是過來嘗鮮吃飯的，就當我是一名普通的食客就好。”楚風昊走的是親民路線，他的話果然感動了很多食客。大家重新坐回去都敬佩地看著他。
“這位是？”太子疑惑地看著莫子晚，將話遞給了上官宇。
莫子晚在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帶著紅綾、黃芪和管涯子紋絲不動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行禮的意思。
上官宇的心微微一沈，可是也不能不理太子，“這位是秦三少，上官府的一個朋友。”他故意將朋友二字咬重些。
“秦神醫？久仰大名。”太子一點兒架子也沒有，似乎沒有瞧見她的張狂。
莫子晚不答腔，想繞過他到裏面的包間坐下。
“正好本太子肩膀老會痛，宮裏的禦醫診治很久也沒有多大的效果。不知秦神醫能否爲本宮解除這痛苦呢？”楚風昊語言誠懇，態度真摯。
“沒有聽過我討厭姓楚的人嗎？不治。”回答的幹脆利落。剛剛還我，見自己不理他怎麽就換成了本宮，是想以權壓制嗎？可惜你看錯人了，莫子晚冷冷得看著他，一點兒也不懼他。
被人第一次拒絕得如此幹脆，楚風昊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挂不住了。
“呵呵，大家都在呀。”正當上官宇准備當和事老的時候，從樓梯上又走來幾個人，領頭的就是楚風喬、楚風揚和南仲康。後面跟著的是他們的侍衛。
楚風揚還是那種目中無人，興趣缺缺的樣子。
“我說你，記仇也太久了吧？事情都過去那麽久，怎麽還在記恨我？”和太子等人打好招呼，楚風喬就找莫子晚評理。
“和你記仇？你還真將自己當成了個人，你是誰呀？”莫子晚話說得一點兒情面也沒有。
這下子輪到楚風喬的臉色變了。
上官宇暗暗叫苦，小姑奶奶，你膽子也太大了，什麽話都敢說，要我怎麽圓場喲。
“大膽，竟然敢這樣對太子、醇世子說話。”跟在太子後面的一個公子怒斥。
“怎麽想用身份壓人嗎？東臨國哪一條律法規定，一定要給太子治病？”莫子晚毫不畏懼。
“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太子面前放肆？”又一個貴公子跳出來抱不平。
“我自己。”莫子晚和他扛上了，被罵的臉變黑的楚風喬倒是沒有說話。
“真是找死。”那個公子主動跳出來。
“嶽瀾謙，少說幾句。”六王爺喝住他。
“真是吵死了，瘋狗一只跑到酒樓幹什麽？”莫子晚用事實告訴別人自己爲什麽這麽狂。
嶽瀾謙忽然駭然地發覺自己講不出話來了，他使勁地捏著自己的嗓子，可是嗓子幹涸就是發不出聲來。
“五日。”她豎起五個手指頭，不多不少一只手正好夠用。
他帶來的侍衛見到了此番情景，一下子拔出了劍沖出來。
站在子晚面前的紅綾和黃芪沒有動，管涯子連劍都沒有拔，大家只感覺人影一閃，那兩個侍衛已經從窗子被甩出去了，跌在樓下發出的撞地聲音驚天動地，不一會兒就傳來他們呻吟的叫聲和圍觀人的議論聲。
高手，真正的高手，可是東臨國什麽時候出現這樣的高手呢？楚風昊等人心思轉起來。
“討厭的人到齊了，這就是你請客的意思？”莫子晚的怒火上來，想找個人出氣。今天請客的上官宇最倒黴，第一個選上的就是他。
“誤會，都是誤會。三少，你別要生氣了。”他幹巴巴地勸著，心中斟酌著該怎麽說比較合適，這些人怎麽在這裏，他怎麽會知道。要是知道了，他還不想過來了。
“誤會？滾開，今天你自己吃吧。”莫子晚一甩手帶著自己的人走開了。
“太子大度不會和一個小小的郎中計較吧？上官家和衛府欠他人情，希望太子能高擡貴手。”上官宇和衛撩挺身擋在太子面前。
太子身後的人還想追出去，可是太子揚手止住了他們。
“不會，秦公子是性情中人，我能理解。五弟，一起？”太子笑著邀請楚風揚，“這個神醫的脾氣倒是很獨特，人家不願意也罷。”這話就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不用。”楚風揚也拒絕了他，“我們的房間已經訂好了。”他表情淡然地先一步走進了包間。
“啊啊。”嶽瀾謙不住指著自己的嘴巴幹著急。
“沒事，只有五日的時間。”太子安慰他，帶著自己的人也走進了走廊最裏面的包間裏。
“太子哥哥，怎麽看？”一進包間，楚風言就急著問。
“以後少招惹這個人。”楚風昊俊臉滿是陰沈，這時要是讓人看到了，總會大吃一驚，這哪裏是那個一貫溫和親民的太子呀？
“爲什麽？這樣張狂的人就該給她一個教訓。”另一個貴公子不服氣地說。
“張狂才好，才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中。不給我們面子，但是同樣也沒有給楚風喬和惠王的面子。上官家和衛府欠他的人情對她不會坐視不理，而他身邊的那三個都是高手，我們的人沒有幾個是他們的對手，更別提他本身擅長施毒，你們出手能抵擋得了嗎？，何況現在他在京城的風頭正勁，在這多事之秋我們還是少樹立一個敵人好，要是鬧的動靜太大，傳到父皇那裏，更是對我們不利。”楚風昊娓娓道來。
“太子哥哥說得對，最多這個人不會爲我們所用，但是看她的態度，估計誰也別想用她。”楚風言不聲不響，但是最善于觀察人，秦三少眼中對楚風喬和楚風言厭惡的神情可不是假的，他很贊同楚風昊的話。
“再過幾天就是百花宴了，你還是想一想要選誰家小姐爲好？”楚風昊關心地對楚風言說。
“我心中有數。”楚風言慎重地回答。
“最好是能將莫府和秦府拉過來，還有衛府，只是有些委屈你了。”楚風昊惋惜地說。
“女人，天下盡是。哥哥的大事爲重，風言不覺得委屈。”楚風言的桃花眼中全是堅定。
楚風昊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麽。
莫子晚帶著紅綾到街頭另一座酒樓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吃飯。
“三少，今天得罪了太子，今後絕不能單獨出來。”管涯子斬釘截鐵地說，他有自己的憂慮。
“有我們兩人跟著不會有事。”黃芪倒是想得開，對于權勢，她也不放在心上。
“這裏不比山中。”紅綾也有些擔憂。
“無妨，有上官家和衛府的人跟著，太子也要掂量一下。”莫子晚擔心的不是這個。太子今天過來分明就是試探她的，以她今天的表現雖然會令他一時不快，但是卻會對她放下心機。最起碼，楚風昊在她身上看到她無心診治楚風揚這就夠了，想到自己便宜爹娘和兩個哥哥包括秦公府對楚風揚的態度，她有些煩惱，她要對那個病秧子怎麽辦呢？
自己下一步又應該怎麽走呢？
“三少在擔心什麽？”紅綾心思縝密，很快發覺莫子晚的不對勁。
“我在想用什麽辦法在短期內賺到大把的銀子？”對自己人，莫子晚從來不會遮掩。
“三少想到什麽辦法了嗎？”黃芪好奇地問。
“還沒有譜，等幾天再說吧，現在吃飯要緊。”莫子晚長歎一聲，她真煩惱呀。
這家酒樓裏的菜肴雖然沒有醉仙樓裏的精致可口，但是莫子晚由于太餓的緣故還是吃了不少，而紅綾、黃芪和管涯子在吃食上又不是挑剔的人，一桌子的飯菜竟然被四個人吃光了。
吃完飯，莫子晚又點了飯後消食茶，幾個人臨窗坐著，看著街上人來人往也是一種享受，暫時將一切的煩惱都抛開了。
莫子晚擡頭看到對面裏的鋪子，忽然靈光一閃。對面那家鋪子就是上次莫清風帶著她和莫玲瓏去過的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想到就那麽一點兒的東西竟然要一千兩銀子，莫子晚就心疼的只吸氣。既然胭脂水粉這樣賺錢，那麽她莫子晚不如也分一杯羹如何。她現在可是緊缺銀子，沒有銀子就做不成大事，更談不上保護莫府裏的親人了。
“有辦法，我想到怎麽撈銀子了。”她目不轉睛地望著對面的鋪子輕聲說。
紅綾、黃芪和管涯子一聽喜上眉梢，卻也沒有多問。
“這個秦三少氣死我了。”在醉仙樓包間裏吃飯的楚風喬呼呼喘氣，對秦三少真是又氣又愛。那個少年渾身都是臭脾氣，見到他就會狠狠地削他，讓他沒有一點兒的面子，可是偏偏又有很深的愛心，他怎麽是這麽矛盾的人？
“上官宇，你們上官家和衛府還是多派出一些高手跟著她。今天她得罪了太子，或許會遇上麻煩。”南仲康好心建議。
上官宇和衛撩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無論是出于報恩，還是現在他們是好友的身份，或者是沖著相府，他們兩家也不會讓莫子晚遇上危險的，也不知道先前對太子的暗示有沒有作用？太子這個人外表溫和，可是骨子裏卻最是陰狠，他能放過莫子晚嗎？
“不用擔心，太子不會爲難她。”一直不出聲的楚風揚忽然出聲安慰大家。
但願如此吧，楚風揚要麽不出聲，只要出言必定是有把握的事。不過，上官宇和衛撩已經決定多分配幾個暗衛過去保護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
三派人馬這頓飯吃得都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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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lobe 於 2014-8-14 21: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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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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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43
☆、第59章 選擇
有了奮鬥的目標，莫子晚剩下的時間就顯得忙碌許多，她撒著嬌讓莫清風和莫清雲又給她進來一些自己需要的藥材進來，而民生堂的枇杷露則交給了管涯子和黃芪，院子裏只留下紅綾負責安全問題。在府中要是真的遇上麻煩其實也不要緊，淩飛和裴慶祺就在隔壁的院子，准確的說，每天也會到後面的院子裏過來參與化妝品的研發。
這幾個人都有醫學的底子，而這個時代的姑娘們都愛美，像雪雁和雪鳶都稍微知道一些制作胭脂水粉的步驟，他們也不算是兩眼一抹黑了。
“院子的那些孩子訓練得怎麽樣？”莫子晚邊問邊忙著將手裏的藥材制成粉。
“已經開始訓練，資質好些的進步較快，不過還得等三年的時間才能真正派上用場。”淩飛做事穩當，莫子晚對他很滿意。聽了他的話，子晚點頭默許了。
後院子是禁區，所以她院子裏的婆子和低等的丫頭都不能踏進來，門口就放著她養的小犬，現在都小半人高了，守在後院的門口威風凜凜，看起來很嚇人的。一看到不是熟悉的人過來，它們就盡職地汪汪叫起來，很有靈性。
這幾只猛犬只聽子晚和雪雁、雪鳶的，就是莫清風和莫清雲也不放在它們的眼裏，氣得莫清雲只罵它們是白眼狼，莫子晚卻對它們疼愛有加。
藥房前的空地上到處都是匾額，裏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瓣，這是莫子晚纏著莫清風、莫清雲給自己找來的。莫清雲還問她找這些花瓣幹什麽呢？結果一聽是要制胭脂水粉用的，兄弟兩個就不再出聲了。
莫玲瓏倒是對這項工作很感興趣，子晚還發愁怎麽才能打發她了，這時在飯桌上，相爺和莫夫人就嚴肅地讓她准備太後和皇後舉辦的賞花宴。
至于莫子晚，因爲上次打擊太大，全京城都知道她是個膽小怯懦外加草包，皇上基于相府的交情，早就下旨，莫子晚可以隨心所欲，誰都不能勉強她，所以，賞花宴上的事情就不歸她管了。
爲此，莫清雲相當不服氣，自己的妹妹明明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子晚，拿出你的實力讓那些不長眼睛的人瞧瞧。”這是他的原話。
莫子晚才不傻了，好不容易討來的清淨，誰會丟了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當場就“嚇壞”了，整個人瑟瑟發抖，目光也便得呆滯起來，後果是相爺他們也嚇壞了，好不容易變得開朗走出自閉的女兒要是再回到原來的樣子，還不如殺了他們了。莫清雲被大家罵的狗血噴頭，本人也慚愧自責了好幾天，莫子晚才“恢複”了。經過這一場風波，莫府再也沒有人提起讓她參加百花宴的表演了。
莫子晚終于真正清淨下來，而莫玲瓏則全力以赴，每天在自己的院子裏苦練，准備在賞花宴上爲莫府爭光。
“小姐，小姐，你能出來一下嗎？夫人想我請你過去挑新裝？”門外傳來四只小犬汪汪的叫聲和知畫顫抖的聲音。
“你們先按照我的步驟去忙。我先去看看。”莫子晚交代淩飛等人。
淩風幾個人點著頭答應了，莫子晚則帶著暖琪、雪雁、雪鳶和紅綾出去了。
“這時候做什麽新衫，前些日子不是剛做過嗎？”雪雁好奇地問她。
“過幾日就到了賞花宴，讓真繡坊的人到府裏爲小姐做那天的衣服，夫人順道也讓她們爲大小姐做幾套。”知畫笑著解釋。在莫府中，莫玲瓏是小姐，莫子晚雖然小，但是府裏的下人卻尊稱她爲大小姐，子晚在莫府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順著長廊走到了莫夫人的院子中，人還沒有進到房中，裏面就傳來真繡坊師傅的聲音，“這些料子是按照夫人特意給相府留的，這幾天各家小姐都在我們真繡坊定制了不少的衣衫。”聲音不卑不亢，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藍師傅有心了。”莫夫人的聲音中帶著喜悅。“你先挑吧。”
“不，還是等子晚妹妹到了一起挑。”莫玲瓏畢恭畢敬地回答。然後屋子中就是沈默。
正說著，莫子晚帶著人就進來了。
“過來，這些料子都是新到的，有沒有你自己喜歡的？”一見到莫子晚，莫夫人就欣喜地上前拉過她的手，其中的親熱疼愛和對莫玲瓏公式化的對白一天一地。
莫玲瓏眼觀鼻一點兒的不愉也沒有流露出來。
“我的衣服已經很多了，不用再做了。姐姐要到宮中去，還是讓姐姐挑選吧。”莫子晚懂事地比劃著。
莫玲瓏看著她眼中帶著感激，子晚安慰似的給了她一個笑容。
“兩位小姐不愧是相府出來的，姐妹謙讓，溫和有禮，真是難得。”藍師傅說的是真心話，在別的府裏，那些嫡庶小姐爲了誰能先挑到好料子，真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什麽話都能說出來，她們長期周旋于這些人中間，早就見怪不怪了。像莫府這兩位小姐互相謙讓的，在京中還真找不出幾家來。
莫夫人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幾分。
“姐妹之間，不就是要謙讓和睦嗎？”語氣淡淡的。
“還是夫人教導有方。”藍師傅真摯地贊揚了一句。因爲莫子晚的自閉，府裏又沒有其他的小姐，所以，莫玲瓏也是有莫夫人親自教導的，這樣外出交際的事情就落在了莫玲瓏身上。
姐妹兩人一起挑，莫子晚喜歡淡色的，挑了一件銀白色和淡紫色的，莫玲瓏則挑了桃紅色的和杏黃色。
“兩位小姐好眼光，這幾件料子都是最新款，顔色也很中看。”藍師傅看到莫子晚挑選的料子，不禁多看了這位膽小低著頭的莫府大小姐一眼，她是真繡坊的師父，對料子當然是沒有人比她再熟悉的了。這兩種布料大多小姐都不是很喜歡，可是作爲繡師，她卻很喜歡。
“剛兩件怎麽能行？再多挑幾身。”莫夫人不滿意地放下手中的熱茶，親自上前又爲她們挑了幾件，這才滿意了。
“放心好了，過幾日衣服就能做出來。”藍師傅又爲她們姐妹量好了尺寸記下來，才帶著布料回去了。
“回去好好用功，子晚，那些胭脂水粉做出來了嗎？”莫夫人讓莫玲瓏回去用功，對子晚卻很縱容。
“還在試驗了。”莫子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緊，慢慢來。”莫夫人撫著她的秀發輕聲說。
莫玲瓏答應一聲就告退回去繼續用功了。
“小姐，夫人雖然對你比以前好些了，但是和大小姐一比可就差遠了。你看你連休息時間都沒有，就嚷著讓你回去用功。可是卻讓大小姐忙著制作胭脂水粉玩，這不是偏心是什麽？”剛回到了玲瓏閣，莫玲瓏身邊的蘭琴就不滿地吵開了。
“不就是嘛，讓自己的女兒享清福，卻讓我的孩子受罪？”二姨娘正等在這裏，聽到了蘭琴的抱怨，也跟著抱怨起來了。
“才不是了，大夫人對小姐已經不錯了，還親自給她挑了上好的料子。再說大小姐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夫人想小姐出彩，當然要嚴厲一些了。”蘭心不服氣地反駁，好不容自家小姐才和兩位公子、大小姐和夫人相爺的關系緩和，這話要是被有些人傳出去，那麽他們怎麽會再對小姐好，小姐今後的日子就慘了。
“那是她自己女兒沒本事才需要我的孩子。”二姨娘鄙夷且驕傲地說。
“夠了沒有？”莫玲瓏陰沈著臉怒喝，“從今天開始，蘭琴，你就降爲二等丫頭，屋裏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她冷冷地說。
“小姐？”蘭琴驚呼，還相當委屈。她可是一心爲自己的小姐好，怎麽反而受到了責罰。
“不服氣是吧？還有你姨娘似乎將我說過的話忘記了。那麽今天我不妨再說一遍。”莫玲瓏閉上眼睛稍微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
“小的時候看到大夫人和父親對她那麽疼愛，簡直是疼到了心坎上，我也嫉妒怨恨。後來她受傷自閉後我還高興很久。”她陷入到了從前的回憶中，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我想，莫子晚都變成那個樣子了，我是個乖孩子，母親父親還有兩個哥哥肯定會討厭她，也一定會發現我的好的。可是我失望了，自從莫子晚自閉以後，整個莫府裏就再也沒有笑聲了。大夫人和父親看到我眼神多複雜呀，哥哥們也更討厭我了。小的時候我不懂爲什麽，後來我懂了，那是因爲他們看到我就想到了子晚受到了傷害，我是她的對比。或許在心中，他們更希望受傷的是我吧。”說著說著，莫玲瓏滿臉淚水，語氣也很傷感。
“那是他們惡毒，你父親也是的，怎麽能這樣想了？”二姨娘嘟著嘴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是呀，開始時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是莫府的小姐，你是莫府的姨娘，而你卻是莫府的丫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曾對你們說過，可是你們誰真正放到了心中？外人在利益面前可能對我們會假意好些，可是你們動腦子想想，一個沒有後臺的女子就是嫁的再好，那也是沒有用處的。現在我好不容易想透了，和父親哥哥他們的關系也緩和了，雖然他們沒有對我沒有對子晚那麽好，可是從眼神中我看到希望，今後就是我遇上什麽事情，他們就是我的後盾。蘭琴你也不用不服，就是別人許你再好的條件，等利用完了，估計什麽也不會有了。”這樣冷斷的莫玲瓏是二姨娘和蘭琴她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二姨娘和蘭琴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想過好日子，就給我記住了，你們和我都是莫府的一份子，做什麽事情都不能損害莫府的利益。還有莫子晚就是莫府的天，你們也不用計較了，只要我們自己的日子不難過，你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她態度堅決，眼神裏都是認真。
“要是你們想損傷莫府利益，第一個我莫玲瓏就不會讓。”她眼中的淚水流的更凶了。
二姨娘和蘭琴都嚇壞了，她們也是爲莫玲瓏不值，明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地位卻比草包一個的大小姐差那麽多，今天被她一教訓就有些明白了。“蘭琴，等你想明白的時候再回到屋子來。”
“是，小姐。”蘭琴眼含熱淚答應了，想通的她也想懲罰自己，自己就想著小姐，卻忘了莫府這個大家庭了。
“你還想折騰就隨你的便，大不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揚灰挫骨，誰叫我身上流著你的血呢？”莫玲瓏這是第二次淚眼婆娑地看著二姨娘。
二姨娘心虛又心疼地抖嗦著嘴皮，“我也就是過過嘴癮。姨娘就是有些不甘心，我是真的喜歡相爺，可是他的眼中卻只有一個大夫人。”二姨娘的淚水也止不住了，“我沒有想過讓相府不安。”
“路是姨娘自己選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大夫人是什麽樣的人，難道姨娘不知道嗎？現在怨天尤人又有什麽用？再說姨娘不是還有孩兒嗎？”莫玲瓏也很同情自己的娘親，也曾經埋怨過相爺對她們的無情，可是想開後，她只剩下羨慕了。大夫人得到的是她一生或許都得不到的？
“姨娘今後再也不踏出自己的院子了，沒事的時候就繡繡花，養養鳥什麽的，放心好了，你也是姨娘的心頭肉，姨娘不疼你誰疼你，姨娘不會拉你的後腿的。你就好好和大公子、二公子和大小姐相處吧，今後他們可就是你的靠山，處得好的話，有什麽事，秦國府那邊也不會置之不理的。”二姨娘也不是愚笨之人，被她一點撥也什麽都明白的，之所以她沒事找事，就像她自己說的，只是因爲不甘心罷了。現在願意將心思放在自己的女兒身上，當然不會再出什麽岔子了。
莫玲瓏聽到她說的也含著淚點著頭，“娘。”她輕聲呼喚一句。
二姨娘渾身一顫，這是莫玲瓏長大後第一次叫她娘，她抱住莫玲瓏頓時放聲大哭，誰家的孩子做娘的能不心疼呢？莫玲瓏也跟著哭，邊上的蘭心流著淚勸，“今後就好了。”
哭了好一陣子，二姨娘發泄完了，兩個人才止住了淚水。
“你就好好練習，你可是代表著我們莫府的。你這麽爭氣，姨娘就不打擾你練習了。”二姨娘抹著眼淚准備告辭了。
“知棋姐姐，什麽風將你吹來呢？”院子外面傳來蘭琴的聲音。
“相爺和兩位公子回來，想請小姐過去。”知棋笑著回答的聲音。
“父親回來了？”莫玲瓏趕緊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二姨娘也手忙腳亂地收拾起自己，蘭心很有眼色，將水已經端過來了。母女兩個趕緊洗把臉，將身上的衣服也拉平了。
外邊的知棋已經一腳踏進來了。
“知棋見過小姐，二姨娘。”知棋一進門就看到她們母女紅著眼的模樣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禮數很足地給她們行了禮。
“知棋姐姐辛苦了，我這就跟著你去。”莫玲瓏不自在地回答。
路上莫玲瓏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相爺竟然會派人過來單獨叫她，心情很是忐忑不安。
“玲瓏見過父親母親、見過大哥二哥和妹妹。”到了那裏一看，家裏重要的成員的到齊了。除去莫子晚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其余的人臉色都不好。比如說莫夫人人在笑，可是眉宇之間卻多了幾分嚴肅。那就更別提剩下的三人了。
她的心一緊，有了不好的預感，府裏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你們全出去吧。”等她行完禮，相爺手一揮讓屋裏的丫頭和婆子全下去了，能留下來的只有朱嬤嬤。
知棋、知畫、知琴和知書四個丫頭則是站到了外院的門口守著，這個架勢一看就是一家人有重要的事情商談。叫她過來，或許事情還是和她有關，莫玲瓏的心變得七上八下的，緊張極了。
“坐吧，今天讓你過來是有要事和你們談。”相爺的聲音一如既然的深沈好聽，可是卻帶著壓抑在裏面。
莫玲瓏一聽不是針對她一個人的，心中要好受很多。只要不是針對她的，對于她來說，就算不上是大事。
“你們都大了，都到了要定親娶親的歲數。可是作爲相府的公子和姑娘，你們在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往往付出的也比較多。子晚要好些，她已經得到了皇上的許可，可以自由挑夫君。而你們兄妹三人就沒有那麽好運氣了。”事情再急，相爺都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當今朝堂上，聖上雖然立了太子，可是無論是朝中還是民間都還有不少人擁護的是先皇後所生的五王爺，我們相府忠于的是皇上和原皇後。這裏不僅有對聖上的忠誠還有對他們的情義在裏面。”這是相爺第一次將朝廷中的事帶回家講，也是第一次旗幟鮮明的告訴他們莫府的態度。莫子晚想到那個瘦弱的少年，她眼神有些暗淡起來。
“這次太後舉辦的賞花宴，你們應該明白是爲六王爺和五王爺選妃，還有太子的側妃都將從中出來人選。這雖然是暗地傳聞，可是卻也是事實，背後真正較量的還有各家小姐背後的朝廷官員。你們是我們莫府的公子小姐，所以，作爲父親，我不希望你們出現一點兒的意外和傷害。”說到這裏相爺也沒有說清讓他們幹什麽。但是莫玲瓏卻聽明白了，家中子晚的婚事可以暫時擱下，大哥和二哥一直都和五王爺走得近，只有她是個未知數。
相爺這是讓自己做選擇，要是她選擇了六王爺，莫府就會抛棄她。
或許以前她還在意，但是這些日子裏，經過和大哥二哥妹妹相處，她可以堅信，只要自己聽話，他們就絕不會害了自己的。
莫子晚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輕輕寫下了，“六王爺不是你的良人”然後就真誠地望著她。
莫玲瓏的眼睛一熱，幾乎又要掉下眼淚了。
她擡起頭看著子晚，子晚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她，眼神帶著堅定。
“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又在莫玲瓏的手下寫下來。
莫玲瓏理解她的意思，她是說六王爺身邊的女人太多，就是嫁給了六王爺，她也不會太幸福。回過頭仔細想想可不是，文雅有加，長相俊美又是才子的六王爺身邊從不缺少美麗的各家女子，那些女子中既有各府的嫡女也有各府的庶女，他對誰都好，而這恰恰是一個男人最無情的表現。
再想到相爺剛剛說的話，莫玲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是個聰明人，一下子想到了關鍵處，或許那位才子王爺是在爲自己的親哥哥拉攏各家的勢力吧。
她還傻傻地看不清楚，真是個蠢貨。連只見過他一次面的子晚都看出來了，自己還曾經圍繞在他的身邊，爲各家貴女跟在他的後面爭風吃醋，不是傻是什麽？
“父親母親、哥哥放心，我莫玲瓏是相府的姑娘，身上流著的是相府的血，所以，只要能爲相府出一份力，玲瓏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斬釘截鐵地表達出自己的選擇。
相爺贊許地點點頭，滿眼都是慈愛。莫夫人和莫清風等人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她的選擇後自然都松了一口氣，還有友愛在裏面。
“你這孩子說什麽赴湯蹈火，你是相府的小姐，難不成我們會害了你。放心好了，等這次賞花宴過去，我會爲你選擇一個好夫婿的，到時候人也會經過你自己的挑選。”莫夫人淡然地說。
莫玲瓏聽了卻喜極而泣，莫夫人這是在明確告訴她，今後的婚事絕不會委屈了她的，到今天她才算是真正融進了這一家人之中。
“謝謝母親。”她紅著臉回答。
“謝什麽，都是自家人。”莫清雲大大咧咧地說，眼中帶著笑意。
“這一次，恐怕那些人早有准備。”莫清風對這次鴻門宴卻不是太樂觀。
皇後太後是一家，現在她們娘家位高權重，已經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了。但是這些年的經營，太師府已經不是簡單說拔就拔的了。聖上現在騎虎難下。
好在五王爺這邊的力量也能和她們抗衡，否則的話，估計早就沒有五王爺這號人的存在了。
“那個五王爺的身體好像不是太好呀？”冷不丁莫子晚就比劃著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五王爺的身體是不太好，從小就被下毒暗殺，能活著就不錯了。南皇後娘家是書香世家能爲他提供什麽幫助？當年先皇後可是娘的手帕之交，你爹和娘的婚事還是她一手促成的。在臨終前，南皇後可是親自將五王爺托付給我們的，只要五王爺一天活著，相府也要護他周全。”提起往日，莫夫人唏噓不已。
“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産，還是先皇後將宮中的聖品還精丹送過來才救了你們母女兩條命。”想到當時驚天動地地場景，相爺還心有余悸。
當年的莫夫人因爲二姨娘的事情而心情憂郁，導致難産，那顆還精丹據說是前朝一個神醫留下來的，世上僅存一顆放在宮中，南皇後卻毫不猶豫送給他們。這份恩情，相府永遠都會記得的。
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莫子晚在心中重新開始衡量起來。看來，要找機會給那位病秧子試試解毒了。相府、秦公府這一門子紮進去，要是太子繼位，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兩府上下少說得有三四百人了。
“要是能讓那個秦三少親自爲他調理一番就好了。”相爺有些急躁。
“三少的脾氣在那裏，現在和風喬、風揚又鬧的那麽僵，讓她調理，那是絕無可能的。就是太子找她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莫清風苦笑。
莫府一片寂靜，“只能慢慢等了，清風，你一定要和他打好關系了。”半響，相爺才出聲。
“還是想想，怎樣讓玲瓏躲過這次選妃的事吧。”莫清雲也正色說，臉上的表情正經起來。
這件事同樣棘手。
莫玲瓏心中一暖，他們是真得當她是親人才會爲她謀算的。“不用爲我擔心，玲瓏已經想好了對策。”她輕輕開口。
“什麽對策？”莫清雲脫口問出，相爺他們也疑惑地注視著她。
“玲瓏在賞花宴上會向太後皇後請求，就說玲瓏上次害妹妹受傷心中不安，所以，玲瓏會等妹妹出嫁才會跟著成親。”莫玲瓏心意已決。
哪有沒出閣的女孩子說這話的，莫夫人他們不贊同。
“放心好了，玲瓏會見機行事，不會讓任何人抓住把柄的。”莫玲瓏咬住不放松。
也只能這樣了，一家人商量完後關系也拉近了許多，然後莫夫人讓丫頭婆子進了院子開始布菜吃飯，這頓飯是莫玲瓏吃得最輕松的一頓飯了。
相爺他們解決了心中的大事，心情也變得好多了。
☆、第60章 進宮
既然無心在本次賞花宴上出彩，那麽莫玲瓏也就不用再那麽辛苦地練習了。這樣一來，她就空出很多的時間，閑暇下來無事可幹，這位小姐就喜歡跑到莫子晚的小院子裏來玩。
莫子晚正忙著研發胭脂水粉和各種化妝品，而且是關鍵時刻。所以，她從心底來說並不希望莫玲瓏過來打擾。可是看到她興致勃勃的樣子，莫子晚攆人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沒有辦法，她只好等晚上的時候，將實驗的基地搬到了隔壁的院子裏。晚上忙，白天的精力就有些差，和莫玲瓏說著說著就會不住地打哈欠了。
看著她無辜自責的樣子，莫玲瓏很理解她，怎麽說，這個妹妹的身體也就這半年才好轉。看來自己頻繁造訪反而打擾了她。
于是，莫玲瓏爲了讓她能得到更好的休息，就改成幾天才過來一次，而且過來的時間也很固定，黃昏過來喊她一起到莫夫人的院子裏去吃飯。
莫子晚終于不用那麽辛苦了，實驗室並沒有挪過來，因爲這些日子馬景城得了空也會過來給她們上課，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子晚幹脆就將東西轉到了自己的別院中，那邊都是自己人，又有淩飛和裴慶祺看著，萬無一失。
“太後和皇後今天欽點子晚去賞花宴。”吃飯前，相爺一回到家中就神色凝重地告訴大家這個消息。
“皇上不是特許子晚自己隨心所欲的嗎？”莫清風一聽激動起來。
“我也這樣推脫了，但是太後說，很多日子沒有見過子晚，只是想見見她。”相爺的心情很不輕松，太後不待見莫家人，怎麽會想念子晚，一聽就知道是鬼話。
“無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我緊跟著姐姐和表姐就是了。”莫子晚比劃著安慰自己的父母。
“到時候我們也去，我們會注意照顧妹妹的。”莫清雲也下了保證。
“你們在男賓這邊，和女眷是分開的，到時候就怕萬一出事。”莫夫人更是擔心地要死，美目瞪圓了，裏面還蓄滿了淚水。
“沒事，你女兒是很聰明的，到時候帶著紅綾過去，她聰明而且會點拳腳功夫，真有什麽事情，有她在也能及時搬來救兵。”莫子晚胸有成竹的樣子終于讓莫夫人稍微安心一點兒。
“有我在，太後、皇後暫時還不敢怎樣明目張膽地對子晚怎麽樣？”相爺也給自己的夫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有了這樣鬧心的事情出來，莫府裏就多了些長籲短歎。主子心情不好，地下的下人跟著做事也小心翼翼的。
“夫人，秦公府來信了。”朱嬤嬤對莫夫人高興地稟報。
“快請進。”莫夫人一聽站起身，忍不住自己迎出去了。
過來送信的是秦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伺候的金嬤嬤，她是秦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深得老夫人的信任。
“老奴見過姑奶奶。”金嬤嬤進門就給莫夫人行禮。
子晚意見，她滿頭白發，穿著紫色的對襟夾襖，頭發被梳理地一絲不苟，一雙眼睛精光閃爍，這是個厲害的老人。
“你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對我還這麽客氣幹什麽？”莫夫人拉住她嗔怪。
“姑奶奶是主子，什麽時候老奴也不敢忘了本分。”金嬤嬤笑著說，“這是老夫人給姑奶奶的信。”說著，金嬤嬤將信遞過去了。
莫夫人接過信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讀完了信，她才長籲一口氣，臉上也有了笑容。“回去稟告老夫人和嫂子，就說子晚讓他們費心了。”
“老奴回去定會如實將話帶到。”金嬤嬤笑答。
“知畫、知棋，給金嬤嬤上些點心和香茶。”有了精神的莫夫人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頭。
“就不用客氣了，我還要回去侍候老夫人了。”金嬤嬤推辭。
“知道你心疼老夫人，但是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你可不能拂了夫人一片心意。”朱嬤嬤拉住她半責備半開玩笑說。
“行行，說不過你，那就謝謝姑奶奶了。”金嬤嬤笑著又重新坐下了。
“小姐還好吧，上次到我們府上可將老夫人喜壞了。府上誰不說她心靈手巧呀。你看看隔三差五的小姐還不忘讓人送點心過去，老夫人見人就誇她孝順了。”金嬤嬤滔滔不絕地說，話裏話外都是對莫子晚的誇獎。
“那是，小姐每天都給夫人做藥膳吃，你瞧夫人是不是氣色好多了？”朱嬤嬤提起莫子晚更是驕傲。
“可不是，不僅氣色好了，就是臉上也有肉了，不比以前虛弱的很。回去對老夫人一講，還不知道老夫人喜成什麽樣子呢？”金嬤嬤細細一打量莫夫人果然發現她的氣色好多了，心中也舒服很多，看來，子晚小姐真好起來了。
“娘的身體怎樣呢？”莫夫人問。
“老夫人得了秦三少的藥膏和藥丸調理，現在身體好多了。”金嬤嬤開心地回答。
“你是說那個秦神醫？”莫夫人驚叫。
“就是那個神醫，那些藥有的還是他親自派人送給府上的，說是看著家裏的大公子順眼。”金嬤嬤也納悶那個脾氣古怪的神醫怎麽主動就送上門呢？世面可是在瘋傳，他可是連太子惠王的面子都不賣的主。
那個少年還真古怪，莫夫人聽了驚詫半天，看來還真應征了各花投各眼的俗語。
金嬤嬤吃了點心喝了香茶，莫夫人又讓朱嬤嬤給她一些跑腿的銀子。金嬤嬤也不推辭笑著接過了才上了馬車離開。
“夫人，老夫人在信上說了什麽？”送走了金嬤嬤，朱嬤嬤見莫夫人的臉色少了許多的憂色，就好奇地問。
“母親說，讓我不用著急，宮裏已經讓她打點好了，不會有什麽問題。”莫夫人神采飛揚。
“那就好，阿彌陀佛。”朱嬤嬤念了一句佛語，神情也放松下來了。
等相爺和莫清風幾人回來得到了這個好消息，一家人的心才放回到了肚子裏。其實宮裏也有相爺的人，但是逼不得已他還不想讓這些人出動。
這次莫子晚進宮，算得上是逼不得已的事情，相爺今天正思量著讓哪個棋子動起來了。現在秦老夫人先布置好了，倒是省了他們的人。
莫子晚不焦不愁，憑自己的本事，就是在龍潭虎穴裏闖上一闖她也不懼，更別提身邊還跟著紅綾這樣的高手了。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化妝品和洗滌用品已經初有成效，但是有些細節方面還需要改進。當黃芪和紅綾、暖琪她們看到制出來的這些用品差點驚訝地叫起來，這些東西比起外面最好的胭脂水粉也不知道好多少倍出來了。要是向市場推出來，不引起貴婦小姐們的瘋狂才怪了。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就到了賞花宴的日子。
真繡坊前一天已經將幾套衣衫送過來了，莫子晚今天挑了那件銀色的穿在身上，頭上也只插了一根玉簪，很簡單。可是整個人卻顯得很脫俗，當時還引得藍師傅一陣贊歎了，說世上再也找不出能將這身衣衫韻味穿出來的人了。
誇得莫夫人當場就多賞賜了不少的銀兩出去。
莫子晚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不夠自信，整天耷拉著腦袋，還留著長長的劉海，讓人看不到她的眼睛，這樣的姑娘到了人前算是拿不出手的，最起碼不夠端莊。
不過，在莫家人的眼中這根本就不算什麽。
莫玲瓏本身就是個大美人，今天換上的杏黃色的對襟蝶衫，下面穿著湖色暗花百褶裙，頭上梳的發髻也很簡單，爲了不引人注意，也只戴上了很少的首飾。
可以說莫府的姐妹花今天的打扮都很低調。
“好好照顧子晚。”莫夫人含著淚對莫玲瓏和莫清風、莫清雲說。“還有你，到了宮中放機靈點，一定不能離開小姐，知道了嗎？”她看著紅綾嚴厲地吩咐。
“知道了。”幾個被囑咐的人慎重地答應了。
“放心好了。”相爺心中未嘗不擔心，可是他還是過來攔住了莫夫人，“時間不早了，讓他們過去吧。”
莫夫人含著淚點頭答應了，然後將頭轉向相爺的懷裏，不忍心再看子晚他們離去的身影。
莫子晚微笑著揮手和父母告別，可是心中卻很感動，明明不是大事，由于父母對自己過分的溺愛，這就變成了天大的事情了。
莫清雲生怕子晚第一次進宮什麽都不懂，一路上就像個老媽子似的唧唧歪歪給她們講了一些宮裏的規矩。搞得輕松的莫玲瓏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莫子晚一點兒也不擔心，拉著莫清風好奇地比劃著問這問那的，反而是最輕松的一個。
莫清風見她無憂無慮的樣子，也不想多給她們壓力，就笑著介紹了一些有趣的故事，莫玲瓏跟著聽，心才踏實不少。
行了一段老長的路，她們的馬車才到了宮門口。
“哪家府上的，請出示你們的請柬。”今天過來賞花的貴人人不少，守衛比平常多了一倍還多，這些禁軍穿著鋥亮的鎧甲，腰帶大刀長劍非常威武。他們攔住了要進宮門的馬車進行例行檢查。
“相府的人。”莫清風跳下馬車遞上請柬，禁軍又掀起簾子看了一眼，清查了人數才放行了。
“到了這裏就要步行了。”坐在馬車中又行駛了一段距離，馬車才停下，然後莫清風就交代了注意事項。
莫玲瓏和蘭心也是第一次進宮，聽說到了，趕緊在馬車上開始整理身上的衣衫。
莫子晚和紅綾才不管這些了，跟在自己的兩個哥哥身邊就從馬車上往下跳。嚇得莫清風趕緊將她接住了。“小心跌倒了。”他輕聲責備子晚。
莫子晚吐吐舌頭，目光就被宮裏漂亮的建築給吸引住了。
這些建築比自己在現代看到的故宮要華麗得多，就是長廊的那些大柱子都是鍍金的，在陽光的照耀下，真是金光閃閃，繞花了人們的眼睛。
莫子晚在心中悱惻，這個老皇帝的腦袋肯定被驢給踢了，要不就被門縫給夾了。簡直就是暴發戶的心理嘛，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沒見識！
但是宮中的珍花異草倒是不少，就是這一路走過來，擺在走廊中的盆景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宮中的宮女太監全是忙碌的模樣，見到他們也會很有禮貌地給他們行禮。
“清風、清雲，怎麽現在才到？”一到偏殿的院子，就發現楚風喬、南仲康、楚風喬等人都到齊了，高聲打招呼的正是楚風喬。
“路上人多，馬車形勢的比較慢，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莫清風微笑著回答，人就開始往他們這邊走去了。
莫清雲見到子晚落在了後面就拉過她的小手往前走。紅綾暗笑跟在後面，也不知道小姐扮豬吃老虎會不會被發現了，這個醇世子可是吃過她不少的暗虧呀。
事實證明，楚風喬還真得沒有發現，“子晚妹妹今天也來了。上次吃了你做的點心和叫花雞，到現在還回味無比了。”他熟稔對莫子晚說，“玲瓏妹妹今天也很漂亮。”
這家夥和上官宇一樣就是個吃貨，莫子晚打心眼中瞧不起他。
楚風揚一個人站在柱子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莫子晚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個惠王其實就是在看她一個人。
兩個人又不熟，莫子晚在腦中甩去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哈，沒想到你們比我還先到。”想曹操曹操就到，莫子晚剛在心中鄙夷完上官宇，那邊上官宇和衛撩就到了。
“什麽事你都很積極，今天怎麽這麽晚呢？”楚風喬打趣地問。
“路上人多堵住了。”好爛的借口呀，莫子晚在心中暗笑，這不是和自己這邊用的借口一樣嗎？
“原來大家都在，怎麽站到外面呢？”六王爺和太子一同走過來溫雅地問。
“見過太子和六王爺。”除去淡然的楚風揚，其余的人都給這兩位尊貴的人行了禮。
“不用客氣，這兩位小姐是那個府上的？”太子似乎訝然地問。
“這兩位小姐就是相府的兩位千金。兩位小姐知書達理，可是相府的榜樣。特別是這位莫玲瓏小姐，更是才女中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了得。”六王爺似乎很欣賞莫玲瓏，一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一邊爲太子介紹，語氣中滿是自豪，好像莫玲瓏是他的什麽人。最起碼在外人聽起來，這兩個人的關系匪淺。
“原來如此，早就聽說莫家出了個才女，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太子含笑點頭。
要是放在往常得到東臨國兩個重要的人贊賞，莫玲瓏早就樂得找不著北了，可是在明確對方意圖後，她直覺得對方是如此的虛僞，也更加懊惱自己當初對他的迷戀了。
“太子殿下、六王爺擡舉小女了，玲瓏也只是略懂皮毛，哪裏敢班門弄斧呀？京中比小女子強百倍千倍的貴女多得是，玲瓏可不敢貽笑大方。”莫玲瓏貶低自己，低調。
可是這樣的神情落在六王爺的眼中卻是一緊，什麽時候喜歡表現的莫玲瓏也開始往後退縮呢？這背後代表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玲瓏姑娘真是蘭心慧智，當之無愧是京中的一顆明珠呀。”太子眼含贊揚之意，語言更是不吝嗇誇獎。
“她也不過是多看點書，勤練習一些，比起別人來也沒有多少才華。太子和六王爺如此推崇她，別說會讓她自行慚愧，要是別的府小姐聽到了，那還不是讓妹妹不好意思出門了。”莫清雲淡笑著說。
莫府的人一再低調，太子和六王爺也不好再說什麽。
“一起進殿？”太子轉而邀請大家。
“太子、六王爺先請。”莫清風客氣地謙讓，該有的禮數一點兒也不拉。
太子和六王爺看了一眼倚在柱子旁的楚風揚，“五弟？”
楚風揚懶洋洋地回答，“曬會兒太陽。”說完半眯上了眼睛。
“五哥哥就是會享受。”六王爺笑著說，和太子一同進殿了。
等在大殿中的各家小姐、公子正三三兩兩站在一起商談著，見到了太子和六王爺，頓時大家停止了談笑。
“太子怎麽現在才到，臣妾都到了好一陣子了。”一名穿著大紅宮裝，頭上戴著精致朱釵的女子迎上去嬌滴滴地問候。
聽稱呼，莫子晚就知道她是誰了。當朝的太子妃，東臨國另一位將軍的嫡女，同樣是絕色擁有才情的一名奇女子。
奇不奇不知道，但是從這位太子妃左右逢源的姿態來看，應該是太子的賢內助才是，何況她背後的靠山的確也很硬。
反觀那位倒黴透頂的楚風揚，要身體沒身體，要賢內助沒有，對人還冷冰冰的，不靠譜呀。莫子晚遺憾自己老爹的選擇。不過古人說了，父母債子女還。倒不倒黴都沒得選，沖著自己父母的選擇她也得幫那個倒黴蛋。
“子晚妹妹，玲瓏，你們今天身上的衣衫真漂亮。”明月郡主一眼看到莫清風他們，趕緊帶著自己的丫頭過來了。秉著討好小姑子的原則，她一個勁地誇兩個莫府的小姐，她知道莫子晚在莫清風心目中的地位，當然會想盡方法讓莫子晚喜歡上她了。
“子晚妹妹你不知道，真繡坊的藍師傅帶著布料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看得上你身上這身衣衫料子的顔色了，沒有想到妹妹會穿得這樣精神。”
精神？莫子晚差點兒就笑出聲了，看來自己真的一無是處，只能讓偉大的明月郡主找了這麽一個借口過來搭訕了。
“真是笑話，精神？”身後一個女子笑著接口。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楚郡主。她一臉嘲笑地看著莫子晚，“也只有莫小姐這樣的人才能和這衣服上的花紋相得益彰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甚至有的小姐忍不住都笑出聲。
“不錯不錯，妹妹說得是，莫小姐身上的小草長得真不錯。哈哈。”一個貴公子冒出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就是說自己是草包嗎？就笑得這樣白癡，看樣子也聰明不到哪裏？莫子晚無語。
莫清風和莫清雲卻氣得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那些草色不錯，很有生命力。不像彎月身上的草雞，讓人倒盡胃口。”冷不丁，身後冒出楚風揚軟不拉幾的話。
全場寂靜，全都驚訝的看著楚風揚，這還是拒人千裏之外的惠王嗎？
可是楚風揚的表情再正經不過了，甚至還睜大眼睛研究起楚郡主身上的衣料。
楚郡主大怒，可是還不敢發火，自己身上明明是百鳥，可是惠王竟然敢侮辱她？京城誰都知道惠王的身體不好，皇上對他極其內疚，幾乎對他有求必應。而且這個惠王做事不按理出牌，隨心所欲慣了。估計就是當場搬下她的腦袋，皇上也不會責備他半句。
家中的老爹早就警告過他，京城裏最不能惹的人就是惠王了。楚郡主不是笨蛋，她猜測楚風揚之所以願意爲莫子晚出頭，估計是看在和莫清風和莫清雲的面子上。
“五哥說笑了。”她幹巴巴地說，幾乎就忍受不了周圍那些貴女們的指指點點而跳腳了，想她身份高貴，幾時吃過這樣的虧呀。
“我從來不開玩笑。”可惜，楚風揚不給她面子。
“女人才談衣裳，五弟，你應該過去和太子他們聊聊國家大事。”太子妃看到楚郡主下不了臺，就微笑著過來緩和。
“國家大事和我有什麽關系？”楚風揚還是軟綿綿的樣子，他怎麽聽不出太子妃華麗的嘲笑之意，笑他是女人嗎？
“好好，不去就不去，但是太後和母後待會就要到了。大家還是找好位置坐下來吧？”太子妃的脾氣很好，是個溫婉的女子，對楚風揚說話的口氣就像在哄不懂事的孩子。
莫子晚又差點笑出聲。又不是人家的老娘拽什麽拽，是想顯示給大家看惠王的無能嗎？
楚風揚冷笑著，但是也給了她面子找了位置先坐下了。
有了太子妃的招呼，大家也趕緊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來。
“子晚，我和你們坐在一起。”姍姍來遲的秦書宛終于在宴會開始前到達了。
“怎麽來的這麽遲？”莫玲瓏輕聲問，還帶著擔心。
“出點事情，所以來晚了。”她掀起自己面上的紗巾。
莫子晚和莫玲瓏一見差點就驚叫起來。秦書宛原來光滑白嫩的臉上，現在布滿了大大小小紅紅的疙瘩，哪裏有往日的天生麗質，簡直就是慘不忍睹才是。
“噓。”秦書宛將手指放在嘴邊制止了她們。
莫子晚是學醫的，一眼就拿出這些紅疙瘩是怎麽回事，而莫玲瓏片刻也明白了緣由。看來秦府爲了不趟這次渾水也下足了力氣。
大家心照不宣地坐下來了。
莫子晚和莫玲瓏眼尖地看到秦書顔竟然沒有坐過來，而是坐到了楚郡主一桌。
“太後、皇後娘娘到。”太監那尖細的聲音響起，大殿裏頓時鴉雀無聲。
從外面走進來兩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第一位雖然年紀大一些，卻並不顯老態，反而多了幾分成熟女性的魅力，一身明黃色的長衫更是爲她增添了貴氣。
左邊的那位看起來更年輕，也就三十來歲，很難讓人相信這位皇後娘娘竟然會有太子那麽大的兒子了。她穿著一身梅紅的宮裝，走起路上端莊高雅，卻不少女人的嫵媚。
極品呀，莫子晚是抱著欣賞的眼光看的，不偏不倚。
“兒臣給皇奶奶、母後請安。”太子、太子妃和六王爺已經率先給她們行禮，就是懶洋洋的楚風揚也不情願的照著做了。
還沒等太後、皇後說什麽，他又很快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太後、皇後眼神一暗，卻沒有在衆人面前責備他。
其余的人趕緊也行了禮。
莫子晚覺得無趣，到這裏來規矩真多，一點兒自由也沒有。
“今天讓各家小姐、公子哥過來就是想你們陪著哀家賞花，這院子裏的花開得豔，大家都到後花園中去。”太後笑意盈盈，看起來就像個笑面菩薩，很親近人。
“來的都是年輕人，到時候有什麽就說什麽，不用拘謹。”皇後也不差，溫婉動人。
很多小姐本來還很緊張，看到這兩位正主都很平易近人的樣子，她們也放松了心情。
浩浩蕩蕩的大部隊移到了後花園，宮裏的禦花園就是與衆不同，裏面開滿了各種珍奇的花卉。
小姐們不住地小聲談論著花朵，說說哪一朵最嬌嫩。
莫子晚有些惋惜，這麽好的花朵要是制成胭脂水粉那該多好呀，可惜帶不出去，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沒了。
“妹妹喜歡哪一種花？”秦書宛拉住莫子晚的手問。
“無所謂喜歡不喜歡，都還好。”莫子晚比劃著。
秦書宛和莫玲瓏相視一笑也不出聲。
紅綾緊步跟隨在莫子晚的身邊，看似隨意，實際上她非常警惕，周圍的人一舉一動全在她的眼中。
☆、第61章 表演
“這些花都是從全國各地收集過來的珍品，誰能說說認出幾株來？”太後賞花的興致很高，她的周圍也圍了很多小姐。
雖然有些拘謹，可是誰不想在太後和皇後面前露一手？
“怒小女鬥膽，眼前這株開的最盛的小女認識，叫狀元紅。”李小姐婀娜多姿地走出來，今天她穿著玫瑰紅雙緞錦衣，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整個人顯得既端莊又俏皮，配上她此刻甜美天真的笑容，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
“你是哪個府上的？”太後見她答出了一株牡丹的名稱，對她頻頻點頭，看樣子對她很滿意。
“小女子是尚書府的嫡女李玉燕。”李小姐波瀾不驚，笑意盈盈地看著太後。
“這些花中，你還認出哪些？”太後滿面春風地問。
“那株紫色的好像叫紫玉生輝，小女子說不好，太後可不要責備小女。”嬌憨的樣子，惹人憐愛。
“不錯，尚書府的女孩子見識果然不一般，那一株就是紫玉生輝。”太後非常滿意。
“其余的小女就不認識了，請太後指點。”順杆下，李玉燕很有眼色也很有心計，將表現的機會讓給了太後。
“這些牡丹都是極品，能認出一兩株已經很不錯了。”太後看著她溫和地說。
“太後姑奶奶，我也認識幾種。”一個明麗的少女站出來不服氣地說。
如果說李玉燕是端莊優雅型的，這個少女就是明媚可愛型的，一張包子臉上全是怒容，估計是在惱怒李玉燕搶了她的風頭。
“表妹說來聽聽。”太子有些寵溺地看著站起來的少女。
“眼前這株白色的叫梨花春雪，還有那株粉色的叫飛霞迎翠，邊上的那株叫百花展翠。”少女說的很得意，還不服氣地瞪了李玉燕一眼。處于下風的李玉燕依然笑意盈盈，“還是展小姐聰慧，玉燕自愧不如。”
莫子晚看著眼前二女爭寵的戲碼，真想爲李玉燕鼓掌叫好，這丫才是高手，進退自如，讓每個人都舒坦了，還顯示了自己的大度。
“都是好孩子，唯亭也很不錯，都有賞。”然後太後讓人賞了二女每人一支玉簪。
其他很多小姐都很羨慕，于是有了大膽的也上去指出自己所認識的花名。
太後一視同仁，每人多少都得到了賞賜。
莫玲瓏、莫子晚和秦書宛就像個看客一樣，低調的很，站在邊上，盡量的不突出自己。
這個賞花過程還算和諧。
可是每家的小姐心知肚明，賞花的過程不過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戲還在後面了。
回到大殿裏，大家剛坐下來，外面就傳來了太監那難聽的叫聲，“皇上駕到。”
殿中的人又是一陣撲騰，齊刷刷跪在地上迎接聖上。
莫子晚覺得今天虧大了，到了這裏一連跪了兩次，換做誰都不會高興。
“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號響徹在他殿中。莫子晚跪在地上暗自翻了個白眼，要是真能活萬歲，那不是成了一只老烏龜了。不說老天不容你，等著接你位置的兒子就首先會代表月亮滅了你。
其實皇上的歲數不大，也就四十出頭，可是可能因爲操勞過多，雙鬢都有白發了。和太後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子，卻更像是一對夫妻。那個顯年輕的皇後就像是他們的女兒。
這輩分在莫子晚心中怎一個亂字了得。
“衆位都起來吧。”跪下的不是自己的大臣，皇上看起來很隨意。
可是跪著的姑娘和公子在他面前可不敢真得隨意，大家又再三謝過恩才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來。
“禦花園中的花開得旺，母後今天可喜歡？”皇上落座後和太後嘮嗑。
“今個母後可是高興壞了，這些過來的小姐見識真不錯，院子中那麽多的珍品，幾乎讓她們認全了。”皇後接過皇上的話，高興地稟報。
“是嗎？”皇上似乎來了興趣。
“可不是，這些小姑娘年紀不大，見識都還挺高的。看來各府教導得都很不錯。”太後一副老佛爺模樣。
“父皇來的真巧，各府的姑娘可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臣妾正准備提議讓她們表演一番，展示一番了。”太子妃站起身給皇上行了宮禮，笑眯眯地回答。
人家一家人嘮嗑，莫子晚當然不感興趣，她就低著頭興致闌珊地看著自己的衣襟。這種情況下，可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她今天只要堅持到宴會結束就功德圓滿了。
正主過來，在場的大多數小姐全都憋足了勁，想要一爭高下。
“小女子盧侍郎之女婉約願意彈琴一曲爲大家助興。”首先上場的是一位四品官之女，該女子長得還不錯，對得起她自己的名字，的確很婉約，是小家碧玉型的。看得出她還有一絲緊張在裏面。
莫子晚有些不明白她明明膽子小，這麽個膽小的女孩怎麽就願意第一個上場？
“表姐是多少號？”莫玲瓏低低地問秦書宛。
“二十五號，你呢？”秦書宛反問。
“在你的前面，十六號。”莫玲瓏壓低聲音說。
莫子晚挑著眉不明所以看著她們。
“就是剛才進花園時領到的牌子。”秦書宛好心告訴她。
原來如此，剛剛在禦花園裏過來好多個宮女給小姐們分了牌子，獨獨少了莫子晚。莫子晚還在納悶怎麽自己沒有這個牌子呢？沒想到這個牌子還有這樣的用途在裏面。
看著場上被趕鴨子上架的女孩子正在表演，這個女孩因爲緊張，琴聲中還出現了幾處錯誤，實在算不得好。
莫子晚在現代就是出生于大家庭，琴棋書畫可以說是她必學的東西，她又聰明，學習什麽都很快。可是她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學什麽一旦學會了，立刻就扔掉了再無興趣。說白了就是三分鍾的熱度。
場上女孩子的錯誤當然逃脫不了她的耳朵，她有些爲女孩子惋惜，這個女孩子要想勝出恐怕不易。
表演結束後，女孩子拘謹地行了禮才告退了。
坐在上首席上的皇上、太後和皇後始終都是面帶笑容。
“小女李玉燕，李尚書之嫡女，今天願意一舞助興。”李玉燕落落大方地上臺。宮廷的樂師頓時演奏起事先准備好的樂曲。李玉燕自信地隨著悠揚的樂聲開始翩翩起舞，看得出她是經過刻苦練習過的，舞蹈的功底很不錯，旋轉、劈叉，有幾個高難的動作被她做的形如流水，很是賞心悅目。
最後她的動作停留在後翹上，音樂也隨之戛然而止，人們卻似乎還沒有從她的舞蹈中回味過來。
“啪啪。”皇上在高位上給她鼓了掌，其余的人掌聲也跟著響起了。莫子晚留心觀察，發現李玉燕這一只舞帶給其他人帶來的壓力很大，有的小姐明顯受到了打擊，顯得有些垂頭喪氣。而有的人明明眼中帶著怒氣，手上的掌聲卻比誰都鼓得響，還有的人露出不服氣，似乎想和她一爭高下，那個太師府的展小姐首當其沖。
莫子晚就像看戲般的將場上的人表現都打量了一番。猛然間，她的目光在空中和斜對面的楚風揚一下子對上了，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一下子讓她冷下臉。現在她確信了，楚風揚似乎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也不怕，遲早大家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但是莫子晚不喜歡這種被人家占了先機的景象，當然她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了。
楚風揚的目光移開，笑的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傾國傾城的美男子笑的歡暢，迷惑了很多世家小姐的眼睛。明知道這位惠王身體不好，還不近女色，她們此刻卻被他的笑容所誘惑了。現在要是問一聲在座的人誰願意嫁入惠王府，估計十個有八個說願意，沖著惠王的美色，即使明天成寡婦王妃也值了。
看到莫子晚眼中的不屑，楚風揚的內心都歡暢起來。
對比他，上座的皇後和太後卻微閉著眼睛，臉上的笑容要是仔細看都變淡了許多。
皇家的確是非多，偏偏相爺老爹和兩個哥哥都一頭紮進去了，莫子晚心中暗暗思忖，或許等會兒還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否則，太後不會無端地請自己過來。
太後、皇後是姑侄女一家，皇後家獨大實力很強，太師在位子上已經經營多年，而且展家又是世家，枝幹盤曲，皇上估計不會能容忍外戚如大山一樣巍峨。但是這座山已經成長起來，皇上怕是有心阻攔也沒有能力和實力了。
“什麽事這麽開心？”皇上問的是惠王，這個和自己心愛的人生的孩子一直才是他真正疼愛的。皇後和皇太後對他做了什麽，他何嘗又不知道呢？但是惠王娘舅家的實力要差多了，書香門第之家，你又能指望給皇子什麽幫助呢？
好在他大張旗鼓地打著惠王體虛身弱的旗號，才使皇後和太師他們有所收斂。惠王從小機智聰慧，又勇敢有勇有謀，其實他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選。可是惠王的身體太差了，作爲帝王他不得不考慮這一點，自古帝王難當呀！
“李小姐的舞蹈不錯。”難得被天下第一才子、美男子贊歎。
即使沒有心做惠王妃，李玉燕還是喜難自禁，面上的喜色就有些掩飾不住了。
太子和六王爺以爲楚風揚看中了李玉燕，想到李府背後的勢力，弟兄兩個的目光都是一緊。要是皇上將李玉燕許配了惠王，那情景就有些不妙了。
“是不錯，風揚的目光不錯。”皇上含笑點頭贊許。
“李小姐多才多藝，是京中難得的才女。”太子含笑附和。
“皇上的贊揚可是讓那孩子羞得都擡不起頭了，下面的等著獻藝的小姐可都急著了。”皇後不想自己早就內定的六王妃被被人搶走了，趕緊轉移了皇上關注的目標。
“那好。”皇上哈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表演稍顯平淡一些。
“十六號相府莫玲瓏上場。”太監的聲音尖銳而甜膩，莫子晚十二分的不喜歡。
“小女子獻醜了。”莫玲瓏落落大方，落在皇上的眼中就有些滿意。
今天晚上她表演的是琴。莫玲瓏輕輕坐下，用手指試了試琴音，然後就全神貫注地演奏起來。不指望在這場表演中勝出，但是同樣也不能丟了相府的臉面，所以，她演奏得十分用心。
莫清風、莫清雲手中捏著酒杯，眼睛卻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場中的她，有時也會調轉頭看看子晚。
莫子晚始終都低著頭，沒有任何人看清楚她美麗的大眼睛。
楚風揚經過李玉燕那場精彩的舞蹈，似乎對剩下的節目也沒什麽興趣了，莫玲瓏上場，他又恢複到了原來時的無精打采模樣。
莫玲瓏才女的名號不是白來的，這一曲《百鳥鳴鳳》被她演奏的很到位，人們似乎真得看到了百鳥朝鳳的精彩畫面。
一曲結束，皇上和太後、皇後、太子他們全都給了她熱烈的掌聲，特別是六王爺楚風言那脈脈含情的目光幾乎能將她融化了。
莫玲瓏臉色平淡地謝過恩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莫子晚還是沒有擡頭看她一眼，秦書宛卻對她暗暗豎起了大拇指。莫玲瓏很感激地回了她一眼。
對面的莫清風和莫清雲還是面帶笑容的樣子，見莫玲瓏坐下，兄弟兩都向她微微點一下頭算是贊許。
而坐在她們下手的李玉燕和展唯亭卻恨得牙都咬碎了，在她們的心目中，溫和優雅的楚風言可是她們內定的夫婿。看到他對別的女子露出的深情，怎能不讓她們恨死了。
雖然莫玲瓏表演精彩，皇上他們倒是沒有過多地對她點評，場上表演過的小姐中，李玉燕好像遙遙領先。
莫子晚對別人的表演不感興趣，只是以一個場外人的身份在觀看。以她的眼光，不難看出，六王爺正妃的身份估計非李玉燕不可了。
而皇後太後早就定下了太子側妃的選擇，估計她們將秦書宛也算計在內了。秦公府的實力擺在那裏了，莫玲瓏是庶女，太子側妃她還沒有資格，但是六王爺的側妃，憑借相府的地位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二十五號，秦書宛准備。”報幕的太監又喊了一嗓子打斷了莫子晚的沈思。
“請皇上太後和皇後原諒小女子，小女該死。”秦書宛幾乎是弱不禁風地跪在那裏，聲音也很纖弱，好像生了一場大病。
“請皇上太後、皇後恕罪。”秦少羽、秦少征也上臺請罪。
好好的表演變成了負荊請罪，很多小姐、公子都不明所以，驚訝地注視著他們兄妹。
莫子晚眉頭一皺，這樣一來，秦公府真得是站到了太子地對立面，就怕今後太後他們會對秦公府不利。
而今天這次，表姐、表哥他們必會毫發無損，皇上一定會護住他們，不會讓惠王失去一個好的幫手。
子晚擡頭輕瞄了一眼斜對面的楚風揚，他老大人倒是很好，自己的朋友有難了，他竟然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莫清風和莫清雲也莫名其妙地、緊張地看著自己的表兄弟姐妹。這麽大的事情，他們事先不知道才怪了，看到他們表演得惟妙惟肖的樣子，莫子晚內心差點笑岔了氣。
“何罪之有？”皇上看著跪在下面的三個人，眼神幽暗。此時的表情像極了楚風揚算計時的樣子。
莫子晚暗想，或許秦公府今天這一出正是皇上樂意看到的吧。
上官宇和衛撩對莫子晚偷偷眨眨眼，意思是讓她放心，可惜子晚不領情，一下子將頭轉開了。這舉動讓兩個示好的人很沮喪。
“小女子辜負了太後和皇後的盛情。”秦書宛的語氣有氣無力的，一聽就知道生了大病。
“怎麽回事？”太後的笑容淡了很多。
“小妹也不知怎麽回事，這幾日全身起了很多的小疙瘩，爲了不驚嚇到太後皇上皇後才帶了帷帽，請太後皇上皇後責罰。本想請父親告假的，可是小妹一心想到宮裏來看看，家裏不忍心奪了她的機會才迫不得己將她帶進宮的。”秦少羽一一道來緣由。
“是嗎？將面巾掀開讓哀家看看。”皇後不死心。
“皇後？”皇上有些動怒，皇後自知有些心急，忘記給秦公府的面子了，所以臉上就有些訕訕的。
“書宛怕驚嚇到太後皇後娘娘。”秦書宛誠惶誠恐地說。
“無礙，掀開讓哀家看看。哀家那兒有些好藥，上次哀家臉上有些小紅疙瘩，太醫院送過來的藥膏抹了一兩次就好了。哀家看看你臉上疙瘩是否和哀家上次的一樣。要是一樣的話，說不定那些藥對你也有用。”皇太後鐵定心要看看真僞，找出的理由也冠冕堂皇。
話都逼到這樣了，秦書宛別無選擇，緩緩地揭開了面前的紗巾，一張布滿紅疙瘩的臉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大殿裏傳來了彼此起伏的吸氣聲。秦書宛臉上的紅疙瘩太多，幾乎達到了密密麻麻的程度，整張臉慘不忍睹。
秦少羽和秦少征眼中已經含著熱淚了。太後，今天一逼，將會將秦書宛推到了風尖浪口上，衆目睽睽下任人打量，換做誰都不能忍受，何況是一個貴家小姐了。
太後和皇後真夠陰毒的，既然你秦國公不願意靠過來，成不了自己人，那麽我們就毀了你。從今天開始，在場的貴公子那就要好好掂量一番才能上秦公府去求親了。哪一家公子都不能忍受自己妻子最不堪的一幕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那會讓對手隨時用來打擊自己的。再說，秦公府小姐這副尊榮，又有誰會願意娶她了。
莫子晚一會兒的功夫就在腦子中理清了場上的走勢。
“看來挺嚴重的，和哀家臉上的小疙瘩還有些不同，不過，將藥膏拿回去試試，說不准就有效了。”太後的語氣溫和，像個慈祥的老太太。
“齊嬤嬤，去將藥膏取回來。”
秦書宛的眼淚包含在眼中卻沒有落下來，嘴唇差點也被自己咬破了，腰杆也挺得直直的，讓人看了同情心暴起。
李玉燕和展唯亭看了心中卻暢快之極，又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秦書宛是秦公府的嫡女，完全有資格做太子的側妃或者是六王爺的正妃，現在好了，不用出手，敵人就被除去，她們能不高興嗎？
莫子晚看著衆人的表情暗歎，表姐爲了秦公府犧牲太大了。不過也好，太子和六王爺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好鳥，嫁給他們弟兄任何一個，秦書宛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還不如現在這樣讓對方死心了好，憑借秦公府和相府的威望還怕找不到好人家嗎？
于是坐在太子身邊那個美麗的太子妃成了莫子晚同情的對象。太子妃的名號固然唬人，不過陪著公公婆婆和丈夫給丈夫找小老婆，想必這位端莊秀麗的太子妃內心必然不像她外表來的平靜吧。
“將藥膏拿好，回去後好好調理。”太後的人很快將藥膏拿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太後和皇後都沒有讓秦書宛起身，而是一直讓她跪在那裏直到藥取回來爲止了。
“謝太後。”秦書宛垂著頭接過了藥膏，然後才退回到莫子晚身邊坐下來。
莫玲瓏投給她一記鼓勵的目光，秦書宛微微點頭算是回禮，然後就一言不發坐在那裏。
大家都能理解，在這種場合下失禮，還能堅持留下來，本身就是個堅強的人，很多人同情的目光又轉成了敬佩。
歌舞升平，其余的表演還在繼續。
莫子晚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還沒有了斷了，只好耐著性子等著。
莫玲瓏伸出手在桌子下拉住子晚。她的手汗津津的，看來莫玲瓏的內心也很緊張。子晚一把反抓住了她的手，是對她的感激。
看到場中最後一個出場的莫含煙，莫子晚就像看著一個小醜一樣，只當她是給大家逗樂的。別說這個丫頭人品不怎麽樣，可是這琵琶彈得還不錯。
她擡頭看了一眼六王爺，果不其然他正眼角帶情地注視著莫含煙，莫含煙也羞中帶怯地看著他，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呀。對于楚風言這種靠色相拉攏世家的小倌行爲，莫子晚相當不齒。
“皇上可否滿意？這各家的小姐在哀家看來可都是妙人呀。”太後像個彌羅佛非常慈善。
“不錯，都是大家出來的人。”皇上並沒有評價，而是一言蓋之。
“惠王可有看得上的人。”太後又將目光轉向楚風揚。
“沒有。”楚風揚回答得更幹脆。
場上的女子雖然不願意嫁給他這個短命鬼，可是被美男子嫌棄了，很多小姐還是覺得有些落寞的。
莫子晚還是個戲外之人。
“你這孩子，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也行，喜歡誰，有空對你皇奶奶、父皇和母後說說也未嘗不可。”皇後嗔怪說。在場的小姐和公子都是貴人府出聲，什麽事情能瞞過他們的。皇後惺惺作態地表演倒是能博個頭彩，可是誰也沒有那個膽子說出來。
“今天表演的小姐都有賞，就是秦公府的小姐因爲身體原因，也不能外了她。”皇後面面俱到，好似在向秦公府示好。
秦少羽他們免不得又上來謝恩。
各家小姐得到的賞賜稍有些差別，其中李玉燕、展唯亭、莫玲瓏和另外幾個小姐的賞賜最爲特別，與其他人的獎賞略微特別些。別的人都是綠色玉簪，而這幾個小姐卻是上好的紅色玉簪，在燈光下，真是流光溢彩。
接受賞賜的小姐都站到了大堂之中，女眷席只剩下了莫子晚一個人隨意地坐在那裏。
現在子晚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男桌上的公子已經有人在偷偷打聽，這個唐突的女孩子到底是誰家的千金了。
上官宇、衛撩知道她的底細，都不做聲在一旁靜靜看著。
南仲康、楚風喬、秦少羽、秦少征，包括莫清風和莫清雲卻爲子晚擔心，臉上的神情都稍微著急，特別是莫清風和莫清雲，恨不得上去將皇後暴打一頓。皇後此舉分明就是想讓相府難堪，讓子晚再接受別人一次羞辱，可是他們兄弟兩個卻什麽也做不得。
站在人群中的莫玲瓏和秦書宛都擔心地站在那裏，也不敢回頭去看，更別提安慰子晚了。
莫含煙和秦書顔卻有些幸災樂禍。
無辜的楚風揚好似沒有覺察到不同的氣息，一個人端著酒杯喝得不亦樂乎，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醉醺醺的了。
“那位是何人？”等衆女子謝過恩，皇後好像才覺察到莫子晚存在，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嗯？”太後的目光也投過去了。
大殿中所有的目光全投注在她的身上，莫子晚淡然，垂下的頭始終沒有擡起來。
“太後、皇後，怒小女子多嘴，那是小女的妹妹莫子晚。”莫玲瓏眼睛一緊，搶先開口回答。莫清風和莫清雲也站出來，“正是小妹。”兩個人的目光堅定，維護莫子晚的意味很濃。
“相府的嫡女莫子晚？沒有想到一晃就長這麽大了。”皇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莫子晚的眼神就充滿了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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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lobe 於 2014-8-14 21: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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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44
☆、第62章 受傷
有了皇上如此親昵地話語，那麽誰也不好再找莫子晚的麻煩了。不過，相府這位嫡親小姐讓人們還是大開了眼界，你瞧，皇上都如此對她示好了，人家大小姐愣是坐在那裏沒有動。
“人是我讓過來的，但是莫子晚也不該仗著自己啞疾就不過來回話。”太後冷哼一聲沈下了臉，語氣也很嚴厲。
回話？回什麽話？明知道自己是啞巴，沒事還找事，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莫子晚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但是現在被直接點名，再不過去，那麽相府也罪難辭咎了。她緩緩地站起來走到了大堂中間，無聲地給皇上太後他們跪下了。
低著頭還是沈默不語，反正啞疾是他們認定的，自己可沒有說，這不怪她。
“起來吧，朕賜你今後不用跪任何人。”皇上對她還是很溫和的。
“皇上，這也太出格了吧？”皇太後生氣地質問。
舉國還沒有任何人享受這樣殊榮的，她一個小小的啞女何德何能享受？
“上次楚風祁和展令鵬的事已經讓子晚受到不少的傷害，眹這是對她的補償。”皇上寸步不讓，他要太後明白，這個東臨國還是他楚家的。他這個皇上在，還輪不到別人說話。
皇上提到的這兩個人都是太子黨的支持者，其中展令鵬還是皇後和太後娘家的嫡子，上次和莫子晚的事情鬧得風風揚揚，相爺更是大鬧朝堂，在最後關口這件棘手的事情才讓皇上壓下去。現在皇上一開口說是對莫府的補償，皇後、太後再不滿也不好多說什麽。
莫子晚很高興，對老爹還有小小的抱怨，明知道有這樣的賞賜，還讓她白受罪跪了三次，真是找罪受。
“這孩子是受了委屈。皇上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人是哀家請來的，那麽這次賞賜也不會少了她的。”相爺這邊的勢力也很強大，就是太子能登上寶座，這個東臨國的運轉還是不能少了他，太後現在還不能明著得罪他，所以，皇上的話也讓她找了借口緩和氣氛。
“母後考慮周詳，這樣的話，臣妾也不能少了莫小姐的賞賜。”皇後笑著打哈哈。
“怒臣女鬥膽，小女有話說。”忽然，莫玲瓏又跪下大聲說。
莫清風和莫清雲都有些爲她擔心，三番五次地打斷皇後、太後的話，也不知皇後會不會責怪她？
果然太後的臉又沈下去了。
“你還有什麽話要講？”皇上搶先開口。
“上次的事情，小女也在場。當時的事情也是小女考慮不周才讓妹妹受了委屈，雖然小女回去受到了父親的責罰，但是小女一直爲此愧疚在心。皇上補償了妹妹，小女剛才也下了決心，小女願意陪著妹妹，直到她先成親爲止。”莫玲瓏情深意切，勇敢地說出了心裏話。
此言一出，舉殿嘩然。
這個莫府的小姐搞沒有搞清楚呀？莫子晚可是得了皇上的許可，可以自選夫婿，以她那種懦弱的個性，成親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呢？難不成這位才色雙全的莫玲瓏也要陪著她守到老。
現在不僅太後、皇後的臉色不好，就是六王爺和太子的笑容都有些僵住了。
莫玲瓏斷了他們的計劃。
“難得你有這份心。對待自己的妹妹友愛，真是我們東臨國所有女子的典範，眹允了。”皇上朗聲說，眼底還帶著許憐惜。即使知道會委屈了這位小姐，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是莫玲瓏不識好歹的話還好辦，隨她自生自滅就行了。莫府兩位小姐在家中的情形，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現在這個莫玲瓏轉變很大，願意爲莫府做出犧牲，那麽皇上就不會將她往火坑裏推，讓相爺到時候爲難。
“玲瓏謝過皇恩。”沒等皇後她們反應過來，這邊已經結束了。
這次進宮有驚無險，莫子晚收獲最大，得到了皇後、太後的不少賞賜，就是皇上也給了她不少的好東西。
莫子晚到了馬車上就不停地打量著這些寶貝，把玩著一對玉如意，當她發現這些賞賜都帶了皇家獨有的標志時候，就很快失去了興致。
“怎麽，這些東西都不喜歡嘛？”莫清風看著她疼愛地問。
“嗯嗯，不能吃不能賣有什麽好的？”莫子晚興致闌珊地比劃著。
“很缺銀子嗎？要是缺銀子就向哥哥要。”莫清雲給她蓋好一張毯子說，“玲瓏缺的話也過來拿。”
“不用，府裏給的月銀已經夠用了。”莫玲瓏一點兒也不後悔今天所做的選擇。小小犧牲一下就得了這麽大的回報，值了。現在兩個哥哥都很疼愛她，她非常滿足。
“只是委屈了你。”莫清風還有些不適應對她好，可是語氣很輕柔。
“不委屈，這是玲瓏自己的選擇。”莫玲瓏甜蜜地回答，“兩個哥哥今後娶了嫂子，能照顧好子晚妹妹，也不會再多我一個吧？”難得她也敢開玩笑了。
“子晚是妹妹，你也是妹妹。”莫清風淡然地回答。
莫玲瓏聽了卻潸然淚下，這是哥哥對她最好的回答了。
莫子晚暗笑，你們怎麽就料定我不會出嫁了，遇到好的人自己還會考慮一下的。既然回不了現代，當然要融入這裏的生活了。遇到合適且中意的，傻子才當老姑婆了。
對于莫清風和莫清雲、莫玲瓏鐵定認爲她是孤老終身，她暫且保持沈默。
馬車裏的氣氛非常溫馨。
塔塔塔的馬蹄聲行在路上，在這沈靜的夜裏顯得是那麽響亮。
回到了莫府，門衛趕緊將大門打開了。
莫清風等人並沒有先回去歇著，而是先到了莫相爺屋中。
相爺和莫夫人正在屋子裏焦急地等著了，“相爺，夫人，小姐、公子他們回來了。”朱嬤嬤和知畫站在屋簷下翹首張望，看到了莫子晚他們趕緊高聲稟報。
莫相爺和夫人大步走了出來。
“子晚，沒有事吧？”莫夫人看到平安歸來的兒女，一下子抱住了放聲大哭起來，就像就到了失而複得的寶貝一樣。
莫子晚理解一位偉大母親的心理，她輕輕拍打著莫夫人的後背無聲給她安慰。
“沒事就好了，趕緊先進屋子。”朱嬤嬤拉住她們。
相爺看了一眼莫清風他們點頭率先向屋子裏走去，腳步比出來時要輕松多了。
回到屋子中，莫夫人總算平靜下來了。
“這次進宮如何？”相爺開始細細盤問。
于是莫清風就將當時的情景盡可能的描述一番，莫夫人和朱嬤嬤等人在一旁聽了又出了一聲冷汗。
“沒事了。”莫夫人將莫子晚還是當做了以前那個膽小怯懦的孩子，拉住她的手不住地安慰著。
“好在老天爺保佑，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回來了。”朱嬤嬤抹著眼淚說。
莫子晚回給她們的是一記溫暖的微笑。
“還有委屈你了。”莫夫人看了一眼莫玲瓏說，語氣真正帶著長輩的關心。
“不委屈，這是玲瓏自己的選擇。”莫玲瓏規矩地回答。
“你們都是莫家的好孩子，今後要相親相愛。”相爺嚴肅地囑咐他們，眼神看著的卻是莫清風和莫清雲。
“父親放心，子晚和玲瓏是我們的妹妹，我們一定會好好待她們的。”莫清風當著自己的父母面保證。相爺和莫夫人點點頭。
“書宛這孩子？”莫夫人忽然想起來，這趟進宮受了委屈的還有娘家的侄女了。
“放心好了，表姐那麽漂亮善良，今後一定會有好姻緣的。”莫子晚比劃著說，書上不是說，只有壞人才沒有好下場的嗎？秦書宛是好人，好人當然有好報了。
“但願如此吧。”莫夫人哀愁的眉頭始終沒有打開。
“夫人就放心吧，書宛小姐蘭心慧智，長得又是羞花閉月，加上秦公府的名聲在那裏，怎麽會沒有人上門求親呢？只怕到時候上門求親的人太多了，書宛小姐都不知道該選誰好呢？”朱嬤嬤撿好聽的話去開導莫夫人。
“也許是我多慮了。”見到家人都擔心她，莫夫人的眉頭終于舒展一點兒。
進宮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莫子晚又將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化妝品研究上。
現代的醫學和化學是密不可分的，作爲醫學天才的莫子晚自然是這方面的好手。她研究出來的化妝品很多都是現代模式的，每一種化妝品都是系列型的，洗面奶、美白水、美白霜、補水液、隔離霜、面膜在這裏應有盡有。這些化妝品和現代又有些區別，她研究出來的東西全是藥物植物性的，不含一點兒對人體有害的物質。
雪雁就曾經誇張地說，她家小姐這是搬了一座能生錢的大山回來了，惹得另外幾個人差點笑岔了氣。
再過幾日，相爺回來就告訴大家上次選妃的結果了。果然像莫子晚當初預料的一樣，六王妃非李玉燕莫屬，展唯亭和莫含煙成爲六王爺的側妃。太子側妃的選舉，其中還殺出了一匹黑馬，那就是那日沒有過來參加賞花宴的展家嫡女展歆亭，據說這位是到寺廟祈福才沒有出現在百花宴上。太子的另一位側妃則是長孫世家的一位嫡女，長孫明秀。
太子手段真是了得呀。
至于那位病懨懨的惠王，據說沒有人入得了他的眼，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再據說，皇上都差點被他氣得生病了。
謠言不可信，莫子晚也不願意過多的關心這些事。
但是，幾天以後的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卻將她和這個人牢牢地栓在了一起。
“今天，將這些點心送一些到大哥、二哥和二娘的房子中。”這幾個人都沒有到相爺的院子裏吃飯，莫子晚做了好東西，不想外了他們。
值得一提的是二姨娘，莫玲瓏回來不久，她就知道了玲瓏願意陪著莫子晚不嫁的消息，她只是有些傷心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大吵大鬧，可能真得是想通了。
這樣一來，相爺、莫夫人和她的兒女對二姨娘倒是有了些愧疚，雖然相爺還是沒有到她的房子中去，但是大家對她的態度倒是好上太多。這不，莫子晚做的點心也會派人送去給她嘗鮮。主子態度的改變看在奴才的眼中，下人自然而然也就對她對了尊敬。這些日子，二姨娘的衣著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變得素淡許多，人反而也雅致起來了。
第一次得到了別人的尊重，二姨娘真心感覺自己女兒的做法是正確的。她在偷偷爲自己女兒有些傷感之余，對自己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了。
莫家的家風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大公子和二公子今天可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點心已經送過去了。”雪雁和雪鳶從兩位公子的院子中回來稟報。
“男人志在四方，哪裏能像女人似的窩在家中？”莫子晚看著書回答。
“那是，咱們相府今後還要依仗大公子和二公子了。”雪雁點著腦袋附和。
“你不靠著小姐我？”莫子晚喜歡逗弄這個傻乎乎的丫頭。
“我們是小姐的人，靠得當然是小姐你了。”雪雁馬上狗腿似的過來給她捶背。
莫子晚輕笑，“大家都忙了一天，趕緊洗洗睡了，明天還有事了。”她放下手中的書，吩咐身邊的丫頭。
“我給小姐放洗澡的水。”暖琪含笑走進了洗漱間。
莫子晚洗漱過後，爬上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黃芪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也很快睡著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黃芪忽然睜開了眼睛，全無睡意。
外面有人，她第一時間做好了應對的准備。
“莫姑娘快點起來，大公子出事了。”外面傳來莫朗的聲音。
“小姐，醒醒。”一聽到莫朗的話，黃芪停止了攻擊的動作。那邊紅綾已經出去了。
莫子晚睡得正香，被她搖醒了，人就迷迷糊糊的。“怎麽呢？”
“莫朗說大公子出事了。”黃芪將信息透露給她。
莫子晚一下子清醒了。“大哥怎麽呢？”她驚呼。
“還不清楚，莫朗在外面等著了。我先出去看看。”黃芪很快穿好了衣衫，人就閃出去了。
莫子晚的動作也很快，但是頭發敞開了，她也顧不上，趿拉著鞋子就出去了。
莫朗站在院子中神色焦急，正團團轉。
紅綾、黃芪站在他的身邊臉色凝重。
“什麽人？”莫朗身上也血迹斑斑，看來也受了傷。他看到院子裏忽然多出了幾個男子出來，全身立刻就充滿了戒備。
“自己人。”紅綾喝道一聲，他才放松下來。
“大哥怎麽呢？”莫子晚沖出來問。
“大公子、二公子和惠王喝酒回來的途中遇襲，惠王正巧病發，大公子替惠王擋了一箭。我們沖破重圍，得了上官公子和衛公子相救，現在箭頭還留在大公子的體內。”莫朗一個堂堂三尺漢子說著淚水就下來了。
“大哥現在在哪裏？”轉眼間，莫子晚已經將頭發完好，鞋子穿整齊了。
說話間，雪雁、暖琪她們也出來了，正好聽到了莫朗的話，都吃驚地睜大眼睛不知說什麽才好。
“在民生堂，但是箭頭有倒鈎，民生堂的郎中不敢動手取出來。上官公子就讓我來請小姐，說小姐會有辦法能幫著取出來。”激動之余，莫朗竟然忘記莫子晚會講話的事實。
“雪雁、雪鳶和暖琪，你們放機靈一些，在家守好門。我們過去。”莫子晚對紅綾說。
紅綾點點頭，上去抱住她就開始往外“飛去。”
“我也過去看看。”管涯子對淩飛和裴慶祺說。
兩個人點點頭，“這邊交給我們就行了。”
管涯子和黃芪抓了包裹緊跟而去。
莫朗一見到人都走了，也跟著離去。在路上，他發現自己竟然跟不上前面的三個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莫子晚竟然是可以講話的。這一驚差點就讓自己從空中掉下來了，他有些明白上官宇爲什麽讓他過來找大小姐了。
紅綾、黃芪和管涯子都知道莫清風在子晚心中的重要性，三個人一鼓作氣輪換著抱著子晚急行。沒過多久就到了民生堂。
民生堂四周靜悄悄地，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但是莫子晚卻知道這裏並不是像表面上這般平靜。
幾個人的速度很快，在路上就用布蒙住了臉。莫子晚更誇張，紅綾他們用大的披風將她抱得嚴嚴實實的，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
閃進了民生堂，上官宇、衛撩都著急地坐在那裏等著。
楚風揚真得病了，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歪坐在那裏有氣無力的，夜玄站在他的邊上神色凝重，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年輕男子正忙著給躺在病床上的莫清風止血。
莫清風臉色蒼白得嚇人，前襟全是血，白色長衫上其他地方也是血迹斑斑。看起來情況不容樂觀。
莫清雲其實也很狼狽，身上像莫朗一樣全是血迹，頭發也淩亂了。
他看著自己的大哥很焦急，心中還被秦三少就是自己寶貝妹妹的消息攪動得翻天覆地。怎麽會呢？要是上官宇說的是真的，那麽這個世界也太玄幻，太不真實了。
“大哥怎麽樣呢？”一走進房中，莫子晚就掀掉身上罩著的黑色披風。
紅綾和黃芪就像兩座門神緊跟著她，管涯子到四周去查看了，他不能讓莫子晚的身份暴露在敵人眼中。
“這一箭地的位置靠近心髒，很危險。”上官宇摸著鼻子告訴她。
“閃開。”莫子晚一聽，毫不客氣將莫清風身邊的白衣少年扯開，自己親自過去查看他的傷口。
璿璣還是除楚風揚外第一次接受這樣不客氣地命令，臉色閃閃，一回頭就見到紅綾、黃芪更加陰沈的目光，然後又接收到了自家王爺那責備的目光，只好摸摸鼻子站到了邊上看著。
莫子晚仔細再仔細地查看了莫清風的傷口，這時的莫清風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這個箭頭的位置的確很不好，離心髒太近了。一不小心就能傷到大動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將我做手術用的工具拿來，”她吩咐上官宇。
“已經准備好了。”上官宇有些緊張，將工具箱取到了桌子上。
“管涯子，你和紅綾、黃芪過來幫忙。”她喊身邊的人，“讓和我做過手術的郎中一起過來協助。”
今晚很巧，那個年輕的郎中也留在這裏值班。他站在邊上看到一身女裝的莫子晚早就有些傻眼了。千千萬萬沒有想到，秦三少的真實身份會是女子，更沒有想到她還是莫府那個人人相傳草包的大小姐。
“別發愣，再發愣就出去。”莫子晚已經開始打開黃芪帶過來的包裹開始戴上口罩和一次性的手套了。
年輕的郎中臉色一紅，趕緊靜下心，專心致志地也開始穿戴起來。
管涯子他們也有經驗，穿戴的速度很快。
“其余的人全出去。”莫子晚頭也不回，下了命令。
“我能留下來照看一下嗎？我也是郎中。”璿璣對這位大小姐很是好奇，當然不願意放過這難得一次的觀摩機會。
“那就留下來吧。”莫子晚已經開始著手用銀針封住莫清風的穴位，他身上的血慢慢止住了。她又飛快地給他下了幾針，莫清風就昏迷沈睡起來。
上官宇拉住一臉複雜的莫清雲，將他拖出去了。
衛撩、夜玄扶住虛弱的楚風揚也跟著離開了。
璿璣驚訝地看到嬌弱的莫子晚面不改色地用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了自己哥哥的左胸，那鎮定自若的樣子好像練習過了很多次。
“用止血鉗壓住左邊這根血脈，我來取箭頭。”莫子晚輕聲地說。
這個箭頭有倒鈎，不小心就會割破動脈，心髒附近的血管太多了，給這場手術增加了很多的難度。
“不要慌，你來壓住這邊。”她給年輕的郎中打氣。
郎中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了手術中。
各人的分工明了，莫子晚小心翼翼地用鉗子將箭頭取出來了。
箭頭一出來，莫清風這邊的血又開始流了，璿璣和郎中都緊張起來。
可是莫子晚依舊很鎮定，她開始用針線給莫清風縫制血管。
璿璣這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縫制的方法，驚訝之余，對莫府這位小姐真心佩服起來。就是她現在露的這一手，莫子晚當之無愧站在這個時代的醫學的高峰。
受到傷害的小血管縫制起來非常麻煩，好在這裏用了上官府最好的夜明珠，還算是亮堂。莫子晚縫制地十分小心，她費了很大的勁也費了很長時間才將這項細致的工作做完了。
當最後的外傷口縫好倒上自制的金瘡藥以後，莫子晚全身都有些虛脫了。
“小姐，歇歇吧。”紅綾扶住她勸說。
“沒事，還要防止哥哥出現高燒現象，我去抓藥。對了，天色都開始亮起來了，黃芪管涯子，你們去將我穿的男裝找來，我要留在這邊照顧哥哥，你們也換上。”她有些累了。
走出手術室，上官宇和莫清雲、衛撩就圍過來打聽情況了。
“怎麽樣，子晚？”經過半夜的消化，莫清雲終于接受了秦三少就是自己的妹妹的現實，他有開始的震驚到無法接受妹妹騙了自己的現實，最後到爲自己妹妹自豪的一連串過程，現在已經相當淡定了，不管怎麽說，妹妹還是自家的。
“暫時沒有大問題，不過要是出現發燒的現象就不樂觀了。”莫子晚很感激二哥對她的信任，沒有拉住她問東問西的。
“累壞了吧，你先歇著。”莫清雲憐愛地說，注視著她滿是疲憊的臉色。
手術雖然累人，但是這還不是莫子晚疲倦的原因。她感覺累，那是緊張所致，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爲自己最親近的人做手術了，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小姐，換上吧。”出門不久的黃芪就拿著男裝回來了。
“這麽快？”子晚驚訝。
“淩大哥送過來的。”黃芪恭敬地回答。
天色越來越亮，再過一會兒，民生堂就會有病人上門求治。
莫子晚和紅綾、黃芪到了後院，這裏有現成的熱水，她們洗漱一番又換上了男裝。
第一次看到穿男裝的妹妹，莫清雲又驚訝了一次，原來自己的妹妹長得這麽漂亮呀？
“這裏的人可靠嗎？”莫子晚問。
“這裏全是上官府的人。”上官宇給她有力的答案。
“那就好。”莫子晚點點頭，親自到前臺開始給莫清風抓藥。
“交給我來處理。”黃芪接過藥，到廚房裏開始熬制去了。
“先吃點東西，然後到後院子休息一會兒。”莫清雲心疼她。
莫子晚休息下來才認真地看著楚風揚。
楚風揚的臉色比晚上更加的蒼白，甚至比躺在床上失血過多的莫清風還要蒼白。
“很疼？”她問。
他點頭。
“子晚，你給惠王看看吧。”莫清雲認真地說。
☆、第63章 條件
對于楚風揚這個人，莫子晚相當討厭，不說家裏生活今後將會被他搞得一團糟，就是大哥這條命都差點被他弄沒了，要是這樣對他還有好感那才是真的有病了。
但是，莫府、秦府今後的命運是和這個人混在一起的，大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這是事實，目前還改變不了。
要是相爺父親他們能放手多好，現在還是有辦法補救的，但是以他們忠誠度，這個想法恐怕有些難度。
還有，大哥以命相救，要是讓這個人輕而易舉的就拜拜了，那相府更是虧大了。
二哥相求，她更不會置之不理。
一時間，莫子晚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變幻莫測。
上官宇幾個知道她的脾氣大，誰也不敢出聲，就怕被她找了晦氣，都靜靜地等著她做出回應。
楚風揚哪裏不知道這個小女子對自己的意見很大，恐怕這一次更是讓她給記恨上了。看到她臉上不住地變換表情，楚風揚心中只是苦笑。想她出手有點難度。
“到裏屋去。”莫子晚扭頭先進去了。
“快點，風揚。”上官宇大喜，莫子晚這是答應了。“還是你們兄弟的面子大呀。”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莫清雲得瑟，尾巴差點翹上天了。
楚風揚在璿璣和衛撩的攙扶下來到了內屋。
莫子晚坐在那裏正不耐煩地等著了。
楚風揚淡淡一笑，坐下來，然後將自己的右手伸出去了。
楚風揚的手和人一樣漂亮，手指修長白皙，指甲圓潤，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健康，一點兒血色也沒有。莫子晚不言不語，伸出手搭在他的脈上。
或許是長期中毒的緣故，他的手腕顯得微涼。脈搏虛弱，中毒果然像莫子晚觀察的一樣已經深入內髒了。
“怎麽樣？”在場的也只有莫清雲敢問出聲了。
“毒已經深入內髒，要不是他武功高，將毒逼在丹田下方，估計毒就蔓延到了骨髓。你要感謝長期爲你壓制毒性的人，他將你的命總算是保住了，不過，他也算是害苦了你，就是今後治好你，你內髒也會有所損傷，想長命是不可能的了。”莫子晚搖著頭嘖嘖地說，大家一聽就知道她有些幸災樂禍。
“不能長命，那惠王爺能活多久？”莫清雲臉色嚴肅起來。
“六十多吧。要是調養得當的話，那也能活個七八十歲。”後面莫子晚在心中自動補充一句，那是小姐我的調養下才能達到的高度，其他人免談。
楚風揚看她說得恰有其事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孩子太有趣了，最起碼是他感興趣的唯一個女孩子。
“請問莫小姐，王爺身上的毒怎麽解？”璿璣從來自負自己的醫術了得，自從遇到惠王爺他才開始懷疑自己，現在被莫子晚誇獎加打擊，他都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
“怎麽解？該怎麽解就怎麽解。”莫子晚一點兒面子也沒給。
“換手。”她沒好氣地命令楚風揚。
楚風揚忍住笑將自己的左手又伸了過去，莫子晚的手又搭上去了。
她的手和自己的不一樣，細膩而又溫暖，楚風揚有一時間的失神，還有些貪念她手上的溫度。
上官宇和衛撩看到自負的璿璣吃癟，都暗笑起來。這位主可比你還拽了，你家主子的面子她都不賣能賣你的面子，你是自己往槍口上撞了，活該。
璿璣一愣，想到夜玄說的這位主脾氣古怪，也不再問什麽了。
“王爺的毒怎麽解？怎麽中的？”偏偏有人不死心。
可是沒有人笑話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誰叫人家是神醫的哥哥了。
這個問題正好大家都關心，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聽。
“他在娘胎中就中毒了，不過後期還在一直中毒，這個毒有些古怪，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有一點兒可以肯定，解毒的日子肯定不會短。”莫子晚相當給自己哥哥面子，解釋得很仔細。
璿璣和楚風揚目光一對，他們早知道楚風揚身上的毒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可是後期的毒他們怎麽查都查不出來，真是奇怪。
“能解嗎？”這個問題最關鍵。
“理論上講，只要是毒，肯定就能解。世上的藥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只要找對了病症，肯定能解。關鍵難得是怎樣才能找出他中的是什麽毒？”莫子晚回答。
這個結論讓人悲喜交加，喜的是楚風揚身上的毒還好可以解，悲的是到現在他們也搞不清楚風揚中的是什麽毒。
“這是我研制的保命丸，每半個月吃一顆。最起碼能緩解你身上的毒，這一瓶是續命丹，能調養你這殘破的身體。”莫子晚丟給楚風揚兩瓶藥，“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就是你府中最信任的人也不可以知道這件事，平時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能不斷的中毒，只能說明內鬼是楚風揚身邊重要的人才對，在沒有找到解藥之前，她才不想打草驚蛇了。
“好。”嘶啞的聲音從楚風揚口中溢出來，很性感，可惜屋子裏沒有人欣賞。
“現在就可以吃續命丹了。”她難得好心。
“我去看看藥。對了上官宇，上次，我讓你做的針筒好了沒有？”莫子晚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好了，就在工具箱子裏。”上官宇飛快地回答。
“快點拿來給我。”莫子晚催促，有了這個針筒，莫清風活命的機會又大了起來。
上官宇屁顛顛地跑出去拿工具了。
夜玄取出一顆藥丹，又到了一杯水給楚風揚。楚風揚就著水吞下了續命丹。
“對了，回去後不要忘記送兩千兩銀票給我。”莫子晚慎重地交代楚風揚。楚風揚聞言差點讓口中的茶水嗆了。她愛財的毛病又冒出來了，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自己呀。
“回去後，我就會派人將銀票送給你。”他笑眯眯地說。
“不用，將銀票給二哥就好，對了，不要忘記給他一百兩轉交的銀子。”說完，莫子晚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莫清雲聽得目瞪口呆，這還是自己那個膽小怯懦的妹妹嗎？
“你就好好消化吧。”衛撩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安慰他，現在自己在剽悍的莫子晚身邊根本就不敢說話。“這才是她的本性，你要習慣。”
莫清雲發了一會兒呆，想到子晚發財還不忘記自己這個哥哥，轉眼又高興起來。“嘿嘿，惠王爺，我可等著了。”
衛撩同情的目光一下子扭曲了，原來自己這份關心還是多余的。人家兄妹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愛財的主，這轉變也太快了。
“回去就給你。”兩千兩銀子還不放在他楚風揚的眼中。
“衛撩，麻煩你讓人送點飯菜過來，子晚到現在還沒有吃上飯了了。”莫清雲是個好哥哥，什麽時候都不忘記自己的妹妹。
“王爺也要。”夜玄趕緊跟著說。
自己就是個跑腿的命吧，衛撩撅著嘴辦事去了。
莫子晚的續命丹效果顯著，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楚風揚的臉色就好看很多，人也有精神了。璿璣看了暗暗稱奇，對莫子晚也更加敬佩起來。
“去看看清風。”有了氣力的楚風揚，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莫清風，這個爲他擋了一箭的好兄弟。
紅綾在莫清風的床邊侍候著，管涯子歪倚在門框上靜靜地看著外面。
“人還沒有醒過來嗎？”夜玄代主子問。
“不會看嗎？”管涯子冷冷地回答，夜玄一下子噎住了。
楚風揚擺擺手阻止了夜玄想出口的反駁。
手術過後的莫清風臉色還很蒼白，躺在床上一點兒生氣也沒有。
“清風？清風？”楚風揚輕輕地叫他。
全無反應。
“讓開。”莫子晚心情不好，語氣就更不好了。
楚風揚不會計較她的態度，看到她端著盤子進來。盤子裏放了一支很古怪的針筒，碗裏有兩碗湯藥。一碗被蓋了起來。另一碗敞開著。
莫子晚用上好的白色絲綢開始過濾湯藥，經過六七遍的過濾，湯藥的顔色變淺來了許多，湯水也透亮了很多。
年輕的郎中仔細地瞧著她的做法，生怕遺漏了其中的一個環節。
莫子晚用針筒吸滿了一筒藥水，“過來，看好了。”她有心培養這個年輕大夫，所以教的很仔細。
“將大哥的褲子褪下一點兒，露出臀部。”她命令莫清雲。
這不太好吧，屋子裏還有兩個大姑娘了，就算子晚是妹妹，這傳出去也會壞了她的清譽，莫清雲猶豫不決杵在那裏不動。
“二哥，別磨蹭了，再磨蹭，大哥的命就沒有了。我現在是郎中，哪有那麽多的講究。”這算什麽，在現代，男人身上她什麽沒看過。
莫清雲牙一咬，心中暗自祈禱，“大哥，這可不怨我。”他狠狠心將莫清風輕輕地翻側過去，又將他的褲子褪下了一點點。
露出的地方不大，莫子晚不耐煩，上去又將褲子落下了一點點，“看好了，這邊才是肌肉區，打針只能戳在這一部分。”
“記住了。”年輕郎中非常感激她耐心的指導，學習起來也很用功。
“推針的速度不要太快，否則的話會有痛感。而下針和拔針的速度就要快了。”說著，她輕輕一拔，針頭就出來了。然後她用藥棉壓在打針的地方，一會兒才丟開了。
上官宇在一旁看了，想到莫清雲那麽一個謫仙似的人物竟然被自己一貫疼愛的妹妹當做了教具，還將最私密的屁股展現在大家面前，忍不住就笑出聲了。
莫清雲和衛撩聽了，同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家夥抽的是什麽風，這種嚴肅的場合還笑得那麽欠扁。
“等哪一天，你是不是也想試一試？”莫子晚陰沈沈地說。
“還是免了吧。”上官宇連連擺手，要在這麽多人面前露屁股，打死他也不願意。
楚風揚他們的眼神也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看她一個小姑娘面不改色地做，還附帶著教了一個徒弟，都默默地爲躺著的莫清風鞠了一把同情的汗。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頭，紅綾和黃芪就像沒有看到一樣，臉上的表情一點兒也沒有變。
璿璣大開眼界，還可以這樣治病呀。對于莫子晚能解楚風揚身上的毒，也更加有信心了。
“將湯藥這樣推進去有什麽作用嗎？”年輕的郎中孜孜不倦。
“這叫肌肉注射，對身體恢複有很好的幫助。這一針主要是防止外傷的人發燒用的。”莫子晚解釋。
這時候的莫子晚脾氣真好呀，上官宇和衛撩相當地羨慕。
莫清雲見識到自己妹妹的本事，更是自豪得要命。
“嗯嗯。”忽然，沈睡的莫清風竟然哼哼起來。
“太好了，大哥要清醒過來了。”莫子晚驚喜地叫起來，沒有想到練武之人的底子這麽好，只過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清醒過來了。
“大哥，怎麽樣呢？”莫清雲拉住他的手大聲問。
莫清風耳畔響著他驚喜的叫聲，眼皮卻很沈重，努力著，好不容易才將眼睛半睜開了。
模模糊糊，感覺身邊圍了很多的人。
他想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喉嚨非常幹渴，發出的聲音低沈而幹啞，“水。”
黃芪很快給他端來了一杯水。
莫子晚接過，將他的頭微微擡起來，杯子放在他的嘴邊。
這時候還不能讓他喝太多的水，待會兒還要喝藥了。等莫清風喝了兩個小半口，莫子晚就不讓他喝了，重新小心翼翼地將他的頭放到了枕頭上。
莫清風喝完水後，人覺得好多了，眼睛也聚焦了，終于能看清圍過來的人了。
“風揚，沒有事太好了。”他喃喃地說。
“沒有任何的事。”楚風揚看著他堅定地說。
于是莫清風笑了，笑的傾國傾城。
莫子晚坐在他的頭旁爲這個傻哥哥不值，真傻呀，遇到危險當然是先保自己的命最重要了。莫府欠惠王母親的情，需要拖家帶口，一代一代去還嗎？
“我的傷？”他很清楚自己所受的傷，但是現在傷口只是隱隱約約有些痛，卻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先將藥喝下再說話。”莫子晚實在看不下去了，端起邊上溫熱的藥湯遞給他的嘴邊。
莫清雲有經驗，趕緊將大哥的頭擡起。
莫清風是個聽話的病人，將大半碗的藥湯一飲而盡，眉頭都沒皺。
“謝謝秦三少。”他終于發現自己爲什麽得救了。
上官宇樂得哈哈大笑起來，衛撩也想笑，可是看到莫子晚那似笑非笑的陰冷表情，硬是將笑容壓下去了。“謝她？”上官宇的聲音還沒有停止。
“再笑就讓你永遠笑不出來。”莫子晚陰森森地威脅他。
“好，我不笑了。”上官宇忍住笑，肩膀還一聳一聳的，忍得很辛苦呀。“莫大公子，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位秦三少是誰？她可是你的熟人呀。”
莫清風一聽，轉過頭仔細端詳著莫子晚，越看越覺得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她是誰。
莫清雲使勁瞪了一眼惡作劇的上官宇，“別猜了，大哥。她是子晚。”別說大哥沒有看出來，就是換做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打死他也不會想到秦三少會是自己最親愛的妹妹。
莫清風得到了答案就像被雷劈了一下，全身都石化了。
“大哥，是我。”莫子晚笑眯眯地說。
莫清風又想到子晚原來是可以講話的，身體更僵住了。
“沒事的人都出去，我們兄妹要談談，”莫子晚開始攆人了。
上官宇和衛撩戀戀不舍，他們也好像留下來聽聽，莫大小姐到底遇到什麽奇迹，才練的這麽一身好本領。
看到兩個人遲遲沒動的腳步，紅綾和黃芪的手指捏得哢哢直響，上官宇和衛撩一看立刻嚇得跑到遠遠的。他們可沒有忘記這兩位同樣惹不得，那可是鬼見愁的徒弟小鬼見愁，說不准一惹她們一高興就能喂自己什麽好東西，那就慘了。
莫清雲不解地看著好友連跪帶爬地出去了有些奇怪。
“紅綾、黃芪和外面的管涯子，還有兩個你沒有見過的人是以前鬼見愁的徒弟。”莫子晚爲他解惑。
莫氏兄弟驚得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鬼見愁的名聲如雷貫耳。不過可都是什麽不好的名聲，子晚怎麽和他扯到了一塊？
“別多想了，他們還是上次春遊後我收留下來的。”看到他們的眼神，莫子晚就知道他們多想了。
“那鬼見愁呢？”莫清雲驚訝地問，鬼見愁能平白無故讓莫子晚收留他的徒弟。
“被我殺了。”莫子晚又劈了一刀給他們。
莫清風和莫清雲知道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不會武功，怎麽能殺死江湖上排一排二的高人，想想都匪夷所思。
“說來話長。”莫子晚決定一次性講完了再說。
于是莫子晚就將自己怎麽遇上、怎麽殺死鬼見愁的經過講了一遍。
“你說你制出來的毒比鬼見愁的還厲害？”莫清雲還真像見鬼似的看著她。
“你這身本領是怎麽得來的？”莫清風終于出聲了。
該來的總要來，莫子晚早就編好了說辭。“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夢中總有一個人教我很多東西，每天我都很累嗎？這其實就是我的師父在教我。我以爲是夢，其實那都是真實存在的。跟他學習了十幾年，我都不知道他是誰？你們信嗎？”莫子晚幽幽地問。
“信。”莫氏兄弟異口同聲。
“以後就不要告訴別人了。既然你高人師父不願意露面，你就什麽也別說，省得到時候惹怒了他，反而不好。”想到秦三少的怪脾氣，莫清風就下了封口令。
“你早就可以開口講話了嗎？”莫清雲追問。
“不是，是上次自殺時才清醒過來。”
“你那師父真是的，教了你一身本領卻不肯替你醫治。”莫清雲有些不滿，低低地抱怨。
“高人都是古怪的，今後再也不許提這個話題了。”莫清風再一次強調。
莫子晚和莫清雲都點頭答應了。
“你的醫術這麽高，還是爲惠王爺看看吧。”莫清風歎息地勸。
“妹妹已經爲他看過了。”莫清雲解釋。
“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嗎？”這一次遇險，他們才知道惠王不是體弱，還是中毒的原因，自然心中爲他擔憂。
“很麻煩，他身上的毒在不斷地積累，而且找不到毒源。”莫子晚搖頭歎息，“只能暫時保命，但是也不是長久之計。”說得相當委婉。
莫清風聽懂了，這是告訴他們，惠王的命不久了。
“一定要想法子救他。”莫清風一激動就想掙紮著爬起來，結果扯動了他的傷口，“嘶。”他忍不住疼得叫出了聲。
“小心點。”莫子晚將他扶好躺下。
“他就這麽重要嗎？”莫子晚歎息還是歎息。
“莫家從來不欠任何人的人情。我們除此之外，母親、父親一輩就交好，而我們這一輩也是和風揚相處很好。”莫清風躺著，蒼白的臉上還有絲激動。
“知道了，我知道怎麽去做了。”莫子晚最後一次歎息。她也是莫家的一份子，當然也要跟著還這倒黴的人情債了。
“讓人都進來。”她吩咐黃芪。
一會兒工夫，上官宇、衛撩和楚風揚又重新走進來了。
莫子晚坐在桌子旁正在寫字。他們也不催促，當然也不敢打聽，上官宇眼睛滴溜溜地轉，看看莫清風又看看莫子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哥二哥，到時候你們要養我呀。”莫子晚放下筆伸伸懶腰。
衛撩和上官宇鄙視她，就沖她這撈銀子的本領，還要誰養著她呀？
“當然沒問題。你是莫家的寶貝，想在莫府住多久就住多久。”莫清雲搶著說。
“那就好，記住今天說的話。”莫子晚點著頭，下了決心。
“惠王，咱們談個條件如何？”她淡淡地問，說是商量，還不如說語氣非常篤定。
“什麽條件？”楚風揚歪坐在那裏，非常妖孽。
“你身上的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化解的。而且每天都要針灸，這樣很麻煩，而且會讓你的對手有所察覺，這樣就不太妙了。這一次刺殺看來不是第一次吧，你心中是否有人選。”莫子晚的話跳躍性很大。
“據探子報，好像是北征國的人。”談到正事，楚風揚也沒有瞞她。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是想讓你明白，你的敵手很多，有很多還是在暗處的，你怎麽防。
不如我嫁給你，這樣在身邊爲你診治，別人也不會懷疑。”莫子晚像做了彙報似的，心中決定好了，給當事人打了一個報告就完結了。
“子晚，你？”莫清風、莫清雲大驚。
上官宇和衛撩的笑容也定住了，怎麽扯到婚姻上了。
“好呀。”楚風揚的語氣很輕快，答得也很快，這個建議不錯。
“不過，你得簽了這張協議，當然你不答應也無所謂，只當我沒說。”莫子晚揚著手中的紙張。
上官宇一把搶過來，開始念，“一、惠王自願娶莫子晚爲正妃，在婚姻有效期間，惠王不得有其他女人，一有發現，雙方的婚姻就可以宣布無效。男女雙方就可以各自嫁娶互不幹涉。二、要是和離，惠王不得找任何借口拖延，並且要補償女方莫子晚一萬兩黃金。而女方所有的財産歸自己，惠王無任何理由推卻。
三、惠王承諾，事成之後，惠王有義務有責任保護莫府的安全，今後不得找任何理由傷害莫府（謀反除外，但是要經過查實。）
四、成婚以後，莫子晚有完全獨立的人生自由，惠王無權幹涉。
五、每月惠王必須給女方兩千兩月銀。
六、雙方爲假結婚，無任何夫妻實質性行爲。如若一方找到心愛之人，另一方必須無條件答應和離，否則的話，婚姻也可以由一方單獨宣布無效。
莫子晚的義務是幫助惠王恢複一個健康的身體。
上官宇一讀完，屋子裏鴉雀無聲。莫清風、莫清雲沒想到子晚的膽子這麽大，這條件提的簡直是大逆不道。
”風揚？“莫清風輕呼。
”我答應。“楚風揚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答應了。
上官宇、衛撩心中有些不好受，自己也搞不清楚爲什麽，眼神複雜看重莫子晚和楚風揚。
”簽字吧。“莫子晚從上官宇手中扯過協議遞過去。又將桌子上的兩份遞過去。
楚風揚大筆一揮就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你們是見證人也簽上名字。“她命令上官宇和衛撩。
這兩個苦著臉也被逼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這份是你的，紅綾，將這兩份收好了。“莫子晚將自己的兩份小心翼翼地給了紅綾和黃芪。
看協議，莫子晚有些虧，連自己的婚事都扯上了。可是除此之外，她又好像沒有什麽損失。
”子晚。“莫清雲的聲音有些淒涼。
”沒什麽大不了的，等著養我哈。再說了，要是我真得看上誰，那不是還可以找第二春嗎？“她安慰自己的哥哥。
璿璣和夜玄苦笑不得，早就盼望著惠王府能多個女主人，可是現在這個女主人也太不靠譜了吧。還沒有進惠王府的大門，人就急著離開了，人家還連後手都准備好了，這叫什麽事呀？兩個人就有些同情地看著自家王爺。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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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45
☆、第64章 反應
楚風揚帶著微笑波瀾不驚地坐在那裏。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莫子晚說得話似的。
莫清風雖然認爲這門親事對莫子晚有些不公平，但是目前來說，這個計劃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不說，子晚嫁過去有利于爲惠王解毒，而且還可以打擊一下太子黨。皇上爲了惠王的親事已經大發雷霆了。要是看到惠王和莫家結親，估計他是很樂于相見的。
看到面前活潑的莫子晚，他不好說什麽阻止的話，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覺得莫家對不起她，莫家的忠誠竟然讓她一個小女子來承擔，說不難過那是扯的。
“服了藥，再睡一會兒。我會給你熬些清淡的米粥。”莫子晚爲他掖好被角說。
真得感到累了，莫清風聽話地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我們先去吃點飯，子晚，你也累了，等會兒好好休息一下。”莫清雲拉住她，心疼地說。
“在外面看我穿男裝，最好還是叫我秦三少，要是穿幫，這親也不用成了。”莫子晚叮囑大家。
“好，三少，請。”莫清雲改口很快。
幾個人到了後院子另一個房間開始用餐。
上官宇、衛撩、楚風揚、莫清雲和莫子晚一桌，璿璣、夜玄、紅綾和管涯子一桌，黃芪留在那邊護理莫清風。
幾個人都是從半夜忙到現在，大家早就餓了，一大桌子的小菜，包子和米粥全進了肚子。
“三少，你還是先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吧。管涯子換黃芪過來用餐，我去爲大公子熬粥。”紅綾吃完主動攔下差事。
“還不是很累，我親自來。”莫子晚不願意假手別人，她對自己這個哥哥很關心。“下午時候再睡。”
紅綾攔不住她，無奈地說“我去幫你。”
莫子晚點點頭，兩個人就到廚房去忙活去了。
“風揚，今後你有口福了。”想到莫子晚的廚藝，上官宇禁不住羨慕嫉妒恨起惠王來了。
“都在這裏呀？”南仲康、秦少羽和楚風喬走進來笑嘻嘻地說，“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們都在這兒了。”
“怎麽呢，清雲？”秦少羽看到莫清雲衣衫上的血迹驚訝地問。
一夜擔心加上匆忙，莫清雲還沒有機會換上衣衫。
“昨天風揚遇上刺客，幸虧清風和清雲在他的身旁。”上官宇告訴他們。
“夜玄呢？”幾個高手在，應該不會有事，怎麽會搞得這樣狼狽呢？
“風揚病發，夜玄忙著照顧他，清風爲了風揚胸口中了一箭，好在箭上沒有毒。”上官宇正經起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表弟怎麽樣呢？”秦少羽擔心地問，莫清風人並沒有在這裏。
南仲康、楚風喬也跟著他緊張起來。
“好在遇上了秦三少動了刀子才取出箭頭，那箭頭有倒鈎。要不是三少，清風估計就不在了。”衛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十分仔細。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去看看他。”楚風喬關切地說。
他、南仲康和秦少羽邁開腳步就想找莫清風去。“對了在哪間屋子裏？”
“別去了，大哥剛剛睡著了。妹……沒有三少的許可，誰也不許進去。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只要靜養就好。”莫清雲差點說漏了嘴，好在及時改過來了。
“是什麽人刺殺，查清楚沒有？”楚風喬將手中的扇子收起來，臉色峻峭，滿是寒意。
“聽到一個刺客的聲音，好像是北征國的人，別的不是被殺就是被逃脫了，沒有一個活口。”經曆的暗殺太多次，楚風揚已經淡漠了。
“這次發病後的臉色還不錯。”南仲康見到惠王的臉色紅潤，才放心了。
“璿璣改進了藥效。”楚風揚不願意多談。
“要是秦三少願意爲你診治就好了，說不准就能將你的身體調理好了。但是那個小子脾氣太傲而且古怪，要不是看在她救了清風的份上，非得找人揍她一頓。”說著說著，楚風喬的嘴巴又沒有把好門。
“本領是人家的，愛治不治。人家怎麽古怪脾氣怎麽不好呢？我看著就很好。”一聽楚風喬編排自己的妹妹，莫清雲開始炸毛了。他義正言辭地反駁了楚風喬。
“你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吧？”楚風喬吃了一頓辣椒，像看神經病患者一樣看著莫清雲，這小子上次不是還站在自己一邊的嗎？
“你才受刺激了。”莫清雲覺得和腦子有毛病的人講不清楚，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楚風喬真心覺得自己很委屈，不過想到莫清風的命是秦三少救回來的，莫清雲態度的轉變就沒有什麽奇怪的了。
“今後見到三少還是對他客氣些，清風的命可是他救回來的。”秦少羽也不滿楚風喬三番五次針對她。
“得得，知道了，就我一人是壞人來著，你們都是好人。”楚風喬舉起雙手服了。
上官宇和衛撩當做隱身人，楚世子，你這是自找的，在人家哥哥、表哥和未來夫君面前說人家的壞話，不是找抽是幹什麽？他們可不想攪和進去，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米粥多熬了一些，昨天你身上也有小傷口。這些米粥可都是補血用的，給你一碗。”莫子晚端進來三碗粥，一碗給了莫清雲，一碗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給誰的。然後像沒有見到楚風喬和南仲康似的，微微對秦少羽點點算是打了招呼，然後端著一碗粥就離開了。
“你瞧她這個傲慢的態度。”楚風喬不服指著莫子晚離去的背影指責。
沒有人理他，莫清雲端起一碗粥開始吃起來，另一碗他順手遞給了楚風揚。
雖然才吃完早飯不久，可是莫子晚做的瘦肉、枸杞補血粥味道太好了，兩個人還是忍不住將一碗粥吃端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上官宇和衛撩真心羨慕他們有口福。
“我得去看看表弟。”秦少羽忽然醒悟過來，秦三少過去送粥，那不就表示莫清風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嗎？
“就在隔壁的房間裏。”上官宇大聲告訴他們。不放心，跺跺腳，拉上衛撩也跟著過去了。
莫清雲三下五除二，一碗粥就進了肚子中，也跟著跑了過去。
楚風揚的動作要慢條斯理多了，嘴裏的粥還在慢慢咀嚼著，好似在品嘗粥的味道。
“王爺，要是飽了就不用再吃了吧？”夜玄擔憂地勸阻。
楚風揚長期中毒，胃很嬌嫩，剛吃過食物不久，再來一碗粥的話，不知道他的胃能不能受得住？
“無妨。”咽下最後一口粥，他接過夜玄遞過來的帕子將嘴角輕輕拭去，才站起身到慢慢踱到隔壁去了。
莫子晚在莫清風的後背處放了一床被子，然後端著碗，用湯勺一口一口開始給他喂粥。
“清風，怎麽樣？”秦少羽一進門就擔憂地問。
黃芪給他端了一張椅子坐下。
“我的呢？”楚風喬問。
“沒有手嗎？”黃芪回答地更絕。
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頭，楚風喬見到自己的待遇不同，心中有些郁悶。
南仲康想得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端張椅子坐到了莫清風的床邊。
“坐遠些，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莫子晚不悅。
南仲康趕緊坐遠些了。
楚風喬見到有人和自己的待遇一樣，總算高興起來。
“好多了，幸虧子……這位三少兄弟。”莫清風在緊要關頭也刹住了，總算沒有露餡。
“吃飯的時候要少說話，小心嗆著。”莫子晚將勺子裏的米粥輕輕吹涼了才喂給了莫清風。
兄妹的動作很自然協調，可是坐在角落裏的楚風喬怎麽看怎麽不舒服。兩個大男人，特別是兩個絕色的大男人這麽親密，多麽礙眼呀。
突然，楚風喬腦中有一道閃電劃過，難道這個秦三少是個？是個斷袖不成？不得不說楚風喬有腐男的潛質，想得問題非常深遠，他越看越覺得像，你看，秦三少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清風了，喂飯的動作多麽貼心仔細呀。看著看著，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出來了，接著身上的冷汗也冒出來了。
秦三少是不是斷袖他不管，可是清風是他的好兄弟，他堅決不能讓自己的好弟兄掉下水去。于是，有人就大義凜然地上前，“那個三少，你也辛苦一夜了。這喂飯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做吧。”語氣誠懇。
“你會喂飯？”還沒等莫子晚出言打擊他，邊上呆著的上官宇就不厚道地開始挖苦他了。
“怎麽不會？誰沒有吃過飯？”他紅著臉反駁，說心裏話，這輩子都是別人伺候他，他哪裏侍候過別人呀，這不是爲了好兄弟強出頭的嗎？
“別搗亂，大哥好不容才能吃點飯，況且這粥還是三少特意煮給大哥補身子用的，可不能浪費了。”進來的莫清雲幹脆就將他拉過來站著了。
楚風喬幹著急，這些人怎麽就沒有看出秦三少齷齪的想法？怎麽就不能體諒一下自己的苦衷了？
“聽清雲的。”最後進來的楚風揚冷著臉吩咐他。
大家都反對他，楚風喬感覺自己一片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了。他同情地看著莫清風，暗暗在心中念叨：好兄弟，你千萬要挺住，可不能被這個可惡的秦三少迷惑了，我們醇王府還等著你做女婿，妹妹還等著你將她娶回家了。
他心酸地看著莫清風和秦三少之間的互動，越來越生氣。怎麽清風這麽溫雅謫仙似的人物也會用那種寵溺的目光看著秦三少？對，就是寵溺的目光，難道清風也對這個禽獸有意思？他真心得覺得莫清風被秦三少帶壞了。
可是屋子中其他的弟兄怎麽就沒有看出這兩個人之間的不對勁呢？不會就是因爲秦三少救了清風一命，大家夥就都將她當做菩薩供著了吧？一時間，楚風喬的心思百轉千回，欲哭無淚，站在那兒的小腿都有些打顫了。
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莫清風和莫子晚。
“放心好了，已經沒有什麽事了。這會兒吃了米粥覺得好多了，有三少的調制，相信過了不久我就完好如初的。”莫清風用疼愛的目光看著子晚，現在他徹底搞清楚爲什麽秦三少對他和秦少羽那麽親熱，母親的身體在吃了子晚做的藥膳後爲什麽會恢複那麽快了。自己這條命也是她救得，他爲有這樣的妹妹而自豪。
秦少羽和南仲康見他的精神、氣色都還不錯，也就將心放到了肚子中。
“一夜沒有回去，父親母親他們肯定擔心了。”莫清風想到府裏的父母有些擔心。“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征詢地是莫子晚的態度。
“先讓莫朗回去稟報一聲，就說你們和惠王在一起，晚上的時候再回去。”她沈思一下回答。
莫清風的身體實在不適合搬動，但是留在這邊的民生堂她也有些擔心。上官家防範再嚴實，畢竟這邊是藥堂，來的人魚龍混雜，而且處在鬧市中也比較吵鬧，不如回去在自己的身邊，有自己的調制和調養，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身體會很快康複了。
“我也要進宮，將昨天遇刺的事情如實稟告父皇，順便讓某些人也安心些。”楚風揚意有所指，提到某些人時，他的目光冷得讓人受不了。“還有，順道向父皇請旨。”
“請什麽旨？”南仲康疑惑地問。
“惠王也該到大婚的時候了，否則的話，不是讓皇上爲難，讓某些人抓住把柄了嗎？”莫清雲笑著說。
“大婚？誰家的千金？”南仲康大驚，楚風喬、秦少羽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了。
惠王不近女色，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就是上次賞花宴出現的各家千金都沒有能入得了他眼的，甚至爲了此事，皇上都和他鬧翻了。現在怎麽忽然就改了性子呢？是什麽樣的小姐讓他動了千年寒冷的心呢？
好奇好奇特好奇，三個不知情的人都期待地看著楚風揚。
“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楚風揚微笑著回答。
看來惠王真得春心萌動了，說話的語氣咋就這麽溫柔了，驚得差點讓他們三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還沒有告訴我們是誰家的千金呢？”楚風喬叫著問。
“大舅子，二舅子，我先進宮去了。”楚風揚笑著對莫清風和莫清雲說，眼光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一旁的子晚。
“你叫他們什麽？”楚風喬唬了一跳，喊出一嗓子。
“怎麽，我們不能和惠王聯姻嗎？”莫清雲臉色冷下來，管你什麽兄弟了，竟然敢看不起相府？
“不是，你們也知道風揚現在的情況，讓玲瓏妹妹做正妃，恐怕不能服衆？”楚風喬擔憂地說。
的確，莫玲瓏是庶女，無論她怎麽出色，皇上都不會答應讓她做惠王的正妃的。可是爲了一個側妃，楚風揚就急著進宮請旨，這又會讓有些人抓住把柄，落人口舌。
“別忘記了，莫府不僅僅只有玲瓏一個姑娘。”莫清風淡淡地說。
“你說聯姻的是子晚妹妹？”楚風喬更是大驚，南仲康也有些蒙住了。
莫子晚和楚風揚什麽時候拉扯到了一起呢？
“更不行。”楚風喬急得汗都流下來了。
當著人家的面就敢壞人家的姻緣，上官宇和衛撩對楚風揚萬分同情。兩個人都悄悄地移動了腳步，離開他遠一些，省得到時候莫子晚這個小魔女一發怒，他們還要跟著楚風喬倒黴。
“在你的眼中，子晚就那麽差嗎？”聽到楚風喬極力反對這門親事，莫清雲氣得上前就想給他兩拳。
“風揚、清雲，你們都靜一靜。我也認爲這門親事不妥。這不是子晚妹妹好不好的問題。你們想想風揚現在的立場和處境，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他的賢內助。子晚妹妹的個性你們也知道，在危機四伏的惠王府，她進去未必就是好事。就算是風揚心疼她，可是看得了一時就護不住她一世呀。我們不想看到她到時候受傷的樣子，在我們的眼中她也是我們的妹妹。”南仲康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全說完了。
秦少羽沒有做聲，心中卻也掙紮不已。“子晚和書宛對我們秦府和莫府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如果是爲了堵住皇上和某些人的口舌。風揚，你還是和秦公府聯姻吧。”他未嘗不知道惠王府裏的情況。可是按照兩個姑娘來看，無論是哪個方面，書宛也要比莫子晚強一些，最起碼，書宛要聰明些。子晚的個性太怯懦，就是現在稍微開朗些也無濟于事，要是真得嫁入惠王府，只怕活不了多長日子，別人的口水就能將她淹沒了。
從秦莫兩府和惠王府角度考慮，書宛嫁入惠王府要更合適一些。
“可是，本王就喜歡上了莫子晚。”楚風揚斬釘截鐵地說。
當他用本王自稱的時候，南仲康他們就知道這件事是無法挽回的。
楚風揚帶著自己兩個手下離去了。
“清風、清雲，你們都是明白人。怎麽就不好好勸勸呢？”楚風喬跳著腳怒吼。
“風揚既然做出選擇，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你們就不要多操心了，再說，他決定的事情，誰又能改變他的想法了。”上官宇跳出來做和事老。
“不該我們操心的就不要操心了。子晚妹妹看起來文靜，其實很聰慧的。上次你不是也贊揚她了嗎？”衛撩苦口婆心，還要斟酌著用詞，生怕某些禁詞刺激到了莫子晚，這魔女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了，他可不想到時候被她整治一番。
楚風揚和南仲康又怎能不知道楚風揚的個性呢？看看坐在一旁默不出聲的莫氏兄弟兩人，他們兩個長歎一聲，“清風、清雲，我們不是針對子晚妹妹的。”
“知道，要不，你們早挨揍了。”莫清雲陰著臉回答。即使知道這兩個家夥不是故意的，可是看不起自己的妹妹，他同樣不高興。
莫子晚對這兩個心中卻有些贊揚，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他們是從最合理化角度考慮問題的。
“我們也要回去告訴家人，讓他們做好心理准備才好。你好好養傷吧。”南仲康看看莫清風跺跺腳告辭了。
接著楚風喬和秦少羽也跟著告辭了。
“風揚進宮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了，我們也會去讓父親他們進宮幫幫他再說吧。”想到莫子晚逼惠王簽下的條約，上官宇和衛撩頭也疼，可想而知，楚風揚進宮後的情景，肯定是雞飛狗跳了。
人都走了，“二哥，你換上衣衫回去也和父親商量一下吧。”莫子晚輕聲對莫清雲說。
“要告訴他們你現在的情況嗎？”莫清雲猶豫地問。
“先和父親說，看他的意思想不想讓母親知道。”畢竟，越少的人知道她實際的身份越好。今後也越安全。
“知道了。大哥，你先好好休息了。”莫清雲對莫清風說。
莫清風點點頭。
莫清雲很快換上了新的衣衫，這邊有紅綾、黃芪和管涯子的看護，肯定不會有人過來找麻煩，他趕緊回去找自己的老爹商量大事去了。
莫夫人在家中知道兩個兒子一夜未歸的情況後就心跳個不停，總覺得要出大事情了，她有些坐立不安。
早上，暖琪過來稟報，子晚貪睡就不過來吃飯了，早飯，她一個人吃的也無滋無味的。
“相爺，你說我一早上就覺得不舒服，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看到相爺回來，莫夫人就拉住他詢問。
“夫人多慮了。放心好了，清風和清雲都是大人，做事自有分寸，而且莫朗和莫星都跟在他們身邊，能出什麽大事？將心放寬了。”知妻莫若夫，相爺當然知道自己夫人擔心什麽了，就不住拿話安慰她。
“可不是，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穩重的人，你就將心放進肚子裏吧。”朱嬤嬤給他們上了香茶，跟著相爺勸說。
“也許是我多慮了。”莫夫人的眉頭並沒有展開，但是也不在此事上糾結了。
到了小半晌的時候，莫朗回來稟報了一聲，說大公子和二公子正和惠王在一起的時候，莫夫人這才真正放心了。
“爹，娘，你們都在呀。”又過了一會兒，莫清雲急急忙忙回來了。
“你們這些孩子不回來也不知道讓人通知一聲？”莫夫人責怪地說。“你大哥呢？”她看看莫清雲的後面，莫清風並沒有跟著回來就疑惑地問。
“別找了，大哥還在惠王那兒，我找爹商量一點兒大事。”莫清雲著急地說。
看來是惠王的事，莫夫人也沒有多想。“那你們到書房裏談吧。”
莫清雲和相爺到了書房，“現在說吧，出了什麽事？”兩個兒子一夜未歸，相爺早就心急如麻了，但是在莫夫人的身邊，他可不能露出分毫，還要找話安慰她，實屬不易。
現在兒子終于回來了，但是另一個卻沒有回來，不過，看二兒子的臉色沒有悲痛，他也就放心了。
“昨天夜裏，惠王毒發之際，有刺客在路上埋伏，大哥爲惠王擋了一箭。”莫清雲將昨夜遇到的事情講了大概。
“那你大哥現在怎麽樣呢？”一聽說大兒子中箭，相爺再也忍不住，驚得一下子站起來了。
“大哥現在無礙，箭上有倒鈎，幸虧秦三少給大哥開刀才救了他一命。”莫清雲回答。
“秦三少？怎麽又遇上了他？”相爺疑惑地問。
“不是遇上，是專門請過去的。”莫清雲還在賣關子，他醞釀著說辭，生怕自己帶來的消息太猛烈，相爺一時間接受不了。
“你什麽時候和他也熟識呢？”相爺追問。
“不止我和她熟悉，你也和她很熟悉了。”莫清雲輕笑著回答。“這個秦三少就是子晚。”最後，他輕輕地將重要的信息透露出來了。
“子晚？你說什麽？怎麽會是子晚呢？”相爺一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于是莫清雲就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那麽秦三少真得是子晚呢？”良久，相爺才將這個事實消化掉了。“這樣一來，讓她嫁入惠王府真得有些委屈她了。”
“不過這是最好的法子了。”莫清雲也長歎一聲說。“惠王進宮請旨，必然會造成大的轟動，爹，你最好做好准備。還有娘那邊，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呢？”
“你娘那邊就先不要讓她知道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相爺長歎一聲。
“你大哥的傷勢我來對她講，晚上，你們就回來吧。”相爺吩咐。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安排。”莫清雲匆匆又離開了。
“怎麽剛回來又走了？”莫夫人看到二兒子離去的身影問從書房出來的莫相爺。
“夫人，我給你說個事，你聽了可不許著急。”相爺想著怎麽將大兒子受傷的事能委婉地說出來。
莫夫人睜著美麗的大眼睛注視著他等著他說。
“惠王昨日遇上刺客，清風爲他中了一箭。”狠狠心，相爺將莫清風受傷的事說出來了。
莫夫人一聽，身體搖搖欲墜。“清風現在怎麽呢？”
“已經沒有大礙，遇上秦三少。秦三少救了他。”相爺說得飛快。
☆、第65章 求親
“秦三少？那清風人現在在哪裏？”莫夫人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楚楚動人。
“留在了民生堂那裏，秦三少一直在旁邊盡心照看著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也知道秦三少對他和少羽很特別的。”莫相爺極力勸說。“夫人，我們都到屋子中，等會兒還有一件大事要和你商量了。”
莫子晚就是秦三少，莫夫人並不知情，也不知道她知道惠王求娶子晚的消息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莫相爺有些爲難，在心中暗自斟酌，想將這個消息盡量說得婉轉些，顯得不是那麽唐突。
還不知道有什麽大事發生，莫夫人內心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她有心急著追問，可是看看四周的丫頭婆子又欲言止住了。
回到了院子中，知畫等人將其他閑雜人都打發出去，四個丫頭守住門口，屋子裏只留下了朱嬤嬤和相爺夫婦。
“現在有什麽事，夫君就說吧。”莫夫人人有些緊張。
“惠王進宮向聖上求旨，想娶子晚爲妃。”相爺皺著眉頭將消息透出來。
“子晚？怎麽求娶的是子晚？”莫夫人驚叫起來，朱嬤嬤也驚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這個消息讓她們有些意外。
惠王的身體不好天下皆知，雖然人長得美，但是誰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支持惠王也的人大多都是以前得到過前皇後恩惠又知道感恩的人，說心裏話，憑著惠王現在的身體，他實在不是什麽好人選。
但是他們別無選擇，明知道有些飛蛾撲火，甚至會讓家族到時候受到牽扯，可是沖著前皇後和他們的關系，他們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況且很多人還看在皇上、太傅的份上，也不得不出這份力氣。
但是子晚是相府的心肝寶貝，又那麽可愛，讓她一個小小的女子進到惠王府這個龍潭虎穴中，那肯定是活受罪，說不准還會爲此丟了性命，莫夫人實在有些舍不得。
“爲什麽是子晚，夫君，你知道子晚的個性是不適合到那樣家庭中去的。我們可是只有這麽一個女兒的。”莫夫人熱淚盈眶。她和全天下的母親一樣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活得健康、開心，可是現在這個消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相爺也爲難，但是還不能告知她實情，只是一個勁地勸，“也未必是壞事，惠王你是知道的。既然他親自向皇上求娶，就一定不會虧待子晚的。”
“他怎麽就看上子晚呢？”莫夫人長歎、哽咽。
“清雲說是因爲上次春遊時就中意了。惠王得到親人關愛太少了，子晚現在性子溫和，他可能就看上我們女兒這一點兒了。”相爺掂量著用詞。“先不急，看看皇上的意思，明天再問問子晚自己的意思。”
惠王大婚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那些人看到子晚患有啞疾，說不准還不會對她出手，也會對惠王放松警惕。莫夫人想到自己的逝去的手帕之交，想到當年她對相府的恩情，“或許是冥冥中注定的，當年她取靈藥救回了我們母女的命，今天她就要我的女兒子晚回去報答她的兒子。”她感歎道。
“皇後是個好人。”朱嬤嬤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跟著莫夫人一起歎息。
“夫君，我現在想過去看看清風，也不知道他怎樣呢？”想到大兒子，莫夫人的眼淚又滾下來了。
“還是在家裏等著吧。你也知道秦三少的傲氣，好不容易她願意親自照顧清風，要是你過去了，萬一惹她不高興了，對清風的傷口也不好。而且再忍忍，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就回來了。”莫相爺怕莫夫人到了民生堂，萬一遇上子晚看出什麽就不太妙了，因此他極力阻止莫夫人過去。
“夫人，那個秦三少脾氣古怪，就是惠王、太子的面子都不給，你還是耐心等等吧。”朱嬤嬤也琢磨著暫時不能過去。怎麽說，秦三少醫術無雙，那麽多的疑難病症在她的手下全好了，大公子交給她照顧比任何人照顧都來得好。
“好吧。”莫夫人顯然也被說動心，含著淚點頭答應了。
相爺和莫夫人一中午在家開始了心神不寧地等待。
到了下午的時候，莫子晚又喂了藥給莫清風，同時要給他打消炎針。
“莫公子，我是郎中，將臀部露出來。”莫子晚嚴肅地命令他。
莫清風寧死不從，自從知道自己昏迷時候，自己的妹妹在衆人面前退了自己的褲子給自己打針，他的臉就紅得像猴屁股。溫雅似水的他一直都是翩翩公子形象，做事也循規蹈矩的，哪裏會有這樣狼狽的時候。雖然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想到曾經在一個姑娘面前露屁股，他莫清風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莫子晚早就料到清醒過來的莫清風不會讓自己順利給他打針的。
“莫公子，我現在是個郎中。你要是不打針的話，萬一傷口感染可不是鬧著玩的。連你都不配合，你還指望別人能接受我這種新式的治療方法，萬一到時候需要的話，這種消炎針可是能救很多人的命的。”莫子晚似乎有些難過。
莫清風心中一震，要是太子不願意放過惠王的話，到時候形式還真得難說。要是自己人受傷，有了這種治療的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避免人員死亡的。他擡頭看著莫子晚難過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自責，自己妹妹，一個姑娘都忘記了身份，自己一個大男人還糾結什麽，“好吧。”他咬咬牙，紅著臉將自己的褲子褪下一點。
年輕的郎中還帶來了上次那個中年的郎中過來觀摩學習，莫子晚用藥棉沾了高度的白酒給他消毒，然後細細的針頭就紮進去了。
整個打針過程只有短短的時間，“這種針的效果會這麽好？”後來的中年郎中忍不住問出聲，和莫子晚打過幾次交道，他也多少了解了這個秦三少的脾氣，只要虛心請教，秦三少並不像別的同行一樣掖著藏著自己的手藝，反而很樂意教你很多知識。
這個郎中並不知道秦三少真正的身份，但是他很崇拜她。
“藥水通過肌肉注射進去，對人治療的效果會更快點。但是並不是所有的藥水都可以注射的。”對于消炎的藥水，莫子晚暫時還不願意公布藥方出來。
藥水是秘方，中年郎中很識趣的沒有跟著繼續追問。
“注射的區域只能是人的肌肉區域，也就是剛才我給你們指的位置。”莫子晚細心教導。
一旁原先還有些尷尬的莫清風聽她軟軟的話語，所有的難爲情都風吹雲散了。這個妹妹值得他驕傲。
“大哥，三少，外面的馬車准備好了，我來抱著你過去。”莫清雲跑進來報告。
管涯子不聲不響過去已經將莫清風抱起來開始往外走了。莫清雲睜大眼睛，什麽話都留在口中說不出來了，這個小鬼見愁真是怪人一個。
紅綾和黃芪跟在後面，抱著被子和枕頭送過去。
“管涯子，將大公子送進府中。”莫子晚喊叫一聲。她也得趕緊回去，先到府中好接應大哥。
莫朗早就在馬車旁等著了，見管涯子將莫清風抱了出來，趕緊將馬車的簾子掀起來，馬車裏面已經鋪上了厚厚的棉被，管涯子輕輕將莫清風放進去，紅綾和黃芪然後將棉被和枕頭送進去。
“二公子，你進去看好大公子，不要讓他挪動。”管涯子沈聲吩咐，接著人到前面去了。
莫清雲跳進馬車，坐在裏面認真守護著莫清風。
莫清風躺在馬車廂中間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馬車穩穩地開始往外行，對于民生堂這個每天人來人往的地方，實在不算惹眼。
紅綾和黃芪帶著莫子晚沿著小巷和小道，早就先一步回到了莫府自己的小院子中了。
“大小姐，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大公子怎麽樣呢？”暖琪、雪雁和雪鳶也是一夜沒有睡好。莫子晚一出去就是半夜加一天的時間，中間也沒有個人過來送信，她們既擔心又害怕，生怕大公子出什麽意外了，剩下的大半夜她們三人幾乎沒有一個合上眼的。
白天還要防止外人踏進來，連飯都吃不下去，每一個個人都是身心憔悴。猛地等到莫子晚三人回來，這留守的三個淚水跟著就下來了。
“有驚無險，一切都好。待會大公子就要回來了，我們要趕緊換好衣衫。”時間緊迫，莫子晚趕緊吩咐雪雁等人抓緊動作准備好洗漱用品。
“沒事就好。”雪鳶和暖琪都很穩重，聽到莫子晚帶回來好消息後，趕緊就准備洗澡水去了。
莫子晚快速閃進去洗了一個戰鬥澡，然後出來開始換上女裝，讓雪鳶給自己梳妝。
紅綾、黃芪的速度更快，回神的雪雁也給她准備了洗澡水，她們也洗好穿戴整齊出來了。
這邊剛准備妥當，“大小姐，夫人讓你趕緊過去一趟。”知書就匆匆跑過來呼喊。
“什麽事情，知書姐姐，大小姐正要過去陪夫人、相爺他們一起用餐了。”雪鳶笑著迎出去。
“大公子在外面出了點事，夫人和相爺正在他的院子裏。”知書氣喘籲籲，神情有些著急。
“出了什麽事？”莫子晚從裏屋出來打著手勢問，神色很嚴肅。
“大公子在外面和人打架，受了點傷。相爺他們正趕過去，夫人讓我請你也過去看看。”知書盡量表現地從容一些，她知道大小姐和兩位公子的感情好，夫人可是再三關照，不能嚇著大小姐了。
“大哥受傷了，嚴重嗎？”莫子晚眼中帶淚，著急起來。
雪雁佩服自己的小姐，這搞得像真的似的。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爲大小姐是第一次得到大公子受傷的消息。
莫子晚帶著身邊的丫頭浩浩蕩蕩過來了，三個人住得並不遠，一會兒工夫莫子晚就到了莫清風的院子裏。
莫夫人和相爺、莫玲瓏，包括二姨娘全來了，畢竟莫府未來繼承人受傷可不是小事情。
莫夫人坐在莫清風床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相爺神色凝重，坐得稍遠一些，也正心疼地看著大兒子。莫清風拿自己的父母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是輕聲安慰自己的母親。
莫清雲伸著頭往外翹首盼望，他正等著子晚早點到來，也不知道這一路顛簸，大哥胸口的傷要不要緊？
莫玲瓏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她非常擔心莫清風，可是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在她邊上的二姨娘穿的很素淡，神色緊張卻也沒有向以前那樣張揚，顯得很沈靜。
“大哥？怎麽呢？”臉上帶著淚水的莫子晚闖進來，打著手勢奔向了莫清風。
“好孩子，別擔心。你大哥好多了，虧了秦三少的救治。”莫夫人拉住她。
“不用擔心，我很好。”莫清風半眯著眼，看著莫子晚哭著不停比劃著，心中又好笑又感動，這丫頭就是用這一手騙了自己了。
“大哥，真的不要緊嗎？”莫子晚似乎放心了，但是眼中的淚水還沒有止住。
“真得，還有來時三少還特意交代，這兩天大哥不能操勞要精心養著，大家都不看過了，就不要留在這裏了。”莫清雲給相爺老爹使眼色。
莫相爺正悲喜交加了，喜的是大兒子死裏逃生，自己的女兒又有一身好本領，悲的是，他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知道女兒本領的。看到莫子晚的表演，他的心情好複雜呀。
“既然清風沒有事，我們還是不要留在這邊打擾他，讓他好好靜養一番。”他勸著自己的夫人，“大家都回到堂內用餐吧。”他又轉身吩咐其他的人。
“子晚，別傷心了，讓你留下來看著大哥好不好？”莫清雲又給莫玲瓏遞眼色。
“對呀，子晚，你留在這這看著大哥，我們也放心。”莫玲瓏對莫清雲的眼神心領神會。
二姨娘看到他們兄妹的互動真正釋懷了。“那我們先回去，就不要打擾大公子休息了。”
莫子晚好像什麽也沒有聽到就站在那裏不動。
“子晚？”莫夫人擔心地叫她。
“我留下來。”莫子晚很固執。
“好吧，你們都好好侍候著公子和大小姐。”莫夫人叮嚀屋子中的下人。
莫朗等人高聲答應了。
送走了一大堆的人後，莫清雲趕緊讓子晚先替莫清風檢查一下。“子晚，快看看大哥，也不知路上有沒有影響，”雖然路上馬車行得慢行得穩，但是莫清風傷口的位置很特殊，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大礙了。
莫子晚早就擦幹了淚水，她坐在莫清風的窗前仔細爲他把脈。
“無礙，這幾日要注意不要沾水，也不能挪動，小心傷口裂開了。”莫子晚檢查過後放心了。
“我給小姐、公子煮些粥。”暖琪估計這三位誰都沒有休息好，吃好。
“管涯子，你晚上和莫朗就住到大公子的房中照看著。”莫子晚吩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那些人不死心到這裏找麻煩，莫清風連動都不能動的。
“讓你身邊的暗衛注意保密。”莫子晚對兩位哥哥說。
“放心好了，他們只忠于我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莫清雲笑著解釋。
“我給你們兩人煮些藥粥。”莫清雲的傷口小，莫子晚已經在民生堂爲他處理過了，所以，相府還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受傷了。
“辛苦妹妹了，我再去看看母親。”莫清雲笑著說。
大家各忙各的，莫子晚到了廚房給大哥煮了牛奶，又煮了一些豬肝枸杞粥，最後還爲莫清雲做了一些湯包。
“味道真好，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廚房裏冒出上官宇和衛撩的腦袋。
紅綾和黃芪剛要出手。“到大哥的房中等著。”莫子晚答應了。
上官宇和衛撩高高興興坐等著享受美餐。
有了客人，莫子晚又炒了幾道可口的小菜，這才讓人端過去。
“莫朗，莫星你們在那邊桌子上，大家都辛苦一天一夜，就不用講究那麽多了。”她對冷著臉的兩大將說，這兩位還在爲自己讓主子受傷而難過了。
兩個人互相看看，“謝謝大小姐。”莫朗說，這個大小姐這一天一夜帶給他們的驚喜太多了，完全顛覆了以往他對大小姐的印象。要不是親眼見到大小姐的本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別人口中無所不能的神醫竟然會是大小姐。
莫清雲還沒有回來，莫子晚細心地先喂了莫清風一小杯的牛奶。
“王爺面聖的事怎麽樣呢？”莫清風喝完牛奶擔憂地問。
“我們就是爲這件事來的。”上官宇捏著一個小籠包美滋滋地吃下去，擦擦嘴巴回答。“惠王遇刺，莫府大公子受傷，這讓龍顔大怒。皇上已經派人在京中挨家挨戶搜查刺客了。”他慢悠悠地說。
莫清風聽著也不著急，靜靜躺在那裏繼續聽著，也不催促。
“跟你說話一點兒意思也沒有。你就不能表現積極一點兒，這樣我講起來也有精神。”上官宇哀歎。
莫清風只是笑。莫子晚瞪了他一眼。
“得得，我講就是了。”被魔女一瞪，上官宇再也不敢賣關子了，衛撩看了只是笑，默默地吃著小包子也不說話。
“然後，惠王順勢提出要和莫府聯姻，請皇上下旨。開始皇上還很高興，可是一聽是是和莫府患有啞疾的嫡女莫子晚結爲連理，當是臉就黑了。雖然聖上沒有直接拒絕，但是他也沒有痛快的答應了，這會兒估計該派人找相爺進宮商量此事了。惠王更厲害，後面還要求皇上在聖旨上注明，說他這一生只願意娶莫子晚一個正妃，其余任何的女人都不能進惠王府，這一個附加條件差點讓皇上跌下了龍椅。”上官宇講得很誇張，講得眉飛色舞。
莫清風和莫子晚都能想到那種場面，莫子晚無所謂，面無表情，莫清風躺在床上卻苦笑連連。他從來沒有想到在自己眼中的這個膽小怯懦的妹妹骨子裏其實是那麽的堅韌，那麽的大膽，現在竟然連惠王和皇上都敢叫板了，讓他說什麽好喲。
“咦，你們怎麽到這裏來呢？惠王那邊怎麽樣呢？”從莫夫人房中回來的莫清雲一進門就看到了兩個好友歪坐在椅子上不客氣地吃著小籠包，趕緊向他們打聽外面的情況。
“該說的都說了，皇上派人過來了嗎？”上官宇的眼睛帶著八卦問。
“剛剛宮裏來人，父親也剛剛跟著公公離開。”莫清雲不明所以地回答。
“難道父親進宮和此事有關？”接著他恍然大悟地問。
“估摸著差不離。”衛撩點著頭回答。
“這件事暫且放心，一切等父親回來後再說。”莫子晚打斷她們，又吩咐雪鳶他們布置好餐桌。
終于可以吃飯了，上官宇和衛撩也不管，坐下來開吃。莫清雲張張嘴巴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所以也跟著坐下來開吃。
莫子晚做的小菜清爽可口，小籠包子毫不油膩，配上清淡的雞粥，幾個人吃得十分過癮。
此時，滴水未進可憐的相爺滿腹心思正跟著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德公公往皇上的禦書房去。
“微臣參見皇上、惠王爺。”相爺看到兩個人心中有數，知道找他來是爲了何事，但是還是裝著什麽不知道的樣子，畢恭畢敬地給他們行了禮。
“今日讓你來是有要事相商。”皇上顧不得含蓄，單刀直入直奔主題。“惠王要求娶相府的嫡女莫子晚，莫相有什麽想法？”
“微臣惶恐，恐小女高攀不上。”莫相爺暫時搞不清狀況跟皇上打馬虎眼。
“得了，糊弄眹是不是？”皇上看著自己的發小沒好氣地說。
“微臣不敢。”莫相也是個人精，聖上就是聖上，該給的恭敬一點兒不能少。
“不敢就好，惠王可是要眹下旨，今生只娶令府小姐一人，再無其他女人在身邊。”簡直是荒唐，原來是愁自己這個另類的兒子不近女色，現在卻又爲他的婚事而發愁，這叫什麽事？皇上覺得自己這個皇上、這個父親實在有些窩囊，盡然讓自己的兒子牽著鼻子走。心情一不好，他說話的語氣就有點沖。
莫相爺一聽皇上的話更是愣住了，惠王要過來提親他事先從兒子那兒是知道的，可是其中居然還有這樣一條，他就一點兒也不知情了，不過這個消息他愛聽。
“這是真的？”他問惠王，心中酸甜苦辣全湧上來了，作爲一個父親，他當然希望女兒能遇到一個一心一意對她的夫君，可是作爲一個臣子，他又不能太自私了。
“風揚只求和子晚白頭偕老。”楚風揚斬釘截鐵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你聽聽。”皇上冷著臉說。“莫相對此有什麽想法？”
“全憑皇上做主。”莫相也是一只老狐狸，他將棘手的問題又推給了皇上。
皇上氣得說不出話來，自己要是有辦法找你幹什麽？
“這件事不如問問子晚小姐的意思。”楚風揚出言。
自古兒女的婚事從來都是父母做主，當然皇上指婚那是天大的恩賜，可是莫府的情況有點特殊，皇上現在特別懊惱自己怎麽就允了當初讓莫子晚自主選婚了呢？
“也好，莫相還是回去問問莫小姐吧。”皇上看著固執的兒子別無選擇，將希望全壓在相爺身上了，希望他回去後能好好勸勸他自己的女兒。
“要是子晚是秦三少，皇上還能答應惠王的條件嗎？”臨走時，莫相爺小聲問皇上。
惠王的聽到腳步一頓卻也沒有說什麽，一個人先離開了。
這是什麽問題，怎麽會扯上那個神醫呢？皇上被莫相問得愣住了。
“微臣告退。”莫相爺點到即止，他盡忠的是皇上，有些話只要提醒一點兒即可。
等相爺走後，皇上果然明白過來更是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秦三少這個神醫的名字他從暗衛嘴裏聽說過，聽過他很多傳奇和荒唐的事。皇上也知道秦三少不治姓楚的宣言，當時他還覺得暗衛有些誇大其詞了。但是這個少年神醫和上官府和衛府的關系密切，他也就不再多關心了。
現在想來，要是秦三少就是莫子晚的話，那麽風揚身上的毒是不是就有一線希望了呢？皇上作爲九五之尊，經曆的陰謀詭計太多了，他從莫相只字片言之中想到了多種可能性，也明白了惠王爲什麽執意只娶一個啞女爲妃了。
莫子晚厲害呀，竟然騙過了那麽多雙眼睛。皇上回憶起上次賞花宴上那個低調的女孩子有些啞然失笑，這是個聰明的孩子，或許成親的這個條件就是她先提出來的了。
皇上猜測的一點兒也沒有錯。相爺一路心思翻騰，他猜測惠王爺提出的這個條件或許是自己的女兒先提出的，畢竟外界將秦三少那個脾氣傳的古怪又古怪，能提出這樣不靠譜的條件也只有她了。
隨著離莫府越來越近，相爺心思越複雜，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用何種方式和自己一直寵愛的女兒交談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51
☆、第66章 下聘
事到臨頭，無論心中怎麽難以面對，但是該要面對的怎麽也跑不了。相爺回到府中直奔大兒子莫清風的房中，在這裏他果然見到了正在照顧莫清風的莫子晚。
“相爺，這麽晚還在這裏打擾實在不好意思，既然看過清風無礙，我們就離開了。”上官宇這個人精，見到莫相爺的臉色就知道他有事要找莫子晚，趕緊開口先提出告辭的話。
在這裏看到上官宇和衛撩，相爺倒也沒有吃驚。他知道無論是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是秦三少身份的莫子晚和他們的關系都很鐵。
“晚上小心點。”相爺客氣地說。
衛撩和上官宇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相府，守門的人還在納悶，這兩位公子是什麽時候進了大院呢？
“現在的傷勢怎麽樣呢？”相爺擔憂地問，先前夫人在身邊，他不好過分的關心，省得惹了夫人不必要的傷心。
“無礙。子晚的醫術在那了。”莫清風人還有些虛弱，但是精神還好。
相爺點點頭。
“爹是有事情問我嗎？”莫子晚見自己的老爹問候著大哥，余光掃瞄的卻是自己，再聯想到他是從皇宮中剛回來，就猜到相爺老爹有話要對自己單獨說。
莫相爺聽到子晚動聽的聲音，鼻子一酸，一個大老爺們差點掉下眼淚。千盼萬盼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女兒啞疾能痊愈，沒想到真聽到了反而讓他束手無策了。
“惠王求親，你該知道消息了。但是爹想問你，惠王說只娶你一人，惠王府將再無其他女人，這是不是你的主意？”半晌，相爺終于問出口了。
“不錯，這的確是女兒的要求。諾，我們可是簽下協議的。”莫子晚努努嘴，示意紅綾將她和惠王簽好的協議拿給相爺看。
紅綾不聲不響將協議取出來遞給了他。
相爺狐疑地接過來一來，百感交集。自己這個女兒真是膽大包天了，連這一步都想好了。
“要不是看在爹娘和哥哥的份上，我才不願意搭理他了。惠王府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會少，你瞧瞧他身上的毒，舊的未去新的又來，想必到時候煩都煩死了。”莫子晚小女兒心態畢展無疑。
相爺聞言心中一緊，怎麽說女兒都是自家的好，而且這個女兒一直都是他放在心尖上疼愛的。現在子晚爲了整個相府，竟然願意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讓他心裏很過意不去。
但是惠王是他的責任，他也不能放置不理，相爺相當矛盾，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了。
莫清風和莫清雲很能理解自己老爹此刻的心理，當初他們也是這樣，所以，這兩個兄弟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等著相爺自己做決定。
“這樣只是委屈了你。”相爺長歎。
“不委屈。那個惠王要是敢委屈我，相信你的女兒讓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莫子晚彪悍的宣言讓莫相冷汗直流，這還是他那個溫婉可愛的女兒嗎？外界傳言不假，秦三少很難搞定，脾氣陰晴不定。
“還人情可以，盡忠也可以。但是爹和大哥最好不要愚忠，自古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家最會翻臉無情。所以，爲了我們整個莫府，我們就不能不留後手。”莫子晚解釋自己寫下協約的用意。“大不了功成名就之時，我們莫府離開京城就好。”對于莫子晚來說，只有秦府和相府裏的人才是自己的親人，其余的都靠邊站。
相爺在官場上混的如魚得水，他怎能是個愚笨之人呢？莫子晚想到的他同樣也能想到，只是他有些放不下對皇上兒時的情義和對惠王報恩的心理。
既然這個女兒已經爲了家中籌劃了一切，也爲莫家犧牲了這麽多，他要是救了惠王，幫助惠王鋪好路子，也可以對得起皇上和惠王了。到時候歸退也未嘗不是好事。
“好，爹答應你。”莫相沈重地答應了。
“所以，要是皇上不同意這份協議的話，咱們免談。”莫子晚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皇權又怎樣，現在他們有資本談判，皇上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看著豪邁的女兒，相爺的心中也熱血沸騰，只要自己無愧于心，等惠王和皇上的事情安定下來，自己就帶著家人過自己悠閑的幸福小日子去。
再次連夜進宮，皇上獨自在寢宮中休息，但是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德公公對皇上忠心無二，他知道皇上心中的難處，可是做奴才的也不能萬事沖在前面。他也只能無奈地守候在皇上的外室中。
“德公公，勞煩通報一聲聖上，本相有要事相商。”德公公一擡頭就見到了相爺，聽到相爺的請求，不禁有些爲難，再等一會兒就要到上朝時間了，可是皇上才剛剛睡下，這一折騰的話，幾乎就整夜無法再睡了。
“實在是要事，否則本相也不會在這時候過來打擾。”莫相爺堅持。
“小德子，讓他進來。”皇上被驚醒，連忙坐起來。
“是。”德公公趕緊帶著莫相進了寢宮。
“微臣這時候還要打擾到皇上，真是罪該萬死。”莫相躬身施禮。
“好了，這時候還來這一套。”皇上翻了一個白眼，不是要事抓你都抓不來了。“莫小姐怎麽說？”
“小女的意見都在這兒了。”莫相垂著眉頭，將臨來的時候，莫子晚寫下的要求遞上去了。
還有書信？皇上狐疑地接過來，這一讀差點讓他背過氣去。本來認爲惠王的要求就夠離譜了，沒有想到這個莫子晚更過分，信上不僅提出惠王不能有其它女人，而且要是惠王變心了，還得同意和離，並且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費。同時還要求惠王不得管她的私事，這是什麽和什麽呀，哪有沒有成親就想著和離的，而且還是王爺王妃。
“莫相！”皇上龍顔大怒。
“臣在。”相爺不喜不悲答應著，來的時候就知道皇上看到這份協議要求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心中有准備，這會兒真實面對，他才不驚訝了。
德公公站在皇上後面也看到這份協議，早就驚訝地不知怎麽辦才好了，莫家嫡女膽大包天呀。
“這就是你教導的好女兒？”皇上臉黑的猶如包青天。
“微臣該死，教導無方。不過小女叮囑過了，皇上大可以不答應，反正她對惠王妃這個名號不感興趣。”這話說的，皇上氣得胸悶。
這擺明著不是要挾他嗎？不錯，他可是開過金口答應莫家小姐可以自主婚姻，現在人家小姐答應你皇上當惠王妃那是給你面子的。否則的話，人家可以直接拒婚的。這婚拒的還合理合法，皇上郁悶地要吐血。
“相爺，令千金真是那個人嗎？”忽然，皇上冷靜下來了。
秦府、莫府、衛府幾家都是惠王的人，盡忠的是他和惠王。惠王才略過人，爲人又聰慧，而且是真正的嫡子，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講都是太子的好人選，只是可惜了，一出生他就身中劇毒，要不是他暗地裏找高人給調理，這會兒人都不知到哪了。
現在莫子晚願意進惠王府，肯定是找到給惠王解毒的法子了。今天要這份協議，也是說明她並無心于惠王，只不過是爲今後找個退路罷了。
如果秦三少真得就是她的話，她有這份心思也就不難理解了。這樣聰明能幹的人才是惠王得力的住手，更重要的是，莫府對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今後就是惠王上位了，皇後娘家也不會拖惠王的後腿。
皇上考慮很多，他自動忽略了，要是惠王上位後，莫子晚是否允許惠王廣納後妃的事。“眹允了。”說的無可奈何。
“微臣謝皇上。”莫相說的恰如其事。
皇上看到他裝模作樣有些氣結，“眹要休息了。”
莫相爺達成所願，心滿意足回去了。
第二天早朝，大臣們驚詫地發現，多日不願意上朝的惠王赫然也站在下面，不知出了什麽狀況，很多人就拿著眼偷睨著他。
太子站在下面，滿心陰霾，昨日莫相半夜進宮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卻不知道皇上和相爺談了什麽，現在看到楚風揚又來早朝，心中更加沒有底了。
皇上上朝，處理了一些事情，就准備退朝。
“兒臣有事求。”惠王站出來大聲說。
“何事？”皇上心知肚明，卻搞得像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
“兒臣請父皇賜婚。”惠王堅定地說。
秦國公和衛將軍昨日都知道這事，現在聽到惠王親口說出來，都有些緊張。
衛將軍還好滿心歡喜，因爲他知道莫子晚的底牌。可是秦國公卻憂心忡忡，昨天得到消息，他們並不贊成這門婚事，無論是考慮到惠王還是莫子晚，這門親事都不看好。
“哦，惠王是看中了哪家千金？”皇上裝著感興趣的樣子問。
“兒臣喜歡的是莫家嫡女莫子晚。”楚風揚大聲回答。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廷上的衆人表現不一。
“莫子晚？”皇上的臉陰沈下來，太子的心卻懸起來了，“眹好像曾經答應過她，她的婚事可以自由做主，任何人不得幹涉。”
皇上拒絕了他，太子斜瞄一眼莫相，發現他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心中就盤算開了，看來昨日莫相連夜進宮爲的就是此事了。世人誰不知道，莫家小姐是莫府的寶貝。惠王身體狀況也是全天下人公認的差，莫相傾向于惠王，可是面對自己寶貝女兒的幸福，看樣子也有些動搖了。太子的心沈澱下來了。
“此時兒臣知道，兒臣是懇求父皇下一道聖旨，兒臣願意今生只娶莫子晚一人，要是違背的話，願意答應和離，並且到時候賠償二萬兩黃金。”楚風揚剛說幾句話就氣喘籲籲的了。
朝上的大臣看了又暗自搖頭，就這短命的樣子，莫相答應才怪了。
“這是什麽話？”皇上大怒。
莫相地位再高，那也高不過皇家，惠王竟然爲了這門親願意立下這樣的誓言，有的人就開始幸災樂禍了。
此言也出乎太子的意料，惠王什麽時候從不近女色變成了專情？
“兒臣懇求父皇。”惠王臉上冒出虛汗，目光卻很堅定，皇上看著虛弱的兒子，終究狠不下心來。
“莫相，此事你怎麽看？”皇上問。大臣們的目光又看向了莫相。
可是莫相不給面子，“昨夜，臣已經說明。小女患有啞疾，配不上惠王。”拒絕的幹幹脆脆，還點明了昨夜入宮的事實。
大臣和太子都知道莫相爺的脾氣，此言一出，倒是沒有人奇怪。皇上坐在龍椅上就顯得尷尬些了。“相爺，眹答應莫小姐，婚事她自己可以做主。不如讓惠王自己上門求親，看莫小姐自己的意思？”這樣子有些央求的意思。
皇上金口一開，相爺也不好拒絕了，“微臣遵旨。”答應完還瞪了惠王一眼，似乎對他很不滿。
太子暗樂，惠王這一次恐怕連相爺都得罪了。對于相爺昨夜入宮的事情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退朝過後，大臣三三兩兩開始小聲議論起今天惠王請旨求親的事。
“妹夫，你當真答應呢？”秦國公背後瞧瞧問相爺。
“還能怎麽辦？皇上都說到這份上了。”莫子晚是秦三少的身份，相爺不能透露，他對自己的舅哥也只能打馬虎眼了。
“和惠王聯姻也未必就是壞事。”衛將軍過來含糊其辭地說。
“站著說話不腰疼，再說，惠王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他打理內宅的王妃，子晚雖然說性子變了不少，但是怎麽說她也不適合惠王府複雜的生活。”秦國公著急地反駁。
“既來之則安之，惠王一心看上了子晚。我們還能說些什麽？”相爺歎息說。
“你說，惠王怎麽就看上子晚呢？”秦國公不明白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麽就攪和到了一塊了。
“大概是同病相憐吧。”相爺繼續歎息。
三個人面面相覰各自散開了。
他們走後，太子也得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你確實聽到是這個原因？”太子追問暗衛。
“是，屬下確信。”暗衛跪下說。
“也有道理，老五自知自己身體不行，那個莫子晚膽小又怯懦，再加上他和相府關系擺在那裏，爲這個原因成親也有道理。”楚風言笑著安慰太子，讓他放寬心。
“或許吧。”太子也不再糾結了。
京城熱鬧非凡，不近女色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看上了京城第一草包的相府嫡女，一個是文采絕絕，一個不學無術。一個風采逼人，一個懦弱的看不清長相。這門親事要成的話才是笑話了，唯一能般配就是一個體弱多病，一個患有啞疾了。上到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全對此時議論紛紛，而讓人們最有興趣的無非是惠王提出的只娶莫子晚一人的宣言。不知羨慕了多少女子，又讓多少女子看了笑話。
沒等楚風揚上門求親，相府門前就聚集了很多人過來等候消息的，大家全都疑惑，惠王上門求親是否能成功。
不負衆望，惠王帶著人擡著大大小小的箱子開始上門求親來了，每個箱子全是兩個大漢士兵擡著都吃力，一看就知道裏面的東西價值連城。
惠王帶著媒婆和自己的人進了相府的大門，守候在外面的人全翹首以待等著消息。
莫夫人不知底細，看著沈穩內斂的惠王心中百感交集，什麽時候，小女兒也有人上門求親了，惠王無論是人品、相貌還是才學都配得上莫子晚，可是這具身體太讓人擔憂了。
莫相見自己的夫人精神有些恍惚，就用力咳了咳嗽，莫夫人才一下子驚醒過來。
“看來，咱們真要做親戚了。”莫清風還躺在床上，莫清雲出來接待客人，他看著自己的好友不禁打趣。
“是。”楚風揚變得很柔和。
莫子晚和莫玲瓏一身盛裝站出來，她始終都低著頭，好像整件事和自己無關。
莫玲瓏看著惠王帶過來的聘禮有些傻眼了，夜明珠少見，可是這好幾箱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擺在眼前了。她不嫉妒子晚，相反還有些爲她不值，惠王再好，但是命擺在那裏，長不了的。還有，惠王雖然病懨懨的，可是那渾身的騖氣，讓她看著就發抖。想到子晚那膽小的個性，卻要和他生活，莫玲瓏就十二分地爲她擔憂。
帶來的媒婆打起精神，將惠王從裏到外誇了一遍，到了她嘴裏，惠王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無雙的男人了。
“子晚，你的親事自己做主，你看這門親能應下來嗎？”該做的戲還要演下來，相爺端起茶杯問子晚。
“聖旨到。”還沒等子晚回答，皇上的聖旨就到了。一家人趕緊到了外面接了聖旨去，下旨的是德公公，等莫子晚謝恩接過聖旨以後，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傳說中的膽小的女子，實際上卻是一身好本領的奇女子。莫子晚還是低著頭，德公公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是莫子晚裝的本領卻讓他大開眼界。
聖旨上無非就是莫子晚自己提出的條件。
“只要惠王真心待子晚，子晚就答應了。”她擡起頭中規中矩地比劃著，臉上的嬌羞掩飾不去。
楚風揚明明知道她實在演戲，可是眼角卻笑開了，看樣子他很滿足。
莫玲瓏很失望，擔憂地看了一眼子晚。這門親事，父親、母親他們似乎早就在背後答應了。
剩下的事情就沒有自己的事了，莫子晚和莫玲瓏退回到了後院子。
而楚風揚則和相爺他們商量好了成親的日子，這個日子也是皇上親自挑選的，下個月的十八，和楚風言成親一天的日子。
說是下個月，實際上只有二十幾天了。莫夫人看著喜日子，心中很是惆悵。
“放心好了，兒女自有兒女的福氣。”相爺勸她。莫夫人含淚點頭答應了。
外面等候的人看到惠王一行人空手而歸，就知道這門親結了。
大家議論得更厲害了，爲莫子晚歎息的有之，爲惠王不值的也有。
秦公府在知道消息後，派人送了一些禮物後，也毫無辦法。
“姐姐和二姨娘要是喜歡什麽，就在這裏挑一些回去。”自從相爺宣布這些聘禮全歸莫子晚後，子晚就拉住莫玲瓏和二姨娘，讓她們從中挑一些珠寶首飾。這些聘禮哪一樣都是價值不菲，像夜明珠、南海珍珠、玉如意都是市面上難尋的寶物了。
二姨娘變得端莊許多，她也正爲子晚擔心。聽子晚讓她挑些禮物，趕緊連連擺手拒絕了。
莫玲瓏更不要，這些都是子晚到惠王府傍身的東西，她恨不得自己多點東西幫幫她，哪裏能再拿她東西的。
子晚挑了些夜明珠之類的塞給她們，她們母女趕緊放回去了。
相爺和莫夫人在一旁看到了，十分滿意。
相府嫡女要成親，又是相府要辦的第一件大事，所以，整個相府一下子進入了緊張而又忙碌的狀態，府裏面幾乎沒有人能閑下來的。
莫玲瓏自發地帶著蘭心、蘭月爲莫子晚繡一些嫁妝和荷包之類的。而莫子晚的嫁衣，則有惠王府最好的繡娘過來趕做。
要說最閑的人就是莫子晚和莫清風了，莫清風在莫子晚的照顧下，身體好了許多。通過這件事，莫夫人爲自己的大兒子也著急起來，和相爺一商量，就找了媒婆到醇王府去提親了。
兩家人關系本身就好，小輩關系也很親密。明月郡主的性子溫婉，莫夫人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所以，雙方對這門親事都非常滿意。
明月郡主以前聽說莫清風中箭，急得不得了，可是又沒有任何借口過來照料，在家裏早就急得哭起來。現在兩家定了親事，以幫助莫子晚爲名，她終于可以過來看看了。
莫清風對這門親事也算是滿意，但是兩個人定了親事，反而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我得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未來的嫂子，你可要將大哥照料好了。”莫子晚比劃著，見他們兩個都忸怩地樣子有些好笑，就將空間讓給了兩個人，笑著離開了。
明月還有些不好意思，張張嘴想挽留子晚，但是看到子晚捉狹的笑容一下子羞紅了臉。
莫子晚帶著紅綾等人到了莫夫人的院子裏，看到莫玲瓏、二姨娘也在這邊，有些詫異了。
“這是你嫁妝的清單，共有一百二十臺。玲瓏你也過來拿一份，今後我也會照著這份給你准備嫁妝。”莫夫人淡淡地說。
“母親。”莫玲瓏的淚水一下子湧上來了。
“謝夫人。”二姨娘的淚水也止不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莫夫人會爲自己的女兒准備那麽多的嫁妝。
“今天都在，我也說開了，這些鋪子莊子都是當年我自己的嫁妝，這些得留給子晚了。”莫夫人喝了一口茶說。
“是，夫人，這是應該的。”二姨娘滿足了，自己娘的嫁妝當然得留給自己的孩子了。
“這是京城中的鋪子，我會給你撥幾個管家、婆子照料著，要是你用著不合手就賣了他們。”莫夫人將一些賣身契遞給子晚。
“另外，我再給你准備兩個丫頭。你自己房中的掂量著帶誰過去呢？”莫夫人斟酌著問她。
雪雁、雪鳶都期盼地看著子晚。紅綾、黃芪卻面無表情。
“我這邊帶過來的五個丫頭全要帶過去。”莫子晚打著手勢說，“別的人我用不慣。”
“這？”莫夫人皺著眉頭，雪雁、雪鳶是經過訓練的，可是暖琪、紅綾和黃芪都是後來的，在規矩上到底差了一點兒，要是過去的話，她還真不放心。
“夫人，就答應了她吧。”相爺看著子晚滿是心疼。
“母親，要是換了人，子晚會不適應的。”莫清雲也跟著勸說，那五個人中可是有兩個小鬼見愁，讓她們跟在子晚面前，他也放心些。
“那好，這邊娘再將知畫、知棋給你，她們會些拳腳，跟在你身邊，娘也放心些。至于這奶娘，娘也爲你准備了。”莫夫人說，她對女兒又很多的虧欠，恨不得將最好的都給了她。“你看朱嬤嬤跟著你如何。”
“朱嬤嬤還是留在母親身邊，我身邊有這幾個丫頭就好了。”子晚笑著打著手勢說。
“老奴雖然歲數大了，但是絕不會拖累小姐的。”朱嬤嬤著急地說。
“嬤嬤多心了，母親身體不好，需要你的照顧。我的身邊有知畫姐姐照料，不會有什麽事的。”莫子晚解釋。
“就按照她說的辦。”相爺一錘定音，“另外再給你幾個打掃的丫頭就是了。”
相爺給的人當然不會差到哪裏去，莫子晚點頭答應了。
果然，等人都散了去，相爺悄悄告訴子晚，他給的四個小丫頭實際上都是女暗衛，是專門爲她准備的。
淩飛幫著訓練的人也有初步成效，莫子晚讓他們抓緊訓練，不要放松了。畢竟，再過一些日子，這些人有的就要用起來了。
所以，淩飛這邊訓練的力度加大了許多。孩子都是吃過苦頭的孤兒，莫子晚平時對他們都很好，一聽說需要勤學苦練報答莫子晚，這些孩子就練得十分賣力。
☆、第67章 演戲
子晚坐在房中正抱著鬼見愁留下的毒經認真研讀，希望能學的通透一些，將來到了惠王府早日將楚風揚身上的毒解了，自己也好功臣身退，早點獲得自由。
制毒也不過是閑暇下來時消遣用的，在現代用得更少，對比醫術，制毒解毒她還不能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
但是自古以來醫毒不分家，從醫學角度來學習制毒解毒要更容易一些，莫子晚這些天就完全沈迷在這種奇妙的境界裏。有時她也和紅綾、黃芪他們交流，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絲解毒的方法。
現在她倒是有些佩服鬼見愁在毒術上的造詣了。
“早年的時候，師父他也收過幾個徒弟，也曾派他們出去做過幾單生意，但是很多人都被他毒死了，就是剩下一兩個，在我們幾個人決定逃走的時候，就被我們聯手殺了。”紅綾解釋。
“不知道惠王身上的毒是否和他早年下的毒有關？”莫子晚問。
“當年師父年輕的時候，研究出很多毒藥都是無解的。制毒解毒都要銀子，他又喜歡在人的身上做實驗，只要有人找到他，他從不管什麽人什麽背景都會試藥。”黃芪也努力回憶一些自己知道的。
“在這本書中，是不是也有早年制作的毒藥？”莫子晚輕輕地問。
“不是，這些都是近幾年他研制出來的，早年的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了。再說，那些毒都沒有解藥，研究出來只要在人的身上下了，他就會丟掉。”
聽了紅綾的話，莫子晚在心中狠狠將鬼見愁罵了一頓，這是什麽鬼愛好。
“小姐在幹什麽？”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和莫夫人的問聲。
“小姐在讀書。”暖琪規矩地回答。
莫子晚趕緊讓紅綾將毒經藏了起來。
“都是要嫁人的人了，還忙著讀書？”知書先進來打起了簾子，張氏一進門就打趣她。
“子晚給大舅母、二舅母見禮了。”江氏、秦書宛全來了。
“起來吧。”江氏憐惜地拉起她。
“子晚，你怎麽就答應了？你該拒絕了才是呀。”秦書宛撅著嘴，不樂。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麽話？”江氏呵斥她。這話要是在這門親沒有答應之前還能說，現在木已成舟再說有什麽意思，要是被有心人傳到了惠王和皇上的耳中，說不准還會弄出什麽是非出來了。
秦書宛一下子焉不拉幾的耷拉著腦袋。
“惠王府和我們兩個府的關系匪淺，我過去正好可以堵住某些人的嘴巴。”莫子晚比劃著。
是這麽個理，可是風雲莫辨的局勢卻要一個小女子紮進去，江氏張氏的心中也不好受。
“我們今天過來，一是看看清風，二就是給你添一些嫁妝。”江氏打起精神說。
“到外面看看去。”秦書宛恢複到活潑的性子，拉住她往外拖。
莫玲瓏也掩著嘴巴偷偷地笑。
子晚不由自主地跟到外面，院子中一排的粗壯婆子擡了箱子在外面正候著了。
“打開給小姐看看。”章氏笑著說。
雪雁、雪鳶就上前將箱子打開了。頓時，院子裏變得珠光寶氣的，閃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秦府送來的八個大箱子大多都是金器和玉器。
“這裏還有兩個京中的鋪子和京城外面的兩個莊子，這是都是你外祖母給你壓箱用的。”江氏將幾張地契交給了莫子晚。
“這些東西太多了，子晚惶恐。”莫子晚滿心都是感動，那個老人對自己的好，自己會永遠記在心中的。
“給你就留著。”秦書宛硬塞在她的懷中，“否則的話，祖母該難過了。”她調皮地對子晚擠擠眼。
“那子晚謝過兩位舅母和外祖母了。”莫子晚將地契交給雪鳶收好了。
“其余的都准備好了嗎？”張氏問莫夫人。
“都准備差不多了，這孩子不喜歡女工，被我慣壞了。小些東西都是知書和玲瓏她們幫著忙，嫁衣則是惠王府直接派人過來做的。倒是她一個人落得清閑。”莫夫人嘴裏在責怪，話裏話外卻充滿著一個母親對子女的關愛。
“妹妹哪裏閑了，這些天都忙著照顧我了。”莫清風小心地踱過來笑著接話。
江氏她們擡頭一看，秦府的兩個公子和莫氏兄弟全過來了。
“哎呀，你這身子才十幾天怎麽就出來呢？”張氏驚呼。
“就是，你們也不知道攔著他。”江氏責怪自己的兒子和秦少征。
“攔不住，秦三少說了，要多出呼吸新鮮空氣，只要不是太操累就沒有什麽問題。這樣出來反而有利于傷口的愈合。”秦少征回答。
“是嗎？這次可真虧遇上了秦三少，否則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呀。”張氏感激地雙手合掌。
“可不是，現在神醫的美名可是傳遍全京城了。”江氏說。“他留給你的藥夠用嗎？”
“足夠，留下的藥全在民生堂了。”莫清雲笑著說。
“那就好。”江氏放心了，“我回去就告訴老夫人這個好消息，讓她好安心。”
江氏她們在這兒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了。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二哥，你注意給我掩護好了。”晚上，莫子晚給莫清風換上了新的藥膏。他的傷口在子晚的照顧下已經愈合，外面結疤的地方開始脫落了，露出了裏面紅色的新肉。“注意不要撓。”新肉長出總是很癢，莫子晚一天要叮囑他好幾遍。
“知道，我會忍住的。”這些日子，明月郡主不時會派人送一些補品過來，莫子晚又親自調制了藥粥，莫清風身上開始長肉了，人的氣色也好看多了。
“出去幹什麽？這都要成親了。”莫清雲不贊成。
“對呀，有什麽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上官宇和衛撩從外面走進來。
“又是爬牆進來的？”莫清雲挑著眉頭問。
“這次可是冤枉我們了，我們是正大光明進來的。”上官宇理直氣壯地回答，難得一次有底氣，說話的聲音當然要響亮一點兒了。
“你們過來真好，過去通知一聲楚風揚，讓他明天最好在鬧市區能偶遇到秦三少。”莫子晚涼涼地吩咐。
“遇上三少，你不就是……”上官宇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莫子晚這是要演戲了。
“行，等會兒就過去。”衛撩笑著答應了。
桌子上放著莫子晚做的大棗糕，兩個不請自來的人毫不客氣吞了幾塊。
“這可是妹妹給我們做的。”莫清雲笑著說。
“得了，少了這幾塊也餓不著你們。”對于他的小氣，上官宇回敬的是一大堆的衛生球回去。
莫清風看了只是笑。
“看這傷疤已經沒有事了，子晚妹妹可真厲害呀。”上官宇觀察了莫清風的傷口連連贊歎。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診治的。”莫清雲相當得瑟。
“今後在外面還是小心一點兒吧。紅綾將各種解毒藥丸和防身用的藥拿一些過來。”莫子晚吩咐。
紅綾答應一聲，不大一會兒就和黃芪抱了一堆的藥瓶過來。
“白色的是解毒用的，紅色的是毒藥和迷藥，可以用來防身用。”莫子晚將藥瓶分給大哥和二哥。“也送一些給老爹，不要忘記了。”
“忘不了。”莫清雲笑著說，這下子好了，有了神醫做妹妹，一般來講，生命還是有保障的。
“也分一些給我們。”上官宇鬼喊。
“是呀，我們可都是朋友。”衛撩打得是親情牌。
“好說，看在朋友的份上，一瓶一千兩銀子。”莫子晚斜睨了他們一眼。
上官宇和衛撩怒視她，但是沒敢出聲。以這魔女的性子，要是他們反駁的話，一萬兩也買不來了。
“銀票給你。”上官宇惡狠狠地丟出兩張銀票，從桌子上搶了一白一紅兩個瓶子。
衛撩則禮貌多了，最起碼人家是將銀票輕輕放下的。
“見者有份。”莫子晚拿起銀票分給兩個哥哥一人一張。
上官宇和衛撩只剩下羨慕的份了，有個財神似的妹妹真好呀。
莫清風和莫清雲笑眯眯地將銀票收起來了，這兩個是故意氣自己朋友的。
果然，上官宇和衛撩禁不住刺激，飛一般地跳牆走了。
第二天接近中午時，莫子晚在莫清雲、莫清風的掩護下，很順利出了相府。她帶著紅綾、黃芪和管涯子開始招搖過市了。
“三少，你老可好多天沒來吃飯了，這位子每天都爲你留著了。”金掌櫃一見到他就樂呵呵地迎上來了。
“老規矩，上招牌菜。”莫子晚看著他。
“小二，快點給三少上菜。”金掌櫃給發呆的小二一巴掌。
“好嘞。”小二風風火火地跑進後堂的廚房。
“你上走。”掌櫃將她引到了樓上，親自給她們倒了茶水。
“這幾天睡眠不好？”莫子晚閑著無事，端著杯子問。
“要不怎麽說你是神醫的了，這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瞞你說，我這一到三更就再也睡不著了，難受著了。”掌櫃見她心情好，也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做夢、口渴。”莫子晚笑眯眯地說。
“太神了，就是這樣。”掌櫃拍著大腿說。
“坐下吧。”莫子晚知道他殷勤的用意。看著這個掌櫃老實巴交誠心的份上，她也不介意給他開點方子。
掌櫃大喜，立刻端著團凳子坐下了。
莫子晚伸出手開始試脈。
周圍的食客見了都羨慕不已，秦三少可不是誰誰就可以請到的。
“沒有大問題，三副湯藥就好了。”莫子晚提起小二准備好的筆墨，寫下了幾種草藥。
“謝謝三少。”掌櫃接過方子，當做寶貝緊緊攥著。
“三少，三少！”從樓下沖上了一個胖子，“大喜呀，大喜！”一上樓，胖子就振臂高呼。
莫子晚認出來了，這個人她給診治過。
胖子顯然跑的太急了，滿頭大汗。他也顧不上用帕子拭去，上來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
莫子晚心情好，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
“謝謝三少，怎能勞你大駕呢？”胖子受寵若驚，哈著腰接過了水杯，一飲而盡。
“你娘子懷上呢？”莫子晚一語道中胖子的來意。
“神醫就是高呀，家中的正室懷上了。”胖子喜滋滋地說，“我就將其余的姨娘全都送到外面去了。省得到時候出什麽岔子。”胖子竟然將家中的密事都講了出來。
“有些頭腦。”莫子晚表揚他。
“這都歸于三少的提醒。”秦三少看病果然獨特，要不是他在單子上提醒自己，這一個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恭喜了。”莫子晚笑嘻嘻地說。
“能不能勞你貴手再給我家娘子看看？”胖子見她心情好，就試著問。
“帶來瞧瞧。”莫子晚點著頭應允了。
“這就帶來，來人呀，還不將夫人帶來。”胖子一聽她答應了，頓時激動萬分，人還沒有下樓就開始喊起來了。
這個胖子大家都認識，有名的富家，可惜幾代單傳，他娶了那麽多姨娘愣是沒有一個給他下個蛋的。現在一聽說秦三少治好了他的病，大家都好奇羨慕地看著他。
一行的丫頭婆子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過來，胖子趕緊上前將婦人扶住了，“夫人慢點兒。今個兒三少的心情好，他願意給你看看，咱兒子好福氣呀。”胖子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盯著自己老婆還沒有凸起的肚子上。
夏季的天氣實在是熱，紅綾用扇子不住給她扇風，子晚也沒有覺得十分涼快。
“這就是神醫秦三少。”胖子忙不叠給自己娘子介紹。
“多謝三少。”夫人給她福了福身子，有些不好意思。
“坐吧。”莫子晚見她目光純淨，看來不是奸詐之輩，對她的好感上升不少。
“神醫，夫人害喜害的厲害，什麽東西都吃不下，你的好好給她瞧瞧。”胖子站在一旁擔憂地說。
太吵人了，但是莫子晚能體諒他初爲人父的興奮倒也沒有生氣。她伸出手開始試脈。胖子緊張地盯著她的手。
“無礙，開些方子安胎就是了。還有每天不能光吃補品，蔬菜、水果也要多吃才行。早晚天氣涼爽的時候，多走動走動，這樣生産的時候會容易一些，孩子也會更加健康。”莫子晚將現代的孕婦指導帶來了。
“行行，我每天都會陪著她走動的。”胖子樂得臉上開了花。莫子晚拿起筆寫了方子遞過去，“還有夫妻不能同房，但是你最好多陪陪夫人，這樣她的心情好，對孩子也好。孩子出生後，也會對你們做父母的更親近。”
“知道了，一切都會照著神醫說的去做。”胖子點頭哈腰，就差將莫子晚供著了。
那位夫人對她更是感激涕零，丈夫的保證讓她臉上多了兩朵紅雲。
“來人。”胖子豪氣地一招手。
下面上來六個婆子，每個婆子的手中都端著一個大盤子。胖子上去打開一個大盤子，食客發出了驚歎聲，“這是三百兩黃金，今後孩子出生，還會有大禮送上的。”
黃芪眼神閃閃和管涯子上去將金子收下來了。
“好說，看著順眼的話，說不准本少還會送他一顆長生丹什麽的。”莫子晚懶洋洋地說。
胖子和夫人大喜，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管涯子讓小二取了一個大包裹，將黃金包了起來。這時候菜也上齊了。
主仆四人坐下來大快朵頤起來。
“嘖嘖嘖，聽說你們要過來我們就趕來了，怎麽吃得這麽快？”上官宇和衛撩上樓一見到他們已經開吃了，立刻就不滿起來了。
“臉皮真厚。”莫子晚從嘴裏冷冷地吐出來。
“這不是給你准備冰了嗎？”上官宇笑著回答，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譏諷。
從他和衛撩的身後上來兩個壯漢提著桶，到了莫子晚的桌子旁，他們將桶放到了桌子下面。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小二，再上一些菜。”子晚大聲喊。
小二應了一聲，不大一會兒又上來了一些酒菜。
莫子晚不喝酒，就喜歡吃菜。
上官宇和衛撩也不和他客氣，自己倒上酒開始喝起來。
“這桌子菜你們出錢。”莫子晚邊吃邊說。
“爲什麽又是我們？”上官宇委屈，自己都主動帶著冰過來了。
“因爲，我治好了你們的朋友。”莫子晚認真地說。
上官宇肝疼，那是你的親哥哥好不好，怎麽向我們要銀子？但是這話他們不能說。
“也對，那你能不能爲我們另一個朋友好好看看？”他伸著腦袋笑嘻嘻地問。
“今天本少心情好，只要不是姓楚的，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她將筷子支在下頜上狀似思考，最後給了結論。
“那還是免談吧。”上官宇趕緊低頭吃飯。
“看你這死樣子還真准備讓我給他看病。我討厭姓楚的，你不知道嗎？不過，聽說他要娶京中那個啞巴做老婆。你是他的朋友，你有沒有見過那個啞巴，長得怎麽樣？”她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問。
一口一個啞巴，上官宇翻著死魚眼表示自己的不滿。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衛撩死勁吃才控制自己不笑。
“你說，要是我讓他的啞妻過來給我捶背，我就考慮給他幾顆續命丹，他會不會同意呢？”莫子晚好奇地問。
越說越不像話了，這會兒竟然調戲起自己來了，上官宇不搭理這個三觀不正的人。
“放肆。”身後樓上上來幾個人。
莫子晚擡頭一看，原來楚風喬也跟著來了，出聲的正是這個家夥。
“盡然敢在大庭廣衆下調戲未來的王妃？”楚風喬氣得七竅冒煙，不說別的，莫子晚是相府的嫡女，和他們醇王府也有關系的，他不能做到熟視無睹。
楚風揚的臉色冷得能結冰。
背後語言侮辱人家王妃被人抓包了，食客低著頭爲秦三少的桀驁不羈哀悼。
“都說是未來的了，現在你們操什麽心呀？”莫子晚不賣他們的賬。
食客們知道他討厭姓楚的人，都伸著脖子等著看熱鬧了。
“要知道，未來的惠王妃可是莫清風的妹妹。”南仲康知道這個秦三少難纏，所以說話還留有余地。
“我看莫大哥順眼，不代表看著他那個啞巴妹妹就順眼了。”莫子晚存心找打。
楚風揚的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心中卻差點笑翻了，這個未來的小王妃可真有趣。夜玄的嘴角哆嗦又哆嗦，他決定今後死也不惹這位小王妃了。調戲自己都這麽理直氣壯的，還有什麽古怪事情她做不出來的？
“找死。”楚風喬大怒。
“要打架可以，到前面那個空地上，不要砸了這裏，金掌櫃還要做生意了。”莫子晚忽然就變成了老好人。
金掌櫃向她投來一記感激的目光。三少，你老要是少說幾句，這架估計都不用打了。
“好。”楚風喬氣勢洶洶出去了。
食客也顧不上吃飯，紛紛丟了銀子到外面看熱鬧去了。
到了外面，莫子晚站到了陰涼的地方，店裏的小二見到了，趕忙給她送了扇子、茶水和團凳。她一手端著茶水一手拿著扇子坐下來，這樣子看起來很悠閑，態度很顯然，整個人就是過來看戲的。
“不要打了，大家都是朋友。”上官宇和衛撩正忙著勸架。
“去，誰和這種妖怪做朋友。”楚風喬已經開始先出手了。
女扮男妝的黃芪毫不猶豫迎上去對戰。
人家楚世子都爲了惠王妃出戰了，夜玄二話沒說也沖了出去，莫子晚身邊的管涯子和他一起掠了出去。
楚風揚和南仲康站在那裏沒動，紅綾站在莫子晚身後臉色臭臭的，也沒有動。
兩對開打的人武功都不弱，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解，觀衆的眼睛都差點不夠用的了，有人不怕死，看到精彩處還大聲喝彩起來。
夜玄有心想試試管涯子的武功，他可是竭盡全力，可是管涯子卻遊刃有余，似乎一點兒也不吃力。
楚風喬就更不是黃芪的對手了，楚風喬暗暗吃驚，沒有想到秦三少的手下武功會這麽高。
“三少，讓你的人住手吧。”上官宇和衛撩圍著她不住央求，觀衆看著兩位公子都爲他們可憐。
“想得美。”楚風喬大怒，堅決不同意住手。
真是豬腦袋，上官宇在心中罵了楚風喬，不知道見好就收嗎？不要得不償失，真得惹怒了小魔女，再想脫身就難了。
“管三，住手了。”莫子晚搖搖手表示自己看夠了。
黃芪也不管楚風喬的態度，一下子點著他的穴位，楚風喬就那麽直直地站在了太陽底下了。
夜玄知道自己不是管涯子的對手，有些羞愧。
“住手。”楚風揚冷冷地喝住他。
兩個人一下子分開了。
莫子晚端著杯子踱到了不能動彈的楚風喬面前，“嗯，長得還不錯。”
上官宇一聽這話頭都大了，他偷瞄了楚風揚一眼，果然惠王爺的臉色更黑了，這次他可是真黑了。哪裏有女人在自己未來相公面前調戲人家良男的？
楚風喬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瞪著她。死變態，竟然當衆調戲他，不要臉！
“這天氣多熱呀，你就這麽站在大太陽下不熱嗎？”她搖著頭似乎惋惜地說。
四周的觀衆聽了都開始鄙視她了，人家站在這兒曬太陽還不是你搞得鬼呀。但是沒有人有那個膽出來爲楚世子叫屈。
“要不我好心地將你衣服全脫了？”她認真地問。
這會兒楚風喬顧不上生氣，而是開始慌張起來了。這個秦三少古裏古怪，從來說得出就能做得出的主，就是那邊風揚和南仲康一起動手也未必就是他們的對手，剛才試過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秦三少身邊的三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還不談這個秦三少身上古怪的藥粉也多。
他羞愧之際，將求救的目光瞄上了一旁的上官宇和衛撩。
上官宇和衛撩在心中暗笑，這會兒知道害怕了。剛才勸你你不聽，非要吃虧才行呀。
“三少，楚世子是我的朋友，看在我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上官宇和衛撩表情那個認真。
“我和你們關系很好嘛？”莫子晚冷哼。兩個人一下子焉了，人家不買賬。
楚風喬一聽更著急了，腦門上全是汗水。
“不脫也行。”莫子晚呐呐自語，楚風喬聞言心中一喜，不脫就好。
“可是我看他長得太漂亮了，有些不甘心。”莫子晚差點兒就流口水了。
上官宇和衛撩恨不得自己現在昏過去，惠王的臉黑得趕上鍋底了，這次戲演過了。
“要不將你送到青樓裏當小倌？”莫子晚考慮半天下了一個結論。
楚風喬用眼神殺向他，楚風揚臉色總算好看一點兒。
“怎麽說，咱們也算是朋友，這事就過去了怎麽樣？”上官宇和衛撩繼續哀求。
“算了，今個兒本少心情好。管二，管三，咱們回去了。”莫子晚在最緊要關頭招招手，帶著手下的人揚長而去。
楚風揚看著那囂張的背影，心中樂成了一朵花，完全不顧自己兄弟的死活了。
“解不開。”夜玄有些羞慚，黃芪用的是獨家的手法。
“還是將人擡到民生堂內堂吧。”上官宇建議。
楚風揚很介意莫子晚說的，看到楚風喬受罪，心中竟然有些高興起來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52
☆、第68章 出嫁
“動作快些。”從民生堂中出來幾個粗壯的醫仆，大家七手八腳將楚風喬擡進了民生堂中。
看熱鬧的人有意未盡，對秦三少的囂張怪癖有了全新的認識，大家都互相提醒，千萬不要在三少生氣的時候得罪她，否則這處罰的手段也太那個了。
楚風喬全身無法動彈，口也不能言，見到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就遭到如此對待，頓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民生堂的郎中見了，這下子當然有了用武之地，幾個坐診的郎中一陣手忙腳亂又將他弄清醒過來了。清醒過來的楚風喬再看到大家同情的目光，恨不得再一次暈過去，眼不見爲淨才好了。
上官宇和衛撩坐在那兒看著悲催的好友，心中對他真是十二分的同情，可沒有一點兒嘲笑的意味。
楚風揚坐在那裏優哉遊哉地喝著茶，絲毫也不關心自己的兄弟，倒是南仲康跟著郎中團團轉，顯得很著急。
“死妖孽，下一次見到她，非將他揚灰挫骨扒皮不可。”不大一會兒，楚風喬終于可以講話了，一張口就是破口大罵。
上官宇和衛撩聽了對他的同情一下子跑的無影無蹤，就他這張嘴受這份罪真是活該，沒瞧見人家的夫君眼神能吃人了嘛。兩個人決定好心給他提個醒，“三少就那個脾氣，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其實只要多和她說幾句好話，她還是很樂意幫助別人的。”
“屁樂意。”急紅眼的楚風喬都開始爆粗口了，一點兒也沒有體會到他們的好意。
“咳咳，你看她不僅救了清風還幫了很多人，上午那個胖子不就對她感激涕零的。”衛撩舉例說明。
“假善良，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好東西。咒他生孩子沒……”楚風喬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上官宇捂住了。我的乖乖，你就消停點吧，要是讓你將下面的話說完，你的小命就堪憂了，你咋就沒有眼色了，沒瞧見坐在邊上的那位眼神都開始冒火了嗎？
“沒什麽？”楚風揚冷颼颼地問。
“風揚？”南仲康也擦覺到了惠王的不對勁。
“沒病沒災，長命百歲。呵呵呵。”衛撩飛快地接過話，上去幫助上官宇將楚風喬按住了。
楚風喬氣得幹瞪眼，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的嘴巴還被上官宇捂住了，根本開不了口反駁。
“早就警告過你，禍從口出了。爲什麽沒有腦子呢？”楚風揚沒頭沒腦教訓他一頓，一甩衣袖帶著夜玄就離開了。
“你捂住我的嘴幹什麽？嗯，對了，風揚說的那是什麽意思呀？”得了自由的楚風喬好一陣抱怨。
“就是字面的意思，以後見到三少躲著點，吃虧還少呀。惠王都不和她計較，你較什麽真呢？怎麽就不知道接受教訓呢？”上官宇回給他的是一通狠狠的教訓。
“我這不是爲了相府的名譽和他嗎？”楚風喬才覺得自己吃力不討好，自己一心爲了別人，到頭來還落了個渾身不是，兩個字，委屈。
“風揚做事從來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不願意你和秦三少擰著幹，今後見了秦三少，你就讓著點兒秦三少吧。要是惹不起咱們就躲得起唄。”南仲康雖然有些疑惑楚風揚對待秦三少的態度不一般，但是他也知道楚風揚不是那種吃虧就認命的人。以他瑕疵必報的個性能容忍秦三少的侮辱，中間必定有他們不知道的緣由在裏面。
“我請客給你壓驚。”上官宇給他一大棒又給他一個甜棗，想安撫一下楚風喬受傷的心。
“算了，還有什麽心情喝酒，回去了。”楚風喬活動活動手腳以後，立刻黑著臉離開了。
“有機會還是勸勸秦三少吧。”南仲康歎口氣也離開了，今天這叫什麽事呀。
“勸什麽勸，人家都要成一家人了，都是多管閑事的家夥。”上官宇心中歎息。
“他們願意操心就讓他們操心唄，我們喝酒去。”衛撩拉著他出去。
莫府中，莫清風和莫清雲看著桌子上的金子搖搖頭，這個妹妹厲害著了，一溜煙的時間就背回來一包黃金，簡直就是棵搖錢樹。
“還說要哥哥養著你了，就你這賺銀子的本事，應該倒過來，哥哥說不准今後還指望你罩著了。”莫清雲開著玩笑說，“大哥，你說是不是？”
“子晚，別理他。你賺再多的銀子那也是你的，但是哥哥永遠會是你堅強的後盾。”莫清風細細的話語在這炎熱的季節裏就像一縷清風吹過，莫子晚覺得自己渾身舒服。
“謝謝大哥，我就知道大哥對我最好了。”
“二哥對你不好嗎？”莫清雲難過地看著她。
“不是，二哥也好。”看著吃醋的莫清雲，子晚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都這麽大的人還向著自己妹妹賣萌，和兩個哥哥越是相處她越是喜歡他們。
莫氏兄弟不僅也笑了起來。
“我打算將娘給我的鋪子收回來自己用，到時候給你們一層利錢。”莫子晚認真地說。
“那是娘給你的嫁妝，你自己留著用。哥哥不缺銀子。”莫清風笑著說。
“是呀，哪有姑娘出嫁以後賺了銀子還拿回娘家的？”莫清雲也認真拒絕了。
“嫌少是吧？你們忘記了，我的鋪子歸我自己，別人管不著。”莫子晚挑著眉頑皮地說。
“這一層利錢分給你們和姐姐。”她暗笑，估計他們都不會想到其中的利潤有多大吧？
紅綾過來將桌子上的金子重新包上，然後就收起了。聽到莫子晚的話也跟著笑起來，莫家兩位公子似乎小瞧了自家小姐喲。
“我進來了。”外面響起了莫玲瓏的聲音。
“進來吧。”莫清雲笑著應答。
“就知道子晚也在這兒。大哥覺得怎麽樣呢？”莫玲瓏邁著碎步進來，看到莫清風外躺在床上，就關切地問。
“好了很多，只要不用力就和常人一樣。再過幾天的話，估計就無事了。”莫清風溫和地回答。現在莫家四兄妹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我剛剛還說開鋪子賺的銀子分你們三人一層利了。”莫子晚比劃著，莫玲瓏來的巧，不如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那怎麽行？鋪子可是你自己的嫁妝。”莫玲瓏驚訝地說，“惠王府需要打賞的地方很多，你自己就留著傍身用。”她是真心實意爲子晚好的。
莫子晚當然能感受到她的一片好意，不說別的，就是這些日子她連天帶夜爲自己忙著繡荷包之類的，已經讓自己很受感動了。所以，子晚才願意分銀子給她。
“姐姐不會和大哥、二哥他們一樣嫌棄銀子少吧？”莫子晚眼淚汪汪地擡眼看著她。
這話嚴重了，看著子晚眼中的淚水，莫玲瓏慌得不知說什麽才好，明明她不是這個意思的。她求救似的轉頭望著莫清風和莫清雲。
“得了，都是要出嫁的大姑娘了，怎麽說掉眼淚就掉眼淚呢？好好，這一層利錢，我們三個收下了。”莫清雲一副怕了她的模樣。
事情搞定，莫子晚破涕爲笑。
四個人輕輕熱熱說了好一陣子的話才散了。
莫玲瓏回到自己房中看到二姨娘也正在忙著繡子晚用來打賞的荷包，就將子晚要給自己利錢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不管有多少銀子，這都是大小姐的一片心意。你這孩子比姨娘有見識，現在看到相爺夫人和公子他們對你真心得好，姨娘這心中就滿足了。”二姨娘抹著眼淚說。
“姨娘的改變，夫人他們也看在眼中，那天哥哥還故意裝作無意的樣子說過，都是一家人，他會照顧長輩的。”莫玲瓏開心地說。
“嗯，姨娘知道，以後也會對自己嚴格要求的，就按著你說的去做。”二姨娘點著頭保證。
“就是呀，大公子、二公子都是好人，在京中又是有才華的人，今後我們相府前途無量。只要我們姨娘和小姐一心爲了相府，他們是不會虧待大家的。”蘭心遞給二姨娘一個帕子，笑著勸說。
“姨娘爭了一輩子，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今後，姨娘會安安分分的做人。”二姨娘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大家趕趕緊，多繡點荷包。”
“大小姐還不樂意了，生怕熬壞了小姐的眼睛，說隨便買些荷包就好。可是小姐說了，買來的怎麽能有自己繡得好了？你看，她們姐妹感情多好呀。”蘭心挑著開心的話說。
“你們小姐說得對，當然是我們的拿得出手。那可是惠王府，我們都用心點不能讓大小姐丟臉了。”二姨娘幹勁十足。
屋子裏的丫頭跟著也忙碌起來了。
離莫子晚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作爲准姑爺的楚風揚除去提親來過一次，幾乎就沒有露過面，相爺府裏的丫頭和家丁都是經過訓練的，倒是沒有人說三道四的。可是市場上有心人看在眼中，對這門親事就有了新的注解。
“小姐，外面都傳瘋了，說姑爺就是因爲對大少爺內疚才向莫府求親的。外面的人說的可難聽了。”雪雁撅著嘴巴很不高興地彙報。今天她出去買些東西，這才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氣得她上去真想將那些編排小姐不是的閑雜人嘴巴給撕爛了。
“嘴巴長在別人的嘴上，你在意那些幹什麽？”莫子晚看著毒經，一點兒也不在意。
“就是，理會那些幹什麽？我們知道小姐是什麽樣的人就行了。再說，再過兩日可就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了，你就不要讓小姐添堵了。”雪鳶瞪了她一眼。
“你這性子帶你去惠王府，我還真不放心。惠王府可不比我們莫府，憑著大小姐我的名號，誰都給你三分面子。要是再不改改你這冒失急躁的性子，丟了小姐我的面子是小，要是吃了虧就慘了。”莫子晚放下書語重心長地說，雪雁什麽都好，對她忠心不二，就是這性子太急了點兒。
“奴婢知道錯了，今後一定會注意的，雪雁、暖琪你們也要注意提醒我。”雪雁挨了訓卻很高興，小姐對她真好。她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改掉這個壞毛病，省得到時候給小姐添亂子。惠王府是什麽樣，她倒是多少了解一些，心中已經做好打仗的准備了。
“小姐，宮裏來人，請你到外面去接旨。”知畫帶著小跑進屋，顧不上歇口氣就急急忙忙彙報。
這時候宮裏來幹什麽，莫子晚皺著眉頭，但是她還是快速地收拾好，帶著丫頭們出去了。
這次來的還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德公公，他坐在大廳中喝著香茶正等著莫子晚來了。相爺和夫人陪著他隨意地拉扯著，莫清風等人坐在下首作陪。
“相爺，夫人，小姐來了。”知棋行禮稟報。
“正主來了，咱家也不廢話了，宣旨吧。”德公公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
莫子晚婀娜多姿地走了進來。
相爺帶著家人規矩地跪下來，德公公尖銳的聲音開始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莫家嫡女蘭心慧智，淑嫻慧能，婚事既由眹欽點，特賜嫁妝一批。欽賜。”
德公公收起詔書遞給了莫子晚，“這可是皇上特地賞賜的，都在外面了，這裏有清單，請莫小姐查收。”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了幾張清單遞過去。
莫子晚比劃著謝過他，那邊雪鳶已經送上了一個大大的荷包。
德公公也不看數目，接過就塞在懷中了。
莫子晚將清單交給身邊的知畫，知畫、知棋就到外面開始清點起來了。
“數目正好。”不大一會兒，知畫就將單子送回來並且彙報了查收的結果。
“既然清點完了，咱家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皇上還等著咱家回去稟報，這就回去了。”莫子晚始終低著頭，德公公半天也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只得遺憾地離開了。
相爺客氣地一直送他到二道門才回去。
“這些東西既然是皇上特賜給你的，你就收好了吧。”相爺吩咐。
莫夫人看著滿院子箱子裏的寶物，疼愛地看著子晚，“收好了，這都是你的。”
子晚看著箱子中成雙成對的玉如意，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頭面、玉器、珍珠和夜明珠之類的，也沒有多少感覺。本小姐爲了你的寶貝兒子可是犧牲了自我，就這點兒診金還不夠塞牙縫的了。其實莫子晚有些貪心不足了，憑心而論，皇上這次的賞賜還是很豐富的。
上午皇上賞賜完莫子晚，下午這個消息就在大街小巷傳開了，忙著成親的尚書府和楚風言心中卻十分不滿，明上面不敢抱怨皇上的偏心眼，心中卻將莫子晚恨上了。
莫子晚這會兒正被莫夫人拉在她的房中接受訓導了。
“成親了就變成大姑娘了，娘這裏有本小冊子，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莫夫人在交代她一些中饋的事項以後，又紅著臉將一本精致的小冊子交給了她。
莫子晚莫名其妙地接過想打開看看，卻被莫夫人一把拉住了，“收好了，到了房中沒人的時候再看。”她的臉就像失了火，一片暈紅。
回房看就回房看，莫子晚將小冊子慢吞吞收好了。
“到了惠王府，你身邊如果沒有老人的話，有些事情做起來不會方便，所以，爹娘早就爲你准備好了，不許你推辭了。”莫夫人嚴肅地說。“有些事情讓老人出去可能比你親自出面或者是年輕的丫頭出來效果更好。”
莫子晚知道莫夫人是爲了她好，可是她實在不喜歡身邊多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在。
“這個人早就爲你准備好了，店鋪也是交給她丈夫搭理的，所以，你就放心用吧。”莫相爺從外面進來，沈聲說。
“爹娘這是爲你好，可不許固執了。”莫清雲和莫清風跟在相爺後面附和。
“看看人再說吧。”莫子晚打著手勢很不樂意。
莫夫人見她松口，頓時高興起來。
相爺拍拍手，從外面進來三個人，“這是樂嬤嬤，她懂武功，有什麽事情問她就好。”相爺指著站著的一位四十來的中年婦女說。“她原先是你娘身邊的丫頭，從你出生開始就接受訓練了，所以，你盡管相信她。”
“樂盈見過大小姐。”樂嬤嬤長得端正，頭發梳理得十分整齊，人看起來很利索，她不卑不亢又不失尊重地給子晚行了禮。
這樣的人很快獲得子晚的好感。
“這是樂生，原先是爹的一個暗衛，他精通賬目，給你管理鋪子最好不過了。”相爺又指著邊上一個不高精瘦的中年男子說。這個男子看起來屬于扔在人群中都找不著的人，可是他低垂的眼光中卻折射出精明的意味，這樣的人該是個聰明人。
“樂生見過大小姐。”聲音敦厚老實，放出去決定能迷惑人。
“這個年輕人就是他們的兒子樂于先，他對賬目也在行，可以和他父親一起幫你管理外面的鋪子。”年輕人歲數不大，也就十八九歲，但是目光清澈，看著子晚帶著尊敬。
這一家三口還不錯，莫子晚在心中給他們的評分還挺高的。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大小姐的人了。你們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與相府再無瓜葛了。”相爺嚴厲地說。
“是，我們樂家在大小姐出生的時候就是大小姐的人，與相府無關。”樂生鄭重地回答，語氣很堅定。
“這是他們一家的賣身契。”莫夫人將幾張賣身契交給她，“裏面還有幾個丫頭的賣身契都交給你。”
說完，又進來六個身材苗條，長相端正，但也是普通的丫頭進來，“她們都是孤兒，打小也是爲你准備的。”莫夫人說著就抹開了淚。
“謝謝爹娘。”莫子晚十分感激他們爲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這是答應了，莫夫人轉而欣慰地笑了。子晚從小性子就擰，受驚過後更是誰的面子也不給，但是現在卻能夠體諒到父母的用心，莫夫人覺得苦盡甘來。可是，女兒剛剛好轉，卻又要出嫁成爲別人家的人了，她又十分的傷感起來。
“子晚永遠是爹娘的女兒。”莫子晚真心跪下來給相爺和夫人重重叩了頭。
這下子引得莫夫人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止都止不住。她拉起子晚嗚嗚啊啊地放聲大哭起來。
“好了，娘，馬上就是子晚大喜的日子，哭多不吉利呀。”莫清雲上前勸自己愛哭的美人母親。
一聽說不吉利，莫夫人眼中的淚水總算是止住了。
莫子晚回院子就帶回了十幾個丫頭婆子，真是羨慕死人了。
剛來的人都是經過精心培訓，又是專門爲子晚配置的，所以，這些人很快就和暖琪她們融合了，子晚這邊要用的東西整理得紋絲不亂，有條不紊的。
莫子晚躺在自己的房中正專心研究小冊子，小冊子上畫的是妖精打架的少兒不宜畫面，圖畫多，文字稍有說明。說白了，莫夫人給子晚的就是一本春宮圖，而且是精版的春宮圖。
這東西在現代無論是書冊還是影視作品中多的去了，真正讓莫子晚感興趣的是，這畫冊的制作十分精美，她研究這些紙張到底是什麽做的了。
到了晚上，樂嬤嬤將她泡在有花瓣的大桶中，雪雁、暖琪將她渾身洗洗刷刷，洗了個通透，莫子晚使勁抗議也無效，她差點郁悶死了。
好不容易可以睡覺，她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小姐，該起床了。”子晚剛覺得自己睡熟了，人就被拉起來了。
“別吵，還沒有睡飽了。”她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
“那不行，再不起來的話，等會兒吉時就趕不上了。”雪鳶上去拉住她不讓她躺下去。
“什麽時候呢？”子晚睡意朦朧。
“三更了。”暖琪將紗帳挽起來回答。
“才三更呀。我再睡會兒。”她往後倒。
“不行，先洗澡，然後換衣服，要不惠王來了，咱們還沒有梳理好了。”雪鳶在後面抵住她，堅決不讓她倒下去。
莫子晚遇上狠角色沒辦法，只好嘀嘀咕咕起身，按照她們要求的去洗刷去了。
洗完，她就換上了大紅的嫁衣霞帔。
給她准備梳妝的喜娘已經在屋子中等著了。“小姐，你做好，讓我來給你梳妝打扮了。”
洗完澡的莫子晚完全清醒過來了，她點點頭答應了。
喜娘的手很巧，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給她盤起了頭發。
看著銅鏡中的新發型，莫子晚勉強還算是滿意。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新娘，”將劉海梳起來的莫子晚整個臉全露出來了，瓜子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彎彎的柳葉眉直插雲鬢，高挺的鼻子，牛奶般的皮膚，怎麽看都是美人一個，“人人都說太子妃和六王妃都是天下少見的美人，可是照我看，五王妃才是第一美人了。”喜娘眼睛都看直了。
雪鳶她們只是笑還有些小得意，那是，她們相府的大小姐可不是就是天下第一嗎？
喜娘喜滋滋地給莫子晚上了胭脂水粉，描眉，還上了腮紅，“好了，我敢說五王妃絕對是天下最美的新娘。”她等著莫子晚誇獎，等著拿獎賞的紅包了。
莫子晚湊近銅鏡一看，十二分厭惡，這是什麽妝扮，簡直就是猴子屁股嘛。還有，這些胭脂水粉和頭油的味道太難聞了，她一時也受不了了。
既然受不了當然就不會忍受了，莫子晚開始動手拆頭上的東西。
喜娘的臉都嚇白了，這是怎麽呢？傳言，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孤僻可不是好相處的人，難道對自己的梳妝打扮不滿意？
莫子晚真得是不滿意，她不僅拆了頭發，還到盆中重新洗了臉。
“小姐，你這是？”暖琪緊張地問。
“重新准備水洗漱，紅綾將我研制的化妝品包一套過來。”莫子晚也不理喜娘，帶著雪鳶到洗漱間洗漱去了，屋子中站著的喜娘頓時束手無策起來，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
這個澡就快多了，莫子晚披著濕漉漉的頭發重新出來，黃芪二話不說，拿過毛巾給她擦幹，然後用內力將頭發蒸幹了。
紅綾抱著一大套的化妝品過來，“梳頭，不用頭油，用這裏的東西。”莫子晚打著手勢，雪鳶當翻譯。
發呆的喜娘清醒過來趕緊忙開了。
紅綾拿來的東西，喜娘從來沒有見過，只知道這些都是好東西，不僅味道清新怡人，而且還不油膩。在暖琪的指導下，喜娘用這些化妝品給子晚重新將頭發梳好了。
這一次頭發更精致漂亮，喜娘自己都很滿意。
“雪鳶，拿賞銀給喜娘。”莫子晚打著手勢吩咐。
喜娘接過沈甸甸的賞銀，嘴巴都樂歪了，“謝過小姐，待會小的會用心給小姐上妝的。”
“不用，你出去等著就是，待會兒我自己化妝。”莫子晚比劃著拒絕了她。
“這不合規矩吧？”喜娘張大嘴巴驚詫地問。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這裏的事情不用你多管。”黃芪不愉地呵斥。
喜娘一驚，接過賞銀不敢再說什麽，低著頭出去了。
☆、第69章 成親
“大小姐梳理好了沒有？”子晚正准備親自化妝，今天成親，還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惠王和自己的笑話了。要是自己冷不防回敬了他們，讓他們失望了，那些人會是什麽表情呢？
“還沒有。”喜娘委屈地回答。
“這時候還沒有梳理好，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麽？”莫夫人想起今天是自己女兒大喜的日子，這個喜娘卻不著調，到現在還在這裏杵著。她雖然心中怒火滔天，但是爲了子晚還是壓住了自己的性子。
“大小姐不讓小的給她梳，要自己來。”喜娘好委屈呀，做了這麽多年的喜娘，而且是有頭有臉的喜娘，達官貴人家的小姐見過不少，但是還沒有遇上相府這樣脾氣古怪的小姐。
“那你先等著。”莫夫人一聽是自己寶貝女兒的主意，那掀起的怒火就息下去了。
“爲什麽不讓喜娘給你梳理？”莫夫人掀起簾子和江氏、張氏、莫玲瓏、二姨娘還有幾個女眷進來問，語氣很著急。
“女兒想自己整理。”莫子晚打著手勢說。
“喜娘梳理得不好嗎？”莫夫人小心地問，她生怕子晚又變回從前自閉時的樣子。
“不是，只不過女兒想自己按照自己的心願去做罷了。”莫子晚眼神堅定。
“表妹好漂亮呀！”秦書宛驚叫，素顔的莫子晚驚豔絕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真面目了，原來將劉海收起來露出大眼睛的莫子晚是這麽漂亮呀。
江氏她們也看呆了，就連莫夫人也看傻了。她也算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女兒的真容，自己的女兒每天都耷拉著腦袋，劉海不僅蓋住眼睛，就是連臉都遮蓋住大半，她哪裏見過呀？
莫玲瓏五官就很漂亮，她在子晚面前也覺得自慚形愧了。原來，莫府真的藏了一朵嬌豔的花朵，然而這朵花卻不是自己。
要是以前莫玲瓏鐵定會嫉妒，可是現在在得到兄弟父母的關愛後，她對子晚只有更深的同情了。這樣驚豔的莫子晚應該得到更好的姻緣，而不是交給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惠王。
“子晚妹妹一定會將惠王迷倒了。”明月郡主睜著大眼睛羨慕地說，她還以爲看到一個仙女了。不過一想，相府出了莫清風、莫清雲和莫玲瓏這樣的美男子美女，莫子晚這個小姑子肯定也不會差了，只不過，子晚平時太低調了，很容易讓人忽視住了。
“好了，別磨蹭了，這是大舅母給你添箱的東西。”江氏身邊的丫頭送上來一套頭面。
“這是二舅母的。”張氏也醒過來，讓身邊丫頭送上去一套玉器。
“我也錦上添花了。”一個夫人笑著說，“這樣的美人，我帶來的東西都拿不出手了。”
“這位是醇王妃。”莫夫人提醒她。
子晚輕輕給她行了禮。
“這麽漂亮的新娘子，我可擔當不起。”王妃慌忙拉起她。
“莫小姐別嫌棄，這是我准備的一點兒小心意。”上官府的少奶奶笑著說，她遞給子晚你知我知的眼神，眼神中帶著感激。
對這位衛大小姐上官家的少奶奶，莫子晚當然很熟悉，她救了她們母子一命了。沖著這點兒，上官府送來的禮物自然不會輕。幾根長短粗細不一的金簪子，每個花瓣都很獨特，看起來很精致。
衛夫人當然不傻，莫子晚簡直就是她們家的福星，所以，送來的禮物就更加貴重了。
還有其他子晚不認識的夫人一一也送上了許多的禮物，子晚都讓人收拾好了。
“好了，別耽擱時辰，子晚，那你趕緊梳妝。等會兒，惠王就要來了。”江氏笑著帶著人告辭，將空間留給子晚，她看得出子晚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
屋裏閑雜的人都離開了，就連秦書宛、明月也被自己的母親硬拉著離開了。
莫子晚拿起自制的上妝刷子開始化妝。
最爲一個豪門大小姐，每天應酬很多，化妝技巧不熟練那是不行的。
紅綾、暖琪她們看到莫子晚塗塗抹抹一會兒，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們這會兒都呆住了。
莫子晚要求盡善盡美，就是假結婚，既然要高調起來，當然也要做到最好了。所以，她小心翼翼開始給自己做了美甲。
“真漂亮，沒想到指甲上還可以畫上花？”女孩子都愛美，雪雁看了忍不住驚叫起來。
等喜娘進來，莫子晚已經蓋上了蓋頭坐等了。
莫夫人、莫玲瓏、二姨娘重新進來忙活，一會兒看看是不是缺少什麽東西了，一會兒又擔心子晚是不是緊張，搞得比子晚還擔憂。
“這個平安果要抱好了。”莫夫人遞給子晚一個大大的紅蘋果。
這兒也有這樣的講究，莫子晚稀罕地接過按照她的囑托抱好了。
“姨娘也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這是老夫人在世的時候送我的一對如意，大小姐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來吧。”外面已經傳來喧鬧的嗩呐鑼鼓聲，那是惠王過來迎親的信號。再不拿出來的話，估計就沒有時間了，二姨娘一狠心將藏起來的玉如意掏出來。對比別的夫人送來的東西，她的東西實在算不上太好，二姨娘心中沒有底氣。
不過子晚還是很感激，老夫人送出的東西其實也不差，一個姨娘能得到也不容易，在這關口，二姨娘沒有將東西留給自己的女兒而是選擇送給自己，子晚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就是莫夫人看著她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謝謝姨娘，紅綾收好了。”子晚穿著嫁衣不太方便，但是還是給二姨娘規矩地行了一禮。
“這怎麽行呢？”二姨娘慌忙拉住她。
“你算是長輩，擔當得起。”莫夫人淡淡地說，間接承認了她。二姨娘眼睛一紅，但是想到今天是子晚大喜的日子，她硬生生又將淚水逼回去了。
“快點吧，新郎官在外面等急了。”喜娘催促，外面嗩呐催轎子已經三遍了，“再不出去，耽誤了吉時可不好。”
“好好，這就出去。”莫夫人慌忙答應。
出嫁的女孩有哥哥弟弟的，是要哥哥背著出去的。莫清風穿著藍色的長衫早就等著了，一聽喜娘說新娘可以上轎了，趕忙進來彎下了腰。
看著蓋上了紅蓋頭的子晚，莫清風和莫清雲鼻子一酸，竟然有掉眼淚的沖動。不知何時，那個膽小的妹妹已經長成大姑娘要當嫁娘了。這一出府就再也不是莫府的姑娘了，但是在他們哥兩的心中，子晚永遠都是莫府的人，是他們最重要的親人。
“上來，哥哥背著你出去。”莫清風輕聲對她說。
子晚什麽都明白，她不能說話，但是很順從地在莫玲瓏的攙扶下趴在了莫清風彎下的後背上。
子晚人很瘦，人也很輕，莫清風很容易就背起了她。其實子晚是不同意讓他背的，畢竟他傷口才好不久，她建議讓二哥莫清雲背，可是固執的莫清風死活不同意。莫府嫡女出嫁，理所應當由他這個未來繼承人送出門，這樣子晚在夫家的眼中也顯得珍貴。他不想子晚受到一絲的委屈。
小院子通往外面的路並不長，莫清風卻走得極慢，他十分舍不得這個妹妹出嫁了。
楚風揚神采飛揚，穿著大紅的新郎裝耐心地等候在外面，他的身邊站著一身新裝的夜玄和璿璣。今天或許心情好，他的臉色好多了，人也顯得十分精神。本是美男子的他不知迷了多少人。
看到莫清風將子晚背出來，他淡淡一笑，對莫清風輕聲說，“謝謝大哥，交給我吧。”他伸出手將子晚抱下來送進了轎子裏。新嫁娘從娘家出來，腳是不能沾地的。
“吉時到，起轎。”喜娘高聲唱起來。
喜慶的嗩呐聲又開始響起來了。
楚風揚騎上白色的高頭大馬顯得玉樹臨風，轎子被轎夫擡起來開始向惠王府進發。
“子晚就交給你了。”相爺滿腹心思，惆悵不已。
“放心，相爺。我會將她照顧好的。”楚風揚平時誰的面子也不賣，這會兒卻給了相爺一顆定心丸。
相爺欣慰地點點頭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惠王做出的保證從來一言九鼎，也從來沒有食言過。那麽子晚在惠王府一定會得到他用心的照顧。
望著遠去的隊伍，莫夫人終于忍不住掉下來了淚珠，“子晚。”她輕輕地呼喚。
“好了，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要讓有心人抓住了話柄。”江氏勸慰她。對這門親事大家並不是很滿意，惠王的身體擺在那裏了。
莫子晚坐在轎子裏浮想聯翩，“待會兒要是那些人發現自己與衆不同會是什麽表情呢？”她冷笑起來。
楚風揚騎著馬緊緊跟在她花轎旁，街上的看熱鬧的人都禁不住議論紛紛。今天做新郎的惠王太吸引人眼球了，不僅迷倒了一大批的女子，就是身爲男人，有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大家輿論又開始偏向惠王，雖然惠王身體不好，可是長得真麽美卻娶了一個患有啞疾的女子，雖說莫子晚身份也算是配得上他，可是對比楚風言來說，惠王簡直是吃了大虧了。
可是隨即看到跟在花轎後面的嫁妝，老百姓卻又開始咂舌了。一百六十臺嫁妝就是東臨國最高規格的，人家還有皇上賞賜的一大批寶貝了。你看，小到生活用品，大到珍珠寶貝，真是應有盡有了。
熱鬧的花轎在鬧市口忽然就停住了。
莫子晚坐在轎子中不知發生什麽事，正納悶了。“遇上了而已。”耳邊傳來楚風揚慵懶的解釋聲音。
“好巧五哥。”楚風言笑著對楚風揚拱手。“恭喜了。”
“同喜。”對比楚風言的熱絡，楚風揚卻顯得意興闌珊。
今天做新郎的楚風言雖然比不上楚風揚的妖孽，卻也是個溫雅的美男子，而且他渾身透露出溫暖的氣息，不像楚風揚那樣冷氣十足，讓人難以接近。
“五哥是哥哥，你先請。”楚風言像個翩翩君子，先做出了讓步。
“也好。”楚風揚卻毫不客氣答應了，連聲客氣都沒有，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老百姓又一次看到了惠王的張揚，但是沒有人反感。惠王身體雖然不好，卻很威武。他領導的鐵蹄軍可是東臨國的保護神，再加上先皇後的賢明，很多人對他都是很尊敬的。
這也是太子最爲忌憚他的地方。
一個王爺的名聲身份高過太子，太子心好受才怪呢？
惠王成親很高調，從惠王府到相府少說也有八九裏路程，卻被他全鋪上了紅色地毯。兩家新娘的嫁妝一對比，孰勝孰負一目了然。
未來的勤王妃李玉燕坐在花轎中聽到外面老百姓對她的指指點點，氣得渾身冒汗。今天本是她尚書府大顯異彩的時候，卻硬生生被莫子晚那個啞巴給比下去，怎能不讓她郁結，再說，今天跟著她一同入府的還有兩位“好妹妹”了。爲什麽惠王會對那個啞巴那麽特別，竟然會對她一個人專情？人比人果然能氣死人了，她對六王爺這位自己未來的夫君有了小小的抱怨。
“相府小姐雖然嫁妝豐盈，但是比起才貌來，尚書府的小姐高她可不是一點兒兩點呀。”有人含蓄地評點，還有不少人跟著附和了。
這話她愛聽，李玉燕的心中總算好受些了。
再專情又能怎樣？一個啞巴別說皇室裏的人瞧不起，就是老百姓都不會拿她當一回事。還有惠王美則美，但是是個病秧子，說不准哪天就讓莫子晚當了寡婦王妃了，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暗自得意起來。
這樣的議論聲當然也傳到了莫子晚的耳中，她聽了只是輕輕冷笑著，那些人的算盤估計得打錯了。
惠王府裏熱鬧非凡，上官宇、楚風喬、南仲康等人早就在門口翹首等待新娘子的到來了。今天兩位王爺大婚，兩邊支持的人一目了然，京中還有些官員是處在觀望狀態，兩邊都隨了禮，兩邊家中也各派出了重要的人。
“新娘子接過來了。”楚風喬看到楚風揚騎著高頭大馬跟在花轎邊上，立刻就高聲給大家報信。
“快點點炮竹。”有人招呼，頓時，惠王府門前響起了劈劈啪啪的鞭炮響聲。
楚風揚意氣風發地下了白馬。其實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用到相府去接莫子晚，但是爲了顯出注重，他還是親自過去接了。
“新郎官踢轎門。”喜娘喜滋滋地吆喝。
這踢轎門也有講究，新郎官上前踢三下轎門，新娘子也要回三下，表示日後男不懼內，女不示弱。楚風揚上前輕輕踢了轎門，轎子連動都沒有動。
賓客一陣歎息，惠王身體太羸弱了，連踢轎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莫子晚知道這是楚風揚對自己的尊重，她也客氣地輕輕回了一下。
轎子依然沒有動，楚風揚就笑開了。
賓客又是一陣歎息，惠王弱，新娘子也強勢不到哪裏去？這兩個算上是絕配了。
看情形的官員已經有的在心中琢磨開了，惠王府這男女主人都不咋地，他自己就要好好掂量開了，甚至有的人心中的天枰已經開始傾斜到太子那邊去了。
“好了，請新娘子出來。”喜娘將大紅綢子遞給了惠王，另一頭則塞給了莫子晚。
莫子晚頭上蓋著紅蓋頭，什麽也看不到，只能靠楚風揚帶領著向前走。
楚風揚的腳步不大，配合她。到了邁火盆的地方，他伸出手去拉住子晚的手，“慢點，前面是火盆。”
聲音像釀好的美酒一樣醇厚，裏面仔細聽還帶著絲絲的寵溺和溫柔。
莫子晚的手光滑細嫩，握在楚風揚溫暖的手中正正好，兩個人一下子顯得很親昵。賓客看在眼中，暗暗稱奇，沒有想到清心寡欲的惠王這次是真的喜歡上了莫府的啞女了。
過了火盆，就要開始拜堂了。
“皇上、皇後駕到。”還沒有等行禮，外面就傳來德公公尖細的聲音。
在場的賓客頓時忙亂起來，忙著跪下接駕。
莫子晚看不到外面的形式，只看到一雙雙的腳，她的手還握在楚風揚的手中了。楚風揚在皇上皇後進來的一霎那，握住的手忽然緊了一下，莫子晚輕輕一晃，讓他不用太緊張了，然後楚風揚整個人也開始放松了。
“平身，趕緊行禮不能耽擱了好時辰。”心愛的兒子今天終于成家了，皇上的心情十分愉快，還好趕上拜堂了。
有了皇上的發話，主持婚禮的司儀趕緊准備辦正事了。
“謝謝父皇，皇後能過來。”楚風揚淡淡地說，他一直肆意慣了，從來不叫皇後爲母後。皇上和皇後過來給他撐臉，他卻一點兒驚喜也沒有。
皇後面上帶著喜色，“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們做父母的怎能不過來瞧瞧？”責怪中帶著親昵。
又是個演戲高手，莫子晚在蓋頭下冷笑。
皇後看著分散兩旁莫府的陪嫁丫頭婆子恨得牙癢癢，相府真是囂張，人家的陪嫁丫頭最多不會超過八個，她家倒好，一來就來了十六個。整整比人家多了一倍了。
但是她很聰明，一個不滿也沒有說。這個場合她不好做得太過了。
“一拜天地。”司儀高聲喊。
莫子晚和楚風揚就給天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楚風揚稍微頓一下，可是看到坐在正堂上正等著的皇上滿臉喜色，他還是和子晚拜了下去。皇後坐在那裏臉上挂著虛假的笑容，內心卻厭惡至極，她自己的兒子今天也是大喜的日子，可是皇上卻選擇到這邊來了，薄此厚彼，皇上對楚風揚的偏愛太明顯了。
皇後看到皇上臉上的笑容覺得刺眼極了，她不滿心中有苦悶卻什麽也說不出，還得假笑面對著。
“夫妻對拜。”莫子晚和楚風揚對頭輕輕拜了下去。楚風揚看到對面的子晚，心中暖洋洋的，他對這門親事一直是有期待的。這個期待是從他知道秦三少的身份開始的，卻和解毒無關。他只是純粹喜歡那個多變的女孩子。現在他終于得償所願了。
“送入洞房，禮成。”司儀的語氣帶著興奮。
“好好。”皇上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今後你就是楚家的媳婦了，要好好照顧惠王呀。”他像一位慈父交代子晚。
本要進洞房的莫子晚一下子站住了，“惠王今後是子晚的夫君，子晚當然會用心照顧，請父皇放心。”
驚天霹靂，鐵樹開花水倒流，啞巴竟然會講話了。
皇上雖然有心理准備，但是還是驚得站起來了，皇後則一副見鬼的樣子，“你你，你竟然會講話？”
所有的賓客家眷全愣住了，場上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估計能聽到。
楚風揚沒有想到莫子晚會選擇在這時候講話，他忽然笑了起來。他的小妻子是打算給他長臉嗎？
“當然會講了。”莫子晚懶懶地回答。
“真是放肆，莫子晚你竟敢欺君？誰給你的膽子？相府嗎？”清醒過來的皇後勃然大怒。
“欺君？不知道子晚什麽時候欺君呢？”莫子晚似乎很淡然。
“你欺騙皇上患有啞疾，上次百花宴上你不是不能講話嗎？”皇後終于抓住了子晚的把柄，當然不會放過這次好機會了。
皇上坐觀其變，想看看這個莫子晚有什麽辦法自圓其說。
“子晚原先的確有啞疾，可是剛好了幾天，這也是托了王爺的福澤，就是家裏人都不知道。上次百花宴上，皇上皇後不是都知道子晚不能言語嗎？今天皇上和皇後這樣尊貴的人都來了，要是子晚還不開口講話了，這不是打父皇的臉嗎？”莫子晚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皇後啞口無言，氣得直喘氣。莫子晚說的不錯，當時的確是皇上自認爲她患有啞疾的。
伶牙俐齒，這是莫子晚在婚禮上給皇後的印象。
上官宇、衛撩和衛將軍他們在一旁看了只是輕笑，莫子晚好樣的！
“子晚能不能講話和這場婚禮有關嗎？還是說，我莫子晚不講話來做惠王妃更好了？”語氣中已經帶著輕許的諷刺意味在裏面了。
“講不講話沒有任何關系，我楚風揚娶得就是莫子晚這個人。”別人欺負自己的王妃，楚風揚當然不讓，他冷冷地注視著皇後一字一頓地說。
皇後的臉開始變得鐵青。
賓客也開始醒悟過來，顧不得皇上皇後在場，大家就小聲議論起來了，估計再也沒有什麽消息能夠蓋過莫子晚會講話的事實了。
“好了，的確是眹的不是。今天是他們的大喜日子，就不要給他們添堵了，從今天開始誰也不許在此事上抓著不放。”皇上很滿意，他威嚴地下了命令。“皇後，我們要到老六那兒看看了。”
皇後心痛得厲害，見到場中賓客議論紛紛，她用力壓下了心中的不快，“只要你們過得好，母後當然爲你們高興了。能講話最好不過了，既然你們父王不生氣，母後當然更樂意聽到你開口講話了。”
“皇上，我們離開吧。”她忍下怒火笑著對皇上說。
皇上覺得今個兒真高興，他樂呵呵地答應，帶著一幹人離開了。
這邊的所有人都歇了一口氣。大家全都好奇地看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
“快點送新娘子入洞房，我們幾個好好好喝幾杯。”楚風喬雖然驚訝于莫子晚會講話的事實，但是他更高興見到這個事實，所以見到子晚和皇後精彩的對白後更是高興得忘乎所以起來。
莫子晚擡起的步子一頓，“小姐，怎麽呢？”
紅綾輕聲問。
“王爺，今天喝酒不能超過三杯，否則睡到外屋去吧。”她溫柔地說，說出的話卻令所有的人傻眼了。
就是尋常人家的新娘子第一天也不敢在這麽多賓客面前不給新郎面子，更別提今天的新郎官可是皇家最得寵的惠王爺呢？
大家大氣也不敢喘，靜等這陰晴不定的惠王大發雷霆，甚至還有人開始擔心莫子晚會不會被惠王送回相爺府去了。
楚風喬一聽早就傻眼了，“咳咳，王嫂，今天可是特殊日子，你真會開玩笑。”他也怕楚風揚生氣，趕緊上來圓場。
上官宇、衛撩可是知道莫子晚說這話絕不是心血來潮開玩笑的，他們同情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楚風揚，惠王爺今後要倒黴了。
但是楚風揚卻笑眯眯地答應了，“好。”
多簡單的一個字呀，莫子晚點點頭滿意了。
“不是吧？不行，子晚，我們今天肯定是不醉不歸，誰叫大夥高興了。”楚風喬覺得不能讓惠王丟了面子，要是真的照莫子晚說的去做，他敢保證，明天大街小巷就會傳遍惠王懼內的消息。
“世子沒有聽過春宵一刻值千金嗎？”莫子晚輕輕吐出一句。
笑噴了衛撩、上官宇，聽呆了其他的人，哪個王八蛋說惠王妃膽小怯懦的？真該拉出去砍了，能在公開場合說出這樣話的女子是膽小怯懦嗎？
“一定聽你的。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楚風揚旁若無人拉住莫子晚的手送她回房去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53
☆、第70章 洞房
滿堂客人終于見識到什麽叫彪悍，什麽叫懼內了。等看不到惠王和新娘子的身影後，所有的客人都嘩然了，這個場面太勁爆，早就顛覆了他們以往對惠王爺的認知。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們還以爲那個溫順的惠王是假冒的。要是別人告訴他們今天的情景，他們非得賞別人一個大嘴巴子不可。
惠王是誰呀，那可是整個東臨國鐵蹄軍的首領，是四國聞名的少年冷血將軍。
怎麽一成親，到了王妃面前就變成了一只聽話的小綿羊呢？
“這還是那個溫柔的子晚妹妹嗎？”楚風喬目瞪口呆過後，有些抱怨地問衛撩他們，還有對子晚稍稍的不滿。
這麽多的客人就不知道給惠王留點面子嗎？想到惠王沒出息的表現，楚風喬覺得自己受到了內傷。丟臉呀！
“王妃很好呀。”上官宇忍住笑回答，世子這個呆子還不知道他自己其實是吃過子晚很多次的暗虧的。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這性子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改改，等著繼續吃虧不了。
“這樣的性子，在惠王府或許更好。”南仲康的眼神還沒有收回來，他倒是很滿意子晚的表現。
“我說，惠王怎麽也變了個人似的？”楚風喬還在抱不平了，自己爲他出頭，結果人家甘之若飴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倒是落了個裏外不是人。
“在乎才會改變。”衛撩像個哲學家一樣點評。
“可是這改變也太大了，讓人怎麽也適應不了。”楚風喬還沒有從打擊中回神。
不適應也得適應了，楚風揚從新房中回來後，所有的人過來勸酒，他還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沾了。上官宇和衛撩、南仲康又有心爲他遮擋，酒桌上的氣氛總算沒有太沈悶了。
莫子晚坐在新房中，等楚風揚和喜娘走後，她就一把揭開了頭上的紅蓋頭。“悶死了。紅綾，將我們帶來的吃得都拿出來。”
從一清早到這時候就沒有時間吃東西，整個人餓得都是前心貼後心了，成個親至于嗎？
“諾，吃些餅幹填填肚子。”黃芪將餅幹拿出來給子晚。
樂嬤嬤雖然驚訝于子晚能開口講話的事實，但是她卻聰明的什麽也沒有問，什麽也沒有說。
“雪雁，到門口守著，要是讓別人瞧見了可不好。”老人做事考慮還是十分周全的。
雪雁答應一聲就盡忠盡職地到外面去守門了。
“你們都吃呀，我可是做了很多。”莫子晚嘴裏咬著餅幹，還不時招呼大家。
知畫幾個除去從莫子晚開口講話時驚訝了一下，這會兒已經適應了。自家小姐能開口講話當然不錯，什麽都好了，再也不用擔心別人看不起她而受委屈了。
明天相爺夫人知道後肯定更加開心。
大家全餓了，子晚既然招呼大家，幾個和她相處習慣了也不客氣，一人拿了幾塊糕點先墊肚子要緊。
“喲，這就是相府的姑娘了。王妃呢？”外面傳來一聲問候。
莫子晚三下五除二將點心吞下肚子了，黃芪她們則將東西飛快地收拾好了。
“王妃在屋子裏了。我們出來透透氣。”暖琪輕聲回答。
“王爺一會兒就過來，老身是過來請各位姑娘過去吃點東西的。”胡嬤嬤邊笑著說，人邊往裏走，似乎沒有將雪雁和暖琪放在眼中。
“嬤嬤辛苦了，但是王妃剛剛吩咐了，她要歇息一下，容我稟報一聲。”雪雁攔住她。
“哎呀，今天可是王妃的大喜日子。辛苦一點兒是肯定的，但是新娘子可不能休息，這一時半會兒的就會有貴婦人過來請安了。”人還在繼續往裏走，話裏說的好聽但是卻句句都帶著抱怨。
莫子晚在裏面聽得很清楚，樂嬤嬤眼神一凜，這麽快就有人來找茬了嗎？這是不將小姐放在眼中了，還是故意過來示威的，將相府的小姐當軟柿子捏了。
她向子晚看看，莫子晚輕輕點點頭。
樂嬤嬤上前將門一下子拉開了，“什麽人在外面吵，王妃已經夠累了，這不是讓她心煩嗎？”她整個人的臉都冷下來了。
“哎呀，老妹妹，我真是該打，這不是怕怠慢了各位姑娘嗎？老身是特地過來請各位過去吃宴席的。”胡嬤嬤一下子站住了，表情有些訕訕的。她身後跟著兩個姑娘，其中一個長得小家碧玉的那個，還拿著眼斜睨著嬤嬤，然後甚至還很放肆地打量著喜房中端坐在那裏的莫子晚，眼中帶著明顯的敵意。
察覺到她的不善，黃芪、紅綾她們的目光一下子也冷下來了。
沒有想到王妃的房子中會有這麽多謹慎侍候的丫頭，小姑娘眼神一下子躲開了。
“剛剛本王妃好像聽到說今天不可以休息。”莫子晚淡淡地問，語氣裏聽不出什麽喜樂。
“老身這也是爲王妃考慮，這一會兒過來的人多，要是讓別人傳出去，說王妃在新婚日子裏就……”胡嬤嬤後面的話沒有說清楚，但是大家都能明白她要說的。
“就怎麽樣呢？還請嬤嬤指點一二。”莫子晚語氣帶著慎重。
胡嬤嬤看不到她的臉，否則的話，她一定不敢再接口下去，她還以爲子晚真心向她請教了，“恕老身多言幾句，今天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外人誤認爲王妃懶散就不太好了。”愚笨之人哪裏會想到後果。
在自己面前還敢自稱老身，莫子晚真想打開她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是嗎？可是本王妃本身就是個慵懶之人，還真不怕別人傳出去。嬤嬤是想告訴本妃，像本王妃這樣懶散之人不配做這裏的女主人嗎？”語氣凜冽陰森。
這話太大了，怎能是胡嬤嬤一個小小的管事的承受得了的。她傻眼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撲通跪下來，“老奴不敢。”
莫子晚不語，她也不敢起身，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嬤嬤頭上就冒出了冷汗，這個王妃並非像外界傳言一般好拿捏。
“王妃太較真了吧？嬤嬤她也是爲你好。”清秀的小丫頭不服氣地說。
“是嗎？那你又是什麽人竟敢這樣和王妃說話呢？”莫子晚語氣更加冷淡，很好，剛來，凳子還沒坐熱，就有人一而再再而三過來挑釁了，是欺負她無能嗎？
“我是王爺奶娘的女兒，只是看不下胡嬤嬤的一片好心被錯過了。”趙羽嫣咬著下唇說。
“原來如此。”莫子晚又不說話了，繼續假寐。
趙羽嫣一看她沒有下文了，氣得發抖卻也沒有辦法只是拿眼睛瞪著她。胡嬤嬤到底歲數大一些，見到子晚的與衆不同，心中早就開始琢磨開了。
趙羽嫣卻有恃無恐，等一會兒王爺就要過來了，讓他見到這個內心毒辣的女人肯定會心生厭惡的。
正想著了，外面已經傳來吵雜聲，惠王爺和鬧喜房的人已經過來了。
趙羽嫣心中一喜，她輕蔑地看了一眼低頭的子晚，心想你就裝吧，等著王爺過來，看王爺怎麽收拾你。
過來的鬧喜房的人不少，不少是年輕人，還有很多是官員的家眷。本來女眷應該自個先過來，但是惠王吩咐過了，要讓王妃自己多休息一會兒，讓人不要過來打擾，所以，她們才等著一起過來。
一進院子的門，熱鬧的人一下子又靜下來了，這是什麽狀況？新房中新娘坐在床沿上，帶來的八個丫頭婆子分站在兩旁臉上表情卻不算是好。而新娘的面前卻跪著三個人。
過來的不傻，這是惠王府自個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多嘴多舌，沒有人敢多言。
“怎麽呢？”楚風揚眼中帶怒。
“王爺，我們是過來請王妃帶來的姑娘過去用餐的，可是王妃卻責罰了我們。”趙羽嫣楚楚可憐先告狀。
跟來的人臉色一僵，看跪下來的三個人都暗自搖頭，哪裏主子還沒有說話，丫頭先搶著就開口講話的。
“惹你生氣了？我會給你交代的，來人，將這幾個拉下去，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能見紅，明天直接發賣了就是。”出乎意料的是，楚風揚也不繼續問直接就下了命令。
趙羽嫣、胡嬤嬤和小丫頭一聽差點暈過去，惠王向來說到做到。
“王爺繞命呀。”胡嬤嬤魂飛魄散，大聲叫喊。
“都怎麽呢？今個可是王爺的大喜日子。”外面有傳來一聲怒喝。
“娘救救我。”趙羽嫣驚醒過來大聲喊叫起來。
“王爺，這怎麽呢？”過來的趙嬤嬤看到地上跪著的女兒和胡嬤嬤，心中一緊，面上卻擔憂地問惠王。“是不是這幾個惹著了王爺？”
“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楚風揚似乎沒有聽見，繼續怒吼。
趙嬤嬤一下子慌了，惠王爺還從來沒有打過自己的面子，這次？她心急如焚。
“慢著，王爺，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我還不想惹不痛快。本妃不高興的是第一天到了惠王府竟然有老仆過來在我面前自稱老身，還有一個小的我我的叫個不停，再來了，就是本妃再不濟，也用不著一個兩個的下人對本妃說教吧，王爺你說是不是？”莫子晚開口，趙嬤嬤自然高興，可是一聽她說出的話，臉都嚇白了。
“都是老奴教導無方，請王妃高擡貴手饒了小女一次。”真心害怕，王妃在這麽多人面前這樣說，這是要了她女兒的命呀。
“王爺就放了她們吧，省得晦氣了。還有，臣妾頭上的蓋頭是不是可以揭開了？”莫子晚語氣平淡。
“下去。滾。”楚風揚吐出幾個字。
“好，這就揭開。”他又轉身對莫子晚說，語氣溫柔極了。
自己在王府中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溫柔似水的王爺。
趙羽嫣癡癡地看著惠王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上迷人的微笑，從懂事開始她就喜歡這個漂亮的像神仙一樣的主子，自己是惠王奶娘的女兒，在府中的地位一直都很高，惠王待她們也比別人要好，她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能成爲惠王的女人。
可是惠王不近女色，就是對她稍稍親近一些，但是也沒有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歡喜，她一度以爲惠王不喜歡女人的。可是就在現在，她卻清楚地看到了惠王眼中對新王妃的那種溫柔，她不甘心。
趙嬤嬤一聽到惠王的釋令，又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的癡迷，心中一緊，趕緊拉起坐在地上的趙羽嫣站到一旁，胡嬤嬤早就嚇得爬起來閃在一旁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楚風揚手中的秤杆上。
楚風揚輕輕用秤杆挑開了莫子晚頭上的紅蓋頭。人們一下子看到了莫子晚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大家的呼吸幾乎都停止了。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呀，白玉瓷般的小臉上鑲著兩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飽滿下一張誘人的櫻桃小口，完滿無缺。這樣的美人才能配得上惠王，兩個人在一起就像一對從仙界來的神仙伴侶。
衛撩和上官宇和莫子晚混的比較熟悉，也看過她男裝女裝的樣子，可是此時兩個人也看得目不轉睛，他們從來不知道真實的莫子晚會美得這樣驚心動魄。
莫子晚沒有畫濃妝，但是臉上自然折射出的淡妝卻讓她更加清爽自然。
楚風揚滿眼都是子晚的身影，他知道莫子晚美，但是也沒有想到她會美得這樣出塵，鼻子間全是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
這種味道和平常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很不一樣，他很喜歡。
趙羽嫣看著兩個登對的人，眼中的淚水忍不住一下子湧出來了，趙嬤嬤一眼瞥見，趕緊拉著她拖了出去。
賓客回神後在心中將造謠的人大罵了祖宗三代，坑爹呀，這麽美的人誰說是上不了臺面的。瞧瞧惠王對王妃的態度，今後在王妃面前真要掂量著點兒了。
女眷對這位惠王妃只有嫉妒羨慕恨了，這哪是人簡直就是神呀。
莫子晚就是要這種效果，要是明天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傳出去會怎麽樣呢？她好期待呀！
“小嫂子，以前你將自己藏起來多可惜呀。”楚風喬傻傻地說，反正今天大家是鬧洞房的，也不用忌諱什麽。
可惜楚風揚不是什麽善人或者說是平常人，他可不會給大夥留什麽面子。“看過了，各位就可以離開了。今天王妃累了需要休息。”
惠王都下死命令，誰敢反對呀，賓客就說了些不痛不癢的祝福話，然後就知趣地告辭了。
“風揚，你不夠意思。”但是還有人不識擡舉的。
楚風揚的眼色冷了又冷。
夜玄見到了，不聲不響將楚風喬拉住然後，然後就扔出去了。
楚風喬不是夜玄的對手，被他扔出去後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怎麽能這樣呢？”他相當不滿。
“走吧，小心禍從口出。”上官宇和衛撩一左一右拉住他硬生生將人拖走了。南仲康搖搖頭也跟著離開了。
“新娘、新郎喝杯交杯酒。”喜娘忙活著准備繼續禮節。
“這裏不用你了，打賞。”莫子晚不耐煩地吩咐。
紅綾上來封了紅包遞過去。
喜娘不知所措地望著惠王，王妃也太不合規矩了。
“沒聽到王妃的話嗎？”惠王冷冷地吩咐。
喜娘嚇了一身汗趕緊接過紅包匆匆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下了莫子晚和她自己的人。
“王妃，該喝交杯酒了。”楚風揚懶洋洋地說。
“從今天開始不許喝酒。”莫子晚拒絕而且下了命令。“要是你不想死的更快的話。”
楚風揚當然不想死的快，他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我餓了。”子晚伸伸懶腰，將外面沈重的大紅嫁衣給脫下來，又將頭發散開，“你讓人帶紅綾、雪鳶到廚房去，我要喝粥，要清淡些的。我先去洗漱。”
她自顧自說，手中拆頭發的速度不變。
知畫、知棋看到惠王吃癟的樣子只是偷著樂，大小姐真是威武呀。
“帶她們過去，你在一旁也守著。”楚風揚懶懶地對門外的人吩咐。夜玄在外面答應一聲進來候著。
紅綾、雪雁默不作聲跟在他後面向廚房走去。
樂嬤嬤不放心，又撥了兩個丫頭跟過去了。
楚風揚見子晚的頭發纏住了，他站起身小心地將她頭發松開。
這個姿勢太親昵，莫子晚沒有想到他過去幫忙，一時間身體有些僵硬住了。
知棋她們看到了這個溫馨的畫面，都笑著爲她准備熱水去了。
兩個人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很朦朧也很曖昧，屋子裏很溫馨。
莫子晚和楚風揚都不做聲，一個坐著不動，一個小心給她梳理頭發。莫子晚的頭發很健康，墨黑亮澤，因爲沒用當下流行的頭油，她的頭發通暢而幹爽，味道很好聞。
楚風揚從不知道原來給自己喜歡的女子梳發是這麽有趣的事情，飄逸的頭發在自己修長的手指尖穿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還有溫暖。
“今後最好在我的院子中蓋一個小廚房，還要一間烤爐房。對了，我的書房、賬房也要大一些，裏間最好有草藥。”既然要解毒，那麽就要好好謀劃才行。
“廚房和烤房已經有了，邊上的廂房就是書房，都給你預備好了。藥房嘛，璿璣的院子裏到處都是草藥，裏面的草藥種類也很齊全。”楚風揚笑眯眯地回答。
莫子晚喜歡廚藝、忙著學醫，這不是秘密。所以惠王准備的一切，沒有人會多懷疑了。
這家夥好歹做了一件讓自己滿意的事情了，莫子晚點點頭。
“小姐，水好了。”黃芪進來稟報。
莫子晚從自己的嫁衣中找到了一身睡衣，然後帶著黃芪洗澡去了。
夏季裏天氣本身就很熱，她又穿了一天厚實沈重的嫁衣，莫子晚身上到處都是汗水，整個人感覺黏糊糊的，難受極了。這會兒泡在溫水中，她才覺得好受些。
這一舒服，竟然讓她昏昏欲睡起來了。
“小姐，該好了。”不知過了多久，桶裏的水都不熱了，黃芪才小聲招呼她。
莫子晚睜開眼睛勉強打起精神，她找了帕子將身上抹幹淨，然後套上肥大的睡衣出去了。
新房中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紅綾她們做好的清淡的瘦肉粥，還有一些小菜，都是她喜歡吃得。屋子角落中也放上了冰塊，整個房間裏非常涼爽。
人舒服氣溫又不高，莫子晚的胃口全上來了。
“你也來一碗？你的胃不太好，平時要多吃點清淡點的粥。以後我會注意爲你調養的。”她親手給楚風揚盛了一小碗。
“好。”楚風揚的話一直都不多，只是很溫和地看著她。他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很有趣，子晚身上獨特的睡衣讓他很感興趣。一個小姑娘露出半截白嫩嫩的胳膊還有雪白的脖子胸脯出來，是個男人都會血液往上湧。
他喜歡看到這樣香豔的場面，“以後，這種衣服可不能穿出去。”但是給別人看到就不痛快了。半天，楚風揚來了這麽一句。
從子晚穿著睡衣出來，樂嬤嬤、知畫她們就羞紅了臉。子晚房中的幾個看多了早就免疫了，倒是沒有人大驚小怪的。
“這是睡衣，人穿起來很舒服。我還爲你准備了兩身，不會穿出去的。”她忙著吃東西，回答的有些含糊不清。
一聽她還爲自己准備了，楚風揚就安定下來，嘴角那抹微笑就沒有停下來。
樂嬤嬤她們見到惠王高興了，這才放心下來。
吃完飯，黃芪她們將屋子裏收拾幹淨了，這才將房門關上出去了。
莫子晚從箱子裏取出一身淡青色的睡衣遞給楚風揚，他就歡快地洗漱去了。
楚風揚洗好以後，邊走邊看著自己身上露胳膊露腿的睡衣，覺得很稀罕，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穿在身上的確很舒適。
回到房中，莫子晚已經蓋上薄被躺好了。
楚風揚見到她只露出一個小小腦袋有些好笑，他不聲不響輕輕地擠進了自己的被窩。
“說好了，咱們井水不犯回水。等將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就要放我自由。”莫子晚睜開眼睛忽然說。和一個陌生的大男人同床共枕，說不緊張那是騙小狗的。
要說的一定得先談好了才放心。
楚風言聞言一愣，他翻過身看著莫子晚半天沒有說話。
莫子晚被他盯得頭暈。“怎麽不答應？”要是這家夥敢不答應的話，她不介意早點送他上路，這樣一了百了，誰也不礙著誰。
楚風揚可不知道莫子晚屬于最毒婦人心中的一個，他笑著回答，“我答應你隨你意。”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莫子晚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排斥還有興趣的女人，他才不會輕易放手了。不過他了解秦三少的個性，和自己一樣都是說一不二的主，他毫不懷疑，現在要是不這樣回答給子晚一個保證，莫子晚還不知道背地裏對他怎麽樣呢？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是個聰明人。
“記住自己說的。”莫子晚沒有深想，算是相信他了。
可能真得是太累的緣故，莫子晚很快就進入了夢想，而楚風揚身體再差那也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鼻尖聞著的是莫子晚溫香的體味，耳邊充斥著的是她細細的呼吸聲，一時間楚風揚渾身發燙，心猿意馬起來。
看是看到沈睡的莫子晚，他只能苦笑一聲，自己的這個洞房花燭夜還真是與衆不同呀，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強迫自己靜下心，楚風揚自制力也是驚人的，過了一會兒他冷靜下來，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等兩個人一睜眼，天色已經大亮了。莫子晚睜開眼一看，頓時大囧，睡過頭了。
☆、第71章 面聖
“又不用見公婆，不用太緊張。”邊上的楚風揚早就醒過來了，往日裏他早就起床練武了。今天生物鍾一到的時候，他就醒過來了。本來急著起床去，可是一睜眼看到身邊的子晚睡得香甜，心就軟下來了。睡熟的莫子晚少了往日裏的張牙舞爪，多了幾分可愛憨態，他看著看著就舍不得動彈了，也就放任了自己一遭。
莫子晚的臉色被他盯得更紅了，“不進宮嗎？”
出嫁前好像聽父母念叨過，要進宮面聖的。這時候楚風揚還說什麽不用見公婆了，這不是擺明了騙她嗎？
“嘿嘿，不用太理會他們。”楚風揚笑著安慰她。“父皇不會責怪的。”
笑什麽笑，一早上就露出大門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子晚送他一顆衛生球。不過聽話音，好像宮裏面他在乎只有皇上一人而已。
楚風揚笑的聲音就更大了。
紅綾她們早就起床在外面候著了，聽到裏面有動靜，知道莫子晚要起來了，于是大家就忙著給她准備好洗漱用的東西。
床上有白布，還是一片雪白，莫子晚不愚笨，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
“你看著辦。”她學醫的，根本就不會害羞。不過這種事情自己才難得處理了。
楚風揚笑著答應了，“知道了。”
夫妻兩個自己動手，一會兒就穿戴整齊了。
“這些睡衣今天要洗，晚上再換新的。”莫子晚是個稍有潔癖的人，或許這也是所有學醫的通病，她不能容忍誰的身上有異味。而夏季是很容易流汗的。
楚風揚又笑著答應了。
“進來。”他吆喝一聲，聲音低沈而嚴肅。
聽到聲音，等候外邊的紅綾、黃芪她們就都進來了。進來的丫頭、婆子中間還參雜了一張不同的男性面孔，那是夜玄的臉。
“將指頭割破了。”楚風揚淡淡地說。
夜玄不知所措，但是他也不多問就用身上的佩劍將一個手指頭割破了，楚風揚將床上的那塊白布迅速沾了他手上的鮮血，然後讓知畫收起來了。
這架勢大家都看明白，原來這對小夫妻根本就沒有同房呀。
樂嬤嬤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子晚，卻沒有發現她有什麽異樣，立刻也就放心了。
夜玄大囧，王爺太出格了，這種事情怎麽讓他來替罪呢？
“諾，你也不虧，紅綾，送他一瓶金瘡藥。”莫子晚吩咐。
紅綾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丟了過去，夜玄知道這藥珍貴是個好東西，忙不叠接過揣進了懷中。
“謝王妃。”他恭敬地說。
“彼此彼此。”莫子晚看著他說。
這話真是的！玄夜被她調戲得又紅了一張老臉。
“飯菜都准備好了，在外面擺上了。”雪鳶將洗漱的水都准備好了。
莫子晚用洗面奶認真洗漱後，然後先出去了。
楚風揚也趕緊洗了洗跟著出去。
桌子上是煮好的熱氣騰騰的菜粥，還有當季幾樣小菜。一碟小籠包、一碟花卷。簡單但是很實用。
“剛到這裏還沒有來得及准備牛奶，過幾日就好了。”紅綾對子晚說。
莫子晚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一直都有喝牛奶或者是喝豆漿的習慣，照顧她的人都知道她這個習慣。
楚風揚聽了暗暗記在心中。
吃完飯後，天色已經不早，這要急著進宮。莫子晚有心打擊敵人，當然要好好梳理一番了。
“王爺、王妃萬福，奴婢是奉命來取元帕的。”剛准備梳理，宮裏就派來了兩個嬤嬤過來。
這東西是要送給皇後親自檢查的，莫子晚心中惡寒，這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也不嫌髒，真是變態呀。
楚風揚轉過身親自從床上取了帕子遞過去了。
宮中來的兩個嬤嬤接過帕子一眼看到上面紅色的印記都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恭喜惠王、王妃。”兩個嬤嬤行禮過後笑眯眯地說。
這有什麽好恭喜的，莫子晚在心中翻了一記白眼。但是該打賞的還要打賞了，楚風揚讓夜玄封了紅包遞上去了。
“你平時沒有丫頭侍候？”莫子晚這時才察覺到整個院子中只有自己帶來的丫頭，其余的一個雌性也沒有見到。
“我院子中只有夜玄、璿璣、玉璣子、狼牙和藍顔照顧，他們你已經認識了兩個，等從宮中回來後，我就會將其他人介紹你認識了。”楚風揚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原來你還是處男呀？”莫子晚白了他一眼。雪雁、暖琪她們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輪到楚風揚微囧，他還不知道莫子晚臉皮厚到這樣程度了，一個女孩子說起這樣的事情還面不改色理直氣壯的。
“昨天的婆子是怎麽回事？”莫子晚請教。到了惠王府需要找到下毒的人，她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人。
“那是原先母後身邊的一個丫頭，也是我的奶娘，小的時候大多數是她在照顧我。所以，對她還是有些特別的。”楚風揚娓娓道出原因。“府中沒有女主人，後院子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她在照看著。但是你既然來了，我會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這個院子就交給你來照看著。”
“得，我暫時可不想管這些。解了你身上的毒最要緊。”昨天的趙嬤嬤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要是真的一心爲惠王好，哪有女主人一進門就派人過來添堵的。她可不要否認了，胡嬤嬤過來不是她默許挑釁的。恐怕唯一失策的就是她還沒有料到自己的女兒會跟著過來吧。
“你不用理她們，你才是這個王府的真正女主人。”楚風揚十分在意這一點。
“暫時的女主人。”莫子晚糾正他。
楚風揚聽了就不再說什麽了，這個話題要是繼續爭辯的話，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
用完早晚，莫子晚就對著銅鏡開始用心梳妝打扮，惠王也坐在邊上看著她梳理。
補水、上妝、描眉，口紅，子晚做得十分熟練，根本就不需要別人搭手，而梳頭太複雜了，她是做不好的，就將梳頭的任務交給了雪鳶。
雪鳶手很巧，不大一會兒就爲她梳了一個適合她的發型。
打扮好的莫子晚無人能敵，楚風揚看的心滿意足，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影子。
“王爺，外面的馬車准備好了。”璿璣進來稟報，又給莫子晚施了深深的一禮。莫子晚那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早就折服了他，他的恭敬來自于心。
莫子晚淡淡點頭算作回禮。
“我們走吧。”楚風揚站起身對她輕聲地說。
莫子晚跟著站起來，夫妻倆並肩而行，看起來非常和諧。
出了主院子就可以看到一些婢女、家丁在不停的忙碌中，他們遇到惠王爺和新來的王妃都很恭敬地行了禮，看起來家教還不錯。
惠王府裏的花花草草也不多，看起來也很素淨。
“我的院子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思多種些花卉。”莫子晚對楚風揚說，語氣像在聊天。
“好，這是你自己的家，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楚風揚更隨意。
莫子晚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麽意思？不知道自己不打算在這裏常住嗎？
到了大門外，一個穿著竹青色短衫的年輕男子正嚴肅地站在馬車旁等著他們了。
“小的藍顔見過王爺、王妃。”楚風揚身邊的親信都是知道莫子晚另一個身份的，這個可以救惠王一命的女主子在沒有進府之前已經得到了他們的敬重。
楚風揚很滿意藍顔此刻的舉動。
“辛苦了，紅綾給他一瓶金瘡藥。”沖著這個人發自內心的尊敬，莫子晚覺得自己有必要送點禮物出去回報人家的一片心意。
一見面王妃就送出了這麽重的禮，藍顔有些欣喜。秦三少制出來的東西有價無市。
“他看你比較順眼。”難得楚風揚也會開玩笑。
藍顔一愣，想到幾次聽夜玄回來講的秦三少怪癖，忍不住就咧開了嘴巴低聲地笑了起來。
莫子晚送給惠王的還是白白的衛生球。
楚風揚得到了也不生氣只是抿著嘴巴笑。
夜玄這個悶葫蘆聽到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的好心情大家一直保持到進了皇宮。
“到了，下來改乘轎子。”楚風揚清冷的聲音在子晚的耳畔響起。紅綾、知畫看到自家小姐那傲嬌的樣子都偷笑起來，小姐記仇，在馬車上一路就沒有理會王爺了。
莫子晚一聲不吭地坐進了轎子中去，上次進宮她可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腿差點酸死了。有特權真好呀！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皇上的乾坤殿。
“王妃到了，下轎吧。”知畫輕聲叫喚她。楚風揚已經伸出手過來攙扶她了，這是要秀夫妻恩愛嗎？莫子晚本來就准備高調一把，也不拒絕了，左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就出來了。
守在外面的宮女和太監在惠王和轎子進來的時候，她們就伸頭等著看傳說中的惠王妃了，人們可都說惠王妃是個膽小長得一般的女子，要不是相府嫡女的身份，這惠王妃的帽子怎麽也扣不到她頭上去。
想到進去很久的勤王妃是那麽的美豔逼人，就更別提太子妃了。這惠王妃要是進去了，會不會覺得自覺慚愧呢？不過，這些宮女和太監做的也不敢太過了，惠王那暴躁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現在他們看到惠王竟然親自彎腰接惠王妃下轎時，個個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在皇宮中，沒有不懼怕這位少年王爺的，有誰又放在他的眼中呢？看來，這位惠王妃深得他的心。這些人就開始期待起，想看看惠王妃到底長得是什麽樣？竟然將惠王爺迷成這樣！
莫子晚彎腰下了轎子，頓時，周圍響起了彼此起伏的抽氣聲。
惠王妃太漂亮了，無論是太子妃還是六王妃估計到了她面前都得低下頭去。宮女和太監們在心中又將造謠的人罵了一通，詆毀惠王妃的人估計是羨慕嫉妒恨人家吧。
楚風揚拉著莫子晚旁若無人地進了大殿。
“成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言兒，你可要將你自己的媳婦照顧好了，否則的話，哀家可不依。”太後看著溫婉的李玉燕，用長輩疼愛晚輩的口吻說。
“孫兒記著了，自家的媳婦當然得好好疼著了。”楚風言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哄得李玉燕心都甜醉了，她嬌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皇奶奶、母後，你看看他呀，就會說這些話。”李玉燕跺著腳向太後和皇後撒嬌。
“得了便宜還賣乖，六皇弟這麽疼你還不好嗎？”太子妃在一旁嬌嗔地打趣。
“就是，這男人就得疼自己的媳婦才行。你聽聽言兒對你多好呀？”皇後對這個兒媳婦也很滿意。兩個兒媳婦都是東臨國有名的美人，又是名聲在外的才女，再加上兩家後臺背景都很強大，這讓她在睡夢中都能笑醒了。
“要是言兒敢對你不好，就進宮告訴母後給你做主。”皇後談笑風生。
“弟妹，看看母後對你多好，我都吃醋了。”太子妃也向皇後撒嬌。
“都是母後的好孩子，你先進門怎麽還要和弟妹搶風頭？”皇後笑著問，眼中的慈愛掩飾不住。
“她這不是怕母後有了新人將她冷落了嗎？”太子也加入一家人的嬉笑之中。
一家其樂融融，但是皇上明顯不在狀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他正眼巴巴等著惠王過來了。
太後見到了眉頭一皺，很不高興。
惠王夫婦太不識好歹了，竟然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有來。不過，說實話，她也不想見到惠王兩個人，見到了就犯堵，那個莫子晚竟然能講話，還在賞花宴上擺了她一道，討厭至極。
莫子晚和惠王就是在人家一家人歡樂的時候過來的，太後一見到他們，臉一下子冷下來了。
皇後他們也不再相互打趣靜默下來。
惠王夫婦成了破壞歡樂氣氛的殺手，莫子晚看到冷下臉的太後。心中也冷笑起來。都是自己的孫子孫媳婦，非要擺的這麽明顯嗎？
太子、楚風言在看到莫子晚真容的時候就看傻了，人間會有這麽美的女人嗎？莫子晚今天穿著大紅色的宮裝，下面穿著同色系的百褶桃花裙，腰間銀色的束腰將她的小腰束起來，簡直不堪一握。真是多一份則肥，減一分則瘦，今天他們才知道世上竟然還有這麽美的人，惠王夫妻兩個就是個發光體，怎麽看怎麽登對。
太子和楚風言的心中就有了澀澀的感覺。
太子妃和皇後她們都是女人，女人看女人，那就看的是比較，平時她們都是美人來著，可是在莫子晚面前，她們就差的不是一節兩節了。她們看的是怒火滔天，特別是皇後，她發現自己兩個引以爲傲的兒媳婦在莫子晚面前就像棵小草似的黯然失色，怎麽能不讓她難受呢？
“惠王，怎麽到現在才來呢？”太後生氣地責問，“勤王都來了好一陣子了。”
“有些事情耽擱了。”惠王不爲所動，冷淡地回答。
“今天可是新媳婦進門的第一天，還有什麽事情比見長輩還要重要的呢？”太後不依不饒。
“不遲，這不是剛剛好嗎？言兒他們心急是來的早些。”皇上攔住自己的母親。
皇後他們聽到皇上親自護住惠王，臉色又暗淡了幾分。
“是呀，我們是早來了些。”楚風揚在人前從來都是君子形象，他主動上前爲楚風揚說情。
這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莫子晚站在那裏就是不說話。反正有惠王在，又是他家裏人過來刁難的，當然得讓他自己解決了才行。
“好了都到齊，敬茶吧。”皇家也講究這套，莫子晚第一次聽說，有些愕然。
惠王比楚風言大，這敬茶當然得先緊著惠王夫婦來。
“孩兒給太後請安，請喝茶。”莫子晚接過宮女盤中的茶遞上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太後竟然沒有接穩這杯熱茶，楚風揚心中一緊，這杯熱茶要是倒在子晚的手上，她的手嬌嫩肯定要燙腫了。說時慢作時快，楚風揚一伸手就將茶穩住了。
“請皇奶奶喝茶。”他認真地說，眼中的冷卻能凍死人。
楚風揚在宮中誰的面子也不賣，他手中又有先皇賜下的鐵蹄軍，皇太後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太後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刹那的殺意，頓時她心中恐懼起來。
太子風羽未滿，支持惠王和皇上的人也不在少數，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太後定下心，“嗯。”她將杯子放到唇邊卻沒有喝進去，“這是哀家的見面禮。”聲音淡淡地很勉強。
太後身邊的嬤嬤早就將禮物准備好了，用托盤托出來，禮物是一對玉如意。晶瑩通亮很惹人眼。
“謝太後。”莫子晚是故意的，向太後這樣的人才不配她稱一聲什麽皇奶奶了，有這樣當奶奶的人嗎？
太後不待見他們，當然也不會和她計較這個稱呼，同樣她也不喜歡惠王夫婦叫她叫的那麽親密。
“平身吧。”她頭都沒有擡。
老女人進入更年期都是這樣，莫子晚暫時不和她較真。
“請皇奶奶喝茶。”李玉燕見到莫子晚不受待見，心中可高興了，長得再美又能怎樣？還不是照樣受人排擠。
“乖，這是皇奶奶給你的見面禮。”太後送出的同樣是一對精美的玉如意，倒是沒有讓人瞧出什麽不同，但是對李玉燕的態度卻溫和親昵許多。
莫子晚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任何反應，一錘打在棉花上了，李玉燕有些不悅，這個女人受到這樣的侮辱怎麽還能如此淡定呢？
接下來皇後倒是沒有瞧出什麽不同，同樣的溫和，同樣的禮物。莫子晚也規矩地謝過了。
“請父皇喝茶。”莫子晚能瞧見皇上眼中掩飾不去的慈愛，她的態度也端正許多。
“好。”皇上接過她遞上來的茶幾乎是一飲而盡，給足面子給她了。
“這個玉鐲是當年你母後不離身十分喜愛的寶貝，現在就留給你。眹給你的是一塊玉佩。”皇上感歎，看到最疼愛的兒子成親，帶來了媳婦，不禁想起了逝去的結發妻子，臉上也露出甜蜜的微笑，估計是想到兩個人相處的快樂時光。
皇後恨得心疼，那個賤人死去那麽多了，皇上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她緊攥的雙手，指甲都將手掌心刺出血來了。面子上卻還不能露出分毫。“皇上想得周全，要是姐姐還在的話，必定會高興地睡不著。”
假情假意而已，莫子晚冷哼，但是不語。皇家真是累，什麽都要演戲。
皇上對于六王妃同樣沒有怠慢，送出的禮物是一樣的，不同是上面雕刻的字不同而已。
“這位是賢妃。”楚風揚輕輕對子晚說。
莫子晚擡頭才看到坐到一旁默不作聲的一個美豔女子正溫和的向她笑了，這笑容真摯而欣慰。
別人對你好，自己就會對人家好，這是莫子晚處人爲事的原則。人家都主動示好了當然要接住了，她恭敬地給美人敬了茶。
“論起來賢妃還是你的姨娘了。”皇上笑談。
莫子晚不明白這門親是怎麽回事，她沒有搭腔。
皇上賢妃也沒有多談。等李玉燕給賢妃經過茶，皇上又安排人到宗廟中給曆屆的先皇上了香，整個儀式才結束了。
“今個人都聚齊了，今天就吃個團圓飯。”皇上樂呵呵地說。
“咳咳咳。”楚風揚猛烈地咳起來。“請父皇原諒，兒臣還得回去吃藥了。”說話間他都喘得厲害。
皇上一陣擔憂，“那就回去吧。”
皇後他們卻暗自高興，看樣子惠王病的更厲害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過今年呢？
“五弟還是小心身體才好，要不再派人去請秦三少？我就不信多花些銀子他能不答應呢？”太子擔憂地問。
“是呀，以皇家的威名還怕治不了那個小子？”楚風言也關心地勸。
“父王這就下旨，讓人綁也將那個秦三少給綁來。”皇上也會演戲，說的凶神惡煞的。
“別別，誰都可以強迫，但是那個人不行。那小子太傲了，逼急了只能適得其反，他的身邊還有高人在，就更不能得罪了。府裏有璿璣在，他會爲我診治的。”一段話被楚風揚說的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的，讓聽得人都難受起來。
“王爺？”莫子晚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眼中還帶著盈盈的淚花。
“王妃放心好了，本王不會有事的。”楚風揚擡起頭，努力證明自己無事。
莫子晚的淚水一下子流出來了。
太子和楚風言看到美人流淚恨不得上前去安慰她。兩個人都打定主意了，要是惠王翹辮子了，說什麽也要找辦法將莫子晚弄到手了。
“兒臣告退。”楚風揚謝過恩帶著莫子晚匆匆忙忙離開了。
皇上見兒子走了整個人又開始變得心不在焉的，就是楚風言他們留下來吃飯，他也沒有笑過一次，皇後見了更是氣得胸悶，恨不得惠王現在就翹辮子才好了。
“怎麽樣呢？”在回去的馬車上，莫子晚輕聲問。她的手搭在楚風揚的手腕上仔細爲他診脈。
楚風揚固然不喜歡和那班虛僞的人在一起，但是他剛才並不都是演戲。就在剛才他身上的毒有發的痕迹。
“吞下你給的藥丸好多了。”楚風揚忍過了一會兒的陣痛，整個人變得有些虛弱，額頭上都開始冒汗珠了。
“你身上的毒還在聚集，要想法子找到下毒的途徑。”莫子晚正色說。
夜玄和藍顔坐在外面趕車，聽到裏面的對話，心中都一緊。按照王妃的猜測，下毒之人就是王府中人，可是卻找不到這個人，該怎麽辦呢？
好在現在府中有王妃這個神醫護在王爺身邊，相信過了不久一定會找到那個一心想傷害王爺的人出來。這個人要是被找出來，他們非讓這個人千刀萬剮不可，讓他也嘗嘗生不如死的痛苦。
“我會盡快找出解毒的法子出來。”莫子晚用銀針封住他幾個穴道，緩解楚風揚身上的痛苦。
在不穩的馬車上，她下針拔針速度很快，找的穴道也十分准確，顯示了她十分深厚的功底。
等楚風揚緩過勁的時候，馬車也停了下來。
回到王府了，楚風揚先跳下馬車，接著將子晚扶下了車。
這都過了吃中飯的時間了，幾個人一回到院子中，就趕緊吩咐暖琪她們准備好吃的。
“都准備著，就怕小姐在宮裏受拘束吃不飽。”雪雁笑著開始布菜，這些菜都是事先做好的，菜上得很快。
兩個人都有些餓了，桌子上的菜去的很快。
“平時，你吃的是誰做的？”莫子晚用帕子擦去嘴角的殘渣，輕聲問楚風揚。
“都是大廚房送過來的。”
“是專門的廚娘嗎？”
“有專門的廚子，但是送來的食物全檢查過，沒有什麽問題。”楚風揚皺起眉頭說。難道食物有問題？
“從明天開始，繼續讓大廚房送飯過來。”子晚懶洋洋地說。有些食物單獨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是混搭起來，說不准就能出大問題出來。既然要找，排查工作就做的精細一點兒就是了，食物是直接入口的東西，最好下毒了。
內鬼肯定跑不遠。
“能將隔壁的院子買下來嗎？”子晚繼續問。
“好。”楚風揚也不問爲什麽，就直接答應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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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1:54
☆、第72章 回門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樂嬤嬤、雪雁她們見到王爺王妃兩個人相處融洽，心中都暗自爲兩個人高興。
到了第三天早上，這就是回門的日子，莫子晚想想外面早就將自己這個啞巴開口講話的事情講的神乎其神的，再加上婚禮那天的賓客將她容貌又宣傳了一番，這兩天據說惠王府門前總是有人在伸頭張望，希望能一睹她的芳容了。
估計家中的母親也知道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生氣了。
莫子晚想著想著就神遊了，楚風揚看著自己的小妻子神色一會兒變了好幾茬，不禁覺得有趣，就盯著她看，臉上一直挂著笑容了。
“玉璣子見過王爺王妃，禮物都准備好了，就裝在外面的馬車上。”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英俊年輕人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報。
“這是府上的管家玉璣子，有什麽需要就找他。”楚風揚笑眯眯地說。
玉璣子見到他臉上露出的笑容相信了夜玄和璿璣說的話，王妃就是王爺等待的人，只有王妃才能給王爺帶來幸福，他臉上的神色就更加恭敬了。
莫子晚看著眼前的玉璣子，歲數不大，但是雙眼明亮帶著精明，難怪年紀輕輕就可以管理這個大家了。
她微微向玉璣子點頭致謝，“辛苦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都是應該做的事情，談不上辛苦。”玉璣子見她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不禁有些納悶：怎麽一個兩個回來都說王妃脾氣孤僻呢？
“走吧，”楚風揚見她收拾好了，就起身拉著她的手往外走，這兩天他特別喜歡拉住子晚小小白嫩的小手，只要拉住她的手，他就會感到特別的安心。
莫子晚白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麽，任由他牽著手。楚風揚裝作沒看見仍然興致勃勃地拉著她往前走。
“老奴給王爺王妃請安，這是禮單，請過目。看看還有什麽准備不周全的，老奴再往裏添。”趙嬤嬤站在馬車旁低著頭恭敬地給他們行了禮。
楚風揚沒做聲接過禮單看了起來。
“起身吧。”莫子晚淡淡地說，這婆子第一天就敢找茬，她實在不待見她。對于想找她不自在的人，她記得可是很牢的，秦三少記仇這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
“謝王妃。”趙嬤嬤臉上恭敬，心中卻很生氣。以往王爺對她還是很尊敬的，可是自從娶了這個王妃回來，卻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都是這個莫子晚害的，她心中非常失落還有難受。
看著明豔的莫子晚她怎看怎麽討厭。
“子晚，看看還缺什麽？”楚風揚認真看過後將禮單又遞給了身邊的莫子晚。
“你看著好就行。”莫子晚不接。
“那我們走吧。”他拉住子晚將她扶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跳上馬車。
紅綾、黃芪、知畫、雪雁、暖琪和雪鳶坐在另一輛馬車上跟著回府，趙嬤嬤看到莫子晚回一趟相府竟然帶了這麽多的丫頭，心中就更加生氣了。
這個相府小姐也太能擺架子了，王爺還拿她當做寶？
坐上馬車就快多了，也就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回到了相府。
莫夫人、相爺知道她今天要回門，早就站在二道門翹首等待了。
朱嬤嬤忙得腳不沾地，一會兒指揮家裏的丫頭將小姐院子收拾幹淨了，一會兒讓知書等人到廚房看看飯菜准備的怎麽樣呢？
莫清雲和莫清風兄弟兩也沒有閑著，他們到了子晚的小藥房又幫著重新整理一番。
臨近巳時的時候，楚風揚帶著子晚就回到了相府。
“來了，來了，大小姐回來了。”負責等候在門口的知琴，一見到馬車就大聲給莫夫人等人報信。
“看你激動地，這不就才走兩天嗎？”知畫跳下車笑著打趣。
“別說兩天，就是半天，夫人和我們都擔心不已了。”知琴上前熱情地抱住她。
“你們將禮物取下來，然後就好好和小姐妹們敘敘。紅綾、黃芪你們也不用跟著，看看我需要的東西准備得怎麽樣呢？”她一一吩咐。
“大小姐真得可以講話呢？”知琴石化般地看著子晚。
“看你傻的。可不就是真得。”知畫笑著拉過她。
“子晚子晚？”莫夫人小跑著從院子中迎出來。
莫清風、莫清雲則像一陣風似的“飄”過來。
“娘？”子晚上前抱住了莫夫人，她眼睛也濕潤了。
“在那裏習不習慣？”莫夫人淚如雨下，她已經從相爺和自己兩個兒子口中知道莫子晚就是秦三少的實情。當知道這個消息時，她既高興還有些小埋怨，埋怨大家不應該只瞞著她一個人，害她那麽沒日沒夜地擔心。
可是相爺也告訴她其中的厲害關系，她才有些釋懷了。想到女兒爲了相府做出的犧牲，她的心就覺得難受。看到眼前明豔傾城的女兒，她又滿心都是歡喜，自己的女兒天下無雙，才不是什麽草包了，總有一天她的名字將響亮整個東臨國。
“還好，王爺對我很好。再說他敢不好嗎？我可是帶著一大幫的丫頭婆子過去的，而且個個都很厲害，要是對女兒不好的話，就將他王府掀翻了。”莫子晚抱住她撒嬌。
“看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呀？”莫夫人擔心地望了一眼惠王，生怕他生氣了。
相爺、莫氏兄弟也緊張地看了楚風揚一眼，惠王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小夫妻可不能剛回門就鬧別扭了。
“不許胡說。”相爺威嚴地瞪了子晚一眼。
子晚委屈地又反瞪楚風揚一眼，“都是你害的，討厭！”
楚風揚第一次看到她隨心所欲地露出小女孩的嬌憨出來，早就有些看呆了。聽到相爺和莫夫人對子晚的訓斥和莫子晚送他的白眼，不禁也樂了。
“只要你想掀翻就掀翻？那也是你的家不是？”他笑著回答，眼睛還深情款款地看著子晚。
莫清風和莫清雲聽到這樣的回答，滿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就說嘛，子晚嫁給惠王不會吃虧的。
“惹我不高興……”子晚紅著臉喃喃地說。
“不會讓你不高興的，你是惠王府的主人，誰有那個膽子敢惹你不高興？”沒等她說完，楚風揚就打斷了她的話。他知道莫子晚沒有說出口的話，不就是威脅他要離開惠王府嗎？他討厭莫子晚有這樣的念頭，所以，盡可能打消她的顧慮。
“惠王爺請。”相爺讓出路，讓惠王先走。他行的是君臣之禮。
“什麽惠王呀？他就是相府的姑爺，他是要叫你爹的。”莫子晚撅著嘴巴不同意，語氣有些凶巴巴的。
新姑爺上門是應該這樣稱呼，可是相府的姑爺可是當朝的惠王爺，他可不敢有這樣的膽子。
“子晚？”相爺幹巴巴地叫了一聲，有些縱容有些無奈。
“是，爹，娘請，子晚在家裏是最小的，我當然隨她。你們今後叫我風揚就可以了。”楚風揚聽話地謙讓。
“使不得。”莫夫人和相爺擺著手拒絕。開玩笑，誰敢和皇上平起平坐呀？
“到了相府就沒有什麽惠王，我只是相府的姑爺。”楚風揚態度很堅決。
相爺和莫夫人對看一眼，就由著他去了。
他們見惠王十分聽子晚的話也感到滿意，對這門親事的排斥一下子就雲消霧散了。
“好了妹夫，今天咱們哥三個要好好喝一杯。”莫清雲摟住他的脖子親熱地說。
“那不行，子晚不准。”楚風揚說的那個理所當然。
“咯。”莫清雲呆住了，子晚會這麽暴力嗎？不過好像外面是這麽傳言的。當初聽到他還不信了。
“你是用什麽法子讓他這麽聽你話的？”莫清雲拉住子晚小聲地問。
“等你成親就知道了。”楚風揚的占有欲很強，見到莫清雲拉住子晚的手，上去就不客氣地將子晚的小手搶在自己的手中了。
這樣的醋也要吃，莫清雲不樂意了。“搞清楚了，子晚是我的妹妹。”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叫，挑釁的意味很濃。
“該搞清楚的是你，現在她是我的王妃，是我的。”楚風揚似乎也變幼稚了，寸步不讓。
“你……”莫清雲氣結，還想說什麽。
“好了，風揚說的不錯。到屋子中去。”莫夫人現在看女婿也看也越喜歡，她的天枰一下子偏向了女婿。不是說了嗎？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這在莫夫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娘好偏心呀。”莫清雲誇張地喊起來。多了一個妹婿，怎麽感覺自己的地位在家中直線下降了。
莫子晚覺得這兩個太幼稚了，嚴重影響到自己的形象，已經一手拉住相爺，一手拉住莫清風親親熱熱地往前走了。
兩個爭執的人看到被爭的人已經走遠了，兩個相看相厭，也跟著後面追出去了。
“好呀，姑爺對大小姐可真好。”朱嬤嬤歡喜地說，“夫人，這下子你該放心了吧？”
莫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後面的丫頭婆子看到大小姐和惠王這麽恩愛，早就樂呵地捂上嘴巴偷笑了。
“夫人，姑爺可是被大小姐吃得死死的。”知書笑著說。
“少說兩句吧。”莫夫人帶著丫頭也開始往裏走。
藍顔和夜玄看到剛剛自家英明神武的王爺表現得那麽幼稚，早就耷拉著腦袋，恨不得將腦袋藏在馬車下面了，沒想到一向清冷的王爺也有這樣丟人的一面呀，讓他們情以何堪了。
“大小姐可是吩咐過了，這些禮物全搬到客廳去。”雪雁指揮家中家丁、丫頭開始搬車上的東西。
“兩位大哥，請跟莫朗大哥到偏廳用餐。”她轉過身過夜玄和藍顔說。
夜玄和藍顔都是認識跟在莫家兩位公子身邊的護衛莫朗和莫星的，所以幾個人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妹妹，你真得可以說話呢？”莫玲瓏在房中拉住子晚驚詫地問。
“嗯，剛可以講話不久，讓大家擔心了。”莫子晚的聲音很好聽，就像嬌啼的黃鸝一樣清脆婉轉。
“太好了，恭喜妹妹了。”莫玲瓏欣喜地說。
“看看我帶回來的禮物。”莫子晚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轉，就招呼二姨娘和她一起挑禮物。
其實每個人的禮物都是准備好的，子晚一招呼，暖琪就上前捧過來一個盒子。
“這是給二姨娘的一套玉器。”莫子晚將盒子打開。裏面赫然是一套成色通透的首飾，玉簪、玉鐲、玉佩都是全的，從惠王府出來的東西當然不會差到哪裏去了。對比二姨娘送出去的玉如意，這套玉器更加珍貴。
“謝謝大小姐。”二姨娘哽咽地說。
“都是自家人，哪用得著這麽客氣？”莫子晚笑著說，知道她不自在。
“娘，送你的也是一套一起喲。雪鳶給夫人看看。”子晚爲了二姨娘不膈應慌，當場將給自己母親的禮物也拿了出來。
莫夫人看了子晚一眼，心中很滿意，這個孩子做事情越來越老道了。
她也將盒子打開，裏面的玉器也是成套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花色不一樣罷了。二姨娘看到了心中更是感動的要命。
莫子晚這是故意的，一半是因爲二姨娘近期改變很多，她對這個家好，她當然會回報回去。還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她要拉攏好二姨娘，畢竟當前的形式比較複雜，家人團結最重要了，她不能讓二姨娘有所動搖從而讓敵人有機可乘。
“姐姐，給你的是頭面，要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莫子晚捧著一個首飾盒子遞過去。
莫玲瓏當衆一打開，裏面的金器非常耀眼。這套頭面做工精細，造型獨特，很漂亮。
“謝謝妹妹，很喜歡。”她笑意盈盈地說。
楚風揚就看著自己的小妻子給家人分發禮品，心中暖洋洋的，這才是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覺。謝謝自己小妻子帶給自己這樣幸福的感受。曾幾何，在自己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後，他幾乎麻木了，認爲這輩子自己都將孤獨終身直到毒發身亡。現在好了，子晚不僅讓他體會到了家人的關愛，還有生命的希望。
莫玲瓏也瞥見了楚風揚溫柔的目光，心中暗自爲子晚高興，真門親事看起來也不壞。
她拉拉子晚，莫子晚不解地看過去。莫玲瓏將她拖到背靜的地方，“惠王的身體到底怎麽樣？”她關切地小聲問子晚。
子晚心一動擡頭看向她，莫玲瓏眼中全是真摯和擔憂。“看惠王對你的態度應該很疼愛你，女人的幸福後天是靠自己丈夫的，他這樣對你好，我們也就放心了。可是惠王的身體？”她歎息一聲。
莫子晚知道她是真爲自己擔憂，心中就有些高興。
“沒事，王府裏的璿璣醫術高明，只要慢慢調理就會好起來的。”子晚反過來安慰她。
“話是這樣說，可是惠王在他手下已經調理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多少起色。要不你求求大哥，大哥和秦三少的關系還不錯，說不准大哥去求他，秦三少還能答應過來幫惠王爺診治了。”莫玲瓏打得是這個主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秦三少下過死口，絕不爲姓楚的治病嗎？”莫子晚泄氣地說。
“萬事不是絕對的，只要多耐心磨磨，說不定他就能答應了。”莫玲瓏不死心。
“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子晚笑笑拒絕了。
莫玲瓏歎息一聲也只得作罷了。
“兩個人在嘀咕什麽呢？”莫清雲躡手躡腳地走到兩個妹妹身邊，猛地敲了她們一人一下腦袋。
兩個人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分開了。
“二哥，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莫子晚跺著腳不讓，追著莫清雲在屋子裏跑。
“多大的人了，還這麽胡鬧？”莫夫人又好氣又好笑，看著他們兄妹兩個鬧騰。
“都是清雲不好，還是人家的哥哥了，盡幹些欺負妹妹的事情。”莫清風二話不問，首先支持自己的妹妹再說。
“對，一個大男人還欺負自己的妹妹，羞不羞呀？”楚風揚心情好，看著自己的小妻子追打著舅哥，二舅哥自找的，你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吧。
莫清雲邊躲邊求饒，“好了子晚，都是二哥不好，再也沒有下次了。”
子晚聽到他求饒這才住手了，“姐姐，今後要是再這樣欺負你，你就得這樣收拾他。”
“子晚，我可是你哥哥。”莫清雲哀怨的看著她向莫玲瓏傳授經驗，“你看，玲瓏就比你文靜。”
楚風揚一聽臉黑了，凡是說子晚不是的人都會列入他的黑名單，二舅哥也不行。
“夫人、相爺，酒菜都備齊了。”朱嬤嬤看到客廳融洽的氣氛，樂呵地嘴巴都合不上。
吃飯的時候，莫清雲終于領教到了楚風揚記仇腹黑的一面了。
“二舅哥，感謝你照顧子晚這麽多年。我先飲三杯。”他端起杯子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莫清雲苦笑，這家夥找各種理由逮著他不放，已經讓他喝十來杯了。惠王說的好做的也好，可是這家夥一開始就找了借口，子晚不讓他沾酒，所以，說是敬酒其實敬的可都是水呀。照這種白水對白酒的喝法，他非得喝趴下了不可。
“子晚。”
莫子晚一聽他一個大男人還嬌滴滴地向自己撒嬌，頓時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而二姨娘、莫玲瓏和莫夫人她們都笑的合不攏嘴了，沒想到他會這麽搞笑。
楚風揚一聽這個二舅哥越來越不像話，連美男計都使上了，心中冷笑聲也大了起來。“二舅哥，不給面子嗎？”他定定地望著莫清雲，眼神犀利委屈。
莫清雲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惠王了，“別說了，我喝。”他一閉眼咕嚕就喝下了杯中酒。
莫清風知道楚風揚的小心眼，不就是看著自己的老婆注意力被清雲占據，他心裏不痛快了。清雲也真是的，明知道惠王這樣的性子，還故意去惹他。
“都別喝了。吃飯，酒大傷身。”莫子晚一聲令下，楚風揚吃了豹子膽了，那個可是自己的哥哥，她才不會讓他吃虧了。
楚風揚接到信號摸摸鼻子，笑眯眯地端起了飯碗。
莫清雲很高興自己的妹妹好事向著自己的，可是轉眼見到惠王那麽聽自己妹妹的話，轉眼又像活見鬼似的，睜圓了雙眼。乖乖，只有兩天功夫，子晚就馴服了一只猛虎，厲害！他崇拜地看著子晚。
莫子晚不理他的抽風。
“多吃點兒，這可是娘親自下廚爲你做的。”莫清風疼愛地夾了小豬腳給她，這道菜是子晚很喜歡吃的。
“嗯，鯽魚也是你喜歡吃得。”莫清雲不甘示弱，夾了一塊魚肚子給她。
這道菜子晚也比較喜歡。
“雞肉養生。”楚風揚下手更狠，一扯就扯了一只大雞腿。
“再吃點兒蔬菜。”芹菜到了碗中。
……。
一轉眼功夫子安碗中的菜就瞞過了小碗。
“誰夾得誰吃。”莫子晚大怒，還讓人吃飯不？
幾個人一瞧，壞菜，好心辦壞事了。
莫清雲和楚風揚就低下腦袋裝作吃飯，再也不敢亂動了。
莫夫人見他們兩個在子晚的怒喝下變得縮頭縮腦的，就有些心疼，又看到子晚變得很有活力的樣子，轉而又變得特別高興。“他們都是心疼你，好了，就將就吃吧。”
“王爺是疼你，清雲是舍不得你，好孩子吃吧。”相爺也笑眯眯地說。
老爹老娘都出來說情，子晚只得忍氣吞聲，努力開始吃碗中的菜。
莫玲瓏接受的食不語的淑女教育，見到今天飯桌上的精彩對決，樂得直掉眼淚，卻什麽也不說。
二姨娘也咧開嘴笑了不吱聲。
莫清風早在那兩個抽風的時候住手了，此刻見到兩個人都老實了，忍不住頭疼。王爺本是清冷的人，怎麽剛和自己妹妹成親三天就變得這樣不淡定呢？迷惑不解！
後面侍候的丫頭早就咧著嘴合不上了，大小姐太有威名了，兩個霸王在她面前就像貓見到老鼠一樣，變得服服帖帖的。作爲女子一黨，她們爲大小姐驕傲。
一頓歡樂而磨蹭的飯就這樣吃過了。
飯後，府中四個男人到書房裏去商談大事去了。
莫玲瓏和二姨娘借口將禮物送出去，然後將空間留給夫人母女兩個談心。
“你這孩子，能講話了也不吱一聲，讓娘多爲你擔心呀。”莫夫人此時舊賬重算，想到家中就自己一個人被瞞住了就難過。
“娘，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娘親了。不告訴你不是不想你爲難嗎？”莫子晚抱住她撒嬌。
“什麽爲難，我看就是不相信娘。”莫夫人也有孩子氣的時候。
莫子晚暗樂，“其實我誰也不想說的，如果你們知道了，那麽不是誰都知道秦三少就是莫家嫡女的事實了嗎？那上門來的人將人都能煩死了。要不是大哥受了傷，我還想就這麽過的了。”這次，她說的是心裏話。
“惠王對你不好嗎？”莫夫人疑惑地問。
“好也罷不好也罷，反正他不是我的菜。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他的未來是很難說的，我們都寫好協議了。”子晚輕輕歎息。
“你怎麽這麽固執呢？男人不都這樣，只要惠王心中有你不就好了。”莫夫人更是憂心忡忡，爲子晚的將來擔憂。
“別人能認命，但是女兒不能。我容忍不了，娘，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切我都有安排。”莫子晚拍著她的手安慰。
以前一直都盼著自己女兒能做事有自己的主見，可是現在這樣的主見卻讓莫夫人擔心死了。她知道勸不了子晚，只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莫子晚最受不了了，“好了，娘，我還要到藥房去看看，要是早一點能解了惠王身上的毒就好了。”她找個借口出去，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她了。
“那快點兒去吧。”莫夫人歎息，放開她的手催促，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惠王身上的毒解了。
子晚笑笑起身，“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東西。”她神神秘秘地小聲說。
有什麽好東西還這麽神秘，莫夫人笑笑點點頭，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莫子晚走到外面，看到雪雁、雪鳶正和其他丫頭正打得一片火熱了。看到子晚出來了，丫頭全圍上來給她行了禮。
“雪雁，分給姑娘們喝茶的錢，然後都忙自己去吧。”莫子晚笑著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頭回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她的院子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院子裏留守的丫頭婆子非常盡心地照顧這裏。見到子晚回來了，大家都熱情過來請安。
“雪鳶，分給各位姑娘、婆子喝茶錢，要多給點兒，讓她們今天明天多吃點兒酒席。”莫子晚吩咐。能留在這邊也不容易，莫子晚拉攏人心的手段還是有的。
雪雁答應一聲，掏出准備好的碎銀子開始分。
這些婢女和婆子就高高興興地去拿銀子了。
“小姐，要到隔壁的院子去看看嗎？”暖琪先到這邊開始整理，她輕聲地問。
“過去看看，要是一切都准備停當了，就將鋪子開起來。”夏季馬上酒呀喲過去了，莫子晚想搶在秋季之時將美容店開起來。
秋季可是補水保養的最佳季節，她不想錯過了。
☆、第73章 鋪子
穿過密道，莫子晚就到了隔壁的院子中。紅綾、黃芪、管涯子等人早就在這邊等候著她了。
“化妝品制作的怎麽樣呢？”子晚輕輕地問。
“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買下了附近的一座山，在裏面建了園子和廠房，裏面的人都是孤兒，我和慶祺已經開始著手培養他們了，這邊早期培養的人只能先將就著用，生産出的化妝品要只是京城裏的人用的話，應該能夠用的。但是這些人要是現在拿出去的話，估計還不行。”淩飛有些爲難，人手的培養，特別是忠心的人培養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找來的孤兒訓練的時間都太短了，還不能獨當一面，至于忠誠度嘛也沒有定型下來。
他不想爲小姐以後的宏圖大業埋下麻煩出來。
“你就帶著人邊訓練邊制作，等過些日子，我將王府隔壁的院子買下來，紅綾就能和你團聚了。至于山中的莊子，讓管涯子和裴慶祺去做，你就兩邊跑辛苦點兒。”考慮到他們小情侶的關系，莫子晚爲他們籌謀的還是很多的。
紅綾在一旁看了淩飛一眼，臉開始紅了起來，也露出少有的羞澀出來。
“有空就將親事辦了吧，也早些有自己的孩子。”子晚笑眯眯地說。
“小姐，你現在變壞了。”紅綾紅著臉嗔怪。
“是，淩飛一定按照小姐說的去做。”淩飛回答的一本正經，到底是男子漢臉皮比較厚。
管涯子他們在一旁也爲他們而高興。
“你們也別咧著嘴巴自樂，看好誰做另一半的話就提前說，我會爲你們主持婚禮的。”莫子晚指著剩下的人說。
“謝謝大小姐。”只有裴慶祺認真地回答，那兩個都紅了臉。
雪雁、雪鳶和暖琪就笑了起來。“別笑別人，你們三個也是。”
這下子，三個姑娘的臉也紅成了猴子屁股。
“小姐的確是變壞了。”雪雁憤憤不平地看著子晚。
“再瞪的話就變成青蛙一樣的鼓眼睛了，很難看的。”莫子晚不理會她。
“既然儲備的貨足夠，剩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莫子晚歪坐在那裏認真地說。
“我們的東西這麽好，一定會一炮而紅的。”雪鳶肯定自己的成果。
“那是。”莫子晚更臭屁。
淩飛他們是男人，不參與這樣女性的話題。
“給我三套化妝品，一套補水系列，兩套駐顔系列的。”莫子晚懶懶地吩咐。
這邊的化妝品都是現成的，這不難，很快就有下人將東西送過來了。
莫子晚帶著丫頭抱著化妝品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姑爺來找過你。”知畫輕聲說，她還不知道密道的秘密，以爲子晚還留在藥方房忙著研讀了。所以，楚風揚爲了尊重子晚並沒有到後面去找她。
莫子晚搖搖擺擺地出現在坐在她房中的楚風揚面前。
“等回到王府後，我要出去一趟，以秦三少的名義出去。陪嫁的鋪子到期了，我不打算租給別人，所以要自己開店。”她不是商量只是轉告一聲而已。
“交給別人不好嗎？”對于銀子，楚風揚這個出生皇家之人並沒有什麽大概念。
“當然不好，交給別人哪裏有自己賺銀子來的快。”
“打算做什麽？”楚風揚有些好奇了。
“賣女人的東西。不過，賺的銀子可沒有你的份。”下死口，莫子晚警惕地看著他，錢財什麽的，就是王爺也甭想。
楚風揚頓時覺得好笑起來，銀子他又不缺。“是你的銀子，我不會要。”不忍心還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吃吃。
莫子晚點點頭贊許，“這樣才對，大家的財務就應該分開算，省得到時候說不清楚。”
楚風揚一聽臉黑了，感情這位大小姐還在盤算著早日離開王府了。想得倒美，他打定主意要死死看住莫子晚了。
還要將好東西送給莫夫人她們了，莫子晚一刻也閑不住。她讓暖琪到清徐院通知二姨娘和莫玲瓏也到莫夫人的院子中等著。
相爺、莫夫人和二姨娘的關系和好，但是相爺尊重歸尊重她，平常卻不會到她房中去。幾個人現在相處的還不錯。
“這些都是什麽呀？”莫夫人看到她捧回來一堆的瓶瓶罐罐，就不解地問。
“好東西喲。娘，你過來，我給你做。”莫子晚不由分說將莫夫人拉過來，讓她平躺在躺椅上。雪鳶端來一盆熱水，子晚將袖子卷起來，開始給莫夫人做臉部按摩，抹在臉上的化妝品細膩而且沒有刺鼻的味道，相反這味道特別的清新自然，讓人聞起來很舒服。莫夫人從驚詫到很舒服地享受起來。
做了按摩，子晚又給她做了面膜。
看到面膜貼貼在莫夫人的臉上，過來的二姨娘和莫玲瓏嚇了一大跳。
“這是在幹什麽？”莫玲瓏過去疑惑地問。
“美容呀。”子晚有了空擋，將莫玲瓏也拉下躺好了。
給她用的化妝品是另一套，味道有些像蘭花的味道，非常的素淡好聞。
莫子晚幫她用洗面奶清洗了一遍，然後也貼上面膜貼。
接著，莫夫人這邊差不多好了，子晚將她臉上的面膜接下來，用清水重新洗了一遍。最後將莫夫人拉到鏡子旁開始給她補水上妝。
真神奇，一會兒工夫，大家就看到子晚在莫夫人的臉上塗塗抹抹，然後莫夫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朱顔玉潤起來。雖然莫夫人天生麗質，但是因爲她身體長時間不好，臉上膚色還是有些暗淡的。這一打扮，整個人就從裏到外煥發出活力來了。
“哎呀，好漂亮呀！”屋子裏的丫頭婆子都看呆住了，每個人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伸出手，再給你做套美甲。”莫子晚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套工具，給莫夫人又修了指甲並且做了保養，然後才給她做了花樣。
“指甲也可以變得這麽漂亮呀？”丫頭們驚呼。
“這個是用來洗發用的，洗過後頭發的味道特別好聞。”莫子晚介紹。
“就像小姐的頭發一樣好聞清爽嗎？”知書驚喜地問。
“這個洗發水也有很多種，這瓶是桃花味的。”莫子晚笑著答疑解惑。“要是時間趕得上，娘，我還想爲你做一套美體了。”
“這樣就夠美的了。”朱嬤嬤笑著說。
“我臉上的東西什麽時候才可以拿下來呀？”莫玲瓏羨慕地看著莫夫人，她好像試試呀。
“這就好了。”由于時間不早了，莫子晚快速地給她畫了淡妝，說是淡妝，人卻變得更加迷人了。
“要什麽花型？”莫子晚問。
“隨你。”莫玲瓏挑花眼了。
子晚就爲她做了簡單的桃花星。好了以後，莫玲瓏整個人煥然一新。
“這三套化妝品就送給你們了。二姨娘對不起，時間趕不上來不及爲你做了。”莫子晚帶著歉意將化妝品送一套給她。
“這太精貴了。”二姨娘喜歡卻有些遲疑，這東西這麽好，還不知道要多少銀子了。
“放心好了，再貴咱們莫府的女人也用得起，這可是我自己研制出來的。”莫子晚一語激起千層浪。
“你研制的？”莫玲瓏大吃一驚，莫夫人倒是沒有驚訝，憑子晚秦三少的身份，這些東西估計對她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相爺、莫清風他們四個男人說說笑笑進來。
相爺一看到莫夫人頓時呆住了，夫人怎麽變得比年輕時還漂亮了？
“爹，娘是不是變得和我差不多了。我們站在一起像不像姐妹？”莫子晚摟住老娘捉狹地問相爺。
“就你皮，哪裏像姐妹？”莫夫人嬌嗔地說，剛才照鏡子，自己也被嚇一跳了，鏡子中的自己都年輕好幾歲，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了。
“像，很像。”相爺早就看呆了，喃喃自語。
“老爹回神呀。”莫清雲伸出手在相爺眼前擺擺手。
相爺一下子醒悟過來，隨即老臉就紅了。
“這可是我的傑作，你看，姐姐也變漂亮了喔。”子晚笑著顯擺。
“子晚你會幻術？”莫清雲圍著她疑惑地問。
周圍的丫頭一聽全笑趴下了。
“什麽幻術呀？這可是我研制出的化妝品功效。”莫子晚白了他一眼。
“化妝品是什麽東西呀？”莫清風不懂就問，見空插針請教。
“就是胭脂水粉之類的。”子晚笑嘻嘻地回答。
“原來如此。”莫大公子得到答案滿意了。
楚風揚聽了心中一動，這就是自己小妻子要賣的東西吧？
“天色不早，我們要回去了。”楚風揚輕柔地對她說。
“好呀。”子晚放下袖子答應了。
“朱嬤嬤，回禮都准備好了嗎？”莫夫人一聽女兒女婿要回去，立刻慌亂起來。舍不得卻又沒有什麽好辦法留下他們。
“家裏又沒有什麽其他的人，帶那麽多禮物幹什麽？”子晚撒嬌。
“別人看著了，可不能丟了面子。”莫夫人什麽都想給自己女兒最好的，哪裏在乎那點兒小禮物。
于是，來的時候三輛車，結果回去的時候還是三輛車了。
“王爺、王妃總算回來了。老奴已經將飯食准備好了，這就通知丫頭們送過去。”趙嬤嬤一見到他們回來就迎上去了。看樣子等了很久了。
莫子晚冷笑，一個嬤嬤算什麽，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王妃回娘家難不成還得看她的臉色？回來竟然還要聽她的抱怨。
“以後就不用等著了。”楚風揚冷冷地說，他看得出子晚臉上的不愉，心情跟著也變壞起來。
“是老奴多嘴了。”趙嬤嬤惶恐地說。
“你也是一心爲王爺著想而已。”莫子晚淡淡地說。
既然人家都將一切都准備好了，也不能辜負了別人的好意。
“我有些餓了，王爺。”她帶著淡淡地撒嬌意味在裏面。
“這就好了。”楚風揚很享受這樣的溫情，他拉住子晚的小手開始往院子裏去。“將禮物放到王妃的嫁妝中去。”
這話子晚愛聽，她立刻就變得笑眯眯的，“王爺，你最好了。”聲音綿長而婉轉，帶著討好喲。
楚風揚得了誇獎就像三伏天吃了酸梅一樣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趙嬤嬤看著遠去的背影，氣得肚子疼卻也不敢說什麽。
大廚房廚子的手藝還不錯，上來的菜色也符合子晚的口味，“吃得習慣嗎？這是我吩咐過的照著你口味去做的。”
莫子晚有些詫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但是也沒有說什麽。
等府中的丫頭進來將碗筷都收拾好離去後，房中就剩下子晚帶來的人了。
“從今天開始，我會試著給你針灸，暫時排除一點兒毒素出來。要想真正解毒了，還得等抓住了內鬼再說。”子晚輕聲說。
“都隨你。”楚風揚對她十分信任。
洗完澡後，楚風揚光著上身出來，白皙的皮膚上還流著水滴了。
看不出這家夥瘦歸瘦，身上還是挺有料的。腹部一點兒贅肉都沒有，全是腹肌，看來沒有少鍛煉了。
楚風揚看到她毫不掩飾的欣賞目光，沒有羞意和不愉，反而很滿意自己的身材，“怎樣，還滿意吧？”這話說的有調戲的味道在裏面了。
他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妥，調戲自己的王妃天經地義，有什麽還害羞的。蘇醒過來的惠王變得有點兒不像原來清冷肅殺的人了，更接近痞子。
“還不錯。”莫子晚是誰呀，被調戲了也不在乎。對于學醫的人來說，這點兒看到的更是小兒科。“躺好了。”她命令惠王。
楚風揚乖乖聽話，墨色的頭發散開躺在床上，精壯的身體隨意地擺著造型，好一個美男圖。
莫子晚對此免疫，她取出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集中精神在楚風揚的幾個重要穴位上紮下去了。然後她就小心地用手捏著銀針開始撚起來。
不大一會兒，她額頭就冒出了細細的汗滴，楚風揚背對她，擡頭看到子晚額頭的汗珠就有些心疼，他想擡手拿床頭的帕子將那些細汗珠拭去，可是剛動，就被莫子晚喝住了，“老實點兒，要是亂動，銀針紮錯了或者是挪動了，可不管我的事。”
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楚風揚泄氣地趴在床上不再動了。
大約兩柱香的時間，莫子晚終于將銀針一一拔了下來。
“去洗個藥澡，我已經讓紅綾在裏面放上藥丸了。等抓住內鬼以後，會用湯藥給你泡。現在的藥丸效果不一定太好。”莫子晚細瑣地交代，她是一個盡心的好郎中。
“等會兒出來還要多喝水，能排除一點兒是一點兒。”她又交代注意事項。
“好。”終于可以活動了，手隨心動。楚風揚取過帕子將她臉上的汗珠輕輕地拭去了。
這個動作太曖昧了，莫子晚臉微微有些紅。
“我先去泡澡了。”楚風揚心情好，放下帕子喜滋滋地進洗漱間去了。
這算什麽？莫子晚有了一會兒的失神。
“小姐，怎麽樣呢？”知畫、雪鳶進來問。
“奧，只是第一天，效果不一定大。”她甩甩頭，想甩去頭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一炷香過後，楚風揚泡好回來，臉上還洋溢著淡淡的微笑。
“王爺，請喝茶。”知棋幾個看到他心情不錯，也不知道他爲什麽而高興，連忙將准備好的茶水端上去。
“黃芪，將我睡衣找出來，我要去洗漱了。”莫子晚不想搭理他，一個人沖進了洗漱間。
她急匆匆逃跑的動作取悅了楚風揚，他低低地笑出了聲。
知畫她們現在知道王爺心情好原來是和自家小姐有關，不過看樣子小姐倒是有些惱怒了。幾個丫頭對一下眼神，都聰明的沒有人問出來。
莫子晚出來也不理睬楚風揚，一個人爬上了床。
楚風揚笑眯眯地也跟著爬上了床面對著她。
“繼續喝水。那壺水喝不完不許睡。”她惡狠狠地說，背對著他。
楚風揚沒辦法只好重新下床，將壺中的水喝光了。
這一夜他可苦了，水喝的多，起夜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
“這樣排毒才快。”莫子晚幸災樂禍，楚風揚笑笑也不生氣。
早上，家中的幾個丫頭送來一些米粥、小菜和包子作爲早餐。莫子晚眼尖，發現裏面還有牛奶了，這個她喜歡。
丫頭訓練有素，沒有一個敢擡頭望一眼這對漂亮的夫婦的。
“最喜歡喝牛奶了。”莫子晚滿足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忽然，她的表情變得很痛苦，“怎麽呢，小姐？”紅綾、暖琪她們搶上來驚呼。
背對著她們的楚風揚一聽嚇得一回頭，就看到子晚痛不欲生的樣子。“怎麽回事？”他心急如焚，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拉住她著急地問。
“水，水。”莫子晚放下手中的杯子連聲要水。
紅綾手腳快，很快給她端來一杯水。莫子晚接過了一飲而盡，過了一會兒好歹緩過勁了。
“這是什麽牛奶呀？想殺人嗎？”她怒氣沖沖。雖然喜歡喝牛奶，但是那都是經過處理的牛奶，哪裏喝過這樣直接端過來的牛奶呀。
楚風揚這才明白原因，“不喜歡？”
“從明天開始，我們爲小姐做。”暖琪給她輕輕拍打後背，讓她的氣息更順暢了，一邊還安慰她。
“嗯，還是你們好。”莫子晚平息下來，奉承身邊的丫頭們。那些姑娘們就全笑開了。
“嘗嘗這些蝦包。”楚風揚加了一個小籠包給她。
莫子晚坐下來用筷子夾住送進了嘴裏，“你家的廚子手藝還不錯嘛。”吃得津津有味。
味道看來真的不錯，送過來的大部分東西都進子晚肚子裏了。
“我待會要出去，雪鳶，你扮作我到書房中看書。紅綾、黃芪，咱們換裝。”吃飽喝足以後，她准備忙自己的正事了。
紅綾、黃芪的手很巧，三下兩下就將幾個人易容了。
正門出不去，楚風揚就讓夜玄支開後門的守衛，然後幾個人就偷溜出來了。
忙著出嫁的事情，莫子晚已經好多天沒有出門了，這一放風，她就管不住自己了，一會兒看看人家攤子上的貨物，一會兒去瞧瞧玩雜耍的。
“公子，這就是咱們的鋪子。”紅綾輕聲說。
“去瞧瞧再說。”看外面，這個鋪子還不錯了。三個人進了鋪子。
“幾位公子，咱們這兒抛貨，東西便宜著了。你要些什麽？”一進門，小二就熱情地過來招呼他們。
“我想找你們掌櫃的，要和他談筆生意。”莫子晚穩穩地說。
小二將信將疑，“那你等著，我這就去請掌櫃的。”他到了後堂，一會兒掌櫃就出來了，子晚一瞧，正是樂生。
“公子，有何貴幹？”樂生沒有認出她。
“後面說話。”子晚輕聲說。
樂生一愣，“後面恐怕不方便。”
“我是莫子晚。”子晚站在那裏用口型說話，“樂嬤嬤很好。”
樂生在江湖上混早就練成人精，一驚趕緊將子晚她們往裏請，“請裏面說話。”
一打簾子，子晚就跟著他到了後面。
後面的院子還挺大的，裏面栽滿了松竹和各種花卉，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養了一些錦魚在裏面，小魚在水中正自由自在地遊玩。
“屬下見過小姐。”一到屋子裏，樂生倒下身子就拜。
“起來吧，謹慎些也好。”子晚看著前面的小樓。
“原來的二樓是幹什麽用的？”她問。
“用來儲存貨物用的。”樂生慎重地回答。
“趕緊將貨物處理掉了，我要急著用屋子。”莫子晚吩咐，“我們一起到樓上看看去。”
樂生答應一聲在前面帶路，莫子晚站在樓上，樓上有個走廊，邊上是紅色的木頭欄杆，然後裏面才是一間間獨立的房子，而一上臺階是一個不大的廳，“這裏的東西全拆了，擺上一些長椅子，按照這個圖去做。”子晚坐下來畫了一些木頭沙發的草樣給他，“每一間房子裏也要裝飾好了，用上布簾子，擺上幾盆時令的花卉。後院子在進門處砌上一道屏風，擋住院子中風景，裏面的房間全部要獨立，同樣也要裝飾好了。”莫子晚一一指點，“速度要快。還有在後面空著的地方要蓋上廚房，用來燒熱水，再打上一口水井。”
樂生拿著筆精心盡力地記下來了。
“還有什麽要囑咐的嗎？”他盡職地問。
“這些欄杆再用油漆刷一刷。還有要做一些櫃子、獨床之類的，我畫圖，你找人照著樣子做。”莫子晚越想越多，“暫時就這樣了。”
“那屬下這就派人去做。”
“好，我出去了。”莫子晚點點頭，“要是有人問起秦三少過來幹什麽？你就說他看好這兒的房子，你在考慮。”
樂生答應了。
莫子晚帶著紅綾和黃芪往醉仙樓走去。“今天，公子我請你們吃大餐。”
“又是白食？”黃芪頑皮地問。
“那看要逮著誰呢？”莫子晚輕笑。
想到每次都很倒黴的上官宇，紅綾和黃芪都不厚道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那個倒黴鬼今天會不會碰上了。
三個人不緊不慢地散步，一會兒工夫就到了醉仙樓。
醉仙樓的老板看到她比見了親人還要來的熱情，“三少，裏面請。”
“好，按照老規矩上菜。”莫子晚招招手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掌櫃的連聲招呼，“小二，快點兒。可不能讓三少等急了。”他這是好意。
可是莫子晚聽了卻覺得很難別扭，自己有這麽急嗎？又不是什麽飯桶，嘿嘿嘿！
“不知三少能不能指點一二？”掌櫃像害羞的大姑娘，低著頭紅著臉央求。
莫子晚這下子才想起來自己答應他要給他寫菜單的事情。
“行，也不能白吃你的。拿筆過來。”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這才覺得舒服了。
“小二，筆墨侍候了。”掌櫃喜得大門牙都露出來了。
中華美食多著了，莫子晚寫了兩道素菜兩道葷菜遞過去了。
掌櫃的眼睛冒金星，薄薄的紙張在他眼中這可都是銀子呀。
“配料做法都在上面了，試著做出來嘗嘗。”莫子晚對他說。
“得了，這就去准備。”掌櫃連忙拿著菜譜到後面找大廚去了。
“三少，今天什麽風將你吹過來呢？”上官宇那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冤大頭來了。”黃芪笑嘻嘻低聲說。
紅綾和莫子晚了相視一笑，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算計。
人一上來，莫子晚就瞪了一眼過去，原來跟著上官宇來的還有楚風揚、楚風喬和南仲康、秦少征了。
楚風揚面色不變，他知道子晚是在責怪他沒有說好了。
可是看在楚風喬的眼中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他還以爲秦三少又看他們不順眼了。回瞪了一個白眼回去，擺明了自己的想法，你不順眼，我們看你也不順眼。
莫子晚懶得理他幼稚的行爲。
“三少，三少，菜單已經拿去給大廚了，他們正研究了，等會兒請你指點一二。”掌櫃跑上來顧不得招呼上官宇他們就樂呵呵地告訴子晚。
“行，我等著了。”莫子晚點頭答應。
“什麽好菜？”上官宇一聽有新菜來精神了，他伸出頭問。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55
☆、第74章 奇法
“三少寫了新菜式，酒樓正打算推出來了。”掌櫃樂呵呵地回答他。
“那等會兒我們也正好嘗嘗。”上官宇臉皮厚，順杆子就往上爬。
“掌櫃，這新菜式還沒有定下來，你確定真的要推出來？不怕砸了你們的活招牌嗎？”莫子晚臉色一冷陰森森地說。
掌櫃要是再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那就白活了，“實在對不住上官公子，這菜式還沒有成功，暫時不能推出來。”心中卻將上官宇給埋怨上了
“你明明能讓秦公子嘗嘗，怎麽到了我們這兒就不行呢？”上官宇胡攪蠻纏，他不是爲了吃的，就是爲了和子晚鬧活著好玩。
“那不一樣，這菜式是三少寫下的，當然得先請他試菜了。”掌櫃面色不改，依然笑哈哈的，像個笑面佛。做生意就這樣，不能隨便得罪人，特別是上官家這樣的貴人。
“反正是試菜，多兩個人試總比他一個人試的好。”上官宇杠上了。“三少對不對？”
“掌櫃，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楚風喬本來看秦三少就不順眼，這會兒有了機會寒磣他，當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了，“試菜，那也得我們這樣精細的人才行。”
掌櫃一聽暗暗叫苦，楚世子也不是好惹的主，不要這新菜還沒有推出，就惹來禍端呀，他可是很清楚秦三少和楚世子之間的恩怨的，兩個人之間是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系，可是千千萬萬不要亂到他們酒樓來哦。
“掌櫃，看來你們這兒的鹽少了，下次多買些。官家又不是不賣鹽。”莫子晚冷笑著建議。
這是唱的哪出呀，怎麽好不好提到了食鹽？
楚風揚眼睛動了動，卻什麽也沒有說，看樣子，自己的堂弟要倒大黴了。
“食鹽多了以後，看到精細的東西可以醃制了，不也可以賺上一筆嗎？”莫子晚公布答案。
酒樓裏豎起耳朵偷聽的食客一聽，頓時哄堂大笑起來，三少罵人都不帶髒字，厲害呀。
“你竟敢罵我們是東西？”楚風喬暴跳如雷。
“我罵了嗎？”莫子晚很奇怪地問紅綾和黃芪。
“沒聽到。”兩個丫頭很有默契地一致搖頭。
莫子晚端坐不語。
楚風喬想將這個能裝的家夥給滅了，每次遇上她總沒有好事。
“奇怪，還有人懷疑自己不是東西的。”莫子晚望著桌子上的茶壺喃喃自語，生怕楚風喬被刺激得不夠。
“我和你拼了。”聽到她將不是兩個字咬了重音出來，楚風喬開始爆發了，他想往前沖，可是胳膊卻讓人拉住了。
“放開我。”他紅了眼。
“鬧夠了沒有，嫌不嫌丟人？”楚風揚的話。
楚風喬誰也不怕，唯獨就怕惠王。楚風揚這一呵斥，他一下子變老實了，但是眼神還在狠狠瞪著莫子晚，想將她瞪個窟窿出來。
莫子晚優哉遊哉，竟然悠閑地哼了小調，分明是故意在氣他。
上官宇悄悄地離了楚風喬一點兒，真是傻帽呀，都勸過多少次了，還不接受教訓，現在好了，人家夫妻一起上了，到時候再這麽鬧騰的話，估計連灰都找不到了。
“過來吃飯還是安穩一些吧。”南仲康跟著勸說。不過讓他疑惑不解的是惠王對這個秦三少的態度。清冷疏淡的惠王什麽時候對周圍的人和事這麽感興趣呢？
“吃飯要緊。”秦少征也笑著說，秦三少對他們府不錯，祖母吃了她送來的藥，身體好多了，幾乎都聽不到她咳嗽的聲音了，三少這份恩情他們記住了。可是楚世子是他的好朋友，這兩個對上，他也不知道該幫著誰才好，當然是希望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好。
“到時候一起試新菜？”莫子晚對人不同，熱情邀請秦少征。
“這？”秦少征有些難爲，看著楚風喬有些不好回答。
“不願意就算。”莫子晚看出他的窘態，也無所謂。
可是秦少征不是這樣想，他還以爲秦三少開始生他氣了。“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他慌忙解釋。
“我知道，沒事。有機會再試試也行。”莫子晚毫不在意。
秦少征這才放心了。
“我們留下來。”上官宇又蹦躂出來了。
“飯錢算你的？”莫子晚冷哼。
“好。”答得很快，答完了上官宇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他哭喪著臉看著子晚，“一半一半怎麽樣？”
“不怎麽樣？”莫子晚相當拽，拒絕得很幹脆。
“我全出總行了吧？”上官宇覺得自己也太窩囊了，每次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掌櫃上菜，兩桌菜。”莫子晚豎起兩根手指對站在一旁的掌櫃說。
不用在自己酒樓裏打架太好了，掌櫃抹了一腦門子的汗水，立刻就到廚房裏去通知大廚了。
新菜式很快就做好端上來了，操作的大廚親自站到莫子晚一桌服務，希望能得到她的親自指點。
“這道糖醋排骨入味的時間可以再長些，開始的火候有些大了，所以顯得稍微有些老。拔絲山藥的拔絲還不到火候，需要再練習。豬腰裏面的白色筋膜沒有完全剔除幹淨，蘑菇豆腐羹還不錯。”莫子晚試一樣菜就點評一番，提出了其中的不足。
上官宇覺得這新推出的幾道菜都還不錯呀，他知道莫子晚是做菜高手，也不知道她肚裏還有多少好點子，心中就有些癢癢了。他伸長脖子不住看著莫子晚，希望能窺見一二。
楚風喬、南仲康幾人本來吃著還行，被她這一點評就失去興趣了，細細品嘗不就像她說的那樣嗎？
楚風揚的胃口一直不好，菜上來以後他幾乎沒有動筷子，別人也適應了他的樣子。
“多謝三少指點，這就回去好好練習。”大廚被批還很高興，興致勃勃回去練習去了。
孺子可教，他這種謙虛好學的態度讓莫子晚很高興。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嘈雜聲，一輛馬車從南街上疾馳而來，陡然停在了民生堂門前，接著從裏面跑出來幾個大夫，然後就看到幾個漢子從馬車上擡下來一副擔架下來，擔架上的人被蒙得嚴嚴實實的。
再接著，又有兩輛馬車停在了民生堂門口，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女子和一個老嫗，一個漂亮的姑娘。
她們也急匆匆地進了民生堂。
莫子晚就坐在窗口，外面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上官宇也坐在窗口，他自然也看到自家藥堂發生的事情了。他不是郎中，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但是別具深意地看了子晚一眼。
莫子晚更不操心，受傷的人又和她一毛錢關系沒有，與她何幹？
她認爲與自己無關，但是無關的人偏偏找上了她。
“請問哪位是秦三少？”從樓梯上沖上來一個年輕人，眼睛紅紅的，一上樓就大聲詢問起來。
在座的食客都知道誰是，但是大家都知道秦三少古怪的性子，他們見正主不聲不響不應答，所以，也就沒有任何人回答年輕人的問話了。
“秦三少？哪位是秦三少？”年輕人忍住悲戚，大聲詢問。
酒樓裏一片寂靜。
楚風喬本來想好心告訴他的，可是他和秦三少不對盤，所以不好開這個口。他就有些糾結地望著年輕人。
“老身請秦三少出馬？東辰世家夏侯家有求？”一個老婦人上來，噗通跪了下來。
“娘？”
“奶奶？”中年夫人和年輕的姑娘驚呼。
“都給我跪下。”滿頭白發，滿臉褶子的夏侯老婦人怒吼。
先進來的年輕人二話不說也跪下來了，接著夫人和姑娘也跪了下來。
食客放下手中的筷子都驚訝地看著場中跪下的人，夏侯世家在所有世家中是最低調的，能讓夏侯老夫人親自求情，那麽受傷的人必定是夏侯家很重要的人。
“找我嗎？”莫子晚放下筷子輕聲問，慢條斯理地問。她這種態度和老夫人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求三少救救我的兒子和孫子。”老夫人雖然驚訝于她年輕，但是基于他盛名在外，她還是求過來了。
“兩個人？但是救他們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呢？”莫子晚懶懶地問，一點兒也不急。
“只要我們夏侯家能做到的，絕不說二話。”老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這是我們夏侯家的信物，請三少收下。”
楚風揚的眼一緊，卻沒有說什麽。
楚風喬有些眼熱，恨不得上去替她答應了。夏侯家低調，能到到他們當家老夫人這樣重的承諾，實在是難得的好事。
莫子晚的手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似乎在考慮是否出手相救。
“三少，家父實在等不得了。”年輕人沈不住氣，有些著急。大家都能理解，自己的父親命懸一線，換做誰也該著急。
“鎖兒。”中年婦人呵斥了他。
夏侯鎖低著頭不再說話了。邊上漂亮的小姑娘的淚水卻流個不停。
“收下吧。”莫子晚輕聲說，“我也不能保證就能救活。”
“只要三少出手，無論結果如何，夏侯家都會兌現承諾。”老夫人的眼神堅定，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而來的。
雙方談妥，紅綾上去接下了夏侯家的信物。莫子晚這才飛快地下樓奔向對面的民生堂。
上官宇這個主人也坐不住了，“我也去看看。”
楚風揚點點頭，有些不放心，跟著也站起來了。
剩下的人見惠王都起身，當然也跟著過去看熱鬧去了。
病人就躺在屋子中的擔架上，臉色蠟黃，一點兒生氣也沒有躺在那裏。民生堂的大夫看到子晚，真是喜出望外，三少來了，夏侯家主就不用死了。
到哪裏，秦三少的名字那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莫子晚將手搭在病人的手腕上，“怎麽回事？”
“奇兒帶著兒子、侄兒到外面談生意，但是回來的途中遇上了山體坍塌。他爲了救自己侄子，被一塊巨石壓住了。當時就吐了很多血，要不是有內力壓住，恐怕都到不了這兒了。”老夫人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是悲痛欲絕，但是卻有條不紊地說出了緣由。
“多長時間呢？”
“整整一夜。”
“找幾個幼童過來，要男孩子。”莫子晚沈聲吩咐。
這時候找什麽孩子呀？可是沒有人敢質問。
“還不去？”老夫人怒喝。
跟過來的夏侯家人趕緊分散，到大街上找人去了。
有銀子，孩子還是很好找的，不大一會兒，分散出去的夏侯家人就從外面找來了幾個笑嘻嘻的男孩子過來。
“秦公子，人找來了。”一個中年人緊張地說。
“每人分一個碗給他們。”莫子晚吩咐。
別人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都好奇地看著。
“拿銀子出來。”莫子晚看都不看一眼，伸出手。
還沒看病就要銀子，夏侯家的人臉色不好，可是都聽過秦三少的脾氣古怪，所以也沒有人敢質問。“這些夠不夠？”夏侯鎖趕緊將荷包取下來。
莫子晚從裏面取出一錠銀子，“看到了沒有，只要你們每個人尿一碗尿過來，這銀子就是你們的了。”
孩子們眼睛一亮，“真的嗎？”一個孩子大膽地問。
“這麽多人作證，跑不了。再說，民生堂在這裏，要是我不認賬，你們不是還可以找他們要嗎？我只要一碗喲，只有第一個的孩子才可以拿銀子。”
“那好。”小家夥機靈，搶過桌子上的碗就跑出去了。
其他的孩子不甘落後，一人取了一碗也想跟著出去。
“晚了，你們就不用出去了。”莫子晚攔住剩下的孩子，“記住了，機會只在眼前，是你們自己沒有把握住喲。”她伸出一個手指頭在孩子們面前遺憾的搖晃著，就像一只誘人的大灰狼。
黃芪看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侯家的人很有忍功，在老夫人虎視眈眈下，雖然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很焦急，卻沒有人大喊大叫，也沒有人不住地催促她。
“給你。”跑出去的孩子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童子尿小心地回來了。
“諾，銀子歸你了。上官宇派人將孩子送回家去。”莫子晚考慮很周到，怕孩子身上有銀子遭遇不測。
“是。”上官宇招招手，讓一個醫仆送孩子先回家去了。
孩子抱著銀子笑的合不上嘴巴，其他的孩子就羨慕地望著他。
“你們將這一碗尿給病人喂下去。”這藥特殊，誰也不想碰，莫子晚只好指揮夏侯家的人自己動手。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一個年輕人終于忍不住跳起來質問。惶恐地將她請來，至始至終都沒有好好給家主治病，耽擱了不少時間不說，這會兒竟然戲弄家主，讓家主喝孩子的尿了，這不是侮辱夏侯家人嗎？
“你說面子重要還是病人命重要呢？”莫子晚直沖沖地望著他。
“當然是命重要了。”年輕人沒好氣地回答。
“這童子尿是要趁熱喝才有效的。”莫子晚涼涼地說。
“你還要讓家主喝？”年輕人暴怒。
“住嘴，鎖兒，你親自給你父親喂下去。”老夫人生氣了，年輕人一下子消停了。
“我來。”夏侯夫人准備親自動手。命和面子相比，命當然重要了。丈夫的命就是她的天，什麽面子不面子的，都沒有有一個健康的丈夫來的重要。
“娘，我來。”夏侯鎖上前，一狠心端起桌子上的尿，扶起自己的父親，將一碗尿灌下去了。
夏侯家裏跟隨來的人有的人不忍心看家主遭受這樣的罪，扭過頭開始抹眼淚，還有的蹲了下去垂頭喪氣地不出聲。
莫子晚不爲所動，在桌子上拿起筆開始寫方子。
楚風揚暖洋洋地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滿心都是驕傲。她永遠都是這麽讓人出乎意料，惠王對自己的妻子是十二分相信的。
上官宇、南仲康幾人也瞪大了眼睛，這麽嚴重的內傷，難道喝碗尿就管用了。
留守的郎中更是眼睛眨都不眨，這樣治療的方法聞所未聞。
別說，莫子晚的法子還真管用，一碗尿下去，毫無生氣的夏侯家主盡然能動彈了，他首先就嘔吐出了幾大口暗黑色的血，人也清醒過來了。
“奇兒。”老夫人淚灑衣襟，人也顯得蒼老許多。
“相公。”夏侯夫人的淚水更多，大有黃河之水滾滾而下之勢。
“家主？”
“父親？”夏侯家的人都沸騰了。
“閃一邊去。”莫子晚拿了銀針過來。
“給三少讓開。”老夫人抹了臉上的淚水趕緊喊。
夏侯家的人一聽都忽的閃開了，看著莫子晚的目光都帶著敬重在裏面。
莫子晚專心致志開始給夏侯奇下了針。一會兒功夫，夏侯奇就吐了好幾遍，吐出的血都有好幾碗了，唬的夏侯家的人又開始提心吊膽了。莫子晚的銀針始終沒有拔出來，直到夏侯奇吐出的血是鮮紅色，她才緩緩地將銀針撥了出來。
“桌子上的方子趕緊抓藥熬制給病人喝下去，不要喂他葷的東西。”莫子晚一邊將銀針遞給黃芪，讓她去消毒，一邊吩咐夏侯家的人。“他還會排泄一些便血，但是不要緊。”
“謝謝你，年輕人。”夏侯奇掙紮著說。
“不客氣，只要你們夏侯家記住自己的承諾就好。”莫子晚連頭都沒有回。
“放心好了，我們夏侯家從來說話都算話。”老夫人一言九鼎，很有氣勢。
莫子晚不語，坐到桌子旁又開始寫醫囑，“這是藥膳，每天照著上面去做，他的身體會恢複更快些。”這些方子都是補血用的。
“謝謝三少。”夏侯夫人感激地接過單子。
“紅綾，給一顆養生丸給老夫人。”她似乎很有愛心，竟然這樣大方地吩咐紅綾。
紅綾聽話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取出一顆藥丸給老夫人。
“吃下吧，你歲數大，又日夜憂思，對身體很不好。這顆藥丸可以調養你的身體。”莫子晚解釋。
老夫人很是感激，臉上卻看不出分毫，“謝過了。”
莫子晚點點頭承情了。
楚風喬看的有些泄氣，他就看不明白，這個秦三少對別人都比較好說話，怎麽就喜歡針對自己和惠王了。難道自己的人品就這麽差，楚世子在內心深處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了。
“三少，真是神醫也。不知道受內傷的人爲什麽要喂童子尿呢？”一個年輕的郎中擠上來問。
莫子晚朝他望望，“爲什麽要告訴你呢？”她冷冷地說。
年輕人頓時臉紅得像著了火。他看到秦三少其實是比較好說話的，好幾次她都很有耐心教導何郎中和黃郎中，不知羨煞了多少人了，他也想獲得秦三少的承認，所以，才壯著膽子過來問的。沒想到上來就吃了一個閉門羹，要知道能做到民生堂的郎中，那也是需要有本事的，可是秦三少太不把人放在眼中了。年輕的郎中眼中就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莫子晚嗆過人之後就懶得搭理他了。
“過來。”她對排在後面的黃郎中和何郎中招招手。
兩個郎中和她合作好幾次，對她都比較熟悉，知道莫子晚是願意教習他們了。頓時兩個人在其他郎中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來了。
“十歲以下的童子尿效果更好些，可以溫氣。”莫子晚並沒有在此多講授，《本草綱目》上有記載，但是在這種場合之下講授太多好像也沒有什麽必要。“過來，看著我下針的穴位。”接著，莫子晚就耐心地給他們一一講解了一番。
兩個郎中邊聽邊記，感覺自己又有了進步。
“三少，老身還帶來了自己的孫子，我兒也是爲了救他才傷成這樣的。但是就是這樣，我的孫子腿也斷了，很多大夫都斷言，他將不利行走。孩子很難受也很自責，他才十七歲，請三少給他診治診治。”等這邊講授完畢，夏侯老夫人硬著頭皮過來央求。
“人在哪裏，過去看看再說。”莫子晚這會兒沒有難爲夏侯家的人。一個在生死關頭還能惦記自己侄子的大家庭應該是個不錯的家庭。值得她出手。
“好好，夏侯昱就在隔壁的房間。”老夫人見她答應了，真是欣喜若狂。趕緊帶著她往隔壁的房子走去。
莫子晚跟在她的後面倒是顯得很從容。
隔壁的病床上坐著一個年輕人，他有些狼狽，卻很堅韌，眼睛一直望著門外。
“祖母，大伯父怎麽樣呢？”一見到夏侯老夫人，這個年輕人就叫了起來。
“已經無礙了。”夏侯鎖高興地告訴他。
“這就好。”年輕人一下子躺回到了後面支撐的被子上，臉色也變得灰暗了。既然家主無事，自己又變成這樣子，活著也沒有多大意思了。
“這是三少，她過來看看你的腿。”老夫人坐下來告訴他。
“多謝三少。”夏侯昱擡起頭禮貌地對她說。“家主全靠你了。”
莫子晚點點頭接受他的好意，“腿給我看看。但是我不保證能治好你的腿，不過，這也看你自己的配合，說不准就能好了。”她輕輕地說，這樣一個知道感恩的人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我會配合的。”夏侯昱感激地說。
莫子晚找來剪刀將他受傷的那條腿的褲子剪去，讓整條腿都露出來。腿暴露在衆人的面前，夏侯昱有些不好意思，狼狽的臉上現出了絲絲紅暈。
莫子晚默默按按他的腿，夏侯昱痛得一下子動了起來，卻沒有吭聲。
有痛感就好，但是他的腿傷得太重，裏面的骨頭都碎了，而且碎得比較厲害。
“得開刀固定接骨。”莫子晚皺著眉頭說。
“動刀以後，這腿會好起來嗎？”老夫人試探著問。
“情況好的話，不會有一點兒影響。要是不好的話，簡單行走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子晚回答。
這個消息太好了，完全超出了夏侯家的期待。
“這是真得嗎？”夏侯昱一下子精神起來，人也有了希望。
“真得，三少不會騙人。”夏侯鎖肯定地回答。
子晚讓黃芪、紅綾准備好動手術的工具，又讓上官宇派人找來石灰。做手術就需要有人配合，黃郎中和何郎中成了不二的人選。
等一切准備停當，莫子晚和幾個戰友換上了白色的長袍，開始給夏侯昱腿部動刀子。爲了防止病人情緒受到影響，莫子晚選擇讓他全身麻醉了。
對于她這一手針灸麻醉技術，兩個郎中真是佩服得五髒投地。
骨頭碎的厲害，需要一塊塊接好了，這是個細致活，手術從中午一直做到了點燈時候。等莫子晚從病房中取來的時候，早就過了晚飯的時候了。
楚風揚等人也早就離開了。
“昱兒，感覺怎麽樣呢？”等候著的老夫人擔憂地問。
“都好了，這樣養好了，就不會有問題。”夏侯昱醒過來聽說了自己的病情真是高興極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要是真得成了一個廢人，還不如讓他死了才好了。現在，知道自己可以回到從前，讓他有不真實的感覺。他看著自己打上厚厚石膏的腿，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兩個郎中算是又開了一次眼界，原來石灰還可以用來固定骨頭呀。
民生堂中還有很多的郎中沒有離開，就等著消息了。剛知道手術成功的消息後，大家都歡呼起來。
☆、第75章 下毒初現
“從今天開始，秦三少就是我們夏侯家的恩人，是我們夏侯家最尊敬的客人。如果哪一天三少有事需要夏侯家的幫助，三少可以帶著信物直接到東辰夏侯家來要求兌現。我們夏侯家絕不會有二話。”夏侯家從不娶小妾，所以能承襲下來的都是一脈相承的親近血緣。老夫人這番話不是無的放矢。
莫子晚點點頭，“我記住了。”
“天色這麽晚了，我請客，三少能否賞個臉？”上官宇又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笑嘻嘻地對子晚說。
對于他的大方，莫子晚一點兒情也不領，明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是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長的時間，還故意這樣講，一看就不安好心。
“哎呀，都是老身不好。一高興倒是忘記三少還沒有用餐呢？我在對面的醉仙樓請三少，三少可否給面子？”老夫人一臉的歉意。
“天色太晚，我回去還有要事。今天就到這兒了。我給你再寫一張方子內服，令孫的腿痊愈的時間會更短些。”莫子晚見天色不早，趕緊坐下來寫了醫囑。
“這一張同樣是藥膳，多買些大骨頭熬制給他喝，傷口痊愈的會更快。”莫子晚將醫囑交給老夫人就急著回去了。
“小女夏侯盈盈謝過三少。”上午看到的那個漂亮少女正從夏侯奇的房中出來，見到子晚款款地施了一個禮。
“不客氣。”莫子晚客氣地還禮，帶著紅綾、黃芪匆匆離開了。
參與手術的黃郎中、何郎中被其他的郎中拉到了另一個房間問話去了，這些郎中十分羨慕他們，對于秦三少做手術的過程自然也十分好奇，但是又不能直接問三少，這兩個同事就被拽住不放了。
黃郎中、何郎中也不藏私也不誇大，如實將三少做手術的過程講訴了一遍。當其他郎中聽說夏侯昱的腿骨全碎了，都被三少一一接好了，大家都對她的醫術驚歎不已。
莫子晚和紅綾她們到了後門，果然看到了藍顔正焦急地守候在後門。沒有其他人就省了麻煩，三個人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裏了。
“累了吧？先吃飯再說。”楚風揚見她一臉的疲憊，想到她站了一天做手術肯定累壞了，就有些心疼她。
“先換衣服再說。”莫子晚伸了個懶腰說。“當然累了。”
“無妨，這裏都是你自己的人，再不會有外人進來。”楚風揚解釋說。
“看了兩個病人，渾身都有味道了。不行，我先洗漱好了再來吃飯。”莫子晚聞聞身上的味道皺起了眉頭。
楚風揚知道她的脾氣，就由著她去了。
雪鳶、雪雁早就放好了熱水正等著她了。
子晚來到浴室裏，泡在熱乎乎的水中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重新流動起來了，人也變得精神起來。
洗好以後，她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就出來了。
樂嬤嬤想取了帕子將她頭發拭幹了，可是楚風揚卻先搶過帕子開始給子晚擦拭起來。
子晚有些別扭，臉色發窘，屋子裏的丫頭們看到了就都笑了起來。
等擦拭的差不多，楚風揚用內功將她的頭發蒸幹了。
這時，暖琪、知棋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吃的。
子晚看著桌子上一大堆的食物，雖然覺得餓，但是勞累了大半天早就沒有食欲了。她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兒小菜勉強吃了半小碗的米飯，然後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怎麽吃得這麽少？”楚風揚皺起眉頭問。“不合你的胃口，要不要讓人重新爲你做一份？”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太累了，沒有胃口。”子晚斜坐著說。
雪雁、雪鳶見他們都不吃了，上來將桌子重新收拾幹淨了，又給他們倒了一杯熱茶。
楚風揚見她疲憊的樣子于心不忍，站起來給她揉了肩部。學武之人，對于穴位找的還是比較精確的，這一揉，子晚覺得身上的酸痛感覺都有些消失了。
“今後要是我回來遲，你就不用等我了。”她淡淡地說。說實話，她還真沒有想到天色都這麽晚了，惠王爺還會等自己回來一起用餐。更沒有想到這會兒他那麽一個尊貴的人會主動給自己揉肩。不過該享受的傻子才放棄了，惠王願意做，她就樂于享受。“你的胃不好，最好每天定時定量吃飯。”
“一個人吃飯沒什麽意思。”楚風揚的回答也不知道是否答應了她的要求，答案很模糊。
莫子晚不再理會，閉著眼睛享受，她今天注意力高度集中，還真的有些累著了。
楚風揚默默地繼續給她揉著，等放松好了，子晚也累了，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楚風揚這才到洗漱間沖洗去了。
第二天，子晚在家閑著無事，重新抽出了毒經忍著研讀起來。楚風揚身上的毒不容樂觀，要是再繼續這麽折騰下去的話，估計不用多久惠王的小命就交代了，璿璣和她找了機會交流了心得，內鬼還沒有找出來，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也不好在一起相互研究，于是各自研究自己的。
“王妃，今天新香來了。”雪鳶領進來兩個小丫頭進來。兩個丫頭提著籃子，裏面放了香料，或許是惠王一直都很嚴厲，也許是見了新王妃覺得局促，兩個小丫頭很是緊張，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嗯？”子晚疑惑地看著她們。
“上次的香料差不多都要用完了，香料房讓送些過來，這些香料都是剛剛送來的。”一個丫頭雖然不敢擡頭，卻大著膽子稟報了緣由。
“王爺一直都很喜歡這些香料嗎？”子晚輕聲慢語地說，“我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王爺的喜好，你們是一直負責送香料的嗎？”
她的和氣讓兩個丫頭放松下來了，而且子晚在她們面前自稱我，又是用請教的語氣詢問的。頓時小丫頭歡喜起來，“是，王爺睡覺時一直都喜歡染香料，據說小的時候就這樣了，這都習慣了。”
“你們都是府中的老人，不用害怕，擡起頭來。再給我說說王爺有什麽喜好？”子晚循循善誘，語氣輕柔。
小丫頭大著膽子擡起頭看著新來的王妃，她見到子晚長得那麽漂亮，就有些看呆了，傻傻地站在那裏。
“王妃真漂亮。”另一個丫頭膽子大些，竟然脫口而出說出了心中所想。
知畫、雪雁聽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小丫頭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子晚，生怕子晚責怪她失禮。
“謝謝。”子晚笑眯眯地說，對于真誠贊美自己的人回答的也很誠懇。
看到她和藹平易近人的樣子，兩個丫頭的膽子都大起來了。
“王爺喜歡吃魚，睡覺的時候喜歡用香料，喜歡讀書。”一個丫頭一口氣說了出來。
“別的沒有了嗎？”子晚輕聲問。
“王爺身體不好，還喜歡練武。”這個太緊張，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了。
“謝謝你們，辛苦你們了。這下子知道王爺的喜好，我也可以討喜了。雪鳶，賞。”子晚用欣喜的口吻說。
兩個下丫頭接過賞銀高高興興地走了，然後惠王府很多下人就知道新來的王妃很仁義，對下人很和藹。
這樣天仙一般的人又有好性子的王妃，府裏上上下下的家丁和婢女雖然沒有和她相處過，但是很多人都喜歡上了她。特別是王妃可是很愛惠王爺的，這一點兒更是讓下人們對她充滿了好感。
趙羽嫣聽到了這個消息後，頓時大發雷霆，她似乎看到府裏的下人們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善，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全府裏的人可都知道她對惠王的心思，惠王對她們母女又很特別，就是跟在惠王身邊的玄夜、璿璣幾個對她一直都是很客氣的。她在府中一直都是以未來惠王的側妃自居的，事事要求自己達到側妃的標准。
而現在自從莫子晚這個女人出現以後，自己的美夢一下子破滅了，甚至自己都成了全府的笑話。
莫子晚那個賤人有什麽好的，除去長得好看點，身份高貴一點兒，還有什麽能和自己比的。自己爲了配得上惠王，可是琴棋書畫樣樣都學了，而莫子晚只不過是全京城出名的草包一個。她有什麽資格要求惠王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她趙羽嫣其實要求不高，她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身份絕不會成正王妃的，可是現在連成爲惠王爺的女人都不行了，這一切都是拜莫子晚害的。
趙羽嫣將莫子晚列爲了心中第一位敵人。
“又是誰惹你生氣呢？現在可比不上以前，惠王的心中只有莫子晚一個，我們母女算什麽？你就不要鬧了。傳到莫子晚的耳中，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趙嬤嬤頭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說。
“怕什麽？娘，這麽多年人，一直都是我們陪著王爺的，她一個後來的女人，而且是那麽一個草包的女人怎麽能配得上王爺呢？也只有我才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王爺不過是看重了相府的能力而已，總有一天，王爺會厭倦他的。”當趙羽嫣說到自己才有資格陪在惠王身邊時，她的眼中出現了癡癡的神色，似乎那一天已經到來了。
“不行，娘早就警告過你了，你不能陪在惠王身邊。”趙嬤嬤反應有些激動。
“爲什麽？你一直反對我在王爺身邊的原因是什麽？”趙羽嫣不解地問，“王爺不是你一直在乎的人嗎？我陪在他的身邊你難道不放心嘛？”
面對趙羽嫣質問的眼神，趙嬤嬤心如刀絞，但是卻狠下心拒絕。“王爺的確是我在乎的人，那是因爲他的母後是娘的主子，娘這是盡自己的責任，而你才是娘最重要的人。王爺的身體你是看在眼中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這樣的身子骨能不能撐過明年都難說。要是你跟了王爺的話，真到了那一步，到時候你要怎麽過呢？”趙嬤嬤耐著性子分析其中的利害關系。
“我不管，就是跟著王爺一天，孩兒也滿足了。”趙羽嫣癡迷地固執。
“你這孩子怎麽就不聽娘的話了，失去王爺的庇護，我們就什麽也不是，娘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你就是不考慮自己，也該想想娘。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娘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今天，娘就將話擱在這兒了，從今兒開始，你不許再胡亂想，趁早斷了心中的孽念，要知道現在王府裏有了王妃不比往常，不管莫子晚配不配上王爺，可她身後站的是相府，而且這門親事還是皇上親自指婚的，那麽她的地位就無人能動。”趙嬤嬤冷著臉呵斥。
“我除去身份比不上她，還有什麽比不上那個賤人的。娘，王爺會念著咱們以往的好的，你就幫幫我吧。”趙羽嫣哭嚎著祈求。“實在不行，女兒就連名分也不要了，只要能待在王爺身邊，女兒認了。”
“小綠、小月，將嫣小姐給我看牢了。”趙嬤嬤冷冷地吩咐趙羽嫣身邊的丫頭說。趙羽嫣的話讓她心如刀絞，當個沒名分的女人，這丫頭怎能這麽作踐自己呢？
趙羽嫣雖然是奶娘的女兒，但是惠王對她們的確不薄，一個奶娘的女兒那也是分了兩個丫頭在她身邊侍候著了。
就是趙羽嫣的吃喝用度也比尋常人家的小姐來的還好。趙羽嫣平時還是很滿足的，可是莫子晚的到來終于打破了她的夢想，這才讓她不甘心。
“娘，你不能這樣對我。”趙羽嫣哭著說。
“在王爺大婚之日你就冒犯了王妃，王爺爲此大怒，這幾天你還是避開王妃點兒好，所以，你就留在這院子裏，哪裏都不能去。”說到最後，趙嬤嬤硬下心腸，幾乎是口沸目赤。
趙羽嫣有些被她臉上猙獰的表情嚇住了，她停止了哭泣。
趙嬤嬤一甩手出門去了。
小綠小月進來也不敢出聲，就站在那裏靜靜等待著。
趙羽嫣等趙嬤嬤走後，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想到自己的娘親都這樣對待自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惠王一天都不在王府，南太傅身體有恙。南府派人過來請他過去看看。
楚風揚自幼喪母，宮中的情況有很複雜，南府對他照拂還是很多的，所以，他對南府的感情也比較深。
南家雖然風光一時，但是到了南仲康父親這一代，已經顯露出衰敗之色。太傅才華出衆，但是他兩個兒子卻資質平平，從南皇後去世後，宮裏沒有了照拂，更加不如以前了。所以，太傅在歎息之余，也爲了日後能爲惠王做點扶持，他一狠心將自己的三個孫子全送去練武去了。南仲康從小就和惠王在一起，還有兩個孫子卻被他送到了自己好友那兒，現在一直都學藝未歸。
太傅這一病，楚風揚當然十分上心了。
莫子晚在聽到南府來人稟報以後，她就在背後偷偷送了一瓶保生丸給楚風揚帶過去了。
“太傅的病情怎麽樣？”楚風揚一直到了張燈時分才回來，臉色稍顯疲倦。
暖琪端來熱水給他洗手，雪雁遞了帕子讓他擦幹。
“只是著涼受寒了，歲數比較大，所以，身體就比較沈了一些。璿璣已經給他看過了，你送的藥丸也給他了。吃過藥，到了傍晚人就好多了。”他坐到子晚的身邊。一天沒有見，他就有些想念自己的小妻子了。原來家的感覺就是這樣呀，在晚上的時候屋子中還有人掌著燈等著你，這就是幸福了。
楚風揚看著莫子晚，嘴角就彎了起來。
莫子晚看著他笑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多問。
“雪鳶、知畫，准備飯菜。”莫子晚放下手中的毒經，吩咐身邊的丫頭。她自己則伸出手揉揉自己的腦袋，這一天看書的時間太長，讓她的腦袋都暈了。
“今後累了就不要看了。”楚風揚皺著眉頭說，他上前伸出手，在她的太陽穴附近輕輕地揉了起來。
力道適中，莫子晚也不矯情，舒服地享受著。
屋裏的丫頭已經習以爲常王爺爲王妃服務了，她們笑笑開始忙著上菜。
樂嬤嬤看著兩個般配的人非常和睦，心中自然是高興萬分。
“將香點起來，給小姐醒醒。”她吩咐知棋。
知棋答應一聲，到了外面取出今天府裏丫頭送來的香放到了小小的香爐中點燃起來。
香的味道很好聞，味道很醇厚。
“小姐，王爺用餐了。”紅綾進來輕聲地說。
“吃飯，我也餓了。”放松一會兒，子晚覺得舒服多了。她招呼楚風揚一起過去吃飯。
按照莫子晚吩咐的，晚餐還是大廚房送來的，上來的飯食卻是按照楚風揚吩咐的，大多數是子晚喜歡吃得。
“不是對你提過嗎？吩咐廚房的人，還是按照往日裏的一樣，以前你吃什麽，現在還吃什麽。”莫子晚撅著嘴巴說。
“好，等你適應了，我就會吩咐。”楚風揚笑眯眯地回答。
“嗯。”子晚嘴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點點頭。
楚風揚笑著看著她吃得歡，有人陪著吃飯真好。
他順手又給她夾了一些悶香的茄子，“嘗嘗看。”
莫子晚來者不拒，一口吃下去了。她雖然出身富家，用餐的禮儀學了很多，但是作爲一個醫者，她外出采藥考察，甚至是到基層去的機會也很多，所以，在熟悉的人面前她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畢竟貴族式的吃飯，人無法享受到吃飯的快樂。
這種不淑女式的吃飯在皇家就顯得出格了，可是楚風揚看的卻很高興，只覺得莫子晚一舉一動都很可愛，或許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的緣故吧。
“點的是今天新送來的香料嗎？”莫子晚忽然放下筷子問。
“怎麽啦？”楚風揚的筷子也頓住了。
“是，今天王府裏的丫頭才送來的。”雪鳶一愣，這香料裏難不成還有什麽不妥嗎？
“滅了。”子晚冷冷地說。
紅綾和黃芪進來不久，也沒有注意到香。
這會兒聽子晚一說，立刻就用力地吮吸起來，然後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黃芪的動作很快，她飛快地過去將爐子裏還在燃燒的香澆上水滅掉了。
“香料裏有問題。”楚風揚現在肯定香料中有貓膩了，他的臉色沈了下來。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些人的膽子倒是夠大的。
“聽說，你一直都是用這樣的香料？”子晚細聲地問，神情慵懶而隨意。
“母後在去世以後，我的心情很差，整夜都睡不著。而母後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香料，而且這種香料裏還有安神的作用，所以，我一直都在用。”楚風揚看著她慢聲回答。
“香料是誰負責的？”子晚接著問。
沒有得到答案，楚風揚並沒有著急也沒有生氣，“府裏采購的事情一直都是玉璣子管。可是他絕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楚風揚十分肯定地斷言。他身邊的五將都是從小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所以絕不會背叛他的。
萬事沒有絕對，莫子晚在現代看過太多爲了利益出賣朋友出賣親人的例子，所以看人看事，她都有所保留。見到楚風揚對他身邊的人如此肯定，她也不好說些什麽。
楚風揚見她不說話，柔聲對她說，“王府裏的事情一直都是玉璣子在管理，要是他想謀害與我，機會很多，犯不著用這種軟刀子。”他這是怕子晚生氣了，所以解釋了理由，“就是好幾次在戰場上都是他們幾個護著我的。”
“他不知情也許是真的。香料的確是好香料，裏面的香級草生長在懸崖上，味道很特別是很好的安眠藥材，數量也很少。市面上千金難得，這種香級草混合在檀香中就是頂級的好香，可是世人卻不知道，這種放了香級草的檀香在燃燒時如果混合了金科玉或者是青綠蘿的味道，都會變成毒香。前者會讓人神經麻木，後者內髒會有所損傷。”莫子晚的話，讓整個屋子的人都沈默了。惠王屋子裏長年累月都有這兩種花的存在，倒不是惠王十分喜愛這兩種植物，而是因爲這兩種植物不僅名貴而且常年生綠色，很多官宦富貴的人家房子中都會養上那麽一盆兩盆。
“金科玉和青綠蘿本身也是無毒的，你們不用懷疑。”莫子晚像看透人們疑惑似的，又解釋了一番。
這麽一講，這個人就是有意的了。他十分了解惠王的習慣，而且知道惠王屋子中的擺設。
惠王本是個清冷之人，能進入他房中的人不多，這樣一來，排查的時候會不會方便一點兒呢？
楚風揚心情複雜，原來自己身上的毒就是這樣來的，每天都發生，自己卻毫無察覺。敵人在暗處一定很得意的暗笑吧。
“由于香料中的香級草量非常少，所以才導致你慢性中毒。人中慢性毒會有一定的適應免疫能力，所以恭喜你，在你身上有其他劇毒的情況下還沒有死翹翹，你的命夠大的。”莫子晚開著玩笑說。
“王爺福大命大，當然不會兒有事，現在有了小姐在身邊，那些魑魅魍魎都滾一邊去吧。”樂嬤嬤上前打破沈重的氣氛。
“是呀，本王的命真大，那些人看了應該很難受吧？”楚風揚看著子晚輕聲說，語氣捎帶著淒涼。自小他就知道很多人想要他的命，身中劇毒，要不是師父救了他一命，現在早就沒有楚風揚這個人了。“不過，還好，現在有了你。”他輕輕地說。
莫子晚心中一動，擡起頭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男子，楚風揚的目光在空中和她對上了。莫子晚似乎看到他眼中的孤獨和對她的溫柔。
真是見鬼了，怎麽會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溫柔呢？莫子晚臉色一紅低下了頭，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現在知道其中的一種毒來源了，你打算怎樣找出這個內鬼呢？”莫子晚找了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府中大多數人都是忠心的，要是大張旗鼓地去找，必定會打草驚蛇。給本王下毒的人可不止這一個。”楚風揚臉上出現殺戮的神色。這個人既然敢惹他那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准備。
“這件事先交給我來辦。”他輕聲慢語地子晚說。
莫子晚本來就不喜歡湊熱鬧，他這樣一說，正對她的口味。
“爲了不讓那個人失望，屋子裏還是繼續燃上香料的好。”子晚伸伸懶腰。“紅綾，這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等會兒我會找來味道相似的香料過來替代。”紅綾沈聲回答。
紅綾黃芪都是跟著鬼見愁學習過毒術，在這世上她們也是用毒的高手，這點小事情難不倒她們。
紅綾匆匆出去了。
黃芪將香爐裏並沒有燃盡的香料收集起來謹慎地處理了，然後將香爐徹底又清洗了一遍才擺放好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楚風揚和子晚再也沒有用餐的心情。暖琪、知畫等人就將桌子上的飯菜撤下去了。
現在子晚和楚風揚住的主院子，都是子晚帶來的人守著，外門則是有楚風揚原來的守衛守著，這些人都是盡忠之人，層層把關，所以外人要想進來真是難上加難。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1:55
☆、第76章 商討
“我到書房去看看，你先睡下就不用等我了。”楚風揚溫柔地對子晚說。
看樣子，楚風揚這是准備反擊，爲找出內鬼而去做准備了。
莫子晚了然地點點頭，事情是他自己的，出力的當然也要他自己。她故意忽視了楚風揚語氣中的曖昧和關心。
“還有，不許再看書了，身上的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無須著急。”楚風揚邁開步子又停下來，對屋子中丫頭們又多囑咐一聲，“你們都看著點，不能再讓王妃勞累了。”
冷臉的惠王還是很嚇人的，知畫、暖琪她們趕緊答應了。
莫子晚不理睬那個霸道的人，等楚風揚一離開，自己又拿起書開始看起來。
“不行，王爺可是讓我們看著你了。”雪雁上來奪下她手中的書認真的說。
“這麽多的眼睛看著了。”知棋也笑著勸說。
“可不是，王爺這可是在心疼王妃，王妃不能辜負了王爺的一片用心。”樂嬤嬤正色說。
“王爺說得對，解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今天小姐已經看了很長時間的書也該歇歇了。”連黃芪都這樣勸說。
“他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這樣聽他的話？”子晚瞪著大眼睛不滿地說。
屋子裏的丫頭和她混熟了，當然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我的好小姐，王爺這可是爲你好，我們也是心疼你。”知棋笑著說。
“小姐，好了。”紅綾進來看著嬉鬧的姑娘們，走到了子晚面前將一籃子香料遞給她。
莫子晚取了一塊香料放在鼻子邊上聞聞。“點上試試？”
雪雁手腳麻利，接過香料放到了爐子裏面點上了。一縷醇香撲鼻而來，人聞起來舒爽極了。
“不錯，味道很相似。”子晚笑著贊許。“這兩天要是惠王尋找下毒之人，肯定會有人按耐不住，從而有所動作。所以，吩咐下去，院子裏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了。”子晚語氣一冷。
“我這就吩咐下去。”樂嬤嬤一聽，這事耽誤不得，立刻就出去安排了。
莫子晚醫書看不得，只好躺在床上休息了。
暖琪等人看她聽話的躺下了，就將門掩上各自回房去了。
子晚人躺在床上，想到了送香的人。這個人心思縝密，對惠王府又十分熟悉，肯定是出現內鬼了。采購的事情歸玉璣子管，按理說，他應該是最值得懷疑的一個。可是楚風揚對他卻十分器重，也下了斷言，下毒的絕不會是他。楚風揚做事小心又謹慎，他說玉璣子值得信任，那肯定是。玉璣子從小在他的身邊，一直護著他，想想又可以排除在外。
除去他還會有誰能接觸這一塊呢？還是說，這些香料在進府以前就被人下料了。這個人又怎麽會知道惠王屋子裏、書房裏都放了這些植物的了？除非，王府裏還有一個他潛伏的同伴，這個人在王府中的地位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才是。
莫子晚胡思亂想了很長時間，惠王也沒有回來。到了三更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辰時才自然醒過來。
莫子晚看看枕邊，楚風揚不在，他的被窩也是冷的，也不知道惠王爺是早起了，還是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
“王爺已經出去了，吩咐我們給小姐准備好吃的。”雪鳶見她擡頭找人的模樣，就給她解釋。
莫子晚點點頭，看來惠王昨天已經將捉鬼的事情安排妥當了。
她起床洗漱了一下，簡單吃了早餐，喝了牛奶，抱著醫書又開始研讀起來。
“大小姐，王爺帶著大公子、二公子過來了，跟著過來的還有上官公子和衛公子。”臨近中午，雪鳶過來稟報。
“哥哥過來了，讓廚房的人多准備一些飯菜。”子晚趕緊放下手中的醫書欣喜地說。
這還是她出嫁後娘家人第一次到這邊來了，當然要好好准備一番了。
她簡單收拾一下就帶著紅綾、黃芪向楚風揚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家丁、丫頭看到她都恭敬地給她行了禮，滿眼還帶著絲絲尊敬在裏面。莫子晚眼不斜視，見到行禮的人都略點下頭以示回禮。這個簡單的動作更是贏得了下人們的歡喜。
這樣大氣又待人和氣的女主人正是他們王府需要的。
“屬下見過王妃。”書房外，守衛的孫進、孫輝兩個見到莫子晚過來，立刻就恭敬地給她行禮了。
莫子晚點頭想往裏去。
孫進、孫輝對視一眼，立刻上前攔住了她，“王妃見諒，這裏是重地，沒有王爺的吩咐，誰也不能進去。”
莫子晚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
“大膽，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可是惠王府的王妃。”黃芪一聽就不高興了，哪有女主人在自己的府中還要看下人臉色的，簡直就是看不起人嘛！在她的心目中只有子晚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至于惠王什麽的閃一邊去吧。
莫子晚擺擺手止住了暴怒的黃芪和冷下臉的紅綾。她認爲這兩個侍衛做的沒有任何錯，惠王身邊就需要這樣的人。
兩個侍女虎視眈眈地瞪著孫進、孫輝，這樣一來兩個大男人的汗都冒出來了。他們也是從殺戮中走出來的侍衛，可是王妃身邊這兩個漂亮的丫頭也太厲害了，那目光就像兩把刀子，他們愣是不敢和她們對視。
“麻煩你們進去稟報一聲。”莫子晚好性子站在那裏。
孫進、孫輝有些不好意思，“請王妃稍等一下。”孫進進去了。
惠王的書房就在他住的院子隔壁，這裏是重地，裏裏外外有幾十口暗衛、侍衛把守，沒有惠王的同意，就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今天只不過是輪到他們到外院這兒把守而已，這就湊巧遇上了王妃。
孫進看到莫府兩位公子和王爺一同進去的，所以他能理解王妃爲什麽會急匆匆過來。
楚風揚在書房中正和上官宇他們討論昨晚上的發現。
“屬下才學疏淺，差點誤了王爺。”璿璣從昨天晚上知道事情的經過，就一直在懊悔。王府裏的東西進惠王屋子中，他都檢查過。就是那些香料和植物花卉他都檢查過，因爲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他才放心留在惠王屋子中的，沒有想到，這些無害的東西混在一起會是毒物。
“也不怨你，你本身學得就是醫術，對毒術了解的也不是太多。而這種香級草據說是長在北征國的懸崖峭壁上，尋常人很難得到，是一種尊貴的香料，你又怎麽會想到它會成爲毒物呢？”莫清風不住地安慰他。
“植物也是我們尋常用的，誰又能想到它們也能成爲毒物？”楚風揚皺著眉頭說。
藍顔他們看著璿璣能感受他內心的痛苦。這些年來，璿璣潛心研究醫術，一次又一次壓制了王爺身上的毒，論起醫術，他的本領挺高的，但是對于毒他卻並不是怎麽擅長。這些東西是經過他手檢驗過的，這個倔強的家夥恐怕會鑽牛角尖。
“說到處罰，應該是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玉璣子一掀長衫，滿臉愧意。剛剛璿璣開口，他就覺得無地自容。
“與你也無妨。”楚風揚淡淡地說。“起身吧。”
惠王說話從來不拖泥帶水。玉璣子臉色灰暗地站起身。
“王爺，王妃求見。”正在這時，孫進進來稟報。
“請王妃進來。”楚風揚聽了臉色柔和下來吩咐孫進，“今後，王妃可以自由進入這裏，不用特意稟報。”
孫進並不知道莫子晚另外一個身份，聽了惠王的話，頓時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還不快請王妃進來？”璿璣生氣地瞪著孫進說。
“是，屬下現在就請王妃進來。”孫進恢複常態收起了驚訝。
“王爺請王妃進去。”孫進出來恭敬地對子晚說，惠王的態度決定他們的態度。
莫子晚點點頭帶著紅綾和黃芪進去了。
“過來看兩位舅哥？”楚風揚溫柔地看著子晚問。
上官宇和衛撩看到一貫清冷的惠王流露出這樣深情的目光，抖了好幾下，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了。
“子晚，在這裏還好嗎？”莫清雲才不管什麽規矩了，站起身高興地迎上去問子晚。
“還好。”莫子晚見到兩位哥哥自然也很高興，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許多。
“坐這兒。”莫清風笑眯眯地看著她，讓她坐過去。
“不用，就坐在這裏。”楚風揚有些不高興，將團凳拉到自己的身邊。
上官宇幾人看了各種無語，這個幼稚的人還是惠王爺嗎？
璿璣幾人看了也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看到他們心中英明神武的王爺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坐哪裏莫子晚並不是太在意，見到有現成的團凳，她不客氣地坐下了。
莫清風和莫清雲見到惠王對子晚很在意，心裏當然暗暗爲自己的妹妹高興了。
“在討論內鬼的事情？”子晚輕輕地問。
“子晚妹妹就是聰明，一猜就猜著了。”上官宇拍馬屁。
“要叫王妃。”楚風揚不高興地說，一個大男人叫自己的王妃那麽親昵，讓他很不高興。
上官宇和衛撩看到吃醋的惠王只覺得天雷滾滾，這還是惠王爺嗎？
“是，王爺。”上官宇能屈能伸，他才不會和愛吃醋的小氣男人計較了。
“事情有眉目了嗎？”莫子晚不理會他們之間的鬥嘴，直奔主題。
“我們已經連夜查過，香料在進府之前就被人下料了。”玉璣子臉色冰冷，事情出錯在自己的手上，他自責不已。
“賣香料的店家查清楚了嗎？”莫子晚淡聲問。皇家供應商絕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當的。
“查過了，當年很多家香料貨商和惠王府聯絡，因爲只有這一家賣出的香料和王爺要求的一樣，所以才選用了他們。”玉璣子將過往講訴了一遍。
“而且京城很多官宦人家都用了他們的香料，但是並沒有什麽不妥。”他繼續說。
“香級草産于北征國，你們最好好好調查一下香料店的老板。還有，香級草如果沒有遇上青綠蘿和金科玉，本身是頂級的香料並不會有毒。那麽又是誰當初建議你們在王爺屋子中擺放這兩種植物的呢？”子晚從另一個角度問。
金科玉和青綠蘿本身也不是太常見的東西，富貴人家屋子中不會有這麽多。像莫府也有幾株放在相爺和夫人的房中而已，但是惠王的屋子裏，書房裏全有，這就有些奇怪了。兩件事太湊巧，就不得不讓人生疑了。
“這個話長，王爺身體一直都不好。小的時候，皇上曾經帶著王爺到皇覺寺求願，皇覺寺裏的主持向皇上推薦了，說這兩種植物四季常綠，對王爺調養很有幫助。當初，這些植物進屋的時候，我們也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之處。”玉璣子他們是從小跟著楚風揚長大的，府裏的事情，他們當然十分了解。
“這麽說，這些植物都是皇上賜予的了。”子晚只要遇到棘手的問題，她就習慣性地會用手指敲桌子。
那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裏響起，就像重重的錘子敲打在人們的心上。
“阿宇，阿撩，皇覺寺就交給你們了。玉璣子，盡快將香料店的事情解決了。”一直沒有出聲的楚風揚終于開始交代大家任務了。
這兩邊都是值得懷疑的對象，他們一個也不能放過了。
“還有可能，這兩邊是相互有聯系的，只要做過，肯定會有蛛絲馬迹，你們查的細致一些。”莫子晚補充。
“是，王妃。”玉璣子恭敬地說，子晚縝密的分析早就折服了他。
“這只是一只鬼，後面還有了。”子晚懶懶地說。“璿璣，你房中的醫書一定不少吧，我想找機會去看看。”她忽然轉移話題。
“書不少，有醫書也有孤本的毒術，不過，對于毒術，璿璣慚愧。”璿璣很不好意思地說。
“王爺，哪天拜托你高調點兒讓我跟著璿璣學習如何？”子晚笑眯眯地問楚風揚。
“好。”對于子晚提出的，楚風揚還沒有拒絕過了。
“想幹什麽？”上官宇看著她臉上詭異的笑容，防備地問。
“和你無關。”莫子晚拒絕回答。
“夏侯家的病人怎麽樣呢？”她又接著問。
“現在想起他們是你病人呢？”上官宇沒好氣地說，“昨天晚上，夏侯奇泄了很多便血，差點嚇死夏侯家的人了，要不是你早有吩咐，估計他們急得都能跳牆。今天，他們可是找機會向我打聽你好幾次了。”簡直不負責任，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憐自己這個民生堂的主人躲都沒處躲。
“死不了人就是了。”莫子晚一點兒也不在意地說。
上官宇：“……”感情自己說了半天是白說了。
“好歹你老大人也過去露露臉呀。”他歎息。
“等有機會再說。”莫子晚果斷地打斷他的話，明顯不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探討下去。
“瞎操心。”莫清雲鄙夷地說。
上官宇頭疼，莫家公子小姐什麽的太討厭人了。
“哥哥，今天留下來用餐。”子晚撒嬌，這才是她期盼的事情。
“我也留下來。”衛撩和上官宇一起說。莫大小姐做的菜和點心太好吃，他們早就饞死了。可是現在人家是王妃，可不是能隨隨便便做吃的給他們。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正好一飽口福。
“隨便。”來者都是客，再說莫子晚暫時很抱歉，還沒有當王府是自己的家，過來蹭飯的人不是她所能關心的。
“想妹妹做的點心了。”莫清雲和子晚的關系更親密一些，他不客氣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正好多做一些帶回去給爹娘和姐姐吃。”莫子晚笑眯眯地答應了。
莫清風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弟妹，滿臉都是滿足。
楚風揚有些小小的嫉妒，子晚還從來沒有主動提出給他做吃的了。
玉璣子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王妃還會做菜做點心了。不是說從大家出來的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陽春的嗎？
要想吃點心，當然得到自己的院子中去了。
莫子晚一手拉著莫清風，一手拉著莫清雲往自己的院子裏拖。
上官宇、衛撩興奮地跟在他們的後面。
楚風揚這個主人反而被落在最後面了，他看著興高采烈的莫氏兄妹，吃味地隨在後面，臉色很臭。
藍顔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王爺，嚇得低著頭沒有一個敢吭聲的。
府裏的下人看著王妃一手拉著一個帥哥疾步走在走廊上，臉上還神采飛揚，反觀自家的王爺則像人家欠了他一幹子銀子不還似的，他們覺得新奇又好笑。
“哥哥，這就是我們的院子哦。”莫子晚拉著莫清風和莫清風到了自己的院子得意地介紹。下人這才知道她身邊的兩位美男子是誰。哎呀，自家王妃長得漂亮就像天上仙女似的，王妃的哥哥也長得好，那幾位簡直就是仙人啦。
“見過大公子、二公子。”守門的都是子晚帶過來的女子暗衛，自然認識莫氏兄弟，立刻上來恭敬地見了禮。
“我們到裏面去。”莫子晚拉著他們，一步也不停。
暖琪她們在屋子中見了也過來行了禮。
“雪雁、暖琪和雪鳶到廚房幫忙，小姐我今天要大展廚藝。”莫子晚一邊說一邊已經將自己的衣袖卷起來，露出了一段白藕似的手臂出來。
上官宇、衛撩和藍顔等人看到，臉色全紅了，點下頭裝作沒看到。
王妃太剽悍了，玉璣子、璿璣嚇得心髒撲通撲通直跳，他們都是和惠王一起長大的弟兄，楚風揚的情緒變化和心思當然瞞不過他們，剛剛王妃和自己的哥哥親昵，王爺就吃醋了。現在王妃竟然在大庭廣衆下露出手臂，王爺那還不是喝了一缸的陳醋嗎？
果然，楚風揚看到子晚白白的小手臂不高興了，他走上前去擋住別人的目光，“廚房裏油煙對皮膚不好，還是將袖子放下來，省得到時候損傷了皮膚。”說著，人已經很自然地將莫子晚的袖子抹了下來。
這借口找的，莫子晚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裏可是保守的古代，自己在一幹男子面前露手臂好像不太好。她可不認爲惠王這是吃醋了，還以爲他責怪自己給他丟臉了。
“知道了。”她不耐煩地說，帶著身邊的丫頭走了。
在這步步爲營不知暗敵藏身何處的王府，紅綾和黃芪當然是步步緊跟她了，廚房裏幫忙的人可不少。
廚房裏的食材備得很齊，莫子晚掂量著看看，在心中已經考慮好做什麽了。
“子晚還是小孩子性子，你就擔當些。”莫清風看著楚風揚，帶著歉意說。
“妹妹在府中被我們都寵壞了，請惠王爺見諒。”莫清雲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管這門親事最初的目的是什麽，不可否認的是子晚現在已經是惠王府的王妃了。她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的可是惠王府的臉面，剛才子晚的確有些隨心所欲了些，看惠王爺現在的臉色，他們兄弟兩直覺楚風揚是因爲這個才生氣的了。
“子晚是本王的王妃，她就是惠王府的主人，當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是有什麽岔子也有我這個做丈夫的擔著，就不用兩位舅哥操心了。”楚風揚帶著絲絲怒氣回答，他才是子晚的丈夫，憑什麽子晚對兩個舅哥比對自己要好得多。
心中酸溜溜的，說話就不客氣了，連本王這樣的稱呼在好朋友兼舅哥面前都冒出來了。
上官宇頭劇痛，莫子晚簡直就是禍害嘛，你看，連寡情的惠王爺都變得不正常起來了。“可不是，王妃是這裏的女主人，那不就是想幹嘛就幹嘛。清風、清雲，你們喧賓奪主了，你看惠王爺這寵王妃的樣子，哪裏輪到你們操心的份？再說了，現在人家是結發夫妻，關系可比你們的關系親密多了。”他小子精明盡挑楚風揚喜歡的說。
莫清雲、莫清風這才知道楚風揚的怒氣從何而來，感情是在吃自己弟兄兩個的醋。他們面面相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藍顔幾個在心中十分鄙視上官宇，這小子就知道投機取巧，不過王爺的臉色的確好看多了。
“嘿嘿，是我們說錯話了。”莫清風當然樂意看到這樣的場面，這說明惠王是對子晚十分上心的，那麽他們也少擔心一點兒了。至于子晚現在對待惠王爺的感情，那還是慢慢來的好。
楚風揚聽莫清風這樣一說，臉色也終于恢複了正常，“下盤棋如何？”
幹坐著是不好，幾個人坐下來分爲幾組開始下棋。
莫清風和楚風揚的棋藝都很高，兩個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棋走起來十分慢。
上官宇他們分組下的本來還好，可是看到這邊下的精彩，就全都放下手中的棋子，過來認真地看著他們兩個下。
等莫子晚在廚房裏將點心，飯菜做好了。楚風揚和莫清風才各輸贏一盤，回到屋子中，這兩個人正下著第三盤，這是決定輸贏的一盤，棋子都落得差不多了。兩個下的都很吃力，圍觀的上官宇、莫清雲等人看了也很苦惱，不知道這一盤到底是誰勝誰負了。
“王爺，公子，飯菜都好了。”知畫笑著上前請他們過去用餐。
可是關鍵時刻，誰也不願意離開，棋局中無人說話。
知畫只好到用餐的廳中彙報給子晚，讓她晚點再上熱菜。
子晚親自到下棋的屋子中，見到莫清風舉著手中的棋子卻無處可落，眉頭都皺到一塊了。而楚風揚則顯得要輕松很多，這盤棋他勝利的把握要大一些。
“丟到這兒。”子晚看了全盤，很快找到了落腳點，她指揮莫清風丟下棋子。
一語點醒夢中人，莫清風按照她指點的，將手中舉著不動的棋子一下子落在了空格處。
大家看到落下的棋子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剛才莫清風輸幾乎是定局了，可是子晚這一手卻將棋子全盤活了。
“我輸了。”楚風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子晚，丟下了手中的黑子。
“子晚，你怎麽會下棋？”莫清雲驚訝地問。從來不知道子晚的棋藝會這麽高，要知道放眼整個東臨國，楚風揚和莫清風幾乎是頂尖的高手了，可是就在剛才，死棋到了她手中竟然活了過來？子晚還有什麽本領是他們不知道的了。
莫子晚倒是不以爲然，在現代看的殘缺棋盤多的去了，下棋只不過是閑暇無趣時陪伴老人鬧著玩罷了。“書看多了自然就會了。”她急匆匆地說。
這個答案大家都不滿意，莫清風看著自己的妹妹卻非常自豪。
子晚不願意多透露，在場的人誰也沒有多嘴去追著她問。
上官宇和衛撩看著子晚簡直眼冒紅星了，莫家大小姐現在的惠王府王妃太厲害了。
大家依依不舍地淨了手，然後到了餐廳開始准備用餐。
桌子上的飯菜十分豐富，既有大廚房送來的，也有莫子晚爲了招待自己的兩個哥哥而做的滿滿一大桌子菜，好享受，樂得上官宇和衛撩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第77章 糾察
“這道菜酸爽可口，色澤金黃，是什麽材料做成的？”上官宇夾了一個拔絲蘋果打量著疑惑地問。
在夏季中還能有蘋果這樣金貴的東西，也就大戶人家才能吃得上。莫子晚看到廚房裏的果子還感歎半天了，有權有勢真好呀，好東西都能先享受到了。
“甜而不膩，好吃。”莫清雲也喜歡這道菜。
楚風揚不喜歡甜食，但是大家都說好，他也不動聲色夾了一塊放進了嘴中。
“這叫蘋果拔絲，食材當然就是蘋果了。”莫子晚比較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東西，只要是這一類的菜，她做的十分拿手。
“這絲拔的真好，比醉仙樓裏那道菜好多了。”上官宇贊歎。“這道菜又是什麽？看起來像豆腐可是吃起來又不怎麽像？”他好奇地端詳著盤子中的菜。
連飯菜都塞不住他的嘴巴，莫子晚白了他一眼。
“是豆腐做的，做法十分簡單。將豆腐切成條，然後沾上澱粉，裹上蛋液放進混有芝麻的面包屑中，最後放進油鍋炸，出鍋澆上自制的甜辣椒醬就可以了。”怎麽說來者都是客，莫子晚免費送了他一道菜式。這算什麽好吃，要是在現代再加入海苔的話就更美味了。這些古人，真是沒見識。
“子晚，哥哥也喜歡吃。沒有想到簡單的豆腐都能做的這麽美味。”莫清雲笑著說。
“喜歡的話，回去就讓家裏的廚房婆子做給吃，等會將面包和甜椒醬帶回去就可以做了。正好讓爹娘他們也嘗嘗。”自己的哥哥喜歡，那就另當別論了。
“好。”莫清風的話一直都比較少，但是心情明顯很愉悅。
“王妃，咱們也有些交情了，看著這點交情份上，要不你也送點面包和甜椒醬給我帶回去？我也可以讓家裏的廚娘去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上官宇十分眼熱莫子晚送出的東西，見她將東西送給莫清雲他們，立刻就打出了交情招牌。
“咱們好像並沒有多少交情，有的也是買賣關系。”莫子晚連瞄他一眼都難的。
這是實話，上官宇憋氣。衛撩和藍顔等人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季節雖然是到了夏季末尾，但是天氣卻還是很熱的，所以，子晚做出的菜式大多是都是清淡可口的。上官宇就是不明白，小小的黃瓜怎麽到了她手中涼拌一下就可以變得那麽好吃。
一大桌子上的菜幾乎被他們全吃光了，就是胃口一直不太好的楚風揚也吃了不少。
“明天就過去看夏侯家的人，他的藥也該換換了。”子晚庸散地對上官宇說。
上官宇氣結，要東西的時候沒交情可談，怎麽讓他帶話的時候就這麽熟稔了呢？
“行，我會轉告的。”在很多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還有莫子晚余威的映射下，上官宇雖然心中帶氣，可是不滿的情緒卻一點兒也不敢顯現出來。“這是賣出枇杷露的銀子。”他從懷中掏出一大疊的銀票遞給子晚。“總共是一萬五千八百四十兩銀子。”
“哦。”莫子晚也不數，將銀子接過來取下幾張小票的，然後又將剩余的交給了紅綾。
紅綾接過銀票轉身就收拾起來了。
“見者有份，這三千兩是給兩個哥哥和姐姐的。”莫子晚將小銀票塞給身邊的莫清風。不用說，三千兩莫家兄妹一人一千的意思。
“既然是見者有份，那我們有沒有？”上官宇厚著臉皮問。莫子晚就是個大奸商，她只是動動嘴皮就獲得這麽多的銀子，自己累死累活還沒有她來銀子快了。
“你是誰呀？”莫子晚輕哼。“我和你很熟嗎？”
對于她這種動不動就裝作不認識人的行爲，衛撩已經免疫了，玉璣子他們卻覺得自己王妃很有喜感的。他們忍住笑低著頭喝茶，很聰明的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
“謝謝妹妹。”自從知道莫子晚是秦三少後，莫清雲對于子晚送出來的銀子一概來者不拒，誰叫自己的妹妹來銀子容易來銀子快了。
莫清風知道子晚的脾氣，他也笑著將銀票裝起來了。
楚風揚有些羨慕，倒不是心疼銀子，而是羨慕自己的兩個大舅哥有子晚一心一意地維護。
“暖琪、雪鳶，將廚房做好的面包和各種點心分好用籃子裝好了，給哥哥帶回去。”子晚吩咐丫頭們。
說歸說，做是做，莫子晚在吃得上面總算沒有小氣，做出的面包、點心都很多，所以不抱希望的上官宇和衛撩也得到了她慷慨的饋贈，兩個人差點兒樂得跳起來。
“就這點兒出息？”莫清雲鄙視他們。
上官宇和衛撩得到自己想要的，懶得和他鬥嘴。飽漢不知餓漢饑，莫子晚是你的妹妹，你想要多少都有，哪像他們，要個東西這麽困難。不是說嘛，得到的不容易才知道珍惜嘛，他們還就稀罕了。
“這些餅幹是給你家毛毛頭吃的。”莫子晚交代，這個毛毛頭就是她救下來的上官飛的兒子上官泓。
“謝王妃。”藍顔他們也分到了，幾個人認著地對莫子晚致意。
“多等會兒帶你的藥房中去看看。”莫子晚對璿璣說。
天色不早，莫清風等人提著籃子離開了惠王府，楚風揚帶著莫子晚則是很高調地來到了璿璣的藥房中。
璿璣住的院子裏種植了大量的藥材，一進院子就大家聞到了濃郁的藥草味道。
“魏鍾見過王爺、王妃和各位公子們。”一個藥童從屋子裏端著一團匾的藥材，見到楚風揚等人趕緊過來行禮。莫子晚聽了藥童的稱呼這才了然，原來楚風揚身邊五個大將在府中的地位這樣高，還真不是一般的奴仆。五個見到了四個，還有一個狼牙她從來也沒有見過，也不知他在府中是負責什麽工作的？
“忙去吧。”璿璣擺擺手，讓藥童自行。
“王爺……”又一個藥童從屋子中出來，見到府中重要的人全集中到了這個小院子頓時有些愕然，于是還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忙自己的。”璿璣對他說。
莫子晚饒有興趣地進了璿璣的藥房，藥房外面的櫃子中擺滿了各種藥草，這些藥材都是上好的，而裏屋則是放了很多書。
“這邊都是關于毒術的孤本。”璿璣抽出幾本陳舊的書遞過去。
莫子晚接了過來打開認真研讀起來，這些書的確很不錯。鬼見愁的毒經裏記載的大多數是他自己制毒的心得體會，而璿璣這兒的孤本則大多是講解毒物之間的相生相克的，裏面還有一些有毒植物的圖片。
紅綾和黃芪跟著鬼見愁學習，她們都是精于毒術的研究，見到這邊有書籍，也不客氣地抽出幾本開始看起來。
楚風揚不聲不響，就坐到她的對面看著她認真讀書的樣子，不大一會兒他竟然困乏假寐起來了。
夜玄見了就找了一件毯子輕輕地披在他的身上。就這樣，楚風揚的眼睛也沒有睜開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子晚放下手中的書，發覺已經到了晚飯時分了，“王爺，該用餐了。”她輕輕將楚風揚叫醒了。
楚風揚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她放大的臉在自己的眼前，不禁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這麽晚了嗎？”有子晚在身邊，他總是覺得十分放松。
“看外面的天色你就知道了。”莫子晚拿起自己選中的幾本書，准備往外走。
紅綾、黃芪倒是放下了手中的書，反正就在府中，想看就可以過來拿。
璿璣的院子在書房院子的隔壁，離莫子晚和楚風揚的主院也不遠。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又往回走。很高調！
“羽嫣見過王爺。”走在回廊中，迎面碰上了趙羽嫣。也不知是無意遇上的還是她刻意在這兒等候他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趙羽嫣只給楚風揚行了禮，對于莫子晚卻連正眼也沒有瞧。
好玩，莫子晚對于這個厚臉皮的女人沒任何好感。
“你似乎還沒有給王妃請安了。”楚風揚懶洋洋地說。
趙羽嫣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惠王這是在明明白白維護王妃了。
“羽嫣只是惦記著王爺的身體，一著急就忘記給王妃請安了，請王妃責罰。”她楚楚可憐地低下身子。
“虛情假意的請安，本王妃還真不稀罕了。”莫子晚翻了一個白眼帶著紅綾她們先行離去了，也不管她什麽樣的表情。
囂張跋扈，毫無心機，這是趙羽嫣內心對她的評價，豈不知莫子晚根本就見她上不了臺面，難得和她周旋。人是惠王爺的，當然這些阿狗阿貓之流的讓他自己處理去。她進惠王府的目的可不是爲了爭風吃醋，她只要將惠王府下毒的人揪出來，再解了惠王身上的毒就可以了。等圓滿完成任務她還打算功成身退，離開這倒黴的惠王府，然後帶著自己的丫頭什麽的出去遊覽天下了。
“王妃……。”趙羽嫣這一聲幽怨綿長，委屈極了。
“王爺，我真得不是故意想對王妃不敬的，請王爺責罰。”
莫子晚懶得看她演戲，帶著自己人一步邁進了自己的院子。
“我已經責罰了她。”不大的時間，楚風揚就冷著臉進來了。
“得得，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只要不招惹我，我也懶得去管。但是要是她不長眼的話，我也不介意讓她嘗嘗好料，到時候吃虧了可不要怨我。你了，就是心疼也不用擺什麽臉色給我看。”
她坐到桌子旁不在意地說。
這話真是冤枉楚風揚了，“你是王府的女主子，她只是王府裏的一個下人。你想怎樣就怎樣，不必多想。還有，我哪裏擺臉色給你看了？我只是生氣，一個下人也敢對王妃不敬，看來是最近府裏管理的太松散了，讓有些人自以爲是起來了。”以前顧及著趙嬤嬤這點兒舊情他一直都不願意多讓趙羽嫣難堪。他惠王是出生皇室的人，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拿捏的。
而莫子晚是他在乎的人，他不願意讓她誤會了。剛才莫子晚說的話讓他很不高興，所以他明明白白告訴她自己的打算。
夜玄、璿璣幾人跟在他的後面，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一個兩個誰也不敢出聲，但是大家也看出來了，王爺對莫子晚真的在乎。
“吃飯。”莫子晚嚷嚷，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楚風揚見了又生氣又無可奈何，他清楚的知道莫子晚這心中逃離惠王府的心思還沒有去掉了。
莫子晚才不想和他計較，吃完飯，洗漱過後就麻利地睡下了。
楚風揚臉色就一直沒有還好起來，他洗漱過後也跟著上了床，莫子晚或許是白天太勞累的緣故，不大的時間，她已經睡熟了。
楚風揚鼻子裏全是她身上傳來的溫馨的香氣，耳邊聽著是她淺淺的呼吸聲，眼中看到的是她不設防的絕色容顔，他的心就沈醉了，從裏到外全是濃濃的滿足。
第二天清晨，莫子晚吃過早飯後，心中惦記著夏侯家主的傷勢，讓玉璣子找個借口將後院子的人換上了靠得住的人，然後換上男裝，帶著紅綾、黃芪出去坐診去了。
楚風揚將捉鬼的事情安排好後，藍顔等人對此事十分上心，立刻在暗地裏就安排人去暗查了。
“讓人買了香料送到民生堂裏來。”莫子晚走在大街上看到香料館，停下了腳步，想到了楚風揚身上中的毒，她不禁冷笑連連。
現在跟在她身邊的不僅有紅綾、黃芪、上官家、衛家的人，就是楚風揚也拔了暗衛護著她。買香料的事情只要交代下去，自然就會有人爲她辦下來。
接近小中午的時間，到民生堂來看病的還人很多，幾個坐診的郎中幾乎忙不過來。
“三少，裏面請。”何郎中忙裏偷閑，看到子晚自然喜出望外，對她很熱情地招呼著。
“夏侯家還在裏面嗎？”她點著頭算作招呼，一邊問。
“在後面的小院子裏了。”何郎中正給一位病人寫完醫囑，放下筆恭敬地說。
其他的郎中見到她也過來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過來就醫的病人看到傳說中的秦三少，每個人都是眼冒紅星，但是他們也知道秦三少的怪癖，不是厲害的病症，而且投不了她眼緣的，她也不會出馬。
大夥遺憾的看著她進了後堂，眼神還舍不得離開。
那天被子晚諷刺了一通的年輕郎中在心中就暗哼了一句，光醫術高有什麽用，一個沒有醫德的人根本就值不得別人的尊敬。
後面她來過很多次，對裏面也很熟悉，莫子晚三轉兩轉就到了後堂，在夏侯奇的病房中，他巋然看到了夏侯家主。夏侯奇的臉色比起剛來的時候好多了，人變得比較健康起來。
“盈盈見過三少。”夏侯盈盈首先看到了子晚，她面上一喜，然後流露出羞澀的神情。
“三少，你總算過來了。我們可是都等著你了。”老夫人和夏侯夫人轉過身也看到了她，他們也很高興，當天秦三少可只留下三天的藥。這些藥今天就要吃完了，而家主的身體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好徹底了。
“伸出手看看。”莫子晚坐到老夫人讓出的團凳上坐下來。
夏侯奇將自己的左手伸出去，子晚仔細給他把脈，“情況好轉許多，但是用好藥還要調養一階段。我給你開些藥。”
她拿起桌子上的筆重新開了醫囑，“這副藥得吃半個月，是用來調理他身體的。半個月以後，再服用這瓶丹藥就萬無一失了。還要注意在這一個月內盡量不要動氣了。”她交代清楚。
“謝謝三少。”老夫人大喜，她自己自從服用了莫子晚給出的藥丸，身體也有了明顯的好轉。有了親身體會，她當然知道秦三少的醫術了。
秦三少說沒事就肯定不會有事情。
“再過去看看夏侯公子的腿。”因爲心中惦記著香料的事情，所以，莫子晚主動提出去看夏侯昱的腿，從而省出時間出來。
“他就在隔壁，謝謝三少。”夏侯奇激動地說，“他還年輕，他這條命等于是三少給的。”
真是個好家主，到這時候還惦記著自己的侄子，這樣的人往往更知道感恩。莫子晚點點頭，“我只是做了該做的，剩下來的恢複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三少請。”老夫人高興地帶領著莫子晚倒了夏侯昱的屋子中，夏侯家跟隨過來的年輕人全都聚集在夏侯昱的房中，幾個年輕人也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麽，屋子中傳來了低低的談笑聲。
“老夫人，三少好。”一個夏侯家的人見到子晚，慌忙站起來。其他人看到了也跟著站起來，他們對于秦三少同樣是尊敬有加。
腿傷的骨頭被石膏包住了，根本看不出什麽。莫子晚對于的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所以壓根就不擔心。“骨頭被接好，這只是前期工作，要想恢複到往日的地步，就必須看後期的鍛煉。等石膏拆了以後，你還得鍛煉才行。”子晚給他試了脈，然後也給他寫下了醫囑。
“這是七天的藥，主要是用來接骨的。這一張是告訴你怎樣鍛煉的。三個月後，再根據你骨頭恢複的程度，到時候看著情況制定恢複計劃。”莫子晚在專業方面絕對是個負責的人，她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也絕不會胡亂斷言的。
這樣的話才實在，一聽秦三少三個月後還要親自給夏侯昱制定康複計劃，夏侯家的人全沸騰起來了。老夫人臉上的笑容都開成了一朵花。
“告辭。”莫子晚將醫囑遞給他們，就急著告辭了。
“在下送送三少。”夏侯鎖走上前主動要送客，莫子晚不搭理他，愛送就送唄，和她無關。
夏侯鎖一直將莫子晚送到了大門口，“三少好走，夏侯鎖這就不往前送了。”他大聲說。夏侯這個姓在東臨國不多，讓人一聽就知道這是東辰夏侯家送客，這是在明面上告訴世人，秦三少是夏侯家罩著的人。
他看著秦三少揚長而去，一直到看不到身影才回到了民生堂。
紅綾和黃芪在確定沒有人跟蹤的情況下，帶著莫子晚從後門又回到了惠王府。
“香料買來了沒有？”一回到府中的院子裏，她就急急忙忙地問暗衛。
“按照王妃要求，各種香料幾乎都買了一些。”一個暗衛提著一籃子香料回來，呈給了莫子晚面前。
“沒有引起店裏人注意吧？”
“屬下是分批進去的，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暗衛自信地回答。
這就好，讓暗衛離開後，莫子晚就讓紅綾、黃芪領著籃子，在籃子上面罩上了花布往璿璣院子走去。
璿璣的院子裏藥草多，藥味也濃，這些香料要是在那裏燃燒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老奴見過王妃。”走到半道，子晚她們就遇上了趙嬤嬤。
她正帶著一幹婆子丫頭巡視後院子了。
“免禮吧。”莫子晚淡淡地說，准備起步走。
“小女冒犯王妃真是該死，都是老奴教導無方，求王妃高擡貴手，讓她早日出了院子吧。”沒想到趙嬤嬤竟然在這兒爲她的女兒求情起來了。
“院子？”莫子晚皺著眉，趙羽嫣的事情是楚風揚一手辦的，她早就忘了這個人了，怎麽知道楚風揚是怎麽懲辦她的？
“是王爺心疼王妃，小女的確太放肆了，所以王爺將她關進了後面的佛堂中抄寫佛經。王妃，老奴只有這麽一個女兒，請你放過她吧。”趙嬤嬤央求著跪在了地上。她是惠王府裏的老人，惠王對她又尊敬有加，什麽時候跪過人呀，跟著和附近的丫頭婆子看到了這一幕都驚訝地瞪圓了雙眼。
莫子晚終于如她所願停下了腳步。
“放過她？趙嬤嬤是老糊塗了吧，你的好女兒可不是本王妃處罰的，有什麽也應該求惠王去，怎麽將賬賴在本王妃頭上了。當日本王妃可沒有和她計較什麽，王爺是否處罰她與我何幹？你恐怕是找錯人了。”莫子晚相當小心眼，吃不得虧。她不但記仇往往還當場就報仇，這番話，她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趙嬤嬤留。
“要是不滿王爺的處罰，你自個找去。少在本王妃頭上潑髒水。”她的話裏透著狠勁。
趙嬤嬤還真沒有想到莫子晚會這麽不客氣，將話說得這樣絕。她心中恨得要命，面上卻不敢流露出分毫。“老奴不敢。”她大聲疾呼。
“喊了也沒有用，這府裏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本王妃將你怎麽呢？”莫子晚冷笑。“可惜本王妃還真不怕。”
趙嬤嬤的哭聲一下子哽住了。
莫子晚與別人不同之處就是，喜歡將陰暗的東西放在太陽下曬，趙嬤嬤剛才大聲哭喊其實正如她說的差不多，就是想讓全府裏的人都知道莫子晚的絕情。可是現在被她一點破，趙嬤嬤反而不知所措起來了。
“怎麽不哭了，大家全都等著看等著聽了。”莫子晚偏偏還喜歡痛打落水狗，緊追不放起來了。
趙嬤嬤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瞪著一雙死魚眼幹巴巴地跪著那裏。
惠王府裏的人都知道趙羽嫣被惠王處罰和被處罰的原因，現在聽到莫子晚一說，很多人就覺得趙嬤嬤這是自找的了。
“王妃，發生什麽事情呢？”聞訊過來的玉璣子小心恭敬地問子晚。
“沒什麽事情，就是趙嬤嬤過來想找本王妃的晦氣而已。”莫子晚冷聲說，周圍的人一聽都嚇了一跳。原來看起來天仙一般溫柔可人的王妃狠起來也是不好惹的主呀。
“趙嬤嬤，怎麽回事？”玉璣子怒喝。“王妃可是這個府裏的主子。”他重點將子晚的身份點出來，就是要讓府中所有的人再也不敢對王妃不敬。
“老奴魯莽，說錯話了。請王妃責罰。”趙嬤嬤冒著冷汗說。玉璣子是府裏的管家，他的話很多代表的就是王爺的話。
“既然錯了，就掌嘴。念在老了的份上，不多，二十下。”莫子晚寒著臉帶著人離開了。
“玉璣子，你親自給本王妃看著。”她人走遠了，聲音還飄了過來。
趙嬤嬤冷汗將後背都濕了，莫子晚這是在報複還是在拿她立威呢？
王妃發話，當然不能不辦。玉璣子連多余的話都沒講，直接讓刑罰堂的人狠狠給趙嬤嬤掌了嘴，一個也不少，二十個。
趙嬤嬤嚇得連哭都不敢，二十下以後，整個人的臉全腫了起來。周圍的下人看到了她豬頭似的臉，全嚇得提心吊膽的，原來王妃是披著羊皮的狼。有些人看到慘樣的趙嬤嬤又開始爲她擔心了，這要是王爺回來了，會不會再責罰王妃呢？畢竟往日裏惠王對趙嬤嬤還是很尊敬的。
執行刑罰的時候，楚風揚並沒有在府中。
到了璿璣的院子中，璿璣正忙著研制藥草，見到她過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過來。
“試試這些香料，看看是不是賣給別人家的香料裏面也摻雜了香級草。”子晚心情不好，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璿璣驚訝于她考慮事情的周全，立刻就讓藥童找來火折子將各種香料一一點燃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00
☆、第78章 喜事
各種香料都被點燃了，莫子晚、璿璣等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不大一會兒屋子裏就彌漫著各種香味，黃芪連忙將窗子打開了。
子晚走到每一種香料面前認真地聞了聞，到了最後，她臉色也冷了下來。
“怎麽樣？”玉璣子不精通藥理，他見子晚的臉色不好，以爲她有發現了什麽就緊張地問。
“這些香料裏都沒有香級草的成分。”紅綾輕吐。
“確定所有的香料品種都買齊了嗎？”莫子晚寒著臉問。
“全了。”黃芪回答。
這樣就很明顯了，賣香料的店鋪絕對有問題。送進王府裏的香料是被他們故意加入香級草的。他們這麽做的用意太明顯了。
大家的神色都很凝重起來。
晚上的時候，楚風揚帶著疲憊的臉色和夜玄、藍顔一起回來了。
璿璣就一五一十將上午發現香料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知道了。”楚風揚淡淡地說，今天他就是沖著這件事情去的，但是想到子晚特意對此事的重視，他還是很窩心。
“今後要是我回來太遲了，你就不用等我用餐了。”他帶著心疼和關心對子晚說。
“最好是一起吃。”有她這個王妃在，暫時還沒有發現飲食方面的不妥。可是後面還真不好說，先應糊著來。楚風揚多想了，莫子晚可不是爲了表現夫妻恩愛才等他的。
“你的奶娘今天被我揍了。”莫子晚忽然停下筷子說。
楚風揚筷子一頓，臉色冷了下來，“她對你不敬？你是王府的主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這點兒小事就交給玉璣子處理好了。”
莫子晚的性子他多少也知道，只要不惹她不高興，一般上她還不會主動去招惹任何人。趙嬤嬤到底做了什麽才激怒了她？想到越來越過分的趙嬤嬤，楚風揚的心中開始沈悶起來。
“敬不敬不好說，看她不順眼而已。”莫子晚說的理所當然的，樂嬤嬤在一旁聽了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小姐這樣說，王爺會不會責怪她？
“你是主子，不高興想怎麽就怎麽。”楚風揚說的風輕雲淡。
“嗝？”莫子晚倒是被他嚇了一跳。
“你不生氣？”
“生什麽氣？”
一問一答之間，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望了起來。
“生氣也不怕你。”莫子晚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生怕氣不到楚風揚，還不怕死地來了這麽一句。
樂嬤嬤的心又吊了起來。
其他的丫頭聽了，有人忍不住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是我的王妃，要你怕我幹什麽？”楚風揚更強大，一點兒也不生氣，語氣輕松，相反還帶著夫妻家間的小情趣了。
紅綾和黃芪實在忍不住，抱著肚子就哈哈大笑起來。
難得的是莫子晚臉也紅了起來，楚風揚看著她紅紅的笑臉，心情沒來由的好了起來。
莫子晚氣結低著頭吃飯再也不搭理他了。
趙嬤嬤自從被打以後，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莫子晚的眼前，雪雁也在府中打聽到趙羽嫣被楚風揚禁足在佛堂中抄寫佛經，打掃衛生之類的。雪雁八卦回來紅光滿面，講的手舞足蹈，可見她是多麽不待見趙羽嫣。
“那個狐狸精慘了，還整天哭哭啼啼的，這下子放在佛堂中省心多了，王爺做的太好了。”最後她喝光了一杯水，滿意地總結。
“你呀，還是少說幾句，這可是惠王府。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爲什麽都是咱們小姐挑唆的了，少給小姐惹麻煩了。”樂嬤嬤歲數大點兒，就笑著教訓她。
雪雁吐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聽到了又怎樣？人不惹我好說，惹了我就是要她倒黴，正好也讓別人看看，我這個王妃就是這樣跋扈，他們又能奈我何？”莫子晚護短，堅決維護雪雁。
雪雁聽了笑臉就笑成了一朵花。“聽到沒有？”炫耀似的顯擺一下。
看到她洋洋得意的笑臉，雪鳶也笑著說，“但是小姐也不能這樣寵著她，惠王府可不比別的地方，要是今後有貴人過來，她這樣的性子還不知道要爲小姐惹多少麻煩回來了。”
“我會注意的，小姐。”雪雁拉長聲音說。
“有我栽的一天，就是在惠王府那也我說了算。”莫子晚笑笑，繼續看著手中的書不再說什麽。這是給丫頭們撐腰了。
暖琪等人心中就變得熱乎乎的，有這樣的主子真好。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莫子晚整天就在府中潛心研究毒經和那幾本孤本，希望能從中找出給楚風揚解毒的法子出來，而楚風揚也很忙，每天早上都見不到他的影子，晚上的時候才會按時回來吃飯。
“小姐，京城裏出大事情了。”雪雁性子活潑，又是王妃身邊的人，很快就和府中的人混的熟悉起來，每天回來的八卦也很多。
“又是什麽大事情？不會又是誰家的雞一天下了兩只蛋吧？”想到上次她帶回來的八卦，屋子裏的人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是，不是。王爺讓人將京城裏給我們供貨的香料商鋪給查封了，還有皇覺氏的主持都被通緝了。”雪雁擺著手說，神情很著急的樣子。
“外面的人說，王爺是爲什麽查封他們的嗎？”莫子晚倒是沒有詫異，楚風揚這些日子這麽忙碌，當然不會是去玩的。
“說了，香料店裏給王府進來的香料中參雜了毒藥，被我們府中的神醫璿璣無意中發現了。于是王爺大怒，帶著人查實，原來香料店的掌櫃的和夥計全是北征國的人，順便還查出了皇覺氏的主持也是北征國的奸細了。現在外面全鬧騰了，這個消息太驚人。”雪雁咂嘴說，皇覺寺可是專爲皇家服務的，哪裏的主持竟然是北征國的奸細，想想都匪夷所思。
楚風揚、上官宇他們的動作倒是很快呀。
“不過，可惜的是皇覺氏的主持了空給跑了。”雪雁惋惜地咂嘴說。
抓人的事情不歸子晚管，她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事情鬧的可能太大，楚風揚派人回來知會一聲子晚，晚上不用等著他回來用餐了。
果然，到了半夜他才回來了。
“怎麽讓人跑了？”楚風揚小心翼翼上了床，生怕驚動了子晚。可是子晚還是被他驚醒了。
“怎麽還沒有睡著？”楚風揚上床，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心才安穩下來。他看到子晚貪涼將兩只光光的白手臂伸出薄被外面，不放心地將她的手臂全放進了被子中，“小心寒氣入襲。”
莫子晚撅著嘴巴躺在被子下。
“了空在東臨國埋伏這麽多年都沒有被發現，心機不會不深。他的武功也很高，加上他身邊護衛的人，我們雖然是突擊，但是還是讓他從地道中逃跑了。”楚風揚轉過身，面對著她。
他口中呼出的氣息都吹到了子晚的臉上，兩個人散開的墨發也交纏在一起，這樣顯得很曖昧。莫子晚有些心虛，轉過身子背對著他，“跑就跑唄，能埋伏這麽多年，他就不會輕易放過你，以後你要小心了。”
楚風揚看著她的後腦勺輕輕地笑了起來，“你是在關心我嗎？”
“誰關心你呀？只不過出于人道主義提醒你一聲，少自作多情了。”子晚一聽炸毛了，她凶巴巴地吼起來。
“原來如此。”楚風揚說的意味深長。生氣也好，害羞也好總強過兩個人相對無言，他就是要一點兒一點兒侵入自己小王妃的心。
莫子晚覺得楚風揚子在外面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腦子都變得不正常了。她努力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可是越是這樣越睡不著，人開始翻來覆去地動了起來。
楚風揚倒是有可能累壞了，不大一會兒就傳來小小的鼾聲。
莫子晚看著他睡著了眉頭還緊緊皺起來，又想到他一身都是毒，心中暗暗歎息起來，惠王爺外面看起來很光鮮，可是誰看到光鮮後面所付出的的代價呢？楚風揚算起來也是個可憐的人吧。
看著想著不大一會兒她也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等子晚醒過來，楚風揚已經進宮去了。她猜測估計惠王還是忙著處理奸細這件大事去了。
中午，楚風揚回來了，“事情都處理妥當了，衛將軍接受繼續追查逃跑的了空和他的余黨的任務，不過昨天被抓的香料鋪掌櫃和夥計卻全自殺了。”
“怎麽會自殺呢？”不是有人看守嗎？這人一死，還上哪裏找線索呢？
“他們牙中全有毒藥。是我們忽視住了。”楚風揚也不開心。
“有人處理你就別操心了，還好，從今天開始香料這條下毒的路徑都被堵死了。”莫子晚想到他昨晚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腸有些軟，出口開始安慰他。
“也好。”楚風揚點點頭，臉上恢複了以往看她的笑容。
莫子晚翻翻眼不再理他了。
接下來又是半個來月平靜的生活，莫子晚來到王府不知不覺就一個多月時間了。
“王妃，這是這個月的月銀。”玉璣子親自給她們送來月銀。王妃不願意管理這內宅，他這個大男人只能勉爲其難繼續接手了。
“放在那裏吧。”子晚示意。
玉璣子讓人將銀子放到了桌子上，看著一大盤的銀子，他的嘴角直抽搐。王妃真是奇葩，還沒和王爺成親就許下了每月的月例，一個月一千兩銀子了。別的大戶人家的丫頭一個月的月銀也不過二兩銀子，她倒好，每個十兩，狠著了。他有些明白王爺的舉動了，感情王妃根本就沒將惠王府當做一回事。
“分下去，每人十兩。”莫子晚吩咐雪鳶。
有銀子拿，大家還是很高興的，一轉眼的功夫，桌子上的現銀都被瓜分了，只剩下莫子晚一千兩的銀票被紅綾收起來了。
玉璣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含蓄沒規矩的一群姑娘，驚得目瞪口呆站在那裏半響沒有說話。
“大小姐，夫人讓人送帖子過來，說要爲大公子擇日子完婚，請你過府一趟。”守門的丫頭過來稟報。
大哥要成親了？聽到這個消息，莫子晚還是很高興的。“讓人進來。”她開心地吩咐。
守門的姑娘笑著離開接人去了。
“王妃，”過來送信的竟然是莫夫人身邊的朱嬤嬤，一進門她就很激動。
“嬤嬤請坐。”子晚看到她很喜歡，她屋子中的丫頭們又都是從相府帶過來的，所以，這些丫頭見到朱嬤嬤個個都是興高采烈，早就沏茶端來點心招待起來了。
看到屋子中的丫頭一個個都光鮮透亮，朱嬤嬤的心就放下去了。瞧這樣子，小姐在惠王府過的日子就不錯。
“大哥要成親呢？”子晚笑盈盈地問，上次大哥二哥來還沒有什麽動靜呢？
“是，老夫人著急催促的，相爺夫人就急著抱孫子，這不就緊上了。”朱嬤嬤喝了一口香茶才回答。大小姐屋子裏的香茶是千金難買的谷雨前的大紅袍，相府就是相爺和夫人都難喝到，看來惠王爺對大小姐很不錯。她是越來越滿意，就是進府，惠王府的下人聽說她是從相爺府過來的，對她都很恭敬了。
“是明要我過去嗎？”古代早婚，以莫清風二十二歲的“高齡”，這會兒成親那也算是晚婚晚育了。相爺他們著急也在情理之中，再加上上次莫清風受了重傷，估計所有長輩的就更擔憂了。
“好，明日我就過去。”子晚笑著應答。
“那我就回去回話了，府裏走不開，也就不在這兒多耽擱了。”朱嬤嬤喝完茶吃了點心，起身就准備告辭回去。
莫子晚讓人拿了一些碎銀子送給她，她是老人了也不推辭接過笑呵呵地離開了。
惠王府自然要帶些禮物回去。
“你給我准備些禮物帶回去。”她指著站在邊上的玉璣子不客氣地說。
“不知道王妃准備帶些什麽禮物回去？”玉璣子恭敬地問。
“你看著辦吧，雪鳶、樂嬤嬤你們跟著過去幫忙。”本來打算就交給玉璣子辦的，可是想到大哥成親是大事情，不能馬虎，所以臨時起意派了兩個穩當的人過去准備。
那三個領命就出去了。
“明日我要回府一趟，今天相府來人，說要商量大哥的親事。”子晚覺得還是有必要交代一下的，畢竟在人家的一畝三分田上，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我讓玉璣子給我准備了一些禮物。”東西是惠王府的，這也有必要交代一下。
“好，明天我陪著你一起回去。”楚風揚聽到好友要成親的消息，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了。壓根就不在意禮物的事情。
“哦。”其實莫子晚本來沒有打算帶著他一起回去的，可是楚風揚已經主動提出來，總不能直接拒絕了吧，所以，她就不鹹不淡地答應了一聲。
楚風揚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樂意，心中歎息。自己還是沒有走進小王妃的心中呀，但是他才不會讓子晚聽出他明白了。
明天有事，大家睡下的就早了，莫子晚的睡眠其實很不錯的，不大一會兒就進了夢香，楚風揚則側著身子看著她睡，越來人越開心，到了半夜才沈沈地睡熟了。
自從和子晚成親後，他的睡眠是越來越好了，最起碼每一次都睡得很沈。
早上醒來後，因爲子晚急著回相府，她連早飯都沒有吃飽，然後就忙著收拾起來。登上了馬車後，楚風揚變魔術似的，從食盒中取出一杯牛奶和幾樣小點心給她，“早飯要好好吃才行，看你瘦的。”
“我才不瘦了。”莫子晚反駁，但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牛奶一直都是她喜歡的，幾口就喝光了。點心也找了自己喜歡的吃了一些，楚風揚就看著她吃，見她聽話寵溺地笑了起來。
莫子晚送來一對衛生球給他，誰說惠王爺面癱的，瞧他現在笑得像個白癡一樣。
楚風揚最近笑得的確多，每天回到惠王府裏他的嘴角都是彎彎的，跟著他的暗衛最有體會了。馬車質量好，行走在大街上，一點兒的顛簸也沒有。子晚倚在軟軟的錦墊子上，無聊的看著外面的景色。
到了相府，朱嬤嬤帶著人已經等著她了。
“夫人和相爺他們正在府中等著王妃了。”朱嬤嬤喜滋滋地看著有些胖了的子晚。
“娘打算什麽時候到醇王府去下聘？”子晚邊走邊問。
“下聘得明天過去，這日子都選好了。”朱嬤嬤笑著回答，怎麽小姐比大公子還著急了。
一行人說笑著就到了主院子裏了，莫夫人看到子晚過來激動地站了起來。“子晚。”
“娘，大哥要成親了嗎？”她興奮地大呼小叫起來，聽著她孩子般的歡呼聲，跟在後面的楚風揚嘴角的彎度就更翹了起來。
“這麽大了還像個孩子。”莫夫人看到她後面的惠王有些不好意思，就嗔怪地責備了她一下。
“再大，在自己的爹娘面前那也是孩子。”莫子晚說的理直氣壯，一絲難爲情也沒有。
“子晚說的對，子女到了爹娘面前不就是小孩子嗎？”莫清雲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妹妹。
莫夫人看著自己出色的幾個兒女禁不住笑了起來。
“風揚見過爹娘。”這個空當楚風揚才有開口講話的機會。
“好孩子。”莫夫人笑著拉起他。
“娘，你的皮膚變好了喲。”莫子晚喜滋滋地說，“你看，我送你的東西好用吧，比你平日裏用的東西可是好多了。”她得意的說，神情像極了等著表揚等著糖吃的孩子。
楚風揚、莫清風幾個大男人看著她，眼中滿是寵溺。
“是呀，你送的東西可真好。”莫夫人摸著自己的臉說，這些日子，看到她的人可都在誇她的皮膚好了。自己瞧不清楚自己臉上的皮膚，但是看到莫玲瓏和二姨娘的皮膚就知道自己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就是相爺，這些日子看著自己的眼光都是火辣辣的。兩個人的感情甚至比年輕時還好了。
“等過了些日子，我還要推出男子用的一系列用品了。”子晚笑嘻嘻地說。
“男子用的，男人哪裏會用這些東西？”相爺笑著說，開始打擊她。
“怎麽不會用，就從我們惠王府的王爺開始，然後就是老爹、大哥和二哥。你們想想要是不好好保養自己，自己的夫人那麽年輕，你們就放心？”她一本正經地說。“王爺，你用不用？”
楚風揚才不在乎保養不保養的問題了，但是莫子晚第一個問的是他，這讓他非常高興。“用。”
相爺他們啞口無言了，惠王爺感情也是個老婆奴，一句話就投降了。可是那個老婆是自己家裏的就不同了，莫家的男人沒有人笑話他，相反還很爲此高興不已了。
“你們看，市場還是有的。”莫子晚對自己的老爹做了一個鬼臉。
“對了，大哥，你明天可要好好表現，早點將大嫂給娶回來了。”莫子晚挽著莫清風的胳膊說。
莫清風性子比較清冷，就是自家的妹妹，這樣說也讓他紅了臉，惹得莫子晚又哈哈大笑起來。屋子中的丫頭們見她活潑又開心，忍不住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莫清風就更尷尬了，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呀。”莫夫人看著變得活潑的女兒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但是心中卻是高興的。
“大哥成親後緊接著就是二哥和姐姐了。”她望著莫清雲說。
“我還早著了。”莫清雲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什麽還早著了？”莫玲瓏和二姨娘從外面進來納悶地問。
莫玲瓏變得光彩照人，臉上的妝讓她的臉部立體感十足，皮膚本來就白皙，這一保養就更加水靈了。
“姐姐，你的皮膚真好，我都想上去咬一口了，就像牛奶一樣細膩。”莫子晚皺著眉頭苦惱的樣子。
莫玲瓏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你自己的皮膚更好，要咬的話不如咬自己的。”
“所以，這麽好的美人，當然要找人嫁出去了。省得到時候我每次回來看到你都嫉妒。”她笑嘻嘻地說，就像個女流氓，眼冒綠光看著莫玲瓏，就差流口水了。
“不和你講了。”提到親事嫁人的話題，莫玲瓏這個大家閨秀當然比不上“已婚”身份的莫子晚了。美人變成了一只煮熟的蝦子了，從裏到外都紅透了。
“哥哥、爹，你們都得爲姐姐留心了，對了王爺也要留心了。咱們莫府的小姐要嫁就得當正室，而且男人必須不能有其他的女人。”她不自覺地又將自己的要求流露出來了。
莫玲瓏聽了她說的，心中苦笑。子晚想法太單純了，這個世上能像惠王爺無條件答應她古怪條件的男人估計不會有了，女人就是稍有一點兒這樣的想法估計就能嚇跑了所有的男人。她知道子晚是一心爲她好，所以，也沒有說什麽。
二姨娘聽了子晚的話，心中卻一動，子晚這個條件太誘人了。就是嫁得低一些，只要男方願意答應一生只有玲瓏一個，她也願意不再要求其它的。她原來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但是禁不住老夫人的軟硬硬壓，加上一心仰慕相爺，又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等于是設計了相爺才有了莫玲瓏，可是後來她也嘗到了苦頭，相爺再也沒有踏進她的房中，這些年她幾乎是獨守空房。她不想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受自己一樣的苦。其實自己還算是幸運的，府裏大夫人雖然不喜她，但是也沒有刁難她。
她知道很多人家的妾不少都被正室給折磨死了，當然也有齷齪的，大夫人被妾給害死的。但是她不是蠢人，老爺的身心都給了大夫人，要是她稍有動彈，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不貪心，就等著自己的女兒長大有個好親事。現在玲瓏和家中的兄弟姐妹的關系好，今後親事肯定差不了，而且有娘家兄弟做後盾，惠王妃照拂著，嫁入誰家也不會吃虧去。二姨娘想著想著就圓滿了。
“好，我會爲姐姐留心的。”楚風揚乖乖的回答。
一聲姐姐嚇傻了莫玲瓏和二姨娘，她們是什麽身份，惠王爺又是什麽身份呀？
“不不，”莫玲瓏擺著手慌張得說。
“什麽不不，怕王爺給你找了不滿意的？放心好了，找好了，首先就先讓你過目。”子晚笑著說。
“小女子擔當不了王爺的稱呼。”莫玲瓏真的急了。
“怎麽就擔當不了？我進了惠王府，他現在站到的可是莫府的地盤，就得這麽稱呼了。”莫子晚不高興地說，就差一腳踏在凳子上吆喝了。
莫玲瓏一聽更傻了，天下王土莫非皇家的，莫子晚這話要是傳出去被有心人聽了，是要掉腦袋的。
“子晚說的對，既然到了丈人家，這一聲姐姐還是應該叫的。”楚風揚是什麽人，外面一直都傳言他冷情而心硬，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呢？莫玲瓏看著一臉得瑟的莫子晚，真心佩服她，才成親一個多月的短短時間，就將王爺馴服了。
☆、第79章 遇刺
再看到惠王爺注視著子晚深情的目光，她又了然了。原來這就是愛，愛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子晚無疑是幸福的。本來還擔心子晚的莫玲瓏這下子終于放心了。
“娘，今天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菜。”那邊，莫子晚嚷嚷著，幸福小女孩的嬌態盡展無遺。
“行，今天娘親自爲你下廚。”莫夫人疼愛地說。“子晚說的不錯，你們要是在外面遇到合宜的，也要爲玲瓏想想。”
莫玲瓏和二姨娘聽了，心中暗自感動不已，有大夫人這話，今後莫玲瓏的親事肯定不會差的。
“姐姐也別擔心，要是你找的郎君敢有其他的女人。首先這樣的人就會被淘汰出去了，其二，王爺都只有我這一個王妃，他想找女人那也得看著然後掂量著辦。”莫子晚琢磨著她的心思，她看到了莫玲瓏眼中的擔憂。
她這是公開挑明今後她會照拂著莫玲瓏了。
“謝過夫人、大小姐。”二姨娘激動之余，給莫夫人和莫子晚行了重禮。
“是玲瓏這孩子不錯。”莫夫人淡淡地說，這也是變相地告訴她們母女，要是不老實的話，她們從相府就什麽也得不到。
“都是自家人，二姨娘再這樣見外的話，子晚就生氣了。”既然自己的母親唱白臉，莫子晚就當仁不讓地扮起了紅臉，她上前親熱地拉住二姨娘。
“上次還沒有爲你們做臉部按摩了，今天可不能再錯過去。”她樂呵呵地拉住莫玲瓏說。美容永遠是女人感興趣的話題，莫玲瓏和二姨娘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屋子裏連丫頭婆子可不止三個女人，相爺、楚風揚他們幾個男人看了就笑著離開，將空間留給她們，到書房裏去下棋交談了。
莫子晚將袖子高高卷起，開始自己的美容大業，知棋、知畫在一旁給她打下手。莫夫人爲了自己饞嘴的女人，則是到廚房裏去忙活了。
從來沒有見過臉部還可以做按摩，丫頭們新奇地看著子晚做的一系列美容保健。看著她將不同的化妝品一層層地塗抹在莫玲瓏和二姨娘的臉上。
“看好了，上眼影和腮紅的時候，一定不能一步到位，而是要先打底，然後按照不同的色系一步步來。”她一邊指導一邊用刷子在莫玲瓏的臉上做示範。
等整套美容做下來，屋子裏所有的丫頭都驚歎起來了。以往的腮紅就是紅色的胭脂，塗在臉上，化妝效果非常明顯，就是兩個腮變得紅紅的，紅的耀眼。平時看了覺得還好，可是現在看到大小姐畫的妝，大家覺得以前的妝也太難看了。
“滿意吧？”莫子晚將鏡子遞給了莫玲瓏。
鏡子中出現的是一個脫俗的頂級大美人，“就憑我們莫氏小姐，想找什麽樣的郎君找不到？”莫子晚臭屁地說。
“看你驕傲的，要是讓外人聽去，還不知道怎麽傳呢？”莫夫人從廚房回來聽到了就打趣她。
“聽到就聽到，愛說什麽就說唄，那還不是嫉妒的。”她不服氣地說。
“可不是嫉妒，咱們府裏出來的小姐，哪一個不是花一樣的。”朱嬤嬤笑著說。
“去，到書房請王爺、老爺他們出來吃飯。”莫夫人吩咐身邊的知書。
知書就小跑著出去找人了。
也不知道是莫夫人的手藝太好，還是廚房裏廚娘的手藝好，莫子晚這一餐比在惠王府裏要多吃不少的飯菜了。
楚風揚看著她夾起的菜肴，暗暗記住子晚喜歡的菜式，准備回去讓家中的廚子好好練習這幾道菜。
下午的時候，莫夫人拉著子晚，帶著莫玲瓏和家中一行丫頭開始清點第二天下聘的東西。相府出馬，東西當然不會太差了。這一忙活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莫夫人和相爺舍不得自家女兒早早離開，又留他們下來吃了晚飯。
等莫子晚爬上馬車的時候，外面已經漆黑一片。街道兩旁的商鋪裏都點上了燈籠。
晚上的古代，即使有那麽一點兒的燈光，也不是太明亮。莫子晚很喜歡這樣昏暗朦朧的感覺。她不時透過窗簾子往外看這街道兩旁的店鋪，楚風揚見她興致高，也坐在馬車裏笑眯眯地看著她。
紅綾和黃芪在外面是寸步不離莫子晚的，上車的時候，楚風揚瞪了她們好幾眼，可是這兩個丫頭和她的主子一樣，絲毫沒有將惠王府當做一回事。沒有將王府放在眼中的結果就是，惠王爺也沒有放在她倆的眼中，她們先惠王一步爬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人就更過分，她倆兩個人一邊一個坐在了莫子晚的左右，反倒將楚風揚這個正牌夫君晾到了一邊。上車後，楚風揚就有些郁悶了。
馬車平穩地拐入到一條街道，過了這條街道就快到惠王府了，但是這條街上大多都是住戶，沒有商鋪，所以晚上就顯得寂靜了些。大院中折射出來的燈籠光芒是那麽的暗淡，街上也只有馬蹄噠噠的聲音，莫子晚開始昏昏欲睡。
夜玄和藍顔坐在車夫身邊卻很警惕地看著四周。
“小心，小姐。”
“子晚，小心。”忽然紅綾、黃芪和楚風揚都焦急起來，三個人竟然不約而同地喊起來。
莫子晚正詫異了，就感覺到馬車忽然陡停了下來，說是停，其實是馬的前提硬生生揚起來，馬是被拉起住的。莫子晚沒有防備，頭一下子碰到了馬車的車頂，要不是紅綾和黃芪拉住她，人就被甩出去了，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就有很多的火箭從四周射過來。
“保護好王妃。”楚風揚交代紅綾和黃芪，自己飛了出去。
紅綾黃芪也不耽擱，抱起子晚緊跟著飛出了馬車。子晚一看，外面正打得熱鬧，一群穿著黑衣的刺客正和楚風揚他們廝殺起來了。
“小姐，你沒有事吧？”知畫、知棋跳到子晚身邊關切地問，她們是坐在後面的馬車上，在馬受驚的情況下，僥幸地逃脫出來。正擔心子晚時，就看到子晚在紅綾和黃芪的保護下站在角落中。
“沒事。”莫子晚看的津津有味，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現場版武打片。好在今天回去帶的是知棋和知畫，這兩個丫頭會些功夫，能自保。要是帶著暖琪她們回來就慘了，哪有現在的閑情逸致。
現場可是真人版的武打片，大家下手都絲毫不留情，一會兒功夫就死傷一大片了。刺客很多，但是跟在楚風揚和莫子晚身邊的人不多，不過好在還有幾個高手的，所以刺客一時半會兒也占不了便宜。
刺客中也有高手，“黃芪，擋住他們。”子晚淡聲吩咐，眼看著藍顔、夜玄被很多刺客包圍著無暇顧及惠王。楚風揚對上的刺客很難纏，這場戲她看不下去了。
“小姐，你？”黃芪更擔心的是莫子晚。或許刺客的目標不是她，沒有幾個刺客過來找她們麻煩，有個別不長眼的，也被紅綾和黃芪不費勁地解決了。刺客討不了便宜，再也不浪費精力在她們身上了。他們集中精力全力開始對付楚風揚幾個。
“無事，不是有紅綾她們在這裏照顧了嗎？”
黃芪看了一眼紅綾，然後飛身上去幫忙。
對面刺客的武功很高，楚風揚和他竟然打個平手，夜玄和藍顔有心上去護住他，但是卻被其他的黑衣人給纏住了。
黃芪知道楚風揚的重要性，直奔那個黑衣人而去。
立刻就有其他的黑衣人上去攔住了她，很明顯那些人的目標就是楚風揚。一時半會兒，黃芪也救不了惠王。
“紅綾，上去。”莫子晚果斷地命令，有些後悔今天沒有讓上官府和衛府的暗衛跟著來了，自己的人品是不是也太差了，每天一大堆暗衛跟著，什麽事情也沒有，暗衛一天沒跟著，就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情了，自己冤不冤呀。
“不行，小姐。”紅綾冷著臉拒絕，在他們五人的心中，子晚的命可比楚風揚重要的多。
“我以你的主子身份命令你。”莫子晚態度很堅決，語氣裏面帶著決絕。楚風揚決不能受內傷，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禁不住那樣的折騰。
“死也要保住楚風揚。”
紅綾注視著她不動。
莫子晚見她不動，心一狠，從懷裏取出一把防身的匕首，挺身沖出去了。
紅綾、知畫、知棋大驚失色，跟著她也沖了出去，護在她的身邊。莫子晚在現代學過很多防身術，學的防身術都是狠招，可以近身拼搏，招招都是沖著人命去的。她沒有內力，很多刺客目標不在她，所以，冷不丁這邊四個人沖出來，黑衣人也不在意。四五個女流又能怎樣呢？
現在是搏命時間，莫子晚當然不會心軟，她是學醫的，十分了解人體的結構，一刀下去必然是屍體。
沒人見過這樣利落的殺人方法，就是紅綾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死了幾個同伴，黑衣人再也不敢輕她們了。圍過來夾擊的人數也多了起來，這樣，藍顔他們也就輕松許多。
紅綾和黃芪的武功絕不比楚風揚差，有這兩個高人上來，場上形式就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莫子晚這邊幫著解決了不少黑衣人，黃芪掠到了楚風揚身邊。二比一，黑衣人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到小姐身邊去，這兒交給我。”關鍵時刻，管涯子出乎意料地也趕過來了。
黃芪也不戀戰，飛身到了莫子晚身邊。
刺客很多，莫子晚身上血迹斑斑，她到底憑的是巧勁，除去剛開始時敵人沒有防備被她斬殺了幾個。等人家有准備，她就落在下風了，要不是知畫她們護著，估計人早就沒氣了。
黃芪一回來，那些剩下的黑衣人就更慘了，他們絕沒有想到惠王妃身邊會有這麽多的高手在。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躺倒了不少的黑衣人，楚風揚面對的那個最厲害的高手想跑，可是卻被楚風揚和管涯子兩個高手纏住了，哪裏能脫身得了。本來還以爲殺個措手不及，要了楚風揚的命後，他就可以會自己的國家了。可是現在看來再也回不去了，刺客不禁暗暗叫苦起來。
管涯子練得武功都是奪命的，不大一會兒，那個黑衣人就中了他一劍，楚風揚乘機挑開了他的面罩，發現這個黑衣人就是皇覺寺中逃脫的了空。
“一個也不許放跑了。”莫子晚身上受點小傷特別生氣，就下了命令。
于是紅綾、黃芪開始大開殺戒。
街上這一片血流成河，黃芪等人嗜血的性子全冒出來了。不大工夫，行刺的黑衣人就只剩下了空一個人了。他也受傷了。
邊上的人家聽到外面打鬥的聲音，可是竟然沒有一戶人家出來觀望的。明哲保身，自古不變永恒的道理。
“你說，好好的和尚不當，你參與紅塵中來幹什麽？這麽多年修行，也沒有將你魔性磨去，看來真的留不得你了。”莫子晚冷笑著說。
“世人都說惠王妃，莫家嫡女是草包，原來造謠的人才是草包呀。”了空苦笑著說。“是我低估了你。或許香料的事情也是惠王妃細心發現的吧？”了空想到他們策劃這麽多年的事情是在惠王成親後不久就被發現的，就大膽猜測了。
“還就不告訴你了，讓你死也不瞑目。”莫子晚輕哼，她身上被敵人的劍劃傷了正生氣了，憑什麽好心告訴他真相。
惠王妃竟然是這樣的性子，見多識廣的了空愕然了，管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劍斬了他。
了空最後死的姿勢就是一副驚詫的表情。
“處理了，將了空的身體挂到城門上。”楚風揚冷聲吩咐，這一招叫殺雞儆猴。讓那些想要他命的人也好好看看，得罪惠王爺的下場是什麽樣子的。
“是。”藍顔答應著。剛剛清查過，他們這一邊也重傷了兩個暗衛，好在沒有人死亡。
“兩個暗衛傷勢太重了。”夜玄有些難過地稟報，眼睛卻望著莫子晚，眼神帶著少許的期盼。
“望什麽望？”莫子晚怒喝，她心情不好。“紅綾，將續命丹和金瘡藥給他們。”吼過後，想到暗衛也是爲了保護他們才受重傷的，她又些不忍心了。
“你怎麽樣？”楚風揚看到她身上的血，還有幾道傷口在冒血，臉色立刻就變了。
“要不要緊？來人，立刻回府找璿璣。”聲音顫抖而嘶啞。
“叫什麽叫，又死不了人。我先去看看那兩個傷患。”莫子晚一甩手，甩掉了楚風揚想要檢查她傷口的手。
楚風揚心急火燎，可是兩個暗衛的生命也要緊，他無奈地跟在子晚後面，擔心而又揪心地盯著她。
兩個暗衛都被敵人的劍刺傷了，流了不少的血，危險過後，支持他們的信念倒塌，人就很虛弱地倒下了。
莫子晚上去一看，還好兩個人都沒有傷到內髒。
夜玄已經將她給的保命丹小心地喂給了暗衛，“將金瘡藥給我。”莫子晚伸手。“到馬車上，將暗格子中的藥棉和繃帶找一找，再取過來。”
紅綾一會兒功夫就在歪倒一旁的馬車上將東西找來了。
莫子晚用藥棉熟練地給兩個人傷口清理了，然後倒上了金瘡藥，接著又爲他們包紮起來。
“不要移動，將他們用擔架擡回去靜養，這瓶藥每隔三個時辰就喂一顆。如果病人發燒了，就多喂一些白開水。”交代完，她顫抖著站了起來。蹲下時間久，腿都麻了！
楚風揚上去小心地扶住了她，“讓紅綾先給你止血。”
當然不能找罪受了，莫子晚站在那裏但是沒有動，“金瘡藥用完了，還是先回府吧。”
楚風揚生氣，很生氣，既心疼她，又無可奈何。剛剛見到她沖進了敵人之間，嚇得他心髒都快蹦出來了。可是他卻無能爲力，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到危險中，從來沒有像這一次讓他覺得自己是那麽地無能。
乘坐的馬車都破了，馬也驚跑了。大家只能用兩條腿走回去了。
莫子晚撅著嘴巴開始邁開步子准備往回走。
楚風揚一聲不響，上去抱住她“飛”了起來。
剩下的人面面相覰，除去留下一些人照顧傷者，還有人負責找人清洗街道。紅綾、黃芪拉著知畫、知棋也跟著回去了。
守門的侍衛看到王爺抱著一身鮮血的王妃回來，嚇了一跳。
“馬上讓璿璣過來，快點。”楚風揚怒吼著，一邊抱著子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邊命令圍過來的侍衛。
有侍衛機靈的，立刻就找人去了。
“王爺，王妃怎麽呢？”聞訊過來的玉璣子驚詫地問。
楚風揚沒有功夫理他，抱著莫子晚沖到了自己的院子。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是子晚帶來的，她們見到子晚渾身是血回來了，都嚇壞了。
“小姐，小姐，你怎麽呢？”雪雁一見到莫子晚狼狽受傷的樣子就大聲哭了起來。
“放心好了，死不了。快點放好水，我要先洗漱一下，紅綾，黃芪，你們跟著我進去幫忙。知畫，知棋，你們身上的傷口也要處理一下。”她咬咬牙吩咐。
“是，小姐。”雪鳶、暖琪含著淚水，去准備熱水了。
樂嬤嬤沈著冷靜，雖然擔心子晚，但是見到子晚說話很有條理，立刻就跑到院子的門口特地交代女暗衛們去了。
王爺王妃遇刺，肯定有人上門來打聽情況，這些人一個也不能進來。她得好好將門守著。
一會兒功夫，玉璣子和璿璣就像一陣風來到了院子中，璿璣還帶著藥童和包裹過來。
“王爺，怎麽回事？”玉璣子和璿璣進來沒有見到莫子晚，立刻就詢問惠王。“又遇上刺客呢？”這樣的事情太多，他們不用猜就知道了。
“是了空，刺客太多。要不是王妃身邊的人，估計本王就回不來了。”楚風揚眼巴巴，心如刀絞般地望著洗漱間通過來的門，擔心著裏面子晚的傷勢。
“王妃的傷勢怎麽樣？”璿璣問。剛才侍衛可是說了，王妃渾身都是血回來的，人也虛弱的不能走路，是惠王爺抱著回來的。
“被劃傷，在裏面還不知道結果。”楚風揚十分煩躁，站起來不停地踱步。
玉璣子和璿璣知道惠王對王妃的感情，兩個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擔憂地陪著他一起等。
洗漱間送出來的水都是紅色的，楚風揚的心也跟著一起流血。
“王妃怎麽樣呢？”他抓住雪雁的胳膊問。
“流了很多血，沒看到水都紅了嗎？”雪雁流著淚說，態度不算好。楚風揚顧不得計較，他的心一下子吊起來了，急著就要往裏闖。
“王爺止步，王妃已經包紮好，一會兒就出來了。”出來的紅綾一伸手攔住了他。
“讓開。”楚風揚大怒，對莫子晚的擔心將他的理智全燒沒有了。
“王爺自重。”紅綾不爲所懼，腳步一動也沒有動。
璿璣和玉璣子也知道王妃身邊的丫頭都是倔脾氣，平時也只聽王妃的話，看到王爺和她扛上了，急得直搓手也沒有辦法。
“好了，你們吵什麽吵？”莫子晚穿著睡衣出來，腳上還趿拉著拖鞋。
這身睡衣是無袖的，她兩只白藕似的胳膊就露在外面，其中一只還被包紮起來了。
璿璣、玉璣子眼神一下子不知道該往哪裏看，王妃還是赤著腳出來的了。這身衣服讓他們說什麽好喲，兩個大男人的臉紅得像猴屁股。
楚風揚一見，立刻扯了床上的一件自己的外衫將子晚罩起來了。
“怎麽樣？”他小心翼翼地問，很緊張。“疼不疼？”
“你身上要別人劃幾劍試試？”莫子晚白了他一眼，這個問題太幼稚。
“讓璿璣再給你看看。”他緊張過頭，忘記自家王妃就是一代神醫了。
“不用，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好了。”子晚不領情。
璿璣、玉璣子見到自家王爺緊張的樣子，內心不住感慨王妃的魅力大哦。
“等會兒，你最好去看看受傷的暗衛，要是發燒就有些麻煩了。”莫子晚披頭散發，水珠順著發絲開始往下滴水。
雪鳶和暖琪取來帕子，楚風揚自然而然地接過帕子開始爲她擦拭，看的玉璣子和璿璣又是感慨萬分。
“好，我馬上就去。”璿璣應答，感激于她受傷了還惦記著暗衛的生命，這樣的王妃值得他們敬佩。
“你們去幫雪雁一起照顧一下知畫和知棋，她們兩個身上也受傷了。”子晚擔憂地吩咐。
“是，奴婢這就去。”兩個丫頭看到王爺在，互對了一下眼神，答應一聲出去了。
外面這時傳來吵雜聲，莫子晚和楚風揚都皺起了眉頭，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王府裏撒野呢？
“我去看看。”玉璣子是管家，府裏有事自然歸他管。
楚風揚陰沈臉答應。璿璣乘機跟著玉璣子一起出去看暗衛去了。
“怎麽回事？”不大一會兒，樂嬤嬤人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好。
“回大小姐，是府裏的趙嬤嬤聽說王爺和大小姐遇刺，特意過來看看。可是被老奴擋住了。但是趙嬤嬤擔心王爺，不肯離去。”樂嬤嬤有些生氣。這惠王府的奶娘還真的當自己是主子了，明明告訴她王妃受傷不能打擾，還在那裏胡攪蠻纏不肯離去。
她也不想想，現在這個院子裏是誰在當家作主。這個院子非比往昔，可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人家好心過來看望王爺，你怎麽還將人擋在外面呢？”莫子晚故意說，語氣陰陽怪氣的。
樂嬤嬤心領神會，“請王爺責罰，老奴這是自作主張了。還有，趙嬤嬤身邊的人還被我們守院子的丫頭給關在門外了。”她的語氣也很誇張。
楚風揚只顧著給子晚抹試水珠，“這是王妃的院子，你們只管將王妃照顧好了，管別人幹什麽？”
“謝王爺，老奴知道了。”樂嬤嬤見惠王爺並沒有責怪她，心中有數。她悄悄看了子晚一眼，子晚卻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大小姐，你的傷勢如何呢？”這時候她才有空，關心地上前問子晚，語氣中帶著心疼。
“無礙，放心好了，皮外傷。”
樂嬤嬤不放心，走近了，發現她的傷口被包紮得很好，這才松口氣了。“血流了很多，要好好補補才行。”
“衣服上大多數是刺客的血。我只是小傷，無礙。”子晚說明。
“大小姐放心好了，知畫、知棋姐姐的傷口已經被抱紮好了，都是外傷，傷口也不是太深。”暖琪和雪鳶、雪雁推門進來稟報。
“大小姐，很疼吧？”雪雁問著，眼睛裏就蓄滿了淚水。又來一個幼稚的，但是莫子晚沒有辜負丫頭的擔憂。
“也是外傷，不用擔心。今天我累了，想早點休息，你們也忙到現在了，都早點睡下吧。”子晚揮揮手。
幾個丫頭恭敬地退了下去。
子晚的頭發也被楚風揚用內力拭幹了。今天驚險多多，她也真的累了，伸個懶腰，或許是牽扯到了傷口，她疼得齜牙咧齒的，眉頭能夾死一只蒼蠅。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02
☆、第80章 吃虧
“小心點。”楚風揚心疼又無奈地上前扶住她。
莫子晚躺倒在大床上，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氣。
“以後要是有危險不許再沖出去了。”躺在床上，楚風揚支起胳膊注視著她認真地囑咐。
今天晚上，想到他看到莫子晚沖到黑衣人的一瞬間，嚇得他心髒都差點兒停止了跳動。他當時很想沖過去保護她，可是自己卻被了空那個王八蛋纏的死死的，一時也脫不了身。他還想大聲呼喊，讓紅綾黃芪他們趕緊過去保護王妃，可是卻害怕引來更多的敵人去攻擊她。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通過這場廝殺，楚風揚清楚地明白了，莫子晚原來在自己的心目中比自己的生命還來得重要呀。
“你以爲我想死呀？”莫子晚白了他一眼。這件事傻冒任性了一次就算了，本來回來還想找紅綾算賬來的，可是想想紅綾也是爲了護著自己才不聽命令的，就將念頭放下了。
要是當時紅綾也過去幫忙的話，她想好了自己就躲在邊腳上，寧願被鄙視了也不上去自己找死。而今天晚上讓她最後悔的不是這個，也不是沒帶暗衛，而是當日她這個傻冒竟然忘記帶“迎風倒”了，那藥可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的必備之品呀，是自己花了不少的功夫才研制出來的極品，只要一出手，就是頭牛也能將它全身麻倒從而不能動彈了。今天要是帶在身上，哪裏用得著她冒死去拼殺呀。當然也不會受著冤枉的皮肉之災了。
想想都讓她捶胸頓足，從今往後，藥一定不能離身了。她暗暗打定了主意。
莫子晚兩世都出生在富家，哪裏受過什麽太多的苦呀？今天晚上她身上中了好幾刀，半夜疼得她就直哼哼。楚風揚聽了更是心疼的很，恨不得所有的傷都是在自己的身上才好，但是實際上他卻幫不上什麽忙，只好陪著她一起翻來覆去的打滾。
幾乎折騰了一夜，等天一亮，莫子晚就爬起來了。
而楚風揚今天破天荒陪著她，也沒有急著出去鍛煉身體。
暖琪、雪鳶她們進來一眼見到黑眼圈的子晚，也跟著心疼起來了。
“大小姐，傷口一夜是不是疼得厲害？”雪雁湊近想看看她的傷口。莫子晚齜牙不答應。
“別鬧了，還是換上新的金瘡藥，再重新巴紮了，這樣傷口會好得更快一些。”紅綾捧來藥瓶和帶子，關心地說。
有的傷口還在前胸，不太好包紮，莫子晚覺得自己悲催了。在這夏季末，不僅有些悶熱，而且害怕發炎了。
“請王爺回避一下。”紅綾冷冷地對楚風揚說。
對于莫子晚身邊丫頭都很拽的事實，楚風揚頗有些無奈。
“好。”他從牙縫裏擠出來，也知道子晚有些受傷的地方比較尷尬，自己是不方便留下來。
他邁開步子出去找人練劍去了。
莫子晚研制出來的藥的確無人能比，她受得又是皮肉傷，並不是太嚴重。經過一夜的愈合，傷口已經見好了。
紅綾手腳麻利地將她的傷口上又倒入了新的藥，然後用消過毒的紗布重新包紮了。
“沒有發炎就好。”莫子晚撅著嘴巴說。
“嗯，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小姐放心。”黃芪放心地說。
“知畫和知棋的傷口怎麽樣呢？等會兒你們也將她們換了。”子晚想起爲她受傷的兩個丫頭，關心地說。
“已經換好了。”黃芪快嘴接過。
正說著，知畫和知棋就打著簾子進來了。“大小姐感覺怎麽樣？”
“受得都是皮外傷，沒事了。”子晚望著她倆。見到兩個人的臉色還不錯，也就放心了。
“你們也受傷了，就不要在屋子裏忙，到自己的屋子裏養著再說。”
“這麽淺的傷不算什麽的，大小姐。”知畫笑著拒絕。
“再小那也是傷，今天熬些補血的粥，都要多喝一點兒。”子晚瞪著她們倆。
“屋子裏有我們了，你們兩個留在這裏也只會讓大小姐擔心。”樂嬤嬤對著知畫她們使眼色。
兩個丫頭這才答應了子晚。
楚風揚鍛煉一會兒就回來，見到子晚穿戴整齊了才放心了。
“今天我要進宮一趟，你在家好好養著。不許看書，不許亂走動，就躺在床上好好養著。”飯桌上他霸道地宣布，“你們留在屋子裏也要好好地照看好王妃，要是王妃有什麽差池，回來本王就剝了你們的皮。”
當他用上本王的時候，就表明他說到就能做到。他楚風揚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在裏面。“是，老奴一定會將大小姐照顧好好的。”樂嬤嬤端著態度恭敬地說。
楚風揚上位者的霸氣一直都有，只是爲了子晚，他才有所收斂了，看了其他的婢女態度也很端正。楚風揚沈著氣沒有再說什麽。
“進宮後，你打算要怎麽說呢？”對于他的霸道，莫子晚這一次沒有生氣。楚風揚對她的關心，她還是能感受的，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當然，在她惱怒的時候除外。
“本王昨夜遇刺，王妃受了重傷。”楚風揚注視著斬釘截鐵地說。
莫子晚很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順便爲你家王妃我謀點福利回來。”
楚風揚默然，然後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王妃還是在家休息好了才是。”楚風揚說的意味深長。
“哎呀，本王妃受了重傷，是該躺倒床上好好休息了。”莫子晚扶著腰搖搖擺擺地上了床。
楚風揚滿意地看著她躺下鑽進了被窩，然後出門向皇上討債去了。
暖琪見到她誇張表演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找些好東西給我化化妝，說不准有人過來探望本王妃，可不能讓人瞧出什麽了。還有，派人到相府說明了本小姐的實際情況，省得到時候讓夫人和相爺他們著急。”莫子晚一邊讓紅綾給她化妝一邊讓黃芪派人去通知相府的人。昨天晚上的動靜太大，楚風揚又到皇宮裏去膩歪去了，朝臣那些人想不知道都不行了。相府的人跟著也會知道，以相爺他們疼愛自己的態度，估計他們一會兒人就會過來了。先派人過去知會一聲很有必要，省得相府的人爲自己擔心不已。
“好了，小姐。”紅綾給她畫好妝，拿過鏡子給她照，看看化妝後的效果。
紅綾的手藝真不賴，鏡子中出現了一個臉色蒼白，眼睛微微凹下去的一個女子，再加上子晚的頭發全散開了，昨晚又沒有睡好，怎麽看現在她都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咱們就躺著等人送禮就行了。還有，你們的表情也要做的悲切一點兒了，省得到時候讓人看出岔子出來。”莫子晚躺在床上指揮大家。
屋子的人就都點著頭笑著答應了。
躺著無事，補眠是最好的選擇了。莫子晚閉著眼睛養神。
“王妃，府裏的趙嬤嬤帶人過來給你請安。”有外人在，子晚的人就會改了對她的稱呼。今天，她又特意下了門禁，誰想過來都可以了。
趙嬤嬤昨天沒有見到莫子晚和楚風揚，但是下人親眼見到王爺急沖沖抱著王妃回來。王妃渾身都是血迹，這也是有目共睹的。昨天晚上，趙嬤嬤就是想看看莫子晚的慘狀的，但是沒有如願。不過，一整夜她都是在高興中度過的。
不死心，也爲了做做樣子，她一早上就過來了。
趙羽嫣昨天晚上也得到了這個“好”消息，當時她就樂得哈哈大笑起來了。能看到莫子晚吃虧，她真是太高興了。可是轉而又擔心起楚風揚有沒有受傷，丫頭彙報楚風揚是完好無損的，這下子她可就得意了。
求了趙嬤嬤好久，趙嬤嬤才願意帶著她過來給莫子晚請安。
“你到了王妃那裏，可不能沒有規矩，現在，她可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要是你和她有什麽沖突，王爺絕不會護著你的。”趙嬤嬤一路上不停地對趙羽嫣說。想到上次自己所受的耳光，她的目光更加冷淡起來了。楚風揚真是好樣的，自己照顧他這麽多年，就是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可是就爲了討王妃的歡喜，竟然任由著莫子晚欺負她，侮辱她，這筆賬她記著了。
願意帶著趙羽嫣過來，她就是給莫子晚添堵的。
她帶著一班的婆子、丫頭和趙羽嫣站在院子外面等著裏面的人回話。
看到莫子晚帶來的丫頭婆子面無表情地站在院門口把守著，趙羽嫣的心又疼了起來：莫子晚，真是該死。她沒有來的時候，自己可是能自由出入這裏的，王爺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柔和的。府裏的下人和侍衛哪一個不是對自己畢恭畢敬，她也是按照主子的要求對待那些下人的。可是自從莫子晚過來一些都變了，不說王爺的目光從沒有在自己的身上逗留過，就是府裏的下人對自己也沒有以前那樣尊敬了，現在就連進王爺的院子都要看人臉色了。她不怨恨王爺對她的責罰，那還不是因爲王爺身體不好，中了狐狸精的媚術，才不得不哄著那個狐狸精。她也有自信，等王爺過了新鮮勁，就一定會回頭看到自己的好。
“待會兒不許說話，王妃說什麽都不許說話，不許任性。”趙嬤嬤小聲叮囑自己的女兒。
“知道了。”趙羽嫣撇著嘴不情願地回答。
“王妃昨個受了傷，身體乏著了。本該不見大家的，可是趙嬤嬤是王爺看重的人，王妃說讓你這麽大的歲數跑來跑去，于心不忍。所以，等會趙嬤嬤進去以後，速度要快，看一眼就可以回來了。”樂嬤嬤冷著臉出來說，眼神中不屑，趙嬤嬤她們是看的一清二楚。
莫子晚就要制造囂張跋扈的形象，她下面的人也照著她的意思去做了。
趙嬤嬤、趙羽嫣不是看不懂她眼神中的輕視，滿心不甘，可是也沒有法子，人家的後臺在那裏了。
“老奴知道了，進去給王妃請個安就出來。”趙嬤嬤沈吟一下說，態度良好。
樂嬤嬤點點頭，“知道就好。”然後帶著一行人開始往裏走。
院子中都是莫子晚帶來的人，有些是她陪嫁帶過來的，還有幾個是淩飛送進來的。這些人只聽莫子晚的，別的，連楚風揚她們也不會放在眼中。
她們看到趙嬤嬤過來，沒有一個人停下手中的工作，也沒有人過來搭理她們，但是任何人做起事情來卻是認真負責的。
趙嬤嬤暗暗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來到了莫子晚的房中，趙嬤嬤和趙羽嫣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她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不用說話，請個安就回去吧。王妃剛剛睡熟了。”雪鳶站出來輕輕地說。
趙嬤嬤幾個人不敢多話，輕輕俯下身子給莫子晚遠遠地請了安。
“好了，出去了。”樂嬤嬤淡淡地說，“我會將大家的心意帶給王妃的。”
“王妃的傷勢看起來不輕呀，樂嬤嬤費心了。”趙嬤嬤面上擔憂，心中卻樂壞了。趙羽嫣到底年輕，臉上的微笑藏都藏不住了。
樂嬤嬤等人瞧見了，氣得牙都癢癢了，心中暗暗記下了這筆賬，希望能找個空將她收拾了一頓，看她還敢不敢亂惦記著她不該有的想法。
“這是老奴的分內之事。”樂嬤嬤不鹹不淡地回答。
“娘，真是活該，簡直就是報應。”回去的路上，趙羽嫣整個的心情都飛揚起來，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莫子晚那沒有生氣的樣子，讓她的心情暗爽。遇上的刺客真是沒有用，怎麽就不能將她給一刀給殺了，還幹淨利落些，還留著她幹什麽呀？想想就悶悶不樂。
“胡說八道，看看地方再說。”趙嬤嬤小心地向四周張望一下，發現周圍沒有其他的人，而跟著自己過來的一行人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這才放下心。
“你這孩子，怎麽就沈不住氣呢？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審時奪度。”她疼愛地埋怨趙羽嫣。
“娘，你可是府裏的老人了，怕什麽？”趙羽嫣撒嬌不服。“王爺還要給你三分面子了。”
“就是，要不是王妃不容人，趙小姐早就是王爺的人了。”一個粗壯的婆子討好地說。
這話成功地讓趙羽嫣笑開了顔。
“不許胡說。”趙嬤嬤卻生氣了。
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那個婆子訕訕地不再說話了。
“王妃怎麽樣呢？”楚風揚從宮裏回來，在院子裏焦急地問暖琪。
“王妃睡著了。”暖琪行禮規矩地回答。
“睡了多久？”夜裏莫子晚沒有睡好，楚風揚是知道的，在宮裏他就擔心著了。
“從王爺離開後就一直在睡。”暖琪回答。
楚風揚邁開步子進了屋子，紅綾她們都候著外間，見到他想站起來，楚風揚卻擺手讓她們離開了。
莫子晚開始是鬧著玩的，可是這會兒她是真的睡著了，睡得天昏地暗的。楚風揚輕輕地坐在床邊，端詳著她的睡顔，她也沒有察覺。
“王爺，有其他官家太太小姐過來看望王妃。”雪鳶進來彙報。
“讓玉璣子招待就是了。”楚風揚壓低聲音說。
“是。”雪鳶答應一聲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誰呀？”莫子晚終于睡飽了，睜開了眼睛，人剛醒還沒有什麽精神，聲音都是軟軟的，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在裏面，楚風揚的心就醉了，心口裝得滿滿的都是自己的王妃。
“不用管，自然會有人招待。”楚風揚將枕頭塞在她的腰部。“傷口還疼不疼？”
“還好，我的藥可是很管用的。”她動動肩部晃晃頭，睡多了頭暈暈的。
楚風揚見了，就伸出手給她輕輕地按摩起來。
莫子晚閉上眼睛舒服地享受著。
“王爺，小姐，太子太子妃、六王爺六王妃過來了。”雪鳶第二次進來說。
這麽快就來了，莫子晚冷笑。
“就說王妃受了重傷不能見客。”楚風揚冷冷地說。
“不用，有些人要是見不到我，可能會睡不著吃不好的。”莫子晚攔住雪鳶，讓人進來了。
“王爺不離開？”莫子晚捉狹地問。
“本王出去看看，要是乏了就不用理會她們。”楚風揚寵溺地說。
“嗯嗯。”莫子晚點著頭答應。“放心，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不會讓人欺負過去的。”
楚風揚笑著看著她，然後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不大工夫，太子妃、李玉燕從外面進來了，此時過來的還有一位出乎意外的人，原來莫含煙也跟過來了。
“弟妹可好些呢？”太子妃擔憂地問。“今天才聽說昨晚弟妹和五皇弟遇刺的事情，這些該死的刺客，膽子可真夠大的。”美人如玉，嘴裏說著狠話也是那麽惹人憐愛。
“謝謝太子妃的關心，昨晚差點就丟了性命，到現在想起來，本王妃的心還怦怦直跳了。”莫子晚臉色蒼白，一雙大眼睛裏滿是驚慌失措。
“太子妃，恕老奴多句嘴。昨個晚上王妃被王爺抱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鮮血，你瞧瞧，到現在臉色還是白的。身上可是中了刺客好幾刀了。”樂嬤嬤接過話稟報，顯得憂心忡忡的。
莫子晚剛才幾句話說完了，就氣喘籲籲的，一看就知道她受傷不輕，這是在撐著陪著太子妃了。
“五皇嫂這次大難逃生，後福厚著了。”李玉燕笑著說。
什麽叫美人有毒，莫子晚今天算是領教到了，你看看這些個美人，明明巴不得自己能出事了，可是一個個卻這麽殷勤，說得這麽動聽。
“姐姐說得對，妹妹這次受驚了，不過好在只是受點皮外傷傷，可不是禍福相依嗎？”莫含煙眼神流轉，眉目裏帶著笑意，附和著李玉燕的話說。“聽說妹妹受傷了，我這做姐姐的可坐不住了。”
莫子晚明明確確地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是帶著幸災樂禍得意的。這樣沈不住氣，莫子晚難得將她當做對手看。
太子妃和李玉燕似乎沒有發現什麽，也跟著笑了起來，“到底是自家的姐妹，心疼著了。”
莫含煙心底暗諷刺，什麽自家的姐妹，聽到外面傳言，莫子晚長得羞花閉月又能開口講話，而且陪嫁那麽多，嫁的雖然是病秧子，可到底是東臨國最受人尊敬的惠王，最可氣的還是正妃了，她早就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憑什麽一個草包比自己嫁的還要好。
按照規矩，她現在是側妃，身份是要低莫子晚一頭的，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叫莫子晚妹妹，可是她就裝作糊塗，叫了出來，見莫子晚沒有反對，她心中可得意了。
太子妃和李玉燕看到她那個得意的樣子，在心中才真正鄙視她了，到底是庶出的，一點兒規矩也沒有，上不得臺面，但是看到莫家姐妹自己鬥，她們還是很高興的。
樂嬤嬤聽了暗自生氣，卻見莫子晚沒有什麽反應，也就忍著沒有吭聲了。
“咳咳咳，原來姐姐是這樣算的，那麽本王妃該怎麽稱呼六王妃呢？”莫子晚一邊咳嗽一邊慢慢地問。
太子妃、李玉燕和莫含煙一愣，都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的話。
“太子妃的身份最高，就請多指教一下子晚。”莫子晚面色蒼白地望著太子妃，眼神似笑非笑。
太子妃坐在那裏如鋒芒在身，莫子晚如果不出聲，那是她們莫家的事情，可是，這樣問她，卻是打她們的臉，這樣計算的話，李玉燕叫莫子晚皇嫂，而一個側妃卻叫她妹妹，這樣又將李玉燕放到哪裏呢？
李玉燕的臉全黑了，她也想到這一層。
莫含煙沒有想到莫子晚的膽子真的大起來了，明明自己沒有輕視李玉燕的意思，可是被她這樣一說，那意思就有了。
“都是含煙不懂事，還當做自家的姐妹親昵才那麽稱呼的。都是含煙逾越了，請太子妃、王妃，五王妃責罰。”莫含煙含著淚委屈地說。
李玉燕、太子妃何嘗不知道她的意思了，無非想羞辱一下莫子晚而已，“都是自家的姐妹，五弟妹就不要太計較了。”太子妃笑眯眯地對子晚說。
“你是六王爺的人，到了皇家，自然按照皇家的規矩辦。今後可不要自作主張，隨意慣了。”轉而，她又呵斥了莫含煙，這樣就顯得不偏不倚了。
“太子妃教訓的是，今後含煙再也不敢壞了規矩。”沒想到莫含煙的性子倒是有所收斂。“請五王妃原諒含煙的不是。”她適時地給子晚道了歉。
子晚要是再繼續拿身份說事，就會顯得小家子氣了。
“太子妃都這樣說了，那就好好記住規矩。”不過，莫子晚一點兒情面也沒有給她留，“好在屋子裏都是自己人，要是讓外人聽到了，笑話你倒是小事，但是要是被人笑話皇家沒有規矩那就事大了。”莫含煙的臉紅了白了又黑了，簡直是五彩繽紛，可是莫子晚是一本正經教訓的，她又反駁不了。
太子妃、李玉燕喜歡莫家人在一起掐架，兩個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幸災樂禍。
“還有，相府除去莫玲瓏姐姐，就只有我這個小姐。世人都知道，莫府只有兩位小姐，怎麽又冒了一個出來呢？”
莫含煙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她從來不知道莫子晚是個毒舌。
莫玲瓏雖然是相府的小姐，卻是庶出。而她莫含煙雖然是庶出的一支，可自己的父親卻也是朝廷的四品官員。現在自己又貴爲勤王的側妃，莫玲瓏的身份怎麽能和自己比，莫子晚這樣說是在打她的臉。
“莫子晚，你不要太過分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們身上可都是流著莫家血的，打著肉還連著筋了。”太懦弱也不行，莫含煙氣糊塗了，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
“你以爲姓莫就是莫家人了？”莫子晚冷聲說。
“你以爲我願意，怎麽說，我好歹也算是琴棋書畫精通的人。”莫含煙完全炸毛了。
“你們都有才，這是嘲笑我嗎？”莫子晚氣得指著她說，還環視了默不作聲的太子妃和李玉燕，然後就不住地咳嗽，再然後就暈過去了。
太子妃和李玉燕本來看莫家姐妹掐架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冷不丁莫子晚連她們都記恨上了，最最要命的是莫子晚還氣得暈過去了，頓時嚇得呆若木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們知道事情大發了，惠王對莫子晚的溺愛，全東臨國的人全知道。現在莫子晚被她們氣暈過去了，惠王能善罷甘休？有沒有自己的事，自己也逃不掉。這個黑鍋她們背定了。
“王妃。”
“王妃？”
“王妃被氣得暈過去了，快召禦醫呀？”
莫子晚屋裏的人都很精明，和她待久了，小腹黑還是有的。
她們看到太子妃幾個不安好心坐在那裏，早就想治治她們了。莫子晚身體怎麽樣，她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現在莫子晚都“暈過去”了，剩下來的當然是輪到她們表演了。
屋子裏的丫頭婆子聲音顫抖，高分貝差點將屋子給掀翻了。
☆、第81章 歸誰？
屋子裏兵荒馬亂，外面也不好到哪裏。
相府的莫夫人、秦公府的人早就來了，因爲太子妃在裏屋，所以她們都在外面等著了。屋子裏莫含煙和莫子晚她們的對話自然一字不漏地傳到了她們的耳朵中。
這些人中只有莫夫人是知道子晚實際受傷情況的，其他人並不知情。聽到丫頭喊子晚被氣暈過去了，張氏、江氏早就忍耐不住，顧不得規矩一掀簾子就進去了。
“太子妃、勤王妃、莫側妃好手段。就這麽不待見惠王妃嗎？”莫夫人進來冷冰冰地說，“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臣婦也要到皇上面前討個公道。”就算是知道子晚是在演戲，可是看到床上的子晚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疼愛女兒的莫夫人還是忍不住淚如雨下。
太子妃她們挨了訓，一下子又蒙住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莫夫人，這是誤會。”太子妃擺著手安慰莫夫人。
“什麽誤會？找死。”沒等莫夫人她們反應過來，惠王就像一陣風似的沖進來了，一進門充滿他陰冷的雙眼就充滿騖氣地瞪著太子妃。太子妃有些冤枉，明明沒有自己的事情，怎麽就算到自己頭上呢？可是在屋子中的三個地位就數她最大。看來惠王是硬要將責任全算在她頭上了，太子妃暗暗叫苦。
莫含煙嚇得在一旁瑟瑟發抖，她這會兒巴不得莫子晚趕緊好起來。
“怎麽回事？”事情鬧的太大，太子和勤王也不顧什麽禁忌闖進來了。
“璿璣怎麽還沒有進來？”楚風揚紅著眼睛爆喝。
“來了。”璿璣急沖沖地進來。
“快看看王妃。”楚風揚摸著子晚的頭難受地說。
璿璣上前開始給莫子晚把脈，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喘，都心焦地看著床上的人。事情的發展就看惠王妃身體情況了。
外面院子裏還有很多過來探望莫子晚的人，屋子裏發生的事情不大一會兒就傳到了外面。這些官員的夫人小姐在心中就琢磨開了，但是大家都是人精，誰也沒有說什麽。
上官家的老夫人親自過來，衛府的夫人也過來，她們都知道莫子晚另外一個身份，心中早就笑噴了。莫子晚才不是那麽軟弱的人了，太子妃她們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王妃怎麽樣？”楚風揚眼睛紅紅的，“要是本王的王妃有什麽，就讓你們一起跟著陪葬。”他狠毒地看著太子一行人，說話的語氣相當堅定。
誰也沒有想到清冷薄情的惠王會對他的王妃用情這麽深，楚風揚眼中的殺意那是實實在在的，太子妃、李玉燕和莫含煙嚇得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在東臨國，惠王鐵腕的手段和他的才華、身體、容顔一樣出名。
平時他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但是說出來的話絕不是玩笑。
“讓你們過去看望惠王妃，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太子怒喝。皇上一直都無條件地偏愛惠王，惠王手中的兵馬實力也很厲害，他暫時還不能和楚風揚撕破臉。
看楚風揚的態度，要是今天不給惠王妃一個交代，這事情就會鬧大了。
再說，看望惠王妃在外面等候的一幹官家太太小姐可不是全是自己這邊人。不管太子妃、勤王妃做沒有做什麽，但是他們兩府是高調過去看望惠王妃的，可是現在惠王妃卻被太子妃、勤王妃氣暈過去，走到哪裏，她們也脫不了幹系。
這些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太子的怒火也是實實在在的。
“不是我們氣的。”莫含煙嚇得驚叫起來。
“閉嘴。”楚風言瞪著眼說，自己的這個側妃簡直就是豬腦袋，現在反駁只會讓惠王更加的暴躁，再說人家這邊的丫頭都喊了，人是被她們氣暈的。到現在惠王妃還沒有醒過來了。
楚風揚回過頭狠戾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回過頭心疼地看著雙目緊閉的子晚。
“王妃原來就身受重傷，現在又急火攻心才暈了過來。”璿璣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莫子晚的脈象跳動的很有力，卻被他說的十分嚴重。
太子和楚風言對視一眼，都看到眼中的無奈。
“王妃什麽時候能醒？”楚風揚冷冷地問。
“等一會兒再說。不過，王妃可再也受不了刺激了。”璿璣一本正經地說。
“滾。”楚風揚冷著臉對太子妃她們說。
就算是惠王妃是被氣暈的，楚風揚也太不給他們面子了，太子和楚風言的臉色也不好。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這邊理虧，“五皇弟還是靜靜心，這事是她們不好，回去我們會好好責罰她們，也會給你一個滿意交代的。”
不管怎樣，女人還是自己的，太子、勤王怎能將自己的王妃交給楚風揚處理呢？
“自己的女人看好了，要是再有下次，本王不介意親自送她們下地獄。”楚風揚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說。
太子、勤王一頓，想說什麽卻也無法反駁。他們怕再待下去自己都忍不住，“那就不打擾了。”太子僵硬地打完招呼帶著太子妃等人離開了。
“到外面將閑雜的人全清理了。”楚風揚怒喝，聲音很高，外面等候的人都聽到了。這些官夫人和小姐們在心中又暗暗記住了，得罪誰都可以，惠王府的王妃打死她們也不能忽視，否則惠王的怒火不是她們能承認得了的。
樂嬤嬤聽了吩咐就出去找玉璣子去了。
不大一會兒，院子裏的官太太、小姐就被請走了。
“王爺好好照顧王妃，我們也回去了。”江氏擔憂地說，雖然楚風揚沒有直接對她們下逐客令，但是惠王的臉色很不好。
“告辭。”張氏也起身准備回去。
“不行，不許回去。”躺在床上的莫子晚猛得跳起來說，語氣裏全是撒嬌的意味。
默默流淚擔心的莫玲瓏、秦書宛被她嚇得一下子止住了淚水。“你、你不是暈過去了嗎？”
秦書宛一副見鬼的樣子指著莫子晚。
江氏和張氏也被嚇著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嘿嘿，騙笨蛋的。”莫子晚調皮地吐吐舌頭說，“那些人既然想找不自在，當然就得還回一些不自在給他們了。”
“調皮。”莫夫人看著開朗活潑的女兒真是哭笑不得。
張氏她們也明白過來了，感情剛才太子他們被子晚給坑了。想通了，她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子晚，原來你是裝的？”秦書宛嬌憨地叫起來。
“小聲點，別讓人給聽了去。”江氏訓斥她。
“沒事，這院子裏都是我的人，閑雜人進不來。”莫子晚拉住秦書宛和莫玲瓏的手得意地說。
“別顧著玩，身上的傷勢給娘看看。”莫夫人心疼地說。
“沒事，都是皮外傷。”自己研制的金瘡藥效果還是不錯的，經過一天一夜，傷口也感覺不到疼痛了。莫子晚卷起袖子將包紮的地方露出來。
莫夫人看著包紮地密密的布條，忍不住又掉下來淚水。“這得有多疼呀？”
“不疼了，藥效好，見效快著了，已經結疤。”莫子晚笑著安慰她。
“相爺、大公子、二公子和表少爺在外面等著了。”樂嬤嬤掀起簾子稟報。
“請他們進來呀。”莫子晚高興地招著手說。
“傷得重不重？”一進門，莫清雲就躥到了子晚面前，帶著擔憂帶著狠勁問。
“小傷，已經沒事了。”莫子晚重申。
“全怨我，要不是留你們太晚也就不會受傷了。”莫夫人自責地說。
“哪有呀，這一次可幸虧有我在，我福大命大，王爺才沒事，否則的話，他就慘了。”莫子晚大言不慚地說。
江氏、張氏和秦少羽等幾個人都不知道實情，聽到她話說得大了，生怕惹惠王不高興，下意識地擡起頭看了惠王一眼。
楚風揚正笑眯眯地看著子晚了，眼中帶著的溫柔能膩死人。
“要不是子晚，估計這次我真的回不來了。”楚風揚自然而然地接過話，然後上前又自然而然地將莫清雲擠到了一旁。
“我說的不錯吧。”莫子晚洋洋自得，怎麽說，楚風揚的小命的確是自己的功勞。
“對。”楚風揚配合著大聲答應。
看著惠王爺一副妻奴的樣子，作爲子晚娘家人還是很高興的。秦書宛、莫玲瓏等人都掩著嘴巴低低地笑了起來。江氏張氏也放心了心中的憂愁，自從子晚失憶後，這性子倒是變得活潑，沖著今天這股狠勁，估計在這惠王府也不會吃虧了去。
“今天都要留下來吃飯。”莫子晚嚷嚷。
“今天不行，你都暈過去了，惠王爺哪有心思留我們吃飯呢？”相爺就是一只笑面虎，考慮問題很周全。太子他們剛剛落荒而逃，要是他們兩府的人都留下來，會落人口舌的。
“愛妃受了重傷，本王心急如焚，當然沒有時間招待各位，請見諒。”楚風揚和相爺對視一眼，慢條斯理地開口說。
莫子晚聽了一下子泄氣了，不高興地嘟著嘴巴。
“今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下一次再來找你玩。”莫玲瓏勸慰她，子晚和莫含煙在屋子裏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的，子晚維護她，讓她十分感動。
莫家、秦家留在子晚屋子裏又閑扯了一會兒才告辭回去。
據有心人稟報，兩府的女子離開時全都是紅著眼睛的，男子則滿臉怒容。于是，惠王妃遇刺受了重傷的消息頓時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太子妃、勤王妃和莫含煙進惠王府將惠王妃氣暈了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地也流傳開來了。
消息傳的如此之快，太子、勤王還沒采取措施就被皇上叫到了宮殿狠狠責罵了一個多時辰才放出去。
“說說看，你們是怎麽將莫子晚給氣暈的？”太子坐在椅子上摔了一個杯子惡狠狠地指著站在中間的三個女人。杯子裏的熱水四濺，嚇了衆人一跳。
“太子，臣妾想姐姐也是無心的，你就不要生這麽大的氣了。”展歆亭溫婉體貼地走過來對太子說。
太子看著自己美人表妹怒火往下拉了一點兒，“歆亭，你也不用爲她們說好話，這次的事情鬧大了，別說她們吃不了兜子走，就是本太子也難辭其咎。父皇爲了此事大發雷霆，京城裏所有的官員女眷也有目共睹，要本太子怎麽辦？”太子越說越生氣。
太子妃看著惺惺作態的展歆亭，頓時像吞了一只蒼蠅，哽在在心口難以下咽。這位展側妃仗著自己是展家的人，處處可都是想壓自己一頭呀。平時還裝作楚楚動人體貼的樣子，就像剛才明著是勸太子，其實在火上澆油，哼！想取代自己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太子妃做事一項穩重，絕不是毛糙之人，今天發生的事情必定中間必定有隱情。太子還是不要意氣用事。”長孫明秀笑著勸說太子，聲音低低柔柔，聽起來很舒服。
或許是長孫明秀的話起了作用，太子的怒火消失不見了。
“好，你們將裏面發生的事情好好說給我聽聽。”太子歎息一聲，對太子妃說。
“今天本來我們說的好好的，可是莫側妃和惠王妃起了一點兒的小沖突，事情就發生了。”太子妃瞥了一眼有些發抖的莫含煙，然後輕輕地說。
楚風言一聽是自己的側妃惹得事情，眼睛一緊，瞪了莫含煙一眼。
莫含煙見了，立刻人又縮成了一團，再也不敢擡頭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子不耐煩地說。
“其實莫側妃的話也沒有錯，而是惠王妃太斤斤計較了。”于是太子妃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倒是不偏不倚。
莫含煙感激地給了太子妃一眼。
“都是臣妾的錯。”李玉燕乖乖地上前認錯，“要是早知道惠王妃如此性子，臣妾就會阻止莫妹妹和她敘舊的。要罰就罰臣妾吧。”
態度誠懇而堅定，立刻就獲得了楚風言的好感。
“事情誰惹出來的誰擔著，要你出頭幹什麽？”楚風言邪魅地說。
莫含煙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王爺？”她低低地叫了一聲。
太子瞪了楚風言一眼，“這件事要是照你們說的，莫子晚性子倒是和惠王爺一樣，怪癖得很。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被她搶占了先機。還是想想怎麽補上漏洞吧。至于你們三個，不管怎樣，就是爲了做樣子給惠王看，你們也得受責罰。”
太子妃和李玉燕一聽，心中都有些委屈，明明事情和自己無關，爲什麽還要受責罰呢？
“請太子三思。”展歆亭心中高興，但是面子上做的還算是過得去。
“太子想的周到，這也是爲了姐姐好。惠王爺的性子擺在那裏了，要是不做做樣子，恐怕還真的過不去了。”倒是長孫明秀附和贊同了太子的話。
太子妃向她投了一眼，眼中帶著贊許，長孫明秀微微一笑，倒也不再多說。
“你們三個在自己的院子中禁足一個月。”太子冷冷地下了命令。
“太子？”
“王爺？”
太子妃和李玉燕一愣，有些不服。雖然貴爲王妃，可是要禁足一個月，知道太子或者是王爺還會不會記得她們呀。
“就這麽說定了。後院子事情先交給展側妃和長孫側妃處理，等你出來再交還給你。還有，立刻讓人准備大量的禮物，叫人送到惠王府。”太子歎息。這次恐怕要出血本了，否則的話，以惠王的性子，真的能將這太子府給掀翻了。想到自己貴爲太子還要看惠王的臉色行事，太子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本王也得回府去准備了。”楚風言狠毒地瞪了莫含煙一眼，轉過頭對太子說。都是這敗家的娘們，王府也要出血本了。
勤王府裏的事情自己插手不好，太子擺擺手同意他的要求。
楚風言帶著李玉燕和莫含煙立刻回府去了。
惠王府內，莫子晚躺在床上百般無聊，現在大家都知道她受了重傷，所以，連外面的院子都去不了了，這讓她覺得很無聊。實在無聊了，就拿出毒經和從璿璣屋子裏收刮來的孤本認真研讀起來。
“受傷就得好好躺著，可不能亂動。”楚風揚扯過她手中的書。
莫子晚怒瞪著他，自己受傷重不重，他不知道嗎？還在這兒閑扯。
“將這碗補血的粥喝下去。”楚風揚陪著笑，用小勺子將碗裏的紅豆粥攪了攪，又吹去熱氣，然後才挖了一勺子喂給子晚。
“當我是豬呀？”莫子晚生氣了，剛吃過不久，又端來一大碗的米粥，她不餓好不好。
“當然不會當你是豬，你是我的王妃，你是豬的話，那我成什麽了呀？”楚風揚一本正經地回答。
無賴，痞子。莫子晚恨得牙癢癢，沒想到冷冰冰的惠王不要臉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
“乖，張嘴。”楚風揚堅持，勺子就放在子晚的嘴邊。
“大小姐，你就多吃點。王爺可是爲了你好。”雪雁忍不住笑起來，看著兩個僵持的人，怎麽看怎麽覺得和諧。
其他的丫頭也跟著笑起來了，王爺和大小姐的感情真好。
這麽快就一邊倒了，莫子晚恨恨地瞪著一臉無辜的王爺。一張口咬下去，不吃白不吃，她將嘴裏的米粥當做了楚風揚用力地咀嚼起來。
看到她苦大仇深的樣子，楚風揚默默地笑了起來。
莫子晚搶過書又開始看起來，這一次楚風揚沒有再和她過不去。他開始專心給子晚喂飯。
屋子裏的丫頭都很識相，見到這溫馨的場面，都默默地退出去了。
不知不覺，莫子晚竟然將一碗的紅豆粥吃下去了。
楚風揚滿足地將小碗放在了一邊看著她讀書。
“王爺，皇上派人送來了很多的珠寶和珍貴的藥材過來。”玉璣子在簾子外面大聲地彙報，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裏的溫馨。
“送來收起來就是，哪有那麽多的廢話？”楚風揚不滿地說。
玉璣子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而中招了，低著頭還在納悶檢討自己的不足了。
“還有事？”半天沒有回音，楚風揚對于自己手下的不識相非常生氣，語氣都嚴厲起來了。
“沒了，屬下這就去安排。”玉璣子摸摸鼻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沒眼色。”璿璣坐在院子裏見到他灰頭灰臉出來，幸災樂禍地說。
玉璣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是想想又委屈起來，王爺一直冷清，惠王府就沒有女子能讓王爺上心的，再說自己也沒有這方面經驗，誰知道這樣也能惹王爺不滿呀。
看到笑的狐狸似的璿璣，他不甘地說，“那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等著和王妃商談一下經驗。”璿璣齜牙說，要得意就有多得意。
玉璣子：“……”
最終，他頭也不轉，忙著安排禮物去了。
“告訴你，這都是因爲我受傷，皇上才送來寶貝和藥材的，所以，這些東西都得歸我。”屋子裏，莫子晚終于也放下手中的書，鄭重地和楚風揚商談。
“好。”楚風揚還是金口難開，一個字打發了。
莫子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羨慕？”
“羨慕什麽？”楚風揚學著她眨著大眼睛問。
“那些東西可都是好東西。”莫子晚不放心地追問一句。
“嗯，不是你受傷了嗎？”楚風揚回答的很上道，莫子晚放心了，不再搭理他，繼續低下頭看書。
“王爺，太子、勤王爲了賠罪，送了很多的珠寶和藥材過來。”玉璣子站在門外苦著臉說。爲什麽這種不討喜的事情都要他過來。然後又將太子和勤王抱怨上了，就不能等等再送過來呀。
莫子晚一聽興奮起來了，“喲，又有送禮來的了。你不許和我搶。”忽然，她警惕地看著楚風揚，那模樣，就像看著一個流氓似的。
楚風揚暗笑，“都是你的，沒有人和你搶。”他在心中又補了一句，整個惠王府不都是你的嗎？連本王都是你的，誰還在乎那點小東西？
“玉璣子，你一定要好好將東西收好了。等你家王妃恢複身體了，本王妃可是要拿著賬單和你清點的。”莫子晚清清嗓子，興奮地對玉璣子喊。“不對，你要是坑我怎麽辦？雪鳶，雪雁你們跟著他去一起清點。”她大聲喊。
玉璣子額頭的黑線都下來了，王妃你這麽愛財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麽明顯呢？
“嗯嗯，大小姐放心好了，一根頭發絲都不會少的。”雪雁也大聲回答，忠心耿耿。
真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頭，玉璣子總算是見識到了。他是被兩個丫頭押著回去的，一路上贏得了府中所有看到的丫頭、婆子意味深長的目光，這樣探究的目光讓玉璣子恨不得一頭紮進泥土裏再也不出來丟人了。可是偏偏不行，兩個丫頭虎視眈眈盯著了。他只得冷著臉擺出拒人千裏之外的神色，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昂首挺胸地帶著兩個丫頭往前走。
太子府和勤王府的管家正一臉焦急地等著惠王了，可是玉璣子和雪雁、雪鳶卻直接將他們打發了，“王妃受了重傷，王爺正寸步不離地守著了。”
太子府和勤王府的管家平時哪裏受過這樣窩囊氣？可是這裏是惠王府，惠王府裏全是鐵人，誰的面子都不賣，他們到底沒有敢發脾氣。老老實實將禮單交出來，卸下禮物就帶著人回去了。
看著整整四大車的東西，兩個丫頭一臉的興奮，迫不及待地拿著清單開始清點起來。
看著兩個人財迷的樣子，玉璣子就差摸頭仰天長嘯了，老天，能不能不要這樣誇張呀。
雪鳶、雪雁清點完，滿意之極，看來小姐又要大發一筆了。“麻煩玉管家將小姐的寶貝看好了，小姐傷勢好了還要檢查的。”臨走，雪雁還不放心地叮囑一句，玉璣子聽了一口老血差點兒吐出來，這話聽起來太別扭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自己會貪墨這些東西了。
“放心，我一定會保存好的。”回答的很僵硬。
于是兩個丫頭帶著清單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莫子晚看到清單上豐厚的禮品，樂得嘴巴都合不上。
楚風揚見她快樂的樣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玉璣子將這些天其他官員送來的禮品單子也送過來了。
莫子晚看著單子樂得在床上打滾，她抱著楚風揚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真是愛死你了。”
這樣厚重的回禮，楚風揚想都沒有想過，當場石化了。
他看著得意的莫子晚，滿心冒著幸福的泡泡，暗自思量：要是知道她這麽喜歡這些東西，就是將整個王府搬空了送給她，他也樂意。
養傷的日子過得既無聊但也充實，莫子晚趁著這段無人打擾的時間，將毒經和孤本幾乎讀完了。楚風揚也沒有閑著，也不知道怎麽做的，將京城攪得天翻地覆，美其名曰，捉拿刺客一黨。
惠王妃遇刺受傷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自然沒有人驚奇。他這番大動作倒也不是沒有收獲，最起碼，皇覺氏裏了空的一些余黨被他斬殺的差不多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04
☆、第82章 再現毒源
此舉讓京城裏人人稱快，接著，楚風揚接了皇上的聖旨，調查與了空接觸較多的人，于是，京城裏又人人自危起來。皇覺氏是京城大寺，了空是裏面的主持，和他接觸過的人太多了。
“查到鬼呢？”莫子晚捧著自己的醫書頭也沒擡問剛進門的楚風揚。
“有鬼的人當然跑不了。”楚風揚在暖琪端來的盆中淨了手。
“在家裏有沒有好好吃飯？”他關心地問子晚。
“不好好吃飯，我又不傻。”莫子晚無賴地回答。
“再說傷口早就好了。”她嘀嘀咕咕，很不滿他的雞婆。
楚風揚聽到了，當下反駁，“傷口好了，也要注意調養。你的身子都不是太好，就要好好養著才行。”
對于冷淡的惠王，莫子晚還是很容易對付的。可是最近楚風揚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對她溫柔似水，噓寒問暖的，就像個老媽子。這樣體貼的人，反而讓她不知所措起來了。
“小姐，王爺飯菜都好了。”知畫進來笑著稟報。
莫子晚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書，然後扭扭僵硬的老腰，跟著楚風揚向外走去。
桌子上的飯菜和豐富，本來楚風揚的胃不是太好，每天只能吃很少的粥和自己喜歡的一些菜，但是他怕委屈了莫子晚，每天上來的飯菜就豐富多了。
“這是廚房裏的拿手好菜，多吃一點。”楚風揚見她只顧低著頭喝粥，就夾了一筷子魚肚子上的肉給她。
莫子晚不客氣地放進嘴裏。
忽然，她皺著眉頭將魚肉給吐出來了。
“怎麽呢？不合口味？”楚風揚一見，放下了筷子緊張地問。
“這道菜怎麽以前沒見過？”莫子晚輕輕地問。
“我比較喜歡吃這種口味的，但是這些日子廚房都是按照你口味做的，所以，這道菜才沒有做。”楚風揚看著她慢慢地回答。
“你一直都喜歡吃魚？”她繼續追問。
“一直都喜歡。”
“這道菜從你小時候就開始吃的嗎？”莫子晚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嗯，怎麽有問題？”楚風揚不是笨蛋，他意識到菜有問題了。可是這道菜他都吃了很久，也沒有什麽問題呀。
“這道菜你也常吃嗎？”子晚指著芝麻香酥雞問。
“是。”當意識到菜有問題，楚風揚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了。
“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喲。”莫子晚感歎。
這話貌似從她嘴裏聽到第二遍了，楚風揚囧囧有神，不知怎麽回答才好。
“小姐，菜也能有問題嗎？”雪鳶好奇地問。
樂嬤嬤一聽倒是認真起來，大戶人家齷蹉的事情太多了，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這裏並沒有毒呀？”她狐疑地說。
“和香料一樣，有的食物單獨吃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不妥，但是兩種普通的食材要是放在一起的時候，也會産生毒素。厲害的都能要人命。”莫子晚給大家詳細地說。
“比如這雞和芝麻分開都是上好的食材，可是當兩者混在一起的時候，嚴重起來就能要人命的，甘草本是好藥材，鯽魚的味道鮮美，但是這兩樣搭在一起也會要人命的。不過，甘草卻是前一道菜的解藥。王爺吃了這麽多年的毒藥沒丟掉命也是有原因的。”莫子晚娓娓講解，衆人都想知道具體的答案，大家都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起來。
“王爺本身身上就帶了劇毒，這些食物長時間吃得話，要是平常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但是對于王爺來說，這些毒素和身上劇毒比起來，那就是小菜一碟。還的是有，鯽魚裏的甘草正好解了第二道菜的毒，食材也算是相生相克，歪打正著了。這恐怕也是下毒之人沒有想到的吧？”莫子晚冷笑著講完了。
“這些菜是誰負責的？先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們還有什麽么蛾子出來。”她漫不經心地回答。
“至于有嫌疑的人，你自己去查吧。”莫子晚覺得自己的任務到此結束了。
“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楚風揚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自己身邊接二連三發現下毒的人，看來惠王府裏是要好好清查一遍了。一直以來，他都不太重視後院的事情，但是現在自己有王妃了，而子晚是他所重視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內鬼，一定要除掉！
璿璣、藍顔、玉璣子、玄夜接到楚風揚下達的命令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情王爺這些年一直都是在吃毒藥生活呀。
“屬下無能。”璿璣長歎一聲，“請王爺責罰。”
“不是說與你無關嗎？你又不是什麽都精通。”楚風揚能理解他心中的苦悶。
“王府裏每一個人都給我盯緊了，誰和誰的關系親密，你們也要給我摸查清楚了。”楚風揚妖魅地說，寒寒發光的眼睛裏充滿了殺戮。
府裏偵察工作細細無聲，莫子晚的院子裏也靜悄悄的。
“這道菜也有毒哦！楚風揚，我發覺你特別喜歡吃毒藥吔。”莫子晚的話讓人聽起來想揍她，有這麽幸災樂乎的意味嗎？
屋子裏的丫頭膽子在她的寵著下，每個人都大著了。知畫幾個聽到她怪腔怪調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樂嬤嬤歲數大些比較老成，但是也無聲地咧開了嘴巴。
楚風揚寵溺地看著她，“是呀，要不是王妃發現了。本王現在還在吃毒藥了。”他的自嘲裏帶著少許的苦味，聽起來很蕭瑟，讓人無端的難過起來。
莫子晚聽了再也不忍心笑話下去了，惠王爺這麽多年過的也很不容易吧。一個半大的孩子不僅每天要忍著劇毒的疼痛，還要防止數不勝數的暗殺。怎麽活下來的都不知道，她嘲笑人家是不對的，她總算找到了良知，在內心稍稍檢討了自己的無良行爲。
“今後只要我在，就沒有人可以在你身上下毒了。”莫子晚安慰他，她身上的母性被激發了。
“好，有王妃在，我就一定不會有事。”楚風揚說的意味深長。
莫子晚聽了覺得全身涼颼颼的，怎麽感覺自己被他算計了。
“鴨子有什麽不妥嗎？”雪雁端詳著桌子上的老鴨湯，好奇地問。
“是呀，很多大戶人家可都是用老鴨做湯的，這可是補湯。”樂嬤嬤也看不明白。
“鴨子沒問題，板栗也沒問題。可是這兩樣食材也是相生相克的，在一起就會産生毒素。”莫子晚夾著一塊板栗給大家看。
“小姐，你知道的真多。”雪雁眼冒紅星看著她。
“多看點書，你也會知道很多的。”在現代，相生相克的食物早就編寫成教材了，就是在網上也是鋪天蓋地的，所以，大家都能避免一些悲劇發生。
而在這落後的古代，人們靠的是經驗。注意的往往是孕婦方面的算計鬥爭，哪裏有什麽現成的例子可看。連璿璣這樣一個醫術高超的人對于這方面都不注意，就更別談其他人了。
楚風揚中招，是必然性的。
“今後，我一定要好好研讀醫書才行，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教教我才行。”雪雁因爲好奇，所以對于學醫還真來了興趣了。
“等有空的時候再說，平時多看看書。”子晚夾了一些素菜吃。
“這裏什麽菜都可能有毒，小姐，咱們自己在小廚房裏做飯吧。”暖琪不放心地說。
“等著釣魚用了，等清理一批害蟲後，咱們再自己開火。”莫子晚終于吃飽了，放下了筷子。
楚風揚吃得很少，只是喝了小半碗的粥。
“看來吃得少也是一方面呀。”莫子晚沒頭沒腦來了一句。不過楚風揚聽懂了她的話，也不生氣，只是微微笑著看著她。
下午的時候，莫子晚竟然有興趣開始做糕點了。
丫頭知道她下廚的用意，都偷偷地笑了起來。
莫子晚知道她們笑得原因，只是暗歎一聲，自己到底是心軟了，看不得惠王爺受罪。
“將這些面包、牛奶和蛋撻端給王爺。剩下的面包和蛋撻派人送給相府和秦公府。”做的東西冷了都不好吃，莫子晚將剩下的點心派人送走了。
“孫侍衛，麻煩兩位將這雪梨銀耳送給王爺可好？”趙羽嫣站在書房院子的外面苦苦央求孫進、孫輝兩位。
“王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進書房的院子，誰送來的東西也不能進去。”兩個侍衛黑著臉說，不爲所動。
“我不進去，你們送進去可好。”趙羽嫣繼續糾纏。
“不好意思，王爺吩咐了，送來的東西也不能進書房。”兩位態度堅決。
雪鳶，暖琪和知棋提著籃子和食盒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畫面。
“王妃讓我們給王爺送點心。”知棋大搖大擺地說，態度很囂張。
“請進。”孫進、孫輝趕緊放行了。
“爲什麽她們可以進去？”趙羽嫣生氣地怒喝。手顫抖地指著知畫她們，臉上猙獰地都變形了，一個小小的侍衛都敢看不起她了。
“這是王爺的意思，只要是王妃派來的人都可以隨便出入。”孫進敬忠職守，但是也給了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又是莫子晚那個賤人，趙羽嫣覺得自己快要爆發了。自從那個莫子晚過來後，她一天的好日子都沒有好過。惠王爺爲什麽就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書房這樣的重地竟然連她身邊的丫頭都可以自由出入了。她不甘心呀！
“王爺，王妃派人送來了一些小點心。”負責守候在書房外面的羅齊林進來稟報。
“有好吃的了。”今天楚風喬也過來，誤打誤撞攤上了好事。
“讓她們進來。”楚風揚聽到自己的小妻子爲自己做了點心，頓時很高興。
雪鳶、暖琪和知棋提著籃子和食盒進來了。
“這是大小姐專門爲王爺做的。”雪鳶緩緩地說。然後三個丫頭打開了食盒和籃子。
罐子裏的牛奶還是熱的，暖琪倒了一大碗給楚風揚。楚風揚平時並不喜歡這個東西，甚至是討厭牛奶濃郁的膻味。可是這些牛奶是子晚好心送過來的，他不忍心拒絕。牙一咬，他咕咚喝了一大口咽下去了。
牛奶並沒有他想象的那中令人討厭的味道，唇齒間留下的味道反而十分香醇。楚風揚忍不住端起碗又喝了一口，這一口就小得多了。
楚風喬嘗過莫子晚的手藝，也不等招呼，自己就取了一個蛋撻吃了起來。
“你們也吃呀，大小姐做了很多。她特地讓大家多吃點，就是院子裏的侍衛也有了。”知棋笑著說。
“吃吧。”楚風揚看了一眼玉璣子等人。大家這才捏起點心吃起來了。
點心很美味，特別是剛出爐的蛋撻和面包，帶著濃濃的奶香，吃下去唇齒留香。
“這籃子就分給院子裏的大哥了。”暖琪笑盈盈地說。
“嗯。”楚風揚雖然不樂意自己的王妃辛苦，但是這是子晚的意思，他皺著眉頭答應了。
院子裏的侍衛沒想到自己也能攤上一份，王妃這份心意，他們在心中記住了。
楚風揚的胃口不錯，一大碗的牛奶下肚以後，還吃了兩個蛋撻和一個火腿面包。
等大家吃完了，暖琪、雪鳶和知棋又將東西收拾整潔了，這才帶著空籃子和食盒離開了。
“風揚，你真有口福。”楚風喬羨慕地說。
楚風揚愛聽這話，他樂得笑眯眯的不說話，默許了楚風喬的話。
莫子晚忙活完了，就呆在自己的房子中搗鼓毒經去了。
晚上楚風揚回來的時候，桌子上就多了她特地爲他做的瘦肉粥和幾碟可口的素菜。
“查的怎麽樣呢？”莫子晚輕聲問，畢竟惠王爺不是吃素的，他手下的暗衛得力之人多不勝數。想查什麽人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先從廚房裏的人開始查，再找出有嫌疑的人。”楚風揚愜意得端起碗喝了一口米粥。
下午子晚送了點心過去，他吃了一些，其實現在還不餓。可是看到桌子上莫子晚爲他特意准備的飯菜，他還是樂意吃下去的。
大廚房送來的飯菜中，雞和魚還是不少。
既然知道有毒，也就沒有人再吃了，放在那裏就是擺設。
“將這些處理了。”子晚輕聲吩咐。
紅綾取過籃子點點頭將兩盤菜端出去處理掉了。
大廚房的人過來收拾盤子，看到桌子上的飯菜吃得都差不多，很高興地將盤子收拾走了。
“王大娘，你好厲害呀。做的飯菜這麽香，王爺和王妃吃了不少了。”取回盤子的幾個丫頭興奮地對主廚說。
王婆子，也就是廚房裏的大廚一臉的得意。
“王爺吃了我老婆子這麽多年做的飯菜，早就熟悉了。不過王妃也喜歡吃，倒是老婆子沒有想到的事情？”王婆子樂呵呵地說，語氣裏帶著驕傲。
“那也是王大娘的手藝好，王妃才喜歡的。”小丫頭笑嘻嘻地拍馬屁。
“也有些老咯。”王婆子嘴裏說老，但是神情卻很得意。
“都閑在這裏幹什麽？”趙嬤嬤冷著臉進來說。“王爺王妃都用膳了嗎？”
“用過了，你瞧，這些天，王爺和王妃飯菜都吃得很多了。我們正在誇王大娘的手藝好了。”一個丫頭恭敬地說。
“都是她們擡舉我，還是王爺、王妃的胃口好。”王老婆子退去臉上得意的神情，畢恭畢敬地說。
趙嬤嬤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盤子中的飯菜，“好好用心做，要是讓王爺和王妃不滿的話，有你們好受的。”她怒斥。
“是。”廚房裏的人都大聲緊張地答應了一聲。
趙嬤嬤敲打了一會兒，帶著一幹的管事婆子就離開了。
廚房裏的人這才松口氣了。趙嬤嬤在後院中管理很長時間，威力還是十足的，後院子的下人不少對她還是很敬畏的。
廚房中發生的事情被暗衛一五一十地彙報給了楚風揚他們。
“繼續盯著。”楚風揚冷冷地說。
毒源在廚房中，要說和廚房裏做飯的廚子無關的話，那才叫出鬼了。
可是一連盯了十來天，也沒有發現廚房裏的人有什麽不妥。
“明天將王婆子請過來，就說本王妃特別喜歡她做的飯菜，還有將做點心的廚子也叫過來，本王妃有賞了。”莫子晚沈思一下說。
楚風揚心有所動看了她一眼，“就照王妃說的去做。”
“請問哪位是王婆子和胖廚子？”第二天吃過早飯，知畫和知棋就來到了大廚房裏。廚房中的人有十幾個了，聽了她們的話一驚。
王妃身邊幾個貌美如花的丫頭，全府上下現在沒有人不認識的。
“老婆子就是王婆子。”王婆子緊張地站起身。
“小的就是胖廚子。”胖廚子人如其名，整個人胖的就像座移動的大山。
“王妃讓你們過去一趟。”知畫面帶笑容說。
王妃要見這兩個人，現在府裏上下的人也都知道王爺將王妃當做了一個寶，整天就差捧在手心中了。王妃找他們這些小人物幹什麽呢？
王婆子和胖廚子開始戰戰兢兢起來。
知畫和知棋優雅地轉身帶著兩個廚師往莫子晚住的院子裏去了。
一路上自然也碰到了很多人，在王府中生存的人都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沒有誰敢大著膽子上前去打聽情況。
王妃的院子守衛森嚴，外面有侍衛把守，這些人都是從殺戮中走出來的，那眼神都能秒殺人，王婆子和胖廚子一生都是在廚房中度過的，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他們嚇得腿都在瑟瑟發抖了，也不敢到處亂看，只是低著頭緊跟著知棋等人往裏走。
院子裏倒是很祥和，楚風揚爲了討莫子晚的歡心，裏面讓人找來了大量的名貴花木，還在院子中挖了一口池塘，在裏面養了不少名貴的錦鯉。
院子中的丫頭各忙各的，沒有一個看過來停下手中工作的，看樣子就是訓練有素的。莫子晚正帶著暖琪、雪鳶等丫頭拿著面包屑在亭子中喂錦鯉了。那些錦鯉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爭先恐後地搶食，逗得莫子晚笑的咯咯地響亮。
她身邊的丫頭們也跟著笑，王妃本身就長得美，王婆子和胖廚子就看癡了。
“王妃，人給你找來了。”知畫笑著上前稟報。
莫子晚這才擡起頭望過去。
跟在後面的王婆子和胖廚子嚇得撲棱一聲跪下去了。
“王婆子見過王妃。”
“楊胖子給王妃請安。”
兩個人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就是廚房裏的大廚？”頭上傳來莫子晚銀鈴般動人的聲音。
“是，小的們在廚房負責王爺和王妃的膳食。”楊胖子大著膽子回答。
“起來坐著回話吧。”莫子晚微笑著說。
“王妃賞你們坐下回話了。”亭子中還有不少的團凳。
“小的不敢。”王婆子和楊胖子汗津津的回答。
“讓你們坐就坐，這可是王妃的恩典。”雪雁笑著說。
“是。”兩個人哪敢真坐下呀，也就坐了半邊。
“別害怕，本王妃的傷勢好多了。看王爺特別喜歡你們做的菜，而本王妃也特別喜歡下廚。所以，本王妃就尋思著想跟你們學幾手了。”莫子晚溫婉地說。
原來是這樣呀，王婆子和楊胖子都將提著的心放下了。
“王妃願意下廚，這是老婆子的福分。只要是老婆子知道的，老婆子一定會認真回答的。”王婆子心中激動，沒想到王妃讓他們過來是爲了學習手藝的。這是變相的承認他們的手藝好呀。
莫子晚很聰明，也不急著問甘草、雞的事情。只是耐心地問他們一些做菜方面的事情。開始的時候，王婆子和楊胖子還很拘謹，幾乎是莫子晚問一句他們就答一句。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們看到王妃個性溫和，禮貌待人，一點兒架子也不擺，還讓她身邊的丫頭給他們端來了上好的大紅袍和一些點心，兩個人就徹底放開了。
不用莫子晚多言，兩個人就爭著搶著介紹了自己多年來做菜的一些心得體會。莫子晚一直都笑眯眯地聽著，還讓身邊的丫頭用筆將重要的地方記下來了。
“兩位廚藝獨特，難怪有機會侍候王爺了。”莫子晚在空擋“無心”的感慨到。
“也不是，當時能進府那也是誤打誤撞的。要不是遇到了貴人。老婆子就沒有這個福氣進府了。”王婆子喝著上好的香茶，一股老地全說出來了。
“哦，此話怎講？”莫子晚感興趣地問。
“老婆子年輕的時候是在酒樓幹，在那裏認識了一個好姐妹。惠王府召集廚子，那個姐妹曾經在宮裏待過，所以，教給了老婆子幾道菜，並且告訴老婆子前皇後的口味。老婆子被她說動心了，所以就過來應征了，沒想到趙嬤嬤一嘗老婆子做的菜就決定留下老婆子了。”王婆子一臉激動地說。
“那你的好姐妹呢？”莫子晚漫不經心地問。
“可惜她搬離了這裏，我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面了。”王婆子傷感地說。
“有緣自會相見，你無須傷感。”子晚淡淡地安慰。
“謝王妃。”王婆子對莫子晚的好感呈直線上升，這樣的好性子的好主子真是難遇呀。
“那楊廚子又是怎樣進府的呢？”子晚就像和他們拉成家常一樣隨意。
“小的家祖輩都是做點心的，因爲王府征召，小的就大著膽子過來試試了。”楊胖子笑著恭敬地回答。
“那也是你的廚藝高。”子晚適時地表揚一番。兩個廚子聽了更是喜上眉梢，雙方談得十分愉快。
說說天時就不早了，“取點銀子給兩位廚子，謝謝他們告訴本王妃這麽多做菜的心得。有機會的話，還要請兩位過來繼續討教了。”莫子晚笑著說。
那邊暖琪已經遞過去兩個荷包。
兩位廚子接過一試沈甸甸的，王妃打賞不少了。能跟王妃話家常又能得到這麽多的賞銀，兩個人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王爺，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楚風揚已經站到了莫子晚的身後。
“派人監視每一個在廚房裏做事的人。”楚風揚冷著臉對著空氣說。
躲在暗處的暗衛就安排人去了。
“怎麽看？”莫子晚看著他問。
“等暗衛回來再說。”楚風揚皺著眉頭說。“你覺得，王婆子的話有幾分可信呢？”他反問子晚。
“十之八九。”莫子晚肯定地說。
楚風揚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王婆子和胖廚子喜滋滋地回到了廚房。廚房裏其他的廚子和打雜的人全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問起來，問王妃找他們幹什麽去了。
王婆子天生就是個話嘮，一五一十得意地將他們到王妃院子裏幹什麽都繪聲繪色地講了。說道得意之處還手舞足蹈的。
楊胖子雖然沒有她話多，但是話裏話外全是對王妃的贊美之意。
“王妃可是個隨和的主子。她可體貼王爺了，爲了給王爺下廚，她可是不顧自己千金之軀，願意親自爲王爺下廚了。”王婆子也將莫子晚狠狠誇了一通。“你們都用心幹，王妃可是個明眼的主子，只要大家幹得好，賞賜不會少的。”
☆、第83章 往事
“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娘子問。
“可不是，咱們王妃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賢惠著了。就是對我們這些下人，可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王婆子將自己得到的賞銀荷包拿出來給大家看，自然豐厚的獎品又引來了大家嘖嘖的贊歎聲和羨慕。
“這全是真的，外面傳咱們王妃不好，那都是瞎了眼睛的。要我說，咱們的王妃就是天上仙女下凡也比不上了。”楊胖子鄭重地說。
廚房裏的人都對這兩位入了王妃眼緣的大廚羨慕不已。
這股風也刮到了惠王府的所有角落裏。趙羽嫣聽到了，氣得將屋子裏的東西全摔碎了，憑什麽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得到那麽多人的喜歡，那個女人學習做菜還不是爲了得到王爺的心，哪裏是真心爲王爺好？她忘記了自己也爲了引起楚風揚的注意而下廚之事了。
“你確定，王妃讓王婆子和楊胖子進院子就是爲了學習做菜？”偏院裏，趙嬤嬤陰沈著臉問從廚房裏趕來報信的一個小丫頭。
“看那兩個廚子的表情應該是這樣，不像有假。”木訥的小丫頭此時卻顯出精明的樣子。
“什麽都不要說也不要做，好好盯著，有什麽過來稟報。”趙嬤嬤擺擺手說。
“應該無事，不是連楊胖子都叫過去了嗎？再說，莫子晚喜歡做菜那也是明面上的事。”一個婆子倒了一杯茶水給趙嬤嬤，細聲細語地安慰她。
“但願是吧。最近大家都小心點，不要讓人抓了把柄。”趙嬤嬤疲憊地說。
“嬤嬤，小姐正在發脾氣，將屋子裏的東西都砸碎了。”趙羽嫣屋子中的一個小丫頭進來膽怯地稟報。
“不用理會她，讓她砸，要是都砸碎了就安穩了。”趙嬤嬤冷著臉吩咐，心裏真是又氣又急。女兒被自己這些年都寵壞了，一點兒委屈也受不了。
別的自己都可以順著她，但是唯獨這一件是絕不可能的。
小丫頭暗淡地離開了，每次趙羽嫣發脾氣，她們這些在她身邊無辜的下丫頭就倒黴了，成爲她的出氣筒。
“嬤嬤，要不要過去看看小姐？”婆子小聲地問。
“不用。”趙嬤嬤歎息一聲，“真是造孽呀，要不是那個冤家，羽嫣怎麽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我看他早就將我們母女忘記了吧？”說到冤家，趙嬤嬤的語氣像懷春的少女一般，既帶著埋怨又帶著甜蜜。
“怎麽會呢？老爺肯定不會忘了嬤嬤和小姐的。”婆子安慰她。
“但願吧。可是現在羽嫣偏偏就對王爺動了心，真是冤家哦。”趙嬤嬤站起來，到底心疼自己的女兒，帶著身邊那個婆子開始往趙羽嫣的院子走去。
廚房裏所有人的反應都在第一時間彙報到了楚風揚和莫子晚這邊。
“怎麽會是趙嬤嬤呢？”玉璣子驚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爺在四歲的時候，皇後就去世了。那些孤獨無助的日子可都是趙嬤嬤在他的身邊安慰王爺，照顧王爺的。她要是想害王爺的話，應該早就得手了。
“我什麽也沒說，相不相信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莫子晚打著哈欠，翻了一個白眼說。
夜玄和她打過很多次的交道，知道玉璣子的話觸到她逆鱗了。
“寧願信其有，也不放過任何一點兒值得懷疑的地方。”夜玄狠戾地說。
“事事難料，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迹。”璿璣也同意這一點兒。
藍顔的態度更堅決，“無事自然好，但是這件事情不能放過了。”
當事人坐在那裏卻沒有說什麽。
莫子晚覺得十分無趣，“你們聊，我回去休息了。”她冷笑著說。
楚風揚知道她誤會了，“不是的，我只是想到以前很多有疑點的地方。母後去世前，她身邊的人大多都是忠心的，可是母後卻身中劇毒，而且這種劇毒還傳給本王了。如果不是她身邊親近的人，又怎麽能有機會了。母後查出中毒後，父皇可是將宮中清理了一遍，而那時候，我記得趙嬤嬤正好獲了母後的恩典，放出宮嫁人去了。”他說的很慢，想到自己當年母後去世後，自己一個小孩子無奈的生活，那是他最無助的時刻，現在說起來心痛還是有的。
莫子晚也沈默下來了。
失去皇後的那段時間估計是楚風揚過得最艱難的時候，無論皇上怎麽偏愛他這個皇子，可是皇後去世的打擊，後宮那些美人的爭搶，朝堂上的風雲變幻都注定讓他不會將所有的關愛都留給楚風揚。
趙嬤嬤當初無論是出于何種目的，那一絲溫暖對于當時的楚風揚來講，都是一種安慰，一種精神上的支持吧。
“用心去查。”楚風揚的語氣中帶著某種堅定。
莫子晚對于這樣的惠王爺心中有了淡淡的心痛。
藍顔他們都是跟隨楚風揚很久的人，所以，對于他的切身之痛，內心感觸還是很深的。但是此時，他們也很無奈，被自己相信的人出賣背叛，換做誰心中也不會好受。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是，屬下會用心調查的。”鏗鏘有力，就是對楚風揚最好的支持。
晚上的時候，莫子晚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她側過身子問楚風揚，“能對我說說趙嬤嬤嗎？”
對敵人知道的越多，了解得越深，說不定就能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迹出來。
“她是我母後娘家的隨身丫頭，與其說她是母後的丫頭，還不如說是母後最好的朋友和姐妹了。當初母後走到哪裏都會帶著她，有什麽心裏話也會和她講。後來母後入宮，她也是主動放下親梅竹馬的表哥，自願跟隨母後進宮的。因爲她怕母後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吃虧了。”楚風揚的臉色在黑夜中看不清楚，莫子晚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和掙紮。
“母後在宮裏遇到過很多事情，也是她親自處理的。到了適婚的年齡，母後不忍心耽擱她，給了她一大批嫁妝，還是放她出宮嫁人去了。她出宮後就嫁給了她的表哥，就在這時候，母後有了我，同時太醫也診斷出了母後中了劇毒的症狀。
父皇爲此大怒，將母後宮中所有侍候的人都處死了。可是母後在生下我四年後終于還是熬不住去世了，而我身中劇毒卻無藥可解。
這時候，趙嬤嬤主動回來，帶著母後給她的牌子親自求到了父皇那兒，原來她的丈夫早就意外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孩，于是父皇念在她和母後的情義，就讓她進了宮照顧專門我。
再後來我遇到了師父，江湖上有名的俠士，他，曾經也喜歡過母後，爲了我，師父親自照顧我，並且選了五個孩子一起陪著我長大，直到十六歲那年，我身上的毒幾乎壓不住了，師父竟然選擇犧牲了自己，用他一生的內力將我身上的毒壓下去了，我才得以機會活到現在。”楚風揚低沈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是那麽的落寞和孤寂。
莫子晚不知不覺伸出手握住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大手。
這是子晚第一次主動接近他，楚風揚啞然失笑，他輕輕地用自己大手抓住了莫子晚的小手。
黑夜中，兩顆跳動的心在慢慢地融合。
傾訴過後，或許楚風揚心中好受些了，他抓住子晚的手漸漸地睡熟了，莫子晚同樣好眠。
趙嬤嬤既然是楚風揚母後身邊的知己，那麽自己的母親莫夫人應該對她也是很熟悉的。都是熟悉的人，爲什麽趙嬤嬤對自己卻處處刁難呢？沒有一絲念在故人的份上呢？她和皇後關系好，不會不了解當年皇後和母親之間的關系。
莫子晚心中又疑惑起來，事情得不到解決，她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
“到相府去，請母親過來一趟。”她吩咐紅綾。
等待中，莫子晚想了很多，手裏的書一點兒也看不進去。想到昨天晚上楚風揚的孤寂，她更加的煩躁起來了。
“大小姐，夫人和小姐過來了。”樂嬤嬤帶著人進來。
“身子骨好清楚了沒有，就這樣到外面來怎麽行呢？”莫夫人見到子晚坐在涼亭中，嗔怪說。
“好著了。娘你就不要擔心了。”莫子晚撒嬌。“今天讓娘過來，是想請教一些問題。”
“有什麽事情這麽急？”莫夫人笑著坐下來問。
“妹妹院子裏漂亮，我還是到處看看再說。”莫玲瓏很識趣，准備將空間留給她們母女。
“姐姐是自己人，不用回避。學習一些，說不准今後嫁人了，還有些經驗。”莫子晚不想她當自己是外人，出口挽留。
“王府裏有什麽不妥嗎？”莫夫人脫口而出。
莫玲瓏也好奇地看著她。
“有些波折，但是還不確定。所以請娘過來，正好核查一下。”莫子晚也不隱瞞。
朱嬤嬤一聽緊張起來，下意識就准備給她們把風。
“無須，這個院子中都是我的人，外人進不來。”有紅綾黃芪這樣的高手在，就是藏在暗處的人也無法接近了。
“當年娘和府裏的趙嬤嬤認識嗎？”子晚直接問出心中所想。
“誰是趙嬤嬤？”莫夫人驚訝地問。皇後去世後，惠王爺就被他的師父帶走了，回來後惠王又進了軍隊，她作爲後院的婦人，和惠王府裏的人接觸少之又少，哪裏認識惠王後院之人呀？
答案出乎子晚的意料之外。“前皇後身邊有一個丫頭是她特別信任的人，這個丫頭陪著她進宮，後來被皇後放出去嫁人了的那個。”子晚盡量描述清楚一點兒。
“奧，原來你說的是趙玉蘭呀。”莫夫人恍然大悟。“怎麽，她也在這兒嗎？”
“這個人怎麽樣？能說說她以前的事情嗎？”子晚盯著莫夫人眼睛認著地問。
子晚的態度讓莫夫人也緊張起來了，“當年的玉蘭長得很漂亮，皇後是當她算作姐妹的。她的個性溫婉，處世大方得體，因爲是跟在皇後身邊的，所以，就是一些大家閨秀也比不上她。皇後進宮後，她也主動跟著皇後進了宮。可是最後皇後體諒她，不忍心看著她終老宮中，還是將她放出去嫁人了。”
莫夫人講的情況和楚風揚說的差不多，沒有其余更多有用的信息。莫子晚皺起了眉頭。
“不過，老奴覺得她不是安分的主。”朱嬤嬤忽然插言。
“此話怎講？”莫子晚來了精神。
“小姐們在一起玩，我們做丫頭的也會在一起聊。那個丫頭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而且在言辭中對自己那個未婚夫表哥還有很多的不滿，對皇後和小姐也多有羨慕。”朱嬤嬤有些不待見趙嬤嬤。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子晚大喜，作爲貴族小姐的皇後和自己的母親當然不會想到一個溫婉的丫頭會有那麽多的心思，但是作爲同級別的丫頭們在一起，觀察的可能更仔細了。一個人有欲望有目的，往往會爲了達成心中的欲望做出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嬤嬤知不知道她的那個未婚夫是幹什麽的？”
“據說是個教書先生，參加科考好幾次也沒有中上，一直都有些郁郁不得志。不過，他好像對玉蘭那個丫頭很用心的。”朱嬤嬤陷入了回憶中。
“這個趙玉蘭有什麽不妥嗎？”莫夫人問。
“有人給王爺在飯食中下毒。”莫子晚別的什麽也沒有說。
莫玲瓏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懷疑她？”莫夫人也吃驚地問瞄了莫玲瓏一眼。
“有點兒，不過證據不夠確鑿，還要等一段時間看看。不過，她不待見我。”莫子晚款款道來。
“一個小小的下人，那個老貨憑什麽不待見大小姐？”朱嬤嬤一聽就不樂意了。子晚在相府和秦府那是大家放在手心中捧著的。難道到了惠王府還要看下人臉色過日子？
“這樣放任她能行嗎？”莫玲瓏擔憂地問。
“這樣的齷蹉事情多的去了。姐姐以後在大宅子中也要學會忍功才行。”莫子晚對著對她說。
莫玲瓏看著眼前聰慧的子晚真是感慨萬分，知道子晚一心是爲了她好，她羞澀地重重點了頭。
“有這樣的想法倒是好，不過事情要真是那老貨做的，怎麽著也不能饒了她。”接著莫夫人的臉色一寒，語氣也變得凜冽起來了。
“那是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莫子晚淡淡地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莫夫人帶著莫玲瓏就離開了。
莫子晚也沒有讓朱嬤嬤和自己的母親和趙嬤嬤碰頭的機會。
她將自己從母親和朱嬤嬤身上得到的消息和楚風揚交流了一番。這個消息讓楚風揚更是下定決心去好好清查趙嬤嬤一番。
有了目標，惠王府裏的暗衛查起來就方便多了，沒過多久，藍顔他們就帶來了新的消息。
“趙嬤嬤八月出宮嫁給她的未婚夫表哥，來年四月份生下了趙羽嫣。”藍顔斬釘截鐵地說。“同年五月，她的丈夫因爲學生宴請，喝醉酒掉入河中淹死了。”消息大多和楚風揚、莫夫人說的差不多。
聽到彙報後，楚風揚又是久久沒有出聲。
不過也有收獲，趙羽嫣出生的日子不對，再想想她的丈夫死得也算是蹊蹺。
“還有其它特別的地方嗎？”莫子晚追問。
“她身邊的婆子都是她進王府後帶進來的。”藍顔將得來的消息全吐出來了。
“王爺怎麽看？”當事人的事情還需要當事人去解決，莫子晚盯著楚風揚問。她不希望看到前些天那個落寞孤獨的惠王爺，那樣會讓她無端地心痛。
“繼續盯著。”楚風揚淡然地命令。這些天趙嬤嬤給他的打擊已經過去了，換而言之的是，他更渴望自己的母親之死是不是也和這個老貨有關系，還有自己身上這身劇毒是不是也是拜她所賜。
“是，已經安排幾個高手跟著她了，並且盯住了她身邊所有的人。”藍顔堅定地說。他平時主要負責刺殺之類的事情，像這種暗處監視的工作交給他，對于他來說是駕輕就熟的事情，可以說毫無難度。
“別太大意，讓她察覺了。”莫子晚涼涼地說。
“是，屬下會注意的。”藍顔正色說。
趙嬤嬤能在惠王府這麽多年沒有暴露，的確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她和她身邊的人這些日子在惠王府裏還是和以往一樣，對分到自己手頭的工作盡心盡力。特別是趙嬤嬤，後院的事情莫子晚不願意管理，她對下人的管理一如既往的要求嚴格，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她做的一切幾乎都是從王府的利益考慮的。
要是真的找出不足的話，就是她對自己的女兒趙羽嫣稍有溺愛，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分一點兒給她。
就像今天，王府廚房裏爲莫子晚做的血燕，她就擅自留下一碗給趙羽嫣了。
“大小姐，那個老東西還真的將自己當做王府的主子了。竟然連相府送來的血燕都給趙羽嫣一份，真是過分。”雪雁氣得咬牙切齒的。
“隨她好了。在我們沒有進府之前，王爺敬重她們母女，她們可不就是王府的半個主子嗎？”莫子晚喝著血燕，一邊不在意的說。
雪雁依然氣鼓鼓的，“可是這東西精貴著了，還是我們相府送來的。她憑什麽分給她自個的女兒。”有莫子晚的帶頭，相府來的丫頭們還真的沒有將自己當做是惠王府裏的人。一個個說起話來一口一個咱們相府的，楚風揚因爲莫子晚的關系，雖然心中對此歎息不滿，但是他知道子晚是個相當護犢子的人，只能對這些膽大妄爲的丫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惠王府王爺住的院子基本上處于陰盛陽衰的格局，玉璣子在背後不知道嘀咕了幾次，但是勢單力薄。貴爲主子的王爺尚且如此，他一個小小的管家有什麽法子？
“也就是大小姐心善，要是換了別人，非得讓那老貨脫了一層皮。”雪雁依舊不服。
“大小姐都不計較，你急什麽呀？”紅綾笑著打趣。
雪雁氣得直哼哼！不服，當然是不服了。
“大小姐，太子府的兩位側妃和勤王府的展側妃帶著禮物過來拜訪。”知畫進來稟報。
上次正的被氣走了，怎麽這一次兩府又派了什麽側妃過來，又想找不自在是嗎？莫子晚心中暗自悱惻。
“請進來吧。”她故意將請字拖得長長的，很有諷刺的意味在裏面。
紅綾和黃芪她們就打起了精神，這段時間大家正愁惠王府裏的生活無趣了，這就有人找上門來供消遣了。
展歆亭、展唯亭姐妹兩個站在莫子晚院子外面，略有諷刺地注視著守衛森嚴的門口，但是兩個臉上卻帶著得體的笑容。
太子妃、勤王妃將惠王得罪，還在家中禁足了。她們是展家的人，是太後、皇後的娘家人，背後的實力很大，太子和勤王是很寵著她們的。今天她們代表的可是兩府的面子過來的。
別看惠王妃這兒守衛森嚴，據說惠王還將她寵的像寶貝一樣，惠王甚至爲了她不願意娶其他的女人。莫子晚長得是美，但是這些又有什麽用了，惠王那破身體，哪一天說沒有了就沒有了，到時候，再美的美人那也是一朵枯萎的花。
長孫明秀一直都是笑眯眯地耐心等待著，沒有任何人看出她心中在想什麽。
“展側妃，長孫側妃，我們家王妃有請。”知畫微笑著過來給她們先行了禮，然後將子晚的意思帶過來了。
“好，前面帶路。”展唯亭高傲地說。
知畫不聲不響帶著她們往院子裏走去。
惠王妃院子裏各種花開得爭奇鬥豔，在這夏日尾季裏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就是池塘中的荷花開得也比尋常人家的旺。院子的丫頭婆子見到她們也是波瀾不驚，但是卻恭敬地給三人行了禮。
展歆亭看到此景，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一個庭院裏的下人能訓練到如此進退自如的地步，主人就不是簡單之人。
長孫明秀一直都是文雅地微笑著，任何人也挑不到她的錯誤。
莫子晚坐在院子深處的涼亭中正捧著一本醫書讀得津津有味。
美人應景，任何人看了都會流連。
看到這樣唯美的畫面，展歆亭、展唯亭心中的嫉妒像烈火一樣竄上來。
即使莫子晚是京城中有名的草包，也掩蓋不了她現在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在這個女人無才就是德的年代，莫子晚的美貌早就蓋過了她的名聲。
“王妃，側妃她們來了。”知畫走到子晚面前輕聲提醒說，似乎怕驚嚇到她。
莫子晚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緩緩站起身，但是也沒有刻意迎上去。
“勞煩幾位了，過來坐。”即使來著是太子的側妃，那也是低了莫子晚半級，她可是皇家族譜上有名有姓的，死後也是可以進皇家陵園中。而這三位雖然宮裏上了牌子，但是側妃說白了就是個高級的妾罷了。
不過世事難料，有可能展歆亭、長孫明秀要是先一步太子妃生下皇太孫的話，她們兩個也可能鹹魚翻身，壓下太子妃坐到她的位置上去。
可惜，誰當太子妃，莫子晚都不在乎，她沒有必要討好她們中的任何一位。
展歆亭在心中其實很是鄙視莫子晚的，一個草包竟然裝模作樣看起書來。難不成讀了幾本書，就能變成天下聞名的才女了嗎？莫子晚真是假正經，裝模作樣！
無論心中怎樣的看不起，今天來的目的她們還是很清楚的。太子和勤王可是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到了惠王府也不能再惹莫子晚生氣了。
展歆亭她們還沒有糊塗，太子妃和勤王妃還在禁足了，她們才不想也被自己的太子或者是王爺關起來。那樣沒面子不說，說不准還會被太子和王爺忘記了，那份莫含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勤王現在看到她就煩心了，她的院子，王爺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惠王妃好雅興呀，這是看的什麽書呀？”展唯亭笑眯眯地問，一副無害的樣子。
看著那三個坐下了，莫子晚先吩咐身邊的丫頭，“上茶。”然後才轉過頭回答展唯亭的話，“醫書。”
回答的簡單而簡短。
莫子晚在相府就喜歡研讀醫書的傳聞，展歆亭她們還是有所耳聞的。她們倒也沒驚奇聽到的。
“惠王妃怎麽忽然對醫術感興趣呢？醫術可是枯澀難懂的很。”展歆亭詫異地問，語氣裏還帶著誇張。其實莫子晚能開口講話本身就讓整個東臨國大吃一驚，很多人都在納悶她爲什麽會開口講話呢？展歆亭趁機就想問個明白了。
“也不算是忽然。”莫子晚淡淡地說，“本來本王妃患有啞疾，那時候就想著學習一下醫術，說不定還能找到醫治啞疾的好法子了。”她不是笨蛋，展歆亭問話的目的她一清二楚，順著展歆亭的話就往下說。
讓這些人明白一下原因，省得他們整天一點到晚算計，抓著這件事不放。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04
☆、第84章 背叛的理由
“原來京城的周禦醫也說過了，本王妃之所以不能開口講話，不是因爲嗓子有問題，而是因爲幼時受到驚嚇不敢開口講話而已。”她慢條斯理地說。反正這具身體不講話是心理原因，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這個理由很充分。
“可是，我家王爺對本王妃一往情深，成親之日，我竟然發現自己可以講話了，這或許是蒼天看我這些年可憐，從而對我的憐惜吧。王爺爲此可是高興很久，這些天還念叨著要派人上山給菩薩填些香油了。”莫子晚說的好像恰有其事的樣子，滴水不漏。
展歆亭她們找不出一點兒岔子，一個個聽了還要陪著笑臉。
“現在願意看醫書了，那就完全是爲了我們家的王爺了。你們也知道我家王爺的身體情況，無論如何，作爲她的王妃，我都想盡一點兒微薄之力。”歎息再歎息，莫子晚唱作皆佳。
這話有幾分道理，展歆亭和展唯亭放心了。
“我也喜歡閑暇之時看些醫書，不知王妃看的是哪位醫師的著作？”長孫明秀笑著問，順手拿起了子晚放在桌子上的醫書看了一眼。
“原來是張致敬的醫書，這可是基礎藥物書籍。王妃真是有心了。”她自然地誇著子晚。
兩個人有相同的興趣愛好，就有了共同的話題。
莫子晚就著這本書的內容，開始和長孫明秀交流起來了。長孫明秀倒是提出了許多自己的見解，反觀莫子晚卻了解的甚少，不時地向她請教一些藥物方面的知識。期間，展歆亭和展唯亭也會驚呼地跟著問幾句。
這個場面倒是相談正歡，比上一次太子妃來的時候，大家的關系要融洽地多。
莫子晚看著長孫明秀的目光裏帶著一絲的尊重，這讓長孫明秀也稍稍放下了心。莫子晚並不是太聰明的人，太子多慮了。
“什麽事，讓愛妃這麽開心。”幾個人正聊得高興了，楚風揚從外面走了過來。
楚風揚一身白衣，上面繡著暗銀色的水波，走動起來，就像流動的溪流。再加上他本身長得俊俏，在陽光下就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仙人般。
展歆亭、展唯亭和長孫明秀不得不贊歎不承認惠王爺的確是天下難得的美男子，就是太子和勤王也比不上。
但是想到這位妖孽一般的王爺卻是個短命鬼，她們又暗自偷笑起來了。對莫子晚也就沒有那麽多的羨慕和嫉妒了。
“不是讓你少理那些無聊的無關緊要之人嗎？身上的傷口剛剛好些就坐在外面這麽長時間，要是傷口再裂開怎麽辦？”楚風揚絲毫也沒有理會展歆亭她們的意思，一臉著急關心的樣子，嘴裏說的是責備子晚的話，可是在院子裏的人全都能聽出來，他的語氣裏全是對子晚濃濃的溺愛。
被惠王爺貶低到無聊的人一類，展歆亭、展唯亭的臉色都很難看，可是她們還沒有那個膽子和惠王爺較真，這可是個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主呀，皇上也沒有放在他的眼中了。
來的時候，太子也再三囑咐，千萬不要和惠王擰著幹。她們記得可牢了。
長孫明秀笑著迎上去給惠王爺行了半禮，“都是我們不好，和王妃相見恨晚，倒是忘記了王妃身上有傷的事情了。”
常言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楚風揚是誰呀，他可是京城中最囂張最不按理出牌的人，這樣的人當然也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太子府的一個高級妾，還沒有那麽大的面子讓惠王爲她折腰。“你算什麽東西？”楚風揚冷笑著瞪著她。
展歆亭、展唯亭見到一直都是以太子紅顔知己自稱的長孫明秀，到了惠王這兒吃了這麽大的虧，心中早就笑翻了，就等著她臉上那層虛假的面具破裂了。
長孫明秀是長孫家第二房的嫡女，一直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嫁入太子後，那也是受盡了萬人的景仰，哪裏受過這樣的羞辱，頓時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不過，還真不能小看了她，眨眼功夫，她的臉色就恢複到了自然的狀態。她略微尷尬地望了子晚一眼，“王妃，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這就回去了。”
莫子晚瞪了楚風揚一眼，“長孫側妃今天可是教會我很多藥理的，王爺怎麽能這樣對待她呢？”一副小女人姿態，語氣中還透露出些刁蠻。
“理會那些人幹什麽？要是想學的話，可以跟著府裏的璿璣學習。要是還不滿意的話，大不了將宮裏的周禦醫請過來。”楚風揚的語氣中帶著不以爲然，但是口氣卻軟下來了，帶著難得的溫柔。
莫子晚嘟著嘴巴不說話，只是用水淋淋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他。
“好了，都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大不了我不再說就是了。”楚風揚放下身段哄著子晚。
展唯亭、展歆亭她們聽了看到了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無論太子、勤王是如何地寵愛她們，也不會像惠王爺這樣低聲下氣地哄著莫子晚一樣哄著她們。
“那你向長孫側妃道歉。”莫子晚不依不饒地說。
楚風揚……
他轉過頭瞪著長孫明秀，就是做戲，這個女人也受不了他這一禮。楚風揚沈默著瞪著無辜的長孫明秀，那態度很顯然。
長孫明秀豈是那種不識趣的人。
“王爺也是心疼王妃，才一時心急，哪用得著道歉呀？我們看了還爲王妃王爺之間伉儷情深而高興了。”一轉眼的功夫，長孫明秀的臉就恢複了正常，依然是那個微笑待人的溫婉側妃。
“就是，王爺和王妃這麽好。我們看了可不就是高興？要是皇上看到了，還不知道樂呵成什麽樣子呢？”展歆亭捂著嘴巴笑著說。
“長孫側妃、展側妃，多謝你們過來看望本妃。今日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用餐吧。”莫子晚熱情地邀請幾位。眼神非常誠懇，讓人不忍心拒絕了。
楚風揚站在一旁聽了她的邀請，目光頓時變得冷颼颼的看著那三個女人。
展歆亭、展唯亭和長孫明秀就是沒有吃過東西，她們也沒有那膽子答應她的邀請。何況這三個人也只是爲了完成太子和勤王交代的任務而來了。
“王妃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了。今天過來打擾這麽長時間，已經讓我們姐妹幾個慚愧了。用餐的話，還是等今後有空再說吧。”展歆亭笑著拒絕了她的好意，笑話，真要留下來，她害怕消化不良了。
“真是可惜，本王妃一直都沒有多少閨中好友，難得今天和你們相談甚歡。本想著多和你們待一會兒的，幾位側妃就急著回去了。”莫子晚戀戀不舍地說，“王爺，都怨你。看看，都是你一直冷著臉才嚇怕了三位側妃的。”轉而她又向著楚風揚撒嬌。
“等你身體好利索了，什麽都由著你。”楚風揚溺愛地說，上前扶住她，眼中也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再留下來也沒有多大意思，還會打擾人間夫妻之間的恩愛，說不准還會惹惠王爺發怒了。
“這些都是我們帶來的禮物，請王妃不要嫌棄了。”展歆亭很識趣，溫和地笑著將帶來的禮單呈給了莫子晚。
“讓你們破費了，這怎麽好意思呢？”莫子晚紅著臉說，“上次，太子和勤王可是送來不少的好東西了。”
當然是好東西了，上次送來的東西都是難得的珍品，就是展歆亭、展唯亭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看了都心疼。可是太子和勤王爲了彌補太子妃和勤王妃造成的錯誤，卻不得不送過來。
展歆亭心中再不樂意，面子上也不敢流露出分毫，她的膽子還不夠肥了。要是在這節骨眼上臨了再惹怒了惠王爺，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只是一點兒的小心意，希望王妃不要嫌棄就好。”她低低地笑著說。一邊還裝作熟稔的樣子偷偷給莫子晚使眼色。
“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有人示好，莫子晚就“勉爲其難”地收下了禮物。
三個側妃圓滿完成了任務，就真的告辭帶著身邊的人回去了。
莫子晚或許是真的太寂寞了，一直不顧楚風揚的怨氣，送了她們三個到了院子門口。
她對待三位側妃的態度可比對太子妃、勤王妃和她那個所謂的姐姐強多了。
“看清楚了什麽？”回到了院子，莫子晚哪裏還有剛才一點點軟乎乎的感覺。這時候的她倒是和平常的楚風揚有些相像，都是很清冷的模樣。
玉璣子打著收拾接收禮物的幌子進來了，璿璣的借口也很好，過來看看想從禮物中找些好的藥材用于王妃身上。而玄夜和藍顔負責的就是楚風揚和莫子晚安保工作的，幾個人聚過來也不顯得怎樣紮眼。
不過，莫子晚這句話可不是問他們幾個大男人的。
玉璣子、璿璣等人就好奇地等著，難不成太子府和勤王府的側妃過來，還能從幾個女人身上發現什麽不妥嗎？
“兩位展側妃身上的玉佩都是同一系的，應該是上好的軟玉做成的。”知棋第一個回答。
“這有什麽好奇的？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獨特的標志，展歆亭、展唯亭本來就是姐妹，姐妹兩個佩戴同樣的玉佩是很正常的事情呀。”璿璣說。
楚風揚和玉璣子他們卻默不作聲，子晚身邊丫頭都不是一般人，能發現不同或者可疑的地方，應該是有別情的。
“人家姐妹有相同的軟玉沒什麽奇怪的，但是咱們府中有人也有這樣的一塊軟玉，到底值不值得奇怪呢？”雪鳶輕聲問。
王府裏也有人有這樣的玉佩，楚風揚他們的臉色終于微微變色了。
“我們王府裏也有，誰呀？”雪雁傻乎乎地問。
“要不說你呆子了。”雪鳶氣呼呼地說。
“你們不覺得趙羽嫣和兩位展側妃長得很想象嗎？”莫子晚淡淡地問。
有了她的提醒，藍顔他們這才恍然大悟，“王妃是說，趙羽嫣和展家有關？”璿璣目瞪口呆地問。他整天忙于研究醫術，忙著壓制楚風揚身上的劇毒，忙著爲王爺解毒，連毒術都顧不上，還不是太精通。哪有時間去注意觀察女子身上的配件呀。
藍顔和玄夜腦子裏裝得滿滿的都是惠王爺的身家性命，對于這樣的事情也從來沒有關心過。
玉璣子是個管家，管理著王府大大小小的人和事，需要觀顔察色，可是趙嬤嬤一直都是以王爺恩人的面孔存在的，他怎麽會往這方面去想呢？
就是楚風揚也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個方面。
現在聽到莫子晚這麽一說，幾個人細細一想，可不是，展家兩個姐妹在外貌上還真有七八分和趙羽嫣像。
“忘記上次那位趙小姐爲王爺送銀耳雪梨的事情呢？”知棋看著傻愣愣瞪大眼睛的雪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平時讓你留心點，記性到哪去呢？”
莫夫人將知棋和知畫送到莫子晚的身邊，除去這兩個丫頭會武功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兩個丫頭，做事不但認真而且還有識人的本領。本想著惠王府裏人員複雜，將她們放在子晚的身邊便于爲莫子晚梳理人際用的，哪知道這一次竟然派上了大用場。
“我怎麽沒看到？”雪雁泄氣地說，三個人過去，就她一個沒有發現，讓她深受打擊。
“所以，平時才讓你多動動腦子的呀。”雪鳶用手指戳了她一下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
“嗯嗯，我會注意跟著你們學的。”雪雁虛心接受別人的建議，點著頭答應了。
雪鳶她們知道她的個性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都暗自在心中搖著頭。
“紅綾，有機會將她身上的軟玉取過來看看。”莫子晚優哉遊哉地吩咐。
“就今天晚上吧。”紅綾大大方方地說，好像這件事一點兒也不難，趙羽嫣鐵定會答應她似的。
“嗯。”莫子晚也點頭同意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紅綾還真的輕而易舉地將趙羽嫣佩戴著的玉佩取來了。想想也簡單，主仆兩個都是用毒的高手，像迷藥之類的東西對于她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還真是像。”莫子晚將玉佩用手指捏著挂繩舉到半空中，對著燭火看。
這塊玉佩色澤透亮，可以隱隱看見有流動的雲霧在中間流動。要是對著燈火看的話，還會看到穿孔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特殊記號。
玉佩是不是展家的，大家都不知道，但是玉佩上展家獨特的記號，作爲惠王府裏搜集情報資料的藍顔他們還是認識的。
“真的是展家的標志。”璿璣驚訝地說。
他開始對自家王妃身邊的丫頭佩服不已了，王妃身邊真是能人圍繞呀。只看了那麽一眼，竟然就讓她們給惦記上了。
其實了，趙羽嫣的運氣有些背。這塊玉佩，趙嬤嬤再三叮囑過她千萬不要讓人看到。所以她一直都是將玉佩挂在脖子下面，藏于衣服之下的。
對于趙嬤嬤奇怪的舉動，她還好奇地追問過了。
趙嬤嬤爲了敷衍她，告訴自己的女兒，這塊玉佩是她爹留給她的，是祖傳之物，價值連城。要是放到外面碰著磕著就不好了。
這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這玉佩是趙羽嫣的老爹留給她的，也的確是價值連城，但是此老爹可不是趙羽嫣認爲的那個死翹翹的無緣老爹。
玉是好玉，趙羽嫣識貨。既然價值連城，她也就聽話的將玉佩貼身佩戴了。
不過，那天爲了引起楚風揚的注意，趙羽嫣不僅認真打扮了，而且穿了一身性感開放的低胸衣服，巧不巧的，她低頭的一霎間，露出的玉佩就被這兩個丫頭見到了。
那塊玉佩價值不菲，即使趙羽嫣是趙嬤嬤，王府一個奶娘的女兒，憑著她們的月銀，要想買到這樣的玉佩都很難。
知棋和雪鳶都是從大戶相府出來的，好東西壞東西一眼就能瞧明白了。爲了這個原因，兩個丫頭還在背後將趙嬤嬤偷偷罵了一頓。大貪墨販子，肯定是貪墨了不少王府的銀子，才這麽的有錢。她們還想著找個機會對莫子晚說道說道了。
可是還沒等她們告狀，嘿嘿，運氣就來了。
“趙嬤嬤爲什麽和展家有了牽扯呢？按理說，她是皇後身邊的紅人，是從南家出來的，展家和我們可是對頭呀。她怎麽有機會和展家人接近？又爲了什麽出賣皇後呢？”璿璣有些迷惑，趙嬤嬤跟在皇後身邊，黃白之物應該並沒有缺。按照她平時的行爲，對皇後也算是忠心耿耿，否則的話，皇後也不會放她回去嫁人了，還賞賜了那麽多豐厚的嫁妝。
“你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心思喔，一看就知道你沒有喜歡過女人。”難得這時候莫子晚還有心思和大家開玩笑。她捉狹地對璿璣擠擠眼睛。
璿璣臉色一紅，惠王府裏大多都是侍衛和小廝，他哪裏有時間找女人。別說自己了，就是剩下的幾個也如此。
“等有機會給當紅娘。”兩個人在一起研究醫術，之間的關系比較熟悉。莫子晚笑眯眯隨意地和他開玩笑。
“王妃是說，趙羽嫣是趙嬤嬤和展家裏一個地位比較重要的人生的，回去嫁人根本就是個幌子？”玉璣子皺著眉問。
“你估計真相了，這些都是我瞎猜的。一個女人爲了自己所喜歡的男人，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願意。”莫子晚打著哈哈說。
幾個人苦笑，王妃只要能說出來的話，往往就是八九不離十的。沒想到，他們千防萬防，原來敵人就在身邊卻不自知。
楚風揚心中怒火滔天，在他小的時候可是常常聽到自己的母後十分挂念這個身邊貼已的丫頭，哪知道竟然是養著一只白眼狼。想到自己的母後有可能是被趙嬤嬤所害，他的眼中暴戾就越來越重了。
“到底是不是，這也是我們所猜想的。王爺還是好好調查一下就知道了。常言說得好，雁過留聲，水過流痕。趙嬤嬤只要做過，她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迹的。”莫子晚繃著臉說，不忍心再逗弄他們了。
“查。”楚風揚從嘴裏擠出一個字，顯然心情很差。
等散場，楚風揚和莫子晚都洗漱過後了。
“今天該給你針灸了，趴下吧。”她讓紅綾她們取來了一套銀針。
“出去。”楚風揚揮揮手，陰沈地說。
到現在他還只是習慣在莫子晚面前“袒胸露背”。
紅綾和黃芪還想著跟著莫子晚好好學習一下針灸之術的，聽到惠王爺小氣的命令，兩個人只好無奈地離開了。
莫子晚拿起銀針，集中精力在楚風揚的各個重要的穴位開始紮針。或許是過于集中精神，不大一會兒她的鼻尖就開始冒汗了。
楚風揚也不好過，全身像針紮似的，又像有車子碾過一樣，整個人疼得淋漓大汗。
“忍著點，我要取針了。會吐血，不用緊張。”莫子晚一邊和他念叨，手下一邊開始極快地取起針。
果然疼，楚風揚此刻感覺自己的五腹六髒就像火燒似的，不僅疼痛難忍，還有氣流外竄的痛苦。
“好了。”不得不說莫子晚是個高手，一轉眼的功夫，惠王爺身上的針就全取出來了。
楚風揚的喉嚨發甜，一時間忍不住，側過臉，終于一口、兩口、三口……的黑血吐了出來。
一直吐了大約有大半碗的黑血，然後才止住了。
“莫子晚等他平息過後，端來一杯白開水遞給他。
楚風揚接過杯子簌了口，這才覺得好些了。
”進來吧。“子晚輕輕地對門外喊。
楚風揚一伸手，很快地將褻衣穿好了。這時候，紅綾和黃芪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
”不冷不熱正好。“黃芪笑嘻嘻地說。
知畫、知棋和樂嬤嬤也掀起了簾子進來。知畫手腳麻利，將惠王吐血的盆端出去處理了。
”謹慎些，不要讓人發現了。“莫子晚吩咐。
”知道了。“知畫端著盆已經出去了。
”將這碗補藥喝下去。“莫子晚將藥遞給楚風揚。”這藥只是補藥，對于你身上的毒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她又涼涼地補充。
楚風揚接過藥一飲而盡。
藥非常苦，可是他從小就是在藥罐中長大的，這點苦對于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了。
莫子晚看著黑漆漆的湯藥，嘴裏都覺得苦的慌，惠王就那麽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喝下去了，得多苦呀。她于心不忍，拿過一個蜜餞丟給惠王爺，”吃下去會感覺好些。“
楚風揚其實不覺得苦的，可是這顆蜜餞包含了自己王妃對他的關心，他樂呵呵地接過來吃下去了。
”很甜。“他輕輕評價，也不知是說蜜餞甜還是顯擺自己內心的甜蜜。
這個人的腦袋是不是壞呢？那麽苦的藥他竟然說是甜的。莫子晚聳聳鼻子搖了搖頭不以爲然。
”解除了兩種外在的毒，對于你來說是件好事。最起碼通過吃藥和針灸能除掉身上爲此中的毒。“莫子晚似乎又在安慰他。
”有你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楚風揚一語雙關。
惠王爺也會溜須拍馬？莫子晚決定忽視他。
”吃了藥就要將被子好好蓋住了，要是能再出一身汗會更好。“楚風揚的身體長期中毒，他的身體幾乎是寒性的，就是在正夏天，他身上也不會出一點兒汗。莫子晚曾經爲此還偷樂過了，他簡直就是一臺天然的空調。
”你也過來。“楚風揚招呼她。
忙了這麽長的時間，莫子晚也覺得累了。紅綾她們早就將屋子裏的東西收拾好，退出去了。
”好。“子晚甩掉腳上的鞋子，然後樂顛顛地爬上床，翻過楚風揚滾到了自己的被窩中，躺好！
楚風揚伸出手將她的小手抓緊，放到了自己的大手中緊緊攥著。
”不是要睡覺嗎？“莫子晚低低地說。大晚上的，這是幹什麽呀？她的臉微微有些紅，還有些不自在。
”喜歡抓著你的手睡，這樣安心。別掙紮，睡吧！“他說的理所當然，並且閉上了眼睛。
莫子晚想摔開他的大手，可是看到他滿臉疲憊的臉色，心又軟下來了。
算了，只是抓手，就像小孩子臨睡的時候喜歡抱著自己心愛的東西睡覺一樣，這樣會讓他安心。莫子晚在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這樣糾結了一會兒，竟然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一直都盯著，可是趙嬤嬤那邊還是一點兒的動靜也沒有，就是她身邊的人也很本分。除去……“玉璣子說到這兒停住，”就是那幾道菜還沒有停下來。“他尷尬地說。
有耐性！莫子晚暗自揣測，對手還不是一般難纏了。
”繼續盯著。“楚風揚冷著臉說。
”就是，不信那個老家夥這麽沈得住氣。“藍顔惡狠狠地說，想到王爺這麽多年受得苦，他就恨不得一劍劈了那個老貨。
”等不得，有這麽一條大蛇等著，做什麽都不方便呀。“莫子晚歎息，”你們是怎麽爲王爺辦事的？“她笑眯眯地數落玉璣子幾個。
☆、第85章 釣魚
要是換做別人這樣貶低質疑他們的能力，藍顔他們幾個早就給她一個大嘴巴子將她拍飛了。但是這話是從莫子晚嘴裏蹦出來的，意義就不一樣了。幾個人不好意思地耷拉著腦袋，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爲。
“屬下愚笨，請王妃明示。”玉璣子厚著臉皮拍馬屁。
玄夜、藍顔和璿璣也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知畫、雪鳶幾個看到他們可憐的樣子，忍不住又笑出聲了。
“哪是愚笨，明明就是笨蛋嗎？”黃芪不客氣地諷刺他們。
知畫她們就笑得更誇張了，一點兒也沒有顧著他們的面子。
這場面要是換做別人，藍顔他們也保准將這些囂張的人滅了。
但是這幾個狂妄之人也動不得，誰不知道王妃相當護短呀。別說紅綾黃芪的武功很高，夠他們難纏的了。恐怕只要他們一動手，王妃就先滅了他們。
就是不怕王妃，但是要是惹王妃不痛快了，估計一旁的王爺也會將他們的皮拔掉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玉璣子他們心中流血臉上卻很謙卑，“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哪裏有黃芪姑娘和幾位姐妹聰慧，要不，請你指點我們哥幾個一二？”他油嘴滑舌地說。
“就你還大老爺們？”黃芪看著他小白臉似的樣子，再聯想到他在府中整天吊兒郎當的行爲，語氣相當鄙視。
侮辱，明明白白的侮辱人。只要是男人，誰能聽到有人質疑自己不是男人呢？玉璣子臉上的笑容開始加深了。
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盛怒時的表現。
藍顔他們雖然不甘，可是理智還是有的，反正不是說自己不是男人，他們很明智。怕玉璣子吃虧了，幾個上去死死地拉住了他。“忍住、忍住。”
“哈，你們這是什麽關系，怎麽在本王妃面前就拉拉扯扯的了？”莫子晚唯恐天下不亂，她故意好奇地問。
“我說，你們幾個都不願意找女人成親了，原來如此呀。”她拖長聲音，一副找到真相的表情。
這又是什麽和什麽？怎麽又和成親扯上關系呢？藍顔他們一時愣住，覺得自己跟不上王妃的思維了。
暖琪她們跟著莫子晚很久，當然曉得她字面裏的意思。幾個丫頭笑得毫無形象，雪雁最誇張，竟然笑得蹲在地上抱著肚子起不來了。
就是樂嬤嬤也笑得合不上嘴巴了。
“感情這麽好，你們也不用掖著藏著，早點兒對我和王爺說明，我們會爲你們做主的。”莫子晚挑著眉做著鬼臉說。
楚風揚看著她調皮的樣子，只是笑著，很顯然他在包庇自己的王妃，任由著她胡鬧。
藍顔和夜玄在這方面比較木訥，對她說的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愣愣地看著她。
玉璣子和玉璣子總算聽明白了，兩個人的臉色紅得滴血，然後又黑得堪比黑底鍋。天哪，王妃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誰和他的關系好？”璿璣看著玉璣子就像看到了病毒，立刻、馬上放開手，跳開了。自己才不是什麽斷袖了。
“誰和他們關系好？”玉璣子這句話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王爺？”他哀怨地看著楚風揚，希望惠王爺能說道說道王妃，救他們與水火之中。
偏偏他求錯人了，楚風揚向來對莫子晚是有求必應。他見到子晚玩得開心，一直都是笑眯眯地神情注視著莫子晚，哪裏理會玉璣子這個小羅羅。
玉璣子欲哭無淚，他好想躲到角落裏畫個圈圈詛咒喲。
藍顔和玄夜也明白過來了，臉漲得像一塊紅色的布，兩個人更哀怨，“王妃？”
哭喪著臉，兩個人倒是聰明點兒，知道直接找子晚，希望王妃能手下留情嘴下更要留情。
“嗯嗯，什麽都不要說，我都明白的。”莫子晚笑嘻嘻地點著頭看著他們。這樣一說，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藍顔和玄夜和她打交道比較多，見過她以秦三少出現時候的樣子。王妃就是個人來瘋，兩個人果斷地閉上了嘴巴。
“王妃，有什麽妙招，說來聽聽。”楚風揚見她鬧夠了，就溫和地注視著，問她。
“當沒有條件時候，就要創造條件去做。事情是死的，但是咱們人是活的，咱們釣魚囉。”莫子晚興奮地說。
釣魚這個詞放在現代，估計民衆沒有不明白的，可是玄夜又傻住了。
“釣什麽魚？”他喃喃地問。
這個老實的孩子，莫子晚拿恨鐵不成鋼地眼神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少許同情。忠心夠忠心，就是心眼沒有那幾個靈活，肯定是吃虧的主。
“咱們要創造條件讓趙嬤嬤知道，秦三少正需要一味稀少的藥，要是誰能將這味藥找出來，秦三少可以許諾他一個條件。”莫子晚全盤出自己的計劃。
“不行，不能讓你冒險。”楚風揚斬釘截鐵，第一個否定了計劃。
如果讓趙嬤嬤背後的展家，乃至太子他們知道秦三少有可能爲惠王爺解毒的話。以楚風揚對太子他們的了解，恐怕自己那個哥哥拼死也要除去自己的。太子絕不會允許什麽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
自己這邊不好對付，那麽他就會找秦三少的麻煩的。
“誰說要我親自出馬？”莫子晚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
“紅綾，通知裴慶祺出來扮作秦三少，管涯子和淩飛注意保護好他。還有，通知一聲上官家和衛府的人，讓他們調集暗衛跟著秦三少。”莫子晚吩咐紅綾，她早就考慮好了一切。
“嗯。要是出去的話，我和黃芪也會跟著出去一個。”紅綾補充一句。畢竟，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秦三少的左右臂，要是一直不在三少的身邊，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要是有人找秦三少看病怎麽辦？”玄夜忍不住問一聲。
“秦三少的性子太壞了，願不願意給人治病，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再說，裴慶祺可是鬼見愁的徒弟，藥理多少還是知道的。”莫子晚懶洋洋地說。
既然，這個計劃莫子晚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楚風揚也就不再反對了。
“這是隔壁的院子的地契，給你。”楚風揚從袖子中掏出一張地契遞給子晚。
莫子晚拿過來一看，嘿嘿，很好，地契上是她莫子晚的大名。隔壁的院子比較大，又處在繁華地帶，應該價值不菲吧。這次她又賺到了。
“就當做是這次我幫你的酬勞。”她一點兒也不臉紅將地契交給了知畫。
這話太見外了，楚風揚不願意聽，卻也沒有什麽好的法子。他在心中暗下決心，不管用什麽方法，也要將莫子晚的心給扳過來。
幾個人在院子中就著細節，將釣魚的經過好好協商了一遍，才各自去忙活了。
“大小姐，什麽時候我們再搬過來？”淩飛恭敬地問子晚，他和管涯子、裴慶祺已經接到了黃芪傳過去的消息，這會兒正避過惠王府裏的人到了子晚所在的院落中。
“先派人過來整理再說，你們還是留在相府那邊。對了，化妝品和洗滌用品生産的怎麽樣呢？”莫子晚用的是現代名詞，但是淩飛等人和她混久了，這些現代的詞語倒也是能聽懂了不少。
“已經生産東西很多出來的，就等著小姐吩咐了。”淩飛回答。
“嗯，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三個了。還有，這一次釣魚的事情，黃芪都告訴你們了吧？”她慵懶地問。
楚風揚坐到一邊，什麽話也沒有說。
他不願意插言莫子晚的事情，這樣很容易引起子晚的猜忌的。
“交給我們，明天我們就會到醉仙樓去的。”裴慶祺忽然發出秦三少的聲音。要不是就在眼前，所有的人還真以爲是秦三少到了。
“好小子，裴慶祺，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我正煩惱該不該讓你講話了。”莫子晚圍著他轉了好幾圈才停下。她的眼中帶著驚喜。
“大小姐，他可是會模仿所有人的聲音的。”黃芪笑嘻嘻地告訴她。
“這樣就萬事具備了。出去小心一點兒，實在拿不准的時候就將秦三少張狂的一面展示出來。”莫子晚得意洋洋地吩咐，絲毫不爲自己這個秦三少覺得丟臉。
“知道了。”裴慶祺忍著笑答應下來。
“王妃性子活潑，不願意搭理後院中的事情，希望嬤嬤能多操心一點兒。”今天是每個月的查賬日子。玉璣子、趙嬤嬤都聚集在王爺的廳堂中聽候差遣。
“玉璣子，這個月的月銀怎麽多了這麽大的一筆。”楚風揚忽然皺著眉頭問，顯得很不高興。
“這個？”玉璣子尷尬地笑著，卻沒有說出緣由。他似乎很難爲情。
“還有這筆銀子又是怎麽回事？”楚風揚冷漠地盯著他。
趙嬤嬤知道此時的楚風揚很不高興，但是卻沒有發怒。和惠王呆在一起這麽長的時間，她早就摸透了惠王爺的性子，只有在自己人的面前，他才會生氣。要是在敵人面前或者是陌生人面前，他從來都似笑非笑，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那是他一貫的保護色。現在他能冷冰冰地問，還是很在乎玉璣子的感受的。
“怎麽呢？”趙嬤嬤也拿出老人的姿態出來問。
楚風揚沒有說話，這樣的態度和原來還是一樣的。
“這一筆是王妃和她身邊丫頭的月銀。本來王妃帶過來十六個人，這些日子又從相府調過來八個。”玉璣子摸著自己的鼻子說。
“那這筆呢？”楚風揚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到結果原來是這樣。
“王妃受傷以後，補品都是按照王爺說得，用的都是最好的。而且這一階段，王妃從玉錦坊定下了不少的衣衫，連她身邊的丫頭一並也定了不少。其次，她還從玉石齋定了一大批的珠寶首飾。這都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玉璣子好像下了決心，將事實都列出來了，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對王妃的不滿。
楚風揚徹底頓住，似乎在考慮該怎麽辦。
“王爺，王妃這花銷也太大了。照這樣下去，整個惠王府恐怕會被搬空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見到楚風揚的趙羽嫣按照趙嬤嬤的囑托，一直都是當啞巴，站在一旁含情脈脈地看著楚風揚的。
莫子晚沒有嫁入王府之前，這樣的日子她也會跟過來。但是楚風揚因爲念趙嬤嬤和自己母親的一番情意，也從來沒有避諱過。
見到有機會損莫子晚，趙羽嫣終于忍不住了。
趙嬤嬤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死丫頭不是讓她不要開口講話的。怎麽這麽不聽話呢？而且一張口就直奔王爺的忌諱去。
“請王爺責罰，這丫頭沒大沒小的，竟然仗著王爺對她好，說起王妃的不是來了。”趙嬤嬤噗通跪下來，對楚風揚說。
楚風揚的臉色陰晴不定，趙嬤嬤的心就像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趙羽嫣見到惠王的臉色不好看，嚇得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我……”她想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但是她內心卻認爲自己沒有做錯，她可是一心爲了王爺，一心爲惠王府好的。哪裏像莫子晚那個不著調的賤人，只知道揮霍，一點兒也不體諒王爺。
“這是最後一次，再讓本王聽到有人說王妃不好，本王絕不輕饒。起來吧，嬤嬤。”最後，他冷冷地說。
趙嬤嬤終于松了一口氣，“謝王爺。”知道楚風揚還是給她留面子的。起身後，她偷偷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丫頭太性急了。
趙羽嫣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淚水就在眼眶中不停地轉。
楚風揚其實心中是憤怒的，在他的心中，莫子晚想怎樣就怎樣，別說花了這點兒銀子，就是真的將王府都搬空了，他也不會生氣。
子晚是王府的女主人，她花王府的銀子是應該的。作爲王府的女主人，這王府裏的一切還不都是她的。要不是爲了演這場戲，他非將眼前這母女兩個狠狠折磨一番。
“今後王妃花銀子只要備注一下就可以了。”他帶著怒氣對玉璣子說。
“是，屬下知道了。”玉璣子似乎很無奈。
“王爺，王爺。”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邊才將事情解決了，莫子晚就帶著黃芪、知棋高高興興地闖了進來。
趙羽嫣含著眼淚偷偷瞪了她一眼，這樣風風火火的樣子，哪裏有一絲王妃端莊華貴的樣子？王爺娶了她真是委屈了。
楚風揚看到她卻喜得站起身，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他寵溺地看著她，上前自然而然地上去拉住子晚的手。
“見過王妃。”趙嬤嬤規矩地過來行個禮，還偷偷地對趙羽嫣使了一個眼色。
趙羽嫣不情願地跟著她的老娘馬馬虎虎地給子晚行了一禮。
“王妃。”玉璣子也很隨意。
莫子晚似乎因爲什麽事情高興而不在乎他們的態度。
“王爺，我的傷勢都好了。我想出去玩，你帶我出去好不好？”她眨巴著大眼睛向著楚風揚撒嬌。
趙羽嫣在一旁看到了心中不住冷笑，王爺最討厭這種嬌氣的女人了。惠王府裏也用不著這種嬌滴滴地女人。她等著看惠王對莫子晚露出討厭的目光，等著看莫子晚的笑話。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那麽說不清道不明。楚風揚雖然知道莫子晚是在配合他演戲，但是看到子晚對他露出的甜甜的微笑，他什麽都忘記了。
“好，我今天就帶你出去。不過，要注意身體。”兩個人都是以我自稱，不難聽出兩個人的關系是很親密的。
沒看到人家的笑話，倒是看到了人家夫妻的恩愛場面，趙羽嫣的眼中又蓄滿了淚水，差一點兒就忍不住流出來了。
王爺怎麽爲了這樣虛假的女人而改變呢？爲什麽就看不到她的好呢？她委屈極了，酸酸澀澀地看了一眼楚風揚。楚風揚的眼中心中全是莫子晚，哪裏看到她一絲一毫？
趙羽嫣等到的不是他深情的一瞥，而是自己老娘警告的眼神。
她不甘地低下了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都准備好了，走吧，王爺。”莫子晚興奮地說。
“對了，玉璣子，你給我們准備好一萬兩銀票。”她樂呵呵地轉頭看玉璣子。
一萬兩對于王府來說不算是大數目，但是如果一個人在一個月用了十幾個一萬兩，那就是大數目了。
“這個，王妃？”玉璣子爲難地站在那裏。
“怎麽呢？”莫子晚演的很逼真，她睜大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王妃讓你去沒有聽到嗎？”楚風揚陰森森地說，語氣中帶著威嚴。
玉璣子長歎一聲，准備去了。
“王爺，咱們快點。”莫子晚幾乎是拖著楚風揚往外走，匆匆地跟著玉璣子。
“慢點兒，別摔著。”走遠了，還能聽到楚風揚關心地聲音傳過來。
被忽視住的趙羽嫣見他們走遠了，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出來。
“看到沒有？娘早就勸過你了，現在的惠王爺可不是當初的王爺了。他的眼中心中全是莫子晚，你就死心吧。”趙嬤嬤苦澀地說。
“不，羽嫣不相信王爺會如此絕情。他只是暫時被莫子晚迷惑了，等過了新鮮勁，以莫子晚這樣的性子，王爺只會越看她越厭煩的。到了最後，王爺就會知道誰是對他最好的。”趙羽嫣淚流滿滿，卻很固執。
“你……”趙嬤嬤想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卻怎麽下不了手去。“真是孽障呀。”她悲戚地仰天長歎。有些事情她暫時還不能告訴自己的女兒，但是等事情完成，她們母女回到了該回的地方，她就會一定忘記惠王的。
“看那個趙羽嫣倒是對你一往情深的樣子，人家小女孩都梨花帶雨了，王爺怎麽就不知道惜香憐玉呢？”上了馬車後，莫子晚再也不和楚風揚演戲了。她笑嘻嘻地問惠王，有些諷刺的意味。
楚風揚看她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真是又好笑又好氣。“管我什麽事？本王什麽也沒有看到。王妃就一點兒不難過。”他試探地問。
“難過什麽？”莫子晚詫異地問。
楚風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然後就直直地看著她，眼中還帶著受傷的表情。作爲王妃，有人窺探她的丈夫，她不應該吃醋維護的嗎？
“怎麽呢？”莫子晚被他盯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覺得楚風揚真是莫名其妙的，好不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幹什麽，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楚風揚敗給她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樣的笑容代表著他不高興了。可是莫子晚卻覺得這笑容也太寒磣人了。
“能不能別這麽笑？”她也生氣了，楚風揚太小氣了，一點兒玩笑都不能開。她扭轉過了頭，並且閉上了眼睛。
楚風揚苦澀加無奈，小女人生氣，明明委屈的是自己。
“本王只會對你一個人好。”沒頭沒腦地，他忽然說，然後是長長的歎息聲，“爲什麽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聲音低低的，這一聲莫子晚沒有聽清楚。
但是楚風揚這一聲告白，她倒是聽的明明白白的，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
接著，胸腔中的那顆心髒也忍不住怦怦地跳了起來。事情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脫離了她的掌控。莫子晚對于感情有些陌生，她開始有些惶惶不安起來。
“你什麽都不用管，只要放心將自己交給我就好。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你和你在乎的人、事。”楚風揚幾乎說上癮了，一開口，又說了一連串。“別急著否認，我會慢慢等，一直等到你願意爲止。但是你要給我機會。”說到最後，他似乎又帶了些霸氣在裏面的。
其實，楚風揚還有一句話放在心中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即使莫子晚不答應，他用硬的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莫子晚瞪著他，以爲他吃錯藥了。但是楚風揚注視她的目光卻是認真的，裏面帶著濃濃的寵溺。
她的臉不爭氣地又紅了。爲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隨你。”她鼓著嘴巴，賭氣地望著窗外。
楚風揚得到了她的回應，忍不住嘴角就往上翹起來。
醉仙樓裏人滿爲患，很多人不僅是沖著這家酒店裏的飯菜好，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爲想見見傳說中的超級美男子兼神醫的秦三少。
“老規矩。”秦三少一進門就對掌櫃說。
“好好，三少，位置給你留著了。”掌櫃說話算話，二樓靠近窗口的地方就是爲秦三少專門留著的。
秦三少帶著身邊的兩個人，很隨意地上了二樓。
食客的眼神不時地飄向他，但是還沒有幾個有膽子的人上前直接搭訕的。
小二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然後給他上來了一些招牌菜。“三少，咱們掌櫃的讓我自作主張爲你添了上次你留下菜譜的菜，請你慢用。”他有些討好地看著秦三少。對于這個神醫，他小二可是真心佩服的。
醉仙樓因爲秦三少留下的菜譜，可是有不少人過來嘗鮮，現在這幾道菜也算是樓裏的招牌菜了。
“放著吧。”秦三少懶洋洋地說。
小二識趣地離開了，今天的秦三少脾氣好像不太好呀。
“子晚，小心點兒。”樓梯口傳來一聲爽朗關切的話語。
食客擡頭一瞧，很多人就停止了用餐，傻傻地看著來人。
上來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穿著一身月白色暗銀長衫，女子也穿著同色系的對襟短衫，裏面是水粉色的抹胸，銀色的百褶裙，臉上並沒有多余的胭脂水粉，皮膚晶瑩透亮，健康而自然。就是身上佩戴的首飾都很少。
一對神仙眷侶呀！大家在心中贊歎！
男子他們都認識，就是京城中最受人歡迎的惠王爺，看他這麽精心呵護身邊仙女似的女孩子，那一定就是傳說中貌如天仙的惠王妃了。
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莫子晚，在心中暗自將造謠的人罵個狗血噴頭。要是這樣的惠王妃是醜女的話，那大街上的女子算什麽？
相府的相爺、夫人和公子可都是美人，作爲嫡女的莫子晚怎麽會醜呢？造謠的人肯定是嫉妒恨！
“小老兒見過惠王，王妃。”掌櫃過來小心地說。惠王的性子和他的容貌、才學可是一樣聞名天下的，他提心吊膽地過來招呼。
“我們的房間呢？”一大早上，楚風揚就先讓人過來定了包間。
“就是對著樓梯口的這一間，請。”掌櫃親自在前面帶路。
“風揚。”還沒等楚風揚帶著莫子晚走進包間，身後就傳來一聲呼喚聲。
不用聽聲音，莫子晚就知道是誰過來了。
“王妃也有興趣過來了。”楚風喬看著莫子晚就當他是個小妹妹似的招呼，很熟稔。
“真巧呀，又遇上了。我們害怕沒有位置了。既然王爺王妃定了包間，大家一起吧。”上官宇自來熟地做了決定。
“王爺、表妹，近來可好？”秦少羽關切地問。
“看到子晚就知道她身體好了，傻呀！否則的話，惠王怎麽會帶她出來呢？”莫清雲笑著上前打擊他。一上樓，他就看到了莫子晚、惠王，但是同時他還看到了秦三少。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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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2:06
☆、第86章 打賭
一開始他還納悶了，秦三少不就是子晚嗎？可是坐著的這個秦三少又是誰呢？但是看到管涯子站在三少的身邊，他就明白這個假秦三少是子晚的人。
莫清風更聰明，他客氣地和秦三少打了招呼，卻什麽也沒有說。
那邊的秦三少也客氣地點點頭，算作回禮。
“你們自便。”楚風揚不喜歡別人打擾自己和子晚，所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們。
“子晚？”莫清雲看著自己的妹妹，求妹妹不會錯。
“人多熱鬧，王爺，我想和哥哥他們在一起吃。”莫子晚撒嬌。
這一招，楚風揚從來抵擋不住，“好。”他輕輕地說。
莫子晚得到滿足，驚喜地呼叫起來。
作爲一個大家閨秀，她手舞足蹈的樣子實在是不妥。但是楚風揚卻很寵溺她，讓她隨著性子走。
食客們看到這一幕，不僅感歎惠王爺對王妃的寵愛，而且還覺得惠王妃是一個很平易近人很可愛的小女子。
“掌櫃的，有什麽招牌菜都要上來。我們人多”莫子晚大叫，她很興奮。
“王妃，放心好了。一會兒就爲你上齊了。”掌櫃也很高興。
食客聽了都忍不住爲惠王妃的天真而笑了起來。
“王爺，外面那個坐在窗戶根兒的男子是誰呀？長得與你和哥哥一樣好看。”莫子晚伸出腦袋望了一眼秦三少。
楚風揚、莫氏兄弟汗顔，子晚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呀。誇別的男人，要是當著自己的兄長說說也罷，可是自己丈夫也在身邊，還拿他和別的男人做比較，換做誰估計也不會高興。
“那個人，王妃還是不要理會的好，他就是個神經病。”楚風喬透過簾子看著秦三少，有些咬牙切齒，秦三少就是他的魔怔。看到秦三少，就會讓他想到那麽多次吃得虧。
上官宇和衛撩一見這個傻孩子又犯糊塗了，趕緊往邊上躲了躲。莫子晚可是相當自負的人，當著人家面罵她神經病，待會不被揚灰挫骨也差不離了。
就是莫子晚能大人有大量放過他，人家的丈夫、兄長估計也不會放過他。傻二哦！
“小心禍從口出，教訓都忘記了。”楚風揚陰森森地說，雖然是帶著笑容，可是怎麽看，這笑容也太寒磣些了。
“難怪人家秦三少不願意搭理你，原來如此。”楚風喬將來是莫清風的舅哥，莫清風得給他面子。但是莫清雲和他可沒有這一層親密的關系，見他埋汰自己的妹妹，莫清雲就不樂意反擊了。
他這態度也算是正常，因爲莫清風的命是秦三少救回來的，當著他的面說恩人的不是，人家當然不樂意了。
“告訴你多少次，三少是救人無數，具有菩薩心腸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了。”上官宇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在一旁還小小的巴結一下莫子晚。
“咦，看不出來他還是個神經病呀？”偏偏莫子晚還不願意揭過去，她將神經病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大家一看，要壞事了。明白緣由的人全低著頭開始猛猛地喝茶了。
“也算不錯啦。他是秦三少，曾經救過你哥哥的命。”遇到幾層事，楚風喬其實內心還是比較佩服秦三少的，但是只是因爲別扭，所以才處處和秦三少爭鋒相對的。
這一句一出，喝茶的人臉色總算是好看一點兒了，還好這小子還有救。
蹬蹬，一溜煙的功夫，莫子晚竟然掀起簾子跑出去了。黃芪和知棋大吃一驚，趕緊跟上了。
楚風揚他們所在的包間正對著秦三少坐的位置，莫子晚三步兩步就到了他們的一桌。
楚風喬這邊一見頓時也吃了一驚，趕緊都紛紛起身，跟著過去了。
“嗨，你就是秦三少嗎？”莫子晚笑眯眯地坐到了秦三少的對面，那熱情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兩個人早就相識了。
“你是誰？”秦三少冷冷地問，好似對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沒有一絲好感。
“我是莫子晚，莫清風的妹妹。”子晚微笑而友好地回答。
“過來幹什麽？”秦三少一字一頓，有看過他行事的食客都知道他心情很差了，不禁暗暗爲美麗惠王妃感到擔心。
，偏偏莫子晚還沒有這個自覺性，依舊很熱情地問東問西了。正在秦三少怒火爆發的邊沿，很多人就爲不知天高地厚的莫子晚捏了一把汗。
“謝謝你救了我的哥哥。”莫子晚感激地說。
“與你無關。”秦三少一點兒沒有因爲她過來拉關系而緩和自己惡劣的態度。
“嘿嘿，我是想說，是想說…。”莫子晚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整個人顯得很忸怩。
“子晚，回來。”楚風揚一臉緊張地過來招呼子晚，一只手緊緊地拉住了她。
“打擾了，三少。”莫清風拱手過來對秦三少說。
“氣色不錯，注意保養半年，身體就可以完全好過來。”秦三少對待莫清風的態度對比對莫子晚，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態度親昵而自然，就像很久沒有見面的老友一樣。食客又是一陣感慨，三少真是神人也，對美人冷若冰霜，可是對人家的哥哥卻好的要命。
“你爲什麽對哥哥這麽好，卻對我這麽冷淡？”莫子晚相當委屈。大家一聽也想知道其中的緣由，都伸長了耳朵聽著。
“因爲你不是莫清風。”秦三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真是什麽理由呀？莫子晚張口結舌面紅耳赤。食客暗暗豎起大拇指，這才是秦三少的風格呀，什麽都皆有可能。
“閣下還是不要太囂張了。”楚風揚護短，見到自己的王妃難堪，當時的臉色就沈下去了。
“在下就囂張了，怎麽呢？”秦三少低低地笑乖張地說。
“一般說，囂張的人都活不長久。”楚風揚輕輕地回答，這算是很明顯的威脅了。
站在秦三少身後的兩個臉色都變了，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這邊的玄夜等人也緊張起來，雙方一觸就發。
“風揚？三少？”莫清風夾在中間非常難做，他兩邊都不想難爲。
莫子晚也感覺到雙方的緊張氣氛，“王爺，不許生氣。”她氣呼呼地瞪著惠王。
惠王的冷冷的眼神一下子溫柔起來了，食客們又是一陣驚呼，王爺也會變臉呀。
“三少，能不能打個商量？你治好我大哥，能不能將王爺的身體也調制一下？”她眨巴著大眼睛，渴望地望著秦三少。
惠王爺一聽她是爲了自己才過來求情的，臉色就更加柔和起來了。
食客們也恍然大悟，都爲莫子晚對惠王一番情意而感動不已。
“行呀，只要你能將皇室中的金冬花送給我。我就考慮一下。”沒想到，秦三少竟然答應了。但是他提出的條件卻讓大家默然了。因爲，東臨國只有一棵金冬花，這種花三年才開一季，每次只開一個時辰。而金冬花不僅香味宜人，而且是清毒的好藥品。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目前這一棵花在太後手中，那是當年先皇賞賜的。就是現在的皇上也無權過問。在場的幾個人都明白，皇太後從不待見惠王爺，她怎麽會將自己的心愛之物拱手相讓了。
就是暗地裏去偷也沒有辦法，因爲，誰都知道東臨國只有這一株，偷出來也知道是誰的。
面對大家心目中的神，食客們都沈默了，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惠王。
秦少羽等人也面面相覰，這個條件太強人所難了。
“怎麽辦不到嗎？”秦三少冷哼，諷刺鄙夷的意味很重。
“不是，我會求太後她老人家的。王爺是她的孫子，她一定會將花送給你的。”莫子晚經過片刻的驚愕後，咬住下唇，好像下定了決心。
秦三少似笑非笑地眼睛中濃濃諷刺意味更重了。
“子晚？”楚風揚皺著眉頭喊住子晚，溫柔帶著感動。
“放心吧，我們一起去求太後。”莫子晚可憐兮兮地看著惠王，可能她也知道此舉勝算不是太大。
楚風揚只是很疼愛地看著她，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好。”
莫子晚頓時笑顔如花，細眯著眼睛，像一只可愛的小花貓。
食客看到惠王妃原來如此的單純，倒是贏得了許多人的歡喜。
“那我們現在就進宮好不好？”她仰起頭對著楚風揚渴望地說。
“不急，用過餐再去。這裏有你喜歡的招牌菜。”楚風揚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秦三少，眼神裏竟然帶著濃濃的警告。
秦三少挑釁地笑著回瞪了他一眼。
莫清風和秦少羽和秦三少打過招呼就回去了。
上官宇、衛撩雖然不知道莫子晚、惠王演戲的緣由，但是知道這兩個肯定有事，所以，看到莫子晚他們精彩的表演，頓時覺得很好玩，都沒有搞破壞。
“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楚風喬回到了包間，終于忍不住開始大聲地抱怨起來。不用說名字，也知道他埋怨的是誰。
“也沒有什麽，看病收費，天經地義。只是他要的診費比較特殊而已。”莫子晚笑著說，倒是一點兒不介意秦三少的態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三少也沒有錯。他要的診費比較特殊，但是也沒有強逼你答應呀。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上官宇拍馬屁。
“的確如此。”莫清雲力挺。
看到一個兩個都爲秦三少說話，楚風喬賭氣地不再開口了。但是內心卻將秦三少討厭至極，他堅定地認爲秦三少性別取向不太正常。最起碼他對莫清風、秦少羽的態度很不正常。莫清風可是他好友兼未來的妹夫，怎麽也不能被那個神經病拖下水。但是這些話卻不能說明了，所以，他相當地郁悶。
等楚風揚一行人吃完飯，到了外面的時候，秦三少不知什麽時候早就離開了。
這邊幾個人相互告別也離開了。
等楚風揚他們離開後，醉仙樓裏就炸鍋了。說什麽的都有的，“要是三少能將惠王爺的身體調理好，那將是我們東臨國的大幸呀。”
“可不是，惠王爺才華過人，又是我們東臨國的嫡子。要是身體調理好了，可不是大幸。”
“要是惠王身體好了，周邊的國家還有誰敢過來侵犯我們東臨國。”
……
八卦的力量自古到今都是驚人的，還沒等莫子晚他們回到府中，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經傳遍了這個消息，就是惠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府裏大多數人還是很高興的，只要主子好，他們才好，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的。
莫子晚急著要回家，在大街上卻被惠王拉住，帶著她在街上買了許多的東西。
這次幾乎是滿載而歸，什麽胭脂水粉，什麽小女孩的裝飾，應有盡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出去將整條街搬回來了。
回到了王府，迎面就碰上了趙嬤嬤和趙羽嫣在回廊中指揮下人打掃，修剪花草。
“老奴見過王爺王妃。”趙嬤嬤規矩地帶著趙羽嫣和她身邊的丫頭給惠王和王妃行了禮。
“免了。”楚風揚淡淡地說，眼神並沒有離開莫子晚。
莫子晚正抱著一堆零食啃了，對于迎面而來的趙嬤嬤可以說是無視得徹底。
她身後跟著一長溜的下人，每個人懷中都抱著一大堆的東西。看來王妃上街又是一番大采購呀。
趙羽嫣看她竟然在衆人面前吃東西，她深深地爲王爺不值的同時，還有對莫子晚的仇恨。這個死女人一點兒規矩也沒有，真是丟盡了惠王的臉面。
“王爺，今天真好玩。過幾天我們再出去玩好不好？”生怕刺激不倒人家，莫子晚還故意拉著楚風揚撒嬌。
“好。”楚風揚在莫子晚面前說得最多的恐怕就是這個字了。
趙羽嫣看著人家夫妻恩愛，淚水不爭氣地又流下來了。
“還有，明天咱們進宮求太後的事，得好好商議一下。否則要是太後不給的話，咱們就慘了。”忽然，莫子晚停止了吃東西，苦惱地想起還有這麽一件大事。
“王妃。”身後的紅綾著急地叫了她一聲，似乎在提醒她，這裏還有別人。
“不怕，這都是咱們王府裏的人。”莫子晚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但是她也聽話地再也不提這個茬了。
一行人開始往惠王住的院子走去。
求太後？要商量？趙嬤嬤的臉色陰晴不定。莫子晚故意在她身邊說的用意是什麽呢？不過，看她剛才又似乎是失言的樣子，沒看到她後悔地下意識地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了。
在紅綾提醒她後，她也不再說什麽了。
而惠王妃和惠王住的院子，現在都是王妃的人守著，外人根本就進不去。她們到底要商議什麽呢？趙嬤嬤陷入了沈思中。
“娘，你看那賤人得意的樣子。”趙羽嫣壓低聲音憤憤不平地說，打斷了她的思路。
“不該說的，不該想的，全給我收到腦子裏。你已經不是孩子了，不需要娘反複去說吧？”趙嬤嬤生氣地呵斥她。
“娘？”趙羽嫣覺得連自己的親娘都不理解自己，捂著臉委屈地跑走了。
“嬤嬤，小姐她？”一個婆子低聲擔憂地說。
趙嬤嬤看著自己女兒離去的背影，什麽也沒有說，卻發出了長長的歎息聲。真是冤孽呀，這階段她真是身心疲憊，女兒也不知道收斂一些。
“不許躲懶，還不趕緊做？”她將心中的怒火全發泄在院子中打掃的下人身上。
忙碌的丫頭和家丁就更忙碌了，誰也不敢在趙嬤嬤的眼皮底下偷懶。
莫子晚回到了院子中，將手中吃剩下的順手丟在了桌子上，臉上的笑容倒是多了幾分。
“嘿嘿，那個趙羽嫣和趙嬤嬤臉色就像調色盤一樣，豐富多彩哦。”她幸災樂禍地說。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調色盤是什麽，但是看她高興的樣子，院子裏的人也全笑開了。
“或許有些人正納悶咱們明天怎麽進宮呢？”莫子晚笑嘻嘻地說，語氣中帶著諷刺。
“想著法子讓那些人知道咱們明天進宮幹什麽。”她帶著些小狡猾，“還有，諾，這是上好的無味跟蹤藥，讓跟蹤的暗衛吃下這顆白色的藥丸，他就會聞到特殊的味道，這樣跟蹤起來也就不會丟了人。”她扔給玉璣子兩瓶藥。
一瓶是粉狀的，一瓶是藥丸子。
還有這樣的好東西，璿璣一副見到寶的模樣。
“得得，要是你喜歡的話，再問黃芪要就是了。”莫子晚瞪了他一眼。
“謝王妃。”璿璣樂呵地合不上嘴巴。
“屬下親自去。”藍顔恭敬地說。
晚上的時候，惠王府裏到處挂上了燈籠，知棋、知畫等人到廚房裏爲王妃和惠王取膳食。
“幾位姑娘過來取膳食？都准備著了。只是這蘑菇燉雞姑娘通知的晚了些，所以，還在鍋上了。”王婆子搓著手不好意思地說。
“無礙，今天王妃在外面吃了不少的糕點，這一時半會兒還不餓。再說，這蘑菇燉雞又是剛剛吩咐的，也不怨你們。我們姐妹就在這兒等一會兒，你們都先散了吧。”雪鳶笑著應和。
王婆子大喜，“那感情好，就麻煩各位姑娘了。”
莫子晚不僅打賞了王婆子和胖廚子，同時還會隔三差五找廚房裏其他的廚子到她院子裏學習做菜。因爲王妃人好，廚房裏的幾個廚子從心中都喜歡她。莫子晚此舉也徹底打消了趙嬤嬤心中的疑惑。
由于感激，廚房裏的人對于吃食上他們也是很用心的。
廚房裏的婆子丫頭們就三三兩兩散去，找地方歇著去了。
“王妃、王爺明天進宮，也不知道太後會不會將那棵金冬花給咱們？”雪雁苦惱地問。
“王妃不是說，先求著，要是太後不給的話，就撕破臉到宮外跪著。讓天下人都看看，在太後的心中是金冬花重要還是王爺的命重要嗎？”暖琪氣呼呼地說。
“王爺不也是不同意的嗎？王爺才舍不得讓小姐吃虧了。”知畫也跟著說。
“咱們小姐什麽性子，你們又不是不懂？她認准的事，可是九牛二虎也拉不回來的。”雪鳶笑著說。
“王爺、王妃的事就別操心了，要是讓別人傳出去，那還得了。”知棋打斷了她們，“反正王爺和小姐會有法子的，實在不行的話，只能硬的了。”
“哎呀，這雞也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幾個丫頭七手八腳將膳食裝進了食盒中，然後回去了。
等她們走後，一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從窗戶口的花枝中站起來，然後撒腿向趙嬤嬤的院子中跑出。
小丫頭沒想到，即使自己很精靈，觀察了四周無人才過來的。可是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跟著她了。
“他們是說打算逼著皇太後同意呢？”趙嬤嬤坐在團凳子上，半眯著眼睛像個彌羅佛。她身後有個婆子正給她捶背。
“是，要是太後還不同意的話，好像還准備著到宮裏去夜盜。”小丫頭恭敬地說。
“夜盜？”趙嬤嬤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她身後的婆子也停止了捶背的動作。
“你確定嗎？”她盯著小丫頭問。
“奴婢不好說，但是聽她們的意思好像是這樣的。”小丫頭垂下眼簾。
“不管是真是假，咱們可都不可不防呀。外面都盛傳秦三少的醫術了得，要是這讓她得到了花，有皇上護著估計最後也不了了之了。但是……”身後的婆子繼續有一下無一下地捶著，嘴裏卻說著勸慰的話。
“好，錦越，你就到府裏去看看吧。順便也看看你自個的母親。”趙嬤嬤沈思半天，才對小丫頭說。
“是，奴婢這就趁著月夜去。”小丫頭答應一聲。
趙嬤嬤拿出筆修了一封信交給她，“要親自交到老爺的手中。”她嚴肅地囑咐。
“曉得。”小丫頭接過書信，就往外走。
藍顔和管涯子站在屋頂看著離去的小丫頭，竟然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個小丫頭還會武功了。
錦越直接從大門出去，守門的人看到她拿出了趙嬤嬤的信物，還以爲趙嬤嬤派她出去有事了，所以也就沒有阻攔她。
錦越匆匆地行走在大街上，外面各家的鋪子幾乎都關門了，只有大門口昏暗的燈光照耀著。她走的都是小路，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展府的門口。
到了這兒，她反而不急著進去了，向著四周打量了一會兒，在確定無人跟蹤的情況下，開始敲門。
“誰呀，這麽晚？”大門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吆喝聲。接著，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兩個哈氣連天的下人。
錦越將手中的玉佩一晃，萎靡的下人一下子驚醒了，“請進。”
錦越也不說話，直接往裏走去。
“老爺，有信來了。”一個侍衛守在門外見到錦越，恭敬地屋子裏人說。
“進來吧。”屋子中傳來一聲中年人的聲音，錦越就跟著進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出來。神色輕松不少。
穿過幾個院落，錦越來到了一座院子面前，才停下了腳步。
門被輕輕推開了。
“總算是回來了，娘都等你好長時間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嬤嬤一見到錦越就激動地抱著她。
“在那邊還好嗎？”邊問，女子就流下了淚水。
“到了屋子裏再說。”錦越卻十分鎮定，拉著婦人向屋子中走去。
這次耽擱的時間要久一點兒，出來的時候，錦越的眼睛就有些紅紅的了。
按照來時的路，她不動聲色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過了不久，她的這些表現就原封不動地傳到了莫子晚和楚風揚的耳朵裏。
“明天照著計劃行事。”莫子晚打著哈欠說。深更半夜的，都不讓人安心，這些人真討厭。
楚風揚帶著歉意看了她一眼。
第二天早上，莫子晚穿得很濃重，最起碼她將宮裝穿起來了。一身大紅的宮裝穿在子晚身上，讓她更是增添了幾分明豔。
看著繁瑣的衣裳，她有些無語了。
這時候已經立秋了，天氣在早晚的時候，已經變得很涼爽了。
立秋時節，天幹物燥，人也燥熱難耐，這時候要想保持皮膚濕潤，當然是要補水了。古代沒有補水之說，但是她莫子晚有，開美容院的心思這幾天很強烈。可是惠王府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解決了，她還真沒時間和精力去計劃這件事，想想就郁悶。
“想什麽？不用擔心，總之，進宮以後可不能委屈了自己。”楚風揚見她神遊在外，出言打斷了她的思路。
“知道，你以爲我傻呀。”她瞪著眼沒好氣地回答。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吃過飯，然後就開始准備進宮了。
“嬤嬤，人已經上了馬車。”婆子進來稟報。
“知道了，靜觀其變。”趙嬤嬤閉著眼養神。
那個婆子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今天咱們可是要被人當猴看的。”莫子晚笑眯眯地伸了個懶腰說，語氣卻很輕松，一絲惱怒也沒有。
“誰敢！”楚風揚霸氣地說。
馬車速度很快，不大一會兒就到了皇宮門口。守衛的禁軍按照常規檢查了馬車就開始放行了。
別人進了宮門到了二道門是要下轎子的，可是楚風揚無拘無束慣了。再加上皇上平時護住他，在這皇宮裏，他也算是朵奇葩，最起碼沒人敢惹著他。走到哪裏，除去皇上，幾乎就是他最大了。
☆、第87章 金冬花
“通報一聲，本王要見父皇。”楚風揚帶著莫子晚下了車，看到德公公正站在門外，就很張狂地招呼了。
“惠王爺、王妃請稍等，老奴這就去。”德公公知道惠王爺可是他惹不起的人，聽到他的吩咐，一點兒也不敢耽擱，立刻就往大殿裏通報去了。
外面傳的風風揚揚的事情，早有暗衛報給皇上了。皇上也早就料到自己這個兒子、兒媳婦一定會過來的。而暗衛傳來說，惠王爺、王妃在醉仙樓和秦三少發生了沖突並且打了賭，他知道秦三少是誰。暗衛一說，他稍微動動腦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皇上也清楚地認識到，莫子晚和惠王不是無聊在找樂子。對于那個調皮的兒媳婦，皇上真是一點招也沒有。
既然要演戲，那麽他就打定主意配合就是了。
“孩兒參見父皇。”惠王和莫子晚上去給皇上行了禮。
“免了。坐下吧。”皇上坐在書桌子前，慈愛地看著他們夫妻兩個。
“孩兒想請父皇做主，跟我們去慈寧宮一趟，幫我們一把。”莫子晚先發制人，狗腿子地提出要求。
“哦，要眹幫你們什麽？”皇上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問。
“聽說太後那兒有一棵花。我們和秦三少打賭了，要是能給他找到這棵花，他就答應給王爺調理身體。”莫子晚竹筒裏倒豆子，劈裏啪啦全說了。
“什麽花？”皇上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明明明白她說的是什麽，卻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莫子晚心中暗罵，但是誰叫自己也是過來演戲的了。
“就是那個金冬花。”她低著頭兩只手的中指尖不住地往一起逗，看起來很拘謹，還有些不好意思。要演戲大家一起參與才好玩了。
皇上在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才不會被她這種扮豬吃老虎模樣給騙了。“金冬花可是我國的珍寶，只剩下一株，還是先皇賜給太後的。這樣的東西怎麽能送人呢？”他說的意味深長。
“花是很重要，但是兒媳婦想，對比王爺的命來說，還是王爺的命更重要不是？皇奶奶一定會成全的。”她說的天真，但是也是意味深長。
皇上和惠王都聽懂了，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目光。
“可是東西在太後那裏，你們過去求求看再說吧？即使太後不給，那也不是不疼惠王，而是這東西是先皇留下來的，是她老人家的一個念想。”皇上歎息一聲說，“眹也跟著你們一起去看看，中午的時候正好是花三年開的時辰，過去後你們見識一下也好。”
皇上望著她，眼神中包含了很多的意思。
“是嗎？今天算是有福了。這花三年才開一次，並不是誰都有機會見到的。”莫子晚笑嘻嘻地說。
皇上擺駕去慈寧宮，架勢還是很足的。轎子前後跟著的太監和宮女少說有百十個，惠王爺心疼自己的王妃，硬是讓皇上也找了一個轎子給莫子晚坐上了。
皇上看到自己清冷的兒子對子晚的關心不像是做戲，心中暗暗爲兒子開竅而感到高興，看來自己抱孫子的願望不久了。
“皇上駕到。”一到慈寧宮，太監就尖著嗓子大聲吆喝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皇後、太子、太子妃等人都聚集在太後的宮中，想來也是過來賞花的。
莫子晚見到這麽多人都在，惠王和自己要不是過來演戲，估計太後也不會想到自己夫妻兩個的。沖著這架勢，也不難看出惠王在太後心中的地位。
“臣妾、兒臣見過皇上。”皇後、太子等人起身給皇上行了禮。
“母後今個身體可好？”皇上也給太後請了安，莫子晚和惠王也裝著恭敬跟著行了禮。
“還好。”太後看到皇上身後的楚風揚和莫子晚，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心中就一肚子氣。這兩個不著調的竟然想奪自己的寶貝，連門都沒有，嘿嘿，不對，是連窗戶都沒有。
“你們也是過來賞花的嗎？”她口氣有些不好，問的是莫子晚和楚風揚。
“順道來的，這就是金冬花嗎？”莫子晚好奇心全被花吸引住了，她自來熟地湊上去了。
“什麽叫順道來的？”太後找茬，見子晚過來有些緊張。
“太後聽過神醫秦三少吧？咱們家的王爺身體太差了，我就琢磨著請他給王爺好好調理一番。可是他竟然說只要是姓楚的他就不醫。”莫子晚有些泄氣地回答，眼神骨碌碌地卻沒有離開花朵片刻。
這時候就要到中午了，花盆中的花已經開始准備綻放了。
“那王妃不是白求了嗎？”李玉燕故意說。
“秦三少的膽子也太大了，一個郎中而已，竟然敢放出這樣的話。”皇後拿出自己皇家的威嚴，心中卻高興壞了。秦三少永遠不爲惠王治病才好了。
“我們也遇上過，可是那小子的脾氣太怪了。”太子歎息，“五皇弟也不用著急，慢慢來，說不准秦三少就能改變主意了。”
看著這些賣力演戲的人，莫子晚的心情有些差，對楚風揚的同情又深了一分。
生在這樣的帝王之家，親情算什麽，惠王爺活得其實很辛苦的。
“不過，他現在提出，只要我們將這盆金冬花送給他，他就答應給王爺醫治。”忽然，莫子晚天真地說出來，她的眼神還是很熱烈地盯著桌子上的花朵。那樣子就像恨不得上去將花搶過去一樣。
“大膽！”太後大怒。
“你可知道，這花可是先皇賜給哀家的。我國僅剩這麽一盆，你倒是大著膽子，答應別人就送出去了。”她狠狠地瞪著莫子晚。
“不是，臣妾就想著，這花就是再精貴，那也比不上王爺的身體重要呀。”莫子晚不服，嘟著嘴反駁，大眼睛中還含著淚水。
這樣傾城的美人很能打動人心，就是太子和楚風言都看呆了。
楚風揚見那兩個弟兄盯著子晚看，心中的怒火早就萬丈升起了。竟然這樣色迷迷地看著自己的王妃，真是找死。
“真是氣死哀家了。莫子晚？”太後捂著胸口怒吼。
“到。”被點名的子晚立刻大聲回答，絲毫不懼。
“你這是對先皇的不敬，你知不知道這是哀家對先皇的唯一的一點兒想頭？”幾乎是咆哮著，太後被她氣得不輕。
“母後，她還是個孩子，分不清輕重，她這也不是心疼惠王嗎？”皇上勸慰。
“惠王妃，都是成親的人了，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皇上的語氣像在教導自己的女兒，責備中帶著疼愛。
“奧，兒臣還想著……”她傻傻地答應著。
“想什麽？”展歆亭故意引導著問。
“要是太後不答應的話，我就跪到外面讓大家看看。”一狠心，她竟然什麽都說出來了。
“大膽，你想威逼哀家嗎？”太後氣得一下子站起來。
“惠王妃，不許再說了。”皇上拉住盛怒的太後，也回過頭教訓子晚。
“子晚，我的身體從娘胎中就這樣。秦三少也未必管用。你就不要費心，也不要再惹太後生氣了。”楚風揚邊咳邊拉住子晚。
“可是…。”莫子晚似乎還不願意放棄。楚風揚就直直地看著她。
“太後別生氣了，我就看花就好了。”她泄了一口氣，老實答應了。
莫子晚身後站的是秦公府和相府，太後也不想弄得難堪。
“知道錯了就好。”她的語氣依舊不好，重新坐了下來。
皇上聽到惠王的話，心中翻滾，對他的愧疚就更深了。
“好了，這花也要開了，都好好坐下來賞花。”皇上都打圓場了。還有誰敢不給他老人家面子，大家都老實地坐了下來。
氣氛還是有些詭異，皇後、太子他們心中疑惑。莫子晚就這樣算呢？想到她有可能派人夜盜，幾個人心中又開始冷哼起來了。
這皇宮易進但是未必易出。
“快看呀，花開了。”展唯亭驚呼。
可不是，花盆中的花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緩緩盛開著。
金冬花不僅三年才開一次，而且每次只開五朵，所以更顯得珍貴。
花在盛開，花邊開始顯示粉紅色的，慢慢卻變成深紅，等完全盛開的時候，就變成了金色的。整個大殿中都彌漫著一股清香。
“太漂亮了，皇奶奶。”展歆亭高興地坐在太後的身邊。
“這樣的花真是難得一見呀。”太子妃也圍了過去。
幾個女人圍在花盆外面，一時間都驚歎起來。
大家已經找不出什麽語言來形容這花了。
莫子晚在醫書上見過這種花，但是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她也有些驚訝。
“我看看。”她奮不顧身也沖上去了，還用力分開展歆亭幾人，動作很粗魯。
李玉燕和皇後被她撞到了一邊。
“惠王妃，你真是太粗魯了。這規矩是怎麽學的？”皇後的腰被撞疼了，語氣很不善。
太後等人也瞪著眼睛過來。
可是更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了。須臾間莫子晚忽然伸出雙手，左右開弓，一眨眼的功夫。花盆正盛開的花就被她摘下兩朵來了。
這一變故驚呆了所有的人，大家都睜大了眼睛一會兒看看花盆裏的三朵花，一會兒看看她手中的兩朵花，一時反應不過來。
莫子晚驚喜地緊緊握住手中的花，太好了，終于到手了。
“大膽，來人給我拖下去斬了。”太後顫抖著手指著莫子晚。
“莫子晚，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展唯亭虎著臉瞪著子晚，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起來。
太子他們臉色也不是很好，惠王妃沒有將任何人放在心上呀。
“沒聽到嗎？給我拖下去斬了。”太後叫囂著，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花盆。
殿外的侍衛一聽嘩啦全帶著武器圍過來了。
莫子晚就像只驚嚇過度的小兔子，躲在惠王爺身後，只伸出一個腦袋往外看。
“誰敢？找死！”惠王大怒。惠王的威名誰不知道，侍衛一下子全站住不敢上前了。
“怎麽，惠王要和哀家反著做嗎？”太後陰冷著聲音說，氣息還是不穩。
“惠王，你的王妃膽子也太大膽了，這盆金冬花可是先皇賜的。她竟然敢硬生生掐下來，難怪皇祖母生氣。”皇後上前勸說，像一個知書達理的母親。但是她話裏話外表達的對子晚可是很不滿的。
太子和勤王很聰明，見到皇上都沒有說話，兩個人也始終沒有開口。
“你不是問誰給她這麽大膽子嗎？那本王就告訴你們，是本王給的，怎麽呢？”關鍵時刻，楚風揚真是好樣的，說出的話威力十足。
莫子晚在他身後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晃到了他的眼前。楚風揚一看頓時眉飛色舞。
太後等人看到這對夫妻在這種情況下還這麽囂張，幾乎個個氣得鼻子都歪了。
“你真是好皇孫。”太後惡狠狠地指著楚風揚，然後摔碎了案幾上一個杯子。
這是用孝道來壓迫了。
可是惠王這個人說的好聽點的是一個有個性的人，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一個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人。
“太後也不錯，將幾朵花看的比本王的命還重要了。”他清冷的聲音飄蕩在大殿中。他說的是實話，卻也讓太後難堪。
德公公站在皇上身邊低著頭，鼻眼觀心，不參與不觀看。他一個奴才有什麽能耐參與皇家內鬥中呀。
皇上看到兩邊人都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也惱火了，有自己這樣憋氣的皇上嗎？是個人，誰都能給他臉色看了。
“退下。”皇上一言，所有的侍衛毫不猶豫退了回去。這個皇宮裏說來說去還是皇上最大，不聽他的聽誰的？
“皇上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明著包庇惠王妃嗎？”太後怒火沖天。她的心口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將她的心燒痛得厲害。
“皇奶奶別著急，先喝口茶消消氣。”展歆亭表現的機會來了，她讓發呆的宮女倒了一杯茶親自侍奉到太後面前，一手還用力給太後扇扇風。
太後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心口稍稍覺得舒服一些。
“眹誰也不打算包庇，都是一家人，說什麽？”皇上睜眼說瞎話，今天他跟著過來不就是打算包庇這兩個孩子的嗎？
“惠王妃，眹問你。”他招招手喚出藏在惠王身後的莫子晚。“過來答話，不要躲在惠王身後。”
“父皇問就是了，臣妾就站在王爺身後。”她抱著花死活躲著。開玩笑，那邊豺狼成群，她可是很有眼力的，過去就是自找死路。
好了嘛，連皇上都不信了。皇上有些受傷了，“怎麽知道做錯事情不敢出頭呢？”他威嚴地說，皇上九五之尊的派頭端得十足。
太子、勤王都不是傻蛋，看到皇上此舉，就料定皇上是打算包庇莫子晚和惠王了。他們暗自惱怒起來，這樣的場景太多了，多的讓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
明明都是子女，皇上也太不公道了。
“惠王妃，雖然你做錯了事情，但是也不能一直躲在惠王後面，你可不是孩子。”太子勸說，好像是怕皇上責怪子晚，又怕嚇著子晚，語氣很輕柔，大哥的派頭也十足。
“我才沒有做錯了。”莫子晚不怕死，堅持自己的理論。
“皇上，你聽聽，她可是還有一點點兒的規矩？”太後氣得又站了起來。
“母後先不著急，聽聽她爲什麽這麽說。”皇上拉住太後和聲細語地勸說。
“你倒是說說，搶了太後的花，怎麽還沒有錯？剛剛可都對你說過了，這不是一般的花。”皇上沒好氣地說。他心中也賭了氣，你們這對小夫妻裝癡賣傻，讓我一個人給你們兩個善後，太後他們是好糊弄的嗎？
“只是兩朵花罷了。整株花不還是在嗎，再說還給太後留下了三朵了。”莫子晚撅著嘴巴覺得自己才委屈了。
“你要花幹什麽？”皇上繼續追問。
“我琢磨著，這花既然精貴，對太後又那麽重要，那就不能送給秦三少。但是看到花開，我又想，要是我用兩朵花送過去，說不准，秦三少也能答應給王爺調理了。”她像個孩子似的眨巴著眼睛說。“臣妾還想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事情，既能解決了事情，又不會讓太後難做。誰知道？唉！”好長的歎息聲呀！
皇上暗笑，莫子晚真不是蓋的。連這個理由都能想出來。“母後怎麽看？”他將難題重新轉給太後。
太後也有些騎虎難下，說莫子晚做錯了吧。傳出去，最主要的是惠王來慈寧宮求花，現在弄得是天下人都知道了，要是爲了兩朵花不給的話，估計很多人會在背後議論自己絕情。畢竟惠王的威信擺在那裏了，衆人悠悠之口難堵。
要是說莫子晚做的對，她又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兩朵花也是千金難求好不好！
“不管怎麽說，惠王妃沒有經過皇奶奶同意就私自采花，她就是不對。她的膽子也太大了，也不知是誰慣的？”展唯亭跳出來不服氣地說。
有人出頭當然好，太後松了一口氣。
勤王卻將自己的側妃恨個半死，擺明了這件事誰出頭誰倒黴，她還自作聰明跳出來幹什麽？他在心中哀歎，自己的這兩個側妃怎麽都這麽笨了。
“也是本王慣得怎麽樣？”一直忍著沒有出聲的楚風揚暴跳如雷，陰霾的眼神就像一條毒蛇死死地盯著了說話的人。
展唯亭看著他的眼神嚇得幾乎站不穩，就是眼神，她都感到身上被刀割一樣，惠王名不虛傳。
“看來，這裏所有的人都巴不得本王死了才好是不是？想想也有意思，只有自個的王妃想著本王的好，自家別的人卻連一朵花都舍不得。”他半真半假地說。“今天，本王還就要了這些花，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麽奈何？”大家眼睛一花，再看，桌子上的花盆中就只剩下光禿禿的杆子和葉子了。剩下的三朵花也到了惠王的手中。
“你……”太後幾乎昏厥過去了。原來還可以剩下三朵的，一轉眼竟然一朵也不見了。
“本王還就這麽做了，我倒是看看皇奶奶要怎樣？順道本王也讓天下人看看，太後、皇後和太子的心中是怎麽想的？”他轉身將三朵花遞給了子晚。
“既然王妃喜歡，就留著吧。誰都不給！”看樣子，惠王也氣得不輕。
這樣瘋癲肆意才是楚風揚真實的性子，要不是場合不對，莫子晚都想給他鼓掌助威喝彩了。
太子一直是以仁愛出現在世人面前。楚風揚的話讓他大吃一驚，今天的事要是真的傳出去的話，他這個太子名聲也完了。
他現在奈何不了惠王。
“請皇奶奶三思，弟妹也是爲了五皇弟的身體著想，情有可原。”他在太後面前跪下了。
“請皇奶奶三思。”太子妃也不笨，跟著他跪下去了。
太子都跪下了，勤王能站著嗎？
“請皇奶奶看在五皇嫂心疼五哥的份上，就不要再生氣了。”他也跪下了。
這兩個重要的人跪下，他們的側妃再不願意那也得跟著跪了。
皇後看到兩個兒子跪下，腦子也轉過彎了。
“母後，這花是你老人家的念想。可是三年後又會開花，你老人家不是一直心疼惠王嗎？正好借此機會讓他們拿去試試，說不准那個秦三少就能願意爲惠王料理了。”她一個標准的好媳婦好母親的樣子。
“罷了，都拿去吧。”太後咬牙切齒地說。秦三少性情古怪，要的是整盆花，這幾朵花就想換一條命，簡直是做夢，她心中冷哼！
“既然太後賞給你們了。你們還不過來謝恩順道賠禮道歉。”皇上端出架子說，順道下令。
“謝謝太後。”莫子晚說的麻溜。
惠王卻連哼都沒哼一聲，還咳個不停。
“算了，都回去吧。哀家也要歇著了。”太後撫著頭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消化出來了。
惠王昂首挺胸，一手抓著兩朵花，一手拉著抱著花的王妃走出了大殿。
“眹也回去了。”皇上跟著告辭。
“去吧。”太後擺著手答應了。
“難道真的讓他們得逞呢？”皇後急躁地說。“看來，那個秦三少留不得了。”
“暫時還不能動秦三少。”太子攔著，“秦三少身後站的是上官世家、夏侯世家、衛府，就是相府也得了他的人情。要是他出了事情，那幾家絕不會置之不理的。再說，現在京城中人都知道惠王妃和他約好之事，要是我們動手，別人也會猜到我們的。”他的頭也疼。
“難道就由著他，要是惠王的身體真的被他調理好，那就不妙了。”皇後不依。
“沒有那麽簡單。”太後忽然閃著冷光說。
這話沒頭沒腦的，但是皇後和太子卻聽懂了。
“先看看情形再說，要是秦三少真的出手了，我們再做打算。”太子歎息。
暫時也只有這樣了。幾個人都沒有精神了。
“你們總算是達成心願了。說實話，要這些花幹什麽？”回到禦書房，皇上問。
“就是看他們不順眼而已。”莫子晚無辜地回答，盯著懷裏的花不放。
皇上差點崩潰，“就這理由？”打死他也不信。
“還有拿這些花做幌子。”莫子晚再說。“本來還想留幾朵給他們的，但是王爺不願意，我也沒有辦法。”她將責任推給楚風揚，證明自己是很無辜的。
“既然拿了，還留給他們幹什麽？要端就一窩端，我還想著將整盆給你搶過來了。”楚風揚說的更是理直氣壯。
皇上有流淚的沖動，這些孩子，虧他還在裏面周旋，人家原來只是爲了制氣。
“要是眹不去，你們打算怎麽脫身？”皇上虎著臉教訓他們。
“既然不去，他們也沒有那個能耐動了我的王妃。”楚風揚說的好霸氣呀，莫子晚閃呼呼的大眼睛看著他都帶著崇拜。
楚風揚溫柔地對她一笑，他喜歡子晚這種眼神，讓他有英雄的豪氣。
“皇上不要聽他吹牛，說來說去還是皇上威武。諾，這兒有一顆解毒丹送給你，嗯嗯，德公公要護著皇上，也送你一顆。”莫子晚心情好，一高興就大方了。
“一般的毒都能解，厲害的毒最起碼能支持半年。”莫子晚解釋，“諾，看好了，這兒的顔色稍有不同不是，這可不是爲了好看。只要沿著這顔色打開，裏面呈現的就是一條淡黃色的線，要是不按照這兒打開，就沒有，藥丸也沒有任何的功效。這樣別人就模仿不了了。”越說她越得意，尾巴差點兒翹上了天。
“惠王妃天下無敵。”德公公拍馬屁，他可是知道秦三少的東西在世面上那是有價無市的。今天能得到一顆，完全是托惠王爺的福了。
“這還差不多。”皇上將藥小心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這個香囊也送你們一人一個。同樣是用來解毒的，戴在身上，就沒有什麽迷藥能放倒你們的。但是我的迷藥卻能。”她好人做到底了，最後還顯擺一下。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07
☆、第88章 下網（一）
皇上和德公公樂壞了，這可也是好東西。人在江湖，奧，不對，人在皇宮中，危險重重，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謝謝王妃。”德公公先將皇上那個給他戴好了，然後自己也挂上了。
兩個人對望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香囊，美得差點找不到北。
“和他們囉嗦什麽？”楚風揚見自己的王妃注意力全放在別人身上，相當嫉妒。他早就有了好不好，看那兩個笑得像兩個白癡一樣。
“留下來陪眹用膳。”皇上商議，帶著小小的討好。
“怕吃了不消化。”楚風揚冷冰冰地回答。
皇上的胡子氣得都翹起來了，這個不孝的兒子，吃一頓飯都不願意，虧自己還爲他說話了。
“沒空，咱們得先回去。”莫子晚這會兒聽夫君的話，回家的心情很迫切。
楚風揚的臉色一下子柔和起來了，婦唱夫隨的感覺真好。
換做皇上嫉妒了，這小子還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這樣體貼的笑容來。這是娶了媳婦忘了爹的典型表現。
“將花保護好了。”莫子晚向皇上要了盒子將花全裝上，出來就將盒子丟給了黃芪和紅綾收好了。
“金冬花名不虛傳呀，真是漂亮。”紅綾打開看了一眼說。
“我就說只要小姐出手，就一定不會空手而歸的。”坐在馬車上，黃芪笑嘻嘻地拍馬屁。
“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是誰。”莫子晚繼續得瑟。
楚風揚看著她們主仆相互耍嘴皮子，只是微微地笑。“這花的用途不止于此吧？”他忽然問。
“聰明呀，王爺！”莫子晚眨巴著眼說，“讓你猜對了，這東西可是很重要的喲。”
“王妃，太後沒有答應給花嗎？”剛回到王府，璿璣、玉璣子等人就站在門口在著急地等待著他們。這幾個人在這兒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每個人也是演員之一。
因爲，趙嬤嬤和趙羽嫣也跟著他們出來等候了。母女兩個人的心情也各不相同，一個擔憂地要命，一個得意萬分。
“金冬花是太後的命根子，當年宮中很多嬪妃就是想看一眼也沒有機會。太後又怎麽會舍得將花送出來呢？”趙嬤嬤無限遺憾地說。
“花沒有拿到，那王爺的身體？”樂嬤嬤說到這兒，擔憂而又下意識地看了楚風揚一眼。
楚風揚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溫柔地盯著莫子晚。
趙羽嫣一邊爲惠王擔心，一邊看著楚風揚深情注視著莫子晚而嫉妒。她手中的帕子幾乎被她絞碎了。
“王妃這可怎麽辦哦？”雪雁跳腳。
“你家王妃和王爺兩個人都出馬了，怎麽會空手而歸呢？”莫子晚得意洋洋地說。
“什麽？難道花被要來呢？”大家被唬了一跳。
“在哪兒？”雪雁驚呼。
“紅綾，讓大家開開眼界。”莫子晚笑眯眯地吩咐。
紅綾上前小心地打開自己手中的盒子，幾朵金黃色盛開的花朵頓時展現在大家眼前，空氣中也彌漫著怡人的清香味。
“這就是金冬花嗎？”樂嬤嬤贊歎地問，走過去的步伐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看是好看，但是秦三少要的可是活株。”雪雁泄氣地說，言下之意很明了，花再漂亮也沒有用處。
趙嬤嬤第一眼見到盒子中的花朵時，眼睛一緊，可是卻沒有說什麽。她沒想到太後真的會將花送給惠王夫婦。現在聽到雪雁的驚呼聲，心一下子放平了。不錯，秦三少脾氣古怪，他要的是活株，光有這些花朵還不知道有沒有用處呢？
“用沒用總得試試吧？”莫子晚神色也緊張起來還帶著些無奈，“藍顔，去上官公子那兒問問，問清楚秦三少什麽時候會出現？只要他一出現，我們就帶著花過去。”
“是，屬下現在就去。”藍顔急匆匆地離開了。
“不著急。”楚風揚拉過自己的王妃往裏走，眼神連斜都沒有斜。被他忽視的趙羽嫣又被傷了，臉色變得煞白，眼中也蓄滿了淚水。
紅綾、黃芪等人抱著盒子樂顛顛而又小心地跟子晚在後面。
藍顔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到了黃昏時候，他就打探到了消息。
“王妃、王爺，打聽清楚了。我們的運氣還真好，秦三少明日就會到醉仙樓去。”他喜不自禁地彙報。
“怎麽那麽巧？”沒有等一旁的趙嬤嬤疑惑，莫子晚先問出聲。
“是巧。說來說去還是爲了衛將軍的身體。”藍顔回答。
“衛將軍又怎麽呢？”子晚好奇地問。“上次不是看好了嗎？”
“還是上次的余尾。衛將軍上次那個瘡比較特殊，因爲靠近心髒，所以，上次秦三少用的藥不是太猛，聽說秋季一直到了冬季，隔一階段都是要吃藥的。”藍顔終于彙報完了。
“王爺，咱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莫子晚轉過頭笑眯眯地對楚風揚說。
“是不錯。”楚風揚淡淡地說，臉上也湧起了微笑，兩個人真是夫妻恩愛呀。
正在指揮丫頭們擺上飯食的趙嬤嬤聽了，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莫子晚和楚風揚。
她看到這兩個人臉上都沒有其他的表情，又低下了頭。
“王爺，王妃用膳。”她上來請示。
“還真餓了。”莫子晚站起身說，“雪雁幾個心都野了，就忙著看璿璣保存花朵了，也不知道過來，忘記我這個王妃了。”
“那幾個丫頭還不是王妃給慣得。”樂嬤嬤接過來說。
“嬤嬤說我們的壞話，我們都聽到了。”雪雁一進門就笑著說。
“看你們幾個野的，將王爺和王妃用膳的事情都忘記了。”樂嬤嬤繃著臉教訓她們。
“算了，是本王妃同意了的。”莫子晚擺擺手不太在意。
樂嬤嬤看了一眼趙嬤嬤，苦笑著搖搖頭，帶著歉意。
幾個丫頭就笑嘻嘻過來開始布菜了。
“老奴告退。”趙嬤嬤心中看不起莫子晚對丫頭們的教導，瞧她身邊的丫頭沒有一個是懂規矩的。但是臉上卻看不出，她回了樂嬤嬤一個笑容，然後帶著幾個丫頭規矩地退下去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雪雁等人停止了嬉笑，都很鄙視地目送著她。
“今天大家早點兒吃飯休息，明天有好戲看了。”莫子晚笑著說。
雪鳶她們知道明天一定會是個熱鬧的日子，也收起了平常玩鬧之心。侍候莫子晚和惠王洗漱過後，都各自回房早早休息去了。
藍顔和管涯子卻沒有閑著，依舊幹著他們的老本行。
果然如莫子晚所料，錦越到了晚上的時候又翻牆出去了。不用說，這一次又是過去通風報信的。
莫子晚和楚風揚聽到兩個回報後，禁不住都冷笑起來，這一次就暫時如他們所願，讓他們得意一番再說。不過今後要是知道實情，他們會不會懊惱地想去撞牆呢？
第二天早上，莫子晚就開始催促楚風揚動作迅速一點兒，以免錯過了秦三少。
爲了防止來之不易的花朵出現意外，她還將讓楚風揚將楚風喬、秦少羽等人叫過來一起保駕護航了，從中看得出惠王妃對這些花朵的珍惜程度。
“沒想到，花朵還真讓你們給要來了。”楚風喬詫異地看著盒子中的花朵說。太後厭惡惠王，朝中幾乎人人都知道。她怎麽會痛快地將心愛的花送給惠王呢？
“運氣而已。”楚風揚不願意多談，一語代之。
好奇的人將好奇心全收回來了，但是大家心中有數，恐怕這幾朵花來的不容易。
“也不知道三少會不會答應過來？”秦少羽擔憂地說。
“無礙，到時候再說吧。”知道內情的莫清雲拍著他的肩安慰。
幾個人帶著身邊的暗衛開始匆匆地往醉仙樓趕。
“大哥，你看這事能成嗎？”醉仙樓一個包間裏，楚風言焦急地問。
“等著看。”太子也很心煩意燥。“坐下，耐心等著。”他的忍勁到底是比勤王好些，坐在那裏沒有到處亂動。
楚風言臉上已經沒有往日那種飄儒的神情，他站在窗戶那兒向遠處張望，整個人顯得非常急躁。聽了太子的話，他只得坐了下來。
“要是秦三少敢答應的話，我們就找個機會送那小子上路。”裕王府的楚風祁陰冷地說。
“先別急，看情況。”太子閉上眼睛養神。
“惠王爺、王妃，各位公子，你們要的包間還是上次一間，請。”外面傳來掌櫃誇張獻媚的聲音。
“給我們上一些點心、堅果和上好的茶。”上官宇大聲吩咐。
來了，養神的太子忽的掙開了眼睛。楚風言幾人也坐下來屏住了呼吸。
外面不大一會兒就聽到惠王他們小聲的說笑聲，然後就進了那邊的包間。
大約到了半晌時分，衛將軍也帶著身邊一些侍衛過來了。
“將軍請坐，一會兒三少可能就到了。”又是一尊大佛，掌櫃只得自己上來招待。“還有包間，你老是否要一間？”
“不了，咱們就在三少桌子旁等她。”荊萬千粗聲粗氣地說。
衛將軍沒有反對，一行人就坐下等著了。
自己的老子來了，兒子不出去打個招呼似乎不太好，衛撩扔下惠王等人，從包間裏出來和自己的老子打了招呼。“爹。”
“怎麽也到了這兒？”衛將軍看到自己的兒子詫異地問。
“我跟著惠王他們在這兒坐坐，等會兒惠王妃也要找三少。”衛撩支支吾吾地回答。
“惠王、王妃都在這兒？”衛將軍裝作驚訝的樣子問。“你小子不早說，帶我過去看看。”將軍不住地埋怨。
“就在裏面。”衛撩指著包間說。
衛將軍站起身就和衛撩向包間走去了，太子他們看得一清二楚，看到衛將軍和惠王府走得這麽近，心中既很生氣還有極端的嫉妒。就是像衛府和上官府這樣的勢力才讓他們寢食難安的。
等他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非要這些人好看不可，讓他們知道今日選錯了代價。
兩個房間還隔了一段距離，根本就聽不到裏面有什麽聲音。過了好一陣子，衛將軍才從惠王的包間裏走出來了。
“三少？這邊請。”在莫子晚這邊和太子那邊都等的心急時候，秦三少帶著身邊的人終于慢悠悠地出現了。接著就看見掌櫃殷勤地領著秦三少上樓來了。
“三少，今天老夫打擾了。”衛將軍帶著侍衛站起身迎接。
“等會兒就給你換藥。”秦三少點點頭說，看不清情緒好壞來。
莫子晚從桌子上抱起盒子就樂顛顛地出去了。“秦三少，你要的花我給你找來了。”聲音亢奮，生怕他聽不到了。
醉仙樓的客人自然也聽到了這一聲吼叫。即使沒有見過惠王妃的人，看到從包間奔出來的大美人，再聽到她說的話，自然都猜到她是惠王妃了。
畢竟惠王妃和秦三少打賭的事情，京城現在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食客們見到惠王妃冒冒失失地沖出來，心裏都爲她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秦三少會不會出手，接著大家又爲惠王的身體擔憂起來。
在東臨國金冬花僅剩一棵，太後竟然會給惠王妃？很多食客因爲驚訝，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甚至有膽大的，居然圍過卻想一睹這難得一見的寶貝花的。
惠王妃人都出來了，惠王當然不會不露面。上官宇等人也站了出來。
秦三少坐在那裏紋絲沒動，食客們對于他這種波瀾不驚的態度自然又是一陣贊歎。
“你看看，這可是正宗的金冬花。”莫子晚碎碎叨叨，主動打開了盒子上的蓋子。兩個盒子，裏面躺了五朵豔麗的金色大花，繞花了所有人的眼睛。整座醉仙樓都飄出了誘人的清香。
大家紛紛用力嗅起來，白聞白不聞，這麽好的味道浪費了多可惜。
“不枉此行呀，這就是金冬花嗎？”一個食客大聲議論。
“錯不了，這花的顔色，這味道，哪是尋常花能比的。”有人肯定。
“花型、味道都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了。”有食客佐證，一生見過一次足矣。
……
這時候的醉仙樓堪比菜市場，說什麽的都有，人們都羨慕地看著盒子中的花朵。
“怎麽樣？這可是真的。”莫子晚胸有成竹地說。
“那有怎樣？”秦三少冷冷地說。
“嘢，不是說好，只要我們找來金冬花。你就答應給王爺調料身體的嗎？”莫子晚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這可不是活株。再說了，我可沒有答應，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秦三少今天的心情不好，口氣更不好。
“你賴皮。”莫子晚委屈，紅著眼睛看著他。
秦三少理都不理她，好像沒有看見她絕色的容顔是那麽楚楚動人。
“欺人太甚。”楚風揚拉住子晚，眼睛卻陰森地盯著秦三少。
“欺人太甚？呵呵。”秦三少笑著說，“只是你們自取其辱吧了。我早就說過，不爲姓楚的看病，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門的。還有，好好想想，我並沒有答應你這位嬌滴滴的王妃，什麽都是她一個人的想法而已。當日，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有人逼著你。今天，我不高興了，所以，遊戲結束了。”
秦三少說的那是那麽不講理，可是食客都覺得他這樣很正常，這樣孤僻的秦三少才符合平常的認知嘛！
“藍顔，玄夜。”楚風揚一招呼，他身邊的兩個高手就竄出去了。
秦三少身邊的人也不弱，兩個侍衛也迎上來了。
大家都是有先見之明，雙方像約好了似的，一直打到了樓外。醉仙樓裏的東西沒有破碎一件。
莫子晚在心中暗自慶幸，嘿嘿，不用賠償破費銀子了。
即使這樣，楚風揚也還是不滿意。他猛然親自對秦三少出手了！
楚風喬等人大吃一驚，能讓惠王出手的人寥寥無幾，今天爲了王妃竟然破例了，可見莫子晚在惠王心中的重要性了。
就是太子等人也皺起了眉頭，惠王性子爲了莫子晚看起來轉變不少呀。
更令人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了，所有的人萬萬沒有想到痞子似的秦三少居然和惠王打個平手。
“自以爲就能占便宜了嗎？”秦三少低低地笑，語氣裏全是諷刺。不難看出他對惠王的成見的確很深。
醉仙樓的食客全擠到了窗戶門口看熱鬧去了，大街上的人也躲進了街邊的商戶中津津有味地看起來。現場版的窩鬥不容易看到。
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哥哥，上官公子，你們快點將他們拉開呀。”莫子晚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莫清雲、上官宇等人這才驚醒過來。幾個人跳進戰鬥圈中努力將雙方鬥得你死我活的人拉開了。
秦三少被拉開後，挑釁地看著楚風揚，目光中全是不屑一顧。
這樣的眼神別說是惠王爺了，就是楚風喬氣得都想去揍他一頓。
“請冷靜一下，大家也沒有多大的仇恨，都歇歇。”秦少羽滿頭大汗，他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和他同樣感覺的還有莫清雲、上官宇和衛家。幫哪邊也不行，不幫也不行，一個字，難！
“我只是想問你呢，你爲什麽願意對我哥哥那麽好，對王爺怎麽就這麽不待見呢？還有爲什麽要騙我？”莫子晚緩緩走過來問，聲聲都是委屈。
秦三少冷哼一聲，“爲什麽要告訴你呢？”一點兒惜香憐玉的以爲也沒有。
“子晚，別意氣用事。”莫清雲過來先輕聲地責備了自己的妹妹。
楚風揚聽了重重地冷哼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滿，似乎在埋怨自己大舅哥的立場不堅定。
“我的哥哥，不許生他氣。”莫子晚臨陣倒戈。
楚風揚……
“做得還不錯，我就好心告訴你一次。”秦三少見到惠王爺吃癟，終于舍得開金口了。
“看莫大公子順眼所以治了，而楚風揚我看了就生氣，所以就不願意治。你明知道我不待見他，你還來攪合，那天我心情好，所以答應了一個條件。不過你沒做到，沒做到不知道羞愧，竟然還想拿幾朵醜花來糊弄我。哼，這就是後果！”越說越激憤，最後，秦三少連理都不理她了。
“可是就是這幾朵花，都差點要了我的命。這可都是我用命換來的。”莫子晚喃喃地說，聲音不大，但是全場的人都聽到了。
食客對于著幾朵花的來之不易又多了幾分旖旎的想法，很多人暗自對太後不滿起來，當然同情莫子晚的人也很多。
“那又怎樣，只能說明你們自己沒本事。再說又管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要你的命換的。從今往後，我再也不希望見到你了。”秦三少一點兒沒有將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放在眼中。
美人傷心，圍觀的人看了于心不忍。不過，誰也不敢得罪秦三少。貌似他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圍觀的人好糾結呀，不知道幫誰才好。
“放心好了，就是本王橫屍街頭也用不著你出手。”楚風揚陰冷地說。
“王爺？”莫子晚焦急地說。
“放心好了，天下不是只有他一個名醫。本王這麽多年都沒事，現在更不會有事。”反過來，楚風揚溫柔地安慰她。
莫子晚聽了淚眼婆娑，圍觀的人都不住地歎息起來了。
“三少？”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女聲。
大家循著聲音轉頭一瞧，原來是夏侯盈盈過來了。
“聽到外面吵鬧出來瞧瞧，沒有想到會見到三少。”她嬌羞地說，臉上的喜色遮掩不住。這個人是計劃外的，面對她異常的熱情，子晚稍稍愣了一下。
秦三少有理由心情不好，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對不起，今天心情不好。本少爺誰都不看。我們走。”他一揮手也不給美人的面子，帶著自己的人飄走了。
“三少！”衛將軍揚起手喊了一嗓子，自己的病還沒有看了，但是秦三少早就沒影子了。
夏侯盈盈惆悵地看了一眼三少離去的身影，久久地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等實在見不到人影了，她轉過頭卻帶著些敵意看著莫子晚。莫子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楚風揚等人卻有些了然，心中不僅啞然失笑。
“上官公子，哥哥還在裏面等著了，我先進去了。”她獨獨向上官宇打了招呼。
“請便。”上官宇點頭。
知畫和黃芪盡職地抱著裝有金冬花的盒子站在子晚守候等待著。
“王妃，我們回去吧。”或許是被秦三少掃了興趣，楚風揚問莫子晚。
“可惜了這些花。”莫子晚看看盒子又看看王爺，有些唉聲歎氣。
“不順眼就扔了吧。”楚風揚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心疼這些得來不易的花。
“才不了，回去天天拿來看也好。好歹是命換來的。”莫子晚不讓，但是語氣卻有些有氣無力的。
楚風揚就不再堅持了。
夫妻兩個帶著莫清雲回去了。
“哎呀，我的藥喲。”衛將軍急得跳腳。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上官宇搓著手無奈地說。
衛府的人也沒有辦法，今天看病算是黃了。他們也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看客可是興奮著了，不僅看到了大戲，而且還了解了一點點兒的內幕。太後果真不待見惠王夫妻，沒聽到惠王妃說嘛，這花是她命換來的，可不是容易的來的。
今天最高興的人恐怕要數太子一行人了。
“就說他們得了花也無濟于事，秦三少的脾氣古怪著了。今天惠王又當衆誇下海口，這輩子估計秦三少都不會爲他調治了。”楚風言幸災樂禍地說。
“還有那個夏侯家的小姑娘看惠王夫妻也是不善的。這下子支持惠王的勢力又少了一股。”楚風祁笑著說，捏起一塊點心吃起來。
太子的眉頭也放開了，“也好。”幾個人相視而笑。
“記住了，不要對秦三少冒然出手。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太子又叮囑一句，沒想到秦三少武功那麽高，他身邊每次帶出來的侍衛武功也不弱，他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楚風揚、楚風祁也看到了，連忙點頭答應了。
莫子晚一行人抱著兩個裝飾華麗的盒子又回到了王府。
璿璣等人照例在府中等著消息，惠王爺先下了車，接著跳出了莫清雲。楚風揚伸出手將子晚半抱著下了車。最後出來的是她身邊的兩個丫頭。
大家一看到這兩個丫頭懷中抱著的兩個裝飾精美的盒子，一下子都有些泄氣了。不用問，事情沒有成功了。
“王爺、王妃，秦三少沒有答應？”玉璣子帶著點希望問。
“他說逗我玩的。”莫子晚無精打采。
“多嘴。”楚風揚怒喝，訓斥的是多嘴的玉璣子。
玉璣子不再敢說話了，耷拉個腦袋。
“王爺？”趙羽嫣其實還是希望秦三少能給惠王爺調理身體的。事情沒有成功，她自然知道楚風揚的心中肯定是不快的。她想過去安慰他幾句。可是剛開口，楚風揚的臉色就更差了。
“都回去吧。”他冷冷地下了命令，轉身護著子晚往院子中走去了。
趙羽嫣的千言萬語全堵在心口，看到他那麽得護著莫子晚，疼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第89章 下網（二）
莫子晚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中，頓時人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了。
“你呀，真夠調皮的。”莫清雲啞然失笑，眼中帶著寵溺，今天這出戲他事先也是知道的，所以配合得恰到好處。
“有些人估計得意過頭了。”莫子晚喜歡戲弄人的感覺，看著別人被自己耍的團團轉，覺得十分有趣。
“這些花到底有沒有用處呢？”璿璣問。
“差點掉了腦袋，當然有用了。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的，等會兒你拿去一朵，就說是研究用的。這樣敵人才不會疑心。”她笑嘻嘻地說。
“是，王妃。”璿璣當即領會了她話中的意思。
“紅綾，將話送兩朵到別院中去。”狡兔三窟，這些花將來有大用處，當然不能放在一起用了。
紅綾也答應照著做了。
“經過今天，估計那些人也不會太在意這些花了。”莫清雲是個聰明人，子晚今天做的一切他很快想到了欲擒故縱。
“王爺，還要動動腦筋，麻煩你找到海櫻花、紫滿羅。”莫子晚一本正經地交代。
這兩種藥材一說，莫清雲和玉璣子等人的臉色就沈了一分。
海櫻花是南圻國的國花，數量也是極少，要想得到非常不容易。而紫滿羅據說生長在北征國，而且是長在山中的懸崖峭壁上，也是很難取到的珍貴藥材。
莫子晚在書上看過這兩種花的藥效和作用，也知道它們的情況。難取是難取，但采藥不是她的任務，她不操這份心。
“藍顔，你協助狼牙去做，這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了。”恢複常態的楚風揚似乎不以爲然。
關系到楚風揚的身體，他身邊的人自然很在意。藍顔鄭重地答應了。
“事情辦得差不多，剩下來的事，也該處理一下你那忠心的奶娘了。”莫子晚懶洋洋地說，忠心兩個字被她說得很有諷刺意味。
楚風揚眼睛變得幽深起來，是呀，該是討債的時候了。
話是好說，但是任誰都明白，自古惡人好除，小鬼難纏的道理。趙嬤嬤頂著前皇後身邊的人這個身份，頂著惠王爺奶娘的名義，要想一下子除掉她。就必須找出充分的理由。不是怕別人的閑言碎語，而是希望能從趙嬤嬤身上找出當年皇後枉死的線索。先不說南皇後的死和她有沒有關系，就是現在想找出她十足的背叛證據也很難。
王爺想處死誰是很簡單的，比較難的是，怎樣才能撬開趙嬤嬤的嘴巴，通過她的嘴巴，從而套出皇後當年中毒的秘密。
“收網吧。”莫子晚輕輕地說。
這種說法好，楚風揚重重地點頭答應了。“好。”
莫清雲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于趙嬤嬤這樣的惡人，心中當然是很生氣了。他聽了子晚和楚風揚的決策以後，真是舉雙手贊同。
惠王府裏因爲秦三少的拒絕氣氛陰霾了好幾天。下人們見到主子低沈，做事越加小心起來。
但是過了幾天後，莫子晚又恢複到了原來沒心沒肺的樣子，繼續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頭在府中逍遙自在，一會兒跟著璿璣學習醫術，一會兒喂喂池中的小魚。
王妃開心，惠王爺就高興，整個府中又變得開始正常起來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就這樣過去了。惠王府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這一次出的是大事情。府中的人人人自危，生怕事情會牽扯到了自己的頭上。
“聽說了嗎？王爺中毒了。”有要好的丫頭低聲地議論著。
“怎麽會？”沒有得到消息的人驚訝地問。
“中午的時候聽說王爺吐了好幾口血，那些血都是黑色的。璿璣大人現在還在忙活了。”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了。
“什麽人這麽大膽，盡敢給王爺下毒？”憤怒，忠心的下人也大有人在。
“不知道，聽說還沒有查到下毒之人。王妃在裏面哭得死去活來了。”有人不忍心。
……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他們就看到宮裏的一幫太醫慌裏慌張地往裏走。
這樣的情形讓府裏的人更加不安了，惠王要是出事，他們也落不得好。不僅如此，整個東臨國也會禍事連連
“王爺中毒呢？”趙嬤嬤得到消息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千真萬確。中午用膳的時候忽然就吐血暈過去了，王妃嚇得不住尖叫。聽說院子中人都亂套了。”過來稟報的婆子有條不紊地說。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真實得讓趙嬤嬤不敢相信。她怎麽會不知道惠王中毒呢？那些有毒的飯菜他可是吃了多少年了，而且王爺從娘胎中可就帶了毒的。但是這麽多年楚風揚都相安無事，怎麽在這檔口就一下子發作呢？
她陷入了沈思之中，這事有貓膩。
“娘，娘，”趙羽嫣人還沒有進來，焦急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慌裏慌張的怎麽呢？”趙嬤嬤看著進來的女兒哭得慘不忍睹，就頭疼，她很了解自己的女兒，估計這一次又是爲了王爺吧？
“娘，你知不知道王爺中毒呢？”趙羽嫣哽咽著說，淚將她臉上的妝全沖花了，人變得有些滑稽。
“剛剛聽說，你哭什麽哭。王爺暫時還沒有怎樣了，你哭成這樣可是忌諱的。”趙嬤嬤恨鐵不成鋼卻又不忍心過分的責備她。
“這可怎麽辦才好？娘，我要過去看看王爺。”趙羽嫣跳著腳喊。
趙嬤嬤頭更疼了，這孩子怎麽就聽不進自己的話呢？“不行，你過去又有什麽好法子？過去只能是添亂子，再說太醫和璿璣都在裏面了。”她呵斥自己的女兒。
“不行，總之我一定要過去看一眼王爺。”趙羽嫣很固執。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趙嬤嬤也急了。
“娘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一頭撞死在牆上。”趙羽嫣盯著她老娘，態度很堅決。
“好，到了那兒……”受不了她威脅，趙嬤嬤無奈地答應了。
“我知道了，到了那兒我會聽話，保證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看一眼王爺就行。”沒等趙嬤嬤說完，趙羽嫣就主動搶過來說。
“知道就好。”趙嬤嬤知道她心急如焚，現在說什麽也聽不進去，只得憂心忡忡地帶著她往惠王和莫子晚的院子中去。
趙羽嫣一路上幾乎是跑著的，她不住地催促自己的母親快點走。
趙嬤嬤也想過去打探一下真實的消息，所以，邁開的步伐不知不覺也大了起來。
兩個人幾乎是小跑到惠王爺的院子門口，停下來都有些微微地喘了。
“裏面忙，誰也不能進去。”守衛的侍衛攔住了她們。
“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誰？”趙羽嫣被攔住了，頓時急紅了眼睛。她還沒有昏了頭腦，語氣雖然嚴厲了些，對這些侍衛卻也還算是客氣。這些侍衛可都是惠王的親信，不是她能得罪的。
“在下是奉了王妃之命守著的，不管是誰沒有王妃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侍衛很堅持。
“我是王爺的奶娘也不行嗎？”趙嬤嬤拿出威嚴出來。
“不行。”侍衛回答的毫不拖泥帶水。
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講不清，這些侍衛可都是從鐵蹄軍中選出來的，他們只聽主子的命令，根本就沒將嬤嬤放在眼中。
趙嬤嬤也沒有辦法，她爲王爺管理後院，其實守門的這些侍衛都是認識她的，也知道王爺平時比較器重她。現在還不給面子，這舉動只能說明，王爺中毒不輕。
“娘，怎麽辦呀？”趙羽嫣急得團團轉，心中將莫子晚恨個半死。
怎麽辦？趙嬤嬤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外面幹等。
正在這時，璿璣從院子中匆匆出來了。
“璿璣大哥。”趙羽嫣趕忙上去攔住他。
“什麽事？”璿璣急急忙忙的，但是也刹住了腳步。
“我們想進去看看王爺。”她央求。
“這？等我回來再說。”說完，璿璣又匆匆地離開了。
趙羽嫣沒有法子，踮起腳尖繼續伸著脖子往裏看，可是院子的門掩得緊緊的，根本就看不到裏面的任何一點兒情況。
不大一會兒，璿璣拿著醫藥包回來了。
“璿璣大哥，你就帶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們實在是擔心，就看一眼，看完就回來。”趙羽嫣撲通一聲，竟然給璿璣跪下來了。
“羽嫣？”趙嬤嬤氣急敗壞還有心疼，在她的心中，女兒可是金枝玉葉，怎麽能給一個下人跪下了？
“趙姑娘？”璿璣爲難了。
“我們進去只看一眼就出來，絕不會打擾到你們。”她舉手發誓。
“好吧，你們進來看一眼就出來。”璿璣跺跺腳狠狠心答應了。
趙羽嫣大喜，站起來和趙嬤嬤跟著璿璣往裏去。
侍衛想攔住，可是璿璣擺擺手，“王妃要是怪罪，就說是我放進去的。”
侍衛遲疑一下終于放行了。
趙羽嫣和趙嬤嬤跟在璿璣後面到了內院，廂房外面站滿了莫子晚貼近的丫頭婆子。每個人的臉上神色都很焦急和擔憂，估計裏面楚風揚的情況不容樂觀。
“趙嬤嬤？”樂嬤嬤看到了趙嬤嬤母女，有些詫異。她不加掩飾地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璿璣。
“她們是王爺在乎的人，隨意讓她們進來看看，看完就離開。而且她們有分寸，不會到處亂說的。”璿璣靦腆地解釋。
樂嬤嬤也就不再說什麽了，重新將擔心的目光投向了房門。
趙羽嫣恨不得上去將樂嬤嬤和其他的丫頭們都撕了。想當初她們母女在王府中雖然不能說是呼風喚雨，但是這個王府中誰敢給她們臉色看？
一切的改變都是從莫子晚這個賤人進門開始的。她在心中拿著刀將莫子晚已經劈了八十多刀。
“你們在門口看一眼就離開了，千萬不要多嘴。”璿璣緊張地再一次交代她們。
“好。”趙羽嫣和趙嬤嬤緊跟著他。
屋子裏面圍坐了很多的太醫，這些太醫都是皇上知道惠王中毒情況下命令來的。惠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絲生氣都沒有，如果不是被子下微微起伏的胸脯，說是死人估計也有人信。
莫子晚坐在床前哭得眼睛都紅了。
太醫們正在商量病情，但是明顯都有些束手無策。
“璿璣，快點再過來看看。”莫子晚顯然很相信璿璣的醫術。
璿璣顧不上趙嬤嬤母女兩個，小跑著過去了。
他上去先試試惠王的脈搏，然後拿出銀針在王爺的幾個穴位上紮下了幾針，又從醫藥包中拿出一根藥香點燃，開始烤著針灸。
莫子晚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忘記了哭泣。
一旁商討的太醫們也看過來，這趟差事並不好。要是王爺交代了，估計回去後他們也沒命了。皇上對惠王爺的寵愛天下皆知。
看著惠王爺專用的郎中給他看病，他們是巴不得的，最起碼，他們到時候可以推脫責任了。
趙羽嫣和趙嬤嬤也目不轉睛地盯著，但是兩個人心中想的卻大不一樣。
“咳咳咳。”就在大家受不了屋子中寂靜的時候，王爺終于有了動靜。他先是大聲地咳嗽，接著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王爺。”幾方人都驚叫起來。
趙羽嫣想沖出去看看惠王到底怎樣呢？也想過去給惠王爺一點兒鼓勵。
可是趙嬤嬤卻伸出手緊緊地拉住她了。
她轉過頭看到趙嬤嬤哀求的眼神，這才清醒過來，明白了自己所處的立場。她擡起頭看到莫子晚正趴在那裏拿著帕子給惠王擦拭嘴角的黑血，心中妒忌的火苗又開始燃燒起來了。
“沒事，傻瓜，哭什麽？”惠王不顧自己的傷勢，伸出手去擦拭莫子晚眼角的淚花。
“要是你出了事情，我可怎麽辦呀？”他不安慰倒也罷了。他這麽一說，莫子晚小聲的哭泣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楚風揚無視其他人，將莫子晚拉入自己的懷中。“本王不會丟下你的。”這是保證，這也是楚風揚內心真實的想法。雖然這次是演戲，但是，原來他毒發的時候，哪一次不是這樣掙紮著死裏逃生。在痛地受不了的時候，他也想著不如就這樣去了，這樣一切就一了百了了，反正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麽讓他好留戀的。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莫子晚給他用銀針逼了瘀血，又用了藥讓他停留在昏迷的狀態，但是他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外面發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莫子晚哭得時候，他的心跟著疼。這時候他就在想，要是自己就真的去了，留下她一個是不是也會爲自己流淚難過。莫子晚重情義，他一直都知道，相信這些日子兩個人在一起，她會爲自己難過的。
所以，他不能讓她難過，那麽他就要好好活著，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求生欲望。
“別哭。”他嘶啞的嗓音聽起來很深沈也很深情。
一旁的太醫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爲惠王爺、惠王妃兩個人恩愛而動容。
“請王妃稍稍讓開一些，屬下還要再給王爺診斷一下。”璿璣尷尬地上來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你儂我儂。
毫不懷疑，他接到了惠王嚴厲得目光。
璿璣耷拉著腦袋再也不敢出聲了。
“快給王爺看看。”莫子晚反應過來，抹了淚水，將位置讓給了璿璣。
璿璣頂住壓力完成了診斷工作，在惠王爺目光的威逼下，他後背的衣衫都濕透了。
“無礙了。”短短幾個字簡直就是福音。
太醫們的神色這才真正的放松下來，腦袋保住了。
玄夜、玉璣子這幾尊雕塑腰身也放柔了。
莫子晚臉上的喜色蓋都蓋不住，“賞，每個太醫都有賞。”
太醫們真心沒有出多少力氣，因爲對于惠王爺身上的毒，他們過來竟然都束手無策，真正的功臣是璿璣。這賞銀拿的有愧，但是惠王妃心情好，吩咐下來，他們也樂于接受。太醫們接了賞銀謝過恩都回去了。
“再也不許嚇唬我了。”莫子晚淚水又下來了。
“好，不嚇唬。”楚風揚的聲音溫柔地能滴下水。
“王爺的身體是否好了些？”趙羽嫣實在看不下兩個人的膩歪，她神使鬼差地出聲了。
趙嬤嬤大吃一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王妃念她也是心焦王爺，這才冒犯的。請王妃王爺饒恕她吧。”趙嬤嬤急得腦門冒汗。
上次王爺爲了王妃打她的板子，她可是記得牢牢的。
“饒什麽饒？趙姑娘也是一心牽挂王爺身體，你們算起來也是王爺重要的人。本王妃高興還來不及了。”莫子晚半真半假，讓人搞不清她真實的想法。
以趙嬤嬤和莫子晚打交道的經驗來看，莫子晚絕不是個能容忍的人。這會兒對她母女的體貼，讓趙嬤嬤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惠王身後墊了枕頭歪坐著，臉上也好看了些。
趙羽嫣爲他高興，趙嬤嬤內心卻糾結很長很長時間，一面巴不得惠王就這樣沒了才好，一方面卻下意識地不希望他死了。到了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麽樣了。
“查到下毒的人嗎？”耳畔忽然響起莫子晚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卻嚇了趙嬤嬤一跳。
“查清楚了。”璿璣和玉璣子回答。
“什麽人下的毒？”莫子晚咬牙切齒地問。
“請王爺責罰。”璿璣跪下來請罪。
“和你有什麽關系？”莫子晚等著他，楚風揚也不解地看著他。
“下毒的人在廚房中。”玉璣子肯定地說。
“這些食材單獨是無毒的，可是有些食材放在一起就有問題了。”璿璣小心地說。
“說清楚了。”楚風揚人雖然虛弱，但是威嚴依舊逼人。
“像王爺喜歡吃的鯉魚和甘草放在一起就會産生毒。”璿璣回答。
趙嬤嬤聽了他的話，心中又是一驚，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楚風揚和莫子晚。可是這兩個人卻沒有一個看向她的，都盯著說話的璿璣了。
“你是說王爺從小就在吃毒藥？”莫子晚掩著嘴巴吃驚地問。
“是。”璿璣沈重地回答。
這個答案讓人覺得難以接受，大家都沈默了。
“就該將廚房裏的人全抓起來殺了。”趙羽嫣咬著牙發狠，心中對楚風揚又同情又心疼。
趙嬤嬤的心又緊了，可是她選擇了沈默。
“廚房裏的人一個也不放過，將他們和誰接觸，是怎麽進府的，一個個的給我問清楚了。”楚風揚蒼白的臉上滿是騖厲。
趙嬤嬤站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的心開始咕咚咚地不規則地跳起來了。
鐵蹄軍的名頭不是白來的，他們想查的事情絕不會出錯。這樣，遲早會查到自己的頭上。應該怎麽辦呢？她焦急起來，腿都有些發軟了。
“從今天開始，王爺和我的膳食都讓我們小廚房做。”莫子晚看著楚風揚做了決定。
“好，隨你。”楚風揚聽話地答應了。
“雪鳶，紅綾，嬤嬤。”莫子晚喊。
外面等候的人全進來了。
“在，王妃。”樂嬤嬤急急地答應著。
“從今天開始，我和王爺的膳食叫交給你們了。”她鄭重地說。
“是。”樂嬤嬤沒有多問就答應了。
“那老奴去安排人送食材過來。”借此機會，趙嬤嬤感緊提出告辭。她怕再待下去，自己就會露陷了。
“快點去，王爺這會兒被折騰得也餓了。樂嬤嬤你帶著人跟著趙嬤嬤一起去取些食材過來。”莫子晚贊同。
“老奴這就去。”樂嬤嬤慌張地答應了。知棋知畫自告奮勇要跟著一起去。
一行人就准備往外走，偏偏趙羽嫣像魔障了一半，呆呆地盯著惠王看，腳步一動也不動。
莫子晚當做沒看到，她正深情款款地看著惠王，拿著濕帕子給惠王爺淨臉了。
趙嬤嬤眼皮子直跳，上去拉著趙羽嫣就告退了。
“哈哈哈，楚風揚你看看你的粉絲哦，連眼睛都看直了。我就是故意氣她的，她的眼神差點能將我給吃了。”等閑人走後，戲差不多也演完了。莫子晚再也不用裝了，她抱著肚子哈哈哈地笑個不停。“爲了她們，我的眼睛現在還疼了。”早知道就不用藥了。
楚風揚的臉色依舊是白，他被莫子晚用銀針又逼出了一些體內的瘀血，所以，這不算是作假。
璿璣、玉璣子和夜玄站在那裏看著王妃的惡趣都無語了。
“對了，你得賠我銀子。爲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的，眼睛上了藥不住流眼淚，到現在還疼了。”莫子晚指著自己的大眼睛說。
楚風揚看到她紅了的雙眼很是心疼，“好，要多少問玉璣子。”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頓了頓接著又說，“做做樣子就好，將自己的眼睛搞成這樣不值得，我會心疼的。”
一本正經的說著甜言蜜語，幾個下屬聽到了不該聽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夜玄繼續面無表情，玉璣子擡頭數著屋梁上的繪畫，璿璣裝作整理自己的醫藥包，這樣的王爺雖然比較有人情味，但是轉變太突然，他們一時還不能適應了。
子晚身邊的丫頭撲哧毫不掩飾笑出聲了。
莫子晚變得訕訕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玉璣子聽到沒有，等會兒送我一千兩銀票。”爲了掩飾自己不自在，她故意凶巴巴地命令一旁偷聽的玉管家。
“是，一會兒就送過來。”玉璣子忍住笑意，很認真地答應了。
“大小姐，食材都運過來了。”知畫在關鍵時刻進來稟報。
“好，今天我親自來做。”莫子晚站起身卷起袖子說。“你的身體虛，雖然暫時不能爲你解毒，但是適當的食補對你也是好的。”涉及到專業知識，她相當認真。
“簡單就好，不要累了。”楚風揚交代。
莫子晚輕聲答應一聲，有些羞澀地出去了。
看來有戲呀！璿璣他們高興地發現，其實自家王妃對王爺並非是沒有感情的。
“讓藍顔他們盯緊了。”楚風揚淡淡地吩咐。
“是。”玉璣子拱著手答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談到飲食，莫子晚當然是專家了。她到廚房爲惠王熬了紅豆薏米粥，炒了一些小菜，又做了一些花色包子。
一忙活就忙了一下午，到了桌子上。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就胃口大開。
留在院子中的璿璣、夜玄和玉璣子嘗過一次王妃的手藝，早就對她的廚藝念念不忘了。這會兒看到一桌子的好吃的，他們幾個也直勾勾盯著。
楚風揚不悅地瞪了他們幾個一眼。
三個下屬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
“屬下告退。”三個識相地告退了。
“都別走，我可是做了很多好吃的，一起吃呀。”莫子晚出口挽留。和這幾個相處久了，莫子晚倒是沒有將他們當做下屬看，而是當做了朋友。
惠王的眼光能殺人，可是璿璣幾個巴不得能留下了。莫子晚的邀請正中他們下懷，無視王爺殺人的目光，幾個人堂而皇之地留下來了。
這幾個在莫子晚潛移默化下，膽子也肥了不少。
楚風揚雖然不滿，但是也沒有出言責罰，只是氣呼呼地穿好衣衫過來了。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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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4 22:08
☆、第90章 收網
“忙了半天，過來坐下。”他拉住子晚說。
“這碗紅豆粥是你的。你不是喜歡吃魚嘛，等你的身體調理好了，我再做給你吃。”她自然地說。
“不許騙人。”楚風揚聽了立刻接口。
“當然。告訴你，魚的做法是分爲很多種的，什麽鐵板燒、糖醋、魚丸、剁椒，吃法做法多得去了。”她洋洋自得。
“我每一樣都要吃。”楚風揚像個孩子似的撒嬌說。
“沒問題。”神采飛揚的莫子晚根本沒有注意到惠王的異樣，還有自己對惠王的心疼和縱容。
那幾個口福不錯，莫子晚爲他們熬制的是雞絲粥，炒的菜還有不少葷菜。這幾個放開了肚皮吃，倒是沒有拘謹。
人多吃飯就是熱鬧，惠王也適應了這樣吃飯的方式。看著別人吃的歡，自己也有胃口，竟然吃了兩小碗米粥，還吃了幾個三鮮包子。
夜玄幾個看了就暗暗高興起來，照著這樣下去，惠王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好的。功勞屬于王妃，他們對子晚有深深的感激。
閑空下來的趙嬤嬤卻開始惶恐起來。因爲廚房裏所有的人都被侍衛抓住關押住了，這些人裏面包括她們的內應錦越。
錦越在一群人中間很不起眼，不僅外表看起來樸素無華，而且還瑟瑟發抖。讓人第一感覺她就是個膽小木訥的小姑娘，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會是凶手之一。趙嬤嬤對錦越還是放心的，錦越絕不會出賣她，因爲有她顧忌的人在自己的手上。
“冤枉呀冤枉，老奴要見王妃和王爺，我們真得沒有謀害王爺呀。”王婆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楊胖子耷拉個腦袋蹲在地上掉眼淚卻不敢哭出聲。
其他的管事婆子和廚娘沒有一個不是面如土色的。
在王府中生活的人都知道，帝王之家從來都是寧願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這一次王爺食物中毒，他們廚房的人能落好嗎？
趙嬤嬤看到了錦越，人群中的錦越當然也看到了她。兩個人無法說話，對視了一眼，然後眼神迅速分開了，這一眼就知道了雙方的意思。
趙嬤嬤歎息一聲轉身走了，她救不了錦越，也不會出力去救。這就是棋子的悲哀，當在主子的眼中失去利用價值時，一文不值。
但是她必須得救了自己的女兒，以惠王的手段，只要想查，她最後是躲不掉的。得想法子讓羽嫣早點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否則的話連女兒也要賠上了。羽嫣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的心頭肉，她可以舍棄自己的命，別的都不在乎，但是女兒的命她絕不會放棄的。
那個人得到消息也一定會過來救羽嫣的，這是他這麽多年欠自己娘兒兩個的。可是現在惠王府這麽森嚴，要怎樣才能將消息透露出去呢？這是個難題，趙嬤嬤想的頭都痛了。
“那些奴才竟然妄想毒害王爺，就是將他們都殺了都不冤，一個個還敢哭喊。”剛回到院子中，後腳趙羽嫣就跟著進來了。
“娘，這些奴才好大的膽子呀。”趙羽嫣怒氣匆匆，一進門就生氣嚷嚷。
“都有王爺和王妃處理，你可不要亂參和。”趙嬤嬤看著任性的女兒，有欣慰有難過還有失落。要是當初留在那個人的身邊，這個孩子過得必將是大小姐般的生活，哪裏用得著在這裏看人家臉色過日子。在惠王府，說的好聽點是趙姑娘，其實還不是下人的女兒。
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趙嬤嬤愧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趙羽嫣還沈靜在自己的氣憤中，沒有發現自己老娘的異常。
“娘，王爺肯定會將內鬼找出來的，到時候看王爺會怎麽整治她，等抓到證據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趙羽嫣不住地發狠。
趙嬤嬤心中苦笑，自己估計真的不會落好，但是只要有轉機，讓她母女離開王府回到那個人的身邊，情況就不同了。
“我得過去看看王爺。”發泄完了，趙羽嫣對惠王還是戀戀不舍。
趙嬤嬤一聽大吃一驚，“不行。”她嗖地一聲站起來阻止。
“爲什麽？”趙羽嫣吃驚地看著她，今天的娘反應有些異常。
趙嬤嬤這才發現自己反應太過強烈了。“王爺的身體才稍稍有些好轉，你這過去不是存心添亂嘛。再說王爺對莫子晚的感情你不是沒看到，現在正在熱乎頭上，你過去只會讓王爺不快。等他們冷了下來你再過去不遲，畢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久，莫子晚是不能和你比的。”
爲了自己的女兒好，趙嬤嬤當然不想趙羽嫣一頭紮進去。她昧著良心說謊騙了趙羽嫣，惠王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對誰都不在乎不會有情。
雖然平時對她們母女還算可以，但是要談感情的話，薄得差不多也只有一張紙那麽厚了。客氣，不過是看在往昔皇後的面子上而已。
但是惠王對莫子晚的感情卻是實打實的，否則的話，不會惱怒到打她板子，不會醒過來就安慰王妃。這樣的感情濃烈得讓她吃驚，或許惠王爺骨子裏還保留著前皇後重情重義的一面。
這種情形下，趙羽嫣過去只是自如其辱罷了。說不准惹了莫子晚不痛快，王爺又會逮著她爲王妃出氣的。
不能讓女兒吃苦頭，說什麽也要將趙羽嫣哄住了！
“娘，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們是看著王爺長大的，莫子晚算什麽。等王爺膩了她，就會想起我的好的。”趙羽嫣相當自信，提到莫子晚又想到了這些日子自己到處受氣的事情，心中對莫子晚不滿又深了幾分。
“來日方長，你這幾天就消停點兒，不要給王爺添麻煩了。”見到趙羽嫣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趙嬤嬤暗暗松了口氣。
“那我回去了。”天色不早，趙羽嫣緊張了一下午也有些疲倦了。她不再鬧，主動提出回去。
“早點休息了。”趙嬤嬤心疼地說。
送走了趙羽嫣，趙嬤嬤坐在椅子上又開始發呆了。
那個人會不會像自己這樣想著自己了，每年她都會借著到皇覺寺給前皇後添香油的借口出去會見那個人一次，可是現在王府裏即將發生大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過一劫。
惆悵再惆悵，她不住地歎息起來。
“嬤嬤是在擔心嗎？”跟在她身後的婆子進來問。
“出去通知了老爺，讓他想法子將羽嫣接回到他身邊。王府這邊不能再待下去了。”趙嬤嬤輕輕地說。
“是，老奴這就去辦。”管事婆子又悄悄地出去了。
趙嬤嬤取出筆思索了一會兒寫了一封信，然後用信封裝好了放在一邊。
“嬤嬤，我過來了。”一個利落的小姑娘走進來恭敬地說。
“告訴老爺，讓他務必想法子將小姐接出去了。”趙嬤嬤柔聲說，用手指摸著信封，彷佛裏面放著的是自己心愛之物。
“明天一早，你跟著采辦的人出去就說是回去看望你自己家人的。”趙嬤嬤交代。
小丫頭答應一聲，拿了信放在懷中藏好就迅速離開了。
趙嬤嬤迷茫地看著外面的月色坐在那裏久久的沒有動。
拿了信的小丫頭將信放進貼身處，藏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睡下了。
管涯子和藍顔像兩只夜貓悄然無聲地來到了小丫頭休息的地方，隨手一揚。屋子中很快沒有聲音了。
兩個人進屋後，發現裏面睡著的六個丫頭全迷倒了。找到剛剛的小丫頭取出信借著月光看完了，然後才將信又重新放回去了。
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他們將信上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轉而複述給王爺和王妃。
兩個主子下達的命令就是“靜觀其變。”
第二天早上，小丫頭得以順利地跟著采辦的人出去了。她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個京城中不大的地方，小小的院落。很奇怪的是，她在家中將自己的月銀留下來，和家人說了一些貼已的話，然後就等在事先說好的地方，跟著采辦的人回去了。
信，藍顔都看過了，事情沒有這樣的簡單。他果斷地在小丫頭家的四周安排了暗衛，果然等丫頭走後，她家裏的哥哥就鬼鬼崇崇地向展府走去。
但是這個男子出來的時候卻什麽也沒帶，人也顯得輕松。
莫子晚和楚風揚不著急，但是趙嬤嬤卻有些等不及了。因爲，就在今天，她被王爺和王妃叫去問話了。雖然兩個主子對她還算是客氣，自己回答地也算是周全，可是這心就是不踏實了。
她的思緒似乎又飄回到了惠王、王妃和她談話的場面：
“今天請嬤嬤過來是想請教一些事情。”惠王客氣地說。這種客氣卻讓她心驚肉跳，惠王爺什麽時候會如此溫柔待人呢？
事出反常必妖，趙嬤嬤立刻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糊。
“請王爺明示。”她不卑不亢地說。
夠淡定，莫子晚打心眼裏佩服她，這樣的人有韌勁，難怪當年的皇後會對她信任有加。
“廚房裏的人是不是有幾個是嬤嬤招進來的？當年招她們的情景還記得嗎？”莫子晚看楚風揚的身體太虛弱，自己親自上陣。
這樣的話題趙嬤嬤早有准備，于是將招人的情景一一都說明了。這也沒有什麽可疑的，畢竟當年廚房裏歸她管理。
得到答案，莫子晚和楚風揚又客氣地讓她回去了。
真的沒有懷疑她嗎？未必，趙嬤嬤的心顫抖，莫子晚她不了解，一會兒抽風一會兒又最正經不過，讓她摸不透心思。但是惠王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惠王的性子她一清二楚。今天這麽客氣地找她，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就因爲太客氣了，反而反常了。
“嬤嬤，信已經送出去了。”管事婆子進來低聲說。
“有沒有回話？”趙嬤嬤急著問。
“還沒有，剛送出去。平妹子不能在外面等得太久了。”管事婆子安慰她。
也是，這是風尖浪口之時，的確不宜在外面久等。過幾日再說吧！
“注意盯緊了，這幾天估計就按捺不住了。”莫子晚笑嘻嘻地說。
“跑不了。”玉璣子也笑眯眯地說，兩個人都是腹黑型的，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兩個人最喜歡在一起算計別人了。
夜深人靜，外面的風微微吹著，已經進入秋季了，夜晚的天氣十分涼爽。涼爽的夜中睡覺是最好不過的了。
穿著桃紅色對襟短衫的管事婆子給門房送來了很多小點心。“大家都辛苦了，這是趙嬤嬤體貼大夥送來的犒勞各位的。”
“是嘛，謝謝趙嬤嬤了。”守夜的人全過來了，也不客氣，直接用手捏了點心吃起來。
“大夥吃著，老婆子想求各位一點兒事。”管事婆子訕笑著說。
“黃管事是嬤嬤的人，說笑了。到哪裏不是都是人上人，哪裏還用得著求我們。”一個守夜的中年人笑著說。
“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情。這兩天府裏不太平，出入就緊了一點兒。後院打掃的平妹子家裏出了一點兒事情，說好了今天她哥哥到她這兒拿銀子。前些日子我讓她跟著采辦的出去一次，這一次又接了一些銀子，可是她出不去了，這不耽誤事情嗎？家裏還急著等銀子用了。”婆子一五一十地說，語氣中全是對平妹子的同情。
“可是這是規矩，我們也不能壞了規矩不是。”有人停止了吃點心，顯得很爲難。
“那是，壞了規矩我們也不能同意。她不出去，她的哥哥就在外面，你們不知道她家裏困難，她這才賣身進府的。她的哥哥又要顧著老人又要照顧下面的弟妹，這不還在一個酒樓裏找了個差事，等打烊才過來了。大夥就通融一下，讓平妹子送了銀子就好。”管事的陪著笑臉說。
“好，當著我們的面交給他就是，這樣也不算是壞了規矩。”被說動了的守門人猶豫著松了口。
“就說守夜的漢子是真性情，這下子我是信服了。”管事婆子誇張地拍了大腿說。
“平妹子還不快出來。”她對外面大聲喊。
從院子方向走來一個畏畏縮縮地小丫頭，巴掌大的臉，衣著單薄，紅著眼睛，讓人看起來無端的就可憐起來了。
“快點吧，說不准你的哥哥在外面真的等急了。還不謝謝各位大哥，他們答應給你方便了。”管事婆子拉過慢吞吞的小丫頭。
“謝謝各位大哥。”她點著頭哈著腰給每一位守門的行禮。
“行了，讓你哥哥進來吧。”守衛的人有些同情地說。
“哥哥，哥哥。”平妹子打開沈重的大門對著黑夜喊。
一個清瘦的少年從大門旁的石獅子後閃出來了，懷中還抱著一個包裹。
“哥哥，快進來。”平妹子驚喜地迎上去拉住了少年。
少年有些害怕地望了裏面一眼，“沒事的，門房大哥同意的。”平妹子見到親人忘記了拘謹，將少年拖到了門房中。
“這是我這個月的月銀，我都攢著一點兒也沒花。”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帕子打開來拿出了裏面的一點兒月銀遞給了少年。
少年接過來緊緊地握住了，眼中還帶著點點的淚花。
“這是娘給你收拾出來的舊衣服，還有娘給你烙的餅。”他將包裹遞給了平妹子。
“你在這兒好好幹，我這就回去了。”少年望望天色，急著離去。
“路上小心了。”平妹子揚起手叮囑。
少年答應一聲就離去了。
“這裏有我娘烙的餅，我拿給大家嘗嘗。”平妹子不好意思地准備解開包裹。
“得得，我們剛吃了點心。這是你娘給你的，就收著吧。”門房攔住她的動作。
平妹子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收起來吧，這些門房大哥的恩情記住了就是。”管家婆子憐惜地說。
平妹子這才將包裹不好意思地收起來了。
“我們這就回去了。謝謝大家呀！”管家婆子笑著說。
吃飽喝足的門房客氣地將她們送走了。
“快點打開看看。”到了僻靜的房間中，管事婆子催促說。
平妹子手腳麻利地打開了包裹，上面是布包著的幾塊餅，似乎還帶著熱氣了，下面就是平常的幾間內衣服。其余的也沒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將餅打開看看。”姜還是老的辣，管事婆子一下子想到了問題所在。兩個人連忙又將餅慌手慌腳地掰開了。果然幾塊餅當中都有古怪。
“這是給嬤嬤的信。”平妹子將信遞過去。
管事婆子就著燈光將信讀完了。“明天將小綠找來再說。”她沈沈地歎息一聲。然後將剩下的一份信取出來，“不要讓趙嬤嬤知道這份信和瓶子的事。”她揚揚手中的信和一個小瓶子吩咐。
不該說的當然不能說，平妹子很清楚，她重重地點著頭答應了。
婆子看到左右沒有人熟門熟路地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將信和瓶子藏好了。然後才帶著另一封信到了趙嬤嬤房中。
趙嬤嬤這幾天寢食難安，人顯得消瘦些，有些無精打采的。
“怎麽樣呢？”一見到管事婆子，她就激動站了起來。
“來信了。”她恭敬地雙手遞過信。
趙嬤嬤顫抖著手接過了信讀起來。
看到她臉上露出喜色，管事婆子也伸出頭瞄了一眼，“老爺怎麽說？”
“這幾日他會想法子將羽嫣接出去，要我們多加小心，該到給皇後送香油給惠王爺祈福的日子了，利用這次機會我們也可以離開了。”趙嬤嬤將信放在胸口，臉上露出少許的羞澀出來。
“恭喜嬤嬤，不恭喜夫人了。”管事婆子高興地說。
“小聲點，讓別人聽到了可不得了。”她輕輕地說，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很受用。
“只是羽嫣那兒該怎麽說呢？這孩子對惠王一心一意，還是個死腦筋。我怕她不願意聽我的話，不聽話也不會跟著我們離開王府。”趙嬤嬤遲疑地說。
“那就先不告訴小姐實情，等事成了她也就沒有法子了。”管事婆子說。
“也只有這樣了。”或許等羽嫣享受到了真正的小姐生活，她也就不會再難爲了。
這邊的管涯子和藍顔如法炮制，早就趁著空擋將管事婆子的信看了一遍，又換了瓶子中的藥。等將東西放好如初兩個人這才離開了。
楚風揚和莫子晚得知她們的計劃後，夫妻兩個冷笑連連。趙嬤嬤自以爲很聰明計劃得很周密，但是到頭來估計是與虎謀皮，絕不會想到自己的下場會那樣慘吧。
“咱們只要等著魚自己落網就好。”莫子晚打著哈欠說。
“繼續盯著。”楚風揚看著自己的小妻子疲憊的樣子，很是心疼。交代幾句，就將藍顔打發出去了。
“白天的時候不要一直都在看書，中午要午休才行。”看著子晚疲倦的臉色，楚風揚側過身子勸說。
“嗯嗯，不能再拖了，你身上的毒就像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會要了你的命的。”莫子晚嘴裏說這話，人已經睡著了。
雖然聽不懂什麽是定時炸彈，但是楚風揚知道莫子晚是關心他的。莫子晚看起來真的是累壞了。這些日子無論她怎麽忙，一日三餐都是她親手做的。他的胃被子晚養得也似乎好多了。
有她的日子真好，楚風揚伸出手臂讓莫子晚枕著他的手臂睡，然後又伸出另一只手將子晚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記得他第一次這樣做，第二天早上，子晚看到自己躺在惠王爺的懷中，滿眼的震驚和不相信，想到她滿臉的紅霞，楚風揚幸福地笑了。
現在子晚終于適應了每天在他懷裏醒過來的日子，而他似乎離開子晚也不再適應一個人睡了，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但是他很喜歡這樣的習慣這樣的幸福，看著懷中的人睡著了，他也閉上了眼睛，很快地進入到了睡夢中。
“王爺，再過幾日就該皇後續香油給王府祈福了，你看怎麽安排才好呢？”趙嬤嬤帶著人過來請示。
“什麽香油什麽祈福呀？”莫子晚在一旁好奇地嚷嚷。
于是楚風揚就將府裏的規矩講了一遍，“母後生前信佛，一直在皇覺寺裏續了一盞燈。而每年我們都會過去給燈裏添香油錢，順道爲王府祈福。”
“我也要去。”莫子晚好奇心全來了。
“這？”楚風揚似乎有些爲難，一激動就不住地咳嗽。
趙羽嫣在一旁爲他難受，都是莫子晚害的，她又瞪了莫子晚一眼。
“可是本王的身體太差了，要不今天將日子往後延遲一點兒？”他試著和莫子晚商討。
趙嬤嬤心中一驚，“恕老奴鬥膽，往日這樣重要的日子從來沒有延遲過，今天要是延遲了，恐怕不太好吧。”讓人聽起來，她一切都是從王府著想的。
“王爺，南少爺在外面候著，說是過來商討續香油的事情。”楚風揚還沒來得及說話，玉璣子就進來稟報。
將皇後這個習慣保留下來的不止是惠王府，皇後的娘家南府也從來沒有忘記。往年的時候兩府都是一起過去的。
“請他進來。”楚風揚虛弱地說。
不大一會兒，南仲康就進來了，“怎麽樣呢？”一進門他關切地問。
“還好。”回答的很簡短。“今天恐怕不能陪著你們一起上山了。”楚風揚皺著眉頭說。
看著虛弱的惠王，南仲康能理解。
“我去，我代替你去。”一旁的莫子晚舉手積極報名。
“風揚的身體這麽差，王妃還是留在家中陪伴更好。”南仲康不明白在家中的時候，爺爺和父親要自己過來極力阻止王妃上山，明明家中的長輩對這個王妃滿意的不得了。
楚風揚配合他在一旁就不住地咳嗽。
莫子晚看看難受的楚風揚只得放棄了自己的想法，“那我們府怎麽辦？才不要壞了規矩了。”她嘟囔著說。
“讓嬤嬤去，她是母後當年身邊的人。她又有經驗，她去最合適不過了。”楚風揚安慰她。
“你去准備一下，挑選一些人帶著去，需要什麽你也照著往年辦就是。”咳咳咳，不要命地咳嗽。
“是，老奴這就去准備。”趙嬤嬤安心了，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讓自己挑選人還不好辦，想找誰都可以了。
看著她出去的背影，楚風揚和莫子晚都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南仲康見兩個人笑得神秘，不知所以然。
“這次讓你過來還是要你們幫忙的，帶上上官、少羽他們。”于是，楚風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南仲康聽了以後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個趙嬤嬤可是從他們南府出去的，是姑姑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現在，惠王對她也是信任有加。沒想到她竟然是一條深藏不露的毒蛇。
“不會放過她的。”南仲康恨不得現在上去就將那個老貨的心扒開看看，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麽顔色的。
他也明白了祖父和父親爲什麽要交代自己極力攔住王妃了。
☆、第91章 夢破
不去，原來可以更好地整治那些小人。
“都交給我吧，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呢？”南仲康關切地追問，眼睛盯著他，似乎怕他說謊了。
“完全沒事。不是告訴你是在做戲的嘛！”楚風揚不耐煩地回答。
南仲康聽了擔憂的神色少了一些，也不再糾結了，惠王爺從不說謊，但是完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楚風揚中毒的事情其實他很久就知道，但是惠王爺不說，他也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只是心中卻時時刻刻爲他擔心著。家中的長輩也從不在他面前提起，可是他們臉上那擔憂的神色也逃不過他的眼色。大家都心照不宣小心翼翼掩藏著，不給對手有機可趁。
他空閑的時候對自己要求也很嚴格，練武、習文一樣不拉，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爲這個表弟分憂。有時候看著他孤獨一個人生活，看著楚風揚臉上寂寞的神情就爲他心痛，現在好了，自從有了王妃陪著他，惠王爺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燦爛了。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是他多久沒有見過的呀？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從莫子晚進府開始的，是莫子晚讓惠王有了希望。想到這兒，南仲康感激地看了一眼莫子晚。
莫子晚被他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但是楚風揚卻懂了。他也溫柔地看了一眼莫子晚。
兩個人都抽風，莫子晚才懶得搭理了。
“還是好好計劃一下那天捕魚行動吧。”她提醒兩個莫名其妙的人。
“這麽重要的事情當然得好好籌劃一下。”這是莫子晚第一次見到冷厲的南仲康。在莫子晚的印象中，他總是一個翩翩貴公子的形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有著和莫清風一樣的書生氣，是讓人很容易産生溫暖的人。
或許這一次趙嬤嬤是摸到了他逆鱗，人逼急了，什麽形象之類的就都不在了。不過南家是個書香之家，無論是太傅或者是南仲康父親、叔叔都帶著儒家的氣質。雖然莫子晚只是見過他們一面，卻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給她留下了較好的感覺。
“大小姐，面包好了。”雪雁咋呼的性子改不了。她以爲屋子中沒有其他人，自己還沒有進屋就開始大聲招呼。
這是下午茶，莫子晚做放好在烤爐中才過來的。
一股奶香撲鼻而來。
南仲康正准備告辭的，聞到奶香味，他又坐了下來。莫子晚的手藝，他也嘗過。一次就很難忘！今天有機會，當然不會錯過了。
“正好我做了不少的點心，你順便帶些回去讓外祖父和舅舅他們嘗嘗。”莫子晚招呼他。
這樣的邀請，南仲康當然是欣然答應了。
雪雁、知棋等人提著兩籃子面包，還帶著罐子過來了。
見到書房中有客人在，雪雁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地對子晚吐了舌頭。
子晚笑笑不太在意，取過罐子親自爲楚風揚倒了一杯，一股香甜的豆漿味道就彌漫在空氣中了。
“今天才磨的豆漿，是五谷豆漿，你的胃不好，不能多吃固體食物。這些粗糧正好補充一下身體所需的營養和纖維。”莫子晚很自然地對楚風揚說。
一大串的術語，南仲康沒有完全聽懂，他疑惑地看著莫子晚。
莫子晚這才反應過來，職業毛病又犯了，這兒還有外人在了。
“我看了一些醫書，關于食療方面的。就自己照著書搗鼓，做了一些日常的飯食幫王爺調理身體。”她訕訕地解釋。
“王妃有心了。”南仲康有些明白爲什麽祖父和父親他們對莫子晚贊賞有加了。
“叫風揚或者是夫君。”楚風揚糾正她的稱呼，和別人一樣叫王爺，會有生疏感。
莫子晚不搭理他，“豆漿要趁熱喝，而且我給你加了一些我自己做的冰塊糖，味道很好的。”她極力推銷自己做的點心，那是一種對廚藝熱愛的表現。
每一位廚師，當然希望自己做出的東西能得到別人的肯定了，莫子晚也不例外。
南仲康看到他們夫妻恩愛，心中十分高興。他和楚風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五谷豆漿，味道果然很不錯。
“裏面好像有芝麻、紅豆之類的。”南仲康喝了一口猜測。
“猜的不錯哦，還有花生、大豆和薏米。”莫子晚很高興自己做出的東西得到認可。
“原來這些東西參和在一起做出的豆漿更好喝，回去以後我也讓家中的廚子試試看。”他笑著說。
兩個男人吃起東西來很優雅，看起來就賞心悅目。莫子晚自己喝了一杯豆漿就好了。
雪雁、知棋等人按照慣例，將面包分給了值班的侍衛。這些侍衛得了楚風揚和莫子晚的話，對于這個福利可是欣然歡迎的，做起事情來也更加的賣力。
“裝一籃子讓南表哥帶回去。”莫子晚吩咐身邊的丫頭。
雪鳶答應，不大一會兒就取來一籃子遞給了南仲康。
南仲康這時候也吃飽喝足了，謝過了莫子晚就不客氣帶著點心准備回去了。
“皇上？”剛走到門口他就就到了微服出來的皇上，南仲康大吃一驚，想跪下來給皇上請安。
“眹是微服私訪，你就無須多禮。既然要回去，就快點回去吧。”皇上攔住了他。
南仲康知道皇上是擔憂楚風揚的身體，他們父子肯定有話要說，趕緊告辭回府去了。
楚風揚和莫子晚見到了皇上也大吃一驚。他們將皇上迎到了書房中，書桌上的點心還沒有撤下去了。皇上聞到好聞的奶香味，興趣也來了。
“什麽這麽香？你們給眹藏什麽好東西呢？”
沒想到皇上也像個孩子似的，到了這兒就找吃的。莫子晚差點無語了。
“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是我做的一些小點心而已。”莫子晚淡淡地說，在皇上面前她不用演戲，也就難得稱什麽文縐縐的臣妾、兒媳之類的了。
“給朕嘗嘗。”皇上一聽是她做的，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現在願意爲夫君親自下廚的貴女越來越少了。自己的這個兒子找了一個寶！
“還有剩下的，要是你不嫌棄就將就吧。”楚風揚懶洋洋地開口。
什麽叫剩下的，什麽叫將就？皇上不愛聽，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會說話的惠王。
楚風揚根本就不懼他，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不搭理他。
莫子晚已經手腳麻利地給皇上倒了一杯五谷豆漿，又取了面包和蛋撻給他。
這些東西皇宮裏都沒有，皇上一邊吃一邊新奇地看著。
莫子晚見到他身後的德公公筆直地站在那裏，想一想也給他倒了一杯，“德公公也嘗嘗。”
德公公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而且是王妃親自倒得，他感動的不知所措。可是感動之余也不敢真的接過來。
“倒上就喝吧。這可是惠王妃的一片心意。”皇上發話，“嗯，都是好東西。”
德公公這才謝過莫子晚接下來了。
“這是什麽點心呀，眹從來沒有吃過。”皇上舉著蛋撻問。
“這叫蛋撻，那是面包和曲奇，都是看著書上做著玩的。喝的是五谷做成的豆漿。”莫子晚懶懶地解釋。有東西吃還問東問西的，沒勁。
“味道不錯，過幾天眹派個廚子跟你學學？”他問。
“不想教。”莫子晚拒絕地很幹脆，反正出什麽事情有楚風揚頂著。
楚風揚聽到她說的爽快，頓時笑面如花，有自己在，王妃就應該這樣霸氣。
皇上……
“那書總可以借給我眹看看吧？”
“沒了。”更幹脆。
德公公……
惠王妃的膽子和惠王的膽子一樣大，德公公決定從今天開始離她遠一點，堅決不得罪她。
好不容易皇上吃飽了喝足了。
“要是還有的話，也給眹帶點回去。”這總可以了吧。
“不行。”莫子晚還就和他杠上了。
“爲什麽？眹可是看到南仲康帶了一籃子回去，而且是一大籃子。”皇上憋氣，有些內傷。
“他帶多少都沒事。要是皇上帶回去，被人做了手腳，我跳到大河裏也洗不淨。”莫子晚未雨綢繆。
皇上惆悵再惆悵，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身體怎麽樣呢？”好不容易不在點心上糾結，皇上轉而問惠王正事。
“還好。”這一位回答的也很簡單。
皇上知道他的性子，就轉過頭看著莫子晚，希望她這個主治郎中能給自己一個詳細的解釋。
現在莫子晚是惠王爺的主治醫生，她是相當敬業的人，病人父親詢問病情，她有義務解釋。“解決了一些小問題，就像你知道的檀香制毒和食物之毒。但是娘胎中帶來的毒還在，解毒的過程也很麻煩。”實話實說，萬一要是真解決不了，皇上也不會因此而遷怒自己。
一聽到娘胎裏幾個字，皇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都是自己不好，當年才讓奸人有機可趁，不但失去了皇後，還讓風揚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更可悲的是，自己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有法子嗎？”他滿懷希望地問子晚。
“試著辦，但是皇上咱們說好了。要是不行，你也不能怨我。”莫子晚趕緊爲自己謀福利。
“不怨你。”回答的是楚風揚，“我會讓自己無事的。”他盯著子晚說。
莫子晚接下來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她愣愣地看著楚風揚。
皇上看見兒子的表情，知道這個冷清的兒子是真的喜歡上了莫子晚，心中既欣慰又覺得難過。
“這幾日就是給皇後添香油的日子了，你們打算怎麽辦呢？”什麽事情都沒有瞞著皇上，對于皇後身邊還有這樣一條毒蛇，皇上也相當震怒。
“交給我們辦就好，你不用管。免得到時候打草驚蛇了。”楚風揚眼中狠戾起來。
這時候莫子晚選擇了裝啞巴。
皇上是從後門進來的，誰也沒有驚動。
回去的時候照舊，依然無風無息。
轉眼就到了上山的日子，一大早上，趙嬤嬤就穿的十分隆重，但是她也沒有過分張揚，注意選了一套素色不惹人眼的衣裳穿在身上。
不過，她眼睛中的歡愉是怎麽也掩飾不去的，看到的人也沒有詫異，還以爲嬤嬤是因爲可以上香而高興了。
“這是山上需要帶的東西。”她遞上來一張單子。
“就這樣很好。”楚風揚接過單子大約地看了一眼就放下。“你們也早些出發吧，上山也需要時間。”
“是，這就出發。”趙嬤嬤看不出一點兒異樣。
“這次去不了真可惜了。”莫子晚撅著嘴有些悶悶不樂。
這樣的她有些孩子氣，楚風揚啞然失笑，“等我身體好了就再帶你去一次，好不好？”
“好吧。”莫子晚依然樂不起來。
“王爺，羽嫣一定會將事情辦好，不辜負王爺希望，爲王府祈福的。”不知什麽時候趙羽嫣也走了進來，她有些得意地看了莫子晚一眼。
莫子晚正無精打采，她沒有看過去。
楚風揚卻看得到了，眼色一下子冷了。要不是爲了引蛇出洞，他就好好治治這個不知天高地的奴才，盡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王妃。
“王爺，我們就出發了。”趙嬤嬤生怕自己的女兒惹事，出什麽岔子被王爺將她留在府中，她趕緊拽著趙羽嫣離去了。
“剩下的就看王爺的了。”等人走後，莫子晚笑嘻嘻地說，剛才趙羽嫣的挑釁她早就看到了，只是懶得計較而已。
“一個也跑不了。”楚風揚陰沈著臉說，目光望著遠方顯得有些迷離。
莫子晚知道他是想起皇後的事，選擇今天動手，也許是皇後在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吧。
趙嬤嬤帶著黃管事、趙羽嫣、小綠和平妹子坐在馬車上很順利地出了城。一出城門，她的心就開始放松和激動起來。
只要出了這個城門，離開惠王府就能成功了，同時這麽多年的隱忍也會換來應得的回報。只要回到那個人身邊，自己就會成爲人人羨慕的夫人。這是那個人早就許諾她的，只要助他想要的，就會擡舉自己成爲他府中的平妻。
到時候不僅風光的是自己，就是自己的女兒也會成爲人上人。只要得到那個位置，自己漂亮女兒說不准將會進入後宮取得那個至高無上的後宮位置。
幾個想法只要在腦子中盤旋過後，趙嬤嬤的心就飛躍起來，她的嘴角也禁不住微微翹起了。
“娘，到了山上，我們一定要好好祈福。相信我們的誠心一定會打動菩薩，保佑我們王府平平安安，王爺健健康康的。”趙羽嫣望著窗外憧憬地說。
小綠和管事婆子聽了，偷偷對視一眼卻什麽也沒有說。
趙嬤嬤也哀歎，自己這個女兒一心撲在惠王身上，就是回去恐怕也得費一番功夫才能讓她轉變過來。
初秋時節，路邊兩旁的樹林裏已經鋪滿了厚厚一層落葉，與春季不同，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在這黃葉飄零的季節裏，背襯不遠處的青山，無端地讓人感覺幾分荒涼來。
馬車毫無預警地在樹林中停了下來。
“怎麽呢？”趙嬤嬤在馬車內怒喝。
“前面有蒙面人攔著。”車夫顫著聲音回答。
蒙面人？趙嬤嬤一陣驚喜，是不是迎接自己的人到了呢？
她猛地揭開了馬車的簾子，“娘？”趙羽嫣急急地喊。馬車夫說的她也聽到了。
趙嬤嬤的動作沒有停，可是還沒等她的腳落地了，幾聲慘叫就傳來了。
接著護衛的二十來個士兵就和蒙面人交手了。
這一次惠王府帶出來的都是普通的士兵，而對方派來的蒙面人武功都是極高的。不大一會兒，王府裏的侍衛竟然沒留一個活口下來。
趙羽嫣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地的殘肢斷臂和滿樹林的鮮血。她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嚇得她臉色一片慘白，抱著一棵樹就哇哇地吐了起來。
“你們是誰？”趙嬤嬤怒喝。
“對不起夫人，他們是送你上西天的人。”忽然她的身後傳來管事婆子陰森森的聲音。
“你這是什麽意思？”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趙嬤嬤猛地轉過頭瞪著管事問。
“奉老爺之命送夫人和小姐上路的，等你們到了那邊，老爺說會給你們母女多燒一些紙錢的，我們是聽命行事，夫人和小姐到了那邊也不要怨我們。”管事婆子抛開了原來跟在她後面獻媚的樣子，換上的是一副冷冰冰的死人面孔。
“你胡說，老爺怎麽會這樣對我們。你竟敢以下犯上，等著老爺拔你們皮吧。”趙嬤嬤伸出雙臂像只老母雞一樣護住趙羽嫣，聲音有些聲嘶力竭。
趙羽嫣躲在趙嬤嬤的身後，早就嚇傻了，還搞不清什麽狀況。
“爲了讓夫人能安心上路，還是看看老爺下的手令吧。”管事婆子輕蔑地扔下一封信。
趙嬤嬤飛快地從地上撿起信，又飛快地看了一遍。“這不是真的。”她瘋狂地喊，信上的內容讓她肝腸寸斷。這份信是真的，筆迹雖然不是那個人的，但是上面的印章卻是真的。她用力地將信撕得粉碎灑向了空中，那些碎屑就隨風飄得四處都是。
“羽嫣，快跑，你快跑。”猛然間，她想到身後的女兒，泣血般地呼喊起來。
趙羽嫣傻傻的，“什麽夫人，小姐？”腳下像生了根似的站住不動。
“你爹要殺了你，孩子快跑呀。”趙嬤嬤幾乎急瘋了，死到臨頭，她想到的不是別人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唯一的女兒。
“什麽爹？”趙羽嫣驚訝地問，人也清醒過來了。
“什麽都不要問，快跑呀。”趙嬤嬤不住地推著她。
“無用的，夫人。一早上，小姐已經喝下了藥，等會兒也該上路了。”小綠冷笑著說，這麽多年她受夠了趙羽嫣的壓迫。
“你這賤蹄子，你該死。”趙嬤嬤真的瘋狂了，趙羽嫣是她的命根子，任誰也不能動她。
在危險面前，每一個母親都是一個勇敢的戰士。她猛地沖向小綠，“我掐死你這個賤蹄子。”可是還沒等她沖到了小綠面前，就被小綠一腳踹倒在地了。
原來小綠也會武功，這一腳踹得很重。趙嬤嬤倒在地上掙紮也沒有爬起來，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娘。”趙羽嫣被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她連滾帶爬到了趙嬤嬤面前將她扶著坐起來。
“報應，都是報應呀。”趙嬤嬤兩眼無神，望著如花似玉的女兒滿眼都是痛苦。都是自己一時的貪戀才害了自己的女兒呀！
“什麽報應呀？娘，你說清楚了？”她哭著喊著蹲在趙嬤嬤身邊。
“我爲了一個男人背叛了皇後，這是報應呀，哈哈哈。”趙嬤嬤瘋瘋癲癲的一個人自言自語，“他不念舊情就罷了，可是羽嫣，你是他的女兒，他怎麽可以？他怎麽能下得了手，虎毒不食子，他展胡生簡直不是人，就是連畜生都不如呀。”她一把抱住趙羽嫣心疼地盯著看。
“什麽展胡生？我姓趙，我是趙家女兒。”展胡生是誰她不知道，但是姓展的不多，大多是東臨國顯赫人家。現在的太後、皇後都姓展，展家那是惠王的死對頭。
凡是惠王的敵人都是她趙羽嫣的敵人，所以趙羽嫣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女兒，我的女兒，娘對不住你呀。”趙嬤嬤嚎啕大哭，哪裏有平時一分的穩重大氣。
“時辰不早了，主子還等著回話了。送她們上路吧。”一直沒有出聲的蒙面人忍不住了。
“你們不能動我的女兒，她是你們的小姐，是你們的主子呀。”趙嬤嬤瞪著血紅的眼睛張開雙臂護著趙羽嫣。
趙羽嫣跌坐在地上，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蒙面人不管這些，舉著劍就殺過來了。趙嬤嬤死瞪著，不甘心，卻滿心焦急。事到如今，她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女兒了，她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當然她也恨自己，恨自己沒有早點認清那個狼心狗肺的人，沒有認清那個人正人君子下那顆肮髒的真實面目。
“哐當”一聲，攻擊的蒙面人手中的劍斷成了兩截。救命的人從天而降，上官宇、楚風喬等人一個不差地出現了。
這邊都是高手，管事婆子和小綠一見要壞事了，直接沖過去就想殺了趙嬤嬤母女兩個。
藍顔等人怎麽會讓她們得逞呢？莫清雲和衛撩一人一劍先解決了這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就差一步就可以成功地殺了趙嬤嬤和趙羽嫣，被衛撩和莫清雲斬殺後，兩個人還不甘心地瞪著眼睛。
事情很順利，所有的蒙面人全被殺了，一個沒留。
“別殺我，別殺我。”平妹子不會武功，蹲在地上抱著腦袋恐懼地喊。
“留著吧，或許有用處。”莫清雲瞥了一眼說。
“沒事了，沒事了，孩子。”趙嬤嬤一只手抱著傻傻的女兒說，一只手拍著她的後背。
人來的快去得也快，不大一會兒，所有的人退的幹幹淨淨的。
楚風揚和莫子晚坐在大堂中幾乎沒有等太長的時間，一早上出去添香油的人又被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說吧。”藍顔將趙嬤嬤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趙嬤嬤衣服上站滿了點點血迹，頭發淩亂，人很狼狽。這會兒她想起了自己所處的環境，看到楚風揚堪比惡魔的眼睛，嚇得渾身開始發抖。
她不傻，藍顔等人能及時的趕到現場，說明惠王爺早就知道她做的一切了。
原來她是小醜，一個人獨自演著，自娛自樂，豈不知人家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眼中。
“王爺，王爺。那些人要殺了羽嫣，你一定要保護好羽嫣呀。”傻傻的趙羽嫣一見到楚風揚竟然清醒過來了，她看著楚風揚委屈地掉了眼淚。
莫子晚還是有些同情趙羽嫣的，在這場陰謀爭鬥中，恐怕她是最無辜，受到傷害最深的人了。
楚風揚面無表情，也沒有動身，就那麽直直地坐在椅子上盯著趙嬤嬤看。
這個女人曾經深得自己母後的喜愛，也曾經給過他溫暖。但是也就是她背叛出賣了母後和自己。
趙嬤嬤被他盯得汗都出來了，全身就像被無數根針紮似的難受。這種煎熬是她從來也沒有經曆過的。她不敢看惠王的眼睛，因爲那雙眼睛像極了當年的南皇後，那個曾經用心待她的女人。
在這種場合下看到這雙眼睛，就彷佛看到皇後對自己的指責，她心虛了。
“說吧。”楚風揚平靜地說，好像是平常一樣在和她商討府裏的各種事情，聲音毫無波瀾。
趙嬤嬤好像沒聽到惠王的話，恍惚的神思透過他的雙眼也似乎回到了年輕的時代。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08
☆、第92章 往事如風
她趙玉蘭是老夫人陪嫁丫頭的女兒，自然而然地她長大以後就跟在南家唯一的嫡女南小姐的身邊侍候著了。由于她和小姐兩個人年紀相仿，所以兩個人十分談得來，她既是小姐的丫頭，同時也是她十分要好的姐妹。
南小姐作爲大家族的嫡女，每天要學習的東西很多，作爲小姐的貼身丫頭和好姐妹，她有著尋常丫頭們沒有的優勢，那就是可以跟著小姐學習。
腹有詩書氣自華，在這種良好的環境中長大，她學到的東西並不比其他大戶人家的小姐少。
趙玉蘭外貌長得雖然比不上南小姐美，但是卻也有自己獨有的韻味，她從府中那些家丁和侍衛們的眼神中讀懂了。不過太傅府那些男人，除去主子還真沒有人能入了她的眼，她有著自己的驕傲。
她也有自信，憑著自己和小姐的關系這麽好，在親事上小姐絕不會虧了自己的。
記得春光明媚的三月，有一天，京城中另一個美人——秦公府的小姐帶著丫頭到她們府上來玩。兩個小姐坐在一起，那就是兩朵嬌豔的花朵，府中的所有的人看了都贊歎不已。但是她在心中卻簡直不能理解小姐的想法，怎麽就選擇了一個可以和自己一較高下的女孩子作爲自己的閨中好友呢？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小姐難道不懂嗎？
“兩家的小姐真漂亮，真不愧是京城雙姝。”已經記不住是哪個丫頭說的了。
“是呀，咱們兩府的小姐不僅人長得美，就是才藝也是京中其他小姐比不上的，難怪能成爲閨中好友。”
聽到那些愚笨丫頭們的議論聲，她嗤之以鼻，一群沒有見識的丫頭。
丫頭們說著說著，後來不知怎麽就扯到了姻緣上了。
“能嫁個好人家就好，才不用管什麽貧賤了。”一個愚笨的丫頭說。
“怎麽說，也不能學那作死的小桃花爬上姑爺的床當姨娘去。”好像是秦公府的丫頭說的，那丫頭說的時候還憤憤不平了。
她一直都不想說話來著的，但是聽了那個丫頭的話，最終還是忍不住反擊了幾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的選擇也未必就錯了，每個人立場不一樣而已。”
身份是她一直無法釋懷的一件事。
可是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爲這句話，所有的丫頭都和她疏離了，似乎是才認識她一樣，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絲絲的鄙視。其實她心中是不服氣的，難道不對嗎？每個人在這世上活一次都不容易，要是一輩子過那種被人欺壓，整天爲一日三餐而焦急難過的日子，還不如死了去了。
可惜她是小姐的面貌丫頭的命，府裏的夫人念她母女一片忠心，在她的母親去世以後，就許諾她，只要到了及笄的年紀就放她回去完婚。更可悲的是，老實巴交的父母在生前竟然爲她定了一門婚事。
她不甘心，表哥有什麽好的。長得一般不說，才情說起來還不如自己了。更何況他的家中一窮二白，開始時，她背地裏哭鬧過，可是父母卻鐵定了心，這門親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看著及笄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的心也越來越煩躁。她的表哥已經上門好幾次暗示婚事要趕緊辦了。
轉機終于來了，當今的皇上和小姐青梅竹馬，先皇欽點南小姐爲太子妃，沒等多久先皇駕崩。太子順理成章成了九五之尊，然後就是大婚。她爲了擺脫表哥的糾纏，跪在地上整整求了南小姐一天一夜，這才得以進宮了。
而她打的幌子就是怕南小姐在宮中吃虧，她要過去守護小姐。這番話換來了小姐無限的感動。
進宮以後她倒也盡心盡職，全力應付宮中那些牛蛇鬼神，爲已經成爲皇後的南小姐撐起一片天。宮中提起她趙玉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
她想以她對皇後的忠心，皇後肯定會爲她著想，嫁不成王孫貴族，但是找個小一點兒的官員還是很容易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皇後剛剛有喜，就找她談話，說是願意放她出宮，讓她和表哥成親。
當時就像被天雷擊中一般，她整個的世界都變得灰暗起來了。
也是從那開始，她心中對皇後暗暗有了嫉恨！
還記的她帶著皇後給的嫁妝坐著馬車出了皇宮的高門大牆的時候，她哭得死去活來。大家都贊歎她有情有義，豈不知她只是爲自己不甘而已。
在下了馬車，她到了湖邊都想一頭紮進去了。外面天空正下著細細的小雨，就像她心中流著的淚水。
在那煙雨朦朧的煙花三月裏，那個人輕盈盈地撐著一把傘向她走來。細雨中，楊柳飄飛，可是溫文爾雅的他比那楊柳瀟灑多了，她愣愣地看著他向自己走過來。
愛情不期而遇，到現在她還記得他好聽的聲音。他問自己怎麽神情恍惚？爲什麽一個人在風中淋雨。他還將自己手中的雨傘撐在自己的頭上，自己的衣襟卻濕透了，那是多麽幸福的畫卷呀。
想到往事，趙嬤嬤的臉色真的柔和下來了，陷入了甜蜜。
“還惦記著那個人嗎？人家都要殺了你們母女，還記著？”莫子晚淡淡地問，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出言開始譏諷，這樣賣主求榮的人不值得一絲的同情。
婉轉清脆的聲音硬生生打破了趙嬤嬤對往昔的回憶。
她茫然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莫子晚略顯諷刺的目光和楚風揚的面無表情。
“娘，那些人爲什麽要殺我們？”驚慌失措的趙羽嫣喚醒了迷糊的趙嬤嬤。
“你們都知道了嗎？”她定定地看著楚風揚。
“說吧。”楚風揚冷的像一把利劍。
趙嬤嬤從來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是不好惹的。可是她不怕，她最在乎的人都快失去了，還有什麽能威脅得了她呢？
她的目光又轉向了一旁的趙羽嫣，眼神中有著慈母般的疼愛，還有濃的化不開的歉意。
“放心好了，你的女兒沒有中毒，藥被藍顔換了。”莫子晚出言。“但是，要是你不說的話，等會她中不中毒就不好說了。”她搖著頭很遺憾的樣子。
沒有中毒？趙嬤嬤一聽全身輕松下來，眼中帶著狂熱的驚喜。
“羽嫣，娘的好女兒，你沒事真好。”她上前緊緊地抱住趙羽嫣，女兒就是她的命。現在爲了女兒她什麽都願意說願意去做。
趙羽嫣緊鎖眉頭，她也覺察到了事情很不對勁，恐慌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們能保證不要傷害羽嫣嗎？只要她無事，我就什麽都說。”趙嬤嬤死死地盯著惠王。
“娘，說什麽呀？”趙羽嫣眼中帶著驚恐，語氣帶著哭意追問。
“好，我們答應她無事。”回答的是莫子晚。
可是趙嬤嬤不相信她，眼神沒有離開楚風揚半分。
不被信任的莫子晚，輕輕摸摸自己的鼻子討了個無趣也就不再說話了。
“王妃說的就是本王的意思。”楚風揚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得到了惠王的保證，趙嬤嬤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也不再堅持了。
“皇後讓我離開皇宮和表哥成親，我是十二分不樂意的。甚至出了宮以後只要一想到要和那麽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成親，我就想自我了斷算了。可是就在這時候，展胡生救了我，後來我們就好上了。”平靜下來的趙嬤嬤講起往事來還是那麽痛苦不堪，但是卻穩重了許多。“他對我極好，就在這時候傳出了皇後中毒的消息。他許諾我，只要我今後幫著盯著皇後的孩子，他就娶我爲平妻。”
想到展胡生的滿口謊言，趙嬤嬤苦笑起來，她自己都鄙視自己了。以展家那樣的大門大戶，怎麽會讓自己這樣身份的人做平妻呢？可笑自己往日看不清現實，讓虛榮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才做了那麽多的錯事。
“母後身上的毒是誰下的。”這是楚風揚最在意的事。
“應該和宮裏的那個展家皇後、太後和展家有關吧？”到了現在，趙嬤嬤再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
“你不知嗎？”楚風揚騖氣地問。
“不知。當初展胡生只是哄著我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展家在背後做了什麽，他卻什麽也沒有和我說，想來是有意地瞞著我的。”趙嬤嬤僵硬地說。
“那你是怎麽知道皇後中毒是和他們有關的呢？”莫子晚好奇地問。
這一次趙嬤嬤沒有打她的面子，“有一次展胡生以爲我睡著了，他家中有人過來和他低聲的商討。我迷迷糊糊聽到鬼見愁、皇後和藥之類的。後來就聽到皇後中毒的事情，所以，我就猜想，皇後中毒是和他們展家脫不了關系的。”她陷入沈思。
“可是你爲什麽又和你的表哥成親呢？”莫子晚繼續追問。
“這是展胡生安排的，爲的是避人耳目。”趙嬤嬤想到那個自私的男人，他哪裏是什麽溫雅君子，分明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呀。
“那麽你的表哥之死也和他有關嗎？”
“是，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娘，你好狠心呀。”趙羽嫣雖然沒有見過那個無緣的父親，心中對他也沒有什麽感情。但是這麽多年，她都是頂著那個人女兒的名義生活的。她活得堂堂正正的。可是現在卻知道原來自己是外室，不，是比外室更令人厭惡的偷情所生。現在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竟然還想殺了她們母女，想一想她就肝腸寸斷。
她像不認識趙嬤嬤一樣，很陌生地盯著趙嬤嬤看。
“羽嫣。”趙嬤嬤難過地喊了一聲自己的女兒。
可是趙羽嫣卻理都沒有理她。“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聲音嘶啞絕望。
趙嬤嬤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她身上那塊玉佩就是展家給你的憑證嗎？”莫子晚打斷她。
趙嬤嬤這才明白惠王爺和王妃是怎麽發現她的破綻的，原來問題是出在那塊玉佩上。想來可笑，那個人爲了哄騙她讓她聽話，送出展家獨一無二的玉佩，沒想到竟然就是這塊玉佩讓她暴露了。這就是報應嗎？
“玉佩，什麽玉佩？”趙羽嫣的情緒很不穩定，她開始在自己的身上翻找，“是這塊玉佩嗎？這樣醃臢的東西我才不要了。”她激動地解下身上的玉佩狠狠地摔在地上。
玉佩並沒有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它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黃芪的手中。
趙嬤嬤這才發現，莫子晚身邊的丫頭竟然是深不可測的高手。王妃絕不是外面盛傳那樣一無是處！她現在有了清楚的認知。
她重新開始認真起打量莫子晚。
莫子晚毫不畏懼她考究的目光，依舊是笑嘻嘻的沒心沒肝的樣子。這樣反而更讓人猜不出她在想什麽。趙嬤嬤第一次承認自己看走眼了，惠王妃絕對是一個難纏的人。
“老奴被豬油蒙了心，做出了傷害王爺的事情，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爲過。但是羽嫣是無辜的，她一心爲了王爺和王府著想，請王爺能兌現承諾，保住她。”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廚房裏的人是你的主意還是展家人的意思呢？”楚風揚不言不語，莫子晚卻忍不住了。
“是展家的意思，不過人是我安排的。”爲了保住自己的女兒，趙嬤嬤幾乎是有問必答。
“是你想害王爺和王府的，難怪王爺不要我，不喜歡我。”趙羽嫣瘋瘋癲癲看著自己的母親就像看著一個仇人，眼中的怒火幾乎能將趙嬤嬤焚化了。她將所有的責任全都算到了自己的母親身上。
趙嬤嬤有愧，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
“羽嫣，好孩子，是娘對不住你和王爺、皇後。你一定要過的好好的。”她無比眷戀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你讓我過的好好的，可是我身上流的血這麽肮髒，我怎麽才能過的好好的？你說呀？”趙羽嫣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神空洞。
“王爺，羽嫣說過。王府就是羽嫣的家，羽嫣活著是爲了王爺。羽嫣絕不會背叛王府和王爺的。”她重重地給惠王磕了頭，卻一眼也沒有看莫子晚。
這話聽起來有些寒磣人，莫子晚心中冒出不好的念頭。
果然，趙羽嫣在磕頭後，閃電般地取下頭上的簪子刺進了自己的心口。
“羽嫣。”趙嬤嬤的天真的塌下來了，她的眼前變得灰暗起來。
莫子晚快速地奔過去，“快拿銀針。”她著急地吩咐站在一旁的丫頭。
銀針屋裏就有現成的，雪鳶等人很快就找來了。
莫子晚取出銀針想給趙羽嫣紮針，可是趙嬤嬤卻像瘋了般將趙羽嫣的腦袋緊緊地抱在懷中。趙羽嫣虛弱地盯著一直坐在那裏無動于衷的惠王，眼中帶著深情和渴望。
“讓開我才能給她紮針止血。”莫子晚急急地說。作爲神醫的璿璣卻沒有上來幫手的意思，他不想出手救人。
楚風揚也沒有想救人的意思，坐著一言不發。
聽到止血兩個字，渾身染上血的趙嬤嬤才有了一絲神采，將身體往邊上挪了挪。
莫子晚熟練在趙羽嫣身下紮下了幾根銀針，還別說，這幾根針紮下去，趙羽嫣身上的血很快止住了。
“王爺，我知道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們的，羽嫣以死謝罪了。”趙羽嫣的眼中流下了滾燙的淚水。
趙嬤嬤抱著她跟著哭，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候她才是真的悔恨了。自己的貪婪不僅害了自己而且還害了自己唯一的女兒。
莫子晚于心不忍，“王爺還是過來看看她吧。”趙羽嫣對惠王的感情是真實的，她是這一場陰謀中的受害者。
楚風揚聽了子晚的話，緩緩地走了過來。趙羽嫣蒼白的臉上湧現出少許的紅暈出來，她幸福地看著惠王向她走來。曾經夢裏多少次夢見過惠王的眼中只有她一個，今天她做到了。
“這是我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女人，也是我最愛的人。”他拉過莫子晚鄭重地對趙羽嫣說。
莫子晚一愣，沒有想到到了這種地步他會這樣說。這家夥，說說謊話又不會死人。
趙羽嫣的淚水又流下來了，鹹鹹的淚水流進嘴巴裏是帶著絲絲苦澀，模糊的雙眼看到的只是惠王英俊外表的輪廓。
“王爺，王爺。”她低低地呼喚。
“王爺，你到了現在也不能說些好話哄哄她嗎？”趙嬤嬤的心全碎了，對女兒的心疼蓋過了對惠王的懼意。
“要王爺像那個男人騙你一樣來騙我嗎？”忽然開竅的趙羽嫣憐憫而忌恨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是知道自己母親對自己疼愛的，心中怨恨不假，可是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她怎麽也割舍不掉。
“謝謝你王爺。”她艱難地對楚風揚說。“王爺是真男人，永遠都沒有騙羽嫣，不忘羽嫣喜歡王爺一場。”喘，喘，趙羽嫣說這句話都很費力。
“王妃，你一定要用心待王爺，否則我到九泉下面也不會放過你的。”這是她第一次誠心地稱呼莫子晚爲王妃，眼睛緊緊看著子晚。
“既然你不放心就好好活著，看著我就是了。”趙羽嫣這個人算起來也不是太壞，原來對莫子晚的種種挑釁，無非是對子晚嫉妒的緣故。其次，她也是被趙嬤嬤保護得太好，有些囂張跋扈而已。莫子晚看著慘兮兮的她，有些同情她了。這樣癡情的女子死了倒是可惜了。
趙羽嫣死死地瞪著她，“難怪王爺會喜歡你，原來你們的性子是這樣的像了。”然後她竟然像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而笑出聲了。
“娘，我不會讓你寂寞的。”她艱難地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趙嬤嬤，“死了就解脫了，比活著更好。”她猛地拔出了胸口的簪子，血，鮮紅的血不住地開始往外冒。
“羽嫣。”趙嬤嬤掏出帕子慌亂地想堵住她胸口湧出的血。
莫子晚上前給她試了脈，可是趙羽嫣的瞳仁已經開始漸漸渙散了，楚風揚飄逸的身影永遠地留在了她的眼中。
莫子晚站起身對著楚風揚搖了搖頭，表示人已經沒有救了。
趙嬤嬤抱著自己女兒還有溫軟的身體呆呆的，人變得很麻木，四周已經不放在她的眼中。
莫子晚對于她真是又恨又可憐。
“王爺，你多保重。老奴沒臉見皇後，她一心爲了我好，可是到頭來我做了什麽呀？”到了這時候，趙嬤嬤想到了煙柳飄飛下，皇後對她的細細關切。
“玉蘭，你出宮以後一定要保重呀。白首不相離，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會幸福的。”
當初她聽了不屑一顧，對皇後充滿了怨恨，可是現在她明白了，皇後雖然貴爲鳳後，即使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可是內心深處在看到宮中數不清的美人時，也會忍不住歎息和遺憾。
所以，南皇後才希望自己這個閨中好友能過的平安快樂，和表哥一生一世一雙人在一起。
可笑她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可是一切都晚了。
她又想到自己的表哥雖然長得不怎麽樣，才華也不算出衆，但是從小到大對自己卻是極好的。他有什麽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總是自己，可是到頭來自己又做了什麽呢？
“請王爺一定要長長久久地活著，有王妃在，王爺身上的毒一定會解了的。不過，王爺也要小心宮裏的那位皇後和展家，他們不會死心的。”平靜下來的趙嬤嬤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子晚。
莫子晚爲了救趙羽嫣露的一手她看在眼中，聯想到王爺身邊的毒都是在莫子晚進王府以後才被發現的，她就隱隱約約猜出了莫子晚一定不是什麽凡人。
“這些你留著對母後說吧。”楚風揚無波無瀾。
“老奴羞慚，無言面對。”她平靜地撿起趙羽嫣丟下的那支簪子，對准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插下去了。
莫子晚雖然不喜歡殺戮，但是在這封建時代裏，她也不會傻到冒冒失失地去救一個背信棄主的人。她望著自殺的趙嬤嬤，臉上閃過複雜的表情。楚風揚見了，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溫暖的手包住了自己的手，子晚的心平靜下來了。
趙嬤嬤給莫子晚跪下，“請王妃發發善心，將我們母女埋在一起可好？”血從她的身體流出來，趙嬤嬤卻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她不等莫子晚回答就爬到趙羽嫣身旁，抱起女兒已經僵硬的身體繼續哀求莫子晚。
雪鳶、暖琪等人見了于心不忍，都轉過頭去了。
而紅綾黃芪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趙氏母女的死對她們一點兒影響也沒有。
玉璣子、璿璣日常雖然和趙嬤嬤相處較多，但是對于背叛楚風揚的人，他們卻是深惡痛絕的。趙嬤嬤的話一點兒也激不起他們一點點兒的同情。
趙嬤嬤和他們相處久了，哪裏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
所以，她直接央求的就是莫子晚，以楚風揚對莫子晚的心意，只要王妃答應了，楚風揚就絕不會反對的。
莫子晚不太喜歡插手別人的事務當中，可是看著一個將死之人，如果連她最後一點點兒的請求都不答應的話，好像也說不過去。
“行，一定讓你們在一起。”莫子晚頷首答應了。
趙嬤嬤含笑而亡。
“處理了吧。”楚風揚看著院子裏的兩具相擁的屍體一絲表情也沒有，開始吩咐外面的侍衛，這些人都是他信得過的人。
“找個好點兒的地方將她們兩個埋在一起。”莫子晚又叮囑一聲。
楚風揚這一次沒有反對。
“這麽說來，展家和宮裏的那兩位展家女人都參與了先皇後的事情之中了。”玉璣子歎息。
“估計皇上和太傅也有所察覺，但是展家的勢力太大，而你又身中劇毒，他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莫子晚猜測。
“本王不會放過他們的。”楚風揚狠戾地說，原來自己的身體差，所有的力量都是用來自保的，從來也不想去爭。
但是現在不一樣，王府有自己最重要的人要守護，誰也不能傷害到她。
“展家積累了幾代的根基可不是好動搖的，否則的話，當年先皇也不會給你留下鐵蹄軍。”莫子晚的猜測不無道理的。楚風揚正是也看中這一點兒而沒有動手。
“所以，當務之急，王爺還是先將身上的毒解了再說吧。”她歎息，“至于是繼續周旋還是養精蓄銳那就是你自己該考慮的事，其余的都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她作爲楚風揚的主治大夫，職業操守擺在那兒，給出的建議也是從自己本職出發的。
“好。”楚風揚看了她一眼乖乖的答應了。
“王妃有發現呢？”璿璣焦急地問。
“鬼見愁的毒經中留下一種毒和王爺中毒的樣子和相似，但是這種毒暫時還沒有解藥。我自己只能摸索著去做，不過其中有兩味藥比較難尋。”莫子晚猶豫地說，解藥的事情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已經讓人去找了。”楚風揚安慰她。
☆、第93章 開店
王府中的牛蛇鬼神被解決後，府中變得幹淨很多。玉璣子在人事上又重新審查一遍，將不放心的人全部清理了一遍。
王府中的人在知道趙嬤嬤竟然敢下毒害王爺，很多人都義憤填膺起來，他們都是很忠誠惠王爺的人。這些人絕沒想到趙嬤嬤竟然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想到這麽多年王爺身子骨不好的緣由竟是在此，很多人就覺得讓趙嬤嬤這麽輕易死了，真是太便宜她們母女兩個了。
莫子晚聽到府中的傳言有些歎息，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當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趙嬤嬤背主棄義固然可恨，但是作爲一個母親，她對趙羽嫣的疼愛一點兒也不摻假，這份心卻是很偉大的。
“將她們母女都安置好了嗎？”她在藥房忙裏偷閑問玉璣子，死者的願望還是滿足的好。
“按照王妃的吩咐，已經將她們放在一起，並且找了一個好地方下葬了。”玉璣子認爲王妃什麽都好，就是心太軟了。像趙嬤嬤這樣的人就該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消恨，王妃還好心爲她做了那麽多，真是便宜她了。
雖然他整天笑嘻嘻地對人，但是骨子裏卻是個狠鶩的人。往常誰敢對楚風揚不敬，他都會痛下殺手，絕不留情。更何況趙嬤嬤這麽多年，對惠王下手已經讓楚風揚受到了那麽大的傷害。
這樣的人以他的脾氣早該讓她生不如死了，就是死了也該將屍體挂在城門上示衆，哪裏還會好心將她們掩埋了。
聽到玉璣子說事情辦妥了，莫子晚也就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那方面了。
從趙嬤嬤口中知道惠王身上的毒是和鬼見愁有關，結合毒經上所看到的了，她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所研制解藥的方向了。
紅綾、黃芪等人是鬼見愁名義上的徒弟，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關于毒物的事情。所以，這些日子裏，她幾乎帶著璿璣和紅綾等人整天都泡在藥房中，儼然是成立了一個解毒研究小組。
這階段，收獲最大的就是璿璣，他在毒物的研究上有了大幅度的進步，不時得到莫子晚的表揚。璿璣說不高興那是假的，他心中對莫子晚真是十二分的佩服了。
展府在第一時間也知道了自己派出的死士全被殺了。就在小樹林中，小綠等人的屍體都挂在樹上，無一例外死者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彷佛是在嘲笑展府的無能。
展胡生得知消息後，有些坐立不安。他很快進宮找到自己的父親和太後、皇後等人開始商量對策。
“趙玉蘭那個女人知道你多少密事？”太後倒是一點兒也沒有慌張，背靠著枕頭顯得很悠閑自在。
“幾乎不知，我做什麽都是背著她的。這麽多年，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就是寫給她的信也不是我自己寫的。”展胡生思索一會兒肯定地說。
“當年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展尚書補充。
“當年？當年有什麽事？”一提到當年，太後的臉色劇變，她陰沈著聲音呵斥。
“母後不用著急，當年宮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皇後堅定地說，“父親，你老了。”
這是作爲上位者的一記警告，而不是作爲展家女兒的忠告。
展尚書的臉色很不好看，可是在後宮裏，他們是君臣關系。即使皇後端起架子，他這個父親也沒有辦法，在這裏，皇後、太後才是真正的主子。
“是老糊塗了。”展尚書誠懇地接過話說。
“人被惠王帶回去也沒有用，他沒有證據人和展府有關。”太後半眯著眼睛不緊不慢地說。“你們慌什麽，別亂了自己的陣腳。”
“是，我們展府根本就不認識什麽趙嬤嬤，她不是惠王爺的奶娘嗎？”展胡生笑著附和說。
“就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太後繼續說。
展府父子諾諾地答應了。
“新來的這些葡萄不錯，都嘗嘗。”太後讓宮女端進來幾盤葡萄邀請大家。
展家父子謝恩後就不客氣品嘗起來。大家早就將什麽趙嬤嬤忘得一幹二淨的。
展府有所依仗，料定惠王找不出證據來。而惠王爺的確憋氣，他現在的身體和精力還真的不適宜大動幹戈，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選擇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日子，他外出更加頻繁一些了。但是無論怎麽忙，到了晚上，他肯定會回府和子晚一起用餐。
莫子晚不知道他忙什麽，也不願意知道。
“府中清理幹淨了，你的人要不要搬過來？”晚上的時候，楚風揚喝著粥問她。
莫子晚一頓，“已經讓人准備了。”想一想她又決定告訴他，“過幾天，趁著天涼，我決定將店開起來。”
“好，有什麽需要，找玉璣子和璿璣幫忙就好。”楚風揚說。
“本王妃開店，王爺當然要到場了。”莫子晚拍著馬屁說，“省得到時候本王妃被人欺負去。”她笑嘻嘻地說。
“哪個不長眼敢欺負王妃，本王拔了他的皮。”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是楚風揚說的時候卻很狠戾，擺明了就是想罩著她。
有人罩著當然好，莫子晚得瑟了。
剩下的工作就開始如火如荼開展起來。
首先是淩飛和裴慶祺帶著人已經搬到了隔壁院子裏。相府院子中的狼狗也被她派人運過來了。
這些狗很大氣，有些像她這個主子，到了王府一點兒不客氣，整天守在院子的門口，比府裏的侍衛還忠心。
守衛的看了都哀怨好幾次了，瞧那四只狗一邊兩只，守得密不透風，估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見到陌生人更是凶悍的很，府裏的下人輕易都不敢過來。
但是這幾條狗也有怕的人，它們一見到惠王就焉了，尾巴也自動的耷拉下來，還會討好地過來，低眉順眼的就像獻媚的小人。侍衛特別看不起它們，欺軟怕硬的家夥們。
莫子晚忙了，抽空到了隔壁開始教習一批小丫頭們練習化妝和做美容護理，其次也交給她們一些簡單的按摩技巧。
這些丫頭們學習得很用功，半個月的培訓就初有成效了。
“這些人從今天開始就歸你管，她們都是有武功的人，放在店中，不會有人敢找你不自在的。”楚風揚聽風就是雨，還真怕莫子晚受什麽人委屈了。
他特意給莫子晚調集了二十個會武功的丫頭。爲了讓莫子晚放心，他還順便將這些人的賣身契全交給了莫子晚。
莫子晚咂咂嘴也沒有拒絕。店裏有人壓陣也好，反正化妝品真正的研制技術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以後就是要離開，王爺有這些人也沒用。
新人還得重新培訓，不過這些年輕的女孩子接受能力很強，訓練幾日就將該掌握的全學會了。
這樣的人用起來要趁手很多，莫子晚暗自得意，自己賺到了。
楚風揚見她高興也爲她高興，看著她滿意的笑容不自覺地嘴角也翹起來了。
莫子晚見他盯著自己看，臉色有些微紅，轉過頭不願意搭理他。
楚風揚難得見到她害羞的樣子，心情自然更加高興起來。
開業當天，爲了增加氣勢，莫子晚讓知畫、知棋分別到相府和秦公府通知家裏的女眷，等店開業的時候過來捧場。
莫夫人等人接到她的信，心中有數，趕忙聯系了京中要好的貴婦人和小姐。
忙了好一陣子，終于到了開業的時候。
楚風揚爲了給自己妻子增加人氣，特地到了宮中讓皇上寫了“青青美容”幾個大字，然後找人制成了匾額挂在了店鋪上面。
不僅于此，他還找來京城有名的舞獅子隊伍過來在大街上表演，從而爲店鋪招攬人氣。
惠王從來都是個冷清的人，開店賺銀子這樣的人，要是放在原來，他才懶得過問了。可是店是莫子晚開的，這就不一樣了，他如此地上心也從一方面看出，他是真的愛慘了莫子晚了。
這些日子，莫清雲和莫清風也在忙，可是妹妹開店這樣的大事，他們當然也要過來捧場了。看到惠王爺對子晚好，兩個兄長心中就像吃了蜜一樣甜絲絲的。
開店當然是越高調越好，這樣才能吸引來更多的顧客過來消費。
一大清早等街上的行人多起來，那邊舞獅隊在賣力表演，這邊莫子晚就和惠王爺將店面上皇上親筆書寫的匾額上的大紅綢子揭開了。
“看呀，是皇上親筆書寫的，嘖嘖，皇上疼愛惠王的傳言不假呀。”看熱鬧的人一見到招牌上的印章就大聲驚呼起來。
“那是，惠王可是爲我們東臨國立下過汗馬功勞，王妃開店，皇上支持也難免。”
“就是不知道店裏賣的是什麽？”一個大嬸翹首相望。
“什麽是美容呀？”有人在打聽。
知道王妃賣什麽的人不多。
莫子晚秉著有人不用白不用的原理，讓過來祝賀的上官宇、衛撩、楚風喬等人在店面口發傳單，從而擴大店面知名度。
“不幹，這也太有損我英武神俊的形象了。”上官宇第一個反對。
“你確定？隨你。”莫子晚盯著他說。
上官宇堅持，無語。
莫清風、莫清雲和秦少羽、秦少征是十二分支持自己妹妹的，幾個大男人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
衛撩同情地看了一眼跳腳的上官宇，又偷偷瞄瞄一旁冷著臉的楚風揚和似笑非笑的莫子晚，然後自己丟下上官宇趕緊跟著莫氏兄弟後面走了。
“這倒也是新鮮，本世子爲了支持王妃就勉爲其難試試。”楚風喬看著手中的傳單很新奇地說。他將手中的扇子插在腰間，開始給周圍看熱鬧的人發所謂的傳單。
南仲康是個聰明人，在看到惠王臉色冷下的時候，早就竄出去了。
莫子晚和上官宇杠上了，她就那麽很寒磣人的盯著他看。
楚風揚見自己的王妃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別的男人身上，早就忍耐不住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趕得上冬季的冰雕。
上官宇迫于對手的氣勢太大，又看到自己身邊的兄弟已經被很多美女圍住了，他立刻改變了態度，“和王妃開玩笑了，王妃的事情只要吩咐小的，小的哪有不從的。”他拿著傳單屁顛顛地投進了人群。
莫子晚這才滿意地將目光收回來了。楚風揚見到這種情形也將自己的冷氣收回來了。
今天過來的大多是京城官宦和富貴人家的小姐、太太，大多都是沖著相府、秦公府和惠王府面子來的。她們也不知道惠王妃要賣的是什麽，但是所有的人還是帶著賀禮過來了。
此刻見到宣傳單才知道這個店是賣胭脂水粉的。其實很多人對王妃開的店倒是沒有太期待，畢竟京城中已經有了賣胭脂水粉的百年老店。
即使不認可王妃的産品，但是沒有一個人說出口的。在場的夫人小姐個個說出的話就像抹了蜜一樣好聽。
莫子晚只是微笑，她的身份還無須降低去討好別人。再說，等會兒産品出來還不知道誰巴結誰呢？
“妹妹，這就是你開的店嗎？等會兒我要第一份産品。”秦書宛從人群中走出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莫子晚未來的嫂子明月郡主和莫玲瓏。
莫玲瓏微笑著看著子晚，她知道子晚賣的胭脂水粉可是與衆不同的。等會兒肯定是大賺特賺的。
“沒問題，你們三人幾天免費。但是需要你們給我做個廣告。”莫子晚小聲地對她們說。
“什麽是廣告呀？”明月郡主好奇地問。
“就是你們到店中讓店員給你們用我們的産品畫個妝，然後讓大家看看效果。”莫子晚神神秘秘地說。
原來這就是廣告呀，三個人恍然大悟。
“沒問題。”秦書宛很仗義，就差拍著胸口做保證了。
“等等，還要找人做比較了。”莫子晚笑著說。
今天的莫夫人事先按照她要求的，並沒有在家中化好妝，而是用世面上賣的胭脂水粉。用慣了莫子晚的産品，這會兒再用其他的胭脂水粉，她正不自在了。
“娘、舅母、上官夫人，你們先跟著店員到裏面去做做美容，免費的哦。”莫子晚大聲招呼幾個重要的人物，“其他的夫人小姐要是給面子先等等如何？”
雖然她使用詢問的語氣說的，但是這兒的小姐、夫人，哪一個敢不給她面子。
“不急。”
“我們先等著。”就是真有事的夫人、小姐也不敢離開了。
沒看見惠王爺像尊雕塑杵在那兒嗎？離開不是找死嗎？
各家的小姐更不願意離開了，莫清雲、秦少羽等人就站在外面，要是能被這幾位貴公子看重了，那她們還不美死了。
抱著這樣的目的，她們不時地拿著含羞帶怯地目光去偷睨幾個貴公子。
莫清雲等人裝著不知道，和惠王站在一起在外面等。
“王妃怎麽想起來賣胭脂水粉？”楚風喬好奇地問惠王。
“喜歡。”惠王冷冷地回答。
真是惜字如金呀，楚風喬討了無趣，只好站在一旁不做聲。
對于莫子晚開的這個店，除去莫氏兄弟，其余的人都以爲這是莫子晚閑來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玩兒的而已。
由于店裏只招待女眷，所以，他們幾個大男人只好到對面的店中閑坐。
這個店還沒有開張，也是莫子晚的嫁妝之一。
沒有輪到的女眷在店員的招待下，坐到了左邊兩個大廳中開始聊天。這也是大家相互搞好關系的一步，所以，彼此間聊得還不錯。
“她們過來幹什麽？”楚風喬看到外面的人，皺著眉頭問。
惠王和其他幾個也看到了，但是誰都沒有出聲。
“聽說五王妃開店，所以本宮就和六王妃過來看看了。”太子妃和李玉燕兩個帶著一種的丫頭過來。“這些是賀禮，可不能嫌棄。”
太子妃很熟稔的的樣子，滿臉春風。
裏面休息的夫人和小姐聞風都出來給太子妃和六王妃見了禮。
莫子晚心中有些不滿，這叫什麽事，自己好好開店你來了就來了，咱歡迎，可是你不能在我的店中端架子，要是將顧客嚇跑了怎麽辦？
就沖著太子妃和李玉燕的態度，莫子晚在心中就開始想好怎麽折騰她們了。莫子晚的原則是，你讓我不自在，我會讓你更不好過，大家一起不好過就是。
太子妃和李玉燕可不知道她心中想的，看到空空如一的大廳，連貨架上都沒有東西擺放，兩個人在心中都暗自笑了起來。莫子晚連小打小敲都不會，沒有貨，你拿什麽出來賣呢？
“都是過來給惠王妃捧場的，大家都不用太拘束了。”太子妃笑語盈盈地說。
話是這麽說，夫人和小姐們背都挺得直直地坐在那裏，再也沒有先前那種隨意的樣子了。
莫子晚不能怠慢了她們，但也不願意對她們太客氣了。就那麽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們隨意周旋著。
“好了，王妃。”穿著統一店服的店員過來稟報。
什麽好了？太子妃和李玉燕不明白，她們坐在那裏不動，只是微微笑著，保持標准的外交禮儀。
但是莫子晚卻是知道的。“將她們一起請出來。”
“請各位小姐、夫人看看本店産品的效果。”莫子晚站起身笑著對等候的夫人和小姐們說。
等候的夫人和小姐早就有些等的不耐煩了，聽到可以看到效果了，大家心中都松了口氣。不管效果如何，今天都是要給惠王妃賣一個面子的，臨走時，誰都打定主意准備每人帶一份産品回去的。花點小錢買點喜慶，這事還是很劃得來的。
可是偏偏王妃開的這個店裏的産品到面前爲止，鋪子裏並沒有看到一種産品。她們也正納悶了，這會兒聽說可以看效果，那麽也預示她們可以買了産品回府去了。
“子晚，這是我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還沒有從後院子進來，秦書宛驚喜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大家心神一驚，都期盼地注視著後院簾子。
第一個出來的是個大美人，絕世大美人，那大大的眼睛就像兩顆黑葡萄，翹起的長長睫毛襯得她大眼睛好像會說話，高高鼻梁，紅紅小口鮮豔的就像成熟的櫻桃。好一個窈窕淑女，可惜她蹦跳的動作破壞了她整體形象。
“看你急的。”跟著又出來一個大美人，她面若桃花，鼻梁高挺微翹，唇色是另一種紅，可是卻飽滿好看地緊，簡直是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等等我呀。”聞聲出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忽閃閃的大眼睛正責備地看著前兩個美人了。
這是進去的明月郡主、秦書宛和莫玲瓏。
小姐們簡直瘋了，“天哪，這味道好聞極了。”
“秦小姐，說說，你這唇是用了什麽，怎麽這樣的滋潤？”一個女孩子擠進去。
“這皮膚簡直是吹彈若破，這用的是什麽啊？”
……
女孩子天生愛美，一見到出來的三個女孩子變得太美了，大家都擠上去你一眼我一語地問起來了，早就將太子妃和李玉燕忘記到了腦後。
太子妃和李玉燕是過來瞧熱鬧，甚至是想看莫子晚笑話的，誰不知道惠王妃是東臨國有名的大草包，她現在在惠王和相府、秦府的庇護下，除去囂張跋扈，她還能做成什麽呀？
可是現在她們親眼看到美容店中産品的效果，在失望之余，還對她店裏的東西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三個美人臉上好像沒化妝，但是正是這種沒化妝的效果，是任何胭脂水粉都比擬不了的，因爲這才最接近坦然美，就是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都十分好聞，而不是像其他胭脂水粉有股甜膩甚至是刺鼻的味道。
秦書宛正向要好的閨中好友介紹這裏的産品了，“你們知道嗎，裏面的産品都是一套套的，有給皮膚補營養的面膜，還可以補水，還有那個什麽霜什麽蜜的，我也說不清，反正有很多套，就是口紅，就是唇上用的，顔色就有很多種了，這可是和我們平常用的口脂不太一樣的。”她指手畫腳地比劃著。
她說的興奮，那些小姐聽得更興奮，恨不得親自過去看看、試試。
莫玲瓏和明月郡主四周也都圍著很多人，大家交流體會，氣氛很熱烈。
“你們都好了，我們也出來了。”從樓上婷婷走下來幾個端莊大氣的美人。
這又是誰呀？
仔細一看，原來是莫夫人和秦公國府兩位夫人，剩下的一位是上官府的少夫人。看著幾個脫胎換骨的夫人，坐在一旁的夫人們也全激動起來，剛才明月郡主幾個給她們的震撼遠沒有莫夫人她們帶來的大。
這些夫人長期爲各自府中操勞，又要爲家中妾爭寵受氣，一個個早就面黃暗淡了。當她們看到莫夫人和張氏、江氏變得這麽青春靚麗，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家中那些姨娘不都是仗著自己年輕漂亮才迷了老爺的心，要是自己這個正主變得漂亮，重新找回了青春，看那些狐媚子怎麽再去迷惑老爺。
這些夫人想到一塊去了，大家羨慕地看著莫夫人她們，要是自己能變得和她們一樣該有多好。
聰明一些的夫人已經將目光熱烈地轉向了惠王妃。
莫子晚心知肚明，看到前期廣告做的這麽好，她心中得瑟極了。
不過該拿架子就該拿出來，她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站在一旁不做聲。
“惠王妃，店裏的産品怎麽不見擺出來？”有夫人仗著膽子過來詢問。屋子裏一下子都靜下來等著她回答。
莫子晚微微一笑，紅綾卻代替她發言了。
“我們店的産品種類有很多，每一種都是一套套的。”她拍拍手。
店裏的店員魚貫出來幾個，她們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樣化妝瓶，這些瓶子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就像羊脂玉一樣，看起來光滑潤澤。瓶子大小不一，“這一瓶是補水用的，這是面霜，這是隔離霜，當臉部肌膚深處有髒東西，保持肌膚清潔光滑的訣竅…。”她事前經過培訓，介紹起來滔滔不絕。“這就是表小姐用的那一套，效果各位夫人小姐都看到，就不用我多言了。”
介紹完了，在夫人小姐如狼一般的目光中，店員將這一套化妝品放到了櫃子中，還有人拿來牌子貼在擺上，大家一讀，原來這一套是補水滋潤用的。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09
☆、第94章 宰的就是你
“對于夫人們，因爲各位夫人在家都是當家主母，要操心的地方很多，所以到過的地方多，受到的灰塵、日光、油煙的傷害也多。所以針對你們皮膚的特殊性，這套去皺滋補性的産品更適合大家。我們的夫人、舅夫人用的可都是這樣的産品。”知棋帶著另一班店員捧出青藍色的瓶子給大家展示。
夫人們的目光盯著産品炯炯有神，似乎看到自己用了産品後的巨大變化，看到了自家老爺對自己留戀的眼神。王妃考慮得太周到了，別人家的胭脂水粉就沒有這樣分人的。
“這些是各種口脂，但是我們叫它口紅，與市面上現行的不同。用了我們的口紅，包括各種各樣的産品，保證不會對你嬌嫩肌膚的肌膚造成任何的傷害，只會讓你變得更加舒潤，變成一個真正水做成的女人。瞧，我們的夫人和幾位小姐多滋潤。”黃芪巧嘴如簧，加上莫玲瓏幾個現成的模特，現場的夫人和小姐們激動的就差上去搶了。
“王妃，我們想購買兩套，一套給我的女兒，一套我自己用。”一個夫人站起來搶著說。
“好說，開門做生意當然來著都是客了。”莫子晚看到終于輪到自己發話了，她站起來笑語盈盈地環顧了大家一眼，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過，我們青青美容裏面的産品都是限量的。”
“什麽是限量？”一個小姐見她很好說話的樣子，就站起來大膽地問。
“所謂限量，就是說我們産品的量不足，買到，買不到就看大家的運氣了。”莫子晚笑著說。“當然本王妃指的是精品裝，普通裝的店裏還是有的。”
還有這樣的賣法，這些小姐夫人面面相覰起來，誰開店不是希望賣的越多越好。
“怎麽做的這麽少？”秦書宛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好的産品，用料當然也好。我們的産品用的東西絕對是好東西，原産料少，做出來的東西就少，而且工藝複雜，工人的月銀也高，相比較其它産品，成本就特別高，我也沒有辦法。”子晚攤開雙手無可奈何地說。
“不管，先留給我一套。”秦書宛一聽急了。
不說別人，就是郡主明月也眼巴巴地看著她，但是礙于面子，她實在不好意思像秦書宛那樣開口要。莫玲瓏家裏有，當然不用跟別人急，她穩穩地坐在那裏笑著、看著，沒有說話。
“你是我的姐姐的，不用著急給你留著了，還有未來的嫂子也給你留著了。”莫子晚微笑著安慰她。兩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有自己的就好！
“兩位舅母和上官夫人爲大家做了表率，所以，也送你們一套作爲謝禮。”莫子晚狡猾地像只狐狸，先將走後門的堵死了，她輕輕的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太子妃、李玉燕。“我們的産品，每一樣只有一百套，但是要想買這些産品得先買優惠卡，有了這些卡，今後有什麽好的産品也會先緊著你們。”她又漫不經心地瞄了大家一眼。
“多少銀子，我們要一張。”一個小姐站起來高傲地說。
“一張卡兩千兩銀子。”莫子晚一字一頓地說，生怕大家聽不清楚。
夠貴的了，可是沒有人出聲。在場的人家都是非富則貴人家，兩千兩銀子還不放在大家的眼中。再說人都有攀比心理，在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誰也不想被比下去了。現在被比下去，丟的可不是自己的臉面，更多的是自己府自家老爺的面子。
“暖琪、雪鳶。”莫子晚笑眯眯地喊。
暖琪和雪鳶捧出一個盤子，裏面放了一疊卡，這些卡制作精良，裏面有惠王府獨特的記號。“表姐，嫂子，上官夫人，這是送給你們的。”莫子晚將三張卡先塞給了被點到名的三個人。
秦書宛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明月郡主顯然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接過了。
上官夫人笑意盈盈，在這兒她才不會傻了拒絕了，不過這人情今後有的是機會報答，她客氣地謝過也接下來了。
卡還剩下九十七章，大家看了都很眼熱，生怕自己搶不到了。
“有心想買的，排好隊等候吧。”莫子晚發話。
來客肯定不止九十七人，站在外面的人還有很多，看到大廳中神奇的一幕，很多富人子弟也動心起來。
暖琪、雪鳶捧著裝卡的盤子走到了太子妃和李玉燕那裏，腳步一頓，眼睛豪不怯意地看著兩個人。
太子妃和李玉燕親眼見到了這些所謂的化妝品的神奇之處，內心在震驚之余，有嫉妒也有動心。但是她們看到莫子晚送了三張卡出去，心想自己算起來都是一家人，就是賣面子，莫子晚也會送給她們一張。
可是現在賣卡的丫頭站在她們面前，莫子晚卻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她們的心開始對莫子晚不滿起來了。沒見過這樣小氣的人！
“你們兩個真是一點兒眼色也沒有，太子府和勤王府用的東西能差嗎？咱們這點兒小玩意能入得了太子妃和勤王妃的眼嗎？”莫子晚假意呵斥兩個丫頭。
“請太子妃和勤王妃責罰，奴婢考慮不周得罪了。”暖琪和雪鳶都是跟隨她最久的人，哪裏不知道她心中的彎彎繞，她們一聽就知道莫子晚要整人了。
果然這話一說出，太子妃和李玉燕兩個臉色像便秘一樣難看起來。美容院中的産品都是好的，效果擺在那裏了。不要的話太可惜，現在要是要的話，還要自己掏銀子，莫子晚擺明了不想送了。
這一張卡就得兩千兩銀子，要是加上産品的話，那得多少銀子呀？想一想兩個人都有些肉痛起來。回去的話，這些銀子肯定不會從府中公賬中出，還得自己掏腰包。
“各位夫人我可不是教唆你們，咱們女人呀就該對自己狠一點兒。女兒年輕時爲府中添丁，又要操勞府中各項事務，可是到頭來得到了什麽，倒是便宜了一些人了。”莫子晚像是很隨意地和屋子裏的夫人們嘮嗑。
這話也說出了各位夫人的心聲，誰家後院裏沒有一個兩個那麽不省心的東西。大家都笑著點點頭附和了她的話。
太子妃和李玉燕心中又是一堵，這天下王朝也只有惠王爺爲了她莫子晚，在衆人面前發了誓，今生絕不納妾。她莫子晚過的舒適，可是自己呢？府中別說側妃就有兩三個，還有其他的姬妾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奴婢告退。”暖琪和雪鳶道歉過後見到太子妃和李玉燕很長時間不開口，她倆也不客氣地主動准備離開了。
主子囂張她們也學會了傲慢，反正自己不是太子妃和勤王府裏的人，用不著看人臉色行事。
其他夫人和小姐聽了巴不得了，生怕自己買不到卡。不買正好，自己的機會還多一些。
“慢著，既然是王妃開店，本宮怎能不捧場。要是空手回去的話，太子聽了風聲還不埋怨本宮，自家的生意自家人不照拂，這像什麽話。”太子妃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這番話有兩層意思，一表明自己願意買卡是爲了照顧自家兄弟的面子，二是貶低了莫子晚小氣。既然是自家人，這兩張卡就該免費送出了。
“王爺來的時候還在叮囑我了，說兄弟幾個都是家人，不能說兩家話。這卡本妃是買定了。”李玉燕也不是簡單人物。說笑之間，坐實了莫子晚小氣。
其他夫人小姐聽了都知道她們話中的意思，可是誰敢出這個頭呀，大家都裝聾作啞低著頭看自己的衣襟。
一時間屋子中沈默下來了。
可是莫子晚是誰呀，她最愛和人擡扛了。她偷偷擡起手阻止了莫夫人准備的反擊。
“真是難爲太子哥哥和勤王弟弟有這份心了。說起來這卡應該送給你們的。”消停一下，觀察到太子妃和勤王妃臉上露出的笑容，她的笑容也變得太大了，“可是成本太大了，瞧，太子將來是做大事之人就是有遠矚。”她喜滋滋的，一點兒也不覺得難爲情。“兩位又能體恤我，所以，我也就不客氣收下銀子了。”
繞來繞去，銀子還是一分也不能少，太子妃和勤王妃氣得肝疼，又被她扳回去了。
莫夫人和張夫人、江夫人見到子晚沒有吃虧都松了一口氣。
對面的惠王也在擔心子晚是否吃虧了。
“放心好了，子晚不會吃虧的。”莫清雲實在看不下去了，惠王自從看到太子妃等人進去後就有些坐立不安。
“姑姑和母親都在裏面，王妃一定不會吃虧。”秦少羽也篤定。
“還不知道誰吃虧呢？”上官宇小聲嘀咕，衛撩同感，兩個人一點兒也不擔心。說實話，見到太子妃和李玉燕進去，他們還害怕那兩位倒黴了。
惠王想到嶽母和秦府兩位夫人都在，莫子晚身邊也有人護著，想來也不會吃虧了，所以他也安定下來了。
玄夜看了暗自搖頭，王妃那性子，誰能讓她吃虧去。要吃虧也是太子妃和勤王妃，王爺這麽一個冷靜的人，爲了王妃都變得不理智起來，真是關心則亂。
“也未必，子晚妹妹，啊，不是，王妃性子軟。太子妃和勤王妃那是什麽人呀，簡直就是兩頭狼，要是真吃虧就來不及了，要不咱們過去看看？”楚風喬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實在好奇裏面賣什麽，怎麽連門口的人都激動的叫起來。
明明店鋪裏什麽也沒有的，真是納悶。
“那邊都是女眷，咱們過去不方便。”南仲康回答。有莫夫人等人在，王妃肯定吃不了虧。
惠王爺安定下來，楚風喬再好奇也沒法子，大家坐下來只能繼續等了。
“咱們這兒提供了臉部按摩和美容，以及身體按摩美體，當然還有減肥指導，每一次消費五十兩銀子。”自己的店在開始之初就打算走高端商戶，所以，莫子晚定出的消費價格還是不匪的。
美容熱情擋不住，拿到卡的人已經跟著知棋和知畫到二樓去挑選商品，當然還有首次的美容體會。這些商品總得學會怎麽用才好吧。
看著卡越來越少，剩下來的夫人小姐的心也越來越急躁起來，要是買不到那就慘了。
莫子晚的提議其實說的是廢話，買了都買了，也不差那五十兩銀子，看到坐在那裏的幾位活廣告，她們早就心癢癢想去試試了。
“王妃，卡已經賣光了。”暖琪笑著過來稟報。
來的夫人小姐很有趣，不僅自己花銀子買了，而且還給自家娘家人買了。這樣的結果是，來的人還有人沒有著落了。
“王妃，這卡什麽時候再有？”買不到的人急得上火。
“這個？我們店生産能力不大，還有最主要的是原材料實在難尋。所以，精良東西做不了太多了。”莫子晚顯得很爲難。
紅綾、黃芪看著她爲難的樣子只覺得好笑。明明這東西制作技術已經克服了，想生産多少就多少，王妃裝得還真像。
“不過，本店其他産品也很好。像這些實惠裝的也不錯。”莫子晚極力推銷。實惠裝的産品裏面是少了一兩味貴重的藥材，但是效果比起外面賣的胭脂水粉絕對是上乘。
“王妃還是想想辦法，多推出幾份出來，我們等著。”一個小姐急得含著淚央求。
似乎于心不忍，“只是這樣一來，花費要上去不少。”子晚爲難地說，但是口氣好像有松弛。
“價格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多出銀子。”那位小姐大喜，看的出她家境不錯。
“王妃說個價格，我們現在就先墊上。”另一個夫人說。
“也沒有法子，制作成本上去，這卡就多賣五百兩，但是本王妃可以保證你們今後，要是買産品，價格還是一樣的。”莫子晚是個生意精，占了便宜還賣個人情出去。
這樣一來，卡又多賣出五十多張出去。
期間有夫人小姐已經做了美容出來，果然做了以後，人前後變得差異太大了，引得看熱鬧和等候的人驚呼不已。
楚風喬的心隨著對面的歡呼聲心動不已，可惜不能過去看個究竟，他伸著脖子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什麽，只好怏怏的回來坐下了。
“本店還有其他産品，各位可以試一試。”美容店裏客人都是女人，掌櫃的當然也是女人了，這是莫子晚從暗衛中精挑選出來的，她叫錦繡。
還有什麽好産品，有人開始好奇起來了。
其他的店員都忙著給夫人和小姐們做美容去了，這邊剩下的都是推銷型店員。
推銷型的店員最擅長的就是介紹産品了，而且事先莫子晚專門和她們溝通商討過，所以，這些店員的推銷經驗絕不亞于現代的銷售人員。
“看這些髒衣服。”店裏的店員一個個抱了各種髒衣服展示給夫人小姐看。
這些小姐夫人看著髒衣服有些皺眉頭，但是莫子晚坐鎮，她們也不敢做的太明顯了。各府的髒衣服都有專門的丫頭清洗，哪裏用得著她們操心呀。可是王妃讓人抱了一堆的髒衣服過來是什麽用意呢？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店外面的人更是踮起腳尖，生怕錯過了什麽精彩的表演。
“這些髒東西大家都瞧清楚了，各位小姐夫人是不是常常覺得家中上好的衣服洗完後還會留下斑漬？有時衣服清洗過後還會褪色並且容易破？”一個推銷店員一連串的問題吐出來。
這些問題直擊人心，“可不是，有的衣服洗完了都不想再穿了。”
“好料子清洗後更容易破，都是上好的料子，真可惜了。”
議論聲三三兩兩的響起，外面看熱鬧的也跟著議論起來。不少人還是對清洗衣服有很大抱怨的。
“我們店剛剛推出一種新型的肥皂和洗衣液，保證在不傷害衣料的情況下，讓你的衣服換新依舊，而且洗完以後味道更佳清新自然。”店員口若懸河，“常言說得好，眼見爲實耳聽爲虛，現在就讓大家親眼見識一下。”
她一招手，後面抱著髒衣服的店員就在臉盆中放入清水，倒入幾滴洗衣液，然後將衣服泡進去，幾分鍾後，她們用肥皂將衣服上很髒的地方打上，輕輕一撮，斑漬就輕易消失了。
“太神奇了。”有丫頭驚叫。
“這下洗衣服方便多了。”有人松了口氣。
“清洗的時候，要是再滴幾滴金紡，那麽晾幹後的衣服會更加松軟舒適，自然清香。”這邊有店員介紹，那邊有人配合著示範。
不騙人，剛洗完的衣服不僅亮，顔色更加鮮豔，而且味道清新宜人。
“這些東西怎麽賣？”有的夫人心動了。
“先別急，各位夫人小姐的手都很嫩滑，但是洗完後，要是不保養的話也會變得粗糙。我們店針對這些情況也做了各種保養和護甲。”推銷的店員笑眯眯地說。
“娘，舅母、姐姐，你們上去給大家做個示範。”莫子晚甜甜地說。
莫夫人、莫玲瓏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她們很配合，乖乖地坐下來在盆中洗了手。
上官夫人、秦書宛母女和張氏更是好奇，早就興奮地洗好也坐好了。
幾個店員上來先給她們的手做了按摩，然後拿出護手霜一套抹上，接著取出美甲的工具。
“請小姐、夫人選擇自己喜愛的花型和顔色。”店員們對各自服務的對象說。
一本書擺放在莫玲瓏她們眼前。
裏面各色各樣的花樣和顔色亮花了她們的眼睛。
莫子晚挑選了桃紅色和梅花，秦書宛調皮，選了粉色加藍星星的。
店員們幫她們修整了指甲，然後塗上保養用的精油，接著開始給她們做美甲。
不大一會兒，各自的工作就完成了。
“太漂亮了。”秦書宛豎起自己的十指驚喜地說。
莫玲瓏看著自己十指的指甲變成了一朵朵絢麗的桃花，驚歎的眼神眨都不眨。
就是莫夫人等人都贊不絕口。
做完的指甲簡直就是一個個藝術品。夫人小姐們全圍過來了，羨慕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她們的指甲。
“大家靜一靜，女人的美要從裏到外全副武裝才行。別忘了，我們的口氣和牙齒。”店員以輕松的語氣侃調。
夫人小姐全被她逗樂了。
“還有什麽好東西，全部拿出，快讓我們瞧瞧。”有心急的夫人小姐已經開始主動打聽了。
推銷人員笑笑，拍拍手，一個姑娘拿出一個很小的刷子出現在人們眼前。
這麽小的刷子能幹什麽？夫人和小姐們好奇地看著場中人。
那個姑娘受過專業訓練，一點兒也不怯場，她拿出一個小瓶子，用刷子沾上裏面白色的藥膏，然後開始刷牙。
不大一會兒，很多白色的泡沫從她的嘴裏冒出來。
古人講究笑不露齒，可是店員也不管這些，刷完牙，她就向在場的人展示了自己白白的牙齒。刷完後的牙齒不僅白，而且看起來很清新。
“這些牙膏的味道有很多種，可以選擇和你自己常用的套裝化妝品一起使用。”推銷人員取出各色的牙膏，讓在場的夫人小姐聞一聞。
莫子晚學的是醫學，但是化學和醫學是分不開的。她在化工的基礎上配合采用了中藥，取得的效果更好。
接下來店員們就將貨物開始擺放在櫥櫃中了。
小姐、夫人們毫不猶豫地開始挑選商品，她們不僅爲家中的親人挑選，而且像牙膏之類的東西更是爲身邊的丫頭們都挑選了普通裝的。
而像肥皂、洗衣液之類的則是一箱箱往家中運。
第一天上架的東西不到半天竟然銷售一空了。
“表妹，肥皂、洗衣液這些東西給我們府也留一些了。”秦書宛拉著明月郡主擠過來央求。
“你們真是的，擠什麽擠，這些東西還能少了你們的。”莫子晚搖著頭說。
這麽說的意思秦書宛她們聽懂了，樂得笑彎了眉不再嚷嚷了。這一次過來賺大了。
太子妃和李玉燕做了美容買了一套化妝品下樓來，看到哄搶的場面有些吃驚，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惠王妃，這是？”太子妃找到子晚問。
“搶商品了。”莫子晚回答，“還是讓店員爲你們介紹一下吧。”她找來一個店員。
這個店員不卑不亢用極短的時間將商品又介紹了一遍，
太子妃和李玉燕十分嫉妒莫子晚，怎麽這個草包店裏賣的東西會這麽火，竟然出現了這種供不應求的場面。
秦書宛、明月郡主、莫玲瓏幾人和莫夫人坐在角落，和一堆小姐夫人正在看美甲了，太子妃和李玉燕看到了她們手上漂亮的指甲，也驚歎了。
她們每天也會保護指甲，往往是在指甲上套上套子，看似好看，但是好像沒有這樣自身來的精致，也不方便。
“郡主的指甲很漂亮，不知道是怎麽做的？”李玉燕輕笑著上前問。
說過在這裏隨意的，所以，這些小姐夫人只是恭敬些，倒也沒有以前那樣拘束了。
“這兒做的護手和美甲，王妃和太子妃要不要試試？”明月郡主大大方方地問，伸出自己的雙手給她們看。
近處看，這些指甲更漂亮，太子妃和李玉燕都動心了。
“試試吧。”太子妃笑著答。
“太子妃和勤王妃都是嬌貴之人，當然要用頂級的，一個指甲一百兩銀子，護手的話就五十吧。這可是打完折的友情價了。”莫子晚笑嘻嘻地過來，顯然她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小姐又要宰人了，知棋等人看了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太子妃和李玉燕不知道行情，還真以爲就是這個價了，她們也不好說什麽，點著頭答應了。
那邊就有幾個店員過來給練習尊貴的人用了“頂級”的，不過做出來的效果還真不錯。
太子妃和李玉燕伸開十指看看都很滿意。
拍馬屁的人更是在一旁誇個不停。
“好了夫人，總共一百兩銀子。”邊上的一個夫人做好後，店員收單。
太子妃和李玉燕臉色一黑，怎麽自己的這麽貴？
莫子晚就像是她們肚子裏的蛔蟲似的，“因爲太子妃和勤王妃用的原料是最頂級的，所以價格即使打完折也是很貴的。”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而且事先也是知道價格的，太子妃和李玉燕心中不舒服卻也沒有辦法。
她們讓身邊的嬤嬤丫頭乖乖地掏出了銀子付完帳。
莫子晚在一旁笑的不顯山不顯水，心中卻樂翻了天。這麽有錢，宰的就是你。
☆、第95章 分銀子
“太子妃、勤王妃，我們這些牙膏牙刷和香皂、肥皂、洗衣液等東西也是很不錯的，你們要不要也帶些回去試試？”心情好的不得了的莫子晚熱情地推銷著自己店裏的産品。
想到各自府中那些精貴的衣服，太子妃和李玉燕也沒有推辭，“好，這麽好的東西是要帶些回去。”
“知畫、雪雁，准備頂級的貨物給太子妃和勤王妃。”莫子晚從善如流。
太子妃和勤王妃一聽到頂級兩個字心就痛，可是這麽多夫人小姐在場，她們也不好說要普通或者是精良的。看到丫頭們搬出的一箱箱物品，兩個人的心都在滴血，這得多少銀子呀。
“店鋪忙得很，我們就不給你添亂回去了。”李玉燕笑的很得體，怕再待下去自己連皮都能被她扒下一層來。
“是呀，本宮出來的時間夠久的，也該回去了。”太子妃笑得都很僵硬。
“還真忙，那兩位慢走，我就不送了。”莫子晚笑的也很燦爛，反正自己是最大的贏家。
來了一趟，太子府和勤王府各自幾乎花了六千多兩的銀子，太子妃和李玉燕生怕莫子晚再向她們推銷什麽頂級的貨物，兩個人一刻也不敢停留，帶著自己的人慌忙離去了。
對面的惠王等人也看到太子妃和李玉燕的人將一箱箱的物品搬上了馬車匆匆離去的身影都很不解，怎麽像身後有鬼追似的，那麽慌張。
“那些東西不會都是白拿的吧？”楚風喬擔心地揣測。
惠王爺不怕，莫子晚什麽性子他也摸透了。自己的王妃將錢財看的可是比他這個王爺還重要，怎麽會讓人白拿。莫氏兄弟更不擔心，對自己的妹妹也是很了解的。
“太子妃和勤王妃倒黴囉。”上官宇幸災樂禍的說，他曾經是受害者，更有發言權。太子妃等人的表現告訴自己，肯定是吃了大虧才溜走的。
這是什麽話？南仲康秦少羽和楚風喬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上官宇自知失言，連忙咳嗽掩蓋，“嘿嘿，猜的。”
沒誠意！楚風喬瞪了他一眼。
上官宇有些訕訕的，再也不出聲了。
“調皮。”莫夫人和秦府的兩位夫人笑著說，語氣裏卻帶著疼愛和贊許。莫子晚所作所爲她們都看在眼中，吃虧的是太子妃和勤王妃。
子晚真的長大了，她們做長輩的也放心了。
莫子晚和秦書宛、莫玲瓏都不笨，聽懂了她們話裏的意思只是笑。
店裏買了商品並且做好美容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過來告辭，大家都是歡天喜地的。此次過來不枉虛行。
“王妃，店裏的商品都賣的差不多了。”錦繡微笑著稟報。
“明天進貨。”她笑呵呵地回答。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貨物上得本身就少，所以才讓購買的人慌張。
“我們也回去了。”張氏、江氏起身告辭。
“等等舅母。”莫子晚喊，“紅綾、黃芪，將肥皂搬兩箱、牙膏一箱送到馬車上。”接著吩咐身邊的人。
“這？讓你這孩子費心了。”張氏江氏也沒有推辭，但是很欣慰。
“嫂子真是的，你們將這孩子當做自己孩子看，她孝敬長輩一些東西還不是應該的。”莫夫人嗔怪。
張氏江氏也笑了，“不客氣了。”
“化妝品都挑好了嗎？”莫子晚又問。
“都好了，就是你外祖母的都挑好了。”張氏笑著說。
“我也沒客氣，每樣都挑了。”秦書宛自報家門。
“還好意思說。”江氏笑著責備自己的女兒，就數她挑的歡。
“客氣什麽，有便宜不占，我又不傻。”她樂呵呵的說，這一點兒倒和子晚很相像。
其余的人都笑了起來。
“過幾日，店裏將新增洗發水和沫浴露，再過些日子還會有男子用品，我會派人給你們送過去的。”莫子晚笑著說。
“那太好了。”秦書宛興奮的小臉都紅了。
送走了秦府的人，莫夫人也急著告辭，“娘也回去了。”看著有活力的女兒，莫夫人非常欣慰。
“東西晚上就送過去。”莫子晚說，“路上小心了。還有，嬤嬤回去轉告娘身邊的丫頭，化妝品少不了她們的。”
“這東西精貴了，花費那麽多幹什麽？”朱嬤嬤不樂意了。
“這些東西並不貴，都是我倒騰出來的。”莫子晚爬在她耳邊泄密。
朱嬤嬤一下子笑了起來。“行，我這就告訴她們，回去後她們還不樂壞了。”
“我也回去了。”只是隔著人群看到未婚夫一眼，明月郡主有些惆悵，但是今天收獲不少，莫子晚當然不會外了她，送出的東西幾乎也裝了一車了。
“等等嫂子，等會兒讓大哥送你回去，我還要有事找你了。姐姐也等著，等會兒和二哥一起回去。”莫子晚笑嘻嘻地拉著兩位美女。
也不知有什麽事這麽神秘，莫玲瓏和明月的腳步收住不動了。明月對能見到莫清風還是很期待的，小臉變得紅紅的很可愛。
“就留下吧。”莫夫人和聲對莫玲瓏說，自己帶著人回去了。
到了中午，東西就賣空，店裏的顧客也離開了。
莫子晚讓人寫了告示貼在門口，說明明日才有貨開張。她的店成了京城第一家當天開張上午就關門的奇葩。
“這就賣完了？”楚風喬驚詫地問。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那些夫人小姐都像不要錢似的，每一家都雇了馬車拉了一箱箱的貨物往家裏送。
“不過妹妹，你這樣一打扮比以前漂亮多了。”他看向明月郡主。
明月被自己的哥哥在心上人面前這樣一誇，臉紅得像只大蝦子。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莫清風，沒想到莫清風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然後都不好意思地挪開了。
“哥哥，嫂子是不是很漂亮？”莫子晚擠眉弄眼。
莫清風將拳頭放在嘴角假意咳嗽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是很漂亮，子晚和玲瓏也很漂亮。”
欲蓋彌彰，莫子晚聽了笑得直不起腰來，楚風揚就這麽定定開著眉飛色舞的她，心中全是暖意。
“哥哥姐姐，你們坐下來，過來算算賬本，看看今天咱們賺了多少，這裏可是有你們一層利銀的。開業第一天，拿些利銀回去，大家也高興高興。”她招呼所有人坐下來。
這些人算是自己人，不會到處亂說話，莫子晚也沒有打算背著他們。成功自然想有人一起分享了。
錦繡算賬方法是莫子晚教的現代計數方法，算盤打的叮當響，筆勾勾畫畫，幾分鍾就搞定了。
“今天賣出去一百五十張卡，除去送出的三張，還剩下一百四十七張，一張兩千兩銀子，一百四十七張就是四十九萬四千兩銀子，然後是化妝品，精品裝……”劈裏啪啦的算盤聲，一會兒就出來結果，“除去本錢，總共是一百二十萬三千八十六兩銀子。”
半天賺了這麽多銀子，楚風喬等人嚇傻了。
莫子晚得瑟，“一層利就是一萬兩千多兩銀子，三個人平分的話就是三千多點兒。錦繡將他們的銀子算給他們。”
“妹妹，這麽多銀子還是你自個留著吧。”莫玲瓏僵住半天才醒過來。無功不受祿，她怎麽能白白拿子晚辛苦賺來的銀子了。
“讓你收著就收著，今天主要是賣卡收入高些，等今後就沒有這麽多了。不過，女人有銀子才能傍身，今後你身價高高的，咱們得挑著選姐夫。姐姐了，只要睜大眼睛看，仔細挑，重人品就好了。”莫子晚笑嘻嘻的，一點兒不在意。“嫂子可要將哥哥看緊了，要是今後哥哥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這些銀子就沒他的份了，我給你。”
莫子晚故意凶巴巴的，但是自己的立場也表明了，這個世界她改變不了，但是自己親近的人一定要專情。
明月郡主和莫玲瓏見到子晚對她們這麽巴心巴肺得好，都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子晚謝謝你。”莫玲瓏哽咽地說。
南仲康看了眼前感性的莫玲瓏，心中不禁一動。
“還有王爺，也有你一層利銀，但是今後可沒有你份了。”莫子晚算賬很清楚的，這件事中，惠王出了力，他理應拿到報酬。
這話太見外，惠王不樂意聽。“本王的銀子就是王妃的，你收著。”
對于錢財除去必要，他一點兒也不在意。
沒吃過苦的孩子傷不起，莫子晚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告訴你，拉人情沒有用，我的銀子永遠都是我自己的。”
防備的目光囧囧有神，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來，惠王妃還真貪財呀。
偏偏楚風揚回答的一本正經，“不僅你自己的是你的，就是王府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這話莫子晚愛聽，她點著頭高興的附和著，“這就對了。”
“子晚？”禦夫有道，莫府人雖然樂意見到，可是這麽多人子晚一點兒也沒有給王爺留面子。實在看不下去的莫清風輕聲提醒她。
莫子晚就嘿嘿笑起來。
楚風揚看到這樣有活力的子晚也跟著高興起來了。
“今天我請客，到醉仙樓去好不好王爺？”難得她也大方一次。
上官宇像不認識她一樣，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鐵公雞也能拔下毛來，這是太陽開始從西邊出來了。
莫子晚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不理會他驚訝的神情。
“好。”楚風揚惜字如金，但是眼神是愉悅的。
這就好了，明月郡主讓人先將東西送回府去，楚風喬看到莫子晚送給自己府裏的東西還是很多的，也樂歪了嘴巴，通過剛才算賬，他也明白了，這些東西必定價值不菲。
“今後出來吃飯，可都是你付銀子了，誰叫你小子這麽有錢。”他親親熱熱地胳膊搭在莫清雲肩上打趣。
“那我就告訴未來的二嫂子，天天到你家鬧。就說二哥其實很有錢，但是都被他的某個狐朋狗友謀了去揮霍了。”莫子晚陰森森地看著他說。
楚風喬沒見過她這種樣子被嚇了一跳，“不會這麽狠吧。”
“試試就知道會不會了。”莫子晚不理他，拉著莫玲瓏走在前面。敢禍害二哥，那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怎麽這麽狠？”楚風喬苦著臉說。
“早就警告你禍從口出了。”楚風揚看著這個惹了自己王妃的弟兄低聲警告著，一次兩次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這樣的場景很熟悉，楚風喬有些愣住了。怎麽那麽像秦三少給他的憋氣呀？
南仲康聽著他們彼此的對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莫子晚。
一行人開到了醉仙樓，掌櫃並沒有認出莫子晚，但是來的都是顯貴之人，他還是親自過來招呼了。
“裏面的招牌菜都上來。”莫子晚兜裏有銀子，顯得相當有氣魄。
“好嘞。”一旁的小二麻利的答應了，掌櫃將他們往對著樓梯的包間裏引，這一間赫然成了這幾位主的專用場地了。
“掌櫃、掌櫃。”樓梯上上來一個胖子。
莫子晚眼神閃閃，這個人是熟人了，他過來幹什麽？
“齊大官人，三少沒有來。”掌櫃看清來人，有些無奈。
“可是你老知不知道三少什麽時候來？”齊大福哭喪著臉說。
“三少的行蹤哪是我能知道的。”掌櫃的更沮喪。這齊大福不僅每天派人在這兒等候著，而且每天必定親自過來一趟詢問。
找自己的，莫子晚眼神閃了閃。
上官宇似笑非笑地瞄了子晚一眼。
南仲康仔細觀察，心中更加有數了。
“上官公子也在呀，冒昧地問一聲，你知道三少什麽時候過來嗎？”齊大福一邊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渴望地問上官宇。
“這個人有什麽好找的？”楚風喬不屑地說，反正誰都知道他和秦三少八字不合了。說起話來也無須遮遮掩掩的。
“世子是大人物自然不將三少放在眼中，但是三少在我等這樣小人物心中卻是神一樣的人。”齊大福不敢和醇世子面對面來硬的，但是該維護的還是要維護的。
他說的是真心話，莫子晚可是他們齊府的大恩人了，他正考慮要不要在家裏做個金像給供奉這著了。
莫子晚決定沖著胖子這份心意，明日也要出來走一走了。
“看來還沒有接受教訓了。”楚風揚冷冷地瞪了楚風喬一眼。
楚風喬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還真不好說，三少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行蹤哪裏會告訴別人的。”上官宇睜眼說瞎話。
“要是上官公子得到三少消息的話，請務必通知在下一聲呀。”齊大福厚著臉皮央求。
“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莫子晚伸出腦袋問。
這個美豔漂亮的女子就是傳說中的惠王妃了，齊大福不敢怠慢，“稟報王妃，小的叫齊大福，家裏幾代單傳，到了在下這一代竟然娶了幾房妻妾也沒個動靜。幸虧遇上了三少，愚內終于有喜了。這幾天就快到臨産日子了，在下實在不放心，就尋思著要是三少在就好了。”他憂心忡忡，眉頭間都能看出愁容。
莫子晚能理解一個准父親的擔憂，可是這不代表著她就願意出頭。
“秦三少神龍不見首尾，你想找她還真不容易了。”莫子晚同情地說。
上官宇腳下一踉蹌，這位才是說謊的高手了。
“不過我勸你，要是你的夫人沒有什麽事的話，找別的穩婆會更靠譜一些。”莫子晚好心建議。誰知道産婦什麽時候生，她還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天天在這兒候著了。
“請了穩婆，說夫人的胎位不正，所以小的才擔心來著。”說著說著，其胖子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呀！食客還詫異他爲什麽天天雷打不動地等在這兒了，現在一聽都很同情的看著他。子嗣的事情比天還大，難怪他如此上心。
“你也別都將希望寄托在秦三少身上，還是到民生堂趕緊找個好郎中守在你家裏更穩當。”莫子晚這番話完全是出于好心。
可是其胖子聽了卻更難過了，“請是請了，可是三少在的話會更好。夫人和小的更相信三少。”
“你也別指望她，都說他的脾氣古怪著了，到時候願不願意出手還知不知道了。”
上官宇和衛撩聽了嘴角直抽搐，有這樣抹黑自己的嗎？
莫清風和莫清雲卻不在意，自己的妹妹也只是開玩笑而已，真的遇上才不會見死不救了。上官夫人的例子擺在那裏了。
楚風喬卻很贊同她的話，而且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
“那小子就是欠揍而已。”
此言一出，頓時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莫子晚可以抹黑自己，但是別人說自己就不行了，那臉冷的能結冰。惠王和莫氏兄弟那都是護短的主，楚風喬的話都戳到他們痛腳了，溫度能不降下來嗎？
“三少做事光明磊落，豈是一般小人能比的？”這話聽著解氣，幾個人的臉色緩和下來，楚風喬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擺明了，這話就是沖著他來的。
大家向著發聲的位置望去，就看到從外面進來一個漂亮的姑娘不服氣地瞪著他們。
“夏侯姑娘言之有理。”上官宇開著玩笑附和。吃了虧有氣無處可發的楚風喬馬上給他一肘子。上官宇誇張的抱住自己的肚子，“還是不是兄弟，搞謀殺呀？”
“你看是不是兄弟？”楚風喬斜睨著眼睛瞪著他，桃花眼裏全是控訴，有幫著外人欺負自己的弟兄嗎？
上官宇樂呵呵地笑著，“這不是鬧著玩嗎？”楚風喬別過臉不理他。
“上官公子。”借住在民生堂夏侯盈盈不好不給上官宇的面子，她客氣地回禮。對于其他人卻理都不理。
這姑娘好大的膽子呀。見識她對自己的維護，莫子晚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她客氣地對夏侯盈盈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可是夏侯盈盈卻像沒有見到她一樣，昂首挺胸出去了。
莫子晚愕然，愣在那裏不動了。
雪雁撲哧一聲忍不住笑起來。
莫子晚怏怏地摸摸自己的小鼻子，楚風揚忽然伸出手拉住她，“調皮。”聲音淡淡的低低的，卻帶著濃濃的寵溺。
人家夫妻秀恩愛，別人當然不能圍觀，否則的話是要長針眼的。
跟隨來的人全很有默契地轉過了頭看向別處。
莫清雲莫清風和秦家兄弟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四個人帶著明月郡主和莫玲瓏先進包間坐下了。
上官宇和衛撩見了揉揉眼睛，這還是冷清的惠王爺嗎？無語，也跟著進去了。
胖子對這些沒興趣，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裏，繼續眼巴巴地望著樓下，等候秦三少的到來。
楚風喬和南仲康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因爲莫子晚今天賺銀子心情好，她主動爲大家點了很多的菜。上官宇幾人見她難得大方起來，也歡快的吃起來。
主客雙方都很盡興。
“王妃，要是知道你的鋪子這麽賺銀子，我早就放一些銀子進去了。”楚風喬惋惜地說。
“現在放行不行？”上官宇厚著臉皮詢問。
“王爺。”莫子晚使出殺手鐧，對著楚風揚嬌滴滴地喊了一嗓子。
上官宇和衛撩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莫子晚，嚇得一激靈，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楚風揚儼然是個妻管嚴，被子晚一撒嬌，跟風就上。那眼神就像刀子似的飄向兩個人。
“只是開個玩笑，王妃不要當真。”上官宇幹笑著說，眼神也飄向莫子晚。帶著嚴重的鄙視飄向莫子晚。
莫子晚看懂了，“自古美人計都是很管用的。再說，夫君不爲自己的娘子出氣那要爲誰出頭呢？”懶洋洋的，她不厚道地說出來了。
上官宇一聽要倒黴了，臉就綠了。
果然，莫子晚的話音一落，楚風揚就開始發言了，“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呢？”
楚風喬的確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給他，但是這件事難度有些大，他們也正做准備卻沒法子一下子完成。任務沒完成，上官宇只能低著頭做人，“這不是爲了給王妃慶賀嗎？”語氣很沒有底氣。
莫子晚齜著牙得意地笑，她就是小人一個。
莫玲瓏看到惠王對子晚的維護，心中十分高興。想到子晚說過一定會爲她找個一心一意對她的夫君，她的臉有些紅了。
南仲康一直沒有出聲，他在仔細觀察莫子晚。
他看到上官宇和衛撩對莫子晚的態度，看到這兩個人對莫子晚的熟稔，心中有些了然。一擡頭，忽然看到對面嬌羞的莫玲瓏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心中又是一動。
相府出來的姑娘、公子長相全都俊俏。莫玲瓏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坐在那裏讓人看了卻十分舒服。況且今天還在美容院中花了妝，更是將她最美的一面展示出來了，說不出的魅力四射。
“莫姑娘，這裏的香酥雞很出名的，嘗一嘗。”鬼手神差的就出言，話一出口，南仲康自己都吃了一驚。
莫玲瓏更是被他嚇了一跳，兩個人好像沒有這麽熟吧。她茫然地看了一眼莫子晚。
“別看我，他說的就是你。”莫子晚一本正經地說。
莫玲瓏臉一下子紅起來了，“謝謝南公子。”回答的聲音很低，語氣卻很真摯。
莫子晚和莫清雲等人看了一眼，都暗自點頭，要是南仲康看重了莫玲瓏也算是不錯。至于，相府只娶一女的規矩那還是要遵守的。莫清風決定找個恰當的機會先和南仲康好好說說。讓他心中有所准備。
“大哥，你送送嫂子。”臨走，莫子晚對感情木訥的莫清風說。
“不用了，我和哥哥一起回去。”明月心中高興，但是卻不好做的太明顯了。她拒絕的聲音低的和蚊子有一比，顯然沒什麽誠意了。
“那怎麽行？未婚夫有義務送自己未來的娘子，雙方只有多溝通了才會了解更多，今後成親了也才會更幸福。”莫子晚歪理一套一套的。
明月郡主的臉就更紅了。
“我自己回去，明月就交給你。”楚風喬在這點兒還是十分上道的，他拍著莫清風的肩說。
莫清風下意識地點著頭答應了，臉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紅霞。
“你的銀子就是未來嫂子的，表表功。”莫子晚拉住他低低地交待。
莫清風紅著臉點著頭答應了。
“走吧。”他輕輕地對明月郡主說。
“嗯。”兩個害羞的人走了。
“阿宇，你們先等等我，我先將玲瓏送回去再說。”也不知忙什麽，莫清雲交代好弟兄。
“哥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莫玲瓏不願意耽擱他的事情。
“說什麽傻話，咱們相府的姑娘精貴著了，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回去。就是將來你的夫君要是將你落下了，二哥也要打的他滿地找牙。”莫清雲很腹黑。
南仲康對莫玲瓏的態度他也看在眼中了，這是做兄長的在示威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10
☆、第96章 破局
莫家兄弟對于自家人從來都是有擔當的，南仲康剛對莫玲瓏稍有些好感，這邊就開始潛移默化上了。
莫子晚偷偷對二哥豎起一個大拇指。莫清雲看到了就偷著樂呵上了。這對兄妹兩個人都是腹黑型的。
可憐的南仲康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莫氏兄妹算計上了。
店面開門大吉，莫子晚一整天的心情都是飛揚的，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她的心情好帶動了楚風揚，惠王的臉上笑容也沒有斷過。
回到了府中，莫子晚一激動，讓樂嬤嬤包了紅包給自己帶來的人每人發了五兩銀子，至于工人那邊她讓淩飛等人也發了首次的紅利。兩邊人馬都是歡天喜地的，將惠王府裏的人羨慕個半死。
“坐下來，要放血了。”莫子晚取出銀針招呼楚風揚。
洗完澡的楚風揚身上味道十分好聞，有著淡淡的龍誕香，他聽到莫子晚的招呼，很快坐到了子晚面前。
“你身上用了什麽香，味道這麽好聞。”莫子晚嗅著鼻子好奇地問他。
聽到子晚贊他，楚風揚的嘴角就翹了起來。喜歡聞的話，是不是代表著子晚喜歡上了自己呢？
“我從來不用香料的。”楚風揚笑著回答。
莫子晚睜圓了雙眼，表示自己是十二分不相信。沒用香料，身上怎麽會這麽香？鬼才相信他的話了！
她的表情愉悅了楚風揚，楚風揚的嘴角彎得就更厲害了。
莫子晚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有些狼狽，她賭氣似的別過頭不再看他，“脫下衣服躺倒到床上去。”
語氣惡狠狠的，但是話卻很容易讓人産生歧義，怎麽聽都是個女流氓。
屋子裏的丫頭們忍不住撲哧都笑出了聲音。
楚風揚臉上的笑容燦爛的都能當太陽用了。
莫子晚這才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自己小臉也微微囧得發紅。別過臉去，暗自撅著嘴巴生氣。
“出去。”楚風揚命令，他從不在其他人面前露肉。
對此，莫子晚深深鄙視他，一個大男人，被人家看一眼身上的肉又不會少一塊，糾情什麽呀？
屋裏的丫頭們魚貫而出，很快屋子中就剩下她和楚風揚兩個人了。楚風揚慢條斯理地脫下了上衣，露出裏面精壯的身體。
即使看了很多次，莫子晚還是爲他的好身材贊歎不已。這家夥外面看起來比較羸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裏面肌肉十分飽滿，腹肌也是標准的六塊。
他的骨架又很勻稱，雙腿修長，要是放到現代，楚風揚絕對是紅遍全天下的大明星。
好幾次子晚都是先用從藥材中提煉的精油塗滿他的後背，然後給他按摩，直到楚風揚的肌膚發熱，讓藥滲透進他身體裏面後，她才會下針。
這個理療的過程很慢，但是也有效果。楚風揚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轉。
可是莫子晚才是最清楚他身體的人，楚風揚的毒要麽不爆發，要是爆發的話，會要了他的小命的。她現在的治療只能壓制和緩解惠王身上的毒，離解毒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和距離了。
莫子晚的小手在楚風揚後背遊走，柔柔的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留下來的。”
沒頭沒腦的話，莫子晚手微微一頓，然後繼續手下的按摩。
想讓自己心甘情願留下來，的確需要拿出相當的誠意出來。
看看趴在床上的楚風揚，想到他一直都是孤單的一個人，莫子晚的心也稍稍軟了一些，惠王爺總的來說還是個很可憐的人。
但是她才不會因爲可憐他就留下來了，絕不會。
想得多，爲了說服自己，子晚的手下的就重了起來。
因爲全身的血流動起來，楚風揚很舒服，一舒服他竟然忍不住輕輕呻吟起來了。
這樣的聲音太旖旎了，也會讓其他聽到的人産生不該有的遐想，莫子晚的臉變得紅紅的。
“一個大男人，叫什麽叫。”她惱羞成怒了。
楚風揚只是歪著頭朝她笑，“因爲舒服。”理由很充分，可是更會讓人誤解不是。
莫子晚氣得停止按摩，拿出了幾根長長的銀針，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楚風揚還是笑眯眯的，因爲身體經過按摩打開了身體中的穴位，針紮下去並不是很疼，反而是酸溜溜的感覺。
工作時候的莫子晚是相當認真，忘記了自己的不服，不大一會兒她就滿頭大汗起來。
楚風揚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有些心疼。子晚爲了自己付出太多，而自己卻好像在拖累她，這樣的感覺讓楚風揚屢屢有挫敗的想法。
趴著的滋味不好受，他別扭著胳膊拿起身邊的帕子爲子晚拭去了額頭上的汗珠。莫子晚又是一愣，說實話她還適應不了楚風揚時常顯露出對她的溫柔。
“姿勢這麽別扭，老實點兒。”爲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她故意冷著臉教訓楚風揚。
楚風揚笑笑放下了手中的帕子。
拔下最後一根針，莫子晚見他舒展四肢舒服地呼吸的樣子，思索一下，考慮自己的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最後狠狠心，笑話就笑話吧，決定還是痛快地說出來比較好。
“那個，楚風揚，你們練武之人是不是內力要在全身遊走呀？”她不會武功，但是作爲中醫，養生練氣還是知道的。
“是。”楚風揚看著她回答。
“我說幾個字，你能不能天天用內力去練？”她閃著大眼睛問。
“練字？”楚風揚不解地問。
“不是讓你寫字，准確地說是呼字。人活一口氣，這口氣要是練好了，身體的精氣神自然會更好，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捉摸著，你練了以後，說不准對你的內功還有好處了。”莫子晚不服氣地說，也不知道是和自己較勁，還是對楚風揚的態度不滿意。
“好。”楚風揚回答的很幹脆。
“我們的身體就像一個圓，天地五行你知道嗎？”她殷切地問。
楚風揚點點頭。
“我們身體中五髒也是和五行對應起來的，腎是水，脾是土，胃是木，肺是金，而我們的心就是火。這五髒維持我們身體的平衡，當其中某一樣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們就會感到不適……”她坐下來開始滔滔不絕地解釋自己的專業知識。
這樣生動的比喻，楚風揚聽懂了。
“這六個字就是噓、呼、吹、泗、呵、嘻，呼吸用鼻子，吐氣時將每一個盡量緩緩吐出，要是長期堅持練，對你絕對會有好處的。”莫子晚極力推銷自己的養生方法。
“我會堅持每天練習的。”楚風揚輕聲保證。
圓滿了，莫子晚折騰得也累了。她繞過惠王爺，自己爬上床，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楚風揚看著她的睡容，心中被幸福裝的滿滿的。他低下頭在子晚的腦門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然後閉上眼睛按照子晚說的開始練習六字呼吸方法。
天亮的時候，莫子晚一睜眼，果然發現身邊的楚風揚又出去了。
慢吞吞起床，屋外的知棋等人聽到聲音就進來了，子晚在盆中洗臉後，又到了洗簌間開始刷牙。
化妝品是自己研制的，她用起來很熟練。就是梳頭發比較煩人，反正她自己不會，雪鳶過來麻利地給她梳了一個漂亮的發髻。
“起床了，怎麽不多睡會兒？”楚風揚拿著劍，渾身熱氣騰騰地進來。
“沒去上朝？”莫子晚詫異地問。
“去幹什麽？”楚風揚不以爲然。“我先去洗漱一下，換件幹淨衣服出來。”
這事完全不用和自己打招呼的，莫子晚望著他不出聲。
楚風揚向她寵溺的笑笑，然後進邊上的房間離去了。
這家夥的笑容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妖孽了。莫子晚生怕自己抵擋不住他的美男色，心中罵罵咧咧的將楚風揚這個小人給惦記上了。
早餐大多是雪雁等人准備的，很豐富而且有營養，都是跟子晚學習的。其余的兩頓也幾乎都是莫子晚親手調制的藥膳。楚風揚每次很給面子，吃得都比較多。所以，惠王爺最近身上有些長肉了。
這樣讓莫子晚看了，心中好歹有些成就感了。
“今天我要變成秦三少出去。”莫子晚放下手中的筷子說。
“嗯。”楚風揚在見到昨天那個憂郁的大胖子時就知道她狠不下心。
莫子晚其實就是通知他一聲而已，才沒有將他的意見放在心上了。吃完飯，她和紅綾、黃芪就換上了男裝，並且畫好了妝，確定沒有什麽破綻就出去了。
後門早就換上可靠的暗衛了，這些人都是知道莫子晚身份的，所以，三個人出門完全是大搖大擺的。
楚風揚怕她出去遇到什麽危險，暗地裏又給她增加了幾個高手遠遠護著。
三個人先到了自己的店中看看，因爲是身著男裝，所以也不進去。看到店鋪剛開門不久，顧客就人來人往，看得出店裏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的，特別的高興。
經過昨天的造勢，一夜之間，青青美容院的大名早就傳來了。與之名聲相匹配的還有店裏高的離譜的價格。
昨天太子妃和李玉燕回去後，太子和楚風言在看到她們帶回來的各種商品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花了接近七千兩銀子？”太子不確定地問。
“是，這些商品都是有用的東西，所以就買下了。”太子妃可不敢告訴太子自己被莫子晚坑了的糗事，李玉燕不笨更不會說了。
“有用處？”太子盯著一堆的物品，實在看不出這點兒東西怎麽就值七千兩銀子呢？這種花錢方式堪比流水，銀子扔下去一點兒響也沒聽到。
“這些東西真是好東西，都是日常有用途的。”太子妃生怕太子責備自己，所以也開始現學現賣，將自己在店鋪中從推銷人員那兒聽到的産品用途又賣弄了一遍。
“還有這樣的用處？”楚風言聽了來了興趣。“我來試一試。”
他取過牙刷和牙膏開始使用，嘴裏不一會兒就起了沫子，然後刺激的薄荷味充斥在嘴巴裏。等淨了口以後，嘴裏頓時覺得清爽很多，就是哈出去的氣都是帶著淡淡的香氣。
“果真是好東西。”楚風言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太子看到太子妃和李玉燕畫好的妝，也就不再心疼銀子了。
這些胭脂水粉一點兒沒有刺鼻的味道，反而很清爽宜人。化好妝的太子妃看起來就像十五六歲的少女，清雅高貴。
“沒想到莫子晚竟然會這麽賺錢！”太子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楚風言無語，他也不甘心，本來以爲惠王只是娶了一個花瓶，沒想到這個花瓶竟然還是個吸金能手。對比自己王妃是個花錢手，他心裏當然不是太樂意了。
人比人氣死人，這話說的一點兒不差。
但是兩個人再生氣也沒有辦法，只得忍著。
“公子，生意真的不錯，這下子放心了。”紅綾輕聲說。
莫子晚點點頭，生意穩定下來，有皇上、惠王和相府在後面坐鎮，誰也沒有那個膽子過來找茬，太子也沒有那個能耐。
店鋪生産也各有人在管理，她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簡直就是坐等收銀子。
“到醉仙樓裏去。”莫子晚走在前面。
“三少，今個是有空了。樓上的位置給你留著了。”掌櫃八面玲瓏，看到她的影子早就迎上去親自招呼了。
“照著老規矩上。”莫子晚點菜，腳步並沒有停頓。
“好嘞。”麻利的小二崇拜的看著她，然後跑進了後堂。
莫子晚帶著紅綾、黃芪到了樓上找到了自己的老位置坐下了。
小二速度真快，她們剛坐下沒多久，就將莫子晚要的菜上齊了。
“快吃。”莫子晚低聲說。
紅綾、黃芪一愣，想到了那天的胖子有些了然了。要是胖子到了，估計她們也吃不成飯了。
三個人靜靜地用餐，很快就將桌子上的飯菜消滅了一半。
“三少，”一道怯懦的聲音在莫子晚左邊傳來。不用擡頭看，莫子晚就知道是胖子得到消息過來了。
她不出聲轉過頭默默看著齊胖子。
胖子那麽大的個子卻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三少，你先用餐。我就在這兒候著。”或許是太心急了一點兒，胖子忘記了莫子晚的禁忌。他滿頭大汗站在子晚的桌邊上，就像是尊守護的雕塑。
紅綾和黃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樣子，她們要是能吃下飯才讓人奇怪了。
胖子心中堵得慌，哪裏笑的出，他哭都來不及了。
“沒看到我用餐嗎？”莫子晚啪地將手中筷子重重放下了。
這是發脾氣了，周圍的食客心隨著這一聲響，都吊了起來。齊大福家中夫人有可能難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看著齊大胖子天天過來，很多人還是很同情也很關注的。
莫子晚這一筷子，讓很多人心中篤定她不會出手相救了。
“你先吃，我不打擾。”齊大胖子站著的腿都在發抖。對于他來講，這個子嗣來的太艱難，這就是他的命根子，這時候他可不敢將秦三少得罪了。
“你站在這兒，吃什麽吃，沒胃口了。”莫子晚顯得蠻不講理。
齊大胖子一聽嚇壞了，“我這就到樓梯口守著，三少你慢用。”他快步退到了樓梯口，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蹲著，眼神很憂郁地盯著莫子晚。
還演上憂郁王子了，不過看他的體型實在是不搭呀，莫子晚暗自樂。今天自己專程就是爲齊胖子而來，這會兒發脾氣不過是想難爲他一下而已。沒想到就將胖子嚇壞了。
這場景太搞笑了，最起碼紅綾和黃芪笑的樂不可支。
好沒同情心呀，食客不滿地看著兩個人，卻誰也不敢說話。
莫子晚重新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起來，即使被人盯著她也無所謂。那速度堪比烏龜，吃得米粒幾乎是用來數的。
這段時間，胖子心急如焚，偏偏不敢得罪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遭人同情。
終于莫子晚的筷子放下了。一旁侍候的小二耳聰目明，飛快地給她倒了一杯香茶。
胖子站起來看見了，然後又老實地蹲下去了。
“過來。”莫子晚朝他招招手。
胖子快速站起來奔過去了。“三少。”他殷勤地爲子晚重新續了一杯茶。
“今天本公子心情好，說說看，找本公子幹什麽？”莫子晚邊喝茶邊問，看似很庸散卻很正經。
“三少，好人做到底。家裏的夫人經過穩婆看過，說有可能難産。我這不是著急嘛，所以才想到過來勞煩你老人家給看看。”胖子斟酌再斟酌，就怕說錯話惹她不快。
“怎麽會難産？”莫子晚詫異地問。
“我也不知道。”胖子心急火燎，但是和她說話卻是慢聲細語的。
“什麽時候生産？”子晚問。
“快了，就這幾天。”胖子陪著小心。
“過來看看吧，我在民生堂等著。”
答應了，周圍的食客都爲胖子松了一口氣。
“哼，裝模作樣，讓一個孕婦過來還像施了什麽恩惠似的。”楚風喬、楚風揚等人從樓梯上來。出聲諷刺的不用說就是楚風喬了。
楚風揚在家終究是不放心他，找了一班朋友借口過來看看了。
即使是爲自己出頭，胖子現在也不領他的情。
“應該過來的，三少大恩大德，齊某一家一輩子記著了。”連正眼都沒看楚風喬，胖子就急哄哄地回府去了。
當事人願意，楚風喬碰了一鼻子灰。他臉紅脖子粗地站在那裏，有大膽的食客都開始嘲笑他了。
可惜了他那張妖孽的臉。
莫子晚心中得意，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帶著紅綾和黃芪得意洋洋地下樓去了。
莫清雲和楚風揚這兩個知情人忍住笑，目送她離開了。
“不是讓你不要找三少的麻煩嗎？”莫清雲埋怨地說。
抱打不平竟然成了公敵，楚風喬覺得自己冤死了。只要遇上秦三少，他就不順，心中將莫子晚又怨恨上了。
“過去看看。他又有什麽奇招？”南仲康提議，嚷著要去看熱鬧。
“好。”難得惠王也贊同。
“有什麽好看的？”楚風喬不以爲然，可是那幾個同伴已經往樓下走去了。
楚風喬沒辦法，跺跺腳也跟上去了。
而其他的食客更是三口兩口吃完，就奔向對面的民生堂去了。
莫子晚來到民生堂自然受到了裏面郎中的歡迎，大家心想說不准這次又能跟著秦三少學到一些知識了。
上官宇和衛撩也在，看到她過來頓時很熱情地招呼她。“三少，好久沒見，我們可想死你了。”莫子晚皮笑肉不笑，“是好久不見了。”
“你倆過來。”不再理會這兩個閑人，她招招手。那邊忙碌的黃郎中和何郎中過來了。“上次教你們的學會了嗎？”
她指的是外傷縫制小手術。
“還好，這邊外傷的病人很多，練習久了也就熟練了。”兩個郎中有些拘謹，帶著崇敬看著她。由于莫子晚教習的外傷縫制方法，民生堂名聲大震，過來看外傷的病人明顯增多了。
其他郎中都很羨慕地看著秦三少親自爲兩位郎中指導。
“郎中，我家相公自從上山被蛇咬傷以後，這傷口就一直不好，這可怎麽辦呀？”門外進來一位衣著破舊的年輕女子抹著眼淚說。
“讓我看看。”一個老郎中說。
病人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他在家人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走過來。
“將褲腳卷起來看看再說。”郎中繼續說。
跟過來的一個男子蹲下將病人的褲腳卷起來了。一股輕微的臭味傳過來，病人的傷口有些腐爛卻沒有化膿。
味道太難聞，其他等候的人都嫌棄地掩上了鼻子。
病人看起來傷口愈合地並不太好。
“開些化瘀去腐的藥給你，過幾天看看傷口的情況再說。”老郎中提起筆開始准備寫醫囑。
“不用，回去用半邊蓮熬成湯藥外敷，期間不要吃含有鹽的食物，三天必好。”莫子晚冷冷地說。
“這就好了？”病人看她長得妖孽，但是並不像郎中，也沒有穿著民生堂中郎中統一的服飾，所以對她的話都是將信將疑的。
認識秦三少的人一片嘩然，能得到神醫親自開出藥方，這家人竟然敢質疑她，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呀。
過來的楚風喬看到秦三少被人懷疑，高興地就差手舞足蹈了。
莫子晚臉一沈，“你是被毒蛇咬傷的，找了郎中給你解了毒是不是？”
“是。”病人遲疑地回答。
“毒解了，但是傷口卻一直沒有愈合，只要停止用藥就會腐爛，甚至灼痛對不對？”
“對，太對了。”病人點著頭附和。
“知道爲什麽你的傷口就是好不利索嗎？”
“不知道。”病人搖著頭回答。
“因爲他在藥裏參和了一種不讓你傷口愈合的特殊藥粉。”冷笑著告訴他實情。
“爲什麽？”病人驚訝地問。郎中不就是給病人看病的嗎？怎麽會做出這樣傷害病人的事情呢？
其他的病人都是城裏人，大家沒有被蛇咬傷的經曆，也不知道這裏的道道，聽了秦三少的話，這裏的人全驚訝了，還有這樣的郎中？這不是喪盡天良嗎？
“將你一下子治好了，他從哪兒去拿銀子？”循循善誘。
……
此話一出，一片寂靜，然後就是大爆發。
說什麽的都有，大多數都是罵那個昧心的郎中的，言語用詞非常激烈。
真有這樣的郎中，楚風喬聽得目瞪口呆。
“三少開的藥是？”黃郎中不失時機地問。
“半邊蓮熬湯外敷是消炎，就是散瘀的，而只要忌鹽，那味藥粉就不起作用，傷口自然就會好了。”莫子晚就像個好老師認真教學。
黃郎中和何郎中又學到了一招，雖然城中能被蛇咬傷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多學一點兒只是還是好的。
看到民生堂裏的郎中都對這位長得漂亮的年輕人畢恭畢敬，病人也就信服了。他們千恩萬謝地謝過莫子晚，又抓了半邊蓮便離開了。
有秦三少的地方果然很精彩，惠王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心中卻爲自己的王妃而感到自豪的。特別是周圍的郎中病人對莫子晚的贊美，讓他聽了心中十分受用。比誇他自己還高興了。
莫清雲面帶微笑，毫不掩飾對自己妹妹的崇拜。
上官宇善于拍她的馬屁，“三少，果然是高人呀。”
“再高也沒有你高，你是來寒磣我的？”莫子晚不領情。嚇得衛撩後面准備的話語全咽下肚子中了。
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蹄上去了。上官宇恨自己的嘴賤，真想給自己一耳光。
楚風喬卻樂得哈哈大笑起來。叫你小子拍馬屁，吃癟了吧？
“三少長得也不矮。”上官宇幹巴巴地說。
☆、第97章 氣死你
“可惜，說不矮，到了上官公子面前也得仰著頭看，上官公子就希望如此吧。以本公子的矮個子來襯托上官公子的偉岸吧。”莫子晚就和他較上勁了。
上官宇……
現在他知道了遇到莫子晚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不說話裝啞巴比較好。
楚風揚看著他們鬥嘴沈默不語，眼神卻帶著微微的笑意。
南仲康觀察得很用心，他也不說話。
“秦公子。”夏侯盈盈和夏侯鎖從裏面走出來。見到心目中的英雄，夏侯盈盈激動而又帶著少許的羞澀過來給莫子晚行了禮。夏侯鎖也過來打了招呼。
莫子晚懶懶地回了一個招呼，身子坐在椅子上卻沒有動。
夏侯兄妹也不生氣，還是很熱情地看著她。
“秦公子，哥哥的腿好多了，每天都在堅持練習走步，但也是按照秦公子的意思，沒有讓他走的太久。”很顯然是沒話找話說。
“這樣過了不久，他的腿就會好起來。”莫子晚言簡意賅，對他們的態度並不是太熱絡。
“我在後院子燉了一些冰唐雪梨粥，要是秦公子有空的話，是否能賞臉過去嘗嘗。”鼓起勇氣將心裏話說出來，夏侯盈盈雖然臉色羞紅，明亮的大眼睛卻很期盼地看著她。
“今天可能不行。”莫子晚拒絕，剛剛在醉仙樓裏吃過，現在她的肚皮裏還沒有空。
“那公子只要有時間過來，盈盈隨時都能給公子熬。”夏侯盈盈有些失望，委屈地看著子晚，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個，行。”有免費的東西吃，白吃白不吃，莫子晚頷首答應了。
夏侯盈盈立刻就像得了寶貝似的笑了起來。她也算是美人，美人一笑能傾城，周圍的病人都看呆了。
夏侯盈盈對秦三少存了什麽樣的心思，在場的人立刻都很明了。
莫清雲、上官宇和衛撩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麽事，莫子晚真是會惹事呀。出來還被人家小姑娘給相中了，他們都用余光偷瞄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惠王。惠王對子晚可是寶貝的很，現在，子晚竟然給他惹了一個女情敵回家，也不知道他回是什麽態度。
惠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場中人，似乎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南仲康還是能感受他因爲生氣而釋放出來的低氣壓。爲了不被這股怒氣所波及，南仲康不動聲色離他遠些了。
夏侯鎖也知道自己這個任性的妹妹心思，自從看到三少救了他們的父親和夏侯亦，就對秦三少芳心暗許了。
這門親事要是真的能成的話，他們夏侯家倒也不反對，但是看秦三少對盈盈的態度，好像根本就沒有這一層意思。想到秦三少古怪的脾氣，夏侯鎖生怕盈盈惹怒了他，到時候可不好收拾，畢竟秦三少是他們夏侯家的大恩人了。所以，夏侯鎖立刻拉著自己的妹妹離開了，“謝謝三少，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莫子晚點點頭，她沒有多想，暫時並沒有打算和夏侯家有過多的接觸。
“秦公子，三少。”胖子慌裏慌張地進來。
莫子晚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
“三少，夫人過來了。”看到莫子晚在，齊大胖子終于放心了。
夏侯盈盈見秦三少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臉色暗淡許多。她不情願地被夏侯鎖拖進了院子中。
“夏侯家的小姑娘沒想到還是癡情種子。”楚風喬笑著說，語氣帶著些諷刺意味。
大家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誰都看出來了好不好，就他嘴巴長。楚風揚聽了笑容又深了幾分，南仲康心跳也跟著加快了幾分。
胖子親自護著自己的夫人小心翼翼地過來，一看到齊夫人，莫子晚就知道她爲什麽是難産了。
“你天天是不是用鮑魚燕窩喂的？”莫子晚問。
“可不是，爲了能生一個健康的大胖兒子，夫人的飲食絕對是用最好的。”胖子拍著胸脯自豪地回答。
“夫君的確是費心的。”齊夫人見到秦三少的臉色不好看，以爲他責備齊大胖子沒有將自己照顧好，所以趕緊出聲爲自己的丈夫作證。
“那自從夫人你懷孕過後，他是不是就什麽事情也不讓你動手？”莫子晚壓住火氣問。
“可不是，自從知道夫人懷孕後，我就讓她在床上養著，就怕累著她了。”胖子表功。
“你真是個好夫君呀。”莫子晚反話正說。
“這是應該的，自己的夫人孩子當然要上心了。”胖子喜滋滋地回答。
莫子晚就差破功了，“說你虛你就喘上了。”忽然，她的語氣冷下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要了你夫人的命。竟然將我囑咐你的話全忘記了，當時你可是答應好好的。”
“啥？”胖子一聽急了，吃驚地瞪大自己的眼睛，使勁皺著眉頭想，這才想起秦三少好像曾經囑咐過自己讓夫人多吃蔬菜水果，多運動的話。“三少，我這不是也想讓夫人和她肚子的孩子吃得好些，少受些罪嗎？”醒悟後，胖子的汗就下來了。
周圍的人也迷糊了，難道對自己的夫人好還難不成是害了她？
“三少說得對，孕婦吃得太好，肚子裏的胎兒就會長得特別大，這樣難産的機會也大一些，再加上這位夫人自從有喜以後，齊公子又不讓她多活動，這樣到了生産的時候，夫人會因爲體虛而沒有力氣生産，所以，難産的機會就更大了。”何郎中爲大家解釋。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齊公子一聽急得眼淚嘩啦啦外下落，對于這個孩子，他可是盼望很久了，沒想到自己好心還做了錯事。這都到了臨生時候，大人孩子可不要再出什麽岔子了。
“三少，求你救救我的夫人和孩子。這次她們要是平平安安的，我們齊家就是世世代代將你當做菩薩供著。”他撲通給心目中的救星跪下來了。哭得是那麽揪心，周圍的人都對他報以十二分的同情心。
“那你告訴我，要是生産時候真的遇上危險，你是選擇要保大人還是要孩子。”莫子晚不緊不慢地問。
這個選擇題太難了，雖然還沒有到了真正選擇的地步，胖子就進入了兩難的地步。圍觀的人聽了也開始爲他犯難了，秦三少給出的選擇題太難了。
上官宇的臉色閃閃卻什麽也沒有說。
莫子晚這話這是他第二次聽到，第一次就是救他們上官家的孩子時說過的。
“救孩子，相公。”一旁的齊夫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爲難急得團團轉的相公。
“真的要是到那時候，請三少救夫人。”聽到齊夫人的話，胖子做出了決定，他掃射了夫人一眼，閉上眼睛說。似乎不看齊夫人那水桶般的腰，他就會心安一些。
“相公。”齊夫人感動地叫了一聲，“請三少一定要先救孩子，算我求你了。”齊夫人肚子太大，跪不下，只能拿眼巴巴的眼睛很可憐地望著莫子晚。
“這個孩子不是對你很重要嗎？”莫子晚不理她，卻盯著齊胖子慢悠悠地問。
“但是夫人是我們齊家的結發之妻。”齊胖子忽然鎮定下來了。“至于孩子怎麽樣是天命。”一經決定，他回答地也就麻溜起來了。
“還算有點兒人性，我保他們母子平安了。”莫子晚淡淡地說。
“謝謝三少。”胖子聞言大喜過望，淚水卻流的更凶了。
有了秦三少的保證，他的孩子夫人都會沒事的。
“管二，讓管大在這兒守著，有什麽動靜就通知我。”莫子晚吩咐紅綾。
紅綾恭敬地答應了。
“讓上官公子安排你住下吧。”她轉身和氣地對胖子說。
現在她說什麽，胖子都樂意聽。
上官宇卻郁悶了，你做好事，爲什麽要連累我們民生堂呢？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麽病房什麽的，現在倒好，秦三少接受了兩個病人，這兩個病人竟然全賴到民生堂裏了。
“給安排個院子再說。”他悶悶地吩咐裏面的郎中。
“我來安排，”何郎中欣喜地搶著回答。秦三少要是答應留下病人，到時候他又可以跟著三少學習一些知識了，對于自己提高醫術絕對有好處。
“二公子，我想和何郎中一起留下來。”黃郎中也很高興。
“我也想留下來，公子。”還有幾個郎中跟著報名，能跟著高手學習，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上官宇一看自家坐診的郎中都將這件苦差當做了好事，心中就有些吃味。這些郎中拿著上官家的銀子，怎麽就不爲自己這個少東家想想。
“你應該每天留幾個郎中和醫仆值夜班，要是夜裏來了急診，也不會耽誤病人。”莫子晚純粹是好心才給他提建議的。
在場的病人一聽三少如此爲他們考慮，大家早就用火熱的眼神看著他了。三少太英武了，不愧是神醫。
“你說的輕巧，哪有這麽容易？”上官宇不領情。不用她過來值班說說當然容易了，要安排夜裏值班，誰願意呀？再說，夜裏的病人本來就少，安排郎中在這兒簡直就是多余。
聽到他不滿的語氣，惠王爺和莫清雲全都冷冷地看著他。上官宇相當委屈，敵人太強大無力反抗，然後果斷地閉上嘴巴。
“隨你。”反正民生堂不是自己的，莫子晚見自己的一番心意人家不領情倒也不生氣。
“你也在這裏等著吧。”她吩咐的是胖子。
“那是當然。”就是沒有秦三少的叮囑，他也會在這裏守著的。他還等著第一個抱自己的孩子了。
“回去了。”莫子晚招呼紅綾和黃芪。
“哼，假仁假義。”楚風喬不知怎麽的，看到她就想和她反著來。
對于這種幼稚的挑釁行爲，莫子晚難得理會。
“被說中，不敢說話呢？”楚風喬繼續。
誇張的行爲，周圍的病人都看不下去了。莫子晚繼續往外走。
“你就消停一會兒吧。”莫清雲看不下了，總不能老讓自己的妹妹吃虧吧。
“大哥，惠王哥哥，你們都在呀。”剛走出民生堂的門外，耳邊就傳來明月郡主歡快的聲音。
“三少？”對比明月，莫清風竟然對秦三少更爲熱絡些。
這就是救了自己未婚夫的神醫？明月郡主睜大雙眼帶著崇敬的目光打量起秦三少。這一眼就讓她暗自驚歎起來，人人都盛傳天下第一美男子是東臨國的惠王爺。
她也一直這麽認爲，並爲自己有這樣的堂哥而自豪，可是今天一看到秦三少，她發現這個神醫長得一點兒也不比惠王差。
“多謝三少的救命之恩。”該謝的還是要謝的，明月郡主給她行了一個大禮。
“好像、貌似本公子並沒有救過來你吧，美人？”莫子晚帶著調侃說。
但是對于一男一女，兩個還是陌生人來講，這話就太氣人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調戲。
莫清雲和莫清風都知道秦三少的身份，倒是沒有什麽表示。
明月卻羞紅臉了，就是秦少羽都覺得秦三少舉止言語也太輕佻了。這就更別提楚風喬了，“死變態，找死？”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出手了，看來這是急了。
莫清雲、莫清風和惠王大吃一驚，生怕他傷了子晚，幾個人搶著准備迎上去。
有人更快了，紅綾和黃芪跟在莫子晚身邊可不是爲了玩的，在楚風喬出手的時候，紅綾就出手了。楚風喬的武功很高，但是在紅綾的眼中不堪一擊。
“你這個徒登子，你給我滾出來。”勃然大怒的楚風喬挨不到秦三少的身邊，嘴巴還是可以用得上的。
上官宇、惠王等人都很無奈，爲楚風喬的白目而頭疼。
“等等，我怎麽就是徒登子呢？”莫子晚故意氣他。
“你、你，你……”連說三個你，楚風喬也不好說出莫子晚的下流行徑，否則的話，秦三少這個男人不要臉就罷了，可是連累到自己妹妹的名聲就不好了。
“哥哥，你住手。”多多少少從別人嘴裏聽說過秦三少做事只憑喜好，而且大多數情況下不會按理出牌。明月郡主能感受到秦三少對她沒有什麽惡意，看到自己的哥哥吃虧不少，人被三少身邊的人逼得很狼狽，明月郡主就忍不住了。
“莫清風，你還是不是男人？”有氣無處可發的楚風喬口不擇言，看到一旁優哉遊哉的准妹夫一副無所謂，甚至是溫柔的眼神，當然這溫柔的眼神可不是只看著自己妹妹一個人的。醇世子的脾氣臭脾氣就全爆發出來了。
這家夥給點顔色就想開染坊了，莫子晚的眼神沈了又沈。
上官宇知道她的小心眼，在莫子晚的心中，只要是她在乎的人，拼著老命，她也不會讓人欺負了去。楚風喬這是踢到她的底線了，恐怕要倒大黴了。
他一偏頭又看到惠王不悅的眼神，小心肝隨之顫了又顫。惠王爺更是小心眼，而且很腹黑，莫子晚就是他唯一一個放在心上的人，人家婦唱夫隨，楚風喬死定了。
“大家都冷靜冷靜，要不到醉仙樓喝個茶消消火？”爲了自己的兄弟死的不是太難看，他只好跳出來做好人。
“消你個頭呀。”莫子晚和楚風喬異口同聲。意識到兩個說了相同的話，兩個人都將頭扭到了一邊，以示自己對對方的不屑。
好心沒好報，還踢到了人家的鐵板燒，上官宇覺得自己才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我請客。”受到打擊了，他說出的話有些有氣無力的。衛撩對他報滿了同情的目光，這讓他更是憋屈的慌。
“這還算句人話。”莫子晚昂首挺胸帶著兩個跟班地進了醉仙樓。
上官宇氣得臉都紅了，自己白白做了好事，感情平時自己在她眼中說的都不是人話。
惠王、莫氏兄弟跟著也進去了。
明月羞紅了臉，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莫清風于心不忍，上前輕輕地對她說，“我們也進去看看再說。”
有未婚夫在後面支持，想到秦三少對他的救命之恩，明月郡主也就沒有那麽多難過了。
她點點頭，低聲答應了。
“本世子倒是要看看這個小人還有什麽齷蹉的手段。”楚風喬見大家都進去，發了狠也跟著進去了。
南仲康看到了只是笑，搖搖頭和衛撩在後面進去了。
“小二，上來一些果仁和好茶。”上官宇拿出主人的派頭，沒辦法，每一次受傷的都是他，這次掏銀子的還是自己，自己當然有資格擺架子了。
“哼，”進門的楚風喬看到秦三少咪咪笑的眼睛就生氣。
“世子說說看，本公子怎麽就下流呢？”莫子晚明知故問，眼睛斜睨著楚風喬。
明月唰的臉色又紅了，楚風喬則是直接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他。
“還有臉問，我的妹妹和你熟嗎？”他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這話在這裏終于可以問出來了。
“不熟，只是說一兩句話而已，難道不能說？”她眨巴著眼睛問。
無辜的樣子最氣人了，楚風喬覺得和這個瘋子說不清楚。
“反正從今開始，你不許再招惹我的妹妹。”他嚴正以詞。
“嘿嘿，世子多慮了，在下隨便慣了，對明月郡主說話太隨意，我道歉。”
這話聽起來還像個人話，楚風喬臉色總算沒有那麽難看了。上官和衛撩將頭低下，好似在認真喝茶，以他們對莫子晚的了解，這姑娘才不會這麽好說話。
“請明月郡主一定要原諒我的有嘴無心。”莫子晚誠懇地對明月郡主道歉。
“秦公子乃是灑脫之人，明月無礙的。”明月郡主也恢複了知書達理莊重的模樣。話說開就好，沒有必要把住不放。
楚風喬稍稍滿意了，他施施然坐了下來。
“說實話，世子你真是多慮了，要說感興趣我還是比較喜歡莫大公子這樣的。”說完，她襲擊了坐在她邊上的莫清風，半站起在莫清風的腦袋門親了一口。
這話太出格，行爲太驚世駭俗了，上官宇、南仲康、秦少羽幾個正在喝茶，被她的這句話嚇得將嘴裏的茶全噴了。
“你們以爲自己是噴壺呀？”莫子晚嫌棄地說。
噴壺是什麽不知道，但是一聽估計也不是什麽好話。大家都傻愣愣地看著她。
惠王很不滿，他有些不露痕迹哀怨地看了一眼玩得不亦樂乎的莫子晚。自己的王妃還從來沒有這樣主動親過自己了。
將這種不滿發泄在了子晚在意的莫清風身上，讓自己的王妃親，管你是不是大舅哥，是誰也不准。
莫清風接收到了惠王不滿嫉妒的眼神有些好笑，他坐在那裏輕笑不語，但是卻略顯緊張地看了一眼明月郡主。
明月郡主真是傻了，她還沒有從秦三少的一吻中清醒過來了。
“明月。”莫清風無奈，顧不得別人在場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三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你不要當真。”
如和風般的聲音總算將明月郡主的魂給找回來了。她像不認識莫清風似的盯著他一直看。
莫清風無法，責備地看了一眼搞惡作劇的子晚。
莫子晚生怕大家誤會不夠似的，輕佻地抛了一個媚眼給他。
這樣來往的眼神在大家看來簡直就是兩個人在眉來眼去。
“我說，你這不要臉的小子爲什麽會救他了，原來真是存了這樣齷蹉的心思。”楚風喬這次真的炸毛了，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樣。“莫清風，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氣、怒、痛都不能表達他此刻的感受了。
“清風？三少？”秦少羽望望這個看看那個不知怎麽辦才好？這行徑太詭異了。
“都是一家人，大家坐下來說話。”莫清雲不開口倒好，一開口更是雷翻了許多人。
這丫是故意的，上官宇痛疼不已，莫家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人。
“你們真是欺人太甚。這門親事我們醇王府不要了。”楚風喬氣得心呀肝呀都疼，怎麽往日裏就沒有看出莫府這麽不著調了。
“三少，你只喜歡大哥可不行，你不能厚此薄彼。”生怕大家的還刺激不夠，莫清雲竟然在一旁耍寶了，“自從你救了大哥以後，你在我心中就像神一般存在了。”
就差唱作皆佳了。
上官宇撲哧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了。
“好說好說，”吧唧，莫清雲又被莫子晚親了一口。
莫清雲得瑟地笑了起來，惠王的臉就更黑了。
“我們兩家誓不兩立。”今天刺激太大，楚風喬處在了暴走的邊緣。
“胡鬧。”秦少羽忍不住也爆發了。雖然他比較敬重感激秦三少，但是也不能眼睜睜表哥表弟跟著她走進歧途。
誰也沒有考慮到明月郡主的心思，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們終于忍不住哭著沖了出去。
玩笑開大了，莫清風趕緊站起來准備追出去解釋。
“莫清風、秦三少要是今天我妹妹出了什麽事，我要你們的命來補償。”楚風喬急紅了眼。
“你們將他攔著，我去看看明月郡主。”莫子晚做了一個鬼臉跑出去了。莫清風跟著也出去了。
“你們看看他倆囂張的。”苦于被上官宇、衛撩等人拉著，楚風喬動憚不得，他邊掙紮邊喊。
“閉嘴。”還是惠王管用，兩個字就讓楚風喬老實了。
上官宇和衛撩因爲用力，額頭上汗珠都冒了出來。見到楚風喬老實，他兩個終于可以坐下來喘口氣了。
南仲康和惠王坐在那裏都不做聲。
“小姐，你就不要生氣不要難過了。”上了馬車後，明月郡主的眼淚就像瓢潑大雨一樣滾滾而下，但是馬車外面就是鬧市區，她不能丟了醇王府的臉面，也不敢大聲哭。壓抑小聲地哭，一會兒手中的帕子就濕了。
“你上去幹什麽？”外面的車夫驚呼。
明月以爲是莫清風上來了，轉過身子想使小性子。其實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莫清雲能過來哄哄她的。畢竟從小開始，她就喜歡上這個未婚夫了。
“你上來幹什麽？”身邊的紫鵑也驚呼起來。明月還是沒有轉過身子去。
“我怎麽就不能上來呢？”莫子晚笑嘻嘻地上來，就像個痞子似的。
紫鵑和杜鵑伸開雙臂攔著她，將明月護住了。
“你你，你過來幹什麽？”明月看清來著竟然是秦三少也花容失色。剛才她可是見識到了秦三少的驚世駭俗行徑，這會兒見她上來怎能不害怕呢？
馬車的空間很小，躲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還不能鬧開了，否則的話，傳出去自己的名聲也不太好。
“下去。”明月瞪著她。
“不下。”莫子晚依舊笑嘻嘻沒個正行。
“都下去吧。”不知什麽時候，莫清風也上來了。
紫鵑和杜鵑不動，只是很防備還有輕蔑看著莫清風，這個姑爺原來是金絮其外敗壞其中呀，虧她們還到處誇小姐找了好夫君了。
“下去。”莫清風動怒了。
“下去吧。”見到未婚夫來了，明月心稍稍安定下來，她抽抽嗒嗒地命令。兩個丫頭對視一眼不情願地下去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4 22:11
☆、第98章 受傷的總是誰？
莫清風坐在子晚旁邊不再說話，卻認真而又疼愛地盯著明月，人又沈默了。
明月本來等著莫清風向她解釋來著，她心中下定主意，只要莫清風過來向她解釋，無論這個未婚夫說什麽她都答應都相信，不再追究他和秦三少的關系了。
可是看到這架勢，莫清風就沒打算向自己解釋，更過分的是他還選擇坐到了秦三少的身邊。在明月郡主的潛意識裏，她已經將秦三少當做了自己的情敵，而且這個情敵來的如此詭異，讓她有些無法是從。
未婚夫不說話，她的苦悶無處可發，忍不住又相當委屈的明月郡主，開始無聲地掉金豆了。
莫子晚見狀，挪到了她的身邊，“嘿嘿，郡主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惹你了。你看再哭就不美了。”
這個道歉沒有誠意，她不接受，明月哭得更委屈了。憑空冒出喲個男情敵，這叫什麽事呀？
“嫂子。”莫子晚沒辦法了，拿出殺手鐧。明月還是不理她，低著頭默默流淚。
莫清風不贊同地看了一眼子晚。
莫子晚無所謂，她之不願意讓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就是不想自己自由的生活被人打斷了而已，否則的話，別人知道就知道和她有什麽關系。現在，未來的嫂子被自己的玩笑傷害到了，要是郡主真的和大哥鬧了矛盾，她就是罪人了。
這個嫂子可是相府一致滿意的，對于明月郡主她還是很喜歡的，爲了不讓自己未來的嫂子跑掉，她就坦白得了。
“別哭了，我是子晚。”她趴在明月耳邊輕聲說。
“你別過來，毛手毛腳的幹什麽？”明月郡主沒注意聽，卻介意秦三少一個大男子靠在她身上。這對自己的名聲可不是好事，特別還是當著自己未婚夫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曖昧，她更是接受不了，臉色都變了。
哥哥你好慘，莫子晚遞給莫清風一記同情的目光。自己這個未來的嫂子不怎麽機靈呀。
“我說我是子晚。”她用力將明月掰正，讓明月面對自己，然後小聲說。
“啊。”見子晚伸手抱住她，明月不待定了。
“小姐。”外面擔心她吃虧的兩個丫頭慌忙准備上來。
馬車裏的莫子晚大腿翹二腿已經坐正了，莫清風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自家的郡主目瞪口呆地盯著三少和莫清雲。這情景很詭異。
這是什麽狀況？杜鵑和紫鵑狠狠剜了一眼秦三少和莫清風，大聲呼喚郡主。
“你們下去吧，我無事。”明月郡主忽然紅著臉說。
“郡主？”兩個丫頭護主心切，不願意下去。
“你慘了，今後郡主身邊的丫頭都不會理你。”莫子晚慢悠悠地火上澆油，她轉過頭侃調自己的哥哥。
惡毒，這是兩個丫頭對秦三少的評價。她們緊張地看了一眼莫清風，要是姑爺聽了她的挑唆，郡主這還沒有過門，她身邊的丫頭就被怨恨上了那還得了。
明月郡主的臉更紅了，“下去。”語氣帶著威嚴，她也緊張地看了一眼莫清風，生怕莫清風誤會了。
可是莫清風還是那樣清雅地笑著，這讓她心中更急了。
兩個丫頭從來沒有見過郡主對她們這樣嚴厲過，兩個人都很委屈，但是更多的是擔憂。
“沒聽見嗎？”明月有些生氣了。
“是。”兩個丫頭見她無事，都低著頭退了下去。
“嫂子威武。”莫子晚又挪了過去坐到她身邊，“化妝品用的不錯，可惜被淚水沖掉了。”又是調戲的語氣。“你看，大哥正盯著你看了。”
明月一聽趕緊用帕子擦擦臉，然後很別扭地瞄了一眼對面的未婚夫，生怕他嫌棄了自己。
莫清風寵溺而又無力地看著她，“子晚。”
“好了，我不會欺負未來的嫂子的。大哥你就不要心疼了。”莫子晚擠眉弄眼，讓人家未婚夫妻都鬧了個大紅臉。
“你真的是子晚妹妹？”看著穿著男裝，說話流裏流氣的秦三少，明月郡主還像在夢中一般。她實在不能將眼前這個痞子似的秦三少，與自己腦海中那個溫柔似水的子晚妹妹重疊起來。
“是呀，好好看看。”莫子晚湊近她。“穿上男裝，我是不是比大哥還帥？”
仔細端詳，秦三少還真的有些像莫子晚了。
“她是。”莫清風笑眯眯地作證。
明月是知道莫家人的，莫子晚在莫家人的心中永遠都是排在第一位。莫清風曾經很鄭重地告訴她，要是她嫁進相府，就必須對莫子晚好，而且莫清風還對她講過子晚小時候的事情。
這個未來的小姑子在明月的心中也有挺高的位置，特別是和她相處過後，她就更喜歡子晚了。現在在知道秦三少就是莫子晚的時候，她的心中對莫子晚更是感激不盡。要不是有她，莫清風就不在這個世界上。
那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幸福了。
“子晚妹妹爲什麽針對大哥？”弄明白了，明月不解地問。
“明月，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子晚就是三少，否則的話，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甚至生命威脅。”莫清風輕聲叮囑她。
“我知道了，誰都不會說的。”明月保證。
“還有，要是在外面看到秦三少，你最好什麽也不要說什麽。除去我向你打招呼，因爲出來的有可能不是我。”莫子晚多關照一句，省得不是自己的時候，這個未來的嫂子鬧了笑話。
“知道了。”生長在大家庭中，明月怎麽會不知道替身，影衛呢？
“至于楚大哥，那是因爲他好玩。可是他先來捉弄我的，我這才反擊回去的，不能怨我哦。”莫子晚說的義正言辭。
明月無話可說了，想想莫子晚只是在逗大哥，還真沒有任何惡意。誰讓自己的哥哥小心眼的，活該就這樣，明月一下子就叛變了。要麽怎麽說女生外向的。
讓酒樓裏等候心焦不已的楚風喬大跌眼鏡的是，自己的妹妹竟然讓秦三少這個衣冠禽獸給哄回來了。是真的，不是被莫清風哄回來的，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妹妹正和三少親親熱熱坐在一起講話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才是親兄妹了。
鬧了半天，自己才是壞人呀，楚風喬又不淡定了。
“明月，離那個小子遠點兒。”他怒喝，吹鼻子瞪眼睛的。
“凶什麽凶，過今天就讓郡主嫁進相府去。看你還怎麽吆喝，你以爲聲音大就有理了呀？”莫子晚和他對著瞪，難道眼睛沒有你的大嗎？
惠王看著楚風喬被她戲弄的氣糊塗了，只是看笑話似的坐在那裏。
“明月，你忘了剛剛這家夥對清風做了什麽了嗎？”楚風喬跳腳。
“我們都說明白了。”明月郡主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在意。
“她給你灌什麽迷魂藥呢？”楚風喬擔憂地問。
“我的人格魅力大唄。”莫子晚相當自戀，“不信，你問問在場的人。”
“我還不錯吧？”她恰有其事地詢問大家。
“那是，你就是我心中的神。”莫清雲說的煽情。
“你老最神武了。”衛撩帶著崇拜，小姐，能不能看在我拍馬屁的份上，多給點藥給我防身呀？
上官宇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除去莫子晚幾乎無人能比，“我就沒有看過比你更好的人了。”
“你最好了。”惠王似笑非笑地說。
楚風喬驚訝地看著惠王，不知他爲什麽會這樣說。這是冷笑話嗎？可是惠王的表情最認真。
“三少的醫術無雙，人品第一。”連面癱玄夜都這麽說了。誰說他人冷就不會拍馬屁了。
莫子晚很受用，眯著眼得意地點著頭。
“三少的確很不錯。天下第一。”南仲康說的意味深長。
還剩下最後一位，秦少羽看看大家，又望望楚風喬。“三少人品，醫品的確很不錯。”當然不錯，要不怎麽會主動到送藥給秦公府，見到惠王都站到秦三少一邊，秦少羽很堅定地站到大部隊裏去了。
“你們都是好樣的。”感情自己就是個傻子，楚風喬深受重傷，“道不同不相爲謀。”他氣得拂袖而去。
“我得回去看看哥哥，省得他鑽了牛角尖。”到底是親兄妹，明月郡主見楚風喬怒氣沖沖地回去了，相當擔心。
“我送你回去。”莫清風站起身。
“再見，希望早點看到你們兩個擇日成親呀。”莫子晚擺擺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明月羞紅了臉小跑出去了。
紫鵑和杜鵑就搞不明白了，這個秦三少一邊調戲自家姑爺，另一邊戲弄自家郡主，一會兒怎麽又要郡主早日成親。
想到外面的傳言，兩個人疑惑地跟著郡主離開了。
“今天真開心，回去了。”她招招手，哼著小曲離開了，紅綾、黃芪樂顛顛跟在她的後面。
“慢走，三少。”掌櫃的大聲和她打招呼。子晚揮揮手算是回答的。
“回去。”王妃都回去，自己當然不用留在這邊了，惠王意興闌珊地站起來帶著面癱走了。
“等等，我跟著你一起去看看妹妹。”莫清雲厚著臉皮過去。
“我也去。”上官宇和衛撩喊。
“我去看妹妹，你們跟著幹什麽？”莫清雲沒好氣地問。
“我們也去看看子晚妹妹，惠王妃。”兩個厚臉皮的人嘴巴饞了，想過去蹭吃蹭喝的。誰不知道惠王妃對相府的家人特別好，隔三差五的就會做些特別的點心送過去。
朝堂上的官員被相爺顯擺的，大多數回家都逼著自己女兒在廚藝上大下工夫，希望能做出惠王妃做的那樣美味東西來。相爺和秦公國身上的帶的小點心，下朝後散發的香味差點讓人流口水。
國子監的人同樣深受其害，莫氏兄弟和秦氏兄弟也會顯擺，害的很多人想著法子巴結他們，希望能解饞。
莫子晚回到府中剛換好衣服，楚風揚、莫清雲和上官宇等人就先後到達惠王府中了。看到上午一個人也沒有少，莫子晚有些郁悶了。
“二哥。”莫子晚驚喜地走上前去，親熱地拉著莫清雲的胳膊，雖然剛剛見面不久，但是還是忍不住親熱的。“表哥，過來坐。”
對于子晚這種厚此薄彼的待客之道，上官宇他們心中很不是滋味。
最不滿的是楚風揚了，“王妃，過來。”他硬生生將人拉在自己的身邊，一邊還挑釁地看著莫清雲和莫清風，剛剛在酒樓裏自己不能爭，現在自己可以明目張膽地對子晚好了。
“咦，你們怎麽也過來呢？”看到相熟的人，她沒興趣。
“王妃，我們也是客人呀。”上官宇不滿起來。
“既然是客人，就該有做客的樣子不是。”莫清雲不滿地說，自己是占優勢的，哥哥看妹妹天經地義。那些人算什麽。
“你們過來幹什麽？”惠王不滿地問。
“嘿嘿，過來看看王爺的王府，看看這裏的花花草草。”上官宇打哈哈。
“妹妹，爹娘的點心都沒有了。”還是莫清雲幹脆，很爽快的表達了自己此次來的目的。
“你們看也看過，人可以回去了。”楚風揚對剩下的人下了逐客令。
幾個人臉苦哈哈的，腳下的步子卻沒有移動。
“今天留大家吃飯。”莫子晚知道他們的小心思，順水推舟。
幾個苦人立刻變得神采飛揚，“還是王妃最好。”
楚風揚臉黑的能當墨汁用了，人是自己王妃邀請的，他倒也沒有再說什麽，“不要累壞了。”
當著這麽多人體貼，上官宇他們幾乎都不認識楚風揚了，這還是那個什麽事都疏離冷漠的惠王嗎？
莫子晚帶著丫頭們忙活去了。先出來的是小點心，做了很多，不僅有他們吃得，還每個人分了一籃子，目的達到了，還有多賺的，衛撩等人喜得眉眼都眯成一條縫。
她的廚藝真不是蓋的，今天做的是湘菜和粵菜系列，上桌的一系列菜肴，就是上官宇這些貴家公子也沒有嘗過的，偏偏莫子晚還是個講究色香味俱全的主，每一道菜都是做好裝飾才上的，有些菜肴精致的讓大家都不忍心下筷子。
惠王看到自己的王妃爲了這些人忙活這麽多，臉色一直都是沈悶的，但是上官宇等人臉皮厚，全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心安理得坐下來吃個不亦樂乎。
“王妃，要不咱們合夥開酒樓如何？”上官家的生意遍及天下，上官宇在這裏找到了商機。
“合夥？我一不缺銀子，二不缺人，三還有技術，你拿什麽和我合夥？”莫子晚頭都沒有擡。
她順手遞給惠王爺一個蝦包。
楚風揚開心地接過了，莫子晚對他的飲食控制得很嚴格，就像今天吃的喝的都是單獨做的。
南仲康見莫子晚對惠王照顧的很用心，徹底松了一口氣。
惠王娶了莫子晚，他原來還有些擔心了，現在看來，這兩個人真是郎才女貌，這門親事是最好不過的了。
上官宇給她咽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是這個理不錯。自己低著頭悶頭吃法，以彌補自己受傷的心靈。
送走了這幫吃白食的，已經到了掌燈時分。
累了一天，莫子晚趕緊洗漱躺到了床上。
“今後要是累，就不用理會他們。”楚風揚和心疼她，自己洗漱，到了床上，他輕輕給子晚捏肩。
很舒服，莫子晚微微閉上了眼睛，“人家爲你出生入死的，到你王府吃頓飯，你還找三找四的。”半開玩笑說，這幫人也是自己的朋友了。
原來是爲了自己，惠王很窩心，手微微一頓，然後繼續。
朦朧的燈光下，屋子裏都變得浪漫起來，或許是太累也或許是太舒服了，莫子晚半躺在惠王的懷中睡著了。
楚風揚輕輕將她放下，讓她睡得更舒服些，莫子晚側過身子，找了個更爲舒適的地方又睡熟了。
她穿的是寬大的睡衣，一不小心就露出了裏面的鎖骨，甚至裏面傲人的胸部。
楚風揚看到她漂亮的鎖骨和嫩滑的肌膚，眼神就開始變得熾熱起來，再順著她的衣領看到裏面的小丘，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這種熱從成親開始就時常出現，楚風揚有些哭笑，要是照這樣下去，身上的毒沒將自己毒死，反而會被欲求不滿而害死了。
躺好，努力靜下心，開始練習莫子晚教習的呼吸方法，過了還好一陣子，楚風揚才平靜下來，進入了夢鄉中。有子晚在身邊，他就很容易入睡，這樣安心的日子真好。
醇王府今天注定是不平靜的。
“這是什麽酒，這麽難喝。”楚風喬回到自己的府中想到今天受的氣，越想心中的不平越深。他讓府中的下人上了酒，自己在書房中喝悶酒。
“怎麽呢？喬兒？”醇王妃揮揮手讓一旁驚魂不定的下人下去了。
“無事。”楚風喬並不想自己的娘親爲自己擔心。
“無事還喝悶酒？”醇王妃慈愛地看著他。
“也沒有什麽，就是想喝酒。”楚風喬放下手中的酒杯勉強笑起來回答。
兒子大了自然會有自己的心意，醇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麽。
“喝酒傷身，不要多喝。還有明月和清風出去，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關心完這個還要想著那個，醇王妃很著急。
提到妹妹和妹夫，楚風喬又開始煩躁起來了，這兩個家夥竟然幫著外人。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楚風喬喃喃地說，語氣中帶著不滿。自己也不知今天是爲秦三少而生氣，還是爲莫清風不著調的行爲難過，或者是因爲明月的態度而失落。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的小丫頭，一轉頭就不需要自己了。這種落差，讓他的心酸溜溜的，找不到突破口。
“娘知道。”醇王妃無奈地說。歲月催人老，自己美麗的容顔已經不再了，醇王爺身邊的美人有的是，王府中庶子庶女很多。雖然王爺對她很尊重，但是她只有兩個孩子，知道這兩個孩子才是自己的命根。
“娘，我回來了。”生怕自己的哥哥想不開，明月急急忙忙趕回來了。莫清風並沒有跟著進府。
“哥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楚風喬，她才松口氣。
“你心中哪裏還有我這個哥哥？”楚風喬冷哼。
“兄妹兩都這麽大，還別扭？”醇王妃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才不是了，哥哥是爲我好。”明月郡反駁，維護自己的哥哥，“娘，你回去，我們無事，我想和哥哥說說話。”有些話不能當著自己的老娘說，明月幹脆說明了。
“那好好說話。”醇王妃笑著離開了，看到一雙女兒的感情這麽好，她高興還來不及了。
“我們有什麽好說的？”在聽到明月反駁的時候，楚風喬的火氣就有些消失了，但是小小的別扭還是有的。所以，語氣算不上太好。
“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明月撒著嬌過來，與在莫清風身邊端莊模樣大不相同。
“好什麽好，再好也比不上人家才見過一次面的。”楚風喬非常在意這個，這輩子他和秦三少就是八字不合。
那小子看不上他，他現在同樣看那小子也不順眼。
“說什麽呀，哥哥就是哥哥，是誰也不能比的。”明月笑著說。“哥哥，你想想我爲什麽會對秦三少改變態度了，原因我不能說，但是你要多觀察自己找出原因才行。還有，心中有數還不能說，你再想想，惠王和莫大哥他們爲什麽又會對她很特別呢？”
頓了頓，話雖然不能明說，但是自己這個哥哥還是很聰明的，肯定能找出答案的。“別人就罷了，惠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對秦三少都是縱容態度哦，他是那種爲了自己就服軟的人嗎？”
對呀，明月的提醒讓楚風喬想到了古怪的地方，今天，就是南仲康的態度都有些奇怪。
他陷入了沈思，這是爲什麽呢？
“就是莫大哥，你都和他做了這麽長時間的朋友，你還不相信他的人品嗎？”明月郡主到了最後還不忘記爲自己的心上人辯護申明。
古怪的地方很多，楚風喬心開始平靜下來了。
“還有，秦三少雖然說嘴巴不饒人，但是遇上了疑難雜症，他還是會出手的，爲什麽獨獨就下了死心不爲惠王治病呢？”明月繼續說。“哥，你自己想，我先回去換衣裳了。”
她說完了，留下一臉沈思的楚風喬。
楚風喬的確觸動很大，莫清風幾人都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什麽性子，大家都是很了解的，惠王更是不會爲了自己身體就會服軟的人。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一個個都圍著秦三少轉，而且還沒有一點兒的怨言。南仲康今天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講，不對，講了，但是是爲秦三少說好話的。
至于明月，秦三少親莫清風的時候，她是很生氣的，還氣得哭的跑了出去，但是莫清風和秦三少追出去後，回來的態度就發生了一個十八大轉彎。
莫清風、莫清雲對秦三少的態度非常寵溺，對，是很寵溺。
能讓莫家兄弟和惠王同時寵溺的人只有莫子晚一個人。
難道秦三少就是？想到這個可能，楚風喬唰地站起，在書房裏開始轉來轉去。
但是不對呀，莫子晚和秦三少可是同時出現過，而且他確定，那個出現的秦三少的確就是本尊。
莫子晚又是自閉了多年的人，她不可能有那麽嫻熟的刀工和高深的醫術。
再說，莫子晚性子軟綿，對人很溫柔，哪裏是那個囂張的小子能比的？
聰明反被聰明誤，楚風喬走進了自己設置的死胡同，本來真相已經被他推理出來了，偏偏又找了理由否決了。
這一夜，楚風喬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
進入秋季，天氣還是很涼爽的，“王爺，再過幾日可就到中秋了。”莫子晚嚷嚷。
“是，王妃怎麽想？”楚風揚問。往年的中秋，進宮後，中秋之夜都是自己一個人過。孤孤單單的中秋，有什麽好過的，他對中秋從來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樂嬤嬤。”莫子晚喊。
“老奴在。”樂嬤嬤快步走進來。
“中秋要准備什麽呀？”莫子晚問，往年她這具自閉的身體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麽中秋活動，也不知道這兒過中秋是否也和現代是一樣的。
“准備團餅，親友之間也要互贈團餅。再然後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個團圓飯了。”樂嬤嬤笑著回答。
“團餅好吃嗎？”是不是和現代的月餅一樣呢？
“就是烙的小餅，大戶人家會在裏面放些果仁。”樂嬤嬤說。
“到外面買點給王妃嘗嘗。”惠王忽然說。團餅這類東西他並不喜歡吃，雖然還有十來天才到中秋，但是街上已經開始賣團餅了。要是子晚喜歡吃，他當然會滿足她的要求。
樂嬤嬤答應就出去安排了。
基本上莫子晚在王府中的小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的。
可惜，又有一些討厭的人喜歡在人家悠閑的時候過來打擾。
☆、第99章 有喜
“王爺、王妃，皇上請兩位進宮一趟。”剛走完早飯，德公公就來爲皇上傳話了，見到兩位主子，態度十分恭敬，和到別家王府的態度絕不是一樣。
“有什麽事嗎？”惠王慢吞吞地問，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奴才不敢揣測聖恩。”德公公人精似的回答。皇上顧及莫子晚另一個身份，怕派了另外一個人來，要是莫子晚出去看診那就露陷了，所以他這個知情人就成了不二的人選。不過說實話他也不怎麽想過來，惠王爺可是陰晴不定的人，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撞上了槍口，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他這是小心加小心了。
“哼。”面對德公公的滑不溜秋，楚風揚有的是辦法。
這一聲冷哼代表著惠王爺生氣了，惠王生氣後果很嚴重，“好像是太子妃和展側妃都有喜了。”迫于威力，德公公只能透露這些了。
“她們有喜與本王有什麽關系？”惠王生氣了。
“太後、皇後說，這是皇家的大喜事，要樂呵樂呵。”德公公更加小心了。
簡單的信息，但是莫子晚明白了，恐怕是太子府一下子有兩位美人有喜，皇後和太後想顯擺一下，再打擊一下惠王。
皇家要是沒有子嗣，在爭鬥中不會占上風。看看惠王那具破身體，子晚有些同情他。
“去看看也無妨，反正閑著也閑著。”莫子晚懶洋洋地說。
她的話在惠王面前一直都是很有用的，暴躁的惠王安靜下來了。
“先回去，等家宴的時候，我們就會過去。”惠王松口了，既然子晚想去湊熱鬧，過去走一遭也無妨。
德公公試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也松了口氣，話說每次來惠王給他的壓力都好大呀。
任務完成的德公公戚戚然地回去向皇上交代任務去了。
“恐怕你要慘了。”莫子晚興致勃勃地說。
“放心，有我在，她們不敢對你怎麽樣？”楚風揚望著她認真地說，太後那幾個的意思就不是想打擊一下自己，順便再開口諷刺子晚幾句。想找自己王妃的麻煩，那些人是當自己是死人嗎？看來老虎不發威，真當自己是病貓了。
莫子晚只是笑，想找自己的麻煩，還得看看自己同不同意了，不過，惠王爺願意當自己的靠山，貌似也不錯。
進宮要穿正式的宮裝，莫子晚嫌宮裝太沈重也太麻煩了，撅著嘴巴很不樂意。
“隨便些就好。”楚風揚才不在乎這些規矩了，即使是皇家規矩也不行。
就等著這句話了，莫子晚不管三七二十一，選擇了一身絳紅色的衣裙穿上了。她的皮膚白皙，這一身絳紅將她的小臉襯得紅撲撲的，倒是多了別樣的嫵媚在裏面。
楚風揚看著她，眼中、心中全是莫子晚活潑的身影。
“再不走就遲到了，又給你那個後娘找了借口說道你。”莫子晚打趣。
“她算個什麽東西。”楚風揚一點兒臉面也沒給那個死女人留。
每次進宮紅綾或者是黃芪必然會跟著一個，另一個人選要麽是知棋要麽就是知畫，因爲這兩個接受的禮節多，到了規矩衆多的皇宮中不容易讓人挑選出錯誤來。
楚風揚的身邊則是帶著玄夜，一行人坐在馬車開始往皇宮中趕。
晃晃悠悠的，一個時辰到了皇宮中，因爲是惠王爺的車子，亮出的是惠王的牌子，守門的禁軍連檢查都省了。
馬車一直到裏面，在大殿門口停下了，楚風揚先下了馬車，然後伸出手將子晚扶下來。
德公公按照皇上的吩咐，已經在殿門口等候著他們了。
“惠王爺，王妃，皇上正等著了。”看到惠王夫婦過來，他趕緊過來。
“父皇在禦書房？”惠王問。
“不是，皇上在太後那邊。”德公公哈著腰回答，“太子、太子妃和皇後都在那邊了。”頓了頓，他又透露出少許的消息，這樣惠王爺不會遷怒自己了。
“帶路。”惠王從不廢話。
人都到齊就等自己了，看來有戲可看了。子晚可惜的是，自己也要加入這場戲中去。
繼續慢吞吞地往前走，宮中沿途的各色秋菊開的正豔，莫子晚一邊和惠王評價盛開的秋菊，一邊隨意地溜達。這樣子彷佛將皇上、太後的事情放到了腦後面。
沿途遇到的宮女和太監見到他們都恭敬的低下了頭，很多人都被他們夫婦的容顔所折服了。
德公公在前面引路很辛苦，一方面害怕他們讓皇上太後著急了，一方面又懼怕惠王的壞脾氣。
磨磨蹭蹭，不長的路，夫妻兩個硬生生走了兩個時辰，這時候太陽都到頭頂上了，正是用午膳的時間。
總算是到了慈寧宮門口，德公公腦門上的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慈寧宮裏似乎很熱鬧，不時從裏面傳來歡笑聲。
不知道他們看到楚風揚和自己的時候還笑不笑得出，莫子晚壞心眼的想。
“怎麽到了這個時辰才過來？”皇上第一個發現了這兩個人，語氣帶著少些的責備和關心。“快點進來坐下。”
太後和皇後的臉色就沈了下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辰了，早過了午膳時間了。大家都等著你們夫妻兩個了，讓長輩等，規矩都學哪去了？”太後的語氣相當不悅。
“來了就好。”太子微笑著爲他們開脫，一邊還給楚風揚使眼色，讓他多說兩句好話，哄太後高興。
“還好了，來的正好。”楚風言也笑著說。
楚風揚誰也不理，拉著子晚找了位置坐下了。
多善解人意呀！但是其中有多少的真情就不好說了，莫子晚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剛剛看到宮裏的花長得好，所以，本妃就拉著王爺欣賞了一下。”
“就爲了看花，讓這麽多人等著你嗎？真是不像話。”只要看不順眼，怎麽都能找出理由，更何況莫子晚還將理由送到了人家面前，太後的臉黑得都可以擰下墨汁了。
“年輕人嘛，難免貪玩一些，母後就不要責怪了。”皇上見到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媳婦都被人欺負，趕緊過來解圍。
在這皇宮裏，不管怎麽說，皇上還是老大，所以，太後也不好再抓住不放了。
“剛才那株醉柳，子晚很喜歡。還有一些品種，她也喜歡的不得了，等會兒父皇就送給我們帶回去吧。”楚風揚散漫地說。說話的語氣可不是帶著商量，而是知會。
皇上氣結，那些花都是今年的精品，他也喜歡好不好。這個兒子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父皇。
“子晚，餓不餓？”惠王溫柔地問。
“餓，餓死了。”莫子晚嘟著嘴巴說。
楚風揚的目光就轉向皇上。
太後、皇後等人的臉黑，再黑。這兩個絕對是故意的，爲了自己賞花讓他們等了這麽長時間，這會兒到了這兒，還好意思嚷著餓了。
太子等年輕一輩則嫉妒的成分多些，即使他們膽子再大，在皇上面前，他們也不敢這麽放肆了。偏偏惠王夫婦都敢，皇上還特別縱容也不生氣。
有皇上的維護，他們也不能拿這兩個怎麽辦。
“既然人都到齊了，小德子，傳膳吧。”皇上也拿這兩個膽大包天的主沒辦法。
德公公得了命令，這邊就安排人開始上午膳。雖然說是家宴，但是皇上太後都在，上的菜肴絕對是頂級的。
莫子晚熱愛美食，看到桌子上有這麽多菜，想到自己也可以吃到古代帝王享受的美味，心中早就饞了。
可是等菜上齊了。她卻悲催地發現，在座的人都不動筷子，這是怎麽回事？
她望望這個看看那個，搞不明白。楚風揚見她東張西望很納悶的樣子，“怎麽呢？”輕柔地問。
莫子晚不說話，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特別是敵人面前說自己嘴饞了吧。
這時候，邊上站著的幾個小太監輕輕地過來了，到了桌子上他們倒是首先拿起了筷子。
莫子晚看到太監的架勢終于知道，這會兒不用別人指點她也明白了。原來還要人試菜了，她有些同情地看著皇上，皇上也不是好幹的差事呀，連吃個飯都不能安穩，每天還要吃別人的剩菜口水。
想到剩菜和口水，她一激靈，“慢著。”
正准備試菜的太監被她一喝，手中的筷子就僵住了。
“又怎麽呢？”太後氣憤地責問，這個莫子晚就是事多，來的遲還來事，這午膳還想不想讓人吃呢？她也早餓了，自己貴爲太後還要等她，她算個什麽東西！
“有事嗎，惠王妃？”皇上疑惑地問。
“兒媳認爲，今個是家宴，讓別人參和進來也沒勁。平時兒媳也沒有本事，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孝敬父皇，每天心中懊惱著了。今個正好，這菜兒媳就幫父皇、皇後、太後試吃了。”爲了不吃別人的口水，莫子晚拼了。
“這？”皇上爲難了，也有些感動。他囧囧有神地望了一眼楚風揚。
果然，楚風揚生氣了，“子晚，要是有毒怎麽辦？”在惠王的心目中，莫子晚是他最在意的人，怎麽會讓她去做試金石呢？平時保護都保護不過來了。
“你的孝心父皇知道了，試菜還是讓奴才來吧。”皇上感動地說。
“王爺，你這是不對的，做爲子女爲父母，有機會就應該事事親爲。”堅決不想吃口水的莫子晚將孝道挂在了嘴邊。她在桌子下輕輕抵了一下惠王。
得到提示的惠王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既然子晚又有准備，他也不再堅持了。
莫子晚勝利，拿起筷子每樣菜都挑了一些開吃了。
太後，皇後等人平時也有奴才爲他們試菜，可是這會兒他們坐在那裏看著莫子晚吃得興高采烈，心中就不知不覺不舒服起來了。
“惠王妃爲了父皇真是煞費苦心。只是兒媳身體特殊些，今個兒不能爲父皇分憂了。”展歆亭自認做不到莫子晚這一步，要知道這裏是皇宮，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的，她才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試了。但是自己不做，這功勞也不能讓莫子晚給搶了去，所以她說出的話很得體。
這話裏還有得意和炫耀了，你莫子晚再能擺和，但是現在自己可是有身孕的人，無論你做了什麽，也無法和自己相提並論。
“你湊什麽熱鬧，好好養著身子才好。試菜是奴才的事，哪裏用得著你。能爲皇家開枝散葉比什麽都好。”太後假意呵斥她。這是明白這告訴惠王夫婦，莫子晚自甘墮落，連奴才的事情都搶著做，看來也是上不了臺面的。
目的達到，展歆亭聽了就得意地坐在那裏了。
太子妃聽了有些不好意地看了一眼莫子晚，其實心中也得意著了。不錯，要想在皇家站住腳，首先的就得有子嗣傍身。她看看惠王單薄的身體，無聲的笑了起來。惠王那身體，莫子晚想要子嗣，難喲！
李玉燕心中也有些苦澀，同一日成親，展歆亭都有喜訊了。可是自己的肚皮卻很不爭氣，她的臉色就暗淡下來了。
自己的王妃還容不得別人來指責，“子晚，既然你的一片孝心別人都不領情，咱們回去吧。惠王府裏，只要你想要的，本王就都給你弄來。”陰森森，寒慘慘的聲音讓人不栗而寒。
所有的人對惠王都有一絲恐懼，這恐懼是從戰場上他斬殺敵人上萬人積累的殺氣造成的，還有很多人傳說的他曾經帶領鐵蹄軍將一座山的土匪的腦袋全擰下來了。
他後面還有皇上，丞相和一幹武將支持者，即使惠王爺身體再羸弱，他也有囂張的資本。
“說什麽傻話，你媳婦對父皇的孝心，父皇可是全看在眼中，放在心中了。”皇上趕緊做和事老。“今天是個好日子，坐下來好好用膳。”完全是一副慈父的樣子。
太子和楚風言看的羨慕嫉妒恨，皇上就從來沒有這樣和聲對他們過。皇上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是君臣，從來都是公事公辦，哪裏有對待惠王的半分和氣。他們沒有享受過一天這樣的父愛，所以，有時候看到皇上對惠王那麽用心那麽好，他們就會想，他們要是惠王該多好呀。
楚風揚冷冷地盯著大家，連皇上的面子也沒給。
皇上就無趣了。
“坐下，要走，王爺自己走。父皇多長時間才想和我們吃頓飯，作爲子女，你的態度很不對哦。”惠王唱白臉，自己就得唱紅臉，總不能真的讓皇上下不了臺吧。莫子晚嘟著嘴教訓惠王爺。
她豈不知，惠王根本不是在唱戲，他這是玩真的。在他的心中，任誰也不能欺負莫子晚，當場沒有和太後翻臉已經給面子了。
“對呀，還是惠王妃孝順眹。”皇上看到惠王重新落座了，心中感歎莫子晚在兒子心中的地位的同時，他也不怕兒子拂袖而去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兒子是個妻管嚴。媳婦不走，皇上可以打包票，打死惠王也不會自個走了。
“惠王妃賢惠孝順，有重賞。”爲了平息兒子心中的怒火，皇上只好轉而討好莫子晚了。
一大串的賞賜就從皇上的嘴裏吐出來，莫子晚得瑟，來一趟賺了這麽多，值了。
太子妃、李玉燕和展歆亭一旁看了，心中嫉妒還有埋怨。同樣是兒媳婦，皇上厚此薄彼太不應該了。可是誰也沒有膽子說出來，幾個人的臉上還挂著端莊的笑容。
德公公在一旁觀察的仔細，暗自佩服莫子晚的手段，這才叫殺人于無形。太後和皇後的臉色簡直無法用詞語來形容了，這一場無聲的硝煙，皇上舍棄了太後，大張旗鼓地站到了莫子晚一邊。
自己的兒子都不向著自己，太後的心怎能不痛呢？連帶著她又將罪魁禍首惠王夫婦記恨上了。
一家人終于可以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飯了。
“嘔。”忽然，太子妃和展歆亭不約而同地地發出這刺耳的聲音。
“請皇上責罰。”兩個女人像模像樣地請罪。
“太子妃和展側妃身體不適嗎？‘莫子晚眨巴著大眼睛疑惑地問。
德公公忍不住都想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了。惠王妃太能裝，他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無罪。這是正常現象，坐下吧。“皇上的心情很不錯。
”要是身體不舒適還是找太醫看看吧。“莫子晚好心提醒。
太子妃和展側妃驕傲地看了她一眼，很嬌羞地說，”無礙。“
”太子妃和展側妃這是有喜了。“皇後顯擺，略有諷刺地看了一眼惠王和莫子晚。
”是嗎，不早說？“莫子晚埋怨，”多神奇呀，太子妃和展側妃肚子裏這是有寶寶了。“她瞪大的眼睛看起來很吃驚。
楚風揚無風無息給自己的王妃碗裏夾了很多菜。”吃飯，不是餓了嗎？“
”王爺，多神奇呀，你看看呀。“她撒嬌，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這麽細的腰，肚子裏就有了孩子。“
太子，楚風言看到這樣草包似的莫子晚，都放心了。一個男人是否能成功，除去自身因素以外，內院中那個也是很重要的。
莫子晚美則美，但是毫無心機，要是嫁入尋常人家便罷了，但是她嫁的偏偏是最有權勢的惠王爺。她絕不是惠王得力的賢內助，敵人的弱，就是自己的強。太子和楚風言還是很樂意見到這樣的莫子晚的。
”說到有喜，惠王和惠王妃也成親多日了，怎麽還沒有動靜？“李玉燕也沒有懷孕，太後偏心，只責問了莫子晚。
莫子晚剛剛還是歡喜的神色，被太後一問，臉色就差了很多，大大的眼中滿滿的淚水，似乎一動，那些淚水就倒了出來。
”子晚慚愧。“支支吾吾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哭腔。
”啪。“一聲響起，嚇了衆人一跳。
”王妃慚愧什麽？“楚風揚陰森地看了大家一眼，”咱們要不要孩子還得看別人的眼色嗎？想插手惠王府還得看有沒有這能耐？“
太後氣急了，”膽大，這是對皇祖母說的話嗎？“
想用孝道壓制，可惜惠王任意跋扈是全京城都知道的，還沒有人敢隨意議論的。太後這頂帽子壓下來，那還要看他惠王爺願不願戴上了。
”皇祖母？哈哈哈。“說得意味深長，笑得足夠囂張，惠王當真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那又怎樣？“
太後怒極了，可是看到這樣肆意的惠王，她也不敢說什麽，先皇曾經說過，惠王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到現在惠王的手中還保留著先皇留給他的尚方寶劍。
較起真來，太後拿他也沒有折。
”惠王，怎麽跟皇祖母說話的。“皇上拿出威嚴，裝模作樣地教訓了自己的兒子。
可惜心疼媳婦的楚風揚根本就聽不進去，”既然都不想見到本王和我的王妃，咱們也別在這裏礙眼了。子晚，咱們回去。“惠王哄著自己的王妃。
”嗯，可是父皇賞賜的東西我得帶回去。“耍賴，說的好聽是天真無邪，說白了，就是白癡。莫子晚這個財迷怎麽會將到手的東西忘記呢？
”德公公。“楚風揚瞪著若無其事的大太監。
”老奴在。“德公公躺著也中槍，惠王這會兒心情不好，他可不敢惹這個活閻羅。
”好了，小德子，等會兒派人將東西送到惠王府去。“皇上很無奈。
”王爺，還有花。“莫子晚自以爲說的很小聲。
可是在場的人全聽到了，德公公就差點笑出聲來。
楚風揚冷冰冰地盯著皇上，意思很顯然。
”好，連花一起送過去。“皇上妥協了。
”父皇，是不是在這宮中的東西全是你的？“莫子晚早就將悲傷忘記到了腦後，盯著皇上開始問這問那的。
皇上一聽她問的話，開始精神起來。雖然和她相處的少，但是，以他了解的莫子晚，絕不會無的放矢。皇上斟酌再斟酌，生怕掉進她挖好的坑中。
”是不是呀？“莫子晚不耐煩了。惠王爺更不耐煩，臉色很臭。
看著這對夫妻，一個囂張一個白癡，一直沒有出聲的皇後不樂意了，”當然，這宮中一草一木不都是皇上的？“
”太後，是嗎？“莫子晚不信，轉而問太後。
皇後被質疑了，臉色很不好。
”當然，宮中的一切不是皇上的，那還能是誰的？“對于莫子晚的白癡，太後更是不屑。
太子妃、展歆亭和李玉燕十分瞧不起莫子晚，就這樣二的人，還當自己的對手，簡直是侮辱了她們。
太子、楚風言放松地坐在那裏看戲。
”都是父皇的就好。“莫子晚頓時變得歡天喜天起來。
大家全都莫名其名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發什麽瘋的時候。莫子晚三步兩步躥到了太後案幾邊，然後左手抱起一盆紫嫣，一手抱起綠霞，這兩盆蘭花都是極其難得的珍品。
太後不愛別的花，獨獨愛蘭花如命。這兩盆可以是說她搜集的珍品中的珍品。
”你幹什麽？“太後見到自己心愛的花落在了莫子晚的手中，心頭立刻湧起不好的感覺。
兩盆花很沈，楚風揚過去將兩盆花接過了。
”父皇，這兩盆我也要了。“大大刺刺，毫不掩飾。
”這是哀家的，莫子晚，你真是膽大包天。“太後覺得自己這一生也沒有像今天一樣氣得多。
”咦？剛剛不是說，宮中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嗎？“莫子晚可不笨，拿他們的話堵回去了。衆人一驚，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莫子晚原來並不是白癡，在這裏等著他們了。
”父皇，這兩盆我要了。“死賴著不撒手，聽起來又像是白癡。
”誰敢，莫子晚你要是敢出這兒半步，小心你的腦袋。“太後惱羞成怒。”來人。“
隨著這一嗓子，從外面湧進來了一大批的侍衛。
”將他們的花奪下來。“太後指著惠王和莫子晚。
”王爺，我怕。“莫子晚縮到了惠王的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
皇上和德公公扶頭歎息，她這古靈精怪的樣子哪裏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滾回去。“惠王更怒，他還沒死了。這裏這麽多人就想欺負自己的王妃，真當自己是死人嗎？
侍衛進來一瞧，花竟然是在惠王的手中。惠王是誰，就是他們的偶像，另外，自己也歸惠王爺管。自己頂頭上司誰敢動？
所以就沒人動。
”要不，這花咱們不要了，原來宮中的東西全是太後的。“莫子晚怯生生的說。膽怯是沒錯，可是說出的話卻能夠氣死人。
這就是擺明了陷害太後呀！德公公暗自叫絕。
”都是自家人，鬧著玩了。你們下去吧。“皇後讓侍衛退下去了。
侍衛看著惠王和皇上不動。
太子見此景，真是怒火燒心，宮中的禁衛向著誰簡直是一目了然。
”下去吧。“皇上擺擺手。侍衛頓時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24
☆、第100章 理由
“父皇，那這兩盆花現在是不是歸我呢？”莫子晚不放心似的追問，眼神還很防備地偷瞄著太後，顯然她對太後不相信。
到了現在還不忘這茬，皇上心中非常郁悶。他有些爲難地瞄了一眼太後，然後將手放在嘴邊裝作咳嗽的樣子，然後用商量的口吻問，“子晚，這花……”
“子晚，回去了。”楚風揚一手一盆花，語氣很不耐煩。
他走到子晚面前，寵溺地看著她，“喜歡就帶回去，皇後、太後不是說了，皇宮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父皇的，既然父皇已經答應這裏的東西隨你挑，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惠王邊說，便用淩厲的眼神掃射了太後等人。他雖然長得豐俊，白衣飄飄的像個謫仙似的人物，可是這一眼陰霾的卻讓皇後等人從心底發寒。戰神的稱號可白來的，那是踩著白骨換來的。
“母後，你看？”皇上很爲難，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他誰也不想得罪。
“罷了，這宮中的東西的確是皇上的，皇上想給誰就給誰吧。”太後瞪著莫子晚，語氣有氣無力的，好看的丹鳳眼中全是毒辣，這樣猙獰的神色讓她雍容華貴的氣質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對于莫子晚，太後這會兒不僅僅是討厭這麽簡單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將莫子晚千刀萬剮了才解恨，但是現在她卻沒有這樣的能力辦到，抛開皇上、惠王的關系，就是沖著相府和秦府，她也得忍了這口氣。
在場的人都聽出太後帶著哀怨不敢發的語氣，但是皇上卻裝作什麽都沒聽出的樣子，“子晚，這些花可都是皇祖母最喜歡的蘭花，現在賞給你了，還不謝謝皇奶奶？”說完，皇上沖著莫子晚眨巴眨巴眼，示意她快點給點兒面子給太後，否則的話自己也很難做人。
莫子晚可以爲難這裏的任何人，但是皇上平時很維護惠王，她還曉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接受到皇上的提示，她就羞羞答答，忸怩地上前對太後嬌聲說，“謝謝太後割愛，子晚謝謝了。”說完，還怕太後受到的刺激不夠似的，她還轉過頭得意地看了一眼惠王手中的兩盆花。
太後看她這會兒又流露出的大家小姐的端莊，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兒沒上來。
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了乖，莫子晚低眉順眼的模樣看在所有的人的眼中，就是活活的挑釁。
太子和楚風言也搞不清楚，莫子晚到底是真傻還是真天真，或者是太有心機了。兩個人臉上挂著得體的笑容，心中卻像有千萬只螞蟻咬，麻麻的難受。
女人對莫子晚卻十分的羨慕和嫉妒，這種嫉妒將她們的內心燃燒的幾乎幹涸了。憑什麽莫子晚這麽囂張卻能得到丈夫和公公，還有背後家人的支持了。特別是惠王，那麽一個俊美的一個人物，平常對誰都是極其疏遠的，對她莫子晚卻疼到了骨子裏。
莫子晚今天闖了這麽大的禍，他竟然不責備還很縱容。同樣是女人，太子妃等人十分明白，如果是她們犯了這樣的錯誤，人頭早就不在了，太子、勤王絕不會爲了她們做到這一步。同樣身爲女人，爲什麽得到的就是不一樣呢？
太子妃等幾個女人看著一臉幸福的莫子晚，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眼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裏面。
莫子晚就是故意氣這些人的，看到這麽多人吃了啞巴虧還說不出的樣子，她就十分痛快。叫你們沒事就找惠王爺的麻煩，我這個名義上的老婆給他找回些場子似乎也不爲過。想想，莫子晚就得瑟起來，臉上的笑容幾乎燦爛地刺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皇上知道她是故意找別扭，但是看到太後等人吃癟的樣子，心中還是很舒服的。他不是不知道惠王這些年吃得苦，但是他是帝王，坐到這個位置，自然有自己需要顧及的東西。莫子晚今天將他想做的卻無法做的事情全做出來說出來了，他也覺得揚眉吐氣。
不過該作的樣子還是作的，皇上滿臉推笑，“今後可不能再看上太後的好東西了，今個兒就算了。”皇上端出架子教訓子晚。
莫子晚這會兒變成了好寶寶，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喜歡就對我講，只要你喜歡，我就一定爲你尋來。”惠王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又是能氣死人。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都聽出來了，他這是在縱容莫子晚強取豪奪，還擺明了他就是莫子晚的後盾。
莫子晚眼睛一亮，頭點得更勤了。
太後的臉色灰色太難看，除去惠王和先皇以外，還沒有任何人敢給她找不自在，從今天開始，又多冒出了一個莫子晚。怒火燒的她的心口隱隱約約地疼。她瞪著莫子晚卻說不出任何話出來。
皇後見太後呼吸不暢的模樣，怕她真被莫子晚氣出什麽好歹出來。她站起身笑得慈眉善目的模樣，“今天的午膳大家都用過了，你們小輩就散了吧。太子妃和展側妃也不能太累著，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是，兒臣、兒媳告退。”太子妃等人正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皇後的話給了他們臺階，幾個人過來很自然就提出回去的想法。
“都散了吧。”皇上也同意，再鬧下去，惠王還真能將太後氣出個毛病出來。
“子晚，回去了。”惠王兩只手都忙著，沒有第三只手拉著她，只好出聲提醒她。
“好，那好我們也回去了。請太後好好歇著，我看太後臉色不大好，可不要病了。”莫子晚臨走狡猾地說，明亮的大眼睛很真誠地看著太後。
這個莫子晚真是該死，這時候還來詛咒她嘛。可是看著莫子晚那張純真的臉，太後硬生生將到嘴邊的咒罵吞了回去。“照顧好惠王就好，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輪不到你操心。”說著說著，太後還是將自己不滿泄露出來了。
目的達到，莫子晚當然不會計較她低劣的態度。她跟在惠王身邊樂顛顛地出去了。
“眹也回去了，等會兒好好教訓這兩個孩子。眹一直都記挂著風揚這孩子身子骨不好，所以處處就他偏愛了一些，沒想到這造成了他目中無人的個性，眹也有責任呀。”小輩都走了，太後是自己的母親，皇上不好做的太過。他滿臉痛切，真像那麽回事似的自責不已，將惠王的過失全攬到了自己身上。
還知道惠王的性子要不得呀，太後總算是心中平衡一點兒了。她也知道皇上也就說說而已，要是真的讓他去教訓惠王和莫子晚，才舍不得了。要是真舍得，剛才也不會那麽縱容兩個人胡鬧了。
太後疲倦地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皇上有心了，回去吧。”
皇後難得見到皇上，很想和皇上在一起說說話，見到皇上急著離去，心中怨恨，面子上卻看不出。她保養很好的臉上堆滿了關心的笑容，“皇上費心了，這兩個孩子還是小孩子心性，皇上說說就好，也當不得真。”後母的關心看起來很真切。
皇上似乎很滿意她的說法，“皇後也辛苦了。母後她老人家的身體不適，就交給皇後了。”
“這是臣妾應該做的，能爲皇上分憂是臣妾的榮幸。”兩個的對手戲演的很精彩。
這裏沒有外人，太後難得周旋，已經閉上眼睛開始假寐了。
皇上帶著一幹太監、宮女轉眼間退到幹幹淨淨的。
皇後看著他遠去的影子只是發呆。
“放不下，就用心去爭取。”太後忽然幽幽地說。
“是，不過臣妾這麽多年做得還不夠嗎？可是皇上的心卻從沒有爲臣妾留過。”皇後美目裏帶著淚水，嬌豔的臉上滿是悵然。
“自從南飛燕死了以後，皇上對誰都沒有心。一個沒有心的人，你還指望他什麽呢？”太後閉著眼睛，說出的話卻很狠辣，但也是一針見血。
這是實話，但也是皇後最在意的事情。
無論是才情、容顔還是資曆，她都不是南飛燕的對手。南飛燕活著的時候就是皇上最愛的青梅竹馬，死了也是皇上內心深處最依戀的人。現在宮中皇上寵幸的美人，哪一個不是和南飛燕有幾分相似的地方呀。
可惜那些美人還將尾巴翹上了天，豈不知，她們只是一個假冒的替代品而已。
笑話她們的時候，皇後想想自己，可笑的是自己連替代品都做不成了。
自從南飛燕死後，皇上這麽多年到她宮中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再這樣下去，兩個人會不會想看兩厭呀？
姑姑侄女相對無言，一時間，寬敞的宮殿中只有她們沈重的呼吸聲。
“王爺，咱們這次賺了。”莫子晚擠眉弄眼，興奮不已，“看到他們的臉色了嗎？真臭呀！”
“看到了。”楚風揚好笑地看著她，這樣活潑帶著小狡猾才是她真正的個性。
能看到莫子晚的真性情，楚風揚還是很樂意的。來往的宮女和太監見到他驚天地泣鬼神的笑容，很多人都驚呆了。
“長得好就是福利多呀，瞧瞧，很多人都被你迷住了。”莫子晚用胳膊肘碰碰他打趣說。
楚風揚擡頭一看，看到很多宮女和太監呆滯的樣子，厭惡的神色又擺了出來。一瞬間，他的臉上就布滿了冰渣。太監、宮女見到他恢複了平時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紛紛低著頭離去了。
“王妃。”黃芪看到子晚驚喜地叫了一聲。
“蘭花？真漂亮，這是皇上賞賜的嗎？”知棋看到花，驚訝地叫起來，“這麽名貴的蘭花可是不多見的。”
“這是你家王妃訛賴來的。”莫子晚絲毫不爲自己的強盜行爲難爲情。
又是誰倒黴呢？知棋和黃芪忍住笑，看著蘭花不出聲，望著她等著她得瑟。
可惜莫子晚不說。
玄夜很有眼色從楚風揚手中將花接過去了。
“放到馬車中收好了，要是少一片葉子就讓你賠。”莫子晚不放心地叮囑他。
一聽這話，玄夜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真的少了一片葉子。要是真少了葉子，王妃能饒了他，但估計王爺能拔了他一層皮。
看著玄夜踮起腳尖走路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黃芪和知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一個大男人走的這麽辛苦真是難爲他了。
“等等，惠王、王妃。”德公公從後面小跑著過來喊住他們。
“何事？”楚風揚冷冷地看著他。
德公公一驚，趕忙說明來意，“皇上讓兩位到禦書房去。”話說完，他松了口氣。
“去看看。”莫子晚拉住楚風揚的衣袖說。楚風揚反手牽住了她白嫩的小手。
“還不走。”對著德公公語氣卻很冷。
自己不被待見不奇怪，德公公什麽也不看，在前面認真帶路。
“放手，好好走你的路。”莫子晚見他又占自己的便宜，很不樂意。
得了便宜，楚風揚笑得像朵盛開的桃花，整個人顯得是那麽的妖孽。“不放也能好好走路。”
莫子晚氣憤，掙紮了兩下，可是楚風揚將她的小手拉的緊緊的，根本掙脫不開。
路邊還有很多宮女太監在一旁，莫子晚不想給人看笑話，惡狠狠地送了一記大白眼給他，然後認命地放棄掙紮。
楚風揚的嘴角就一直彎著。
這種愉悅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了禦書房。皇上坐在椅子上看到他眉眼笑的得意，心中很郁悶，這兩孩子自己惹了事情，難受的卻是自己這個給他們擦屁股的人。
皇上故意板著用教訓的語氣說，“惹了事還這麽開心？不怕眹生氣？”
他知道自己這話只是假意嚇唬一下，有惠王在這兒，莫子晚肯定得瑟著了。
“生氣幹什麽？從中醫角度上講，生氣不僅使人老得快，而且會使肝火上升，從而引起五腹六髒失調，再然後就會生很多種疾病，于是……”莫子晚越說越上癮了。
德公公和皇上卻越聽越齜牙，這不是在咒皇上嗎？難怪太後差點兒被她氣瘋了。惠王妃還真有這個本事！
“得得，眹只說了一句，你這就好幾句等著眹了。咱們到底是誰教訓誰？”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氣呼呼地瞪著她。
莫子晚賣萌，眨巴著大眼睛盯著皇上不放。
“他一個老男人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看我了。”惠王爺見他們倆大眼對小眼吃醋了。他繃著臉輕輕將莫子晚的腦袋撥過來看著自己。
皇上從來還不知自己兒子有這樣風騷的一面了，他瞪著眼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而德公公驚詫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莫子晚……
惠王正深情地看著莫子晚，眼中的笑意也柔和起來了。
“嗯，搶花的事，眹就不追究了。”皇上打斷了惠王爺的寵妻行動。惠王和莫子晚就轉過頭看著她，莫子晚的臉紅紅的，多了一絲羞澀。
莫子晚也沒有想到楚風揚這麽悶騷，在這麽多人面前會說出這樣煽情的話，她的心裏沒有准備，冷不丁聽到了，心就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女人嘛，還是比較喜歡男人的甜言蜜語的。
“但是，眹讓你們過來還是要問問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要個孩子？”皇上帶著三分玩笑七分認真問。惠王是他和南皇後的孩子，是他最心疼的皇子，當然在所有的皇子中，他最盼望的就是早點見到惠王的孩子了。
今天太後指責的話，其實也是皇上最關心的事情，也是他在看到太子府兩位美人都有了身孕時候暗暗著急的原因。
這個皇位無論是按理還是按照先皇和自己的心意都是屬于惠王的。可是惠王身中劇毒，他爲了江山社稷卻無法將手中的皇位傳給他。
現在好了，惠王妃能解了他身上的劇毒，皇上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不過，子嗣也很重要，要是能成功解了毒再有子嗣，惠王繼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莫子晚正坐下來喝茶，皇上的問題讓她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感情皇上閑著無事，找他們過來就是爲了這事情。
她轉過頭看著惠王，想讓楚風揚親口解釋這件事。可是楚風揚卻帶著幾分笑意和邪氣，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她了。這家夥似乎不會爲她解難，是打算故意看她出糗嗎？
莫子晚這階段送他衛生眼的機會特別多，而楚風揚卻死性不改，甚至是樂此不疲上癮了。
“皇上你最好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逼到最後，莫子晚同情地看著皇上。
皇上想到莫子晚會害羞，會抵抗，想到很多種可能性，就是沒想到她會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
“爲何？你們都成親這麽長時間了，要個子嗣不是很好嘛？”皇上疑惑地問，他盯著莫子晚想看看她到底怎麽回答，生怕莫子晚耍賴。皇上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她。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別忘了我和惠王是協議成親，生孩子的事還是今後找別人吧。”莫子晚光明磊落也不隱瞞，她眼睛毒辣，知道皇上看出她和惠王之間的不妥了。于是幹脆將話挑明了說。
楚風揚不高興相當不高興，俊美的眼睛裏充滿了霧靄，“本王說過，這輩子都會和王妃在一起，而且身邊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了。”這是他無數次對莫子晚的保證了。
皇上更不高興，“莫子晚，善妒的女人可不好。”看在相府的面子上，皇上的話說得還不是太重。
“要是皇上不滿意，大不了讓子晚下堂去。這輩子莫子晚就是一個善妒的女人改不了了。”對于原則問題，莫子晚更是堅持不放。她有自己的道德標准，不會因爲對方的實力巨大而有所改變。
敬酒不吃吃罰酒，皇上的脾氣能好到哪裏去，他見莫子晚軟硬不吃，心中有些惱怒，臉上就嚴厲起來。皇上不由自主地架子端起了架子，再也沒有原來的和聲細語。
“莫子晚。”威嚴的怒喝，表達了皇上憤怒的心情。
莫子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目前爲止，自己還是有底氣的，最起碼在沒有爲惠王解毒之前，皇上拿她是沒有辦法的，自己有恃無恐。
“子晚是我的王妃，就不用父皇操心了。”在皇上惱羞成怒之前，楚風揚堅定地成爲自己王妃的後盾。
這小子就這麽沈不住氣，皇上見自己的一番好意，惠王不但沒有感謝自己還將自己給埋怨上了。越想他的臉色越難看。
楚風揚或許是太激動了，老毛病又開始犯了，他使勁地咳嗽起來。這次不像是作秀，他咳得十分厲害，趴在桌子上，幾乎要將肝肺都咳出來了。
“風揚？”皇上顧不得生氣，心疼地站起來到了楚風揚身邊，“怎麽樣呢？”但是面對楚風揚的咳嗽，他有些束手無策，只是在一旁心疼而愧疚地看著他。
莫子晚看得出皇上是真心疼愛惠王。
“請王妃爲惠王看看吧。”德公公也吃了一驚，見到就在惠王身邊的莫子晚坐在那裏無動于衷，他帶著小心過來請求。
皇上也醒悟過來了，莫子晚不就是最好的禦醫嗎？他帶著複雜的心情對莫子晚說，“惠王妃，惠王就交給你了。”這話有兩層意思，其中一層就是表示皇上對惠王妥協了。
楚風揚的身體一直都是莫子晚給他針灸的，惠王的病情是怎樣的，莫子晚怎麽會不知道了。
這會兒楚風揚之所以咳嗽得這麽厲害，無非就是因爲想引起皇上內疚而已。
演戲要有配合才行，“伸手。”聲音聽不出有多擔心。
皇上這會兒當然不會計較她的態度，心全放到了兒子身上，他緊張地注視著子晚，“怎麽樣？”問出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這會兒他不是個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而是一個疼愛兒子的慈父。
“只是因爲激動帶起了舊疾罷了。”莫子晚的聲音淡淡的。她不慌不忙從身上取出了幾個銀針，然後緩緩地紮進了楚風揚的身體中。
這麽長的銀針讓人看起來都害怕，皇上看著惠王的愧疚就更深了。要不是當年自己沒有保護好惠王他們母子，今天的惠王怎麽會受這樣的罪呢？自己又怎麽會那麽快失去心愛的女人呢？
莫子晚醫術高明，她的針灸很管用，一會兒的功夫，楚風揚那種撕心裂肺的咳嗽就止住了。
“今後少激動。”莫子晚嚴肅地吩咐他，這次不是作秀。這一句警告在背後就說過他多次了。
“要是王妃少說離開我的話，就沒有人讓我激動了。”楚風揚固執地看著她，同樣嚴肅地表明了自己一貫的態度。
這是別類的表白，雖然場合不對，莫子晚還是有些感動的。
“既然惠王對你如此用心，你就好好待他吧。眹將他托付給你了。”皇上語重心長地說。現在他不是以皇上的身份說教，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拜托莫子晚的。
“其實，即使找別的女人……”子晚遲疑一下。
“還要讓我難過嗎？”楚風揚不愛聽這話，急著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先別急聽我說。”爲了安慰他，莫子晚伸出手壓住了楚風揚欲動的手指。
惠王其實是個缺少安全感的人，即使莫子晚在他的身邊，他也因爲過分的珍惜而時刻害怕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溫暖。所以，只要莫子晚提到離開，他就不由自主的激動難過起來。
但是莫子晚的小手很溫暖，很神奇地就讓他急躁的心安定下來了。
“最重要的是王爺的身體中的毒還沒有解了，即使有了子嗣也會不幸的，因爲他身上的劇毒會遺傳到孩子身上。”莫子晚苦澀地宣布，其實她不是想這麽殘忍的，畢竟，這個消息無論對于皇上還是惠王都是很殘酷的。
果然，皇上一聽完她說的話，就被這個晴天霹靂鎮住了，他跌坐在椅子上，半張著嘴巴，身上的黃色龍袍擠成了一團也顧不上了，就那麽呆呆地坐在那裏，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這個消息對他打擊太大了，他實在是消化不了。
惠王身體的毒已經是足夠他愧疚一輩子了，要是惠王的孩子再因爲這個毒而受罪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自若的面對那個孩子。
如果惠王要是因爲這個毒而沒有他自己的子嗣，他怕自己死後連到了地下見到南皇後都無顔面對了。
難道當年的錯誤還要讓自己內疚到下一輩子嗎？皇上不由自主留下了淚水。
“皇上寬心，惠王爺福氣大著了。今後一定會沒事的。”德公公過來遞給皇上一個帕子，勸慰。
子晚看了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也沒有主動說話。
☆、第101章 腰纏龍
“子晚，你是神醫一定會解了惠王身上的毒是不是？”皇上的話幹巴巴的，眼神帶著央求和希望緊緊地注視著子晚，好像只要這樣盯著子晚，惠王身上的毒就會被解了一般。
楚風揚的表現倒是很平靜，他依然很溫柔地看著莫子晚，“要是沒有孩子，你會不會在意？我是說，要是解不了身上的毒，你會不會在意？”他渴望地看著子晚，就像個要糖吃的孩子顯得很固執。對于自己的身體好型也不是十分在意。
期望值越高，當事人承受的擔子就會越重。看著兩個身份都很高貴的男人爲了不同的目的，這麽期盼地注視著自己，莫子晚心裏那個“不”，到了嘴邊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對上了楚風揚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他墨色的長發垂在耳際，莫子晚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傷感。要是真的解不了他身上的毒，這麽一個豐神俊美的玉人就會消失不見嗎？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這個答案讓莫子晚的心不由自主就不舒服起來。這種不舒服讓她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好現象，她並不想楚風揚進駐到自己的心中，因爲自己的心太小了，容不下雜七雜八的東西。
“解毒的法子已經初步有眉目了，但是藥材卻很不好找。”莫子晚皺著眉回答。“但是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
這也是莫子晚第一次對楚風揚當面做出的承諾。
解不了毒也不會離開自己，這是個好消息，楚風揚發自內心笑了起來，眼睛清亮的就像初生的孩童一樣。清澈的讓人一眼就喜歡上了。
皇上愣愣的消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絕地逢生的喜訊來的太快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說好這件事交給我，不用你多費心嗎？”楚風揚波瀾不驚，他帶著寵溺責備子晚。
“要什麽樣的藥材，說來聽聽。”只要有一絲希望治好惠王，皇上就是絞盡腦汁也會給他找來，就是要用搶也在所不惜。
“這些藥材父皇也不用操心。”楚風揚拒絕得很快。
皇上聽了兒子的話，一點兒也不生氣，卻多了一些擔心。惠王讓他不用操心不是和他見外，而是恰恰證實了莫子晚的話，那些藥材太難尋了。
“無論怎麽樣，也要將藥材找齊了。”皇上屏住呼吸盯著他們叮囑。希望，有了希望就比什麽都要好。
“聽天由命。”楚風揚倒是很豁達。“我們回去了。”
該說的都說了，待了半天也累了，不如回去休息。
“就不能多多陪著眹？每次來了都急著離開。”皇上歎息。高處不勝寒，誰能知道他這個皇上的難處。曾經有那麽一個人了解他，可是因爲自己的不小心，卻讓她離開再也回不來了。看到楚風揚那雙與昔日皇後相似的眼睛，皇上就忍不住傷感和自責。
“出來這麽長時間，子晚也該累了。”楚風揚肆無忌憚，想說什麽就說出來。
扯上自己幹什麽，莫子晚羞澀又沒好氣地斜睨了他一眼。
楚風揚這階段的臉皮練得很厚，莫子晚瞪他的一眼根本就是小兒科。他將其當做是莫子晚對他的小撒嬌而已。
皇上看著小兩口之間親密的互動，很感動也很羨慕，他從這對年輕人身上回想到自己從前的幸福。
看到皇上歪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沈思，楚風揚也不再打擾他，拉著莫子晚的小手走出了大殿。
莫子晚回過頭看著皇上獨單的身影，有些同情。自古帝王都無情，都是孤單的，可是又有多少人爲了這個孤單的位置而打破血流，甚至是親人之間兵刃相見了。
“這次中秋，我們就不過來了。”快走到門口，楚風揚忽然想起，轉過頭大聲告知一聲。
皇上被驚醒，看著他眼底的堅決只能擺擺手不再說什麽。
“這樣不太好吧？”走到殿外，莫子晚慫著鼻子說。
“這兒容易讓人太累，而且又沒人歡迎我們，來了幹什麽？”楚風揚苦澀地說。
從他苦澀的話語中，莫子晚能想到往年惠王一個人坐在一堆人中間落寞的樣子。“不想來就不來，我們自己過也很好。”說著，她難得主動反手攥緊了楚風揚的大手。
他的手因爲中毒的原因，皮膚白皙得很不健康，裏面的青筋看的清清楚楚的。指甲也不是粉紅的健康色，而是有著淡淡的暗紅色。指甲上的半月形也不見了，稍懂點醫學知識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身體不好。
“好。”楚風揚看著她，午後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子晚，她的大眼睛很認真地看著他，將陽光中的溫暖也帶給了他。楚風揚覺得自己全身都暖洋洋的，有人關心真好。這種滋味他痛失很多年幾乎忘記這種感覺了，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遇上了。
可是現在子晚將溫暖送給了他，天知道自己是多麽害怕再失去，又是多麽貪戀這種溫暖呀。
“王爺，王妃，這就回去嗎？”等候在外面的知棋三人看到他們就歡快地過來，輕輕地問。空氣中彌漫著的花香四處飄灑，每個人都感到了這一刻的靜謐和幸福。
“回去。”惠王帶著幸福看著子晚說。
馬車中充滿了雅致的香味，這是那兩盆蘭花的效果。
想到太後被自己氣得發瘋的樣子，莫子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她笑的是什麽，馬車上的人還是被她感染了，每個人也咧開嘴巴跟著她一起歡樂起來。
外面的人不知道馬車裏發生什麽事，都紛紛側目看過去了。
“也不知道德公公什麽時候將東西和花送過來？”莫子晚吃著鍋裏的還惦記著碗裏的，兩盆極品蘭花還不滿足，對宮裏的花還念念不忘的。
“這麽喜歡花，明天就讓府裏的人給你找更好的。”楚風揚暖洋洋地說。
“花那麽多精力幹什麽？”莫子晚白了他一眼，“浪費財力物力。”
“只要你喜歡，就不是浪費。”楚風揚說起情話來也很動人，妖孽的臉上都是笑意。
笑得這麽白癡幹什麽？莫子晚在心中哀歎，有時候美色對她也有小小的影響的好不好？
“我只是看這些花開得這麽好，要是落了就可惜了。王爺不是睡眠不太好嗎？我就尋思著，物盡其用才是對物品最好的選擇，所以，回去後要是花都送進府裏，我就讓人將花摘下晾幹，給王爺做一個藥枕。”
得意洋洋的說完，莫子晚臉上全是惡作劇後的開心。
那麽名貴的花，在王妃的眼中原來這是這個用途。知棋和黃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皇後太後知道了，會不會被氣死了。
原來是爲自己打算的，楚風揚的心溫暖的能滴出水來，看著莫子晚的眼神也更灼熱了。
玄夜坐在車夫身邊自然也聽到裏面的對話了，想到王妃爲了王爺能算計這麽多。這個忠心的面癱也彎起了嘴角。
一行人喜滋滋地回到了王府。
留在府中的紅綾等人見到他們進宮一趟就帶回來這麽兩盆名貴的蘭花回來，就都圍過來看個仔細。
丫頭們對蘭花的贊美讓莫子晚又是得瑟了半天。
“倒是沒看出什麽好來，還不如帶些珠寶玉器之類回來了。”只有雪雁一個人嘟嘟囔囔不以爲然。
“說你傻還不承認，還虧跟著王妃這麽長時間。你這樣俗氣，要是讓別人聽到了，非得笑話王妃不可。”雪鳶點著她的腦袋教訓。“下次呀，開口的時候要想好了說。”
“我不就是個俗人嘛，可比不上各位姐姐讀的書多。以後在人前我會少講話的。”雪雁很有自知之明。
“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有什麽事，你家小姐給你兜著。雪雁說的是大實話，咱們都會是俗人一個。”莫子晚笑著支持傻丫頭。
“怎麽樣？”一聽莫子晚的話，雪雁眼睛一亮，感覺硬氣，腰杆也挺直了。
“但是該裝的時候也要學會裝，咱們這叫雅俗共賞。”莫子晚怕她尾巴翹上天，給了一個甜棗又拍了一巴掌。按照心境生活是莫子晚一貫的做法，而身爲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必修的貴族禮儀還是要學的，所以，真像她自己所說的，她莫子晚就是個雅俗共存的人。
將她放到平民間，就是在小吃部裏有人趿拉著拖鞋，她也照樣面不改色地吃飯。同樣，在上流社會的聚會中，人們又會被她淵博的知識以及溫雅的舉止而折服。
“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有將東西送過來，德公公不是忘記了吧？”太陽都落西了，皇上賞賜的花和寶貝還沒有影子，莫子晚就不放心開始念叨了。
事實證明她莫子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掌燈之前，德公公帶著一班人將她想念的東西都送過來了。
“這麽多的花？”璿璣吃驚地看著滿院子的各色菊花，他狐疑地等著莫子晚給他解釋一下。王妃和王爺進宮一次，不會是將宮中的花卉全搬了回來吧？
“花多才好呀。”莫子晚別有用心地回答。黃芪等人也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這話是什麽意思，到了第二天大家就領會到了。“對，趁著露水，將這些盛開的花全摘下來了。”
“可惜了，正漂亮著了就摘了。”雪雁惋惜地搖著頭說，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麽想的。
“小姐有用處，就別唧唧歪歪的了。”雪鳶提著籃子邊采花邊說。
“再好看也沒有大用途來的實惠。”知畫笑著說。
幾個丫頭動作很快，不大工夫就將盛開的花幾乎摘光了。可憐那些名貴的花，此時都頂著幾個沒有盛開的花骨朵慘兮兮地站在陽關下。
“用蒸籠蒸，不能太過了，然後放到陽光下曬。”莫子晚躺在躺椅上指揮。
璿璣對于炮制藥材是很拿手的，這道重要的工序就落在他的頭上了。因爲知道是爲王爺做藥枕用的，璿璣樂顛顛地領了任務去做了。
“這些瑣碎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別人去做。”楚風揚坐在她身邊輕柔地說，他一直都是上位者，該有的氣勢一點兒也不少。所以，和莫子晚這個在紅旗下長大的孩子還是有些區別的。
“不是已經讓人做了嗎？”莫子晚懶洋洋地回答。
“王妃，齊大福的夫人估計要生了。管公子請你過去。”一個暗衛疾步走到莫子晚前邊跪下稟報。跟在王妃身邊，發現她許多鮮爲人知的一面，比如，莫子晚做好點心會讓他們吃，比如莫子晚對他們的關心，再比如莫子晚的聰慧，讓這些暗衛對她逐漸打心底佩服起來，忠誠度絕對是杠杠的。
“要生了，那得過去看看。”莫子晚坐直了說。齊大福的夫人養的太虛，養的肚子太大，還真不能耽擱了，遲了話說不准就能出人命了。
“紅綾，黃芪，換裝。”一招呼，那邊人都准備好了。
“小姐，我們也想跟著過去看看。”知棋和知畫過來央求。一直都聽到有人不停贊賞秦三少的醫術了得，她們也想在現場親眼看一次小姐的威武。
“行，換衣服吧。”這兩個也會武功，心又細，帶出去不會耽誤事，讓她們見識一下也好。雪鳶、暖琪幾個不會武功，只能是羨慕的份了。
幾個人坐著馬車一路疾馳，不一會兒就到了民生堂。
齊大福臉色煞白，正等在民生堂翹首相望了。他身上上好的綢緞長衫不知爲什麽，落下了很多的褶子，因爲緊張，胖乎乎的臉不僅煞白，而且腦門上還布滿了大汗珠。
“三少，你總算是來了。”一看到莫子晚從馬車上下來的身影，胖子激動的不知怎麽辦才好。秦三少一直是他心中神一樣存在的人，這會兒看到他，緊張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了。因爲相信秦三少，他見到了人後，鼻子一酸，竟然有掉淚的沖動了。
民生堂裏的病人早就看到齊大福急得團團轉的身影，也知道他家夫人的情況，很多人就等著秦三少過來了。這會兒看到神醫的身影，大家也不知覺地歇了口氣。
“穩婆已經在裏面了，但是娘子肚子痛了好一陣子，卻沒有要生的迹象。”齊大福見到心目中的神，告訴了一些情況。
穩婆對于平常的接生還是很有底蘊的，但是一遇到難産，即使她們經驗豐富，在這古代，因爲生産去世的婦女還是很多的。齊大福的夫人情況擺在那裏了，實在算不得好。
莫子晚沒有真的指望穩婆能起到什麽作用。
她快步向內院走去，剛到門口，齊夫人淒慘的喊叫聲就從院子中傳出來了。聽到自己夫人的叫聲，齊大福的白臉就更白了，一個大老爺們的雙腿也不由自主地看是打顫起來了。
“三少？”他哀求地看著莫子晚。
“別急，進去看看情況才說。”莫子晚甩開他疾步往屋子中走去。
“你是誰？”一個婆子在門口攔住她。
莫子晚的腳步就頓了下來。
“這是秦三少，京城中有名的神醫。”齊大福小跑著過來呵斥那個婆子。
婆子一聽，很緊張地將身子讓開了。
莫子晚往裏走，後面跟著尾巴似的胖子。
“老爺，請留步。”古代人認爲女子生産是件很晦氣的事情，男子絕不會去沾邊。婆子一見到他往裏闖，趕忙攔住了。
“閃一邊去。”胖子聽到夫人的叫聲心急如焚，哪裏還講究什麽。
“你夫人爲你家的子嗣在闖鬼門關，你過去看看也好，最好能記住她爲了你受到了多少罪，今後也能記住她的好。”莫子晚邊走邊教訓胖子。
胖子只剩下點頭的份了，兩條腿直發飄。
産房中的齊夫人披頭散發，滿頭大汗。疼得她臉色都變了。見到莫子晚和齊胖子走進來，她有些激動。
“夫君。”她感動地對著胖子叫了一聲。
“娘子辛苦了，我在。”胖子俯下身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縮成一團的皮球。
“這兒不好，你出去吧。”齊夫人嚷嚷。
“有什麽不好，我就在這兒守著夫人。”胖子堅持。
“夫君，你就出去吧？”齊夫人央求。
“看來還不錯，最起碼還有力氣整這些有的沒的。”莫子晚在一旁涼涼地開口，順道送了一對衛生球給她。
壞事了，齊胖子見到秦三少又要發脾氣了。他立刻站了起來，“三少，你大人大量，別和她一個婦道人家計較。”點頭哈腰，胖子將她當做了菩薩供著了。
莫子晚冷哼一句坐下來，“再唧唧歪歪的，就另請高明吧，我還懶得候著了。”
齊家夫妻嚇得再也不敢出聲了，莫子晚坐下來，伸出手診脈，歪著頭也不看齊夫人。
齊夫人肚子陣痛來了忍不住又叫起來，胖子很著急，眼睛死死地盯著莫子晚的手，好像那就是救世主。
莫子晚倒是沒有嫌棄她的叫聲呱躁，診完脈，她站起身又仔細檢查了夫人的胎位，然後准備看看她骨盆開合的情況。
可是齊夫人死活也不願意張開腿給她檢查。一個女人就這樣被看光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莫子晚站著不動，臉色陰沈的可以。
“娘子，娘子，你不要擔心，三少只是給你檢查一下。”胖子哄著齊夫人。可是齊夫人紅著眼就是不答應。
“她是怕你今後爲此嫌棄她。”莫子晚看戲般地說。
胖子這才恍然大悟，“要是我齊大福今後爲此嫌棄夫人的話，願意接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而且我齊大福願意今後只要夫人一人，白首不相離。”這誓言夠重了。
齊夫人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感動的又是哭得稀裏嘩啦的。
這下子她倒是願意給莫子晚檢查了。
莫子晚認真地給她檢查了骨縫，還爲知棋等人做了指導。
“她這是頭胎，離生産還早著了。”莫子晚伸伸懶腰站起來。“你在這兒候著，等陣痛間距小了頻繁了再通知我，我到前院去看看。”
齊胖子擔心夫人，想留下她在這兒一起守著自己的夫人，可是，領教過秦三少的怪僻，他沒有那個膽子出言挽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帶著幾個下人搖搖晃晃出了院子。
沒有法子，到底是不放心屋子中的妻子，齊胖子咬咬牙重新進了屋子中，親自等候在自己的夫人身邊。
“三少讓我過來通知你一聲，將原來囑咐你准備的大桶拿出來，這邊的熱水要准備地足足的。”不其然，黃芪又回來給了他新的任務。
齊胖子認識她，知道她是秦三少身邊很重要的人，叫管三。
他立刻滿臉堆笑地答應，並讓人准備去了。
前堂等候的人看到秦三少又過來，頓時都喜不自禁，要是能入了三少的眼，自己也能得到她親自診治了，而且看她悠哉的神色就知道齊夫人定然無事。
“三少，請。”何郎中和黃郎中和她熟悉，熱忱地邀請她坐下。
莫子晚對這兩個同行還是很有好感的，坐下後又指點一些並考核以往交給他們的方法。看得出這兩個是用功的人，她考核的內容，那兩個答得都很從容也很流暢。
對此，莫子晚還是很滿意的。郎中的醫療水平可是直接關系到病人的生命的，這兩個顯然將自己教學的東西放在了心上，幾次接觸，她還發現這兩個的醫德也很不錯。要跟著她莫子晚學習，那也得找出能入了她眼的本事。
“今後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會教你們金針之術，至于金瘍地開刀外科之術，你們也要認真學習。”莫子晚運用的現代術語，這兩個聽得不是太明白，但是跟著她幾次，稍稍琢磨一下也就明白了。
“請師父接受徒弟一拜。”古代拜師是不分大小的，有本事的人才能當老大。這兩個郎中得到這麽好的機會，怎麽會放過呢？
“停，我可沒打算當什麽師父，只是教你們一些簡單的東西罷了。”莫子晚端著茶杯拒絕了。
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氣，拜師只能作罷了。兩個郎中臉上的喜色都遮不住，其他的郎中就只剩下羨慕了。有秦三少這塊活金字招牌，想出人頭地都難呀。
“這兩個你就好好虐，往死裏虐。”不知什麽時候，上官宇擠進來帶著笑意說，不管怎麽說，人是民生堂的，能跟著王妃學到真本事，是他們賺了。
莫子晚白了他一眼坐著不動也不語。
“怎麽說話的，謝謝三少。”上官飛教訓完自己的弟弟，又轉頭感激地莫子晚說。自從救了他們上官家的大小人，上官飛對她就十分尊重。
給臉的人，莫子晚還是給面子的，微微點頭，“不用客氣，這兩個人對我的脾氣而已。要是今後他們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會親自了了他們。”她不客氣地說，她指的是醫德。
“這是自然。”上官飛依舊笑得真誠，對自己上官家的郎中品行還是信得過的，怎麽說，能進民生堂的郎中，那也是經過重重考核的。
“郎中，我身上的這個疽什麽時候才會好轉呀？”堂中一個病人帶著哭腔問。
“再給你開幾服藥吃完了再說吧。”郎中擡著頭歎息說。
莫子晚擡眼一看，這個病人衣著華麗，穿著上好的綢緞，一看就知道家裏殷實，但是病人的臉上卻蠟黃，雙眼混沌無神。
“這個病人身上是纏腰龍，明顯是肝火旺盛所致，可是我們給他開了好幾副去火散瘀的方子，好像越來越重了。換了幾家以後，情況也沒有好轉，這都十來天了，這不，走投無路就又回到我們民生堂了。”何郎中帶著希望看著她。
“帶過來瞧瞧。”莫子晚一開口，病人也聽到了，哪裏需要人帶，自己在家人的攙扶下就搖搖晃晃過來了。
“謝謝神醫。”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身上的疽讓他真是生不如死呀。
“將上衣全脫掉了。”莫子晚命令，整個人冷冰冰的。
病人也顧得什麽體面不體面了，飛快地將上衣全脫下來了。纏腰龍俗名就是老百姓稱的蛇膽瘡，莫子晚一看病人身上的疹皰已經破了，甚至有個別的都已經糜爛，情況的確不是太好。
而且病人身上皰疹特別多，水泡也很大。民間傳說，如果讓這些皰疹圍著身體長了一圈的話，人就會死，因爲蛇精將人的精血都吸光了。
病人家屬看著病人身上的水泡，那眼淚就像自來水似的流個不停，看來對這個病也沒有抱多大希望。
“去找一些煙絞，然後熬制成膏塗抹。”這個病對于子晚來說卻很簡單，她先吩咐何郎中。
何郎中答應出去准備了，莫子晚又坐下來開了一副藥方給病人，“按照藥方抓五服藥，一日三頓。吃完了，病也就好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25
☆、第102章 偏方也治病
到目前爲止，只要秦三少出手還沒有解決不了的病，病人對她自然是十分相信，這不僅有醫術上的原因，還有精神上的信賴。
“神醫，也給我看看吧？”一個病人以很搞笑的形象出現在莫子晚的面前。說他搞笑，是因爲他兩個朝天的鼻孔裏塞著兩個帕子。帕子太大了，怎麽能塞進鼻孔裏呢？于是，他將帕子擰成了繩，一些塞進了鼻孔，更多的卻是拖拉在外面，將半個臉都擋住了。帕子上還血迹斑斑的，這模樣簡直沒有詞來形容了。爲了不讓鼻血流出來，他是仰著頭走過來的。
周圍的人看了這種形象都笑了起來。他可憐兮兮地過來看著莫子晚，眼神中有灼熱也有害怕，還有一絲緊張。
“閃一邊去，秦三少可不是我們民生堂的坐診郎中。”上官宇先發制人，假裝將這個病人往外趕。
病人滿懷希望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苦瓜臉，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秦三少。
“哼。”莫子晚發出的是單音，上官宇這小子的計謀運用得不錯呀。
“三少別理他，他抽風了。”上官飛親自給莫子晚倒了一杯香茶說。無論是秦三少的身份還是惠王妃的身份，他都應該對莫子晚畢恭畢敬。
“這個病人是怎麽回事？”不理睬上官宇抽搐的嘴角，莫子晚問的是黃郎中。
“他的鼻子常常無緣由地流鼻血，每次流的還都很多，但是要想止住卻很難。”黃郎中說。
“具體原因找到了嗎？”莫子晚繼續問。
“我不是他的主治郎中。”民生堂中有很多的郎中坐診，病人也有自己認定的固定郎中。如果不是有必要，其他的郎中絕不會插手同事的病人。這也是古代醫術落後的原因之一，每個人考慮的都是自己，對同行都是很保守的，至于交流之類的就更少了。
莫子晚能理解這個郎中爲難的心態。“過來。”她對病人招招手，病人對她幾乎是不抱希望了，忽然聽到她的召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他在其他病人羨慕的目光中樂顛顛跑了過去。
莫子晚伸手先給他診脈，“回去後洗幹淨，找大蒜在火上燒，然後將燒熟的大蒜塞在鼻子處，血就可以很快止住了。”莫子晚的法子很簡單，簡單到屋子裏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種法子也能行？
“這就好了？”病人傻乎乎地問。
“不相信拉倒。”莫子晚冷著臉說，好心給他，竟然還質疑自己的醫術。
“信、信，怎麽不信？”病人大喜，爲了這個毛病他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了，可是效果卻沒有一點兒，再這樣流下去非得要了他的命。沒想到到了秦三少這兒竟然這麽簡單，真是大喜過望呀。
“要想除根，今後要少吃辛辣的東西，還有將大蒜研成粉，連續喝三天。”
這個也簡單，“謝謝三少。”病人喜壞了。“多少診金？”快樂過後，又擔心起診金的問題，誰都知道秦三少治病，有時候貴的不是藥，而是診金。
“回去做五十件好事就好，要用心做。”莫子晚提出的要求很古怪，和傳聞中的形象很符合。
上官宇和上官飛只是笑，這診金付得還真特別呀。
“三少，藥膏熬制好了。”一會兒功夫，何郎中將藥膏熬制好了送過來。
“看好了。”莫子晚招呼兩個郎中過來，“其實，先前你們診斷的並沒有什麽錯誤。不過，有時候偏方也很厲害。看好了，像這一類糜爛的傷口不能直接上藥，要先清理幹淨了，最好的法子就是用藥棉吸取裏面的髒水……”一個教的認真，兩個學的認真，等病人上好藥膏，又過去一段時間。
“這些藥方，清熱解毒的固然多，但是健脾養胃的也很重要，它們是相輔相成的。”莫子晚一邊寫醫囑，一邊教導。跟在秦三少身邊能學到很多的東西，兩個郎中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學習機會了。
邊上的郎中看不清藥單，恨不得自己就是兩個郎中的一個，可是運氣是羨慕不來的。
“明天再來讓他們上藥，六七天就會好清楚，不會留下什麽病根的。”揮揮手讓病人離開。
“這診金？”病人看著她。
“很有錢是不是？”莫子晚打量著他。
病人被她看得渾身發毛，“還行。”不敢說謊，誰都知道在秦三少面前是決不能說謊的。
“好人做到底，再給你開些方子讓你健體。”莫子晚歪著腦袋說。
上官宇聽了，心中一咯噔，莫子晚又要坑人了。
病人倒是驚喜萬分，“這一副藥是外用的，到樂家去買姜芽，一兩銀子三根，這是十付藥，每天用來泡腳，還有從今天開始每天要堅持走路，走的距離遠一些。包你無病。”這些都是保健的藥品，正如上官宇猜測的，莫子晚又開始忽悠人了。
“是是。”病人點著頭答應。
“回去再做五十件好事，連你子孫後代都好。”莫子晚揮揮手讓他離開。
病人千恩萬謝離開了。
上官宇這會兒看她，怎麽看都不像是郎中，反而像一個久經沙場的神棍。
“三少。”又有人開始叫她，聲音還很好聽。
莫子晚回頭一看，夏侯盈盈正一臉嬌羞地看著她了。夏侯盈盈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對襟衫子，裏面是玫紅的抹胸，下面月白色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婉約大方。
“夏侯小姐。”莫子晚淡淡地打了招呼，並沒有多少熱情在裏面。
夏侯盈盈眼睛一暗，聽說秦三少在這兒，她可是精心打扮才出來見三少的。沒想到三少會對她如此反應。
“裏面盈盈備了一些小點心和粥，要是不嫌棄，請三少到裏面嘗嘗。”夏侯鎖看到她的反應，心中也一緊。想到外面傳言三少是個斷袖的傳聞，而且她意屬的還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相府大公子，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據聽說，秦三少上次還將人家的未婚妻氣哭了。
自己的妹妹明知道還不聽勸，這不是找不自在嗎？他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夏侯盈盈。
夏侯盈盈正一臉癡迷地注視著莫子晚目不轉睛了。
上官宇多少看出這位夏侯家的小姐對莫子晚的心思，他在心中哀歎莫子晚的魅力巨大，竟然男女通吃了。不過這位夏侯小姐注定要受傷了。
“在下也想跟著過去湊個熱鬧如何？”他沒臉沒皮地提出要求。
“這？”夏侯盈盈下意識地想拒絕，裏面做的飯菜並不是很多，她一心想到的只是秦三少，哪裏還會注意其他人。
“不如帶著夏侯小姐做的點心到對面的醉仙樓去，也該到用餐的時候了。”莫子晚提議，就怕餓到身邊的幾個丫頭。
早就想找機會嘗嘗醉仙樓裏好吃的了，知棋知畫聽了就高興地笑了起來。
“好，我做東。”這個主意很好，夏侯鎖答應了。
後院裏留下來照顧夏侯昱的夏侯家子弟還有幾個，大家一起進了醉仙樓。
所謂冤家路窄，他們剛進門就看到了楚風喬等人。
莫子晚抿嘴輕笑，惠王還真是將她當做孩子看了。
“三少。”莫清雲看到自己的妹妹揚起手大聲招呼，臉上的熱情都掩飾不住。
“咱們真有緣分又見面了。”莫子晚看到楚風喬像看怪物似的打量著她。惡作劇的心理又開始了，她回應了莫清雲，又竄到了莫清風身邊。
“我說我喜歡你們弟兄兩個，你們考慮地怎麽樣呢？”她笑嘻嘻地過去，左手拉著莫清風，右手拉著莫清雲。很有點左擁右抱的意思。
惠王的眼神閃閃沒有說話，臉色卻暗了幾分。
“要不是你有王妃了，我說不准也看上你了。”莫子晚補救，惠王爺認真起來很難纏的，她似調戲般地建議。“要不你休了王妃跟著我？”
食客看著這一隊的名人不僅護額暗歎，秦三少對得起他的名號，這麽驚世駭俗的話到了她的嘴裏竟然這麽輕易地就說出來了，還敢調戲東臨國誰也不能惹的惠王爺。誰不知道惠王對他的王妃寶貝得很，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有人就等著看好戲，看秦三少和惠王爺動手起來。
“在我的心中，王妃就是獨一無二的。”難的是惠王這一次並沒有發火。
夏侯盈盈的心都碎了，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秦三少的告白，她知道自己只是自作多情，秦三少對她沒有一點兒的心意。可是她管不住，就是難過也舍不得離開三少。
更難得是這一次楚風喬也沒有跳腳，“本世子長得也不賴，三少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了。”不輕意的調戲。
“只不過是皮囊罷了，本少爺還真看不上你。”莫子晚白他一眼再也不理他了。
楚風喬卻要接受更多的懲罰，惠王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這一眼幾乎就是軟刀子，讓他的心拔涼拔涼的疼。
莫氏兄弟更過分，瞪他的目光堪比刀劍。
食客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八卦的因子又升起來了。天啦，沒有聽錯吧，連和秦三少一直都不對盤的醇世子都看上了秦三少呀，原來醇世子也是個斷袖，這世界也太玄幻了。
轉眼間又多出一個情敵出來，夏侯盈盈送給他的白眼也不小。
上官宇和衛撩、南仲康在心中笑得得意，這傻小子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就等著倒黴吧。幾個人很有默契地離開了楚風喬身邊。
秦少羽也搞不清狀況，見秦三少左右手一邊一個，對面還有一個對他虎視眈眈，他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莫氏兄弟都是他的表兄弟，是很親密的關系。他想到要是姑母和姑父知道秦三少這個龍陽君同時看上了她家兩個兒子，估計哭都沒眼淚。
看著幾個當事人樂呵呵地進了包間，他很躊躇很糾結地跟在了後面，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才好。
看不到人，酒樓裏的食客忍不住小聲開始議論起來，話題當然很勁爆了。什麽秦三少爲莫大公子療傷的內幕，什麽莫氏兄弟爭寵，甚至醇世子和秦三少無數次鬧別扭原來是爲了爭風吃醋這樣的話都出來了。
八卦的威力無處不在。
莫子晚這邊不知道大家傳的是什麽，也不關心。她就是納悶是什麽改變了楚風喬的性子，這家夥竟然不找自己的別扭了。
在餐桌上，夏侯盈盈面對如此多的假想情敵，她自然不敢掉以輕心。顧不得羞澀莊重，她不住向莫子晚推薦自己做的點心和米粥。
“這些粥都是上好的材料熬制的，很補人，三少嘗嘗。”面對秦三少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她無論多麽鎮定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夏侯家的子弟都知道她的心思，本身對三少和自己家這個妹妹還是抱有希望的，可是看在飯桌上，一堆男人爭著對秦三少獻殷勤，他們就打了退堂鼓。
夏侯家再不濟事也不會讓一個嫡女找個龍陽君惹大家笑話。
夏侯一族的臉色在這頓飯中並不太好。不過，他們也沒有將過錯推給秦三少，畢竟秦三少至始至終都沒有瞞著自己的性別傾向，對夏侯盈盈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對于夏侯盈盈的殷勤，夏侯鎖皺著眉頭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
夏侯盈盈裝作不知道低著頭喝粥。
“楚風喬，要不是本少爺不給姓楚的看病，我都想將你腦子打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呢？”莫子晚被他火熱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他不是吃錯藥了，還是他真的有斷袖的愛好，怎麽一直這麽火辣辣地看著自己。想到這裏，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楚風喬忽然像變個人似的，難怪她不適應。
楚風揚對自己弟兄對莫子晚窺探的眼神也不喜，他端著假笑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很顯然心情不是太好。
莫子晚知道這種表情只要一出現，楚風揚的心情就是低沈在谷底。
“惠王，不會是你和那位小美人王妃吵架了吧？”莫子晚開著玩笑。
上官宇笑得很沒有形象，任誰聽到當事人在一大群人面前調戲自己都會忍不住的，原諒他吧，他可不是聖人。
“我和王妃好著了，外人是不會明白的。但是三少非比常人，或許會明白。”終于搭理自己了，楚風揚的嘴角就揚起來了。
夏侯鎖和夏侯昱有些不明白，外面的人不是一直再傳，三少和惠王的關系很差嗎？可是事情好像並不是傳言那樣，難道是三少看上惠王呢？畢竟，在這東臨國，不，是放眼幾個國家，楚風揚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男子，要是三少真是龍陽君的話，這也未必不可能。
越想越有些道理，夏侯鎖和夏侯昱都很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夏侯家的看好的女婿飛走了。
看著惠王和秦三少之間的互動，楚風喬現在可以肯定，他們之間的關系不一樣。他是和楚風揚一起長大的，對于惠王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楚風揚才會侃侃而談，笑得也會自然。
現在楚風揚臉上的笑容絕對是真實的，而不是僞裝。
“三少，夫人疼的時間縮短很多。”胖子沖進來嚷嚷，聲音還打著顫。
這麽快？第一胎的孩子，産婦一般都會疼上一陣子，齊夫人倒是生的較快。
“看看去。”吃飽了，不想和這些人耍嘴皮子。齊胖子來的正好。
“不要太累了。”莫清雲體貼地關心。
“知道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呢？”莫子晚打著哈哈說，其實是提醒楚風揚回府後不用等她了。
楚風揚眼神緊緊沒有說話。
子晚跟著齊大胖子到了産婦的房中，齊夫人正痛得死去活來的，嘶喊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人參准備好了嗎？”莫子晚問。
“都准備著了，是上好的三百年人參。”胖子流著汗水回答。
莫子晚給齊夫人又檢查了一遍，産婦的盆骨開得不是太好。
“再等著，暫時生不了。”莫子晚對齊胖子說。
胖子諾諾地答應了，他也沒有主意，整個京城估計秦三少的醫術是最好的，他不等還能怎麽辦呢？
這一等，還真是很長時間，到了掌燈的時候，産婦還沒有生産的迹象。因爲太痛了，齊夫人幾乎沒有力氣了。這還沒有生産了，穩婆看著齊夫人搖著頭，心中擔憂不已，這種情況下，大人孩子都是很危險的。就是在有經驗，穩婆也沒有任何把握保她無事。
“這顆藥給她喂下去。”莫子晚從一個白色的瓶子中倒了一顆丹藥給胖子。藥丸的味道清香撲鼻，胖子知道這顆藥可是價值千金。他立刻在丫頭婆子的幫助下，讓齊夫人將藥就著溫水吞下去了。
莫子晚制出的藥的確是好藥，一盞茶功夫，齊夫人蒼白的臉上就有了紅暈，人也精神很多。
“准備溫水，那邊也不能歇著。”終于産婦的羊水出來了，莫子晚打起精神。
所有的人都忙碌起來，知棋幾個心疼她，也跟著打下手。
“將齊夫人脫了衣服放進溫水中泡著。”莫子晚吩咐。
“這可使不得呀？”穩婆慌了神，趕緊阻止她。“産婦身子虛，可靠不得水。”
也不知道這個神醫靠不靠得住，女人生産哪能泡在熱水中呢？穩婆開始用狐疑的目光偷瞄著她。
齊胖子一下子站住不動了。
莫子晚盯著他不說話，這都快天亮了，她也很疲憊好不好，難得和他轉旋。
跟著她的黃郎中和何郎中對她是十分推崇的，看到齊胖子不懂，他們的眼神就帶著不悅了。
胖子一下子醒悟過來，愧疚地看著莫子晚，“還不快點兒將夫人扶過去？”他大聲命令不動的婆子和丫頭。
主人有命令，丫頭婆子慌忙七手八腳地將齊夫人架著送進了准備好的超大的桶中，桶裏的水熱氣騰騰，熱氣嫋繞。血很快就將裏面的水染紅了，看著紅水，齊大福的身體顫抖得也更厲害了。“三少，這麽多血，怎麽好？”
莫子晚不理他的語無倫次，“齊夫人，感覺是不是更好受些？”
齊夫人疼得厲害，這會兒泡在溫水中，腰總算是好受些了，剛剛那腰就像要折斷似的，肚子下墜得也很厲害。
“放松些，這些熱水會減少你的痛苦，想想你未出世的孩子，想想今後你的孩子叫你娘親的樣子，你就不會那麽痛了。”病人的心理引導也很重要，莫子晚的聲音放得也很輕柔，起到了很好的安撫重用。
齊夫人很快陷入了遐想中，人也安靜下來了。
胎兒很大，迫不得已，莫子晚動用了剪刀，但是她心理引導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後面整個生産過程，齊夫人都很積極配合。
隨著齊夫人的一聲痛苦的尖叫，孩子終于來到了這個世上。
孩子很健康也很壯實，莫子晚在孩子屁股上輕輕一拍，孩子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一聲啼叫響亮地傳遍了四周。
這時候，民生堂的醫仆都起床了，有的來的早的郎中也到了。聽到這一聲嬰兒的啼叫，所有人對新生兒的到來都充滿了期待。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小公子。”穩婆已經孩子包紮好，一旁的奶媽接過孩子，都樂開了花，走到一旁滿頭大汗的齊胖子身邊討彩頭。
“賞，都有賞。”胖子喜得合不攏嘴，眼睛盯著孩子舍不得離開分毫。
莫子晚有心栽培兩位郎中，一邊處理齊夫人的傷口，一邊給他們講解。
“說說看，你們學到了什麽？”莫子晚折騰了一夜，眼睛微紅，人有些疲倦。但是對兩個郎中卻沒有放松。
“溫水起到緩解肌肉的作用，所以可以減少産婦的疼痛。”黃郎中斟酌著說。
“傷口的處理要及時。對于産婦撕裂的傷口處理時一定要小心。”這是何郎中看到莫子晚處理傷口時的感悟。
“這些都是技術上的原因，對于産婦來說，郎中的鎮定和給她的心理暗示很重要。”莫子晚補充。
又學到了不少知識，兩個郎中趕忙記在心裏中。心理建設，這是一個新名詞新學科。
等齊夫人穿戴整齊躺到了床上，莫子晚又走過去叮囑她，“孩子一定要你自己用母乳喂養，母親剛開始分泌的清水可以提高孩子抵抗病菌的能力，讓孩子少生病。”這個時代大戶人家流行用奶媽，莫子晚作爲一名郎中還是很反對的。
說出來聽不聽就是産婦自己的事情了，“還有，用母乳喂養，對于産婦身體恢複也是很有好處的，其次，孩子長大後對父母也會更加親近。”
“好，我自己喂養。”現在齊夫人和齊大福將莫子晚當做神仙般了，說什麽他們都願意照著做。既然母乳喂養有這麽多的效果，他們當然更要照著做了，說不准用母乳喂養也培養出一個像秦三少這樣聰明的孩子出來了。
爲了讓莫夫人盡快有奶水給孩子喝，莫子晚又給齊夫人寫了催乳的方子。齊大福一拿到方子立刻就人讓去前堂抓藥了。
“不要補得太厲害，她的身體還很虛受不住。”對于齊大福的大補方法，莫子晚也不贊同。齊大福笑著點頭答應了。
“這是給三少的診金。”他招招手，那邊過來十來個仆人，擡過來一個箱子，裏面都是黃金。這個數量少說也有五千多兩。
莫子晚從不和錢過不去，她毫不客氣收下了。
齊大福聰明著了。穩婆和奶娘以及晚上守夜的丫頭婆子都有賞銀，就是黃郎中和何郎中都給了一百兩銀子。但是他在莫子晚面前可不敢說什麽賞銀，而是以診金付出的。
有眼色，莫子晚對他的措辭還是很滿意的。
“管三，將這些東西都放進馬車中。”太累，還是趕快回去休息才是。莫子晚毫無形象地伸了一個懶腰。
“三少，我熬了一些粥，要是不嫌棄就先喝一點兒墊墊肚子。”夏侯盈盈的院子離這兒不遠，這邊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秦三少一宿沒睡，同樣她擔心的一夜也沒有睡得著。
天沒亮，她就起來熬粥了，爲的就是能讓秦三少歇息下來時候喝到粥。
莫子晚沒有多想，接過她遞過來的粥，三口兩口就喝光了。“夏侯小姐好手藝，這粥很美味，謝謝。”吃人家的嘴短，莫子晚覺得客氣話還是要說的。
夏侯盈盈聽到了卻覺得是天籟，三少誇她了，這足夠她高興好長一段時間了。
至于三少語氣的禮貌疏遠，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紅綾等人見到了，心中又是長歎一聲。王妃的爛桃花開的還真旺盛呀！
☆、第103章 迎中秋
“公子，該回去了。”知畫觀察入微，見子晚發呆，過來對莫子晚輕聲提醒。
明天自己也要回東辰了，這一次回去還不知什麽才能重新再見到三少了，夏侯盈盈擡起頭遺憾而又有留戀地看著她。
“是得回去了，大家辛苦一宿都累了。”將碗放在桌子上，莫子晚再一次謝過了夏侯盈盈。她不是沒看到夏侯盈盈眼中的眷念，但是她沒有那個條件回報呀。子晚第一次在心中反省了自己一把，哎，想來想去也沒想出自己是怎麽讓小姑娘給瞧上的。兩個人明明沒有多少交接。
夏侯盈盈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值了，外面對三少的傳言她不在乎，自己知道三少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就足夠了。
她帶著愛慕的眼神看著秦三少離開了院子。
稍稍耽擱，外面的太陽就升起來了。病人也三三兩兩開始上門，民生堂裏的坐堂郎中又開始忙得像陀螺似的轉個不停。
“挺不住就回去歇著。”看到何郎中和黃郎中兩個臉色疲倦，作爲少東家的上官宇還是要關心一下下屬的。
“不累，跟著三少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呀。”兩個郎中很興奮，一夜收獲頗多。這樣的機會多多益善，累一點兒算什麽？
其他的郎中和病人在齊大福府上的人宣傳下，已經知道秦三少是怎麽爲齊夫人怎麽接生的了。大家傳的神乎其神，讓孕婦在溫水中生産又是聞所未聞的事情，所有關心的人首次開了眼界，對秦三少這個神醫的景仰就如長江之水滾滾而來了。一個個看著莫子晚就像盯著一塊肥肉，眼神火熱得能將人融化了。
知棋、知畫終于知道子晚在外面人心目中的地位了，驕傲已經不能形容兩個丫頭興奮的心情了。
莫子晚對此卻司空見慣般，一點兒多余的反應也沒有。
“謝謝三少，回去後我的鼻子就好了。”昨天鼻子流血的病人一大早是專程過來感謝的。
“好了還來幹什麽，吃飽撐的。”莫子晚經過一夜地折騰，好性子早就被磨光了，對病人說話的口氣就有些沖。
病人的表情就變得訕訕的，不知所措起來，不過心中對她卻連一絲抱怨也沒有。他在心中牢牢記住了，自己這條命可是三少給救回來的。
“是是，這就回去。”對秦三少的態度，他可一點兒不在意。
“好事？”莫子晚提醒他。
“小的定不忘記三少說的話。”病人趕快回答。于是世上從此又多了一個古代版的活雷鋒。
“三少，謝謝，我身上的疽見好了。”蛇膽瘡患者一見到她就興奮地告訴她好消息。
“要重新換藥。”莫子晚讓他將衣服撩起。
有其他的病人過來看熱鬧，果然，這個患者身上的水泡已經開始焉巴了。這是見好的迹象，莫子晚又重新給他上了藥，對于破損腐爛的地方更是小心翼翼地處理。
處理完後，她才帶著自己的人上了馬車回府去了。
不能招人眼，馬車在京城中晃了幾圈，在確定無人跟隨的情況下才沿著小巷低調地從後門回到了惠王府。
王府中等候的惠王心情從昨天晚上到清晨都很不好，楚風揚從露面俊美的臉色就陰沈著。下人們做事都是小心再小心，深怕惹怒了他。
璿璣、藍顔和玉璣子、玄夜都知道王爺心情不好的原因，其實不說王爺了，就是他們對于昨夜王妃一夜不歸也同樣擔心不已。
“王爺，要用膳嗎？”雪鳶進來低聲問他。楚風揚的胃一直都不是很好，飲食這幾個月都是莫子晚親自料理的，好不容易有好轉的迹象。王妃可是再三強調要讓他按時飲食。
子晚身邊的丫頭都不想惠王因爲生氣再讓身體虧損了，否則的話，最後還是要勞累王妃圍著他轉。
楚風揚冷著臉斜睨了她一眼，這會兒他哪裏有心情用餐。子晚雖然不會遇上麻煩事，但是這一夜她留在醫館，必然是吃了不少苦。不過，對于子晚身邊的丫頭，他也不好發火，子晚對她帶來的丫頭有多寵愛，他是一清二楚的。
子晚不在府中，他更不能生氣發脾氣，否則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麻煩。
“本王沒有胃口，等等王妃再說。”他耐住性子說，壓抑的語氣有些沖。
性急的雪雁還想進一步勸他吃，可是雪鳶和暖琪卻遞眼色將她拉出去了。
王爺對王妃的擔憂任誰都看得出的，作爲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頭，她們除去感動還能怎麽樣呢？
在陽關折射進窗戶中的時候，莫子晚帶著紅綾她們終于回來了。
“小姐，怎麽這會兒才回來？”雪雁奔過去拉住莫子晚的手驚喜地說，“王爺一直等著小姐回來一起用餐了。”順便將家中男主人的動向稟報一下。
“累死了，准備吃的。”夏侯盈盈送來的粥吃了，其實她並不餓。但是莫子晚知道楚風揚固執的性子，外面的人都在傳言惠王冷心冷肺，對誰都不會熱枕。但是莫子晚和這個人成親後是徹底領教他別扭的性子，這個人要是執拗起來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而且貌似他對自己的事情最爲上心了。
這頓早飯，她要是不吃，莫子晚可以當衆保證，楚風揚一個人絕不會吃。說不准還會使小性子向她賣萌了，想到楚風揚妖孽的俊臉一臉哀怨地望著自己，莫子晚很果斷地選擇了再吃一次的決定。
“子晚。”正對著門坐在的楚風揚一眼就看到了一臉疲憊的莫子晚。“不相幹的人管她幹什麽？”責備的眼神，略有孩子氣的語氣，和他豐神俊美的形象一點兒也不相符。每每聽到這樣的語氣，莫子晚就真心感覺自己是他惠王爺的奶媽子似的。
看來楚風揚這孩子缺少母愛呀！
“胃剛剛養好，你這樣糟蹋自己，是不是看我閑著心中難受？”莫子晚忙碌一整夜，對他的態度自然算不上友好。
“看不到你吃不下。”楚風揚炯炯有神地看著她，眼神帶著濃濃的心疼。
對于這樣的調戲，莫子晚早就能應付自如，面不改色了。
“吃飯。”霸道而生著悶氣，自己率先走到桌子旁坐下來了。
楚風揚立刻就答應著，緊挨著她在團座邊坐下了。
暖琪、雪雁等人看到惠王在自己小姐面前就是個紙老虎，都忍著笑默默上菜。
玄夜等三個座位楚風揚的貼身侍衛，實在不忍心看到王爺一副妻奴的形象，還有、還有王妃身邊丫頭們的得瑟。他們沈默而又老實地低下了頭。
“你們也沒吃？”莫子晚詫異地問屋子裏的人。
“這就准備回去了。”玉璣子摸著鼻子有些尷尬地回答，一邊還用余光瞄著自家主子。
對于子晚不時地關心別人的行爲，楚風揚十二分不滿意，他冷著臉白了一眼玉璣子，都是這些沒眼色的人讓子晚分心的。
“事情都結束了，就回去吧。”聲音也冷得能結冰。
“是。”三個屬下趕緊告辭，再不走的話，王爺能拔了自己的皮。
“還走什麽走，就留下來吃吧。”都是熟人，莫子晚沒打算在惠王府裏待太久，所以，對于這三個從來都是看做朋友的。
朋友吃頓飯自然是很正常的。
關鍵是惠王身上的氣場太大了，璿璣他們就是貪戀院子裏的美食，也沒有膽子和王爺坐在一起用餐呀。
“謝王妃，我們院子裏已經備下了早飯，浪費了不好。”玉璣子惆悵地回答，錯失美食機會真是遺憾呀。
浪費了是不好，莫子晚不再關心。一夜未眠，她好想回到大床上去補眠呀。
楚風揚見自己的手下人這麽識趣，臉色終于陰轉多雲了。
莫子晚是真累了，三口兩口吞了一小碗的米粥，然後洗漱爬上床就呼呼大睡起來。
楚風揚吃了一小碗的雞粥，回到房中看到她沈睡的容顔，心裏既心疼又感到滿足。
莫子晚這一覺很沈，直到太陽偏西才睡醒了。楚風揚怕她餓著，早就吩咐身邊的丫頭們給她准備了吃得。
她也不客氣地享用了。
消食過後，她又重新爬上了床。楚風揚見狀洗漱後跟著了上了床。
只是一夜不見，楚風揚覺得自己對子晚的思戀就難以忍受了。昨夜他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沒有子晚悠長香甜的呼吸聲，他幾乎是一夜未眠。
現在子晚就躺在他身邊，耳邊聽到熟悉的呼吸聲，鼻子聞到的是她幽幽的少女體香，楚風揚覺得自己的心都醉了。
一伸手，他就將子晚撈在了自己的懷中。
莫子晚紅了臉，她還是很不適應楚風揚這種時不時的揩油行爲，對于兩人之間的親密總是時不時地抗拒。“喂，你……。”
“別動，小心傷著自己。以後不許對陌生人太好了，你知道我在府中多擔心你嗎？”楚風揚小心地拉過她掙紮的手，然後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昨夜你不在身邊，我怎麽也睡不著。現在好了，終于可以睡一個好覺。”說著，他還真的閉上了眼睛。
從他說的話中不難聽出對子晚的擔心和依賴，不知怎麽的，莫子晚心一下子就有些軟了下來。她停止了掙紮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了。
因爲睡了一天，這會兒反而睡不著了。
楚風揚則相反，不大一會兒就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子晚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有些不舒服，可是側過臉看到他睡熟的容顔時，子晚還是心疼了。
楚風揚對她的依賴證明了惠王爺對親情的渴望。
可是自己能留在這裏太久嗎？子晚爲這個問題考慮了很長時間，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離中秋只有五六天的時間，子晚閑暇決定帶著全府的人過一個不一樣的中秋。
“糖、豆沙、蛋黃……都准備好了嗎？”莫子晚指揮大家檢查用具。
“都按照小姐要求准備著了。”雪雁笑嘻嘻地說。
屋裏的丫頭今天全部是短裝，就等著主子一聲令下了。月餅，以前大家都做過，可是小姐說過，她做的不一樣，這就引起她們的好奇心，誰都知道小姐廚藝堪比大廚，不，是比大廚還好了。
跟著她學習，絕對錯不了。所有的人開始躍躍越試，就等著子晚一聲令下，好動手了。
莫子晚親自動手給大家做演示，丫頭們都是心靈手巧的人，不大一會兒就做得有模有樣的。
模具都是事先准備好的，形狀不好改變，但是材料上就多了很多的講究。
第一批月餅出來，雪雁她們就驚喜連連，出爐的點心味道太香了，和她們以前做得月餅一點兒也不相同。
以前的餅真的是餅，只是樣子好看一點兒罷了，哪裏有這樣濃郁的香味。
“嘗嘗，都不閑著了。”莫子晚率先捏起一個蛋黃的月餅咬了一口，嗯，味道還真不錯。
知畫她們跟在子晚身邊，也隨意多。
子晚讓吃，她們也不客氣地各拿了一個嘗起來。“好吃。”
“真香。”
“愛死這個味道了。”
女孩子對于甜食還是抗拒不了誘惑的，小巧的月餅一會兒就被大家吞下肚子了。
“你們繼續做，明日我要回府一趟，這些月餅都要帶一些回去。”子晚在盤子裏裝了一些，准備送給楚風揚也嘗嘗。
可以練手，新鮮出來的點心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所有的人忙碌起來了。
“王爺肯定喜歡。”樂嬤嬤帶著一個小丫頭跟著子晚往書房裏走去。
路上王府裏的丫頭家丁聞到月餅的味道，很多人都被香味熏醉了，很是羨慕，王妃肯定又做出什麽新點心了。對于王妃身邊的丫頭他們都羨慕不止，王妃人美心善，又心靈手巧，跟著她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呀。
守門的侍衛見到子晚過來，立刻恭敬地給她行了禮。子晚擺擺手免了禮，帶著樂嬤嬤就進門去了。
玉璣子、藍顔和玄夜都在，見到子晚過來，幾個人就停止了討論。
“不是說這些粗活讓丫頭們做就可以了。”楚風揚一見到她就抱怨，想想他這個王爺當得真是憋屈，子晚對身邊的丫頭要比對他好多了。所以，依著他別扭的心情，就會時不時地找些小岔子埋汰知畫幾個人。
莫子晚知道他的小心眼，難得和他計較。
“怎麽就是粗活，這些可是我親手做的，別人就做不出，愛吃不吃。”她斜睨眼瞪著楚風揚。
“那些丫頭會被你慣壞的。”楚風揚哀怨地看著她，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了，一個小小的月餅已經被他捏在手中了。
“我自己的丫頭，想怎麽就怎麽樣？”莫子晚很牛氣。
藍顔等人裝作聽不見，低著頭不出聲。他們也看不慣子晚對丫頭們的寵愛，看看那幾個丫頭都沒有將王爺放在眼中。
其實幾個人不僅看不順眼，還想著偷偷教訓一下那幾個丫頭了，可是一見到王妃，他們就軟手了。要是被王妃知道了，他們會生不如死的，王妃身上的藥太厲害了。
“你們也吃呀。”好東西要分享才有趣，莫子晚不讓楚風揚吃獨食。
“謝謝王妃。”這幾個人中，玉璣子的臉皮最厚，在聞到月餅的香味時，他就心動了，只是礙于楚風揚的霸道，他才不敢太出格了。
莫子晚一邀請，他就順水推舟拿起一個吃起來。有人開頭，別人就跟風上了，璿璣等人也從盤子中取了一塊細細品味起來。
“王妃，這是什麽點心？”吃了一塊五仁的，璿璣被裏面豐富的食材吸引住了。
“月餅。”莫子晚對于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
“月餅？”璿璣吃了一驚，王妃的想法還真獨特，一個月餅也能做出這麽不同出來。
“王爺，我想明天回家去。”莫子晚說明來意。
聽了她的話，再香的點心也吃不出味來了。說什麽回家去，這裏難道就不是她的家嗎？像打破了一個百味罐子，楚風揚的心中什麽滋味都有。
“這兒就是我們的家。”他酸溜溜的眼睛盯著莫子晚，語氣相當認真，在他想好好經營自己家的時候，他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另一半逃掉。
“我說的是相府。”莫子晚一頓，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在意。
“那只是相爺和你哥哥的家。”固執的楚風揚似乎非要將這個理給擺正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繼續盯著子晚。
面對孩子氣的楚風揚，莫子晚氣不得認真不得，“也對，明天我要回相府。”爭不過就妥協，反正也不掉肉。
“好。”楚風揚滿意了，繼續吃起來。
得到滿意的答複，莫子晚將點心分給了院子中的侍衛就回去了。
“你怎麽也跟著去？”莫子晚詫異地看著不請自來的楚風揚爬上了馬車，好看的眉頭就皺到了一塊。
“王妃要回去，作爲夫君肯定要跟著看看去。”說的風輕雲淡，楚風揚妖孽的俊臉就是欠揍。
“也不說一聲。”子晚嘀嘀咕咕，不高興地上了馬車。
馬車裏的紅綾和黃芪不理會惠王爺的冷鼻子冷臉的，繼續坐在子晚身邊，一左一右，子晚在中間很有點老佛爺的架勢。
“過來。”實在忍受不了自己被冷落，楚風揚不高興地瞪著兩個丫頭，細聲地哄著子晚。
子晚身邊的丫頭在吃了惠王無數次白眼以後，個個臉皮早就練成了銅牆鐵壁，反正背後有王妃罩著，王爺什麽的就是只紙老虎。
考慮到他孩子氣，也考慮了馬車兩旁的不均衡，莫子晚挪挪屁股還是移到了他的身邊。
完勝，楚風揚顯擺似的瞄了一眼對面的丫頭。
幼稚！紅綾和黃芪才不會和一個頭腦像孩子的人計較了。在她們的心中，什麽東臨國第一才子，狗屁都不是，心智這麽點兒，也能稱第一，這個第一怎麽來的還要好好考究才是。
莫夫人對于子晚和惠王的到來非常高興，從子晚進門就抓著她的小手不放。
“娘，再這麽打量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子晚好笑地看著她。
“在王府裏過的習不習慣？”自家的子女都是最好的，莫夫人怎麽看都看不夠。
“母親，要是再這樣看下去，王爺都不高興了。惠王還以爲你在怪他沒有將妹妹照顧好了。”莫玲瓏掩著嘴巴小聲地笑。要是在以往，打死她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可是現在府裏的父母和姨娘、哥哥都疼她，至于讓她害怕的惠王到了子晚妹妹那裏，就是一只紙老虎，她這才敢壯著膽子說話。
莫夫人經過她的提醒，這才醒悟過來，王爺女婿還在一旁了。自己剛才一番話的確是會引起誤會的。
她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惠王。“子晚從小身子就不好，夫人對她多了幾分關心，沒有其他的意思。”相爺在一旁爲夫人幫腔。
“知道，夫人現在也是風揚的母親，風揚自然不會多心。”楚風揚開口微笑著說。
莫子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什麽時候改性子呢？
莫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家夥也會拍馬屁，莫子晚白了他一眼，不過這一眼帶著些贊許，這讓楚風揚十分得意。
“子晚，又送什麽好吃的過來？”這一點，莫清雲和上官宇十分相似，嘴巴饞。
“中秋到了，我給大家送來些自己做的月餅。”子晚笑嘻嘻地回答，知畫、知棋等人就將帶來的點心放在桌子上。
“家中的點心就沒有缺少過，還自己動手幹什麽？”莫夫人心疼地說。
“娘，是要好好說說她，我都勸她好幾次也不聽。”找到同盟者，楚風揚竟然幼稚地告狀了。
“今後不許再做了。”莫夫人端出家長的架勢。
“教會了知畫她們，我就不用動手，送進府裏的點心都是她們幾個做的。”莫子晚被批評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地說。
這邊，莫清雲已經拿起一個小月餅放進了嘴巴裏，“子晚，你做的月餅怎麽如此獨特？裏面還有鹹蛋黃了。”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認真看著手中剩下的半邊月餅。
他的吆喝讓坐著閑談的人將目光也吸引過來了。
“是獨特，不過，子晚做出的點心哪一次不是獨特的？”莫清風微笑著說。他也取了一只咬了一口，這一只是豆沙的，甜甜的很好吃。
“姐姐、娘，爹，你們也嘗嘗。”子晚幹脆給大家都發了一只，連屋裏的丫頭和朱嬤嬤都有。
月餅有很多餡的，大家吃得是驚奇和口味，一時間對這種小點心都贊不絕口起來。
“要是能拿出去賣，保證能火。”莫清雲開玩笑說。
“掉到錢眼中了吧？”莫夫人瞪了小兒子一眼。“子晚給你的銀子還不夠？”前幾天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是多麽會賺銀子，作爲母親，看到自己女兒發財的同時還不忘記兄姐，心中是十分高興的。
“呵呵。”莫清雲傻笑著不語。
“你們到書房中，我有話要和你們說。”相爺打斷他們的嬉鬧。
相爺的神情很嚴肅，莫子晚知道他要談的是正事，和楚風揚對視一眼就老實跟著他往書房裏去了。
莫清雲捏了一塊小月餅吊兒郎當地跟在後面。
“你們先准備吃的。”莫清風對莫玲瓏說。
國家大事，相爺從不在她們女眷面前說。莫玲瓏以爲相爺讓子晚進去，還是因爲她是王妃的緣故，所以也不在意，“好，我到廚房裏去看看。”
楚風揚和子晚平時的吃食都是知畫她們幾個准備的，這幾個丫頭就熟門熟路地往大廚房走去，莫玲瓏也對廚藝感興趣，有機會學習，就高高興興跟著過去了。
“太子和勤王近期頻頻動作，現在很多行業他們都有所涉及。最讓人憂心的是，我們東臨國的糧店大部分都是掌握在長孫世家和展家手中，要是真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國家必定動亂不堪，後果也不堪設想呀。”朝廷上的事情，相爺是最有發言權了。對于太子和展府的實力越來越強，他和皇上可謂是憂心忡忡，更可悲的是，太子和勤王絲毫意識不到他們是與虎謀皮。展府固然是太子的後盾，但是誰又能保證有一天，展府不會反主獨自稱大呢？
“上官府已經著手准備，在囤積糧食了。”未雨綢繆，楚風揚看得也比較深遠。“可是，即使是囤積再多的糧食，也只能保證整個東臨國半年的供給。”
他的話，讓屋子裏的人都沈默下來，言下之意就是半年之後，他們也無能無力。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誰也不知道太子、展府什麽時候能走到極端，而且糧草保存並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上官家做的十分隱蔽，要是引起太子、展府的注意就不好了。”莫清雲補充，這些日子他們都在忙這件事情。
“你的身體怎麽樣呢？”相爺關心地問。
朝堂上支持太子的人很多，還有一部分在觀望，不看好楚風揚的一個很大原因就是因爲他的身體，官油子們誰也不敢將一家老小的性命壓在毫無勝算的病秧子身上，如果，惠王的身體好起來的話，情況或許會有很大的好轉。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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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13:26
☆、第104章 籌謀
莫子晚真心不喜歡花心思這樣鬥來鬥去的，但是現在她所處的位置又逼得她不得不爲惠王去事事籌謀。
糧食是古代社會最爲重要的支柱，天朝曆朝曆代的君王就都很重視農業的發展。她雖然出生在大城市，但是托學中醫的福氣，對于各種植物的生長，她還是了解很多的。學醫，特別是學中醫，不僅僅是要學會醫術，一個好的中醫，對于植物的了解更是重要，這是她在醫術上比別人能進步更快走得更遠的原因之一。
一個好的中醫其實就是一個知識淵博的植物學家，這是莫子晚心中的想法。現代很多的中醫學者很多人卻放棄了這一條，用的藥都是醫院部門直接采購來的。至于藥生長在什麽地方醫生根本一無所知，但是其實中藥的生産地和藥性的作用是有很大關聯的。
“王爺，相府裏有沒有莊子？”莫子晚用食指敲著桌面淡淡地問。
“王府裏有封地，離這兒有好幾個州。”皇上對楚風揚偏心，給他的封地非常肥沃，而且離京城很近，這是曆朝曆代所沒有的事情。或許他是看在惠王身體欠佳的份上而做出的一份補償吧。
“在京城外面，王府還有五千頃的土地，這是王府的莊子。”楚風揚一一說明。
“我們相府外面也有莊子，祖籍的那邊土地要多些。”相爺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聰慧，這會兒她出聲相問，肯定不是鬧著玩的。
“子晚，你自己也有莊子呀。”莫清雲笑著提醒她，“京城這兒的莊子離王爺莊子可不遠哦。”他曾經去過那邊的莊子，莊子裏的土地還不少了。
“與其求人還不如求自己。幾大家的土地多，咱們就從自己的地開始著手。”莫子晚緩緩地說，“找個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莊子的情況再說。”
只有到了實地，才能知道土地實際的情況。
相爺他們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她這麽說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過幾日，我們兩府一起過去看看。”莫清風笑著說。
“相爺、王爺，夫人請你們過去用餐。”外面傳來暖琪的聲音。
“走吧。”相爺首先站起來招呼。
書房裏的人都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
莫夫人生怕委屈了自己的女兒，而且現在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來越滿意楚風揚了。
楚風揚也爭氣，不停地爲子晚夾菜，搞得好像他才是相府的主人般。
偏偏莫清雲還喜歡和他對著來，和他爭著爲子晚夾菜。不大一會兒，子晚的碗裏就差堆成了小山。
楚風揚看不得別的男人對自己王妃好，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妻舅。兩個人像個幼稚的孩子般，淩厲的目光不停的在空中廝殺，嘴裏也不停著，“子晚，這個芙蓉蟹，你最喜歡了。”夾了最大個的。
“在府裏不是一直惦記著娘做的醬肘子嗎？多吃點。”夾了一大塊，盤子的肘子去了二分之一還多。楚風揚實在狡猾，不僅殷勤了一回，而且還不動聲色地討好了丈母娘。
一旁的莫夫人聽了笑得就像朵花似的。
感情這兩個是將自己當做豬來養著，莫子晚生氣了。
“都吃自己的，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呢？”一聲怒吼，兩個爭鋒的人老實了。
周邊的丫頭、嬤嬤就忍不住笑出了聲，最威武的還是小姐呀。
“爹，你多吃點。”將碗裏的蝦夾了一只送出去。
莫清雲嘴角抽搐沒講話，蝦子是他夾得。
“娘做的醬肘子好吃，姐姐、哥哥，你們也多吃點。”碗裏的肘子下去一大半。楚風揚的臉冷了。
如果能選擇的話，莫玲瓏和莫清風情願不吃，因爲惠王望著他們的眼光都能讓人結了冰。
“娘、二娘，你們也多吃點。”總算將碗裏的東西分出去了，莫子晚這才開始吃飯。
楚風揚將自己的碗送到子晚面前，眼巴巴地看著她。
意思很明顯。這是多大的人，還鬧出這麽幼稚的行爲，莫子晚無視他。楚風揚伸出的碗就在她的眼前也不縮回去。
別說相爺，莫夫人和莫玲瓏，就是和他整天廝混在一起的莫清風都被他這種小孩子心性震呆了。
“多大的人了，還搞這一招，也太丟人了。”莫清雲挖苦他。
楚風揚紋絲不動，連眼皮子也沒有擡。
莫夫人看不下去了，夾了一塊鴨腿給他。
“謝謝娘。”眼神繼續盯著莫子晚，態度很堅決。
莫子晚沒辦法，總不能一桌子都不吃飯吧，伸出筷子夾了一個鵪鶉蛋放到了他的碗裏。
楚風揚這才笑逐顔開地開始吃飯。
屋子裏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子晚，王爺對你是上心的。”後花園裏，莫玲瓏真心爲她高興，一個女子要是能找到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夫君實在是太難的了，何況惠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中之龍呢？
“不說我，姐姐心中可是有喜歡的人呢？”她笑著問。
“怎麽扯到我身上呢？”莫玲瓏紅了臉，裝作生氣的樣子，心中卻不自然地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我們是姐妹，姐妹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有，就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支持你的選擇的。”子晚認真地說，和這個姐姐相處越久，她越是喜歡莫玲瓏的脾氣。
雖然身爲庶女，卻有著大家嫡女的貴氣和修養，也沒有其他人家庶女的心理扭曲。這樣的姐姐值得一交，況且，莫玲瓏做什麽都是以相府的利益爲首的，這讓她有些心疼。
“好。”莫玲瓏笑著說，可是想到自己庶女身份和那個人嫡子身份的差別，心中還是有戚戚然的，回答的語氣不自然就帶著遺憾。
莫子晚感受到她的落寞卻不好說什麽，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別人插進去未必是好事。莫玲瓏心中的人恐怕就是自己所猜測的人。
子晚在心中開始盤算著怎樣撮合才能讓這一對圓滿了。
“中秋後到我的府中來玩。王爺有自己的事情，過來陪陪我，我們也好說說知心話。”子晚打算爲她創造機會。
“嗯，只要到時候你不嫌煩就好。”莫玲瓏打趣。
“巴不得你來煩了。”子晚笑著回答。
姐妹兩個說說笑笑，時間就過去了。
“大小姐，這件衣衫是姨娘的一點兒心意，請你收下了。”二姨娘手中捧著一套鵝黃色的衫裙過來怯生生地說。
“稱什麽大小姐，二娘就叫我子晚好了。”莫子晚笑著接過衣衫，“二娘費心了，這衣衫真好看。”
“姨娘也沒有好東西，謝謝你爲玲瓏做的一切。”子晚和莫玲瓏剛剛談的話，她都聽到了。站在走廊中，她感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一生只有這一女，她真心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以前怎麽掙都掙不來，還惹得府裏的公子和夫人厭煩，現在好了，看開了，拼命爭取的東西反而自動就送上門來了。
“那麽多銀子也太多了。”她又喃喃地低語一聲。上次，玲瓏給她的銀票嚇了她一跳。這麽多銀子，靠她們母女還不知道要攢多久呢？
“不多，那只是一天的收入，算是開門喜錢。今後，每個月，店裏都會給姐姐和哥哥們送來利錢。”莫子晚笑嘻嘻地說。
“怎麽能要你的銀子呢？”二姨娘糾結地說，一方面爲接受子晚的銀子不好意思，一方面又爲自己的女兒而高興。
“姐姐和哥哥都是一樣的。不過，他們三個要是對你們長輩不好，就是今後他們的配偶或者子女不孝，或者是做出什麽對不起莫府的事情，這個銀子我就讓店裏給他們停了。”莫子晚說出自己的底線。
“應該的。”二姨娘惶恐地說，要是這樣，她今後的日子都會好過，子晚將她也考慮好了，怎麽不讓她感動呢？
“放心好了，二哥絕不會找個母老虎回來。這個二嫂，第一個一定送給你過目。”莫清雲嬉皮笑臉地過來打哈哈，
“想得美，要是不好，就將責任推給我，做夢。”子晚和他打鬧。
“說到底，他還不是和銀子親。子晚，給他斷了。”莫夫人瞪著自己的二兒子，這孩子作爲哥哥，拿自己妹妹的銀子一點兒也不害臊。
莫清雲一邊躲著，一邊只是笑。
“我讓人給你們准備回去的東西。”轉身，莫夫人對子晚的態度有說不出的溫柔。
“娘，你好偏心呀。”莫清雲嚷嚷。“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這麽大的人還好意思和自己的妹妹爭寵？”莫夫人拿這個賣萌的兒子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娘，什麽東西都不要帶，王府裏沒有長輩，你不要多操心。”想到每次回去都要帶一大堆的東西，莫子晚就頭疼。
“相府裏什麽也不缺，那你還帶那麽多東西過來。平時還隔三差五地送東西過來？”莫夫人不讓。
“這是我們做晚輩的一點孝心，和送禮不一樣。”楚風揚和相爺從走廊中過來，聽到莫夫人的話，楚風揚出言和自己王妃一個戰壕。
“給，我也不帶，累死了。”莫子晚嚷嚷，“而且我還會生氣，一生氣嚇得下次就不敢回來了。”
這孩子歪理一套一套的，莫夫人生怕她真不回來了，禮物的事情就作罷了。
揮揮手，告別送出相府的莫夫人等人，莫子晚帶著人又回去了。
“莊子的事情明天就過去看看吧。這些日子正好沒有事情。”在馬車上，莫子晚歪在楚風揚地邊上，慎重地說。
“只要你願意就好。明日就通知上官、衛撩他們一起出去，就當做是出去玩的。”楚風揚撫摸著她的秀發說。對于種地的事情，他從來都不在意。
回到了府中，莫子晚專門讓人找來一些關于東臨國物志的書研讀起來。
了解越多，把握也就越大。莫子晚不相信自己一個從現代來的人，經過五千年的進化還能輸給這落後的古代。
“又熬夜？”楚風揚不悅地將她的書奪下。
“近來，你咳嗽得怎麽樣呢？”子晚望著他問。
“好多了，已經輕不少。”莫子晚是個好中醫，楚風揚得益很多，就是璿璣對她都是佩服地五髒投地。在莫子晚的指點下，璿璣的醫術也進步很快，這一陣子他迷上了莫子晚給他畫的人身體中內髒、骨骼的示範圖。越研究，他越是發現原來之前他對楚風揚的用藥存在著很多的不足。
莫子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幾乎是和楚風揚平行了。
放血針灸療法絕對是無可奈何地選擇，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莫子晚絕不會用。“每天的藥一定要定時喝。”
“都按時喝了，我不會讓你當寡婦王妃的。”楚風揚邪笑著回答。“我還想著今後府裏能多幾個寶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生活了。”
又是調戲，這家夥，莫子晚回答他的是一對衛生球。
第二天清晨，莫子晚派人給太傅府、秦公府和上官府、衛府、醇王府都送去了一大堆各色的月餅。那幾個丫頭做上癮了，廚房裏堆了一大堆。
莫子晚穿著一身大紅的掐花對襟外裳，木青色的齊胸瑞錦襦裙，頭上只插著一支玉簪，顯得簡單而俏皮。
楚風揚很有眼色，選擇了和她同色系的木青色長衫，頭發也是用玉簪固定好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我們會在莊子裏見面。”楚風揚解釋爲什麽沒有見到莫氏兄弟等人。
“哦。”莫子晚懶洋洋地回應，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手中的書。
璿璣因爲好奇，這一次和藍顔、夜玄一起跟著出來了。他們就坐在後面的馬車中，紅綾、黃芪這一次也沒有搗亂，去打擾兩個的恩愛，乖乖地坐在後面的馬車裏了。
出了京城，上官宇等人的馬車竟然就等在外面，就是莫玲瓏、明月郡主和秦書宛都被帶出來了，是有遊山玩水的架勢。
幾個女孩子見到子晚的馬車就開始大聲招呼起來，要不是楚風揚的臉色太難看，這幾個鐵定要爬上他們的馬車去。
與原來的遊山玩水不一樣，馬車出了城就開始往外疾馳。
楚風揚爲了不讓子晚受顛簸，早就在車上鋪上了厚厚的毯子和墊子，可是因爲車沒有減震機械，所以坐在裏面，人還是顛得屁股疼。
目的地並不是太遠，原來路過皇覺寺的那座山再往前走不遠就是王府的莊子了。
看著成片的稻子黃澄澄的，覺得十分喜人。東臨國一年只能種植兩季，大多數是稻麥交替著種植，氣候和天朝淮北一帶十分相似。
皇上的確偏心，這五千頃的土地都很肥沃，“皇上對你很偏愛，難怪招人嫉妒。”莫子晚幽幽地說。
“現在這些都是你的呀。”楚風揚寵溺地笑著說。“還不高興？”
莫子晚不語，是不是不是他說了算的。
到了莊子上，管事的立刻帶著莊子裏的人過來行禮迎接。
“這兒的地真多呀。”明月郡主和幾個小丫頭都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感覺看什麽都很驚喜。幾個人竟然簇擁著觀察路邊金黃的稻子了。
莫子晚也在觀察，她不是在欣賞，而是在看稻子的收成如何。
稻田的穗子看似好，其實並不是太大，畝産也就四百斤的樣子，不過，這在古代已經是高産了。
“一畝地能有多少産量？”她站在田邊問。
幾個管事的不認識他，但是看到她是跟著王爺一起來的，那肯定就是貴人了，于是小心地作答，“大約三百多斤，接近四百。”
“果然才這麽點。”莫子晚喃喃自語。
管事的從心中瞧不起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子，這些貴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知道吃喝打扮，哪裏知道種田的苦楚呀。王府這些田地可是高産了，她還嫌三嫌四的。
“子晚，已經不少了。我們莊子還達不到了。”莫清風笑著過來解圍。
管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莫大公子真是博學多才呀。
“小麥一畝能收多少？”莫子晚繼續問。楚風揚等人站在邊上就看著她，也不參言。
“一百出頭。”管事恭敬地回答。
“除此之外，莊子裏還種了什麽？”
“一些蔬菜，不遠處還種了一些果子。”聽了管事的話，莫子晚知道王府裏蔬菜和果子的來路了。
“說說看，這些水稻你們是怎麽種植的？”莫子晚還沒完沒了了。
管事怕王爺站在路邊生氣了，可是他偷瞄了一眼王爺，卻發現王爺一副支持的樣子，站在那裏炯炯有神地看著這邊了。
“到了播種季節，將地翻整，然後播下種子就好。”管事說的言簡意賅，其實土地播種並不是這樣容易的。
“有什麽不妥嗎？”楚風喬過來好奇地問。土地的事情，他還真不懂了。
“這樣的種植方法太落後了。”莫子晚發表了自己的感言。
“子晚，你還知道種田的事情？”秦書宛吃驚地看著她。“我連這些稻子一開始都不認識了。”
“田自古就是人的立根之本。一個國家要想安穩，首先就要內穩，怎樣做到這一點？當然是要想著法子讓所有的老百姓吃飽飯才行。”莫子晚頓頓，發現大家都看著她，繼續教導，“産量不高，不是種植的人差，而是種植的方法太落後了。百姓交了國家的稅以後，連吃的顧不上，長此以往，又怎麽談到強國呢？”
管事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貴女會講出這樣一番大道理出來，但是他對莫子晚說的也不以爲然。站著說話不腰疼，讓她試試看，就不信能有更好的法子。
人隨心動，“不知，夫人有什麽好的法子提高産量？”語氣中的不悅誰都能聽出來。
沒有人可以對莫子晚不敬，不僅楚風揚的臉色變了，就是跟在後面的紅綾、藍顔等人也生氣了。
“大膽，王妃是你隨便能問的？”知畫指著他怒喝。
當頭一棒，絕沒想到這個人漂亮似仙子的夫人會是王妃，擡頭看到惠王黑了的俊臉。管事和他帶來的小管事嚇得撲通跪下來只知道不停地磕頭。
“王妃、王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該死。”
“起來吧，你們何罪之有？”莫子晚讓他們站起來。
管事們不敢站起來，驚恐地望著惠王。
“難不成還要讓本王請你們站起來。”因爲生氣，楚風揚的脾氣也上來了，很有點兒怒發沖冠的苗頭。
“小的們不敢。”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磕頭，然後管事們才敢起身站起來。
對于莫子晚，這些人再也不敢輕視了。
戰戰兢兢領著貴人們進了莊子，莊子不是太小，裏面住上四五百戶的住戶，留在莊子裏大多數是孩子和老人，見到貴人來了，這些人就全出來迎接了。
房子並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太差，倉庫是在所有住戶人家的中間，估計是起到防範的作用。
管事將一行人引導到了一座小院子中，“請王爺王妃上座。”
“不用這麽拘謹，你先下去吧。送些蔬菜和糧食過來，交給那幾個姑娘就好。”莫子晚揮揮手吩咐。
管事低著頭答應，然後就出去找人交代了。
“王妃有法子提高産量嗎？”上官宇厚著臉皮過來問。
“法子嘛，不是沒有，但是得一切聽我的指揮。還有萬一種砸了也別怨我。”先將責任推出去再說，自己也沒有親力親爲過。
“這裏都是你自己的田，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沒有人敢對你指手畫腳的。”楚風揚的話就是支持。
“和你們說也不懂。”莫子晚賣關子，“要是不累的話，我們出去走走。”
“我陪著你。”楚風揚起身。
凳子還沒捂熱呢？
好在大家在馬車上也坐夠了，對于她提出的建議沒有任何人反對。
“好好，我們一起出去看看。”秦書宛興奮地率先站起身。
莫玲瓏和明月郡主卻端莊很多，邁開的步子也是小碎步。
“不用太快，看看再說。”莫子晚伸了一個懶腰跟上。
這個動作不雅，可是沒有人說她。
秋季的午時還是有些熱的，丫頭們被留在莊子裏做飯，跟出來的只有黃芪一人。
幾個女孩子都戴上了管事送來的鬥篷，看著竹子做成的鬥篷，幾個人又嘻嘻哈哈研究了半天。
“這樣好好玩，真像個農夫似的。”秦書宛哈哈大笑。
“路不好走，你們幾個將那兩個護好了。”話是對剩下一些人說的，反正明月郡主和自己有人照顧著。那兩個指的是莫玲瓏和秦書宛。
“放心，交給我們好了。”南仲康答應著。
幾個人開始到處隨意走走，田裏的農夫還在做事，看到管事和王爺過來，這些人就惶恐地准備行禮，但是被莫子晚阻止了。
田地裏的蔬菜品種不是太多，蘿蔔和白菜倒是種了很多。離田地不遠處還有一個荷塘，裏面的荷葉都枯萎了，想來下面的藕也可以吃了。
莫子晚發現這兒還真是好地方，最起碼水源很充足。水源足，種田就有條件了。
“王爺，有沒有興趣在這裏養些雞鴨鵝之類的，還有豬和牛也要多養一些。”她笑著問。
“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讓夜香院的人將夜香送過來集中處理。”
一個王妃談夜香？管事實在看不懂這個王妃。
“多髒呀？”秦書宛皺著眉頭嚷嚷。
“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沒有肥料，什麽東西都長不好。”秦書宛出生在大家庭中，對于這些事情當然不會太懂。可是莫子晚知道呀，“我們每天吃的蔬菜、糧食和水果都離不開肥。”
見他們感興趣，莫子晚又繼續爲他們補習一些知識，“當然這些排泄物不是拿來就能用的，而是要經過發酵，再和其他的東西攪拌，最終轉化成肥料。上天是公平的，每一種東西都必然有它獨特的用途，平時只是被我們疏忽了而已。”
管事聽了，一下子對王妃充滿了好感。高高在上的人對于種田竟然懂得比他還多了。
“養雞養豬也是爲了肥料？”莫清風問。
“一半是，還有將雞散養在果園裏，還可以減少蟲害了，蛋也是很好的收入。不過，養雞養鴨最怕的就是遇上瘟疫，所以，璿璣，配好藥就是你的事情了。”她樂呵呵地說。
“是，王妃放心，這一次交給屬下。”璿璣立刻答應下來，反正王妃也會參進來，正好學習學習。
“還有，雞舍和豬舍、牛羊圈一定要有專人每天打掃，定期用生石灰消毒，每天還要有管事專門檢查。”莫子晚交代。“對于管理不合格者一定要嚴懲。”
“好，回去交給藍顔就好。”楚風揚很認真聽著。
楚風喬等人對她更是佩服連連，沒想到她一個大家小姐會懂這麽多。
楚風喬心中的怪異又上來了，他打量子晚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探究。
☆、第105章 獨特的安排
“我臉上有東西嗎？”莫子晚與衆不同，要是別的人這樣被人火熱地盯著的話，早就羞得恨不得鑽到地下去了。可是她根子是在天朝，這點打量對她來說實在是小兒科。
面對莫子晚的調侃，楚風喬吃了一驚，接著他就收到了楚風揚刀子般的眼神警告，立刻他就像受驚的小鹿般收回了自己專注的眼神，再也不敢亂瞄了。
“王妃真有才，我是被驚住了。”他見風使舵的本領見長。
明月郡主知道他爲什麽會打量子晚，但是也不會點明，只是站在莫清風身邊抿著嘴巴笑。自己這個哥哥還不是太笨哦。
“這片沙土地，你們打算種什麽？”山坡上的沙土地種滿了花生，農人正忙著挖取。想來是想趕在節日前多賣出一些。
“到了冬季，這些土地大多是空著的，有時也種一些苜蓿。”管事在聽取了王妃的一些理論，再也不敢小瞧她了。回答的時候都是想好了再說，生怕說什麽不妥的話出來。
“苜蓿？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苜蓿對土地的要求不高，又能改善土地，這個主意很不錯。莫子晚很想見見這個人。
“是小兒和幾個年輕人搗鼓的。”以爲王妃生氣了，管事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將他們都找來看看，我有話問他們。”莫子晚吩咐。
“唉，這就去。”管事額頭上冒出汗來，也不知王妃尋他的兒子是好事還是壞事，心中一點兒底也沒有。
莫子晚要找的人其實就在花生地中，管事跑進地裏，一會兒就將幾個人給揪出來並且帶來了。
“小人拜見王爺、王妃。”幾個年輕的後生被管事抓包，他們很少看到貴人，被通知王爺王妃要見他們。幾個後生就忐忑不安起來，見了王爺王妃後，腿肚子都在稍稍發抖。
“起來回話吧。你們也不用緊張，我只是心血來潮想問你們幾個問題。”莫子晚和聲悅色地說。
後生們見她人長得像仙子，說話又這麽和氣，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不再緊張了。
“地裏的花生收上來以後，還能種什麽？”
這個問題很簡單，一個濃眉大眼的後生挺身而出，憨厚地回答，“就種苜蓿。”
“爲什麽要種苜蓿呢？”莫子晚故意驚訝地問。
管事很著急，生怕自己的兒子冒失得罪了貴人。他領教過莫子晚的厲害，自然看出莫子晚是在給他們下套子，有心想提醒一下幾個年輕人，可是王爺帶著一幫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看著了，他沒有那個膽子。
太陽照在頭頂上加上內心急躁，管事腦門上全是汗珠。
“苜蓿可以做草料，而且也可以改善土質。”放松的年輕人回答的很輕快。
“哦，改善土質，你是怎麽知道的？”莫子晚興趣濃厚。後代人知道這個道理是通過一代一代積累的，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呢？
“是小的們在種田中無意發現的。”一個瘦高子搶著回答。
“你們倒是很有經驗，那說說看，要是冬季裏想吃新鮮的蔬菜，你們能不能種出來呢？”莫子晚追問。
冬季裏想吃新鮮的蔬菜，這個難度太大了，幾個年輕人你望我，我看你，全都泄氣了。
“他們年輕不知輕重，請王妃不要生氣。”管事見大家啞巴了，趕緊出言解救。
“其實……”
“什麽其實，老實呆著。”管事的生氣了，這些小子整天竟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輕重。在王爺、王妃面前有他們胡言亂語的嗎？
“其實什麽？”莫子晚鼓勵他，眼神很溫和。
“其實，只要找到背風溫暖的地方，也不是不可以。”大眼睛後生遲疑地回答。
“但是大面積種植也可以嗎？”莫子晚笑著輕聲問。
“這不可能。”後生回答得很快，其余的年輕人也搖著頭不相信。
對于種莊稼，莫子晚帶來的人全是門外漢，他們像聽天書一樣聽著子晚和幾個年輕生之間交談。
“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莫子晚更狂妄。
管事一聽腦門又熱了，王妃也不靠譜，竟然和年輕人一起瞎掰。
不過，土地是王爺的，也就是王妃的，他可不敢多管閑事。王爺在邊上正不滿地看著自己了，管事的低下了頭。
“怎麽可能？”壯實的後生堅決不相信。
“你叫什麽？”莫子晚忽然問他。
管事和後生們一下子傻住了，想起她的身份可不是自己所能質疑的。大家還以爲莫子晚要責罰他們，嚇得又跪到了地上。
“我長得很嚇人嗎？”莫子晚無言，回過頭問自己身後的人。
“王妃貌如天仙。”上官宇不失時機拍馬屁，莫子晚和後生的互動他看在眼中。上官家是生意人，對于賺銀子天生有敏感性，他直覺莫子晚這一次可以帶給他們大的商機。
“子晚是世界上最美的。”莫清雲誇自己的妹妹不遺余力。
“除去眼瞎的人才說你醜了。”秦書宛睜大眼睛說。
“那爲什麽他們這麽怕我？”莫子晚指著地上跪著一幫人問。
楚風揚還沒來得及發言了，莫子晚就問了第二個問題。
惠王沒有說出心裏話有些憋氣，“你們怕她嗎？”怒、怒、很怒。
王爺是什麽性子，沒見過也聽過，跪在地上的人一致搖頭，“不怕。”
還不怕，聲音都帶著哭腔了。黃芪轉頭偷笑，王爺是越來越有才了，威脅人還有這樣的。
莫子晚看他們可憐，也不再逗弄他們了。
“起來，我有正事和你們談。”她看著地上的人說。
幾個後生又戰戰兢兢地起身，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再也不敢隨意胡說了。
“只要溫度足夠，冬季裏也能種出新鮮蔬菜的。”她肯定地說，“你們想知道怎樣留住溫度嗎？”
“想。”幾個後生熱愛土地，莫子晚的話對他們很有吸引力。
“我們可以建立大棚，就是這樣的。”她蹲下來，抓住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一邊還不遺余力爲大家講解。
後生們圍成一圈也蹲在地上認真聽著。上官宇和南仲康他們因爲好奇站在外圍成了一圈。大圈小圈的人聽得都很認真。
莫子晚這個導師講完了要點後，所有的人全驚呆了。
後生們看著她的眼神已經帶著崇拜，王妃簡直就是農神在世呀。
“王爺，透明油布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她只是部署，動手的事情不歸她管。“還有，多買一些，我的地裏也要。”
“這兒就是你的地。”楚風揚再三將這種理論灌輸給她。
“好好，多買一些就是了。”莫子晚不耐煩地擺擺手，也懶得和他爭論。
“子晚，咱們相府的莊子也要。”莫清雲興奮了。
“呵呵，上官家的不能落後了。到時候，你可不能藏私呀？”上官宇爲自己的直覺得意。
“我們秦府也要。”秦書宛急了，生怕自己被落下了。
“衛府的地不多，但也不能落後了不是？”衛撩也幽默了一把。
“我們南府也想分一杯羹，可否？”這個要文縐縐的多，小樣，還有些害羞了。
大家的熱情高漲，但是莫清風還是比較穩重的，“要是大家都種了的話，東西也就不稀罕了。”
物以稀爲貴，這個道理大家都懂，莫清風的話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了。
“不怕，有多少要多少了。到時候我有妙用。”莫子晚笑嘻嘻地說，“但是，主地還是以種植麥子爲主，這一點兒不能改變。”
“那是當然，那我們醇王府就參股一份了。”楚風喬搖頭晃腦地說，他剛才可是看清形勢才下了決定的。
“既然是利益，咱們就得立個合同。”莫子晚是世家出生，生意方面的事情當然難不倒她。再熟悉的人也要有合同，這樣怎麽辦都不會傷了和氣。
“什麽合同？”上官宇對生意同樣敏銳。
“你們種出的菜要統一賣給我，至于價格嗎？我們幾家商討著辦。”莫子晚沈思一會兒才說。
“相府聽你的。”莫清雲第一個支持，種田的事情他只是覺得好玩，其實也沒有指望土地過日子。
“我們也沒有問題。”秦少羽和秦少征也服氣。
剩下的人也答應了她提出的要求。
“你們現在就准備竹子，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莫子晚又給他們劃分了竹子的尺寸和要求。
“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就是大棚裏的負責人。每一個人負責八個棚子。”
“謝謝王妃，我們會認真做事的。”幾個年輕人喜出望外，歡天喜地帶著人先去忙地裏的活去了。
管事的腰杆也挺直了，兒子能幹，老子臉上也有面子。
“先去看看我的莊子再說。”莫子晚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反正都是玩，大家無所謂在哪。
馬車行了不一會兒就到了，原來她的莊子離楚風揚的莊子真不遠。
這邊的土地也很肥沃，地裏的莊稼長得還不錯，面積也不小，足足有四五十畝，莫子晚很滿意。
“大小姐、公子。”樂于先驚喜地叫出聲。
“莊子裏的事情是誰在負責？”子晚面帶笑容，自己的地盤還是別給下人壓力才好做事。
“是老朽，大小姐。”莊子是子晚的産業，這些人當然只認她是主子，一個歲數較大的男子站出來恭敬地說。
“你叫什麽？”
“樂建。”
“給我說說莊子的收成。”就站在外面，莫子晚就開始迫不及待打聽起了自己的産業。
“莊子裏肥地共有四十五畝，沙土地也有十三畝，除此之外還有二十畝的果園。”先彙報了基本情況，接著樂建又介紹了收成。
和惠王莊子裏的情況差不多，莫子晚這份嫁妝算起來是很多了了，就是大戶人家一般女兒的陪嫁莊子也就十來畝，莫夫人這是大手筆嫁女兒。
兜兜轉轉回到了莊子裏，莫子晚讓樂建給她找來幾個能幹的年輕人過來，她又將建大棚的構想和這些年輕人講了一遍。
莊子裏的都是種田老把式，一聽熱血都沸騰了。
至于土地肥料的攪拌，莫子晚也給他們講解了怎麽比例攪拌。
樂建歲數大，經驗足，將她說的很詳細記了下來。莫子晚對他的細心更是滿意得不得了。
“拌肥的池子一定要大，你們先准備好了再說。過些日子東西送來，雞舍、鴨舍、牛羊、豬圈按照我說的去修建。”很認真交代完了才回去。
大家看她偏心自己的莊子的樣子都笑了起來，這個丫頭狡猾得很呀。剛剛在惠王府的莊子裏可沒有交代這麽仔細了。
其實他們還真冤枉莫子晚了。
莫子晚不是不交代，而是忘記了。這不，一回到惠王的莊子，她將管事找來，又交代了雞鴨舍的建造。
上官宇等人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這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度了。
“雞舍還有這麽多的講究？”莫清雲驚訝地問，沒聽過雞舍也要蓋兩層的。
“這樣的雞舍便于通風，打掃起來也很方便，又符合雞的習性。要知道雞可是從鳥進化而來的。”莫子晚指著二層的雞舍解釋。
什麽是進化，大家聽不懂。但是她說的意思都聽明白了。
“可不是，雞長得還真像鳥，可是，表妹，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有趣的事情的？”秦書宛瞪大眼睛問她。
別人也不解地看著她。
莫子晚有些心虛，“要是你讀的書雜一些，多一些，也會知道的。”想一想，這個理由很充分，轉眼她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了。
楚風揚也好奇她爲什麽什麽都懂，可是見到她不願意說，也就將疑問埋在心中。
“王妃、王爺，飯菜准備好了。”蘭心過來稟告。
大家這才覺得腹內饑腸轆轆餓，每個人早上出來並不是太多。
“表妹，你身邊的人做出來的東西都這麽好吃呀，比外面做出的好吃多了。”秦書宛一邊端莊地吃著，一邊贊不絕口。
“不是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嗎？但是她們的手藝還是比不上王妃的。”上官宇拍馬屁的功夫也見長，什麽好聽說什麽。
“妹妹的廚藝的確無人能及。”莫清雲很有發言權，他蹭飯的機會很多。
“要不，咱們合夥開個酒樓？”上官宇還是不死心，舊話重提。
“胡鬧。”楚風揚怒了，一對桃花眼不悅地瞪著他。
上官宇就呵呵傻笑著，打哈哈。
“我們才舍不得子晚下廚了。”莫清風笑得風輕雲淡，拒絕的口氣卻很果斷。
沒戲了。上官宇泄了氣，悶頭吃東西。
“這個主意也不錯。”莫子晚放下筷子說。
上官宇的眼睛一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開酒樓，來銀子是快。”她點著頭贊許，“不過，我有技術、有人、有鋪子，要你參和幹什麽？”話鋒一轉，她拒絕地也快。
上官宇正默默吃東西，聽了她的話一下子被噎著了。他一手拍著胸口，一邊找水喝。
衛撩看不過去，給他遞了一杯。
一杯水猛灌下肚，上官宇總算緩過勁。“王妃，不要這樣打擊人。我有管理經驗呀。”他哀怨地看著莫子晚。
“管理的人，王府裏也有。”楚風揚絕對是來拆臺的，關鍵時刻的一句兩句話能氣死人。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上官宇見合作的事情徹底無望，只好化悲憤爲食欲了。
楚風喬暗暗觀察，越來越覺得莫子晚就是秦三少。她這說話的表情、語氣簡直是和秦三少一模一樣。
“子晚，你真要開酒樓？”莫玲瓏詫異地問。
“嗯，這不是經過上官公子提醒想到了嗎？”莫子晚笑著回答。
“等你酒樓開好了，我就天天去，吃垮你。”秦書宛活潑地說。
“行，天天去，這點銀子我還是有的。”莫子晚在親近的人面前，可是一點兒也不小氣的。
“那說好了，玲瓏、郡主，咱們天天去捧場。”秦書宛還不忘記拉兩個閨蜜一起下水。
“好。”郡主好脾氣，語氣輕柔溫雅。
“嫂子和哥哥來也好，酒樓也給准備給哥哥姐姐一分利錢了。”莫子晚毫不在意。
“你小子好運氣，攤上個財神妹妹了。”上官宇羨慕地說，“這樣的好事，我怎麽就攤不上呢？”勒腕歎息不已。
“那是你人品不行。”莫子晚斜睨望著他。
大家頓時哄堂大笑。
厚臉皮的上官宇一張俊臉變成了苦瓜臉，“不帶人身攻擊的。”
他的苦相沒有人同情，倒是引得大家的笑聲更響亮了。
農莊裏就是好，什麽新鮮的蔬菜都有。中秋節就要到了，沈管事本來就准備摘些新鮮的毛豆角、芋頭、菱角和花生之類的送到王府裏去。
他們這次過來正好，省了莊子裏的事，每家都能直接分了一些帶回去了。
“想吃，自己動手取。”莫子晚有心讓這些公子哥、大小姐勞動一次，從而體會農民的不容易。
“可是我不會。”秦書宛可憐兮兮地說，拉著她的衣角不放。
“沒有人天生就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沒得商量，王爺也不例外。”莫子晚很霸道。
“好。”她的決定，楚風揚從不反對。
王爺都同意了，她一個小蝦米還有什麽不滿的，秦書宛苦著臉幹活去了。
別說她一個千金之軀沒幹了，就是她們幾個帶來的丫頭養尊處優也沒幹過，這些人也被莫子晚打發下地了。
“你怎麽幹得這麽麻利？”上官宇不服氣地看著璿璣“白蔥”似的手嫉妒地問。
“你拿什麽和我比，我可是經常上山采草藥的。”璿璣顯擺。這個理由充分，上官啞了。
“原來花生是長在地下的？”莫玲瓏驚呼，喊完了又不好意思地看著四周，生怕被人發現了，這多沒見識呀。
“我原來也不知道了。”南仲康將長衫下擺打成一個結，動作就方便許多。雖然沒幹過農活，但是他幹起來還有模有樣的，籃子裏裏已經躺了不少的花生。
“你都摘這麽多了？”莫玲瓏懊惱地看著自己的籃子裏孤單單地幾只。
“我來幫你拔，你負責摘，咱們合作。”南仲康見她半天才拔一叢，笑著邀請。看著她腦門上的汗水，只覺得很可愛，還有絲心疼。
“謝謝南大哥。”莫玲瓏紅著臉說。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籃子裏一會兒就沈甸甸的了。
明月郡主和莫清風是一對，兩個人含情脈脈，哪裏是勞動的樣子，簡直就是借著勞動的名義來談情說愛來的。別人也識趣，自動離他們遠遠的。
“哥哥、哥哥，咱們也配合。”一看合作的進展都不錯，秦書宛趕緊找救兵，秦家兄弟當仁不讓奔過來了。
“沒想到你還不錯哦。”楚風揚的衣服上沾上了一些泥沙卻不顯得狼狽，爲了減輕莫子晚的負擔，他可是憋足了勁去做。
“我一直都不錯，王妃一定要時時看著我。”楚風揚一本正經地一邊回答，一邊加快手下的動作。這點事情的確難不倒他，想當初他在軍營的時候，什麽苦都吃過了。
“花生就到此爲止，各自裝到馬車上去。”莫子晚吆喝。
到了田頭一看，每家收獲都還不少，侍衛丫頭們的湊合在一起，足夠一家人吃的了。
“知道怎麽吃才好嗎？”莫子晚笑嘻嘻地問。
“煮著吃唄。”中午就吃過，秦書宛回答的很積極。
“這兒調料不足，等會兒我給你們寫一些調料帶回去，回去用紗布將料包起來一起煮，絕對是美味。”莫子晚小手一揮，豪情萬丈。紅紅的小臉在陽光的照映下，充滿了青春的氣息，光彩照人。
楚風揚系眯著眼，看著她心裏有說不出的滿足。
“知道毛豆怎麽吃才更美味嗎？”
大家全搖頭。
“煮的時候將豆角的兩邊剪掉，味道進去了自然就好吃了。”狡猾地眨巴眼睛。
衆人又都笑起來了。
“豆角上有細細的毛，落到身上會很癢的，咱們就不摘了。”她宣布。大家松了一口氣。
“咱們去摘菱角。”
有些意思，沒有人反對。
趁著時間還早，大家趕緊上船。
說是船，其實就是竹筏，男人負責劃船，女孩子們負責撈菱角。
這種勞動是簡單而快樂的。
秦書宛、明月和莫玲瓏沒有體驗過，什麽都好奇，一路上和身邊的丫頭們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真是熱鬧得不行。
此行收獲也不少，撈出的菱角籃子都裝不下了。
“今後我們再來呀。”上了岸，秦書宛還戀戀不舍。
“拉倒吧，再來的話，莊子的莊稼都不要長了。你們來了，就如蝗蟲過境，什麽都沒了。”莫子晚笑著打趣。大家回頭一瞧，可不是，破壞力不小，田裏、水裏全亂七八糟的。大家又都笑了起來。
太陽這時候已經開始下沈了，再不回去的話，回到城中就晚了，說不准城門都要關了。
莫子晚對管事的交代了糞池發酵的場地要求，和大家才爬上馬車開始往回行。
快馬加鞭，一天的折騰，雖然馬車裏顛簸得厲害，她還是閉著眼睛小睡了一會兒。
等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王府門口。
“子晚。”她是在楚風揚如小提琴般悠揚的聲音中醒過來的。
“將這些東西放進廚房，明天我要吃。”睡眼朦朧還不忘自己的寶貝，知畫等人答應著指揮人將東西送進了廚房。
吃過晚飯的時候，莫子晚反而精神了。閑著無事，她趴在桌子上開始將自己的設想用示意圖展現出來。
“楚風揚，油布能不能找到呀？”她擔憂地問。
“沒問題。”楚風揚洗完澡，穿著白色的褻衣坐在她的對面優雅地回答。“這事交給我就好。”
“你能不能再爲我找幾個喂雞喂鴨、喂豬的能人？”
“交給我好了。”
兩個人的對話很簡潔。
“我去洗澡，你看看圖還有什麽不懂的，等會兒問我。如果沒問題了，就交給莊子裏的人去准備，過幾天我會去檢查的。”嘟嘟囔囔交代完，自己就閃進了洗漱間。
楚風揚一個人拿起圖紙認真看起來，越看越驚訝。莫子晚設計的東西，他這一天還是第一次聽說過。不用實踐，光用腦子想一想，這些東西要是成功了，決對可以大賺一筆。
還有，子晚明明是相府的小姐，她怎麽對種田的事情也這麽了解呢？
不過，相府裏的人和子晚都不願說，他就不會多問。
“有什麽問題嗎？”莫子晚洗漱完畢，拖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出來，看到他陷入了沈思就擔憂地問。
楚風揚放下手中的圖紙，自然地拿起桌子上的帕子爲她擦去長發上的水珠，“很好，沒有任何問題。”一用功，莫子晚的頭發就被蒸幹了。
子晚的長發因爲用了洗發水的緣故，清香而滑順。
楚風揚愛不釋手，拿過梳子一下又一下地爲她梳理，看著燈光下的子晚，他的心和手中的長發一樣，暖暖的也被梳順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27
☆、第106章 男人的廣告
楚風揚說到做到，將莫子晚交代的事情都放在心上了。莫子晚也沒閑著，自打心中有開酒樓的想法，人第二天就開始行動起來了。
王府中兩個最重要的主子都不在，以至于厚著臉皮過來打探消息的莫含煙沒有撲到人影，只好怏怏地回府去了。
“這是需要改進的地方，”在後院中，莫子晚將自己的設想一點點兒地和樂生商討。
樂生是個好生意人，一點就透。他不經意之間滲透出來的信息和莫子晚的某些想法往往不謀而合，這讓莫子晚驚喜連連，老爹選出的人就是一個寶。
生意上要是有個好助力，作爲大老板會輕松很多，子晚是身明白這個道理的，對于酒樓的事情，她也會盡可能地征求樂生的意見。
“院子裏、走廊中的花卉的擺放也要用點兒心思。房間裏用花架隔開了。”將細節部分交代好了，莫子晚帶著紅綾幾個丫頭又到了對面的美容院。
“王妃。”負責的錦繡過來恭敬見禮。
“這些日子生意怎麽樣？”到了後面獨立的賬房，莫子晚開始查問生意。
“生意很好，不僅有大戶人家過來，還有普通的百姓也過來。”美容院裏的産品分檔次，便宜的牙膏、肥皂、化妝品等，普通人也能消費得起。
“沫浴露和男人用的洗滌用品運過來了嗎？”
“送貨的人還在等王妃的吩咐，問王妃要不要挑日子宣傳呢？”錦繡站的筆直，回答得很認真。
“是要好好籌謀一下。”莫子晚用食指敲著桌子說。新産品當然需要利益最大化了。
交代好細節後，莫子晚才和紅綾等人回到了惠王府。
楚風揚今天回來比較早，換了衣衫正坐在廳裏焦急地等著她回來了。
“累不累？有事交代別人去做就好，不必事事上心。”他親自給子晚倒了一杯茶，嘴裏還有些責備。
“有些事情，別人不熟悉做不來，我過去也沒有動手，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莫子晚愜意地喝了一口香茶，歪坐在椅子上。
“油布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你要的人也給你找好了。”楚風揚微笑著看著她，眼睛巴著她不放。
經過相處，莫子晚了解惠王孩子心性，看著他等著自己表揚，心中歎息一聲，“你還真能幹。”
她的語氣裏帶著些賭氣，楚風揚不管，滿足地笑了起來。
“王妃交代的事情，我當然會上心了。”
莫子晚翻了一個白眼，“那些人什麽時候讓我見見？還是算了，等中秋過後，我親自到莊子裏去看看。”
“王妃，醇王府、上官府、秦公府派人回送團餅過來了。”暖琪過來打斷兩個人的談話。
“讓人進來吧。”作爲女主人還真麻煩，樣樣都要操心。
三個府的人都知道彼此之間的關系，過來回禮的嬤嬤已經非常熱絡地在一起交談了。
聽到暖琪的傳喚，三個人帶著丫頭跟著她進了子晚的院子。
無論花園裏多麽漂亮，她們一行人也很有規矩，沒有東看西看的，一路目不斜視來到了子晚面前。
“小人參見王爺、王妃。”三個嬤嬤沒想到惠王也坐在偏廳裏，吃了一驚。
“起來吧，你們辛苦了。”莫子晚擡擡手讓她們都起來。
“謝王妃，小人是醇王府的管事，夫人、小姐讓小人過來送團餅，順便還帶來一些府裏莊子裏長的水果。”說著，這位精明的嬤嬤將禮單送過來了。
莫子晚笑著接過看了一遍，“回去代我謝謝你家王妃、小姐。”
嬤嬤趕緊答應了。
“小人是上官府的人，老夫人和少夫人都很惦記著王妃，特地讓小人送了一些外地的特産。”上官家的生意遍布全國，土特産多了一些也不足爲奇。
莫子晚又客氣了一番，這才收下了。
秦公府裏來的人是熟人。
“金嬤嬤。”子晚親熱地先喚了一聲。
“王爺、王妃金安。”金嬤嬤微笑著過來給她和惠王行了一禮。“老夫人和夫人、小姐給小姐帶來了府裏釀制的桂花酒。”
“外祖母和舅母還真是上心，我就喜歡桂花的味道。”莫子晚笑著說。
不能將這些人留下來太久，莫子晚也不厚此薄彼，給每家打賞的都一樣。
王府送出的紅包很厚，跟過來的嬤嬤丫頭樂得都合不上嘴吧。
“還有勞煩幾位，我們美容院新出了一些男子用品，就贈送幾套給各府的幾位男主子們用。用法嗎？標簽上都有了。”莫子晚拍拍手。
雪雁、暖琪等人就拎著幾個籃子過來，籃子上面蓋著精致的絲綢蓋頭，包紮得很漂亮，卻看不清裏面的東西。
“回去後請轉告你們各自的老爺公子，這些東西可是緊俏品，一定要好好用呀。”莫子晚千叮囑萬囑咐。
“是，王妃放心好了，回去後，老奴一定將王妃的話帶到。”金嬤嬤笑著恭敬地說。
那幾家也紛紛表決心後才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這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沒有？”一直歪坐在椅子上的楚風揚憤憤不平地問。
“是我莊子裏才研究出來的系列男子用品，包括洗發水、沫浴露、面霜等等，最適合的就是刮胡子用的泡泡劑了。”又是一個現成的模特，莫子晚談到自己的産品立刻來了興趣。
“男人哪裏用得著面霜？”楚風揚穿著冰藍的上好絲綢，上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墨黑色的長發鋪灑在後背，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整個人說不出的妖孽。就是說話的語氣也是庸散古雅的，讓人聽了暖絲絲的。
但是莫子晚除外，凡是抨擊她商品的人統統視爲敵人。
“男人也是人，你現在的皮膚好不代表老了以後也會好，小心現在不保養，今後沒有人要你。”她氣呼呼的，說出的話很有攻擊力。
事實上，古代的男子也有很多人注意保養的，世面就有男子專用的面油。不過這些面油再名貴，擦在臉上總是讓人坑了有油膩膩的感覺，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莫子晚的男士面霜和面乳、洗面奶完全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産品又擺脫了現代的化工式傷害，爲此她特驕傲。
楚風揚這一問踢到了她的鐵板上了。
“王妃這是嫌棄我嗎？”惠王捉狹地問，還裝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哎，我好傷心呀。”
“當然。”莫子晚剛回答完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中了惠王的奸計了。這不是不打自招，說明自己在意他的臉皮了嗎。
“爲了不讓王妃嫌棄，從今天開始我就天天用，好好保養自個的臉面。”楚風揚笑得得瑟。這副模樣看在莫子晚的眼中，讓她有扁他一頓的沖動。
“王爺，要不你親自進宮一趟，讓皇上也爲咱們的産品做一下廣告？”她特地強調了咱們兩個字。
楚風揚就喜歡聽這兩個字，這兩個字讓他有和子晚十分密不可分的感覺。
“好，我這就去。”老婆的話還是要聽的，難得莫子晚有求自己，楚風揚很樂意爲她效勞，這種機會不是很多。
“給他帶幾塊月餅去，要是他吃不完再帶回來。”莫子晚一邊對他說，一邊讓雪鳶將月餅取過來。
“爲什麽還要帶回來？”楚風揚好奇地問，堂堂惠王府這點兒東西還是不缺的，將吃剩下的帶回來，多麻煩。
莫子晚就是個小心眼的人，現代電視劇看過了，生怕陰謀詭計什麽的落在自己身上，讓自己飽受無妄之災，所以，她對于皇上的事情，總是小心加小心。這不一下子就小心過頭了。
“還不是怕皇上吃不完放在那裏，萬一被人做了手腳，吃虧的還不是咱們兩個。”對于楚風揚不理解自己的苦心，莫子晚相當無奈。
楚風揚覺得她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轉念一想，皇宮裏是非多，能避免則避免也是好事情。
“好，剩下的我就直接賞給宮裏的奴才。”他給了一個保證給莫子晚。
“要不，你跟著我一起進宮，有些問題我也不是太懂，你過去說不准還有大收獲了。”楚風揚想和她多待在一起，就笑著邀請。
“也好，”莫子晚想想竟然答應了。
夫妻兩個帶了各色的月餅和好幾套男士化妝品、牙膏牙刷之類的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你想將生意做到皇宮裏去？”看到她帶的東西，楚風揚有些了然了。
“嗯，你想想宮裏那麽多人，要是能將生意拿下了一年該賺多少銀子呀？”一談到生意，莫子晚就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當然，我知道宮裏是有固定的皇商供應的，但是咱們做的生意與之不違背。凡是他們有的，咱們就退一步，沒有的，咱們就補上。”越想越高興，莫子晚手舞足蹈的樣子落在楚風揚的眼中，直覺得內心被她填的滿滿的。
兩個人一路好心情進了宮。
“今天怎麽有空來看眹呢？眹還以爲你們都忘記進宮的路了。”皇上也有小性子。楚風揚和莫子晚自從上次進宮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他們的影子，皇上都快望穿秋水了。兩個沒良心的，惹了禍是自己給善後的，臨走還順走了自己許多寶貝，一走還沒影子了，留下他一個孤家寡人在這裏難受，皇上越想怨念越深。
這會兒終于見到這對夫妻，他就有了些小小的抱怨。
“這不是在家裏做月餅，等著讓皇上嘗嘗嗎？”莫子晚拍著小小的馬屁說。
她順手將裝點心的食盒遞給了德公公。
“這些點心可是我親手做的。”子晚還不忘顯示自己的功勞。常言說得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只要皇上吃了自己做的月餅，等會兒肯定就不好意思拒絕自己的生意了，她計算地清清楚楚。
沒想到她會親自下廚，皇上來了興趣，也忘記了別扭，“眹嘗嘗。”
德公公趕緊將食盒打開了，幾個精致小巧的月餅就展現在皇上的面前。
“這是豆沙的，這個是五仁的，還有蛋黃、臘肉的。”莫子晚給他做了簡單的介紹。
“這就是月餅？”皇上好奇地問。
“嗯，也就是大家以前吃的團餅，不過我稍稍改了一下。”莫子晚笑眯眯地回答。
皇上已經捏了一只放進了嘴裏，“味道不錯，團餅是蛋黃做的，軟乎乎的，眹還是第一次吃到了。”
“王妃做的，自然不錯。”楚風揚強調得理所當然。
莫子晚有些汗顔，這評價放在皇宮裏貌似有些高了。
“不錯，是不錯。”難得天天吃慣山珍海味的皇上也十分同意惠王的意見。
皇上吃完一塊有些有意未盡，又取了一種口味的吃起來。
莫子晚做的小月餅很小，看起來很精致，吃起來也精致，一口就吞的差不多了。
“月餅油大，一次不能吃的太多。”莫子晚看了奉勸他一句。
“小德子，將剩下的月餅收起來。”皇上打算將其他口味的月餅先收起來，等想吃的時候再飽口福。
德公公樂呵呵地上來准備收拾。莫子晚看了一眼楚風揚。
“剩下的口味，德公公也嘗嘗吧。”惠王清雅幽蘭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
皇上一聽臉黑了，“這月餅不是專門送給眹的嗎？”
“是呀？”楚風揚懶懶地回答。
“那怎麽還給小德子。”皇上吹胡子瞪眼。
“你這裏的小鬼太多，萬一留著被人做了手腳，我們夫妻可擔當不起。”楚風揚慢條斯理地說。
皇上的臉又黑了幾分。
莫子晚眼觀鼻，鼻觀心，什麽也不說。
皇上可不是好糊弄的，“惠王妃也是這個意思？”楚風揚是什麽性子，皇上也了解，他這個兒子才不會關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這鬼心思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莫子晚的意思。
“對，我就是這麽想的。”有楚風揚撐腰，莫子晚也無所顧忌。“皇上也別顧著生氣，實話實說罷了。”
不補充這一句還好些，一說，皇上的心都痛了。
“眹就要留著，你們兩個一點兒良心也沒有。也不想想眹過的是什麽日子？”皇上怒氣沖沖地說。
莫子晚拿眼睛望著楚風揚。
“要是被人做了手腳別扯上我們。”楚風揚涼涼地說。
“你這是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爹。”皇上沖著他吼。
“沒有娘忘記當然只能選擇忘記爹了。”楚風揚一點兒也不懼，和他針鋒相對。
皇上氣得直剩下喘粗氣的份了。
楚風揚太有才了，莫子晚忍不住笑出了聲。
皇上轉頭怒瞪她，這壞孩子還幸災樂禍了，沒良心。
“你們繼續，當我沒看見”莫子晚低著頭說。
德公公對這種父子爭鋒的場面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放眼東臨國，也只有惠王敢這樣和皇上說話了。不對，現在又多了一個惠王妃。
他偷偷看了一眼莫子晚，真心佩服她。惠王是高人，這樣的高人都栽在她的手下，惠王妃就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德公公，拿走分了。”楚風揚的聲音不高，氣魄卻不小。
“奴才不敢。”德公公不想當炮灰，他知道這兒誰才是老大，皇上還沒有發話，給他天大膽子也不敢將吃食拿走了。
“還不拿走，要不要眹親自送到你房中？”皇上咬牙切齒地說。
“謝皇上賞賜。老奴這就拿走。”德公公趕緊謝恩，然後將桌子上的食盒拿走了。
一場風波就這樣結束了，父子又恢複了正常。
“還有什麽事情，不會就是爲了送點心過來的吧？”皇上冷冷地問，對這兩個家夥還是了解的，無事才不會登三寶殿了。
“皇上英明神武。”莫子晚有求于人，皇上是東臨國最大boss，該拍馬屁還是要拍馬屁的。
“我就說。”輪到皇上啞了。“說說看。”半晌，他才問出後半句。
“皇上先別急，看看我的好東西。”莫子晚從籃子裏取出一套男士用品。
“皇上有時是不是覺得皮膚幹燥，用了面油又太膩了的感覺？”她像知心姐姐一樣問。
“是。”皇上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麽藥，配合著回答。
“這就對了，我們的男士産品將爲你解決這方面的困擾，這是補水液……”莫子晚介紹起自己的産品十分賣力。
“我的東西都不錯吧？”滔滔不絕介紹了半個小時，終于停下來了。
皇上也成功的被她吸引住了。
“有這麽神奇？不是在糊弄眹吧？”
“那當然，我們的産品可是有質量保證的，不信，皇上現在就可以試一試。”莫子晚拍著胸口說。
“讓內務府到王府來洽談。”楚風揚懶得在這裏拖拉，自主爲皇上做了決定。
莫子晚就喜歡他這種霸氣，最起碼在皇上面前會讓她少費很多口水。
“眹還沒答應呢？”皇上吹胡子瞪眼。
“子晚，咱們回去等著。”楚風揚好似沒有聽到皇上的話，自顧自拉著子晚說話。
皇上爲之又是一陣氣結。
“明天父親和舅舅、醇王爺都會用咱們這套男士用品，希望皇上能好好關照。”莫子晚一邊跟著楚風揚往外走，一邊掙紮著轉過頭對皇上說。
“眹沒聽到。”皇上賭氣說。
“一瓶養生白玉丸。”莫子晚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抛給德公公。
德公公趕忙接住了，望著皇上。
頓時，皇上沒有了脾氣。養生白玉丸的價格居高不下，世面還買不到，自己動動嘴就賺到了，想一想，這筆生意很劃算。
“回去後，紅綾趕緊到相府給老爺和兩個公子送幾套産品過去。還有，別忘了將我見皇上的事情也和他們說說。”莫子晚大大的狡猾，連自己的老爹和哥哥也算計上了。
“是。”紅綾的話也很少，但是辦事效率卻很高。
“你說，明天皇上在大殿上會說些什麽呢？”莫子晚忽然問楚風揚。
“沖著王妃送出去的藥，父皇也會給你滿意答複的。”楚風揚摸著她滑順的秀發安慰。
“那是，我不是好奇他會怎麽做嗎？”莫子晚笑著說，歪坐在他身邊。
“明日我也會上朝，回來告訴你。”楚風揚的身體不好，上朝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年在大殿中難得能見他一次兩次的。皇上對他也沒有苛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皇上都沒有意見，別人也就更不敢說什麽了。太子那邊的人還巴不得他一次不來了。
爲了莫子晚，這一次難得他會主動要去上朝。
紅綾將東西送到了相府，並將莫子晚的話帶到了。對于愛女心切的相爺，女兒交代的事情當然是想著法子要將事情做好了。
秦公府和醇王府的那兩位也是個人精，接到東西就知道莫子晚打得是什麽主意了。
第二天上朝後，大臣們看到久沒有露面的惠王爺今天也在，大家都吃了一驚。
還有，惠王今天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得出他心情很好，很多人都吃不准他遇上了什麽喜事，但是也三三兩兩過來和他打了招呼。
太子和楚風言也鬧不清他什麽意思，但是也兄弟好的過來和他打了招呼，難得是楚風揚也好脾氣地回了。
這種態度讓所有人又吃了一驚。
等皇上處理了國家大事後，大臣們終于搞清楚惠王的好心情是從哪裏來的了。
“下朝了，父皇用了面霜，洗面奶過後，臉色真是好看不少呀。”在大殿中，這麽嚴肅的地方，也只有楚風揚又這個膽子敢談論私人問題。
聽他這麽一說，大臣們都偷偷地瞄了一眼皇上。
王妃開的美容院賣出的産品，各家大臣們的家眷瘋了一般在搶購，不說正室夫人、嫡女，就是家中的小妾姨娘也在搶著用。雖然這些産品價格不菲，但是效果是很明顯的。
現在讓他們再去聞其他的胭脂味道，他們也受不了。
可是女人用的東西，皇上怎麽也感興趣呢？
“別說，惠王妃就是有孝心。剛研制出男子用品就給眹送過來了，以前眹臉上覺得幹幹的，用了王妃送來的爽膚水，洗面奶，再用面霜後，效果太好了。還有，昨天沫浴用了那個男士洗發水和沫浴露，整個人都神清氣爽，這個産品的味道也好聞。”皇上正愁拿人家的手短，不知怎麽開口宣傳産品了。
一開始，他都不敢看惠王的眼睛。
這下子好了，惠王主動抛了繡球過來，再不說他就是傻子了。這一套套的廣告詞說的麻溜。
“是呀，老臣用了以後，感覺也好多了。這個味道也好聞。”相爺不失時機，賣力爲女兒打廣告。
“王妃好呀，給臣也送了。”秦公國和醇王爺一前一後開言。
周圍的大臣一聞，可不是，味道好極了。還有，幾位的皮膚顯得也很潤滑，但是卻沒有油膩的感覺。特別是惠王的皮膚，簡直比女子還好了幾分，吹彈若破說的就是他呀。
有和相爺醇王爺這邊交好的大臣已經開始打聽情況了。
“聽女兒說，産品的量很少，明日就上架了，買不買到，我也不好說。”相爺搓著手很爲難的樣子。
沒有人敢向惠王打聽。
太子、楚風言十分惱火，也十分嫉妒。可是楚風揚就靜靜地歪在柱子旁笑眯眯地看著衆人，有心參一本的人也沒有脾氣了。
展太師就是想告狀的人，可是他也忌憚惠王，看到惠王那張不正經的臉，什麽話就都咽下去了。
“産品這麽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眹就讓內務府到王妃的店中定一些産品回來。眹覺得那牙膏、香皂什麽就很好。”一錘定音。
于是，大殿成了菜市場，大臣們的討論聲十分熱烈。
這些都是楚風揚回來後講給莫子晚聽的。
當子晚聽到皇上爲自己做廣告時，笑的都合不攏嘴了。有皇上做模特，這下子財源定能滾滾來了。“黃芪，通知店裏，連夜將貨上齊了。”
黃芪笑著答應通知去了。
她的心情好，楚風揚的心情就好，“我可是出了力，王妃打算怎麽獎勵我呢？”
“這一次賺了銀子，分一層給你。”莫子晚豪邁地說，生意方面有付出才有回報嘛。
“我不缺銀子。”楚風揚笑嘻嘻地說，妖孽的桃花眼中全是算計。
莫子晚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這年頭還有和銀子過不去的人？“那你要什麽？”
“當然是親一下了。”任誰也沒有想到，衣冠楚楚冷情冷肺的惠王私下裏會做出這麽孟浪的動作出來。
他火熱的唇落在子晚的臉上很快就分開了，莫子晚能感受被吻的地方濕漉漉，火辣辣的。
在現代她也不是沒有被人吻過，可是也不知道怎麽的，絕沒有任何人的吻來的和這一吻相比的。
“徒登子。”看著惠王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莫子晚狠狠瞪了他一眼。
“非也，相公親自己的娘子，天經地義。”楚風揚又恢複到了翩翩君子的形象，只是笑得有些欠揍。
☆、第107章 中秋
事實證明，皇上做廣告的效果是很不錯的，第二天上架的男士專用産品在短短一小時之類就被銷售一空了。
過來買東西的大多是夫人陪著自家老爺過來的，這樣夫妻一同出來買東西，將官員們夫妻之間的關系都拉近了不少，讓各家的夫人暗暗對莫子晚感謝了一番，畢竟這個難得的機會是惠王妃給提供的。
莫子晚又從美容院裏大賺了一筆。
因爲美容院代言人是皇上，所以，太子和楚風言即使再不樂意，也要裝作上心的樣子，帶著太子妃和李玉燕過來捧場。
“五皇弟店裏真是生意興隆呀。”太子一進門就看見了莫子晚和楚風揚站在店中。他同時看到的還有店中一大批很熟悉的朝中重要官員。
這些官員見到太子和勤王都很拘謹地過來打了招呼。
太子走的是親民路線，一直都是以舒雅風淡示人，有這麽多官員在，他絕不會讓人覺得難過。“各位大人都不要多禮，本宮和勤王也是過來買東西的，大家隨意就好。”風雅溫和的表現，讓官員們如沐清風。
對比他的溫雅，楚風揚張揚不羈的個性更是一覽無遺。
又是這套說辭，莫子晚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既然太子都這麽親和，所有的官員和夫人們也就不再那麽拘謹了。
“太子，太子妃、勤王、勤王妃不知要買些什麽？”莫子晚開門見山，直接開口問。省得這些厚臉皮的人先開口問她白要，那個買字被她重重地咬了出來。
太子妃扶著腰笑得很溫雅，“聽說五王妃這兒出了一些新産品，所以過來看看。”
“父皇用得都很好，所以，我也心動拉著太子妃和勤王夫妻過來看看，打算也選擇一些帶回去府去用。”太子走近了笑著說。
這樣熱絡的話，讓別人覺得大家的關系真好。
好不好當事人知道。楚風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絲毫沒有歡迎他們的意思。
太子和勤王最討厭楚風揚這副表情了，讓他們從來看不清惠王心中到底在想什麽。偏偏楚風揚在京城裏是能橫著走的人，他們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還真巧了，咱們店裏都和皇上說好了，賣的是産品，只有價格之分，可沒有什麽貴賤身份之分。”生意上門，莫子晚當然不會放過太子、勤王這樣的大顧客了。“給父皇用的産品總共只有十二套，除去已經給了父皇一套和回禮送出去幾套，現在只剩下五套了。不知太子和勤王能不能看上了。”
她的聲音不算大，但是清脆動聽，如玉珠跌入盤中一樣很悅耳。
店中過來消費的大大小小官員都聽到了。
這輩子能明著和皇上用一個檔次的東西，是所有官員暗暗的夢想，平時誰也不敢表現出來。現在莫子晚將這個夢想給擺明了，大家就動了心思。
“不過，因爲原料太貴重，所以，價格方面嘛當然要貴上了那麽一些。”皇上代言的當然要貴了，店中人也沒有覺得意外。
太子妃和李玉燕聽了心中卻一哆嗦，她們感覺到自己這邊又要吃虧了，上次莫子晚就是這樣坑了她們很多的銀子的。莫子晚嘴裏貴上一點點兒可不是兒戲。
“太子，這……”太子妃急著想提醒太子，可是卻不知要說什麽。
太子騎虎難下，在這麽多官員的眼皮下要是拒絕了，讓他的臉面往哪裏放呢？再說，和皇上用同一牌子的東西，也能討皇上的歡心不是？
心中衡量完了利弊後，太子爽快開口了，“那是自然，給父皇用的東西當然要精貴，有就給我留一套，至于價格嘛，就按照店裏的標准辦。”
“我也要一套。”楚風言笑得很熟稔，也很明媚。
楚風揚冷冷地看著他們不出聲。官員們心知肚明，太子和惠王的關系其實並不是很好，看到惠王做的這麽明顯，大家都是官場的老油子，當然不願意得罪這幾個顯赫之人的任何一個。他們故意一個個裝作很認真的樣子，看著貨架上的商品。
“我們是親兄弟，當然非比他人。”莫子晚說得很順溜。
太子妃和李玉燕卻高興不起來，上次她們也是被她這番說辭給騙了大筆銀子了。這一次莫子晚不知道又准備耍什麽花招了。
“這樣子，給你們打八折，一套一共要三千六百兩銀子。”莫子晚笑嘻嘻地說。
太子和勤王抱著給她宰的心理過來的，一聽這些東西才三千多兩銀子，也就沒放在戲心上。兩個人痛快地讓手下人將銀子付了。
精品還有三套，很過人都想要，店員很有素質地給介紹一下，然後就被幾個官職比較大的人給買下了。
“這是我們店裏推出的泡泡劑。”錦繡站在高處介紹，幾個小夥子也站在她下面，甚至裏面還有幾個是絡腮胡子。“只要用了我們的泡泡劑，再使用店裏推出的特制刮胡刀，相信困擾你們很久的問題將迎面而解。”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邊上的小夥子們就開始當衆剃胡子了。
別說，他們嘴邊起了豐富的泡沫，然後，用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放在嘴邊滑動，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嘴邊的胡子就被剃幹淨了。
這個時代的男子除去歲數大的人，每天也要除去胡須，但是對于男子來講，剃胡須是個細致活，又是一件麻煩事，每天不僅剃不幹淨，而且很費功夫，說不准還會受傷了。
莫子晚就很不自覺，一點兒不羞澀地將現代的簡易剃須刀帶到了這裏。
這些刀片都是讓楚風揚專門找人特制的，莫子晚很大方地給了他股份。五五開了！
這些找來的小夥子也不羞澀，等洗幹淨了後還專門給店裏的人展示一下效果。
胡須茬很短，每個人的下巴青青的，幾乎看不到裏面藏著的胡須，外面卻一點兒傷口也沒有，效果杠杠的。
“有沒有哪位客人想試一試的？”錦繡笑著問。
自然有人想親自過去試一試。
店裏給這些試用的人可是提供了免費的剃須刀和泡泡劑。有一個客人拿著刀片不會使用，這邊就有店員過來給做指導。
很順利的，客人們就舒服地完成了剃須的工作。
他們摸著光滑的胡須，心全動了。
“這個剃須刀要多少銀子啊？”有人主動大聲問。
“一把剃須刀五十兩銀子，刀片五兩一片，也可以按包買，一包五片，共二十兩銀子。”錦繡帶著標准的笑容回答。
這個價格對于這些官員算不上多貴，很多人就贊揚惠王妃價格公道。
莫子晚都是得體笑著謙虛回答，“能爲大家做點事其實是很高興的。”
只要有人誇獎莫子晚，楚風揚的嘴角就會翹起。
官員們知道惠王妃是惠王心尖上的人，對莫子晚恭維的話就更多了，而惠王爺難得是一直微笑著看著大家。
太子妃和勤王妃被人冷落，心裏不好受，卻也無話可說。誰叫她們現在是站在人家地盤上的。
太子和勤王看的心裏澀澀的，莫子晚簡直就是撈金手，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店裏就收入不下三四萬兩銀子。
按照這樣計算的話，一個月這個店要收入多少銀子呀？
這種好運氣他們羨慕不來，還得將嫉妒埋在心中。太子笑得很張揚，“五皇弟就是聰慧，連這樣的法子都想到了。這下天下的男兒都有福了。我也買一套回去試試。”
“這個法子是王妃想到的。”楚風揚淡淡地糾正。
聞言，大家又是一愣。
“惠王妃怎麽會想到這樣好主意的？”太子妃吃吃地笑起來，她的肚子還沒有現出來，卻一手扶著腰很誇張地做出了孕婦的樣子出來。
是在笑話自己嗎？莫子晚在心中冷笑一聲，面子上卻笑意盈盈，“成親後看到王爺每天都要飽受剃須之苦，作爲他的王妃實在不忍心，所以就想了這個法子，沒想到效果還不錯。”似乎是不以爲然，眼中卻帶著深情。
現場很多男人心中都酸溜溜的，你看人家惠王妃對王爺多好，連這樣的小事都考慮到了。
楚風揚一下子成了所有男人羨慕的對象。
楚風揚聽了就快樂地笑出了聲。
莫子晚以爲他是在笑話自己，好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其實卻是在警告他不要太過分了。
楚風揚接到了她的目光，卻笑得更歡實了。
兩個人的互動落在在場的人中間，又是讓所有的人都羨慕不已。這對夫妻的感情太好了！
太子和勤王心裏很不好受，他們絕沒有想到惠王這個病秧子不僅有豔福，而且還找到了一個這樣一心一意對他的王妃。
“五皇弟真是幸福呀。”太子滿面笑容。
“當然！”楚風揚也笑，很臭屁地回答，聲音響亮，生怕大家聽不到似的。
太子和勤王的臉色又暗了暗。“這麽好的東西，我們兄弟也跟著沾點光，給我們包些回去。”
“謝謝太子和勤王的惠顧。”莫子晚笑著接著。
雙方的關系看起來很和諧。
最後，勤王和太子終于明白了，李玉燕和太子妃上次爲什麽會花那麽多銀子了。他們這一趟也沒有少花，八千多兩的銀子說說之間就到了莫子晚手中了，這速度比搶的還快了。
關鍵是，這種消費大多是客人心甘情願的。莫子晚店中賣出的東西的確是好，現在他們府裏幾乎是離不開了。
“太子哥哥，你怎麽看？”回到太子府，打發了太子妃和李玉燕，楚風言寒著臉問太子。
“我們都看走眼了，這個莫子晚哪裏是個草包，簡直比她的父親還是個狐狸。”太子也懊惱，傳言害人呀。
“也不盡然，據打探，莫子晚琴棋書畫的確上不了臺面，府裏人就從來沒有聽過她練習過，還有，惠王府到現在還是玉璣子在打理。”楚風言安慰太子。
“你也不想想莫子晚一個月、一年爲惠王府賺了多少銀子？”太子在意的是這個，成大事情離開銀子也寸步難行。
“那也要看惠王有沒有那個命去花。”楚風言滿臉都是陰沈。
一切都在不言中，兩個人相視而笑。
莫子晚和楚風揚大撈了一筆，就高高興興回府去了。
明天就是中秋節，王府裏的下人忙得腳不沾地。
“相府給王妃送來一些新鮮的水果和蔬菜，我讓人放在了小廚房裏了。”玉璣子過來嘮嘮叨叨地彙報。
現在他和莫子晚是越來越熟悉了，以至于說話什麽的也比較隨意。
“娘真是的，王府裏還能缺這些東西？”莫子晚好笑地搖著頭。
“在爹娘的眼中，孩子再大那也是他們的心頭肉。”樂嬤嬤笑著接過話說。
莫子晚啞然，在現代她一個成人不也是父母心中的嬌兒嗎？
“有這麽多菜，晚上就多做一些。”看著子晚黯然的神色，楚風揚不知道她心中想什麽，還以爲是在擔心相爺和莫夫人了，就連忙開口安慰她。
“今天晚上我給你煮些毛豆嘗嘗。”上次帶回來的豆子，由于忙都是交給別人去做的，莫子晚總認爲沒有自己做出的好吃。
莊子上送來這麽多的毛豆，不露一手都對不起那些豆子。
“讓藍顔和璿璣等會兒也過來嘗嘗。”莫子晚特地吩咐一聲。
玉璣子愉快地答應了，王妃的廚藝舉世無雙，晚上有口福了。
“你也過來幫忙。”莫子晚想想還有些事情要和楚風揚商討了，所以，她忽略了什麽君子遠離庖廚的說法，將他也拐上了。
楚風揚從沒有下過廚，但是子晚吩咐的，他也樂意去做。
廚房裏很詭異，暖琪等丫頭在廚房外面剪豆角，楚風揚和莫子晚兩個則在裏面忙著。
雖然沒幹過，楚風揚拿劍的手還不錯，豆子邊角被剪得很漂亮。
“有話要說？”楚風揚坐在桌子邊一邊剪，一邊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還是詢問了。
“這都是中秋了，你作爲王府的主子，就不給下人們發點兒福利之類的？”莫子晚嚷嚷，在現代，要是過節不給員工發福利，員工非得消極怠工半年之久不可。
“福利？”楚風揚聽不懂這個名詞，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歪著腦袋皺著眉頭，顯得很苦惱。
“就是給大家發點兒東西，讓大家過節也熱鬧些。”莫子晚拍拍腦門懊惱地解釋。
“這些都是交給玉璣子去做的，我也不清楚。”楚風揚回答，“玄夜。”
玄夜就站在外面，楚風揚一聲呼喚，他就閃進來了。
“王爺，何事？”面無表情卻很恭敬。
“往年，府裏過節是否要發銀子？”楚風揚認真地問。
“下人們都有過節的銀子。”玄夜沒想到一向淡泊的惠王找自己竟然是問這些瑣事。“不同等級給的賞銀數目也不相同。”回答的一板一眼。
莫子晚也聽到了，爲自己多心而慚愧。楚風揚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內院的事情，王妃辛苦了。”有參與說明子晚還是將王府放在心上的，楚風揚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出現。
“知畫她們做了很多月餅，給每個人分幾塊，多了咱們也吃不完。”那幾個丫頭熱情太高，聽說子晚要將月餅送人，做了很多，廚房了堆得到處都是。
楚風揚舍不得將她勞動成果分給別人，可是想到廚房裏的月餅的確很多，也就同意了她的建議，“每人分兩塊就好。”
王府裏的人很多，上下足有一百多口，一人兩塊也不少。
子晚在毛豆中放了各種香料，火候掌握的也很不錯，毛豆的鮮味全被激發出來了。
她將楚風揚身邊的侍衛也考慮到了，煮了滿滿一大鍋，不僅藍顔璿璣等人飽了口福，就是隔壁子晚的人也分了一些過去。
“小姐，那邊的賞銀和月餅也分好了。”黃芪從隔壁的院子中回來對子晚說。
“其余莊子裏的人也吩咐給了銀子嗎？”子晚問。
“已經讓樂生去做了。就是山中訓練的孩子也分了銀子和月餅。”黃芪笑嘻嘻地說。
“這就好。”莫子晚放心了，又讓樂嬤嬤拿了銀子給自己小院子中的丫頭，影衛們多打賞了一份。
這一天王府裏上上下下都是笑逐顔開的，下人們幹起活來也倍有勁。
第二天就是中秋，府裏只有莫子晚和楚風揚兩位正經主子。
爲了不讓飯桌上太冷清了，子晚讓藍顔、璿璣等人也和他們夫妻一起用餐。
在惠王沒有成親的時候，藍顔幾個也沒有被當做外人，和楚風揚一起用餐的時候較多，所以，這次過來，他們也沒有過多的拘束。
在主桌的邊上，子晚又讓多搭了一張桌子，讓知畫等人坐了一桌。
外面守衛的人輪班倒，各備了一大桌。
楚風揚看到子晚指揮丫頭們上菜，看到府中到處都是歡天喜地的笑臉，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惠王多久沒有這樣熱鬧、這樣喜慶呢？他幾乎忘記了節日是怎麽過的了。
“多吃些蔬菜對你身體好。”莫子晚給他夾了很多的蔬菜。
楚風揚感動之余，真多吃了不少。
璿璣幾人也不拘束，楚風揚不能喝酒，他們自顧自倒了一些就開始喝起來，不過他們也自覺，並沒有人貪杯。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暖烘烘的，節日歡慶的氣氛就出來了。
下午的時候，莫子晚按照現代的模式，帶著丫頭們開始忙著煮棱角、花生、豆角和芋頭，又和暖琪等人包了糖餅、餡餅。
一忙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丫頭們又重新備了一桌菜。
莫子晚讓人將糖餅和餡餅等東西端上來，還沒等大家坐下。外面忽然傳來四只狼犬的叫聲，接著就聽到德公公尖細的呵斥聲。
這麽晚了，德公公過來幹什麽？玉璣子站起身過去看個究竟。
雪鳶見了不聲不響地也跟著出去了，這四只狼犬並不是誰的面子都賣的。
玉璣子來到院子外一看，一班守衛的人正垂著頭，眼前就是一身黑衣的德公公。擡頭再一看，德公公身邊還有一個穿著青色衣服戴著一頂青色帽子的人，這個人看起來很眼熟，仔細一瞧，可不就是皇上嗎？
“玉璣子見過皇上。”玉璣子趕忙跪下來給皇上叩頭。
“起身吧，帶眹進去。”是個人都忌憚皇上，可是府裏的狼狗可不怕，依舊沖著陌生的皇上和德公公狂吠不已。
“別叫了，等會兒給你們吃大肉，吃雞腿。”玉璣子誘哄著狼狗。
皇上和德公公好笑地看著玉璣子和狗談判，一臉的無奈。好好的主院中養什麽狗呀。
不過在知道這些狗的主人是誰時，他們就沒有法子生氣了。估計生氣也沒有用，莫子晚絕不會爲了他們就將狗宰了，愛妻深切的惠王更不會。
“過去。”院子裏傳來一聲嬌喝，四只狼狗頓時像聽話的乖寶似的閃開了，也不再出聲了。
“奴婢參見皇上。”雪鳶從院子裏走出來恭敬地拜見了皇上。
“免了，你讓裏面的人都不用多禮，眹只是過來瞧瞧而已。”皇上招呼她。
“是。”雪鳶帶著四只狼狗先離開了。
皇上甩甩頭，平靜了一下內心，那些狗都有半人高，每天吃的都是大肉，渾身肌肉發達，皮毛發亮，兩只眼炯炯有神，剛才都被嚇壞了。
玉璣子帶著德公公和皇上進了偏廳，皇上阻止了大家的行禮。
“倒是趕上了。”楚風揚譏諷地說，“不好好待在宮裏想過來蹭飯？”
“眹過來看看不行嗎？”皇上氣結。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脫身出來，這個忤逆的兒子還不承情？自己忙裏偷閑，還不是擔心他們夫妻兩個。
“既然趕上了，就一起吃飯。”莫子晚不容置疑，讓人給皇上和德公公添了兩副碗筷。
德公公遲疑地看著，和皇上惠王一起用餐，打死他也不敢。
“藥不死你。”莫子晚瞪了他一眼，這該死變態的奴性！
“客隨主便，惠王妃讓你吃就吃吧。”皇上開了金口。
德公公只好謝了恩，戰戰兢兢地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今天是團圓節，難得大家坐下來能在一起吃頓飯。我們先分食一下團圓餅，祝願大家年年歲歲像今朝這樣團團圓圓，幸福安康。”莫子晚動手用刀子將糖餅和餡餅切開，每個人都分了兩小塊。
莫子晚的說辭好，皇上龍顔大悅，拿起了兩塊小餅開始吃起來。“這餅很香，比宮裏做的好。”
“這是王妃親手做的，當然好。”楚風揚放松下來，明顯心情很好。
沒有人這樣愛顯擺的，皇上不說話了。打死他也不承認一個皇上正羨慕自己的兒子好運了，自己後宮那麽多的女人，又有誰願意每天親自下廚爲自己做吃食。
“嘗嘗這些花生、菱角，新鮮著了。”莫子晚給皇上裝了一碟子煮好的産品。
皇宮裏吃得都是各地進貢的東西，皇上哪裏有機會吃到這些新鮮的土産品。
他吃了豆角覺得新鮮，花生則是鮮嫩，芋頭也有趣。每一樣他都吃了不少，最後，莫子晚還給大家做了水果沙拉，衆人又吃了不少。
其實皇上開始想著讓大家作詩助興的，可是莫子晚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那你還不如回皇宮去。這兒是家，誰整那些虛的。”
皇上當然不能被她鄙夷了，又看到楚風揚不善的目光，接著又想到莫子晚草包的大名，于是就徹底偃旗息鼓了。
在這邊磨磨蹭蹭待了接近兩個時辰，月亮都爬上樹梢了，皇上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莫子晚洗漱出來看到楚風揚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口望著天上的明月，滿臉的落寞。
“想到你娘親呢？”很明了他這種孤寂的心情。
楚風揚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她。
莫子晚被他眼中的灼熱刺傷了，她開始慌張起來。
“謝謝你，子晚。”楚風揚不讓她逃，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冷靜點兒。”莫子晚用力將他往外推。
“別急，就讓我抱一會兒。”楚風揚將頭挨著她的頭頂，“子晚，謝謝你讓我有家的感覺。自從母後去世後，我都是一個人，都是一個人，從來就是一個人。現在好了，我終于有了你。剛剛我讓月亮告訴母後，讓她從此以後可以安心了，她的兒子已經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有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女人了。”
這樣語無倫次的楚風揚讓人很心疼，莫子晚往外推的手不知不覺停止了掙紮，變成了輕輕的撫摸他的後背。
楚風揚好像很享受，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外面的明月也欣喜地睜圓了雙眼看著大地上的一切。
[
本帖最後由 globe 於 2014-8-15 13:28 編輯
]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28
☆、第108章 田園山莊
自從中秋那次過後，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曖昧了許多。莫子晚見到楚風揚有些尷尬有些心疼，而楚風揚見了她則是滿滿的愛意和暖暖的情義。
莫子晚能做的就是盡量裝作看不到他眼中的深情，極力管住自己的心。
“我們抽時間到農莊裏去看看，再不動手的話，就趕不上過年那一茬了。”現在家中無事，莫子晚最心急的就是農莊裏的事情。
“早飯過後就去。”楚風揚一邊淨手一邊對她說。
知畫、雪雁等人有條不紊地將早飯端上了。“小姐、王爺該用餐了。”
早餐很簡單，一些粥幾碟小菜和花卷、雞蛋。數量不是很多，但是勝在營養足，花樣多。
“先喝些粥墊墊肚子，將雞蛋也吃了。”莫子晚親自給他剝了蛋遞過去。
楚風揚欣然接過了。
一小碗粥慢慢地被喝了下去，莫子晚又監督他吃了一小塊的花卷才作罷。
楚風揚見她關心自己，有種被重視的感覺，現在在府中，只要有莫子晚在的地方，惠王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這種久違的幸福讓他的心填的滿滿的。
府裏的下人心情也好，惠王府上下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勞動效率提高了不少。大家都愛上了這種愉快的幹活方式。
吃完飯，子晚來到外面，四只在空地上吃完食的狼犬，見到她像見了親媽似的猛地沖過來。
楚風揚被嚇了一跳，生怕這些半人高的狼犬將子晚撞倒了。他緊張地攔在了子晚的面前。
四只狼犬可不是他想的那麽無用，在快要撞到他們的時候一下子停住了。
然後擡頭一瞧，才悲催地發現站在它們面前竟然是府裏的男主子，也是它們畏懼的對象。
要說這些狼犬可是很勇敢的，可是在王府中，它們偏偏就是怕楚風揚。因爲狼犬是莫子晚帶來的，楚風揚從來也沒有對它們做過什麽。可是每次見到楚風揚，它們就會安靜下來，甚至有時候還搖著尾巴，縮著腦袋，盡力地討好惠王。
莫子晚對此就頗有微詞，說自己養了幾只見異思遷的哈巴狗。
連見異思遷這樣的詞都出來了，你說莫子晚的怨念夠不夠深？府裏的丫頭聽了都笑得直不起腰，說子晚這是在嫉妒王爺。
這會兒，四只狼犬見到站到它們面前的人赫然是它們所顧忌的惠王。不妙的是，惠王的俊臉還拉的老長了，四只狼犬立刻將哈巴的性子露出來了。各使各的招，搖尾巴討好的，用水汪汪大眼睛賣萌的……
“以後再冒失的話，小心你們的皮。”楚風揚冷冷地教訓它們。
莫子晚好笑地看著四只狼犬沒骨氣地耷拉著腦袋聽訓，還一邊用眼神瞄著自己。
“好了，今天帶你們出去撒歡。”她摸著狼犬的腦袋說，自己的東西還是要護著的。
四只狗兒又開心地圍著她轉悠了。
在京城中不能太招搖了，四只狼犬被安排上了一輛馬車裏。
幾輛馬車不招眼很低調地離開了城門。
農莊裏的人也忙，接天連夜地搶活，這邊的雞舍、鴨舍和牛羊圈都蓋了一大部分。莊子裏每個人都在忙，連孩子都加入進去了。
楚風揚和莫子晚一行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熱火朝天的場景。
莊子有人見到王爺和王妃全過來了，就大聲通知了忙碌的人，“王爺、王妃過來了。”
這一聲吆喝，成功地讓所有人停止了手中的活，大家七手八腳地過來請安，有性子急的，還被架子絆得跌了一跤。
“忙你們的。”莫子晚擺著手吩咐。
“王爺、王妃，大夥都抓緊了幹了。”大管事的過來樂顛顛地彙報。
“看到了，”莫子晚沒有多表揚他，“讓王爺後找來的人都過來。”
“哎，這就去。”管事的碰了一個軟釘子，趕緊過去找人了。
莫子晚看著被管事找來的人一溜順地站著哪裏。“你叫什麽？會什麽？”她指著站在第一個的矮個子壯漢問。
“小的趙一，會養雞。”恭敬地回答，頭也沒有敢擡起來。
“成親了沒有？”
“已經成親了，小的是王府家生子。”
“你呢？”莫子晚又指著第二個問。
“小的叫趙二，有些養豬的經驗，也是家生子。”高個子的趙二回答。
“你們是弟兄？”一個趙一、一個趙二，讓人聽起來就像是弟兄兩，可是這兩個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呀。
“不是，莊子上的人都是按照號叫的。”管事摸著腦門上的汗水說。
原來如此，莫子晚鬧了個笑話。
楚風揚好笑地看著她問來問去的，莊子裏的事情子晚願意上心當然好，他只是過來陪伴的。對于莊子這點兒小事情，他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莫子晚當然十分上心，這些人可是直接關系到今後莊子的發展。爲了考察這些人的實際能力，她問了很多相關的知識。
雖然她沒有養過雞鴨、豬之類的，但是在現代她的家族有很多酒店，作爲繼承人之一，有時候她也會跟著家中個哥哥們倒供應基地去。現代化的養雞養鴨場、豬場之類的還是過去考察過的。
這些一招半式的辦法都是在那時候學習到的，有所區別的是，那時候是自動化管理，這裏改成人工化管理而已。
別說，這些人還真有兩把刷子，談到自己所擅長的，都是滔滔不絕，各有千秋。
“像家禽牲口之類的，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裏面的清潔衛生和通風的問題。你們作爲小組的負責人，管理一定要到位。”莫子晚最後總結。
還以爲王妃對這些小事什麽都不懂了，沒想到大家一交流，王妃懂得比他們這些長期做活的人還多了。短短時間，莫子晚就收複了這些人的心。
看到莊子的下人發自內心對莫子晚的崇拜，楚風揚自豪地笑了起來。自己的王妃有這個本事。
“雞仔鴨仔，你們要盡快孵化，就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子晚吩咐。
“王爺。”她打斷發呆的楚風揚，“你得想法子給買進一些牛羊和小豬崽子過來。”
看著充滿朝氣的莫子晚孩子氣一面，楚風揚寵溺地笑了笑回答，“放心好了，已經讓人去做了，過幾天就會送過來。”
這就好，莫子晚轉身又就著細節和負責的小管事們商討了一遍。
種地離不開肥料，地裏再過幾天就開始收割稻子了。等稻子收割完就開始種小麥和蔬菜，這需要大量的肥料。
“帶我到肥料廠去看看。”她要求，沒有親眼看到她實在不放心。
“這？”管事十分爲難，那樣的地方怎麽能帶王妃過去看呢？他拿眼睛看著王爺等著王爺做決定。
楚風揚見他不動，冷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管事的一驚，“行，小的這就給你帶路。”
莫子晚起身站起來，楚風揚也跟著她站起身。
“暖琪，將我們帶來的口罩拿過來。”她想到要見到的場面，味道肯定不好，就吩咐身邊的丫頭們，好在有准備。
暖琪笑著出去從馬車上取下了一個包袱，然後打開從裏面拿出兩只怪模怪樣的東西出來。
這些口罩是現代街上流行的美化大口罩，很漂亮。布料也很珍貴，是上好的絲絹做成的，上面還繡了好看的各色花卉。
莫子晚選了一個湖青色的遞給了楚風揚。
楚風揚接過後不知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莫子晚就給他做了示範。
一個男人戴這東西太有些娘娘腔了，可是楚風揚不想辜負莫子晚的一番好意。他只好勉爲其難地戴上了。
糞池設在一個開過的小山塘中，這裏大但是並不是太深，地段也很開闊，非常適合做肥料廠。
味道太難聞了，好在離莊子遠，又在下風口，不會影響到村子。
莫子晚和楚風揚看過後就離開了。
“挖一些淤泥和草、再放少量的石灰進去一起攪拌發酵。”莫子晚回去後吩咐。
“是，小的記住了。”管事的點頭哈腰答應著。
“城裏夜香局的人已經開始往這裏運了嗎？”莫子晚繼續問。
“是，已經運過來了。”
莫子晚滿意了。
“等發酵幾天就運出來，然後堆在一起再發酵幾天，溫度達到了就好了。”莫子晚將細點兒先說明了。
幾個管事的就點著頭記下來了。
大棚是這次關注的重點，莫子晚親自到了現場，管事的兒子趙亮正帶著一班年輕人在搭建。
“搭頭的地方已經按照王妃吩咐綁紮實了，埋在地裏部分也踩實了。”趙亮做事很細心。
莫子晚仔細檢查了一遍表示認可，“就這樣做，可不能馬虎了。”
“那是當然的。”年輕人大聲回答。
下午的時候，莫子晚到了自己的莊子裏，這邊樂建和樂于先也正在指揮大家加快建造的進程。
“雞圈什麽的都好了，那就趕緊先孵化小雞小鴨的，同時每天要專門讓小組的管事檢查衛生。”莫子晚再三強調衛生的重要性。
家禽牲畜最怕的就是生病了，一場瘟疫過來，就什麽都沒了。那到時候損失就大了，她當然不希望這種情景出現了。
她讓璿璣給農場裏配備的藥也帶過來了，“每天都要用青草灰或者是石灰清理。”
“這些王妃放心好了，我們會整理好的。”樂建歲數大，做事卻十分穩當，莫子晚就放心了。
忙活到晚上，他們才回城了。回到王府，莫子晚和楚風揚發現家裏竟然多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麽晚等在這裏，有什麽事情嗎？”楚風揚不悅地問，不會又是過來蹭飯的吧？
上官宇知道自己不被待見，訕笑著回答，“這次過來可是真有事，而且是大事，王妃肯定很感興趣。”
他特地強調了大事兩個字。
他能有什麽大事？神神叨叨的，莫子晚興趣不大。
楚風揚坐在那裏也不說話，擺明了自己的不滿。
當事人都沒有開口的欲望，衛撩和南仲康好笑地看著他，很沒義氣也坐著看笑話也不答腔。
“京城裏來了一些胡商，他們從很遠的地方帶來了一些東西，明天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看看？說不准裏面就會有種子之類了。”最後找了莫子晚感興趣的補充了一句。
果然，莫子晚一聽到有稀罕種子就來了興趣，“好呀，這種事情有趣，王爺，咱們一起過去看看，說不准就能買到好的種子了。”
楚風揚頷首答應，“明天去看看，喜歡就買下來。”
莫子晚其實是不知道京城裏還會有其他國家的人過來貿易，上官宇帶來的消息太令她振奮了。要是買到什麽稀罕種子，這樣是大的收獲。東西少，價格才會搞起來。
“我們都知道了，你們該回去了。”楚風揚看著屁股釘在椅子上不動的人，開始出言吆喝了。
“都這麽晚了。我們在這裏可是等你們很長時間了，有你們這樣待客的嗎？”上官宇抱怨。
“王妃，我們打擾了。”南仲康走的是另一條道。
“都留下來，吃飯，餓死了。”莫子晚揮揮手也不在意，不就是多幾張嘴巴吃飯嗎？
楚風揚臉色陰沈下來，自己和子晚單獨相處的時間又被這些不識好歹的人霸占了。
這幾個人爲了自己的確很上心，估摸著屋裏的人見他們賴在這裏早就准備了飯食。
事實證明，她猜的不錯。
樂嬤嬤、雪雁等人見王爺的幾位朋友留在這裏等王爺、王妃，她們就有心多做了一些飯，菜也比平常豐富許多。
蹭飯成功的幾個人不但吃得愉快，而且走的時候順了她們廚房裏的一些點心和醃制的小菜，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惹得楚風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就是一些小菜和點心嗎？你至于這麽小氣？”最後連小氣的子晚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辛苦的卻是王妃。”楚風揚苦著臉說，眼睛無辜地看著子晚。
莫子晚對此表示自己無語了。
“我想明天以秦三少的身份去，好不好？”莫子晚想想又說。
“爲什麽？又用不著去治病。”楚風揚不滿地問，“是不是不想和我們一起去？”這個認知，讓他的臉都黑了。
“到時候，以秦三少的身份去買東西也不會惹人注意了。”莫子晚笑著說，“你多想了。”
子晚這個借口實在，楚風揚不說話了。
第二天早上，楚風揚單獨帶著藍顔、玄夜出去和上官宇他們在街上彙合了。
“王妃沒有跟著出來？”南仲康淡淡地問。
“這兒人太雜，王妃嫌吵，本王過來就好。”楚風揚回答得很順溜。
于是就沒有人糾結了。
莫清風、莫清雲、楚風喬等人也過來，聽了也沒有大驚小怪的。
一條偏僻的街上駐紮了很多外地的商人，他們大多都是藍眼睛黃頭發，皮膚白皙地可以看見裏面的血管。
他們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賣的也大多是外地的特産，東臨國從來也沒有見過。街上過來淘寶的人還很多，楚風揚幾個走在人群裏也順著人流走。
“這些小東西做的倒是很別致。”楚風喬拿起一個獨特的小玩意在手中把玩。
“又不是孩子，買這些東西幹什麽？”上官宇鄙夷地看著他。
過來的商人還是以賣香料居多，上官家做生意遍及天下，其中就有香料鋪，他見到這些外來的商人賣的香料很獨特，于是讓手下的人買了不少回去。
“那不是秦三少嗎？”楚風喬忽然出聲。
大家擡頭一看，果然見到了秦三少痞子似的帶著幾個手下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可笑的是他還時不時地去調笑一些漂亮的小媳婦小姑娘，被調戲的人一邊躲著他一邊還有人忍不住沖著她抛媚眼的。
楚風揚看著又好笑又嫉妒。
楚風喬有意瞄了一眼身邊的楚風揚，見到他的眼神，心中了然，接著就有些憋氣，自己可沒少吃他王妃的虧，爲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自己呀。
莫子晚也瞧到了他們，“哈，莫大哥、莫二哥、秦大哥，咱們真有緣分，又遇上了。”笑嘻嘻地招呼最親近的三個人，將其他人忽視個徹底。
楚風揚心中又開始吃味地碎碎念了。
“三少，看上什麽呢？二哥給你買。”莫清雲親昵地過去拉住了她的小手。
楚風揚地目光就像刀子似的嗖嗖瞄過去，似乎想用眼刀將兩個人給分開了。兩個大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事實上，很多人已經帶著詫異的眼神看向他們了。
莫清雲卻似乎沒有瞧見一般，自顧和莫子晚嘮嗑，“咱們一起看。”
“好呀，這些香料有些還不錯，我想買些回去。”莫子晚的化妝品需要一些香料，這裏有些香料的品質要比市面上賣的好。
“走，咱們瞧瞧去。”兩個人哥倆好地一起走在前面。
“不行，這些香料我看好了。”上官宇故意搗亂。
“可惜上面沒有寫上你的名字。”莫子晚冷颼颼地說，一邊挑了一些香料一邊讓手下人付出了銀子。
上官宇也不是真和他搶，被她一嗆摸著鼻子就不說話了。
幾個不太和諧的人在一起逛了很長時間，南仲康幾個買了一些小玩意外，大家幾乎還是兩手空空。
莫子晚在市場上沒有看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很失望。
看著這些高大的外國人，耳畔聽到他們之間的語言，莫子晚有種錯覺，自己又彷佛回到了現代的外國了。
“請問你們有種子賣嗎？”她驚喜地發現這些高鼻子講的竟然是波斯語。這難不倒她，于是她用波斯語開始直接詢問這些做生意的商人。也顧不上爲什麽這些會波斯語的人竟然是歐洲人的外貌了。
這下連莫清雲兄弟都吃了一驚，什麽時候自己的妹妹竟然會講波斯語了。
楚風揚不管這些，只是淡笑著帶著一絲寵溺看著她。
上官宇、楚風喬等人則呆住了，連這鳥語她也懂？
在聽不懂的一行人耳中，莫子晚和這些外來人可不是講的就是鳥語。
嘰裏呱啦，很聒噪讓人很煩悶。
“怎麽呢？什麽好事？”莫清雲見她面露喜色，估摸著她得到好東西了，就連聲問。
“這位商人告訴我在最後一個商人那兒可以買到種子什麽的。”莫子晚笑著說。
田園的事情大家都有份，只有不知情的秦少羽有些吃驚，其余的人倒是很平靜。
“那等什麽，咱們一起過去看看。”莫清雲一聽比她還著急，拉著她就快步往街尾走去。
最後的一個攤子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一個歲數較大的商人穿著寬大的袍子，頭上帶著用長布條盤成的古怪帽子。衣服破舊，甚至稱得上是襤褸。
他的面前擺放著一些不起眼的香料，由于是在最後的位置，並沒有什麽客人光顧他的攤子。
他也不著急，盤著腿坐在一塊毯子上守著自己的攤子。
就是他了，莫子晚蹲下身子，又開始用鳥語和他交談了。
楚風揚等人看著她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和商販交談，也沒有出來打擾她。
莫清雲和他們蹲在一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聽不懂，但是也消滅不了他的熱情，他伸出手翻著攤子上的香料看。
談了一會兒，商販的臉慢慢地變得激動驚喜起來，看著莫子晚的目光甚至是帶著火熱。
楚風揚他們估計莫子晚和他交易成功了。
老年商販站起身對隔壁的夥伴說了幾句，就扔下攤子招呼莫子晚往裏走。
楚風揚等人也不僅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走。
在來到他們臨時住所的地方，老年商販就將他們領進了一個窄小的房間中。這個房間裏堆滿了許多東西，他在裏面找了很久才找出幾個破舊的袋子出來。
然後對著莫子晚又是一陣嘰裏咕嚕，指手畫腳的樣子。
莫子晚就上前高興地將袋子打開查看了。
上官宇、莫清風等人也好奇伸著脖子圍過來。
這些種子一個也不認識，莫子晚也沒指望這些大戶出來的貴公子能認識。
“這些我都要了，管二，付銀子，總共是五千兩銀子。”莫子晚心情愉悅，主動爲這個孤苦的老人加了價格。
或許是天上掉餡餅了，老人哆嗦著接過銀票，看了又看，生怕這些銀票是假的。
管涯子讓帶來的人將袋子全搬走了。
“你也做做好事，將老人的香料全買了，說不准我一高興還可以分一些種子給你。”好人做到底，莫子晚笑著鼓動上官宇將老人的東西全買下了。
上官宇不在乎這點兒銀子，再說莫子晚願意分種子給他們，怎麽說都是自己賺了。
“行，他的東西我全買了。”回答的豪氣萬丈。
莫子晚充當了一次翻譯，老人聽了整個臉笑得就像一朵花似的。
大家又來到了老人的攤子哪裏，上官宇讓老人報了價格，就爽快地付了銀子。
其他的胡商見到了都羨慕地看著老人，然後極力向莫子晚這一行人推銷自己的産品。莫子晚笑著一一謝絕了。
“莫大哥，這些種子也會分一些給你們的。”莫子晚欣喜地說。
“好，我們等著。”莫清風輕笑地回答。
東西到手，莫子晚就沒有逛街的欲望，帶著自己人很快回去了。
王妃都回去了，楚風揚當然更沒有心情留下來了。
“回去了。”招招手，帶著自己的跟班也回去，丟下了一群人。
“這就散了？也沒有買什麽東西。”楚風喬嚷嚷，沒有人理會他。
大家一哄而散，此次出來上官宇和莫子晚是收獲最大的兩個人了。
“這是什麽種子？”回到府中，楚風揚見莫子晚一臉笑容地盯著桌子上的種子看。“金黃色的，顆粒這麽大。怎麽吃？”
莫子晚見他好奇，就好心爲他解釋，“這叫玉米，有的地方也叫番麥。這可是好東西，産量高，對土地又沒有什麽要求，好種。要是遇上災年，絕對可以代替大米和麥子。”
“那這個是什麽？”楚風揚指著一小袋黑色的種子問。
“洋蔥，也叫圓蔥，這也是好東西，對我們的血管很好的。”莫子晚興致勃勃地回答。
“這個大個子呢？”楚風揚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種子了。
“這叫土豆，等長大了可以做出很多菜式出來。”說著，莫子晚都要流口水了。
楚風揚好笑的看著她，還沒聽說誰會對一堆生的種子就流口水的了。
“得趕緊搭棚子將種子種下去。”子晚歎息地看著幾袋種子，這次真是發了，這裏面還有萵苣了。都是好東西呀！
☆、第109章 種植
但是季節擺在那裏了，無論她怎麽著急，田裏現成的稻子總得收吧。
在沒有現代化機械的情況下，五千頃的稻田是個龐大的工程。
“往年這麽多的莊稼是怎麽收的？”莫子晚有氣無力地問，她實在是好奇呀。
“城外有駐軍，莊子裏有現成的人，加起來一個來月就差不多了。”楚風揚放下手中的書回答。
“莊子裏的住戶都是你的人嗎？”莫子晚好奇地問。莊子的住戶不少，少說也有一千多口人了。
“都是我的人。”楚風揚見她有興趣，也就認真地回答了。
莫子晚瞪著大眼睛嫉妒地說，“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怎麽回事了，就你這樣顯擺，不招人嫉恨才怪了。不說別人，就是我都嫉妒得不得了。”她惱怒了，“人比人真的氣死人，憑什麽你有那麽多的土地和下人，我只有五十來畝。”越說越氣憤呀。
“不是說我的就是你的嗎？分那麽清楚幹什麽？”楚風揚責備地說。
“王爺，該喝牛奶了。”雪鳶端來一杯牛奶放在楚風揚身邊的桌子上，輕聲地囑咐。
每天睡前一杯牛奶，這也是莫子晚規定的。
楚風揚並不是很喜歡喝牛奶，但是好在這些牛奶經過處理，其中並沒有什麽難聞的膻味。他輕輕地端起杯子，鮮紅欲滴的嘴唇湊近杯口，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大口。
莫子晚不得不承認美男就是美男，連喝個牛奶都是那麽優雅有看頭。
楚風揚見她盯著自己看呆了，心中暗暗高興，自己這副皮囊總算有點用處了。
“喝完了。”表功似的，他將空杯子給子晚看。
“喝完就喝完，給我看幹什麽？”醒悟過來的莫子晚裝作惱怒的樣子來掩飾自己的羞澀。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美色所誘惑，她暗自羞愧起來。
想一想她又將責任全推在了楚風揚身上，一個大男人沒事長這麽帥幹什麽？一張臉竟然比女人還漂亮，天生就是誘惑人的，也難怪自己抵擋不了，是個人估計都會被誘惑。這樣一想，子晚又變得心安理得起來了。
楚風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見到子晚的眼中有自己早就心花怒放了。
“明天還得出城一趟，大棚的事情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莫子晚很惆悵，好好的米蟲生活是過不下去了。
“那麽辛苦幹什麽，交給別人去做就好。”楚風揚不高興地說。
“這事，你看別人能做得來嗎？再說，等要銀子用要糧食吃的時候，你就知道今天的工程是多麽重要了。”莫子晚白了他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也不想想她這麽辛苦到底是爲了誰呀。
“謝謝你，子晚。”楚風揚噎住了，半晌才真誠地對她說。
“知道就好。”莫子晚拽得很。
楚風揚笑著到洗漱間刷完牙爬上了床。
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墨黑色滑順的長發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這家夥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莫子晚往裏面挪了挪，楚風揚見了也跟著往裏挪了挪。
莫子晚忍了，繼續往裏挪，楚風揚不說話，人還是貼得她很近。
“幹什麽？晚上不睡覺擠著我幹什麽？”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莫子晚忽的坐起來嚷嚷。
“當然是摟著王妃睡覺了。”楚風揚無賴起來誰也比不上，順手將她拉下來重新躺好了。
莫子晚氣結，背過身不再理他。
楚風揚吹滅了燈挨著她也閉上了眼睛。
等子晚的呼吸平靜下來，楚風揚睜開了眼睛，小心地將子晚摟緊，放進自己的懷中。
習慣是很可拍的，現在離開子晚，他根本就睡不著。“放心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你成爲天下所有女人所羨慕的女人。”這個誓言就是他現在努力的動力。
莫子晚睡得很沈，什麽也不知道。
“裴慶祺，你到各州去買些地，建一些農莊，莊子裏的人一定要可靠。”第二天清晨，莫子晚先到了隔壁的院子裏。
楚風揚對此一點兒怨言也沒有，真的對她很放心。
“好。山中訓練的孩子可以放到各莊去，不過，現在他們還不能獨擋一面。”裴慶祺是個小心翼翼的人，做事也很果斷。
“不過放心好了，這邊老大和管涯子、紅綾都在訓練，兩三年後保證訓練出來的個個都是好手。”
“你就多費心了，先給我幾個可靠的人，將來的莊子將會按照這邊的模式去做。”莫子晚遞給他厚厚的銀票。
“這可是我全部的家當，你一定要利用好了。”她開玩笑說。
美容院能賺多少銀子，她這個神醫賺了多少銀子，裴慶祺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知道莫子晚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是這玩笑中也寄托了子晚很大的希望。
“屬下一定會極力完成任務，不辱使命。”他回答的很果斷也很決絕。
“我知道。”莫子晚依舊笑嘻嘻地說。
裴慶祺聽了心中一陣蕩漾，她說的是知道而不是相信。但是這一句知道才是對他真正的相信，他們幾個認下這個主人真是幸運。
淩飛幾乎看不到身影，除去美容産品的廠子他要管理，還要抓緊爲莫子晚訓練一大批的得力助手。因爲迫切，所以訓練起來就像玩命似的。
莫子晚曾經看過被他訓練的孩子，心中暗自歎息卻也很感動。
這種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的感覺非常好。
訓練的孩子大多數都是各地的孤兒或者是救下來的孩子，他們清楚地知道莫子晚就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因爲憐惜，莫子晚常常會讓廚房裏的人給他們做很多點心送過去，這小小的恩惠卻讓這些孩子發自內心願意效忠與她。
溫飽能解決，心中的溫暖卻不是隨地可以找來的。
“事情辦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嗎？”楚風揚坐在偏廳中等著她，見她回來了問。
“可以了。”
再次來到農莊，距離上次已經七八天時間過去了。
莊子的人都很能幹，大田裏的稻子已經開始收割了。在田裏勞作的人，收割的速度都很快。
莫子晚最關心的是大棚和牲畜家禽之類的事情。
“王爺、王妃，棚子已經搭好了就等著你了。”管事的過來告訴他們好消息。
“這麽快？‘莫子晚驚詫地問。
”大夥都是趕著做了。“管事的實話實說。他的那個兒子就是個不要命的主，那幫年輕人爲了早點實現大棚種植，一個個都是加班加點忙，晚上的燈籠就沒有熄滅過。
”我們一起去看看。“莫子晚興趣濃厚。
別說楚風揚辦事效率還真高。
果園中雞舍裏已經放養了上百只小雞，它們正悠閑自得地在園子中覓食。
憑人工孵化肯定沒有這麽快，”這些小雞是買來的嗎？“子晚轉頭問趙一。
”是王爺讓人送過來的。“趙一規矩地回答。”河邊的鴨子也放養了一批。“
”我留下的藥和在喂食裏了嗎？“莫子晚關心地問。
”都按照王妃囑咐的去做了。“莫子晚觀察四周，發現這裏果然按照自己要求的，非常注意衛生，打掃的很幹淨。
”小豬、牛、羊也都進圈了。“管事看著她滿意放心了，主動告訴她其他的消息。
一點兒也不拉，莫子晚在管事的帶領下來到了牲畜圈。
”小的見過王爺、王妃。“趙二正指揮一幫人給牲畜准備吃的，見到他們趕緊跪下裏行禮。
”免了，今後在這裏就不用那麽多的規矩了。“莫子晚擺擺手阻止他。
趙二謝過恩站起來等著回話。
”這些豬每天吃什麽？“還沒有玉米，莫子晚很苦惱，這麽多的牲口也要吃的不是。
”大多是收集來的紅薯，苜蓿和谷糠之類的。還有城中收集來的剩菜剩飯。“趙二恭敬地回答。
暫時好像只能這樣了，不過，這樣養殖出來的豬要好久才能出欄呀。看來玉米的種植要很快提到日程上來。
莊子裏本來就有十來頭牛，楚風揚這一次讓人又買來了二十來頭成年的牛，此外還有十來頭小牛犢。牛在古代是稀罕品，尋常人家根本就買不起。但是楚風揚位高權重，這點兒事情對于他來說倒不是很難。
大牛都下田幹活去了，小牛也被管理的人帶到山上去吃草了。牛圈中打掃的幹幹淨淨，莫子晚見大家都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自然很高興。
趙管事的兒子趙亮正帶著年輕人在整理大棚，莫子晚彎腰進到棚子裏，發現這裏的土地已經被翻整過了，並且按照自己要求的，整成了一畦畦，中間還有澆溉用的渠道。
”王妃，這裏就等著你的吩咐了。“趙亮帶著崇拜看著她。
”玄夜，讓人將我們帶來的種子都送過來。“莫子晚吩咐。
玄夜答應後就不見人影。
等他回來後，身後就多了好幾個人，每個人的手中都帶著種子。
”這是土豆的莖塊，種植的法子和紅薯的種植的方式很相似。“莫子晚取出一個土豆解釋，並且給大家展示。”種植的時候要切成塊，每一小塊上面都要帶著芽眼。土地也有要求，一定要用青草灰鋪底。“
這邊負責棚子裏的人聽得都很仔細。
”在覆蓋土的時候還要施肥，就是用發酵好的肥先蓋上一層然後再用土蓋。“土豆對土壤的要求不高，但是卻不是十分喜水。要是澆水過多過勤的話，生長出來的土豆就會黑心或者容易空心。
莫子晚對此又反複叮囑了幾遍。
農人愛種田，對于出現的新品種蔬菜，趙亮等人抱了很大的熱情。
莫子晚這邊吩咐完了，他們就開始用馬車運青草灰和肥料過來了。
大夥搭手，一上午底肥就好了。
莫子晚做了示範，將一個土豆切開，這沒有什麽技術，趙亮一看就學會，可以甩手幹了。
下午土豆就全被埋在了地裏。
澆水成了問題，第一次還好，土需要濕潤，水稍稍多一些也無礙。
可是以後澆灌就沒譜了，畢竟這裏沒有什麽現代化的機械，能按照需求去做。
莫子晚繞著棚子地塊轉了轉，實地視察還是讓她想到了好辦法。
”你們將竹子打通，連接起來，通進棚子裏的節段上打上小孔。需要用水，和外面的竹節接上就好了。“
”這個辦法太好了。“趙亮幾個驚呼。
楚風揚聽了更是驕傲萬分，子晚這個辦法非常好，細孔澆水減少了人力物力，而且還是仿照雨水飄灑，不會造成浪費。
”今天剩下來的時間再將剩下的棚子裏施上肥料，明天我們再種別的東西。“莫子晚吩咐。
趙亮等人歡快的答應了。
”忙了半天，我自己的地還沒有種了。“莫子晚撅著嘴巴向楚風揚抱怨。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她的神情和語氣與其說是抱怨還不如說是撒嬌了。
”這也是咱們的地，要是不放心，明天先種你莊子裏的。“楚風揚揚起顛倒衆生的笑容回答。
”你的提議不錯。“莫子晚坐直了，思索了一下然後確認。
回到了王府，剛進院子，四只狼犬圍著子晚就不停地搖著尾巴撒歡。楚風揚一個眼刀子飛過去，它們很沒有骨氣地就偃旗息鼓了。老實地站在那裏搖著尾巴獻媚討好。
四只狼犬到了莊子裏瘋了一天，狗兒認地盤，它們四只威武，將整個莊子裏的狗兒全修理了一遍，現在是莊子裏的狗老大了。
”明天再帶你們出去撒歡。“莫子晚摸摸這個腦袋，抱抱那個親熱地說。
”子晚，你對我都沒有這樣好。“楚風揚醋味十足。
知畫等人聽到冷酷的王爺竟然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莫子晚斜睨了他一眼，對于他這種時不時的賣萌行爲實在沒有辦法。
”王妃，大公子、二公子、上官公子等人過來了。“一個丫頭在院子外面大聲地稟報。
”讓他們進來。“莫子晚吩咐。
”進來幹什麽？又是來蹭吃蹭喝的吧。“楚風揚對于過來打擾自己夫妻二人世界的人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我們是過來說一聲，明天我們也要去莊子。“上官宇笑嘻嘻地說。
”知道了，可以回去了。“楚風揚斜睨他，不屑地說。
”有些具體的事情要問問子晚。“莫清風什麽時候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面對楚風揚的發飆，絲毫不畏懼。
”哥哥。“子晚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親熱的喊。
”還有二哥了。“莫清雲也不懼他，上前笑嘻嘻地對子晚說。
”留下來，我讓廚房裏多做些飯菜。“難得兄妹相聚，莫子晚當然不會放他們回去了。
楚風揚一聽，不用子晚親自下廚，臉色就好看多了。
莫氏兄弟兩個都留下來了，多留幾個也不會造成什麽困擾，上官宇等人理所當然也留下來了。
”你們莊子裏的人過去幫扶了，我們那邊的棚子也搭建好了。到底應該種什麽，咱們也商量一下，省得到時候紮堆了。“上官宇這個狡猾的商人追求的當然是利益最大化了。
”你考慮得很周到，不過白菘、蘿蔔等蔬菜盡管種，還有上次我從胡商那兒得到的各色種子，我也分一些給你們，按照比例種就是了。“莫子晚像拉家常似的說。
這是她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間接承認自己是秦三少的事實。
莫清風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別人猜測是一回事，當事人直接承認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就說是嘛，子晚你得賠償我。“得到證實，楚風喬委屈得不得了，爲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自己呀。
”早就警告過你了，什麽叫做禍從口出，是你自己不聽。“楚風揚警告他。
”可是……“楚風喬不服還在嚷嚷。
”沒有什麽可是，再嚷嚷，玄夜就將他扔出王府。“又是一記威脅。
”我……“楚風喬的氣勢減弱，楚風揚就是他的克星。
”我什麽，再委屈，雪雁就放狗咬人。“莫子晚板著臉教訓他。
四只正和莫清雲、莫清風嬉鬧的狼犬被點名，立刻就狗仗人勢沖著楚風喬齜牙咧齒地狂叫起來。
楚風喬委屈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王府裏都是壞人，不僅兩個壞主子欺負人，現在連看門狗都欺負他了。
沈默是金，楚風喬在惡勢力下屈服了。
南仲康、上官宇和衛撩見他小媳婦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楚風喬氣得背過頭不理他們，心中暗自決定和這些不仗義的兄弟從此劃清界限。
最震驚的莫過于秦少羽了，這些人中只有他沒有發現秦三少就是莫子晚的事實。
”表妹是三少？“他驚訝地失聲叫起來。
”你終于知道了。“上官宇同情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這個家夥還不是一般的愚鈍呀。
”這件事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了，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了。“楚風揚庸散地說，語氣裏帶著少有的嚴厲。
”勞煩醇世子還是和秦三少作對的好。“莫子晚沖著委屈不已的楚風喬說。
”爲什麽？“楚風喬脫口而出，這是什麽要求。
”雪雁，將狼犬帶出去。“子晚吩咐。
”要是別人都知道子晚就是秦三少，那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著法子來刺殺風揚。風揚現在的身體你們也是知道的，根本就不能做出太明顯的回應。“解釋的是莫清風，”與其不住的防備，不如韜光養晦。“
他的話讓楚風喬和秦少羽都沈默下來了。
”你們事先都是知道王妃的身份嗎？“半天，秦少羽才喃喃地問，問得還有些不甘心。
”我們是第一個知道的。“上官宇和衛撩得意洋洋。
囂張換來了其他人的怒視，得意什麽呀！
”我是第二個知道的。“楚風揚也不甘示弱。
”我們是第三個知道了。“莫氏兄弟簡直是捶胸頓足了，憑什麽他們是子晚的哥哥，還不能第一個知道她身份的。
”我是第四個觀察到的。“南仲康幽幽地開口。
”我剛知道。“楚風喬苦著臉回答。
”不過，我現在才發現你好笨哦。“上官宇生怕他刺激不夠似的，還來了這麽一句。
秦少羽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可是細細一想。
自己還真笨，莫子晚還真的給他們留下很多線索了。單說這秦三少的稱呼，不就是秦家的三少嗎？秦府嫡系只有少征和自己是男丁，加上冒出的神醫不就是三少嗎？再說，秦三少對秦府的不同也擺在那裏了。
看來說自己笨還是輕的了。
”想到了？“上官宇見他懊惱的樣子，高興的心花怒放，這樣捉弄人真好玩。
”王妃，飯菜都擺好了。“樂嬤嬤進來輕聲說。
”吃飯吧。“莫子晚作爲主人招呼大家。
飯桌上，秦少羽對她是看了又看，似乎還不相信今天知道的消息。這樣明目張膽地打量換來了楚風揚濃濃的不悅。
他的臉色開始陰沈下來。
上官宇和莫清雲幾個都知道惠王現在就是個醋罐子，看著秦少羽竟然敢冒死犯忌，都壞心眼等著他被楚風揚收拾。
”看著王妃幹什麽？留下來吃飯就多吃點，省得讓別人說惠王府慢待了你。“說著，他破天荒地親自給秦少羽夾了幾只大大的蝦。
楚風喬一見，嚇得趕緊低著頭吃飯，風揚太陰險了，自己還是小心一點兒才好，千萬不能撞上去送死。
秦少羽低頭看到碗裏的幾只大胖蝦，更是嚇得渾身激靈。他們幾個兄弟誰不知道他只要吃蝦，渾身就會起很多小紅點呀！那些紅點多而且癢得要命，他從不吃蝦的。
”不合胃口？“莫子晚不知道這事，一個勁地催促他。
楚風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喜歡就別吃了。“
惠王的面子誰敢不賣，就是砒霜放在眼前，沖著楚風揚現在的表情，秦少羽也沒有那個膽子不吃。”很好吃。“一狠心，三兩口將蝦子吞下去了。
死定了！上官宇等人搖頭歎息。
其中就數楚風喬最高興，丫的，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最倒黴，現在終于有伴了，不對，是有人比自己更慘了。
”哎呀，少羽，原來你這麽喜歡吃蝦呀，要不要再來幾只。“這一桌人都是好兄弟，幾個時常開玩笑。楚風喬落井下石了！
”就幾只，留點兒給大家吧。“再吃就要人命了，輪到秦少羽苦著臉。現在他算是體會到往日裏楚風喬挨整的心情了。
”子晚，有沒有止癢的藥膏？“莫清風搖著頭歎息，因爲是表兄弟，最後還是不忍心了，開口問子晚要藥。
”怎麽，你身體不舒服嗎？“子晚詫異地問，放下筷子就想給他號脈。
”不是大哥，是表哥。“莫清雲笑著攔住她。
這邊現世報，秦少羽身上臉上已經出現紅點了，他坐立不安，忍不住想撓癢癢。聽到莫清風爲自己開口，他紅了臉祈求地看著子晚。
楚風揚從鼻子裏發出重重的哼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子晚，吃完飯再說。“
”飽了。“莫子晚就是傻子現在也明白了，楚風揚就是故意的。剛剛她還詫異，這個冰塊竟然還會爲別人夾菜了。
”表妹。“秦少羽苦著臉喊。
”紅綾，趕緊將藍色瓶子裏的藥倒一顆過來。“狠狠地瞪了楚風揚一眼，子晚趕緊吩咐紅綾取藥過來。
紅綾手腳麻利，飛快將藥取來了。莫子晚從瓶子裏倒出一顆遞給了秦少羽。秦少羽接過藥也顧不上喝水就幹咽下去了。
”還是王爺了，都這麽大人還像個孩子似的惡作劇。“莫子晚生氣，開始教訓楚風揚。
”看他今後還敢不敢隨便盯著你看。“楚風揚幼稚的時候很令人無語。
秦少羽好歹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得到他特殊照顧了。
別的人笑得就更歡暢了。
”表哥，沒想到你竟然會對蝦過敏。對不起，他就像個孩子似的。“這個他指的就是惠王，莫子晚很過意不去。
”沒事，我們常常在一起開玩笑。“秦少羽在知道緣由過後更加小心了，生怕再被惠王給惦記上。他們都是楚風揚的好朋友，怎麽會不知道高高在上的惠王嚇死人的占有欲了。
”這瓶藥給你放在身邊，今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就不怕了。“莫子晚很不好意思，就將藥賠出去了。
”謝謝表妹。“秦少羽大喜，這次賺了。藥的效果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現在他身上的疙瘩一下子全退了，也不癢了。
”王妃，看在我吃了很多次虧的份上，你也送一瓶藥給我防防身吧。“楚風喬厚著臉皮央求。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30
☆、第110章 流産
他也就說說而已，真心沒有任何希望莫子晚能待見他。
“紅綾，將藥房中的迷藥、解毒丸、外傷藥膏，每樣送他們一瓶。”沒想到莫子晚今天特別好說話，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而且還超出了他的期待值，讓他多賺了好幾瓶藥了。這次賺大了！
上官宇幾個更是得了驚喜，他們順便跟著也賺大了。
“謝謝王妃。”幾個人忙不叠道謝，個個喜笑顔開。
幾個男人就朝廷上的動態就行了協商，一個個談的熱火朝天。朝堂上風雲莫辨的事情，莫子晚不懂也不想參與。就是想來楚風揚也奇怪，惠王對上朝從來都是很排斥的樣子，一個月都難得見他上朝一次去。
不過莫子晚不擔心，那邊不說有自家父親和醇王爺、秦公府給他把關，就是最大的老板皇上也是向著他的，當然不會出什麽事情了。真有了大事情，楚風揚肯定第一個知道。
現在莫子晚心中最大的事情就是農莊了。
上官宇等人對于這件出現的新鮮事物也很有興趣。第二天，大家在農莊這邊又齊聚一堂了。
“圓蔥像種普通蔥一樣，先種苗，然後才能移栽。還有，這東西喜水，適當的可以多給它們澆一些水才是。”趙亮等人都圍聚在她的身邊聽她指導。
“玉米種植就要小心了，點下去時一顆種子，棵與棵之間的距離要達到你們男子拇指和中指這樣的距離。”玉米種子太少了，莫子晚不敢多種。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坑中應該有兩到三棵種子的。但是爲了節約，她也顧不上了發芽率。
交代了注意事項，趙亮就帶著人開始幹起來。
“子晚，這些竹筒也是你想出的主意？”莫清風看著用來澆灌的竹筒疑惑地問。
“是呀，這樣就方便多了，也省下勞力。”莫子晚攏攏額前的劉海說。
“王妃就是聰明。”上官宇贊歎，說白了他就是拍馬屁。
“你們的棚子要是合適的話也可以用，但是地溝還是不能少。這種澆水方式只適合濕潤性澆灌，對于需要大水量的蔬菜還是不行的。”莫子晚特地交代。
這一天莫子晚最辛苦了，每家的棚子都要過去看，順便指出不足的地方出來。忙得她骨頭都要散了架，最興奮的卻是跟著出來的四只狼犬，廣闊的田野讓它們瘋了似的撒歡。
“王妃，太子妃明天過生日宴請，遞來帖子請你過去。”一回到王府，樂嬤嬤就過來告訴她一件大事情。
“不相幹的人理會她幹什麽？不去。”楚風揚不高興地說，“沒看見王妃累壞了嗎？”
樂嬤嬤擡眼一瞧，果真可以看到莫子晚臉上有深深的疲憊。“給王妃去准備淨手的水，然後趕緊到廚房通知上吃的。”
“子晚，早點吃完飯歇息了。”楚風揚體貼地扶住她。子晚一天的忙碌勞累他都看在眼中了，心疼卻沒有辦法。對于種田，他這個養尊處優的王爺幾乎是一竅不通。
“我先去洗澡，然後再吃飯。反正這邊就我們兩個吃飯。”莫子晚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右手扶住自己的腰說。今天真將她累壞了。
知畫等人趕緊又給她准備一大桶洗澡的熱水。
水溫正好，莫子晚躺在澡盆中都不想動了。
“小姐，我給你按摩一下。”屋外雪雁高聲問。
子晚在洗澡的時候可不喜歡有人伺候，更不喜歡有人在邊上看著。所以，紅綾等人都是在外面候著的。
“不用，我這就好了。”她不敢在水裏泡時間長，覺得身體舒緩了就出來了。
楚風揚就在屋子裏等著她，見她穿著長褲長衫的睡衣出來，墨黑的頭發濕漉漉的披在後面，生怕她著涼了，立刻運功將她的頭發蒸幹了。
莫子晚順手取過一根長長的絲帶將自己的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紮在後面。
“怎麽梳了一個男子的發髻，還是我給你重梳吧。”雪雁見到了，笑著過來對她說。
“這樣隨意就好。”莫子晚擺擺手拒絕了她的一番好意。
“我看著也好看。”楚風揚笑著打量她，這樣隨意的子晚多了尋常女子的灑脫和朝氣。他喜歡這樣有活力的王妃。
“嬤嬤，等會兒你通知玉璣子給我准備一些禮品，明天我要到太子府去。”一邊吃飯，子晚一邊吩咐樂嬤嬤。
“是，老奴這就過去知會一聲。”樂嬤嬤屈膝行了禮回答。
“不是說不去的嗎？”楚風揚看著她不高興地說，“你的身體骨還沒有休息過來了。”
“我現在可是惠王妃，太子妃生辰，于情于理都應該過去看看。”子晚懶洋洋地說。“總不能讓人抓住了說事。”
“誰敢？”一時間楚風揚的騖氣就發出來了。
“走走過場也好，總得讓人見見你家無能加草包的王妃吧。否則的話，有人會不痛快了。”一會兒功夫子晚就吃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痛不痛快和我們有什麽幹系？”楚風揚冷聲說。
“只當是忙裏偷閑放松一下。”子晚毫不在意。
“讓紅綾、黃芪貼身侍候著。”楚風揚想了想還是不放心。
“吃虧不了。”子晚笑著說，要吃虧那也是別人的事。
話是這樣說，但是楚風揚還是擔心不已。他不僅讓紅綾、黃芪貼身跟著了，另外還讓知畫、知棋也隨行了。分外，當然自己也跟著去了。
太子妃的生辰，百官當然不會放棄巴結太子的機會。就是楚風揚這邊的人爲了面子也都攜帶家眷過來了。
閑坐在花園中的夫人、小姐和很多官員見到很少露面的惠王也過來了，不禁都吃驚起來。惠王是什麽性子，大家都知道，這可是誰的面子也不賣的主呀。
有時候他連皇上的面子都置之不理了，怎麽會過來湊這種熱鬧呢？
“五皇弟，五王妃，見到你們真是高興。”太子攜帶太子妃過來笑著招呼兩個人。
“王妃要過來看熱鬧，本王不放心只好也過來看看了。”這話說的，好像太子府是什麽龍潭虎穴似的。怎麽王妃來了他就不放心了？
距離近的官員聽了就了然了，京城中的傳言不假，惠王對他的王妃可是百依百順，寵溺的很呀。
大多數的官家夫人和小姐都是子晚美容院的顧客，見到子晚當然會親昵幾分。雖然有些太子黨的人還對她心存戒心，但是那絲好感還是有的。
太子和太子妃裝作沒有聽出惠王的言外之意——要不是王妃，本王就不來了。
太子妃穿著鮮豔的大紅宮裝，梳著複雜的墜馬髻，上面插著上好的各種各樣金步搖，說不出的雍容華貴。最顯著的是她的小肚子突出，衣服誇大，真是孕味十足。“惠王妃能來，我真是高興了，咱們到那邊去說說知心話。”
對比太子妃，莫子晚則是素雅很多，渾身的首飾也很少，卻雅致精靈，放眼看去，全場的女人還沒有人能比過她的。太子妃邀請的借口讓她覺得很好笑，她們有什麽知心話可說的。
“太子妃客氣了，知棋，將禮單送過來。”
話音一落，知棋就恭敬地遞上了禮單。
太子妃身邊的人接過轉給了太子妃。
“這些禮物太貴重，我可不能收。只是個小小的生辰，太子體恤我，所以請各位夫人、小姐過來熱鬧一下。可不是爲了講排場，所以太子規定了，上門的客人凡是超過五百兩銀子的禮物都不能收下。”太子妃吃吃的笑起來，很隨意很悠然的樣子，但是她的話也傳遍了全場。
“惠王妃的禮物太貴重，所以我不能收。”
人家解釋得清清楚楚的，莫子晚當然不會和自己的銀子過意不去。不要正好，還省銀子了。太子、太子妃此舉的用意，她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就是爲自己臉上貼金嘛。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那怎麽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畢竟不比外人，還是收下吧。”
“正因爲是自家人，就更不能收下了，否則的話，別的夫人小姐在背後還指不定怎麽怨我了。”太子妃推卻，眼神瞄著其余的人。
衆位夫人小姐都陪著笑起來。
“可不是，我們都是過來祝賀太子妃生辰的，要是太子妃獨獨收了惠王妃的禮物，我們回去心中就更加不安了。”一個貴婦人笑著附和。
有人開腔，其他夫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那我就不好意思收起來了。”莫子晚羞澀地說，並且讓知畫從太子妃身邊的人手中接過禮單。
“請大家到大殿中去做做，那邊有准備的點心，水酒之類的。”太子妃身邊的嬤嬤站出來招呼客人。
于是所有的夫人小姐就三三兩兩地跟著太子妃向大殿中走去。
莫子晚故意慢了下來，等著人群中的莫夫人和明月郡主、張氏等人。
“你們也省銀子了嗎？”子晚壓低聲音問。
“你這孩子。”莫夫人看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她們，就嗔怪說。
秦書宛、莫玲瓏一聽忍不住就撲哧笑出聲音了。
到了大殿中一瞧，男人這邊已經坐下了。
“就等著你們了。”太子見到太子妃帶著衆夫人和小姐過來就迎上來。
楚風揚和莫清風等人坐在一起，見到子晚這邊熟悉的幾個人在一起，都笑著看著她們。
這邊回應過去的也是笑意了。
各自找到位置就坐了下來。
“今天是太子妃的生辰，各位能過來，太子妃自然很高興。來者都是客，大家不用拘束，玩得痛快一點兒就好。”太子爽朗的聲音充斥在大家的耳畔，聽出來他的心情此刻非常好。
很多小姐看著高位上的太子都忍不住羞紅了臉，她們來的時候可都得到家族裏的吩咐，要想著法子引起太子的注意了。現在太子身邊的正妃、一位側妃都有孕在身，她們有大好的表現機會，說不准自己就被太子看上，然後進了太子府了。
最俊美的惠王也吸引人，但是他不是這些貴小姐的菜，不提皇上下的旨意，惠王府一輩子只能只有一個惠王妃，就是惠王那身體，她們也不願意。誰想進了王府就當寡婦呀。
“太子妃身體有孕，長孫側妃你負責招待客人，大家隨意。”太子笑眯眯地說。
一陣叮叮當當玉佩響起，坐在下首的長孫明秀站起身微笑著說，“就像太子說的，大家隨意，有什麽需要和本妃講就好。”頓了頓，“各家的小姐看著都很羞澀，不如我們到了外面的花園中擊鼓傳花，和各家公子吟詩對對子，可好？”
這是貴族小姐公子聚會常用的項目，自然得到了很多年輕人的擁護。
而各位夫人則跟著嬤嬤到了花謝之間閑聊。這邊的小姐、公子就跟著太子等人來到了後花園中。
“誰願意到上面擊鼓？”長孫明秀是個出色的外交家，招呼客人從善如流，溫和的聲音不知不覺就讓人思緒跟著她走了。
太子微笑著看著她，似乎很滿意她的作爲。
長孫明月媚眼轉過去和太子在空中接觸，兩個人都是微微頓一下，當真是郎情妾意。太子妃看著兩個人在自己的生辰宴上都這麽眉來眼去的，再看看自己鼓起的肚子，心中就很不舒服起來。
“太子妃，女人得寵是靠著孩子的，你現在只要就將自己和肚子中的皇太孫保護好了就行。其余的，等生下皇太孫再說。”太子妃身邊的嬤嬤察覺到她的不快，低下身子伏在她的耳邊勸道。
不錯，女人沒有孩子傍身，那就什麽都沒有了。太子妃再看到自己的肚子，頓時茅塞頓開，心中的霧靄就全散了，臉上重新挂上了得體的笑容。
“我來，”一個高大的公子站起身主動請纓。
他讓人將黑布給眼睛蒙上，然後鼓聲就開始響起了。
場上的小姐、公子都激動起來，都在猜想這第一朵紅花會落在何人手中了。
鼓聲在大家的期待中停了下來。
大家都喊叫起來，但是看到擁有花朵的人以後就沒有人敢說笑了，全場變得寂靜起來。
莫子晚看著自己手中的大紅花，覺得相當狗血。自己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得好呀。
“還請惠王妃給大家作一首詩。”展令鵬嬉皮笑臉地出來起哄。他上次因爲嘲笑這個草包被皇上責罰了，這個臉面今天終于可以討回來。
順道還可以再一次羞辱一下相府和惠王府，爲太子掙一分臉面回來，想想，他的心就飛揚起來了。
作詩什麽的，莫子晚不見得多麽喜歡，但是中華五千年的曆史中最不缺的就是名詩佳句了，作詩對于她這個穿越人士來說並不難。
不過看到在場有很多等著看自己出醜的人，莫子晚就失去了表演的欲望。
草包就草包，再坐實一點兒也無妨。
楚風揚靜靜地坐在對面，見到鼓聲落花在子晚手中的時候，他的臉色就開始暗沈下來。
坐在他身邊的上官宇等人都感受到了惠王壓制的怒火。
這邊幾個都知道子晚的身份，也等著子晚做出什麽反應，倒是沒有一個擔心她的。想找小魔女的麻煩，不是吃了豹子膽就是瞎了眼，誰吃虧還不知道了。
“王爺。”莫子晚傻呆呆地望著楚風揚，語氣泫然欲泣。
一聽她這種語氣，衛撩、楚風喬等人就知道她要整人了，不僅爲即將要倒黴的人捏了一把汗。
“惠王妃，這可是遊戲。既然參加了，就該拿出點誠意出來。惠王妃不會是因爲身份高貴就想特殊吧？”展令鵬聲聲緊逼，他看出來了莫子晚就是個大草包，一遇到問題就露陷，開始尋求惠王的幫助了。不過現在的莫子晚有了惠王做靠山，他不能也不敢做得太過了。不過一頂大帽子壓下去還是可以的。
“我來代替王妃。”莫玲瓏不忍看到子晚難過，立刻站起身大聲說。她盯著寸步不讓的展令鵬有些氣憤，這些人就是看不得子晚好，有事沒事就想著找茬。
“遊戲當中難道還可以換人嗎？惠王妃真想特殊。”楚風祁斜著眼諷刺地說，也幫著展令鵬。
“惠王妃的架子好大呀。”楚郡主嘲笑地說，一時忘記了對面的惠王。
莫清雲、莫清風看著他們狼狽爲奸氣憤難平，當著他們兄弟兩個的面就想欺負子晚，是當他們是死人嗎？
“本王的王妃在這東臨國就是最尊貴的女人，當然是特殊的，難不成還要別人說是才是？”楚風揚搶先開口說話。自己的女人就得自己罩著，想欺負她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話很霸氣，按照現在的格局，東臨國最尊敬的女人應該是太後和皇後，最不濟太子妃的身份也應該比莫子晚要高貴。可是惠王在大庭廣衆之下就這麽霸氣宣布了子晚才是最尊貴的。
就連支持他的人都捏了一把汗，惠王這樣宣布將皇後和太後置于何地？
“惠王，真是大膽，太後和皇後還在了。”展令鵬一聽楚風揚的話就開始炸毛了，他這是什麽意思，竟然將展家兩位尊貴的人給壓下去了。姓展的不是不知道楚風揚的脾氣，但是在盛怒之下也就什麽也不管了。
“大膽？”楚風揚冷冷的聲音就像是冰凍，“找死。”
後面兩個字就死從嘴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在場的人不難聽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那就過來，別以爲我怕你。”展令鵬有恃無恐，現在自己站的地盤是在太子府而不是惠王。再說，惠王剛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話，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有恃無恐。
“閉嘴。”太子臉色鐵青，最難受的應該是自己了。太後、皇後和太子妃都是他的顔面，而楚風揚現在直接就撕了他的臉面，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太子妃的臉色也難看，她一直都很驕傲自己將來是東臨國最尊貴的女人，惠王這話是什麽意思？
“五皇弟，有些飯可以吃，有些話卻不可以說。”太子警告他。
“在本王面前還真沒有話不可以說的。”楚風揚淡淡地說，一點兒也不在乎他的警示。
那譏諷的眼神看著太子帶著挑釁，帶著蔑視，似乎說，有本事你也說說看。
太子眼神一緊，他真的沒有這個膽子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全場的公子小姐嚇得誰也不敢出聲，一個個都低著頭，場面很緊張。
“王爺。”莫子晚撅著嘴巴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其實心中還有幾分感動的。不過楚風揚此舉有些不明智。
“怎麽一急就說胡話了，就是再怎麽寵愛我也不能這樣說，這樣會讓太後和皇後誤解的。”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危機。
她這是告訴大家，惠王只是因爲心急自己，話裏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在我的心中，你不就是最重要的。太後等人知道了又怎樣。”楚風揚十分張狂。
這才是他的本性，太子的心被揪得生疼。他不懷疑楚風揚的張狂，因爲那是惠王，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是先皇駕崩前特地吩咐照拂的孫子，是東臨國最有才華最有實力的人，他有囂張的本錢。
太子還肯定，今天楚風揚說的話即使傳到皇宮，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五皇兄只是心急自己的王妃，是無心之語。既然惠王不願意讓王妃施展才華，那麽就算了。我們的遊戲繼續，不要掃了今天壽星的興致。”楚風言經過短時間的考慮，見楚風揚的怒火爆發了，只好出來打圓場。
現在的情景，和惠王直接對上實在是不明智的做法。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事他們忍了。
楚郡主坐在一幫貴女中間，見到莫子晚撒嬌的姿態，不禁一陣冷笑，“這樣的笨女人還給她貼金，什麽都不會，遇到事情只會躲到男人的背後。”
這些貴女其實也很嫉妒莫子晚，畢竟這個天下除惠王外，還沒有第二個男人站出來說願意只娶一個女人的。看到莫子晚無能的樣子，她們都有些幸災樂禍，但是惠王的性子擺在那裏，誰也不敢開口數落莫子晚。
楚郡主的嘲笑正中她們的心思了。有些大膽的小姐看著莫子晚的目光中已經帶著深深的鄙夷了。
秦書宛和莫玲瓏擔憂地看著子晚，生怕她受不了這種侮辱性的刺激。
明月郡主在知道莫子晚就是秦三少的事實後，見到子晚的表現就一點兒也不擔心，看著子晚扮豬吃老虎將大家戲弄得團團轉，只是覺得好笑。
“王妃，別理會她們。一群沒見識的女人而已。”秦書宛不平地說，一邊還用眼神回瞪著那些不善的女人。
莫子晚可憐兮兮地坐立不安，“王爺，都是我不好。讓大家都不愉快。”
美人委屈，有些公子也于心不忍了。
“不高興咱們就回去。”楚風揚的囂張毫不掩飾。
“有怠慢的地方還請惠王和王妃不要生氣，今天是太子妃姐姐的生辰，壽星最大。都是鬧著玩的，王妃既然累了，就看著大家玩好了。”長孫明秀笑著過來招呼。
楚風揚不理她。
長孫明秀就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裏。
“好，我坐著看就是了。”莫子晚輕聲說，“王爺，你也坐下吧。”
莫子晚一聲輕語，楚風揚就老實地坐下了，但是臉上不高興的神色還有。
大家見到連太子、勤王都搞不定的惠王，到了莫子晚那兒一句話就搞定了。對于外界傳言的惠王極寵王妃的說法都信了十分。
接下來的遊戲繼續玩，莫子晚和楚風揚在邊上當了兩個事不關已的看客。
莫清風、南仲康和楚風言的才子之名可不是白來的，這幾個得到獎賞最多。女子中，莫玲瓏和李玉燕更是出類拔萃。花園中大家玩得還比較盡興。
“太子、太子妃不好了。”遊戲正進行地熱烈，忽然沖進來一個侍女大聲叫喚。
“大膽，怎麽說話的？”太子妃身邊的嬤嬤站出來生氣地訓斥。“來人，拉出去打板子。”
太子和太子妃的臉色也很不好，也是，今天是太子妃的生辰，這個侍女的話很不中聽。
但是落在莫子晚的耳中卻動聽得很了。
“奴婢也是心急才說錯了話，求太子趕緊請去看看我們的側妃。”侍女磕著頭央求。
“怎麽了？”一聽是自己妹妹出事了，展令鵬忍不住一下子站起身。
“姐姐怎麽呢？”展唯亭也詫異地驚問。
太子和太子妃也向她投來疑問的目光。
“展側妃好像要……要流産了。”侍女流著淚恐懼地回答。
這道消息如驚雷劈中了大家的心，場面開始混亂起來。
☆、第111章 太子府的傷心事
“出了什麽事情？”太子盛怒，上前踢翻了報信的侍女。
“還不知道緣由，側妃早上的時候只是覺得身體有些乏了，也沒有其他的症狀，就早早上床歇息了。可是剛剛……剛剛卻見紅了。展側妃和嬤嬤讓奴婢過來請太子過去。”吃痛的婢女忍住痛將話說完了。
“請了太醫沒有？”長孫明秀上前細聲細語關切地問。
“已經請人去了。”婢女哭哭啼啼地回答，很是慌亂。
“太子，妹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是過去看看吧。”太子妃過來體貼地勸著一旁惱怒的太子，只是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是個大喜的日子，這個丫頭在這裏哭哭啼啼的，不是招晦氣嗎？這是誰給她的膽子？那位不省心的展側妃會不會是故意的，想騙太子過去呢？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可能。再不著調，那個賤人也不會拿她自己的孩子說事的。這樣太好了！那個賤人仗著太後皇後做後臺，每一次都想壓她一頭，現在沒有孩子傍身，看她還囂張什麽。
莫子晚瞧得清楚卻不會道破了，太子妃和展側妃同時有孕，誰先生出孩子，今後皇宮的後位就有可能是誰。展側妃這時候出事，估計太子妃心中早就樂翻天了，這會兒擺出的賢妻良母嘴臉也不知道是在騙誰了。
今天自己只是看客，她才不想參和到裏面去了。
“這邊的客人就交給你們了。”太子對她帶著歉意地說。
“這裏的客人太子就不用操心了，還是妹妹的身子要緊。”太子妃一心爲他著想的樣子，“臣妾雖然身子不便，可不是還有長孫妹妹一起幫著照顧著嗎？”
太子聞言點點頭放心了，帶著幾個侍女急匆匆地向展側妃的院落走去。
太子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剩下的小姐、公子也沒有嬉鬧的興趣了，大家見到太子妃和長孫側妃的臉色都比較暗淡，都識趣的要告辭回去了。
那邊閑聊的夫人們也知道了太子府發生的事情。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流産了，如果說其中沒有貓膩，打死她們也不信。大家都是人精，爲了不趟這裏的洪水，夫人們找到自己的孩子也三三兩兩地告辭回去了。
“早點兒回去。”莫夫人壓低聲音對子晚說。
惠王和太子一項不對盤，如果子晚這時候留在太子府，要是出什麽事情可不好交代，反正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不如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問，早點回去的好。
“知道了。”子晚點著頭也低聲回答。
“小心。”醇王妃憐惜地說，後院齷蹉事情多，何況這麽大的太子府。
“謝謝王嬸，我會注意的。”子晚低聲道謝。
張氏、江氏等幾個和相府交好的女眷也同情而又擔憂地看著她。
莫子晚知道這些人是真心關心她，都點著頭致謝了。
其實她何嘗不想和大家一起離去，可是明知展側妃流産，她這個惠王妃要是這時候不聲不響地離去，好像並不太好。雖然不在乎什麽名聲之類的，不過演戲要演足了，半途而廢不是她莫子晚的風格。
“我們也回去吧。”她這邊還在躊躇，楚風揚卻毫不顧忌提出了離開。
“展妹妹還不知什麽情況了。惠王妃要不要先不急著離開，一起跟著過去看看？”太子妃攔著她問，眼睛卻在偷瞄著楚風揚，等著看他的反應。
“是應該過去看看。”莫子晚搶在楚風揚發怒之前開口。
楚風揚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麽藥，頓時就不吭聲了。
這樣的聽話寵妻的好男人太少見了，引得太子妃心中一陣不甘。
長孫明秀笑意盈盈，心中也不甘。莫子晚這個草包竟然找了這樣一個一心一意對她的相公，她這個名滿天下的才女卻要和幾個女人一起爭奪丈夫，想著法子去討夫君的歡心，憑什麽？
“惠王妃，我們這樣回去可不太好。今後展側妃要是知道我們對她不問不睬的，可是要記恨我們的。”李玉燕轉身和莫子晚商討。
“咳咳咳。”楚風揚忽然咳嗽起來。
“怎麽呢？”莫子晚緊張地問，其實她知道楚風揚又開始做戲了，心裏憋得內傷，面子著急的神情卻也一點兒也不做假。
太子妃和長孫明秀看到這樣弱不禁風，隨時正等著翹辮子的惠王，心頓時沈靜下來，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既然惠王妃也要過去看看展側妃的情況，我們就一起過去吧。”長孫明秀拿出主人的派頭招呼莫子晚。
“走吧。”莫子晚言簡意賅同意了。
內院都是女人的天下，楚風揚和楚風言作爲一個大男人不好過去參和，他們都留在了外院中等待。
“我在這裏等著王妃。”氣喘籲籲地說完，楚風揚的臉色都開始變得蒼白起來了。“看完了就回來。”
“本王和五皇兄一樣在這裏等著。”楚風言也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是真的擔心，展歆亭不僅是太子的側妃還是他的表妹。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太後和皇後知道後肯定會生氣，他們還不知怎麽去回話呢？
“王爺身體不適，還是先回去。等會兒我自己回去。”子晚和楚風揚兩個說話，從來不用臣妾這類的話，而是以平等的語氣。“我”一個字反應的可是民主和平等。
即使貴如太子妃也羨慕不來的。
“不用擔心，我就在這兒等著王妃。”對于等人的事，楚風揚十分堅持。
莫子晚別扭不過他，就隨他去了。
“好好的懷著孩子，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呢？”在去展歆亭院子的路上，莫子晚惋惜地說。
“是呀，所以妹妹還指不定怎麽傷心了。”太子妃跟著歎息說。“女人對自己的孩子都寶貝著了。”
紅綾、黃芪和警惕地跟在子晚身後，一步不落。這裏可是危機四伏的太子府，她們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李玉燕心中也有少許的幸災樂禍，太子府一下子有兩位女主懷孕，而她們同一天成親，自己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皇後都三番五次在她面前有意無意地嘮叨了。自己也暗暗心急，可是肚子不爭氣也沒有好的辦法。
現在太子府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後的注意力應該暫時不會放在自己這邊了。不過，太子府發生的事情也給她提了醒，今後要是自己有了身孕，那決定要萬分小心才是。
對于展歆亭這位鼻孔朝天的女人遭遇，她是一點兒也不同情。誰都知道在皇家，後院的鬥爭絕不比朝堂上弱，這個女人之所以流産，那還不是她自個無能，讓人找到了機會下手而已。
一個無能的女人當然不配有自己的子嗣了。
展歆亭的院子裏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的叫聲，聽聲音就知道是展歆亭的。
“孩子，我的孩子呢？太子哥哥，是有人要害我的孩子，你要爲我們的孩子報仇呀。”展歆亭的聲音中夾雜這憤怒、心痛和傷心。
“太醫可是囑咐過，你現在的身子要好好養著才行，可不能哭。”太子細聲哄著她。
“怎麽會好好的流産呢？太子，是要好好的查查。要是讓我抓到了是誰幹的齷蹉事，老子非將她的皮扒了。”展令鵬凶神惡煞的嚎叫。“咱們展家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姐姐，別哭了，身子要緊。”展唯亭抽搐的聲音也傳來了。
“妹妹的身體怎麽樣呢？”太子妃和長孫明秀邁進來問，莫子晚和李玉燕隨後跟著進來了。
“太醫說要好好休養，這時候她的身子最弱了。畢竟遭了這麽大的罪。”太子坐在床前的團凳上正拉著展歆亭的手輕聲安慰了。見到太子妃等人進來，就轉過頭來回答。
展歆亭披頭散發，面色蒼白，眼睛因爲痛哭而紅腫起來了。這樣子與平時打扮精致華貴的模樣大相徑庭。聽到太子妃的聲音，她猛地從太子懷中擡起頭，“滾，不用你假好心。”
望著太子妃鼓鼓的肚子，展歆亭幾乎陷入了瘋狂。“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這樣子，你們高興了嗎？”眼神很惡毒，似乎想將太子妃撕碎了。
太子妃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面退了一步，手也戒備地護上了自己的肚子。
“太子哥哥，你一定不能放過害死我們孩子的凶手。抓到了，我一定要她揚灰挫骨爲孩子報仇，我可憐的孩子。”展歆亭一邊流著淚說一邊凶狠地望著太子妃。
李玉燕心中了然，展歆亭這是懷疑上了太子妃，認爲自己流産是太子妃在搗鬼而造成的。
太子妃很冤屈，這個賤人一點兒也不講理，還沒搞清狀況就將自己給怨恨上了，活該失去孩子。她和這件事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好不好？
其實她也動過腦筋的，想除去那個孩子，但是展家、太後和皇後擺在那裏了，她的爹娘讓她忍著，她也就忍過來了。
這會兒展歆亭想栽贓到自己頭上，太子妃當然十分生氣了。
“太子。”她怯生生地喊，眼睛委屈地盯著太子。
展令鵬的眼神卻盯著她冒火，胸口氣得上下起伏。看來是極力忍耐了。
“她的心情不好，你坐下來。”太子沒有辦法放開懷中的展側妃，只好輕聲安慰太子妃。
“展側妃，這時候你的身子骨要緊，身體這麽虛，一定要好好保養呀。”長孫明秀上前適時關切地慰問。“將身子養好了，今後的日子長著了。”
無論是出于什麽心，長孫明秀的話是給展歆亭提了醒。展歆亭的哭聲戛然而止，不錯，自己可不能再踐踏自己的身體了，以太子哥哥對自己的迷戀，孩子還會再有的。要是現在身體垮了，那今後就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謝謝長孫側妃，不過今後長孫側妃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否則就會遭了別人的道了。”她的目光還是沒有離開太子妃。
針對性太強了，太子妃的臉色很不好。但是她還是很大度地表示自己的關心，“這樣聽太醫的話就好，等會兒讓管家到倉庫將裏面，將一棵百年人參拿過來給妹妹補補身子。”
吃吧，吃死你算了，太子妃笑得很端莊。
“還是省省心吧，姐姐，我怕吃了不消化。”展歆亭大小姐的優越性、不講理全上來了，對太子妃相當不客氣。太子妃臉上的那抹笑容深深地刺疼了她。
“歆亭！”太子轉而見到太子妃泫然欲涕的樣子很不忍心，就輕輕地喝住了展歆亭。
展歆亭難以置信地看著太子，似乎不相信他在這個時候來凶自己。“太子哥哥。”哭得很委屈。
“好了，本宮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不好。好好養著，不要鬧小性子了。”輕言輕語地哄著她。
一旁的嬤嬤也一個勁給展歆亭使眼色，展歆亭終于不鬧了。
“聽母親說過，這時候一定要好好養著。展側妃一定要保重身體呀。”莫子晚終于能插上話了。剛才她瞧戲瞧出了門道，太子對失控的展歆亭竟然露出了歉意。
不錯，她看的很清楚，不是心疼而是歉意，這種神情落在太子的身上就值得玩味了。
“展側妃要是傷了身子，太後和母後會傷透了心的。所以，側妃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呀。”李玉燕小心挑著說辭，這時候安慰展歆亭可不能說錯話，以免刺激到了她。從而讓她小氣記恨上了，最後到太後、皇後那兒告了狀，吃虧的最終還是自己。
“我會養好身子再給太子哥哥生一大堆的孩子，這樣讓有些人的心思落空了，到時候再看看她還會不會這樣裝作好人得意了。”展歆亭說得咬牙切齒，憤恨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太子妃。
太子妃有些惱意，任誰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也不能忍受。偏偏她的身份讓她還得忍著，想到肚子裏健康的孩子，她又覺得什麽都能忍下來了。最終勝利的還不是自己嗎？
展歆亭就是只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本宮就不打擾展側妃休息了。”莫子晚戲也看到了，想到楚風揚還在後花園裏等著自己了，就順勢提出了告辭。
“本王妃也不打擾了。”李玉燕跟著說。
“回去吧，兩位有心了。”太子擺擺手，有些疲倦地說，太子府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留客。
“她只是心情不好。太子妃辛苦了。”回去的路上，莫子晚看到太子妃低落的表情歎息說。
明眼的人都看出來展歆亭是在針對她。
不過太子妃明明很高興卻要要擺出死了爹娘的表情，真好玩。既然要演戲，大家一起來唄！
“太子妃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將自己的身體保重好了，可是比什麽都來的重要。”李玉燕也附和著說。展唯亭在勤王府同樣很囂張，她更樂意和同樣是大家出身的太子妃結成同盟。
一切都在意會中，太子妃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結盟的好時機，“知道惠王和勤王都等急了，你們的心也飛了。不過也不差那點兒時間，我的房中有進貢的異域葡萄，你們也帶點兒回去嘗嘗。”
普通的葡萄各府裏都有，異域的葡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莫子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送上門的東西白要白不要，莫子晚又開始想占小便宜了。
“多謝太子妃。跟著太子妃可是飽了口福。太子對太子妃可真好。”李玉燕的嘴巴甜，哄得太子妃心花怒放，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謝謝太子妃。”子晚也笑著道謝。
“謝什麽，都是一家人。”太子妃笑著帶著她們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太子妃居住的主院中，各色秋菊在深秋的寒風中開得正旺，正是團團錦簇的時候。莫子晚看著這一大片的花朵，心中暗自惋惜不能采回去做藥枕，白白浪費了。
“琴月，去將葡萄和其他進貢的果子給兩位王妃各取一籃子過來。”太子妃大方地吩咐身邊人。
她身邊一個長相俊俏甜美的丫頭答應一聲出去。不大一會兒又回來了，身後帶著兩個二等的丫頭，她們手中各提了一籃子果子過來。
莫子晚伸頭一瞧，嘿嘿，籃子裏的東西，惠王府裏都有。在王府裏她天天都在吃，閑著的時候還會給大家做沙拉吃，有時候也會送一些到相府去。
原來這些都是異域的果子，她還一直以爲就是很普通的果子了。楚風揚從來也沒有告訴她了，想著她的嘴角就微微地翹了起來。
“謝謝王妃。”她和李玉燕又一次謝過了太子妃。
“還謝，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太子妃笑著嗔怪。
李玉燕和莫子晚也不好再推脫，也跟著笑起來了，幾個人看起來關系很融洽。
忽然，莫子晚被放在案幾上的一尊玉色的菩薩像給吸引住了，“這是？”她詢問似的看著太子妃，向她這個主人尋求答案。
“這是從求子痷中求來的，前幾天母親親自送過來的，聽說那裏的菩薩可靈了，你們不妨也過去求求看。”太子妃極力推薦，還好心給了建議。
“原來是求子菩薩。那個求子痷我也聽說過，真的靈驗嗎？”李玉燕笑著問，看起來有些心動。
“當然很靈驗，到痷裏求子的人舉不勝舉了。”太子妃很得意。爲了拉近雙方的關系，她也不用本宮之類的官稱了。
原來如此，莫子晚複雜地看了一眼那尊菩薩，然後岔開了話題。
幾個人扯了一會兒，想到自家的王爺都在後花園等著自己了。喝了茶，莫子晚和李玉燕讓身邊的人提了水果籃子就出了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妃送到這裏就好，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了。”李玉燕攔著送出來的太子妃。
“再送，我們都過意不去了。”莫子晚顯得也很不好意思。
“那我就不客氣了，讓琴月送你們出去。”太子妃順勢停下了腳步，非常得平易近人。
莫子晚和李玉燕帶著丫頭很快跟著琴月來到了後花園。
留在後花園裏的情景有些詭異，明明有那麽多的人在，卻連一點兒的聲音也沒有。楚風揚閉著眼睛，右手托著頭，胳膊肘支在團桌上在假寐。
楚風言有些尷尬，端著杯子正裝作全神貫注欣賞院子中各色盛開的秋菊。
其余兩邊帶來的侍衛都筆直地站直不出聲。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楚風祁卻是冷冷地擡頭看著天，也沒有出聲。
“你們回來了，裏面怎麽樣呢？”楚風言一眼見到她們回來，立刻就松了一口氣。
“還好，太子陪在展側妃的身邊了。”李玉燕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只是一言代之了。
“王妃，累不累？回去了，無聊的地方還是少來。”見到子晚回來，楚風揚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殷勤地迎上去。
“你們還要留在這邊嗎？”莫子晚轉身問一同出來的李玉燕，故意忽視一旁聽了惠王的話，而變了臉色的楚風言和楚風祁。
“這，我們暫時不回去，還要等和展妹妹一起回去了。”李玉燕遲疑一下回答。
莫子晚點點頭，知道她嘴裏的展妹妹指的就是展唯亭。
楚風揚見她不搭理自己，已經開始使小性子拉她的胳膊往外拽了。
“那我們先回去了。”莫子晚禮數很足。
“先請。”楚風言調息一番，心已經靜下來了。他客氣地對子晚說。
“總是這麽驕橫，總有一天會讓他哭著求饒。”楚風祁陰狠地看著楚風揚甜甜蜜蜜離去的背影。
“還不知他能不能活著等到那一天了。”楚風言笑著說，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都是不相幹的人，在裏面磨蹭什麽呀？也不知道累不累著自己，多劃不來。再說，你丟下我一個人在外面那麽長時間，就不心疼嗎？”楚風揚在馬車上越說越過火。
莫子晚看著愛向自己撒嬌的楚風揚實在拿他沒轍。
楚風揚爲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真是時常連耍賴的方法都用上了。
守在前面的玄夜聽到自己英明神武，清冷果斷的王爺到了王妃面前賣萌的話，腦袋都大了。王爺在外面怎麽就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哦！
“這些水果有什麽好的，還往王府裏帶。喜歡吃，我給買就是了，也不知道幹不幹淨？”看到放在腳下的果籃子，他嫌棄地說。
“盛情難卻，人家往手裏塞總不能當場就不給面子吧？”莫子晚好笑地看著他小氣的樣子。
“這些都是異域的果子？”想到太子妃說的話，她好奇地問。
不能怪她問出這樣幼稚的話，這些水果放在現代到處都是，到了這裏又不用她專門買水果。要吃的水果都是家中備好的，誰知道果子是從哪裏産的。
“是外域的果子，”難得也有子晚不知道的事情，楚風揚來了精神。
“很貴吧？怎麽運來的？”現代有飛機之類的，這些果子是怎麽運來的，她還真的好奇了。
“用馬車加冰一路急趕運過來的。只要你愛吃，我就給你找來。想吃多少有多少。”楚風揚霸氣地宣布。
有人這樣毫不保留地喜歡你，說不感動是假的。莫子晚承認這一刻，她的心顫抖了，笑容也變得真正明媚起來。
楚風揚要是早知道這種果子還有這樣討好的作用，早就將出處告訴子晚了。
籃子裏的水果因爲是從太子府帶回來的，楚風揚當然不會讓她吃了。一回到王府，這些果子就被分給房中的丫頭們了。
莫子晚對于他霸道的行爲實在是毫無辦法。
“這樣的好事要是多來幾次就好了。”雪雁笑眯眯地吃著果子說。
“有一次就不錯，還要多來幾次。多有幾次，王爺還不氣壞了。”黃芪壞心眼地看著一旁的楚風揚打趣，她可不怕這個死妖孽。
那幾個可沒有她這麽大的膽子，都低著頭輕笑著吃果子了。
“恐怕過幾日還要到太子府去了。”莫子晚歎息，想歇歇都無法辦到呀，真是麻煩。
“怎麽還要去看那個展側妃？”知棋詫異地問，兩個府的關系沒有這麽好吧。再說，只是一個側妃而已，哪裏用得著王妃三番兩次過去探望。
“去幹什麽？”楚風揚一聽就不樂意了。“又沒死，就是死了又與我們何幹？
這話說的有點惡毒呀。
”是和我們沒有關系。不過，展歆亭流産的事情，太子應該是參與者吧？“她的話鋒一轉，回到了太子府裏的事情裏面。
”怎麽會？那可是太子自己的孩子呀？“雪雁驚呼。”他怎麽能下得了手？“
其他的丫頭們倒是沒有出聲，不過也有些詫異。按理說，展歆亭懷疑太子妃倒是有情可原，因爲兩個人之間有利益可掙。
而太子又是爲什麽，會對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呢？常言說，虎毒還不食子了。
”應該沒錯，太子應該是知道的，或者說，就是他下手做的。“楚風揚贊許地看著她，娶個聰明的王妃就是好，說話不用點就破了。
”小姐，你是怎麽知道的？“知畫疑惑地問，明明小姐什麽都沒看到沒聽到，怎麽這麽篤定。
”因爲太子對展歆亭露出的愧疚。仔細一想就不難相處其中的緣故了，展府的勢力太大，皇上或者說是太子就絕不會想，也不願意自己家能繼承大統的人還是和展府的人有關。“莫子晚微微一笑，說出了理由。
展歆亭之失去孩子，只是因爲她姓展。莫子晚此時對她有些微微的同情。
楚風揚對她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聰明。“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莫子晚最大的特點就是臉皮厚，對于楚風揚的贊歎，毫不謙虛就接受了，順道還自誇了一下。
丫頭們一聽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那我們還要去幹什麽？“知畫繼續追問。
”因爲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再過幾天估計也保不住了。“莫子晚涼涼地說，語氣帶著少有的歎息。
她在太子妃房中發現了不對勁，要是她這個神醫及時出手的話，說不准還能保住太子妃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可是在現在特殊的形勢下，她才不會慈悲地對敵人手軟的。世人說她無情也好，說她黑心也好，她都不會上前去主動做爛好人的。
”怎麽會呢？“知畫驚呼，知棋等人也目瞪口呆的，這個消息太勁爆了。要是太子府一下子出了兩個流産的女主人，那不是會鬧的雞飛狗跳的。
皇上、太後和皇後等人又會怎麽想，怎麽做呢？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31
☆、第112章 莫子晚的苦惱
“這一次恐怕太子是要真的心痛了。”莫子晚總結一句，有些幸災樂禍。對于太子妃的肚子裏的孩子也說不上同情，孩子要是生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中，還不如不出生了。
“被自己的老娘害了，這個太子妃要是知道了，都可以去撞牆了。”黃芪笑眯眯地說。她和紅綾在太子妃屋子中的時候也發現了東西有古怪。她們是小鬼見愁，當然更沒有那個好心去幫助太子妃點破了。
“下毒的人真是煞費苦心呀，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將東西送進了太子府。”莫子晚感歎。這個時代作爲皇室的人在享受富貴的同時，付出的代價也是難以想象的。何況是太子妃這樣敏感的位置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除去她從而代之了。
她瞅了一眼就在身旁的楚風揚，這丫的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其中的奇葩。
楚風揚正一心一意爲她扒葡萄皮了，也沒有發現她同情的目光。
“說來聽聽嘛，太子妃是因爲什麽流産的？”聽說有故事，雪雁眼冒紅星開始纏著黃芪求真相。
黃芪卻笑而不語，故意吊她的胃口，氣得小丫頭嘟嚕著嘴巴瞪著眼睛看著她只嚷嚷，“壞人。”
“小姐，你說說嘛。”見黃芪不吃她這一套，她哀歎一聲又開始央求莫子晚。
“大小姐，給大家說說吧。”樂嬤嬤也笑著說，她和大家一樣好奇了。
“太子妃的老娘在百子庵中給她求了一尊送子菩薩。可是菩薩之中卻被人做了手腳，那尊燒制的菩薩中被人放入了一種特殊的藥粉，味道幾乎沒有，要是孕婦吸了少量無事，可是要是天天吸入的話，流産就是必須的了。”子晚輕輕地說。
“你們還圍在這裏幹什麽？”楚風揚剝好了葡萄，開始趕人了。子晚身邊的丫頭他都不喜歡，一點兒眼神也沒有，整天老喜歡巴著子晚不放。要不是看著她們是子晚帶過來的，他就不客氣一個個收拾幹淨了，瞧一個個的都要爬上他這個主子的頭上了。
楚風揚這個小氣鬼吃起醋來從來男女不分。
對于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主人，暖琪幾個還是比較害怕的，被他一呵斥，都老老實實地帶著果籃子出去了。不怕他的紅綾和黃芪則掃描了一眼莫子晚，見到子晚沒有異議，這才離開了。
“吃葡萄。”礙眼的人都離開了，楚風揚樂顛顛地將剝好的葡萄送到了子晚面前。
子晚看著他白皙如玉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心中又好奇又好笑。
“這樣吃葡萄有什麽意思？我又不是沒有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害的自己屢屢在丫頭們面前失態。
“你不喜歡呀。”楚風揚拖著鼻音說，將這個呀拖得老長，真是意味深長。
又來了，莫子晚頭疼，自己實在受不了他的撒嬌呀。
“也不是。”話還沒有說完。楚風揚已經塞了一顆葡萄放進她的嘴裏。
“這樣吃，只是少了吃葡萄的樂趣。”子晚嘟囔著終于將話說完了。
“將這些吃完，就讓你自己剝。”楚風揚哄著她。
這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家夥，莫子晚張開嘴任他喂，半小碗的葡萄吃完了，她肚子也飽了。
“飽了。”子晚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你說說，是誰想出這麽個法子去謀害太子妃的了？”
楚風揚真心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但是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打消她的積極性。
“這樣有念頭的人多著了。”他不屑一顧地回答。怪誰，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不就是說明太子這個男人是很失敗的嗎？
“估摸著，太子連你也算上在那些人當中了。”莫子晚斜睨了他一眼說。
“不會，他知道本王不屑做這種事情。”對于這點兒，楚風揚還是很肯定的。
“未必，就你霧裏雲裏的樣子，誰知道你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呀？”莫子晚和他擡杠。
“他認爲又怎樣？只要你知道本王是怎樣的人就可以了。”楚風揚笑嘻嘻地說，又表白了一下自己的心意。
“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莫子晚瞪著他，故意和他作對。
“對王妃一心一意，王妃要天得天要地得地的夫君。”掄起厚臉皮，楚風揚也是當之無愧的一個。
一生氣，莫子晚又順手撈了一串葡萄開始啃起來，她是將這些葡萄當做楚風揚啃了。
楚風揚看著她這副仇大苦深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樣的日子是最幸福的了。
到了晚上躺倒床上的時候，莫子晚就苦哈哈的了。她的小腹漲的厲害，還有些隱隱約約地疼痛。
“怎麽呢？不舒服？”她輾轉反側的動作當然瞞不過身邊的楚風揚。
直起身子看著子晚，楚風揚發現她的臉色變得煞白，氣息也不是太穩，立刻就急了。“怎麽麽，子晚？”
莫子晚痛得都難得回答他。
這下子，楚風揚就更急了。“來人，叫璿璣過來。”
“不用緊張，沒事。別忘了我就是郎中了。”莫子晚擺著手說。
“不行，”楚風揚心急如焚，“來人，人都死哪去了。”他叫人的同時已經將外衫穿上了，在外人面前他從來穿戴得都很整齊。
外面傳來吵雜聲，接著就聽到丫頭們驚慌失措的聲音。
“小姐，怎麽呢？”紅綾到隔壁院子去會淩飛這個情郎，不在，黃芪卻是第一個沖進來的人。
“肚子有些難受而已。”莫子晚抱著肚子回答，整個人縮在被窩中。
“小姐。”暖琪等人也沖進來了，看著子晚難受的樣子，雪鳶和雪雁忍不住開始往下掉眼淚。
知畫和知棋反應很快，已經到其它的院子去找璿璣了。
“沒事，只是肚子不好受而已。我自己就是郎中，不會有事的。”子晚抱著肚子安慰大家，“有可能葡萄吃多了，鬧肚子唄。”
“別大意，我來試試。”黃芪也是會醫術的人，這階段跟著莫子晚更是醫術大漲。
“還等著幹什麽？”楚風揚生氣地呵斥，現在的他已經心煩意亂，沒有主張了。
因爲是同樣關心莫子晚，黃芪也沒有計較他粗魯的態度。
“小姐，恭喜了。”試完脈，黃芪匪夷所思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啊？”暖琪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這是怎麽回事？
“現在還有心情逗王妃玩？”楚風揚暴怒，他幾乎心疼地失去了理智。
“怎麽回事？”樂嬤嬤想到一個可能，語氣很平穩。
雪雁、雪鳶被她搞糊塗，傻傻地看著她張大了嘴巴。
莫子晚也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恭喜小姐長大了，這是要來葵水了。”黃芪逗了大家很久，玩夠了才攤牌。
莫子晚差點被這個理由囧死了，來大姨媽的感覺那還是在現代的事情，而且以前自己是個醫生，將自己的身體調理得很好。就是大姨媽來了也沒有這樣腹痛的感覺，這次糗大了。霎時間，莫子晚的臉紅成了一塊大紅布，羞得她一下子縮進了被窩當起了鴕鳥。
這個消息對于楚風揚來說卻是個喜事，這家夥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害羞，可是到了後面竟然喜得合不攏嘴巴了。
“有沒有可用的東西？”莫子晚弱弱地問。這才想起來，在這古代好像沒有衛生棉的說法了。
“早就給王妃備著了。”樂嬤嬤不愧是老人，很快反應過來。
“王妃先等等。老奴這就給你拿。”驚喜的樂嬤嬤幾乎是小跑著出去的。
“王妃怎麽呢？”慢一拍的璿璣和知畫、知棋一頭撞了進來。一進門，璿璣就急忙忙地詢問。
“無事了，回去吧。”楚風揚一緊，發現子晚穿著睡衣還嚴嚴實實地縮在被窩裏，當場妒忌的種子又開始發芽了。
“啊？”璿璣一頭霧水，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身邊拉自己過來的知畫和知棋。
這兩個丫頭也不知發生什麽事情，都很無辜地回看著他了。
楚風揚瞪著紋絲不動的璿璣，神色很不耐煩。
璿璣一見他要發火了，想想王爺讓自己回去，估摸著王妃也沒有事了，立刻他識趣地告辭回去補眠去了。
“小姐她？”知畫詫異地問身邊的暖琪。
“是來了葵水。”暖琪小聲回答。
原來是這樣，這是好事呀，知畫和知棋的苦臉就變成了笑臉。
“奴婢去給小姐熬一碗紅姜糖暖暖。”雪鳶笑著退下了。
“等等我。”雪雁拔腿跟著過去了。
“大小姐，東西拿來了。”樂嬤嬤從外面進來，手中還抱著一個包裹。
見莫子晚正羞澀地縮在被窩中，就笑著過去了將包裹給她了。
“你們都散了，回去吧。”她在杯子中甕聲甕氣地說，很不好意出來見人。
那些丫頭和樂嬤嬤聽了就恭敬地退下去了。
“還要捂在被子到什麽時候，這樣舒服嗎？”楚風揚上前將被子掀開了一點兒，讓她透透氣。
見屋子裏的人都出去了，子晚躺在床上大口地呼吸器新鮮的空氣。“丟死人了。”
“這有什麽好丟人的？”楚風揚不贊同地坐到床邊看著她說。“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你有什麽好高興的？”莫子晚白了他一眼。
“反正就是高興。”楚風揚是真的高興，笑得一直沒有閉上嘴巴。
真是怪人一個，莫子晚不理會他。經過這樣一鬧，她倒是忘記了自己在楚風揚面前一點兒也不害羞的緣故了。
“起來整理一下。”楚風揚笑眯眯地拉起耍賴的她。
莫子晚覺得自己悲催了，一個堂堂的神醫竟然、竟然在這種事情上丟人現眼了。其實大姨媽來的什麽，她倒是沒有覺得丟人什麽的，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關鍵丟人的是，自己作爲一個經曆過的女人竟然鬧了這麽大的烏龍，而且還引來這麽多人的圍觀，這個讓她有些接受不了了。
聽到楚風揚叮囑的聲音，她懶懶地順著他的力氣爬了起來。
然後在楚風揚曖昧不明的笑容中翻著白眼抱著包裹進了隔壁的洗簌間。
她知道古代女人來月事是沒有什麽衛生棉可用的，可是拿到樂嬤嬤爲她准備的月事袋子，她還是小小的驚奇了一下。
這條月事帶是用上好的棉布縫制的，中間放了厚薄均勻的上好棉花，甚至邊上還被繡了很好看的環紋，看針法，應該是知畫的傑作。
子晚將月事帶放進短褲中，圍著腰系好了才出來。也許是第一次用，她覺得別扭極了，一點兒也沒有現代的衛生棉用的貼身舒服。
看著她皺著眉頭出來，楚風揚以爲她的肚子還很疼，“躺好了，我來給你暖暖。”
子晚也不矯情，平躺在床上。楚風揚一運功，然後將手放在了子晚的肚子上，她的肚子立刻就變得暖暖的，非常舒服了。
“小姐，紅糖茶好了。”雪雁端著一個盤子，裏面放著一大碗的紅姜糖茶。
“放在這兒，你們回去休息吧。”子晚吩咐。
兩個丫頭已經看到了楚風揚對子晚的體貼舉動了。王爺王妃夫妻的小樂趣，她們當然不會不識趣，兩個人相視一笑，答應著離開了。
“將紅姜糖茶喝下了。”楚風揚站起身從桌子上端過來茶水，試了一下溫度才遞給了子晚。
子晚接過後咕嚕咕嚕一口氣趁熱喝下了，一股暖流順著小腹往下流，身體覺得舒服多了。喝完以後楚風揚又給她倒了一杯漱口的水，讓她漱口。
人舒服就覺得困，她躺到了床上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楚風揚躺在她的身邊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過了好一會兒見她睡熟了，這才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莫子晚是被痛醒過來的。身子下面一股熱流也下了來。
這樣的行經是痛經，說明了自己身體有寒氣。想到這具身體幼年是遭受的罪，她有些了然。不過好在自己就是個郎中，這點兒小問題也不用放在心上。
到了洗漱間，她別扭地換上了新的月事帶，然後洗漱出來用餐。
知畫幾個是有心人，給她准備的都是一些補血補氣的食物。莫子晚也不客氣，吃了不少，反正不能虧了自己。
“還痛不痛？”楚風揚見她的臉色不好，關心地問。
“痛。等會兒抓些藥調理一下就會好了。”飯桌上實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楚風揚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有病的人是他。
“人參三錢 甘草二錢 幹姜三錢 桂枝三錢 茯苓三錢 丹皮三錢 當歸二錢 阿膠三錢……”放下筷子，子晚口述，讓雪雁、雪鳶取筆墨紙硯記下，准備到璿璣的院子中抓藥，然後煎好送來喝。
璿璣一聽王妃也抓藥，立刻親自上前。王妃每次開的藥方都很獨特，他還想著好好跟著學習了。而且他還好奇了，昨天夜中王妃到底生了什麽病，怎麽後來又不治而愈了。
可是一接過單子，他的臉就微微紅了起來。原來如此呀，難怪王爺會攆他出去了。他是個郎中，藥方一看到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作爲一個郎中爲別人看病當然沒有男女之分的講究，可是王妃是誰呀？那是王府獨一無二的女主子，璿璣是紅著臉將藥抓好的。
雪鳶見到他羞澀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這下璿璣連耳根都紅了起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個人顯得很尷尬。
“藥可以給我了嗎，璿璣大人？”雪鳶忍住笑問。
璿璣這才驚醒過來，趕緊將藥包好遞過去了。
莫子晚的醫術不是蓋的，兩天六碗藥下肚，整個人就精神了。不過也有讓她發愁的事情，那就是這些月事帶用的太不方便了，而且不小心的話還有側漏什麽的。
“你們平時也用這些嗎？”子晚愁眉苦臉地問身邊的丫頭。“太不方便了。”
“我們平時只准備幾根換著用，哪裏會像小姐一樣，用完了就扔？”雪雁繡著荷包回答。
莫子晚打死也不同意將用過的月事帶清洗過後繼續用，這樣不得婦科病才怪了。
“這樣會感染婦科病的。”莫子晚善意地提醒。
“小姐，我們這樣已經很好的了，要知道尋常的百姓人家女子都是找舊布條，裏面放上草灰就用了。”雪雁的嘴皮子麻溜。
我的天啦，莫子晚只覺得天雷滾滾，她還真不知道了。沒有那閑時間管這個問題。
這樣就難怪古代女子得婦科病的人特別多了。
“小姐，你在想什麽？”雪雁見她問著問著就陷入了沈思，通常這種情況下，都是表明莫子晚有什麽重大的想法。
“你家小姐在想能用什麽材料生産出一種好東西出來呢？”子晚撅著嘴回答。衛生棉，嬰兒用尿不濕裏的材料好像是高密度的去脂棉和澱粉和丙烯酸鹽形成的高吸水性樹脂，這種樹脂的防滲透性很強，所以做出的東西絕對是吸水性很強的。
問題是這兒根本就無法制造出高吸水的樹脂出來，就是能做出來量也是非常小的。
有事找楚風揚，現在都成爲子晚習慣了，當莫子晚發現自己這個不良的習慣時，心中一驚。不過，這件事不找他還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了去做。
“多吃點，這些對你身體好。”晚飯桌子上，莫子晚對楚風揚大獻殷勤。
楚風揚有些受寵若驚，子晚夾過來的菜他全盤照收了。
“再喝杯茶消消食。”子晚從暖琪手中接過杯子，親自遞給了楚風揚。
殷勤過頭了，丫頭們看著又偷偷笑了起來。
“子晚，說說看有什麽事？”在享受美人服務的楚風揚還沒有被美色沖昏了頭腦，他喝了一口茶，認真地問。
咦？被發現了，莫子晚也沒有被捉包的難堪，直接竹筒裏倒豆子全盤說出來了，“我想到了一種賺銀子的方法，但是需要一種材料。你能不能讓人給我找找？”
“什麽材料？”子晚有事想到自己，楚風揚還是很高興的。
“樹膠，越多越好。”她像只小狐狸似的笑眯眯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楚風揚熟悉她這種表情，那是她要算計人的前兆。不過因爲是子晚在算計他，他也不惱，“好，過幾天就給你。”
莫子晚知道他從不說大話，一聽材料有下落了，她就樂得合不上嘴了。
“小姐，外面傳太子妃也流産了。現在百姓都說太子府裏有不利于子嗣的鬼祟在了。太子氣得火冒三丈，正在查找造謠生事的人了。”幾天後，臨近中午，紅綾從外面進來告訴了這個最新的消息。
“還有什麽消息？”子晚放下手中的醫書問，這件事事先就知道，所以聽了心情也沒有多少的波動。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消息好。”玉璣子聽了笑眯眯地說。
璿璣也不知道，驚詫了一下就若無其事繼續搗鼓手中的藥材了。
“玉璣子，准備一些禮品，嬤嬤你親自過去代表我去慰問一下。”該做樣子的時候還是要做樣子的，莫子晚吩咐。
“是，老奴這就去准備，明天上午就會送過去。”樂嬤嬤恭敬地回答。
莫子晚有些好奇皇上和太子的反應，中午的時候，楚風揚終于回來了。
“皇上找你進宮幹什麽？”子晚不客氣地問。
“太子妃流産了。”楚風揚回答的驢頭不對馬嘴。
“太子妃流産關你什麽事？”莫子晚詫異了，搞不清皇上真實的想法。
“外面傳言都聽說了嗎？”楚風揚問。
“鬼祟的事？”子晚倒是能抓住關鍵詞。
“是。”楚風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嘗起來。
“那也是太子府的事，與你何幹？”
“因爲外面的人還在傳，三個皇子成親後都沒有自己的子嗣，這不正常，扯到國運上來了。穿到父皇耳朵裏就大發雷霆，將我們幾個叫過去都教訓了一頓。”楚風揚被訓了也不惱，好像在講訴別人的故事。
“太子和勤王主動請纓，將會主動到皇覺寺去上香請願。”對此，不難聽出楚風揚的語氣充滿了嘲弄。
“太子怎麽樣的反應？”莫子晚也很八卦。展側妃的孩子失去是他一手造成的，那麽他對于太子妃懷上的這個孩子肯定是抱有期待的，沒想到這個孩子也沒了。作爲帝王的接班人，沒有子嗣肯定是不行的，太子一定很後悔吧。
“只是懊惱罷了。”
莫子晚對于他精辟的點評就差拍手叫好了。太子對于女人真的是一個無情無心的人，這樣的人，除去考慮到自己切身利益，你還指望他有什麽反應。
一時間，莫子晚就失去了繼續詢問的興趣。
“明天我想出去走走。”悶在王府的日子很無趣，莫子晚想出去透透氣。
“我陪著一起。”
“還是省省吧，我要當秦三少。”莫子晚嚷嚷，當秦三少多好啊，隨心所欲，想幹什就幹什麽，誰拿她也沒轍。
“夏侯昱的腿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她自言自語。
“到了那裏，離夏侯家的小姑娘遠一些。”提到夏侯家，楚風揚就想到了那個對子晚有別樣心思的姑娘，心中就不得勁，說出的話也酸溜溜的。
黃芪一聽撲哧一笑，也想到了那個姑娘對子晚的糾纏。
“什麽姑娘？”雪雁沒有跟著她出去的機會，所以不明所以。
“外面有姑娘看上咱們的三少了。”黃芪笑著解釋。
知畫見她還不明白，就將夏侯家小姑娘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那個姑娘真有眼色，一下子就相中咱們三少了。”末了，黃芪得意洋洋地總結一句。
☆、第113章 桃花債
莫子晚瞪了她一眼，還嫌鬧的不夠，楚風揚的臉黑得都堪比鍋底了。
“小姑娘只是感激我，哪裏有你們那麽多的道道。”子晚故意板著臉教訓她們，“再說小姑娘要是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她敢？”楚風揚一聽就怒了，說出的兩字很有氣勢。
“這是玩笑，那麽大聲幹什麽？”子晚見到丫頭們和玉璣子等人捉狹的目光和低低的笑聲，頓時紅了臉，虛張聲勢地叫了起來。
“開玩笑也不行。”楚風揚回答的一本正經，整個人繃得直直的。
和這樣愛較勁的人說不通，既然說不通就不要說了。莫子晚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第二天樂嬤嬤將禮單給子晚看過後，就帶了上好的人參和靈芝，以及其它一些禮品去了太子府。而莫子晚則重新穿上了男裝，帶著知棋、知畫、紅綾和黃芪出門威武去了。
“三少，三少，你老可來了。”一進門，醉仙樓的金掌櫃看見她就像見到了財神爺似的迎上來。
“我有這麽老嗎？”莫子晚調侃。
金掌櫃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也不在意，繼續陪著笑臉伴在她的左右，“三少年輕著了。你不知道，三少沒來的這些日子裏，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三少了。”
“不是正中你的意，你這樓托三少的福，賺了不少吧？”黃芪打趣他。
被說中了心思的掌櫃顯得很不好意思，“小的就是托三少的福氣，三少可是貴人，誰沾上誰有喜慶。”人精似的掌櫃拍起馬屁也很流暢。
“就連小的也沾了三少的福氣了。”和莫子晚比較熟悉的小二也跑過來獻殷勤。
“你沾了本少什麽福氣說說看？”莫子晚坐下來斜睨著他。
“小的也不瞞三少，很多客人過來打聽三少什麽時候過來，都給了小的賞銀了。這一個月下來，小的也賺了一筆，這不就是沾了三少的福氣嗎？”小二喜滋滋地回答。
莫子晚每次過來都是他招待的，與他都很熟悉。相處久了，小二也知道秦三少看起來難相處，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很有善心的人，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一個又一個病人。所以，他和子晚說起話來也非常得隨意。
“不怕我生氣？”莫子晚和他開玩笑。
“三少是貴人，哪能爲這點兒蠅頭小利和小的計較？”小二笑嘻嘻地說，“再說，小的也不知道三少什麽時候過來呀？”最後這一句話，他瞄了瞄四周，見到沒有人特別注意他，他用手放在嘴邊低聲說的。
莫子晚被他神神秘秘的樣子搞笑了，“知道還敢蒙別人銀子？”
“哪是蒙呀，我都實話實說了，可是來的客人不信。他們拿銀子往我的身上使勁塞，小的就想白要白不要。”
“算你小子老實。”莫子晚笑著也不和他計較。“老規矩上菜。”
“得嘞。”小二手腳麻利地跑下樓去了。
“這個小二還真逗。”知畫望著他的背影說。
“底層人生活的如此快樂很不容易，而且看得出他雖然有點兒小狡猾，但是不失善良的本性。”子晚評點。
好久沒有到醉仙樓裏來，莫子晚對這裏的飯菜還是很想念的，如果不是時時有人打量的話，這頓飯吃得還是非常滿足的。
“真是冤家路窄呀，又碰上了不想碰的人。”剛放下筷子，樓梯口就傳來某人討厭的聲音。
“少說幾句，又沒人當你是啞巴。”南仲康皺著眉頭對楚風喬說。
“哼！”楚風喬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是卻沒有繼續找茬。
莫子晚悠哉地看著他們，然後又轉了目光看著窗外。
“莫大哥。”接著樓梯上又上來幾個人，嘿嘿到齊了。說話的人正是明月郡主，她身邊站著的正是子晚的親親大哥莫清風。
莫清風一眼就看到了子晚坐在窗前，立刻就含笑看著她。
子晚嗖地竄過去了，“莫大哥好就不見呀。漂亮的郡主，咱們又見面了。”語氣裏帶著調戲的成分，讓人哭笑不得。
“你這個流氓！”別說知道她身份的楚風喬還真有演戲的天分，一見到她像痞子似的調戲自家妹妹、妹夫，立刻像往常一樣過來找茬了。基于他表現得太真實，莫子晚嚴重懷疑他是故意借此事來報複以往自己對他做的事。
“我喜歡他們兩個，又不是喜歡你。沒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幹什麽？就你這模樣，我看著都寒磣著了。”莫子晚就是欠揍，斜視的目光擺明了沒有將楚風喬放在眼中。
“找打是不是？”楚風喬大怒，至少在外人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不過他的心中也很悲催，都是熟人，惠王妃有這必要埋汰他嗎？再說自己長得玉樹臨風，怎麽就寒磣了。
食客們都爲他哀歎，楚世子怎麽就沒有一點兒眼色了，吃了那麽多虧還不吸取教訓，一個勁地往前湊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這人真是的？
大家對他的愚蠢都沒了同情心。
莫子晚這邊已經親親熱熱地拉住了莫清風的手，她的另一只胳膊還環住了明月郡主的肩，這樣子看在食客眼中又是哀歎連連，這個秦三少又應該怎麽評價她呢？太出格，竟然同時看上了人家未婚夫妻。
還有，莫大公子這一對也好玩，竟然由著他胡鬧。
“還有我了。”莫清雲生怕亂得還不夠，從後面擠上來亂參合。
秦少征看著子晚胡鬧，裝著糾結的樣子站著不動，楚風揚則是似笑非笑地站在那裏也不動。
“放開你的爪子，滾。”沒想到又冒出一個不知情的人出來，這一聲怒吼絕對是貨真價實。
莫子晚看著怒氣沖天，氣得毫無大家閨秀氣質的莫玲瓏，頓時起了逗弄之心。
“又來一個美人，長得還不錯嘛。小姐，在下秦三少，不知小姐芳名？”莫子晚現在完全是個紈絝之弟，她眼冒紅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莫玲瓏看，就差流口水了。
周圍的食客又是一陣哀歎，糟了，沒有節度的秦三少要變成禽獸了，竟然將相府的千金也看上眼了。
莫玲瓏被她調戲得滿臉通紅，“該死的登徒子，什麽三少，簡直就是禽獸。”彪悍起來的莫玲瓏也很霸道，她看到子晚的手還拉著大哥，一手放在嫂子的肩上，上來就是一爪子，左右開弓，將子晚的兩只手都打下來了。
真疼，莫子晚甩甩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哎呀夠狠，手背都紅了。嘴裏卻還不怕死地調笑著，“還是小辣椒了，不過，本少就喜歡這樣的。”莫玲瓏的臉氣得通紅，這個人臉皮怎麽這麽厚了。
“好了，玲瓏，三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莫清風趕緊拉住暴怒的莫玲瓏。他有些擔憂，剛剛玲瓏那麽用力，子晚也不知道受沒受傷？
莫清雲直接拉住子晚的手看了看，“三少別生氣呀，妹妹只是一時氣憤，你別較真。”看著子晚有些紅了的小手，他很心疼呀。
楚風揚也看到了子晚的手，現在他都有殺了莫玲瓏的心思了。子晚，他連瞪一眼都舍不得，莫玲瓏這個沒腦子的人怎麽就舍得下這麽大狠手的。
南仲康感受到惠王的低氣壓，歎口氣。他知道以惠王小氣的個性，玲瓏姑娘恐怕被他記恨上了。不過南仲康有些舍不得莫玲瓏受傷，所以趕緊過來當滅火器了。
“玲瓏姑娘，三少是個小孩子心性，就是在開玩笑，你不用理會。”說著走到莫玲瓏身邊擔憂地勸阻她。
“她就是孩子，鬧著玩的。你看，我和你兩個哥哥都不在意，再說三少人不壞，你大哥的命還是她救下來的。”明月郡主不好說明，只能紅著臉勸莫玲瓏，她也知道玲瓏爲自己好。不過，那個嫡親的小姑子更不能得罪呀。
“郡主，救命歸救命，但是她這樣會壞了你的名節的。”莫玲瓏生氣地說。
“算了，本少對毀人名節的事情沒興趣。郡主放心，今後我只對莫大哥一人有興趣罷了。”子晚故意歎息，說的有些不情願。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更是讓周圍的食客驚得掉了眼珠子。
秦三少果然夠強大夠張狂，這話說的喲！話說，自從三少公開喜歡莫府的大公子，好像這斷袖之分也比較明朗了。這樣不夠光彩的事情，人家都能在公開場合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彪悍呀！
“妹妹你看，讓你小心她，你還不以爲然了。”適時的，楚風喬又跳了出來，面上憤怒的表情也很到位。
“我相信莫大哥。”明月聰明地回答。
莫清風見她事事都考慮自己的感受，就很高興地看著她，明月郡主也很羞澀地回應，兩個人倒是顯得含情脈脈了。
“既然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罷了。”說著，子晚搖著頭准備閃人了。
兩個正交流情感的小情侶在她的打趣下都別扭地轉過頭羞紅了臉。
這事就完了？看熱鬧的食客遺憾地縮回了自己的腦袋，大家還沒有看過癮了。
“請問哪位是秦三少？”尷尬之際，從外面進幾個英俊挺拔的年輕男子問。
食客的目光齊刷刷地盯住了要下樓的莫子晚，這下傻瓜也知道莫子晚究竟是誰了。
坐在酒樓裏的人暗自高興，看來來人是過來請三少看病的，因爲每一次找她的人都是這副口吻。也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入了秦三少的眼緣。三少到底會不會出手相救。
果然，哪裏有三少，哪裏就有熱鬧看。所有的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不已，眼睛盯著場中的莫子晚不放。
看著來的幾個人雖然穿得並不出衆，但是那布料卻是上好的煙雲絲綢，並沒有大動作，但是看他們的眼神中卻透著精幹犀利，一看就知道是練武之人。
不過來者身份不明，是敵是友還搞不清了。
楚風揚的心懸了起來，上官宇等人也不笨，幾個人都有些戒備起來。
紅綾黃芪更不用說，她們兩個是專門負責子晚人身安全的，所以，當這些人走過來，兩個人已經全身戒備起來了，眼睛時刻盯著來人不放。
而來人在看到楚風揚等人明顯一愣，不過這些人的心理素質很好，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就若無其事地只看著莫子晚了。
“打擾了三少，我們家中老爺得了怪病身體很虛弱。聽說了三少神醫的大名，特地過來請三少過去出診。”一個年輕人出來恭敬地抱拳說。
“不知道本少從來不出診嗎？”莫子晚鼻孔朝天，將囂張進行到底。
“知道，我們的老爺已經親自過來了，所以我們老爺就在前面的客棧中，三少只要移動幾步就可以到了。”年輕人很能沈得住氣。“至于診金方面，三少只管開口。”
最後這一句還算是人話，“不去，這和出診有什麽區別，只是遠近距離的差別而已。”莫子晚冷哼，雖然愛錢，但是她是有底氣的人，不是什麽阿狗阿貓就能請動了的。
食客豎起耳朵聽著，希望能聽到一個精彩的故事，好回去找熟人去炫耀。
對面的楚風揚、莫清風等人聽了也暗自點頭，這樣好，這些人看起來明顯是練家子，也不知他們真實的身份是什麽，子晚要是過去還不知有沒有危險。子晚拒絕得好！
“這個？”大概沒有想到秦三少會這麽難纏，幾個年輕人顯得很爲難，但是態度卻很端正，也很恭敬。
“這樣的話，我們請老爺過來，三少到時候要費心了。”一個清瘦的年輕人顯然是他們的頭，見子晚一點兒也不妥協，立刻就退了一步，或許是聽過秦三少囂張跋扈性情古怪的傳聞了，不敢硬來。
“愛來不來，關我事什麽事。”莫子晚唧唧歪歪的很不高興。
“小七、小五，你們馬上到客棧去請老爺。”清瘦的年輕人裝作沒聽到，沒有計較她的態度，而是轉身吩咐身邊的人。
兩個被點名的人立刻就出去了。
“我們請客，三少能否賞個面子？”這幾個年輕人素質還不錯，無論子晚怎麽刁難，他們還是低三下氣的很溫和，也很恭敬。
什麽樣的家庭才能訓練出這樣懂事的人呢？莫子晚心中沒有小看他們。
楚風揚也沒有小看這些人，他暗暗打了個手勢，這是讓暗衛調集幾個高手過來保護子晚的信號。躲在暗處的人見到信號立刻就找人去了。
“我們很熟嗎？”莫子晚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楚風喬和上官宇在一旁聽了暗自高興，這話莫子晚還不知道對他們說過多少次了。每一次打擊得他們連死的心都有了。今天終于輪到別人頭上了，果然看熱鬧的什麽還是很好的。
“不熟。”年輕人恭敬地回答。
“那憑什麽給你面子。”子晚用的是肯定句。
年輕人見她拒絕得很快，心中暗自著急，面子上卻更加恭敬了。
“是在下唐突了，三少的身份在下的確高攀了。”他將自己低到了塵埃。
常言說得好出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已經給足了自己的面子，莫子晚反而不好過多的刁難了。
周圍的食客看的津津有味，這是什麽人？看起來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對三少的態度如此恭敬，也不知道三少會不會爲難別人。
“過去看看。”子晚對紅綾幾個丫頭說。
紅綾、知畫幾個也知道她要到哪裏去，所以都點著頭跟著她的腳步。
幾個年輕人見她往外走都有些著急了，帶著焦慮看著領頭的人，希望他能做個決定。
子晚往外走的腳步沒有停頓。
眼看著就要走到外面去了，一個年輕人忍不住心中的急躁，跟著就往外走。
“回來。”領頭的年輕人怒喝。
跟著出去的人一下子站住了，莫子晚頭也不回，輕輕地抿著嘴巴笑了起來。還不錯，給她的第一印象分還說得過去。
剛剛要是這些人跟著出去的話，她就打定主意堅決不出手。
“大哥？”回來的年輕人很焦急地喊。
清瘦的領頭人不出聲，看著莫子晚走進了對面的民生堂。還好自己及時阻止了小六的冒失，否則的話，老爺就危險了。
莫子晚一進民生堂就獲得了衆多郎中的歡迎，特別是何郎中和黃郎中，看著她都帶著委屈了。“三少，總算是過來了。”何郎中到底年輕一點兒沈不住氣，率先開口了。
其余的郎中都爲他捏了一把汗，秦三少可不是任何人隨便質疑的。這小子這麽委屈講話，不會引起三少怒火吧？
在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有人非常投緣，莫子晚就特別待見何郎中，對他的抱怨一點兒也不生氣。
“想本少的人還是想著本少教你幾手？”莫子晚相當愉快地和他打趣。頓時，羨慕死了屋子中衆多的郎中，這小子好運氣，三少對他真不是一般的好呀。
“都想。”何郎中和她相處得多，又知道她真實的身份，所以，兩個人的關系很不錯。
“就盼著三少來了，也不瞞三少，這些日子我們兩個遇到了一個疑難病症，要是再醫不好。咱們民生堂的名聲就怕被咱們壞了。再說還指不定連累三少的名聲了。”黃郎中苦著臉說實話。不過他小小地瞞一點兒，其實這個病人整個民生堂的人都束手無策了。
“和本少又有什麽關系？”“莫子晚心情好，說起話來就慢條斯理的很平易近人。
”咱們不是大家公認的三少不入門弟子嗎？“何郎中狡猾地說。
”說說看。“難得莫子晚沒有否定他的說法。
”病人是個夫人，長期血崩，這臉色白得都像張白紙了。我們經過診脈，診斷定是宮寒，所以給了她溫宮的湯藥，但是卻始終不見好。這症狀也沒有任何的起色。“
”病人去過別家醫館嗎？“子晚問。
”去過了，可是也沒有起色。“黃郎中有些羞愧。病人可是沖著民生堂的名氣來的，可是自己學藝不精，愧對民生堂這塊招牌和家主的信任呀。
”讓病人過來看看再說。“難得莫子晚開口。她這是答應親自給病人就醫了，所有的郎中都長舒一口氣。
”去，趕緊到張府請張夫人過來。“黃郎中激動地吩咐站在一旁的醫仆。
醫仆接過他的帖子立刻就去請人了。
”不遠，他們一會兒就能過來。“黃郎中怕她等的著急，就安慰她，順手還給她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
”三少。“夏侯家留守的人聽到民生堂的醫仆說秦三少過來了，幾個人立刻就過來了
”好些了嗎？“看著夏侯昱慢吞吞地過來，子晚盯著他問。
”謝謝三少，已經好多了。“夏侯昱感激地說。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三少，秦三少的是他們夏侯家的大恩人呀。
”坐下，試試？“莫子晚招手。
夏侯昱在她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莫子晚伸手人搭在他的脈搏上試了一會兒，”掀起褲腿給我看看。“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夏侯昱也沒有過多的遮掩，他知道莫子晚的脾氣，要是他這會兒露出一點兒羞澀，估計依照三少的脾氣也會丟下他不管了，或者是讓他多吃一點兒虧。
子晚蹲下身子右手握成空拳，在他受傷的膝蓋處輕輕敲打，”有沒有感覺？“
”有。“夏侯昱見她爲了給自己診治而蹲下，心中十分感動。因爲兩個人靠的很近，子晚身上的幽香就傳到了他的鼻子裏。
夏侯昱忽然想起外面的傳言，神醫秦三少是個斷袖。不知怎麽的心中就開始慌亂起來，心髒也控制不住怦怦直跳。
他怕秦三少發現自己的異樣，趕緊擡起頭沒有目標地看著別處了，”這些天走路也感覺不到痛了。“
”就是好了也要注意保養，畢竟受到創傷比較大。我給你再開些藥，回去要繼續吃三個月。“子晚重新坐下，那邊何郎中很有眼色地已經給她准備好了筆墨紙硯。
莫子晚略一沈思，然後在紙上開始寫起來，”人的經脈調養首先要從氣血上出手……“她一邊寫醫囑一邊耐心地給何郎中、黃郎中講解。
夏侯盈盈從見到秦三少的身影開始，就有掉眼淚的沖動。這些日子也不知道三少忙些什麽，好久都沒有見三少到民生堂裏來，她在這裏每天都很焦急地等待著，身邊的丫頭都開始笑話她了，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
大哥老是勸她不要想著秦三少，說三少不是她的良配。她何嘗又不知道了，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哪怕只要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有心跳、心慌的感覺。
看著三少談笑風生地調戲莫家大公子和明月郡主，她的心不僅有刀割的感覺，還有嫉妒。就是被三少調戲，也應該是幸福的吧。
她，夏侯家的大小姐，上門求親的人多得去，可是對比秦三少。夏侯盈盈發現，那些所謂的貴公子和三少一比簡直就是泥雲之別。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說的就是自己吧。
她有些貪婪地盯著眼前的秦三少不放。
”藥要按時吃，還有今後練功肯定多少有些影響，切記不能爲了求進步而再次受傷了。如果再次受傷，我也沒那個本事給你重新診治了。“子晚將寫好的醫囑推給他。
夏侯昱鄭重地接過收起來，”大恩不言謝。三少。“
莫子晚伸了一個懶腰，背靠著椅背，”好說。“
她和夏侯家的交易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什麽好內疚的。
”我到後院給三少做些小點心。“夏侯盈盈見她閑下來了，不由自主地過去開口。
夏侯鎖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卻什麽也沒有多說。他在心中暗暗歎息，妹妹的感情他作爲哥哥了解得一清二楚，盈盈一頭紮進去了，可是三少卻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感情的事情最複雜，而夏侯家的人最是重視感情。他好擔心呀。
好在過些日子就要離開了，要是隔得遠些的話，盈盈應該就能將三少忘記了吧。
”謝謝夏侯姑娘，我剛剛在酒樓中用過餐，這時還不餓。姑娘還是歇歇吧。“子晚慌忙攔住。她想起了來時楚風揚的警告，要是讓那個醋壇子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拿出什麽事情了。再說，自己更不能害了一個好姑娘。
子晚的拒絕讓夏侯盈盈很傷心，難道三少討厭自己，連自己做的點心都不願意吃了嗎？
小姑娘的眼中就蓄滿了淚水，用委屈的目光看著子晚。
莫子晚一見，壞事了。”飽了吃不下就浪費了，還累著夏侯姑娘就更得不償失了。“後面一句有些訕訕的。
黃芪忍不住笑了出聲。看著她怎麽處理自己惹下的桃花債。
夏侯盈盈一聽她的解釋破涕爲笑，不是討厭自己就好。想到三少對自己的體貼，忍不住又甜蜜起來。”不打緊，我做一些給三少帶回去吃。“
說完，她竟然不好意思跑出去了。
莫子晚張張嘴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張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出來。
紅綾、知畫想起了王爺對她的警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何郎中是知道她身份爲數不多的人之一，見到莫子晚男女通吃，搖搖頭也哀歎起來。惠王爺娶了一個不省心的王妃回去呀。
夏侯昱見到自己的堂姐對三少的態度，心中也有些澀澀的感覺。自己也搞不清爲什麽。又怕別人看出什麽自己的異常，連忙起身告辭了。
”不打擾三少了，我們回去了。“他裝作鎮定的樣子說。
”三少，我想先告訴一聲，後天我們打算回去了。到時無法通知三少，只有現在打個招呼了。“夏侯鎖沒等她說話，先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行，路上保重。“子晚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只要到時候我拿著信物去找夏侯家，夏侯家不推脫就好。“她再一次提醒。
”這個放心，我們夏侯家從來重情義，一言九鼎，做出的承諾自然不會違約。“夏侯鎖也再一次給了保證。
”這就好，一路順風。“得到保證，子晚終于放心了。
夏侯家的人就全退出去了。
”三少，我們家老爺過來了，三少能否親自給老爺診治一下。“這邊才松了一口氣，那邊陰魂不散的那批年輕人又追過來了。
”過來看看，看順眼了就治治，不順眼哪來的就滾哪去。“子晚將秦三少囂張的氣勢演繹得很突出很誇張。
”夠霸氣，老夫喜歡就喜歡這樣的霸氣。“隨著聲音，從外面進來一個精瘦的老者。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33
☆、第114 虛實之分
來的老人大約六十多歲，頭發斑白，人有些胖。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濟，他身邊跟著一個穿著雪青長衫的俊美公子，正擔憂而又小心地攙扶著他。
“本公子知道自己長得俊美無雙，還不知道有多少俊美的公子、如花的小姐喜歡了。要你這樣老的胖的醜的老頭喜歡幹什麽？”子晚嫌棄地說，眼神還帶著濃濃的不屑。
老頭沒想到她會這樣不客氣地回話，一時間被她噎地一下子愣住了。
攙扶著他的俊美公子神色微微一僵，似乎還流露出對她少許的厭惡出來。
真有趣，莫子晚起了逗弄的心思。“要是換做你身邊的這位美公子這樣說還差不多了。”邊說她還輕佻地抛了一個媚眼過去，一副十足的流氓相。
外面對秦三少是個斷袖的傳言看來是真的，跟隨而來的年輕人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看到一身正氣的少莊主被一個死斷袖調戲，這些年輕人站在那兒不知該贊揚秦三少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還是爲秦三少今後死的慘而同情了。
“你覺得我的孫子長得還能入了你的眼緣？”老頭不是凡人，尋常人要是見到自己的孫子這樣被一個男人調戲了，早就怒火叢生了。哪裏還會這樣眼冒紅星和斷袖這樣討論起相貌了。
“爺爺？”年輕人微囧，不贊同地看了自己的老爺子一眼，心中氣得將莫子晚殺了的心都有了。
“還行，小子，幸虧你長得還不錯。否則的話，本少爺還懶得理你了。”莫子晚調戲上癮了，歪坐在那裏架著二郎腿，將流氓進行到底了。
楚風揚站在門口早就在聽到子晚調戲的言語黑了臉，黃芪好笑地看著他不出聲，也不提醒得意忘形了的莫子晚。王妃要是知道王爺站在外面，估計打死她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還是紅綾比較穩重，一看到惠王黑漆似的臉，生怕愛吃醋的王爺回去後找子晚秋後算賬，于是趕緊故意咳嗽一聲，用眼神提醒莫子晚。
子晚不傻，見到紅綾提示的眼神，立刻就住了嘴。然後順著她的眼神一轉，就看到了倚在門上說笑非笑的楚風揚，接著她就驚悸了，身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楚風揚的目光大有深意，莫子晚一見渾身就有些抖了。像個出牆被抓的小媳婦一樣，心中開始七上八下的渾身不自在，人也不自覺地坐得端正起來。
楚風喬和上官宇哥倆好，見到子晚也有膽怯的時候，就站在邊上等著看笑話了。想到自己在她手上吃的虧，又看到她此時的表情，都暗自高興起來，這個魔女好歹還有人能收拾了。這副受氣媳婦的嘴臉，讓他們非常解氣。
“請三少出手給老爺子看看。”忍住心中的惡心，龍溪澤抱拳請求，眼睛卻沒有看向她。
“你說治我就治，那不是太沒有面子了嗎？”子晚虛張聲勢地將責任推在他的頭上，連眼睛都不敢擡起來，一點兒誠意也沒有。要不是這小子和他家死老頭誤導，自己會被楚風揚發現了嗎？
不過想想，自己又沒有做錯事，憑什麽心虛呀。這樣一想，她又理直氣壯地恢複到了痞子狀態，坐直的腰像沒骨頭一樣也軟下來了。
“嗯？”龍溪澤沒想到她說變就變，說翻臉就翻臉。剛剛還不停地調戲自己，一副巴結獻媚的樣子，轉眼之間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叫什麽人呀？他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莫子晚。
比眼睛，誰沒有呀。莫子晚不甘示弱，回了一個更大的白眼回去。
“哈哈哈，你這小子越來越對上我的胃口了。”胖老頭樂呵呵地說，“說說看，你小子要怎樣才能出手呢？”
“笑得那麽猥瑣幹什麽？你以爲自己的牙白嗎？死變態！”莫子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點兒面子也沒給老頭。
猥瑣？說的是自己嗎？龍老爺子的笑容戛然而止。堂堂天下第一莊的老莊主竟然被他說成了猥瑣的老頭，沒天理呀。
跟著來的那些年輕人卻詫異地看著子晚，難道秦三少和老莊主是熟悉的？要不她怎麽會知道老莊主是個猥瑣的人呢？不過變態是什麽意思呀，一個個都費腦筋想。
“這你都看出來了，咱爺兩個對脾氣。”老頭厚臉皮地自言自語，自動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莫子晚第一次見到比自己臉皮還厚的人了，她有些傻眼了。
上官宇聽了忍不住撲哧笑出聲。這個小祖宗算是遇上對手了。
“老莊主好性情呀。”他誇張地說，從人堆中擠了進來。天下第一莊在江湖上做事從來都很低調，人們很難見到莊子中主人的真實面目。不過上官家自然有自己的途徑認識各種舉足輕重人物。
上官宇第一眼就認出了胖老頭和他身邊那個俊美的年輕人身份。
龍老爺子見他認出自己也沒有奇怪，這裏是上官家的産業。對于上官家兩個嫡孫他也知道其大名，他們很有本領的，可以說他們是後起之秀，絲毫不比自己的孫子差。
“上官小友性情也夠豪爽。”他不吝嗇自己的語言，誇了上官宇一句，算是給了他面子。
“勞煩三少出手。”龍溪澤固執地請求。雖然他比較厭煩秦三少這個紈絝子弟，但是爲了龍老爺子的病情，卻不得不出聲。“要是三少能出手，三少提出的任何問題，只要不違背道義，我們都會答應的。”能得到第一莊這樣承諾，那是和天上掉餡餅的機會一樣大。
莫子晚還在躊躇，上官宇和莫清雲就不淡定了。
“三少，既然看在好順眼，就醫治了吧。”
“三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發發善心唄。”
南仲康和楚風喬不能表現太過，見她還無動于衷，心中早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要是能得到第一莊的鼎力相助，惠王今後走的路會順暢很多。
楚風揚在意的倒不是第一莊的勢力，而是子晚說的話讓他正耿耿于懷了。那小子長得再好看，也比不上自己吧？
“你能答應什麽？”既然對方提出了承諾，這時候不討價還價就是傻瓜了。莫子晚想親耳聽他們說出來條件。
見秦三少松口了，龍溪澤也松了口氣。條件好說，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站著看熱鬧的人。
跟著過來的人就將等候在邊上的病人請到別的隔間其他郎中哪裏去了。看看楚風揚等人的架勢好像不願意挪窩，他們也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于是也就不管這幾個，任由他們旁聽。
“第一莊可以答應三少一個承諾。”龍溪澤覺得自己提出的條件很誘人。
“只有一個，不看。”沒想到秦三少拒絕地很快。差不多，他的話音一落，那邊他就拒絕了。
“那三少希望怎樣？”對于秦三少的不識擡舉，龍溪澤相當氣結。他咬著牙問，天下第一莊的承諾何其珍貴，這小子竟然不放在眼中，該打。
“最少得三個。”莫子晚伸出三個指頭在他眼前晃悠。“低于三個，我從來不看。”
上官宇、衛撩和她很熟悉，知道子晚絕不是吃虧的主，這會兒真的親眼見到龍溪澤這麽一個驕傲的人在她的手下吃癟，心中暗自得意起來，偷偷爲子晚豎了一個大拇指。
“好，三個就三個。”太張狂太貪心不足了，可是龍溪澤看看一旁無辜的老頭，狠狠心答應了。
“你孫子是不是有點傻？”見他答應了，忽然，子晚轉過頭問胖老頭。
她又抽什麽筋？第一莊的年輕人郁悶地看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他們很擔心地看了一眼少莊主，果然看到少莊主黑了臉。
“怎麽說？”第一次聽到自己完美的孫子被人說成傻子，老頭來了興趣。
“還沒聽我說什麽要求就答應了，難不成我讓他裸奔他也答應了？不是傻子是什麽？”莫子晚語出驚人。
大家雖然不知道什麽叫裸奔，可是聽字面的意思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第一莊的年輕人都同情地看著自家的少莊主。作爲當事人的龍溪澤被大家看的嘴角直抽搐。這個秦三少面臉沒皮的，絕對是他的克星。
“請教三少，什麽叫裸奔。”偏偏胖老頭似乎害怕自己孫子丟人不夠，還追著秦三少不住地問。
“就是脫光了衣服在大街上當衆跑。”莫子晚不懷好意地說。這小子太狂妄，眼睛就要長在頭頂了。別覺得他自己的身份特別，就敢對她吆五喝六的。不讓他吃點虧，他還不知道花兒爲什麽會這樣紅了。
楚風揚聽到她說的話，又好氣又好笑，見子晚對那個俊美的小子沒有什麽好感，心中才好受些。身上的酸味隨著心情的好轉，也散去了不少了。
衛撩、上官宇和楚風喬聽了以後，心中喜滋滋的，又一個被坑的小子，這幾個家夥純粹是幸災樂禍，誰叫他們一直都被莫子晚壓得死死的，冷不丁見到別人吃虧作爲看客，他們還是很高興的。再說，子晚對這個小子提的這個條件比對他們差遠了，彼此關系誰親孰重，一目了然。
南仲康和秦少征兩個被子晚彪悍的主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們打定主意，今後死也不去惹莫子晚不高興。裸奔這種事情真心讓人受不了。
龍溪澤也真心沒有希望能從她那兒聽到什麽好話，可是裸奔這樣的話還是讓他接受不了。一個長得風神俊俏的少年被子晚說的紅一陣青一陣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第一莊的年輕人不忍心見到自己的少莊主如此難堪，大家很有默契地低著頭數地上的螞蟻。
“秦三少！”龍溪澤實在受不了了，一聲怒火平地而起。
“那麽大聲幹什麽？”莫子晚瞪了他一眼。“我的耳朵聽得見，又不是聾子。”
“你家的孫子耳朵不好嗎？”轉而她故意問胖老頭。“耳朵不好的人，說話聲音都比較大哦。”
胖老頭果然不是一般人，見到自己的女子惱羞成怒，竟然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是神醫。”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龍溪澤見慣了自己爺爺的與衆不同，站在那裏氣得渾身顫抖，怒火卻無處可泄。他敢打賭，這個死秦三少絕對是故意的，該死！
“無論三少提什麽要求，我們第一莊認了。”屏住呼吸，龍溪澤好歹將心中的火氣壓下去了。
能屈能伸，乃是大丈夫呀。莫子晚還是很佩服這個龍溪澤的。
“得了，也不讓你爲難。三個條件都不難，第一，你要保證我和家人的生命安全。二是要是我們家人和別人打架，你要幫我們。三呢，要是誰敢搶我們家的財産，你要幫著我們搶回來。這三個條件不難吧？”莫子晚笑的像只小狐狸。
上官宇和衛撩的嘴角又抽搐了，這還不難。他們現在好同情第一莊呀，話說莫子晚的家人和財産很龐大的，這個任務太艱難了。
“小子，你家的人很多嗎？財産和仇人也不少吧？”胖老頭好奇地問。怎麽都是打架的要求？
“嘿嘿，還好吧。對了，要是到時候我的條件與你們那個道義什麽的有什麽相違背的，必須以我的事爲主。”最後怕自己吃虧，莫子晚又補充了一條。“當然答不答應是你的事。”
楚風揚見到她事事都是惠王府著想，心中早就感動得一塌糊塗了。目光就很溫柔地看著她。
打架什麽的沒什麽問題，可是秦三少這話明顯有貓膩呀。什麽樣的打架需要第一莊出手，擺到了明面上，龍溪澤反而有些躊躇難以下決定了。
胖老頭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一時看看子晚，一會兒望望自己的孫子，也不知他腦子裏是怎麽想的，眼珠咕嚕嚕直轉。
“少莊主。”一個年輕人看到龍溪澤不說話，生怕他的遲疑引起秦三少的誤會，一著急就喊了起來。
“閉嘴。”那個領頭的清瘦高個子瞪著他訓斥。
年輕人縮著脖子站到了後面。
“第一莊做出的承諾自然算數，請三少出手吧。”最終，龍溪澤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這下我死不了了，孫子。”胖老頭歡天喜地地說。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將第一莊的榮辱放在心上。
“小子，其實是你賺了。”轉而，他又笑嘻嘻地對子晚小聲神神叨叨地說，“我沒病，是被他們硬拖來的。”告密完畢，眼神自認爲很真誠，正等著莫子晚表揚了。
“有病沒病不是你說的。”得了好處的莫子晚進入了郎中看病的專業狀態，態度也很認真起來了。
她迅速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然後就將那個寫好的東西遞給了龍溪澤，“空說無憑，立字爲據，簽字吧。”
堂堂第一莊的少莊主人品被人第一次質疑，龍溪澤的臉色可想而知地難看了。
他從桌子上取過協約，認真地讀了一遍。見上面果然只是莫子晚要求的，不過後面還有一行小字，他很不滿意。“最後這一條，要老爺子給你一個承諾是什麽意思？”對于莫子晚出爾反爾的行爲龍溪澤相當憤怒。
“我和你談的是一回事，和老爺子說的又是一回事，畢竟我看著他不放心。不過，老頭子嘛歲數較大，今後的事情也不好說。所以我就想著讓他答應了，給我一個憑證，今後萬一有什麽事情，他得讓第一莊給我做主了。我想他一個前莊主，這點兒權利還是有的吧。”子晚望著老頭說。
“我不願意。”胖老頭學著她拒絕得很快。
“要是你答應了，我就給你一顆保命用的救生丹，要不要隨你。”子晚慢悠悠地說，一點兒也不著急。
秦三少給的東西不會差，老頭開始糾結了。
“總得告訴我，這顆丹藥的作用吧？”
“無論你受了多重的外傷和內傷，也死不了。”莫子晚輕輕地回答。
第一莊的年輕人聽了眼前一亮，這是好東西呀。人在江湖上，哪有不挨刀的，第一莊再強大，說不准哪一天就會遇上保命的事情。這藥一定要留下來，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老莊主。
龍溪澤有些搞不清秦三少的想法，按理說，她提出的三個條件，已經可以保她一生無憂了，怎麽還會如此多此一舉呢？
“我來。”終于胖老頭沒有抵住誘惑，伸著脖子催促自己的孫子趕快履行。
龍溪澤猶豫一下，最後將簽好的協議遞還給了莫子晚。
“這是我老頭的扳手，給你，藥拿來。”扔出一塊上好的玉扳手，然後老頭就迫不及待地向子晚伸出了手。
“管二。”子晚叫了一聲。
站在她身後的紅綾出來，高傲地扔出了一個白色小瓶子，順便將桌子上的扳手收起來了。
楚風喬、南仲康見她須臾之間就收複了第一莊，想到這個大勢力將來可以爲惠王出力，兩個人心中就暗暗得意起來。這個惠王妃娶對了，王妃威武，王爺精明呀。
楚風揚看著她做出的一切，心中暖洋洋的，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讓他有些要落淚的感覺。
自從他的母後去世後，他已經好長沒有體會到這種有人掏心窩子爲自己好的滋味了。
“謝謝你，子晚。我會好好守著你的。”他在心中暗暗發誓。“我會將這天下最尊貴的所有的東西都捧給你。”
“伸手。”子晚開始進入郎中的角色中。
老頭笑眯眯地將自己胖乎乎的老手遞過去了。
子晚靜靜地給老頭診脈，第一莊的所有人都有些擔憂地盯著她診脈的如玉般的小手上。
龍溪澤看著這雙白皙的手很是鄙夷，這個秦三少長得妖孽，漂亮得像個女人，這雙手就是女人的手也比不上精致了。一個大男人長成這樣幹什麽？
想到從小到大自己一直到處被人誇贊長得漂亮的憋屈心理，不知怎麽的看到秦三少，一切都煙飛雲散了。
“我說沒事吧。那些江湖騙子天天給老子灌藥，沒病都被他們折騰出病來了。”胖老頭氣呼呼地告狀。
“再不看，你就沒命了。”莫子晚冷冷地說。
“不會吧？你竟然也是個騙子？”老頭瞪大了眼睛說，似乎被她嚇著了。
專業被人質疑，莫子晚心情開始變得差起來，“逆氣、幹嘔，食欲不振，對不對？”
“是這個理。”老頭樂呵呵地回答，自己身體就這個症狀，但是他不以爲然，“歲數大了一些，自然都是這樣的。”
“身體上有腫塊的地方，不痛不癢，對不對？”
衛撩一聽，這個症狀和自己父親當時的一樣。得了疽的人，一開始不怎麽樣，等真正發出來的話，會要人命的。想到子晚神奇的一手，他的心放下來了。
上官宇當時還被她訛了一大筆銀子，自然對這種病症也記憶猶新。
“老爺子找對人了，三少可不是什麽江湖郎中。”他笑嘻嘻地說，“春季，衛將軍就是差點兒爲這個病而丟了性命。病發的時候，連禦醫都沒有法子，最後還是幸虧三少即使出手，衛將軍才找回一條命了。”
他這番推銷的話帶著得意和驕傲，不難看出秦三少和他的關系匪淺。
龍溪澤眼神閃閃，要不是聽到這段傳奇，以爲他會急著帶老爺過來，而且還許下了那麽重的諾言。哪裏還需要他在這裏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哪裏有那麽嚴重？”老頭亮閃閃的，一點兒也不以爲然。在莊子中他那個寶貝孫子見他身體不適，找了不少有名的郎中，本來還沒有什麽的，結果了，吃了不少的苦藥之後，身體的不適還加重了，竟然添了夜遺的毛病，他都這麽大歲數了，丟不丟人呀。
莫子晚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去，將坐診的郎中都叫來。”她對一旁聽診的何郎中說。
何郎中大喜，三少這是打算給其他同行指點一二了。
他一路小跑到各個診室裏叫了人，聽說三少願意給大家做指導，這些郎中很不厚道地將自己看診的病人全都丟下，一窩蜂似的跑到了何郎中的診室裏。
看著忽然蜂擁而至的郎中，龍溪澤悄悄地咂咂嘴。秦三少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家夥，看個病還要這麽多人過來圍觀。心中對她就更加不待見了。
過來的郎中也不敢大聲喧嘩，生怕激起了她的性子再把他們給趕出去。所有人極力往前靠卻沒有一點兒聲音。對于站在屋子中的衛撩等人，郎中們還有些意見，你說你們無事妨礙大家觀摩幹什麽？就是作爲少東家的上官宇也他們被擠到了一邊。
“你們每個人都伸出手診斷一邊，然後告訴我你們診斷的結果。”莫子晚吩咐過來的郎中。
過來的人不算少，最起碼有十二三個，一個個過來診斷是要一段時間的。
于是悲催的龍老爺子就被當做了活教材示範了。
一個兩個的郎中手搭在他的手上，人坐了很長時間也無法動彈，胖老頭也有不樂意，可是莫子晚就冷冷地盯著他，氣場還蠻大的，老爺子只好很委屈地看著她，然後繼續坐在那裏讓人試脈。
“說說你們的看法。”子晚和聲細語地問。
雖然她面部沒有什麽表情，但是過來的郎中都知道教學指導的秦三少雖然比較嚴厲，但是對于認真求學的人還是非常用心的。
“這是陽虛上火，虛火旺盛，發不出所致。”一個郎中大著膽子說出自己的見解。
“火旺，上行，所以瘀而導致疽。”有人開口，見秦三少也不生氣，很多郎中就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怎麽用藥？”莫子晚繼續追問。
第一莊的人見她坐在那裏不寫醫囑，卻忙著和郎中們在商討用藥，心中對她就沒了底，有這樣的郎中嗎？看樣子，她一點兒也不知道怎麽用藥呀，否則怎麽還問別的郎中？
活教材胖老頭眼睛咕嚕嚕看著大家，覺得很有趣。秦三少脾氣古怪，果然如此，他可不認爲秦三少無才不會開藥，恰恰相反，他認爲秦三少是真的有實才，否則的話，怎麽敢在同行面前教導。他好奇的是爲什麽秦三少願意教導這些郎中。
古代來講沒有拜師，誰願意平白無故去教別人呀。
龍溪澤看著認真投入進去的秦三少在心中長噓一口氣，這小子好歹有些靠譜了。
“用黃柏、知母……瀉火，然後再大補。”黃郎中被衆人推出來當馬前炮。
“病人這是正氣不足，氣虛而不能將疽毒排除，需要先補正氣，否則的話，用了大量泄火的藥苦寒藥反而不美。”莫子晚先將自己的診斷說出來。
“有的病人看起來外熱，其實是因爲內寒或者濕氣太重的一種表現，作爲郎中我們更要好好辯證施藥。”子晚循循教導，“所以，胖老頭的藥方應該先補正氣。”
她在寫下了六君子湯，所謂的六君子也就是四君子湯加上陳皮和半夏，然後她又加上了藿香和酒炒白芍，“補了正氣後，需要用藿香去掉胃中的濕氣，因爲藿香有化濕的力量，可以把胃氣打開，使得補氣的藥進入，否則濕氣阻遏于胃，會使補氣的藥物無法進入，而茯苓也沒有辦法進入脾經泄濕。至于酒炒白芍是爲了滋補陰血，利用酒而推向四肢。”
她解釋得很詳細，郎中聽得也很認真，對她的見解個個都驚歎不已。
“回去後喝五劑，五天後我會根據情況重新爲你改藥。”她對胖老頭說，“這兒是民生堂，我勸你就住到這裏好了，這兒的藥還是比較齊全的，煎藥什麽也很方便。”子晚純粹是從病人的角度出發的。
“行，聽你小子的。”胖老頭不在意地回答。
上官宇嘴角抽搐，莫子晚能幹，每次就在不經意間給民生堂找了麻煩回來，後院的夏侯一大家還沒來得及離開了。這就又找了幾個大神放在後院了。
“上官公子，打擾了。”龍溪澤拱手說。
得，人在江湖上，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強多了。上官宇平下心笑眯眯地說，“來到民生堂的都是客，能給少莊主方便是我上官宇的福氣。”
莫子晚怎麽不知道他心中想什麽，白了他一眼，裝模作樣而已。
上官宇裝作沒看見，樂呵呵地找來兩個醫仆交代了一些細節。
“我們的行禮還在客棧中，我讓人取過來。”龍溪澤說。
“沒問題，後面有院子空著，等醫仆收拾好了，龍莊主就可以入住了。”上官宇顯得熱情好客。
☆、第115章 很重要品德
這邊處理完了胖老頭的事情，那邊受益匪淺的郎中們就准備回房繼續坐診了。他們也著急，留在屋子裏各自的病人估計都快等急了吧。
“何郎中、黃郎中。”一聲虛弱的女聲從人群外面傳過來。
堵在屋子裏的人聽到了就自動讓出了一條道，門口站著一個面色蠟黃暗淡的夫人。這個夫人歲數應該只有四十來歲，可是因爲臉色不好，看起來歲數還要見大一些。更讓人難過地是，她一頭長發枯黃無光，其中還參雜著少許白發，看起來不僅虛弱而且顯得有些蒼老。
或許是身體太虛的緣故，這位夫人過來也是靠著幾個粗壯的婆子擡過來的。她後面跟著的兩個公子哥和一個小姐還神色緊張地盯著她。
“張夫人，裏面請。”黃郎中見到病人過來了，就和善地招呼。
莫子晚一聽就明白了，這位夫人就是先前黃郎中和何郎中提到的那位。
“再等等，你們留下來。”子晚輕聲對要擡步的郎中們說。
這些郎中一聽樂壞了。又有機會跟著三少學習了，一個個咧著嘴巴留了下來繼續觀摩。
“夫人，這位是三少，她的醫術高超，讓她給你看看。”黃郎中的性情溫和，所以病人都很喜歡他。
“謝謝神醫。”夫人感激地說。秦三少就是神醫，所有的疑難雜症到了她手上還沒有治不好的。有秦三少在，張夫人對于自己身上這個重症抱了很大的希望。
“謝謝三少，我們張府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但是三少只要救了母親，我張習寧的命從今往後就是三少的了。”夫人身後的一個儒雅的男子一個長躬彎下來，語氣很真誠。
“寧兒？”夫人抹著淚說，兒子孝順，爲自己做出的犧牲太多了。
“哥哥？”一跟隨過來的小姐和小公子也著急的喊起來。
“你是讀書之人？”莫子晚懶散地問，看著這個書生的氣質和大哥莫清風有些相似，心中對他就有了幾分好感。
“是，我們張家是世代書香。”張公子畢恭畢敬地說。
“要報答我也很簡單，今後用功讀書，考個功名做一個清官給我看看。”她隨意地吩咐，“本少爺還沒有培養出一個狀元郎了，試試看感覺如何？”自言自語，不過大家都聽到了。
這愛好哦！衆人感歎，秦三少人隨心動，果然如此了。
“張習寧絕不辜負三少的期望。”年輕人態度很堅定。母親的親情是一方面不能割舍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要是母親去了，家中那個賤女人就成了正室，下面的弟弟妹妹就要跟著遭殃了。
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不算是正兒八經的嫡出，今後婚事還得那個賤女人做主，要是那樣，不是將弟弟妹妹往老虎口裏送嘛。
所以三少救得不僅僅是自己的母親，還有他們兄弟姐妹的一生。這點兒要求不過分哦，何況他對自己的才華也充滿了信心。
“過來診脈。”莫子晚招呼夫人。
張夫人坐了下來，子晚伸手搭過去，“你們都試過嗎？”她問的是屋子裏的郎中。
很多郎中面露羞澀，“試過了，可是慚愧，我們學藝不精呀。”他們紅著臉老實地說。
“你到後面躺下來，我要給你做一下腹部檢查。”子晚對張夫人說，“還有，你不要將我們當做男人看，我就是個郎中而已。”她和聲細語地安慰。
有時候病人的情緒是很重要的，子晚面對病人的時候絕對是個和氣的人。她有那個魔力讓病人放松下來。
“要是不放心，你們兄妹幾個也跟著進來吧。”古代人的講究很多，看情景，張家好像特別重視這點兒。她可不想將人救了回來，又讓病人因爲心理負擔或者是壓力過重而自殺了。
張氏兄妹一聽自己還可以過去，對子晚又多了幾分感激。現在要是誰說秦三少不好，他們非跳起來和來人幹一架不可。
所有的郎中當然不能放過這樣觀摩的機會，大家一窩蜂的全過去了。
“躺倒到床上去，我會隔著衣衫試試你的腹部。”子晚解釋清楚了。
爲了能活命，爲了自己的兒女，張夫人二話沒說爬上了床。
“躺平了。”子晚吩咐並且指導她。
張夫人很聽話，立刻照著做了。
子晚隔著一層布料在夫人的腹部不停仔細地觀察、用手按，還時不時地詢問張夫人痛不痛。
張夫人一一回答了她的問題。
“好了，到前面去。”檢查完，子晚吩咐張夫人回到前屋子裏去。
“病人子宮內要是有瘤的話，這樣平躺按試是可以感覺到的，你們今後可以照著做。”一邊走，她一邊給郎中們講解，彷佛又回到了在現代帶領實習醫生指導的時候。
“夫人比較幸運，腹內沒有瘤，所以只要服幾副藥就會好轉。”莫子晚安慰他們。
張府的人大喜，秦三少說這話，那就有十足的把握救人了。
“謝謝三少。”張習寧哽咽著說。
“記住你自己的承諾就好。”莫子晚意味深長地說。
楚風揚坐在那裏聽著，心中的暖意就更深了。子晚時時事事都在爲他考慮，怎能不讓他感動呢？
“夫人夜裏會盜汗，那是蒸骨，需要先去蒸才行。”子晚一邊寫醫囑一邊對圍觀的郎中說。“肝木之不達也，乃是骨蒸。水寒土濕，肝木不升，溫氣下郁，陷于腎水土濕則脾胃不運，陰陽莫交，陽上郁而熱生于氣，陰下郁而寒生于血。血寒，故凝澀而瘀結也。所以，這幾副藥是去骨蒸的，五日後再來。”
郎中開了見識，就著心中的疑問又詢問了她一些問題。莫子晚也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了。
龍溪澤見到投入醫學中的秦三少，心中看著她也就有些順眼了。好在這小子做正事的時候還是有模有樣的，不是完全不著調的人。
“胖老頭，回去後可不能吃辛辣的東西，也不能喝酒。否則的話，治死了可不能冤枉我。”子晚看著坐在一旁正兒八經的老頭交待。這個老頭看起不靠譜還是多交代一些較好，省得到時候出什麽岔子。
“你們看好他。”還不放心，她又叮囑了龍溪澤等人。
第一莊的年輕人見她解釋得頭頭是道，心中對她有些佩服。這會兒對于她交代的事情也就重視起來了，連連答應下來。
“管二、管三，咱們回去了。”伸了一個大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子晚招呼身邊的丫頭們開始往回撤。
“三少，點心做好了。帶些回去嘗嘗。”夏侯盈盈早就守候在外面，爲了不打擾他給病人看病，就站在外面情深深地等著了。
還忘了這一茬了，子晚一擡頭就看到了坐在門邊椅子上的楚風揚。
楚風揚心中暗自惱怒，怎麽的一個兩個的，男的，女的都惦記上了自己的小王妃？想著，臉上惱怒的神情就出來了。
看著他陰晴不定似笑非笑的神情，莫子晚心中一囧，但是美人還在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了，由不得她不出聲。
“謝謝夏侯姑娘，不是讓姑娘歇歇的嗎？讓姑娘這樣操心勞肺的，在下實在不好意思。”知道夏侯姑娘對自己的感情後，莫子晚對她說話就規矩很多了。她可不想耽誤一個貌美如花的一個小姑娘終身。要是今後知道她是個女的，這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會不會拿刀殺了她？
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清，自己遇上癡情的人，有理也講不清了。
這番敷衍的話落在夏侯盈盈的耳朵裏就變了味，原來三少心中還是有她的，要不怎麽會這麽心疼她呢？一時間，她的心中就像灌了蜜一樣甜滋滋的，臉色也更加羞澀起來。
“不累。”她親自從丫頭手中取了籃子遞過去。
莫子晚可不敢接，楚風揚看似笑意盈盈的眼睛裏可是藏著刀子的。她才不想無辜回去遭罪了。
“給我。”紅綾面無表情地接過食盒。
夏侯盈盈有些遺憾不是秦三少接的，不過只要三少心中有她，這點兒小委屈也就無所謂了。想通了，她利索地將籃子遞給了紅綾。
“我後天就要回去了。”在這麽多人眼皮下，夏侯盈盈即使有滿腹的話也張不開嘴了。她只是很遺憾地告訴子晚這個信息。
“那祝姑娘一路順風。”莫子晚實在呆不下去了，“告辭。”兩個字一落，人就很狼狽地逃跑了。
夏侯盈盈癡癡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久久地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上官宇、楚風喬看的津津有味，轉頭看到笑面虎好像很高興，其實熟悉惠王的人都知道，這才是他生氣的表現。這下子莫子晚慘了，這個酸菜回去還不知道要找什麽茬子折騰了。
上官宇和楚風喬很遺憾，不能跟著到惠王府去看大戲了。
張家公子已經按照藥方抓好了藥，帶著母親就回去了。
一個醫仆過來告訴上官宇，後院子已經收拾好了。
“龍老莊主，龍少俠，後院請。”上官宇盡好地主之誼。
“我們跟著下人過去就好。”龍溪澤一直都沒有認真瞧楚風揚等人，京中的事情他們第一莊並不想參和進去。所以，沒有必要討好任何人。
“本王回去了。”楚風揚見子晚回去了，人也懶懶地站起來准備回去。同樣的，惠王也用不著討好任何人，即使對方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再說，子晚剛剛還誇那個小子長得好了，再好，有本王長得端正嗎？哼，楚風揚心中並不待見他，還在小氣地記仇了。
老爺子很明了，別看惠王什麽話也沒有說，但是也不是他們第一莊隨便能得罪的人，少年鐵將軍王爺這個名號不是白來的。不過，好奇怪呀，明明第一莊的人沒有得罪他，惠王怎麽好像很討厭他們呢？難道看到自己長得好嫉妒呢？胖老頭可不是一般自戀的人。
莫子晚回到王府裏洗漱出來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楚風揚，還有他面前桌子上一大堆的點心。
“過來，這是我讓玄夜從皇宮中拿來的。這個禦廚可是專爲父皇一個人做點心的，手藝還不錯，快來嘗一嘗。”一見到她，楚風揚就興致勃勃地邀功。
禦廚做的點心，上次子晚在皇宮中吃過，味道還真不錯，她很喜歡。
子晚樂滋滋地坐了下來，從食盒中捏了一塊桃花酥吃起來。“嗯，不愧是禦廚做的，味道好極了。”
“慢點兒，先喝點茶。”楚風揚微笑著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下去了。
“小姐，夏侯姑娘給的點心怎麽辦？”黃芪最喜歡讓楚風揚生氣了。王爺吃醋了，才會到皇宮裏要點心去，不就是希望小姐不要吃夏侯盈盈做的那些小點心嗎？這樣她就過來搗蛋，看王爺怎麽辦？
正吃得歡的莫子晚一聽，這才想起還有這茬了，“拿過來。”想了想吩咐。
楚風揚氣得臉黑，將手中正在喝的杯子重重地放下了。黃芪這丫頭膽子越來越肥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子晚身邊的人，他非得將這個討厭的丫頭碎屍萬斷了不可。
“子晚，那些點心有什麽好吃的？能和皇宮專門做點心的禦廚相比嗎？”楚風揚在子晚面前委委屈屈地說，采取哀兵政策。
黃芪就相當鄙視他這種行爲，一個大男人，特別是作爲一個冷酷的戰神時不時地賣萌，這算什麽？估計要是將他愛吃醋的性子講出去，都沒有人相信。
“別人送的，一片心意，不嘗嘗的話說不過去。”莫子晚也知道他在鬧別扭，可是她總不能縱容他這種行爲吧。再說，夏侯盈盈都要離開了，自己又是他的王妃他別扭個什麽勁？
“小姐現在要嘗嘗嗎？這可是夏侯姑娘的一片心意哦。”黃芪一邊說著，一邊瞄著楚風揚。
“嗯，吃一塊，王爺你也嘗一塊，對了，你們也過來吃。”她喊得是門外的暖琪等人。
“別的女人做出的點心我才不吃了，我就喜歡吃王妃做的。”楚風揚拍馬屁申明自己的立場。
“那你每天吃的點心可不是我做的。”子晚斜著眼睛拆穿他的謊言。
“但是那是王妃親自教出來的，所以等同于王妃做的。”楚風揚得意洋洋地說。
“伶牙俐齒。”子晚不理他。
有點心吃當然是好事，知畫等人笑著進來將食盒取走了。
少了礙事的食盒，楚風揚覺得順眼多了，心情也開朗起來。
“子晚。”他期期艾艾地看子晚一眼，桃花眼中全是委屈。
吃飽了又要鬧什麽么蛾子？莫子晚一聽到他這種聲音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全出來了。“什麽事？”她警惕地看著楚風揚。
“那個什麽龍公子真的比我長得好看嗎？”楚風揚壞心眼，才不會在子晚面前提那個第一莊少莊主的名字了。
來了，終于來了，莫子晚在民生堂調戲作弄龍溪澤白他抓包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
“和他比什麽，你們根本就不在一檔次上。”她幹笑著回答。
“那誰的檔次高一些呢？”楚風揚不上當，繼續追問，他就是想親耳聽到子晚誇的是自己這個夫君。
“那還用說，當然是咱們家的王爺了。”子晚回答的正義凜然，毫不猶豫，“我就是戲弄他玩的，你降低自己的格調跟他比幹什麽？”
說完這話，莫子晚就有些稍稍的後悔了，自己爲什麽要低三下四地向惠王示好了。他們又不是什麽真的夫妻。“盡問些無聊的問題。”
後面這句話有些惱羞成怒的成分在裏面了。
楚風揚見好就收，“既然長得不如你家王爺，今後就不要再看他了。”
“我什麽時候看他了，莫名其妙。不理你了。”子晚氣呼呼地站起來准備到隔壁找璿璣去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楚風揚勝利地笑了起來。子晚心中還是有自己的，要不她不會這麽心虛地爲自己解釋。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濃烈的，他有的時間將她的心打開了。
紅綾、黃芪等人看到這場精彩的對決，忍不住都偷偷地笑起來。王爺、王妃兩個人還真是搞笑呀。
五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一大早上，莫子晚就將自己收拾妥當了。今天是她回民生堂複診的時間，那兒還有兩個病人等著自己過去處理了。
“離那個姓龍的遠一些。”楚風揚還真小氣，五天的時間還沒忘了這個茬。
“你以爲我是花癡呀。”莫子晚瞪著他哼哼。
“不是。”楚風揚回答得很快，但是在心中他又補充了一句，可是你會調戲人家。作爲丈夫能放心嗎？
莫子晚帶著身邊的四大女金剛，一路馬不停蹄到了民生堂。
“三少，來的早呀。”因爲上次跟著子晚學習，郎中們見到她自然很親切。就是上次被子晚訓斥的年輕郎中也是真心佩服她。
“還行。”子晚庸散地回招呼。“你們來的夠早呀。”
“我們是昨天留夜值班的，其他的同行大多還沒有來了。”一個郎中笑著解釋。
看來自己來早了，莫子晚輕笑著進屋去了。
“三少，最後一間是二少爺專門給你准備的診室。還有夏侯家已經離開了，夏侯姑娘還給你留了包裹。”藥堂的掌櫃從櫃子下面取出一個精致的包裹放在櫃臺上。
夏侯盈盈還給自己留東西了，莫子晚一頭大。這東西要怎麽拿回去呀？楚風揚要是看到了，還不跟著自己鬧騰。
紅綾幾個都知道王爺嘰歪的事情，子晚要是將這個包裹帶回去，王爺還不被醋酸死了。
幾個人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你們一個也不是好人。”子晚斜著眼說，看破了她們的心思。
幾個丫頭就繃住了臉不出聲了。
“算了，要笑就笑個痛快吧，省得憋傷了。”她冷冷地說，“掌櫃的，包裹暫時就放在你那兒。”
掌櫃的就笑著將包裹收起來了，而黃芪真的不給面子大聲笑了起來。
瘋丫頭，莫子晚憤憤不平地走進了診室。
那邊已經有人通知了後院的第一莊的人，龍溪澤聽說秦三少已經到了，立刻將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老爺子給揪起帶過來了。
“小子，誰叫你來的這麽早？”睡眼朦朧的胖老頭打著哈欠不滿地說，自己都要困死了，這就被拖起來了。
“你以爲我想來？”莫子晚針鋒相對，“要不是收了你們的信物，我還不想來了。”她懶洋洋地說。
“公子，牛奶。”早晨起來，子晚並沒有吃早點，而是將早點帶過來了。
知棋拿過一個幹淨的碗從保溫的小桶中倒了一碗牛奶給她，頓時屋子裏彌漫著濃郁的牛奶的香味。這味道可沒有一點兒討人厭的膻味，有的就是奶香。
胖老頭本來還很鄙視她，這麽大個人還學孩子喝奶，可是一聞到這股香味，他的嘴巴也饞了。
“怎麽這麽香？”胖老頭厚著臉皮探過頭來問。
莫子晚不理他，“喝粥。”知畫給她倒了一小碗的瘦肉粥，然後像變魔術似的從食盒中取出了幾樣小菜和冒著熱氣的灌湯包。
香氣四溢，龍溪澤丟臉死了，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爺爺咽口水的聲音。他在心中又將秦三少又責備上了，一個什麽人，吃個早飯還這麽多的講究，不會在家中吃完了再過來嗎？
其實他是冤枉了莫子晚，子晚每天一杯牛奶是必不可少的功課。可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是打定主意出來吃得，可是家中的夫管嚴不讓，硬是讓丫頭們准備了食盒帶上。
還找了充分的借口，說什麽家裏的吃食幹淨放心，樂嬤嬤幾個還幫著那個家夥，想到楚風揚的得瑟，莫子晚氣就不打一處出。
“這包子什麽味的？”老頭子翹首看著，巴拉這嘴巴問。“好不好吃？”
“一起？”莫子晚詢問。
早就被自家老莊主猥瑣的表情覺得丟死人的第一莊人聽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也行？
“好呀。”老頭興高采烈地說，不客氣抓了一個灌湯包塞進嘴巴裏。
自從有病以來，他的胃口一直不好，人都瘦下來好幾斤了。秦三少開了幾服藥吃下去後，終于開了胃，這幾天他聞著什麽飯菜都覺得香。
因此，他也相信了秦三少說的話，自己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原先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有病的。對了，還要多吃點，將瘦下來的肉給補回來。
大家只見到他左右開弓，一轉眼桌子上的食盒就空了。
“果然是喘上了。”黃芪冷冷地說，這個老頭夠不要臉的。
第一莊的年輕人恨不得離老莊主遠一點，丟人丟到家了。以往在第一莊丟人也沒有外人看到，他們也覺得無所謂，可是現在是在外面，老莊主難道就不能溫雅一點嘛？大家都很默契地望著外面，悄悄往後退了退，都裝作不認識胖老頭的樣子。
“誰做的，好吃。”胖老頭有意未盡，拍拍了自己的大肚皮贊美。
每人搭理他。
等收拾好了，民生堂的郎中已經全部到了。很多郎中見到秦三少比他們這些坐診的郎中還來得早，都顯得很不好意。
再一打聽，三少還沒有給胖老頭診治了。所有人這才放下了懊惱。
子晚讓老頭伸出手又給他試了脈，“去掉病人體內的濕氣，就要補虛，所以，我開的是十全大補湯。”寫下醫囑，將單子給郎中們傳看了。
“將我的工具拿過來。”她又吩咐黃郎中。
黃郎中樂顛顛地出去就將她那個工具箱子拿來了。
“這時就可以將病人的朧瘡放出來了。”她先用夾子夾了去脂的藥棉沾上了一些自己配置的酒精，然後給胖老頭胳膊消了毒，接著取出一根銀針刺了下去，一股惡臭頓時在空氣中散開了。開始流出來的是清水，後面的就有黃色粘稠的朧水流出來了。
子晚也不嫌髒，“忍著點痛。”然後，她又給老頭清理了幹淨了。
“暫時還不能包紮，要用藥將裏面的朧水全都發出來才行。你們兩個好好觀察他。”她指著何郎中和黃郎中吩咐。
“好。”三少委以重任，兩個人當然非常高興了。
“這些藥要吃二十天，不能停。”莫子晚將藥單給了龍溪澤。然後她伸出了小手。
這是什麽意思？龍溪澤不在狀況，他疑惑地看著莫子晚。
這個人討人厭，一點兒也不上道。
“銀子。”非要自己說出來才行，一點兒也不含蓄。莫子晚的臉可以滴下水了。
“什麽銀子？”龍溪澤覺得她莫名其妙。“診金？”然後，又恍然大悟，“多少？”
紅綾等人暗自高興起來，這家夥要倒黴了。
果然，“你侮辱本少爺是不是？”莫子晚大怒，嗖地站了起來。
要銀子是她，問了診金怎麽就是侮辱她呢？第一莊的人第一次碰到了這樣難纏的人。
胖老頭見有好戲看，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孫子，一會兒瞄瞄子晚，也不知在想什麽。
“要銀子的是你自己，我問一下怎麽就侮辱你了？”龍溪澤更是生氣，這個秦三少不會有病吧？
“診金，你們已經以承諾的形式付過了，我還要幹什麽？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莫子晚的聲音很高，因爲她覺得自己很有理。
“既然已經付了診金，那憑什麽給你銀子？”龍溪澤平靜下來反駁，這個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反複無常的家夥。
“難道他吃東西不付銀子嗎？”莫子晚指著胖老頭質說。
第一莊的人全暈了，他們怎麽認爲秦三少好心讓老莊主一起跟著吃飯了，原來在這裏等著了。還好意思說自己不貪財，就這麽點東西還要銀子，第一莊的人實在是佩服她的厚臉皮。
“這還要銀子呀？”胖老頭哼哼唧唧，覺得很委屈。
“閉嘴。”莫子晚和龍溪澤異口同聲呵斥。老頭在兩個人強大氣勢下焉了，躲到角落裏畫圈圈去了。
“是你請他吃得，又不是我們一定要買的，要銀子銀子沒有。”銀子有得是，但是龍溪澤覺得秦三少太無理取鬧了，所以想殺殺她的傲氣。
“但是是他自己答應的，我又沒有強求他。再說，病人餓得都流口水了，作爲郎中的我當然得好心幫他一把了。”要和莫子晚講歪理，誰也沒有那個本事。“胖老頭，這就是你的好孫子？”
“不錯，就是他餓著我了。”胖老頭終于插上話，話裏卻是對孫子的指責。
第一莊的人見他又開始耍寶，都暈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38
☆、第116章 孩子的銀子也要賺
“所以，囉嗦什麽，給銀子吧。”莫子晚說話的底氣更足了。
“什麽銀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上官宇和衛撩聽了驚詫的問，屋子裏的氣氛有些怪，兩邊成了對持的狀態，雙方很不友好呀。
一個郎中就好心地將事情的經過輕聲地告訴了他。
原來如此，想到自己爲此被莫子晚坑掉的銀子，上官宇還是很樂意看到同類倒黴的。
“這個，三少，不就是一頓飯的事情嗎？”他裝作勸架的樣子說，其實了，以他對莫子晚的了解，銀子不到手，那個刁蠻的惠王妃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其實就是在火上澆油而已。
“給銀子。”果然，莫子晚對于銀子的事情相當堅持。
“不給。”龍溪澤人也很固執，他將頭別扭地轉到了一邊，說不給就不給。
“不給是吧，管二，將第一莊賴賬的事情給我在全城的牆壁上貼出去。當然不是所有第一莊的人全賴賬，賴賬的只有他們的老莊主一人而已。”莫子晚狠了，不信本小姐還制不住你們了。
第一莊的人聽了不僅不感激她好心的“體貼”，反而更暈菜了。賴賬的只有老莊主一人，這不就是明擺著說第一莊的人全部不是好東西嗎？秦三少這一招高呀，也狠呀！
他們哭喪著臉站在那裏齊刷刷地看著自家的少莊主，希望他不要再和秦三少鬥氣了。吃人家的嘴短，誰叫老莊主嘴饞了，還是老實地將銀子給了吧。
“多少銀子？”龍溪澤氣呼呼地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妥協了。
“兩千兩。”莫子晚伸出兩根指頭。
一頓早餐要兩千兩，怎麽不去搶呀？第一莊的人轉而都怒瞪著莫子晚。
“你是強盜嗎？”龍溪澤冷著臉說，秦三少這是赤裸裸的敲詐了。
“別人家的東西我管不著，反正我家的東西就值這個價，又沒有人逼著你家老頭吃。”莫子晚很悠哉，她是吃定第一莊了，話說吃大戶，就是應該這樣的。
都是老莊主惹的禍，第一莊的人很憂傷地看著自己的老莊主。
胖老頭可能被看的不好意思，立刻心虛地跳起來，“怎麽，老子我吃一頓飯還要看你們臉色了。別說廢話，給銀子。”好嘛，他是幫著莫子晚了。
看著吃裏扒外的老莊主，第一莊的年輕人恨不得鑽到低下去，丟人丟得大發了。這些人都暗自決定，等回去了，說什麽也要將老莊主哄在莊子裏不許出來。
再發生這樣丟人的事情，他們第一莊也不用出來混了。
“給銀子。”龍溪澤覺得自己要是再和她糾纏下去，可能被她氣得吐血身亡了，趕緊讓手下人將銀子付了。
第一莊的一個年輕人聽了立刻就心急火燎地將銀票拿過來了，再鬧下去，他們都沒臉站這兒了。
“早給不就沒事了，唧唧歪歪的沒勁。”一邊收銀子，莫子晚一邊還數落人家。
第一莊的人全臉紅了，他們光榮的被人歸類到了賴賬的卑鄙小人行列中。
對于莫子晚的貪財，衛撩要淡定很多，“怎麽不讓他們去買紫姜做藥引？”這也是個腹黑的主，燒火也好像爲對方考慮。“那不是藥引子嗎？”
“因爲樂家的人到我的莊裏去幫忙了，沒有紫姜可賣了。”莫子晚很“好心”地告訴他。
可惜了，看不到笑話。衛撩咂咂嘴不說話了。
什麽紫姜？龍溪澤聽不懂也不關心。上官宇搖搖頭，姓龍的討便宜了。
第一莊一早上就吃虧了，大家全繃著臉出去到對面的醉仙樓用餐，決定化悲憤爲食欲。胖老頭也要跟著去，但是被自己的寶貝孫子攔住了，“兩千兩銀子還沒吃飽了？”語氣陰森森的有些寒磣人。
胖老頭的表情就變得訕訕的，“跟過去看看不行呀？”然後厚著臉皮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前面去。
真是一朵奇葩，也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麽當第一莊的莊主的？郎中們算是開了眼界。
“一大早就賺了兩千兩銀子，三少今天中午請客呀？”上官宇開玩笑。
“賺銀子和你有什麽關系？”莫子晚白了他一眼，想叫自己掏銀子，沒門。
衛撩同情地看了一眼上官宇，這家夥是不是受虐狂，有事沒事就想找罵。
“小氣鬼。”上官宇低聲說。
莫子晚不說話，閉上了眼睛假寐。
張府的人在辰時就過來了，見到三少在診室專門等著他們，一家人全都不好意思起來。
子晚給張夫人診了脈，見她去了骨蒸，然後開了一些溫經去燥濕的藥，就打發他們回去了。
“氣血雙虧，所以就要補氣又補血，兩者是相輔相成的。”她解釋給郎中們聽。
“其中的熟地可以補脾，這樣氣血才會暢通。”
“熟地是不是用的有點多了？”一個郎中質疑。
莫子晚也不生氣，“病人長期血瘀，導致下寒而肝火旺盛……”她解釋得就更仔細了。
郎中被她的見解折服了，都高興地回去了。
天氣已經開始變得寒冷，子晚也不想在外面待得時間太長。看完兩個重要的病人，她就爬上馬車回去了。
楚風揚沒有上朝，正在書房中和楚風喬等人商討事情。
聽說子晚這麽快就回來了，幾個人就暫時停止了商討，一起到了院子裏。
莫子晚怕冷，躲在裏屋子裏不願意出來。
因爲來的都是熟人，楚風揚又在家中。大家也不用避諱，都跟著惠王到了後院的客廳中。
“哥哥，你們都在呀。”子晚看到大哥和二哥，心中高興，一下子撲過去了。
“今天出診還順利吧？”第一莊的事情莫清風也聽說了，所以關心地問。
“小病而已。”莫子晚不放在心上，心中滿滿的都是哥哥的身影。
“今天留在這邊給你們做飯。”她樂呵呵地說。
“好呀，好久沒有吃到子晚做的飯食了。”莫清風摸著她的小腦袋說。“我和清雲早就想著過來解饞了。”
“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們做。”子晚很興奮。
“我想吃……”莫清雲不客氣地報出了一串的菜名。
楚風揚見他這麽折騰自己的小王妃，立刻就不高興了。“少做些，其余的讓其他人做就好。”惠王府裏有現成的廚子，手藝也還不錯。憑什麽讓子晚受累？
莫子晚不理他，帶著丫頭們到廚房忙活去了。
等她張羅了一大桌的飯菜出來時，發現上官宇和衛撩這兩個倒黴孩子也過來了。
“王妃辛苦了。”上官宇呲牙笑著說，不請客，他們就上門來吃。
“好說。”莫子晚白了他一眼，吃白食的家夥到哪裏都討人厭。
不用說，一大桌的菜全被這些吃貨一掃而光了。
“王妃，你要的樹膠給找來了。”藍顔恭敬地說。雖然不知道王妃要這些樹膠幹什麽，但是他卻知道王妃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要這些東西，肯定是有大用途的。
“快給我看看。”子晚欣喜地說。
樹膠有什麽好看的？味道不好，賣相也不好，而且數量少，還黏糊糊的。上官宇、衛撩等人都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子晚，要這些東西幹什麽？”只有莫清雲好奇地過來問。他對自己的妹妹可是很有信心的。
“這些東西在你們看來用處不大，但是到了我的手上可是有大用處的。你和哥哥姐姐就等著分銀子吧。”莫子晚賣了關子。
“要不要哥哥幫忙？”莫清雲高興地說。現在托子晚的福，他私人小金庫還是很充實的，價真貨實的小財主。
“要幫忙的話，我也可以。”上官宇激動地喊，一般來說，莫子晚說能賺銀子，那肯定不是小數目。要是能分一羹最好了。
“稀罕你。”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子晚和楚風揚兩個異口同聲，當場就給了他一棒。
上官宇被駁了面子，無趣地坐在那裏生悶氣了。討厭王妃討厭惠王討厭莫清雲……
“你們忙呀，我有正事要忙。”有了原材料，子晚當然急著要實現自己賺銀子的大計劃了。
她興沖沖地帶著身邊的丫頭來到了隔壁自己的院子。這個院子裏，管涯子正帶著一批孩子在認真地操練著。
“淩飛呢？”子晚問紅綾。
“山裏的莊子裏很忙，他留在那邊了。還有，其他的州不也在試著買田産嗎？淩大哥不放心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紅綾仔細地解釋。
“等事情妥當了，你就和他在一起吧。”子晚帶著歉意說。自己拆了人家一對小鴛鴦。
“我哪也不去，就留在小姐身邊。”紅綾紅著臉說。
“你舍得淩大哥？就是你願意了，淩大哥還等急了。”黃芪拆她的臺。兩個人感情那麽好，一天不見都想的慌，還在矯情，累不累呀？
“可不是，上次有些日子沒見到，紅綾姐姐不就惦記淩大哥睡不著了。”知棋笑著打趣她。
“在小姐這兒瞎說什麽，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紅綾羞紅了臉，笑著追逐那幾個調皮的姐妹。
“好了，小姐的正是要緊。”知畫氣喘籲籲地停下來認了錯，將子晚的事情放在了第一位。
“要做的的確是大事情，做好了，你們也受益。”子晚樂呵呵地說。
在這座院子中，按照子晚的要求設計了一個大的實驗室，周圍種的花草看起來很漂亮，可是全是有毒的。而且裴慶祺善于陣法，他將藥草全利用上了，再者這兒訓練的都是自己人，可以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爲過。
精密的東西放在這裏，也不怕有人來偷。莫子晚是個相當小心的人。
“這次又要做的是什麽？”雪雁好奇地問。
“衛生巾。”子晚有些興奮。等創造出古代版的衛生棉，她再也不用那些麻煩的布袋子了。
“什麽是衛生巾？”雪雁絕對是個好學的寶寶，一聽不懂立刻就會追著問。
其他的丫頭也不懂，不過她們是拿眼睛盯著子晚，等著她主動解釋。
于是子晚就將衛生巾的用途和優勢解釋了一番。
還有這樣新奇的東西，而且有力于自己的事情，姑娘們都來了興趣。
熱熔膠可以通過化學實驗得來，對于子晚這個化學高手來講，不是特別難的問題。爲了早日用上適合的護墊，她簡直是廢寢忘食，天天幾乎全都泡在這邊，有時連飯都難得回去吃。
這樣廢寢忘食拼命的行爲，已經引起了惠王的強烈不滿。楚風揚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心裏很失落。
“子晚，一個人吃飯很沒有意思的。”子晚不回王府，他只能過來了。在實驗室裏逮住了子晚，楚風揚就開始撒嬌賣萌了，他采取的是哀兵政策。
“找藍顔他們跟著你一起吃就是了。”子晚捧著飯碗不高興地回敬，這家夥越來越賴皮了。
“他們又不是你，看著他們有什麽意思？”楚風揚委屈地訴苦。“看吧，這些日子，我都瘦了。”他將頭伸過去，希望能博得子晚的同情。
子晚擡眼瞧瞧他，嗯，是有些瘦了，下巴都有些尖了。
“紅綾，暖琪，王爺吃飯的時候要看著點兒，一直看著他吃飽了爲止。”三下五除二，一碗飯扒拉到了肚子裏。子晚就准備重新回到實驗室裏去。
“才不要她們看著了，這幾日我就待在這邊。王妃吃什麽，我就跟著吃什麽。夫妻不就要同甘共苦嗎？”楚風揚說的大義凜然，道理一籮筐。
“隨你。”莫子晚難得理會他這個受虐狂。
這些日子經過她和丫頭們的精心實驗、設計，衛生棉已經初步成效了。
這種古代獨樹一幟的衛生棉，防漏水部分是用油布紙制成的，防漏效果好，而且還可以分解。中間吸水層則是和現代的差不多，是用去脂的棉花和紙漿混合而成。
熱熔膠則是子晚連日連夜加班的功勞。
“小姐，這種東西真好，要是賣出去肯定能賺大銀子。”和子晚待久了，知棋等人也一口一個銀子，往財迷的方向發展了。
“可惜産量比較小，不過咱們産品指向的也是官家富家小姐、太太，在價格上可以稍稍提高一些了。”成本不是太多，只要工人跟得上，這東西生産出來還是很快的。
“小姐就是聰明，連這法子都能想出來了。”雪雁眼冒紅星看著子晚，真心佩服她。
“想賺銀子很簡單，男人的銀子和花在女人身上的，所以，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做不到的。將心比心，設身想想就能想出賺銀子的法子了。”子晚有感而發，無論是這古代還是現代，各家大多的銀子不還是流向女人和孩子身上了嗎？
特別是在這古代，小三小四的，包括青樓中的女子做生意，是可以擺在明面上的。男人也願意爲自己心儀的女人花銀子的。
其次，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是比較精貴的，他們也是燒銀子的小霸主。
等等，孩子？子晚忽然頓住了，她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許拍，這樣會很痛的。都紅了，就不怕我心疼了。”正巧，在外面無所事事的楚風揚剛進來，就見到她自虐行爲，立刻就上來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小心而心疼給她吹吹。
沈思中的子晚見他曖昧的動作，再看看身邊丫頭們低著頭好笑地樣子，不禁紅了臉。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麽？”莫子晚有些心虛地嚷嚷。
王爺和小姐的感情越來越好了。暖琪等人從開始排斥楚風揚到現在看好他，也是通過考察的曆程的。在她們的心目中，子晚是永遠排在第一位的，而且小姐又是那麽有才華的人，當然要找個配得上她的人才行。
惠王人美，地位高不錯，可是那破身體，她們一致都不是很看好的。
不過，隨著子晚對惠王的治療，楚風揚身體的好轉，她們的看法就在慢慢放松了。
而惠王最能打動她們的，就是立下的一生只爲子晚一個女人的誓言，還有惠王也的確做到了，事事都是以小姐爲第一，她們的心就真正地開始接納了這個姑爺。
“我不是心疼你嘛？”楚風揚現在的臉皮很厚，抓著機會就會表露自己的心迹。
莫子晚又被鬧了個大紅臉，她在這麽多人面前又拉不下臉，只好裝作什麽也不在意的樣子。“我想我又找到了一個生銀子的法子。”
“又要做什麽？”財迷丫頭們呼啦都圍了過來，反而將楚風揚給圈到了外面坐著。
“我們可以用這些材料給嬰兒做一些小褲子，防止他們尿尿將褲子或者褥子尿濕了。”子晚邊說邊用毛筆在紙上畫起了示意圖。
當她將簡易的紙尿褲畫出來時，所有的丫頭都驚呆了。
“這個辦法好呀，再也不怕孩子弄濕了褥子之類的。而且還很方便。”樂嬤嬤愛不釋手地拿著圖紙說。
她是老人，又有帶孩子的經驗，她說好那肯定就是好了。
子晚笑眯眯地看著她們趴在桌子上看圖紙，相互嘰嘰喳喳爭討著。
“去到廚房裏取幾根燒過的樹枝過來。”子晚想到在孩子身上可不是只能賺這麽點銀子。她的信心萬丈，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了。
或許爲了慶祝重新，自己就要在這落後的古代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改革，也不枉多活了一世。
紅綾的動作快，眨眼間子晚要的樹枝就被她找來了。
她抓起樹枝在白白的紙上畫了一只卡通的流氓兔，不過癮，再來一只皮卡丘。
丫頭們一下子驚呆了，小姐畫的都是什麽呀？不過看起來好可愛呀。
嗯，可愛的灰太狼也不錯，又出來一只。
楚風揚坐在人全外面看不到裏面，卻聽到丫頭們不是傳來一聲聲的驚呼聲，心中的好奇也有了。
他站起身，當然也不能和丫頭們搶位置，“閃開。”兩個字冷冷地從他嘴裏出來。
“別鬧，要閃你自己閃。”雪雁正看得入迷，擺著手拒絕了。
“閃開。”楚風揚黑著臉，施壓了。
暖琪幾個感受到了他的低氣壓，回過頭一眼看到惠王正眼冒火星瞪著她們了。
她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老虎嘴邊拔胡子，暖琪和雪鳶沒骨氣地閃開了身子。
雪鳶怕雪雁再一次惹怒王爺，還用力拽了她一下，將雪雁拉到了外圍。
“幹什麽，我還沒有看夠了？”雪雁不滿地嚷嚷。但是一擡眼看到黑了臉的惠王爺，嚇得她哧溜一下就縮到了後面再也不出聲了。
聲音太大，莫子晚就是想忽視也不行了。她停住筆擡眼看了一眼，就看到楚風揚黑著臉站在那裏。
“又怎麽呢？”子晚頭疼。
“子晚太縱容她們了，現在你看到了，她們都欺負我。還不給我看。”楚風揚知道子晚護短，暫時自己的地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如此。他悲催地發現自己的地位在子晚的心中還真不如那幾個忠心的丫頭。
所以，他采取的一直都是哀兵政策。
“王爺，不是讓你位置了嗎？”雪雁不服站出來反駁。雖然有些怕王爺，但是有大小姐給撐腰，她有的是底氣。惠王再冷血怎麽的，到了小姐面前還不是紙老虎一只。
“少說兩句。”雪鳶訓斥她，一邊還小心地瞄著惠王。王爺的身份擺在那裏了，平時忍著她們胡鬧，還不是看在小姐份上。怎麽說，也不能觸到他的底線，尊卑的觀念在她們的心中還是比較牢固的。
“要看又沒人攔著。”子晚的心情好，也不生氣順著他的話說。
有梯子遞過來，楚風揚才不傻了。立刻他就樂呵呵地走到了子晚身邊站著，再看到紙上畫著的三個可愛的卡通造型，他也覺得稀奇。
他本身也擅長丹青，又是個博才多學的人，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畫法，偏偏就是這寥寥幾筆，卻誇張而形象地畫出了動物的樣子，關鍵是這些動物還真有趣，竟然有著人的神態和表情，讓人看了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住了。
“小姐，這是狼嗎？”知棋指著灰太狼不確定地問。
“嗯。”子晚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要是上了顔色會更可愛的。
“可是它怎麽一點兒也沒有狼的凶殘？看著還覺得很可愛很好玩了。”知棋猶豫地說出自己的疑問。
“是看著怪好玩的。”黃芪瞪著大眼睛，“我還是比較喜歡它。”她指著皮卡丘說。“不過，這是什麽呀？”
“這叫卡通……”于是子晚好好給她們解釋了什麽是卡通。
“還有沒有這種卡通形象的？”雪雁歡喜地看著中間的畫。通過她的解釋，大家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些形象不僅可以將生活中實有的動物誇張了，還可以想象去畫。
子晚拿起筆，二話不說，給她們又展示了一群羊的形象。
很有趣，就是楚風揚的興趣也很濃厚挑起，這一群羊竟然沒有一只是相同的，個個還都很好看。
“雪鳶、知畫，你兩個人的針法好，按照我畫的這個樣子能不能用布做出一個？”對于針線活，子晚不算喜歡，不過當初爲了練習針灸，她跟著一些好的藝人學習過。不過後來都被她扔到一邊去了，不過好在基本功還在。
“試試看。”雪鳶比較穩重，還沒有譜的事情，她答應的留有三分空間。
“王爺，讓你的人給我找些顔料過來。”子晚對站閑的惠王說。
“雪雁，去找玉璣子要。”楚風揚指揮雪雁。
兩府不遠就在隔壁，雪雁去的快，回來的也很快。
“小姐，都在這兒了。”因爲跑得急，雪雁的笑臉變得紅撲撲的，還微微有些喘。
“我來。”知畫就將取來的顔料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子晚就開始給畫潤色了。
不是工筆畫，所以，她上顔色還有很快的，一筆下去就是一個大地方，有點兒水粉的架勢。
上好顔色的形象統統地變得更加生動活潑起來，讓圍觀的丫頭們愛的都挪不開眼睛了。
“小姐，你是怎麽想出來的？真好玩。”雪雁恨不得上去抱住了不放。
子晚在大家的崇拜的目光中顯得得意洋洋，看到楚風揚笑面虎似的看著自己，頓時惡作劇的因子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題外話－－－－－－
感謝1667791474 送了5朵鮮花
xiyanaita 送了1朵鮮花
☆、第117章 教訓
她拿起畫筆三下兩下畫出了一個卡通小人出來，似笑非笑的神情，矮胖的個頭，衣襟飄逸，卻神情倨傲。
這個卡通大家看起來都有些眼熟，可是是誰呢？大家都沈默了。
“是王爺。”其實其他的丫頭早就看出來，但是都聰明的沒有說出來，只有性急的雪雁這個傻丫頭脫口而出了。
將王爺畫成這個樣子，說是醜化了吧，可是人物形象看起來很可愛，嗯，最起碼比現實版的看起來可愛。丫頭們天天對著楚風揚和子晚兩張漂亮的面孔，早就對美色免疫了。
要說沒有醜化，可是惠王明明是瘦高個子，但是這個形象卻是一個矮胖子，哎，矛盾呀。
楚風揚也看到了，不過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沾沾自喜了，這可是子晚第一次爲他畫畫。
“這個我收著。”他笑眯眯地將畫仔細收好了，將其藏在懷中。
子晚還在奇怪他爲什麽想收藏了，結果他來了這麽一句，“今後留給咱們的孩子看。”
差點兒被他嚇到了，子晚腳一軟扶著桌子站好了。厚臉皮！子晚只能咬著牙看著他。
對于惠王爺時不時喜歡調戲自己小姐，丫頭們聰明地選擇了無視。
“紅綾，看看這邊有沒有合適的繡娘？”生意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好，給別人，子晚怎麽也放心不了。
“找來的人才開始訓練，恐怕用不熟。”紅綾遲疑地回答。
人手是個難題，子晚皺起了眉頭。
“別擔心，我給你找。忠誠度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將這些人的賣身契交給你。”楚風揚現在是知心姐姐，遇到難題找他准沒錯。
無功不受祿，雖然自己爲了相府賭上了姻緣，但是接受他幫助太多了，莫子晚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楚風揚，你不要對我太好了。”她長長的歎息一聲。
“我對自己的王妃好，不是最正常的嗎？”楚風揚暖洋洋地回答，漫不經心的臉上要是仔細地看，你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是最認真不過的了。
子晚沈默了，是呀，自己暫時是占著惠王妃這個位置了。要盡快解決了惠王身上的毒才是，她看著楚風揚溫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心煩意亂起來。
遲早要離開的，她在心中不斷地提醒自己。不過在離開之前，自己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底氣，這樣誰也不敢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那快一些。”她苦澀地叮囑。
楚風揚知道她急著離開自己，但是他也下了決心，這輩子自己都要和她糾纏在一起。這是命運的安排，讓他在絕望之中遇到了子晚，從此自己的心才開始火熱溫暖起來。
誰也不能破壞這份溫暖，子晚也不行。他不會讓子晚脫離自己身邊的。
“會很快的。”他保證。
惠王做出的承諾的確很快，到了後天，一順排的繡娘已經給子晚安排好了。
“做我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子晚開始給繡娘立威。
這些繡娘的歲數都不是很大，個個都很清爽。聽了子晚的訓斥，每一個人臉上恭敬的神色就更加明顯了。
“誰是你們的頭頭？”子晚問。
“奴婢柳娘是。”一個歲數不大的女子走出來給子晚行了禮回答。
“你們平時是幹什麽的？”子晚盯著她問。
“奴婢都是王爺的下人，這裏所有繡娘的母親都曾今是宮裏禦用的繡娘。而奴婢們的爹卻是王爺的人。”來的時候，王爺就曾經關照她們，王妃問什麽都要據實說。
柳娘絲毫也沒有隱瞞。
子晚坐在那裏像個仙子般，臉上挂著的是得體的笑容，可是看著所有繡娘的眼中，卻是很威嚴，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照著這張圖，現場給我做出來瞧瞧。”她讓暖琪遞過去一張皮卡丘的圖紙。
“是。”柳娘接過圖紙，看清上面的圖樣，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這是什麽？
不過王妃吩咐的事情她也不敢多問，她清楚的知道這是王妃對她的考驗。
每五個繡娘一組，共有三十個繡娘，分成了六組。
子晚先給她們提出了一些建議，然後才讓她們開始動手制作。
三十個繡娘在明白了要求後，一起開始忙碌起來。
“小姐，這些水果都溫過了。”雪鳶給坐在觀看的子晚端來一些溫好的水果。
子晚捏起一根牙簽戳了一塊果子開支吃起來，邊吃邊看。
知畫等人很新奇，不時在這些繡娘當中穿梭，看著。
人多力量大，還有這些繡娘的技藝素質很不錯，到了中午的時候，幾個組差不多同時完成了手中的娃娃。
“好可愛呀。”雪雁抱著一個皮卡丘陶醉地說。
“這樣軟軟的，抱在懷裏真舒服。”她將頭埋進了皮卡丘的肚子那兒。
“看著還行。”黃芪的性子大大咧咧，有點兒像男孩子，對于這一類萌物她興趣不大。要不是這東西是子晚發明的，她都懶得看一眼。
這樣的評價能從她嘴裏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知畫她們都很喜歡，抱著玩偶不撒手。就是將玩偶做出來的繡娘們也很有成就感，這些小東西太好玩了。
子晚仔細檢查了六個玩偶，對于繡娘們的手藝感到很滿意。
“柳娘，我將繡房的事情交給你去做，那邊也有專門負責安全的人，讓大家流水作業，你再負責招一些手藝好的人。”子晚很看好這個沈靜穩重的柳娘，說實話，招女工她也不怕技術泄露出去。
畫稿的設計實在自己的腦子中，這點兒別人偷不到，還有，她頭頂的可是惠王妃的稱號，偷到技術，估計也沒有人敢仿照公開甩賣。
“按照各種型號做。”她坐下來和繡娘們又商討了一番，才放行了。
有工人還不行，還要需要場地。子晚在幾天前就考慮好了，工廠就設在京城中離子晚店鋪的不遠處，那是她讓人新買下的一個大院子。
人有了，場地有了，廠子就運轉起來了。
除去開始的兩天她回過去看看，等出來一批小小的産品，子晚就當起了甩手掌櫃的。
“小姐是在考慮怎麽將東西推出去嗎？”樂嬤嬤見她坐在桌子旁，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就出聲問。
“我在琢磨著，怎麽樣才能引起轟動。”美容産品和洗漱産品都是一炮而紅，嬰兒的東西當然也不能落下了。
“小姐我回來了。”紅綾從外面進來，帶進來一股寒氣。
“冷不冷？”子晚憐惜地說，“到爐子這兒暖和一下。”
“不冷，莊子中的嬰兒洗漱東西都出來了，是不是要一起推出來？”
“嗯。”子晚答應一聲。她的鋪子裏還有嬰兒裝和童裝，以及睡袋等東西的推出了。
“要是能找個代言的孩子就好了。”她樂呵呵地想。
不過，暫時也不急，像積木之類的小玩意讓管涯子帶著人做，數量還不是很多了。
“我們出去看看。”她吩咐黃芪。
黃芪、知畫心領神會，她正是要扮作秦三少出去了。
冬季的大街上行人還不少，大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難看出皇上是個明君，老百姓的生活還是比較充實的。
“三少，樓上請。”醉仙樓的小二吆喝著喊。
“三少，請。”掌櫃從櫃臺後面出來，喜滋滋地迎上來。“三少好幾日沒有來了。”
“這不是來了嗎？”子晚笑著應對，“對了，小二，到對面給我買幾個紅薯。”看到外面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她的嘴巴有些饞了。烤好的紅薯那可是滿口香。
“三少，還喜歡這樣的東西呀？”小二誇張地驚叫。
“這東西，本少爺不能吃？”子晚故意斜睨著質問。
“不是，這可是粗食。不是怕三少吃不慣嗎？”小二也不生氣，嬉笑著回答。
“就你話多，還不趕緊給三少買去。”掌櫃地瞪了他一眼。
“去去，這就去。”也不要錢，小二哧溜跑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紅薯就到了桌子上。子晚伸手拿起一個紅薯，剝了皮，一股香味頓時就充斥在鼻尖。她咬了一口，滿足地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多少錢？”忽然想到銀子，她問小二。
“都是小錢，算我請三少的。”小二擺著手說，“小的不是托三少的福氣，賺了一點兒小銀子嗎？就當是小的孝敬三少的。”
“是這個理不錯。”子晚笑著答，“你小子還賺了。”
小二就笑嘻嘻地站在那裏，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秦公子，我們等你好久了。”龍溪澤從樓下快步走過來。
“等我？”莫子晚放下手中的紅薯，“爲什麽？”
第一莊的人聽了她的問答，氣得半死，感情這位要了自己莊子好幾個承諾，一轉眼就忘記了。
“老莊主的身體怎麽樣呢？我們是否可以帶著他回去呢？”龍溪澤耐著性子問。
“還沒有回去？”莫子晚愕然，上次的藥開出去，人就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呀。
“可以回去了嗎？三少好像並沒有說。”龍溪澤的語氣不好。
子晚有些理虧，“那再過去看看。”
第一莊的人雖然不滿意她這種敷衍的做法，但是也沒有具體的辦法，只好跟著她到了民生堂。
“三少，請。”老爺子出了第一莊就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自由，天天都得有人看著，否則的話准的出點亂子。第一莊的人巴不得早點回去了。
可是老爺子明顯是樂不思蜀了，在民生堂一眼看到了子晚，就舉著爪子打招呼，“喲，小子，到哪去了？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他伸出手去想去抓子晚的小手以示親密。
可是紅綾和黃芪不樂意，兩個人在空中將他的手截住了。
秦三少身邊的人是高手，胖老頭看起來是個老頑童，但是能做到莊主並不傻。他有心想去試一試，這幾個的武功到底是怎麽樣的了。
他變抓爲捏，子晚站著不動。紅綾護住她，黃芪一個人去對付老頭，兩個人竟然不分仲伯。
別說第一莊的人了，就是龍溪澤都驚詫起來。老莊主的身手他們都是知道的，武林之中排名都是非常靠前，看眼前這兩個不起眼的侍衛，年紀並不大，沒想到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這號人呢？秦三少到底是什麽人？
“住手。”子晚聲音不大卻很有說服力。
黃芪不服氣地跳到了一邊，這個胖老頭太氣人了。
胖老頭打了一架，臉色紅潤很有精神頭。在第一莊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唯一一個對手就是自己的孫子，可是那個家夥不理自己。還有丟人的是，自己也不敢惹著他，好久沒有這樣痛快地打一架了。
“伸手。”子晚吩咐他。
“都已經、那個沒事了。”老頭嘀嘀咕咕，很不滿。
子晚將手搭在他的脈上，過了一會兒在第一莊人的期盼下，終于吐出了他們盼望的兩個字“無事。”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子晚拿起桌子上的筆寫下了一張醫囑，“要是回去後，他還有類似的症狀，就吃這副藥。要是沒有，就不用吃藥了。”
疽的發作，有時要是余毒不清，病人再不注意保養的話，會有些麻煩的。
“多謝。”龍溪澤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收拾一下回去了。”
第一莊的人除胖老頭都歡天喜地起來。
“再多待幾天不好嗎？”他央求自己的孫子。
“不行。”龍溪澤回答得斬釘截鐵。再待下去，估計就要出事情了。這老頭正計劃著夜闖皇宮去找寶貝了，別以爲他不知道。要不是自己盯得緊，現在大街上還到處是禁軍抓刺客了。
孫子說回去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胖老頭不高興地鎖著眉頭，“小子，等過些日子再來找你玩。”他這是對子晚說話了。
和他玩？子晚撇撇嘴不理他。
受到鄙夷的胖老頭一顆脆弱的心又受到了打擊，耷拉個腦袋非常不滿。“那我們就此告辭了。”龍溪澤並不希望和他有過多的接觸，說這話也就是官面上的客氣話。
“不送。”子晚也裝作客氣地說。
“三少，這兒有兩個小患者，你能不能給看看？”何郎中進來問。
“怎麽回事？”子晚問。
“一個是嬰兒，總是不停地啼叫。還有一個孩子面目赤紅吃不下東西。”何郎中尷尬地說。
小孩子往往說不清自己的病症，下了藥過後不一定對上症，效果自然不是太好了。這兩個孩子看起來都很麻煩了。
“帶過來瞧瞧吧。”
“哎。”何郎中高興地過去叫人了。
人還沒有過來，嬰兒的啼叫聲就傳過來了。接著就聽到了大人的吵雜的聲音。
“神醫，看看我的兒子，他老是想嘔吐，一連好些日子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他這是怎麽呢？”
一個穿著上好絲綢的太太抹著淚問。
跟著進來還有一大堆的丫頭婆子們，“太太，你別著急。有秦神醫在，咱們小少爺絕不會有事的。”這個婆子拿出一個帕子遞給了女主人。
“秦神醫，咱們家的老爺是朝中的參政，小少爺是府裏的長孫，是受老爺、老夫人最寵不過了。”
婆子說得很誇張，但是子晚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不就是警告她悠著點嘛，否則的話，要是出岔子她家中的那個什麽參政老爺就要自己好看了。
“神醫，我的孩子一直都在啼叫，也不知是怎麽呢？”被擠在後面的一個少婦和年輕男子愁容滿面地說。從衣著上看，這家生活還不錯，衣料也算是上乘的，不過看來不是什麽官宦人家，因爲她身邊的丫頭不怎麽樣。
“小娘子，總得有先來後到的。咱們的小少爺還沒有看診了，你插什麽嘴？”一個大丫頭生氣地怒斥出聲的小媳婦。
“可是……”
“我們夫人已經夠煩的了，你先出去，不要讓孩子的哭聲驚擾了神醫。”大丫頭指手畫腳地說。
紅綾幾個都是嫉惡如仇的人，見到這個丫頭盛氣淩人的樣子很是看不慣。不過子晚沒有出聲，她們也忍下了，一個個冷眼看著她獨自在耍威風。
“將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子晚招招手，對小媳婦說。
小媳婦一見，喜出望外了。她立刻就將孩子抱著，擠過一大堆的人走到了子晚面前。
她和丈夫懷著感激的心情期待地看著子晚，“神醫？”
“先將孩子給我看看。”子晚伸出手去。
小媳婦輕輕地將懷裏啼叫的孩子遞過去了。
子晚接過孩子將他平放在檢查的床上。“孩子這樣啼哭有多長時間呢？”
“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年輕的丈夫小心地回答，“其實，他也不是老這樣啼哭，都是斷斷續續的。有的時候哭得時間長一些，有的時候哭得短一些。”
“神醫，我們可是先過來的。”看著子晚問話，忍無可忍的大丫頭著急地喊了起來。一個平民家的孩子能和自己府裏的小公子比嗎？
子晚冷冷地擡眼看過去，發現那邊的丫頭婆子全都不滿地盯著自己看了。
那個官太太還在小聲地嗚咽著，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
“給我滾出去。”被惹毛了的子晚語氣很差。
“大膽，盡然敢這樣對我們太太說話。”大丫頭氣得滿臉通紅。從來沒有人敢對夫人不敬。就是她，也不知有多少人跟在後面巴結著了。
“尊你是神醫，夫人才對你另眼相待，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呢？”一個婆子也跳了出來指責她。
紅綾等人看著這群人在王妃面前蹦躂，既覺得可笑又覺得這些人是腦殘了。秦三少的囂張在醇世子、惠王和太子面前都不買賬，她們一個小小的參軍夫人又有多大的能耐呢？
“扔出去，煩！”莫子晚耐心全失，冷冰冰地吩咐。
“你敢！”到了這時候，大丫頭還看不清形勢了。
“閉嘴。”淚眼婆娑的夫人終于開始出頭了，“婢女不會說話得罪了神醫，請神醫不要和她一般計較。”聲音軟綿綿的很好聽。
剛剛幹什麽了，現在過來做好人？知畫、知棋鄙夷地看了那位少夫人一眼。
“管二、管三。”子晚看著的是紅綾和黃芪。
兩個身手不凡的丫頭抓起剛才叫囂的大丫頭和婆子，一把幹淨利落地扔到了外面了。
“秦神醫！”少夫人大吃一驚。自己這邊都自報家門了，他一個小小的郎中竟然不給面子？
她吃驚地看著子晚，瞪大了眼睛，也忘記了哭泣。
被扔出的丫頭婆子跌得頭昏腦漲的，痛得鬼哭狼嚎。
何郎中和黃郎中見帶來的病人家裏人得罪了秦三少，急得腦門上都冒出了汗水。
這個小祖宗生氣的時候，那可是誰的賬都不會賣的。而鬧事的人卻是自己帶過來的，這兩個郎中心中開始懊惱自己的多管閑事了。
“這鬧得是哪一出戲？”關鍵時刻，上官宇的聲音嬉笑聲傳過來。
“上官公子，我們只是過來給孩子問醫。可是丫頭不會說話惹怒了三少。”上官家的産業實力擺在那裏了，即使是京城的參軍也不敢得罪了。官夫人溫溫柔柔地開口，找了個臺階下。
這個女人這會兒有眼色了，竟然先發制人，將責任算在自己家的丫頭婆子身上。
正在呻吟的丫頭婆子也是厲害的人物，聽到自己主子這樣說，只好忍住痛爬進來，“三少，請饒了奴婢們吧。”
她們還想抓住子晚的衣角，紅綾黃芪抓起兩個人又給扔出去了。
這一次跌得更慘，嚎叫的聲音也更大了。
“三少，打狗看主人了。”夫人冷下臉，自己都給足秦三少的面子了，也不想想，秦三少充其量也就是醫術好一些的郎中，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真是給臉不要臉。
“孩子，是不是在清晨的時候和受涼的情況下叫的更厲害一點兒？”子晚不將她放在眼中，繼續問這邊的小夫妻。
“是。”小媳婦抹著淚回答。孩子九個多月正好玩的時候，可是自己的兒子卻病懨懨的，一直都在啼哭，一家人真是愁容環繞。
“沒有大事情，孩子肚內有蟲子，給你開些藥回去就好了。”子晚檢查完，抱起孩子，用搓熱的雙手給孩子暖肚子。“還有，你的孩子有腸痙攣，不能受涼。就是你喂奶期間也不能吃涼的東西。”
“三少，我也給開了驅蟲的藥，可是效果並不好呀？”黃郎中問這話可不是質問她的，而是想學習其中的醫理。
“孩子的體質最特殊，你下的藥單給我看一下。”
“好。”藥單就在身上，黃郎中趕忙將藥單展開了。
“你的藥量下的少了，主要是這幾味藥不對。”子晚一一給他指出不足。
兩個郎中就小聲和她探討起來。
或許是她給孩子按摩得很舒服，孩子竟然不哭了。坐在她的懷裏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轉起來，好奇地看著大家。
孩子的父母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感激地看著子晚。
對面的那位官夫人臉色難看之極，勃然大怒的表情已經出來。但是礙于這是民生堂的地盤，她還在極力忍著。
“這個孩子已經好起來了，三少能不能爲小兒看看？”看著趴在自己懷中的兒子，她極力壓下了心中的不快。
“憑什麽爲你看？我說過看了嗎？”子晚擡起頭看著她冷冷地問。秦三少的囂張霸氣外露。
這邊動靜太大了，民生堂內很多看病的人全過來好奇地看熱鬧了。
這會兒聽到三少說的話，都知道這位官夫人肯定將她得罪了。有些人在心中就暗自罵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的官夫人。“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家夥，要是能入了三少的眼緣，誰不是當做祖宗供著，只要被驢踢了腦袋的人還在擺架子。”
“欺人太甚。”夫人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指著子晚罵。
莫子晚連眼皮都沒有擡，不想理她。
“既然三少不願意爲小公子坐診，還請夫人就此離去。”上官宇見到她這種態度，知道子晚是真的惱怒了，于是出言幫著攆人了。
這下官夫人的臉面就更加沒有了，她漲紅了臉，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和上官家作對，她還沒有那個膽子。她只能氣呼呼地瞪著秦三少了。
“好了。只是暫時緩解了孩子的痛，回去趕緊喂孩子的藥。”子晚柔聲地對小夫妻說。
在這對小夫妻眼中，她可是天大的好人，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
看看身邊那個官夫人懷中小公子，同樣作爲母親的小媳婦看著病懨懨沒力氣的孩子，充滿了深深的同情。“三少，要不給這位小公子看看吧，怪可憐的了。”
她的丈夫一聽，嚇壞了。怎麽能爲三少做主呢？“三少，娘子就是有些心疼孩子才自作主張，你不用理她。”
小媳婦也醒悟過來了，自己這是在多管閑事了，“三少，我…。”她想解釋，卻因爲緊張而語無倫次起來了。
“你是善良的人，好，看在你的份上。我給他看看。”出乎意料之外，秦三少竟然同意了。
小夫妻兩個千恩萬謝地離開，到前堂去抓藥了。
官夫人沒想到事情會轉成這樣子，自己千求萬求，秦三少都不同意。那對小夫妻只用一句話，她就答應了。她的心思開始百轉千回起來，不過受益的是自己的孩子，她就不追究秦三少不敬的罪了。
“伸手，”子晚對小孩子說，態度比之前差多了。
孩子戰戰兢兢將手伸出去了。
“伸舌頭。”她又吩咐。
或許她的態度太惡劣了，八九歲的孩子被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很聽話乖乖地照著去做了。
問診過後，子晚在紙上寫下了醫囑。
“孩子面色赤紅，應該是熱證。三少爲什麽開的還是溫補之藥呢？”何郎中看著藥單問。
“病人體內有寒氣，脾胃濕氣大，肝火上升，現在外面像熱證，其實內裏寒氣太旺，不能卸除的表現，你們用了瀉火的藥，只會加重他的病情了。”
原來如此，；兩個郎中趕緊在自己的小冊子記下了一例。
官夫人拿了藥方坐在那裏臉色已經緩和下來了，“穎兒，給三少二十兩銀子，這是打賞的。”她高人一頭的派頭還是很足的。
笨女人，上官宇聽了氣得都想將她的腦袋寧擰開來，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呢？
知畫幾個也在氣，子晚卻示意她們接下了銀子。
“本少爺是看在剛剛那對小夫妻的份上才給你家孩子看的。這幾服藥下去，後續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記住了，沒有人天生就比別人高貴。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父母的心頭寶。”
這話很不客氣，官夫人的臉色又變成了紅色。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40
☆、第118章 巡視
子晚才不管她的臉色如何難看了，這樣仗勢欺人的人就該給點兒教訓，否則還不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了。
“夫人，請到前臺抓藥。”過來的醫仆小心地招呼她，看出了她心情不好。
在民生堂，到底沒有敢繼續撒潑，官夫人帶著一大堆的丫頭、婆子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別和犯不著的人生氣。”上官宇小心翼翼地討好她。要是讓惠王知道莫子晚是在自己這兒受了氣，那他就沒有活路了。依照惠王的小心眼，自己非得被剝了一層皮不可。所以，他趕緊過來巴結這個小祖宗，希望能讓她開心點，自己事後也少受點罪。
“狗咬人難道還要人咬回去？”莫子晚白了他一眼。
姑奶奶不生氣就好，上官宇松了口氣。
“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看看？”他坐到了子晚對面。
“過來看看胖老頭。”
一聽，上官宇就知道說的是誰了。那位也是個祖宗，再待下去，民生堂都要被他給禍害了。這裏的醫仆都怨聲載道了，老頭總是搞各種意想不到的惡作劇，他們都被嚇壞了。
今天過來遇上第一莊的人剛剛離去，他這才得以喘上氣。
“和你商量個事情。”子晚坐正了說，身體前傾，好像很神秘。
“什麽事？”上官宇興趣不大，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可不指望她這個鐵公雞能給自己好事做，反正賺錢的好事輪不上自己。
“我打算開個鋪子，專門賣孩子和女孩子的玩具之類的，等開業了，讓你嫂子帶著你家那個侄兒過來玩呀。”莫子晚淡淡地邀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上官宇馬上警備地看著她。
“別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新店裏將會有很多好東西，很適合小孩子用的。”子晚彷佛不在意地說，“不來拉倒，反而能省一些。”
這樣一說，上官宇反而有些不確定了。“好說，我會轉告大哥大嫂，他們聽了應該很高興。能從鐵公雞身上拔毛，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後面的話帶著調侃的意思。
“說的是你自己？”子晚上下打量他。
上官宇坐不住了，不住給自己提醒，不能和小女子爭論，否則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他傻笑著坐著也不應答也不否認，這樣的態度讓莫子晚很快失去和他爭討的興趣了。
“回去了，明天到田裏看看，你們一起？”
這樣的邀請上官宇愛聽，“當然去，聽說青菜長勢喜人，那個土豆、倭瓜什麽的也長得好呀。”說著，臉上的笑容都遮掩不住了。
財迷，這一次換做知畫幾個鄙視他了。
回到了王府，子晚向楚風揚說明明日去莊子的事情，對于她的要求，楚風揚除去贊同從沒有其他的。
“明日將馬車裏多鋪一些厚被子，不要凍著了王妃。”子晚畏寒，楚風揚考慮這一點，特意吩咐玉璣子做好防寒措施。
“是，”玉璣子立刻答應下來了。
第二天子晚坐在軟乎乎的被子裏，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楚風揚生怕她凍著了，不僅在馬車裏加了厚厚的錦被，而且還在裏面塞了兩個湯婆子。
這下子舒服極了，子晚坐在裏面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顛簸的感覺。
紅綾和黃芪兩個礙眼的燈泡是當定了，她們也不怕楚風揚的白眼，坐在裏面跟著子晚一起享福。
“小姐，也不知棚子裏的菜長得如何？”黃芪很向往。
“到了不就知道了。”紅綾笑著回敬她，似乎在責怪她心急了點兒。
“其實種田的事情我懂得不是太多，真正依靠的還是有經驗的農人。不過對于一些書本上，他們不知道的東西，我也可以稍稍指點一下，這叫知識聯系實際。”子晚笑著回答。
“實踐才能出真知不是？”
“好一個實踐出真知。”楚風揚妖孽的臉上全是驕傲的神情，“這個道理深刻。”
當然深刻了，這可是幾千年人們總結出來的真理，要他附和？
莫子晚傲嬌著了！
在舒服的馬車裏說說笑笑，不大一會兒就到了莊子。
“怎麽才到，我們可是等著都心急了。”馬車一停，子晚人還沒有下車，秦書宛就沖到了馬車前。
紅綾、黃芪最先下來，接著跳出來的是楚風揚。
“王妃呢？”秦書宛翹首相望。
“看你急的，人還沒有下來了。”莫玲瓏拉著她笑著說。
“就你這性子，風風火火的，哪裏像個女孩子？”秦少征也上來教訓自己的妹妹。
“這性子怎麽呢？我看著就喜歡。”子晚終于露出了腦袋，人還沒有出來，楚風揚已經張開懷抱接著她了。
莫子晚臉皮厚，在這麽多人面前也不覺得難爲情，由著他抱了下來。
秦書宛被她誇得立刻就像只驕傲的公雞，“那是，本小姐這叫真性情。”
秦少征看著她活潑的樣子，只是搖著頭由著她了。
“將鬥篷披好了，外面很冷，不要凍著了。”楚風揚像個老媽子似的，將子晚面前的帶子系緊了。
秦書宛冷不丁見到這樣溫柔的惠王，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其余的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王妃，屋子裏已經備好了火爐，還是到屋子去吧。”大管事上來說。
外面的確很冷，子晚縮在了披風中，大紅的披風衣襟和袖口全是上好的狐狸毛制成的，很暖和。但是天氣的確太冷，每個人站在外面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幹冷幹冷的，北風吹在人的臉上就像刀割似的。子晚往自己的鬥篷裏縮了縮。
她實在不喜歡冬季。
“我想先去看看牲口和大棚裏的蔬菜。”她抱著湯婆子哆嗦地說。
楚風揚心疼她，本想著讓她在屋裏聽聽負責的管事說說就好，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持，只好順了她的意思。
“我們也急著過去看看了。”上官宇興奮地說，他的莊子裏種的大多都是普通的蔬菜，但是長勢喜人。沒想到在冬季了，真能長出新鮮的蔬菜出來。
想想，這哪是在長蔬菜，分明就是種了一地的銀子嗎？
“聽莊子裏的管事說了，我們的莊子裏蔬菜長得很好哦。”楚風喬對農事不懂，但是卻知道在冬季裏的蔬菜是種對了，要是賣的話鐵定是很貴的，他不會和銀子過不去。
各自上了馬車往牲畜那邊去，看著路邊空曠的田野，子晚覺得還是少了很多東西。
“冬季裏，正好讓人抓緊了挖渠道，這樣澆灌起來也方便。還有等來年春季，在河渠邊上也多種一些果樹，這也是一筆收入。”
“好，到了那邊讓管事安排人手就好。”
“這邊土地太大了，王爺還是多找些人手過來。”望著一望無際的麥苗，子晚繼續說。
“這個也交給我好了。”楚風揚笑著說。
兩個人就這樣說說看看，馬車就到了目的地。
“這就是豬場？”明月郡主穿著杏黃色的對襟夾襖，外面披著白色的狐皮鬥篷，耳朵上還帶著白色的耳捂，就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上一次過來只是聽過藍圖規劃，沒想到這一次來，就能看到真實的場子了。豬肉、雞肉都吃過，但是真正的大豬、小羊之類的，她們還沒見過了。
看到豬圈裏一頭頭的大肥豬，明月郡主、秦書宛和莫玲瓏都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這也太肥了，大豬差不多都有二百多斤了，一頭頭肥頭大耳的，見到人過來就圍在圈門口哼哼直叫喚。
楚風喬、衛撩和秦少征幾個也是貴公子，同樣也沒有見過。他們雖然沒有像女孩子那樣吃驚，但是驚歎還是有的。
“養了這麽多頭豬？一個個的都是肥頭大耳的，豬圈裏收拾的還很幹淨了。”楚風喬打量著一頭大肥豬調侃。
“這都是按照王妃說的去做的，采取的是分班制。每一個人負責三十頭，共十個人負責。”小管事小心地回答。
這樣的辦法好呀，有對比，誰也偷不了懶。
“等豬出欄後，按照成果賞銀子。大豬達到重量的，每一頭多給一百錢。”多勞多得，才是促進工人積極性的動力。
在邊上等候差遣的工人聽了，立刻就喜上眉梢，只要自己盡心盡力，半年就豬就可以出欄了，三十頭大豬，自己得到的賞銀就足足有三兩。一年下來就是六兩，這還只是賞銀。工人越想越美，都在心中暗自下了狠心，要將豬養好了。
“一定要注意衛生，注意圈裏的消毒。”子晚再三叮囑。
“每天都檢查了，不敢馬虎。璿璣大人也會過來查看了。”小管事恭敬地回答。
“這樣就好。”子晚點著頭，很滿意。這些天都聽到璿璣回去說了，聽說他在這邊還培養了幾個徒弟了。想想也是，畢竟他不是專門的獸醫。
冬季裏牛兒是養生的好時機，雖然沒有幹什麽重的農活，但是負責養牛的人也沒有虧著這裏的大小牛。
它們每天吃的都是配好的飼料和上好的草料，一頭頭牛被養的膘肥體壯的，短小的細毛油裏黑。
“這裏多添了五頭小牛。”負責的管事將好消息稟告。
“它們的眼睛好大呀，鼻子也好大。”近距離觀察到牛，幾個美女又不淡定了。
莫子晚好笑地看著她們大呼小叫的。
雞場、鴨場的情況也很好，“王妃，有些雞鴨鵝都開始産蛋了，雖然數量不是太多，但是每天也足足有一百多個了。這些蛋要怎麽處理呢？”分管的管事小心翼翼地問。
“今天交給你們一個法子，將蛋的價格提上去。”子晚沈思一下回答。
“是。”管事知道王妃的點子兒多，對于她說的法子，自然有了更多的期待。
“還有我們莊裏的蛋也要。”還不知道子晚要怎麽處理這些蛋了，楚風喬就生怕自己落在後面，趕緊嚷嚷開了。
子晚想到到了年底的時候，大哥莫清風和明月郡主的親事就要到了，而自己的兩家酒樓也要開張了。到時候，可是需要大量的新鮮蔬菜和禽蛋的，再加上接近年關，就是再大的産量也不愁銷路的。
“行，你們的蛋類也送過來，一起處理。”配方才不告訴他們了，急死他們。莫子晚壞心眼地想。
來到了最關心的大棚這裏，趙亮正帶著年輕人往棚子裏運肥料，見到子晚一行人過來，這些人趕緊過來行了禮。
“忙你們自己的，趙亮，你帶著我們進棚子去看看。”子晚人雖然沒有常常過來，但是對于這裏的管理卻是直接參與的，璿璣、黃芪等人都是傳話筒。
“這個黃瓜的棚子，不少已經結瓜了。”趙亮自豪地介紹。
棚子的溫度較高，每一個棚子裏頭都搭建了一個小屋，裏面每天都有人看守著。一行行的黃瓜爬在架子上瘋長，黃黃的花，小小青綠的黃瓜都羞怯地躲在藤蔓下。
“這就是黃瓜？”秦書宛看什麽都新奇，她上前蹲在瓜架子下，眨巴著大眼睛認真打量著。
“這種瓜生吃也很爽口的。”子晚伸手將自己身邊最大的一個黃瓜摘下來。“去，洗洗拿過來。”
知畫笑著接過，找水去了。
“一根哪夠，我們也想嘗嘗。”楚風喬一伸手又摘下一根。
兩根黃瓜只有大拇指那麽粗細，很嫩。
子晚想到這都是銀子呀，就白了他一眼，感情不是他家的。
楚風喬見到她小氣的樣子，覺得又好笑又好奇，不就是一根瓜嗎？用得著對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嗎？
更可氣的是，惠王這會兒竟然也學著莫子晚對他瞪眼睛了。有這樣做兄弟的嗎？
“王妃給。”知畫將洗好的黃瓜遞過來。
子晚給每個人分了一小口，真是一小口，每個人還沒夠塞牙縫的。
冬季雖然冷，但是這時候的黃瓜卻非常爽口的。
“好吃，真想再來一個。”莫清雲沒過癮。
“那兒還有一個大的，二哥，你摘下來讓知畫給你洗。”關鍵時刻，莫子晚護短的陋習又出來了。楚風喬都要哭了，爲什麽同樣是人，待遇這麽差呀？
“你就節哀吧。”上官宇同情地拍了一下他的肩。你怎麽能異想天開和人家的親哥哥比喲？
“子晚，我也要。”輪到楚風揚不平衡了。
“你邊上也有一根，自己摘交給知畫。”子晚很自然的接口，她還沒忘了，這個農莊的真正主人是誰。
楚風揚的嘴巴一下子笑開了，他有些挑釁地看了一眼莫清雲，裏面的意味很清楚。
兩根黃瓜又被分食了，再有意未盡，莫子晚也不答應再讓大家摘了。本來種子就不多，再吃還打不打算收獲了。
“這一邊種的是土豆。”工人沒正在上肥，裏面的味道不太好，上官宇等人受不了這個味，很快就退出來了。
“那些長的蔓最好將頭給掐了一些。”于是莫子晚忍著味道，交給了他們打叉的技巧。
“肥上的很及時。”她誇獎趙亮，“還有，肥料足，麥地裏也該上肥了。你找些人趕緊去做。”
“好。”趙亮立刻就安排了人去做。
圓蔥長得好，子晚拔了一棵，發現下面的圓蔥已經長得很大了。“拔幾棵送到莊子裏去，中午炒著吃。”她高興地說。
“這東西味道和蔥差不多，不過樣子長得好像不大一樣。”比較了半天，秦書宛才下了結論。
“蔥是細長的，哪裏想這樣橢圓的？”愛下廚的莫玲瓏笑著說。
明月郡主根本分不清楚這兩樣有什麽同。
見幾個女伴都很熟悉這些蔬菜，她暗暗汗顔，也下定了決心。今後一定要好好學習這方面的知識，省得被人笑話了。
萵苣很適合在冬季裏栽種，但是真正生長時間確實在三四月份。大棚裏的溫度高，卻解決了這一難題。裏面的萵苣長得非常好。
“這個也拔一些過去做菜。”看到熟悉的蔬菜，莫子晚還是很高興的。今天又有口福了！
“這幾個棚子裏種的是玉米。”趙亮掀起簾子對他們說。
這一批玉米種下去並沒有打算出售，而是想著多收一些種子，到了來年的春天就可以大面積去種了。
這些玉米沒有辜負農人們的辛苦勞作，一個個苞谷長得肚大腰圓的，看起來收成不會差。
子晚看著這些玉米，幾乎看到了來年豐收的希望。
剩下的蔬菜棚子裏種的就是本地蔬菜了，不過，在這個季節裏能看到這麽多的蔬菜，還是讓楚風喬等人開了眼界。
“這得多少銀子呀？”莫玲瓏歎息。
“所以我說姐姐，你不如讓哥哥給你買一個莊子，照著這邊種，今後嫁妝足足的，倒是看姐夫怎麽巴結你。”子晚笑著打趣她。
“你就知道欺負我。”莫玲瓏被她說得羞紅了臉，跺著腳喊，卻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子晚說這話的時候，她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南仲康，卻發現南仲康正精神地看著自己了。
莫玲瓏的臉紅得就更厲害了。莫子晚看到了這對年輕人的互動，對于忠厚的南仲康，莫子晚還是比較滿意的，但是感情的事情外人不能參和進去的。所以，她也不點破了。
子晚希望南仲康能更積極主動些，她剛剛說的一番話也是沖著他說的。不管怎麽說，女孩子有娘家人支持，有豐厚的財産傍身，到了夫家還是很有底氣的。
“這個主意不錯，我會給你留心的。買莊子的銀子應該夠吧？要是不夠，大哥給你添上。”莫清風也看到了剛剛的一幕，他當然明白子晚的意思，所以順著子晚的話就接下來了。
“不夠，還有二哥了。”莫清雲笑呵呵地接著說。
“你們就裝吧。”上官宇打擊兄弟兩個，“明知道王妃給玲瓏妹妹那麽多利錢，看著不用自己掏腰包，就一個個裝起好人來了。”他故意拆臺。
“呀，我們多少銀子，你都知道了？”莫清雲故意誇張地喊起來。
“切，這裏誰不知呀，你們都是小財主。”上官宇鄙夷地看著他。
“那就勞煩大哥、二哥了，買地的銀子，妹妹給的已經夠了。”莫玲瓏大方地承認了自己是小財主的事實。
“玲瓏，你這麽有錢。以後出來都是你請客。”秦書宛羨慕地說。
“好呀。”有錢就有底氣，莫玲瓏大方地答應了。
“子晚，我們幾個莊子可是種了很多的白菘和蘿蔔，賣也不值錢呀。”秦少征納悶地問，當初可是子晚讓大家多種這兩種蔬菜的。
“都交給我吧。這幾天我都要過來教會大家制作醃菜。再多的蘿蔔和白菘都不會剩下的。”子晚笑嘻嘻地說。
“醃菜有什麽好賣的？”楚風喬不以爲然，那東西偶爾吃吃還可以，但是要天天吃，那就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了。
莫子晚但笑不語，莫清風和楚風揚寵溺地看著她。雖然沒有沈默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很堅定不移地告訴子晚，他們相信她。
中午的午餐大多是新鮮的蔬菜，在子晚巧手的烹制下，讓大家驚喜連連。
“沒想到這個萵苣，味道真不錯。”
“黃瓜醃制出來才好吃了。”
“玉米煮出來太清香了。”
“圓蔥生的很刺眼，沒想到熟了以後，味道這麽好？”
……
一個個邊吃邊評價，對于地裏那些成片的蔬菜的信心就更大了。
下午的時候，子晚從村子裏將婦女和小姑娘全集中起來，然後將人分組，並且從中找出機靈的選作族長。最後她親自示範，交給她們怎麽去制作泡菜，秦書宛、明月和莫玲瓏也興致勃勃地參與了。
男人們沒有興趣，就視察各自的莊子，讓自己莊子裏的人也將白菘等盡快送過來。
“沒想到醃菜也有這麽多的講究？”看著子晚戴著油布做成的手套往白菘上抹辣椒，莫玲瓏幾個也學著她的樣子去做。
開始做還挺好玩的，可是做了一會兒，幾個大小姐就受不了，直呼累。
子晚讓她們幾個在邊上看著，自己繼續參與並講解，她也不貪多，一個下午只教會了農婦們兩種制作的方法。
到了晚上的時候，上官宇等人回來後，幾個人就回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莫子晚就進入了忙碌的狀態，她不僅教會了大家怎麽制作各種各樣可口的泡菜、醬菜、醃菜，而且還交給養殖場的人怎麽去做皮蛋。
“用泥巴做蛋？”楚風喬嫌棄地看著工人將泥巴、草灰、堿面放在一起攪和。
“等吃的時候，你就不要搶著吃了。”楚風揚不悅地說。盡然敢懷疑子晚，這小子真是欠揍。
“白吃白不吃。”楚風喬才不傻了。
“對，這些水渠盡量按照這樣的寬度去做。”莫子晚穿得很厚實，指揮農莊裏的人修整小的渠道。別小看了這些渠道，這可是關系到莊稼生長如何的關鍵。
“還有沿著地頭留出路以外，一定要挖出一條深一些的河溝。”這也是仿照現代的水利去做的。
好幾個農莊在這個冬季裏忙得熱火朝天。
太子這邊在進廟祈福後，回來也得到了惠王和莫子晚一幹人天天往農莊跑的消息。
“他們天天到莊子裏去幹什麽呢？”太子在廳裏不停地踱步，沒得到具體的答案，他心裏十分不舒服。
“屬下已經打聽清楚了，聽說是惠王妃鬧著要按照書上的法子去種田。”一個暗衛閃出來說。
“種田？”太子和勤王相視一笑，一個大家閨秀竟然想著去種田，真是沒出息，果真上不了臺面。
“現在惠王妃還讓大家挖小河道了。聽說，幾個莊子裏的人暗地裏都不滿了。”暗衛繼續說。
“惠王心疼莫子晚，隨著她胡鬧也罷。但是上官宇可是精明的商人，怎麽也會隨著她鬧呢？”太子心思縝密，沒有被表面的現象給蒙住，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據說，是因爲惠王在私下答應補償那幾家，上官家才答應任由著惠王妃胡鬧。”暗衛不慌不忙地稟報。
這個暗衛當然不是惠王的人，這些消息的來源了，而是莫子晚聰明地讓村子裏的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在建立大棚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太子等人。爲了自己的農莊事業能順利進行，她一早就讓幾個莊子裏的人不住地裝作抱怨的樣子，到處去放風了。
所以，太子得到的消息也算是明上的真實消息。
“惠王還真是情種呀。”楚風言輕蔑地說，一個大男人有必要這樣寵著女人嗎？
☆、第119章 婚禮和酒樓
城外的土地很是肥沃，足足五千頃，任誰都是眼紅。可是父王偏偏就將那些地賜給了惠王，真是偏心。總是這樣，從小到大，他爲了東臨國的將來任勞任怨地接受各種各樣苛刻地訓練，但是最好的東西全被皇爺爺和父皇賜給了惠王，爲什麽自己就比不上惠王呢？
太子是真的不甘心。
“再好的地，到了女人的手裏，還不荒掉了。惠王願意玩就讓他玩唄。”楚風言安慰太子。
既然沒有大事情，太子也放心了，讓暗衛繼續盯著。
“畫的是什麽？”楚風揚看著子晚趴在桌子上畫了一整天。
太子眼中胡鬧的人直起腰，“在想一種好東西，不過，還得讓你找可靠的工匠趕緊制作了。”子晚捶著自己的腰回答。
楚風揚上前親自給她按摩，“工匠的事情就交給我。”
“不過，事情要是做好了，可是你一個大的立功表現機會。”子晚一邊享受著，一邊狡猾地說。
“立功如何我不在乎，只要對你有用就好。”楚風揚笑眯眯地說，洗浴過後的身上散發出好聞的清香味，前額有幾根調皮的頭發垂下來，無端地給他增添了幾分誘惑。
“別先急著說話，看看再說。”子晚將自己設計好的圖紙推了過去。
楚風揚疑惑地接過，認真看了起來。圖紙上畫的怪模怪樣的東西，縱然是博學多才的惠王也看不明白。
莫子晚采用的是現代線條設計，楚風揚能看懂才怪了。
“這個是水車，只要有人用力地踩，河裏的水就會被輕而易舉地引灌上來。如果能做出來的話，東臨國的老百姓將會感激你的。”子晚微笑著說。
“真要是這樣，百姓的確有福了。不過東西是你想出來的，我可不想霸占了。”楚風揚看著她，有些自豪，有些驕傲，還有些得意。
“這兒流行的可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子晚對于將自己的功勞轉移給他，一點兒也不懊惱。她微笑著調侃著，眼睛幽深地看著惠王。
有時候低調也是中自我保護不是？
她才不想天天活在被人追殺的厄境中了。
“這個是簡易的打谷機，只要將收上來的莊稼放進去就能自動打下谷粒。”這也是好東西，楚風揚的腰直了起來，這樣東西要是能生産出來，東臨國的百姓會感激她的。
“最後這樣東西是簡易的縫紉機，用這個東西做衣服速度會很快，而且針腳也很勻稱。你不是缺銀子嘛，我琢磨著衣食住行可都是來銀子快的行業。”子晚越說越得意，“對了，事成以後，你可要記著我的好，不能過河拆橋了。”
嚴陣以待，子晚最後的要求提出的很有氣勢。
楚風揚好笑又無奈地看著她戒備的樣子，不禁在心中反省自己的行爲，爲什麽自己就不能讓她相信呢？難道是自己做得不夠好，讓她擔心呢？
“無論怎樣，我的一切都會是你的。”說著，他取了筆認真寫下了這句話，而且還蓋上了惠王的大章。
莫子晚拿到憑證過後得意萬分，這樣的保障太好了。
“紅綾，拿過去收好了。”
紅綾同情地看了惠王一眼，笑著接過憑據，然後收起來了。
“糧食的儲存是很有必要的，放心好了，你的田地我會將你打理得很好。還有，你再給我找來一些好的廚子，我要開酒樓。等這邊開好了，我會按照京城裏的模式，在四國全開了。”她笑嘻嘻地說。
楚風揚聽著她豪言壯志，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好。”他一點兒不懷疑子晚是在說大話。自己的小王妃有這樣的本事。
“大廚的事情要快，我急著用了。”她不放心地叮囑一遍。
“明天將人帶給你。”楚風揚寵溺地看著她。
子晚固然是個小財迷，但是從大局上講，也是爲了自己。無論是從公事還是私事，子晚交代的事情，他都會放在第一位。
第二天清晨，楚風揚就找人去了。而莫子晚也沒有閑暇下來，她到了隔壁的院子裏。
淩飛、裴慶祺正等著她了，“找一些可靠的人手出來，照著這份圖紙制出桌子和鍋。”
說著，將自己准備好的紙張遞過去了。
淩飛看了一眼，這個鍋很有趣，中間還有東西阻擋。桌子也很新奇，竟然在中間挖了一個洞。
“桌子上的洞也正好可以放上鍋。”子晚特別交代。
“還有，給我准備幾個人手，我要交給他們一些做菜的方法。”懶洋洋的，也沒有什麽生氣。
“哎，可靠的人手不多呀。”她哀歎一聲，自己有些心急了。但是沒辦法，要是再不著急的話，萬一太子那邊有什麽動靜，自己這邊就處于被動狀態。這個狀態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准就會死大批的人，而自己和家人可不想成爲死人當中的一員。
“其實要人也不是沒有。”黃芪笑呵呵地說。
“怎麽說？”子晚來了興趣，黃芪古靈精怪，出來的主意都是走偏門的。
“過幾天就是武林大會。而今天的武林大會就在皇覺寺後面的山上進行。”黃芪說到這裏打住了。
子晚也不急，武林大會在京城附近召開，和人手有什麽關系呢？不過，黃芪特意提出來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子晚不著急不急，等著丫頭自己說出來。
黃芪賣了半天的關子也沒有見到莫子晚出聲相問，有些無趣，只好自己說出來，“每年的武林大會都會都受傷的人，因爲相互看不順眼唄。大不了到時候咱們專門過去在路口撿人好了。”
人還可以撿呀。知畫詫異地看著她。“不相熟的人撿來了也不可靠。”
她反對，暖琪等人也附和地點著頭，王妃是做大事的人，沒有忠心的人還不如不用，省得到時候給王妃惹麻煩。
“但是江湖上的人講義氣，只要是正直的人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要是小姐的運氣足夠好，這個辦法倒是可行，說不定就會被我們撿來一些好貨色。”裴慶祺很贊成這個辦法。
“不過，我們要將人品打聽清楚了才行。”紅綾也贊同黃芪說的法子。
子晚知道他們都是從江湖上出來的人，對于江湖上人的了解要比自己多得多。
“好呀，正好過去看看江湖上是怎麽打架的。”子晚八卦的因子冒出來了。
“不行，太危險了。”知棋緊張地說，要是王妃出點事情，她們一百個人也抵不上。
“不急，到時候，他們五個跟著我一起，多少個也不怕。”子晚笑嘻嘻地說。
有五個小鬼見愁，再高的高手也沒有用，知棋妥協了。
“有了人手，咱們外面的鋪子就可以開起來了。”伸了一個大懶腰，子晚興奮地說。
接下來的時候，她開始教裴慶祺找來的丫頭、小子，開始教給他們怎樣做火鍋。
配料學得很快，但是因爲吃火鍋的器具還沒有做好，所以，火鍋注定吃吃不成了。
到了傍晚時分，等子晚回到了王府，楚風揚已經將找來的廚子帶回府了。
“這些人都是極好的廚子，你放心用好了。”楚風揚見她身上帶著廚房油膩的味道也不嫌棄。
“你們跟著嬤嬤到廚房裏，每個人給我做出兩個拿手的菜肴過來。”子晚吩咐。
過來的廚師共有八個，每一個都是不怎麽起眼的人，胖瘦高矮都有，但是提到了做菜，他們的眼睛嗖地亮了起來。
“等會兒，我還有親手教你們做一道菜，試試你們的底子。”同一道菜，不同的人去做，口味也是不相同的。
幾個廚子諾諾地答應了，誰也沒有掉以輕心。惠王妃喜歡廚藝，這是誰都知道的。
“跟著我走。”樂嬤嬤過來帶人。
把個廚子很恭敬地跟著她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要不要洗漱一番？”楚風揚見她不住聞著身上的味道，就好心建議。
“等等再說，一會兒還要廚房裏去，洗了也白洗。”子晚有些懊惱地停止了聞味道。
“我先洗一把臉。”
“一天都在廚房裏待著嗎？”楚風揚好奇地問。
“嗯，准備新開一家店，但是可惜的是你沒有什麽口福了。”莫子晚遺憾地說。
“爲什麽？”楚風揚不高興地問，做出的菜自己不能吃？
“都是放了很多辣椒的，傷胃。你的胃嬌嫩著了。這些日子才剛剛調好一些，再也不能傷了。”子晚稍稍警告他。
原來是爲了自己好，楚風揚聽了無奈地答應了。
惠王府的廚房裏，蔬菜、蛋類、肉類等食材都是現成的，種類也很齊全。
八個大廚都知道一起的同行本領不差，自己再也不敢托大。跟著樂嬤嬤到了廚房，他們就開始挑選自己中意的食材開始清洗起來，八人同動手，不大一會兒廚房裏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廚房裏的丫頭、婆子們也配合著大廚的要求，一個廚子兩道菜，很多不大一會兒也就完成了。
子晚和楚風揚坐到了桌子旁，先上來了做好的菜肴。
“有辣的很油膩的，你少吃。”子晚將幾道不利于惠王身體的菜指出來。然後才和他開始試菜。
“你們也幫著嘗一嘗。”自己食完菜，她又招呼了知畫等人，她身邊的人長期和她探討廚藝，這方面未必就比大廚差。
暖琪等人也不客氣，各自取了筷子夾了桌子上的菜，放進了口中細細咀嚼。
“說說各自的看法。”子晚要求。
“這道菜中的蹄筋，血水沒有完全去掉，影響了口感。”
“茄子的火候有些過了。”
……
丫頭們沒有大誇特誇廚子們的手藝，而是極力地找出了其中的不足之處。
莫子晚點著頭贊同了她們的評價。
其實這些廚子的手藝真是不錯，她們也算是吹毛求疵，雞蛋裏挑骨頭了。不過，這樣也好，她要的是人才而不是蠢材。
只有精益救精，這樣要求才是對于未來酒樓的發展最好。
等嘗完十六道菜，子晚將不足一一和廚子們反饋了。
八個廚子見她一針見血地提出了不足，一個個都有些不好意思，耷拉這腦袋，有些受打擊了。
“你們的手藝都很不錯，在同行中已經是出類拔萃的。但是我的酒樓要的是最好的廚子，記住了天外有天，人外與人。廚子不僅是個職業，同時也是門藝術，只有謙虛好學，刻苦鑽研，你們會不斷發現新的驚喜的。”子晚好聽的聲音像涓涓的溪流一樣，流進了廚子們火熱的心中。
從來沒有人高興他們，廚子竟然還是門藝術。王妃雖然是在制出自己的不足，但是卻讓他們感受到了尊重，所以，他們看著子晚的眼神都是帶著尊敬和崇拜的。
莫子晚可不是只是說說而已，她用實際行動告訴廚子們什麽才是真正的廚藝。
暖琪拿來圍裙給子晚系好了，子晚就開始在廚房大顯神威了。
楚風揚剛剛沒有吃多少，這一頓算是爲他重新做的。
爲了照顧到惠王嬌貴的胃，子晚特地選擇了幾道素材。本來幾個廚子對于惠王妃的手藝倒不是抱著多大的期待，心中都是認爲她只是喜歡廚藝而稍稍懂了一點點兒而已。
但是當他們看到莫子晚眼花繚繞地刀工後，一個個就傻眼了。這哪裏是懂一點點的樣子，簡直就是行家中的行家。
投入到廚房中的莫子晚是十分認真的，認真到幾乎忽略了廚房中還有很多人在圍觀學習。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非常熟練，偏偏做起來又有條不紊，一絲慌亂也沒有。
爲了美觀，子晚拿出了絕活，每道菜的邊上，她都用食材雕刻了好看的花朵進行裝飾，再配上綠色的新鮮蔬菜，絕對是美奐絕倫。
最後裝好盤的菜簡直就是一盤盤精美的藝術之品，讓人目不暇接。
廚子們看的目不轉睛，一個個又有些羞愧難當，來的時候那些自信也跑沒有了。
“你們將這道魚香肉絲做一遍。”子晚一邊做一邊說。
廚子們不敢怠慢，一個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賣力而專心地開始做菜。
“王爺，嘗嘗哪一道菜才是王妃做的？”雪雁開心地問。
楚風揚坐在花廳中，看著九道一模一樣的魚香肉絲，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開始試菜。
“這一盤是王妃做的。”他准確無誤地指出一盤。
“肯定？”雪雁狡猾地問。
楚風揚冷了一眼，“本王爺還能找錯自己王妃做出的菜？”這些丫頭的膽子都肥了，竟敢質疑他。“王爺厲害。”雪雁見風不對，立刻開始拍馬屁。
楚風揚的臉色終于好看些了。
“王爺是怎麽嘗出來的？”玉璣子好奇地問。這些菜他可是在廚房裏看過了，那些廚子都是看著王妃學習的。
“哼。”楚風揚顯然不願意告訴他們這個秘密。
莫子晚也有些詫異，他竟然能一下子就嘗出來了，甚至剩下的幾道菜他連嘗都沒有嘗，就一下子做出了決定。他是怎麽做到的，莫子晚來了興趣。
“因爲菜裏有子晚的味道。”楚風揚輕飄飄地回答。
這算是什麽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卻讓子晚身邊的人感動起來了。
惠王是因爲太喜歡王妃，所以才嫩一下子辨別出來吧。知棋等人對楚風揚的好感直線上升，就是一直不怎麽待見他的黃芪和紅綾也暗暗爲他加分不少。
廚子們更加羞愧不已，看來自己與王妃的差距還是很大的，一個個在心中就暗自加油，要跟著王妃大幹一場了。
“酒樓什麽時候開張？”楚風揚吃著子晚特地爲自己做的飯菜，心裏很愜意。這樣幸福的日子就是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他要好好珍惜才是。
“過些日子就是大哥成親的日子，我想將婚禮在咱們酒樓裏辦。這樣一來減輕家裏的壓力，二來了，又免費宣揚了咱們的酒樓名聲。”子晚笑著說。
“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相爺那邊怎麽說？”這個辦法是一舉兩得，不過那也得看主事的相府答不答應，畢竟誰家辦喜事都喜歡熱鬧的場面。
酒樓離相府還有一段距離，這樣新潮的方法，也不知道那邊能不能接受了。
“明日我就回去看看大哥和爹娘的意思。”子晚樂呵呵地說。
“大哥肯定不會反對，酒樓可是給他利錢的。再說莊子裏的蔬菜也是靠這一次宣傳了，要是成功的話，他也得利錢。”子晚算盤算的響亮，還有一點兒她沒有說出口，那就是相府裏的家人對她十分好，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對了，繡房裏的雙面繡繡得怎麽樣呢？”子晚想起自己給大哥准備的禮物。
“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王妃，這件禮物要是能拿出手了，咱們又可以大賺一筆了。”想到那件雙面繡的屏風，知棋等人就驚歎連連。
沒想到王妃還有這樣一手絕技。又想到擁有這樣絕技的王妃對女紅的謝絕不敏，她們又苦笑起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矛盾的一個人，讓她擁有這樣的絕技，簡直有些暴殄天物了。
“多吃點粥，等過些日子，莊子裏的皮蛋能吃了，我給你做皮蛋瘦肉粥。”子晚嘮嘮叨叨，一邊給楚風揚夾菜。
這樣的日子太幸福了，幸福的常常讓楚風揚覺得像是一場夢。
“你也多吃點兒。”他反手給子晚夾了一些菜。
小夫妻兩個很恩愛，暖琪等人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很窩心。
“大哥，娘，你們覺得我的主意行不行呀？”子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興沖沖地到了相府。
下了朝的相爺見到自己寶貝女兒過來，歡喜得合不攏嘴巴。
“這樣的辦法很好。”果不其然，愛妹的莫清風對于子晚提出的辦法投了贊成票。
“可是，府裏是不是就冷清些了？”莫夫人遲疑地問，畢竟這是相府嫡子的大事，做父母的當然想更熱鬧些了。
“本來來賓就會很多，本來並不打算大辦，來客都不會少。要是都在府裏辦，那得一直到深夜，吃得還是流水宴。子晚提出的辦法，不僅可以減少我們的壓力，也讓客人更舒暢一些。”莫清雲極力說服自己的母親。
“讓年輕人到酒樓裏好，歲數大的就到府裏來。”相爺拍板定釘。
“放心好了，爹娘，保證完成任務，不會給相府丟臉的。”子晚頑皮地說。
看著她活潑的樣子，逗得大家又是一陣高興。
“子晚，你和王爺還是沒有……”逮著機會，莫夫人關上門問子晚。雖然兩個人是親密無間的母女，但是女兒閨房中的事情，做母親的還是難以開口。
“沒有什麽？”看著羞怯的母親，子晚腦子慢了半拍。
“就是你們是不是成了真夫妻？”一狠心，莫夫人追問出口。
子晚這才恍然大悟，“娘，你知道的。我們只是假夫妻。等我治好了他的病，我就會離開王府的，這不是都是說好的事情嗎？”想到楚風揚，說到要離開，子晚不知道怎麽的，心裏有一點點兒的煩悶，還有些不開心。
“沒事，你不用擔心，女兒一直都會好好的。”她打起精神安慰莫夫人。
“娘看著惠王是真心喜歡你。”莫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聰明，但是考慮到子晚的幸福，她這個做母親的總是放心不下。通過觀察，惠王決對是喜歡子晚的，一個大男人，而且是個身份尊貴的王爺，卻事事以子晚爲主，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用心。可是子晚卻這麽固執，莫夫人看著子晚只是歎氣。
“現在或許是好的，可是他最終的目的，或者是形式在逼著他往哪個位置靠攏。到時候，無論是他自己或者是朝中的大臣，再或者是遍地的美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再逼著他廣納妃子。娘，你的女兒你還不了解嗎？我，莫子晚今生絕不和人共夫君。縱然那個人是尊貴的人。”說到最後，莫子晚的聲音更加堅定起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莫夫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她抹著眼淚說，“是相府對不起你。”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娘你不用自責。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年他的母親用一顆丹藥救了我們母女，我只是犧牲了幾年的時間回報而已，說來說去還是我們賺了。”子晚說的很輕松。
“你這孩子。”莫夫人的淚水還是沒有止住。
“子晚。”門外傳來莫玲瓏的聲音。
莫夫人趕緊將自己的淚水抹去了，恢複到了那個精幹端莊的相府夫人。
“在裏面，進來吧。”子晚笑著站起來。
莫玲瓏在朱嬤嬤的帶領下進來了，她看到莫夫人有些紅腫的眼睛，心中有些詫異。但是又看到子晚笑嘻嘻的模樣又放心了。
“聽到知書過去傳話就過來了。”她笑著拉過子晚的手說。
“大哥就快成親了，我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的，還有我告訴你。我打算將一部分客人安排到我的酒樓裏去的。”子晚親親熱熱地說。
“安排到酒樓，那府裏怎麽辦？”莫玲瓏吃了一驚，喜事應該在家裏辦才好，放到外面？她遲疑了一下，難道府裏發生什麽事情呢嗎？
子晚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是多想了，于是將自己要開酒樓，並且就著此次機會推出新鮮的蔬菜等打算，對莫玲瓏全盤托出了。
聽了子晚的解釋，莫玲瓏才松了一口氣。
“父親、母親怎麽說？”她問。
“爹娘都很贊同。酒樓開好了，還會給你們利銀哦。”子晚笑著說。
“那怎麽行，美容産品那邊已經給了很多銀子了。”莫玲瓏趕緊拒絕。
“白要白不要，玲瓏，子晚現在可是大財主。等你的莊子辦起來再拒絕好了。”莫清雲搖頭晃腦過來說。
“就你臉皮厚實，自己是哥哥，還好意思占妹妹的便宜。”莫夫人訓著這個沒臉沒皮的兒子。
“娘，你冤枉我了。要是我不要妹妹給的銀子，她會不高興的。”一邊說，他一邊對著子晚擠眼睛。
“不要遞眼色。”莫夫人給了他一個爆栗子。
“娘，你要殺了自己親兒子。”莫清雲抱著腦袋躲在了子晚後面。“妹妹，我說不能要，你非要逼著我收下，這下我慘了吧？”一邊還向子晚抱怨。
“娘，你不要責備哥哥了，他不要，我真會生氣的。酒樓裏的花銷，那天全算我的。”子晚大方地說。
“那怎麽行？”莫夫人一口拒絕了，“那麽多的客人花銷可不少。”
“這點兒銀子我還是有的。”莫子晚抱著莫夫人撒嬌，“娘，你就放心好了。”
“大舅哥成親，我們出這點兒銀子也不算多。”剛剛到達的惠王聽到了這邊的爭論，立刻給自己的王妃助威。
惠王都這樣說了，莫夫人無話可說。
“等我成親了，也要這樣。”莫清雲嚎叫，爲自己謀福利。
這樣沒臉的話也能說出口，莫夫人氣得又要揍他，莫清雲嬉笑著躲在了子晚後面。
“都是舅哥，當然會一視同仁。”楚風揚知道莫清雲是鬧著玩的，但是他回答的卻是很認真的。他知道子晚對家裏人的重視。
果然，他一說完，莫子晚的笑容就增加了。
“就是玲瓏姐姐成親，也包在我們身上了。”繼續加籌碼，莫子晚的笑容成了一朵花。
好不好扯到自己身上幹什麽？莫玲瓏氣不得急不得，但是她內心卻是很感動的。
“謝謝了。我記著了。”莫清雲伸出腦袋喊。
“那就趕緊找個媳婦成親。”子晚催促他。
聽這話，莫清雲害怕了，爲了此事，自己的老娘都發狠了，要是再不給她找個媳婦回來嗎，都要將自己趕出家門了。子晚這不是在火上澆油嗎？
果不其然，“對呀，等你大哥成親後，你要再不找個媳婦回來，讓相爺拔了你的皮。”莫夫人相當激動。
“我去看看爹他們。”一聽老娘要念叨，莫清雲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跑了。
“子晚，看看他。”莫夫人生氣地看著二兒子離去的背影。
“二哥這麽優秀，娘，你害怕他沒有媳婦嗎？”子晚哄著莫夫人說。
“就是，京中很多名門閨秀可都是看上二哥的，可是二哥眼光比較高，還沒有人能入了他的眼。”莫玲瓏也跟著幫腔。
“他還挑三揀四的？”莫夫人的火氣還沒有下去。
“二哥太優秀，當然要找個配得上的女孩子，慢慢挑，最後總能挑到最好的。”子晚笑著拉著她的手哄著。
這話愛聽，莫夫人總算放心了。
中午，因爲惠王夫婦在，相府裏到處是歡聲笑語。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41
☆、第120章 名震京城
事情商量好以後，相府和莫子晚都進入了備戰狀態。爲了不讓新娘子看到與衆不同的新房而到時候別扭，所以，莫子晚提前到醇王府將自己的打算又說了一遍。
醇王爺已經從兒子、女兒那裏知道了她做的豐功偉績，當然借著自己女兒這一次出嫁的機會，醇王府也有銀子可賺，喜宴辦在酒樓也不影響兩家的顔面，所以，醇王當場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安撫了醇王府，她立即又到了莊子裏，看了蔬菜的長勢。同時將熟了的蔬菜先帶了一些回府，熱火朝天地教廚子們怎樣烹飪這些從沒見過的食材。
“這些土豆絲一定要切均勻才行。”二級廚子也被拉過來培訓，莫子晚想在自己哥哥的婚宴上讓自己的酒樓大放異彩，對于廚子的訓練當然是最嚴厲的了。
好在這些廚子都有紮實的基礎，再加上他們對廚藝的熱愛，一個個在子晚的指導下進步得都很快。
“青椒炒蛋雖然是家常菜，但是不能將青椒現先炒，再加蛋，而是要將切細的青椒和蛋、調料一起攪和好了一起下鍋。”子晚指揮幾個廚子。
看似簡單的步驟改變，但是出來的菜卻不一樣。
“王妃，好了，你嘗嘗。”廚子章高興地將自己的成品遞過來。炒好的蛋緊緊地包裹著青椒，而青椒依舊保持著青翠的模樣。子晚用筷子夾了一些，點點頭贊許地說。“你們兩個配合得不錯，繼續努力。”
炒菜的火候也是重要的一環，所以，子晚在找廚子的時候，相對應地也給他們配置了很好的燒火之人。
得到誇獎的一對組合，頓時高興地咧開了嘴巴。
其余的廚子的産品也出鍋了，子晚一一品嘗後給了大家中肯的建議。
讓廚子們開了眼界的不僅僅是很多稀有食材和菜單，還有調料的使用，沒想到很多藥材也能作爲調料使用，而且使用後的菜肴，味道非常獨特。
“一個好的廚師不是光會按部就班地做菜燒菜，更重要的是對食材的體會和改革，如果你能將食材本身最重要的味道很好的激發出來，你就會成爲當之無愧的大廚了。”子晚細細教導，“還有，一個好的廚師不是怕別人學會你的絕活，而是最怕的不能超越你自己。當你每天都在超越自己的話，就永遠沒有人能打敗你，希望你們能放開眼睛，同行幾個在一起多交流一些，帶徒弟也用心一些。”
“是，小的們記住了。”廚子們感激地看著她，跟著王妃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所以，一個個都很好的收斂了曾經的傲慢。幾個在一起相處切磋的時間也久了。正如王妃所說的一樣，大家在交流中都各自找出自己的不足，吸取了對方的長處，大家每天都覺得廚藝見長，生活得也很充實。
今天王妃的肺腑之言，他們將會永遠記在心中。
“你們的工錢除去每個月給的月銀，另外還會根據每個月酒樓的收入，給你們相應的提成，也就是利銀。當然，裏面的小二也會拿到這筆銀子，只是數量沒有你們多而已。但是記住了，一個酒樓的發展，並不是只是依靠你們廚子，小二體貼的服務也是很重要的。”子晚的話，讓廚子們又是高興不已，只要自己努力，一年的利錢絕不會少的。
“酒樓裏的衛生是最關鍵的，你們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檢查裏面的衛生，包括食材、菜板、抹布等等方面的衛生，決不能假手與他人，這是做一個合格廚子的第一步。我會不定時檢查，查出問題的，你們就會被扣月銀，厲害的還要受到相應的懲罰。”有張有弛是管理的法寶。
見她說的很認真，廚子們忙不叠答應了，深深記在了腦子裏。
而淩飛這邊的廚具和餐桌已經按照子晚的要求做好了，爲了檢驗這些日子的培訓結果。莫子晚將大哥、二哥、上官宇等人都拉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你的胃比較嬌嫩，等會兒不許吃辣的，只能吃白湯菜。”子晚霸道地對楚風揚宣布。
語氣不算溫柔，但是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和體貼，楚風揚笑得如盛開的花朵，這樣有人關愛的感覺真好。
“今天做什麽好吃的，讓王妃如此勞師動衆？”上官宇伸著脖子看著廚房的方向。
“等著品嘗就是，哪有這麽多的廢話？”衛撩白了他一眼。
“就你廢話多。”逮到機會，楚風喬像模像樣地教訓了他一句。
遭到衆人攻擊的上官宇摸摸鼻子不再亂問了。
子晚這邊人很麻利地端來上好的炭火放在准備好的桌子下面，然後在鏤空的桌子上放上鍋，接著一個少年將一盆熱日騰騰的湯料端過來放在上面。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熱氣迎面撲過來。
又有幾個小姑娘將洗好切好的蔬菜放在一個多層的架子上。
“開始了。”子晚笑著邀請大家。“今天吃的是雞湯鍋底的，大家敞開肚皮吃。”
菜也不用炒，就這麽生吃？幾個大男人看著她用筷子夾了很多東西放進了鍋中煮，一個個面面相覰。
“這樣就可以吃呢？”南仲康不確定地問，看著湯面上飄著的紅火的一片辣椒油，心裏有些猶豫不決。
“稍等一會兒。”子晚用勺子攪拌鍋底。“菜還沒有熟了。”
“這是蒜蓉，這是芝麻醬。”丫頭將調料端上來分給了各位。“自己喜歡什麽的自己選。”
子晚手腳麻利地給自己先選擇了一些蒜蓉，“你了，只能吃芝麻的了。”她又給坐在邊上的楚風揚倒了一些芝麻醬。
越來越有妻子的自覺性了，上官宇等人非常樂意見到這種場面。楚風揚幸福地都找不到北了，嘴角一直都是彎彎的。
鍋一會兒就開了，東西在鍋裏上下不住地翻滾。
“好吃。”子晚夾了一筷子豆皮，燙得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們也吃呀，這東西就要趁熱吃。”
莫清風等人也學著她的樣子，先舀了一點兒湯料倒進蒜蓉中，接著從鍋裏撈了自己喜歡吃的。
“豆子還可以做成這樣薄的？”上官宇從豆皮中找到了商機。
“嗯嗯，是我剛剛教會她們的，味道不錯吧？”子晚得意洋洋。
“是好吃，怎麽制成的？”上官宇追問。
“商業機密，當然不會告訴你了。”子晚瞪了他一眼，新奇的東西還在後面，等土豆大面積生産後，她還准備做土豆粉了。
不過，紅薯粉絲正在試驗中，等過不了幾天，就一定能旗開得勝。
又是這一句敷衍的話，見她不願意搭理自己，上官宇只好埋頭苦吃。
冬季裏能吃上熱氣騰騰的火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沒過多久，莫清風等人就將外面的長袍脫去了，就是這樣，每個人的腦門上還滿是汗珠。
“這就是你要放在新開店裏的菜肴？”莫清雲喜滋滋地問，這樣的吃法在冬季裏肯定會受到客人的歡迎的，接下來利潤也就可想而知了。
“打算這幾天就開業。”
“有惠王府的招牌，不怕沒人上門。”楚風喬笑嘻嘻地支持。
“不對，應該是淩飛和惠王府合作開的店。”子晚糾正他的說法。
大家都不解地看著她，這是什麽意思？
“我琢磨等這邊店開的好，我還要開分店了。要是開到別國，知道是我們東臨國的惠王妃的店，麻煩肯定是大一些。”子晚笑眯眯地將自己的小算盤告訴大家。“如果以另外一個人名義，到了一國就找個靠山合作，會不起眼，行事也會方便一些。”
考慮真長遠，就是上官宇這個奸商都自愧不如。
吃完以後，南仲康等人給了火鍋高度的評價，讓莫子晚又得意了很久。
選了一個好日子，美味火鍋店就開張了。
莫子晚爲了引起巨大的轟動，特地讓人請來了舞師舞龍隊助興。因爲是新興的飯店，加上上官宇、楚風喬等人有意的追捧，火鍋店第一天的生意就十分火爆。正如莫清雲等人所猜想的，大家都愛上了這種新型的吃法。
“聽說，惠王妃和一個商賈聯手開了一家什麽火鍋店。”消息傳的很快，楚風言來到了太子府對太子說。
“莫子晚倒是有趣，堂堂一個惠王妃，偏偏偏愛下廚、種田。”太子冷笑著說。“有沒有查出和她合作的是什麽人？”
“是一個無名小卒，不過聽說是爲了找個靠山，而他租借的鋪子就是莫子晚的，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合而已。”
“酒樓的生意還不錯？”太子沈思問。
“還行，派人過去吃過。一時新奇罷了。”太子的錦衣衛都是月銀不少的人，生活過的也算是奢侈，到了火鍋店中點了一些菜肴，一結賬只有區區幾兩銀子。在他的眼中，這點兒銀子實在算不上什麽，回來複命的時候就有些小瞧了店鋪的收入。
莫子晚還真特殊，好好的惠王妃不做，盡做些不著邊的事情。各府的王府夫人也會開些鋪子有個莊子從而有些收入，但是像這樣熱衷于此的還沒有幾個。
智慧和美貌果然不能兼得，這樣一想，太子和勤王就安心了。
說說時間過得快，莫清風和明月郡主的大婚日子也就到了。
“這對卡通玩偶就放在床中間。”子晚在新房中不停指揮著丫頭們。
古代人忌諱娃娃，所以，她的繡房裏出來的卡通玩偶全是小動物。爲了給自己的店鋪造勢，同時也爲了讓新房與衆不同，子晚可是下了大本錢。
屋裏的被褥都是同色系的六件套，大紅色的上好面料，花邊看著就很漂亮。中間還並排放著兩個可愛的hellokitte貓。
喜娘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床褥，當時就看直了。
新房中最吸引人的還不在次，等紅綾、黃芪將雙面繡的屏風放到了屋子中以後，就連見過世面的莫夫人和張夫人、江夫人都驚歎連連。
“這是什麽繡法，畫上的鳥語花蟲就像真的一般。”圍著屏風，張夫人贊不絕口。這一副屏風要是放到外面去賣，少說也得五千兩銀子。
“兩面竟然是一模一樣。”驚呼，江氏也不待定了，這種繡法從來沒有見過。
“子晚，你在哪裏買的？”莫玲瓏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跟著高人去學一手。
“這個暫時保密，不過我可以保證，等你和二哥成親的時候，也送你們一副好了。”子晚打趣她。
“就是換做畫，也得值不少銀子，這種畫技真是難得一見。”頗有才華的莫玲瓏將注意力全放在了屏風上。
“這一副屏風趕得急了，有些地方做的還不到位。”子晚笑著說，有些顯擺的意思。“等以後送給你們的肯定會更好。”
“什麽時候也給你兩位舅母托關系買一副，到時候給你表哥成親用。”江氏羨慕地問。
“我們家可是要兩幅，書宛也要。”張氏對子女不偏不倚，好東西她也眼熱。
“他們也是子晚的哥哥姐姐，到時候同樣免費送。”子晚好脾氣地回答。
“還有兩副，過幾天正准備送給外祖母和母親。”
“那多破費。”一看屏風就知道價值不菲，子晚要是送出這麽多，那得多少銀子呀。兩個舅母是真爲她心疼。
“不破費，以後再有，連兩位舅母也有。”她說的像賣菜似的容易，張氏江氏狐疑了。
子晚故意不看她們。
“王妃，這一些畫要擺在哪裏？”暖琪問。
“這兒。”子晚指著牆壁間隔的地方。
一套四君子水墨畫展現在人們的面前，張氏等人都是大家出身，本身對繪畫都有一定的了解，可是這些畫中的技巧她們卻從沒有見過。
“這是誰的畫？絕！”莫清風和相爺正好也過來看看新房，首先看到的就是牆上的這幾幅畫，還有的就是中間的屏風。這種畫技他們也從來也沒有見過。
子晚暗笑，自己接受的是五千年的文化傳承，繪畫技巧當然是集各大家之長了。
“字也美，太美了！”莫清風看傻了。一整套畫共有四幅，每一幅中用的字體都各不相同，既有放蕩不羈的草體，也有大氣沈穩的隸書，甚至其中還有他們看不懂的。那是宋代的瘦金體。
莫子晚在大學選修的乃是美術，在現代她的字畫就被老師所稱道，只是可惜的是她志不在此而已。
到了這裏，隨便露一手足夠用的了。
“子晚，能不能讓我見見這位大師？”莫清風激動了，忘記自己是來看新房的。
“大師不想見人，你還是好好當你的新郎官吧。”子晚笑著拒絕。不是她想作秀，現在她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才藝。
“畫已經到了你的房中，想看天天看就是。”
“子晚說的對，好好准備做你的新郎官。”莫夫人教訓自己的兒子。
莫清風這才從癡迷中醒悟過來，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張氏等人都很了然地看著他，並沒有笑話他。
莫子晚是真心喜歡這個哥哥，新房裏樣樣用的都是精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的。江氏等人贊歎後跟著她離開了。
“子晚，讓你破費了。”莫清風有些愧疚，自己是哥哥，卻時不時讓自己的妹妹貼上那麽多的銀子。屋子裏不談別的，就是那幾幅畫和屏風，就是用銀子也買不來的。
“嘿嘿，知道就好，所以，今後哥哥一定要對我再好一些。”子晚笑著拉著他胳膊低聲說。
“他們兄妹感情真好。”張氏笑著對莫夫人說。
“幾個都是好孩子，關系都好著了。”莫夫人微笑著回答，這幾個當中也就將莫玲瓏包括在裏面了，這番話讓一旁的莫玲瓏又感動了半天。
忙忙碌碌中，第二天大喜的日子就到了。莫清風穿上一身大紅新郎裝，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班人很威武的，到醇王府迎親去了。
因爲賓客是分成兩批吃喜宴，家中的下人就忙碌起來了。
莫玲瓏、莫清雲和子晚站在自己的迎客居酒樓熱情地招待來客，他們今天可是這邊的負責人。
楚風揚坐在二樓的大堂中看著樓下熱情的子晚，心中自然十分滿足，臉上的笑容都掩飾不住。
上官宇和衛撩、南仲康還在相府爲好兄弟幫忙，人都還沒有過來了。
來這邊的都是年輕的小姐和公子，到了客來居自然很認真地打量了裏面裝飾。聽說這座酒樓是惠王妃和一個神秘人一起開的，所有人自然給面子。
進了酒樓，本來大家准備隨便敷衍兩句就算了，可是無不被牆上那些寫意的水彩畫所震驚了。這種畫畫的技巧從來也沒有見過，一幅幅挂在牆上，立體感十足。
每一幅畫都不大，但是卻是那麽真實。
忘記了過來的目的，所有的年輕人開始站在畫前開始熱烈地交流評論起來。
“這些畫不知是何人所做？”這是他們相互打聽最多的。可惜無人回答這個問題。
太子和勤王、裕王府世子楚風祁、展家的人在相府隨了禮以後，作爲年輕人自然也到酒樓這邊吃喜宴了。
在門口和子晚兄妹打過招呼後，他們就進了酒樓，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堪比菜市場的議論聲。
他們擡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牆上的畫他們也沒有見過。
“佳作呀，不對，是絕作。能拜其人爲師，必將成爲一大家。”一個年輕的公子搖頭晃腦地說。
“絕世之品，在此見到，三生有幸呀。”不少人附和。
太子和勤王幾個都不是草包，看到作品後從震驚到平靜下來後，對于這位素未謀面的高手也想見上一見了。不過聽大家議論，好像誰也不知道這個幕後高手是誰。
他們相視一眼，都神情複雜地看了莫子晚一眼，同時想到一個問題，這樣的高手怎麽會和惠王妃相識的呢？
“精彩呀，精彩。”樓上傳來歡呼聲和驚歎聲。
樓下的人一驚，趕緊往樓上看去。
樓上的作品絲毫不比樓下的差，但是畫風和筆畫明顯不同。樓上莫子晚用的全是中國畫中的工筆畫，畫的內容全是山水。
“好字，好字。”
“字好，畫更好。不知這又是哪位高手？”沒有人想到這些畫和樓下的畫會是出自一人之手。
臨近中午，該到的客人差不多全到齊了。
“請各位隨便入席。”東道主莫清雲招呼大家。
“五皇弟，不知這些畫出自何人之手？”太子趁還沒有入席，走到坐在樓梯口向下張望的楚風揚身邊問。
這家酒樓是莫子晚和神秘人開的，惠王不會不知道這些畫的來源。
熱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這個問題也是他們想知道的。但是迫于惠王的壓力，沒有人敢問出口而已。這會兒太子代替大家問出來，自然所有人都想親耳聽到答案了。
“不知道。”惠王不悅地回答，似乎是在惱怒太子打擾了他的興致。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都失望了。但是誰也不敢繼續追問。
“哎呀，這些畫，誰畫的？”樓下又有一個人咋呼。
大家向下一看，原來是南仲康。南家時代是書香門第，對于字畫當然情有獨鍾了。
“是我的合夥人畫的。”子晚笑眯眯地回答。
原來如此，可是這個神秘的合夥人到底是誰呀？大家豎起耳朵繼續聽。
“能不能讓我見見這位高人？”南仲康迫切地問。
“不能，我們合作時說好的，他只是幕後人。對了，他的合作人在東臨國選擇的是我，在別國我就不知道選的是誰呢？”子晚不經意間又爆出一條消息。
“有機會的話，請王妃多美言幾句。”南仲康眼中的熱切並沒有散去。“我希望能見上一面高手。”
“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樓上閑坐的惠王不悅地吆喝。
南仲康聽聲音就知道惠王生氣了，于是立刻住了嘴。
“吃飯。”上官宇其實也很好奇，但是明顯莫子晚不願意透露，惠王這個靠山已經發怒了，他當然不會自找晦氣。好奇歸好奇，他不傻。今後找個機會再磨著子晚說就是了。
“今天不僅是大哥的大婚之日，而且是客來居的開業之日，所以，今天大家有口福了。我們酒樓可是推出許多新菜的，等會兒請大家好好品嘗，並且提出寶貴的意見。”子晚笑眯眯招呼大家。
“哼！也就這點兒能耐，新菜，還能比得過禦廚？”展令鵬冷笑著說，“草包長得再好那也是草包。”
太子等人坐在包間中，一桌都是自己人，很多人就附和著笑。
“胡言亂語什麽？”太子喝道，這話可以在家中說，在這裏說，要是被惠王知道，以惠王寵妻的程度，展令鵬絕不會有好下場，他這個太子也阻攔不住。
展令鵬被呵斥後，低著頭不高興地端起酒杯不再出聲了。
在大家的好奇等待中，店裏訓練有素的小二開始上菜了。
有的菜肴大家見過，但是有的還真如惠王妃所說的，他們看都沒有看過，聽也沒有聽過。
“這是什麽？”先上來是涼菜，第一道菜太子等人就不認識。幾根竹簽上穿著薄薄的片，至于是什麽，大家都叫不出名字。
“這叫上上簽。”小二盡職地回答，然後將簽上的土豆撥到了盤子裏，熟練地將調好的雞湯紅油澆上了，最後撒上了白芝麻。
“唬人而已，嘗嘗就知道是什麽？”楚風祁冷冷地說。順手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放進嘴裏，味道很不錯，但是菜下肚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做成的。
太子等人當然也沒有嘗出來。
第二道冷菜上來後，大家同樣不認識，“這又是什麽？”
小二帶著職業的微笑，“酸甜麻辣黃瓜。”
黃瓜是什麽，大家都是第一次聽到。勤王第一個品嘗，“好味道。”
能讓吃慣山珍海味的人這樣評價，這道菜真的是很不錯了。太子等人紛紛拿起筷子嘗起來，品完後贊同勤王的說法，這道菜能擔當這樣的評價。
莫子晚爲了讓酒樓一炮而紅，是下了血本的，一道道菜上來幾乎是盤盤光。
這些小姐公子講究的都是食不言，可是今天每道菜都很特別，大家實在忍不住了，上來一道菜，就會忍不住拉住小二細細問問菜名，然後同坐的再相互品嘗交流一下。
☆、第121 撿人是個技術活（一）
“惠王妃真是經商高手呀，我就等著回去喝西北風吧。”上官宇假意嚎叫。
“就憑你莊子裏的蔬菜，也輪不到你喝西北風。”衛撩反駁，十分看不起他的賣萌。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上官宇瞪著他，還好兄弟了，盡拆臺。
“這些字畫都是傑作呀，菜肴也是傑作。”南仲康歎息，還在爲幕後高手在糾結。
“大哥房中的字畫，屏風才是寶貝了。”莫玲瓏笑著透露消息。
這一句話讓南仲康眼前一亮，“是嗎？大家趕緊吃，吃完去新房看看。”這態度急得！
莫玲瓏和秦書宛就吃吃地笑了起來，南仲康看了兩個美女一眼，忍不住紅了臉，意識到自己心急丟人了！
一頓飯吃完，太子的臉都可以滴下水了，楚風言的臉色也不好看。
本來還以爲莫子晚也就是小打小鬧一番，沒想到這個酒樓的規格如此之高，見到這裏的擺設，沒有一件不是精品。再看看盤子中菜肴，聽聽外面的議論聲、叫好聲，不難想象客來居今後生意的火紅程度。
想到將會有大把的銀子流進惠王府，太子的心就在疼。
送走了客人，看著空蕩蕩的酒樓裏只有小二們在收拾殘羹剩飯，莫子晚樂得抱住莫玲瓏直笑。
“瞧瞧，咱們的酒樓又要火了。”
“知道。”莫玲瓏好笑地看著她孩子似的動作。
“是王妃開的酒樓當然會火了。”楚風揚走過來，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語氣是說不出的溫柔。
“王妃，外面有些乞丐在討彩頭。”商家開業，誰家辦喜事，有些大膽的乞丐會趁此機會發些小財或者是吃次飽肚子。
“將生菜重新熱一下，剩下來的米飯炒成蛋炒飯，分給他們吧。”現代有些乞丐是商業行爲。但是子晚只要看到老人或者是孩子，她從不問真假，從來都會掏出銀子。因爲老人歲數大了，就是沖著那一聲討好，也值那些小錢。至于孩子，他們更可憐，要是沒有乞討到，估計回去後更要吃苦頭。
而這古代，所有的乞丐都是生活不下去的窮苦人，她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吧。
外面的乞丐沒想到新開店鋪的東家會這麽好心，不僅賞了他們剩菜剩飯，而且還將飯炒了給他們，一個個就非常感激這裏的東家。再一打聽，這裏的東家竟然是惠王妃，于是莫子晚慈悲的名聲就這麽出去了。
與此同時，莫清風的新房也很熱鬧。這邊的喜宴上都是很多的長者和官員。吃完喜宴，一個個還沒有來的及離開，就看到各府的年輕小輩們爭先恐後地回來了。
“這些年輕人就是沈不住氣。”一個官員看著他們笑著說。
“鬧新房，他們早就盼著了。”一個接口。
誰都年輕過，大家都能理解。所有的長者都笑著看著一湧而進的年輕人。
“新郎官，趕緊將新娘子的蓋頭挑了吧。我們好到新房去瞧瞧。”好多年輕的小姐央求著。
“嘿嘿，對呀，我們都想到新房去看看。”公子們也附和。
年輕人喜歡熱鬧，長輩和官員們也沒有在意了。
面對如此多人的熱情，莫清風有些羞澀。
“不急，時間還早。”
“不早，不早。”大家一直搖頭反對。
就這樣，皇上不急急死太監，莫清風被人硬生生推進了洞房。
“快點，就你能拖拉，我還等著去看新房裏的字畫和屏風了。”被上官宇耽擱的南仲康急沖沖地趕過來了，一邊嘴裏還在不停地埋怨。
“急什麽急，新郎官還沒有給新娘子挑了蓋頭，急你也進不去。看看，大家不都在這兒等著嗎？”上官宇不慌不忙地說。
“反正字畫和屏風在那裏跑不了，慢點兒。”秦少征也笑著勸說。
“拉倒吧，感情王妃已經答應給你准備一套。你當然不會著急了。”南仲康羨慕嫉妒。
老輩們聽出了一些門道，原來這些年輕人急著並不是忙著去看新娘，而是著急去看新房中的字畫和屏風呀。
什麽樣的字畫和屏風讓這麽多的公子小姐癡迷，他們也來了興趣。
等新房中的儀式舉行得差不多，所有人就蜂擁而至往新房裏去了。
老一輩和官員們也顧不得什麽面子，跟著年輕人就往裏走。
要是真有好字畫和好東西，人家是擺在臥室裏，錯過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厚著臉皮，大家一起唄，法不責衆！
“進新房可以，每個人要多說句喜話。”喜娘見到滿院子，不對，院子外面還站著的人嚇了一跳。做了多次喜娘，還沒有見過這麽多人一起鬧著過來瞧新娘子的。不過想一想，新娘子是明月郡主，也就釋然了。
說喜話就說喜話，爲了早點目睹一下丹青，很多人爭著開始說喜話了。
先說的當然先進去，新房再大也容不下這麽多人，所以在進了一定數量的人以後，丫頭婆子們就攔在新房的門口了。
“好字畫、好屏風呀。”
“絕，實在是絕。”
“天啦，竟然像活了一般。”
“這些小玩偶好可愛呀，大公子這是哪裏買的？”
“清風，說什麽，你也得讓王妃給我說說情，讓她也給我買一套，多少銀子都可以。要不，你這裏的讓給我吧？”霹靂啪吧，南仲康的話讓等在外面的人都石化了。有這樣當衆看中人家新房裏的東西就開始索要的嗎？
不過，屋子裏贊揚聲太大，外面的人心風癢癢了。
“看完就出來，輪到我們了。”外面性急地喊。
可是屋子裏的人都死活不出去，外面的人就更急了。
喜娘很會見風使舵，“新娘子已經見過了，請大家出去，外面還有人急著看了。”
“我不出去，清風，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賴在這裏了。”沒想到一貫好好先生南仲康還有如此一面。喜娘和丫頭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畫前耍賴的公子。
“南公子，今天可是大公子和郡主的大婚之日。”喜娘上前勸慰。
“清風，你答應了我就離開。”固執的南仲康還這能堅持。正因爲如此，外面沒有進來的人更是心癢癢了，恨不能一下子就進來了。
“這件事我也不能做主，這些畫都是子晚買了送過來的。等我見了子晚，我會幫你問問。”莫清風拿這個好兄弟也沒有辦法。
“走了，清風已經答應幫你問問了。今天可是他的大喜日子，郡主都不高興了。”上官宇和衛撩一左一右將他往外拉。
這小子在酒樓怎麽沒有這麽無賴，還不是怕惠王不高興。到了人家新房倒是長本事了。
“清風，記住你說的話，千萬不要忘記了。”被拖出去的南仲康還在不放心地嚷嚷。
等不及了，外面又有一批人擠了進來。
“裏面的字畫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嗎？”外面的人拉住出來的人詢問。
“是，比酒樓裏還要好。哪是珍品，簡直就是絕品。”出來的人驚歎連連，眼中癡迷的神色還沒有散去。
“說實話，我也想學著南公子一樣求大公子向王妃求情，要是能得到一幅，我也心滿意足了。”一個中年官員搖頭晃腦懊惱地回答，不過他的關系可沒有南公子和莫家關系那麽好，估計這口不能開。
此言一出，圍在門口翹首相望的人就更多了。
鬧洞房看新娘子變成了鑒賞字畫了，參觀的人一直鬧到了半夜。
“咱們的閨女就是不一般，做什麽都是最棒的。”偏偏相爺還不生氣，一副自豪的樣子。
“子晚本來就是好的。”莫夫人笑著附和。
送走了客人，新婚夫妻在喜娘的主持下完成了一些儀式後，喜娘和婆子們就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小夫妻。
“累了吧？”新房中終于只剩下小夫妻兩個。莫清風心疼地過來問明月郡主。
“不累。”明月今天十分漂亮，托子晚的福，她用的都是上好的化妝品，一點兒刺鼻的味道也沒有。整個人變得明豔大方，讓莫清風都移不開眼睛了。
“不生氣？”莫清風緊張地問。
“生氣什麽？”明月嬌羞地反問。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字畫和屏風上了。”莫清風回答，本來是看新娘子，現在倒好，一個個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畫上。
“才不生氣了，子晚送的禮物太珍貴了。再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明月紅著臉說。
沒想到溫柔的明月會說出這樣的情話，莫清風也紅了臉。
“我才是幸福的那個人。”他激動地拉著明月的手。
兩個人神情地對望著，一會兒，屋子中就傳來了旖旎的喘息聲。
“那些字畫真是淩飛畫的？”惠王府內，楚風揚穿著睡衣坐在床上問，眼睛裏全是捉狹。
“問這個幹什麽？”子晚警惕地看著他。
“知道了。”子晚的行爲明明白白告訴他答案，那些畫絕不是淩飛畫的。如果不是淩飛畫的，那麽子晚一下子能拿出那麽多不同風格的畫，只能說明一個情況，那就是所有的畫都是她自己畫的。
楚風揚看著子晚的眼神很複雜，他沒想到當初不經意的決定，竟然讓自己娶了一個寶回來。這個寶貝還有多少新奇等著自己去發掘呢？
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作爲寶貝的丈夫，他十分驕傲。
“你知道什麽？”莫子晚追問。兩個人住在一起，楚風揚遲早會知道真相，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瞞著惠王。
“就是你想的一樣。”楚風揚伸手摟住她。“夜已經深了，該休息了。”
這樣的話讓人聽起來有歧義，特別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這樣說。
莫子晚送了他一對衛生球，躺好縮進了被窩。
楚風揚笑笑，吹滅了燈。然後也躺好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閉上了眼睛。
經過這場別出心裁地宣傳，莫子晚的酒樓和玩偶店鋪同時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與此同時，上官家的小少爺穿著也引起了一陣轟動。兒童服飾因爲舒適新奇，獲得了很多大戶人家的熱烈歡迎。
而京城中熱風刮得最厲害的還是淩飛的畫，很多人都在找關系，托人說話。所有人都聰明，他們都知道能和淩飛拉上關系的，只有惠王妃這個合夥人。
找惠王妃說情這條道肯定行不通，惠王對王妃小氣愛吃醋，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誰也沒有這個膽子去找惠王妃。
這種情況下，相府裏的幾個主子就吃香了。
不說相爺、莫清風和莫清雲了，幾乎天天都有人請客吃飯，飯桌上無一不是在打聽淩飛的情況，然後就是請他們幫忙，希望惠王妃也能給他們求來幾幅畫。
就是莫夫人、莫玲瓏和郡主三人，也是這家夫人請，那家夫人上門的。當然目的也是爲了求畫。
央求的人太多，嚇的相府幾個主子都不敢出門了。聽見有人遞帖子就嚇得心驚肉跳的。
這些人當中，最誇張的就是南仲康，分外還多了一個醇王爺。
這兩人的身份都很特殊，相爺他們躲也沒處躲了。
“咱們是親家，你得給我向王妃求一幅字畫。”醇王坐在那裏理直氣壯地說，“要不，我就將清風屋子裏的畫拿走了。”
一個王爺竟然到自己女兒房中搶東西，還說的那麽理直氣壯。相爺和莫夫人徹底無語了。
“請父王放心，我問問妹妹就是。”莫清風也很寶貝自己房中的東西，別的東西都可以送出去，但是妹妹送的東西，誰也不能沾染了。
“這話你也對我說過，但是卻沒有動靜。”南仲康不滿地說，雙眼很幽怨。
“你不是惠王的表哥嗎？還到我們府中來幹什麽？”莫清雲不屑地看著兩個耍賴皮的人。另一個也不好什麽，不是惠王的叔叔嗎？兩個人的關系擺明了和惠王近，怎麽就賴在相府不走呢？
兩個無賴的人臉皮這時候也厚了，“你不是好欺負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還真不要臉了。
相府幾個人望著兩個人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我去對子晚說說看。”相爺無法，只好親自出面了。
“這還差不多。”醇王洋洋得意。
“多謝相爺了。”南仲康變得也比較正常了。聽說莫清風裏的字畫是絕世佳品，他爺爺和老爹不相信，特地跑到迎客居去看看。接過回去後兩個長輩就魔怔了，茶飯不思，還給了他一個死命令。不拿到淩飛的字畫不許回去。
這不他只好死皮賴臉地賴在相府，因爲打死他也不敢直接過去騷擾王妃。要是那樣，他還不給自己的表弟扒了皮。
“父親答應就肯定做到，兩位放心好了。”莫玲瓏好笑地看著他們。
南仲康見相爺答應，心就平靜了。現在一聽到莫玲瓏的聲音，想都剛剛自己耍無賴的樣子，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那我就回去等著你好消息了。”一連好幾天賴在這邊，醇王見達到目的，終于舍得離開了。
南仲康更加不好意思，“打擾，我也回去了。”低著頭，像身後有狼追似的跑了。
莫清風和莫清雲都知道這小子的心思。
“書呆子，上門求親就是，哪裏用得著這麽麻煩？”莫清雲笑罵。
“是呀，連耍賴的法子都用上了。”莫清風也笑了起來。
因爲生意蒸蒸日上，莫子晚又當起了甩手掌櫃的。“上次你們提到的武林大會還會有多久才召開？”她問紅綾。
“還有不到二十天，小姐，你沒有發現這些日子，京城裏多了很多陌生人？”回答的是黃芪。
“每年你也會加入？”子晚好奇地問。
“我們對這樣的武林大會可沒有興趣。但是往年在這個時候，師父會讓我們接一些任務，去殺一些人或者是完成任務。”回答的是黃芪。
“你們的仇人肯定很多？”子晚笑嘻嘻地說。
“那是，鬼見愁在江湖上那就是閻王的代名詞。”黃芪傲嬌地說。
“你們肯定知道在什麽地方能撿到人？”子晚眼睛一亮，有經驗就省事了。
“就怕王爺晚上不讓你出去。”紅綾笑著說。
“他憑什麽？”子晚撇撇嘴說。
想到楚風揚那個固執的人，要是自己打算出去冒險，估計還真的不讓自己出去。這個得想個法子！
“屋子裏的爐子要燒的旺一些，外面很冷，已經開始飄雪花了。”說曹操曹操就到，楚風揚披著一聲青色的大麾走進來。掀起的門簾隨著他的身影，帶進來一股寒風。
“不冷，你看，我都微微出汗了。”子晚起身。“倒是你，不能受冷。”
對于子晚的體貼和關心，楚風揚顯然很受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些日子，我可能比較忙一些。要是晚上不會來的話，我會派人通知你。”在暖琪端來的熱水中淨了手，楚風揚對她說。
“嗯？”子晚詫異地看著他，“發生什麽事情呢？”沒有大事情，他絕不會夜不歸府。
“武林大會就在城外召開，京城裏就多出不少的武林中人，所以，城中的警備十分重要，我得留守在那邊當值。”楚風揚嚴肅的表情還是那麽妖孽。
剛剛還在愁怎麽說服王爺出去了，這會兒就來了機會。人品好就是沒辦法，莫子晚心中得意萬分，臉上卻露出關心的神態，“那你在外面要小心點兒。”賢妻良母還是要裝裝的。
得到想要的關心，楚風揚笑得就更開心了。
“對了，外面的危險多。紅綾，給王爺和玄夜他們備一些救急的藥。”想想又有些擔心，子晚幹脆想個法子防患于未然。
“藍顔、玄夜。”知道這兩位大將都是跟在楚風揚身邊的得力幹將，子晚也沒有將他們外了。“這是迷藥、金瘡藥、解毒丸……”對自己人，莫子晚還是很大方的。能想到的能用藥物，她統統給配了一些。
楚風揚見她對自己如此上心，心裏就像三伏天吹的清風，舒服極了。
玄夜和藍顔對王妃自然更是感激萬分了。
“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來了。”楚風揚是個好好丈夫，將自己的去向交代的明明白白。
太好了，莫子晚心裏高興，嘴裏卻說著好聽的話，“在外面要小心呀。”
楚風揚來的快走的也急，估計就是不放心子晚，特意回來交代一聲的。
“王爺對小姐真好，小姐你就將王爺收下吧。”雪雁看到楚風揚做出的種種感動人心的事情，已經一邊倒了。
“是呀，王爺對小姐一心一意，小姐是可以考慮一下。”樂嬤嬤也附和著說，屋裏的丫頭們七嘴八舌地也開始爲楚風揚說起情來了。
莫子晚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丫頭們怎麽就被那個妖孽收買過去的，“你們到底是誰的人呀？”
“暫時還不錯，還得等等看表現。”一直對楚風揚抱有敵意的黃芪保留意見，但是不難看出她對楚風揚還是比較滿意的。
沒有人聽自己的意見，莫子晚覺得自己夠衰了，自己身邊的丫頭都不聽自己的。
“先去打探一下，咱們今天晚上就出去。”莫子晚嚇了命令。
“好，我讓管涯子去做。”紅綾點頭出去了。
“你們也別閑著，一部分去打探消息，一部分好好休息，晚上跟著一起出去。”莫子晚對躲著的暗衛交代。
自然有人照著她的話去做。
時間在興奮和期待中緩緩過去了。黃昏的時候，楚風揚果然沒有回來。
子晚讓紅綾帶上准備作案的工具就帶著紅綾、黃芪和兩個女暗衛出去了。
雪雁幾個都有些擔心，但是聽到管涯子、淩飛幾個人都會跟著出去，這才放心了。
趁著城門還沒有關上，馬車趕緊駛出了城門。
“咱們就在這樹林中等著，今天的消息正不正確？”莫子晚懶洋洋地躺在馬車中問。
據管涯子和暗衛傳來的消息，晚上的時候，江湖上亦正亦邪的易行風得罪了江湖上的飛雲幫，今天相約再次決鬥了。
當然決鬥這個詞是莫子晚說的，江湖上那叫報仇。
“不假，飛雲幫是近幾年新崛起的一個幫派，由六個知趣相投的年輕人組成。爲了一點兒小事，易行風和他們有了恩怨，所以才相約再次做個了結。”管涯子肯定地回答。
“會你們自己馬車上睡吧，咱們就等著。你們說，咱們到時候救誰好了？”子晚有些苦惱。
“看誰運氣好了。”裴慶祺笑眯眯地說。
這倒是，“你們先上馬車休息會兒，這鬼天氣竟然下起雪了。”子晚無奈地看著外面飄起的紛紛揚揚大雪。心中不禁期盼，雙方趕緊打起來，也好讓自己少受些罪。
暗衛用油布在樹林中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棚子，讓馬兒有個避風的地方。而馬車中放了好幾床被子，中間還放了幾個湯婆子。坐在裏面，關上門，還是很暖和的。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到了下半夜，子晚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小姐，醒醒。”黃芪輕輕將她叫醒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易行風和飛雲幫的運氣還真不太好，兩方爭鬥不分勝負，在雙方都受傷的情況下，竟然倒黴地遇上了魔宮的人，現在都受了重傷。咱們要不要過去湊熱鬧？”人家打架，她倒好，巴不得人家出事，黃芪說話的聲音因爲興奮都帶著顫音了。
“飛雲幫的人怎麽樣？”子晚問。
“人品還好，沒聽過有什麽壞事傳出來，只是幾個人聽說有些放蕩不羈。”紅綾摸著下巴說。
“魔宮又是什麽玩意？”
“亦正亦邪，不過江湖上說他們是邪教。”黃芪很無辜地回答。江湖上的事情誰說得清，想當初她自己也是人們口中的邪教之人，現在不也好好的嗎？在她看來，所謂的正派人士也未必就好到哪裏去，不過扯的旗號比較好而已。
“那就過去看看再說。”子晚懶懶地起身。
紅綾立刻將靴子遞給她，讓後給她披上了厚厚的鬥篷。
外面的雪還在飛舞，白白的很亮堂。
“走了小姐。”紅綾一攔腰將她抱起來，踏著雪就飛起來了。
三方打鬥的場合在半山腰，子晚等人到達的時候，魔宮的人絕對占了上風。那兩方本是敵人，現在卻不得不被逼著一致對外了。
嘿嘿，看起來倒黴的人受傷不輕。
“我們並無過節，閣下爲什麽出手？”飛雲幫的人問。
“不順眼而已。”魔宮人的答案讓人跳腳。
“那就一起死。”易行風這個瘋子竟然笑得那麽歡暢。
還有什麽好說的，繼續打唄。
“估計支持個一炷香就差不多挂了。”黃芪幸災樂禍地說。不是她誇張，易行風和飛雲幫的六個人身上的傷口都在不住地流血，地上的雪都變成紅色的。
“誰？”聽到聲音，也不知是敵是友，三方同時停止了打鬥。
“都這樣了，管二，你說我們救不救呢？要是救下來挂了，咱們好像會虧本。”子晚歪著腦袋認真地問。
“咱們算下賬再說。”裴慶祺拿著一個金算盤開始算賬。
“縫針需要一千兩銀子，咱們要耗精力需一萬兩，最重要的是公子要過來看著，少說也得二十幾萬，還有……”劈裏啪啦的算盤聲音在寂靜的山中格外地響亮。
人都被無視了，三方傻了般看著這邊的人。
“殺一個也行，多幾個也無所謂，都殺了吧。”一個站在邊上的黑衣魔教中人冷冷地下了命令。
“等等。”子晚擺擺手，“先耽擱一下，問幾句話再打不遲，又跑不了。”子晚所在鬥篷中，哈著手說。
魔教的人都望著他們的頭頭。
魔教頭頭沒有開口講話，魔教中人也就不動了。
“要是救了你們，你們給我當下人怎麽樣？”子晚問的是易行風和飛雲幫的人。
“當下人，做夢。”飛雲幫的一個回答。
“嘿嘿，下人呀，怎麽當？”看樣子易行風有興趣。
莫子晚才不會被他的表象迷惑了，江湖上的人性子剛烈，想讓他們服軟是很不容易的。
“隨你們，說實話，你們這些人都給我當下人，我還不樂意了。”莫子晚冷下臉說。
“公子，本來看著幾個好順眼，現在沒勁，誰叫人家沒興趣，咱們回去吧。”黃芪笑嘻嘻地說。
“你不怕就回去死掉。”易行風吃吃的笑聲很刺耳。
“笑話，公子不想讓你死，你能死得掉？”裴慶祺冷笑著回答。手裏的算盤還在叮當響。還有精神說笑話肯定就死不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42
☆、第122 撿人個是個技術活（二）
說大話的聽多了，易行風真心沒有將他的話當真，玩笑誰都會開“那好，我答應了。”
聽語氣就知道這個人沒將她放在心上，“好救了。”子晚笑眯眯地說，這個人，包括飛雲幫的六個人都亦正亦邪，想一下子收複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有的是耐心和信心將他們改造了。
“你們就可惜了。”搖著頭，惋惜地對飛雲幫的人說。
不管是真是假，讓對手活著，自己卻一點兒活路的機會也沒有，飛雲幫的人還是很不甘心的。特別是老大路逍遙，看看對面笑得詭異的易行風，再看看身邊支撐不住的兄弟、姐妹。“好，只要你救下我們，我們就是你的人了。”說的有些不甘心，不過因爲形勢所迫，已經松口了。
“老大，不能答應，就是死，咱們兄弟姐妹也是瀟灑自由的。”飛雲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子著急地喊。這個女孩子長著圓圓的小臉，看起來很可愛。可是因爲身上中的劍太多了，整個人非常虛弱，臉色煞白。
“好死不如賴活著著，你確定要到閻王那裏去報到？”莫子晚一點兒也不著急。
“要你管？”女孩子氣呼呼地瞪著他。這個人妖哪裏來的？說話真是氣死人。
“我說最毒婦人心，自己想死就罷了，還想拖著自己弟兄一起死，嘖嘖，”後面的話沒說完，但是大家都聽出是什麽意思了。
“你……”圓臉的女孩子又羞又氣，明明自己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死小白臉，竟然在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我們不會跟著你的。”一個矮個子男人不滿地說，“六妹，你不要生氣。”
“不是我不願意救你們，你的弟兄姐妹不願意。”子晚擺著手遺憾地說。
“喂，別光顧著他們，我差不多要挂了。”難得在這時候易行風還笑的出來。
子晚招招手，黃芪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丟過去，“吞下去就死不了了。”
“這管用？”易行風接過藥狐疑地打量著。“一點兒也沒有特別之處。”
“你可以不吃。”黃芪別了他一眼，有藥吃還挑三揀四的。
易行風笑嘻嘻地將扔進了嘴巴裏，“味道還不錯。”
這句話換來的是更多的白眼，臉藏在暗處的暗衛都白了他一眼，用得著他說，王妃的藥從來就是最好的。藥效那是杠杠的，絕對是居家外出的必備良藥。
易行風身上的傷口不少，而且還受了比較重的內傷，可是這顆藥下去，身上的血竟然止住了，被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卻能感受得到就是內傷在慢慢變好。
什麽藥的藥效會來的這麽快？易行風也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就是看到外傷的血這麽快就止住了，在場的人都大大驚訝了一把，還沒有聽說過江湖上哪個有名的郎中會有如此好藥。
黑衣人的臉色變了又變，站在雪地中像一棵提拔的青松，紋絲不動。
“我們兄弟姐妹跟了公子。”看到老二撐不住了，路逍遙非常著急。
子晚站著不動，“你一個人說了也不算。”
“好，我華飛魚願意跟著公子。”被子晚判爲毒婦的圓臉女孩子跺跺腳，總算答應了。
這樣的情景很熟悉，黃芪的嘴角一直都是彎的，當初他們選擇跟著主子的時候也是這樣不情願的。但是現在，主子就是他們願意用生命保護的人。
這些人不久就會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多麽正確了。
飛雲的其他幾人也很熱切地看著子晚，希望子晚能出手相救老二。
老二魯恒很像告訴弟兄們別管自己，但是眼睛瞄到其他幾個都受樂了傷後就沈默了。他不想自己的弟兄們都死在這個地方。
“我要的是忠心。”莫子晚不慌不忙地說。
“我們只要答應跟隨你，自然會做到忠心二字。”路逍遙盯著她的眼睛回答。
和聰明人說話省事，莫子晚讓黃芪丟過去六顆藥丸。
幾個人接過藥丸先給受傷最重的老二喂下，然後自己才吞下了。
吞下了藥以後，每個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渾身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暢起來，傷口流血的地方也很快就止住了血。
“我們可以回去了嗎？”子晚懶洋洋地問黑衣人，那語氣就像兩個人已經熟悉了很久了。
黑衣人啞然失笑，“都牛氣。不過要是我不答應了？”
“不答應也得下山，這兒太冷了。你們不冷？”大家被她的問題囧住了，現在是什麽時候，還有心情開這樣的玩笑，知不知道對面站著的是誰？
“是很冷。”沒想到對面的大魔頭還很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嚇得魔教的下手差點扔了手中的兵器。什麽時候，教主這麽好說話呢？
“那就下山唄。”子晚說的理所當然。
“到我們魔教裏面坐坐如何？”魔教教主發出了邀請。
紅綾、淩飛等人聽了在第一時間做出了警備。
“沒興趣。”莫子晚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那沒辦法了。”魔教教主手一動，魔教的人開始攻過來。他也飛身過來，目標直指子晚。
紅綾和兩個女暗衛帶著子晚閃到了一邊，管涯子、淩飛和裴慶祺已經迎過去了。
教主的手掌和空中和管涯子對上了，上方都被震得退回散步，兩個人實力相當。
這兒竟然遇到了高手，再看到自己手下被黃芪幾個打得爬不起來，魔教教主也吃驚起來。
他一招手，他的屬下立刻圍在他的身邊，警惕地看著淩飛等人。飛雲和易行風也沒有想到這個長得小白臉似的公子身邊會有這麽多的高手。一個個傻傻地站在那裏不動，原來這個小白臉並沒有說大話。
“你有求與我？還這樣莽撞，也不知道教主是怎麽當的？”子晚搖著頭惋惜地說。
“的確有事相求，不知你有什麽要求？”魔教教主一點兒也不含糊，痛快地答應了。
“我的一個朋友受了極重的內傷，希望你能出手相救。”
這下易行風等人總算是知道爲什麽他看著自己被救也不出手了，感情是拿他們當試驗品。
“那要看你給出的條件是什麽呢？”莫子晚打著哈哈哈。
“秦三少果然爽快。”魔教主大笑起來。
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想想，他到京城是求醫的，能從自己身邊人的身手和易行風等人試藥，當然能推斷出自己的身份了。
“我用魔教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你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們魔教兌現三個承諾。這是我們的憑證。”遠遠的，他抛過來一塊玉。
淩飛隨手接過交給了子晚。
子晚把玩氣這塊血紅的玉有些好笑，貌似這兒的人都喜歡用玉做印記。這樣的玉，她已經收了好幾塊了。
“分外還得答應我幾件事。”子晚想想又提出了要求。
魔教這邊的人就黑了臉，已經答應她三個條件還不夠，真是夠貪心的了。
“一個是無論今後知道我是什麽身份，你都不可以透露出去。而是今後不得爲難我的家人和後人。”
說完，莫子晚也不看他，反正答不答應在他，自己願不願意看病在自己。
“好，我答應了。”看得出生病的人和他關系匪淺，魔教主答應得眉頭不皺一下。
“這是藥，專治內傷，三天後到民生堂報我的名號等我。你們最好低調些。”對于病患，莫子晚還是很用心的，也很有耐心的。
“三天後見。”魔教主帶著人呼啦就退了。
“好冷呀，這什麽鬼天氣。”莫子晚跺著腳嚷嚷。
飛雲幾個人看著她帶著打量，秦三少的名字在京城中聽說過，但是因爲不是江湖上的人，他們也沒有在意。沒想到今天晚上會被她救下了。
“還能不能走？”莫子晚。
“還行。”說到做到，路逍遙幾人到沒有過多的猶豫。願者服輸，他們也沒有過多的糾結。
“爲什麽跟你走？”易行風吃吃地笑起來。
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行爲了。
“淩飛。”子晚看著淩飛。
淩飛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跟上，別丟了。”黃芪呵斥一聲，抱起子晚飛身下山。
秦三少不是會武功嗎？和惠王一站，京城裏的人都知道秦三少是個高手，怎麽這個秦三少竟然不會武功？
路逍遙幾個聰明地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跟著一起下山了。
後面傳來易行風呼天搶地地嚎叫聲，那叫聲堪比狼吼，在這寂靜的夜中相當寒磣人。
到了山下簡易的棚子中，子晚伸出手給幾人把了脈。除去魯恒的傷勢較重，其余的人內傷還好。
“取針。”
一聲吩咐過後，女暗衛就將早就准備好的縫合工具拿過來了。
棚子裏早就有人燒好了熱水，子晚用熱水將他們的外傷血污擦去，然後就著爐子裏的火光，開始給幾個人縫合較大的傷口。
看著她熟練的針法，再也沒有懷疑她不是秦三少了。
燈光下進入工作狀態的莫子晚全神貫注，顯得很神聖。
後進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易行風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動人的畫面。
“他的內傷比較麻煩，要先去除腹內的瘀血。你忍著點痛。”莫子晚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邊上不成人形的易行風，然後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魯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子晚拿起銀針，在他的穴位上開始下針。不大一會兒，專注的子晚腦門上就全是汗水了。
“啊。”一聲慘叫中，莫子晚將銀針拔了出來。
魯恒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吐出來的全是黑色的瘀血。
“怎麽樣？老二。”路逍遙作爲大哥，自然十分緊張兄弟的傷勢。
其他幾個也十分擔憂地過來看著魯恒。
“死不了了，將這顆藥先吃下去，等回到城中我給你再開一些藥。”忙了大半夜，子晚的腰都僵硬了，她站起身開始扭扭腰，以活動一下筋骨。
“至于你，嘿嘿，要是再不服氣，裴慶祺、黃芪，你們就繼續讓他知道花兒是爲什麽這樣紅的。”
黃芪和裴慶祺心領神會，“公子放心好了，我們還讓他知道太陽爲什麽會這麽亮。”舉一反三的比喻很有意思。
可憐的易行風爲了一時的開心，換來的是好多年的被欺壓和口頭殘害。
“你身上的傷勢嗎？看起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就這樣吧。”說完，子晚也懶得理會他，對于這種出爾反爾的人，沒有必要給他好臉色看。
碰了冷釘子，易行風也無所謂，他不在意地打量著帳篷裏的一切。
別看他吃虧很多，其實他的身手是很不錯的，飛雲六人對他一個都沒有占著便宜了。只不過夜裏他算是踢上鐵板燒了，先是和飛雲六人打了一架。
然後運氣不好又遇上了心情不好出來放風的魔教主。再接著又不識好歹被淩飛給教訓一頓，總的來說，他受傷不輕。可是莫子晚不搭理他了，就讓他這麽晾著。
“你不會厚此薄彼吧？”看著望著遠山的莫子晚，他努力睜開被揍腫了眼睛，撐開一條縫問子晚。
“厚此薄彼？”子晚像聽到笑話一樣看著他，“就對你？”
“老實點兒。”黃芪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個爆栗子就上了他的腦袋。冷不丁被揍，易行風啪地站了起來，似乎要和黃芪來一場。
“就你，好的時候都不夠手的。勸你一句，千萬別想著跑，既然是公子的仆人，就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否則的話？哼哼！”黃芪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將手指頭壓得咯吱響，警告的意味很足。
易行風當然知道哼哼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了，他臉上的罪證還在了。
“回去了，將他們帶到宅子中，這幾天不許出去。要是不聽話，你就按照自己的主意去做。”折騰一夜，天色已經發亮。特別是有雪的天氣，亮的就更早了。
“雪都下了一夜看來今天還不會停下來了。”紅綾看著天空擔憂地說。
這句話提醒了子晚，“管涯子，趕緊到各個莊子，通知大家將個大棚上的積雪掃掉。要是誰家的屋頂不紮實的，也趕緊讓人掃一掃。”現代到了冬季，要是有大雪的話，就是鋼筋做的頂棚都壓塌了，雪災不能不防。
“好，我這幾去。”管涯子也不跟著他們回去，趕緊飛身到莊子裏去了。
子晚帶著人坐上馬車，幸虧有先見之明，多准備了兩輛車，多出的人也有位置坐，大家回城去了。
到了京城中，天色大亮。街道上的行人已經很多，各家的商戶也開始營業了。
子晚幾個人坐在馬車中也不出聲，一路安靜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聽淩飛的吩咐。”子晚將人交給了淩飛處置，自己回到小院子後，從後門又進到了王府中。
四只狼犬見到她回來了，立刻撒歡似的撲過來搖頭擺尾的討好子晚。
子晚蹲下身子，一一抹了它們的腦袋，這才讓它們滿足地散開了。
“小姐，王爺早就回府了。我們不敢說你一夜沒歸。”雪雁、雪鳶等在外邊小聲地給她通風報信。
回來的這麽早？子晚稍稍詫異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民生堂有事情？一大早就出去了，累著自己怎麽辦？”走進花廳，果然見到楚風揚在等著她。
“事情有些急，小事情。正好出去看看雪景。”子晚回答得含含糊糊。
好在楚風揚沒有過多的懷疑，“這些日子忙了些，不能帶著出去看風景。要不，讓玉璣子和璿璣准備一下，邀請姐姐和秦書宛一起到別院賞梅？”生怕冷落了嬌妻，楚風揚愧疚之余，給出了主意。
莫子晚這兩天也忙，哪有心思找人去玩。
“過兩天再說吧。這兩天也有些累了。”半真半假，反正她臉上疲憊的神色是顯而易見的。
見她沒有精神，楚風揚除去心疼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子晚固執起來，也是很難辦的。
“你們都注意照顧好小姐，不要讓她出去受累了。”自己不在王府，只能讓她身邊的丫頭們注意了。
暖琪知畫等人都老實地答應了。
楚風揚是真忙，回來也就爲了和子晚在一起吃頓飯，所以，吃完早飯又得回到宮中去了。
“中午的時候，我讓璿璣給你送飯。”對于楚風揚的飲食，子晚還是十分在意的。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調養的收獲，因爲公務而前功盡棄。
“好。”楚風揚也喜歡王府中的吃食，所以也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吃完早飯，子晚首要的任務就是補眠了，一夜幾乎沒有睡，又忙著救人，人是很疲倦的。她簡單的洗漱之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過來。
“王妃，太子妃讓人送來帖子，請你到別院去賞梅。”剛睡醒，樂嬤嬤就告訴子晚一個消息。
太子妃這麽快就從打擊中挺過來了，還真有活力。子晚都有些佩服她。
“你們怎麽回複的？”子晚一邊穿好衣服一邊問。
“奴婢說，王妃身體有恙，正在休息。等醒了自然會給答複的。”樂嬤嬤回答。王妃這些日子都很忙，哪有時間過去陪著她們折騰。
“派人回帖子，就說明日我過去了。”子晚想看看她們搞什麽鬼，想了想還是同意過去看看了。
吃完晚飯後，子晚穿著女裝，帶著紅綾黃芪等人來到了隔壁的院子裏。
昨夜撿回來的人，內傷還需要繼續調理了。
“大小姐？”裴慶祺不贊同地看著她穿著女裝就過來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行的話，你們知道該怎麽辦？”這是子晚對裴慶祺等人的信任。當然對有二心的人，比如昨夜的易行風，就打得他老實了。
主仆二人對好了點子，開始帶著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從後門到了對面的院子裏。
易行風經過一天的觀察，發現自己到的這個地方還真不一般，裏面就連最下等的仆人也是會武功的，高手也有好幾個。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有趣的地方，待就待下來看看。所以，心情放松，所以身上中了重傷，有了莫子晚那顆藥卻也無大礙。他在床上享受般睡了整整一天。吃喝都是有人按時送過來的了。
飛雲幾個人也在冷眼看著這裏的一切，到了這兒，裴慶祺早就警告過他們，這兒到處都是毒草機關什麽的，要是沒有人帶著，最好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這算不算是變相的囚禁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幾個人倒也沒有太多的心思，聽話地就在自己分屬的小院子裏。
“這個秦三少古裏古怪，難道咱們真的就跟著他呢？”老三華鼎詢問大家的意見。
“不管怎麽說，咱們的命是他救下來。咱們雖然不屬于什麽名門正派，但是說話從來都是一口口水砸一個坑的人，不能言而無信。”老五王連虎甕聲甕氣地說。
“不錯，既然說過的話就不能反悔。”路逍遙堅定地看著大家。
都有了決定，六個人就更加安心待在這兒了。
對于隔壁易行風的挑釁，他們幾個也忍下來了。其實，兩邊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只是有些小誤會導致雙方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最後倒黴的還遇到了陰晴不定的魔教教主，差點丟了命。到了這兒，他們不想再惹事，所以什麽都忍下了。
“大小姐。”外面傳來下人恭敬的請安聲。
大小姐又是誰？所有的人坐在屋子裏都沒有動。
“美人，哈，既然有美人就不離開了。”外面傳來易行風囂張的聲音。
飛雲幾個人相視一眼，也出門去看看了。
外面站著很多美女，中間的女孩子最漂亮，一身白色的長袍，上好的狐狸毛沿著領口，順著前襟一直到底擺，頭上只插了幾個玉簪。她的周圍圍著很多的丫頭，正冷冷地打量著易行風。她真美，就像落入凡間的仙人。
飛雲幾個有些看呆了。
“你在調戲我？”莫子晚冷冷地問易行風。
“美人，男人都愛。”易行風不怕死地回答。
“聽沒聽過，美人有毒。”莫子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易行風的話音還沒有落，臉上啪啪啪，已經被扇了好幾個耳光了。
速度太快了，易行風昨天挨揍還沒好，今天又添了新傷，簡直比豬頭還豬頭。
“繼續說呀。”黃芪接過暖琪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手，然後直接將帕子丟了。顯然，人她是在嫌易行風髒了。
“你還真打？”平白無故挨了揍，打得還是臉上，易行風覺得自己好悲催呀。
“怎麽不說了？”啪啪啪，紅綾又給了他一頓揍，打得還是臉。
怎麽說和不說都要挨揍？易行風滿眼都是對笑意盈盈的莫子晚一頓指控。這個美人比昨天的秦三少還要難纏，也不知這兩個人之間是什麽關系？
“在我這兒只能多做事少說話，完不成任務就得挨揍。當然任務完成的好，一年給你們的獎金也不會少。獎金了，也就是利錢。”
莫子晚對整個院子裏的人說。
看著易行風挨揍，作爲對頭的飛雲還是很開心的。聽到子晚說得這麽霸氣，他們有些悱惻，好像他們與這個女孩子並沒有什麽關系吧？憑什麽他們要聽她的。
“我們的主子只有秦三少一人。”路逍遙冷冷地回答，雖然自己的實力不行，但是既然跟了主子，就斷然不會背叛。
“他們不跟，我跟。”笑嘻嘻的易行風樂呵呵地湊上來。
啪啪啪啪，進門的裴慶祺聽到了，立刻就給了他幾個大耳刮子。
“美女，我都是你的人了，他還揍我。”不得不說易行風生命力的頑強，人都爬不起了，嘴巴還死硬。
“大小姐。”裴慶祺恭敬地上來對子晚行禮，“我會好好教導他的。”
“就這樣教導很好。”子晚贊許地說。
☆、第123 賞梅風波
旁若無人，飛雲幾個就納悶地看著她。
“不管你和秦三少什麽關系，但是我們只有他一個，即使你是他的妹妹或者什麽人，也別想掌控我們。”路逍遙再一次聲明。
“記住今天的話就好。到屋子裏去，魯恒的傷勢還要繼續治療。”子晚率先進了屋。
“忠心夠了，但是還不夠聰明哦。”黃芪笑嘻嘻地也跟著進屋去了。
這是什麽意思？飛雲幾個面面相覰。
“笨蛋，大小姐就是秦三少。”裴慶祺冷哼一聲，也進了屋子。
晴天霹靂，秦三少竟然是女人？就是被打得爬不起來的易行風也吃驚得合不上嘴巴。這是什麽情況？
“坐下，將上衣脫掉，要紮針了。”子晚冷冷地吩咐。
昨天看她是男的還沒有什麽，可是現在知道她是女人，魯恒覺得在一個女人面前袒胸露背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脫衣服的動作就有些別別扭扭的，上衣半天也沒有脫掉了。
“你是蝸牛還是烏龜，這麽慢。我還有事情不能在這邊久留。”子晚不耐煩地催促。
跟隨她久一些的人都知道她是真的不耐煩了，受了重傷的魯恒也察覺到她的不悅。立刻也顧不得什麽別扭了，三兩下就將上衣脫掉，露出精壯的後背出來。
莫子晚伸出手在他的後背遊走，有個漂亮的女人用芊芊玉手在一個男人的背後遊走，被治病的人可不是什麽享受，最起碼魯恒就相當緊張，整個人的後背都繃得緊緊的。
子晚也不含糊，取出銀針找准穴位，很快是幾根銀針就下去了。拈針，下針，一鼓作氣。
“哇啦。”魯恒又吐出幾口黑色的血。
“怎麽呢，二哥？”
“老二，沒事吧？”
飛雲幾個一起驚呼。
“好受多了。”魯恒用手擦了嘴角的血絲，憨笑著回答。
“等會兒將湯藥喝下後，再將這一顆藥吃下去，保證讓你壯得像一頭牛。不過，還要靜養個把月才行。”莫子晚起身，丟下一個瓶子吩咐。
“多謝主子的救命之恩。”路逍遙算是打心眼中服了。老二受了那麽重的內傷，他們兄妹幾個都以爲活不久了。現在山回路轉，當然是高興萬分了。
他們一定會珍惜這次重新獲得的生命。
“回去就將幫裏的事情處理好，我不想有拖拖拉拉的事情發生。”莫子晚淡淡地吩咐。
“是，五天，給我們五天時間，我們就回來。老二就拜托給小姐了。”路逍遙真誠地回答。
“這兒會有專門的人照顧，當然你們其中最好留下一個照顧。”莫子晚邁出腳步。
“那我呢？”易行風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頂著個豬頭站在門口指著自己問子晚。“我也受了內傷，而且是重傷呀。”
“昨天已經給你一顆藥了，死不了。剩下的自己處理。”子晚冷冷地說，口氣有些差。
“怎麽能厚此薄彼，萬一我挂了怎麽辦？”易行風嚎叫。
“都說死不了。再說死了，小姐身邊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黃芪更冷，早就看這個家夥不順眼了，逮著機會就狠狠地挖苦了他。
紅綾等人也沒有多余的話，讓這小子明白自己的處境更好，也該受點兒懲罰了。
易行風扶著門艱難地已在那裏石化了。
莫子晚帶著人連看他一眼都吝嗇，穩步地走出了院子。而紅綾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走到他身旁的時候，身體一下子撞在他身上，易行風飛出去了。
“故意的，你們一定是故意的。”易行風趴在地上捶地。
“自找的。”管涯子人比較冷，說出的話也像結了冰，一點兒溫度也沒有。
鬼叫的易行風戛然而止，看著遠去的背影，慢慢地爬起來了，然後在飛雲幸災樂禍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將身上的雪打掉了。
“這兒也不錯，很熱鬧，留下來玩玩也不錯。”自言自語，沒人理會他。
“小姐，穿這件白色的嗎？”暖琪取出一件上好錦緞的長袍問。大小姐要去賞梅，怎麽也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這件太素了，小姐還是穿紅色的吧。”樂嬤嬤不贊同，到櫥子裏取了一件大紅的煙羅綢緞的長袍。
“外面有雪，就穿著大紅的吧。”子晚伸出手接過樂嬤嬤手中的袍子穿上。“你們也給我穿的亮一些。”
太子妃這些人都喜歡比來比去，雖然自己不是很在意，不過看在惠王的面子上，也不能給他太丟臉了。
穿好衣服畫了一個淡妝，子晚這才滿意地出門了。
坐上馬車，一路慢慢地行駛。太子的別院在城外，一路上的積雪還很厚，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看樣子，今天又要下雪了。
“小姐，冷不冷？”知畫關心地問。
“還好，不冷。”坐在馬車中還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看不見外面的景色。窗戶被蒙的緊緊的，人坐在裏面一點兒也沒有意思。
好在路程並不長，不大的功夫就到了別院。
“惠王妃，請，太子妃正在裏面等著了。”一個嬤嬤過來給她們引路。
剛到了別院後面的梅園，老遠就聽到嘰嘰喳喳的女人說笑聲。在門口的時候，莫子晚就看到很多等候在外面的馬車，想來太子妃這一次是請了很多的各府小姐過來，聲勢夠大的。
果不其然，走進梅園中，到處都可以看到小姐、夫人的身影。
“五弟妹，怎麽現在才到？”太子妃見到子晚過來，立刻熱情的迎上來拉著她的手問。
莫子晚細細打量她，見她神采飛揚，穿著一身杏黃色的長袍站在雪中，頭上也插滿了繁瑣的各種簪子，真是流光溢彩。三個月前流産的陰影似乎沒有對她造成什麽過大的傷害。
這樣的女人夠深沈，夠厲害。子晚語氣微微一下，“路上的積雪多，怕冷貪睡。在屋子裏多待一會兒，所以一偷懶就遲了。”說著，還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這樣的天氣是冷了些，讓人不想出門。可是你看這滿園的梅花開得多旺呀，包你不枉此行。”很熟稔，太子妃拉著她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了。
各家的小姐見到她們過來，也都恭敬給她行了禮。
“要是怕冷，先到屋子裏暖和一下，等身上暖和了再出來不遲。”李玉燕也熱情地招呼她。
“還真怕冷了，這樣的雪天美是美，但是冷得也夠厲害。”子晚邊說邊往屋子裏走。
看起來妯娌三個關系非常好。
“暖和後，還是出來好。賞梅，要是待在屋子裏有什麽意思？”一道不滿的聲音傳來。
子晚擡頭一瞧，莫含煙正諷刺地站在院子裏了，臉上不屑的神情毫不掩飾。
子晚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底氣敢這樣無禮地對待自己，而身旁的兩個美人好像還沒有察覺，或者是根本就是在縱容，一個勁地自顧自說話。
“就是，這樣的雪，這樣的花，簡直是美不勝收，充滿了詩情畫意，但是並不是每一個都能懂得其中的美的。賞花、作詩才是大家該做的。”這一道聲音更加囂張，如果說莫含煙的諷刺還是含蓄的，她簡直就是直接沖著子晚的了。
子晚好笑地看著鄙夷她的楚彎月。不就是想讓自己覺得羞辱嗎？可惜自己還就不是按理出牌的人，“是哦，像我這樣的粗人一個，還真不懂這些風情，哎，也就王爺能容忍我這樣一個大草包。”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生氣。
常言說得好，要想敵人跳先得自己笑，莫子晚將這一招運用得很嫻熟。
“王妃還真好命，惠王哥哥對你是好的不得了。但是王妃怎麽回是草包呢？等會兒咱們還要欣賞王妃的詩了。”迂回的戰術，楚彎月也會。莫子晚，別以爲你承認了就能顯出你的寬容和大度。
“別別，千萬別，我是真不會。彎月要是逼著我，這不是讓我出醜嗎？”莫子晚的手擺的像狂風中的楊柳，那樣子分明是怕楚彎月真的賴上了她。
楚彎月眼中的鄙夷更重了，這樣一個草包竟然是惠王妃，想到惠王被大家冠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才子，她覺得簡直是個笑話。才子配草包，還真是絕配呀。
“好了，弟妹也別謙虛了，先到屋子裏暖和暖和再去賞梅。”太子妃心裏高興，但是她是主人卻不能做的太過了，適當的時候做了和事老。
“算了，既然是來賞梅的，那還是別打斷了大家的興致。一起到院中看看再說。”莫子晚依舊笑得像朵花，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惱羞。
這樣的人還真沒臉沒皮的，莫含煙挺直了腰身看著她，就是王妃又能怎樣？大草包，沒人能看得起。
梅園中的花開得正旺，品種也很多，白梅、紅梅、臘梅，就連品種稀罕的墨梅也有，它們在雪中怒放，雅淡的香味飄散中空中，讓人心曠神怡。
“王妃也過來了。”莫玲瓏和秦書宛看到子晚，高興地過來。
“你們什麽時候到的？”子晚笑盈盈地問。
“早到了。”秦書宛拉著她的手很親熱地說。
“我們可是到院子中都看了一遍。”忽然耳邊響起楚風言的聲音。
“王爺！”李玉燕和莫含煙嬌滴滴地圍過去。
楚風言的身後跟著一大群的公子哥，不是小姐們的賞梅宴嗎？這些公子哥是怎麽回事？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還有一些公子還在院子深處，咱們先准備一下。”楚風言就是個老好人，一直都是文雅的笑著，特招人喜歡，當然那是指不了解他的情況下。
這邊吩咐，那邊就有下人搬著案幾、捧著筆墨紙硯過來了。看來賞梅作詩寫畫還來真的了。
“這種事情還是別找我，我和姐姐她們到院子中看看。我就是來看梅花的，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子晚第一個跳出來聲明，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草包的事實。
就這樣怕作詩畫畫，現在不僅是彎月看不起她，就是很多小姐公子都被她的直白嚇一跳，神色不明地看著她了。
“要不要派人跟著？”太子妃擔憂地看著他。
“不用，有兩個姐姐看著就好。”莫子晚拒絕了。
“要是王妃不嫌棄，我們也想到梅林中間去看看。”又有幾個小姐笑著過來加入。
“那好，你們小心了。”太子妃松口了。
“怎麽急著走？”長孫明秀和展歆亭迎面而來，她們身後是一長溜的丫頭婆子捧著堅果之類的東西送過來。
“作詩什麽的，我沒興趣，所以想到園子中去看看。”子晚微笑著解釋。
還沒興趣了？楚彎月鄙夷地斜睨了她一眼，明明是草包，什麽都不會，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還想在出言諷刺幾句，可是莫子晚已經很瀟灑地帶著人走了。“裝模作樣，哼！”她只好低聲說了了一句。
很多人都聽到了，但是又都裝作沒聽見。惠王寵妻，京城無人不曉，他們可沒有彎月郡主這麽強大的後臺可以亂說話。
“這些梅花開的倒是很棒，可惜不能做成胭脂水粉之類的。”等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子晚有些感慨，看著成片怒放的梅花很是惋惜。
“是可惜了。”秦書宛附和。
“還冷不冷？”知道子晚從小身子不好，莫玲瓏關心地問。
“我這兒有手爐，王妃要是不嫌棄就先用著。”一個穿著紫色對襟夾襖的小姑娘和善地遞過來一個手爐。
“謝謝，不用。不是很冷，只是想找個借口離開那裏罷了。”跟過來都是家中父兄支持惠王的人，所以對子晚相當好。
聽到王妃這麽直白的話，原來有些緊張的小姐們也都放松下來了。王妃連這樣的話都能當著她們的面說，是拿她們當自己人了。
“太子妃請了不少人呀？”子晚隨口一問。
“表妹不知原因？”一聽子晚問這話，秦書宛就知道她不知道其中的緣故。
“還有什麽蹊蹺？”子晚詫異地問。
“四國的爭霸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太子妃和勤王是奉旨讓各家小姐、公子過來提前摸底而已。”莫玲瓏笑著解釋。
“什麽四國爭霸賽？”子晚也不怕大家笑話自己無知，直接問。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原來是怎樣的人，想此不知道四年一次的爭霸賽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不足爲奇。
“南圻國、東臨國、北征國和東海國，每過四年都將舉行一次比賽，每輸一局，代表的國家將要出相應的獎品出來。”見她有興趣，莫玲瓏和秦書宛搶著給她講。
“比賽分爲男女賽事，女子組的項目有詩、樂、棋、畫、武、舞。”秦書宛笑嘻嘻地說。
“這麽多人都是來的預選，你們怎麽不參加？”子晚歪著腦袋問。
“太子妃、勤王妃都是有名的才女，哪裏輪到我們？”秦書宛也用諷刺的語氣說。
“往年勝負如何？”比賽的事情沒什麽興趣，但是知道一些也沒有壞處。
“今天恰巧輪到我國辦。”穿著綠色衣服的一個丫頭興奮地爆料。
這個愛聽，到時候得多少人呀，這是商機。莫子晚不愧是成功的商人，立刻就從中嗅到了商機。
“是嗎？什麽時候開始？”
“等三月份。”大家爭著回答。
現在快到年底了，這麽說，快樂來臨了。子晚開始在腦子裏盤算起來。
“王妃，將手套戴上。”知棋提了一個大包裹過來。
子晚從打開的包裹中選擇了一副桃紅，上面有小白兔布貼的衣服出來。毛茸茸的很暖和。
“這是什麽？”對于可愛的東西，女孩子向來沒有什麽抵抗力。
秦書宛一下子撲過來，哇哇直叫。
“喜歡就挑一副戴著，很暖和，是繡房裏才設計，還沒有賣的。”子晚驕傲地說。
秦書宛和莫玲瓏開始不客氣地挑選了。
其他的小姑娘都很羨慕地看著。
“你們也別客氣，都選一副吧，應該夠了。”子晚笑眯眯地對五個跟過來的小姐說。
“謝王妃。”沒想到自己也能選，小姐們非常高興，各自也選了一副。
“你們也戴上自己的。”子晚怕自己身邊的丫頭們凍壞了，轉身吩咐。
黃芪等人也不客氣，各自從身邊取出一副戴好了。不過她們的要薄得多，這樣做事才更方便。
“好看。”選了一副流氓狗的秦書宛開心地看著雙手。
“不僅好看，還方便暖和。”莫玲瓏也笑意盈盈。
“後天估計店鋪就有得賣了。”子晚笑著說。“等你們回去，先到繡房取一些，給哥哥、父親、舅舅、舅媽母親，外祖母都帶一副回去。”一口氣點了這麽多。
“難怪祖母偏心。”秦書宛故意吃醋。
“那是，投出才有回報。”子晚笑著和她打鬧。
這邊的氣氛十分好。
“王妃，出事了。”一個婆子帶著幾個丫頭匆匆而來，見到了子晚恭敬地行了禮，慌張地說。
“什麽事？”又出什麽么蛾子了，子晚皺起了眉頭，其余的人也停止了嬉戲。
“太子妃和勤王妃請你過去。”支支吾吾，婆子就是不說明緣由。
“你先走，我們馬上就到。”莫子晚倒是不慌不忙的。
“這，太子妃說……”婆子緊追不舍。
“不是先讓你出去嗎？大膽，惠王妃說的話沒聽到？”秦書宛站起來呵斥。
莫子晚冷冷地看著她，婆子一見先軟了三分，“事情有些急，是老奴逾越了。老奴這就回太子妃。”到底是從太子府出來的，即使口氣軟了，但是還是不忘記警告子晚，這可是太子妃緊急的事，太子妃怪罪下來，得她自己扛著。
“刁婆子。”秦書宛過來生氣地說。
“你們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什麽人？”子晚輕輕地問，目光並沒有從遠去的背影上收回。
“嗯？”莫玲瓏和秦書宛吃了一驚。
“秦書顔也過來了，不過她不願意和我一起。”秦書宛怏怏地回答。秦家嫡庶至今相處的也不是很融洽。
“但願和她無關，表姐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備。”子晚歎息一聲。
如果不是和自己扯上關系，她想太子妃不會大費周章地派人過來找自己過去。
“她能出什麽事情？”秦書宛吃了一驚問。
“反正不會是好事。”莫玲瓏聽子晚一說，心也吊了起來，子晚從來不會信口開河。“但願和她無關。”現在也只能這樣猜想了。
一路上再也沒有興致賞梅，幾個人急急忙忙開始往回趕。
秦書宛的嘴抿得緊緊的，心中氣憤不已。那個死丫頭怎麽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不過轉而在心中又希望出事的不是她。
到了亭子中一看，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趴在桌子上哭哭啼啼的不就是秦書顔嗎？但是邊上垂頭喪氣陪著說好話的楚風言算是什麽回事？還有一臉怒火朝天的莫含煙和展唯亭又是怎麽回事？
“弟妹，你過來了。”太子妃見到子晚像見到救兵一樣拉住了她。
“秦小姐是你的表妹，你看今天的事情應該怎麽處理呢？”她一副爲難的樣子。
“我是不小心才闖了進去的。”楚風言很是惱怒，不停地陪著小心。
“怎麽回事？”事到如今，莫子晚也不好不出聲了。
“表妹，你要給我做主呀？”趴在桌子上的秦書顔一見到子晚過來，立刻就撲了過來，抱住子晚哭得肝腸寸斷。
“說說看。”子晚冷著臉說。
“啞巴呀。”秦書宛更是氣得發抖。這個惹事精在家裏就不想帶出來的，可是苟姨娘要死要活地鬧，這才帶出來，這不就出事了。
“剛剛秦小姐坐在那裏作畫，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所以就到偏房中去換衣裳，但是不巧的是，勤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闖了進去。”還是太子妃過來說明了緣由。
“勤王怎麽會闖進去的？”子晚皺著眉頭問。
那邊黃芪已經將好哭鬼秦書顔拉開了。
這個家夥要抱著王妃到什麽時候？
“東面的廂房一直都是我住的客房，剛才也巧，出去玩雪的時候，袍子都濕了，就想著去換一件。哪裏知道秦小姐會在裏面？”楚風言眉頭皺的更深。
“我看是有人想爬上王爺的床，故意的吧？”莫含煙冷著臉鄙夷地說。
“可不是，早有人對王爺虎視眈眈，這逮著機會哪能放過了。”難得展唯亭也附和。
在對外上，兩個側妃意見相當一致。
“都閉嘴。”楚風言發怒了，“這件事是本王的錯，本王自然會對秦小姐負責的。”
莫子晚聽到他這樣有擔當的話就差鼓掌了，瞧人家變臉變得多麻利，那邊對小老婆發完脾氣，這邊對緋聞女友就溫柔起來。
“表妹，你得給我做主呀。”哭得梨花帶雨的秦書顔抓住了子晚這根救命稻草。
“咱們沒有這麽熟吧？”子晚可不是什麽凡人，徑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過，本王妃也想知道你怎麽就到了勤王的屋子了？”
拉關系的秦書顔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吃驚地都忘記了哭。莫子晚不是和秦公府的關系很好嘛？怎麽在外人面前會不維護秦公府呢？
“是一個丫頭領著我去的，我哪知道呀？”繼續哭哭啼啼的，秦書顔心裏很亂，在這麽多人眼皮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該怎麽辦呀？不過想到勤王說會對她負責，心中又有一些竊喜，不錯，勤王一直就是她的夢中情人。溫柔又有才華，最主要還有地位，想一想要是能成爲勤王的女人，她這是因禍得福了。
子晚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臉，心裏暗暗爲自己的舅舅不值，怎麽就生出這樣蠢的女兒出來，還不知廉恥。這件事明顯的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嗎？
“太子妃怎麽看？這兒可是你的地盤。”莫子晚從來走的都不是常規路。
太子妃也沒想到莫子晚會是這樣奇怪的態度，難道她不怕秦公府丟臉嗎？
莫子晚當然不怕，秦書顔對她來說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當然今天這個事情必然會影響到表姐秦書宛的婚事，但是想想，上次的百花宴，秦書宛已經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至于表姐未來的親事，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有她在，就一定會給她找個如意郎君的。
“小姑娘的名聲是比什麽都重要，而且秦小姐還是秦公府裏的小姐，金貴著了。六皇弟既然是願意負責，那還是和秦國公商討一下吧。”太子妃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在那了。
勤王這是答應讓秦書顔進門了。
不過以秦書顔的身份，那最多也就是個小妾的位置。
哭泣的秦書顔也聽到，心中暗自得意起來，自己總算是達成心願了。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繼續哭，聲音倒是小多了。
周圍的小姐公子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悄悄地開始議論起來。
說什麽的都有，但是更多的人認爲秦書顔是想爬勤王的床，否則的話，怎麽換個衣衫就能換進勤王的客房中去，賞梅院的房間那麽多，就是故意找也得花功夫了。
大家看著秦書宛就都帶了點兒鄙視的目光。
“六王兄的魅力真大呀。”被人還好說，聲音都放的足夠低的，但是楚彎月仗著自己是郡主，又和勤王的關系好，對秦書顔的諷刺那就毫不掩飾了。
有人出頭，其余的人聽了就小聲地吃吃笑了起來。
同是一個府中出來的小姐，秦書宛避免不了也受到了別人的議論。
秦書宛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很單純的，見到自家的姐妹這樣不著調，實在受不了大家羞辱的目光，帶著自己的丫頭，拉著秦書顔向太子妃請罪告退了。
好好的賞梅宴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大家都沒有了賞梅的興致。
“五皇嫂，對不起。”楚風言喃喃地對子晚道歉，神色又說不出的羞愧。
“好笑，和本王妃何幹？一個庶女，又不是放在大舅母親自教導的。不過，六王爺好豔福，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呀。”說到後面，子晚諷刺的語氣連掩飾都沒有了。
裝大度的楚風言一下子噎住了，這個莫子晚還真什麽都敢說呀。
展唯亭和莫含煙的臉色精彩紛呈，“是呀，可以和王妃的表姐做姐妹，我們還是很高興的。”展唯亭咬著牙回擊。
“那我就放心了，恭敬你多了一個好姐妹，現在你們的關系估計要比本王妃親近了。”莫子晚笑呵呵地回答，反正爬上的是她丈夫的床，難過的也不知是誰。
勤王府的幾個妃子被她反擊地，臉色黑得都能當墨汁用了。該死，莫子晚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齒呢？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43
☆、第124章 爭畫
都是從大家庭出來的小姐、公子，當然不會參與皇室的鬥爭之中，很多小姐、公子就識相地提出了告辭回去了。
子晚當然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這裏的人、空氣都太污髒了，就是很美的雪景看在子晚的眼中也被這些人給污濁了。
“我們也要回去了，告辭。”淡淡地告辭回去。
出了這樣的事情，太子妃也不留她了。
“小姐，今天的事情？”馬車上，知畫疑惑地問，越想今天的事情越不簡單。
“心裏有數就好。”子晚閉上眼睛假寐。
“可是秦小姐怎麽呢？”知棋擔憂地問，“還有，這事會不會連累到王爺？”
到底是大家出來的，知畫能從簡單的現象中，看到事情背後的影響力。
“這點兒事情就想影響到王爺？”子晚冷笑著，“那楚風揚還真一點兒用處也沒有了。”
想想也是，惠王的個性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怎麽會在乎這點兒小事情呢？幾個人都沈默起來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楚風揚回來後，子晚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一個庶女而已。”楚風揚坐在她的身邊把玩著她的發絲說，一點兒也沒有將事情放在心上。
多余的話就不用說了，夫妻兩人很默契地將事情岔過去了。
事情果然像子晚想的，秦國公丟不起這個人，雖然很惱怒，但是在勤王再三賠罪下，秦書顔還是歡歡喜喜地坐上轎子，到勤王府去當了一個高級妾。
高級妾那也是妾，莫子晚覺得秦書顔簡直是個豬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就眼巴巴地搶著上了花轎。
秦國公怕惠王和子晚擔心，特意讓人捎來一份信，信上只有寥寥幾句，“秦公府只有書宛一女而已。”
莫子晚見到信長歎一口氣，大舅心中怕也不好受吧。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不過在古代爲了家族，女孩子的命運也是很悲慘的，幾乎個個都是家族或者是利益的犧牲品。
秦書顔選擇的與家族的利益背道而馳，那麽她注定就會被家族給抛棄了，秦國公的書信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這事情就這麽揭過去了。
安下心的子晚到了自己隔壁的院子裏，看到易行風變得老實起來，也就沒有再虐他。
子晚想到昨天看到的雪景，一時心血來潮，坐到了書房中，讓雪鳶研了墨開始將雪中的遠山景色畫了出來。
這一坐，興趣上來，一天畫了好幾幅。而且給每一幅畫還配上了詩，每一幅是精品。自己看著都很滿意。
“太美了，這畫要是拿出去賣，肯定是天價。”幾個丫頭聚在一起嚷嚷，個個愛不釋手。
“讓人裱好了。”子晚伸了一個懶腰。這些日子，南仲康和醇王糾纏自己哥哥的事情她都聽說了。這畫就當做人情好了。
“我的傷還沒利索了。”易行風可憐兮兮地等著她出門，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很不正經。
莫子晚帶著人揚長而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易行風百折不撓，“有機會再給點兒藥。”他沖著子晚的背影喊。
回答他的是呼呼的北風。
第二天是子晚和魔宮約好的日子，她穿戴好開始往外走。
“我們也跟著過去。”淩飛和裴慶祺說，魔宮的人心性不定，有什麽意外，有他們在也不會吃虧了。
“不用，有黃芪和紅綾就夠了。”子晚拒絕。
“不行，最少也得讓管涯子跟著你。”淩飛堅持。
沒辦法只好又多帶了一個人過去。
“三少，好多天沒見到你了，快進來，客人被安排在後院中。”何郎中和黃郎中見到她，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什麽時候來的？”子晚問。
“昨日才來。我們是聽說三少過來才安排的。”何郎中解釋。
“知不知道病人是什麽情況？”子晚進了屋子問。
“病人不願意我們診治，還不知道什麽情況。”何郎中尷尬地說。因爲病人是子晚介紹過來的，脾氣很大，他們也不好多言，只是將人安排在了後院中。
“你家公子知道這個事情嗎？”
“因爲是年關，所以，公子到外面查賬還沒有回來。”黃郎中笑著解釋。
“這個病人你們就不要多問，更不要多打擾，有什麽吩咐照著做就是。”魔宮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子晚也不想民生堂的人因爲不小心而將他們得罪了。
“好。我再吩咐別人也注意了。”何郎中見她說得認真，趕緊跑出去告訴了掌櫃的。
子晚來到了後院中，看到穿著一身黑衣的魔教主正坐在椅子上等自己過來了。
“這會兒才過來，還以爲你不來呢？”魔教主陰森森的語氣很瘮人。
“這樣冷的天氣當然得在被窩中多躺一會兒了。”子晚一點兒不將他的態度放在心上。“病人呢？”她四處尋找。
魔宮裏來的人不少，見到他竟然敢這樣跟宮主說話，一個個都好奇地打量著他。
只有跟著魔教主那日在山上的人才知道，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秦三少，一個小郎中是多麽的得瑟。
“是老夫。”一個坐在椅子上頭發花白的老者說。
子晚也不客氣在他對面坐下來，“伸手。”
老頭聽話地伸出了右手，“你們也試試看，什麽毛病？”試完脈，子晚也不先說這位老頭得的是什麽病，又讓黃、何兩個半路徒弟上來試試。
魔教主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子晚連眼皮也沒有擡。
“這屋子太冷了，將爐子燒的旺一些。”坐在那裏看著兩位郎中試脈，她隨意地吩咐。
一個魔教的人看了一眼宮主，然後上來將正燃燒的爐子裏的火拔得更旺一些了。
“怎麽回事？”子晚懶洋洋地問。
“這位老者是氣血不通，導致下肢不暢，所以癱了不利行走。”黃郎中歲數大一些，首先回答。
“我的診斷也是如此。”何郎中點著頭附和。
“怎麽診治？”
魔教主和魔教裏的人臉色都開始變得難看起來，這個郎中自己不治，總是問別人，看起來不合理呀。
“用舒筋活血的藥疏通。”黃郎中報出了一串的藥名。
接著何郎中也報出了一串的藥名。
“診斷是對，藥要對。但是他這是練功導致的逆血堵塞，光是喝藥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子晚說，“等會兒看清楚該怎麽做。”
“將褲子要麽剪掉要麽脫掉了。”子晚指揮老頭。
這兩者老頭選的是剪掉褲腿。兩只幹枯無生命力的老腿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子晚伸手試試肌肉的彈力，“天天都有人按摩吧？”
“宮中有郎中，是天天按摩泡澡。”老頭倒是好性子有問必答。
“那家夥醫術不錯。”這時代還知道按摩，不讓肌肉萎縮，看樣子有一套。
魔宮的鬼醫當然不錯了，但是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子晚拿出筆在紙上先寫了方子，“到前臺去抓藥，趕緊熬成藥湯，要熬成一大桶。”寫完就將藥單扔給了魔教主。
說實話，這個魔教的教主很年輕，長得也是人模狗樣的，要不是面部無情，又是陰森森看人的話，那也是帥哥一枚，非常養眼。
但是這些都不存在，所以，子晚懶得看他一眼。
“抓藥，趕緊照著辦。”眼神像刀子似的，就沒有離開子晚一分。
這些客人太古怪了，何郎中、黃郎中的心理壓力倍增，汗都下來了。就沒有見過殺氣這麽大的人。現在好了，一來來了一屋子都是，也不知道三少是從哪裏招惹來的。
“用心看。”子晚取出銀針，開始從頭頂下針。
“你要幹什麽？”一看她拿針要刺向老者的頭頂，魔宮裏的人立刻就騷動起來了。
“要是激動，就不用治了。”他們冷，子晚更冷，最討厭在診治的時候有人打擾了。
“閉嘴。”魔教主一句頂十句，屋子裏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下針不僅是個技術活，而且還是個體力活。帶來的一套針幾乎全紮下去了。子晚的腦袋上也聚集了汗珠。
黃芪拿出帕子給她拭去了額頭上的汗。
看著幾乎成了刺蝟似的老者，魔宮的人擔憂的眼神就沒有離開子晚。恐怕一有什麽疏忽，子晚的小命也不保了。
“堵塞的是腿，爲什麽頭頂和上身也要下針？”何郎中捧著小本子虛心地問。
“人主要的筋絡共有十二條，每一條中又有很多條小的……。”子晚一邊回答，一邊拈著針。
爲了讓兩個人懂得更多，就著這些針，她還詳細地解釋了一下。
看著她旁若無人般地診治，魔宮裏的人從心裏開始相信秦三少的確是與衆不同的。
“湯藥好了沒有？”紮了很長時間，子晚轉身問。
“好了。”一個魔宮的侍女回答。
“將藥放進大桶中，等針拔了以後，你就坐到桶中運功療傷。三天後應該就能行走了。”活動了一下酸溜溜的腰部，她告訴魔宮的人。
“真麽快？”老者一聽驚喜不已。
“嫌快的話還可以慢一些。”魔宮裏人的態度在一旁不好，子晚的脾氣也上來了。
“不是，是老夫多嘴了。”老者有些尷尬，這小子的脾氣比鬼醫還大了。不過倒是像他們魔宮裏的人。
“湯藥裝好了。”侍女過來稟報。
子晚慢慢地將針全取了出來，“泡澡，一炷香的時間即可。”
頓了頓，“明天這個時辰我還會過來，你們按照這張單子再抓些藥熬好了等我。還有，在這兒是人家的地盤，請你們收斂一些。”說完，也不管他們什麽態度，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今天看到的，想到的，好好做個筆記，回去兩個人再交流一下。”人走了，院子外還傳來她清脆的聲音。
“徐老，感覺怎麽樣？”魔宮的一個人過來擔憂地問。
“這小子有一手，老夫的腿有知覺了，但是還不能馬上行走。只是，這個代價太高了。”想到魔宮答應的條件，老者的嘴直哆嗦。這小子狠著了。
“只要你好了，其余的都無所謂。”魔教主臉色終于柔和一些。“先去泡澡再說。”
“裏面的人，你們無事千萬不要去招惹。”臨走的時候，子晚再次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
“放心好，三少，我已經交代下去了。”掌櫃的連連答應。連孤僻張狂的秦三少都要忌憚的人，他們傻子才會去招惹了。
回到了家中，發覺楚風揚還沒有回來。想想他嬌嫩的胃，子晚親自到了廚房開始給他做菜。前天聽說了，他的兩個哥哥和楚風喬也在那邊，于是還多做了一些，然後讓璿璣帶著人提了很多的食盒准備送過去。
“王妃，王爺吃不了這麽多。”璿璣看著十幾個食盒有些發狂了，王爺又不是豬。這麽多的食盒，他要吃到什麽時候？
“還有大哥他們也在在那。”子晚將一盒食盒交到他的手上。
原來如此，怪不得做了這麽多。王妃對兩個哥哥好，那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璿璣已經料到王爺看到這麽多的食盒肯定會吃兩個舅哥的醋，“王妃，我回來有沒有？”
王妃的手藝那是絕對的，他們都上癮了。可是王爺心疼王妃，王妃也是難得下廚，大家都嘴饞了。
“廚房裏給你和玉璣子留著了。”子晚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這就好，璿璣帶著人樂顛顛地走了。
“黃芪，你負責將這些食盒送到軍機處。”
黃芪答應一聲，那是相爺辦公的地方。小姐孝順，有好吃的當然不會忘記相爺了。
接下來幾天，楚風揚忙得幾乎很少回來，子晚也不問。白天她還要到民生堂去給魔宮的老頭治腿，老頭的腿在三天後終于可以下地走路了，沒有辜負她的一番努力。
“你只是不暢而已，並沒有受到大的傷害，所以好的快一些。不過，回去後，最好按照這個藥方繼續泡七天。”看著喜滋滋的老頭，子晚交代。
“好。老夫會繼續泡的。”老頭對她和顔悅色地說。
“看好你的藥，要是被人調了包或者加了其它藥産生什麽後果就與我無關了。”一本正經地交代。鬼知道魔宮裏是怎麽的，防患于未然最好了。
“這事與你無關。”魔教主冷冷地回答。
“得得，算我多說。我勸你態度對我好一些，下次再有什麽找我，就不是這幾個條件了。”他傲，莫子晚更傲，反正是他們有求于自己。
這小子的確有傲的資本，在宮主發怒之前，老者趕緊岔開話題，“那是當然的。對了，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看得出老頭在魔宮中的地位還不低，連陰晴不定的教主對他都很客氣。
“當然。”道不同不相爲謀，他想早點離開，莫子晚還巴不得了。
魔宮人做事就是利索，這邊說走，那邊有人已經打點好了。
子晚讓掌櫃的過來和他們結了帳後，魔宮人就揚長而去。
見到難纏的人走了，掌櫃和醫仆都徹底松了一口氣，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拽的病人，有求于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是三少的收入。”魔宮給出的銀子很多，掌櫃不敢獨吞，趕緊拿出相應的銀票交給了子晚。
有人主動送銀子，莫子晚當然不會拒絕了。
一高興，她還帶著民生堂的郎中們做了好幾個外傷小手術，順便還給他們做了指導。喜得民生堂的郎中們一口一個師父地叫著。
到傍晚回到府中，子晚竟然發現府中多了很多人在等著她了。
“爹，怎麽來了？”一眼看到相爺坐在中堂，子晚高興地奔了過去。
“王妃，我也回來了。”京城外來的不明人士太多，楚風揚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回來。沒想到王妃不在王府，回來了，第一個也不是奔自己這個夫君，惠王就開始吃醋了。
“這麽大個人當然看到了。”子晚不耐煩地回答，依舊親親熱熱地拉著相爺的手不放。
“子晚，今天的飯菜真香。”莫清雲眨巴著眼睛說。
提到這個，楚風揚更生氣。那幾個弟兄簡直是土匪，一陣你爭我奪後，連湯都沒留下，幸虧王妃是單獨爲他做了一份。
今後說什麽也不讓子晚做那麽多飯菜了。
“那是。”子晚得意地回答，“喜歡吃什麽，告訴我，妹妹給你做。”
“好。”莫氏兄弟齊聲回答。
楚風揚的臉就有些黑了。這兩個舅哥絕對是故意的。
“相爺，你生了個好女兒呀。我們都羨慕死了，連你們做舅舅的都占了便宜。”醇王羨慕地說，今天中午，送給相爺的食盒中飯菜香味差點讓所有的同僚流口水。
偏偏相爺這個笑面虎還顯擺，就是不招呼大家過去共享。
對了，這笑眯眯的秦國公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咳咳。”南太傅咳嗽一聲，提醒大家趕緊辦正事。
“外公身體還好嗎？”子晚見他咳嗽，很關心地問。按理說，這老頭應該不會有事，她不是送過去很多養生丸嗎？
“沒事，只是有些饞你這兒的好東西了。”太傅也不隱瞞自己來的目的。
“啊。”子晚驚訝地叫一聲。
“這好辦，我這裏的丫頭都學到了我的手藝，先讓她們做，等會兒，我再給你們做一些。”
王府裏有現成的食材，幾桌菜完全沒問題。
沒想到還有額外的收入，衛將軍等人高興地差點兒找不到北了。
“那麽眹也有口福了。”冷不丁皇上帶著德公公從外面進來。
屋子裏的人連忙給皇上行了禮。
“在外面就沒有那麽多規矩了。眹是聽說今天丞相和秦國公在軍機處吃了很多好吃的，眹也想過來飽飽口福。”皇上揮揮手讓大家起身。
吃個飯還招惹了這麽一個大麻煩過來，子晚在心中嘀嘀咕咕一點兒也不高興。
“不是說這兒有好畫嗎。怎麽沒看見？”皇上四處張望。
“我這兒能有什麽好畫？”子晚皺著眉頭說，這又是哪個大嘴巴說出去的。
“女兒，我沒有說出去。”相爺第一個報名，表態。
“老夫也好久沒有見到皇上了。”太傅撇的更幹淨。
“這幾天太忙，沒有時間和皇上嘮嗑。”衛將軍也不傻。
“別猜了，是醇王兄告訴眹的，要不是他告訴眹，真還不知道你這兒有好東西了。”皇上一下子就將醇王給賣了。
“我這不是看到好東西忍不住炫耀嗎？”醇王摸著鼻子心虛地說，他說的可是實話呀，大家一定要相信他哦。
“還舍不得？”皇上盯著子晚問。
“父皇只是過來看畫？”子晚特別強調是看畫。
皇上沒注意聽，“對，眹專門是過來看畫的。”
既然是看畫，這就好辦了。子晚松了一口氣，“我這兒前幾天還真爲父親和舅舅、外公求了幾幅畫，這幾幅畫可是花了我很多精力的，不過數量不多，正好父親你們也過來了，順道就帶回去吧。”
“還有我了，還有我。”醇王急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叫喚。
“王妃，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衛將軍瞪著眼睛說。
“對呀，王妃不能偏心。”楚風喬也急了，他早就和南仲康一樣，眼紅莫清風房中的畫了。
“怎麽說，我們認識時間最長，王妃不會這麽無情吧？”衛撩站起啦，打出友情牌。
什麽畫能讓這幾個人急成這樣，皇上對于畫就更加期待了。
“這樣吧，看父親他們願不願讓你們一幅。還有，等會兒說好，先得緊著父親挑。”
子晚可是很護短的人，好東西第一考慮的就是自己的父親。
傷人呀，但是沒辦法，誰叫相爺是她的父親了，大家只好點著頭答應了。
“父皇那兒好畫很多，當然不會和你們搶。金口已經開過了，只是來看看而已，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子晚先將皇上的退路封死了。這麽多人，畫的確不夠分的。
“放心，正如你所說，眹那兒好畫多得是，不會搶的。”皇上沒好氣地說，他就那麽不可信嗎？
“黃芪，你們將畫取過來。”分配好了，子晚才讓人取畫過來。
畫就在隔壁的院子裏，黃芪帶著丫頭不大一會兒就抱了一堆的畫過來了。
“快打開看看。”南太傅也顧不上什麽禮節了，搶先著打開了一幅畫。
這是一幅江景，一個頭戴鬥篷，身穿蓑衣的老者正拿著一根釣魚竿坐在小船上，獨自垂釣，船上還放著酒樽和罐子，飛舞的蘆葦花絮在空中瀟瀟灑灑。
人的神情清晰可見，而景就像活了一般。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寸絲綸一寸鈎。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南太傅輕輕地吟誦。“好詩好詩，好畫好畫呀。”南太傅癡迷了，像個複讀機不停地說。
“這幅畫我要了。”醇王爺恨不得現在就搶過。
“憑什麽給你？這幅畫是老夫的，誰搶和誰急。”太傅吹胡子瞪眼睛，看神情就知道他說到做到。
皇上也看癡了，這幅畫千金難得。他終于知道爲什麽子晚會先防著她了，他上了小丫頭的當了。
“看看這一幅。”相爺打開另一幅畫。
這是一幅雪景圖，“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同樣是釣魚的人，無論是景色還是詩都呈現出不同的意境。
接下來的大多是雪中風情，但是每一幅畫每一首詩，不得不說是絕唱。
“這些畫，子晚，爲父都想要。”連相爺看了都貪心了，哪一幅畫也舍不得放手，看看這一幅，看看那一幅都是珍品，叫他怎麽選擇。
皇上更著急，沒想到惠王妃這兒會有這麽多的好畫，怎麽得也要撈一幅回去，可是剛剛的話說得太滿了，怎麽辦？他開始動腦筋了。
☆、第125 毒發
“幹脆，這一次給我。王妃是你的女兒，要多少，讓她給你說情就是了。”南太傅恨不得將畫全撈在懷裏才好。
南仲康兩眼放光，“是呀，相爺就別和我們掙了。”畫分一幅出去，他都會心疼的。
“開玩笑，全給你們，我們怎麽辦？”衛將軍堅決捍衛自己的寶貝。
“子晚可是答應先讓我們選的。”秦公國也不講究什麽君子之風了，站在桌子旁虎視眈眈。
一圈人吵得不可開交。
惠王和子晚坐在那裏不動，看著大家吵，頭疼。
“子晚，咱們房裏還沒有了。”楚風揚語氣很委屈。子晚送了那麽多的好畫出去，自己房裏卻一幅也沒有。莫清風成親那天，他就嫉妒了。
“放心好了，最好的，咱們留著了，還有屏風，過幾天就送過來。”趴在楚風揚的耳邊，子晚壓著聲音說。早就料到這個小氣的家夥不會省心，所以，她早就留了一手。再說到底是自己居住的房子，當然更要裝飾得漂亮一點兒了。
楚風揚眼睛一亮，“就說子晚對我最好嘛。”
男人的撒嬌還是免了吧，莫子晚送了一對衛生球給他。
但是喜悅的惠王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子晚心中有他，比什麽寶貝都讓他開心。
“算了，父親，你就先選四幅，剩下的都歸他們吧。”吵得太厲害了，子晚實在受不，就自作主張分配了。
“看在子晚的面子上，我就選四張了。”相爺割肉似的看著幾張畫。
“爹，這一套明山圖好。”莫清雲看上的是一套畫。
“這一幅秋江獨釣圖好，還有江雪……”莫清風有自己的愛好。
“對，咱們挑單幅圖，一套的四張讓他們一人取一張，大哥、二哥，你們也挑單幅圖。”相爺也是個壞心眼。
“姓莫的，你也太壞了。”醇王爺怒視他，這個主意太惡毒了，他堅決反對。
“就是，多年的交情，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多壞水。”衛將軍也附和著。
“外公要暈了。”南太傅一聽開始打晃。
這也能出事？子晚上前准備給他把脈。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心疼長輩，我這身體我知道，也沒有幾年好活頭了，你就將這些畫全給我吧。”南太傅努力擠出幾滴老淚。
切，大家一陣鄙視，太傅也太做作了，連詐死的招數都出來了。
“丫頭，你答應外公好不好？”
子晚總算知道楚風揚時不時撒嬌是跟誰學得了，感情這也能隔代遺傳。
“都說好了，就這麽幾幅，要是外公不滿意，你們自己商量吧。王爺，你看這樣好不好？”前面幾句說的還很爲難，有松動的迹象，後面一句直接就秒殺了所有的歪念。
惠王那是誰的面子也不賣的主，就是皇上和南太傅這兩個長輩也掰不了他。
“哎呀，我好多了。一幅就一幅。可是子晚，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好畫，一定要留給外公呀。”說著，老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子晚。
皇上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自己老丈人耍無賴，今天老頭是完全顛覆了以往在他心中嚴肅周正的形象了。
相爺還真說到就做到，將其中莫清風挑選好的獨圖取了四幅出來。
接下來，南太傅和秦國公兄弟也各挑了一幅。
好了，現場剩下的真的是四幅畫了，衛將軍父子、醇王爺父子相互盯著畫暗喜，好了雖然是分開的，但是好歹是每家可以有兩幅。等找個機會又好東西再到對方府上換回來湊成整的就好了。
“爲什麽他們有兩幅？”南太傅不服氣地問。
“怎麽是兩幅呢？”子晚回答，“只能挑一幅，剩下的是上官家。”
“那還剩一幅呢？”皇上大喜，沒想到自己還有希望忽悠一幅回去了。
“還剩下一幅，你們抓鬮，誰抓到就是誰的，當然在場的人人都可以參與，上官家沒來人，剩下的一個就是他們的了。”子晚的話激起千尺浪。
“這也可以？”楚風喬大叫。
“不願意參加拉倒。”子晚也不客氣。
“誰說不參加？”楚風喬討好地說。話說說捕捉就能被他抓到了，要是不參加的話，那就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相爺等人當然更高興了，說不准又能得了一幅好畫。
“眹的運氣一直都很好。”皇上信心滿滿，自己參加，看誰還敢和自己比。
“怎麽能讓皇上參加這樣無聊的遊戲呢？皇上剛剛都說了，不參與畫的事情。”子晚笑嘻嘻地。
“對哦。”
“不錯。”
“皇上金口都開過了，還湊什麽熱鬧？”太傅警戒地看著他。
遭到衆叛親離的皇上目瞪口呆，原來沒有自己什麽事情呀，白白激動了一場。
“好了，紅綾，按照人數寫好數字，誰抓到中，這畫就是誰的了。”子晚興致勃勃地說。
“爹，等會兒要是我抓到了，畫就送給你。王爺，你也是哦。”
“好，聽你的。”惠王的回答，讓皇上和太傅的心都碎了。這小子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自己的人呀。
相爺聽了嘴巴就咧到了耳後去了。生個女兒就是好，是個小棉襖貼心。
在場的就數自家人多，中獎的幾率當然最大了。相爺信心滿滿。
“請問王妃，老奴可不可以參入呢？”德公公在皇上眼神和手指的示意下，撞著膽子問。
這個？子晚看看有些緊張的皇上，然後慢悠悠地回答，“行，算你一個。”
看到又有一個人過來搶畫，南太傅等人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著他。德公公的心理壓力太大了，自己身上可是擔負著皇上的期望呀。要是自己失敗了，回去後皇上肯定要好幾天不待見自己了。
隨著紅綾一聲鼓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准備開始抓鬮。
“本王先來。”楚風揚冷冷地說，一手抓了一個，其余的人生怕吃虧，一人搶了一個。各自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手中鬮。
“沒中，王爺，你呢？”子晚伸著腦袋問身邊的楚風揚。
“沒中。”楚風揚抱歉地回答。
“啊，我也沒中。”南仲康哀嚎，一幅畫跑了。
“快看看，中了沒有？”皇上的腦袋湊到了德公公腦袋旁。
短短時間，德公公的汗水都下來了，顫抖著打開一看，“老奴對不起皇上呀。”上面只有個號，卻沒有心念念的“中”。
皇上焉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對不起什麽呀？”心裏卻在咆哮，怎麽就沒中？真是笨蛋！
“哈哈，我中了，就說我的運氣好得很嗎？”楚風喬高興地跳了起來喊。
“好小子，好樣的。”正在懊惱的醇王爺像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有精神了。
大家都很鄙夷地看著他們父子兩人得瑟。
總的來說，除去皇上，大家還是很高興的，既得了佳作，又大吃了一頓。等掌燈了，大家才開心地離去。
“那個老五家的，你就不要偷笑了。”皇上憋了一肚子氣。
“以後再有什麽好畫，一定要送給父皇。”
“皇上那兒好畫多著了，我這點畫算什麽？”子晚故意說。
“得了，還在迷惑眹。能不能讓眹見一見這個言之？”皇上實在好奇，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怎麽喜歡躲在後面不出頭。這樣驚世的才華，絕對比風揚還要好，做一個閑落之人實在太可惜了。
“他本名叫淩飛，不願意見任何人。父皇還是省了心思吧。”子晚一口拒絕了。其實言之，是她在現代時的小名，這會兒只是信手拿來用用罷了。
“那你們的關系好，給父皇要幾幅畫總不難吧？”皇上瞪了一眼這個小氣的孩子。
“不行，還是趁早歇了這個心思吧。”莫子晚還沒說話了，楚風揚這個兒子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等過幾天，子晚求來的畫，咱們自己要留著，這都說好了。”說完還有些得意洋洋了，顯擺的意味很濃。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著顯擺的兒子，再看看裝糊塗的兒媳婦，皇上氣得一拂袖子走人了。
“王爺，厲害。”子晚對楚風揚豎起大拇指。
“有你家王爺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想怎麽著就怎麽著，不用在意那些不相幹的人。”楚風揚更加得意了，還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女人贊美來的珍貴的？
一對得意的小夫妻笑得相當張狂。
接下來的日子，楚風揚就更加忙碌了，因爲京城到處都可以看到許多生面孔，在這種情況下，京城的安危就更加要緊了。
這些日子，京城外大大小小的打鬥隨處可見，不分白天黑夜，這讓城中的駐軍相當苦惱。
相比較，莫子晚的生活就要隨意多了，王府裏的任何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酒樓、火鍋店、美容店、洗滌用品等都有專人搭理。她大多的時間是泡在了民生堂，每天隨意地教教郎中們怎麽去做外傷手術，就是那套複雜的工具在她的帶領下又多打磨了幾套。
有秦三少在，民生堂的病人幾乎是爆滿，前來就診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郎中們忙得腳不沾地，但是沒有一人抱怨的，就是到了晚上，只要秦三少不走，就沒有一個郎中願意離開的。
掌櫃的見了她就差將她當做菩薩供著了。
“三少，今天我們做東，留下來吃飯？”和她相處久了，郎中也摸到了她的脾氣，只要不是太過分，秦三少還是很好相處的。當然在工作中，任何人的態度一定要端正，否則的話，三少不會給任何人的面子，會很生氣的。
“家中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們自己去吃吧。”莫子晚站起身，准備回去了。
“三少，這是咱們店的點心，帶一些回去。”醉仙樓的掌櫃過來，手中還提著一些食盒。
“生意還好？”子晚問。
“當然比不上惠王妃開的迎客居，但是本酒樓也有一些特色菜，所以，也有老主顧過來，生意雖然不如以前，不過還好。”掌櫃沒有失意，還是那麽的精神。
子晚這就放心了，這個掌櫃還不錯。
回到王府，自然免不了又讓雪雁等人嘮叨了一陣，無非是京城裏人雜不放心之類的。子晚只是笑著點頭，知道她們是關心自己，所以也不生氣，大多是左耳進右耳出，任由著她們碎碎念。
“王爺讓人遞話回來，說今天晚上不回了，讓王妃早點兒歇息。”想到傳話的暗衛一本正經地將話傳遞過來，雪雁等人就想笑。那麽嚴肅的人，王爺偏要他說出那麽溫情的話，還真是難爲那個侍衛了。
“噢。”子晚答應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外面的天氣不好，看來今天夜裏又要下雪了。還有二十來天就要過年，玉璣子已經趕著讓府裏的人忙碌，打點過年要用的東西了。
“王妃，快起來。”臨近三更時期，外面傳來四只狼犬的叫聲，接著就聽到院子裏到處都是吵雜聲。
睡在外面的黃芪已經躍身出去看個究竟了。
子晚也感到有什麽事情發生，趕緊穿上了外衣，用絲帶將頭發挽起。
“王妃，王爺出事了。”一身是血的玄夜紅著眼睛抱著楚風揚沖進來了。
楚風揚滿身都是血，臉上都變成黑色的了。
子晚大吃一驚，這是中毒的表現。楚風揚的情況不妙，估計是毒發了。
“怎麽呢？”子晚一邊幫著扶人，一邊問。
“路上遇襲，敵人太厲害，王爺和他對上後，雙方擊掌，估計是將壓制的毒震開了。”玄夜將楚風揚小心放下。
“王爺怎麽呢？”玉璣子和璿璣顧不得別的，直接闖了進來，夾帶的風將蠟燭燈火都吹偏了。
“要不是王妃給的迷藥，估計我們今天都回不來了。”玄夜話沒說完，淚水就下來了。
“藍顔呢？”玉璣子急了。
“藍顔，王爺讓他出去辦事了。”
機會還真是巧合呀！
“子晚。”楚風揚醒過來，虛弱地叫了一聲。
莫子晚正給他把脈，從脈象上看，惠王身體真不樂觀呀。
原來被壓制的毒素現在幾乎全都擴散了，又和敵人拼了內力，估計內髒也受到了創傷。
“子晚。”見子晚不理他，楚風揚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王爺。”藍顔似一陣風從外面進來。
“王爺，屬下來遲，罪該萬死。”一個挺拔壯實的年輕男子過來跪下了，滿眼都是淚水。
“你們來了正好。”楚風揚吃力地說，“本王估計不行了，你們今後一定要好好保護皇上和王妃。千萬不要讓王妃受到一點點兒的傷害。”
“王爺，你不會有事的。”進來的男子激動地說。
“王爺福大命大，一定會挺過這次難關的。王妃還等著王爺了。”藍顔跪著痛哭流涕。
“子晚。”楚風揚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我一直都很想和你白首偕老，和你生很多的孩子，看著你笑，看著頑皮。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妒忌那個未來能帶給你幸福的男人呀。”話說到這，楚風揚哇啦吐出了一口黑血。
濺得被子上到處都是。
“給針。”莫子晚幾乎沒聽到他的話，問紅綾要自己看家的工具。
紅綾面無表情給她及時遞上了銀針。
“將他的外衣撕掉。”
璿璣雖然很難過，但是他是個郎中，所以還算鎮定。他見王妃一絲也沒有放棄的意思，立刻配合著將楚風揚的外衣撕開了。
“拿筆記下。”一連串的藥名從她的嘴裏冒出來。
紅綾記得也很快。
“趕緊找個能裝人的一個大桶，然後要藥熬成湯，要快。”一邊吩咐，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一根接著一根的針不斷刺下去，一會兒的功夫，楚風揚就變成了一個大刺蝟。
“子晚，不要費那麽大的精力了，多累呀。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幾乎話說得十分吃力，歇了一口氣，楚風揚繼續嘮叨，“這是先皇賜給我的令牌，可是號召鐵蹄軍和禁衛。還有，我在書房的暗格中已經寫下了遺書。要是我有什麽不測，王府的所有東西都歸你，留給你傍身，父皇也不會難爲你，你可以自由找個疼你的夫婿嫁的。”
硬塞給子晚一塊印章，楚風揚就不停地咳嗽起來，然後就是吐血。
“要是你想將我送人就直接說唄，那麽多廢話！”莫子晚瞪了他一眼，手下依舊沒有停下來。
這麽動情的告白王妃竟然說這麽喪氣的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雪雁，暖琪等人都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
楚風揚苦笑，“所以，我最嫉妒那個可以完整擁有你的男人了。狼牙，王妃的安危今後就交給你們的，她的話就是本王說的。”
這幾個屬下從來都是當做弟兄看的，楚風揚很少用本王這樣一個詞，這會兒用這個稱呼，說明他是多麽認真。
看著惠王爺嚴厲的眼神，狼牙等人哭著答應了，“王爺放心，屬下一定會保護好王妃的。”
完成了心願，楚風揚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王爺。”
“王爺！”
……。
一陣陣驚呼痛苦傳開了。
“還沒死了，哭什麽苦，煩死了。”秦三少暴怒的脾氣全爆發出來了。
“啊？”這會兒疑問的聲音多了起來。大家被子晚一呵斥，全都閉上了嘴巴，屏住呼吸，生怕驚嚇到了她，從而影響到王爺的治療。
“藥熬好了沒有？”
“奴婢這就去看看。”知畫趕緊出去了。
子晚的腦門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後背也全濕透了。但是手下的動作卻行如流水，一點兒沒有停止。
“王妃，藥熬好了。”璿璣進來稟報，“已經放到了桶裏。”
“你們將王爺的衣服全扒了，然後將他放進藥桶裏去。淩飛、管涯子，璿璣，你們到浴室裏來。”吩咐完，她開始一根接著一根拔出了銀針。
“我來，”璿璣三下五除二將楚風揚的衣服全撕碎了，然後抱起楚風揚進了洗簌間。
丫頭們早就被叫到外面了。
淩飛和管涯子從外面踏進來。
“在裏面。”藍顔知道他們都是王妃的人，也知道他們都是會醫術的人，所以，見到他們立刻就像見了救星一樣。
狼牙沒有見過他們，但是看得出這兩位都是高手，微微詫異後，就被爲楚風揚的擔憂而岔過去了。
洗漱間內，莫子晚一點兒也不敢大意了。“你們負責給他輸送內力，將他體內的毒再壓下去。”
“放心好了，王妃。”幾個都是會醫術的人，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莫子晚全神貫注，重新給楚風揚下針，而另外三人在她的指揮下，不停地按照她指定的穴位給惠王輸送內力。
外面的知畫等人也沒有閑著，將爐子燒的旺旺的，一桶接著一桶的藥湯被玉璣子送了進來。
整整忙到了五更，終于將楚風揚的毒逼了一些出來，其余的又被壓制下去了。
這樣浩大的工程比連續做幾臺手術還要累，等安定下來。莫子晚就倒下去了，累得！
“將王爺抱出去。”璿璣內力耗盡，也幾乎沒有力氣了。
但是楚風揚還光溜溜地坐在藥桶中了。所以，趕緊讓好兄弟們將王爺送出去。
淩飛和管涯子見子晚倒下了，嚇得立刻上前給她診脈，發現她只是累倒了，這才放心了。
“王妃怎麽呢？”藍顔、玉璣子進來，安靜到倒下的王妃大吃一驚。王爺可是再三關照，要將王妃照顧好了。
王妃要是出事了，王爺醒來也活不了。
“無事，只是太累了。你們趕緊將楚風揚抱出去。”淩飛有些不耐煩，對于他來說，只有子晚才是自己的主子而已。
藍顔和玉璣子、玄夜都知道他原來的身份，當然不會計較，都過去將楚風揚從藥桶中抱出，又將他身上擦拭幹淨，用被單裹了抱了出去。
“紅綾、黃芪。”淩飛這才開始叫人。
等候在外屋的紅綾和黃芪聽到呼喚聲，像兩只蝴蝶一樣飛進來了。
“小姐？”看到子晚歪在牆邊，兩個人大吃一驚。
“只是太累了。”淩飛解釋。“讓小姐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那好，淩哥，你們先回去休息。這兒交給我們了。”
淩飛和管涯子的確是太累了，點點頭先出去了。
子晚喊知畫等人提了熱水進來，給莫子晚擦了身子，然後才小心將她抱到了床上，放在了楚風揚的床邊。
沒辦法，估計王爺醒過來要是沒有看到小姐的話，肯定會大發雷霆的。昨天惠王一番感人肺腑的話，讓她和黃芪也很感動。
既然惠王是真心對子晚好，她們當然也會極力將王府裏的一切打點好，因爲這兒必將成爲大小姐今後永久的家。
“要不要留人在這兒照料一下？”狼牙在外面很不放心地問，畢竟兩個主子都倒下了。
“不必，有王妃在，王爺肯定不會有事的。還有，玄夜，你身上的傷口也要處理一下。”璿璣看著渾身是血的玄夜說。今夜太忙，顧不上他，現在歇下來，當然不能不顧了。
“你也累了，他的傷交給我處理吧。”黃芪走出來，看了一眼玄夜說。
“你怎麽讓王爺受傷呢？”狼牙有些火，對于他們來說，王爺的命比他們自己的命值錢多了。
“刺殺的人很多，暗衛死傷很多，刺殺的頭頭是個高手，是直沖王爺過去的。幸虧王妃給了我們不少的藥，我們這才得以脫身。”玄夜滿臉羞愧地說。
“這次真險，要不是王爺服下了王妃給的保命丹，估計真沒命了。”璿璣擦著頭上的冷汗說。
“走了。”黃芪對玄夜說。
“快處理一下吧，王爺不會責備你的。”玉璣子勸慰。
玄夜跟著黃芪走了。
“生氣也不能說這傷人的話，明知道他性子直，本來就難過，你還責備他，還不知他會爲此難過多少天了。”玉璣子歎息。
“王妃是個怎樣的女子？”狼牙是第一次見到王府的女主人，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的。原來心中的疑問和爲王爺的不甘不平，現在全化爲了敬佩。能在那種情況下做到心如止水的女人絕對是不簡單的。
“你不都看到，也感覺到了嗎，還問我幹什麽？她是值得我們像尊敬王爺一樣尊敬的主子，她的本領遠遠不止你今天看到的。”經過上一次刺殺，莫子晚孤身戰敵，她已經成爲藍顔的偶像了。
幾個是一塊長大的兄弟，狼牙當然知道藍顔是個驕傲的人，沒想到他對王妃有這麽高的評價。他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藍顔。
于是藍顔將子晚種種不同都告訴了狼牙，“無論王妃是個怎樣的，但是王爺對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只要是王爺喜歡的人，就是我們要保護的人。”最後，藍顔總結了一句。
“你會看到王妃的特別之處的。”玉璣子也拍著好兄弟肯定地說。
望著緊鎖的門，狼牙也陷入了沈思。
莫子晚累壞了，到了中午因爲饑餓才醒過來。
睜開眼轉過身就看到緊閉雙眼的楚風揚還在沈睡中。
這會兒想到這個男人在生死關頭流露出來的深情，想到看到幾乎沒有生氣的她，子晚現在終于承認，這個霸道而是有撒嬌的男人已經悄悄的住到了自己的心中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也搞不清。是在見到他孤寂的時候，是看他被自己親人欺辱的時候，是可憐他年紀輕輕就身中劇毒的時候，還是因爲他對自己的依賴和霸道？
看著楚風揚英俊的臉，子晚的心軟了下來。無論自己當初是多麽排斥這門親事，無論自己是多麽擔心今後這份情意能留多久，但是沖著他今天對自己的這份情意，她願意和這個男人試著走下去。
她不是個木頭人。
有了這份決定，子晚看楚風揚的目光就溫柔多了，也真摯得很。
“水，水。”楚風揚覺得自己渴得很厲害，在夢中他一個人孤單單的走著，到處都是荊棘和怪獸。在他殺得筋疲力盡之時，子晚溫柔的手向他伸出來。
于是他拼著命繼續往前趕，想早點靠近子晚，自己的王妃。
這麽一努力，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醒過來呢？”子晚支著身體正開心地看著他了。
“子晚。”楚風揚更激動，“我沒死嗎？”
“你想讓我找別的男人？”子晚打趣，見到他睜開眼的時候，天知道她是多麽開心。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甜蜜蜜的感覺？
“誰敢找死？”雖然還很虛弱，但是楚風揚一聽她這麽說，立刻就炸毛了。清醒過來的惠王，又變成了愛吃醋小氣吧啦的男人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45
☆、第126 遲來的愛
精神回來了，看來沒事了。
心敞開了，這樣的情話，子晚自然愛聽。
看著笑得像朵花似的子晚，楚風揚覺得她有變得不一樣地方，但是具體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他又說不清楚。可是他喜歡這樣用亮晶晶大眼看著他的子晚。
“到哪裏去？”看著子晚想起身，楚風揚啞著聲音問。現在他的身體還很累，特別是嗓子像著了火，真想喝水。可是看著子晚離開，他又不想了。
“去完成你的心願找別的男人呀。”子晚捉狹地回答。
“敢！”一個字豪氣萬丈，楚風揚一翻身將子晚壓在了身下，“我不准。找一個殺一個，看誰有那麽大的膽子。”
子晚在他的身下裝作掙紮著，“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對了，還有字條，那可是證據。”
楚風揚的臉黑了，暗自發狠，等會兒就要將那張紙條重新找地方收好了。
“不許。”再用力一些壓住她。
兩個人開始在床上嬉鬧起來。
雖然是虛弱，但是莫子晚也不是真的用力，所以，兩個人玩得很開心。
“別動。”稍稍恢複過來的楚風揚好歹是男人，一個大美人，而且是自己深愛的女人躺在自己的身下，怎麽會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呢？
本來還是嬉鬧的子晚忽然感覺到自己上面有硬物戳過來，她自己是學醫的，自然知道那是什麽。作爲兩世的女孩子，她還是第一次敞開胸懷真正接納一個男人。對于以前給病人治病看到的和自己中意的男友的，那種感覺怎能一樣呢？
兩個尷尬的情侶嬉戲的動作都停下來了，相互對視著。看著身下子晚紅撲撲嬌豔的羞澀，楚風揚內心激情澎湃。子晚那嬌紅欲滴的嘴唇似乎在邀請他品嘗了。楚風揚鬼使神差地低下了頭，准確地含住了子晚的櫻桃小口。
子晚一愣，身體僵硬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拒絕。楚風揚得到鼓勵，吻的更加熱情了，或許是太緊張了，他竟然連呼吸都忘記了，臉色脹得通紅。
實在憋不住氣，他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在這時候實在是大煞風景。
子晚見到了，什麽羞澀什麽尷尬全飛走了，一個人抱著肚子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子晚？”楚風揚委屈地叫喚一聲，剛才的滋味太美妙了，但是他還沒得及好好品嘗了。
“楚風揚，你連氣都不會喘了。”咯咯的笑聲像一串銀鈴在房間裏回蕩。
“子晚？”楚風揚的臉紅得很厲害，換個男人遇到這樣情況應該也不好意思吧。
“沒事，以後就有經驗了。要呼吸！”說得太順利了，一說完，子晚就後悔了，這不是在邀請楚風揚幹壞事嗎？
看到她惱怒的表情，楚風揚的心情卻大好，“既然有經驗，那麽咱們現在就試試，一鼓作氣學會了。”不等子晚回答，他如餓狼一般就撲向了子晚。
熟門熟路，准確無比地吻住了子晚的小嘴。這一次果然有經驗了，楚風揚伸出舌頭和子晚的小舌頭共舞，開始兩個人的舌頭還會打架，但是隨著兩個人的默契，越來越接近完美狀態。
不說楚風揚完全揉入到了這個吻中，就是子晚也沈淪其中了。
“子晚，我很幸福。”結束這個長吻，楚風揚將自己的腦門和子晚的腦門重疊在一起，“我真怕這是一場夢。”語氣中有幸福還有淡淡的擔憂。
幸福來得太猛烈，楚風揚覺得自己好像是做夢，生怕夢醒了過後，就什麽也沒有了。
“今後只要你遵守誓言，我就將永遠守在你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子晚認真著地回答，爲他沒有安全感而難過心疼。
“我楚風揚的妻子永遠只有莫子晚一人，身邊再無其他女人，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楚風揚慎重地發誓，態度很嚴肅。
哎，這古代人呀，怎麽動不動就喜歡發誓呢？不過，楚風揚的誓言還是讓子晚心花怒放。
“咕咕。”肚子這時候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子晚這才覺得自己餓了，忙了大半夜，然後就一直睡到現在，想想不餓才怪了。
“我餓了。”她可憐兮兮地說。
“我讓他們准備飯。”楚風揚翻身坐起來，“先穿好衣服。”
“你昨天才逼了毒，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子晚看著他問。
“不用。”楚風揚已經手腳麻利地開始穿好衣服了。“爲王妃准備吃的。”
門外立刻就有人答應了，是知畫和知棋的聲音。
子晚穿好衣服，讓雪鳶進來給自己梳了頭發，自己也不上妝就那麽素顔出現在大家面前。
她坐在桌子邊寫了一個方子給紅綾，“抓好藥，熬了過來。”
紅綾恭敬地答應一聲出去了。
“王爺，身體怎麽樣呢？”狼牙從早上就開始心急火燎地等候在院子外面。幾次三番想進來問問，可是每一次都被玉璣子等人擋住了。
“有王妃在，王爺肯定不會有事。”這是幾個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
好不容易聽到王爺醒過來了，他立刻就忍不住出現了。
“已經無事了，交代你做的事情辦好了嗎？”
“屬下已經辦好了，昨夜就是送它過來的。”說著，他遞過來一個盒子。
“子晚，你要的花找到了。”楚風揚並沒有打開，而是喊了坐在桌子旁的子晚。
“我看看。”聽說是自己要的東西，子晚的興致全來了。她一伸手，接過盒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來了。
幾多嬌豔完全盛開的花朵展現在她面前。
“這就是紫滿羅？”她擡起頭驚喜地問。
“是，屬下采摘下來後就日夜兼程的趕回來了。”狼牙恭敬地說。
“傳說紫滿羅長在懸崖絕壁上，而且是冬季盛開，果不其然。”黃芪也被吸引過來了，她打量著盒子中的幾朵花，滿眼都是驚豔。這個花開得真漂亮！
“辛苦了。”這些花只有北征國才有，而且數量極少。不用說，狼牙能得到這幾朵花是很不容易的。
沒想到王妃會這樣說，狼牙的態度就更恭敬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得到海櫻花？”子晚盯著花朵擔憂地說。
“有機會肯定能得到了。”楚風揚見她撅著嘴巴不高興，趕緊坐下來哄著她。
“早一天得到，你身上的毒就能早點得到。我可不想做寡婦王妃。”子晚瞪了他一眼，這個人怎麽一點兒也不著急。海櫻花和紫滿羅不一樣，紫滿羅再難得，那也是野生的。
而海櫻花只有皇室中的人才能得到，就是毒經上面只有這種花的影子，可見是多麽得難的。
“屬下一定會極盡全力將紫滿羅給王爺找來。”涉及到楚風揚的生命，狼牙當然是全力以赴了。
“連花的樣子你都沒有見過，上哪裏去找？你先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子晚不贊同。
“可是王爺的身體？”狼牙激動地問。
“下去。”楚風揚突然發怒了，自己的王妃還輪不到別人去質問。
狼牙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被楚風揚一呵斥，頓時束手無策站在那裏。他、王爺一直拿他當兄弟，幾乎從來沒有沖著他們發怒，這會兒自己也沒有說什麽，王爺怎麽就生氣呢？
“請王爺息怒，狼牙只是有些心急王爺的身體才會對王妃有疑問。並沒有對王妃不敬的意思。”藍燕等人都是跟在楚風揚身邊的人，知道王妃就是王爺的逆鱗。狼牙剛剛的態度激怒了王爺。
“屬下只是擔憂王爺，並沒有對王妃不敬的意思。”狼牙吃了一驚，這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心中對王妃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而震驚。
“好了，發什麽脾氣。他也是爲你好。”子晚拉過盛怒的楚風揚一起看紫滿羅，“這可是狼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不獎賞狼牙，你還要懲罰他，不識好人心哦。”
“王妃說情，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楚風揚的怒火在子晚溫柔的小手下全熄滅了，語氣要溫和得多。
“是，屬下知道了。”狼牙一板一眼地回答，態度也更恭敬了。
“海櫻花的事情不急，等明年的四國大賽的時候再說。”子晚說。
看來王妃早有打算，璿璣等人十分高興。
“王妃，王爺，飯菜都擺好了。”自從被楚風揚一番發自內心的表白感動後，這些丫頭都自發地將惠王當做了自己家的姑爺，所以，說話的態度也比原來恭敬多了。
“走，餓壞了吧？”楚風揚溫柔地拉著她的手往花廳中走。、
“你們吃過了沒有？”子晚問。
“王爺、王妃不用管我們。”從昨天到現在，因爲擔憂，他們也沒有吃飯。可是在楚風揚殺人般的眼神下，誰敢過去呀。玉璣子拒絕地很快。
“你們不用怕王爺，吃飯的時候，我有話問你們。”
一句溫溫柔柔的話，就讓不樂意的楚風揚改變了主意。“還不跟上？”他一邊拉著子晚在前面走，一邊招呼幾個發呆的下屬。
“多謝王爺、王妃。”藍顔等人趕緊跟著過去了。
“你就吃粥和蔬菜，別的不許吃。”飯桌上，子晚霸道地宣布。
“好。”楚風揚乖乖地回答。
幾個下屬聽著兩個人膩歪，都低著頭老實地吃飯，誰也不敢擡頭看看。
“馬上就要到年了，莊子裏的松花蛋馬上就可以吃了，等幾天我讓他們送一些過來，給你做皮蛋瘦肉粥吃。”子晚給他夾了小菜說。
“皮蛋好吃？”
“就是上次稻殼和泥巴裹住的鴨蛋，吃了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邊吃邊聊。
狼牙好奇地看了一眼王爺，發現王爺真是眉飛色舞，哪裏看得出昨夜還處在生死邊緣的樣子。王爺不是最講究食不語的古訓嗎，怎麽會王妃說個沒完沒了？王妃還要不要問我們話呀？
對比他，那幾個膽子就大多了，也隨意多了。
埋著頭只顧找自己喜歡的菜吃，王妃這裏丫頭們的手藝真不是蓋的，逮著機會當然要好好享受了。
“你們幾個分析一下，王爺這一次遇襲是誰幹的呢？”子晚擡頭問吃飯的人。
終于問話了。狼牙頓了頓，他才剛剛回來，有些事情了解地不是很清楚。不過昨天知道後，一生氣，他可是派出了鐵蹄軍的探子出去，估計等會兒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城裏閑雜的人很多，但是江湖上的人一般不願意參與皇家的事務之中，應該不是江湖上人所爲。”玉璣子判斷。
“和我對上的人都是高手，而且訓練有素，應該是有組織的人。”楚風揚分析。
“太子府中這階段明顯有很多江湖上的人來往，還有，展府也在蠢蠢欲動，他們也收羅了不少江湖上的人。”藍顔將自己收集的信息報出來。
“王爺受了這麽重的傷，咱們當然不能便宜了這些人。吃完飯都去睡覺，到了晚上，咱們去抓人。”子晚伸伸腰說。敢動自己的人，簡直是找死。
“當然，今天晚上，咱們多帶一些人就是了，將大哥、衛撩等人也給找來。”子晚興沖沖地說。
狼牙等人面面相覰，難道王妃知道是什麽人刺殺王爺的？
楚風揚看著興奮發狠的子晚，只覺得幸福滿滿的，他溫柔地看著子晚，“好，今天晚上去捉賊。”
“王妃、王爺，醇世子、衛公子和大公子等人來了。”樂嬤嬤進來說。
看來惠王遇襲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子晚看看楚風揚，等著他做決定。
“讓他們進來。”楚風揚冷聲吩咐。
“就說惠王福大命大，不會挂了嘛！”進來時還是擔憂表情的上官宇，一進門見到楚風揚正在喝藥，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還沒有撤下去了，立刻就放松了。
“我就知道有王妃在，風揚不會有事的。”楚風喬也開心地說。
“昨天晚上怎麽回事？不是半夜才分手嗎？”莫清雲皺著眉問。
“正准備找你們了，晚上，咱們一起去抓賊。”子晚冷哼。
“知道刺客的來頭呢？”衛撩驚訝地問。
“不知道，反正今天晚上咱們一起去，你們等著出力就好了。”子晚得意洋洋。
大家的胃口全被她吊起來了，一個個纏著她透點消息出來。
“這兒有客房，你們自便。我家王爺身體不便，就不招呼大家了。”說完，拉著楚風揚得意洋洋地走了。
而楚風揚樂呵呵地反握著她的小手，滿臉都是溫柔，配合著她的腳步不緊不慢齊肩。
“兩個人的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呢？”上官宇瞪大眼睛，向玉璣子等人八卦。
“發生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就連莫清風也好奇起來。
“咱家王爺、王妃的感情一直就很好。”玉璣子昂著頭走人，留下幾個好奇的人。
“先別走，給我們說說昨夜的事情。”看著藍顔等人也要走，幾個人趕緊跟上了。
“子晚。”楚風揚抱著子晚幸福極了，怎麽看懷中的美人都看不夠。
一邊說著一邊還忍住在美人的臉上偷了一個香吻。
“閉眼睡覺，夜裏可是准備去抓賊的。”子晚圈著他的脖子，親昵地躺在他的懷中，不讓他胡鬧。
自己的身體的確不太好，楚風揚也明白這點兒。兩個人今後的好日子長著了，他不會在意這麽一點點兒的時間，所以他聽話的抱緊子晚，然後果斷地閉上了眼睛。
到了晚上，兩個人是知棋等人叫醒的。想到晚上的行動，兩個人趕緊起床梳洗一番，然後到了花廳，而上官宇等人早就在花廳中等著他們了。
“休息夠了沒有？”莫清風擔心地問。子晚因爲救王爺累倒的經過，他已經從璿璣的口中知道了，這會兒正心疼了。
“給二哥看看。”莫清雲更激動，見到子晚，人就奔過去了。
“站著看就行。”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子晚，愛吃醋的楚風揚已經抱著子晚轉了圈，連子晚的衣角都沒給他碰著。
“我是子晚的二哥哥。”莫清雲吼。
“她是我王妃。”楚風揚回答地更理直氣壯。
“沒事，現在歇過來了。”子晚可不想參與他們的口水仗，走過去，在莫清風的身邊坐下了。“大哥別擔心，這事也不要對爹娘講。”
、“大哥知道輕重，不會讓爹娘擔心的。”莫清風仔細打量她，發現她的精神還不錯也就放心了。
兩個爭得像鬥雞似的男人發現女主已經走了，還便宜了另一個男人。兩個人立刻休戰，很有默契得搶著坐在子晚身邊。
到底是楚風揚的動作快一些，莫清風在子晚左邊，他搶到了右邊的位置。
看著洋洋自得的惠王，大家都很不忍心再看，一致將頭轉過去了。那麽一個風輕雲淡的妖孽竟然學會小孩子的賣萌，任誰也接受不了。
“現在可以透露一下晚上的行動了吧？”上官宇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開始八卦了。
“我的藥自然與衆不同，咱們就根據藥的味道去找人。”子晚沒有再隱瞞。
“怎麽找？”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吃完飯就知道了。”子晚不願意多說了。
切，就知道吊人胃口，大家都很不滿。
“你們兩個一起吃。”子晚招呼黃芪和紅綾。
兩個丫頭也不客氣，聽話地坐了下來。
來的客人也不覺得她們奇怪，反正她做秦三少時的脾氣就這樣，比這更古怪的事情都做過了。
因爲晚上有大事，大家也都是匆匆地吃了一點兒東西就放下了飯碗。
只有莫子晚和楚風揚兩人，依舊不慌不忙地，你給我夾了一些菜，我給你夾了一些菜，相互秀恩愛了。
上官宇等人也不敢催。
等子晚和楚風揚兩人放下碗筷，外面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冬季的天本身就黑得快，兩個人還有意磨蹭，所以，等大家爬上了馬車，大街上幾乎都見不到人影了。
古代的城市，到了夜晚是有禁宵令的，到了子時，大街就沒有一個人影了。
“你說王妃帶著狗出來幹什麽？”上官宇等人一律都是黑色的長袍，完全融入了夜色中。子晚是弱女子，而楚風揚則是傷病人士，所以，這兩個人是坐在馬車中的。
四只狼犬精神抖擻，似乎明白今夜自己的使命，一只只都很認真地嗅著地面。
馬車緊跟著四只狼犬，在一個偏僻的院子中，狼犬停了下來，沖著子晚梭子的馬車叫了兩聲。
“就在這兒了。”子晚揮揮手，玄夜讓四只狼犬上了馬車，狼犬上了馬車後立刻就不出聲了。
“是這兒？”莫清雲邪氣地問。
“絕不會錯。”子晚回答得很肯定。
“那還等什麽？殺了！”楚風喬變成好戰的黑羅刹，准備第一個沖進去。
“等等，讓裴慶祺帶路，看看裏面有什麽機關。”子晚是個女人，做事十分仔細。
“是。”躲在暗處的裴慶祺笑眯眯地飛出來，第一個進了院子。
其余的人緊跟而進。
不大一會兒，就聽到了院子裏亮起了燈光，然後是兵荒馬亂的動靜，再接著就是一陣陣兵荒馬亂的打鬥聲。
楚風揚這邊帶來的人手絕對是實力，連暗衛都沒有出動，情形一邊倒。沒有多長時間，戰役就結束了。
“王爺，抓了幾個活口過來。”狼牙和玉璣子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提了兩個人丟過來。
子晚披著紫色的鬥篷，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准備下車。
但是楚風揚不讓，外面的天氣太冷了。“你就坐在馬車中，不要出去。”因爲身子虛，他也不下車，“你們是什麽人？”
丟出來的是一個老頭和年輕公子，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
“還是個倔強的。”楚風揚輕笑，“狼牙，讓他們見識一下，看看他們的嘴巴是不是真的就這樣硬。”
正說話期間，上官宇等人也趕出幾個人出來，那幾個人也是府裏的活口。
狼牙輕輕走上前，一直走到老者的面前，然後蹲下身子，帶著笑容說，“原來是硬骨頭，正好試試手。”話音一落，他手下一使勁，只聽到“哢嚓”一聲和老者的慘叫聲，那個老頭的左胳膊已經斷了，以不正常的姿勢挂在那裏。
“誰派來你的？”他冷笑著問。
老者腦門上都出汗了，還是沒有說話。
接下來就是比較血腥的場面了，但是老頭和年輕人的骨頭還真不是一般硬，到最後被虐得只剩下半條命了，都忍住一聲不吭。
“你們知道什麽？說出來就饒你們不死。”看著瑟瑟發抖的幸存的下人，狼牙就像浴血的野狼，渾身都冒著寒氣。
“我們都是下人，什麽都不知道，求求大人饒命呀。”下人嚇得一邊抖，一邊跪著求情。
“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呀。”
“奴婢聽過一次，我家主人好像提到什麽北征國。”一個丫頭爬出來打顫回答，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狼牙，“他們都在單獨的院子裏，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大人，繞命呀！”
也有的膽小的，被眼前血腥的場面嚇暈了。
“璿璣大人，你放在我這兒的藥還要不要讓這些人試一試呢？”折騰半天也沒個結果，子晚忍不住了，讓紅綾將一瓶藥遞出去了。
璿璣是個聰明人，知道這藥是王妃制出來的毒藥，這是也虐人了。
“正好試一試藥性。”璿璣取過藥抛給了狼牙。
狼牙二話不說，拔了瓶塞，“怎麽用？”
“灑在他身上。”紅綾盯著他回答。
簡單，一瓶藥分成兩份灑在了老者和年輕人的身上。
立刻，奄奄一息的兩個人開始瘋狂地在地上打滾，“殺了我，殺了我吧？”
衛撩等人一點兒也不同情地看著地上翻滾的人，王妃制出的藥當然霸道。打成那樣都沒聽到兩個人哼一聲，一點點的藥就要兩個人生不如死了。
“我說，我說，我實在受不了了。”年輕人滾著撓著喊。“我們是……”
“啊！”剛要開口，沒想到翻騰的老者撲上來，一掌將他打死了。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他一使勁給自己頭頂也來了一巴掌。
“不用問了，兩個人都死了。”狼牙蹲下去懊惱地說。
都是自己太疏忽了，才造成了這種現象。
☆、第127 她還會什麽？
“是不是說了有用的就能饒了小的？”一個小廝爬過來哀求。
“那要看你說什麽呢？”狼牙冷著臉說。“不過不說，下場就會像你的主子一樣。”
“我說，我什麽都說。主子好像還和姓展的人有關。”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個信息很重要，狼牙惡狠狠地問。
“有一次來了一個客人，小的給開門時有些怠慢了，他身邊的人失口叫展公子。”小廝身體抖呀抖，就怕狼牙發怒將他也殺了。
“小的可全說了，大人一定要饒命呀。”又是一陣呼天哭地。
“你們先將人壓下去，查清楚和本案無關，再聽處置。”狼牙對著空氣說。
很快過來幾個暗衛將人押走了。
事情處理完，所有的人又回到了惠王府裏，大家集中在書房裏開會商討。
“沒想到展府北征國聯手，這個吃裏扒外的滾蛋。”楚風喬義憤填膺地說，右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捶打在桌子上。
“估計上一次了空的刺殺也和他們有關。”莫清風揣測。
“不知道太子和勤王在這裏面起到了什麽作用？”南仲康是從大局考慮的。
“太子和展府拉攏了那麽多的江湖上人，難道他們將會有什麽大動作？”想到一個可能性，莫清風吃驚地站了起來。“皇上知不知道這件事？”他盯著楚風揚問。
“暫時還不會，展家自己自己的打算，但是太子和勤王不是傻子，即使看出了展家的野心，但是基于還要依靠展府的緣由，所以他們也不是和展府太一心。”楚風揚抽絲剝繭，慢慢分析形式。
“展家這些年獨大，就是皇上有心處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南仲康感歎。
“但是現在他和北征國聯手，我們就不能坐以待斃。”楚風喬大氣凜然地說。他也是皇室的一員，對于損害到國家利益的事情，當然十分在意，不能坐視不理了。
“北征國新立的太子，勇猛好戰。屢次犯我邊境，要不是我們防護地嚴實，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了。”莫清雲煞氣騰騰，對北征國的不滿全寫在臉上了。
“就怕不就的將來會有一場惡戰，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爲好。”莫清風擔憂地說。
……
子晚坐在角落聽大家議論，自己也陷入了沈思。
大哥莫清風的話提醒了自己，東臨國的大多數兵力是掌握在惠王手裏，邊境守衛的將士也是楚風揚的人。所以，國內，太子雖然對楚風揚不滿，但是卻不敢明目張膽地和他作對。
但是太子和勤王的手中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兵力的，還有實力雄厚的展府，經過這麽多年的養息，背後的實力肯定不弱。
外患北征國土地貧瘠，物資貧乏，但是民風彪悍。所立的太子更是雄心勃勃，從他多次對楚風揚動手就可以看出了。
至于中立的南圻國和東海國，要是戰事蔓延的話，他們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東臨國地大物博，物産豐富，只怕到時候，這兩國也會趁機分一杯羹，撈點兒好處回去。至于幫的是誰，那要看倒是的戰局了。
這樣一來，東臨國就完全處在風尖浪口了。
現在還有不利的一面就是楚風揚的身體，作爲領軍人物，身體卻是個定時炸彈。
該怎麽做呢？沈思中的子晚習慣地用手開始擊打桌子。
噠噠噠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中十分突出，那邊爭論的人都停止下來詫異地看著她。大家都知道，當莫子晚也就是秦三少陷入沈思的時候，肯定是她腦子裏有什麽好主意呢？
如果說原來子晚願意爲楚風揚出頭的話，那也是形式立場所逼，她只是爲他的身體狀況分憂，至于他背後發生的事情，只要和身體無關，她也從不上心。
可是現在立場不同，她自己心甘情願地選擇了願意和楚風揚並肩作戰，所以考慮的事情就是多方面的。
“子晚。”楚風揚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在想什麽？”他很心疼子晚，很多事情都是男人應該做的。男人應該爲心愛的女人撐起一片天，讓她自由自在地生活。
就是因爲自己這個破身體，才讓子晚操碎了心。楚風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自己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我在想，正如大哥所想的一樣，戰事應該在不久是避免不了的了。明知避免不了，那麽我們就應該做好准備。”她擡起頭，眼中恢複了清明。
“風揚的身體，你們就不要擔心了，交給我吧。戰爭需要糧草，所以，趁著空擋，大家趕緊多采購一些糧草，當然這件事你們要怎樣做到無風無息，這是你們的事情。”有了思路，她說的越來越流暢。“還有，你們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在戰場上，更多的是靠士兵去拼搏，所以，抓緊時間操練吧。”
“王妃放心，我們的士兵一直都沒有松懈。”狼牙自信地說，鐵蹄軍從來都是忠心耿耿，以一當兩或者當三人用。
“知道你訓練的人很強，但是士兵作戰，很多都是近身搏擊，所以，我想訓練他們掌握一些近身搏擊的招式。”子晚結合自身素質，想到了訓練的好方法。
在現代可沒有太高深的內力鍛煉，很多攻擊都是近身搏擊，像散打、柔道、泰拳、跆拳道等等都是以此爲主的近身搏擊，要是用到戰場上，絕對是有優勢的，戰士們活命的機會會多得多。
“王妃會近身搏擊？”說到這裏，狼牙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王妃身上沒有內力，這是肯定的，可是怎麽會近身搏擊呢？上一次藍顔在他面前感歎，他一直都是不相信的。
“要不要試一試，但是不許用內力。”莫子晚的魔性因子又發作了。
“王妃，我來。”楚風喬也不信藍顔的話，還以爲他誇大其詞的。要救人，也是王妃身邊那幾個武功高強的丫頭。
“子晚？”莫清風擔憂地看著她。
“不行。”楚風揚更幹脆，上次的事情是在危急的情況下發生的。安穩情況下，他才不想子晚受到一點點兒的打擊了。再說，那幾個男人就是不用內力，拳頭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他還想將自己好好養著護著了，哪裏舍得讓她吃這麽大的苦頭。
“沒事，他不是不用內力嗎？”莫子晚安慰他。
“放心，我心裏有數。”楚風喬也笑著說。
小院子的燈籠全挂起來了，將外面的地照得如白天。打架就要有打架的樣子，子晚早就將外面的袍子脫掉，只剩下裏面束腰的對襟夾襖。這樣的她與衆不同，顯得幹淨利索，有些精英颯爽的味道。
“王妃厲害，盡管打打得他爬不起來。”這話也就黃芪敢說口。
其余的丫頭也不住地給她打氣，就是守院子的侍衛也在暗暗地支持她，看來莫子晚平常的懷柔政策運用得很好，那些點心不是白送的。
最可笑的是四只立功的大狼犬瞪大了眼睛，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子晚對面的楚風喬，大有子晚打不過，它們就沖上去的架勢。
這讓楚風喬倍有壓力，“王妃，讓人看好狼犬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幾只伺機帶動的狼犬，于是全都是大笑起來。
“動手吧。”子晚笑眯眯地說，顯得很輕松。
“王妃先請。”楚風喬拿出翩翩君子之風，對子晚客氣地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子晚邊說人就沖出去了。
楚風喬真沒將她當做一回事，人很隨意地迎上去。
“等著吃虧吧。”上官宇幸災樂禍地說，“風喬要到大黴了。”
“你知道王妃厲害？”秦少征納悶地問。
“沒見過。”
“那也怎麽這麽肯定？”
“感覺。”回答的是衛撩，他看的津津有味。
場上的形式在改變，楚風喬沒想到莫子晚的動作招式是那麽地刁鑽古怪。看似很簡單無力的招式怎麽那麽難纏。
爲了能讓大家信服，莫子晚還真使出了看家的本領，泰拳、跆拳道、詠春拳什麽的都來了。
楚風喬輕敵的後果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一張俊臉慘綠慘綠的，一半是因爲挨揍的，還有一半是因爲太丟人了。
“停，我認輸了。”楚風喬跳出圈外大喊。
狼牙等人看的眼珠子都能掉出來了，這些古怪的招式是怎麽學會的呀？腰身那麽柔軟，明明都要被抓住了，竟然還能折身攻擊。
“王妃，請教教屬下。”狼牙一直都是統帥，在看過王妃的表現，他清楚地認識到，如果自己的軍士學會了這些招式，在戰場上那絕對是所向披靡的。
他看著子晚的眼神不僅是崇拜了，簡直是火熱，能將鋼鐵融化了的火熱。
這樣名目張膽有所圖的眼神讓楚風揚的酸味全冒出來了。“管好你自己，難道還要王妃跟著你，聽你的派遣？”
“屬下不敢逾越。”狼牙嚇了一跳，立刻將目光從子晚身上移開了。
“王妃想教你，到時候自然就會教，用不著你唧唧歪歪糾纏不清。”又是一頂大帽子壓下來。
“屬下不敢。”狼牙暈了，終于領會到什麽叫醋意橫生了。吃醋的王爺惹不起呀。
“這樣，王爺你身體不好，反正也閑著，不如帶著我到你的鐵蹄軍那兒看看去。”子晚有些好奇，戰無不勝的鐵蹄軍到底是一支什麽樣的隊伍呢？
“好，過幾日就帶你去。”子晚一開口，楚風揚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看著妻奴似的惠王，所有人徹底無語了。
“上官宇。”子晚轉了一圈，從人群中找到了目標。
“王妃叫我？”被點名的上官宇笑眯眯地從人群中走出來。
“有戰爭就會有傷亡，你趁早多收集一些藥材，還有，民生堂裏不紮實不厚道的郎中也給我換走了。”子晚吩咐他。
“王妃是打算親自教導他們？”上官宇是個聰明人，從子晚的言語中猜到了她的意圖。
“不錯，是有這個打算。”戰場上下來的士兵最多的就是外傷，到時候要是多幾個能縫制外傷的郎中和軍醫，那麽士兵的死亡率會降低很多，自己這方戰勝的幾率就更大了。
“這個就交給我們上官家了。”上官宇領到任務很高興，不管怎麽說，子晚訓練出來的郎中最後還是自家民生堂的。上官家也能從中得利呀。
夜已經很深了，楚風揚的身體虛，又舍不得子晚受累。
所以大家各自找了房間睡覺養顔去了。
“子晚。”回到房間洗漱後，楚風揚將腦袋埋在她香噴噴的秀發間。“謝謝你，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被人關心的滋味太溫暖了。楚風揚覺得自己這次雖然差點兒失去生命，但是能得到子晚的愛，一切都值了！
“等事情辦好了，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我們一家人在一起要永遠幸福。”憧憬著自己當爹，一個兩個的奶娃娃跟在自己身後叫著父王的場面，楚風揚的笑容越來越明媚，要不是自己現在的身體不允許，他真想馬上就實現這個願望。
這個人真會得鍋上炕，順著杆子往上爬，早上兩個人的關系剛剛有進步，他就想到了孩子的事情了。子晚白了他一眼，“誰給你生孩子呀？”
“當然是王妃了。”楚風揚抱緊她，“不會又想著將我抛棄了吧？”聲音開始變得悶悶的。
“抛棄了又怎樣？”子晚看著他狡猾地問。
“王妃抛棄了我不打緊，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就是跑遍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看的牢牢的。”楚風揚很認真地回答。
“就不想著萬一是你抛棄了我呢？”子晚笑問。
“就是所有的人都抛棄了你，我也會將你放在心口，將心口攥得緊緊的。子晚，你願意放到我心口這兒嗎？”其實，幼年飽受折磨的惠王是相當沒有安全感的。
子晚無心的話往往會讓他患得患失的很久。
看著他沈悶，子晚知道這家夥又開始鑽牛角尖了。“等你的毒解了以後再說。”
算是敗給他了，子晚最終還是妥協了。“我也很喜歡孩子。”
“嗯，等身體好了就生。”楚風揚給點好顔色給他，他就可以開染坊了。聽到子晚含糊其辭地答應，頓時整個人樂得在床上打滾。
“還睡不睡呀？”微囧，子晚縮到了被窩中，果斷的閉上了眼睛。
“睡覺。”楚風揚大聲回答，又將她撈在自己的懷中抱緊了。
莫子晚想到的要比說出的多得多，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又想了很多，心中就有了新的計較。
楚風揚雖然身體虛弱，但是每天雷打不動的鍛煉並沒有停止了。子晚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起床去書房所在的院子裏了。
皇上也得到楚風揚遇襲受了重傷的消息，而且還從暗衛的口中知道惠王受傷不輕，急得在皇宮裏團團轉。
“有惠王妃在，惠王一定不會有事的。”德公公不住地安慰皇上，希望他能冷靜下來。
“但願如此吧。”想到莫子晚，秦三少這個神醫就在兒子身邊，皇上終于安靜下來了。
本想著立刻過去看望自己這個最疼愛最在意的兒子，可是又怕自己過去反而添亂。最後，皇上總算是忍下來了。
等天明還不用他操心，又傳來一個轟動的消息：惠王派人將刺殺他的北征國奸細給一窩端了。
城門上挂了一順溜的屍體，引得老百姓一窩蜂似的擠過去看熱鬧。
在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過後，老百姓指著屍體說什麽的都有，“奸細，該殺！”
“真是賊心不死，讓北征國看看我們東臨國的威武。膽敢派人刺殺惠王，真是不自量力。”
“惠王這樣的神人，就他們那點兒小把戲也想刺殺了，簡直不膽大包天。”
……
總之，老百姓很開心。
皇宮裏的皇上也很開心，自己這個兒子沒有辜負自己期望，每一件事做的都是最棒的。對于敢挑釁的敵人就得用這樣鐵血的手段去回擊，給他們最厲害的一擊。
惠王既然能做出這樣的反擊，也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他自己的身體肯定無礙了。這個認知讓皇上更是高興地找不到北。
“咱家是奉皇上旨意給惠王爺送藥材和禮品的。”到底還是不放心，皇上讓身邊的德公公送來了一大堆的珍貴藥材和補養的東西。
“請德公公待本宮和王爺謝謝皇上，心意我們收下了。”看著一車車的珍貴藥材，莫子晚喜上眉梢。皇上真是雪中送炭，想著藥材他就送來了。
“還勞煩德公公轉告皇上，王爺的身體已經無大礙了。”怕皇上擔心，子晚特意吩咐德公公。
“咱家一定會將王妃的話帶到。”德公公恭敬地說。“請王妃多多費心。”
惠王府這兩位主子實力超群，皇上十分滿意，他自然不敢怠慢。
“他的命還真大，這樣都沒死掉。”有人歡喜就有人傷悲，太子府和展府裏的主子都很生氣。
展太師在得到北征國探子的府邸竟然被惠王一夜滅了的消息後，人一下子傻住了。接著又是暴跳如雷，惠王真是福大命大，連那個高手來都沒能殺了他。
不過，看到惠王爺的鐵血手段，他也佩服得不得了。惠王爺不愧是鐵蹄軍的主子，是先皇看重的皇孫。
這份膽識，這份睿智，真是無人能比。太子比起惠王來，是要差麽一點兒。
“今後做事要利索一些，還有這段時間，就不要和那邊有什麽聯絡了。”展太師對身邊的管家說。
“是，太師。”管家站的筆直，認真地回答。
“小少爺，你也要看的緊一些，不要讓他和惠王那邊的人有什麽沖突。”
“是。”
房間又沈默了。
因爲楚風揚身體虛，京城安危的事情就落到了莫清風和楚風喬身上。
“子晚，今天帶你去軍營可好？”飯桌上，楚風揚問子晚。
想到子晚願意站到跟隨自己多年的鐵蹄軍面前，接受他們最高的禮節，楚風揚就特別高興。
“今天不行，等年後再說吧。”子晚考慮到年關將近，自己即使到了軍營裏，能做的事情也了了。
還不如利用這段時間，將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好了。要是這件寶貝做出來，自己到了軍營也能給大家帶去一件特殊的見面禮。
相信作爲一名軍人，要是見到了這件寶貝，肯定會樂壞了。
她帶著紅綾等人來到了隔壁的院子，發現路逍遙等人已經處理好幫派的事情回來了。
子晚也沒有過多問他們關于幫派的事情，看過魯恒的傷勢就准備到隔壁自己的書房中。
“主子，幫裏的事情都處理幹淨了，今後絕不會再有飛雲幫的稱號。這是我們的賣身鍥。”爲了表達自己的忠心，路逍遙幾個主動寫下了賣身鍥，而且是終身的，也就是說，他們今後即使成家立業，他們所生的孩子也將是子晚的下人。
“紅綾，收下吧。”子晚也不糾情，很平淡地讓紅綾收下了賣身鍥，然後帶著自己的人往小書房中走去。
看著子晚的反應，路逍遙等人摸不准她什麽意思。
“大哥，你看她的態度是？”老三吃不准問。
“什麽她，要叫主子。只要我們用心做，其余的事情都不管，遲早有一天，主子會接納我們的。”路逍遙作爲老大，心思比別人絕對活絡，看事情也看得比較長遠。
易行風依舊是老樣子，見到子晚，就上前調戲。“大小姐，只要你收下我，讓我成爲你的人，我就什麽都願意去做的。”一邊說著，一邊還逗樂一個媚眼過去。
易行風的眉眼細長，眼角還微微往上翹，是典型的桃花眼。抛出的媚眼還真有點兒那麽回事了。
“黃芪。”子晚連頭都沒擡，腳步也沒有停頓，只是呼喚了一句黃芪。
接著小院的走廊中就響起了呼天喚地的喊叫聲，過了不久，黃芪也回來了，“搞定。”
這個詞還是跟著子晚學會的，黃芪覺得好使，時不時就會冒出來。
“真是最毒婦人心呀。”背後的易行風扶著柱子站起啦，武功高就了不起呀。
子晚到了書房中，讓身邊丫頭給她找來幾根粗管的鵝毛，然後鋪開紙認真回想著現代的弓弩是怎麽做成的。
在現代她的身邊有自己的保鏢，自己也要有自保的能力，對于各式各樣的武器當然是了解很多了。
塗塗畫畫，不同形態的弓弩就展現在紙上。
現代弓弩經過改良，對比古代的弓弩進步的可不是一丁點兒。
一支好的弓弩可以連發三箭支箭出去，在戰場上那是絕對占優勢的。子晚這一手技術並不想教給任何人，因爲，這種武器殺傷性太大了，要是不小心流露出去，戰爭的升級那是避免不了來了。
腦子裏中有了構思以後，她一個人坐在了書房中將自己所想的全深深記在腦子中，然後就將所有的設計圖紙給燒毀了。
剩下來就是要找材料了，這事自己不好做，她想到了府裏養傷的楚風揚。
“回去了。”紅綾等人進了書房，發覺裏面有燒紙的味道，也沒有人問爲什麽。知畫等人將屋子裏的垃圾打掃完了，這才回去了。
一出書房的院子，大家就看到易行風齜牙咧嘴地揉著肩了。
“黃芪。”子晚冷冷地喊了一句。
“知道，小姐。”黃芪二話沒說，上去又是一頓暴揍。
“爲什麽，這一次我可是什麽也沒有做。”易行風大叫，太委屈了。
“看你不順眼而已。”黃芪揍過人過後，心情十分愉悅，還好心地告訴他緣由。
這個借口，就是厚臉皮的易行風也氣得樂了。“那以後我躲遠一點就好了。’
”看不到人，加倍揍。“子晚看都不看他，丟下一句話走遠了。
”聽到沒？“黃芪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小拳頭。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易行風含著熱淚沖著遠去的背影喊。
飛雲六人看到這樣具有喜感的場面，一個個都面無表情。
易行風見自己在對手面前丟了臉，立刻就爬起來冷著臉走了，還故意擺出高傲的神情。
等到沒有人的地方，他才開始呲牙咧嘴，那個女人下手太狠了。算起來自己在江湖中的排名並不差，可是那個女人就像捏著一只小螞蟻似的捏著自己。他不禁對子晚開始好奇起來。
自從進了這個院子後，他根本就離不開，院子裏到處都是機關，甚至打掃的丫頭們武功也不弱。他只知道秦三少變成了女人，至于這個女人具體是誰，是幹什麽的，一無所知。
”王爺。“回到王府，子晚到了屋子裏見到楚風揚正坐在桌子旁看書，她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叫風揚。“楚風揚放下手中的書說。
”外面冷，就不要出去了。“說著拉過子晚的手，爲她脫去手上的手套，將子晚的小手抱在自己的大手中爲她捂暖。
”還好，就在隔壁的院子中，也沒有走遠了。“她也喜歡這樣溫暖的感覺。自從兩個人說開後，兩個人的感情就不斷地升溫，時不時在一起膩歪著。
屋裏的丫頭們早就很有眼色地將房門關上離開了。
”能不能讓人給我找五六十根十裏香木或者是黃陽木，陰幹二十多天給我。“這是木頭是制作扁擔的重要材料，不能有一絲的馬虎。
”好，到時候就給你。“楚風揚從來不問爲什麽，很爽快地答應了她。子晚很喜歡他這種態度，讓人有被信任被寵溺的感覺。
實際上，楚風揚的確很寵溺她，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找來送給她才好了。對于子晚想要的東西，更是不擇手段地給她取來。
”手伸出來給我瞧瞧。“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子晚搭在了他的脈上。
楚風揚抛開書很庸散地坐在那裏，自然有說不出的高雅。
”好多了，不過要不及時解毒，下次再發的話，我也沒有把握再將你救過來了。“子晚懊喪地說。
”記住了，下次可不許再和別人打鬥了，要是遇到危險，就直接將藥撒出去跑路。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人還不安生！“凶巴巴地瞪著楚風揚，子晚等著他回答了。
楚風揚正感動了，還沈溺在她所說的話中，有家有口，這種感覺真是美死了。
”聽不聽到？“見他走神，子晚氣得大叫。
”王妃的話，爲夫當然認真聽著了。都有家有口了，再讓王妃操心，那就不對了。“楚風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子晚擡起頭傲嬌地回答，”知道就要記住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48
☆、第128章 不省心的莫府
“好。”對于她別樣的關心，楚風揚還是很高興的，嘴裏痛快地答應了。
看著他臉上不正常的虛白，子晚真的心疼這個男人。楚風揚雖然地位高，身份尊貴，可是卻沒有享受到普通孩子得到的一點兒關愛。每天迎接他的都是陰謀詭計，能活下來是他的造化大。
自從成親一來，他對自己的撒嬌耍賴，就是沒有安全感的一種表現，想通過這些手段引起自己的注意罷了。
子晚在現代學過病人心理學，原來對楚風揚不管不問，那是因爲她沒打算留在惠王府裏。不過現在立場不同了，對待楚風揚的態度當然也就不同了。
“風揚，我教給你一套功夫，不過內力什麽的你自己琢磨好不好？”趴在桌子上，子晚對楚風揚笑眯眯地說。
楚風揚正努力和堅果作鬥爭了，一個胖胖的核桃被他一捏就碎了。然後他小心地從裏面挑了果肉喂給子晚，一邊還不忘回答，“好。”
子晚飛快地咽下嘴裏的果仁，“那咱們現在就到練功房去，你讓人給我找個大水缸，裏面要裝滿水，還有還要找個很大的不倒翁。”
自己練的太極招式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人，雖然在對弈實戰中可以發揮一點兒作用，但是對比古代高手的內力使用，基本上小巫見大巫了。
太極在華夏那是經過漫長歲月積澱而成的，是經得起推敲的。要想楚風揚一下子就能理解了其中的關鍵之處，估計也是不可能的。
教學是個技術活，楚風揚能不能領會其中的要點，自己這個師傅也是很重要的。
莫子晚爲了楚風揚，腦子裏轉了有十八個圈了。從太極的發源到太極的産生以及和太極有關的所有知識，都在她腦子裏自動過濾了一遍。
最後還真給她找到一個辦法了，那就是電影《太極張三豐》裏上演的片段給自己的提示。
“看到這些水沒有？”子晚指著滿滿一大缸的溫水問。
“怎麽呢？”滿缸的水還在冒著熱氣，楚風揚疑惑地看著，難道子晚要自己在這裏面沐浴？
“滴水穿石的故事聽說過吧？”子晚又問。
“聽過。”楚風揚笑眯眯看著她，不管是爲了講故事還是爲了其他的，只要兩個人能單獨在一起，他就高興。
“雨水密密麻麻卻不足爲懼，可是瀑布沒有雨水落下的角度高，水量加起來也沒有雨水多，爲什麽卻氣勢磅礴呢？”子晚嚴肅地看著他，不許他嬉鬧。
這個問題有意思，楚風揚也嚴肅起來。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要教你的招式和水的含義有相似之處。照著我的去做。”說著她開始以太極的招式在缸中玩水。“你來試試，然後說說自己的體會。”
知道子晚是爲自己好，楚風揚放下不正經的調戲，開始集中精神學著她的姿勢在缸中戲水。
“用心體會，你的力量是如何在水中消失，你應該怎樣利用水的力量讓自己的力量得到最大的發揮？”一邊看著楚風揚練習，子晚一邊激勵他。
本來楚風揚見她打出的招式像在跳舞，很軟動作也很飄逸，與其說是招式，還不如說是舞蹈了。對于子晚要自己學習這個“舞蹈”，他一點兒也不熱心。但是因爲是子晚熱情要他學，爲了討子晚的歡心才過來學的。
可是在水中這樣的嬉戲，讓他發現了與衆不同的感覺。水是每天都要接觸的，看到的也比較多，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這樣留戀。
楚風揚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水上，也不再將它當做遊戲去做了。他隱隱明白，子晚不是在和鬧著玩，而是在極其認真教他武功。
怕他凍著手，知棋等丫頭不停爲他加熱水。
玉璣子和玄夜、藍顔看著練功房中，王爺站在大缸旁不停地和水較勁，還特別驚詫。王爺這麽大個人了，竟然現在才學會玩水。
再見到王妃還站在一旁認真地督查，幾個更是無語了。王府這對主子的愛好還真是特別呀！
在反複的動作、觀察水的流動中，楚風揚不一會兒腦門就有汗珠了。
子晚也不管他，任由著這些汗珠滴下混進水缸中，楚風揚自己在慢慢摸索內勁的遊走。
“王妃，定遠府送來了請柬，莫老太太生辰，請王妃過去聚一聚。”樂嬤嬤走進來遞過來一張請柬。
“不去。”一個小小的侍郎竟然也有那個膽子請自己的王妃過去給他母親祝壽，她算個什麽東西。楚風揚瞪著眼睛很生氣，“讓她們能滾多遠管多遠，還有告訴門衛的，今後不要什麽東西都放了進來。”
“生什麽氣？”子晚和聲細語地說。“既然你自己所說的，爲不相幹的人生氣值不得。”
她轉而又對樂嬤嬤吩咐，“請柬先收下來，看看父親那麽是怎麽說的？”
樂嬤嬤笑眯眯地答應處理去了。
“不相幹的人，還過去幹什麽？都要過年了，外面又很冷。”楚風揚看著她郁悶地說。他恨不得天天夜夜都和子晚待在一起，最重要的現在練功有子晚在一旁提醒，還可以取得事倍功半的作用了。
“我們和定遠府不熟，但是他們既然請我過去，要是大哥二哥有興趣的話，我也不介意過去瞧瞧，說不准還能發現有趣的事情了。”子晚取了一個帕子給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明天等不倒翁找來了，你可以試著將不倒翁打倒了，想想今天是怎麽用力的。”子晚能幫的只有這個了。
“放心好了，我不會給你這個小師傅丟臉的。”楚風揚捏了她的小鼻子，順便偷了一個香吻。
對于這種時不時表現的親昵，子晚已經完全免疫了。“嗯，我回來是要檢查的，要是不用心，小心我懲罰你。”
“怎麽懲罰？”楚風揚欠扁地抱住她問。
“讓我想想，那就罰你三天不許上床。”子晚斜睨著他，故意沈著臉說。
“這麽狠？爲夫爲了不讓王妃獨守空房，一定不會辜負王府的希望的。”楚風揚回答得也很一本正經，卻存心扭曲了子晚的意思。
“越來越沒臉沒皮了，練功。”子晚輕輕拍了他一下。兩個人相處地越來越像親密的情侶了。
還真像子晚猜想的一樣，到了晚上，相府就派人過來問子晚到定遠府去參加壽宴的事情。
“相爺和夫人雖然不在意那邊的事情。不過，爲了堵住一些人的嘴巴，說過去看看就回來。”朱嬤嬤愜意地吃著點心說。
“爹娘都過去嗎？”子晚笑著問。
“相爺和夫人就不去了，不過大少爺、二少爺和玲瓏小姐會過去。夫人讓老奴過來問王妃的意思。要是王妃不願意見到那些人，大可以推辭了。”朱嬤嬤鄭重地說。
“既然哥哥、姐姐都要過去，我不去好像也說不過去。再說，我這身份在這兒了，他們也欺負不了我。”子晚笑的像只小狐狸。
“回去後，我將王妃的話傳給相爺和夫人的。”朱嬤嬤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話傳到，老奴就回去了。”
“這是給嬤嬤的買茶喝的。”雪雁過來遞給她一個荷包，試分量就不少。
“哪能每一次來都要賞銀，老奴不要。”朱嬤嬤不好意思地說，
“嬤嬤，你老就收下吧。王妃可是爲了我們，坑了王爺不少的銀子了。”雪雁得意地說。
“怎麽說話的？”雪鳶將她拖到一旁。
朱嬤嬤疑惑地看著她們，不知她說的什麽意思。
于是雪雁嘴快地將子晚要王府給她們提高月銀的事情說出來了。
“沒腦子還笑！王妃和王爺鬧著玩，你們就真的拿那麽多的銀子呢？”這些丫頭真是沒大沒小，王妃貪玩也就算了，她們竟然也跟著胡鬧。那麽多的月銀，都快趕上富貴大丫頭一年的收入了。
“現在王妃和王爺和好了，我們這個月也就恢複正常了。”雪雁吐吐舌頭回答。原來不是幫著王妃一起坑王爺嗎，現在都是一家人了，當然會按照規矩辦事了。
“無礙，你們今後就拿雙份的吧。多出的那一份，我自己出。”子晚笑笑不在意，那點兒銀子，自己還真不放在眼裏了。
“不用，就從王府的公贓裏出。”自己王妃當然自己養活，她不想委屈了身邊的丫頭，那就隨她的意。
“王爺威武。”雪雁拍馬屁說。
“你瞧瞧將她們幾個慣的，一點兒規矩也沒有。”朱嬤嬤生氣了。王妃身邊的人，要是這樣沒規矩，怎麽帶出呀。
“有我在，沒規矩也沒有人敢指責。”子晚笑著安慰她。自己身邊這幾個丫頭都很機靈，雪雁平時淘氣點兒，但是對自己可是掏心窩子得好，子晚知道怎麽和她們相處。
當然朱嬤嬤也是爲了她好，所以子晚也不會埋怨她多管閑事，反而對她很感激。
“對了，差點忘記了，嬤嬤的腿可好些？”子晚問。
“托王妃的福，現在好著了。”朱嬤嬤是老寒腿，子晚給她一些調理的藥方，改善了許多。
“要是不舒服再對我講，娘那裏可離不開嬤嬤。”子晚親自將她送出了門口。
“別再出來了，外面冷著了。”朱嬤嬤阻止她。
“讓哥哥和姐姐明日在府裏等我，明天咱們一起過去。”子晚說。
“知道，王妃。”朱嬤嬤答應後，才高高興興地離去了。
“進來，外面冷。”楚風揚將她拉進了屋子中。
吃完飯，兩個人各自洗漱過後，都爬上了床。
“明天估計要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了。”子晚躺在被窩中，興奮地說。
“那就玩死他們，有什麽事情有我給頂著。”楚風揚將她圈在懷中霸氣地說。
“好。”有人罩著的感覺當然好，她莫子晚就不是讓人好惹的人，要是莫家那幾個不省心的想給自己找不自在，自己也好心陪著他們玩一玩。
朦朧的燈光下，子晚墨黑色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和子晚的頭發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子晚亮晶晶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楚風揚覺得自己心都醉了。
“子晚。”隨著溫柔的呼喚出聲，他輕輕地低著頭吻了下去。
莫子晚也配合他的吻，兩個人再也不是菜鳥，楚風揚的呼吸也很流暢，舌頭一起共舞的滋味很美妙，身下的美人軟的像一汪水。
楚風揚整個人的熱血都在沸騰都在咆哮，然後向著某一點集中。
他伸出手將子晚睡衣的帶子一下子拽開，一邊深情地吻著她，一邊將手伸進了她的罩衣裏。軟軟胖胖的小兔子被他一下子抓住了，子晚不由自主地輕吟了一聲。這一聲簡直就是邀請函，楚風揚覺得自己瘋狂了。
他開始往下親，頸部、胸脯都被他種下了草莓，他覺得自己現在是掉到了火爐中，人從裏往外都是熱，熱得能將自己融化了。
大手繼續往下，已經伸進了子晚小小的三角褲中。
最柔軟的地方忽然有粗糙的東西闖入，沈醉溫情中的子晚冷不丁就驚醒過來。她慌張地推來了覆蓋在自己身上的楚風揚，“不行。”
這兩個字像一盆冷水澆到了楚風揚的頭上，什麽情欲都消失了。
“還不接受我嗎，子晚？”楚風揚語氣很委屈很難過。
子晚知道他受傷了，“想什麽呀？”她伸出手抱住他，“你的身體現在不允許，等好了，也不遲，你不在意，我還不想做了一次女人過後，就成了寡婦了。”
原來如此，楚風揚的心情霎時間從陰雲密布到晴空萬裏。“有這麽嚴重嗎？”
“你以爲我是和你鬧著玩的。”
“那等身體好了，你就給我生個孩子。”楚風揚低著頭吻了她一下。
“急什麽？”子晚紅了臉，這家夥，八字還沒有一撇，就想著孩子了，自己也不問自己想不想那麽快就要孩子。“老實點，要不等會受罪可不要怨我。”
“這種罪，我可是心甘情願的。”恢複精神的楚風揚連親了她好幾下，才躺好了。
第二天早上，子晚讓樂嬤嬤隨便給她備了一份禮物，然後讓知棋、知畫、黃芪和紅綾一起跟著自己去王府。
“早點回來。”楚風揚戀戀不舍。
“好好練功，等著我回來檢查。”子晚調皮地說。
楚風揚想到昨天兩個人的玩笑，也揶揄地回答，“怎麽的也不能讓王妃失望。”
子晚白了他一眼，帶著自己的丫頭走了。
楚風揚也趕緊去了練功房開始加緊練功，要不到時候上不了床就慘了。
外面天氣很冷，但是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街上行人的熱情，商販，酒樓，商鋪每家都是人流如潮，子晚透過窗子往外看熱鬧。
“因爲要到年底了，家家都要出來采購，這街上的人就多了些。”知棋解釋。
“鋪子裏的蔬菜幾乎都被預定光了，還有新推來的各種泡菜和研制的蔬菜，也很受歡迎。”紅綾對她說。
“等明天，咱們一起到莊子裏看看。那些魚和豬羊都要處理了。”子晚想想說。
“好呀，也好久沒有到莊子了。”知畫高興地說。
本來莊子裏待著的都是粗人，可是子晚身邊的丫頭們去過莊子以後，一個個都喜歡上了那邊山清水秀的桃源世界。
“王妃，到了。”黃芪跳下車，伸手接住子晚。
守門的一見到是大小姐回門，立刻就往裏傳。
“快進來，外面冷著了。”莫夫人站在二進門帶著丫頭婆子就等著了。
“知道外面冷還在外面等著幹什麽？”子晚感動地上前抱住莫夫人的胳膊說。
“王妃，母親，還是進屋吧。”明月郡主穿著白色的棉披風走出來，笑著對她們說。
“嫂子，還是叫我子晚。”子晚看著臉色紅暈，有些發胖的明月郡主嚷嚷。
“都是自家人，就叫名字，這樣親切。”莫夫人一手拉著閨女，一手拉著兒媳婦說。
明月聽話的點頭答應了，嫁入相府過的就是神仙日子。相公疼愛，公婆慈愛，就是小姑子和小叔子也通情達理，將自己當做自家人，明月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快進來，我給你弄了個手爐。”一進屋，就看到莫玲瓏在忙活。
“謝謝姐姐，不過，有這手套，也不是很冷。”子晚高舉雙手給她看。
絳紫色的布料上一對厚厚胖胖的小豬展現在大家面前。
“你呀，就是這喜好都與衆不同。”莫玲瓏打趣她，子晚的腦子就是好，瞧那小豬都憨憨的，真可愛。
“到了那邊也不用多講究，不合意就回來。我就不信，還有誰敢亂嚼舌頭？”莫清雲霸氣地進門。
“說得對，不滿意就回來。”相爺完全贊同自己的兒子。
“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莫清風進門說。
看著兩個穿著銀色長袍的哥哥，子晚覺得除去自己的老公，就沒有人再比得上他們帥的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去早回。爹娘，只有我欺辱別人，哪有人敢欺負你家女兒的？”彪悍的話從她櫻桃小口出來，竟然一點兒也不討人厭。
“小心點兒。”明月輕輕地叮嚀自己的丈夫。
“嫂子，還沒走就這麽舍不得了？”子晚擠眉弄眼，面子薄的明月又是鬧了個大紅臉。“不是。”跺著腳躲到一邊去了。
“子晚是逗你玩了。”莫清風看著害羞的小妻子幸福地笑了。要不是那邊太複雜，自己就帶著她過去了。
兄妹四人說說笑笑就上了馬車。
“今天也不知道要出什麽么蛾子呢？”子晚笑眯眯地說，反正她也沒放在心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還能拿咱們怎麽辦？相府從來都不是好拿捏的。”莫清雲更不放在心上。
兩府之間間隔的距離並不是太遠，坐著馬車一會兒就到了。
定遠府門前豪華的馬車很多，客人也是多。還沒有下馬車，就聽到裏面傳來熱鬧的聲音。
兄妹四人下了車，就見到門口的一個管事帶著一幫的小廝守在門口，正精神抖擻地迎客。
莫朗遞上了帖子，一見是相府和惠王府的人，管事的不敢怠慢，立刻親自將他們送進了府內。
莫老夫人穿著喜慶的大紅壽衣，頭上插滿了金枝玉翠，正笑得如一朵老菊花似的坐在正堂。
兩個兒媳婦和幾個孫子正站在她身旁，笑著迎接客人。
子晚和莫清風隨手將自己帶來的禮品給了邊上的管事。
“惠王妃、相府公子小姐到。”管事接了禮物唱。
滿屋的人一聽都站了起來。兩府不和在滿朝官員中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可是沒想到現在老太太過壽，相府的公子小姐，還有惠王妃都驚動了。
有好事的人幾乎能猜出接下來，這場壽宴不會太平。畢竟上一次在惠王府裏，連太子妃和勤王妃都吃了虧了。這小小的定遠府還能翻了天？
于是很多人就坐等看笑話了。
“都來了，客人都到齊了，自家人怎麽反而來的這麽遲？”定遠府的杜氏裝作很熱情地迎出來了。
自家人，倒是很給自己的面子。
莫子晚沈默不語，對于不熟的人，她才不愛搭理了。
“壽宴不是還沒有開始嗎？”莫清風沒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辰，作爲晚輩是要行禮敬茶的。”另一個兒媳婦于氏已經讓人在老夫人面前鋪上了團錦，看來這敬茶還是要跪著的。
還真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莫子晚好笑地看著地上的團錦。
莫清風和莫清雲臉上的冷笑更明顯。
很多賓客都倒吸了一口氣，這定遠府裏的幾個女人是不是沒有腦子，不說別人吧。就是惠王妃的身份擺在那裏，她也敢讓其跪。
而定遠府裏的幾個女人想法絕對和賓客們的出發點不同，她們見到莫子晚兄妹進府，就在想，進了府，願意來，那就是以莫家子孫過來的，那麽她作爲長輩就受得氣他們兄妹一跪。還有，在這麽多人面前，相信莫子晚是要那個名聲的，否則就是不孝。
她們倒是將自己的出身給忘記了。
想到莫家未來的家主，一個個要跪下來給自己敬茶，老夫人整個人都很激動。她老腰挺得直直的，面帶得意，開始坐等。
有不著調的主子，當然就有沒眼色的下人。那邊幾個丫頭按照吩咐給莫子晚等人端來了茶，那架勢很明顯了。
杜氏和于氏也很得意，能看到相府的嫡子嫡孫吃癟，心中痛快著了。
子晚首先上前端起了一杯熱茶，老夫人和于氏杜氏立刻就喜上眉梢，能喝到惠王妃的茶，那是多大的榮耀呀。
可惜算盤打得響，事實卻很不如意。
只見莫子晚輕輕端起一杯香茶，款款坐到了中堂另一張椅子上。
“定遠府果然好膽量，面子都大過了皇上。”輕輕的話語飄出來卻擊中了很多人。
“怎麽好不好扯上皇上呢？”杜氏懵了，隨即有些激動地問。“你今天可是以莫家女兒的身份來的，自然是要向老夫人敬茶的。”
“你腦子沒壞吧？”莫清雲笑著走過去，找了一張椅子也坐下了。
“皇上的曆法中可是說了，嫡子嫡孫那可是正統，庶子自然不能與之比。至于姨娘，只是嫡子家的奴仆而已。今天，咱們兄妹過來，也是看著老姨娘曾經爲莫府生兒育女的份上，過來看看而已。沒想到，嘖嘖。”莫清雲笑得有些陰森。“到底是庶出，沒見過世面的。”
隨著他的一番話，底下的客人就有小聲議論聲了。
“更可笑的是，定遠府對皇家還大不敬。”莫子晚啪的摔了杯子。“就算你是嫡子嫡孫，可我是嫁出去的女兒，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兒。本王妃現在代表的可是皇室，我們家的王爺再不濟，那也是皇家子孫。要本王妃跪茶，定遠府難道不給個說法嗎？”
坐在中堂的老夫人被莫清雲一句老姨娘刺激得一口血還沒吐出來，這邊莫子晚壓下的大帽子就差點讓她魂飛魄散了。
☆、第129 要你賠償
身份，她的兒子兩個在朝中的地位都不算低，可是莫家這個兔崽子竟然敢在這麽多人面前叫她老姨娘，還說什麽是嫡子嫡孫家的奴仆，這麽多年誰敢在她面前胡言亂語呀。
羞辱，天大的羞辱，老夫人的臉色漲紅。
莫子晚的話更是惡毒，竟然搬出了皇家的威嚴出來，這話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那麽他們定遠府就等著滅門吧，誰不知道惠王是皇上最心疼的兒子？
怒氣橫生，一口氣沒上來，老夫人就真的暈過去了。
“娘。”
“我的娘呀。”兩個兒媳婦本來也愣住了，沒想到莫清風等人會如此不給面子，也不怕什麽名聲，在這麽多人面前什麽話都敢說，而且傳出去的話，對自己這一府還不利，兩個人腦子裏就在盤算怎麽將這章書給揭過去。
看到那邊老夫人就頂不住暈過去了，機會來了，兩個人立刻呼天喚地起來了。
驚心動魄的叫喊聲自然引人注意，也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裏的定遠府裏兩個莫老爺慌裏慌張跑出來了。
“怎麽回事？老夫人怎麽呢？”莫大老爺問。
“老夫人被氣暈過去了。”杜氏一邊回答，一邊用眼睛斜瞄著莫清風等人。
莫清風兄妹四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兄妹四個人坐在那裏紋絲不動，慢慢品著手中的茶。
他們這種坦然處之的態度與定遠府內兵荒馬亂相比，讓人非常郁悶。
“趕緊找郎中過來。”莫老二爺大聲呵斥下人。
一個管事婆子壯著膽子，用力在老夫人的人中一掐，莫老夫人就幽幽地醒過來了。
“哎呀。”一聲叫喚過後，接著就是淚流滿面。這是被莫清雲和莫子晚給氣的。
“老夫人，這是怎麽呢？”莫大老爺著急地問。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辰，是個大喜的日子。滿堂的賓客中可是有很多朝中大臣呀，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呢？他開始到處張望，卻沒有見到想要的人影。
“老夫人，你是被誰氣成這樣？這可是定遠府呀。”他陰森地說。在自己的府上，自己老娘被氣死過去了，這不是當堂打自己臉嗎？
莫子晚兄妹四個默不作聲，鬼才承認人是被他們氣的了。他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誰叫那個該死的老婦人心理承受力那麽差。
“清雲和子晚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所以老夫人才……”于氏欲言欲止。
莫老爺和二老爺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兩個男人蹭蹭疾步走到莫清風等人面前，“你們是小輩，念著兩府的關系才叫人使帖子過去，你這是什麽意思？不要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當朝的相爺，就想忘乎所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今天我就是拼著性命也要到皇上面前給老夫人給我們定遠府討個公道。”
莫大老爺氣得臉都黑了，自己就是當朝四品官員，可是有個嫡子的相爺大哥，滿朝的官員誰將自己放在眼中呢？
現在，連幾個小輩都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真當他是好欺負的嗎？
“父親說得好，莫子晚、莫清雲，你們兄妹四個一個也跑不了，我們一起到皇上面前說道說道。”莫含煙從門外昂首挺胸地進來，盛氣淩人。
今天終于讓她抓到了莫子晚的小辮子，當朝可是非常講究孝道的，相府和莫子晚就等著被人罵，被禦史大人參本吧。
“祖母，不要生氣，今天有孫女在，有父親在，你受得委屈會全被討回來。”她像個孝順的孫女，輕輕給老夫人順氣，一邊還幸災樂禍地看著莫子晚等人。
“我的兒，我的乖孫女。”老夫人哭喊著，“今天你們的母親，你的祖母是沒臉活著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哪裏還有一點兒壽星的模樣。
莫子晚醫生職業病又犯了，看到她那些髒東西，手裏的茶是喝不下去了。自己那一杯摔了，這一杯還是大哥莫清風的了。
“你們就等著被處罰吧。”莫含煙站起來，走到子晚面前伸出手指著她，“不要仗著自己是惠王妃就目無尊長。少得意，也就是小人一個，快過來給祖母道歉。你爹娘也不知道是怎麽教的？”她越說越激動，彷佛又回到以前教訓子晚的時候。
說著心中痛快，臉上激憤的表情卻沒變，“相府幾個都缺教養，不介意讓祖母好好教導一番，省得到時候給莫家惹事。”
周圍的賓客聽了都倒吸一口氣，莫側妃莫不是中邪了，連缺教養這種話都說出口了。要是被護短的相爺和惠王聽到了，能有她好果子吃嗎？
“啪啪。”莫子晚鼓掌給她喝彩。“這麽會說，我朝沒有設定女狀元，那真是可惜了。”
客人見她鼓掌都縮回了脖子，知道她秉性的人，也暗自皺起眉頭。看來惠王妃要發飆了。
“大家就給我好好看著，我莫子晚是怎麽有教養的。”說完，“啪啪啪”飛快地上前給了莫含煙幾個響亮的耳光。
莫含煙和賓客卻沒想到小綿羊似的惠王妃會擡手打人，而且還那麽地迅速。大家全蒙住，傻傻地看著她。
莫含煙一下子愣住了，瞪大眼睛，似乎沒想到子晚會這樣做“你敢打我？”等醒悟過來，她惡狠狠地指著子晚怒喝。從小到大還沒有任何人打過她了，嫁入勤王府以後，勤王是個溫柔體貼的丈夫，自己也沒有受到任何委屈。
今天在這麽多賓客的眼皮底下，自己竟然被一個大草包打了，她今後還有什麽體面站到人前。
“莫子晚，找死！你竟然敢打我。”她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子晚怒問。
“看來打輕了，沒長記性。”說著，子晚啪啪啪又是幾個耳光甩過去了。
這幾個耳光又出乎莫含煙意料之外，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被打了一次不算，莫子晚當中還會打她第二次，這一次更嚴重，臉隨即就腫了起來。
豬頭似的莫含煙，哪裏還有一絲先前的美麗呀。
“莫子晚，我和你拼了。來人，給我打，狠狠地打。”坐在地上，莫含煙一點兒優雅也沒有了，像個潑婦似的指著子晚叫囂。
這裏是定遠府，她莫子晚竟然敢撒潑，真是不想活了。今天，她莫含煙就要讓她好好看看，定遠府到底是誰在當家了。
賓客在子晚甩莫含煙第二次耳光的時候，全都驚得站著不動了。感情今天來祝壽，還看了一場精彩的戲。
“誰敢。”莫清風和莫清雲站出來，擋在了子晚和莫玲瓏面前。
“手打痛了吧？這樣的粗活哪是你千金之軀做的，這事應該交給二哥和大哥來做。”莫清雲的話更是火上添油。
杜氏抱著自己的女兒心疼不已，“莫子晚，你個小娼婦，你好毒呀。”指著莫子晚，杜氏恨不得當場就將她的皮扒了給女兒報仇。
老夫人見最愛的孫女被揍成了豬頭，指著子晚氣得說不出話來，直翻白眼，只有出的氣了。嚇得二老爺和于氏不停地給她扇風順氣。
“怪不得會罵了，原來是有教養的人教的。”子晚上去就是一腳，杜氏“哎呦”一聲，就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娘。”莫含煙見自己的老娘被打，連忙爬過去扶住她。
大老爺和二老爺氣得渾身顫抖，當著他們的面，莫子晚就敢打人，當他們是什麽呢？
“莫子晚，找死。”剛剛出來的定遠府幾個公子，一見自己家人吃了大虧。
幾個人沖出來就要打子晚。
可是莫清風和莫清雲可不是過來看熱鬧的，兩邊打得很熱鬧。
“去，給我將這個禍害精給打死了。”杜氏指著莫子晚吩咐府裏的丫頭婆子和小廝。
這可是戰神惠王的正妃，誰敢呀？下人站在那裏誰也不敢上前。
子晚優哉遊哉地坐在那裏，一點兒也沒將這些人放在心上。紅綾、黃芪幾個將她和莫玲瓏守得嚴嚴實實的。莫玲瓏一邊擔心大哥二哥，一邊警惕地守在子晚身旁，生怕下人傷到了子晚。
客人早就閃到一旁去了，他們才不想參與了。
惠王爺，那就是瘟神，誰敢欺負他的王妃啊。
有機靈的官員已經開始勸莫老爺和二老爺收手了。
“這唱的是哪一出？”正鬧的不開膠，溫和的楚風言出面了。“本王在後院睡著了，怎麽這兒句發生這麽熱鬧的事情呢？”首先就不露痕迹地表露自己的不知情了。
莫子晚看著他連頭都沒有擡。
莫清風等人戰役結束，定遠府幾個公子被揍得夠嗆，而他們兄弟二人毫發沒傷。
“打架可是力氣活，坐下來休息一下。”子晚給兩個哥哥倒了茶遞過去。
“嗯，還行，不是太累。”莫清雲接過杯子坐了下來，還是一副謫仙的模樣。
賓客一見，哎，還是自己多管閑事了，瞧人家就根本沒當一回事。
“王爺，你要給我做主，爲我們定遠府做主呀。”莫含煙頂著豬頭過來，抱住了楚風言大腿哭喊著。
這是靠山來了，莫子晚老神在在地看著場中唱深情戲的一對，連起身都省了。
楚風言看著豬頭似的莫含煙，眼神厭惡地眨了眨，但只是一瞬間，並沒有被人發現了。“愛妃，這是怎麽呢？”拿出一貫的溫柔體貼，楚風言扶起莫含煙，輕輕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都是莫子晚這個賤人。”一看有靠山，莫含煙的氣焰又上了。她猛地轉過身，恨恨地指著罪魁禍首。
莫子晚懶得理她一眼，依舊和哥哥姐姐坐在喝茶了。
莫玲瓏開始時還有些擔心，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過見到兩個哥哥和子晚都不在意，自己也就安心了。坐在那裏喝茶，也不出聲，當做看戲一般悠閑自在了。
說實話，看到莫府這邊鬧成這樣雞飛狗跳的，特別是看到莫含煙那張笑死人的臉，她這心裏早就樂不可支樂了。太痛快了！
“不知道本王的愛妃是怎麽得罪五皇嫂的？”楚風言文雅地過來問子晚，語氣很溫和，沒有質問的意思。
“那要好好問問你的愛妃了，你看本王妃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莫子晚沒有給他好臉色。還愛妃了，就像個種馬似的，娶了一個又一個，什麽玩意呀？
和自己說話，莫子晚都嫌棄他髒。
“怎麽回事？”楚風言嚴肅地問，轉向了莫含煙。
“王爺，莫子晚欺人太升，說話侮辱祖母和父母親，我只不過是爲祖母想討個公道而已，沒想到她竟然動起手來了。王爺，受傷的可是我呀！”莫含煙頂著豬頭嚎啕大哭起來。
“王嫂，是這樣的嗎？不管怎樣，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也不能出手打人呀。”楚風言皺著眉頭不悅地說。
賓客們連大氣都不敢喘，唉，吃一頓飯就要攪和到了皇家鬥爭了，他們好累呀。
“你的愛妃還真會說話了，避重就輕的話張口就來。本妃只是實話實說吧了。定遠府還真有面子，請了本妃過來，說實話，要不是看在她家和六皇弟有關，本妃還不來了。可是來了不熱情招待也罷，到了這兒，就擺上團錦，讓本妃跪著給她敬茶。要說六皇弟跪了，也還勉勉強強說的過去，誰叫老太太是你愛妃的祖母呢？”子晚說到這裏，有些諷刺地看著楚風言。
楚風言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一個妾的祖母讓他一個皇子跪，不想要命？
“本妃可是承皇上恩典，就是見到太後、皇上都不用跪的。定遠府這是要大過天子，大過皇家人嗎？”
莫含煙、老太太聽到這裏全愣住了，他們怎麽就將這個茬忘記了。
“不是的，老身沒有這個意思。”老太太也不哭了，這頂帽子太大了，他們府可承擔不下來。
“不是什麽？是說本妃是莫家子孫，讓我跪下？大哥明明白白告訴了，你只不過是個姨娘，大哥可是未來的家主，我一個嫁出的姑娘和你有何幹，定遠府硬要拉住本王妃又是什麽意思？怎麽這話又有錯嗎？竟然讓老太太都氣暈了。”莫子晚鄙夷地看著她，沒有給她留一絲的情義。
又一次被莫子晚揭了傷疤，老太太的血都沖到了胸口，卻硬生生地憋著，也不敢再暈過去了。
“而六皇弟的這位愛妃上來就要給老夫人討個公道，這是討什麽公道呢？還要問問六皇弟，本妃沒有教養這話又是從何而起？我給她長點記性好像也沒有錯吧。最起碼讓莫側妃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能說。”因爲楚風言爲定遠府出頭，莫子晚決定將他也拖下水。
剛剛鬧的那麽厲害，卻不知躲哪裏了，這小子想出頭，那也問問她莫子晚答不答應了。
“我這個王妃再不濟，那也是在宮裏上了牌子，是皇上欽點的，難不成皇上的目光有問題，連我這種沒教養的人都看不清。對了，莫側妃有教養，皇上所以才欽點了做六皇弟的側妃啊。”
諷刺，赤裸裸的諷刺，莫含煙搖搖欲墜，在楚風言要殺人般的眼中，嚇得縮成了一團。
莫子晚什麽時候學會這麽伶牙俐齒呢？
莫老爺將她聲聲都和皇上挂鈎，卻偏偏找不出什麽話反駁，在這大冬天裏，他身上的汗將內衣都濕透了。他有些哀求地看著楚風言，希望自己這個乘龍快婿能爲自己府說幾句公道話。心中還暗自惱恨家裏的女人給自己惹了這麽大的麻煩出來。
“定遠府的公子都還很厲害，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想來打人，在人家的地盤上咱們只好縮頭做人了。”莫子晚眼皮耷拉著說。
賓客一聽嚇得都退了一步，誰他媽說惠王妃軟弱的？這簡直是殺人于無形。
人被她揍了，竟然還說自己是縮頭做人。很多官員決定回去後一定要警告家中人不要招惹惠王妃。要不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們要到皇上那裏討公道，咱們也不懼。正好，他們不去，本王妃還不讓了，本王妃也想去討個公道。反正這裏的賓客多著了，說沒說謊，大家都聽著看著了。大哥，咱們走！”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地站起身。
“妹妹說得好，咱們大不了讓父親給我們討個公道，讓皇上評評理，怎麽著父親就沒有教養？莫側妃的母親還敢罵妹妹賤貨了。”莫清風附和著她的話，跟著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定遠府裏的所有人汗珠都下來了。
“你們不能走。”二老爺大喝。
“怎麽，還想綁架了。”莫子晚冷哼一聲。“那也要看能不能將我們兄妹四個留下來？”
雙方比的就是氣勢，她才不怕了。
“皇嫂請留步，這只是個誤會。既然話說開了，讓含煙給你賠個不是，這事就算了。畢竟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辰。”楚風言更不能讓他們這麽走了。
要是讓他們兄妹就這樣走出定遠府，他敢保證，這事傳到護短的相爺和惠王那裏，自己都吃不了兜子走。他暗暗後悔今天自己過來了，否則也不會趟了這趟洪水。
按照莫子晚說的，他們那麽決定是沾了一個理字，而且莫子晚說的是環環相扣，滴水不露。自己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況且周圍還有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了。
想到這裏，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邊上的莫含煙，“快給惠王妃道歉。”
“王爺。”莫含煙委屈地喊了一聲，明明自己吃了大虧，王爺爲什麽要讓自己道歉。
“快點！”看著沒腦子的莫含煙，楚風言自己都想過去揍她一頓了。
“道歉？本王的王妃被狗咬了一通，這事就想這麽輕而易舉地過去了，想得美！”楚風揚聲音到，人也閃進屋子裏。
看著惠王殺氣騰騰的黑臉，所有的賓客都倒吸了這個氣。惠王對莫子晚的寵愛，京城裏那是無知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今天這架勢，事情不會就這樣輕易算了。
楚風言也沒想到一向討厭應酬的惠王會到定遠府裏來。不過這次來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呀。
“五皇兄怎麽過來呢？”楚風言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說話，沒辦發，自己的把柄抓在人家的手裏了。
“再不過來，自己的王妃還不知被人家欺負成什麽樣的呢？”楚風揚冷著臉說，徑直走過去，到了子晚面前，拉起她的小手看起來了。
賓客見到惠王顛倒黑白的話全無語了，你的王妃好好的，人家的側妃變成了豬頭。還好意思說被欺負了？
“你們回去自動受罰，讓你們在王妃身邊保護她。卻讓她親自動手打人，看看，王妃的手都變紅了。”楚風揚看完小手，生氣地對紅綾和黃芪說。
“是，奴婢錯了。”黃芪和紅綾等人恭敬地回答，自己是沒有做好，打人這種粗活就應該自己來。
“疼不疼？下次這樣的粗活就應該讓下人敢，不許再自己出頭了，這得多疼呀。”說著，還給子晚吹吹，揉一揉。
話雖然說得霸道些，但是任誰都聽出，惠王對莫子晚的溫柔和寵溺。
對比那邊委屈厭惡的一對，賓客感觸頗多呀。
原來英雄的確難過美人關，那麽鐵血的戰神到了自己喜愛的美人面前也鋼鐵煉成柔指繞了。
“放心好了，有我在，絕不會讓王妃白白吃虧了的。”楚風揚溫柔的話慢慢吐出來，讓很多人感動起來。
“不是要到皇上面前去告狀嗎？那就走吧。”看著定遠府裏的人，楚風揚又變回了原來的冷面戰神，聲音冷冷的，像結了冰。
莫含煙嚇得往後又縮了縮。
“王爺，是個誤會。”莫大老爺壯著膽子上前說話。
“誤會？還真會說話，真當本王是傻子了。王妃的手到現在都還紅了。”一邊說還不解氣。楚風揚發瘋了，上去左一腳又一腳，將凳子和擺在的禮物全踹倒了。
“王爺，讓屬下來。你的身子虛著了。”玄夜上前左右開弓，屋子裏頓時變得一片狼藉。
自己好好的壽辰變成這樣，老太太徹底傻眼了。
“就是王爺也不能這樣。”杜氏大叫起來。
“玄夜。”楚風揚冷冷地吩咐，在他惠王看來，還沒有什麽不能做的事情。
玄夜明白他的意思，上去就給了杜氏幾個耳光，這下子，杜氏也成了豬頭了。
“娘。”莫含煙哭著撲上去將倒地的杜氏扶了起來。
莫家的幾個公子也蠢蠢欲動起來。
“誰敢動手，直接殺了，小小的定遠府還敢造反了。”楚風揚的殺氣全冒出來了。
此言一出，屋子裏立刻安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到。惠王從不開玩笑，說到一定就能做到了。
這事要是扯到造反那就大了，賓客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又退。
莫含煙和杜氏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出聲了。
楚風言的心裏也不好受，莫含煙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女人。現在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但是過來找事的是惠王，再不服氣，自己也得忍著。“五皇兄，人也打了，東西也砸了，氣也該出了吧？”
“沒有。”可惜他想息事寧人，楚風揚卻不答應。
楚風言的臉也冷了下來。他真想就這樣拂袖而去，可是偏偏還不能，繼續忍。“那皇兄還想怎麽辦？父皇那麽忙，這點兒小事就不要再讓他老人家操心了。”
就怕捅到皇上那裏去，楚風言先將後路給堵上了。“五皇嫂是不是？只要能讓你們除了心中這口氣，有什麽條件就盡管提。畢竟是定遠府和本王的側妃有錯在先。”語氣澀澀的，目光盯著的是子晚。
他知道只要莫子晚不生氣了，楚風揚的氣也就消了。
別人的臺階都遞過來了，再說，反正自己這邊沒吃虧。莫子晚也沒有再想將事情鬧大了。
“王爺，身體那麽虛，亂生氣什麽？璿璣可是再三叮囑過了，不能生氣的。”說著，走過去，將一張椅子扶起來，扶著他坐下了。
惠王遇襲，京城裏的人也都知道了。看到惠王虛弱的身體，蒼白的臉色，大家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惋惜。這樣一個風華正茂絕才絕豔的王爺，怎麽身體就這樣差呢？要是東臨國少了惠王，那絕對是一大損失呀。
“看在六皇弟的面子上，我也不想和他們斤斤計較。”子晚眼珠子一轉，想到了好辦法，“但是，我們的損失，他們一定得補償。”
楚風言一聽，什麽損失？心中立刻就有了不好的感覺。
周圍的賓客更納悶了，也沒見到她有什麽損失呀，要說損失的話，那也是定遠府裏損失的大，你看人家的東西全被砸的稀巴爛，人也被打得受傷了，而且一傷就是好幾個。
“怎麽賠償？”不管她是不是胡說八道，楚風言也不想和她繼續糾纏了，就想著快點將這對瘟神給打發走了。
“你皇兄身子弱，你不是不知道吧？”
“知道皇兄的身子弱。”這和賠償又扯不上關系，楚風言很老實地回答了問題。
“但是今天因爲他們欺負人，隨意動怒了，影響了王爺身體的修養，璿璣可是再三叮囑，不能讓王爺發怒，瞧瞧他剛才，臉都氣黑了。這樣不應該得到身體上的補償嗎？”
“應該的，那麽王妃打算要多少呢？”楚風言看著虎視眈眈的惠王，怎麽也看不出他受傷的迹象。
“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要多，一萬兩銀子。對比你皇兄的身體，這點銀子不多吧。”子晚看看楚風揚又看看楚風言。
“不多。”楚風言咬咬牙回答。打人的反而有理了。
“王爺，怎麽能答應呢？”莫含煙顧不得臉上痛，著急地大喊。
“你的愛妃不是認爲我家王爺身體不值這點銀子吧？算了，還是到皇上面前，讓皇上做裁決吧。”莫子晚一副不願意私了的樣子。
“住嘴。”楚風言訓斥自己的側妃，“還嫌添亂少嗎？”
“不多，真的不多，應該的。”莫老大是官場上混的人，一會兒就將其中的厲害關系想清楚了，他當然不想到皇上面前，否則，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就不要了，全府上下的命在不在還不好說了。
莫含煙死死地瞪著莫子晚，再也不敢說話了。
“大哥和二哥被定遠府給打了，一人也該得五千回去補養身體。”子晚繼續談價。莫清風和莫清雲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子晚太可愛了。
“應該。”莫老大看著衣衫整齊的莫氏兄弟，再看看自己幾個兒子，侄子狼狽的樣子，氣的心口疼，嘴上卻咬著牙答應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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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13:50
☆、130 威力
“姐姐爲了保護我，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給五千安神的銀子不多吧？”子晚眼睛亮晶晶，當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姐姐吃虧了。
莫玲瓏吃了一驚，自己也有份？
“行，應該的。”在惠王陰森的注視下，莫老大的汗直往外冒。現在莫子晚說什麽都答應，只求這個瘟神趕緊離開自己府，還自己一個清靜了。
“讓本王妃跪茶的精神損失費，就掂量著辦吧。”子晚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那是一副你占了便宜的神情。
莫老大胸悶，這個掂量著辦，到底給多少比較合適呢？給少了，惠王肯定不讓，給多了，他們府損失太大了。
“是我們不對，惠王妃體貼我們自然好，你看給一萬兩銀子安神可好？”莫老大掂量著給了惠王一萬兩，給莫子晚一萬兩應該不少了吧。
“本王的王妃可是一點兒委屈也不能受的，也從來還沒有敢給她委屈受了。”楚風揚還在暴怒中。
賓客一聽就知道惠王對定遠府給出的賠償不滿意了。
“算了，一萬就一萬，王爺就不要發怒了，看在六王爺的份上就算了，誰讓他是王爺的兄弟了。”莫子晚拉住楚風揚勸慰。
她的聲音軟軟甜甜的，很能安撫人心，讓人聽了心生好感。
可是有人不好受了。一口一個看在六王爺份上，楚風言覺得自己臉火辣辣的，今天在定遠府他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什麽面子裏子都沒有了。
莫子晚說得好聽，該要的銀子一點兒也沒少拿。
莫大老爺讓人很快取了銀票過來，恭敬地遞給了莫子晚。
“下次可不能再犯糊塗了，老給六王爺惹事可不行。”到了這時候，莫子晚還是不忘打擊別人。
別人看著她在談笑間就訛了定遠府三萬五千兩銀子，饒是朝堂上的官員也不得不咂舌。惠王妃不可小覰，談笑之間，敵人就煙飛煙滅。
莫含煙用殺父仇人的目光看著她，恨不得一下子就將莫子晚給拆骨入腹了。
“至于莫側妃造成本王妃的傷害，看在六王爺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了。”莫子晚微微回給她一笑。莫含煙覺得這個笑容就是對她徹底的諷刺，卻不敢做出任何的舉動。
因爲楚風言警告的眼神已經飄過來了。她可以和莫子晚鬧，但是對于自己的金主，她沒有那個膽子，勤王府裏可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
看著楚風揚對莫子晚的維護，她嫉妒得要死。那個草包憑什麽能得到當朝第一美男子的專情和喜愛？而自己卻要和很多女人一起分享丈夫？
“他的女人是人，我的王妃還是寶貝了，不能就這麽算了。”楚風揚相當不滿意。作爲一個男人當然要給自己的女人依靠了。
還算上自己了，楚風言知道惠王的霸道，他可不想楚風揚以此爲把柄，嘮叨到皇上面前，倒時候不用說，肯定又是自己吃大虧。
“皇嫂委屈了，風言要是不補償一點兒，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楚風言豁出去了，不就是銀子嘛，就當做花錢消災了。
“王妃受到了驚嚇，一萬兩銀子，教訓給她長記性，手受傷了。一個巴掌兩千兩銀子。”楚風揚冷冷地說。
這下子連莫子晚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夫君了，原來賬還可以這樣算。
周圍的賓客聽了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打了人，要賬還可以這麽霸氣，真不愧戰神也。
“這個不算多，我身上沒帶這麽多銀子，這樣等回去後再派人送到惠王府。”楚風言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不管怎麽說，今天事情能遮掩過去就好。
“沒銀子？這兒就是你丈人家，現在就給，回去怕你們不認賬。”楚風揚毒舌起來也很氣死人。
楚風言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莫含煙只是個側妃，莫老爺哪裏夠資格做自己的丈人？楚風揚絕對是故意這樣羞辱自己的。
“來人，拿銀子。”莫大老爺一聽趕緊先墊上了銀子。
莫子晚總共甩了莫含煙八個巴掌，這樣一來就得了一萬六千兩銀子，加上精神損失費，一下子兜裏多了兩萬六千兩銀子。
賓客看著厚厚的銀票進了惠王妃的衣袖中，個個感歎不已，什麽時候銀子這麽好掙呢？
“回去了，下次再遇到不相幹的人邀請就不許過來。”楚風揚摟著子晚往外走。
“不是看在六王爺面子上才來的，都是自家兄弟。”
“反正不許。”
……。
兩個人走遠了，爭論的聲音還傳了進來。
莫老夫人看到遍地狼藉，再想到自己今天受到的侮辱，府裏因此失去的白花花銀子。就光榮的再一次暈倒過去了。
頓時，定遠府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莫子晚笑的差點兒接不上氣。楚風揚寵溺地將她摟在懷裏，“差點兒就吃虧了還笑？”
“我才不會吃虧了。”子晚不服氣地反駁。
莫清雲、莫清風和莫玲瓏爬上馬車後，忍不住也大笑起來了。
“解恨。”
“過癮。”
回到了相府，莫夫人在府裏正著急了。“有沒有吃虧？”
“他們沒有爲難你們吧？”明月郡主也過來問。
“嫂子，有些後悔沒將你帶過去了。”子晚拉著她的手臂說，白白就少了五千兩了。
“沒有吃飯就回來吧？”相爺和藹地問。
“嗯嗯，但是比吃飯還高興了。”莫玲瓏笑著回答。
“發生什麽事情，讓你們這麽高興？”相爺看著幾個孩子笑得得意，有些納悶。
“知書，你們趕緊給小姐准備吃的。”朱嬤嬤一聽幾個小主人都還沒有吃飯了，立刻就張羅起來。好在廚房裏都有准備，一會兒功夫飯菜就能上來。
“先分銀子。”莫子晚懷裏掏出厚厚的銀票。
“你自己賺的銀子，自己花。”莫夫人不許她分。
“這是今天咱們幾個一起賺的，要是嫂子去了就更好了，還能多賺五千兩回來了。”子晚惋惜地說。
“嫂子要是去了，那邊還不吐死。”莫清雲笑著說。
“到底怎麽回事？”相爺疑惑地問。
于是莫清風就將幾個人在定遠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做得好，這才是我的兒子，女兒。”相爺一聽，立刻也跟著樂呵了。
“你這孩子，身子不好，還去湊熱鬧幹什麽？”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惠王，莫夫人相當心疼。
“娘，王爺沒事了。回去，我給他好好補補。”子晚拉著她撒嬌。
“有子晚照顧，沒事。”楚風揚也幫著自己的王妃說話，語氣暖暖的。
莫夫人見小夫妻一唱一和，也就不在這件事上繼續追問了。“我到廚房給你們加菜。”說著，站起身到廚房裏去了。
“這是大哥的五千兩，嫂子，你收好了。”子晚將銀票塞給明月郡主。
明月有些無措地看著自己的相公。
“拿著呀。”莫清風笑著看著她。明月這才紅著臉收下了銀票。
“二哥五千，姐姐五千。”幾張銀票分出去了。
“我什麽也沒有做了。”莫玲瓏更不好意思。
“怎麽沒做，姐姐不是護著我了嗎？”子晚笑著將銀票塞給她。“二哥要將銀票攢起來留著娶媳婦。”
莫清雲正喝水了，聽了她的話，差點兒被茶水給嗆著。子晚變壞了，這話要是被娘聽到了，肯定又是一頓嘮叨。
“爹，這是給你的五千，這些是給娘的，也是五千。”
“怎麽還有我們的？”相爺皺著眉頭問，他又不缺銀子。
“這是我和王爺孝敬你們的，反正咱們要的多，這銀子來得快。”子晚豪氣地說。
“怎麽，不和惠王分銀子呢？”相爺笑著打趣自己的女兒。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分什麽分？”子晚將剩下的銀票全收起來了，遞給了紅綾收好了。
楚風揚看著自己的小妻子終于不和自己見外了，心中自然十分高興。
“好了，都餓了，開飯吧。”莫夫人進來，身後的丫頭們魚貫而入，上了許多好菜。
“這是女兒孝敬夫人你的。”相爺得意地將五千兩銀子交給了她，“這是女兒孝敬我的，也上交。”
在孩子面前還不知羞，莫夫人含羞瞪了他一眼。
看著父母感情好，子晚和莫清風等人心情卻非常好。
一家人吃了一頓開開心心的飯。
定遠府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作爲老壽星的老太太氣得昏倒在床上，到現在還沒有起床了。
打成豬頭似的莫含煙被楚風言帶回去，據說要禁足。
“該死的莫子晚，真是不得好死。”杜氏凶狠地說，臉腫得老高。
“還有下一次！都是你這無知的婦人鬧出來的事情，還有臉說。再鬧，我們家就等著被滅府了吧。你以爲她還是原來沒腦子的莫子晚，任由你們拿捏嗎？記住了，她現在是惠王妃，惠王不用說，你該知道他是誰吧？”莫大老爺上前一腳將杜氏踹倒在地。
這個敗家的娘們，一下子就讓定遠府損失了六萬多兩銀子，勤王那兩萬多兩的銀子，他們能拿回來嗎？
定遠府一年的銀子都沒有了，這些銀子他要做多少事情才能彌補上來呀。
賓客來了卻沒吃上飯，但是很多人也很高興，今天免費看了一場精彩的戲，算是值了。
經過客人們的宣傳，第二天，全京城裏都知道了定遠府裏壽宴上鬧出的大笑話。定遠府成了全京城人的笑柄，他們府裏的人走到哪裏都會受到人們的指指點點，害的定遠府裏一個個都不敢外出了，這是後話。
“不在家好好練習，跑到那裏幹什麽？”子晚秋後算賬，在馬車上質問楚風揚。
“暗衛說你往定遠府去，我就坐在馬車裏再外面等著。”定遠府是什麽人，惠王當然知道。
“我才不會吃虧了。”子晚斜睨他一眼，“我又不是什麽軟柿子。”
“就是他們今天不找茬，按著原來欺負你，我也打算在今天給討回來。”楚風揚真是個愛記仇的家夥，一件小事能記著很長時間了。
不過，子晚喜歡。她主動賞了一個香吻給他。樂得楚風揚一直傻笑著進了王府。
回到王府中，子晚繼續陪著某人練習。
惠王府裏下人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到了練功房裏一瞧，就看到一個兩人高的大不倒翁站在中間。
那個不倒翁是個老人形象，上半身是個黑色的，下半身是灰色的，正笑眯眯地看著子晚和楚風揚了。
“想想昨天你用水的感覺，然後將反沖力的力運用到自己的力量中去。”子晚並不是一竅不通的人，只是不會運用內力罷了。
楚風揚結合自己的實際和子晚的指點，進步很快。
第二天清晨，楚風揚一起床，子晚就醒過來了。
“天還早著了，外面冷。再睡一會兒。”楚風揚給她壓好被角說。
“不行，我要起床教你太極的招式，或許回了招式以後，你領悟得會更快了。”子晚努力睜開眼睛，然後坐了起來。
冬天的早上就應該是用來睡覺的呀，子晚真心不想起床。
到了外面，北風呼呼地吹著。子晚都想再躺回去了。
“外面冷，還是回去吧。不差這幾天。”楚風揚見她小臉凍得發紫，十分心疼。
“別再勸了，再勸，我就真的忍不住回去了。”到了竹林的練功場地，子晚先圍著場地跑了起來。
等身體稍稍發熱了，“看著我的招式，好好學習。起勢。”
子晚練習太極已經十幾年了，是從六歲就開始練習的，對于這套拳法當然有自己的看法。
她邊舞動邊介紹各種招式名稱。
軟綿綿的招式看起來很慢，打起來卻很舒暢，楚風揚不自覺就運用上了自己的內力。
子晚打的招式看起來像舞蹈，很唯美，也很流暢。
藍顔、璿璣等人到了武場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男的俊俏，女的漂亮。“王妃一大早就怎麽想著跳舞呢？”玉璣子和同伴看著玩笑說。
“這舞蹈用處大著了，沒見到王爺也在跟著跳嗎？”璿璣也跟著打趣。
紅綾和黃芪幾個丫頭已經用手在跟著比劃了，雖然搞不懂王妃爲什麽會教王爺舞蹈，不過清楚王妃爲人的幾個丫頭，都知道這套舞蹈肯定有古怪的地方。
“搬攔捶。”莫子晚大聲叫，一邊轉身做了搬攔捶的動作。
教學很辛苦，看似簡單柔和的一套拳打下來，子晚渾身都冒汗了。
其實真正的太極看似簡單，動作很是緩慢，但是要想打到位是很累人的。因爲這套拳法是柔中帶剛的，光軟綿綿的那不真成爲舞蹈了。
“你們過來真好，也跟著學習。”子晚指揮。
“這是武功招式？”玄夜大吃一驚。
“你以爲，我是怎麽打敗你們的。”子晚哼哼。
說著，裴慶祺三人也過來。
莫子晚成了一個真正的老師，站在前面帶著他們開始練習。
玄夜等人本來跟著學，心中就帶著敬意的，因爲他們親眼見到莫子晚詭異的身形。當真正沈浸其中的時候，心中更是震撼不已。
看似軟綿的招式中卻帶著虎虎生風的殺氣，一個個學得就都很認真。大家還時不時在一起相互交流自己的心得體會。
“接著對方的巧勁將自己最大力量發揮出來。”子晚告訴他們太極的真諦。
等太陽冒出來的時候，林子中所有的人都是滿頭大汗。
“明天繼續呀。”子晚拉著楚風揚回去了。其余的人也各自散去了。
子晚和楚風揚回到房子裏，各自洗了一個痛快的澡這才開始吃飯。
“等會兒我約好哥哥他們要到莊子裏去，你就不要出去了。”子晚在飯桌上對楚風揚說。
“將玄夜帶著，外面亂著了。”楚風揚不放心。
“有兩個哥哥在，還有黃芪和紅綾，你擔心什麽？玄夜留在家中和你練武。”子晚嗔怪，她知道楚風揚是不放心自己。
莫清風兄妹三人果然很守信用，在吃完早飯後就過來接子晚了。
在子晚再三要求下，玄夜還是被留下來了，守在楚風揚的身邊。
“今天要早去早回，看著天色，估計是要下雪了。”莫清風望著窗外說。
“咱們裝了蔬菜，再將其余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回來了。”子晚笑著說。“本來也沒打算再那邊待多久了。”
“就是，馬車快著了。”莫玲瓏也笑著安慰自己的大哥。
“嫂子怎麽沒有一起出來？”子晚問。
“大嫂要做賢妻良母，死活不跟我們出來。”莫玲瓏想到郡主和大哥都成親那麽久了，還動不動就臉紅，想起就想笑。
“奧。”子晚看著大哥。
莫清風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不是不帶她出來。就要過年了，她想和母親一起忙。”
“嫂子是個賢妻良母，大哥一定要對大嫂好好的。”子晚叮囑莫清風。
“那是自然的。”莫清風摸著她的頭發回答得斬釘截鐵。
太陽升到半空的時候，馬車終于在農莊外面停下來了。
看到馬車，農莊裏的管事和一些閑著的人就圍了過來。
“王妃，來的正好，要不小的就准備到府裏去討主意了。”管事過來說。這個管事聽楚風揚說，他原來是鐵蹄軍的一個小頭領，膽識和智慧都有，就是話多了些。不過遇到大事，絕不會含糊的。
莫子晚知道他話多，膽識還真沒看出，也沒看出這老家夥聰明到哪裏呢？膽識楚風揚安排的人選應該不會差到哪裏？
“地裏的肥料都上了嗎？”子晚看著周邊綠油油的麥苗問。
“都按照王妃的吩咐上足了肥料，你看地裏的麥子長得多肥呀。自從到了農莊還從來沒有見過了。”管事很高興，看著子晚的眼神帶著崇拜。
王妃的主意真好，自從就愛那個土地分配到戶以後，農人的積極性得到空前的提高。大家爭著將自己的土地伺候好了。
“要到王府找我幹什麽？”子晚半天沒聽到他的動靜，只好自己問了。
“小的自作主張在莊子外圍蓋了幾間房子和倉庫，砌了鍋竈，想著這兩天就在那邊殺豬宰羊。至于主顧，咱們已經派人到各府去打了招呼了。”管事的小心翼翼地說。
這個主意好，子晚總算找到這個老家夥聰明的地方了。有王府的名聲在，哪家府上會不給面子呢？
牲畜和家禽不愁銷量。
“對了，多找幾口大缸送過去，豬血咱們要留著。哪天要是開始殺豬，早點通知我，要等我到了再殺。”子晚吩咐。
“得，打算後天就開始殺。還有這邊的魚塘也要出魚了，莊上的人正開始捉魚了。”來的還真巧。
子晚詫異了一下也就不管了，“魚也是人家訂好了嗎？”
“是，幾位爺的莊子裏豬羊和魚也是送到這邊處理的。”管事彙報。
“我想過去看看上次讓你們醃制的蛋。”這是子晚過來的根本目的。
“小的給你帶路。”管事在前面屁顛屁顛地領著他們往制作蛋類的地方去。
子晚找到第一批蛋，摔開外面的泥土，然後扒開蛋一看，這些松花蛋做的非常成功。
不放心，她又找了幾個打開，還好，前三期做的都能吃了。
看著顫巍巍的蛋，管事伸長脖子，好奇地很。
“送給你，拿回去切開蘸醋吃，或者是切成丁好瘦肉絲做成粥喝。”子晚免費送了他兩個菜譜。
“謝王妃賞賜。”可以第一個嘗到新鮮食物，管事的老臉都覺得很有光彩。
“這些蔬菜怎麽樣？”子晚到了大棚子裏問。
“酒樓和火鍋店裏要，其余的都在自己的鋪子裏賣了，簡直是供不應求。”管事兒子趙亮高興地回答。
“這些玉米再過幾天就可以收下來了。連外皮先摘下來挂在通風口風幹了。”看著黃澄澄的玉米娃娃，子晚滿心都是幸福，這可都是金幣呀。
“那邊幾個莊子送過來的蔬菜都當場結了帳嗎？”
“是，都是當場結賬。”管事兒子回答得很認真。
既然魚塘在出魚，子晚當然要過去看看了。
到了現場，她才傻眼了，池子裏的水還很多了。
幾輛水車在同時使用了。看到水車，子晚眨眨眼，自己的男人也算是腹黑型的。水車和打谷機都生産出來了，卻沒有直接公布出來，而是找了一個店鋪，然後找了木匠在後面搗鼓，等著明年大賣一場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又不在那個位子上，瞎操什麽心。
想著楚風揚對自己的維護，子晚就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流通過了。
“大哥，二哥，你們多帶點兒松花蛋回去，還有這邊看好什麽就帶回去。”子晚大方地對莫清風等人說。
“那就不客氣了。”子晚送的東西差不到哪裏，莫清雲等人對自己這個妹妹還真不客氣，一裝就是一大筐。
“再搬一筐。送一筐給嫂子家。”自己這邊送出，和莫清風送過去自然意義是不同的。
“謝謝你，子晚。”莫清風看著她帶著感激。子晚連這個都考慮到了，她對相府的用心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成功的松花蛋都要趕在年前出售，所以，子晚回去的時候，馬車後面就多了好幾輛送貨車了。
到了外圍，子晚還特意看了准備用來殺豬的七八間房子和院子、倉庫，這邊已經有人過來處理，將裏面打掃得幹幹淨淨，柴火也准備得多多的。
對看守的幾個人鼓勵了幾句，子晚才回去了。
到了城中，子晚帶著哥哥姐姐和莊子裏送貨的人一起來到了酒樓。
正是中午的飯點時間，酒樓裏座無虛席。訓練有素的小二忙得腳不沾地。
“王妃。”見到子晚過來，掌櫃趕緊出來迎候。
“還有沒有座位？”子晚問，他們也還沒有吃飯了。
“已經沒有空位了。”掌櫃恭敬地回答。“不過上官公子、南公子，衛公子和秦公子在二樓的包間，他們也剛進去不久。”
“我們一起過去。”都是熟人，莫清雲也不覺不好意思。
“你們先過去，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子晚說。
莫清雲向掌櫃的問清楚房間，就和莫清風、莫玲瓏先上去了。
“將貨物都卸到後面倉庫中。”子晚吩咐。
掌櫃的趕緊找人卸貨去了。
子晚自己讓小二先提了一籃子到了廚房。
廚房裏的廚子一見到她，一個個立刻喜得合不攏嘴吧。
“王妃，今天咋來呢？”雖然高興，但是沒有一個人能閑得下來的，太忙了！
“過來做幾道菜，誰閑著的可以過來看看。”子晚也不用廚房裏的人打下手，只用自己的丫頭們。
知棋知畫、黃芪紅綾按照她的要求給扒了一小盆的松花蛋，然後清洗幹淨遞給了她。
子晚脫掉外面的披風，開始自己親自操刀。
廚子得了空看著她做，“王妃，這是什麽蛋？”
沒見過這種綠黑色的蛋，誰也不認識。
皮蛋粥好做，切好蛋，炒了肉絲，放在火上煲就行了。
涼拌松花蛋也好做，切好，直接倒上醋。
“這叫松花蛋，這一盤都過來嘗嘗。”
廚子們見了新菜早就心癢癢，見王妃願意讓他們品嘗，一個個拿了筷子就嘗起來。
“好吃。”
“有勁道。”個個都是眼睛一亮，一盤松花蛋不大一會兒就沒有了。
子晚也不管他們，自顧自做了幾道與皮蛋有關的菜，什麽燒茄子拌皮蛋、三色皮蛋、皮蛋炒黃瓜，都是好做的，最後一道稍稍複雜一些，皮蛋豆腐魚片湯。
熟練的動作，精致的搭配，讓廚子們敬佩不已。
“等會要是有人點這道菜，要按個數算。一個十二文錢。”子晚吩咐。
一斤雞蛋才十二文，這一個蛋就賣一斤蛋錢了，但是迎客居走的就是高檔次的路線，掌櫃的也沒有吃驚了。明碼標價，買賣自由。
“黃瓜拌皮蛋，香醋皮蛋，還有我做的這幾道菜都很簡單，學會了沒有？”子晚問。
“回了，學會了，王妃放心好了。”廚子們七嘴八舌地回答。
子晚讓小二端著菜在前面帶路。
不少人現在都認識了她是惠王妃，見到小二們端出的菜肴自然也注意了一下。
一見大家的目光就移不開了，這幾道菜都很精致，還看不出是什麽做的，一個個就好奇起來。等子晚走上樓，很多食客就開始向掌櫃或者是小二的，打聽起來了。
小二和掌櫃的當然不會放棄這麽好的宣傳機會。于是，酒樓裏的人，人人都點了一份簡單的香醋皮蛋。也有人點了比較貴的黃瓜拌皮蛋。黃瓜更是稀罕東西，在這冬季了，價格高的離譜了。但是，再貴也有人好這一口，不愁銷路。
☆、第131章 忙年
“這麽多好吃的，看來今天又要托王妃的福了。”上官宇坐在裏面，真好面對著門。見到小二端進來的菜肴，再看到後面跟著進來的莫子晚，一猜就知道這些菜是子晚做的。
“正好都在，等會兒帶些松花蛋回去吃。最簡單的就是香醋皮蛋和皮蛋瘦肉粥了。”子晚爲大家介紹桌子上的東西。
“好吃。”
“這就是上次那個泥疙瘩？”楚風喬大叫。
“不是說好不吃的嗎？”秦少征戲謔。
反正說過的話都忘記了，楚風喬才不聽他的話了。誰也不想讓，幾盤菜這就沒了。
“後天要到莊子裏去，那邊要殺豬，你們去不去？”子晚問。他們都是和這件事有關的人。
“多出來的肉，我收購了。”子晚笑著說。
“得得，又有什麽好主意？”上官宇見識了她的小氣，故意打趣。
“去不去呀？”子晚不耐煩地問。
“去，當然去了。”楚風喬正後悔今天不知道他們過去了，要不自己也要到莊子裏去看看了。
幾方商量好了，大家就蒙頭開始吃飯。
等吃完飯，沒想到松花蛋的行情這麽好，因爲簡單好吃，很多客人要求打包，准備買一些回去吃了。
店裏的小二被抽了好幾個到廚房裏幫忙打理，也就是將外面的泥巴去掉了，然後用紙包起來。
送過來的兩車松花蛋，銷售地很快，倒有些出乎子晚的意料之外。
“給一筐給上官府、衛府、秦公府，南府。”子晚對掌櫃說。
“你們自己找人搬走。”轉頭她又對那幾個吃了白食的人說。
“這就來。”上官宇高興地說。
“怎麽沒有我們醇王府的？王妃，我好像最近沒有得罪你吧？”楚風喬可憐巴巴的說。
“你那份在我的車上了。”莫清風微笑著回答。
“你這個妹婿早就將你考慮到了。”子晚斜睨著他。
“嘿嘿，有就好。”後面這句話明顯愉悅了楚風喬，一個勁笑得像傻瓜似的。
大家各自分散後，都回到了自己的府。
“在外面吃的？”楚風揚見她下車問。
“看看自己酒樓裏的生意。”子晚說，下了車，又讓府裏的小廝將松花蛋搬進了廚房。“今天，我親自給你熬粥。”
“在外面顛簸這麽長時間，還是歇息吧。”楚風揚摟著腰和她進了屋子裏。
暖琪等人早就知趣地將門掩上離開了。
“不累，對了後天那邊要殺豬，我得過去看看。”子晚對他知會一聲。
“殺豬有什麽好看的？”楚風揚抱著她不撒手。
“你這個王爺就是外行了，豬可是渾身都是寶呀。”子晚神秘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玄夜等人也被抓來吃飯，對于子晚用松花蛋做出的新式菜肴，一個個都是贊不絕口。
“這些松花蛋，雖然味道好。可是並不能經常吃。”子晚讓他們悠著點。
“這不是才吃第一頓嗎？”玉璣子笑著說。
“家裏過年要用的東西都准備好了嗎？”自己這個女主人還真不是很合格，府裏的事情基本上什麽都不問。
“有樂嬤嬤幫著，一切都打點好了。”玉璣子回答。往年這些事情也是他在做，所以很順手。今天又有這邊的丫頭和樂嬤嬤幫村著，做起來就更妥帖了。
第二天，在家裏閑的慌，子晚跑到了隔壁的院子裏。這邊還有死男人沒有馴服了，而各州的生意已經開始做起來，她需要人手。
“哎喲，今天總算有空來見人家了。”易行風一見到她就扭著腰過來了。
聽到一個大男人嗲聲嗲氣地對著自己說話，莫子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紅綾和黃芪今天都留在王府留練功，所以，跟過來的是不會武功的暖琪、雪雁。
院子裏下人見了，立刻提高警惕圍了過來。
“都忙你們自己的，他奈何不了我。”子晚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現在院子裏無所事事的飛雲六人聽到聲音也圍了過來，帶著鄙夷的目光看著賣弄風騷的易行風。
“大小姐。”聽到她身邊的丫頭這麽稱呼的，所以，飛雲幾個也很恭敬地過來和她打了招呼。
“大小姐，你不理我，我這顆心都要碎了。”易行風還在不知死活地調戲子晚。
“找死。”飛雲的老五是個直性子，既然認定子晚爲主，當然見不得有人對她不敬了。其余幾個也躍躍越試。
“用不著理他。”子晚一揚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易行風噗通就栽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易行風掙紮著想起來，可是全身除去眼珠子可以動以外，其余的器官全失靈了。
“閑著也是閑著，就好好在這裏睡半天吧。”子晚冷笑著說。
“等過了年以後，你們幾個跟著淩飛、裴慶祺學做生意，有大事情要交給你們。”剛剛飛雲的表現看在子晚的眼中，所以這六個人得到了子晚的承認，“晚上的時候，裴慶祺會教會你們幾個算賬。”
幾個人恭敬地答應，目送著她進了書房。
暖琪和雪鳶看倒在地上的易行風生氣，這家夥吃了豹子膽，竟敢調戲王妃。于是這兩個丫頭一邊一個，都是踩著易行風的兩只手走過去的。
看著倒地不起的易行風，院子裏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大家相互看看，然後都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要過年了，當然要喜慶一些了，等著要送禮的屏風，她早已讓繡房裏的人准備了。而自己這邊，她還要爲自己的房子裏添置一些畫裝飾一下了。
子晚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喜歡雅淡一些的，所以，自己花廳中裝飾的畫全是選擇了一些山水畫。她也爲楚風揚的書房中選擇了幾幅。
靜下心開始作畫，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王妃，該回去了。王爺要是見不到你，肯定不願意吃飯。”暖琪催促她。
“將這些畫拿過去裝裱了。”子晚，將畫遞給負責這邊書房裏的丫頭水袖。
“是。”水袖招呼其他的丫頭們一起開始收拾。
一個上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對于一個在大雪天躺在外面無法運功抗寒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易行風凍得嘴唇烏紫，臉色也青了。兩只眼珠子也沒有了生氣。
見到子晚出來，他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子晚一揚手，“好自爲之。”
易行風發現自己能動了，趕緊運功抗寒，也顧不得耍嘴皮子了。
暖琪和雪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家夥就是活該，都是他自找的。
王府內這幾天的下人們都在忙碌著，因爲王妃制定的承包責任制，每個人對自己所負責的事務都十分上心了。府裏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玉管家已經發話了，要是每個人任務完成的好，年底的時候還有紅包可拿了。
“忙了什麽？”昨天的天氣就陰沈沈的、，一直到了今天的中午，外面才開始飄小雪花。楚風揚爲她拂去肩上的雪花問。
“保密，等著驚喜吧。”自從兩個人敞開心懷，子晚就像熱戀中的女孩子一樣，時不時在楚風揚面前撒嬌賣萌什麽的，楚風揚簡直愛死她這種樣子了。
“練功找到感覺了嗎？”子晚問。
“還好。”楚風揚回答。這些天的練習，自己還是能感受到這套功夫的威力的，畢竟有子晚那半吊子的指導，自己並不是一頭蒙。
“太鋼容易折。”子晚感歎。
楚風揚聽了心中卻一動，心中對拳法又有了新的認知。
熱鬧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雪停止了，昨夜的雪也不大，樹枝上挂著的積雪很薄，地上的積雪經過行人和車輛的擠壓，已經變成了水。只有屋頂上還有薄薄的一層雪，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馬車速度也沒有放慢下來，一會兒就到了殺豬的房子那裏了。
很多定下豬的大戶已經派了人過來，見到王妃和惠王都過來了，一個個都吃驚地站在那裏，然後又准備過來請安。
“都免了，我們幾個莊子第一次聯合起來做買賣，所以過來看看，你們都是主顧，不用講究那麽多。”子晚和顔悅色地拉住了他們。“王爺對不對呀？”其實這些人懼怕是楚風揚，子晚給惠王使眼色。
王妃的話當然要聽，“不用理我。”
那些各府的管家也就高興地坐到了最邊上用來招待客人的屋子裏烤爐子去了。
“這有什麽好看的？”楚風喬見到莊子裏好幾個屠夫正准備殺豬了，有些嫌棄。
“等會兒你就知道有好處了。你們都到屋子裏去取暖，這邊先交給我。”子晚笑嘻嘻地說。
“那我們先進去了。”南仲康也不客氣地說。
“你們都進去。雪鳶你們將帶來的堅果和點心給他們送進去。”子晚不耐煩地說，“暖琪，你將堅果也送一些給客人，跟著我一起去。”
暖琪很快端來了各色的堅果和茶葉，跟著子晚進了客人的房間。
“王妃。”正在取暖的管家們大吃一驚，不知她過來幹什麽。通過定遠府發生的事情，莫子晚彪悍的性子早就傳到了各府的耳朵裏。
管家們可沒有那個膽量得罪這麽彪悍的王妃。
“我讓丫頭給你們送一些堅果過來，順道問問，豬下水，你們要不要？要是不要的話，就留著給我。”
子晚生怕人家說要，就搶著將自己的意圖說明了。
“不要，王妃要是要的話，自己留著就好。”幾個管家趕緊表態。
那些東西，連他們下人都不吃，主人們更不要。要是帶回去，也是扔掉了，還不如送個人情給王妃了。
“那就謝謝各位了。”子晚滿意而歸。
“王妃，豬可以殺了嗎？”一個漢子脫掉外面的棉衣，穿著比較單薄，而且都喝了烈酒。
“開始殺，注意了，用盆接著豬血倒進了缸裏，盆裏要放鹽。”子晚穿著披風站在外面指揮。
“到屋子裏去，這些活交給他們去做就好了。”楚風揚皺著眉頭出來，取了一個可愛的兔子耳捂給她戴上。
“去去去，你才不要管閑事了。今天我請你吃好吃的。”子晚笑眯眯地將他往屋子裏趕，“要是再過來搗亂，我就生氣了。”
“冷了就進來。”楚風揚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也很聽話地進屋去了。
殺豬的屠夫都是熟練手，一刀就解決了一頭大豬。
熱氣騰騰的豬血順著刀口就流進了准備的大盆裏，不大一會兒又凝固了。
接著就有打下手的送來熱水燙，好去毛。
等盆裏的豬血徹底凝固了，子晚讓人將豬血用刀劃成塊，放進了准備好的大缸裏。
不大一會兒，莊子裏送雞鴨過來的也到了。
這些雞和鴨在另一邊地方開始宰殺。這些東西都需要各府管家們自己看著。
知畫跑到會客的屋子裏將人全叫出來，點好了各自要的數目。然後，殺雞宰鴨的人就大顯身手，利落的都是一刀一只。
鴨血，子晚同樣沒有浪費掉，讓他們也放進了盆中，做成了鴨血塊。
“你們都聽好了，將這些下水都拿到井邊去。”不遠處就有現成的兩口井，子晚讓跟過來的女人將准備好的鹽、堿面和面粉都拿到那邊。
“肚子外面的油要處理幹淨了，然後用鹽先洗，再用堿面搓洗一邊，面粉搓洗一邊，最後清洗幹淨放在筐子中。”子晚指揮這些女人。
冬天冷得伸不出手，好在井水是溫的，井又是在背風朝陽的地方。這些婦女都是能吃苦的，按照子晚吩咐的，一個個賣力的幹起來。
“大腸清理比較費時，要將腸子翻過來，同樣按照剛剛說的，多清理幾遍。”子晚站在邊上看著她們清理。
屠夫們也不知道她爲什麽要這些人家不要的下水，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問的。都老實地按照她說得去做。
有人宰殺，有人清理，一上午的功夫就殺了二十來頭的大豬，雞鴨更是不計其數。
“下午才能出魚，你們明天過來拿魚吧。”這邊的小管事對取貨的人說。
雙方錢貨兩清，各府人看著他們打理得幹淨，招待得也好，都很滿意地回去了。
子晚覺得自己收獲是最大的，白白得了一大堆的寶貝了。
“站在外面凍壞了吧？”楚風揚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心疼地說。
“不冷，告訴你們，今天做好吃的給你們吃。”子晚得意地說。
大家都爬上了馬車，按照她的要求帶了一些肚子、腸子、雞肝、鴨肝等下水，開始往農莊子裏去。到了農莊中，子晚就一頭紮進了廚房裏不出來了。
“看來，今天又可以飽口福了。”上官宇興致勃勃。
“下水也可以吃？”秦少征猶豫地問。
“王妃說過了，一切皆有可能。”受過很多次打擊的楚風喬終于開始成長起來，對于莫子晚所說的話基本上無條件相信了。
“你們到魚塘，給我找些魚，要是有黃鱔或者是泥鰍之類的就好了。”說著興奮，後面的一句純屬自言自語。
跟著過來的管事卻放在心上了。
有熱鬧瞧，當然沒有人能坐得住，除去楚風揚意外，所有的人走了。
“這幾條大魚夠不夠，還有你要的黃鱔和泥鰍，不過數量有些少。”上官宇、莫清雲和楚風喬爲了早點知道廚房裏有什麽好吃的，先竄到了廚房中。
“還真有。”子晚看著小半桶的泥鰍和幾條黃鱔，立刻就驚喜地過來了。
“蛇呀。”在廚房裏幫忙的莫玲瓏看到滑不溜秋的黃鱔，嚇得花容失色，高分貝的叫聲就從嘴巴裏叫出來了。
“怎麽呢？”南仲康慌裏慌張過來問。
“發生什麽事呢？”秦少征也伸出頭來問。
“沒什麽，姐姐將黃鱔當做蛇了，你們將她帶出去，去去驚嚇。”子晚看著莫玲瓏無可奈何地說。
莫玲瓏見到她鎮靜的樣子很不好意思，“我、我只是沒看清，沒事了。”
她執意要留在廚房中繼續幫忙。
廚房裏可以說是香味四溢，饞得幾個公子哥都不想離開了。
等到飯菜上桌，上官宇等人才知道什麽是豐富了。
“燉肚絲、炒肝尖、醬豬耳、溜大腸、燒豬蹄、爆腰花、醬雞胗、肚肺湯、韭苔炒鵝腸……”一大串的名字從子晚的小嘴裏吐出來。
當然桌子上的素菜也不少，很多都是大棚中長出來的珍貴蔬菜。
“我就說王妃最厲害嗎！”楚風喬拍了馬屁，拿了筷子就開始吃起來。
其余的人也不甘落後了，取了筷子吃起來了。
“這是鴨血，可以清理腸道，營養也很好。”子晚給楚風揚夾了一塊鴨血說。
楚風揚看著鴨血，接過一口吞了下去，味道真不錯。
“還有，這個肚肺湯一定要多吃一點兒。吃什麽補什麽，知不知道？”用勺子給他盛了一碗湯。
“子晚，都不要二哥了。”莫清雲有些吃味。原來是操心兩個人的事情，現在看到子晚只關心惠王，他心裏又莫名地開始失落了。
“自己找媳婦去。”楚風揚冷冷地說。
“二哥，我給你裝。”莫玲瓏趕緊勸架。
“大哥，你也來一碗。”
莫清風笑著將碗遞給了莫玲瓏。老二真是的，還耍小孩子脾氣了。
“玲瓏姑娘，也給我盛一碗吧。”南仲康將手裏的碗也伸了過來。
嘿，不錯呀，這小子有進步了，子晚看看他。
莫玲瓏紅著臉接過小碗，“好。”
飯菜太多，一個個都吃撐了。
“沒想到這些下水都是寶呀。”摸著肚皮，上官宇點著頭說。
“不著急，明天再給你們做血腸和其他的下水吃。”廚師的快樂就是看到自己做出的東西得到吃飯人的承認，莫子晚現在就十分有成就感。
下午的時候，應大家要求，子晚又給他們做了很多鹵菜，什麽鹵雞肝、鵝肝、鴨肝、豬肝、豬尾巴、醬豬蹄……等等，用的是大鍋，每一個府裏都分了不少回去。
子晚因爲長時間呆在了廚房中，弄得滿身都是油煙味。
上了馬車回去，楚風揚也不嫌棄她身上的味道，將她摟在懷中，讓她能休息一會兒。
“今天累壞了，明天不許再出來了。”楚風揚不高興地說。
“這不是爲了賺銀子嗎？瞧瞧，咱們要撈到多少好處？”子晚伸出雙手也圈住他的腰說。“等會兒我要到酒樓和火鍋店去，你就直接回府去。”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楚風揚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固執地說。
沒辦法，帶了這個尾巴回到了酒樓。子晚吩咐酒樓裏的人將車上的下水搬下來。
這時候還沒到飯點，所以，廚子們正在休息了。
子晚就利用這點時間，教會他們幾個菜，特別是醬菜和鹵菜，更是少不了，而豬血和鴨血，也放到了火鍋那邊去了。
不放心，怕廚子們短時間內掌握不好，她又用筆寫了菜單留下來。
等他們回到了王府，這時候天色已經晚下來了。
中午吃得好，晚飯大家喝了一些粥就洗洗休息了。
楚風揚泡的是藥澡，渾身都散發出藥香味道。子晚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一會兒就睡著了。
楚風揚看到她滿臉的疲憊，長歎一聲，將她圈在懷裏也睡著了。
第二天，子晚說什麽也不讓楚風揚跟著出去了。惠王想想自己跟著過去也幫不上什麽忙，自己也就不再固執，帶著玄夜和璿璣等人到練功房去切磋武藝了。
得了好處的上官宇等人一個不差地又過來了，還多了一個大尾巴在後面。
“子晚，上次有那麽好的事情，哥哥也不帶我過來？”秦書宛一見到子晚，就開始抱怨。
“嗯嗯，是表哥的不對。”今天不僅秦書宛過來了，就是秦少羽也跟著過來了。
見到子晚，秦少羽很靦腆地過來打了招呼。
“昨天你讓哥哥帶回去的東西真好吃，今天要多給我一些豬尾巴和雞胗。”秦書宛的性子活潑，一點兒也不拘束。
“好說，你想吃什麽，到迎客居讓廚子給你做就是。”子晚和她親熱地拉著手說。
“今天，我請你們吃灌血腸。”
“血腸又是什麽？”
“吃了你就知道了。”子晚又賣起了關子。
“昨日的那個紅燒泥鰍味道也不錯。”上官宇回味。
“那是秋季的菜肴，等夏季和秋季到了，讓你們吃個夠。”子晚說。
莊子裏的屠夫已經殺了十來頭大豬了，那個豬血和下水也被農婦清理出來了。
“等等，”子晚讓人找了打理好的豬腸，然後開始灌血腸。
“這東西也能吃？”秦書宛嫌棄地說。
“你昨天吃得好東西可都是這樣打理出來的。吃得和看的不一樣，但是做成食物幹淨就好了。”子晚一邊指揮一邊勸她。
是這個理不錯，秦書宛也不糾結了。
因爲昨天有准備，魚一大早也送過來了。還不到中午的時間，子晚就和他們到了莊子上，主動給大家做了殺豬菜，分外還做了一些其他的菜。
因爲楚風揚沒有來，子晚下得了狠手，幾乎做的都是辣菜。
一大盆的殺豬菜上來，讓衆人吃了一驚。
“分量大多了吧？”秦少羽盯著大盆說。
那邊的丫頭們和侍衛已經開吃了，沒有人這麽講究。
“下筷子吧，最後保准不剩。”楚風喬和莫清雲已經開戰了。事實的確如此，那麽大盤的菜都進了大家的肚子裏了。
“那麽多菜怎麽就吃光呢？”秦書宛看著滿桌子的殘羹剩飯，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胃口會這麽大。
“才知道呀？”莫玲瓏笑著說。
下午的時候，無所事事的公子小姐們跑到了大棚中禍害了一陣，又跑出看莊子裏人捉魚去了。
莫子晚閑不下來，找了幾個精明能幹的老人和婦女，開始教他們做熏肉。
然後，又教了一批人學會做臘腸。
“這是要做醃肉嗎？”秦書宛和莫玲瓏轉了一圈回來，見到忙碌的人們，就問子晚。
“不是，這是做熏肉，用果皮和松樹熏制，味道特別香。”子晚說著，還用力嗅了一下鼻子。
“用煙熏？”秦書宛好奇地問。
“差不多，味道香的能讓人掉舌頭，還有臘肉，只是可惜了，趕不上過年了。”子晚看著農婦灌香腸惋惜地說。
因爲忙碌，時間飛逝很快，等子晚看著人學會了熏肉和香腸的制作，這才回府去了。
“聽到沒有？”楚風揚有人幫腔頓時覺得有靠山，說話硬氣多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51
☆、第132章 王府是很窮滴
回到了府裏，自然又是掌燈時候了，楚風揚在家裏正急得團團轉了。
他見到子晚就很委屈地質問，“將我一人放家裏就不管了嗎？”
“不許賣萌，又不是孩子。府裏人多著了。”子晚指著樂嬤嬤等人說。
“我們什麽也沒看見。王爺在府裏都急壞了，跑到院子外張望好幾次了。”樂嬤嬤笑著說，“外面冷，王爺身子虛著了。再忙，王妃也不能忘記了王爺。”
“知道了。忙了這幾天就沒有事情可做了。”子晚拉著他坐下，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囉嗦了。還有點人格分裂，在別人面前裝的人模人樣，能嚇跑別人的膽。到了自己這邊，都快要變成老媽子了，什麽都要管，看不到還要找。
對于這種甜蜜的折磨，子晚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說說新年就到了，府裏張燈結彩。二十八那天，子晚決定給莊子裏和酒樓、美容院、火鍋店等鋪子將利銀分給大家。
說好了，是按照現代的經營模式，多勞多得分配的。
幾個鋪子裏半年來的盈利都很高，除去掌櫃的拿到了二百多兩的分紅以外，就是小二最少的分到了二十多兩工錢以外的分紅。
這個工錢一年下來，可比幹什麽都強了。
在店鋪裏做工的大多都是惠王府裏的下人或者是子晚訓練出來的人，得了銀子，他們自然高興萬分，都暗自下定決心，來年的時候要好好幹，以報答王妃對他們的照顧。
隔壁的院子裏，裴慶祺、管涯子和淩飛都很忙，因爲子晚要訓練飛雲，所以魯恒幾個人也跟著他們盤賬分利銀去了。
院子裏除去下人就只剩下染上風寒的易行風。
“還沒死？”黃芪是個毒舌，又不待見他。見到易行風半死半活的樣子，就出言諷刺去了。
家裏沒人和自己打架鬥嘴，易行風一點兒樂趣也沒有。見到子晚她們過來，立刻來了精神，戰鬥的指數刷刷往上升。
“死不了，看到美人，心情馬上就好了。心情一好，病也就好了。”不怕死地往前湊。
“是嗎？那我就不介意讓你再病一次。”黃芪冷笑著，一下子出手了。
易行風這一次是預防著她的，一見到她的身影動起來，立刻就飄著飛過了。
躲過去了？黃芪可不是什麽善人，追上去左右開弓，劈裏啪啦一陣猛揍。易行風身影再快，也快不過這個小鬼見愁呀，不大時間他就被揍成了豬頭。
“這是送你的新年禮物。”看著他那衰樣，黃芪哈哈大笑起來。
易行風躲在角落中，再也不敢胡言八道了。
子晚來到了書房，書桌上已經放了好幾幅畫，不用打開，子晚就知道這些裱好的畫就是自己上一次和以前畫好的。
“王妃，這些屏風真是漂亮。”知畫和暖琪打開書房裏的一副屏風，頓時被上面的畫給吸引住了。
“都帶回去。”子晚笑笑，自己的功勞當然知道效果了。子晚打算送給父母親的是崔北的《雙喜圖》，送到秦公府的是《溪山行旅圖》，至于自己的屏風，也更傾向于山水畫。
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這麽多字畫？”璿璣和玉璣子過來，正好遇上了。璿璣看著字畫，眼神有些火熱，能讓王妃上心的字畫，絕對不是凡品。
不會又是言之的畫吧？想到這裏，玉璣子也伸著腦袋看起來。
“一起到屋子裏找王爺看。”子晚領頭走。
兩個人趕緊跟上了。
“王爺，畫找來了，看你喜不喜歡？”一進門，子晚就高興地顯擺。
“只要是王妃找來的，都喜歡。”楚風揚笑著放下杯子說。
人卻已經站起來了。
“對，一起看看。”璿璣激動地說。
首先展開的是自己屋子裏的屏風，那是一副劉彥沖的《山水軸》。繡娘們的技藝真高，這麽複雜的圖都被繡出來了。
“絕，絕了。”璿璣看得目不轉睛。
“拿到外面，幾萬兩銀子也不賣呀。”玉璣子調侃。跟著莫子晚久了，看到東西，腦子裏第一下想到的就是銀子。
“王爺，送你書房裏的畫，你肯定喜歡。”子晚洋洋自得。
“好。”楚風揚看著她也跟著笑起來。
知棋和知畫各自拿了畫小心地打開了，展示給大家看。
楚風揚微笑的表情頓時變成了驚愕。
這兩幅畫是徐悲鴻的《奔馬圖》，畫上的馬肌肉飽滿，四蹄生風，連鬃毛都在飛，一批批馬就像活了一般。
也有單獨奔跑的馬，楚風揚上前驚喜地看著畫，他是在戰場上肆意飛揚的人，對這些戰馬自然十分喜愛。
子晚真是猜對他的心思了。
“謝謝你，子晚。”他激動地抱住了子晚，聲音有些哽咽，因爲在這些畫的背後，他看到了子晚對自己的用心。
“激動什麽，還有幾幅都是關于馬的。”這些畫都是子晚在閑暇時間畫的，當年她可沒有少模仿徐悲鴻的畫。雖然不能和徐大師比，但是在這裏絕對算得上是極品。
那邊，紅綾和黃芪也各展開了兩幅，楚風揚看了喜得眉角都飛揚。
“這是一幅字，放在書房中比較適合。這些馬就挂上，那幅八駿圖就放在這兒好了。”子晚笑著說。
字也是好字，都是現代書房中常用的，能讓人心平氣和的那種座右銘，楚風揚看了更是十分喜歡。
“王妃，那馬圖也送一幅給我吧？”璿璣央求。“要不，字送一幅也可以。”退而求次。
楚風揚聽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找去。”
璿璣耷拉個腦袋開始唉聲歎氣起來，要是有這個能耐，他還求王妃幹什麽？
“少不了你們的，都在了。”子晚撇撇嘴。
璿璣和玉璣子頓時大喜，疾步走到了桌子邊開始尋找。
“少動。”楚風揚喝住他們，王妃不是說給准備了，又不是讓他們挑。
兩個下屬苦著臉看著子晚。
子晚從畫裏挑出四幅，一人送了兩張。兩個人接過畫，忍不住當場就展開看了。相互之間還不斷地評論者，贊歎著。
“這可是給你們年底的紅包，夠不夠？”子晚開玩笑。
“夠，足夠了。王妃的大禮我們收到了。”兩個人眉開眼笑地回答。這幾幅畫就是一幅拿到市上那也是價值近千金，他們才不傻了。
子晚笑笑也不搭理他們，指揮丫頭們阿精屏風和畫挂在花廳和臥室裏。
那些精彩紛呈的畫，讓璿璣和玉璣子看的眼珠子都不知道怎麽動了。
二十九，子晚派人將畫、屏風和一些禮物送到了秦公府、相府。
兩府回的都是重禮，據送禮的樂嬤嬤和璿璣說，兩府的主子見到屏風和畫，樂得都找不到北。立刻就將畫收藏起來了。生怕被人見到了搶去。
三十的時候，玉璣子、樂嬤嬤按照賞罰制度，給府裏的下人分了銀子。而子晚也給自己院子裏的人分了銀子。
至于藍顔和玄夜強烈要求子晚也送他們兩幅畫，子晚也就不客氣地滿足了他們心願。
爲了過年，子晚讓紅綾和黃芪回到隔壁的院子和淩飛等人團聚。樂嬤嬤拿了銀子也放回家團圓了。
暖琪卻說什麽也不走，她的家人現在都在子晚的工廠中，離這兒距離有些遠，所以就留下來了。
“子晚，謝謝你。”要守歲，璿璣等幾個都在屋子裏吃堅果，嘮嗑。楚風揚摟著子晚在內屋，“今年府裏才有了生氣。”
“有我在，年年都會有生氣的。”子晚伸出手抹去他眉間的愁容。
“是，我將心放在你那兒了，所以，子晚，一定不要將我丟了。”楚風揚的傷感少了一些。
“你的身體虛，就不要熬夜了。我去教他們玩遊戲，一會兒過來陪你。”
“時間還早，一起先過來看看。”想到她的調皮，楚風揚就笑起來。
子晚說的遊戲肯定非常好玩吧。
到了隔壁的屋子一瞧，得，連黃芪兄妹五個也過來了。
“人多才好玩，教你們玩遊戲。”子晚招呼大家。
莫子晚要教大家玩得遊戲很簡單，但是學會過後也就很吸引人。那就是風靡全中國的鬥地主。
牌是現找的硬紙板做成的，談不上什麽美觀，但是卻很實用。規則在子晚講了兩遍以後，所有的人都學會了。
大家坐下來開始專心玩起來。
那邊裴慶祺動手能力強，又和子晚多做了幾幅紙牌。
這下子屋子裏熱鬧起來，個個神情緊張看著手裏的牌，開始琢磨著怎麽將對家給幹掉了。
楚風揚見大家玩得開心，也加入進去了。
一個個都是聰明人，這牌打得還真是精彩呀。
打到了半夜，處楚風揚剛讓子晚趕回屋子裏休息去了。
而她自己則帶著裴慶祺開始用玉石刻麻將。
其實麻將和古代的馬吊是有很大區別的，裴慶祺的動手能力的確很強，教會了他，子晚也就放心回去睡覺了。
“怎麽才來，被窩都捂暖了。”一上床，楚風揚就一把抱住她，將子晚摟進懷裏。“我都等急了。”
“這不是回來了嘛！？”子晚往他身邊縮一縮，“明天進宮會不會給紅包呀？”
“有。”沒有，他楚風揚也要讓他們給。
“我們還得帶禮物去吧？”
“嗯，不願意也行。”每年，他就沒帶。
“那我們送什麽好呢？”子晚繼續問。送禮是個大問題，皇上太後那麽個人精什麽寶貝沒見到，送輕了，王爺會被看輕了。送重了，自己還不樂意了。
“咱們兩個人過去就好，反正他們也不待見我們。”楚風揚閉上眼睛，嗅著她發間的清香，心情很平和。
“再說。”子晚也閉上了眼睛。
這兒大年早上也要吃團子，也就是湯圓，餃子倒是沒有見到。
子晚不太喜歡吃粘的東西，好在暖琪幾個都知道她的習性，又做了雞絲粥。子晚喝了粥就放下了碗。
想到自己要挑選禮物，子晚又開始煩惱了。
“到隔壁的院子裏隨便找一幅山水畫過來。”現畫肯定是來不及了，反正有底稿在，隨便挑一幅過去應應場面就行了。
皇宮裏的寶貝多，莫子晚也不指望自己的畫能引起多大的轟動。
至于兩個老女人的東西更簡單，讓暖琪備了兩套去皺的化妝品就搞定了。
“中午我們回來吃飯。”楚風揚穿戴整齊後，對屋子裏的丫頭吩咐。
子晚則給大家分發了包好的紅包。丫頭們接過了自然又是一陣高興。
回來吃飯更好，子晚還不想在皇宮裏看人臉色吃飯了。
因爲是過新年了，街道兩旁的鋪子都關門了，大街上平時爭先恐後的小販們也沒有了蹤迹，街道很安靜，車軲轆聲音特別響亮。
“等回來我給你做糕吃，吃了以後就會步步平穩，步步平安。”子晚依偎在楚風揚的懷裏說。
糕，府裏也有人蒸，但是楚風揚還是爲子晚的關心而感動了。每一年有誰這樣爲他考慮一次，又有誰爲了圖個吉祥而爲他親自下廚？
“廚房裏有蒸的，不用累著。”楚風揚用一只手摟住她幸福地說。
“不是那種糕，只有我會，要多做一些，還要送給母親他們了。”子晚說的是現代的板糕，那是華夏所有兒女在新年必備的東西。
她也想著在這新年中爲自己心愛的人做一次。
“嗯，那就少做點。”楚風揚將她摟緊了。
馬車平緩地到了城門口，後面一輛車上的黃芪、紅綾下來，上了他們這一輛。
城門的守衛見識惠王爺的車，連檢查都省了。
偏殿中，果然如子晚所想，老遠就聽到了太後，太子皇後等人的笑聲了。
楚風揚聽到笑聲，顯得稍有落寞，子晚能體會他的心情，包在他大手中的小手用力地晃了晃。楚風揚看到自己王妃臉上燦爛的笑容，心中的郁悶一掃而光。從現在開始，他可是有家的人了，這些不相幹的人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一對神仙眷侶輕輕踏進了大殿。就像有時間定格器一樣，屋子裏剛剛還歡聲笑語的人，見到他們進來，聲音戛然而止。
楚風揚原來這麽不受待見，子晚再一次領略到了皇家的無情。
“過來。”皇上見到自己心盼盼的兒子兒媳，立刻眉開眼笑。
“怎麽又遲到呢？”太後不悅地瞪了他們一眼。接連在莫子晚手中吃了兩次大虧，她可是記得牢牢的。總想著找個機會，好好教訓莫子晚一頓。
“新年新氣象。”子晚恭敬地給長輩行了禮，“子晚看到我們東臨國到處一片祥和，高興著了，所以，在路上就耽擱了一些時間。太後不會在新年第一天就責備子晚吧？”莫子晚拍了皇上小小的馬屁，又爲自己遲到找到了借口。
“就是，這可是新年第一天，大家都高興著了。年輕人貪玩些，也是正常的。”皇上順著子晚的話說。
“可不是，剛剛臣妾也想下車看看，可是太子不同意。”太子妃羞澀地看了太子一眼，然後說。聽話音也是爲子晚開脫了。
皇上贊許地看了她一眼，太子妃眼中的笑意就更多了。
太子也投給太子妃一記贊揚的眼神。
“你這都有了身孕，哪裏能亂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太後瞄了太子妃一眼，然後冷著聲音說。
太子妃又懷孕了，生命力還真頑強，子晚瞪大眼睛看了她一眼。
“恭喜太子妃，今天就可以新添一個皇孫了。”子晚笑意盈盈地說。
“快讓我們看看，惠王妃給父皇母後和皇奶奶帶來什麽呢？”李玉燕知道莫子晚十分摳門，所以故意大聲嚷嚷。
“對，讓眹看看子晚給父皇送上什麽好東西呢？”皇上大笑起來。
“父皇也知道，我們家王爺身體不好，整天都離不開藥，所以，對比太子和勤王，咱們王府就窮得多了。”莫子晚就顯得很不好意思。
“將禮物送到，咱們還要回去了。”楚風揚不耐煩地說。
皇上一驚，“今天不是要在這裏用飯，咱們也吃一頓團圓飯。”
“父皇不要生氣，王爺剛剛遇刺，身體也就恢複一點點兒，所以不能在外面逗留時間太長了。飯什麽時候都可以吃，但是身體可馬虎不得。還有，王爺的飯，都是璿璣制定的，不能亂吃東西的。”子晚笑著解釋。團圓飯，和誰團圓，沒看到一個個看著自家王爺的眼神都不善嘛！
“五皇弟身體還沒有好利索嗎？”太子關心地問，一雙眼睛也直射向楚風揚。
“還好。”楚風揚淡淡地回答，沒有一絲的熱絡，然後就是一陣猛咳。
看著臉色蒼白的楚風揚，太子、勤王，心裏自然十分高興，但是面子上，兩個人都很擔憂地看著他，“身體最重要了，一定要好好調理才行。”
“嗯嗯，所以，我們送了禮物就要回去了。”莫子晚贊同地直點頭。“這是送給父皇的小禮物。”黃芪適時從後面遞上一幅畫。
只是一幅畫，太後和皇後都不動聲色鄙夷地看了一眼。剛剛太子和勤王府送來都是罕見的翡翠，這點小玩意也敢拿出來顯擺。
皇上卻興高采烈，讓德公公立刻將畫打開給大家看看。他有預感，這幅畫一定不是凡品。
要是子晚能送一幅言之的畫就更好了。
德公公和小太監解開花卷上的絲帶，輕輕地將畫打開了。
一幅大氣回腸的山水畫呈現在大家眼前。
看到上面的印章，皇上驚喜地站了起來。“這禮物好呀，竟然是言之的畫，好畫好畫呀。”新年第一天就能實現自己的理想，皇上頓時覺得自己今年的運氣一定會特別好。
他走到畫前，細細地欣賞著，心中是壓抑不住地喜悅。
太子和勤王的臉色有些難看了，翡翠再難得，那也能尋到。可是言之的畫，在市面上卻很難尋到，有銀子也沒有用。
所有的畫都被珍藏了，露面都很難。
他們一度懷疑過，這個言之會不會就是莫子晚，可是看到莫子晚在酒樓中簽單上的字，立刻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因爲他們是親眼見到的，簽單上的字比螃蟹爬行的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裝，這個水平也太差勁了。
接著莫子晚就主動報出來，原來是她合夥人所畫。這個神秘的合夥人，太子和勤王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
不過，前幾天暗衛傳過來消息，說在其他四國也有淩飛的身影。而且這個淩飛在各國都找了一個中意的皇室成員合夥做生意。現在，他的生意遍及天下了。
這個人冒出來太突然，短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這麽驚人的舉動。太子和勤王不得不懷疑。
可是查來查去，就是得不到這個人具體的底細，這讓太子和勤王十分惱火。
他們搞不清楚，這個言之爲什麽會選擇惠王，而放棄自己這邊。
看著莫子晚所開的各種店鋪生意越來越出色，大把大把的銀子都滾進了惠王府，他們早就眼紅了。
找到淩飛，將人拉進自己的陣營，太子和勤王早就爲此制定計劃了。
“你們交到的這個朋友真不錯呀。”皇上哈哈大笑起來，“快收到了禦書房，這畫可是寶貝。”
能被皇上認爲是寶貝的東西必定就是真寶貝了，太後很不高興的看著德公公將畫收了起來。看來傳言不假，這個言之的確是個有才之人。
太後和皇後心想，有皇上的這個寶貝在前面鋪墊，莫子晚送給她們的禮物也不會差到哪裏，最好了，她也能送一幅這樣的畫出來。
“這是給太後、皇後的禮物。子晚已經說過了，王府裏比較窮一點兒，所以，這些東西不好，太後和皇後也要原諒子晚呀。”說玩，紅綾和黃芪遞過去兩套化妝品。
送來的東西也不差，青青美容院裏的東西在世面上的價格高著了。可是因爲有給皇上的禮物做了對比，這兩份禮物可和那幅畫不是一個水平上的。
“父皇也不要生氣，那幅畫可是子晚從淩飛書房裏撿到的練筆畫，所以也沒有花銀子了。”莫子晚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皇上的臉都綠了。感情送自己的這個東西，她一點兒血本也沒有出呀，虧自己還樂呵呵的了。
“大膽，竟然送皇上別人不要的東西。”太後立刻有了精神，總算是抓住莫子晚的把柄了。皇上是誰，那是一國之君，用的吃得穿的當然是舉國最好的東西了。可是莫子晚竟然說那幅畫是撿來的，這不就是將把柄送上門了嗎？
“子晚，已經說沒銀子了。要不父皇，要是你不滿意的話，這畫再還給我，回去後，子晚再想辦法將禮物補上了。”莫子晚沈思了半天，才“好心”給了一個建議出來。
皇上一聽緊張了，開玩笑，這畫就是人家不要的，那也是難求的好東西。自己可是好不容易得到，打死也不能退回去。
“禮物就是孩子一片心意。惠王身子骨不好，子晚這孩子又年輕些，府裏一切都要她照應著，也難爲她了。這畫，父皇很喜歡，就留下來吧。”皇上打圓場。
大家都聽出來了，皇上對莫子晚送的畫很滿意，而且絕不會再交換回去的。
“可是皇上……”太後不死心，還想說什麽。
子晚就用委屈的眼神看著她。
“我還沒死了，就想欺負我的王妃，楚風揚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用力一摔，杯子在地上就碎了。”接著就是一陣咳嗽。
看著氣喘籲籲的兒子，皇上不是生氣，而是心疼。“眹都說了，很喜歡。你還生氣什麽？”
莫子晚其實也就是想逗皇上玩玩，沒想到楚風揚見到她受委屈，竟然發這麽大的怒火。
“好了，父皇也說喜歡了。咱們就回去了。”子晚上前扶住他，“不是說不能生氣的嗎？還生氣幹什麽？”
“送了禮物出去，父皇就不還禮？”楚風揚擡起蒼白的臉，桃花眼中都是冷意。“王府窮著了。”
“好好，父皇當然不會占你們小輩的便宜了。”皇上坐了下來，終于知道這對夫妻的用意了。這張畫不好收呀，“珍珠五十顆、玉如意十對……”一連串的賞賜就說來了。
“謝謝父皇的照顧。要是我們王府和太子府、勤王府一樣不用父皇的操心，我們也不用這麽寒磣了。”說著，莫子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太子妃和李玉燕的臉色都不好，心裏早就將晚罵個狗血噴頭了。你說，你自己討了賞，怎麽還斷了她們的財路了。
☆、第133 上門提親
“你們說的不錯，父皇知道你們是難了一點兒。”皇上開始說瞎話了。惠王府現在的收入估計是他幾個兒子中收入最高的一個，太子和勤王府加起來或許都沒有他們一個府來得多，竟然還跑到他這兒哭窮來了。實在不行，她莫子晚一顆藥賣出去，那也是天價！
“母後，你看這兩個孩子在幾個孩子中間算是比較弱的了，不是？”沖著莫子晚達成自己的心願，皇上打算順水推舟，還她一個人情。
太後聽到你皇上的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了。惠王和莫子晚三番五次在自己面前耍能耐，連自己這個太後都沒有放在他們眼中，這還叫弱？
偏偏，楚風揚像驗證了皇上的話，一個勁的咳嗽個不停，最後咳得臉色都蒼白起來了。
太後都找不到理由否認了皇上的話。
“皇上說的不錯，既然皇上賞了，哀家也不能白拿你們的東西。”太後壓住心中的不快，也賞了一連串的東西出來。
三個尊貴的人賞了兩個，皇後也不好多說什麽，而且還不能比皇上太後差的太多，于是莫子晚進宮一趟有豐收了。
謝過恩後，子晚掩飾不知臉上的喜悅，“王爺身子骨不好，我們也就不留在這邊打擾大家興致了。王爺，小心點，咱們回去了。”
“回去吧，路上小心點。”皇上是真高興，揮揮手，目送著這對小夫妻離開了。
太後和皇後簡直是咬牙切齒，這個莫子晚真不知說她是傻還是聰明。說她傻吧，每一次吃虧的都是自己，撈到好處的是她莫子晚。要是聰明吧，簡直又是擡舉她了，什麽混賬話她都敢說，論起呆子都比她強，犯渾的時候，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傻大姐。別人還不能拿她怎麽樣，否則的話，惠王准的翻臉了，然後就是皇上的包庇。後面簡直就是一連串的反應，真是氣死她們了。
不管怎麽說，太後和皇後是怕了莫子晚，心裏早就不想再見到她，這人就是一個瘟神，早離開皇宮早消停了。
太子和楚風言心中複雜，對于莫子晚他們也看不透。轉而他們又一想，莫子晚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依仗的不過是楚風揚罷了。想到楚風揚，兄弟兩人眼中都是有了騖氣，惠王是他們勁敵，今後就是太子登基了，也無法將他給殺了。
太子暗自埋怨起死去的老皇上，無事盡給他添麻煩。
好好的鐵蹄軍不是留給他這個太子或者話皇上，竟然留給了一個王爺，就不怕惠王到時候謀反，讓皇室內亂嗎？禁軍的調度也掌握在惠王手中，他就是坐到了九五之尊的位置，又有什麽安全可言。
更過分的是，還留了那麽一份聖旨在那裏，搞得天下人都知道，惠王除去自生自滅，皇室裏誰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呢？
太子妃和李玉燕看著莫子晚貪財那種小氣吧啦樣子，心中暗自得意。上不來臺面就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草包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又賺了。”子晚坐在馬車中，哈哈大笑起來，撲在楚風揚的腿上笑得直不起腰。
楚風揚摸著她順滑的頭發，心情也很明媚，這麽點兒小事就讓她這麽高興。這個皇宮是不是要多來幾次呢？
“要是想來，就多來幾次好了。”想到什麽，惠王就說出來了。
“還是別了，多來幾次，我怕他們心髒承受不了，我自己也覺得惡心。”子晚找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了。
“好。”楚風揚笑著依順了她。
回到王府，丫頭們和玉璣子見到這一次王爺王妃進宮又帶回來一大車的東西，一個個頓時高興起來了。照這樣發展下去，王府是有必要再增添幾間倉庫了。
王妃訛人的本領太強了。呸，不是，是王妃賺錢的本領太強了。
“王爺，要不要來兩把？”玄夜舉著牌問。
鬥地主還是很好玩的，新年也無事可幹。楚風揚坐了下來。
高手對局，真是驚心動魄，一個個都費了腦子算計著。
莫子晚看不慣這種惱人的打法，本是娛樂活動，搞成了生死鬥爭，真沒勁。
“再教你們一種玩法。”子晚這一次教的是摜蛋，這是一種將鬥地主和升級結合在一起的玩法，手裏的牌變化多端，也更能考驗人的腦子。
鬥地主大家都會，學習這種方法就簡單多了。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要想贏就必須有對家的支持。
教會他們過後，子晚就到廚房准備做糕了。
炒好的糯米的香味四溢，讓人將炒好的糯米研成粉後，子晚將糯米粉和在泡有蠶豆的水裏。
暖琪和雪鳶見到這個點心好玩，米粉竟然是和菜泡在一起的，“這是要做什麽，王妃？”雪雁伸長脖子問。
“做一種你們還沒有吃過的糕點，叫玉帶糕。”子晚笑著回答。
“對了，今天中午，咱們吃餃子怎麽樣？”話說自從到了這兒，接近一年，都還沒有吃過一次餃子了。
“什麽是餃子？”雪鳶疑惑地問，“是新菜嗎？”
這下輪到莫子晚驚訝了，這個朝代竟然沒有餃子的說法，看來隨著穿越，很多東西都在改變著。
“是主食，廚房裏的飯菜少做一點兒，我們一起包餃子。”就是想吃餃子，子晚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指揮人揉面，剁肉、切菜，一會兒的功夫准備的材料就出來了。
子晚親自動手，擀皮、包，一個漂亮的餃子就出來。
“就這樣呀？”丫頭們都是心靈手巧的人。連院子裏的丫頭們都被叫過來了，一會兒的功夫，大家的動作就熟練起來。
看著整齊排隊的餃子，子晚饞得差點流口水。
柴火燒水也快，餃子一會兒就下好了。
“吃飯了。”子晚回到花廳招呼大家。
這邊算起來都是自己人，大家也不分主仆坐了下來。
“這是什麽？”看著盤子中像耳朵一樣的東西，玉璣子問。
“新的吃食？”楚風揚柔和地看著她，知道子晚喜歡搗鼓新奇吃得。
“嗯嗯，這是餃子，很好吃的，我包了素餡和肉餡的，嘗嘗。”子晚極力推薦自己做的東西。
楚風揚夾起一個三鮮的餃子，一口咬下去，香味撲鼻。
“好吃吧？”子晚帶著期盼看著他，模樣像討歡喜的小狗。
“好吃。”
“王妃，這東西怎麽想出來的，有些像半個包子，不過不是蒸出來的。”璿璣吃得津津有味。
“咱們店鋪要不要新加這個主食？”淩飛整天都撲在生意上，思維也是圍著這個轉的。
“好呀，這個做法簡單，可以考慮。”
……
下午的時候，子晚繼續自己的大糕事業。
新年的第一天就這樣慢慢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上，子晚就將昨天做的一些點心帶上，准備送給爹娘。這也是這兒的風俗，新年的時候，親戚走動，即使是大戶人家，也要帶著點心去。
“紅綾，黃芪，你們能不能想我這樣將糕切成片呀？”子晚給她們示範一下。
對于長期用劍的人，這樣的要求就是小事情。
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丫頭就將板糕切成片糕了，均勻地就像現代機器切的。
“快點兒。”要回娘家了，子晚心急如焚，不斷催促著楚風揚。
“總得換上衣衫。”楚風揚見到她著急的樣子，逗著她說。他剛剛練功回來，渾身還都是汗水了。
“那快一點兒呀。”子晚撅著嘴巴說。
暖琪和雪鳶都是心靈手巧的人，按照子晚說的找來油紙將切糕包紮成長方體，然後在正面上貼上紅紙，看著就很喜慶。
“吃糕。”子晚拿起一片片糕塞進楚風揚的嘴巴裏。
楚風揚正忙著整理衣衫，聽話地張開了嘴巴。
“這就是你說的糕？”
“當然，王爺是一府之主，理應第一個吃糕。好了，今年肯定是步步高升，剩下的你們吃吧。”子晚讓暖琪將剩下的糕收起來，留著給他們打牌時候吃。
“小姐，你可總算回來了。”朱嬤嬤站在寒風中正等著他們了。“相爺和夫人都等急了。”
“這不是回來了嗎？”子晚笑著說，邊讓雪鳶遞給她一個荷包。
“老奴就謝過王爺、王妃了。”朱嬤嬤也笑著說，每一次小姐回來都會給她豐厚的打賞，她知道小姐這是在感激自己對夫人的照顧。所以，平時她更是盡心盡力爲夫人操持著相府。
到了大廳，相爺他們都在了。
“過來坐，外面冷著了。”莫夫人拉著自己的女兒，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著。“風揚也過來，這邊暖和。”
楚風揚答應一聲，也坐到了子晚的身邊。
“要不要再將那個手爐過來？”莫玲瓏問。
“不用，也不是太冷。馬車裏王爺放了湯婆子。”子晚笑著拒絕了。“嫂子和哥哥沒有回醇王府嗎？”
“年前剛剛回去過，知道你今天來，所以，再過兩天才回去。”莫清風告訴她。
接著院子裏的丫頭們都過來請安，子晚一一都給了賞銀。
她也沒有忘記自己院子裏的人，特意讓雪雁和雪鳶過去，打賞了留在那邊的下人。
“子晚，年前送來的屏風太漂亮了，爲父很喜歡。”相爺驕傲地說。第一眼看到屏風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屏風好歹是放在房中的，一般來說外人看不到。要是被南太傅和醇王知道了，還不天天賴在這邊。
過兩天兒子和兒媳要回醇王府，相爺可是再三關照不能在那邊露了口風。
莫清風和明月也老實答應了，有了厲害的女兒就是好呀，有什麽好東西都是緊著自己的父母，相爺越想越得瑟。
楚風揚也在笑，要是相爺看到他書房裏的駿馬圖和字幅，估計也會嫉妒的。
最讓他得意的是，子晚將讓他中意的字畫送給他，那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想想子晚還是對他最親，這個認知才讓不顯山不顯水的惠王得意半天。
子晚給大家分發了自己做的糕點，特別提到了玉帶糕的寓意，大家聽了新鮮，于是每一個人都嘗了一些。
“酥而不膩，好吃。”相爺吃了一點兒，給了很高的評價。
“子晚做出的點心哪一樣不好吃呀？”莫清雲笑著拆臺。
“爹吃了萬事高中，哥哥們吃了步步高升。”子晚新年說的是喜話，但是的確很討人喜。
大家聽了都笑起來。
“子晚，昨日那個餃子也很好吃。”到了相府，見到這裏氣氛融洽，楚風揚開始賣弄起來。昨日才吃過，今天他說出來也不過是拿出來顯擺一下，提升強調一下自己的地位而已。
“什麽是餃子？子晚，你都不對二哥好。”這一招果然打擊到了莫清雲。
“嗯，老爹也要嘗一嘗。”相爺拿出當爹的威嚴。他當然知道惠王肚子裏那七拐八拐的花花腸子打的是什麽主意。
“那好，新年就應該吃這個。”子晚笑著起身，帶著自己身邊丫頭准備往廚房去。
“我也跟著去。”莫玲瓏和明月異口同聲的說。
姐妹三人說笑著往廚房去了。
留下來的男人就著朝中的大事又開始議論起來。
到了廚房，子晚帶來的幾個丫頭就開始熟練地剁肉、切菜、揉面了。
“跟著王妃，廚藝見長呀。”知書笑著打趣自己的幾個姐妹。
“那是，王妃什麽菜都會，廚藝高，跟著學准沒錯。現在我要是到酒樓裏應征大廚，憑著王妃教的幾手，保證是主廚。”知畫說話很自信。
“說的我們也羨慕了。”知琴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羨慕，王妃厲害著了。
“這個餃子包的真好玩。”有第一次包的不好的餃子，直接趴下睡覺了。看著威風凜凜中站著一個軟腳蝦，怎麽看怎麽好笑。
“我有些笨。”明月是十指不沾陽春的郡主，見到自己包的軟腳蝦站在一堆當中是那麽醒目，立刻就羞紅了臉。
“我知道嫂子是想做記號，專門留個大哥吃得。”子晚揶揄。
“就知道取笑我。”明月跺著腳說，滿臉都是囧色。
“是呀，這樣好找，大哥一眼就看到了。”莫玲瓏也開著玩笑說。
大家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明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吃飯的時候，這些餃子果然獲得了大家的喜歡。
子晚發現坐在對面的二姨娘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幾番欲言又止，看似有什麽難言之隱。有時候，她還會帶著焦急看著莫夫人和相爺。
“二姨娘，有什麽事情？這裏都是自己人，說出來，我們也給你參考一下。”子晚笑著問。她認爲親人之間就應該有什麽說什麽，而不是這樣藏著掖著的。
“她這是急了，本來她不說，吃完飯，娘也會對你說。”莫夫人面無表情地說。
“夫人、相爺，我不是那個意思。”二姨娘生怕大夫人誤會她，白著臉搶著說。這半年來，她過的才是人過的日子，府裏下人對她是真的尊敬。就是府裏的兩位公子對她也是尊敬有加，最讓她開心地就是女兒玲瓏得了家裏所有人的照顧。要是讓夫人對她有了猜疑，那麽今天所擁有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不是怪你，作爲母親不關心自己的孩子才叫奇怪了。”莫夫人淡淡地說。雖然兩個人關系融洽很多，玲瓏那個孩子也是個好孩子，但是要她一心一意對二姨娘好，她也很難做到。
“姨娘！”莫玲瓏不贊同地看了自己老娘一眼。
“到底什麽事情呀？”子晚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有些煩躁。什麽事情就不能說開了嗎？
“有人上門爲玲瓏說親了。”莫清雲笑嘻嘻地說。
“做完飯再說。”相爺看著自己女兒女婿，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
可是莫子晚太好奇了，根本就不聽自己老爹的話。
“姐姐，是誰家呀？說來聽聽。”
“都聽母親的。”現在莫玲瓏是養在夫人名下的，稱呼也就改過來了。
“有兩家，一家是京城中的王家，也就是司農卿家的二公子。這位公子人品、長相，讓你大哥、二哥都打聽過了，都很不錯。但是他早年成過親，夫人因爲難産留下一女，要是成的話，過去就是續弦。”
成過親，這個不在考慮之類，“還有一個了？”
“另一個是李家，是中郎將的小兒子。這個公子的人品和長相也打聽過了，都還不錯，就是家世稍微差了一點兒。”莫夫人將兩個上門求親的人都介紹了一番，聽話音，不難看出，在莫玲瓏的婚事上面，她也是下足了力氣的。
“夫人費心了。”二姨娘感激地說。
相爺氣得瞪了她一眼，既然知道夫人費心，還多嘴幹什麽？這不是故意讓夫人不痛快嗎？
二姨娘在相爺惱怒的目光中低下頭，心中自然懊悔不已。
兩家求親的莫子晚都看不上眼，她心目中早就有了好人選。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問問當事人的感覺如何。
“姐姐有什麽想法呢？”
“都聽父親母親的。”莫玲瓏低著頭回答，心中有些苦澀。自己的想法並不重要，那個人的地位太高，不是自己這個庶女能攀上的。
“反正咱們也明說了，咱們相府的姑娘出嫁，姑爺就必須從一而終。那兩家也答應了。”莫清雲知道子晚心中所想，再說，他看好的也是南家。可是南家的家世在那兒，南仲康並不能左右自己的婚事。
而且他們相府要求的條件也比較苛刻，自家人能接受，換做別的人未必就能接受。
“子晚，你覺得哪一家比較好？”被悶在鼓裏的莫夫人還在琢磨著。“當然，你們自己有什麽看法，也可以直接跟我說。”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兒，這件事做好了倒罷了，要是稍有不妥當，自己肯定是要被埋怨的，莫夫人還是有所保留的。
不過依著相府的名頭在那裏，不管是哪一家應該都不敢對相府的女兒做出什麽不當的舉動吧？莫夫人也有苦惱的時候。
“我覺得李家要好一點兒，人口簡單，而且是初婚，有相府在背後，他們也不敢怎麽樣。”莫清風將自己看好的理由說出來。
“無論是王家還是李家，那兩個年輕人人品和長相都還說得過去。”楚風揚的話出乎子晚意料之外。
“這你也知道？”她詫異地問。
“你以爲你家王爺是草包？”楚風揚含笑反問他一句。
子晚想想楚風揚這個王爺當得還真累，京城裏大小官員的資料都得收集，還得死死記在腦子裏。這樣不想八卦也得八卦了。
“那王爺覺得哪一家更好？”子晚眼珠子一轉，故意問。
“我覺得那兩家全配不上。”楚風揚笑著說。
這個結論倒是讓大家吃了一驚，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玲瓏姑娘可是我王妃的姐姐，再不濟也得找個能和我匹配的女婿，否則的話，要是一起回娘家的話，不是掉價嗎？”楚風揚打趣說。
他的話卻讓相爺、夫人白了臉，上哪裏去找個女婿能和惠王比的人？
“除去王爺哪裏還能找得到，就是找到了，我們玲瓏也配不上呀。”這時候二姨娘倒很看得開，擺著手拒絕了。
莫玲瓏的臉色變得慘白，惠王這是什麽意思呢？
“王爺要是覺得玲瓏丟人，玲瓏願意在府裏一輩子伺候父母親。”聲音低低的，稍有傷感。
“沒讓你不嫁人。要是不嫁人的話，外面不知情的還以爲是我的王妃給你造成了困擾。”楚風揚難得也會打趣。
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畢竟今天莫玲瓏待字閨中，的確是因爲那天在大殿上惹出的事情。
“我會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當然，如果這兩家你要是相中一家，也可以說，我們不會攔著。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楚風揚的話裏透著認真，任誰也沒有覺得這是在開玩笑。
莫清雲和莫清風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
子晚聽了則是眉開眼笑，看來莫玲瓏二話南仲康之間若有若無的情義，他也看在眼中了。
要是惠王出手，這門親事大有希望。
“我們先去試試，要是某些人頑固不化，你再去挑人家也不遲。這兩家就先放一放吧。”楚風揚輕輕地說。
相爺和莫夫人面面相覰，聽自己女婿的話，好像他們有更好的人選了。可是怎麽沒見到那個人過來提親呢？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幾個孩子，特別是惠王做事絕對靠譜的，于是也就沒有過多的追問了。
“還有什麽瞞著我們的？”相爺吃醋了，什麽時候這幾個孩子抱成團，對做父母的都有隱瞞了。
二姨娘看著大家不知所措，對惠王打得啞謎也聽不懂。
倒是莫玲瓏對他卻是十分感激，對于當時自己的選擇更是慶幸不已。
有付出就有收獲，種什麽的就收獲什麽果然是正確的。
相爺和莫夫人對著再好吃的餃子也沒有興趣了。
明月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參合，反正天塌下來有相公頂著了。況且現在還有自家英明神武的堂哥頂著了。她倒是桌子上吃得最歡實的一個了。
不過相爺和莫夫人算得上是開明的父母了，對于他們小輩賣的關子雖然好奇得很，卻沒有繼續追問。
吃完飯，子晚拉著莫玲瓏到了自己的屋子裏，想姐妹兩好好說說知心話。
難得楚風揚這個大尾巴沒有繼續跟過來，將空間和時間都留給她們了。
“這事你是怎麽想的？我說的是南仲康的事情。”子晚也沒有隱瞞，直接問當事人。當事人表態，她才好做出下一步行動。
“不許吞吞吞吐吐，這可是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子晚很嚴肅地警告她。“怎麽想就怎麽說。”
“南家的家世那麽好，只怕這件事成不了。再說，南公子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莫玲瓏心一橫，說了心裏話。
她和南仲康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麽，南公子也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什麽承諾，她一個庶女，即使是相府的庶女，就是能嫁進南府做一個女主人就是她莫玲瓏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哪裏還敢奢望，南公子身邊只有她一人。
“你只告訴我，你喜不喜歡南仲康？如果他還想有別的女人，咱們兄妹幾個可都是不願意的，你怨不怨？”子晚聲明。
“要是那樣，玲瓏也不怨。”莫玲瓏堅定地說。她自小看到的就是自己姨娘的種種尷尬和難過，她不想今後自己的心時刻接受這種煎熬。再看到大哥莫清風和子晚幸福的生活，她也十分期待有這樣白首不相離的姻緣。
哪怕那個人的家庭差一點兒，這也是她不願意降低的條件。
“這就好辦，明天我們到南府探探口風去。”子晚笑著說，“你就安心等著做新娘好了。”
“你就知道欺負我。”莫玲瓏紅了臉。
子晚再也不打趣她，姐妹兩個又說了一些親密的話，這才回到了莫夫人那邊的院子裏去。
相爺和楚風揚下棋正下到了精彩的地方了。
“子晚，過來看看。”莫清雲招呼她，“你支持誰？”他故意問。
兩個下棋的男人同時轉過頭等著她做出反應。對于爭寵，一個父親一個夫君，那是誰也不願意退讓的。
“你們下自己的。我還有事找哥哥和姐姐了。”子晚坐下來說，就是不過去看棋。
一個是老爹，一個是自家男人，讓她說什麽好，不管說什麽，總有一個醋壇子冒酸氣，還不如誰的也不管，這樣反而利索了。
莫清雲暗暗給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就是這樣兩個男人還是頗有微詞，覺得自己在子晚心中的地位下降了。于是化悲憤爲動力，兩個人重新在棋上廝殺起來。
“什麽事情？”莫清風坐下來問。
“這是美容院和酒樓的利銀，現在分給你們。”子晚讓紅綾取出厚厚一疊的銀票。
“分銀子囉，子晚，有了你，二哥都是財主了。”莫清雲嬉笑著坐下。
“做哥哥的，還好意思說。”莫夫人怒了，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楚風揚。子晚老是這樣補貼自己的娘家，也不知道惠王有沒有什麽想法？
楚風揚那邊殺得正高興了，看到自己的老泰山被自己殺得節節敗退，根本就沒注意這邊。
“每個人都是兩萬兩，你們數數看。”子晚將銀票推給他們。
“娘，這是孝敬你和爹的。”她又取出一疊遞給了莫夫人。
“我們的銀子都不少，不用再給了。”莫清風將銀票退回去。
“我的也不要，上次哥哥都將我買了兩個莊子。”莫玲瓏將銀票也退回去了。
“不用，你們在我店裏只拿三年的，三年過後，我就不理你們了。”子晚笑著說。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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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13:54
☆、第134章 南家的反應
好呀，三年的收入抵得上人家十來年的收入，有了資金，再買莊子加入子晚的聯合銷售，每天的銀子絕不會少。
莫清雲兄弟和莫玲瓏對子晚是從心裏感激。
莫夫人和相爺則是很欣慰，再也沒有什麽比一家人和和氣氣來的好了。
因爲心中有事，子晚到了傍晚時分就急著回去了。
“那兩家稍微等等呀。”不放心，臨走的時候她又叮囑了莫夫人一遍。
“知道了，對你自己的娘親還不放心？”莫夫人親昵地拉著她說。
“明天咱們到南府去看看外公呀？”子晚討好地看著楚風揚。
“是去探口風？”楚風揚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小王妃和自己耍心眼。
“就知道我家王爺最厲害了，什麽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子晚賣萌，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目光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好，他見到你，一定很高興。”楚風揚幼年受到傷害後就被師父帶走了。到了十六歲才回到了王府，所以，對于自己娘舅家，雖然有親密關系卻算不上親切。
“看來又要送出去一幅畫了。”趴在楚風揚的懷裏，子晚哀歎。
“看著辦，沒有也無礙。”
“我是你的王妃，當然不會給你丟臉。”子晚看著他，很認真地說。她現在是真心疼楚風揚，能讓他感受到溫暖的地方，她也會不動聲色地做好。
畫，書房裏已經沒有了。子晚回到府中，立刻就到了隔壁的院子裏，現在畫可以，裱是來不及了。送一張裸畫過去，估計老頭應該也很高興。
不敢三七二十一，她拿起筆畫了齊白石老人的蝦圖。
筆鋒遊走，不大一會兒，一只只可愛栩栩如生的大蝦就躍然紙上了。
“看著這些蝦就像真的似的，能拿著炒著吃，可惜就是少了一點兒。”雪雁將畫好的畫拿到一旁晾幹。
“讓飛雲他們過來。”子晚吩咐屋子裏的丫頭。
“是。”丫頭恭敬地出去了。
飛雲幾個正在屋子裏練習算賬，這是莫子晚教會淩飛等人的現代阿拉伯記賬方法。淩飛又教給了他們。
飛雲六人只有老五不識字，學習起來很費勁。
沒辦法，經過和淩飛老大出去一段時間，他們是鬧明白了小姐將要交給他們的任務是何等重要。如果一開始他們只是爲了信守承諾留下來的話，那麽現在他們已經心悅誠服的了。
天知道當他們在走訪了那麽多店鋪是看到的景象，還有背後的莊子和工廠心思是多麽複雜，簡直讓他們目瞪口呆。
人在江湖其實也是爲了生活。這麽多年的打打殺殺，已經讓他們疲倦了。而大小姐現在收留他們，真是雪中送炭。
爲了今後的生活，也爲了回報大小姐，他們也得努力了。
新年的時候，淩飛等人雖然沒有將他們六個人帶到了王府去，但是新年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分給了他們，包括這半個多月出去應得的分紅。
六個人萬萬沒有想到只出去見習了幾次，竟然也能拿到工錢，一時間個個都有些激動。
所以，新年，大家也沒有敢落下來，利用所有的時間在練習計算。
易行風歪坐在椅子上，臉上的青瘀已經散去了，依舊是個翩翩美少年。他看著飛雲六個人大呼小叫地在抓耳撈腮，眼中的嗤之以鼻很明顯。
飛雲都學聰明了，看到他眼中的鄙視，沒有一個人打算理他的。即使易行風出言刺激他們，他們也恍如未聞。這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人很難受，倒是讓易行風覺得無趣多了。
易行風是相當聰明的人，武功也不錯。飛雲六個加起來也不如他一個，所以仗著自己的小聰明，他可是很驕傲的一個人。
開始看著飛雲六個人算賬還鄙夷的話，後面看了一會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那些賬本，他一個字也看不懂。
看不懂還笑話別人，那就是腦殘了。
越是不懂越是好奇，還不能問敵人。所以，易行風安靜下來開始動腦筋了。
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心，這些字，不對，應該稱爲符號的東西對于他來說就是個天書。再努力，自己不認識也是白搭。看了半天天才易行風的嘴巴開始抽搐了。
“小姐，讓我請你們到書房裏去。”正在大家認真計算的時候，一個丫頭過來通知他們。
大小姐過來了，飛雲六個喜上眉梢。
他們立刻跟著丫頭開始往書房去，自來熟的易行風無聊，決定也跟著過去看看。要知道那個破書房是禁區，他們還從來沒有進去過了。
七個人在前，易行風一個人在後，晃晃悠悠地進了書房。
子晚一擡頭見到了愛抽風的易行風，但是也懶得理他。
“大小姐。”飛雲六人很恭敬地行了禮。
“讓你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對出去的想法。”子晚背貼著椅背輕輕地問。“你們坐，只是聊聊而已，用不著緊張，對于商鋪和莊子，你們有什麽看法，只管說。”
“跟了大小姐，路逍遙才知道才知道以前真是白混了。莊子按照大小姐的發展，將來的收入不匪。至于店鋪，我們現在的能力還很有限，所以，大小姐放心，我們兄弟姐妹一定會認真學習，達到大小姐要求的。”路逍遙是他們的老大，他說的話就能夠代表其他五人。
“我不僅要的是你們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忠誠度。店鋪裏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將來的發展規模肯定是越來越大，我不希望負責的人倒是出岔子。”子晚慢慢地說。
“大小姐放心，飛雲既然跟定大小姐，就絕不會背叛小姐。”路逍遙堅定地說，“就是我們那個弟兄要是背叛了你，我路逍遙第一個就會結果了他。”這個保證夠重的了。
“你們有什麽特長可以對淩飛說說，到時候也好分配你們的任務。”話鋒一轉，子晚的談話跳躍性很大，讓飛雲幾個人一愣。
“是，絕不辜負大小姐的期望。”
“那些計算練習地怎麽樣？”
“還不是很熟練，但是我們一定會在短時間學會的。”魯恒接過話。
“好好學，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幾個諾諾地答應了。
這種主仆之間的對話，易行風才不感興趣了。他的眼珠子在書房中滴溜溜地轉，忽然就被晾在架子上的畫吸引住了。
“這畫是誰畫的？”他指著畫驚訝地問。
沒有人搭理他。飛雲幾個聽見了，擡眼也看了那幅畫，除去老五其余的人也吃驚了。那麽多年打劫接單子，對于字畫他們還是能了解一些的。
這幅畫要是拿到市上去買，價值千金。
“送給我好不好？”易行風鼓著眼睛問，眼神很火熱。
“知畫，看看畫有沒有晾幹。要是上面的墨幹了的話，就收起來。”子晚彷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吩咐。
“幹了。”知畫將畫收好了。
易行風急得抓耳撈腮，他一直都是雅賊。對于字畫尤其喜愛，這幅畫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當然不想讓它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回去好好用功吧。年後馬上就要忙起來，我需要大量的人手。”說著站起身開始往外走。
“是。”飛雲答應了。
“這幅畫留下來，我會好好聽話的。”易行風見沒有人搭理自己，急得立刻喊起來。
莫子晚連望都沒有望他一眼，帶著丫頭離開了。“閑雜人員不許進書房。”
守在書房裏的四個丫頭立刻大聲答應了，然後開始趕人。
易行風眼巴巴看著人走遠了。忽然，他想起來了，秦三少好像問過丫頭，墨有沒有幹的話。
這個書房不能進外人，而畫是剛剛才完成，難道這幅畫是秦三少畫的？想到這兒，他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子晚回到王府將畫展開給楚風揚看，引得惠王竟然舍不得手中的畫了。
“也爲我畫一幅。”楚風揚抓住她央求，自己找個寶貝呀，樣樣竟然是全才。
莫子晚見他猜到畫就是自己畫的，也不吃驚。決定在一起後，就沒有打算瞞著他。何況惠王是那麽聰明的一個人。
“喜歡就爲你畫囉。”子晚也很直接。
“嗯，依著我，這些畫誰都不給，咱們自己收著就好。”楚風揚抵著她，咧著嘴巴說。
“就當做練筆好了。”子晚笑嘻嘻的，不以爲然。
有了禮物就好上門去拜訪。
南家的人對他們夫妻的造訪，驚訝地不知所措。惠王往年從來沒有上門過，這一次怎麽會想起到這邊來呢？
“這是我們帶來的一點兒小禮物，希望長輩能收下。”子晚讓身邊的丫頭將禮物呈上。
“過來還帶什麽禮物呀？”南府的兩位舅母都是大家閨秀，兩個人身上都有很濃的書香氣質。她們的氣質與南府的名望倒是十分匹配。
子晚想到莫玲瓏，好歹也是個才女，要是能與南家結親，也能配的上。
“只是晚輩的一點兒心意。”子晚只是告訴她們，今天過來可不是端著惠王王妃的名號過來的，而是過來看望長輩的。
這話一出，果然看到南家長輩們的笑容增多了，他們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個外甥，他們有心疼又有內疚，但是惠王天性薄涼，卻很少和他們親近，他們也沒有法子。估計這次來也是王妃的功勞，他們很感激地看了一眼子晚。
不管是什麽原因過來，只要來了就好。
看到禮物中的紙張，南府的幾個人男人早就坐不住了。
“我看看。”南太傅先搶著打開了畫。
幾只鮮亮的蝦一下子出現在眼前，“好畫好畫，好蝦好蝦呀。”子晚見他目不轉睛，就知道南太傅非常喜歡這幅畫。
“是剛剛畫好的。”大老爺是個儒雅之人，也很喜歡這幅畫。
看似不起眼的紙張，可是價值千金的。“太貴重了。”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感歎。
“不貴重，以後再有，還要送來呀。”南太傅一聽急了，生怕子晚今後有了好畫再也不送來了。
“爹，王妃知道它的價值。”看著癡迷于畫的老爹，二老爺很尷尬的說。
“舅舅，不要叫我王妃，還是叫子晚吧，這樣親切。”莫子晚在外交上絕對比清冷的惠王做得好。
“好好。”幾個長輩忙不叠答應了，不是爲了占便宜，而是爲了她能和楚風揚多來幾次。這孩子小時候倒是常常來，可是自從南府的大小姐也就是他的母親去世後，就幾乎沒有來過了。
“年前就想過來看看長輩們，可是府裏事情太多，就沒有走開。過年初一要進宮，昨日又回了娘家，所以一直都拖到了現在才過來。”子晚笑著解釋。
“過來就好。”大夫人拉著她的手舍不得松開。
“相爺和你的母親還好吧？”二夫人笑著問。
算來也是客氣話，兩府的關系好，問一聲也是應該的。
“家中事情多，這不前幾天有人上門提親，父母親正在爲難了。”子晚順著話說。
“提親，是爲你的二哥？”大夫人好奇地問，雖然不明白子晚爲什麽會將相府裏私密的事情，在這裏拿來說。不過想一想也很高興，這說明子晚是真將他們當做長輩當做親人看的。
楚風揚正和南仲康等人講話，聽到這邊說的熱鬧，也跟著湊趣。
“是哪家小姐？”二夫人笑著問，能被相府看重的姑娘肯定是差不了。
“不是二哥，是有人上門向姐姐提親的。”子晚抿著嘴笑，一副無害的樣子。
“姐姐？莫不是玲瓏姑娘？”大夫人驚訝地問。
“正是。”
“哐當”一聲，在這花廳中特別地響亮。
“你這孩子，連個杯子都端不穩。”大夫人嬌嗔地白了自己兒子一眼，
“快到裏屋去換身衣服，袍子都濕透了。”二夫人也關心地說。不難看出南府的家風非常好，兄弟妯娌之間的關系很融洽。
子晚暗暗高興，要是莫玲瓏嫁進了南府，在這樣的家庭裏應該不會受苦。
“不用，只是濕了一點兒底擺，又是在屋子裏，不冷。”南仲康心急如焚，又不敢做的太過。從王妃嘴裏聽到有人求娶莫玲瓏的消息，他的心很疼很疼，還有沒來由的慌張。
想到那個溫暖如玉，才華盛情的姑娘，要被別人搶走了，他的心就揪著痛。
楚風揚和莫子晚兩個就是壞蛋，看到南仲康焦急的樣子，他們還坐的住，似乎沒有發現南仲康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上門求娶的公子應該不錯吧？”相爺家裏是出了名的護短，而且莫府位高權重，縱然莫玲瓏是個庶女，但是也是寄養在莫夫人的名下的，誰有那個膽子去找不自在。
“有兩家過來提親，所以母親和父親爲難了。”子晚長歎一聲。
還有兩家人過來求娶，南仲康急得渾身冒汗。看看認真聽的父母和祖父，張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子晚呢，將兩家上門求親的公子情況都講了一遍。“所以相府裏人人都在煩惱了。”她裝著愁苦的樣子，眉頭都要皺成一團了。
“是比較難選。”二夫人附和著。
“你們覺得哪個比較好一點兒了，征求一下意見，我都要煩死了。”子晚很誠懇地問。
“要我說，沒有一個配得上莫姑娘的。”幾個長輩還沒有出聲，南仲康就忍不住了。
他在聽了兩家人的情況後，心中不滿多的去了。玲瓏姑娘那麽一個才豔雙絕的姑娘，那些凡夫俗子怎麽能配得上？
“都配不上，那要怎麽樣的人配得上？”楚風揚懶洋洋地問。
南府的人都驚詫地看著失態的南仲康。這孩子怎麽這麽激動，平時做事都是一個挺穩重的人呀。
“這？”這個問題難住了南仲康，一時間他啞口無言，有些不知所措了。
莫子晚贊許地看了一眼楚風揚，這才是高手。在敵人沒有設防的情況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瞧瞧，南仲康那別扭的樣子，估計再逼一逼，就全招了。
“作我的小姨子，那真要有本事才行。”楚風揚的聲音淡淡的。可是在場的人全聽出來了，他對那個小姨子還挺維護的。“不知像表哥這樣的人，可配得上？”
聲音不高，卻嚇傻了一幹人。
南家的人都沒有這方面的准備，現在算是明白了。感情惠王夫婦這次上門是來做媒的。
南仲康沒想到楚風揚會這樣直白地問出來，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顯得很不好意思。
“撲哧。”一聲笑，打破屋子裏的詭異。
南太傅他們都很不解地看著笑出聲的子晚。
“王爺，不會說笑話就別說，看你將外公、舅舅、舅母他們嚇得。”她笑著對大家說，說話就得有藝術。惠王唱黑臉，她扮的就是紅臉。“舅母，不理王爺。還是說說姐姐的事情，那兩家雖然條件擺在那裏了，可是也都答應了。他們和王爺一樣，一生只能有夫人一個女人在身邊，哎，好難選呀。”
南府的人聽了，心裏也活動開了。
連這麽私密的條件都說出來了，看來惠王不是在胡說。
“我南仲康也能做到。”說著，南仲康給家中的長輩跪下來了，“請祖父，父親母親給孩兒做主。相府的玲瓏小姐，孩兒也相中了。”
在古代，男女可不是能私囊相授的，否則是要受到懲罰的。
“康兒，你……”大夫人一聲驚呼。
自己的孩子一直都很循規蹈矩，沒想到在姻緣上還給他們來了這麽一出。
相府的姑娘肯定不差，莫玲瓏那個孩子品貌、才情都很好。可是她偏偏只是個庶出，南家可不是小門小戶，再說，提出的那個條件也太苛刻了。
大夫人爲兒子不值，這就是天下母親的通病，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最好的，給孩子的也想送出最好的東西。
“孩兒願意，莫姑娘就是頂好的，別的女人，我一眼不想看。這可是關系到孩兒一輩子的終生大事，孩兒想找個知根知底自己喜歡的姑娘。再說，要是女人多了，後院反而更亂。”南仲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極力說服自己的母親。
二夫人和二老爺不好插嘴，只是看著南太傅。
南太傅早就從開始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了。人人都在傳說，莫子晚是個天下聞名的草包，可是，通過重重表現來看，草包的都是那些看不清真相的人。
自己這個外孫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有多固執他是知道的。這孩子說一生只要莫子晚一人，絕不是信口開河，一時高興才許諾的。他母親的死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這孩子這些年對皇上是有怨恨的，怨恨皇上後宮有那麽多女人，這才害了自己的母親和他。
自古帝王都需要平衡各方勢力，而最好的做法就是充實後宮。這孩子這種做法，就是登上了那個位置，這也是個難題。
南太傅看看坐在那裏若無其事笑眯眯地莫子晚更是一陣贊歎，也只有這樣的孩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外孫了。
不能平衡後宮，那麽多幾門穩定的親戚也是好事。再說，以相府和他們的關系，絕不會害了他們南府的。據說莫家另一個女兒才華橫溢，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最難能可貴的是，那個孩子還是個重情義的。
幾下一衡量，南太傅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你真決定好了，不會後悔？”太傅問的是南仲康。
“是，孫兒今生絕不後悔。”南仲康堅定地回答。“請祖父成全。”
“你可要考慮好了。”大夫人幾乎坐不住了。
南大老爺倒是有腦子的人，見到自己的父親有意促成這門親事，動動腦子也就想明白其中的厲害關系了。再說自己的兒子還特別喜歡人家姑娘，那邊過來說媒的還是惠王夫婦，就沖著這兩個人，就足以彌補莫玲瓏庶出的身份了。
看惠王妃還很器重自己的姐姐，那麽今後，兩府的關系絕不會差。或許，這門親事還會讓南府再創輝煌了。
“有父親做主了。”他攔下了自己的夫人。
二老爺心中也是十分贊同這門親事的。庶出又怎麽呢？有惠王夫妻作保，誰也不敢說什麽，這是多大的面子呀。可惜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不在身邊，對于這門親事，他還眼饞了。
大夫人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見自家的公公和相公都不反對，再看看自己兒子倔強的身影，也就安心坐下來，不再說什麽了。
楚風揚和莫子晚將事情挑開了，坐在那裏就像個看客似的一言不發。
南府所有人的反應也看在了子晚的眼中，見到南仲康的堅持，她也投以贊許的目光。看來莫玲瓏這門好姻緣是跑不了了。
“明天是個雙日子，你拿著生辰八字到相府提親吧。”南太傅一板定釘。
“好。”大夫人清脆地答應了，算了，也不用計較那麽多，兒子喜歡就好。自己也沒有女兒，早娶回媳婦早抱孫子。
這事情就定下來了。
“今後，咱們兩府的關系可就更親近了。”二夫人松了一氣，開始活躍氣氛。
“可不是，外公，到時候你賺了。”莫子晚也活躍起來。
“賺什麽？”南太傅疑惑地問。
“外公不是喜歡言之的畫嗎？姐姐的陪嫁中，子晚就爲她准備了幾套畫，還有一套屏風。”莫子晚揭開謎底。
“是嗎？”太傅的眼睛一亮，太好了。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相府的人果然護短！
莫子晚大功到成，在相府裏嘮叨一會兒就告辭回府了。
“沒想到你還有做媒婆的潛質？”子晚看著楚風揚打趣。
“都是爲了誰呀？”楚風揚捂著她細滑的手回答。“真是沒良心的。”
“要不要發給媒婆獎給你？”
“有，就發一個給我。”楚風揚也和她嬉鬧著。
“不過這一次過去，南府也破費了不少。等找個機會補回去。”回來的時候，南府的長輩回送了很多的禮物。這些禮物都是貴重的，南府是書香門第，兩個舅舅現在的官職都是閑差，也沒有多少油水可補貼。
莫子晚拿了老人的禮物還是心有愧疚的。
“等親事成了，還能少了他們的好處？”楚風揚讓她不用多操心。
想想也是，莫玲瓏從自己這兒拿銀子，等成了親。不就等于補貼他們南家的了，肥水沒有流入外人田。想通了，她也就不再糾結了。
回到王府，子晚想先派人去通知相府一聲，讓他們早作打算的。可是轉念又一想，沒有這必要，明天南府就要去提親了。到時候給莫玲瓏一個驚喜會更好。她不禁期待明天莫玲瓏見到南仲康過去提親時的反應了。
☆、第135章 弓弩
女人愛八卦，莫子晚也是女人，而且這一次八卦的內容是關系到自己姐姐未來的幸福生活。
子晚天一亮吃過早飯，就拉著楚風揚到相府去看熱鬧了。
到了相府門口，他們剛下車，就看到了莫清風夫婦准備上車外出了。
“大哥大嫂是要到醇王府去吧？”子晚猜測。
“是呀。”看到子晚，明月郡主立刻就親熱地過來了。
“今天別忙著回去，家裏有喜事，你們作爲長兄長嫂更不能少了。”子晚神神秘秘地說。
“什麽喜事？”莫清風穿著青色的長袍，眉眼如畫，俊顔無雙。
“告訴你們，到了屋子裏可不能告訴爹娘。”子晚看著他們。
“好，不說。”明月郡主是好孩子，第一個做了保證。
“那大哥呢？”子晚盯著莫清風。
“他更不會說。”楚風揚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大舅哥，這小子腹黑著了，看起來像個謫仙，其實就是個潛伏的狼。
“那就好。”子晚低聲在兩個人的耳邊說了南家要來提親的事情。
莫清風夫妻吃了一驚，南家這麽快就要上門提親呢？南仲康那個小子的速度真快呀。
“我家王爺是媒人，到時候要好好感謝我們。”這時候子晚還不忘記推崇自己的男人。
王爺做媒？這個消息又將莫清風夫妻嚇了一跳。
他們盯著楚風揚像不認識似的，驚訝的表情很明顯。
楚風揚不管這些，他的眼中只有莫子晚。
莫清風讓人將馬車又卸了，跟著子晚他們回到了府裏。
“怎麽又回來呢？”莫夫人詫異地問。
“子晚和王爺過來，今天我們就不回去了。”莫清風回答。
正說著，落在後面的楚風揚和莫子晚就露面了。
“過來。”看到女兒，莫夫人也顧不得兒子兒媳了，一顆心全撲在了女兒身上。
“王妃，王爺，喝杯茶暖暖身子。”那邊，朱嬤嬤已經讓人給他們倒上了熱茶。
子晚端起杯子，一口熱茶喝下去全身都覺得暖洋洋的。
對比她的豪放，楚風揚品茶的姿勢就顯得特別的優雅了。
“請老爺過來。”莫夫人吩咐知書。
“是。”
“今天怎麽想起來過來呢？”莫夫人問。
“府裏也沒有人玩，這邊熱鬧些，所以就過來了。”子晚笑眯眯地回答。
女兒願意和娘家親，莫夫人非常高興。“好，要是無聊就到這邊來，這裏有哥哥嫂嫂，還有玲瓏，是要熱鬧一些。”想到惠王府的冷清，莫夫人慈母心情全爆發出來了。
“自從得了畫，老爺每天都要欣賞好幾遍了。”莫夫人話裏帶著小小的抱怨。“天天就知道在書房裏呆著。”
“娘，你吃醋了。”子晚打趣。“要不要女兒再將畫要回來？”
“去去去，盡瞎說。”莫夫人被子晚說中心思，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子晚。”相爺和莫清雲一起進了門。
“想爹娘了吧。”相爺自豪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生個女兒就是好呀，和父母貼心。
過了一會兒，聽到消息的二姨娘和莫玲瓏也過來了。
子晚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升起，已經是辰時，南家怎麽到現在還沒有過來呢？
“怎麽呢？”看她心不在焉，莫玲瓏擔心地問。
“沒事，想到了一些小事情而已。”子晚笑著回答。
莫玲瓏看著子晚，心裏挺佩服她的。王府那麽大的一個地方，子晚打理起來肯定很費力吧。她哪裏知道，後院裏的事情，莫子晚就是個甩手掌櫃的，幾乎什麽事情都不用問。
屋子裏人正聊天，外面忽然傳來慌亂的聲音。
“出了什麽事情，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莫夫人訓斥。
“夫人、相爺，南夫人和南公子上門提親了。”丫頭跑得急，還帶著小喘。
“什麽？說清楚點兒，哪個南府？”相爺忽的站起來著急的問。
“是太傅府。”小丫頭回答地麻溜多了。
那邊二姨娘和莫玲瓏都傻了。莫玲瓏沒想到子晚的動作那麽快，而那個人也真的過來提親了。
“還傻站著幹什麽？快將客人迎進來了。”莫夫人趕緊站起身迎出去了。
“夫人好，趁著新年，想著添點兒喜事來了。”南夫人進了門笑著說。
莫玲瓏一眼就看到了莫夫人身邊的南仲康，他穿著一身黃色的長袍，想來是爲了增添節日的喜氣。正巧，南仲康的視線也在看著她了。
莫玲瓏心裏一慌，趕緊低下了頭。
看著她羞澀的樣子，南仲康不禁笑了起來。
“過來坐。正想找你出去喝酒了。”莫清雲笑著過來打趣。
“外面的酒樓還沒開了。”南仲康笑著回應。過了今天，這可就是大舅子了，怎麽也不能怠慢了。
“是到惠王府裏去喝。”莫清雲解釋。
南夫人見到惠王和莫子晚也在這裏，心知肚明。子晚拉著莫玲瓏乖巧地過來給莫夫人打了招呼。
“這就是玲瓏姑娘？”南夫人打量著莫玲瓏。
莫玲瓏心裏有些慌張，但是還很很有禮貌地給南夫人行了禮，“夫人好。小女正是玲瓏。”
南夫人見到她不卑不亢，氣質長相也很好，心中就滿意了幾分。
又看到子晚和惠王十分重視這門親事，又滿意幾分。再看到相爺和莫夫人認真的樣子，更是加了幾分。
如果說原來還有些擔憂這門親事的話，到了相府，全都雲消霧散了。
莫玲瓏雖然是庶出，但是相府裏的長輩兄弟姐妹都很稀罕也很重視她，那兒即使是庶出又能怎樣呢？有的大戶人家，女孩子只是用來聯姻的工具嗎，還不如這種真情真意來的好了。
“果真是個玲瓏剔透的玉人。我也不繞彎子了，今天，我和兒子可是專門提親的。提親的這個姑娘就是玲瓏了。”南夫人看著莫夫人笑眯眯地說。
經過一陣慌亂，莫夫人也鎮定下來了，心裏有准備，應糊起來也就駕輕就熟了。
“南夫人有心看上這個孩子，兩家能結親，我們也高興。但是請南夫人聽完我們相府的規矩以後，再想著這門親事如何？”
“伯母是說相府之女出嫁，男方必須一生只娶一女的規矩嗎？”還沒等南夫人開口，南仲康就急著先開口了。
南仲康對這門親事還真上心呀，看他這個呆頭鵝急的。莫子晚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回頭對莫玲瓏挑了一下眼神。
莫玲瓏羞得恨不得鑽到地洞離去了，這傻子也不知道收斂一些，心裏卻甜蜜蜜的。
南夫人也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傻兒子，還沒結親了，這就眼巴巴地貼上去了。哎，看來生個兒子還真不如有個女兒來的貼心呀。
“你知道了，還想結這門親事嗎？”相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爲了確定一下，他還是問出口。
“是，仲康願意將這一條寫進婚書中。”南仲康的回答鏗將有力，眼神堅定地看著相爺。
“南夫人的看法呢？”孩子的回答讓相府的人都很滿意，但是長輩的看法在兒女的婚事中就更重要了。
“我們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孩子願意，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反對。”南夫人淡淡地笑著。這時候，她還是有小小的失望，兒子這麽優秀就認定了一個人，哎！
這就是做母親的心情呀！
聽得出南夫人語氣中的遺憾，但是相府的人還是很高興，畢竟人家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既然這樣，就合合孩子的八字吧。”相爺滿意地發話了。
帶來的媒婆也有眼色，不用吩咐就等在那兒了。
莫夫人讓朱嬤嬤到屋子裏取了莫玲瓏的八字，那邊南夫人也將南仲康的八字取出來了。
媒婆是官家專業出身，將兩個人的八字好好看了一番，“真是天作之合啊，公子和小姐要是成了親，絕對是旺夫旺財旺家宅的命。”
這話不管是不是喜話，聽在人的耳朵裏還是很舒服的。
于是，兩府歡天喜地地交換了庚帖，這門親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莫子晚聽媒婆說的，心中早就笑開了。還這讓這個媒婆說中了，莫玲瓏現在手裏有兩個莊子，城中有兩家店鋪，再加上每年到自己這兒拿的利銀，可不就旺財旺夫命嗎？
“姐姐，恭喜你心願達成了。姐夫還不錯哦。”
“你就知道打趣我。”莫玲瓏紅著臉躲在了明月後面。
“這門親事結的好，這麽好的姑爺，玲瓏還不滿意嗎？”明月也參與了嬉鬧中。
送走了南夫人後，子晚和惠王被留下來用飯。
“謝謝王妃。”在後院中，二姨娘找了機會，拉著莫玲瓏就給她跪下來了。
“二姨娘，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了。”子晚上前拉住她們。
“都是托王妃的福，玲瓏才能攀上南府這樣的好親事了。”二姨娘抹著眼淚說。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攀上南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了，而且還是長房長孫的嫡子。
“南家是書香門第，我們相府也是大戶人家。今天南仲康有情有義，姐姐要是嫁過去了，一定要孝敬長輩，友善待人，不懂的地方多問問長輩的意見。以姐姐的才華和人品，在南家的地位一定會有保證的。”子晚笑著對莫玲瓏說。
莫玲瓏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的好意，“玲瓏記住了。”
“要用心記住才是。”二姨娘大聲說。
“是，都記著了。”
“當然，要是有不長眼的敢欺負你，認爲你是庶出好欺負的，你也不用低著頭做人，咱們相府的女兒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你盡管將人往死裏虐。有什麽事，有大哥父親和我給你兜著了。”據王爺說，南府裏有幾房姨娘也不是好惹的，不過沒關系。她莫子晚有的是方法讓她們老實了。
“這話聽明白了嗎？”她盯著莫玲瓏問。
“明白了。”莫玲瓏回答地也很有信心，有娘家給她依仗，她不怕。
“人善被人欺這個道理知道就好。”
正說著，莫夫人房裏的知琴就過來催促吃飯了。姐妹兩個相視一笑，一起往花廳中走去。
二姨娘一邊走，一邊感觸良多。自己的女兒果然比自己有見識，有了王妃和大公子他們照拂著，女兒到了南家也絕不會吃了虧。
在相府飽餐一頓，子晚就和惠王回到了王府，順便還帶回來莫清雲這個大尾巴回來。因爲子晚告訴他，王府新發明了一種紙牌玩法，大家正打得熱火朝天了。
過年沫休放假，大街上的鋪子也都還沒有開，莫清雲在家裏很閑。聽子晚一說，他就不客氣地跟過來了。
到了府中一看，玉璣子等人正坐在花廳中打得熱火朝天的。見到楚風揚過來，玄夜還是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了。
莫清雲還不會玩，就坐在玉璣子後面看著他玩，能有機會當師傅，玉璣子當然樂得表現，一邊忙著出牌一幫忙著給他作解釋。
“王妃，我打算開個賭場，如果裏面用了這種紙牌，好不好？”裴慶祺不僅善于制作機關，而且手非常的巧，心思細膩。
“不知道這套工具是幹什麽用的？”上好的玉石在他的打磨雕刻下，幾天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副麻將。
“剩下來的人都過來，咱們來打麻將。”子晚招呼。
莫清雲看紙牌正上癮，不願意過來。
楚風揚聽到了就將手裏的牌丟給了他，自己過來了。還缺一個人，玄夜摸著腦袋也過來了。
于是子晚拿著桌子上的麻將，教他們認識這些牌，最後告訴他們打牌的規則。
嘩啦啦的麻將就開始了。
打麻將很安靜，而那邊的紙牌卻打得大呼小叫的，因爲莫清雲不熟練，屢屢犯錯，作爲師傅和對家的玉璣子簡直忍不可忍。
忍不住就開始訓導了。
“王爺覺得這中牌要是在賭場中出現會如何？”子晚邊打邊問。
“要開賭場？”楚風揚手一頓。
“不行嗎？是不是給你丟臉呢？”子晚伸伸舌頭問。
“你喜歡就好，有什麽丟臉不丟臉的？”楚風揚繼續出了手中的牌。
“糊了。”子晚高興地叫起來。
“告訴你吧，來銀子最快的地方就是賭場了。這種賭具，咱們不用派人過去和他們對弈，咱們只出賭具和地方，而他們贏錢要給場子費用。”子晚將現代的理論搬過來。打得越大，咱們收取的費用越高。
“還有，我們可以提供茶水、點心，這些都要要銀子的，這叫服務費用。”現代的家裏就有賭場，子晚對這些雖然不涉及，但是圈子裏朋友聚會的時候，偶爾也是要玩兩把的。
“王妃怎麽會想到這麽有趣的方法的？”玄夜死死看著手中的牌問。
“書讀多了就會了。”子晚不慌不忙地回答，“告訴你，王妃我玩色子的本領無人能及，東西只要多練就不愁不成。”
“是嗎？”玄夜吃驚地擡起頭。
“不信，我表演給你看。”子晚將手中的牌覆蓋好，“拿二十個色子過來。”
她將色子放進筆筒中，“看好了。”
這邊表演，那邊莫清雲等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紙牌，一起過來看熱鬧。
之間她手臂不停擺動中，然後放開，筆筒裏面十幾顆色子全疊在一起了。
“好。”
“厲害，子晚。”莫清雲大聲叫好。
有人看有人鼓勵，子晚拿出了絕活，筒子的色子像有生命似的，子晚叫它們變成什麽樣就變成什麽樣。
“子晚，教教二哥。”表演結束後，莫清雲拉著子晚央求。
“很簡單，手臂每次都按照這個角度，按照同一個節奏擺動就可以了。”子晚給大家做示範，“只是熟能生巧的事罷了。”
好一個熟能生巧，大家牌也不打了，都忙著練習這個法子去了。
“玉璣子，你能不能很快給我找一個大約陰幹了三四個月的十裏香木或者是黃陽木？”子晚拉過人群中的玉璣子問。
“交給我來辦，不過這幾天是新年，得到掌櫃家中去找。”玉璣子略沈思一下回答。
子晚點點頭，然後找了自己身邊的丫頭們一起打麻將消遣。
有了開賭場的打算，裴慶祺這小子就開始物色人選了。
到了找好的少年少女面前，子晚給他們露一手。淩飛等人又開了一次眼界，原來子晚不僅能熟練地玩色子，而且對紙牌的玩耍也到了一定的境界。
“多練吧，廳裏也要練。”將人交給了裴慶祺，子晚就打算離開了。
“我打算將妙空空給抓來。”淩飛請示。
“嗯？”子晚疑惑地看著他。
“這個人善賭，還是個偷東西的高手。”淩飛回答。
“那就抓來唄。”子晚笑著說。
玉璣子辦事的效率也很快，很快將子晚要找的十裏香木和黃陽木找來了。
于是子晚帶著紅綾和黃芪躲進了自己的書房中，誰也不見。
子晚讓紅綾和黃芪將兩根木料用背部彎成了一定的形狀，然後就將彎好的木料放在書房中晾在那裏不管了。
兩個人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是誰也不問。
一直到七八天過後，子晚讓她們守在門口，誰也不許放進來。
兩個丫頭很納悶，但是也很聽話地守衛在門口。
易行風這兩天知道莫子晚在裏面，不時地過來搗亂，要見莫子晚。
可是每一次過來，兩個丫頭都讓他吃了閉門羹，這讓他有些沮喪。
子晚忙得很，幾乎大部分時間都不在王府中，被忽略的楚風揚見到她每天忙碌的身影，什麽抱怨也就沒有了。看情形，莫子晚是在忙一件大事，這件事好像她還不樂意讓任何人知道。
因爲楚風揚到了隔壁院子的時候，就看到紅綾和黃芪像兩根木樁子守在門口的。于是他不聲不響地又退回去了。
這一次，易行風和楚風揚、玄夜在走廊中對上面。
少年郎戰神楚風揚名揚天下，易行風就是想不認識他也不行。可是看到楚風揚出現在這個院子裏，他是真驚悸了。
誰不知道秦三少和楚風揚從不對盤。秦三少甚至都放言，今生不給姓楚的看病了。那麽惠王又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呢？
楚風揚不言不語盯著他看了幾眼，然後面無表情帶著玄夜離開了院子。
過來的飛雲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吃驚地腳步都移不動了。
楚風揚代表的是官，那麽他們曾經就是匪。
土匪沒有不怕見官的。
“好好保護她。”楚風揚冷冷地對六個人說，然後走了。很酷！
出了一身汗水的飛雲當然知道惠王嘴裏的那個她指的是誰呢？不過，他們同樣也搞不清秦三少的真實身份。
這次相遇，讓飛雲六個人和易行風輾轉反側好幾夜沒有睡好。
一天做了半個多月，莫子晚的弓弩終于大功告成了。
“想好了沒有？要不要爲我做事？”子晚走出來，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桀驁不馴的易行風。
“你到底是誰？”易行風盯著她問。
飛雲幾個人正跟著管涯子過來找子晚，聽到易行風的話立刻站住了。
紅綾和黃芪想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子晚阻止了。
“我是誰很重要嗎？又不是讓你殺人放火？”子晚輕輕地說。
看著臺階上那個絕美的身影，易行風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我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將你救下來的。”子晚笑著說，“就憑這個，你就欠我的，就該聽我的。”
“好，我跟著你。”易行風下定了決心。
“我要的是心甘情願。”子晚不爲所動。
“我可以寫一張賣身契給你。”易行風板著臉說。
“那好，簽字吧。”紅綾遞過來一張紙，“將指頭咬破按個章。”黃芪則進了書房找筆去了。
感情人家全准備好，就等著自己鑽套子了。易行風黑著臉完成了賣身過程。
“你們等著。”子晚從屋子中取出一個小巧的弓弩出來，“看好了。”
說著，她取出箭，用弓弩射出去了。
是三連發的弓箭。
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給我挑出五十個高手出來，你們要幫著我好好訓練，因爲他們將會和我貼身戰鬥，將會是精英中的精英。”
看著箭無虛發的三根箭，飛雲和易行風到這時候被震撼地都沒有說出話來。
“是。”管涯子認真地回答。
“我會抽時間教他們近身搏擊。”要打造當然就要打造出最好的戰士出來了。子晚自信地笑起來。
“不是問我是誰嗎？我叫莫子晚，是相府的千金，現在是惠王妃。”話音還在，人已經走遠了。
她是惠王妃，東臨國最美的女人，也是最草包的人？
再一次震驚，好半天飛雲和易行風還雲裏霧裏的。
不過在知道莫子晚的真實身份以後，易行風反而真的願意竭盡全力爲莫子晚辦事了。
能爲官家辦事總比當土匪有出息吧，況且這個還有大筆的工錢可拿。
莫子晚讓紅綾用布將弓弩包好了，一起帶到了王府中。
楚風揚一身汗水從練功房中回來，見到子晚，頓時開心不已。
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到這樣悠閑的子晚了。
“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他拉住子晚問。
“嗯，先去洗個澡，再給你看一個好東西。”子晚對她說，“保管讓你高興的東西。”
知道她能幹，又見到她神秘的樣子，楚風揚笑著聽話地進屋洗澡去了。
他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來，一看子晚正坐在桌子旁等著他了。
“到外面去，給你看個好東西。”子晚迫不及待拉著他出去。
楚風揚任由著她往外拉，兩個人來到了外面。
“王妃、王爺。”來到了門外，看到藍顔、璿璣等人都站在外面了。
“來了正好。表演開始了。”子晚笑著接過黃芪遞過來的弓弩。“我做的小玩意。”
看著這個與衆不同的弓箭，玄夜等人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子晚瞄准了上空的一只小鳥，扳手一扳，三支箭就出去了。
速度太快，小鳥一頭從空中栽下來了。剛剛還納悶的幾個人頓時大吃一驚，玄夜飛身接過小鳥，小鳥的身上三支箭正整齊地插著。
箭將鳥的身子都刺穿了。
“王妃，這個弓箭威力怎麽這麽大呀？”藍顔驚喜地問。
楚風揚接過子晚手中的弓弩已經開始在研究了。
“這不是普通的弓箭，它叫弓弩，可以連發三箭，我正在試著改良，看能不能再多發幾箭出去。”子晚笑著解釋。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54
第136 大振軍威
傳說諸葛亮做出的弓弩可以連發八次，估計這個有難度，莫子晚不是專業出身，她自己也沒有把握。
“不過，再有進步的話，可能性很小了。”有些遺憾，但是子晚是實話實說，這些弓弩能做出來，還是得益于現代她接受的各種自保訓練。要說精，她的能力遠遠不夠。
“有三箭已經很厲害了，只要有了這麽好的武器，我們還怕什麽？”圍在楚風揚身邊，藍顔興奮地牙齒打顫。這種東西無論是射程和威力都很大，在戰場上，只要有一方占了有利的一面，戰爭勝利的可能性絕對是很大。
“等我到軍中教會大家近身搏擊的方法後，你們選出五十名最厲害的選手出來，我能做出這樣的弓弩數量應該不是很多。”
冷兵器時代，子晚也有自己的顧慮。
“好。”楚風揚笑著答應了。
玄夜等人不明白王妃爲什麽不願意多做出一些這樣的弓弩出來，可是他們都很佩服王爺和王妃，也沒有一個人出言質問的。
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幾個男人都在圍著這把弓弩研究了。
子晚笑笑，也不理會幾個人，任由著他們在一起琢磨。
沒有自己指點其中的要點，他們拿了也是白拿，這點兒她很自信。
弓弩的事情完成後，子晚決定和楚風揚一起到神秘的鐵蹄軍那邊去看看。順便自己在那邊教大家練習近身搏擊。
爲了不引人注意，她決定和黃芪、紅綾恢複男裝打扮了。
“不用，到了莊子再說。”楚風揚攔住她。
出了京城，馬車一路疾馳，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莊子裏。
莊子裏井然有序，孩子們都在學堂跟著老師習字讀書，這是子晚專門讓人新蓋的書塾，莊裏的孩子全被送進去讀書了。
連自己那邊兩個莊子裏的孩子每天也會過來，有專門的馬車接送。
因爲這個村子裏的人全是老的鐵蹄軍或者是暗衛出身，所以，他們的後代不僅需要學習認字，每天還要堅持練武。
這邊的孩子韌性比別的孩子要厲害得多。
老人負責的是采摘和家中打掃的事情，還有，子晚也會讓人送一些手工活過來給他們做，工錢是按照件來計算的。算是給家庭的外款。
子晚和楚風揚巡視了大棚、醬菜廠子、牲畜等等，發現管事和負責的人都很認真，兩個人就非常滿意。
莊子裏的猛犬特別多，隨處可見。這些大狗也認識子晚和楚風揚，見到兩個主子也搖頭擺尾的。
子晚逗弄幾只小犬後，才和楚風揚回到了莊子裏。
“這邊的莊子還真擴大了。”子晚看著村外新搬來的住戶說。
“這些都是新淘汰的鐵蹄軍和家人。”楚風揚望著那邊說。
“淘汰呢？”子晚驚訝地問。
“是，有受傷或者是歲數大了的，就會被淘汰了，然後再補充新人進去。這些人都是世世代代盡忠的人。”楚風揚解釋。
皇家有禁軍，有暗衛，子晚能理解。就是在現代，很多大的家族在暗地裏也養了很多類似于這樣的人。這樣的人都是自小培養，忠誠度絕對可靠，因爲從小就被洗腦了。
楚風揚不急著帶她去看鐵蹄軍，子晚也不著急。
白天視察後，中午的時候讓莊子裏的大大小小的管事過來，子晚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順便還查了賬本。
到了晚上，楚風揚讓她和兩個丫頭都換上了男裝，准備帶她們出去，而知畫和知棋則被留在了莊子裏。
楚風揚抱著子晚疾步進了果園中，來到了建在半山的莊子裏，立刻就有守衛的人過來恭敬地見了他們。然後，他們就來到了一間很大的空房子中。
守衛的人將一道牆打開了，子晚赫然發現，這道牆後面竟然是個很大的山洞。
幾個人不聲不響地進了洞穴裏。洞裏的牆壁上都有照明的松枝做的燈。
走了大約有兩柱香的時間，楚風揚終于帶著他們走出了洞的盡頭，無路可走了。
“王爺到了。”說著，夜玄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五下巴掌。
聽到是熟人的聲音和對了的暗號，邊上的一塊石壁忽然開了。原來裏面是別有洞天呀！
“屬下參見王爺。”見到楚風揚，幾個穿著軍裝的侍衛過來恭敬地行了禮。
“免了，關上吧。”楚風揚冷冷地說。
哐當一聲，石壁又恢複到了原樣。
楚風揚帶著子晚來到了山中的駐營地，這是建在山中的軍營，一排排整齊的房子，外面是尖尖的柵欄。聽到有人進來，山中的狼犬開始咆哮起來了。
這些狼犬可不認識他們是誰。
聽到了動靜，軍營裏立刻就有人影閃動。
須臾之間，他們就被包圍了。鐵蹄軍，果然名不虛傳。
“王爺。”狼牙一見到楚風揚，馬上讓周圍的軍士都散了。
“這幾位是？”看到變成秦三少的莫子晚和她的兩個跟班的，狼牙並沒有認出來。
“到裏面去說。”楚風揚攔著他。
“是，王爺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收拾。”狼牙說，並且在前面引路，將他們帶到了一座三間瓦房內。
“這就是我的住處。”楚風揚對子晚說。
“等會兒給她們兩個准備一間獨立的房間，不得有人打擾。”楚風揚吩咐。
“是。”狼牙驚詫于，新來的兩個有什麽能耐，竟然讓王爺刮目相看。
“今天太晚了，就各自休息吧。”楚風揚又發話了。
“是，這位小兄弟呢？”狼牙指著子晚問。
“什麽小兄弟，是王妃。”藍顔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沒眼色的家夥。
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現在犯糊塗呢？
一聽是王妃，狼牙愣住了。他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才拍了自己的腦袋，重新過來給子晚見了禮。
“在軍營中沒有這麽多的講究，明天開始，我會教大家近身搏擊。”子晚擺擺手，阻止了他。“對外就說我是新來的一個小兄弟。”軍營中都是男人，要是這些將士們知道自己和兩個丫頭的真實身份，估計即使動起手來也畏畏縮縮的放不開。“你們就叫我秦兄弟就好了。”
這種結果可不是子晚過來的目的。
天色不早，大家各自安排好房間後睡下了。
狼牙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紅綾和黃芪，自己則是到藍顔那邊擠一擠了。
外面的天還沒有亮，但是子晚已經聽到了軍士們練武的嘿哈聲。
“再睡一會兒吧。”楚風揚已經起床，見到子晚要起來，他坐在床沿邊，將子晚的被子拉好並且蓋嚴實了。“他們現在是早鍛煉，等吃完早飯以後才是集訓。”
“不了，過來又不是享福的，這點苦我能吃得下。”子晚邊說邊穿衣服。
這些衣服太複雜了，她苦惱地看了一眼楚風揚。
楚風揚含笑拿起衣裳，“別動，我來。”
子晚乖乖地讓他將自己的衣裳穿好了。
簡單的洗漱過後，就是連頭發都是楚風揚用絲帶將她綁好的。兩個人這才出門了。
營房外面的不遠處道路上，士兵們正背著沙袋跑步，子晚沒想到古代也有這樣的軍訓，不禁莞爾。
軍士們長期鍛煉的身體素質都很不錯，一個個單薄的衣衫下肌肉都很紮實。背著沈重的沙袋好似沒有感覺般，一個個跑得都很輕松。
看得出，長期的訓練成果是很有成效的。
爲了等會兒集訓的時候能活動開身子，子晚帶著過來的紅綾和黃芪也在小校場開始跑步。
一個時辰下來，她渾身都是汗，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的，衣裳後面全濕透了。
楚風揚過來，將長袍給她披上了。“別凍著，去洗個澡。”子晚有醫生的職業病，楚風揚是知道的。屋子裏的洗澡水早就讓人給她准備好了。
渾身的衣服混著汗水貼在身上，黏糊糊的，的確很不舒服。子晚沒有拒絕他的一番好意。
帶著紅綾和黃芪去洗漱了。
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衫，他們就來到了大食堂。
寬敞明亮的食堂，屋子裏此刻已經坐上了很多的士兵和領兵的頭頭。
“這邊大約有多少人？”子晚問。
“總共有一萬人。外面莊子附近還有一個營地，那是明面上的鐵蹄軍，這邊是真正的軍士。”楚風揚回答。
子晚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難怪這位王爺沒有多少銀子了。感情銀子都用來養這些軍士了。
“屬下參見王爺。”有軍士眼尖，已經看到進門的楚風揚，立刻食堂內的軍士們興奮起來，全都站起來給楚風揚行了禮。王爺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是天，能見到當然難免有些沈不住氣。
楚風揚擺擺手，阻止大家，“軍營中沒有這麽多的講究。”
說著，他讓玄夜和狼牙讓人給他們這一桌安排一些吃的。
到了軍營中，沒有人搞特殊。
楚風揚和子晚吃得，與衆軍士都是一樣的。米飯、饅頭，兩碟子蔬菜。
因爲人多，這些菜基本都是煮出來的，味道實在不怎麽樣。
不過子晚也沒有嫌棄，一個饅頭、一碗米飯吃得津津有味。
“中午的飯食，我來給你准備。”看著楚風揚也跟著吃饅頭，子晚皺起了眉頭，有些不高興。
楚風揚的胃太特殊，經過她大半年的調養已經好多了，子晚不想自己的勞動成果因爲這幾天而功虧一簣。
“我能吃。”楚風揚舍不得她太勞累了。
“知道你能吃，再能吃，能不能和豬比？”子晚故意扭曲他話中的意思。
對于這樣的挑釁，楚風揚將其當做夫妻間的小情趣，只是笑眯眯地聽著。
“要不咱們比一比”擠眉弄眼，他很可恨！
“你就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子晚白了他一眼，惠王爺什麽時候也會講笑話呢？
“在意他們幹什麽？只要你覺得好就好。”楚風揚笑著說，他是真得一點兒不在意。
可是坐在他邊上桌子吃飯的幾個大老爺們聽了，臉上挂的黑線都可以織毛衣了。是呀，這個笑得傻傻的還會開玩笑的人是惠王嗎？
一頓算是溫情的飯吃得滋味還不錯。
吃完飯，自由活動半小時時間，子晚要求楚風揚和狼牙帶著她參觀一下軍營，看看這裏的軍營和現代化的軍營有什麽大的區別，她指的是內務。
這一參觀下來，子晚的臉就落下來了。別看這些軍士訓練起來不要命，可是內務卻一塌糊塗。脫下的衣服和臭襪子，嗯，就是足衣，到處都是，被子邋裏邋遢地堆在一起，有些上面還可以看出油灰，是身上的那種黑色油脂。
也有少數愛幹淨的地方，那是軍醫就寢、抓藥的地方。
房子裏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你就不要指望裏面的氣味能好到哪裏呢？子晚就差捂著鼻子出來了。
“都是大老爺們住的地方，所以味道大了一些。”狼牙見子晚的臉色不好，很不好意思，上來爲軍士們解釋。
莫子晚默不作聲，這個不是理由好不好，但是她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期間，也別想改變這些人的想法。
有回屋子的士兵見到他們，不時和他們打招呼行禮，子晚也一一回禮了。
對于軍營中新來的三個小白臉，這些軍士還是十分好奇的。
“王爺，請問這幾位小兄弟是幹什麽來的？”一個黑乎乎的鐵塔似的大漢站出來代表大家問出聲。
“黑牛，不該問的別問。”狼牙冷著臉訓斥。
“是。”黑牛一邊斜睨著子晚和她的丫頭，一邊大聲回答。
嗯，有點兒像現代軍營的意思，服從命令無條件。
休息了一炷香後，所有的軍士都集中起來了。
訓練有素的軍士們很快在衆多的隊伍中找到自己所在的分隊，用時很少，對此，莫子晚還是很滿意的。
“等會兒，我讓他們小心點兒。”楚風揚擔憂地說，生怕軍士們沒輕沒重的打在她身上，那可是很疼的。這些軍士平時練習的時候，即使面對自己的夥伴也沒有手軟過了。
“不用你插手，否則的話肯定鎮不住他們。”軍營中的漢子都是靠實力說話的，子晚深深明白這一點兒。自己會靠著實力讓他們老實地聽自己的話。
“我的話，他們不敢。”楚風揚霸氣地說。
“那樣的話，即使跟著我練習了，他們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子晚攔住他。
狼牙聽了她的話，對這個王妃有了更深的了解，明白了爲什麽自己的幾個弟兄對王妃都很崇敬的原因了。
“今天我們將跟著新來的師父學習近身搏擊，希望大家能認真學習。”狼牙站到臺上嚴厲的聲音在空氣中飛揚。
“是。”雖然不明白什麽是近身搏擊，但是所有的人都很響亮地回應了。
“我姓秦，你們可以叫我秦教官。”子晚想想叫師父什麽的，太難受了，就改了一下稱謂。
看著上臺的小白臉，下面的軍士心裏都在給她評分。這樣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還敢上臺當教官，估計他們一拳頭就將她打飛了。
“在戰場上面，大家大多數都是近身搏擊，要是學會我教給你們的一些招式，大家活命的機會還是多一些的。”子晚站在臺上說，“我沒有內功，只能教給你們招式，你們現在有什麽疑問，可以問我。當然如果不服氣的話，你也可以不用內力的情況下，過來直接挑戰我。”
她沒有內功，臺上也沒有現代的麥克風，一萬多名的軍士站在下面，離臺子還較遠。爲了讓大家聽見，她是讓紅綾給自己重複一遍的。
就沖著這點兒，下面的很多大老爺們就不服氣。這個小白臉還真能吹，連說話的力氣都不足，還想當師傅。
“俺來試試。”一個黑大漢跳出來。
子晚一看，嘿，還有一面之緣了。就是早飯的時候，問自己是誰的人，叫黑牛的那個人。
“只要你不用內力，怎麽打都可以。”子晚笑著說，但是精神卻很盎然。她體內嗜血的因子也在蠢蠢欲動，似乎回到了現代和好友格鬥的場面。
“好，你個子小，俺先讓你三招。”人是王爺帶來的，黑牛還是知道輕重的。上來先禮後兵。
他一番好意的話，卻讓全場嘩然，一陣大笑在四周傳來了。小白臉就是無用呀，換做他們也會這樣做。
子晚只有1。65左右，而黑牛不僅壯，而且高，估計得有兩米。
兩個人站在一起，不就是像小雞仔落在了大灰狼嘴裏了。
怎麽看，兩個人的實力都不是一個水平層次上的。
“王爺，秦公子，她？”狼牙知道黑牛的蠻力有多大，看著他對面嬌小的子晚，真是擔心得要死。
“無事，只管看著。”得了子晚的吩咐，楚風揚當然要執行了。但是她和紅綾幾個人一樣，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做好隨時搶救的准備，只要子晚有一絲的危險，他就會第一個沖過去的。
“那多謝了。”子晚正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了，話音一落，身影立刻就動了。
她是學醫的，對人體的結構比誰都了解，哪裏神經，哪些穴位挨打最疼，可以說，再也沒有人比她了解更多了。
子晚直接攻打的敵人的肚子，對方太高，她的身高達不到。下面人的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黑牛當然沒有將她的這個小把戲放在眼中了，身子一動，想躲過他的攻擊。
可是莫子晚狡猾極了，剛剛的動作只是虛招，她真正的目的就是黑牛的底盤。人個子高，底盤往往不穩，一個漂亮的貼地纏腳就過去了。
黑牛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她會使詐，但是鐵蹄軍每天的訓練可不是白來的，他趕緊補救，想轉移一下方向。
莫子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已經很果斷地纏上去，順著他轉身的力道，將黑牛拽到了地上。而她自己則翻身到了黑牛的背部，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揍了，打人用泰拳最合適了。
大個子黑牛還沒來得及表現自己，然後就被打蒙了。
等他反應過來後，就開始極力掙紮，想翻過身來，可是莫子晚就像張狗皮膏藥似的死死地把在他的後面，更可惡的是，手臂還死死地鎖住了黑牛的脖子，瞧瞧，黑牛的臉色都青了。
“服不服？”子晚問。
臺下的軍士見到黑牛被制服了，一個個急得團團轉，不住爲黑牛呐喊助威。
黑牛是個有骨氣的男子漢，都這時候都死活不松口，還在極力掙紮著。子晚一生氣，對著腿關節就是一記，這下好了，喉嚨不僅被制服，下面也跪下了。
子晚從他的身邊跳開了，再不放手的話就要出人命了。
“俺輸了，但是俺不服，你這是在使詐，不夠光明磊落。”黑牛梗著脖子說，滿臉都是不甘。
“死鴨子還嘴硬。在戰場上，誰和你講義氣講道理，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活命。開始的時候是你自己太輕敵了，要是在戰場你還有命嗎？”子晚冷冷地說。
這話有幾分道理，下面喧鬧的士兵不說話了。
“可是，咱們不是在比試嗎？”黑牛高聲反駁。
“只要兩個人站在對力面，那就是敵人，這是給你上的第二課。”子晚不贊同。“我是將你當做對手來看的，但是你沒有，只能說明你自己有問題。”
“不服吧，那麽再給你一次機會，咱們再比劃一次。”子晚拉開攻擊的架勢。
下面的軍士都是直性子，見到這個小白臉道理多多，竟然又給了黑牛一次機會，于是大家對他的印象又有些改觀了。
楚風揚微笑著看著場中全神貫注的子晚，內心滿是驕傲和自豪，這個豪氣萬丈，能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就是自己的伴侶。
“出手吧。”子晚說。
這一次黑牛再也不敢大意了，拼勁全力開始對付子晚。
那缽大的拳頭打出來真是虎虎生風，子晚也不懼，利用自己身形小的優勢，靈活地躲避。
下面的軍士一看，高興起來，小白臉還是不禁打的，只有躲得架勢，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不留神，她就被黑大個抓住肩拎起來了，然後黑牛就像將她扔到地上去。
玄夜等人大吃一驚，剛要出手相救，卻被楚風揚喝住了。
果然，子晚腰身一提，人竟然倒轉過來，她的兩條腿死死地鎖住了黑牛的脖子，又是一陣猛揍，其結果和剛才一場如出一轍。
“服不服？”子晚再問。
“服了。”黑牛雖然覺得丟死人了，但是還是老實地承認自己輸了。
下面霎時間像炸了鍋似的議論開了，誰也沒想到軍中有名的黑蠻子竟然會輸在一個小白臉手裏。
還是有人不服，同時跳上來四個大漢上來挑戰。
“一個挑戰即可。”狼牙過來阻止。
幾個大漢都是光明磊落的人，當然不會以多勝少，幾個人在臺上就商量誰出馬比較好了。
“一起上吧。正好讓你們看看近身搏擊的厲害。”子晚淡淡地說，“但是老規矩，不能用內力。”
其實，大多數士兵是都還是有內力的，子晚也知道他們從小就接受訓練，都厲害著了。不過過來教他們一些搏擊方法還是很有用的，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麽高手。但是以防萬一，她還是提醒了一遍。
“咱們都不用內力，秦教官放心好了。”一個大漢說。
“那就一起，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子晚擺好了架勢。
“咱們不欺負人。”一個認真地說。
“讓你們一起上就一起上，大家點到爲止，不許傷人。”楚風揚吩咐，他心裏還是很擔心子晚的。自己手下的軍士有幾斤幾兩，他是很清楚的。就怕這些軍士打得興起，無意中傷害到子晚。
王爺都發話了，四個大漢也不含糊，一個個掄起了大拳頭沖上去了。
子晚也不敢馬虎，使出全身的本領，什麽詠春拳、散打、泰拳……全使出來了。
大家就看到她像一條滑不溜秋的魚一樣，不停地穿梭在四人之中，而且打出的招式也很古怪，可是卻很厲害。
子晚是下狠手了，哪裏會疼得厲害，她就打哪裏。
一會兒的功夫，四條大漢就被揍的慘不忍睹了。抱著肚子叫喚的，鼻青眼腫的，躺在地上叫喚的，還有一個趴在地上很不雅的狗吃屎。
其實，子晚身上也挨揍了，不過，她躲得快，並不是很嚴重。
全場的軍士啞口無聲，爭鬥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行的，沒有絲毫的作弊。這個小白臉詭異地就贏了鐵蹄軍戰士，而且還是群毆嘢。
“服不服？”子晚的頭發在風中飄揚，整個人個子不高，可是現在在軍士們的眼中，那就是一個高大的英雄形象。
“服了。”下面有人大聲回答。
“服服服。”越來越多的叫聲響起了。
莫子晚用自己的實力征服了一衆的大老爺們。
楚風揚上前和她並肩站在臺上，“從今天開始，你們要跟著秦教官好好學習搏擊術，這可是你們保命之本。誰不聽指揮，就等著軍法處置。”
狼牙還處在震驚之中，看著子晚那嬌小的身體，他幾乎不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王妃的爆發力柔韌性真是驚人。自己帶出的兵士，自己是知道其實力的，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打敗了，讓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是。”軍士們的回答驚天動地，每一個人的眼光都很火熱地盯著臺上的莫子晚，在這個強者爲尊的地方，莫子晚無疑成爲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偶像。
像藍顔、狼牙等人，包括楚風揚，武功高強，各隊除去有百十來個會內功的人，其余的都是靠強壯身體搏殺的普通士兵，稱他們是鐵鐵軍，那是因爲他們是靠著不要命的訓練得來的。
可是這位秦教官不一樣，她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沒想到也那麽厲害。如果學會了她那一身厲害的古怪招式，自己是不是比現在也要厲害很多。
“學的好的人，到最後經過考核，我會獎勵你們一樣好東西，但是最多有百十名人能得到，誰能拿到這樣寶貝，就看你們自己的實力了。”子晚先抛出誘惑。
爲了更好地教習這些人，子晚這一天都在狼牙和藍顔的協助下，將各隊的軍士每一百人分成小隊，然後又制定了隊長和副隊長。
然後再五十人分出一個班，班中又指定了班長和副班長。這是將現代化的士兵管理到了這兒簡化了實行。班中每十人分成組，同樣有負責的人。而大的什麽千夫長之類的並沒有改變。
這樣一來，層層分配任務或者是想查找人，一下子就很容易了。
這種劃分方法，讓狼牙等人又狠狠地驚訝了一番。
現在狼牙對于這個王妃已經是心悅誠服了。她是有資格站在王爺身邊的人。
第137章 整頓改革
到了這兒的第三天早上，子晚就站到了臺子上開始正式的教官生涯。
每天的時候，她就將每一班每一組的組長、班長找過來教習，然後再讓他們回去教自己手下的兵，這樣一來，士兵們掌握起來就快多了。
而每天的清晨時分，她再將人集合起來進行訓練。
因爲時間緊迫，所以，每一個士兵學的都很認真，大家都在抓緊了時間練習。
一周過後，吃完早飯休息的時間，子晚召開了組長班長會議。“每天訓練再辛苦，也要保持內務的整潔，從明天開始，你們負責檢查。等我複查的時候不合格的話，就等著接受懲罰吧。”說著，她親自給大家示範，這一套理論是從大學軍訓搬來的。
“大夥每天都忙著訓練，哪有時間整理這些東西？”幾個班長和組長嘀嘀咕咕地抱怨，換做以前他們也不敢說。可是誰叫秦教官發話了，說什麽自由言論，有什麽想法和看法要及時和上級溝通，他們這算是實話實說了。
“看好了，要用多久的時間。”子晚二話不說，疊被子，整理洗臉的帕子，將刷牙的杯子放進擺在架子上的盆裏。“這只是舉手之勞，一個好的戰士幾句應該從生活的小事上認真要求自己，傳令下去，從明天開始，如果誰內務不合格，脫下的衣服不及時洗的話，不僅要接受處罰，而且三連發的弓弩沒有他的份。對了，寶貝就是那個三連發的弓弩。”
子晚火了，脾氣幾句大了起來。
王妃生氣，王爺心疼。楚風揚立刻就過去給他撐腰了，“王妃特地給大家配置了牙刷、肥皂，可不是給你們看到。誰不按照這條規矩辦，每天增加五十裏跑步或者是三個小時的馬步，如果連續三次不合格的話，軍法處置。同時每一組的成員也要受到波及。”
“檢查的時候就從千夫長開始。”子晚又補充一句，“至于怎麽說服軍士們，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她也腹黑。
接著這些苦命的軍官們就被莫子晚操練了內務。
然後，他們苦著臉到各軍營對自己的手下傳達命令去了。
這條軍令讓整個軍營一片嘩然，可是既然都以軍規傳達下來了，作爲軍士，軍令如山還是要接受的。一個早上，軍營中到處都是一片苦兮兮的面孔。
這樣連續三天過後，果然再到各個營房一看，不僅整潔而且味道也好多了。看著清潔許多的營房，很多人也接受了，是比以前的味道好多了。
洗衣服什麽的，在飯後休息時間就能完成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
“今天對抗，檢驗一下你們以往學習的內容。在此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這一天是子晚來的第十天，今天子晚打算檢驗一下大家所學的內容。
“你們遇到了敵人，打仗廝殺能逃生的手段是什麽？”這個問題很幼稚，但是因爲是從秦教官嘴裏出來，還沒有人敢冒冒失失地回答，生怕又是個陷阱。自從秦教官來了以後，他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什麽突擊，什麽夜襲，什麽陷阱……五花八門的手段窮出不盡，讓他們防不勝防，是大家私底下給莫子晚起了一個外號“狐狸精。”
即使身著男裝，莫子晚也獲得了這麽個光榮的稱號了。
“沒有人回答，那你們還上什麽戰場？”子晚不悅地站在臺上。
“平時刻苦的訓練。”
“強大的力量。”
……。
答案很多。
“大家說得都很好，還有一點兒你們也要記在心中，那就是不要臉。”子晚的話讓大家哄堂大笑。
“好笑是吧？”子晚冷哼，“戰場我沒上過，但是記住平時你們都是單挑。上了戰場就是群毆，要想活命，除去今天你們學的本領意外，還要記住，不管使出什麽手段，能保護自己，能保護好戰友，就是好手段。”
她的話讓下面冷靜下來了。
“舉個例子來說，打架的時候，如果設下了陷阱偷襲，你說對家無恥，其實呢？告訴你，你自己首先就應該反省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太輕敵了或者是太莽撞了，訓練的的時候你可以找借口，那麽上了戰場，稍有疏忽就是會要你們的命的。在戰場上，沒有武器，你的手你的牙，你的腳，你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是武器。我每天讓你們認識的木頭人人體部位，那都是人體最薄弱，或者最疼的地方，每一個一定要牢記了。”
“是。”回答她的是鏗鏘有力的喊聲。
“對弈開始。”隨著一聲令下，下面的軍士按照平時訓練的，都兩兩站好了。
“打。”狼牙的中氣十足。
下面的人開始動作了，別說，子晚教習的東西，大家雖然還不能夠靈活應用，但是一招一式還是很有範兒的。
這次集訓效果還不錯。
“教官，他竟然使用了猴子摘桃。”一個士兵大聲說。
讓圍觀休息的同伴哈哈大笑起來，很猥瑣的笑聲。
“好好看看，不要不能用了。”
“蛋破了沒有？”
……各色黃色段子從大家嘴裏冒出來了。
這是午飯過後，大家的私人比劃。莫子晚和楚風揚正被大家圍坐在中間了。
藍顔和玄夜擔憂地看了子晚一眼，這些家夥，王妃還坐在這裏了，就信口開河，嘴上也沒有個把門的。
“住口，沒有看到王爺和教官在嗎？”藍顔黑著臉訓斥。
看到自己的頭頭生氣，嬉鬧的軍士們都安靜下來，嚇得大氣也沒有出。
“那麽，他有沒有下狠手讓你受傷？”子晚問捂著腿間的士兵。
“沒有，都是自己兄弟，哪能下狠手呀。”士兵不好意思地回答。
闖禍的士兵耷拉這腦袋，等著受處罰了。
“幹得好！”子晚對他說。
周圍的軍士都驚訝地擡起了頭。
“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們還會覺得他下流嗎？”楚風揚明白子晚的意思。他輕輕地問士兵。
所有的士兵都搖著頭，在戰場對敵人用得狠才好了。
“都說了，平時只要對弈，就要將對手當做敵人來看，只是自己兄弟，注意不能傷人。他做到了嗎？”循循善誘，子晚沒想到冷面的楚風揚還有當大灰狼的潛質了。
大家點著頭附和。
“所以，他又有什麽過錯呢？”楚風揚總結一句。
軍士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戰術真是什麽招都可以用的呀。
“我們的鐵蹄軍每一個成員可不是殺人的工具，而是有腦子的人。如果不是近身搏擊的話，無論你是使用了什麽手段，只要贏了戰事，那麽能活命的就是你，而不是敵人。所以，我的戰士們，好好努力，學個一技之長吧。”莫子晚真是煞費苦心呀。
這對夫妻相輔相成，一唱一和，將很多戰士們純潔的心靈都染黑了。
不過經過這種非正規教育，倒是給鐵蹄軍培養了許多智慧型和特長性的人才出來，這是後話。
“他們的日常開銷和糧草都是從外面送過來的嗎？”子晚看著操練的黑壓壓人頭問惠王。
“嗯，那邊的莊裏裏負責供給，也有采辦從外面收購的。”楚風揚溫和地回答。
“這筆開支必然不小吧？”子晚問，上萬人的吃喝穿住，那都是用銀子堆積而來的呀。
“是呀，我的銀子都用在這方面了。”楚風揚笑著回答，“子晚會不會嫌棄我窮了？”
“誰願意嫁個窮光蛋呀？”子晚白了他一眼。男人呀，叫他打架出征可以，可是談到理財就笨了。
“其實，你設計好了，完全可以少花很多銀子的。”子晚蹲下來。
楚風揚也跟著她蹲下來了，“子晚有好辦法？”
“你看周圍都是山，但是軍營之間還有很廣闊的地方，除去必要的場地，你們完全可以找一些人過來將周圍的土地開發了，種菜種田都可以。光用蠻力也不行的，你看那邊的朝陽的上坡，那麽一大片的山坡，完全可以用來種植麥子和水稻。”子晚指著遠處的山說。
“當然，這些山還要經過一定的處理，要按照這樣修建水渠整理，這樣一級一級下來，像不像梯子？”子晚邊說邊在地上畫出了草圖。
楚風揚一見，還真像。
“這就叫梯田，還有西坡還可以種植一些果子，可以改善軍營的夥食，順便像莊子裏一樣，養雞養鴨養豬，産下來的蛋就給軍士改善夥食。那麽大的一片湖也可以養魚呀。”沙地上，子晚地樹枝一會兒就畫出了藍圖。
“平時種田的事情交給專人搭理，這部分人成爲鐵蹄軍的後勤。而收獲和忙種的時候，鐵蹄軍完全是訓練半天，勞動半天呀。”這也是現代化理論。
“王妃說的法子真好呀。”藍顔和玄夜聽了，頓時激動起來。這樣一來，王爺的壓力要小得多。
“外面那些駐軍也可以這樣做呀。”藍顔喜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像水車和打谷機都是可以利民的事情，王爺到工部，應該盡早公布出來。過些日子天氣就會變暖，百姓就要開始忙種了，最好能讓他們看到實惠。”子晚催促。
“當然，王爺也可以趁機撈一筆，這些東西自己按照合理的價格賣出去，畢竟是咱們自己的知識産權。”一不留神，又一個新名詞冒出來了。
王妃真是吸金手呀，藍顔和玄夜又一次被征服了，他們在背後不止一次慶幸王妃原來草包的名氣讓衆多人望而卻步，王爺真是幸運呀。
“這裏的山風大，你的身子不好，到屋裏去。”站起來捶捶自己酸麻的腿，子晚對楚風揚說。
“下午，咱們就要回去了。我去交代一下，這時候翻地，應該還能趕上種植。”楚風揚將她的披風拉緊了說。
訓練回來的很多軍士就看到這親昵的一幕，很多人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石化了。我的乖個隆冬，這是什麽情況，王爺竟然和秦教官有一腿，那未見過面的王妃算是怎麽回事呀？
子晚朝大家笑笑回屋子去了。
大夥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們兩個人都是一直住在一起的。原先就有些奇怪，以王爺那麽冷清的性子，怎麽會讓一個人睡到他的房子裏。不過原先奇怪歸奇怪，也沒有多想什麽。這下真相了，原來兩個的關系不簡單呀。
要不，秦教官也不會這麽賣力地教習他們了。
楚風揚更不會在意這些，他瀟灑地找狼牙等人商量去了。
“兩個大男人，咋看怎麽都那麽和諧呢？”黑牛摸著腦袋憨憨地說。
“嗯，不反感，看著也很順眼。”
“只是可惜了王妃啊！”也有說公道話的。
“你們說，王爺和秦教官誰在上面呀？”這個問題很黃很猥瑣，
卻讓所有的人都興奮起來，于是新一輪的辯論開始了。
楚風揚將所有的頭頭找來臨時開了一個會議，將子晚所說的對大家又重複了一遍。
這件事是好事，既不會影響到大家的訓練，又能改善夥食，而且還減輕王爺的壓力，最重要的是，這裏還能多幾分人氣。想一想有雞鴨成群，大豬哼哼的日子就覺得美。
等命令下達過後，大家都沸騰了，對于這件事，支持的人更多。
吃完午飯，子晚和楚風揚就准備離開了，很多軍士知道了，都戀戀不舍地過來送行。對于秦教官，大家是真心舍不得，短短十幾天的時間，秦教官教會他們的不僅是近身搏擊技巧，還有貼心的教誨了，對了，還有猥瑣。
“秦教官，有空要常來呀。”黑牛搓著大手懇切地說。
“會來的，我還要過來考核給大家發獎品了。”子晚笑著回答，這裏的軍士淳樸，她也很喜歡浙西耿直的將士們。
“那速度快一些呀。”一聽她的話，所有的人都忘記了離別的傷悲，一個個眼冒紅心，有的還催促她早些離開，將獎品早點兒准備好了。
看著變化太大的軍士，子晚真是哭笑不得。“都別偷懶，你們的頭頭都學會了一套搏擊方法，你們要全學會了，要是沒有達標，等著我回來處置你們。”威脅完了，子晚才拉著楚風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離別的傷感還是很難受的。
“王爺和王妃的話聽到沒有？”等人進了密道，狼牙冷冷地問。
“聽到了。”回答的聲音很整齊。
“我咋聽到提到王妃了？”回答完了，有人開始後知後覺。
“我也聽到了。”有人附和。
“對對，是提到了王妃。”
議論的聲音太響亮了，吵得狼牙頭都疼。
“閉嘴。”一聲令喝四周一片寂靜。
“將軍，是提到了王妃嗎？”千夫長代表大家問出了心聲。
“不是都教你們十幾天，整天和你們混在一起了嗎？”說完，惡狠狠地瞪了大家一眼，狼牙就走了。誰也沒看到，在每人看到的地方，這家夥笑得像白癡一樣。話說，捉弄人真好玩呀。
“天啦，是王妃。”說著給邊上的同伴一拳頭。
“幹什麽打我？”不服氣。
“俺看是不是在做夢？”
“怎麽不打你起自己？”
“王妃說了，打自己是傻子，會疼。”這個轉變得還很快。于是一場無傷大雅的爭鬥開始了。
這一天整個軍營的人都樂呵地像傻子一樣，莫子晚這個王妃在大家的心目中直線上升，幾乎是和楚風揚這個王爺平起平坐了。
回到了莊子裏，知畫和知棋將這邊整理地非常幹淨，見到她平安無事地回來後，兩個丫頭抱住她死死也不分開。
大家分離的這十幾天都將她們想壞了。
莊子裏的事情都有專人負責，有什麽事情還可以找管事協調，所以，這邊事情都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子晚問了管事的一點兒小細節，“你們要將好的稻種選出來。”
“是。”
“往年你們是怎麽選種的？”
“找哪一塊地裏長得好的留著做種就行了。”大大小小的管事都在，負責的人回答。
“這樣不行，多找一些稻谷，風大的時候，你們將小、癟的種子去掉，專門留較大的谷粒出來。等小麥要收獲的前一個月，我會過來教你們泡種。”子晚尋思著，連優種都不知道，難怪産量要低了。
“我們會安排的。”選個種子還要這麽麻煩呀，幾個管事的面面相覰。
莫子晚其實很不高興，現代的稻種都是經過改良的，農民一年好的收成都可以達到一千七左右了。就是普通的也能達到一千四，可是這兒一畝地三百多斤的收入已經是好的了。
就是用水栽，她也沒有大的把握，但是她也沒有法子，因爲她不會栽培什麽的。
事情交代好後，楚風揚就帶著她往回走了。
離開王府十幾天，府裏的丫頭們早就心急如焚地等在家中了。
“回來了，王妃？”雪雁見到她抱住了不放。
楚風揚臉都黑了，一把將子晚拉回了自己的懷中。
看著霸道的惠王爺，幾個丫頭笑著，都在心裏埋怨他的小氣了。
回家的感覺還是很好的，當天晚上，子晚就很舒服的泡了一個好澡。雖然在軍營中也可以天天洗澡，可是那邊都是大老爺們，子晚還是有所顧忌的。
“子晚，躺在床上，楚風揚盡情地親吻著她，我好想現在就有個孩子呀。”期望的語氣太顯然。
“現在不行。”子晚拒絕得很快。
楚風揚的臉色就暗淡下來了。
“快了，等這次比賽過後，我取到了海櫻花，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開了。”子晚摸著他細膩的臉龐安慰他。“你也想要個健康的孩子是不是？”
“嗯。”楚風揚壓住自己饑渴的心，緊緊將她圈在懷裏。
解毒的藥材固然難尋，但是在上官宇等人的幫助下，就只剩下海櫻花沒有到手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楚風揚不停地在自己的心中打氣。
次日，在子晚的催促下，楚風揚和子晚帶著水車和簡易打谷機的草圖進宮去了。
莫子晚爲什麽也想著跟著進宮呢？這也是有原因的，宮裏那都是有錢的主，她主動進宮還不想想跟著撈一筆了。
夫妻兩人和和美美地進了宮，順便還帶了一些自作的點心過來給皇上了。
“惠王爺。”德公公見到這對夫妻，心裏很激動，面上卻看不出。沒辦法，裝酷裝習慣了，宮裏那麽多的貴人，他作爲皇上身邊的紅人，自然不能見到誰就顯得親密，否則的話，還有他這條老命在嗎？待見惠王夫婦，一般是因爲先皇的意思，另一半就是因爲先現在的皇上對惠王都是寵愛有加的。
“父皇呢？”楚風揚問。
“相爺和工部的人在禦書房裏等著惠王爺呢？”德公公姿態再放松了。
夫婦兩個人就被引到了禦書房中。
正在裏面商議等待惠王的工部大臣見到惠王妃一個女流也進來了，都皺起了眉頭。禦書房這樣重要的地方哪能是女人來的地方，可是他們看到皇上愉悅的樣子和拽拽的惠王，誰也不敢出聲了。
“子晚，怎麽也過來呢？”皇上慈祥地問。
“本王帶過來的。”楚風揚傲氣地回答。
這個答案讓很多人黑了臉。相爺在心中暗贊，這個女婿在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我做了一點兒點心送給父皇嘗嘗，二來了，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征詢一下父皇的意見。”子晚含笑說。
“好好，點心先放著，等會兒再吃。”籃子裏撲鼻的香味已經那個彌漫出來了，皇上其實很想吃的。可是看到相爺，撇撇嘴巴又認了。
自己的兒子可是想讓這種老狐狸過來報信，說有重要的東西要和工部的人商討。工部的人都被叫過來了，惠王到現在才露面了。
“惠王，有什麽事情說吧？”轉過頭，皇上對惠王說。工部的人也正等著心急了，一個一個眼巴巴地看著。
“這一次和王妃到了莊子住了幾天，讓本王想到了兩件農具，如果由朝廷推廣的話，應該對百姓有幫助。”楚風揚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一邊說著一邊讓玄夜從外面的馬車上取來簡易打谷機和水車的模具過來。
看著小型的模具，工部的人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了。
“這叫水車……。”楚風揚給大家詳細介紹了一遍兩種工具的用途和使用方。
“我們的莊子已經用上了水車，非常省力而且方便。同時推廣後，價格也不是很高。”
工部的人都很敬佩地看著他，惠王不愧是當朝的第一才子呀，這麽好的東西，他都能想出來。
“怎麽想起做出這麽好的東西？”皇上忽然問，自己這個兒子有才是有才，但是什麽時候對這些小事感興趣了呢？
“看王妃對種田感興趣的時候。”楚風揚臉不紅心不跳地找個借口。
“啊？”皇上愕然。
其余的人也石化，感情惠王爺發明這麽重要的東西不是爲了幫皇上分憂，而是想討王妃的歡心，好呀。
“是呀，這個東西太好了，方便而省力。”莫子晚附和著。
正說著，楚風揚就不停地咳嗽起來了。
這麽一打岔，大家也忘記了剛剛的尷尬，每一個都轉而關心惠王的身體了。
管他了，爲了王妃就爲了王妃，反正最後得利的是天下的百姓。這麽一想，所有人也就釋然了。
“父皇，王爺爲你分憂了，你也得爲我們分憂。”莫子晚過來請求。
皇上心裏立刻就有了不好的想法，莫子晚每一次進宮，從來都沒有空手回去呀。這一次不知道她又看上了什麽。
看著皇上防狼似的眼神，子晚控制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自己就這麽可怕嗎？
“你先說說看。”皇上不傻，和她打哈哈了。
“我想著咱們那麽大的莊子，每年的産量卻那麽低，就想著要是改良一下品種或者是改進一下種植的方法，說不定能提高不少産量了。等我們改革成功的話，就可以推廣到全國去做，這樣咱們東臨國一定會很快富強起來的。”子晚憧憬著。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55
第138章 爭霸賽選拔
看著入迷的惠王妃，坐在這裏的工部和負責農業的大臣，覺得心口都疼了。
這種田的方法是老祖宗一輩一輩傳下來的，又是經過一代一代積累的經驗，哪能說改就改呢？土地可不是拿著鬧著玩的。
皇上知道這個丫頭的鬼點子多，但是也不相信她會種田。
“惠王妃能想到爲眹分憂，眹心領了，但是種田的事情可不是兒戲，一定要三思呀。”
“所以，我們是先拿自己的田做實驗了。又不妨礙到別人。”子晚據理力爭。
“那要眹做什麽？”皇上看著她問。
“父皇也知道咱們惠王的身體不好每天要花很多的銀子。府裏窮經不起折騰，還有王爺這一次出了這麽大的力，也沒有向父皇討賞了。”子晚顧而言他，就是不說重點。
“惠王，你們是跑到眹這兒哭窮來了。”皇上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情又是過來扒皮的。國庫的銀子再多，也經不起他們夫妻這樣折騰呀。
“上一次眹不是在你們店鋪裏采購了很多的什麽美容産品和香皂之類的嗎？銀子還不夠？”這都是明擺的事情，皇上親自問出來算是堵住了大臣們的嘴巴。
事實上，坐在這裏的工部大臣和農業大臣也就是這樣想的。
惠王妃幾個店鋪的銀子可以說是日進鬥金，到這兒還裝窮，他們都鄙視這對夫妻。
“話不能這樣說，父皇，那點兒銀子還不夠塞牙縫的。你瞧瞧，王爺的身體就是用藥養起來的，黃金有價藥無價，這筆銀子我認了。花銀子再多，那也是我自己的王爺不是，我是他的王妃我不心疼他，誰來心疼他。”子晚數起自己的手指頭。
楚風揚的眼神就很迷離地看著她，任誰都看得出，這一對是伉儷情深。
皇上啞了，莫子晚這是在說自己不疼惠王嗎？天知道自己願意將自己的江山拱手相讓送給他了。
“王府裏有那麽多的下人，這可都是按照皇上的標准進人的，每個月也有開支不是？最重要的是王爺還養著鐵蹄軍了，這可是先皇下的旨意，咱們做小輩的更不能違背他老人家的旨意吧？那麽多人要多少銀子養著呀？真是當家了才知柴米歸哦。”子晚將鐵蹄軍拿出來就是要威嚇大臣們。
站隊也要給我看好了，惠王這邊無論出什麽事情，可是有堅強後盾的。與其讓這些人都惦記著，不如自己真真假假地說出來，他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當子晚說完，工部有幾個人的臉色就變了。他們有的已經站到了太子那邊，有的還在觀望了。
面不改色的都是惠王的人，旗鼓分明。
莫子晚好像不在意這些，只顧著和皇上算賬了，“我的幾個鋪子都是和淩飛合夥開的，占得股份也不多。再說，東西好，人工、材料本錢都多，相對應賺的利錢就不多唄。我是東臨的王妃，可做不來欺蒙拐騙百姓的事情。”她越說越激動了，“各位大人家中也有用我們商品，也到過我們店裏吃東西的，你們說我的東西是不是比別家的品質高多了？”
“管那麽多幹什麽？實在不行，本王的藥也不吃了，至于什麽鐵蹄軍，開支也算到父皇頭上，反正是從這兒出去的，父皇也不在意這一點兒。”楚風揚不耐煩地說。
相爺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婿一唱一和，皇上的臉色都綠了，自己再也不能當啞巴了。否則的話，皇上事後找自己算賬，自己也要倒黴的。
“怎麽耍起孩子脾氣了。皇上又沒說不管你們，好好的說種田的事情，就不要扯地太遠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直接對皇上說說看，正好這些同僚都在，說出來我們也可以參謀一下。”相爺的老狐狸名頭不是白來的，他不是說自己的女兒，而是將惠王挂在前頭擋風了。
一聽狐狸相爺的說辭，那些工部的人都暗自在心裏罵開了。
皇上爲難，不想出血。惠王那個性子誰敢忤逆他，不是找死嗎？那少年戰神的稱號又不是紙糊的，工部的人毫不懷疑，這時候誰要說惠王妃的要求不合理，准的挨惠王的揍。
“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只不過是要個保障而已。我的改革要是失敗了，皇上每畝地得適當補償我，不能讓我虧損太多了，畢竟我也是爲咱們東臨著想。要是我成功了，皇上得給我專利費，重重得獎賞我。”子晚總算將目的說出來了。
“怎麽算，惠王妃都不虧呀。”皇上端起了架子。
“愛卿說說，你們覺得惠王妃提出的合不合理？有什麽就直說吧。”
皇上都開金口了，但是看看騖氣的惠王，誰也不敢做這個第一呀。
“這樣吧，有些話，咱們夫妻在這兒，大家也不好說什麽。這樣吧，我和王爺到隔壁的偏殿，你們商議好了，我們再過來。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呀。對了，爹也不能在這兒，這叫避嫌。”莫子晚好心建議。
這個建議符合民心，工部的人就差點頭表示歡迎了。
惠王爺是個妻奴，在王妃面前從來沒有說話權。
子晚讓他出去，他就出去。只是臨走的時候，站起身居高臨下陰森地看了大家一眼。
這一眼，讓屋子裏的人冷汗都下來了。
惠王只是無聲地警告他們呀。
皇上當然也看到了，心中那個氣呀。這小子就不能消停一點兒嗎？看看將人嚇得連氣都不會喘了，自己這個皇上還得背後給他說好話了。
相爺和子晚、楚風揚一起來到了偏殿，宮女們給三人上了茶和點心就退下去了。
偏殿中只剩下了三個人。
“子晚，你那種種田的法子有幾成把握呀？”相爺在心中思量著，怎麽著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女婿吃虧了。問清楚了，等會兒才能給人家下套子。
“再差也比現在的法子收成好。”子晚自信地說。
“那就只爭獎勵呢？你們想要多少？”老狐狸問。
“那麽多的地，咱們肯定是賺了。但是要是將方法推廣出去，最大的贏家可是皇上。不過了，這個法子是我琢磨出來的，皇上總給我們點兒專利錢吧？”子晚撅著嘴巴說。自己這個老爹雖然疼愛自己，但是他可也是死忠皇上的，她的意見要保留一部分。
“何爲專利？”相爺詫異地問。
“就是我一個人想的法子，所有人卻在從中得利。作爲第一個想出法子的人因爲費了腦筋，那麽大家對她就應該付出相應的報酬。當然我也可以選擇不賣。”莫子晚解釋。
“至于多少銀子，你就看皇上的誠意了，最少也得給個十萬兩吧。”
這是最低的數字，作爲保守數字，皇上要是給出的銀子少于這個數，她就不幹了。水車和打谷機要不是爲了給楚風揚掙個好名聲，掙個功勞，她才不會幹這種傻事了。
“十萬也不算多。”相爺考慮一下說。
“那是，要不是看在王爺份上，我才不會過來參和了。”子晚笑眯眯地說。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也就是喝了兩杯茶的時間，德公公就過來請他們三位過去了。
看來皇上和工部的人商量已經有了結果。
“眹和衆愛卿已經商議好了。先說說看，什麽樣的標准爲失敗，什麽樣的又爲成功？”喲，這些人商量的還真有那麽回事。
連標准都給他們制定出來了。
“平常一畝地的産量是二百多斤，好的也就三百。如果我們一畝地低于一百六十斤就算失敗了。如果高于三百五十斤就算成功了如何？”子晚給出自己的標准。
“到時候是要派人過去核查的。”事關農業，百姓的根本，皇上也不敢大意。不過這些土地是惠王夫婦的，皇上只想著不讓這兩個孩子吃虧而已，卻沒想到她真的會成功。
“隨便，不過到我們莊子的人一定要是正直的人，否則不許去。”那邊變化很多，她才不想閑雜人過去了。
“子晚認爲派誰過去比較好呢？”皇上也笑了，考慮地還真長遠了。
“就醇王叔吧。”楚風揚咳嗽著回答。
醇王忠心耿耿，性格耿直，在座的都沒有意見。
“那好，要是你的改革失敗了，眹就按照每畝地二百二十斤的標准補給差額。要是你成功的話，這就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眹自然會獎賞你。超過三百五十斤，眹獎你二十萬紋銀，而且昭告天下，這是惠王妃的功勞，如何？”皇上也很爽快。
超出自己的預算了，莫子晚當然很滿意了。
在子晚的要求下，皇上當衆給她寫下了關于這份協議的聖旨。
接過聖旨，子晚屁顛顛地揣在了懷中，這張布條可是值二十萬兩紋銀呀。
工部和農業大臣得了惠王貢獻出來的寶貝，立刻開始加班加點先行制造，爭取試點成功後就在全國大力推廣。
宮殿中打賭和惠王無私奉獻這兩件事也被有心人傳到了太子和楚風言的耳朵裏。
“惠王那兩樣東西用處大不大？”太子陰沈著臉問。
“以老臣看來，這兩樣東西對于農業方面來說，用處的確很大。”工部尚書回答。
楚風揚也開始拉攏民心了，原來惠王可是誰的賬都不賣，對于這種事情更不會在意。可是他現在爲什麽又開始轉變了，難道真的是爲了方便莫子晚種田？
太子忍耐不住，不停地在屋子中轉悠。
“莫子晚種田的事情又是怎麽回事？”太子現在可不敢小看這個女人了，連冬季裏種植新鮮蔬菜都被她整出來了，以莫子晚那麽財迷的人，沒有把握絕不會去試試的。
“太子哥哥也無須爲此煩惱，莫子晚成功了的話，今後皇兄也不會損失什麽。至于失敗了，那二十萬兩銀子就當給惠王買藥吃了。”楚風言暗示太子，不可自亂陣腳。
太子在楚風言的提醒下也清醒了一些，不錯，打賭已經成了事實，但是讓他完全不介意也是不可能的。
“惠王的身體好像比以前更差了。”工部尚書爆料，這是他自己的觀察所得。
“怎麽說？”太子一聽，很迫切地開始打聽消息了。
“下官家中的下人到藥店去抓藥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惠王府的藥童，也就是璿璣身邊的那兩個藥童說，需要好幾種珍貴的藥材，還在抱怨這些藥材難尋，讓藥店中的人給留意了。”工部尚書回答。
“怎麽就肯定是惠王在用呢？”太子追問。
“因爲那兩個藥童還無意嘮叨出，惠王最近咳嗽得更厲害，惠王妃守候在他身邊擔憂地寢食難安了。”
既然是無意識透露出來的，太子的心稍稍安穩下來了，看來消息比較屬實了。
“這樣一來，輸了，我們也就損失二十萬兩銀子，要是贏了，最後還不是爲皇兄鋪路嗎？”楚風言笑著說。
太子的臉色也恢複到了正常，“到各藥店將兩個藥童要的藥全都收購銷毀了。”
說完，三個狼狽爲奸的人在客廳中都哈哈大笑起來了
莫子晚和惠王得到了皇上的承諾，自然是高興萬分，他們才不在意太子背後的小動作了。
“這些扁擔兩邊一定要削的整齊。”弓弩的制作依靠自己肯定是完成不了那麽大的工作量。
于是子晚找了自己的人，讓他們分開進行流程制作。
最關鍵的的部分，則有自己、黃芪、紅綾、裴慶祺和知棋知畫一通完成。這樣一來工作進程就快了很多。
飛雲和屈服了的易行風已經開始跟著淩飛等人開始學習做生意，最莽撞的老五則選擇了到山中去教習孩子練武，當起了師父。
事事如意，樣樣順利，子晚倒也開心。
轉眼之間就要到清明節了，而到了六月份，四國的比賽將會如火如荼地召開了。
事關幾國的臉面，而且贏得人可以得到四國拿出的寶貝，子晚本來對這件事不是很感興趣。有那麽多無聊的時間，對于她來說還不如多賺一些銀子來的實惠了。
可是當她從楚風揚嘴裏知道這次比賽的獎品，立刻就不淡定了。
“王爺，我也想參加。女子不是可以有三人參加嗎？你有沒有辦法，就讓我、玲瓏姐姐和書宛表姐參加？”莫子晚拉著楚風揚說。
“子晚也想參加？”楚風揚笑著問。
“嗯嗯，對了，男子那邊最好也用我們自己的人，我想要那些獎品。”子晚的雙眼裏全是銀子。
楚風揚好笑地看著她財迷的樣子，“好。”
男子參賽熱門選手有好幾個，莫清風、南仲康、楚風言都在名單，而楚風揚則是不二人選。女子這邊的就比較難辦了。
太子妃，李玉燕和王家的王清豔小姐以及一幹京城中的小姐，包括莫玲瓏都是熱門人選，但是秦書宛也就勉勉強強算是可以的。至于莫子晚和惠王在才學上的名聲正好一天一地，當然在地上砸坑的是莫子晚了。
也虧莫子晚臉皮厚，硬要頂著草包的名頭向惠王爺索要名額。
外面的各家官員也在爲這一次比賽奮戰，哪家小姐要是在這一次比賽中博得頭彩，那麽不用說，今後的姻緣肯定是差不離的，說不定還能入了太子府獲得太子的歡心，從而將來成爲後宮的貴人了。即使沒有獲得名次，但是也是在衆才女中脫穎而出，別人也不會笑話，反而將小姐才女的美名傳出去了。
公子哥的爭奪很多人家就不抱什麽希望了，有那麽幾位妖孽在，輪也輪不上。
所以，這幾天，各家有名的舞娘、琴師算是吃香了，這家請那家帶的，而且都是有名望的大家。
莫子晚不擔心對手，將問題丟給了楚風揚以後，她就忙著自己的事情。別人沒有辦法的事情，惠王肯定會有法子。
“子晚，真的要參加這一次比賽？”相爺得到消息，過來問自己的女兒。
“爹，不管用什麽法子，我都得參加。而且說好了初賽什麽的，我可不參加。”
這是擺明了要走後門了，相爺看著自己改變很多的女兒，有些頭疼。
琴棋書畫，自己這個女兒可以說是樣樣不通，這可是四國比賽，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轉而又想，子晚的醫術那麽高，現在又有那麽多的主意，說不准她那個高人師父在背後也教會了她琴棋書畫。
抱著這樣的想法，相爺試探著問自己的女兒了，“比賽有琴棋書畫，子晚哪一方面比較有把握呢？”
“沒有比賽誰知道呀？反正裏面的獎品我是勢在必得，就是用搶也要搶來的。”子晚哼哼唧唧。
這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呀，相爺好糾結呀。“裏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知女莫若父，相爺一針見血。
“老爹，你厲害。”子晚討好地看著相爺。
雖然不知道這丫頭要幹什麽，但是女兒既然要寶貝，先前的路相爺還是極力爲她爭取的。
一個人搞不定，相爺不僅和楚風揚商量了，而且還找了幾個和自己的損友，自己的親家醇王爺就是一個。
三月份，男子參賽的選手名單已經出來了。
楚風揚、莫清風和南仲康就是代表，正如莫子晚要求的一樣。
“啊？楚風言怎麽會答應了？”得到消息，子晚詫異地問，那個人整天裝模作樣的，會放過這樣好的出名機會？
那個主可是到處喜歡張揚自己的博才多學呀，這種可以炫耀的機會，他怎麽會輕而易舉就放棄呢？莫子晚實在搞不明白。
“你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哥哥的能力還是不相信你未來姐夫？”楚風揚抓住她捉狹地問。
好吧，這三個人她都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誰叫都是自己人了。
事實上，這是惠王直接找到皇上要求的，而這三個人選也沒有人起初異議，畢竟三個人的才學能力都擺在那裏了。況且據聽說，勤王府裏的李玉燕、莫含煙都懷孕了，勤王可不能一心二用。
自從太子府上次出現的兩件流産時間，皇上是非常在意這事情的。所以，勤王是直接就被拍掉了。
太子、勤王也不生氣，兩府裏的自從太子上寺廟添過香火後，先是太子妃又有了身孕，然後接二連三的勤王府一正一側都有了，接著現在連長孫明秀都有了。
不說皇上特別在意這件事，就是太子和勤王因爲要多了子嗣都喜上眉梢。
這樣，對于選拔的事情就一點兒也不在意了。
不僅他們不在意，原先屬于熱門人選的太子妃、長孫明秀和李玉燕、莫含煙都參加不。
有時候事情就這麽巧了。
可是女子參加比賽的人選肯定是要經過篩選選出來的，于是這一天皇上的大殿中就開始熱鬧起來了。
“請小姐們抽簽。”幾個宮女端著盤在到各個席位上。
坐在下面等待的小姐們更是緊張萬分，今天朝中的各位大臣可都在這兒看著了。要是表演不好，那就給自己父母丟臉了，再說要是特別差的話，想找個好人家也算完了。這件事是個雙刃劍，有利有弊，就看你有沒有實力了。
“子晚，真得要參加嗎？”秦書宛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才華，自己是有的，畢竟家庭氛圍在那了，自己也是從小請了名師過來教導琴棋書畫的。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那點兒底子要是真的出來比賽的話，也就是中遊差不多，不丟臉但是也不會出彩。
“爲了你，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相爺回府以後，已經將子晚的意思傳達給了莫玲瓏。對于子晚的才學，莫玲瓏也拿不准，因爲從來也沒看過。不對，不是沒有看過，而是看過了覺得慘不忍睹。
那些賬本上的字，莫玲瓏、莫清風和莫清雲都看過。
在古代，一個人用燒過的樹枝寫出的兒童體，你會覺得好看嗎？
莫子晚寫的就是這種兒童體，歪歪斜斜的，邊角還不整齊，莫玲瓏等人要不是不願意打擊子晚的積極性，他們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幾個字形容最恰當了，慘不忍睹！
正因爲這樣莫清雲他們再也不懷疑子晚就是言之了。
想到這次艱巨的任務，莫玲瓏覺得自己的責任重大呀，因爲看看自己內定的兩個隊友都是不靠譜的人物，這段時間，她都在拼著命練習琴棋書畫，至于到時候的作詩，只能臨場發揮，看自己的造化了。
“我只是打醬油的，你們要加油喲，我看好你們兩個。”子晚拍拍身邊的兩個隊友說。
也只能這樣了，秦書宛和莫玲瓏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對面的楚風揚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自己的王妃，眼睛裏就沒有別人。
南仲康也不時地將目光傾注在自己的未婚妻身上，莫玲瓏也不是嬌羞地對視過去。這兩個人的感情升溫得夠快呀。
場上很多小姐還是很嫉妒的，在場入圍的三個男子長得都是心目中的白馬子形象，才華又是橫溢，怎能不叫她們動心呢？
可是這三位偏偏都是有主的人了。真是芳心碎了一地呀。
很快場中的小姐們都抽好了參賽的號碼。
按著號碼的順序開始上場表演，第一個上場的是傳說中的熱門人選才女王小姐。
她參賽的項目是舞蹈。
王小姐一上場，子晚一瞧，喲，還是個美女了。粉顔如桃花，明目皓齒，看著就讓人舒服了。
王小姐上臺給皇上恭敬地行了禮以後，這才開始表演。
一般來說，第一名出場的選手都是很不利的，但是王家小姐明顯很自信，整場表演不急不躁，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出來了。
白衣飄飄，柔臂無骨，才女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表演結束，王家小姐自然接收到了熱烈的掌聲，莫子晚鼓得最起勁。
鬧的秦書宛不明白她到底是來爲自己和莫玲瓏打氣的還是給別人助威來的了。
莫清風和楚風揚見她鬧的起勁，都很寵溺地看了她一眼。
莫玲瓏和秦書宛兩個號竟然是一前一後，莫玲瓏的才華，莫子晚早就見識過了，對自己的姐姐當然是十分相信。果不其然，等莫玲瓏表演的時候，也收獲了一大堆的掌聲。而秦書宛上場的表演就微妙了。
“沒有什麽精彩的，完了。”一下場，秦書宛就苦著臉。
“但是也沒有出錯。”莫子晚看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一面。
“這樣也很好呀。”莫玲瓏不住地安慰秦書宛。
“也就這樣吧。子晚說好了，選不上你也別怨我呀。”秦書宛巴不得自己選不上了。子晚胡鬧，有楚風揚在後面給她做靠山。但是這是四國比賽，關系到國家的臉面，她不能給東臨國抹黑呀。
“好好放松吧，你肯定不會落選的。”落選了，自己的戲到時候要怎麽唱呀？
這算是明明白白作弊嗎？秦書宛笑得不哭得還難看。
這場選拔賽參選的共有十六位小姐，入圍的卻僅僅有六位，競爭自然十分激烈了。
正如莫子晚所說的，莫玲瓏當選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秦書宛竟然也入選了。
但是沒辦法，這次裁判是三位男選手和相爺、醇王爺、展太師，還有皇上，秦書宛得了其中的六票，當然沒有任何人質疑了。總不能說皇上的不對吧。
其實皇上也沒有多想，就是莫子晚在背後送了另一幅齊白石的臨摹畫，讓他一定要投秦書宛一票。
莫子晚的理由也充分，趁此機會，她想自己的表姐露露臉，到時候好給秦書宛找個好婆家。
想到上一次秦書宛在百花宴上的犧牲，還有眼前好畫的誘惑，皇上就沒節操答應了。反正後面還有複賽了，初賽嘛他投一票也無所謂。
“我真的入圍呢？”秦書宛雖然心中有准備，但是她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結果。
“是呀，皇上不是已經宣布名單了嗎？表姐就好好准備，其余的也就不要多想了。”子晚拉著她的手笑眯眯地說。
能不緊張嗎？秦書宛哀怨地看了一眼，讓自己陷入泥坑中的莫子晚。
“入選的各家小姐，賞。”一連串的寶貝從皇上的嘴裏吐出來，讓莫子晚羨慕了半天。
“喜歡的話，回去本王給你找。”楚風揚注意到她的眼神，傾過身子伏在她耳邊說。
送來送去還都是自己的，莫子晚搖搖頭拒絕了。
“回去要抓緊聯系，七天後再好好表現。”選拔賽在皇上的訓導中圓滿結束了。
“還滿意嗎？”散去的馬車中，楚風言笑盈盈地問子晚。
“不管怎麽折騰，反正最後的名單是我們三個就好。”子晚打了一個哈欠說，“皇上怎麽沒有賞賜你們東西呢？”
到現在她還在爲這事糾結了，王府裏白白的就虧損了這麽一大筆寶貝。
第139章 美人進府
“看中了什麽呢？我給你買。”楚風揚一把攬過她，在子晚身旁他越來越喜歡毛手毛腳。
子晚曾經說過他越來越有流氓的潛質了。
但是楚風揚不答應，認爲自己的舉動是夫妻間的小情趣罷了。
莫子晚對于他這種厚臉皮的舉動有些挺無語的。
後宮中，太後和皇後也拿到了入圍女子的名單。
“秦家、莫家的女兒倒是都入了圍呀。”皇後略有諷刺地說。要說莫玲瓏能進入複賽，她還能相信。可是秦家的嫡女入了圍，這就要掂量掂量一下，明眼就能看出，這裏面有貓膩在。
“這個秦書宛是怎麽回事？”太後指著名單皺著眉問，在她印象中，秦書宛好像並不是太突出的一個人。
“七人裁決，得了六票。”太子什麽也不說，就說了秦書宛得票的情況。
“別人胡鬧罷了，皇上竟然也跟著胡鬧。”太後發怒了，一個上好的白玉杯就這樣被摔碎了。“簡直就是拿東臨的社稷開玩笑。”
“算了，不是還有複賽嗎？皇上萬事都以朝廷社稷爲重，絕不會做傷害江山社稷的事情出來。或許是看在秦公府的面子上才投了一票的吧？”皇後岔開話題。
“太子妃和長孫側妃的身體怎麽樣？別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但是這一件事一定要認真了。”皇後是真關心太子的子嗣，皇家的繼承人如果沒有子嗣，總是沒有什麽底氣的。
上次太子府兩位妃子流産，民間和朝中大臣已經傳來不好的議論了，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再有差池了。
“是，她們身邊現在都有宮裏有經驗的嬤嬤跟著，兒臣也會注意的。”太子笑著說。
“勤王那邊也讓小心點兒。”太後歎息一聲。她是從鬥爭出來的，女人爲了自己的孩子和地位，那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上一次太子府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誰也沒有點破，撕開那層皮。
怎麽鬥，她不管。但是涉及到皇家子孫的事情，如果再有人使小手段，就不怪她老人家翻臉無情了。
“是，那邊也有嬤嬤跟著了。”太子恭敬地回答。
“太子和兩個王爺一起成親，你們兩個都有自己的子嗣了。可惜了，惠王府還冷冷清清的了，也不知道惠王是怎麽想的，就巴著莫子晚一個女人不放。他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子嗣呀？”皇後假惺惺地說，語氣裏全是幸災樂禍。
“是，惠王重情重義，和惠王妃的感情深厚著了。”太子笑得很假。
“他也就那麽點兒出息。”太後冷哼一聲，很不待見這個孫子。
“惠王身子骨不好，府裏又只有莫子晚一個女人，難免會疼愛一些。”說到這兒，皇後靈機一動。看到惠王夫婦那種琴瑟和諧的樣子，她就生氣。要是她們給惠王找點事情做做，惠王還會那麽悠閑嗎？
“母後作爲長輩，應該也爲惠王多考慮一下呀。”皇後笑語盈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太後要回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可是惠王可是說過一生只要莫子晚一個女人，而且皇上也在聖旨中注明了。哀家要是給他送人進去，這不是在打皇上的臉嗎？”太後不滿瞪了一眼皇後，這是什麽損主意，不是拿她當槍使嗎？
惹怒了惠王，估計那個混蛋能一路打殺進宮來。
就是皇上最後說不准也會怪罪到自己這身老骨頭上。
“如果是他自己把持不住，那就不能怨別人了。再說，就是他不動心，送了女人過去，以莫子晚小氣的性子，只怕也會無事生出事情來。”太子的腦子已經轉過來了。
“入圍的六個人中，除去秦書宛和莫玲瓏是莫子晚的姐妹，還剩下四人，這四個不說別人，就是那王家的小姐可算是貌美如花，而且才華過人。五皇弟被人稱爲天下第一，倒是很登對呀。”
“是說將這批才女送進惠王府？”太後疑問。
“不錯，將這批才女送進惠王府向惠王請教，不就萬事妥當了。就是父皇那邊也不好說什麽，皇祖母可是爲了咱們楚家的江山社稷，不得意而爲之的。畢竟我們太子府和勤王府裏有孕婦，可不能吵雜的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太子連借口都想好了。
“再說，女子的事情本來就是交給母後和哀家的，我們這樣做誰也挑不了刺。要是惠王不同意了，大臣們只能會說惠王不懂事，不能從大局出發，而莫子晚到時候也會成爲衆矢之的。”皇後幾乎看到莫子晚和惠王氣急敗壞的樣子了，她的嘴巴就咧開了。
三個人將細節敲定後，都很滿意，這才散去了。
第二天，入圍的六個女子，包括秦書宛和莫玲瓏在內都接到了太後的懿旨，內容只有一個，帶自己的丫頭到惠王府去集訓，宮裏已經派了最後的琴師和舞娘過去配合了。
這個消息讓幾個女孩子花容失色，家族裏的人也嚇得不知所措。
惠王爺的冷面那可是天下皆知呀。
不過驚嚇過後更多的是驚喜，惠王身體雖然不好，不過要是做了惠王的側妃，再生下惠王的子嗣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莫子晚進王府已經一年多了，肚子還沒動靜了。
太子府和勤王府可都有兩位女主傳出喜訊出來了。就是惠王不在意有沒有子嗣，皇上總歸是著急的。要是自己的女兒有了子嗣，那個惠王妃的位置到底是誰的還不一定了。
縱然是惠王最後不在了，以皇上對他的寵愛，惠王府的一切，包括鐵蹄軍還不都是孩子的。
越想越美，這些人除去秦家和莫家，那幾家的算盤都打得叮當響，反過來說，就是惠王死活也看不上自己的女兒，這也不要緊，反正是太後下的懿旨，讓他們的女兒進惠王府接受訓練的，爲的是國家的利益，與他們女兒的清白名聲無關。
這不天一亮，四家就讓家裏的家丁用馬車送小姐過來了嗎？
跟著小姐來的還有兩名丫頭和一個嬤嬤了，看樣子就是當算長住了。
這四個小姐得到這樣的好機會，當然也想好好表現了。
手裏有太後的懿旨，她們底氣也足，一個個都是頭擡得高高的，端足了架子。
秦公府和相府一大早也接到太後的懿旨了，接到後，就立刻讓腿腳快的人到惠王府報信去了。
“太後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將人送到了惠王府？”莫清雲不滿地抱怨。
“惠王和子晚會處理好的。”太後的用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相爺知道也不急。子晚和惠王兩個可不是好惹的人，這麽多年，惠王要是花心的男人，身邊也不會一個女人也沒有。
“子晚可不是小雞肚腸的人。”莫玲瓏同樣也不擔心，應該說，惹上子晚是那些小姐倒黴，子晚可是個瑕疵必報的人。要是那幾位安分點兒，估計子晚也不會去難爲她們。
莫玲瓏可是牢記住子晚說的話，女人何必難爲女人了。後面還有一句，惹了就不要怕以牙還牙。
莫子晚和惠王接到了相府的口信，兩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等那些人來了就打發了，要是趕不走，本王不介意送她們一程。”楚風揚知道消息後就渾身騖氣，臉色陰沈得可以。
子晚卻是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在意，“王府裏好久都沒有熱鬧的事情發生了，多幾個玩具也好。”頓了頓，“話說除去咱家的兩個姐姐，別的都是大美人，你就一點兒也不心動，不想將她們吞了。”
“我想吞的是你。”自己被心愛的女人懷疑，楚風揚被她氣樂了，一把抱過子晚就是一通熱吻。
這個吻太激烈了，子晚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幹了似的，渾身軟綿綿的。最後，兩個人的氣息都不穩了，楚風揚才放過她。
“你這算不算惱羞成怒呢？”到這時候莫子晚還不怕死地問一句。
“看來剛剛還親的不夠。”楚風揚作勢又要撲過來。
子晚靈巧地躲開了，“別別別，我是和你鬧著玩的。”
看著子晚鮮豔欲滴的紅唇，楚風揚覺得自己心火都要冒出來了。
“知道就好，坐下了。那些人我會處理的。”楚風揚一伸手將她撈在自己身旁坐下了。
子晚注意到他用的是處理還不是接待，立刻就攔住了。
“這是女人之間的事情，不許你插手。”撅著嘴巴，氣呼呼的樣子逗樂了楚風揚。
“你想怎麽辦？我可不想你受什麽委屈了。”說著，楚風揚給她倒了一杯牛奶遞過去了。
“放她們進來了，要是她們安穩的話，咱們就好好招待了，畢竟來著就是客，她們也是爲了咱們東臨國。要是她們還有別的心思，我就想將她們當個玩具，好好玩玩了。”楚風揚看到了此時的莫子晚頭上可是冒出了兩個尖尖的犄角出來了，小惡魔呀！
“好，要是她們欺負你，就讓紅綾和黃芪揍死她們，出了什麽事情就有我給你頂著。”楚風揚這個靠山很實在。
“放心好了，有我們在，沒有人能欺負到王妃。”知畫笑著接口說。
紅綾和黃芪等人不用吩咐，只要想到這幾個狐狸精是不安好心進府來的，她們就想找法子好好懲治這些不要臉上門的嬌小姐了。
不過王妃的兩個姐姐除外，那是客人上門聯絡感情來的。
在子晚的教導下，這些丫頭同樣是護短的厲害了。
“去，讓玉璣子過來，咱們得好好商量一下，怎麽才能將這些小姐招待好了。”子晚對雪雁說。
單純的雪雁早就磨刀霍霍向豬羊了，聽子晚一說，撒開腿找人去了。
“玉璣子，你說咱們應該怎樣安排好這些客人呢？”子晚笑的牙都露出來了。
玉璣子看出王妃很興奮，“西北角的碧霞院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安排兩位小姐過去應該比較合適，那兒安靜，讓小姐們也能好好備戰，不受俗世打擾。”備戰這個詞也是莫子晚創造的，玉璣子已經應用自如了。
“隔壁的紫煙院也很安靜，再安排兩位進去就好。至于秦小姐和莫小姐，就安排在王妃邊上的院子，這樣可以方便兩位小姐和王妃交流姐妹感情。”不得不說，玉璣子就是個腹黑的笑面虎，將子晚想到的都考慮到了。
“至于練習的地方嗎？最好是在她們自己的院子裏，畢竟那邊地方也大了。”這樣就定奪好了。
地方是真的大，大的讓人滲得慌，好到一個人喊一嗓子，回聲都響一會兒。那邊又好久沒有住人，陰森森的感覺太濃了。
可以說，爲了“照顧好”各位小姐，玉璣子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子晚要玩，楚風揚絕不會攔著。這樣的安排，他也很滿意。
四家小姐到了王府的大門口，本來想著肯定有人，說不准就是王爺或者是王妃在這裏等候著她們。再不濟也有府裏的管家在這兒候著，她們可是有太後懿旨的人，惠王府絕不會怠慢她們的。
可是現在什麽情況，大門緊閉，別說人影，就是連個鬼影也沒有見著了。
“王小姐，要不要讓下人過去敲門？”李玉蘇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中不甘，于是想著拉其它三個做自己的同盟。
王清豔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才華出衆，長得也是羞花閉月。她是幾個人當中最爲清高的一個。見到李玉蘇那煩躁的樣子，心中對她除去鄙視就是鄙夷了。
這一次說是奉了太子的懿旨過來的，天知道，接到這道懿旨的時候，她是多麽激動。惠王爺雖然身體不好，有今天沒明天，但是還沒有及笄的時候，這個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才子的少年戰神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她們這些生長在大家族的女孩子從來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這她從小也是知道的，所以，誰也不知道她王清豔的心中如意郎君就是惠王。
去年聽到惠王成親的時候，她還大病一場了，知道自己和心目中的神是再也無緣了。
不過，現在太後將機會送給了自己，自己就一定會好好把握的。
至于那個名義上的惠王妃莫子晚，滾一邊去吧。王清豔有這個自信，憑著自己的相貌、才華，惠王有了比較，肯定會舍棄了那個草包的，而自己才是惠王最終的知己。
跟著過來的這幾個丫頭估計目的和自己一樣，但是王清豔並沒有將她們放在眼中。
李玉蘇的建議，只是讓她笑了笑，很溫和的笑。“咱們是上門做客的，還是稍微等一等吧。”細聲細語，一看就是好相處的人。
建議被拒絕了，李玉蘇很不高興。正如王清豔所想的一樣，她過來的目的很不單純。她是尚書家的庶女，地位自然比不上李玉燕，看著自己這個嫡姐姐做了勤王妃風光的樣子，她心中差點兒嫉妒死了。
既然太後將機會送給自己，怎麽著也要撈個側妃當當。
到時候，勤王妃的正妃又如何。皇上偏愛惠王，惠王的勢力又那麽大，自己要是跟著惠王有個一男半女的，那麽不是正妃又如何。她就不相信自己鬥不過莫子晚那個京城有名的大草包。
趙家小姐和黃佳小姐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見到李玉蘇吃癟，心中暗暗高興。這個死女人仗著自己是尚書府的小姐，在她們面前總是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現在好了，有人能壓住她是最好不過的了。
于是她們順著王清豔的話，也勸著李玉蘇耐住性子。
李玉蘇一張嘴敵不過三張嘴，只好氣呼呼地繼續坐等。
這一等，太陽都升起半空去了，而惠王府就像沒人一樣，緊閉的大門依舊沒有敞開了。
正當四個人煩躁的時候，宮裏來了嬤嬤、琴師和舞娘，順道還有宣旨的公公。
隨著這些人的到來，大門咯吱一聲終于開了。
四個等的焦急的小姐帶著自己的丫頭嬤嬤也跟著這些人開始往裏走。
“奉太後懿旨，六位入選的才女今日入住惠王府，在這裏練習琴棋書畫……”宣旨的公公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惠王爺火爆的脾氣宮裏人都知道，大家都說了，寧惹閻王，不見惠王。惠王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是連太後和皇後都不放在眼中的，自己一個小小的太監又什麽能力。公公小心翼翼地將太後的口諭也傳到了，“太後說，本來是不准備將人放在這邊的，但是太子府和勤王府都有主子有喜，不宜嘈雜。惠王才學過人，讓幾位小姐過來也好長些見識，如果遇到不會的還可以請教王爺。”
話說完，公公一身大汗，忐忑不安的眼神也不敢正面看楚風揚。
王豔進門就看到自己心念念的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正坐在椅子上了，一頭烏黑的長發只用一個玉簪別住，隨著他的動作，衣衫上暗紋絲竹好像在流動，真是妖孽一枚。
她心忍不住跳的厲害，又見到王爺身旁的莫子晚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趕緊將頭低下了。
李玉燕也在偷偷打量惠王，見到惠王那近乎妖孽的俊顔，臉色早就羞得紅得像染了胭脂一般。就是沖著惠王爺的俊顔，嫁個他似乎也不錯。
莫子晚將大家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原來這些人就這點兒道行啊，連掩飾都不知道，還是當自己這個王府的女主人是死人。自己一個大活人就坐在楚風揚邊上，她們幾個女孩子就恬不知恥地窺視起惠王來了。
“這四位就是入圍的才女，還有兩位沒有到，其余的是宮裏來的嬤嬤、琴師和舞娘，人都在了，咱家就回去交差了。”說完，公公就像背後有鬼攆著似的，大步流星離開了。
“王清豔見過王爺、王妃。”
“李玉蘇見過王爺王妃。”
……
所有的人都過來恭敬地行了禮。
楚風揚坐在那裏帶著騖氣，一聲不響。
衆人的腰還彎在那裏了，王爺不出聲，誰也不敢起身。
四個小姐和身後的丫頭，下蹲的腿都發麻了。
“起來吧。這下好了，府裏多了漂亮的小姐，本王妃也不寂寞了。但是琴棋書畫之類的，本王妃也不懂。等各位小姐閑暇的時候，本王妃會找各位小姐請教一二的，到時候，你們可不要笑話本王妃呀。”莫子晚將自己的缺點一絲不落地告訴大家，一點兒不好意思也沒有。
李玉蘇在心中爲她的粗魯而笑起來，這樣的人哪能站到惠王身邊。
屋子裏的丫頭和嬤嬤早就看到這幾位都不是什麽安份的主，一個個恨得想上去將她們做作的臉劃花了。
“王妃，秦府和相府的小姐到了。”知畫進來稟報。
“快點請進來。”子晚嗖地站起來高興地說。太後這個老妖婆也算是做了點好事，有兩個姐姐在，自己也不算寂寞了。
動作粗魯，毫無心機。這是王清豔對莫子晚的初步評價。但是這樣最好，敵人的無能才能襯托出自己的出色。她的嘴角又輕輕的彎起來了。
“怎麽現在才到？”子晚迎上去，一手抓住莫玲瓏，一手抓住秦書宛。
秦書宛的臉是苦瓜臉，自己這半吊子水平硬是被趕鴨子上架來的了，後面要怎麽應糊呀？
莫玲瓏很高興地任由子晚牽著，見到惠王也坐在屋子裏。
秦書宛和莫玲瓏過來很有禮貌地給惠王行了禮。
“算了，都是自己人，沒有這麽多的講究。”惠王千年冰臉在見到這兩小姐後，也開始融化了。沒辦法愛屋及烏，要是他的態度不好的話，王妃晚上肯定要找他算賬的。他很識趣。
王清豔見到楚風揚的轉變，心裏已經明白了，看來外面傳言不假，惠王爺對莫子晚是不同的，看來她的做法要改變一些了。
這時候，莫玲瓏和秦書宛好像才看到屋子裏其他四位小姐在，彼此間又相互重新見識，客氣一番。
“玉璣子，帶幾位小姐去安排好的院子。”幾個大活人杵在屋子中，莫子晚覺得還是很紮眼的。
玉璣子笑得無害，“請四位小姐跟我來，你們也過來。”說著，他伸出白白的手指指著樂師和舞娘。
看著和莫子晚和熱絡的秦書宛、莫玲瓏，李玉蘇鄙夷地看了一眼，物以內聚，秦書宛這樣的水平都入圍了，明擺著就是走後面進來的。
看你第二輪怎麽辦？
“子晚，你還真讓她們住進來呢？”等人走了，性急的秦書宛氣得抓住子晚的衣袖不放。她們都看出，這幾個女人眼神不住往惠王身上瞄，一看就沒安好心。子晚還是太善良了。
“有什麽不放心的，楚風揚，你要是敢出軌，我告訴你，你就死定了。”子晚豪氣萬丈，吃醋吃得天經地義。
我的天啦，秦書宛就差摸頭長歎了，子晚也太實在了。這話能對自己的夫君，而且是位高權重性情暴烈的王爺說嗎？
“不許在子晚面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偏偏惠王爺聽了還很受用。還將矛頭指向了她，楚風揚警告地看了一眼秦書宛和莫玲瓏。
“子晚，你看我是那種人嗎？除去你，其余的在我的眼中都不算是女人。”
這情話說得，莫子晚滿意了。
但是秦書宛和莫玲瓏卻郁悶了，自己不是女人，那算是什麽？
“記住了就對，你要是敢找女人，肯定有你好看的。”子晚再一次嚴正警告。
“走，帶你們去看看院子。”說著，一手拉起一個姐姐出門去了。
都是那些女人害的，楚風揚將心中的憋氣全算到了王清豔等人身上。
“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看著破落的院子，李玉蘇顫抖著聲音指著玉璣子問。
“王爺特意選的，因爲這邊安靜，便于各位小姐聯系交流。”被人指著鼻子，腹黑型的玉璣子十分不高興，他特地強調了王爺兩個字。
“要是不滿意的話，小姐可以找王爺理論。”
不要說四個小姐在各自府中是嬌生慣養的主，就是她們帶過來的丫頭、嬤嬤住的也比這兒高級多了。
兩座院子雖然很大，但是那些雕梁木柱都有腐爛的黴味了，院子的角落中還有少許的雜草，裏面的擺設也很破舊，雖然達不到破爛的程度，但是離的也差不遠了。
“你們自己分配，兩個人一個院子，丫頭們住在邊房。”玉璣子一副愛住不住的模樣，交代完就獨自離開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3:58
第140章 被欺負的美人
他就這樣不負責任地走了，李玉蘇氣得胸口一上一下不停地起伏。
“黃妹妹，咱們一個院子可好？”王清豔看著氣鼓鼓的李玉蘇，將她從自己的對手中又給剔除了，這麽沈不住氣，還想和自己鬥？不夠趁手，她率先找了一個同盟。
其實來的時候，她就想到莫子晚會刁難她們的，畢竟莫子晚小氣愛記仇是個人都知道，惠王又那麽寵著莫子晚這個王妃，囂張跋扈那是肯定的。所以，從開始決定過來的時候，王清豔已經做好了要吃苦頭受委屈的准備了。
被邀請的黃小姐也是個有腦子的人，知道這裏是惠王府，不是她們能撒野的地方。不過等自己成爲惠王府的女主人後，那就不好說了。
“好，桃紅、柳綠，還有嬤嬤，咱們進去再收拾一下，這兒挺大的。”黃小姐笑眯眯地和王清豔進了隔壁的紫煙院，門咯吱一聲關上了。
留下的趙家小姐心中十分不喜李玉蘇，可是沒辦法，這個院子還必須兩個人住著。“算了，我們還是進去吧。再不安頓好，都要到午時了。”頭頂的太陽明晃晃的，雖然是春季，但是也讓人稍微感到熱。
惠王府一個人也不在，李玉蘇就是想發脾氣也找不到人。
“小姐，惠王爺。”嬤嬤過來提醒她。
李玉蘇恍然大悟，自己只要住進來了，還怕沒有機會嗎？
想通了，心裏的怒火也就下去了。“趙小姐，我們走。”
碧霞苑名字好聽，房間也較多。李玉蘇好勝心強，自己先選了主屋住下了。
趙小姐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和她計較，選了邊上不遠處的房間。
李玉蘇到了自己的屋子一看，裏面的擺設一般，都是很普通的木頭做成的，但是比較陳舊，床上的被褥枕頭也很齊全，雖然不是粗布，卻也不是太好的料子，這樣一看，臉色就更差了。
“小姐，忘記老爺和姨娘的吩咐呢？”她身邊的嬤嬤拉住她，輕輕地說。
這個嬤嬤是她的奶娘，李玉蘇還是很聽她的話的。想想自己家中的姨娘，再展望一下今後的幸福生活。這口氣李玉蘇又忍住了。
“這是你們住的地方，喜不喜歡？”子晚帶著秦書宛和莫玲瓏來到了隔壁的院子，這裏是子晚偶爾休息的地方，整個院子裏到處都是奇花異草，亭臺樓榭的造型也獨特，假山在花園中爲整個院子增添了不少的生氣。不大的池塘卻是活水，裏面養著許許多多的各色錦鯉。
“漂亮。”莫玲瓏欣喜地回答。
秦書宛也被這兒的景色所迷住了，暫時忘記了自己身上的重負。
“走，到你們房間裏去看看，裏面的被褥都是剛剛才換上的。”子晚帶著兩人繼續往裏走。
“喜歡，我好喜歡這套雪絲蠶絲。”秦書宛看到如雪的被褥，興奮地撲上去。
這才是她真實的性子，莫子晚搖著頭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
“告訴你，到了這兒，你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至于那些個琴棋書畫統統給我扔一邊去。”子晚坐在椅子上說。
“真的假的？”秦書宛瞪大眼睛問，爲這事她都快愁死了。
“那麽我可不可以讓雪鳶她們教我做點心？”
“完全沒問題，反正最後的參賽是我們三人。”
一聽這話，秦書宛又哀歎起來。這還不是一樣嗎？
子晚自己什麽也不會，總不能到時候所有的比賽全讓玲瓏一個人去完成吧？
“放心，姐姐也不用忙活。到時候就會有辦法的，一切交給我好了。”子晚自信滿滿。
莫玲瓏知道她點子多，可是比賽是在四國公證人眼皮下進行的，總不能作弊吧。所以，她心裏還是有緊張的。
“那到時候可別怨我。”秦書宛盯著她說。
“不怨。”
秦書宛一下子高興起來，這下子終于可以放心了，這兒又沒有長輩拘束，真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夠快活的。至于活閻王惠王在子晚面前就是個紙老虎，完全不足爲懼。
“王妃、兩位小姐，開飯了。”知畫過來通知。
回到主院的花廳，楚風揚已經坐在裏面等著了，丫頭們忙碌起來，豐富的菜肴上了滿滿一桌子。
“坐下。”子晚拉住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到自己身旁。
楚風揚兩眼像刀子似的瞪向了秦書宛和莫玲瓏。
莫玲瓏見到他嫉妒的樣子，十分好笑，主動站起來和子晚換了座位。
“就給我們吃這個？”李玉蘇看著桌子上的兩碟小菜，一碗米飯和幾個饅頭，完全炸毛了。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大膽奴才，竟敢欺負我們。”上去就給了送飯菜的丫頭一個巴掌。
響亮的耳光來的太快了，快的連她身邊的丫頭和嬤嬤都不來不及阻止了。
小丫頭的半邊臉頓時腫了其實，“小姐你……”她指著李玉蘇瞪圓了雙圓，好似不相信她敢這樣對自己。
其實李玉蘇打完這巴掌以後，她就後悔了。
可是看到一個下人竟然還敢指責她，她的火氣立刻又冒了出來。
“打了又怎麽樣，你的主子不好好教導你，我只好好好幫她治治你了。”
小丫頭含著淚跑了出去。
“小姐，今天的事情做得太莽撞了。”嬤嬤不贊同地說，心中的擔憂也深了。惠王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打都打了，還怕他不成。”李玉蘇坐在那裏生悶氣。
“小姐。”趙小姐的丫頭過來將隔壁剛剛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別的事情不要多嘴也不要多問。”四個人中也就這個姓趙的小姐沒有別的心思，她的父親是工部的一個官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是惠王的人。來的時候，她的父親可就交代了，什麽事情都聽王爺和王妃，萬萬不可參和到其它幾個人當中去。
惠王美則美，又有才，可是又能怎樣，沒見到他對王妃一心一意嗎？早上來的時候，惠王妃和王爺給她們的第一難看，讓她們在外面的時候，她對自己身邊的人就更加嚴厲了，好好呆在這裏，決不能惹事。
李玉蘇這個蠢材，真以爲她們尚書府似乎無所不能的，也不想想王爺連太後都不放在眼中，她哪來的自信，竟然打了惠王府的人。自己就等著在這看戲好了。
不大一會兒，小丫頭和玉璣子管家就過來了。
“不知道府裏的丫頭是怎麽得罪李小姐呢？”玉璣子微笑著問，看在李玉蘇的眼裏，他就是代表惠王妃過來賠禮道歉的。
“這個死丫頭竟然給本小姐吃這些下人吃的東西，這種瞞上欺下的東西就應該好好教訓一頓。”李玉蘇扯高氣揚地回答。
“李小姐是爲王妃和惠王爺管教這不懂事的丫頭嗎？”玉璣子笑得更加迷人了。
“不錯，這樣的下人就的好好管教一下。”不知不覺，李玉蘇就順著他的說了。
“這麽說，王爺和王妃還得好好感謝一下李小姐了。”玉璣子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李玉蘇覺得這句話不好回答，繃著臉沒有出聲。
“是不是呀，李小姐？”偏偏玉璣子還沒完沒了了。
“不用，王爺王妃那麽忙，王府這麽大，也難免有一兩個不懂事的丫頭。”回答得很勉強，那股子怒氣已經彌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安。
“錦魚，請王妃過來。”玉璣子話問完了，吩咐身邊過來的一個丫頭。丫頭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請王妃和王爺幹什麽？李玉蘇的心裏升起不妙的感覺。
“這麽點兒小事就不要麻煩王妃和王爺了。”嬤嬤趕緊說話，無奈何那個報信的小丫頭動作很快，已經跑出院子裏。
“錦顔，將那三位小姐也請來了。”玉璣子自己在涼亭中也坐下了。
幾個都知道他就是王爺器重的大管家，李玉蘇有火也不敢向他發。
報信的丫頭走的急，莫子晚和惠王來的也快，隔壁的兩位美人也到了。
“怎麽這麽熱鬧呀？”子晚笑眯眯地進來問。
楚風揚則陰沈著臉，像下了一層霜似的寒氣逼人。
李玉蘇嚇得不露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
“李小姐說要幫王妃和王爺好好教訓下人。”玉璣子過去實話實說。這話李玉蘇可是說過兩遍了，他一點兒也沒有添油加醋。
看到他斷章取義，李玉蘇氣得發抖，可是楚風揚的氣場太大了，她不敢上去和玉璣子繼續理論了。
“李姑娘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本王妃和王爺無能，連個王府都管不了嗎？”莫子晚這頂帽子扣下來厲害著了。
李玉蘇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這話要是傳出去，皇上一定會千刀萬剮了自己不可，王爺和王妃都是他器重的，這不是說自己在罵皇上有眼無珠嗎。
“不是，王妃。玉蘇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今天午時，府裏的丫頭送吃食的，竟然只有米飯和饅頭，兩碟小菜。小女氣不過就就打了她一巴掌，絕沒有王妃說的意思。”李玉蘇跪下來不住磕頭。
“錦笑，是不是這樣？”子晚一臉沈思，望著丫頭問。
“女婢只是按照規矩送來的，李小姐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了奴婢一巴掌，說咱們王府既然沒人管教，那就代替王爺和王妃好好管教。”錦笑委屈地回答，臉上紅腫的地方還沒有消下去。
“什麽東西？”楚風揚上前就給了李玉蘇一腳，將她踢翻在地了。
“哇。”李玉蘇吐了一口血。
“小姐。”她身邊的丫頭和婆子趕緊過來抱住她。
“求王爺開恩，小姐只是一時糊塗才胡言亂語的。”嬤嬤哭著喊著求情。
“你又算什麽東西。”楚風揚暴怒。
“王爺！”莫子晚喊住楚風揚。
“王妃何事？”楚風揚轉過頭變得溫柔似水。
“不是告訴過你，不能打女人的嗎？”莫子晚過去攔住他，“璿璣可是交代過了，不能動怒的。”
楚風揚在她溫柔的勸慰中終于坐了下來。但是注視李玉蘇和她身邊人的眼神就能吃人了。
“李小姐，飯可以不吃，話可不能亂說的，有的話會讓人掉腦袋的。”莫子晚冷冷地說。
“王府裏的奴才好不好還輪不到外人管著，要是李小姐認爲自己可以越俎代庖，本王妃也不攔著，還是請李小姐到皇上那裏好好說話，就說惠王府可以換女主人了。當然話皇上和王爺要是同意了，本王妃也不會擋道。”語氣嚴厲還帶著濃濃的譏諷。
李玉燕狼狽地坐在地上，這一次她是領教到了惠王的暴躁和無情。而且她很肯定，剛剛那一腳，惠王爺還是給留了情面的，否則自己這兒肯定是香消玉損了。
“玉蘇不敢，玉蘇只是氣急了才胡言亂語的，請王爺王妃饒了小女吧。”忍著痛，李玉蘇不住磕頭。
“好了，你甩了本府丫頭一巴掌，王爺踢了你一腳，看在勤王妃和尚書的份上，本王妃也不和你計較了。”聽了莫子晚話裏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了。
李玉蘇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們王府裏有規矩，下人沒有犯錯的情況下受傷是要給醫療費的，還有帶薪休息。這筆銀子，李小姐覺得該怎麽辦呢？”子晚輕輕地問。
“是玉蘇做的不好，這筆銀子，玉蘇願意補償。”李玉蘇氣得半死，莫子晚竟然爲了一個下人而來折騰自己，說的好聽，明明就是故意的。
“那好，麻煩李小姐賠償五百兩銀子給錦笑，其余的本王妃也就不計較了。”莫子晚嘴裏的數字讓李玉蘇嚇了一跳，一個巴掌就要五百兩銀子嗎？
楚風揚的眼中全是戾氣，渾身的殺氣逼人。
李玉蘇不敢不答應了。“是，嬤嬤，將銀票交給王妃。”
嬤嬤哪裏還敢耽擱，小跑著到屋裏去取了銀票過來，遞給了莫子晚。
“錦笑，銀子收好了。”莫子晚這筆銀子也沒有留下，轉手遞給了丫頭。
五百兩銀子，錦笑也唬住了，在莫子晚鼓勵的目光中接了銀票。
“既然大家也在，本王妃就將話說個明白了，省得到時候大家像今天誤會了。”莫子晚讓幾位美人坐下來。
楚風揚這人有潔癖，聞到別人身上的味道就不自在，他走到了長廊中站在那邊不動。
“你們可能也聽說了，惠王府和別的王府不一樣。我家王爺身體不好，需要用藥養著，王府裏看著風光，但是實際上窮著了。太後了，讓你們住到惠王府，我們也不攔著，也不會賺大家的銀子。各位畢竟是爲了東臨國而在努力奮鬥。而本王妃和王爺作爲皇室的人更要支持了不是？所以，本王妃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一盤葷菜十兩銀子，一盤素菜五兩銀子，饅頭十文錢一個，米飯也十文吧。從今天開始你們自己點餐，自己出銀子。”莫子晚還真直接了。
就在大家聽到她的規矩而瞠目結舌之際，她又來了一句，“至于住宿的費用，我們就友情贊助了，也算是爲國家做了一點點兒的貢獻。”
感情這還是友情價格了，王清豔等人看著她半天沒有說話，這是被她嚇的。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莫子晚會來這一手。
虧她說的理直氣壯，外面一個饅頭只有一文錢，到她這兒翻了十倍。十兩銀子一盤葷菜，簡直是搶銀子了，這個價格放在酒樓裏都不算低了。
“王妃說的有理，咱們在這兒吃喝用度是要銀子，怎麽說也不能讓王妃破費了。好，晚飯，咱們就自己點。”王清豔笑得很友善，看不出有什麽不滿。
剩下來的三個美人也收起了石化的表情慌張地答應了。
對于莫子晚所說的惠王府沒銀子，打死她們都不信。她們都是美容院的vip用戶，光這個鋪子裏面一個月的收入就是個可觀的數字。
這還不算賓客如雲的酒樓、火鍋店、家紡、玩具等等，外面傳言不假，惠王妃貪財又小氣，今天她們算是見識到了。
可是莫子晚剛剛話裏也透露了，太後讓大家進府的，她和王爺也沒有反對。但是食宿自費，因爲太後也沒有指名這筆費用非得由惠王府出。要是她們不滿，大可自行離開，沒有人逼她們，違反太後懿旨的又不是她莫子晚。
四個人將得失在腦子裏考慮一邊，自然都咬牙答應下來了這個苛刻的條件。
“這就好，咱們將話說明白了，也就沒有誤會了。有什麽事情讓丫頭轉告玉璣子管家。”子晚交代好就准備回去了。
楚風揚走過來拉著她的手一同往外走。
“對了，王府裏還有點心，一碟點心按照不同的品種收費也是不同的，至于洗澡水、熱茶和外面的價格一樣。”停下來，子晚又補充了幾句，句句讓人聽了憋得慌。
“王小姐、趙小姐、黃小姐，你們看看，怎麽能這樣呢？”等惠王府裏的人都散去了，李玉蘇掙紮著坐下來埋怨。
“吃飯付錢，天經地義的事情罷了。”王清豔輕輕地回答，帶著自己的丫頭和黃小姐離開了。
“小姐，還是用點藥吧。”惠王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但是那一腳也不輕。嬤嬤很擔心。
“扶我回去。”不說都忘記了，一說，李玉蘇覺得自己痛得都要死去了。
“對了，等會兒讓琴師、舞娘、夫子好好給大家上課練習了。”莫子晚狡猾地說，“總不能違抗太後的懿旨，萬一這些美人到時候不過關，賴在我們頭上就不好了。”她對玉璣子說。
玉璣子心領神會，“舞娘已經過去了。”
“子晚，不會吧，這麽快就要上課呢？”秦書宛撅著嘴巴不開心地說。
“你們不用過去，不是說好在這邊玩的嗎？”子晚攔著她們，“今天教你們做紅豆糕。”
莫玲瓏還有些擔憂，但是被子晚一把拉著走了。
三個人帶著身邊的丫頭在廚房裏泡了一下午，大家過得很愉快。
宮裏的嬤嬤和舞娘就是不一樣，下午進行的舞課，三個美人沒少挨打，腿上和腰上都青了。
打得幾個美人一邊流著淚，一邊咬著牙完成了練習。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吃得還算可以，正如莫子晚所說，每一樣東西都是明碼標價，只要花了相對的銀子，無論是吃得還是送的都很及時的。
“小姐，咱們帶的銀子不多了。”嬤嬤對李玉蘇說，本以爲在惠王府只要帶些打賞的銀子就夠了，可是那裏想到在這兒，就是使喚個丫頭，那也算人工費的，銀子在這兒就像流水一樣不見了。
更可氣的是，除去剛剛來的時候看見過惠王和惠王妃，其余的日子裏就從來沒見過人影。
“讓小翠回去取些銀子過來，還有，今天有閑休半日，我們去主院給王妃請安。”想到這兒，李玉蘇開始認真梳妝打扮起來。
抱著這樣想法的明顯不止她一個，很快王清豔和黃小姐過來邀請她們一起過去向王妃致謝，畢竟在這兒叨擾多時了。
四個人帶著丫頭，一路上腰間的玉器配件叮叮當當響個不停，非常熱鬧。
到了主院的門口，幾個門神攔住了她們。
“這兒是重地，請回。”守衛的面無表情地說。
“請幾位大哥傳個話，我們是向王妃過來請安的。”嬤嬤們過來陪笑著說。一邊有人就塞銀子過去了。
侍衛一看不動聲色地接過銀子，“好，我就給傳個話。”
他打開門對守在裏面的丫頭婆子通報了一聲。
可惜裏面的人也不買賬。
沒辦法，幾個嬤嬤又掏出銀子買了路，守門的婆子和丫頭這才願意給到裏面傳個話。
不大一會兒，裏面就有了通知，說王妃正閑著，可以讓她們進去了。
李玉蘇等人這才松一口氣往裏走。惠王和莫子晚住的主院中，到處都是奇花異草，假山流水，亭臺樓榭無不是最精致的。看得出惠王爺對莫子晚很好，准備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幾個人在守門丫頭的帶領下正往裏走，冷不丁從假山後面躥出四只汪汪大叫的狼犬出來，看到這一行丫頭小姐，它們猛得都撲過去了。
來勢洶洶的猛犬將幾個嬌小姐給嚇壞了，丫頭婆子、小姐們都尖叫起來，一個個東躲西藏地，生怕被狼犬咬傷了。
可是再快，她們的速度能快過狗嗎？一只狼犬猛得撲上去，將李玉蘇撲到在地上了。
其余的人都花容失色，大聲呼救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咬我。”李玉蘇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過來。”一聲嬌喝想起，撒歡的狼犬立刻跑了過去。
“實在不好意思，嚇著各位小姐了。這是王爺和王妃的愛犬，平時就喜歡在院子裏撒歡，並不會傷人，剛剛不知道你們過來，所以也沒有將它們關起來。看到人，它們就喜歡撒歡，剛剛是和你們玩了。”雪鳶說。
“怎麽呢？”暖琪從假山後面跑出來，看到一個個面色蒼白，梨花帶雨的美人，心中暗笑，臉上卻很擔憂，“是不是大黑它們惹禍，嚇著小姐們呢？”
“是呀，怎麽辦？大黑它們可是王爺和王妃的心肝寶貝，這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貴人們又被嚇成這樣，可怎麽是好？”雪鳶爲難地回答。
四只闖禍的狼犬似乎不知道自己惹了事情，一只只都圍在雪鳶和暖琪身邊跳著伸出舌頭，使命地搖著尾巴。還有一只調皮的，還主動跑過去對王清豔等人搖尾巴了。
“各位小姐不要害怕，你們看，大黑它們沒有惡意的，就是在府裏和大家鬧習慣了，見到漂亮的姑娘就喜歡和人家玩。要是不漂亮，它們還不理了。”暖琪笑著解釋。
這樣一說，王清豔等人心裏就踏實多了，原來這些狼犬是王爺的寶貝，還喜歡漂亮的姑娘，可不是王爺長得那麽英俊溫文爾雅，狗兒看多了，自然就喜歡漂亮的人了。
想到連狗都看出她們是漂亮的，李玉蘇幾個心中就有些得意了。
“怎麽聽到了有人喊救命的聲音？”樂嬤嬤出來威嚴地質問。
“是大黑它們撒歡嚇著貴人了。”暖琪怯生生地回答。
“怎麽沒有看牢了？”
“剛剛還大黑它們捉迷藏，誰知道小姐們今日會過來？”暖琪頭垂得更低了，她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穿幫了。
“大黑是王爺和王妃的，等會兒就告訴王爺，自然會給幾位一個公道。”嬤嬤掂量著說，明擺著，這幾只狼犬是王爺的寶貝，她做不了主。
“其實也是我們大驚小怪了，看，大黑它們並沒有什麽而已的。”王清豔上前勉強地說，她可不想爲此給王爺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呀，瞧它們的尾巴搖得多歡。”看著半人高的狼犬，李玉蘇心裏還在顫抖，可是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度很友好，她強忍著過來說些好聽的話。
“請各位跟著我往裏走。”樂嬤嬤繃著臉說。
沿著曲曲折折的走廊走了好長一段路，她們終于到了莫子晚的主院。
花廳中，莫子晚正和秦書宛、莫玲瓏在品嘗自己做的點心了。
濃郁的奶香味充斥在每一個人的鼻孔中，李玉蘇不由得就想流淚。這麽香這麽精致的點心，自從到了王府，她就沒有嘗過。
“王妃，客人到了。”樂嬤嬤過去請示。
子晚擡頭一看，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了。這樣狼狽的人還敢來見人？
剛剛的驚嚇，讓王清豔、黃小姐幾個人的頭發都淩亂了，衣服上也有不少的褶子，看起來就像是從戰場剛剛下來了一樣。
“這是怎麽呢？”子晚吃驚地問。
“是被大黑嚇得。”樂嬤嬤回答。
“大黑太調皮了是要王爺好還懲治它們一下。”子晚故意氣呼呼地說。
“無礙，也是我們不好，太慌張了。大黑它們只是想和我們親近罷了。”黃小姐擺著手說。
“對呀，後來，它們還沖著我們搖尾巴了。”李玉蘇也極力證明。
“總歸嚇著你們不太好呀。”子晚懊惱地說。
“沒事，熟悉了，很可愛的。”王清豔笑著說。
那麽大的狼犬可愛，這會說鬼話。可愛不可愛，下次再惹試試就知道了。
“既然幾位小姐深明大義，不願意追究，那就不要告訴王爺了。來，坐下來吃點心。”子晚招呼大家。
李玉蘇幾個謝過就坐了下來。
“到了我的院子裏，這些點心就不用收銀子的。”看著幾個人忸怩的樣子，莫子晚語出驚人，反正今天的利息收到了。
王清豔等人嚇得手又是一陣顫抖，這樣不客氣沒水平的話，莫子晚還真敢說。她們這次過來可是以私人賓客的身份過來的。
☆、第141章 陷 害
莫子晚這兒的點心真是好吃，即使她們是大戶出來的，這麽好的
點心，她們也沒有吃過。
嘴裏吃得香，可是想想自己這幾天受得苦，不說陰沈的李玉蘇，就是故作高雅的王清豔心中也不平衡起來了。
“你們過來找本王妃有事？”半天功夫過去，子晚才想起正事。
“不是，今天休息半日，承蒙王妃的照顧，所以，我們過來是感謝王妃的。”黃小姐笑著說。她的眼神也在不注意地瞄著四周，怎麽沒有看到惠王的身影呢？
紅綾等人見她的眼神四處亂瞄，心裏早就在冷哼，她們正想著怎麽折磨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瞧瞧我給你找來什麽好玩的了。”門外傳來楚風揚愉悅的笑聲。
幾個小姐趕緊慌張的開始不動聲色整理自己的衣衫和頭發，現在就是秦書宛和莫玲瓏也有揍人的沖動了。惠王回來，她們激動個什麽勁呀。
楚風揚一進門就看到了屋子裏多了幾個不省心的東西，笑臉頓時變成了冰臉。
“過來。”那邊味道太濃，惠王很生氣。秦書宛和莫玲瓏能常常過來，那是因爲她們兩個是子晚的姐姐，子晚又很喜歡這兩位，所以說他忍了。
這些東西算什麽，也敢跑到他們主院來？看來不給點她們顔色看看，還以爲就是開染坊的。
“鸚鵡？”子晚看著楚風揚心中的鳥籠吃驚地說。
“你認識？”楚風揚旁如無人般拉過她問。
“嗯，聽說過，要是好好教的話，還可以說話。”這東西在現代的鳥市上到處都是，不過在這裏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種鳥會講話？”秦書宛蹭地躥過來。“只聽說鷯哥可以開口講話，沒想到還有別的鳥也可以講話，不過它比鷯哥長得漂亮多了。”
“再漂亮也就是只鳥，想漂亮找個大公雞一樣。”莫子晚對鸚鵡不感冒。養著它費銀子費事還費時，最主要還呱躁，一天到晚重複著相同的話，怪腔怪調，沒勁！
“不喜歡？”楚風揚舉著鳥籠問，這可是他花了很大功夫才找來的了。
“不喜歡。”莫子晚搖著頭實話實話，明知道他是好意，但是自己不喜歡如果說成喜歡的話，那是對他的欺騙。
“王爺想養這只鸚鵡？”子晚反問。
“王妃、王妃、叫王妃。”秦書宛已經開始不厭其煩地教鸚鵡說話了。
“玲瓏，過來看看呀，多漂亮的一只鳥。”
莫玲瓏在她的招呼下也過來了，的確，籠子裏的鸚鵡毛色鮮豔，嫩黃的鷹嘴，小眼圓溜溜的正聰明地打量著四周了。
“本來想送給你的，不喜歡就丟了。”楚風揚毫不在意。
“子晚，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送給我吧。”秦書宛肯定楚風揚不會將鳥送給自己，轉而向子晚撒嬌。
“王爺不想要的話，就送給表姐吧。”子晚笑著答應了，並且爲她向楚風揚央求。
“准備給你的，既然不喜歡，你愛給誰就給誰。”楚風揚將籠子給了子晚。
子晚又將籠子遞給了秦書宛。
秦書宛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了。
“以後，你就叫動聽，希望你叫出的聲音能好聽一點兒。”洋洋自得，這次自己賺了。
“我也來看看。”李玉蘇站起身走過來，惠王就在這邊，真好趁機接近他。
王清豔、黃小姐也順勢過來了，只有趙小姐還坐在桌子邊沒動，含笑看著這邊。
“我到書房裏去，”交代一聲，沒等幾個女人到這邊，楚風揚已經如風一般走開了。
目的沒達到，三個心思叵測的女人都有小小的失落。
王清豔在心中真看不起莫子晚，舉手投足之間大大咧咧的，一點兒也沒有大家閨秀的秀雅端莊，王爺花心思給她送來禮物，她竟然還當場拒絕了。這樣的女人憑什麽要得到王爺的喜愛呢？
心念念的人不在這兒，幾個人也不想繼續在這兒和莫子晚繼續虛與委蛇。
“我們出來也很久，承蒙王妃招待，我們這就回去了。”說著，幾個人就告辭回去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趙小姐派人過來說身體不舒服，可能被嚇著了。
子晚讓璿璣過去診脈，直說是心情不暢，倒也沒有大礙。可是到了夜裏，她就開始發燒了。
半夜找人煎藥喝了下去，到了早上，通知了她家裏人就接回去了。
趙大人又到宮中稟報了趙小姐的消息，身體出了岔子，這複賽也就自動退出了。
競爭選手又少了一人，剩下的三個人還是很高興的。
不久過後，黃小姐和王清豔也讓家裏送銀子過來。三府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住到惠王府裏還要自掏腰包吃喝。
他們一個個氣得半死，卻沒有那個膽子去質問惠王。
有心到太後那兒參一本，可是又想和惠王結親，怕這個舉動得罪了惠王。所以忍一忍，暫時也就忍過去了。
皇上在知道太後皇後在背後使絆子後，對惠王府就有很多的內疚。他派了德公公送過來許多東西補償，並且也再三說明自己是不知情的，就怕這個兒子再次和他疏遠了。
莫子晚也回複了，不怨他，皇上自責就更深了。
“大人說了，要小姐找機會多和王爺接觸了。”嬤嬤將最新的指示傳遞過來。
“你去打聽了，王爺每天在府裏的動向。”有了銀子，李玉蘇的底氣也足了。
都說惠王府守衛森嚴，上一次還不是銀子就打開了主院的大門。
這個笨女人卻不知道，上一次送出的銀子是莫子晚特意吩咐的，那些銀子轉手就被院子裏所有的人分了，莫子晚還得了幾十大錢了，這叫樂趣。
到了傍晚時分，嬤嬤就將惠王的消息打探好了，每天王爺吃完飯都會到書房裏看一會兒書，一般他身邊也沒有人跟著。
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李玉蘇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這還是初春時節，晚上的時候，天氣還是很涼的。可是她硬是穿了一件比較暴露的低胸外衫，胸前的深深溝看的很清楚，這點她很自信，她自身的身材還是很有料的。
對著鏡子練習了好幾遍媚眼，李玉蘇這才滿意地往走廊中去守株待兔了。當然這一只大肥兔子就是楚風揚。
果然，等了一會兒，楚風揚這只胖兔子就出現了。
寂靜的長廊中一點兒聲音了沒有，所有的下人也沒有出現。機會正好，李玉蘇從拐角出現在楚風揚面前。
“小女見過王爺。”說著，擡起頭嬌羞地將自己練習好的媚眼抛過去了。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細細長長的很有嫵媚的感覺，她有這個自信，楚風揚肯定會被自己所吸引住的。
聽到這聲悠長婉轉卻很做作的聲音，楚風揚忍下了心中想要嘔吐的感覺。要不是子晚讓他過來演這出戲，想看看這個死女人到底想耍什麽把戲，他才難得停下來受這份罪了。
就是這樣，楚風揚也沒有理她，繼續往前走。
李玉蘇被他的冷淡嚇了一跳，但是還是很不甘心。
“王爺，這兒太僻靜，周圍又一個人也沒有，小女迷路了。”說著，繼續含羞帶怯地看著惠王。
這話是李玉蘇考慮很久才說出來的，要是楚風揚對自己沒有心，自己也不會太難堪。要是有心的話，自己已經暗示了，這兒沒有任何人，他楚風揚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
楚風揚的腳步沒停，繼續往前走，再和李玉蘇擦肩而過的時候，李玉蘇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她伸出手就像抓住楚風揚的胳膊，可惜惠王爺是誰。除去子晚能靠近他，還沒有其他的女人可以靠近他一點點兒了。
這個女人找死，楚風揚也不管子晚的囑托了，一甩胳膊，李玉蘇就被甩出去了。
惠王那身內功可不是蓋的，這一摔，李玉蘇不僅跌出去，而且碰到了柱子反彈出去了。
這一次傷得比上一次還要重，一口口的血想不要錢似的吐了出來。
藏在暗處的嬤嬤和丫頭們一見，也顧不得什麽了。急忙奔出來抱住李玉蘇嚎叫起來。
子晚的主院就在書房院子的隔壁，莫子晚本來就等著看笑話的，得到消息來得自然很快。
見到子晚過來，楚風揚很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還要犧牲色相，自己虧大了。
李玉蘇倒在地上只抽搐，口裏還在冒血，子晚一見，糟了，楚風揚的怒火全發在她身上了，這一次估計重了。
“快點讓璿璣過來。”人總不能死在自己府上嗎？
“管她幹什麽，醜東西就會作怪。”楚風揚摟住她，不讓她看著血腥的場面。
璿璣住的離這兒也不遠，人去催，一會兒功夫就到了。
“不管她。”楚風揚霸道地喝住了璿璣。
璿璣看看子晚看看楚風揚，無論李玉蘇的嬤嬤和丫頭怎麽催，站在那兒也不動。
“王爺，我怕鬼。”莫子晚湊近楚風揚的耳朵邊說。
郎中怕鬼？楚風揚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可是看到她驚慌的面孔，哪怕知道她是裝的，自己就是拒絕不了。
“看看死不了，就立刻給我扔到尚書府去。”楚風揚清冷地吩咐。
王爺有話，璿璣就知道怎麽做了，下了幾針，李玉蘇突出幾口瘀血，就醒過來了。
“本王也是你這樣的東西肖想的，回去對你的老子說，要是再有什麽動作的話，本王不介意將你整個尚書府滅了。”他渾身都是冷氣。在這已經是三月的天氣中，嬤嬤和李玉蘇幾個硬是冷的打顫。
李玉蘇現在終于明白惠王少年戰神和他絕情的名聲是怎麽來的？也認識到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扔了，省得髒了院子，讓王妃晚上做噩夢。”語氣一點兒感情也不帶。
莫玲瓏和秦書宛也被驚動過來了，看著跌坐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李玉蘇，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這個女人對惠王的眼神早就出賣了她內心的想法，她們都想揍人，何況惠王這樣冷情的人呢？
聽到惠王的吩咐，從暗處走過來幾個暗衛，毫不憐惜地將李玉蘇拎起來帶走了，跟著走的還有她身邊的丫頭和嬤嬤。
“終于解決一個，那邊院子裏還有兩個了。”子晚笑嘻嘻地說。
“還怕那兩個飛了不成，有惠王妹夫在，要你擔心什麽？”秦書宛開玩笑。
這樣的玩笑楚風揚還是受用的，不錯，自己的女人當然得自己操心了。
“天色都這麽晚了，戲也散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莫子晚打了一個哈欠窩在楚風揚的懷來。這場戲這麽快就結束了，一點兒也不精彩。
這兒隔王清豔等人的院子遠，她們又不和李玉蘇住在一起，所以，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們一點兒也不知道。
“你將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你慘了，太後肯定要找你麻煩。”洗漱過後，子晚上床到了被窩對楚風揚幸災樂禍地說。
“又想找樂子？”楚風揚知道她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明天，我可不陪著你進宮，我的身子骨不好，得臥床休息。”子晚說著閉上了眼睛。
楚風揚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帶，然後也閉上眼睛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宮裏果然來人了，請惠王和王妃進宮一趟。
“你在家休息，我自己去就好。”楚風揚帶著玄夜和藍顔兩個人進宮去了。
“可是要你進宮的，在家行嗎？”莫玲瓏有些擔憂。
“本王妃昨天氣得生病了，不能進宮。你以爲王爺到宮裏幹什麽去呢？那是爲我討醫藥費用去了。”子晚笑眯眯地說，一點兒也不在意。
也不知道惠王是怎麽做到的，臨到中午的時候，他真的從皇宮裏帶回來兩萬兩銀票回來。
“訛了誰的銀子？”子晚笑眯眯地問。
有這樣說自己夫君的嗎？楚風揚要不是看到屋子裏全都是人，他非好好親到她告饒了不可。
“就是你說的那個精神損失費，”回答的言簡意賅。
子晚不滿意，聽衆秦書宛、莫玲瓏等人也不滿意。
可是楚風揚就這樣吊著大家的胃口，氣得子晚哇哇直叫。
這個謎底還是莫清風、莫清雲和南仲康等人來了才揭開了。
原來楚風揚上午進宮還這是受到不少的刁難了，可是惠王也發飆了。
“聽父親說，風揚怒氣沖沖，一字一句將李玉蘇在府裏鬧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莫清雲笑著說。
“父皇已經告知天下，本王只有莫子晚一人，可是這個醜女人竟然三番五次找王妃的麻煩。昨日竟然還穿的像個青樓女子似的，在路上堵本王爺。本王的胳膊是她能碰到的嗎？還有，惠王妃被她氣得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你說，本王是不是要拿她的腦袋去賠罪了。要不是王妃賢惠攔著，昨天回去的就是一具屍體，尚書大人真是教出好女兒呀？”楚風喬學著楚風揚的樣子講了一通。
惟妙惟肖的語氣逗得莫子晚幾個哈哈大笑起來。
“太後和皇後就這麽算了？”秦書宛詫異地問，那兩個宮裏人可不是好惹的主，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不都是她們惹出來的嗎？
“生氣，怒斥了惠王一通。李玉燕還在那兒哭哭啼啼求著給她們尚書府做主了。”楚風喬最喜歡看戲了，“不過風揚也說了，要是不服氣，就將昨天惠王府發生的事情張貼出去，讓天下人也好好看看尚書府是怎麽教導女兒的？”
天下人皆知，惠王爺不喜歡所有陌生人接近，而李玉蘇穿著那麽暴露，還伸手去拉惠王的胳膊，沒腦子的人都知道她安得是什麽心。
“太後、皇後是安排才女過去練習，而是送娼妓過去的呢？”這句話成功地堵住了太後和皇後的嘴巴，“王妃，你不知道當時她們的臉就像塗了顔料一樣，五顔六色的。”說道開心處，楚風喬自己笑得直不起腰。
“最妙的就是相爺了，哭得那個淒慘，說自己的女兒在王府裏還要受人欺負了。”
“所以這銀子算誰的？”莫子晚追問。
“最後在皇上的調節下，惠王答應不將此時外傳。但是惠王妃躺在床上不起，尚書府得出兩萬兩銀子，一半是惠王的名譽損失費，一半是給王妃的醫藥費。”南仲康想到當時混亂的場面也忍俊不禁。
來了六個人，兩個人天天在這裏無所事事，忙著做點心逗鳥玩，病了一個還傷了一個，只剩下兩個正常的人了。
正常了莫子晚不願意多管，反正到了複賽就滾出惠王府了。
但是偏偏就是有人心不死，李玉蘇的事情並沒有張揚開。惠王和莫子晚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收了人家的銀子，沒有必要再死拉著人不放，當然這是莫子晚自己說的。
但是朝中人都是耳目靈通的，那天李玉燕、尚書將事情鬧得很大，所以，官員們被皇上勒令不許外傳，黃家和王家對自己的女兒還是不放心，特地派人過來傳話，不能在惠王府節外生枝了，否則的話，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到嘴的肥肉誰願意放棄呢？況且能進惠王府本身就很不容易了。
想法很美妙，但是現實卻很骨感。
惠王府裏防守森嚴，惠王更是不拘言笑，想要靠近他，真是千難萬難呀。
隨著離複賽的時間越來越近，王清豔和黃小姐簡直就是心急如焚。
王清豔還好，雖然焦急，但是面上卻連一絲都沒有露出來，刻苦學習、練習，讓過來教習的宮裏嬤嬤都贊不絕口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放下手中的書，王清豔感歎地說。
“可不是。”黃小姐也笑著附和。
“男人就該霸氣，女人自然溫柔似水得好。”王清豔看著對方笨樣子，心裏很鄙視。她開始將黃小姐往自己設想的路上引。
“對了，王妃又和秦小姐、莫小姐出去玩了吧？”王清豔笑著問。
“沒辦法，王妃貪玩，秦小姐和莫小姐也沒有法子不陪著不是？”黃小姐心裏早就看不慣莫子晚了。長得再漂亮又怎樣，不學無術，就是草包一個。要不是仗著相爺和秦公府，她能進入惠王府？
“王爺的身體好像不太好，王妃她？”說到這裏，王清豔好像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趕緊閉上嘴巴，低著頭重新打開了書。
黃小姐本來也沒有什麽想法，可是在怨恨莫子晚的時候，加上王清豔“無心”的話，自己就琢磨開了。
再過幾天，她們就要離開惠王府了，要是再不出手的話，今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到這裏來了。
惠王府裏的一切，惠王對莫子晚的溫柔，都讓她入迷。如果以前是爲了家族，那麽現在黃小姐爲的就是自己了。
“小姐真的想一搏？”最了解的人就是你身邊的人。
黃小姐身邊的嬤嬤是看著她自小長大的，感情自然也比較深厚。見她這些日子唉聲歎氣的，也能將她的心思猜個八九分。
“嬤嬤有辦法？”黃小姐驚喜地問。
“也不算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只能一試。要是失敗了……”想到李玉蘇的下場，嬤嬤又遲疑呢？
“我不怕。”黃小姐想到今後的榮華富貴，什麽都被她抛到腦後了。
“男人都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但是惠王和別人不一樣，小姐根本就靠近不了他。要想接近王爺，唯一的途徑就是惠王妃。”嬤嬤考慮得很仔細。
“可是莫子晚那個小氣的女人，怎麽會幫我？”黃小姐煩躁地問。
“那是自然的。小姐可以邀請惠王妃過來在涼亭中欣賞一下你最近的琴藝呀，至于莫小姐和秦小姐肯定不會和她隨行的。”這也是嬤嬤觀察很久才得出的結論。
“到時候，我會想法子將她身邊的人引開了，只剩下你們兩個人的時候……”聽嬤嬤說完，黃小姐驚詫地站住不說話了。
陷害惠王妃，她有些害怕。
“惠王妃的彪悍和小姐的溫柔，到時候，王爺會選擇誰呢？”嬤嬤得意地說，她可是混迹多年在後院裏的人了，這點兒伎倆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而且到時候，你是王妃的救命恩人，王妃自然也不好對你太苛刻了。”嬤嬤又下一記猛藥。
富貴險中求，黃小姐想想，終于求勝的心理戰勝了恐懼。
“好，找個好機會吧。”最終，她點著頭答應了嬤嬤的話。
“這是賞給你的，有什麽動靜，再及時知會一聲，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這邊商量完了，那邊王清豔就得到了她們商討的內容。
黃小姐還真是色膽包天呀，王清豔笑得諷刺，不過，這個笨女人也不是一無所取，這不是在無形中幫了自己一把了嗎？看來自己到時候也要過去幫一把了事了。
機會說來就來，嬤嬤在第二天就知道莫玲瓏和秦書宛被莫大公子、南家少爺等人接出去上街買東西了。
“小姐，機會來了。”嬤嬤笑著說。
連老天都幫自己，黃小姐還有什麽猶豫的了。
“我們一起到王妃那邊去。”她們也打聽明白了，惠王就在主院隔壁的書房中。
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黃小姐真是信心百倍。
“王妃，在王府裏打擾了這麽多天，慧魚也沒有什麽好報答王妃的。唯一還說的過去的也就是彈琴了。王妃可否賞臉聽慧魚彈奏一曲呢？”黃慧魚的聲音溫溫柔柔，將離別的傷感全表達出來了。
“好呀，聽說黃小姐的琴聲天下無雙了。今天也算是有耳福了。”莫子晚想看她搞什麽鬼。明知道自己是個大草包，還拉著她過來聽琴，這不是有病嗎？
“各位姑娘，我們正想請教一下女工了。”說著，那邊黃府的小丫頭過來對知畫、知棋和暖琪說。黃芪、紅綾今天到隔壁院子裏去做弓弩了，反正在王府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去吧。在自己府裏還不放心嗎？不會有事情，你們忙自己的。”子晚揮揮手讓三個丫頭離開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00
☆、第142 參賽名額
黃慧魚的琴彈得還不錯，也就是不錯而已，最起碼莫子晚是這樣認爲的。
“黃小姐真厲害，琴彈得這麽好，難怪能入圍。”莫子晚拍著掌贊歎。
“謝謝王妃的贊賞。”黃慧魚放下手中的琴，大方地過來行禮致謝。心裏卻暗暗嘲笑起莫子晚，估計這個草包王妃什麽都沒聽懂吧？卻裝得像行家似的，也不怕被人笑話。
“王妃，這裏的錦鯉養的真好。”說著，黃慧魚忽然被池塘中的錦鯉給吸引住了，拿起桌子上的魚食開始給魚兒喂食。
“王妃一定是常過來給它們喂食吧，瞧瞧，一條條長得是多麽肥大呀。”
莫子晚配合著走過去，“都是下人照顧得好。”
走到了池邊，子晚隨意丟下了幾顆魚食，魚兒就全圍聚過來了，密密層層的，數量極多。
可能是身體伸出去的太厲害了，子晚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去了。
“王妃掉水裏了，快來人呀。”還沒等黃慧魚喊人，那邊就聽到了王清豔的聲音，她怎麽來呢？黃慧魚看著自己計劃中沒有的任務出現，有些愣住了。然後也跟著叫喊起來，四周的丫頭下人全都往這邊跑過來了，以惠王的武功應該馬上就來了吧？黃慧魚一咬牙，自己也跳了下去，“王妃，我來救你。”
楚風揚在書房裏聽到外面的吵雜聲，練武之人，聽覺自然十分明銳，他來的比黃慧魚想的還要快。
在黃慧魚跳入水裏的時候，他就飛身趕到了。
“子晚。”看到水裏沈沈浮浮的莫子晚，他淒慘地叫了一聲。
暗衛也過來了，子晚將頭露出來，“別下來，我會水。”說著，她自己往岸邊遊去了。
可惜黃慧魚不會水，還是子晚和一個跳入水裏的暗衛將她給她拽上來的了。
“王妃，你還好嗎？”莫子晚一上岸，等候在岸邊的王清豔上來抱住她，扶著她，子晚身上的水將她單薄的衣服都打濕了。
她一點兒也不在意，還在小心地侍候著子晚。
楚風揚不耐煩地上前將子晚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黃慧魚被人救了以後，在她身邊婆子、丫頭們的照料下，將胸口嗆入的水吐了出來，人也終于清醒過來了。
“咳咳咳。”她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楚風揚正在給莫子晚擦拭身上的水，一點兒也沒有留意她了。
“王妃，你還好吧。”泫然欲泣的眼神關心地看著莫子晚。
因爲被湖水打濕了衣衫，裏面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不僅是她，就是王清豔也是若隱若現了。
“快給王妃准備好洗澡水，”楚風揚生氣地怒吼，“冷不冷？”他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披在子晚身上，然後抱起子晚大步往主院走去。
主角走了，其余的人戲也唱不下去了。黃慧魚身邊的丫頭趕緊護著她回去換衣衫了，否則這樣的天氣還是會著涼的。要是受了風寒就得不償失了。
“怎麽回事？”到街上采購回來的莫玲瓏等人看著楚風揚懷裏略顯狼狽的莫子晚，驚地將懷裏的東西都扔下了。
“沒事，天氣太熱，到湖裏遊泳了一會兒。”子晚幽默地說。
這個澡洗的很快，“等一會兒，到那邊將兩位小姐請過來。”吃虧上當可不是莫子晚的風格，算計了她莫子晚就想跑，門都沒有。“王爺，麻煩將王大人和黃大人也給請來，還有請德公公也來一趟，速度要快。”
楚風揚讓藍顔和玄夜分頭去請人去了。
發生這樣意外，而且是在自己的王府內，他自然也十分惱火了。
暖琪她們都挨他訓斥了一頓，幾個丫頭見到子晚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意外，更是自責不已。一個個眼睛哭得像兔子似的紅紅。
“訓她們幹什麽，是我讓她們故意離開的。”子晚護短。
“不管你想怎麽辦，也不能傷了自己。”楚風揚這一次沒有妥協。
“不錯，真是太胡鬧了。”莫清風也不向著她。
“我會遊泳。”子晚強調。
“但是池塘裏的水還是很冷的，這樣很容易生病。”莫清雲也板著臉教訓她。“難怪風揚生氣，怎麽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呢？”
看著屋子裏沒有一個附和自己的，莫子晚覺得自己真是孤立無援。特別是看到楚風揚困獸似的走來走去，想到他奔向池塘邊臉上焦灼害怕的神色，她的心也軟了下來。
“我只顧著貪玩，讓你擔憂了，以後我會注意的。”說著，拍拍他的手，讓他冷靜下來了。
子晚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楚風揚當然不會繼續和她賭氣。“知道就好。”短短的幾個字卻將自己的擔心和委屈全表達出來了。
一炷香過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黃小姐和穿著一身素白淡雅的王豔出現在大家眼前。
看著屋子裏衆多的人，兩個人都有著小小的緊張。
“來了。”子晚笑眯眯地對兩個人說。
兩位小姐帶著自己的丫頭也恭敬地過來給子晚和楚風揚行了禮。
“還得謝謝你爲了救我不顧自己安危跳下河去了。”子晚看著黃小姐溫和地說。
黃小姐有些緊張，“這是小女應該做的，王妃無事就好。小女慚愧，自己不頂事，最後還要王妃救了小女。”千算萬算，她沒料到莫子晚是會水之人。
“謝也謝過了，黃小姐是否能告訴本王妃，爲什麽要將本王妃推下河嗎？”子晚的語氣不溫不火，似乎還是像聊天一樣輕松。
“是你將王妃推下河的？”秦書宛被這個消息震撼住了，氣得上前就想甩一個巴掌過去。
子晚拉住她。“坐下，聽聽黃小姐怎麽說，本王妃是怎麽得罪她呢？”
莫子晚不應該是大吵大鬧的嗎？爲什麽反應這麽平淡，還這麽直接在這麽多面前問出來？這些都超出了黃慧魚的意料之外。
“王妃，小女不懂你的意思。明明是王妃自己不小心才落水的，怎麽會扯到小女的頭上？”她的淚水像珍珠似的往下落，楚楚可憐的看著大家，那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委屈了。
“是嗎？”子晚繼續笑得無害，裝小白花還裝上癮了。
“可是本王妃落水的時候，明明是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把。王爺，咱們王府有鬼。”莫子晚說話跳躍性很大。
上官宇等人今天遇上好戲了，一個個看的津津有味，聽到她的話，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黃慧魚不了解她，聽到她說的，只是認爲莫子晚被楚風揚和相府寵壞了，一個大大的草包而已。
“王爺，王妃，慧魚真的不知情。”她可憐兮兮地看了楚風揚和子晚一眼，委屈的眼神讓人看了于心不忍。
“要是慧魚推王妃下水，慧魚怎麽會跳下水呢？”
這句反問地好，莫子晚看看她，哎也不知道該誇她有腦子還是一個笨蛋呢？
“對了，王小姐那天正好無意間撞上了。”子晚轉而帶著希望看著王清豔。‘
王清豔本來心裏沒底，但是看到惠王一直都沒有參和到兩人的對質中，也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發火維護莫子晚，自己心裏的小九九就活動開了。
“王妃，我……”欲說還休，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惠王。
這下子很明了了，莫子晚在說謊，她王清豔不敢說實話而已。
莫子晚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
黃慧魚本來聽到要王清豔證明，心裏還一咯噔，她竟然將這號人給忘記了，心裏嚇得就怦怦直跳。可是聽到王清豔的話後，她的底氣就更足了。
無論王清豔是出于什麽心理幫她的，這時候她對王清豔都很感激，這一句話救了她一命。
“你爲什麽也陷害我？”莫子晚拉著王清豔有些痛心。
王清豔既然不願意放過這一次絆倒莫子晚的機會，當然會咬著牙繼續下去了。
“王妃……”這個死女人很聰明，一個字也沒有冤枉莫子晚，卻將人的思路往歪曲的路上帶。
雪鳶等人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給拆了。
玉璣子這個管家站在門框邊，看的目不轉睛，人生只要有王妃的地方果然很精彩呀。
“王爺，王大人和黃大人到了。”玄夜和藍顔將兩府的主人給叫來了。
黃大人和王大人在被請過來的路上，因爲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這會兒心裏正七上八下的了。
“下官參見惠王爺。”兩個人看到屋子裏一幹人，特別是自己的女兒委屈無助的模樣，更是讓他們心驚肉跳。
“問問你們女兒做的好事情。”楚風揚冷冷的說。要不是子晚事先不許他插手，這會兒這倆這兩個女兒早就被五馬分屍了，哪裏還輪得到她們在這裏胡言亂語。
一聽到和自己的女兒有關，兩家父親趕緊問起來，“出了什麽事？”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像尚書府那樣鬧到皇上那邊去。事實證明過，鬧了也白鬧。
以前的想法只是想渾水摸魚，但是在看到尚書府那樣的下場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心思了。
兩位小姐只是哭，就像風雨中兩朵嬌嫩的小白花，卻連一句實話也沒有說。
倒是黃小姐身邊的嬤嬤，將事情的大概講訴了一遍。
“父親，看到王妃落水了，女兒可是第一時間就跳下去了呀！”黃慧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王妃，你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王大人在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己稍稍喘了一口氣，哎，自己這個女兒心太大了。明明和她無關的事情，這麽一攪和，想脫身都難了。
“王妃，不是下官偏袒自己的女兒，慧魚既然第一時間跳下水，又怎麽會害王妃呢？”黃大人現在不管怎麽樣也得死死維護自己的女兒了，府裏只有這一女，要是不扛下來，估計今天就得交代下去了。
“這話不應該問問你自己的女兒嗎？本王妃怎麽知道她爲什麽會害我。”莫子晚冷笑著說，一改原來溫和的模樣，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黃大人是說本王妃實在誣陷你的女兒呢？”莫子晚冷冷地注視著他。
在這陽春三月裏，黃大人硬是被她盯得出了一腦門的汗，惠王的殺氣更是嚇人了。
黃慧魚的腿都在發抖，但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王妃，小女爲了王妃可是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子晚，“慧魚不知王妃爲什麽會不喜小女。”
這是坐實莫子晚冤枉她了。
“看來不到黃河心不死呀，讓你見到黃河心就該死了吧。”莫子晚倚在椅子背上不慌不忙地說。
黃河是什麽大家都不明白，不過看到黃慧魚的丫頭主動站出來，大家就明白了。
“你幹什麽？”黃慧魚見到自己的丫頭主動跪過去，她頓時感覺不妙。
“死丫頭，誰叫你出頭的？”
“本王妃叫的，怎麽呢？本王妃想洗清自己的嫌疑，總得找個證人吧。”莫子晚語帶諷刺。
“什麽證人？”黃慧魚的臉色更加蒼白，臉上驚慌失措也更加明顯。
“奴婢聽到小姐和嬤嬤商量，要……”說到這兒，她停下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黃小姐。
“胡說，你胡說八道什麽？”黃小姐一看事情要敗露了，立刻就想上前去踹跪在地上的丫頭。
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即使丫頭不說話，大家也明白了。
“黃大人還要繼續說嗎？”子晚又挂上了招牌的笑容。
“她胡說，她在陷害我。”黃小姐幾乎語無倫次了。
“黃小姐，你自己的丫頭還沒說什麽呢？”子晚笑得歡。
黃小姐一聽，很恐懼地看向了她。嬤嬤一聽，立刻就跪下來，“都是老奴鬼迷心竅，才慫恿小姐陷害王妃的。”
瞧瞧，多忠心的仆人呀。
“本王妃好像並沒有得罪你們吧？”子晚涼涼地說。
“沒有。”嬤嬤的汗全下來了。她現在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了，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王爺，看看你惹得桃花債。”子晚笑著對楚風揚說。
原來她都知道，黃慧魚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家當猴耍了，一個屁墩癱在了地上。
“瞧瞧，一招惹就是兩朵，王小姐是不是？”
莫子晚天籟般的聲音落在王清豔的耳朵裏，就是驚雷。她也明白了莫子晚這是扮豬吃老虎了。
“請王妃責罰，可能是小女離得遠沒有看清。”咬著牙，說什麽也不能承認自己是故意冤枉莫子晚的。
“嘖嘖，又是一個不省心的。王小姐是才女是個玉人，不像本王妃就是草包一個。本想著像王小姐這樣的玉人，自己做什麽應該有承認的勇氣，原來所謂的才女也不過如此呀。”莫子晚諷刺的意味誰都聽出來了。
王清豔對自己的才華一直都很驕傲，她本身也是個清高的人，但是今天關系到性命的事情，她只能裝作什麽也聽不懂的樣子。可是莫子晚的話裏卻透露出篤定的意思，她的心開始顫抖起來。
“小女可能真的是站得遠，所以才誤會了王妃呀。”王大人常年在朝廷中周旋，自然也聽出莫子晚今天怕是不願意簡單揭過去了，這樣反而不如主動承認，說不准受到的責罰還能輕一點兒了。
“你們誰去通風報信的，說出來，本王妃包你不死。”子晚輕輕地說。
趴在地上顫抖的丫頭聽到她說的話，立刻擡起頭，“王妃，女婢願意說，是女婢過去的。王小姐給了女婢十兩銀子，所以女婢就將小姐和嬤嬤商量的事情告訴王小姐了。女婢什麽都說了，求王妃千萬不要殺了女婢呀。”一邊說，她一邊用力地在地上磕頭。
楚風揚身上的殺氣全爆發出來了，莫子晚丟了一個眼神過去，他才按捺住不動。
“你這死丫頭爲了活命，竟然敢陷害我的女兒。”王大人上去就想踹。
可惜他人被上官宇和楚風喬給拉住了，“王大人何必了。”楚風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真當大家是傻子了。
“王府裏的暗衛到處都是哦。”莫子晚不經意又來了一句。
王清豔再也維持不了自己冷豔的模樣了，她顫抖著憤怒的指著莫子晚，“不錯，我是知道，也是故意的。你這樣草包的女人怎麽能獨占王爺一個人，王爺這樣才華橫溢，武林天下的人怎麽會看上你？”
“閉嘴。”王大人上去給她一個打耳光，這個女兒看著聰慧，怎麽今天就傻了。這話說出來是要人命的。
“是下官管教不嚴，請王爺王妃饒恕小女一次吧，她這是魔障了。”說著，王大人也跪下來了，腦門上也冒出了汗珠。
發呆愣住的黃大人見到了，立刻也跟著跪下磕頭求饒。
“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她輕輕走到王清豔身邊俯下身子說，“其實了，我找這個丫頭過來並不是想說這件事的。你說說看，本王妃找你來，讓你說什麽的？”
“王妃讓女婢就說這幾句話，別的什麽也沒有讓女婢說。”丫頭顫抖著回答。
什麽？哭泣的黃小姐和磕頭的幾個人都傻眼了。
“哈哈哈。”楚風喬和上官宇、莫清雲等人實在忍不住了，一個個笑得直不起腰。
“她不知道呀？”秦書宛也傻眼了。剛剛她也以爲子晚什麽都安排好了。
“王妃，你怎麽可以騙人。”黃大人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本王妃說什麽呢？話不都是你們自己說的嗎？”子晚笑眯眯地說，她就是陰人了又能怎樣？
“德公公，都聽到了嗎？”子晚笑眯眯地問。
黃大人和王大人一驚，德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事情要是鬧到皇上那邊，謀害皇室人員可是要滅門的呀。
“咱家都聽清楚了。”德公公從外面進來回答。“咱家會如實報給皇上的。”
“求王爺王妃饒命呀。”黃大人和王大人再也不敢爭辯了。
莫子晚坐在椅子上冷笑，他們的女兒陷害自己，還想自己發慈悲饒了他們，真是好笑，她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
“王爺，你惹的事情你自己處理。”笑眯眯地看著楚風揚。
楚風揚早就氣得坐不住了，一聽自己可以動手了。
二話沒說，從站在自己身邊的玄夜身上抽出佩劍，幾聲慘叫傳來。
大家一看，剛才還是兩個貌美如花的美人，眨眼間，臉上就被劃上了橫七豎八的傷口，劃得還很深，肉都翻出來了。
“要不是王妃怕鬼，你以爲你們都能站著出去嗎？”竟然膽敢自己的眼皮底下傷害子晚，有這個膽子去做，就得有勇氣去接受懲罰。
“臉，我的臉。”黃慧魚痛得在地上翻滾。
相比較，王清豔就淡定許多，不，或者是嚇傻了。
王清豔痛得不僅僅是臉上，更多是內心。她的眼睛被臉上的血模糊了，惠王和莫子晚在她的眼中全是一片血紅，很迷糊卻很清晰地刻在她的心上。她的心很疼很疼，這就是自己心念念，處心積慮想得到的男人？
正是這個神仙般的男人對自己下手一點兒也沒有留情，只是爲了她身邊的那個女人。現在她也算是明白了，外面的傳言是多麽可笑，莫子晚如果是草包的話，那麽城裏城外那得有多少草包呀。
算計人連人心都算計到了。
“立刻滾出惠王府，這件事看在王妃份上，本王就不再追究了。”楚風揚怒喝。“再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別怪本王冷血。”
能留的性命回去，已經是惠王爺的格外開恩了。
黃大人和王大人得到惠王的恩惠，哪裏還敢計較什麽？立刻上前拉起自己的女兒就准備回去了。
“將這些下人給我留下來。”楚風揚指著幾個助桀爲虐的丫頭婆子。
自己和女兒能逃脫性命，黃大人和王大人哪裏還在乎這幾個下人的性命。
看著逃走的主子，幾個下人嚇得渾身發抖，不住地磕頭求饒。
“除去這個發賣了，其余的，殺。”楚風揚冷聲吩咐。
“王妃王爺饒命呀。”無論這些人怎麽後悔，也沒有用處了。在她們選擇幫助主子做壞事的時候已經注定了命運。
“我的頭好暈呀。”說著莫子晚就趴在了桌子上不動了。
“王妃，你怎麽呢？”丫頭們哭喊著問。
“怎麽呢？不會是嚇著了吧？”秦書宛急得團團轉。
“子晚。”楚風揚一把抱住她，眼睛血紅，“璿璣。”
“王爺，讓屬下看看。”早有准備的璿璣過來，其余圍過來的人全閃開了，給他讓道。
“怎麽回事？”莫清雲紅著眼問。要是子晚有個三長兩短的，他非讓黃府和王府血債血償。
“王妃受到了驚嚇又受了風寒，所以這才暈倒了。屬下這就給她抓藥去。”璿璣憋住笑，裝模作樣地說。
“還不趕緊去。”楚風揚呵斥，小心翼翼地將子晚抱緊了內屋。
德公公目睹事情的整個經過，長歎一聲回宮交差去了。
等他一走，莫子晚就從屋子裏跳出來了，將秦書宛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愣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回神呀。”子晚伸出手在她眼前來回擺動。
“你沒事呀？”秦書宛結結巴巴地問。
“沒事，就是想騙騙德公公，要不，明天咱們怎麽要參賽的名額呀？”子晚笑著說，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大蘋果丟給了她。
秦書宛接過蘋果，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你還真要參加比賽呀？”
“是呀，不是說好了嗎？”子晚笑著要了一口大蘋果。
“明天又要熱鬧了。”楚風喬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竟然很興奮。
皇上在聽到德公公回來彙報的一切後，既是惱怒又是頭疼。
惱怒的是，黃家和王府的兩個小姑娘看起來溫柔可人，但是骨子裏沒想到卻是這樣齷蹉毒辣，竟然想謀害惠王妃？
黃大人和王大人一看就是教女無方，要不是惠王說過不再繼續追究，他非得竟兩府滅了不可。皇上也是護短的人哦。
頭疼的是進入複賽的女子有六人，傷了三個，還有一個生病不起。
那麽到底要誰代表東臨國去參賽呢？
最最麻煩的是，莫子晚生病了，惠王明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莫子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最重要的。
等等，“你說惠王妃生病了，生了什麽病？”皇上忽然醒悟過來，莫子晚就是秦三少，那麽個醫術高超的人，能讓自己生病才怪了。
“老奴不知，惠王妃只是忽然說頭暈，然後就趴下了。璿璣書好像是受驚並且受了風寒。”德公公老實地將自己所見所聽講訴出來。說實話，他也不信莫子晚是真的病了，。
惠王妃的這個病也太是時候了，還特別蹊蹺。哪有人說病就病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算計那兩個不長眼的東西時，精神足著了。
“你說她又想幹什麽？”皇上琢磨半天，問德公公。
“老奴愚鈍不知，請皇上明示。”德公公中規中矩地回答。
“得了，別和眹捉迷藏了。說說你的看法。”皇上不高興了，一個個就知道和自己作對。
“是，老奴覺得，惠王和惠王對那個參賽的名額感興趣。”講完了，繼續當自己的雕塑。
“你是說莫子晚想參賽？”皇上其實也琢磨出來，只不過想找個人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
“想去就去唄，怎麽還要兜圈子？”他不樂意了。
“惠王妃估計想一鳴驚人。”德公公回答。
這樣想也有道理，畢竟秦三少那身份在，莫子晚絕對不是人們口中的草包。這個時候需要隱瞞，可是莫子晚爲什麽又要去參賽呢？
“你說，惠王妃是不是想得到某樣東西？”皇上猜測，想到莫子晚說的，惠王中的毒需要的藥材很特殊。
這一次各國用來作獎勵的獎品中好像有比較珍貴的花卉，難道那就是解藥？
皇上胡思亂想起來，想的多，想的也很遠。
“惠王爺明天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太後和皇後那邊……”德公公提醒一下。
提到太後、皇後，皇上又開始轉圈了，這些人就不能讓自己消停一會兒呀。
“父皇、父皇。”外面傳來小公主的叫聲，這是珍妃和皇上的孩子，也是宮裏最小的孩子。
皇室子嗣本身就少，珍妃來自于老秦公府庶出的女兒，但是溫柔體貼，深得皇上寵愛，連帶著這個小公主也得到了皇上的關愛。
“怎麽跑到這兒來呢？”皇上將她抱在腿上，七歲的孩子，正是粉嘟嘟的時候，看到這玉雕似的孩子，皇上暫時的煩惱也丟開了。
“母妃做了點心跟著一起來了。”小公主楚念南指著宮殿門口說。
皇上這才看到和南皇後長得有些相像的珍妃。“進來吧。”
☆、第143章 如願以償
“皇上，這是臣妾做的小點心。”珍妃將自己帶來的點心拿出來遞給了皇上。
盛情難卻，皇上捏了一小塊，“不錯，愛妃費心了。”
“父皇，母妃做的點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小公主軟軟的童音很悅耳。
“嗯，母妃做的點心是好吃。等有機會，父皇以後帶你到你五皇嫂家吃，你五皇嫂做的點心可是天下第一喲。”皇上逗著她。
“是惠王妃嫂子嗎？”小公主睜大眼睛問。
“是呀，就是她。”皇上塞了一塊點心給她嘴巴裏。
“說好了，父皇下一次去，一定要帶上念南。”
“好。”
……
與此同時，“什麽，黃家小姐和王家小姐都被惠王毀容呢？”皇後詫異地盯著下面的人問。
“是，消息絕對可靠。兩家小姐在家裏都鬧著要自殺了。”暗衛低著頭回答。
“下去吧。”皇後讓暗衛退下了，“母後，惠王的膽子不小呀。”
“他的膽子哪天小過？”太後冷哼。
“不過，這樣也好，讓惠王府裏多些煩心也好呀。沒聽到嗎？莫子晚都氣得生病了。”皇後優雅地端起杯子說。她暗自得意，還是自己的主意好，不管怎麽樣，這回王府裏鬧騰了。鬧騰的越厲害越好呀！
太後卻有不好的預感，惠王將莫子晚當做了寶貝一樣。現在莫子氣得躺在了床上，惠王只是處罰了兩個不安分的女人，這事情絕不會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算了。
惠王到底會不會遷怒這邊，還很難說了。
這邊的借口雖然比較冠冕堂皇，打得是集訓的口號。可是送去六個，出事了四個，怎麽說，自己這個太後臉上也無光，畢竟人是自己送過去的。
莫子晚鬧心，她這個太後何嘗不鬧心呢？
看著興高采烈的皇後，太後暗自搖搖頭，這個侄女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都敢算計到了自己的頭上，看來再不拿出點兒威嚴出來，她都能爬到自己的頭上了。
“惠王要鬧起來，就交給你了。”說完太後手搭在身邊嬤嬤的胳膊上走了。
皇後一下子傻眼了，惠王要是真的鬧起來，她可架招不住。
事情果然按照皇上、太後等人想的一樣，在莫子晚第二天臥床不起的時候，楚風揚就帶著殺氣來到了大殿上。
這時候正是要下朝的時候，官員們還沒有散去了。
看到楚風揚怒氣沖沖的樣子，老油精的人已經往邊上閃了。
“都散朝了，五皇弟，你來的遲了。”太子故意開著玩笑。昨日他也知道惠王府發生的事情了，一看楚風揚這個架勢，就知道他是過來找麻煩的。
“是呀，一起再回去。”楚風言笑著邀請。
“滾。”發飆的楚風揚可是誰的賬也不賣。
熱臉貼人冷屁股上了，太子和楚風言心裏都不高興，但是臉上還是一副熱絡的樣子。
“發生什麽事情呢？讓你的脾氣都上來呢？”楚風言怪脾氣，是所有人都知道。兩方一對比，太子溫和的形象就更加高大起來了。
“怎麽呢，惠王？”皇上本來都准備站起身了，這會兒一看，得，走不了了。只好重新又坐下了。
“太後和皇後送的人還真是德才兼備呀？”楚風揚諷刺地說。朝堂上的人有的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呢？一時間相互打聽起來。
“子晚，怎麽樣呢？”相爺唉聲歎氣地過來問。
皇上一看這對翁婿狼狽爲奸，頭又開始疼起來了。今天看這架勢，事情不會簡單就結束了。
這兩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按理出牌的人，兩個人對上勁，自己還有好果子吃嗎？
“惠王妃生病了嗎？”太子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驚訝地問。
“惠王妃好點兒沒有？”該來的還是要來，皇上接著問。
“王妃現在還躺在床上了。”楚風揚冷著臉說，“太後、皇後派了那樣的人，將王妃折騰病了。她們是不是也該補償王妃一些？還有，不都是想參加比賽嗎？告訴你們，這一次誰都別想，王妃正眼饞各國送來的寶貝，就讓秦書宛、莫玲瓏和王妃一起參加吧。”
威嚴地環顧了所有人一眼，“不服氣的到惠王府來說，告訴你們，換做別人，上一個本王殺一個。”
這是通知，楚風揚說完揚長而去。
他的話卻無疑在宮殿中投入了一塊巨石，大多數的人都被這個消息震撼了。讓東臨國有名的草包去參加四國爭霸賽，還不如讓人直接看笑話好了。
“皇上，你看。王妃的水平你是知道的？”最先說話的反而是相爺，他期期艾艾的，看著一點兒底氣也沒有。
“皇上，惠王妃琴棋書畫一竅不通，怎麽能代表我們東臨國參賽呢？”李尚書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自己的女兒爲了這一次賽事，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了。
莫子晚一生病，難道這個名額就給了她。
“如果，這些小姐能安分一點兒，哪裏還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了。”醇王爺反駁，暗暗譏諷他的女兒就是因爲不檢點才會被惠王打出來的。
這件事情很不光彩，李尚書的老臉都紅了起來，他恨恨地瞪了揭短的醇王一眼，但是也聰明地不再說話了。
“不管怎麽樣，也不能拿我們東臨國的臉面去撒氣呀。”展太師站出來很正義地發言了。
他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我的女兒平原無故就這樣被人氣得一病不起，惠王爲她討回來公道有何不可。”相爺拿出自己護短的態度出來。“王妃可不是像別人一樣不知廉恥，什麽陷害、勾引、推人下河的招式都會，她可是最無辜的人。”
王大人和黃大人臉上的汗滾滾而下，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所浸透了。他們恨不得躲到人群後面，讓誰也看不到。
“可是惠王也太狠了，兩個才女如花似玉的臉龐竟然被劍劃成那樣。”李尚書又跳出來了。
“那又怎樣？李尚書是認爲本相的女兒就應該被人差點害死後，還要忍氣吞聲嗎？”莫相爺怒了，後果同樣很嚴重。
“好，看我們莫家好欺負是不是？”他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李尚書，“老臣身體不舒服，請皇上准許老臣回去休假。”
吵架都查到這份上了，皇上見他臉都氣得發青，知道他是真怒了。于是爲了緩和場面，允許了。
相爺就這樣帶著怒火和楚風揚一樣離開了。
“這一次的確不怨惠王，大家回去還是想想有什麽法子解決這件事吧。”皇上擺擺手，讓大家都散了。
“惠王真是胡鬧，莫子晚那樣的人能去參賽嗎？就爲了那些珍寶就要去參賽，真是氣死哀家了。”消息傳的很快。皇上一回到禦書房，太後帶著人就過來了。
一見面，太後就開始數落起惠王的不是起來。
“皇上，這麽多年都是你沖著他，看看惠王現在的脾氣，一有點兒風吹草動的，他就鬧個不停，這樣下去，怎麽能行？”太後的火氣很大。
“也難怪惠王會生氣，本想著母後選出來的人不會差，可是現在瞧瞧，連陷害、謀害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子晚這個孩子在相府王府從來又沒有受過委屈，這下受到驚嚇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呢？”皇上憂心忡忡地說。
“皇上這是埋怨哀家嗎？”太後瞪著皇上質問。
“眹知道母後是一片好心，但是無論母後怎麽說，人是母後送進惠王府的。現在這些人不安分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母後要是一味的責問惠王，母後認爲惠王會怎麽想？相府會怎麽想？天下的百姓又會怎麽想呢？”皇上有些疲倦。
一個兩個的惹出事情來，就是他這個夾心餅受罪。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他怎麽辦？
“再說，母後又不是不知道，惠王這孩子什麽都可以不在意，偏偏莫子晚就是他的逆鱗，那些人惹了他，想這麽算了，怎麽可能呢？”
皇上歎息一聲，“母後認爲這件事該怎麽辦呢？惠王可是說過了，誰和他過不去，他都不會輕易饒了。”
這句話，其實皇上也是在威脅太後，讓她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否則惹出事情，她自己兜著。
“總之，這事太重大，不能依著惠王的性子胡鬧。惠王妃既然生病了，就讓小德子送一些禮物過去安慰一下吧。”太後自己不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後，就將問題扔給了皇上。
德公公聽太後和皇上的旨意，送了滿滿兩輛馬車的東西過來。
惠王讓人接下了禮物，卻連一口水也沒給她喝。
德公公知道自己這是被惠王遷怒了，只好灰溜溜地回去複命了。
皇上一聽就知道惠王這次不會妥協了，自己的擔子還重呀。
“小德子，你說，眹這個皇上當得是不是很憋屈，竟然是三面受氣呀。”
“誰能給你氣受呀，這是皇上宅心仁厚，不願意多計較。”德公公撿皇上愛聽地說。
就是這樣的話，也很難讓皇上展眉一笑了。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丞相沒來。
皇上見了很頭疼，“丞相今天怎麽沒來呀？”明知道丞相是在鬧別扭，皇上還是故意問了一聲。雙簧得兩個人表演不是？
“啓稟皇上，丞相說身體不適，需要請假休息。”執行官過來回答。
官不差病人，人家生病了，你總不能硬趕著過來上朝吧。
不過鬧事的惠王也沒來，于是昨日的話題又被別具用心的人舊話重提了。
“臣認爲，應該從上次落選的才女中重新選出四位替補上才是。”禦史提議。
皇上看到這些迂腐的老夫子就生氣，一個個都是自以爲是的家夥，吃飽了撐的，每天盡喜歡沒事找事做。
禦史的提議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醇王爺和秦國公笑得最無害，也不參與討論。兩個人想的驚人的一致，這些人都忘記了惠王說過的話了。多一個殺一個，就看誰家小姐不怕死了。
“既然各位愛卿都同意這個辦法，那麽眹也可以考慮。不過惠王說過的話，大家最好也好好想想，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出的話估計應該算數。”皇上笑著贊同。
“有這麽多愛卿願意給眹分憂，眹這心裏舒坦多了，惠王殺幾個也應該可以消氣了吧？”皇上一副好商量的態度。
皇上的話成功地讓很多大臣臉色黑沈下來了，誰家願意將自己的女兒給人家當試刀石？
沒有人懷疑惠王說過的話是假的。
“這事都回去考慮考慮，明天早朝再商討吧。”皇上疲倦地擺手散朝了。
大家散去的途中還在三三兩兩議論著，商談著誰家的小姐比較合適了。當然商討的都是自家沒有女兒媳婦參賽的官員。
原來可以入圍的幾家，臉色早就白了，一言不發跟在後面，心裏都在琢磨著怎樣才能躲過這一次禍端了。
第三天的時候，相爺還是沒來，不僅于此，還遞話過來，“相爺因爲心情郁結，已經臥床不起，大公子莫清風爲盡孝道，懇請皇上准許另選他人參加比賽。”這是相爺遞上的折子中說的。
皇上拿到折子，半晌沒有講話。這家夥連這一招都使出來了。
“還有，惠王也遞了折子，說惠王妃病得不輕，他沒心思參加比賽，請皇上另指派一個人參賽。”執行官戰戰兢兢地將另一份折子遞上去了。
此舉，全宮殿的人都是一片嘩然。
可以說，東臨國有莫清風和惠王，男子組幾乎是必勝的一方。現在倒好，一下子兩位最重要的人選都拒絕參賽了。
“皇上，不能縱容莫清風和惠王，兩個人明明就是以此要挾，讓莫子晚參賽。這可是關系到我們東臨國的臉面，請皇上三思呀。”上將軍站出來懇求。
“上將軍言之有理呀。”很快，太子黨的人開始附和了。
“臣認爲，男子組有了莫公子和惠王，可以幾乎肯定，我們東臨國勝利的把握很大。而女子組無論是派誰，把握都不是太大，所以，如果惠王堅持的話，這個名額給惠王妃也未必不可。反正莫玲瓏才是其中的佼佼者。”家中有女兒的官員得此機會當然不會放過，趕緊站出來闡述自己的觀點。
這話也有道理，朝廷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
“住嘴。”皇上被吵得頭暈，“如果，你們能招呼勝過惠王和莫清風的人出來，眹就拒絕了惠王妃參賽。如果不能的話，這個名額就屬于惠王妃了。”
皇上的話，讓大殿中一片寂靜。
東臨國還有誰能勝過惠王和莫清風呀？就是勤王勉強試一試，也不能以一敵二呀。
楚風言更不傻，此時他才不會出面了。
要是贏了很好，自己有臉。要是輸了，自己還不被全國的人笑話死了。他也有自知之明，莫清風、楚風揚，他一個也比不上，
“父皇，其實這個名額給了惠王妃也好，最多現在找琴師、舞娘和老師過去臨時抱佛腳了，但是卻保證了男子組獲勝的希望呀。”楚風言看起來就是深明大義，是從全局出發考慮的。
“是，父皇。兒臣也以爲，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太子也想過了。原來惠王和莫清風參賽，即使輸了，也無可厚非。
但是現在這事鬧的，要是萬一有什麽差池，他們兩個非得讓全國的人罵死不可。再說，惠王和莫子晚都不怕丟人，他們還幫著瞞著蓋著幹什麽？
太子黨的人見太子和勤王都松口了，他們自然也就跟著松口了。
于是，莫子晚十分想念的名額終于落在了她的頭上。朝中有女兒的大臣們也終于松了一口子。
朝堂上吵鬧得厲害。作爲當事人的莫子晚和莫玲瓏、秦書宛在家中卻很悠閑。在惠王府這些日子裏，莫玲瓏和秦書宛算是最自在的了，天天跟著莫子晚後面學會了做很多的點心和菜肴。
南仲康還時常過來，打著學習交流的幌子，有事沒事地過來和莫玲瓏親親我我，兩個人的感情升溫很快。
秦書宛沒心沒肺，見莫子晚這不操心，對比賽的事情早就忘記到了腦後了，楚風揚找來的鸚鵡在她的訓練下，一天到晚的“王妃好、美人”地叫個不停，養的油光發亮的。
每次聽到鸚鵡呱躁的叫聲，子晚就無比慶幸，這只鳥被自己送走了。
“表姐，你得留心一點兒，有沒有自己看上眼的人。如果有的話，可是一定要對我講，我讓王爺給你保媒。”子晚看莫玲瓏和南仲康這一對火熱，又開始操心起秦書宛的婚事了。
“不著急了，我還沒玩夠了。”秦書宛回答，眼睛很真誠地看著子晚，“你以爲，像你和玲瓏這樣的好運氣就那麽好碰的嗎？”
“我會讓王爺他們給你留意的。”子晚安慰她。
“在這兒的日子太逍遙了，都不想走了。”逗著籠子中的鳥，秦書宛遺憾地說。
“舅母和舅舅，還有外祖母可是到處誇你了。”子晚想到秦書宛每天派人送回去的點心也開心地笑起來了。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是少女最開心的日子吧。
成了親有了孩子，正如秦書宛所說，想要自由的話就很難了，上有公婆管著，下有孩子鬧騰著。有些事情就會變得身不由已了。
“王妃，德公公在前廳宣旨了。”暖琪進來彙報。
“又出什麽么蛾子？”子晚翻了一個白眼。
“王爺說王妃身體不適就不用到前面去了。德公公過來宣旨的，參賽的名額已經確定是給王妃了。”暖琪想到德公公東張西望找人的樣子就好笑。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楚風揚看著桌子上的聖旨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德公公也算是滿意而歸了，上一次過來連口水都沒喝著，這一次好歹上的是香茶。
“皇上口諭，明天會派琴師、舞娘過來，讓惠王妃好好練習。”德公公帶著小心傳達了皇上的意思。
“有本王在，別的人都用不著了，讓他們不用過來了。”楚風揚重重地吩咐。
德公公哪裏敢反駁，捏著鼻子答應了。
“罷了，惠王說的也算有理，他是天下第一，也沒有比他更好的老師了。”皇上聽了德公公回話，也不在意。
事情妥帖辦好了，確定好了以後，相爺身體就安好，第二天一大早精神抖擻地過來上朝連做做樣子都省了。
皇上看著他精神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遇到事情，這家夥就知道躲起來享受，留下自己一個人收拾爛攤子。一生氣，皇上將手頭很多事情都交給了他去辦。
擠壓的公文比較多，相爺不生氣，高高興興地處理事情去了。
“我們回去了。”惠王府裏，秦書宛和莫玲瓏也開始打包准備回府了。
“回家，回家。”鸚鵡在籠子裏快活地叫著。
“知道要回去，你就給我老實一點兒。”秦書宛指著它教訓。
“沒事的時候一定要過來玩呀。”子晚再三關照。
“嗯，有空你煩我，我也要過來。”秦書宛開著玩笑。
“過來、過來。”鸚鵡倒不客氣。
莫玲瓏則要穩重很多，“哪裏會有空呀？”
莫玲瓏的責任心太強了，莫子晚知道她是擔心比賽的時候，自己什麽也不會。她不想自己這個草包被衆人攻擊，所以，將責任全攔在自己身上了。
“好了，比賽嘛，友誼第二，比賽第二，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想想看，也就那麽回事。”子晚笑著勸慰她。“盡心就好，但是不要太費心了。等這次比賽過後，姐姐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可不能出現一個饅頭皺紋的小老太太呀。”
秦書宛被她的打趣逗樂了，“小老太太哦。”
“去去，誰是小老太太呀。”莫玲瓏沒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送走了兩位姐姐，府裏真的是什麽閑人也沒有了，莫子晚這才得以脫身到隔壁的院子裏。
“王妃，你看這些扁擔削的怎麽樣？”裴慶祺就將自己做出的扁擔遞給子晚看。
弓弩的事情十分重要，楚風揚在這件事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所需要的材料提供的都是最好的。裴慶祺心靈手巧，做出的東西又十分細致。
成功出來的弓弩，子晚自己拿過來試過，威力的確很大，件件都是達標的，不得不說裴慶祺在這一方面是個天才。
“已經做出來多少件呢？”子晚看著屋子裏的弓弩問。
屋子裏挂了幾把，大約有十來件。但是憑裴慶祺他們的努力和操作速度，應該遠遠不止這些才是。
“已經有五十把了。”裴慶祺說，並沒有停止手裏的工作。
“王妃，路逍遙和管涯子來消息了。”紅綾從信鴿的腿上取下一個小鐵桶，從裏面取出了一張紙條遞過來。
子晚接過紙條沈默了。
“出了什麽事情嗎？”紅綾關心地問。
“不是，是在南圻國遇到點兒麻煩。”子晚坐直了，“在南圻國我們選擇的合作夥伴是霖王，可是太子想插手，霖王和太子開始有摩擦了。不過我們的店因爲影響力比較大，太子也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子晚將接到的信息報出來，“讓管涯子在南圻國全面開花，特別是錢莊和風小樓一定要盡快開起來。”
風小樓是子晚在各國建立的信息情報機構，這樣四國都有了話，那麽今後有什麽事情，這邊了解的信息也快一點兒。
唯一讓子晚不快的是能用的人手太少了，少的可憐。
“北征國那邊沒有什麽事情吧？”黃芪問，四國中，就數北征國難搞定。這個國家太好戰了，特別是他們的太子呼倫哈爾更是個好戰分子，也不是安分的家夥，時不時派人騷擾東臨國。
三番兩次到東臨國來刺殺的人估計都和他脫離不了幹系。
“我們選擇的是和皇後做生意，你說，他這個旁系的太子敢嗎？即使有心拆皇後的臺，可是大部分的兵力都掌握在皇後家族手中，而且高官也是向著皇後的，就是老皇上都聽皇後的。暫時，他還不敢動我們。”子晚自信地說。
“等待他那一天羽毛豐滿了，那時我們也不懼他。我們的生意在他們國家全面開花，要是惹急了我們，我就將鋪子全撤了回來。我們損失的是銀子，但是他就慘了，老百姓會讓他嗎？失去民心的皇上又能走多遠呢？”莫子晚連後續考慮得都非常長遠。
“所以，現在趁著空擋，咱們就大力發展生産力，全面推動咱們的鋪子就好了。”子晚笑得得意。
黃芪和紅綾都知道她心思縝密，現在見到更是佩服得五髒投地。
“易行風的朋友有沒有來？”子晚繼續追問。
她還需要人手，等到那個妙手空空到了，自己各地的賭場就能開辦起來了，這可是重要的産業之一呀，來銀子最快的産業。
“來消息說，就是最近幾天就會過來。”黃芪負責聯絡的事情，她比較清楚。
“人到了就通知我。”
“是。”
幾個在屋裏又繼續忙活手裏的弓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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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14:01
☆、第144 考核
弓弩都准備好，離開軍營已經一個多月了。子晚決定帶著這些獎品回到軍營中去看望一眼那些可愛的軍士們，也不知道他們備戰了這麽長時間，各自有沒有進步。
“王爺，咱們到軍營中去看看，這些弓弩都准備好了，早點送過去，也好讓他們熟悉後多練習一下，到時候，大家才能真正的熟練運用。”
楚風揚看著她紅撲撲的笑臉上洋溢著的快樂，心裏也覺得快樂極了。
“好，都聽你的。”往年這個時候，因爲到處都是花粉的緣故，他的身體往往很不好，咳嗽是少不了的。太子等人相信他有病，可不是空穴來潮的
今年經過子晚的用心調制，他的身體見好許多，連要命的咳嗽都少了很多。
弓弩是裝在馬車中帶出城的，玄夜、上官宇和莫清風等人也隨行。一行人大張旗鼓地到農莊裏去，美名是爲了協助莫子晚進行農業改革。
這個借口倒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因爲所有人都知道莫子晚和皇上打賭的事情。
于此同時，工部和農業已經將楚風揚設計的水車和簡易打谷機，用官府的名義開始對外發放了。所用的都是惠王事先讓人打造的一部分，楚風揚也沒有多收銀子，也就是比工本價格高那麽一點點兒，這是一項很有利的惠民措施。
惠王楚風揚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的地位再一次上升了。即使是輕農的讀書人在了解了其功能，這兩項發明的重要性以後，對惠王都贊不絕口。
風聲傳到太子府，太子氣得將桌子上的杯子都摔碎了。
“又是惠王，難道離開惠王，東臨國就不在了嗎？”他從小在刻苦練習，學習帝王學術的時候，他楚風揚在幹什麽，憑什麽自己吃了那麽多的苦，最後人們贊譽的卻是惠王。
“太子妃再過幾個月都要生産了，而惠王有什麽？一具破爛的身體，又能活多久，無論他現在做什麽，還不是爲太子哥哥做嫁衣。再說，有先皇的照拂，我們也不能將他怎樣了。與其自尋煩惱，還不如想的長遠一點兒。”楚風言極力勸說暴躁的太子。
“不錯，今天惠王做的一切，到時候享受的卻是太子你。等你坐上那個位子的時候，楚風揚在不在，還是個未知的數了。”楚風祁也不看好楚風揚的身體。
他可是派出暗衛多方打聽了，楚風揚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璿璣幾乎快要壓制不了他身上的毒了。他身上的毒是怎麽回事，楚風祁即使猜出來了，也不敢明目張膽說，但是心裏幸災樂禍還是有的。
他一個郡王從小就是在和惠王作比較。他楚風祁自認不比楚風揚差，可是天下人贊揚的卻是惠王，與其做第二，還不如什麽都不爭不搶。這一輩子，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將來有一天能將楚風揚踩在腳底了。
不過惠王的命還真大，打了無數次仗硬是活著回來了；經過無數次暗殺，也沒有受過什麽重傷；中毒了，竟然還死不了。現在好了，反複無數次的毒發，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楚風揚離死期也不會太遠了。
太子在兩個人的勸慰下終于消停了。
“莫子晚打賭的事情就不用管她了。”他輕輕地吩咐，那樣的一個美人竟然愛上了下廚種田，真是不可思議。
既然工部的人認爲她成功的機會很小，那他還計較什麽。就是莫子晚成功了，最後最大的受益者也是他楚風昊的。
莫子晚他們的馬車出了城門，順著出來春遊的人流開始往外慢慢地走。
到了莊子的外圍，看到經過一冬天的修整，當初用來殺豬殺雞的地方，已經成功的蓋起了大片的房子，連狗兒、雞鴨也養起來了。
這兒不再是三兩戶人家，而是形成了一個村落，楚風揚的手腳果然很快。
穿過這個自然莊子，順著大道，因爲是屬于私人領地，這會兒大道上也沒有閑人。馬車的速度開始快起來。
風馳電掣的馬車很快到了中間莊子的地方，不遠處私塾的地方，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從老遠就可以聽到了。依依呀呀喲的讀書聲在四月的和風中，讓人有春風拂面的溫暖感覺。
莫子晚幾乎通過這動聽的讀書聲，透過莊子，看到孩子們搖頭晃腦跟著先生讀書的樣子了。小小的腦袋會不會晃暈了，上輩子子電視上看到那樣的場面，她就樂不可支。
楚風揚見她笑得張揚，也不知道爲什麽。但是子晚高興，他的心情就跟著愉悅。
到了村中下了馬車，往四周一看。農人們正在地裏忙活著，莊子裏留下來的閑人很少。
“王妃，這幾天小的正准備進城找你了。”大管家樂呵呵地過來。
“是爲了下種的事情嗎？”子晚問。
“再過一個多月就要收麥子了，種子也准備好了，小的們就等著王妃定奪了。”今天的麥子，按照王妃說的，每一次上肥都很及時，而且用的肥料也是上等的。地裏的小麥金黃金黃的，麥穗也比往年要大得多，看樣子一畝地少說也能收個五百多斤，這可是往年三四倍的收成呀。
莊子裏的人提起王妃誰不是贊不絕口。
“王妃，聽莊子裏的管事說，咱們幾家的麥子收成要翻還幾番了，這可多虧你呀。對了，你那個新型的水稻種植方法也不許藏私。”上官宇嚷嚷，往年的莊子土地是不少，但是收成也就夠吃的而已，對于種田家族裏也沒有人在意。
但是跟著惠王妃一年，結果就大不一樣了。去年的大棚就讓他們大賺了一筆，副業養豬養鴨養雞等又是一筆收入，魚塘裏養的魚收入就不用講了。
上官宇是真佩服莫子晚，縱然是他見多識廣，也不知道原來魚還可以混養，還要施肥，對了，今天裏面還新增添了蓮藕，到了秋季又是一項收入了。
還有滿山的、滿河邊的果樹，按照她說的什麽去密種植，老樹上面已經結了很多的果子了。而新樹兩三年後應該又是一筆大的收入了。
越想越美呀。
“還有我們。”秦少征和秦書宛一起出聲。
“都別嚷嚷，王妃還能外了我們？”楚風喬儼然是子晚的發言人。
莫清風兄弟則是輕笑，卻不也不開口，反正子晚不會忘了他們。
“先看看這邊，過兩天再讓你們莊子裏的人過來學習就可以了。”子晚的兩個莊子是和楚風揚的地連在一塊的，所以，兩個莊子裏的人幹活早就不分彼此，相互幫忙了。
子晚和管事的先來到倉庫中，這邊早有人將顆粒飽滿的種子選出來。
子晚蹲下來，從袋子裏抓起一把谷粒看看，還不錯，幾乎沒有什麽癟的。
“將這些種子再放到風口揚揚，我要的是最好的谷粒。”她吩咐。
管事再見識到她的本領後，再也不敢質疑她的能力了。一聽吩咐，就知道王妃對這些谷粒不是十分滿意。
二話不說，讓人開始忙活了。
子晚不管，又散步去大棚和樣家禽牲畜的地方看一看。因爲實行的是承包責任制，所以，每一個人都在認真做著手裏的工作，什麽事情都不需要他人提醒。
“王妃，你看這些土豆的藤蔓和葉子。”趙亮愁容滿面地過來。
子晚跟著他進了大棚一看，原來是葉子有了黃斑。
“用桶收集一些尿，每隔一段距離就放一桶了。”這是典型地缺失尿素的表現。這兒是古代可沒有什麽化工廠之類的提供化肥尿素去應急。
子晚只好用這種土方辦法解決缺少尿素的燃眉之急了。
爲了防止這樣的效果還不滿意，她又花了時間，和趙亮等人一起研究簡易的噴壺，准備用發酵的尿對植物進行葉面噴灑。
上官宇等人也參與了討論，思路是子晚提供的，動手的卻是莫清風等人，麽想到幾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動手能力還不錯。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簡易噴壺就出來了。
下午的時候，子晚就更加忙碌了。就是莫清風、衛撩的人的莊子裏也來人了，准備跟著子晚一起學習泡種整地的事情。
子晚帶著鬥篷，擦了防賽霜，這才出去了。
涉及到土地改革，各個莊子裏有經驗的農夫全都聚集在這裏了。
子晚站在田頭指揮大家將地整成一個個長的板塊，“版面一定要平整，要不到時候泡水的時候會不均勻。”
地都是牛耕好的，被凍了一個冬季，這時候土地早就酥了，變成了一層細土。
地整得很快，人多力量大，太陽沒有落下的時候，三十塊長條板塊就整理出來了。
“底肥也上好了，就等著下種了。”子晚招呼准備發種子的人跟著自己。
選種、泡種、篩選、保溫和晾種，所有步驟應該注意的地方，子晚全都交代清楚了。
“明天大家統一泡種，一定要注意了，溫度不能過高，過高的話，種子就爛了。當然一不能過低，晚上溫度低的時候，要用稻草蓋住了。還有別忘了按比例稀釋殺蟲的草藥。”子晚一一交代清楚了。
事關一季的種植，各家管事都不敢馬虎，連忙又問了一些自己還不清楚的地方，一直到太陽要落山了，大家這才散去了。
“晚上的時候，我要和王爺到那邊的莊子有事，你別著急。”來的幾乎都是公子哥，秦書宛和莫玲瓏住在子晚這邊的偏院子裏。
怕這兩位晚上找自己，子晚特意交代了她們。
“知道了，放心好了。我們又不是什麽孩子。”秦書宛揮揮手，豪氣萬丈地回答。
子晚笑笑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和楚風揚坐上馬車輕輕地離開了。
馬車並沒有往子晚的莊子去，而是往山上的果園子裏去了。
果園的院子裏，狼牙正帶著二十來個人等著他們了。
見到莫子晚和楚風揚下車後，一行人輕手輕腳過來給兩個人請了安。
這些士兵現在都知道了秦教官其實就是眼前的惠王妃，看到穿著女裝的王妃是那麽傾城，一個個都看傻眼了，站著不動。
“將馬車上的東西搬到軍營裏去。”子晚笑著任由他們打量。
有人盯著自己的女人不放，楚風揚不樂意了。狠狠地瞪了幾眼發呆的軍士，那些軍士才醒悟過來，低著頭紅著臉，七手八腳地開始從馬車上搬東西。
因爲沒有見過弓弩的威力，這些軍士們看著古怪的弓箭，倒是沒有人特別激動。
這一次進山的速度就快多了，因爲裏面竟然是放著馬匹的。
在山洞裏騎馬也算是別具一格的體會了，子晚坐在楚風揚的懷裏，閉上了眼睛假寐。
短短時間，她還真在楚風揚懷裏睡著了。
到了軍營，楚風揚有些憐愛地看了一眼懷裏的子晚，她到了莊子裏就接二連三的忙事情，人早就倦了。
“王妃？”黃芪過來，看了一眼楚風揚懷裏的子晚，輕聲問。她是想提醒一下，問問子晚是否要洗漱了，她好去准備了。
“這邊不用你們照顧了。”楚風揚輕聲說，然後抱著子晚進了自己的房子裏。
狼牙將運過來的弓弩放在安全的地方，讓軍士們也去去休息了。
子晚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天亮的時候，她是被外面軍士們廝殺的聲音驚醒的。
“再睡一會兒。”楚風揚給她蓋好被子說，山裏夜晚的天氣還是很涼的。
“昨天晚上，我睡著了嗎？”子晚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問。
“嗯，你是太累了。”楚風揚坐在床邊問。
“出去打拳了？”
“嗯。”
外面的軍士都操練起來了，她這個教官總不能還賴被窩吧。
子晚不顧楚風揚的反對，起床准備洗漱換衣服。
“王妃，可以進去了嗎？”紅綾在屋外低低地問。
“進來吧。”子晚答應一聲。
紅綾拎著熱水就進來了，她是江湖上人，基本上那些繁瑣的禮節根本就不講究。
“先不洗，咱們到校場去看看，對了，讓黃芪穿上女裝。”子晚壞心眼吩咐。
“嗯？”紅綾不解地看著她，軍營中全是男人，穿上女裝不太方便吧。
“等會兒就看紅綾的表現了。對了，你畫個妝，變成一個病書生。”子晚故意賣弄關子。
子晚的吩咐，紅綾和黃芪從來都是認真執行的，兩個人很快就畫好了妝。
子晚穿的還是那身男裝，看起來瀟灑飄逸。可是同爲男裝的紅綾看起來就慘了，比楚風揚看起來還要弱不禁風。
而黃芪和紅綾本身就長得漂亮，這一打扮，黃芪轉身就化爲一個火辣的美女。
楚風揚皺著眉看了一眼黃芪，這是軍營，穿成這一身，估計等會兒會有一陣波動。
不過這是子晚吩咐的，他什麽話也沒有說。
玄夜、藍顔看到黃芪和紅綾的穿著也嚇了一跳，不知莫子晚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一行人來到了校場，軍士們正在訓練，見到秦教官，不對，是王妃和王爺過來，一個個簡直就像打了雞血，將這一個多月的苦練的成果恨不得全都展示給他們看。
王妃可是說過的，再一次過來就給他們帶獎品的。
子晚認真地巡視一遍，發現大家進步得的確很快。鐵蹄軍軍士本身的素質就很高，熟練地掌握了子晚教的近身搏擊方法，明顯整體素質高很多。
“每天有沒有進行實戰。”要想快速地提高自己的能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實戰了。
“每天都有兩個時辰的實戰。”狼牙自豪地回答。
“這就好。”子晚點頭贊許。
等早訓一結束，軍士們顧不得身上的汗水，一個個就擠了上來。
“王妃，這次給我們帶什麽好東西呢？”黑牛的聲音最響亮了。他人雖然被擠在外面，但是聲音卻傳進來了。
“絕對是好寶貝，等會兒就考核。這一次可只有五十件，前五十名才有呀。”子晚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歸隊。”千夫長見軍士們沒大沒小的樣子，一下子惱了。
軍令如山，呼啦，大家都自動找到了隊伍。
按照軍事化的管理，簡單的洗手過後，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小隊就餐的地方。
子晚這一行人去的是大餐廳，黃芪這身美豔的造型，果然引來了無數注目的目光。
黃芪也厲害，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吃完早飯過後，軍士們雖然熱情高漲，但是因爲有了內務檢查這一項制度，很多人還是乖乖地回營房整理內務去了。
子晚趁此機會，和楚風揚挨著到各個營房去檢查了一遍。
內務成爲制度以後，各個營房果然幹淨很多。每一個鋪子都整理地整整齊齊，被子按要求疊成了豆腐塊，也找不到一件髒衣服了。
“王妃的主意好呀，這下子到處都很利落，那句話怎麽說的，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就不能做大事，他們這幫小子可是記得牢牢的了。”千夫長豪邁地說。
楚風揚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裏卻很高興，這些都是子晚的功勞了。
一行人到了軍醫那邊，正碰上幾個受傷的戰士過來。其中一個士兵外傷還挺重的，躺在床位上哼哼了。一個軍醫正在幫他處理。
“他是怎麽回事？”楚風揚問。
“前幾日上山的時候，被野豬傷了。”軍醫回答。
子晚見士兵的傷口太深，而且受傷的面積也很大。天氣又熱，傷口都有些發炎了，朧水都冒出來了。
“去，將我的藥箱拿過來。”子晚吩咐。
玄夜知道東西在哪，一點兒也不敢耽擱，飛快地將藥箱取回來了。
“換我來吧。”子晚對軍醫說。
“病人的傷口已經開始惡化，可不是鬧著玩的。”軍醫的歲數不大，但是很傲氣。他盯著莫子晚一絲不讓，沒有因爲她是個王妃就低三下氣的。
“等我處理好了，你再發言。”莫子晚也不客氣，讓黃芪給她穿上了外套，戴上了口罩。
看著她穿戴得怪模怪樣的，軍醫更不讓了，“王妃，這不是可以鬧著玩的地方。”
“讓王妃處理。”楚風揚不溫不火地說。
軍醫看了莫子晚一眼，這才讓開了。
子晚取出銀針，在受傷士兵的幾個穴位上刺了下去，然後取出消過毒的手術刀，將他發炎的腐肉輕輕地去掉，接著用自己提煉的酒精，用夾子夾著藥棉給傷口消毒。最後取出針和藥棉線開始縫合傷口。
縫好後，倒上自制的金瘡藥，用繃帶包紮好了。
整個過程不慌不忙，動作形如流水，整個小手術一氣呵成。
子晚取下銀針，士兵就醒過來了。
做手術的時候，士兵雖然感覺不到疼痛，可是整個人都是清醒的。這會兒結束了，這才覺得傷口有些小痛，他掙紮著就想給子晚道謝。
“好好養傷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子晚攔住他，讓他回去後注意休息。這溫馨的話感動的士兵熱淚盈眶。
“屬下剛剛對王妃的態度真是該死，請王妃責罰。”剛剛還很傲慢的軍醫，這會兒主動跪下來道歉了。
“不知者五罪，你是個負責的好郎中。”子晚知道他剛才攔住自己，是怕自己什麽都不懂，或者說是醫術不精，從而對士兵造成二度傷害。
這樣一心爲戰士的而不爲強權的人值得嘉獎，她一點兒也不在意軍醫不敬的態度。
“屬下鬥膽請教王妃，這種縫制傷口的方法是否是王妃獨創，還有這瓶金瘡藥的成分是什麽？”所有的軍醫全都過來了，眼巴巴地看著子晚這是學醫者的通病，看到好的就想弄個明白。
“等我考核完後，下午就過來和你們詳談。”一句話也說不清，子晚可不是糊弄他們。
“謝王妃。”軍醫們興奮起來。要是學會了王妃這一手縫制和麻醉的技術，那麽今後軍士們的生命會有更多的保障。
畢竟，將來上戰場的話，所有參戰人員受到的外傷是最多的。
很快就到了集合的時間，因爲要比試，所以，每一個人的精神都很振奮。
“我也不吊大家的胃口，今天我帶來的寶貝就是這個。”子晚舉起一個弓弩說，“再強調一遍，只有五十個。”
原來還很興奮的軍士們在看到莫子晚亮出的獎品後，一個個頓時像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從裏到外都涼透了。每一個人對這件獎品都不以爲然，弓箭，軍營裏多得是。
楚風揚不動聲色地從子晚手裏接過弓弩，對准不遠處的大樹，“唰唰唰”三箭利索地連續射了出去。
連發三箭，這要是用在戰場上，那可是先發制人，占了許多便宜呀。
事實勝于雄辯，再也沒有一個人懷疑這個寶貝不好了。
所有軍士的士氣再一次爆發出來的，“寶貝、寶貝”的叫聲響遍全場。
有了士氣，比賽就要開始了，大家的積極性空前高漲。
第一場比賽是對弈，先是幾個千夫長領導選拔出來的人比賽，共有一千人。
對弈又分爲近身搏擊和武器對壘兩個部分，並且規定不許傷人。
比賽很精彩，圍觀的軍士們席地而坐，拼命爲自己的大隊人馬加油了。
過了三個時辰，比賽結果出來了，第二千夫長領導的小組獲勝。其中一個就有大黑牛，他們勝出的二百人很臭屁地對著大家不停地招手示意。
“第二場比賽很簡單，我身邊這兩個人，別的本事不大，但是跑步的速度很快，你們可以自由選擇一個，誰能碰到她們的手就獲勝。我可不管你們用什麽法子，比賽的結果以小隊爲准。紅綾和黃芪就站了出來。
一個是柔柔弱弱的大美人，一個是軟軟弱弱的病秧子，王妃提出的要求很簡單。
藍顔和玄夜聽了差點兒跌倒了，王妃這也太會坑人了。
別說碰這兩個魔女的手，就是連衣角估計都沒有人碰得到。
還騙人說，這兩個人沒別的本事，就跑得快。他們兩個可是都打不過她們任何一個的。
狼牙沒有見過直接見識到兩個人的本事，看到花枝招展的黃芪和病秧子的紅綾，直覺覺得這兩個人不簡單。
刺殺、戰場他可是上過無數次，從來不會以貌取人的。
可是下面的軍士看到了，卻樂壞了。
這兩個別說手，就是連整個人都能將她給放倒了。
☆、第145 歪理一套套
莫子晚笑的很溫和也很開心，扮豬吃老虎之類的最開心了。鐵蹄軍雖然很強，但是因爲幾乎沒有失敗過，所以，軍士們難免有些自信過頭了。今天，她就是故意想讓他們清醒清醒的。
楚風揚猜的出她心思，笑著看著她整人，反正他不會點破的。
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很好欺負的樣子，所以，很多軍士很快都選好了。
選擇紅綾和選擇黃芪的人各有一半。
先是紅綾上場，“我跑的很快喲，你們可要注意了，咳咳咳。”後面的咳嗽聲是跟楚風揚學到的，還學得挺像那麽回事。
莫子晚聽了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
“想笑就笑，憋著可不好受。”楚風揚笑著無奈地看著她。
當事人都這麽勸說自己了，子晚覺得還客氣什麽。她真的就抱著肚子哈哈哈大笑起來了。
除去藍顔、黃芪和玄夜知道她爲什麽笑，其余的人都很吃驚地看著她。
子晚也覺得在這嚴肅的場合自己笑得有些張揚，于是也忍住笑，繼續看場中的比賽。可是太辛苦了，臉上肌肉都抽搐了。
楚風揚寵溺地看著她耍寶。
“小子，跑得再快也沒有我們旋風腿厲害。”有軍士不服氣地等著紅綾。
“就是，小樣。兄弟，行不行呀？”有的直接打趣，倒也沒有什麽惡意。
“行不行，比試過後再說。你們一起上呀。”紅綾開始挑釁了。
“等等。”關鍵時刻，莫子晚發話了，“再加上一條，要是累倒了，或者是被對方絆倒了，立刻失去比賽資格。”
玄夜和藍顔聽了最後這一條，幾乎能預料到比賽的最終結果了。
參賽的士兵大多卻當做笑話來聽的，就著眼前白得像鬼似的小白臉也能將他們絆倒或者是累倒？要知道他們有時候連續操練好幾天都沒有將他們累倒了，這不是笑話是什麽。
也有一小部分聽到這一條暗暗警覺起來了，人不可貌相，說不准這小子就像王爺一樣，本領高著了，要不，王妃爲什麽會這樣提醒他們呢？
紅綾踉踉蹌蹌地走幾步，然後費力地站好了。
“接著開始吧。”她隨意站在那裏。
先發制人，現在是比賽，再不將這個小白臉放在眼中，也得極力靠到她的手才算數。
有人不忍心傷到紅綾，打算摸一下手過關就算了。
可是紅綾的手是那麽好摸的嗎？大家之感覺眼前一閃，然後就聽到撲通撲通到底的聲音。
一眨眼的功夫，百十人就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還在發傻了，不知發生什麽事情。
圍觀打氣的士兵都傻眼了，他們盯著都沒看清人是怎麽倒下的。
看著站在場子中央的紅綾，所有的人現在都知道了，這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
“施了什麽妖法？老子還不知道就怎麽倒地了。”黑牛坐在地上不服氣地嚷嚷。
“不服氣可以再來呀。”紅綾氣死人不償命，臉上那抹諷刺的笑容刺傷了戰士們高傲的心靈。
這句話成功的刺激了倒地的士兵們，來就來。
這一次，大家可都是聰明了。知道相互配合，再也不只顧著自己的小九九單打獨鬥了。
配合起來的威力還是有的，而且很多人用上了子晚的近身搏擊的方法，紅綾想像開始那樣，一下子就將人放倒了，也不有些費勁了。
最終倒下的當然是軍士們了，一個人都沒有碰著紅綾的手。
“我贏了，服不服氣？”
諷刺，大的恥辱，沒有人應答她的話，一個個看著她就像看著仇人一樣。
場下的軍士也石化了，大家都是鐵蹄軍的人，一人的恥辱就是大家的恥辱呀，垂頭喪氣，士氣太弱了。
“王妃，我可不行呀。”黃芪搖著嘴唇，很“爲難”地看著子晚。
“跑唄，打不過，但是你的速度快呀。”子晚故意回答。
兩個人一唱一和，另一批等著比賽的人就心存僥幸，自己選的這個對手要比剛剛那個小白臉好對付多了。
換人繼續比賽，大家又打起了精神。
“各位大哥，我可沒有剛剛大哥的本事，你們可要手下留情呀。”說著，黃芪忸怩地走到了場地中間。
經過剛才的教訓，軍士們才不傻了，這一個估計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這個是我身邊的侍女。”子晚給大家介紹，“可能有些不好意思。”
那意思是要大家手下留情了。
有的軍士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下手爲強。
可是黃芪站在場中間，泫然欲泣，水淋淋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大家，“大哥。”
這一聲清脆婉轉，讓心如鋼鐵的戰士們腿一下子軟了，都要靠近小姑娘了，可是那手就是不好意思伸出去。
好家夥，連美人計都用上了，玄夜和藍顔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狼牙咬著牙死瞪著場中詭異的場面，自己恨不得上去給他們一人一腳，蠢貨，能在王妃身邊護衛的人能差到多少？這要是放到戰場上還不死翹翹了。
“謝謝各位大哥，等會兒我回去到夥房做好吃的給你們吃。”
清澈的眼神讓人望而卻步。
“還摸不摸呀？”莫子晚意興闌珊地問。
這一聲讓發呆的軍士都醒悟過來，不管了，有的人閉上眼睛不看黃芪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伸出手，狠下心，摸。
可惜呀，黃芪笑著搖搖頭，身影一動，剛剛的曆史又重演了。
“服不服氣呀，哎呀，各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這是她在心中的補充。
倒下的士兵氣急敗壞，連回答的興致都沒有了。
黃芪笑著回到了子晚身邊，她可沒有興趣再和大家玩一次。
“知道你們這樣的精英爲什麽會輸嗎？”莫子晚站在高臺上問。
軍士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一個個茫然地看著她。
“光有一身蠻力是沒有的，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點兒的疏忽死的可能就是你自己。這兩場比賽是要告訴你們，永遠都不要低估了你的對手。”這是莫子晚設定這樣比賽的真正的目的。
軍士們一想可不是，自己都太輕敵了。
“這兩個人可是和王爺打個平手的，所以，你們也不用太自責太糾結了。”莫子晚最後好心告訴大家。
這話果然讓大家都釋然了，能和王爺打個平手，難怪自己不行了。
“第二條，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團結起來力量就大了。和你們心目中的小白臉第二場戰役告訴你的道理。”子晚輕笑著，“第三場比賽，我親自上場檢驗，你們一起上，前五十個碰到我左手的人獲勝。”王妃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不像前兩個，內力都是強悍的那種。而且對王妃知根知底，他們有這個信心。不過就是爭的名次要費力些，不能讓自己的戰友搶先了。
“你們都很聰明，應該猜出了，現在我不僅是你的對手，你身邊的人也是你的對手哦。”莫子晚煽風點火。
楚風揚笑著看著她，“不許傷著自己。”
“沒有人能傷著我。”子晚笑著回應，讓他放心了啦。
這一次比賽的規矩還和上兩局不大一樣，那就是這二百個人是各個分隊混戰在一起的，還有，離場中間的莫子晚距離稍稍遠一點兒，這是爲了給大家留有發揮實力的余地。
隨著狼牙一聲令下，軍士們如下山的猛虎一樣，不過，目標並不是莫子晚，而是自己身邊的別的隊戰士。當然也有很多人渾水摸魚往莫子晚這邊沖過來的。
看著場上的群毆，周圍的人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了，一個個拼著命爲自己的人打氣，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比一場了。
男人，特別是軍人，對于打架有天生的愛好。
莫子晚也不當心，自己幹脆坐在了地上，看到有一兩個要沖到自己身邊的人，隨後就甩出一顆小石子，然後偷襲的人就倒下了，接著那個人就悲催地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廝打的人開始還沒有注意到，後來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所有的人都放棄了成見，一窩蜂過去找莫子晚麻煩了。
因爲大家都觀察到了，莫子晚是用小石子點穴的。而她身邊的小石子不多了，這會兒沖過去肯定有機會獲勝。
看著全都圍過來的人，莫子晚惡魔似的笑了起來，大家正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的時候，就看到前邊有同伴倒下了。
“有毒。”有人反應快。
但是快也沒有用，撲通撲通接二連三的響聲彼此起伏。
大家雖然倒下了，但是腦子還是很清醒的，都不甘心地看著莫子晚。
“我贏了。”說著，子晚從人群中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臺子上。
她路過的軍士，他們想伸出手，卻發現這話總做法太困難了，人根本就動不了。
看熱鬧的軍醫們真是熱血沸騰呀，這麻藥的效果太好了。有機會，一定要向王妃討來配方。
這種麻藥的效果只有一小會兒，然後大家全都能動了。
“王妃，你耍賴。”有的軍士大著膽子聲討，他們好委屈呀！
“委屈是不是？”莫子晚故意問。
軍士可是被她教導過要實話實說的，于是都大聲回答，“是。”聲音整齊劃一。
“告訴你們，這就是今天要告訴你的第三個道理，永遠不要將你的後背留個敵人，在沒有弄清敵人的底細，或者說不要自以爲很了解敵人，人是活的，發生的變數很多，戰場上只要將敵人置于死地自己活著，什麽手段都可以出現。”
聽她一說，可不是，誰也沒想到王妃會使出麻醉粉，還有剛剛搶奪時，是有人落井下石的。
被教訓一頓，軍士們再也不敢大意了，比賽也恢複到了正常。
最後選出了五十名優秀戰士，狼牙讓人將弓弩分下下去，藍顔則負責教導大家怎麽去使用弓弩。在其余軍士們羨慕的目光中，入選的軍士拿著弓弩自豪地跟著他離開了。
“玩得高興？”廚房楊笑著問她。
“什麽好玩呀？我可是正兒八經給你訓練了，不識好人心。”子晚辯解，死活不承認自己的惡作劇。
“是，知道王妃是爲我這個夫君好。”楚風揚順著她的話講。
“屬下參見王妃王爺。”軍醫們過來，眼神很熱情地看著莫子晚，看的莫子晚莫名其妙，看的楚風揚醋味彌漫。
“有事？”，莫子晚疑惑地問，不是說好下午教他們外科方法的吧。
“屬下懇請王妃賜教，剛剛麻佛散的配方是什麽？”一個軍醫說明來意。
“沒問題，下午的時候一起告訴你們。”子晚揮揮手，大氣地說。
幾個軍醫得到滿意的答複，這才高興地離開了。
“先回去吃飯，下午我很忙的。”子晚一副我很能幹的樣子。
“好，不要累著就好。”楚風揚是鐵蹄軍的總頭頭，其實更忙。
而紅綾和黃芪則被軍士們拉去交流去了，這些堅強的士兵們無愧于他們的稱號，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呀。
吃完午飯，楚風揚和莫子晚分道揚鑣，楚風揚到會議廳和將軍、千夫長商討交流去了，而莫子晚則是晃晃悠悠地來到了軍醫營帳。
所有的軍醫正等著她的到來了。
一看到子晚的身影，一個個就開心地迎上來。
莫子晚也不用他們行禮，讓黃芪將自己畫好的人體彩色圖挂在牆上。
“這是人體的內髒，你們熟練記于心，這也是一個醫者最簡單了解的常識。此外，傷筋斷骨，人體內部還有複雜的筋，我們稱之爲神經……”莫子晚將自己的醫學知識講解給大家看。
這些軍醫長時間接觸到的病患其實都是外傷多，子晚嘴裏的新名詞加上他們的經驗，倒是將所學的知識吸收得很快。
“王妃的學識令我等佩服。”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麽悄悄地過去。
看似講的東西多，但是對比真正的醫學，也就是滄海一粟。“這兒是我在閑暇時間寫的人體解剖圖和說明，對于你們來說，應該有用。”紅綾將子晚的手抄本遞了過去。
軍醫們圍聚在一起，大家翻開首頁仔細看起來，“好書，好書呀。”
“太金貴了。”
“這樣的醫術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呀。”
“還有，這是麻醉劑，其實也是在迷藥的基礎上升級而已。”子晚將配方送出去。
“你們沒事的時候只一點兒藥粉，打棘手的仗或者是出去偵探的時候，說不定有用哦。”莫子晚笑著建議。
幾個人都不是迂腐的人，而且戰爭嘛，拼的就是你死我活，能讓自己的戰友多有些活命的機會，傻子才會放棄了。
幾個人心領神會地點頭答應了。
“這是金瘡藥的配方。”
見識過她金瘡藥的效果，軍醫們更是大喜過望，這下，戰士們的生命保障又大了一些。
等到天黑了，楚風揚親自過來找人，這些軍醫這才戀戀不舍地將她放回去了。
吃完飯，莫子晚的飯碗還沒有放下了，這幾個軍醫就找上門了。
楚風揚知道子晚做的事情有益于自己的軍隊，倒也沒有阻攔。
利用晚上的時間，莫子晚將怎樣制作藥棉、縫針要領、消毒等等常識也講了一遍。
總的來說，軍醫們對于他們的王妃已經通過短短的一天多時間，佩服地五髒投地了。
“明天也該回去了，否則那邊的種子我也不放心，還有姐姐他們也會擔心的。”回到屋子裏，楚風揚正在屋子裏等著她了，一回來，她就嘮嘮叨叨地說。
“累壞了，先洗漱，熱水都給你准備好了。”楚風揚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臉色很是心疼。
偏偏子晚做的一切都不是他熟悉的，他也幫不上忙。
“嗯。”這個澡洗的很快。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莫子晚就帶著紅綾和黃芪到田頭地邊去轉轉了。
人早就送過來了，有男人、有女人，還有孩子，房子建在離軍營不是太遠的地方，也不算近，但是兩邊要是有事情的話可以相互照應著。
這邊按照子晚建議的，農田已經開墾出來，小雞、小鴨什麽的也放養了，山坡上，農人正在栽果樹。
“王妃。”見到子晚，來人很恭敬地對她行禮。
這個人子晚認識，就是山外莊子裏果園裏的管事。
“你到那邊的莊子裏學習種稻子的技術，然後，這邊也盡快按照那邊的模式辦起來。”人多力量的確很大，一個多月的時間，這邊就開始了兩千畝的地。溝渠整理得也很不錯，看來軍士們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子晚蹲下來用手試了試翻整的土，還好，這些地裏的土還很肥，比較適合種莊稼。
楚風揚將軍營建在這邊，真是選了一個好地方呀。
“那邊的地方可以重一些玉米，等這一次玉米收上來以後，你們可以過去拿種子。還有，這邊坡上的地方可以多種一些紅薯。
紅薯要是多的話，子晚考慮到了冬季的時候，她試著帶人將粉絲做出來，這也是一項很好的吃食。
”土豆也可以多種一些。“
管事的將她說的都一一記下來了。
回到了軍營中，戰士們的訓練還沒有結束，子晚在他們商量的營房中找到了楚風揚。
看到屋子裏大大小小的官員，莫子晚正准備退回去，卻被楚風揚叫回去了。
”過來，既然來了，還走什麽。你可是這兒的秦教官，還有，那些弓弩也是你造出來的，你完全有資格坐在這兒。再說，你是本王的王妃，也是這兒一切的主子。“楚風揚拉住她。
子晚知道他是告訴這兒的頭頭們，她莫子晚的身份地位是崇高無上的，
這些將軍千夫長們早就對這個王妃崇拜有加了，一個個盯著她，沒有人提出異議。
”那我也不客氣，早就想問你們一點兒問題了。“她訕笑著，說實話，這個問題在心裏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憋得她有些難受。
”王妃請講。“大家望著她。
”你們是不是只要遇上敵人，就一定不會逃跑呀。“莫子晚有些囧。
誰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王妃，你放心，咱們的鐵蹄軍所向披靡，軍士們都是真漢子，絕不會做出丟人的逃跑事件。從鐵蹄軍出現，就從來沒有逃跑的事情發生過。“一個千夫長站出來慷慨激昂地回答，他還以爲王妃對他們不放心了。
其余的軍士也有點兒受侮辱的感覺。
”沒有任何侮辱你們的意思。“莫子晚站起來擺著手，讓大家都不要誤會了。
”我在想，大的戰役，咱們的軍士絕不會有一個逃兵。但是特殊情況下就要特殊對待，比如說，偵察的路上遇上人家的大部隊，或者是只要不是偷襲，沒有危及到整個作戰計劃，敵我懸殊的情況下，我認爲就應該讓咱們的士兵們學會逃生。“
這個觀點完全違背了將士們的信仰，看著莫子晚的眼神，他們眼中的崇拜已經沒有了。
小樣，自己也是一番好心，保存實力不知道呀。莫子晚覺得有必要爲自己正名。
于是，不管大家的眼神，她將三十六計用故事的形式講了幾個。
可惜，剛剛講到第五個，外面訓練就結束了。
”好了，所以說，打仗的時候，你們不僅要勝仗，而且還要對你手下的兵士的生命負責。在特殊情況下，注意我指的是特殊情況下，一時的退縮並不是怯弱，而是智慧。當然我相信在真正的對弈中，咱們的將士們絕不會有一個懦夫。“子晚掃射大家一眼，怎麽一個個都不吭聲呀，是不是自己傷到到大家呀。
”王妃，你剛剛講的真好，還有沒有這些計策呀？“狼牙站起身問。
”奧，你們問的是三十六計呀？“子晚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繼續懷疑自己的人品。
”有三十六計呀？“楚風揚看著子晚，有些激動地問。
”對呀，總共有三十六計，這些計謀可不是獨一的，如果你們要是能融會貫通的話，戰場上絕對是占主動的。“這不是吹牛，在場的人早就被前面幾個計謀所折服了。
他們都是楚風揚選拔出來的厲害領軍人物，不是只有武力沒有腦力的匹夫之勇，莫子晚剛剛講的絕對是實戰中積累出來的經驗。
可是王妃，一個大家小姐，怎麽會懂得這麽多？而且還能領會運用了。
莫子晚正興奮，完全忽視了大家懷疑的目光。”告訴你們，三十六計啊不僅僅適合于戰場上，官場、商場都可以用得到，絕對是一個法寶。“
”王妃，能不能繼續再爲我們講一講呢？“子晚對士兵的愛護，這些統領們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裏，這樣的王妃才是他們心目中的王妃，才是值得他們追隨的人。
”一時兩時的，哪能講得清呀？“莫子晚講得口都幹了。
”都到吃飯的時間了，散去吧。“楚風揚發話了。
”走，回去吃飯。“拉著子晚的手，楚風揚將她帶走了。
留下來的統領們面面相覰，猶意未盡。
”將軍，王爺真厲害。“一個下屬對狼牙說。
”王妃也厲害。“另一個也說。
”笨呀，就是王爺厲害才找到這樣厲害的王妃呀。“
……
狼牙現在是徹底放心了，對了，他也想好了，一定要跟著王妃好好學習這個三十六計。
因爲惦記著稻種發芽的事情，子晚也不能在這兒待得太久了。
于是，楚風揚帶著他們准備順著來時的通道又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楚風揚看著對子晚戀戀不舍的軍士、統領和軍醫們，心裏暖洋洋的。自己的王妃就是厲害，一下子就將這些桀驁不馴的人才都收複了。
”王妃，下一次說好了，將手術刀什麽的給我多幾套帶來的，可別忘記呀。“軍醫們絮絮叨叨。
”行，忘不了，對了，你們的那些藥多煉制一點兒。“莫子晚小聲說，用你們懂我懂的神色交流。
軍醫們心領神會地點點兒頭。
”王妃，下一次一定要三十六計好好給我們講一講。“統領們擠掉軍醫，上前獻媚地要求。
”沒問題，回去後整理成冊子，我先教會王爺。王爺回了，你們也就會了。“子晚回答的聲音很響亮。他們不說，回去後，自己也要讓楚風揚好好學習一下，否則楚風揚要是上了戰場吃虧了，自己也跟著倒黴。
而送行的士兵上搶不過自己的上司，一個個都眼巴巴看著她，莫子晚也明白他們的意思，不就是讓自己回去後給大家多制作幾把弓弩嗎？
得了，也不管原先定下的數字了，自己能做幾把是幾把吧。
中午的時候，莫子晚和楚風揚才終于脫破了大家的熱情，回到了這邊的莊子裏。
”跑哪裏去呢？這邊多好玩呀。“秦書宛拉著莫玲瓏過來，”新鮮煮出的玉米，好吃著了。“
子晚也不和兩個姐姐客氣，接過玉米當著大家面啃起來，”不遠處有駐軍，是王爺的。所以過去看看，王爺順便處理些公務。“子晚指著另一邊山包回答，她說的是明上的鐵蹄軍。
軍隊什麽的，秦書宛不在意也沒有興趣，這件事總算是岔過去了。
山裏的氣溫很涼爽，外面中午的時候，溫度已經上升很多，穿著春裝都嫌熱了。子晚生怕炮制的種子出現什麽問題。
”帶我過去看看種子。“急急忙忙地讓管家帶著她到泡種子的地方看看。
到了跑種子的地方，還好，那邊有好幾個人在守著了。見到子晚，他們高興地過來見禮，”王妃。“
”免了。“子晚心急種子。
農人們都很負責人，種子全被舀出來放進了布袋子裏亮著，下面墊著的是稻草。
子晚三步兩步到了袋子面前，伸出手朝裏面試試溫度。
還好，裏面的溫度並不是特別得高，稻谷的邊緣已經開始有小小的變化了。
仔細再聞一聞，稻香中還伴著藥草的味道，”殺蟲的藥草？“子晚問，
”是，都泡了藥草。“負責的趙前認真地回答。這一次泡得種子可不少呀，要是泡壞了損失也不少，誰都小心翼翼的。現在王妃這這邊坐鎮，他們的心裏才有此踏實了，要不，這幾天夜裏都有人守著，就怕夜裏溫度跟不上。
了解了情況後，子晚好好表揚了他們，”等稻子豐收了，你們有功。“
身邊的大管事趕緊記上了，因爲農莊現在可是按功勞分配銀子的。
幾個人被表揚了，心裏高興，對稻谷看得更加用心了，不是負責種子的人，都不許過來看了。
”王妃，王爺請你回去吃飯了。“知棋跑過來對子晚說。
子晚這才放心地回去用餐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03
☆、第146章 偶遇
接下來幾天的功夫，子晚全部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稻種上面，山裏的管家帶著幾個人也不聲不響地到這邊跟著學習怎樣泡種。
秦書宛和莫玲瓏兩個像放飛的鳥兒一樣，帶著丫頭、四只狼犬在莊子裏到處亂逛，不到做飯的時候不回來。
南仲康、秦少征等人在這兒目的也是爲了種田，既然莫子晚什麽事情都包攬下來了，他們也不懂，將事情交給了各自莊子裏的管事，然後也跟著瘋，釣魚、野炊、摘瓜、烤玉米……倒是讓他們嘗了個遍。
莫清風家有嬌妻，是早早就回府了。
到了第六天，稻種已經發好芽了，這時候需要播種。
莊子裏的人都是第一次播種，自然不敢馬虎。
子晚站在田頭親自指揮，“將種子均勻地撒在板塊上，然後用木板輕輕地拍，對，就是這樣。”等趙亮等人按照自己要求的做好，“再均勻地鋪上一層幹糞。”
她讓趙亮等人戴上手套，將豬糞和草木灰攪拌而成的糞鋪蓋好，將種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地裏的水也很充足。
“七天，將水放光晾田一天，同時要將除草的藥噴灑下去，第八天一早上要再灌水，一點兒也不能耽擱了。”子晚將要注意的事項都寫在紙上，交給了趙亮保管。
“表姐，幹脆，你也買個莊子，然後加入我們，我們給你管理。現在還趕得上，到時候幾個莊子裏要是能剩下秧苗，還能來得及插秧。”子晚對秦書宛建議。
“你看姐姐，現在自己有兩個莊子，到時候，姐夫要是對她不好，哼哼，讓他自己吃老本去。”子晚故意擠兌南仲康。
上官宇和楚風喬最喜歡看這種沒有友愛的擠兌了，兩個人還落井下石。
“玲瓏妹妹，要是到時候有人對你不好，清風清雲肯定會幫著你收拾他的。”說著，一邊還對南仲康擠眉弄眼的。
可憐南仲康是個老實人，生怕莫玲瓏生氣不理自己，“別聽他們的，到時候，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我知道。”莫玲瓏含羞低低地回答。
“女生外向一點兒也不假。”莫清雲搖著頭歎息，自己這個舅哥還沒有拿出威風了，這邊好了，已經幫著拆臺了。
子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
“這是我自己釣的魚，帶回去讓祖母她們嘗嘗。”秦書宛指揮丫頭將魚帶桶都搬上了馬車。
莫子晚看著她，心裏暗暗思量，也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己這個活潑的表姐。
將要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大家開始還城了。
到了城中，大家開始分開，各回各的家。
看著子晚和楚風揚帶回來的大魚，暖琪幾個十分歡喜，“王妃，今天做糖醋魚吃。”
天氣開始變暖，糖醋魚正好開胃，暖琪的提議很好，子晚沒有反對，“隨你們。”
楚風揚本身就是愛吃魚的主，只要條件允許下，幾乎天天餐桌上都有魚。
莫子晚現在心疼他，對他也比較上心，見他喜歡吃魚，就變著法子做給他吃，酸菜魚，剁椒魚頭、糖醋魚、水煮魚……
天天變著花樣吃，楚風揚每頓飯都會多吃不少，身上也開始有肉。好在他每天都在鍛煉，身上的肉都是肌肉，人看起來氣色也很好。
“眹是不是正趕上了。”飯菜剛剛上桌，皇上帶著德公公就到了。
莫子晚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每一次都這樣，總是趕上人家吃飯的時間。
“想吃就坐下，那麽多的廢話。”楚風揚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自己的老子留。
皇上氣得臉色都紅了。
撩起衣擺，他就坐到了桌子邊，“每桌菜色香味俱全呀。”
沒人搭理她。
皇上心情有些郁悶，自己就這麽不招人喜歡嗎？
“皇上，你是來找王爺的，還是找我的？”莫子晚歪著腦袋問他。暖琪和知畫已經給皇上盛上了米飯和取來了筷子。
“在這兒，什麽事情都是在飯桌上談的，別指望等會兒有人單獨聽你訓斥，你自個也沒有那麽多時間不是？”莫子晚將話說明了，自己吃完飯還得到鋪子裏看看了。
“過來看看你們都准備得怎麽樣呢？”皇上也不繞彎子裏，直來直去。
“你來了還真是白來了。王爺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根本就不用准備，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我的水平你也是知道的，治個病什麽的我在行，琴棋書畫什麽的，我可是一竅不通。”莫子晚故意刺激皇上。
皇上壓根就不信，“眹相信你在才學上的造詣就和醫學上的造詣一樣。”他樂呵呵地說。
“黃芪，將我寫的藥方給皇上瞧瞧。”莫子晚話鋒一轉。
“藥方，眹可是不懂，看了也白看。”皇上笑著拒絕。
“看了再說吧，皇上。”莫子晚堅持。
黃芪進了屋子裏，將藥單遞給了皇上。
皇上接過一看，字歪歪扭扭的，就是孩子都比這個寫得好。這張藥單正是莫子晚用鵝毛蘸著墨水寫得兒童體。
“看到了沒？”子晚問。
“看不懂這藥單是治什麽毛病的？”皇上說的也是大實話。
“看藥療幹什麽，我是讓你看上面的字體，那是我寫的。你說，這樣的字，你還指望奪冠。”子晚一眼激起千層浪，皇上被打擊的心都碎了。
他可是對莫子晚抱著很大的期待呀。
“這真是你寫的？”他帶著希望看著莫子晚的眼睛，希望她能說個不。
“是我寫的，別人也模仿不了。”莫子晚很真誠地回答。
皇上只覺得天雷滾滾，剛剛還覺得美味的飯菜現在什麽味道都沒有了。“莫子晚，好大膽。”一怒，他的九五之尊脾氣就爆發了。
莫子晚低著頭不悅，這年頭連實話都不讓說了，真沒有勁。
“她的膽子是本王給的，大了那是自然的。”楚風揚一聽就炸毛了，自己的王妃輪不到別的任何人訓斥。“既然是過來看看，看完了就該走了。”
皇上臉色也被氣得鐵青，“惠王，眹是不是平時太寵著你了？”因爲比賽涉及到國家的榮辱，皇上不得不在意。
“寵著？真是天大的笑話。寵的本王渾身是毒，寵的本王身上全是傷痕累累，寵的本王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是說寵的本王天天被人暗殺？”楚風揚差點兒將桌子都掀翻了，多年壓抑的委屈全都爆發出來，“本王原先只有一個人，但是現在不一樣，誰敢動我的子晚，本王就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一連串的質問將皇上打擊地體無完膚，這些都是自己欠惠王的，一輩子也還不了。“可這是國家大事，可不是用來賭氣開玩笑的。”
皇上的話語軟和下來。
“國家大事關我什麽事情，這個國家又不是本王的。本王只知道子晚喜歡，我就會將任何東西捧到她眼前。”楚風揚只要來了強脾氣，誰的話也不會買賬。
皇上被他氣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德公公生怕皇上被氣出什麽毛病出來，趕緊過來勸解，“皇上，有話好商量呀，千萬不能氣著龍體呀。”
“吃飯。”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莫子晚大聲吆喝，一邊給楚風揚將魚刺給剔除了。
楚風揚看著她的動作，眼神變得溫和下來，慢慢地坐下拿起了筷子。
“皇上不吃？”莫子晚看了一眼皇上問，“這些魚可都是王爺親自釣上來的。”
一聽這話，皇上的怒火也消下去不少，輕輕地坐了下來。
“就是換做別人也不一定行呀，再說了，上一次的事情，你可不能算在我們頭上。要不是有人找茬子，咱們也不會找茬子。再說了，是有人先不將這件事當做是大事情，那麽憑什麽又要怨我們呢？”莫子晚像說繞口令似的說了一大通。
皇上想一想，莫子晚說的也算有道理，再說，朝中大臣好不容易將這件事壓下去了。而且自己是咋遷怒了。“算了，讓莫玲瓏好好練習一番吧。”
事情只能這樣了，接下來，大家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飯。
吃過飯，皇上見楚風揚的興致不大，帶著德公公就回宮去了。
“以後不要再和皇上頂撞了，再多的心疼和慈愛，照著這樣下去也會被消耗光的。”子晚歎息。
“以前都無所謂，生命有一天沒一天的，什麽都沒有希望。皇爺爺將鐵蹄軍直接交給我，是因爲我從小就聰穎，他對我抱著很大的期望。其次，他和外公的交情是最好的，對母親也很中意，所以，愛屋及烏對我比所有的人都好。而且皇爺爺特別注重嫡庶，在他看來，即使母後不再了，父皇重新立後，那些孩子也不是正統。其三，展家的勢力和實力日夜壯大，他將鐵蹄軍和旨意交給我，也是以防萬一。”這是楚風揚對子晚講訴皇宮裏密事最多的一次了。
“以後都會好起來的，等你的身體好了，咱們就生一大堆的孩子，讓王府裏全都是孩子的笑聲。”子晚看著楚風揚的落寞，很是心疼。這個男人看起來冷酷，其實感情最是細膩。對于親情的渴望比誰都來的深，當年他對皇上也抱有幻想吧。
可是皇上再疼愛他，那也是一國之君，一群女人的夫君，然後才是他的父親。而且不是他一個人的父親，在經曆過無數次的刺殺，生死邊緣，那點兒渴望也就消失不見了。
“這是你說的，可不許耍賴。”楚風揚摟住她認真地說，想想王府裏會多出許多的孩子出來，他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
“不耍賴，這一次要是得不到海櫻花，咱們就派人去偷去搶，我會盡快解了你身上的毒。等毒素全部清除了，咱們就要個孩子，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子晚也緊緊地摟住他的腰鄭重地說。
屋子裏有說不出的溫馨。
“咳咳咳。”門口傳來黃芪故意的咳嗽聲。
兩個人立刻分開來了，“進來。”子晚大聲吩咐。
黃芪笑著進來遞過她一張紙條，“剛到的消息。”
莫子晚打開紙條一看，還真是一條重要的消息了。
“王爺，府裏有沒有南圻國二皇子的畫像？”她轉而問楚風揚。
“沒有不過，我可以給你現在畫一張。”楚風揚看著她，並沒有問爲什麽。
被人信任真好，子晚將手裏的紙條遞過去，楚風揚看了一眼，原來如此。
他拉著子晚的手來到了書房。
楚風揚被天下公認爲第一才子絕不是徒有虛名的。只見他打開一張宣紙，拿起毛筆沾上墨汁，寥寥幾筆就在紙上勾勒出一個翩翩公子的形象。
“長得還不賴呀。”莫子晚脫口而出。
楚風揚的手頓下，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不過，比起我們家王爺差遠了，玄夜，是不是？”莫子晚見風使舵。
“那是當然了。”玄夜面無表情回答，心裏卻在吐槽，王妃不帶這樣玩人的，自己這心都被她說的忽上忽下的，就怕王爺生氣，自己跟著遭殃。
“我到各個鋪子看看。”子晚先彙報一聲。
“好，身邊多帶幾個人。”楚風揚不放心地說，“玄夜，你也跟著出去。”
“別，我們一大幫女人出去，還要他跟著幹什麽。”莫子晚拒絕了。
楚風揚拗不過她，讓她多帶上幾個女暗衛，才讓她出門了。
下午的時候，路上的行人並不減少，大街上的買賣依然很紅火。東臨富饒，人們自然安居樂業。
子晚先視察的是自己美容院的鋪子，美容院子裏靜悄悄的，就是等候區裏的貴婦們也是在樓後的院子裏小聲交談著，見到莫子晚進來，這些夫人小姐就想行禮，但是被莫子晚阻止了。
“來到這兒就是本王妃的客人，今後無須多禮。”接著子晚又向大家詢問了對産品的使用意見。
美容院的産品質量最對是過了關的，所以，反饋回來的信息自然都是十分滿意。
和大家聊了一會兒，莫子晚到了辦公的地方查了賬，接著准備帶自己的丫頭們再到酒樓去看看。
“這裏最珍貴的産品，給我們家的夫人全來一套。”剛到大廳內，就聽到一聲霸氣的女聲。
美容院裏的産品價格都很高，特別是珍品，價格更是高的離譜。
這人上來就要全套，看來非富即貴呀。
掌櫃的和服務人員不敢怠慢，熱情招待起來，將包裝好的各色珍品一一送到了坐在貴賓席上的夫人手中。
夫人穿著上好的冰絲，身上的首飾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每一件卻都是奢華精品，這一次的主顧還真是大戶人家了。
“這些都是珍品，但是沐浴露只剩下精品裝和普通裝的，珍品已經沒有貨了。”掌櫃過來說明緣由。
“好，本、本夫人看看精品的也行。”這個夫人才三十來歲，不過從面容上看，身體應該不是很好，帶著少許的虛腫還有疲憊。
走到她的身邊，子晚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臭味，雖然用了極好的香料，也沒有掩蓋住。難怪對這裏的香水和沐浴露這麽感興趣。
“掌櫃，我們要的沐浴露珍品呢？”一個丫頭進來用手扇風，著急地問。
“在這兒了。”說著，掌櫃過去，從櫃臺下取了一瓶沐浴露遞過去。
“大膽，明明是我們先來的，爲什麽東西卻給了她。”一個丫頭身形一閃，進門丫頭手裏的瓶子已經到了她的手中。
“對不起姑娘，你是誤會了。”掌櫃的一愣，然後馬上就准備解釋。
“沒教養，怎麽能從別人的手中搶東西呢？”被搶的丫頭大怒，上前就想將東西搶回去。
可是搶東西的姑娘手一揮，不知怎麽的她就被甩到地上了。
客人太囂張，眼看著事情就要越鬧越大了，這可是惠王妃的場地呀。
“住手，煙羅，問清楚再說。”坐在貴賓區的夫人輕輕開口了，語氣雖然輕，但是上位者的傲氣還是能聽出來的。
“是這樣的，我們店裏推行的vip，凡是在這兒買了卡的人，所有的商品都有優先選購權，這位府上的小姐早就在這兒預定了，所以，我才說，沐浴露的珍品沒有了。要是夫人不信的話，這兒可是有訂單，還有我家王妃親筆寫下的協議制度。”說著，掌櫃將東西推過去。
煙羅將本子惡狠狠地一把抓過去恭敬地遞給了那位夫人，夫人快速地翻了看過後，點點頭，“不錯，是這樣，煙羅，將東西還給人家。”
“夫人？”煙羅還有些不甘心。
“還回去。”夫人加重了語氣，看來還不是不講理的人。
小丫頭氣呼呼地接過了瓶子，“難道這樣就算了？”可是對方不講理先動手的。
“你還想怎樣？想訛詐？”煙羅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小丫頭。
小丫頭顯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並沒有怕她，也瞪著她。
“即使是不知情的情況下，打人也是不對的，姑娘應該道個歉吧？”莫子晚邁進了大廳，淡淡地說。
“奴婢參見惠王妃。”小丫頭走過來恭敬地給莫子晚行了一禮。
“你認識本王妃？”子晚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奴婢是趙府的，曾經有幸見過王妃一次。”聽到解釋，莫子晚想到主動退出的那位趙姑娘，點點頭，“你家小姐的身體好轉了嗎？”
“托王妃的福，小姐的身體好多了。”丫頭有問必答。
“錦繡，再取一套精裝品，算是給你壓驚的，畢竟今天的事情是發生在咱們店裏。”子晚輕輕地吩咐。
邊上的服務人員立刻取了一套送過來。小丫頭感恩戴德，心裏十分歡喜，“謝謝王妃。”
“姑娘，不會連對不起幾個字都不會說吧？”莫子晚不耐煩地催促。
可是明顯的，這個叫煙羅的姑娘脾氣還很倔，硬是沒吭聲。
“我數到三，要是再不道歉的話，你會後悔的。”莫子晚盯著她。
“一、二、三。”莫子晚一點兒沒有停頓，她的話音剛落，煙羅已經讓人扔出了大門。
黃芪很瀟灑地拍拍手重新站到了子晚的身旁，看著狼狽的煙羅，臉上全是諷刺。
“你。”煙羅受不了外面看熱鬧人的奚落，重新沖進來。
“這兒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黃芪一揮手，煙羅人又飛出去了。
“丟人。”一道男聲冷冷地響起。
“王、少爺。”煙羅紅著臉站起身，忐忑不安地站在年輕人身邊。
“不知道身邊的婢女怎麽得罪了王妃？”年輕人耐著性子詢問，並沒有發脾氣。
“因爲她無禮。”掌櫃的站出來，當著大家的面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一點兒家教也沒有。”
“看樣子府裏的規矩也不行呀。”
“惠王妃開門做生意可是最講究規矩。”
“盡然敢在王妃的店鋪裏鬧事，簡直就是找死呀。”
……
周圍的議論聲太大了，煙羅的臉也更紅了，年輕人眉頭也皺起了。
“是我的人做的不對，請惠王妃見諒。”年輕人上來主動道歉。
“煙羅，道歉。”他怒聲呵斥身旁的丫頭。
剛剛還死不低頭的丫頭終于低下了高貴的頭，走到了趙府丫頭身邊，“剛剛是我做的不對，請姑娘見諒。”
趙府的小姑娘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下次注意就好。”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我的母親身體不是太好，所以，王妃能不能早點結賬，我們還有事要離開了。”年輕人急沖沖地說。
“錦繡，結賬。”
錦繡的算盤打得很熟練，一會兒就算出了價格。
年輕人讓人很快結算了賬單，“謝謝惠王妃。”
一直都在冷眼相望的夫人，這時才站起身。“惠王妃很好。”
也不知是記仇還是真的在誇獎莫子晚，莫子晚就當做她是在誇獎自己了。
“多謝夫人的誇贊。上門就是客，夫人上門照顧生意，我們還是很歡迎的。”莫子晚笑著說，端的是標准的生意人面孔。
臨走的時候，那位夫人還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子晚，莫子晚站在那兒溫柔似水。
年輕人在意的卻是莫子晚身邊的黃芪，“要不是看在外面，你該知道後果。”回到一個不起眼的院子裏，年輕人的怒火終于爆發出來了，他上前一腳將煙羅踹倒在地上。
“煙羅錯了，求王妃求王爺饒命。”跪在地上，煙羅再也沒有在店鋪裏的張狂了。
“到刑部領罰去吧。”年輕人瞪了她一眼。
煙羅這一次沒有敢出聲，老實地去領罰了。
“惠王妃身邊的那個人是高手。”年輕人對自己的母親說，“下一次看到她要離遠一點兒。”
“東臨國女子組派出的是莫子晚，可是看賬本上的字，實在算不得好。”夫人這還是保守地說法，“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來形容。”
“瓢三。”
“老奴在。”從外面閃進來一個管家。
“說說看，莫子晚是一個怎樣的人？”年輕人和夫人坐下來問。
“莫子晚從小因爲受到驚嚇，喜歡獨自一個人生活，不喜外人，從沒有學習過琴棋書畫，是東臨國有名的草包。去年因爲被展府公子譏諷，跳河自殺，醒過來就變了性子。喜愛美食和下廚以及種田，偶爾還會跟著郎中學習一些簡單的針灸。這一次入選的原因也是被逼的。”管家將莫子晚所有的資料都報出來了。
“被逼的是怎麽回事？”夫人詫異地問。
“惠王十分寵愛這位王妃，爲了她多次和太後、皇後起沖突。”連這麽私密的事情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的。管家接著將近階段東臨國選才女的經過講了一遍。
子上久久沒動。
“母妃放心，我會好好和他交好，肯定讓他給你診治的。”年輕人對夫人說。
“要想秦三少出手，必須入得秦三少的眼緣。而且一定要答應他三個條件，他這才會肯醫治。”管家一旁補充。
“別說三個條件，就是三十個條件，孩兒也會允了。”年輕人安慰自己的母親。
“那也得看他提出什麽條件再說。隨緣吧。”夫人歎息。
“不管怎樣，母妃的身體比什麽都重要，就是再苛刻的條件，孩兒也會做到。”年輕人非常固執。
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既欣慰又心疼。
☆、第147 章 緣分是感覺
“惠王隨心所欲，果然如此。不愧是東臨國的戰神。”年輕人感歎。
“作爲對手，這卻不是值得驕傲的地方。”夫人也有感觸。
“讓你查秦三少的事情如何？”年輕人特別關注這一件事。
“秦三少更是隨心所欲的主，甚至是比惠王還要囂張跋扈的人。”管家又將秦三少在市面上的豐功偉績再講一遍。
“與其說惠王不敢得罪他，還不如說是看在相府和上官、衛家的面子上，不願意和秦三少作對。還有秦三少身邊的人都很厲害，是高手中的高手，奴才曾經派人跟蹤過，可是每一次都是屍骨無存。秦三少施毒的本領也很厲害。”
聽了管家的彙報，年輕人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秦三少什麽時候會出現？”年輕人問。
“近階段並沒有見到他的影子，每一次出現都是他自己願意露面，誰也說不准下一次他什麽時候會出現了。”管家小心地回答，“不過，醉仙樓那邊，奴才已經每天派人在那邊候著了。一有消息，那邊就會派人過來通知。”
“盯緊點兒。”年輕人交代，語氣有些迫切。
“沒關系，還得在這一邊待兩個多月了，總有機會遇上的。”夫人反過來安慰自己的兒子。
被人質疑好久沒有出現的人，現在正在迎客居後面的賬房裏查賬了。
“王妃，新做出來的冬瓜盅很受歡迎，還有玉米排骨點得人也很多。”大廚張高興地說。
冷盤師傅帶著學徒是單獨一間，大理石的臺面幹淨而整潔，上面擺滿了各種裝飾好的冷盤。“松花蛋賣的怎麽樣？”
“用的多，外面有模仿的，可是咱們都是上了牌子的，他們的口味也不如咱們的，所以達官貴人大戶還是認我們酒樓裏的。”掌櫃回答。
迎客居本身做的就是高檔生意，走的是高端路線。莫子晚在開業之初也定了檔次，這裏的東西，外面想模仿十足像，那是不可能的。
“下水人們還吃不吃？”子晚問。
“幸虧王妃想的周到，京城中的下水可是全被我們包了，像大腸、豬腰等東西也就我們處理過後，做出來才香。別的酒樓，用下水做出來的還是帶著異味，根本就沒有人願意過去吃。我們酒樓是頭一份生意，請王妃放心好了。”掌櫃興奮地彙報，“還有豬血和鴨血，火鍋店裏用得數量也很多。”
一切都妥當了，莫子晚才回到了王府裏。
“你猜，今天，我在外面遇上了誰？”莫子晚得意洋洋地對楚風揚說。
楚風揚在練功房裏剛回來沖過澡，身上香噴噴的，子晚就依偎過去了。惠王身上一年四季都是冰冰的，天氣熱的時候簡直就是個天然的冰塊。在這炎熱的夏季中，莫子晚就喜歡靠近他，有了這自然的冰塊，自己貼著也很舒服。
楚風揚伸手摟住她，“遇上了誰？”
“猜猜看？”子晚樂呵呵地問。
“是你和我都認識的人嗎？”楚風揚配合她，跟著想找出一點兒線索。
“你認識，我算是勉強認識吧。”子晚思索一下回答。
“李元白。”楚風揚准確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你是怎麽知道的？”子晚瞪大了眼睛吃驚地問。
“猜的。”楚風揚溫柔地看著她，看她吃驚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你賴皮，肯定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莫子晚不服氣地質問。
“你讓我猜，那麽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出乎意料而不容易見到的人。你又說了，我認識，而你算是勉強認識的人，那麽只有今天上午你讓我給你畫像的人了。”楚風揚解釋。
“能不能不要這麽聰明呀？”莫子晚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眨巴著大眼很哀怨地看著他。
“夫君聰明不好嗎？”楚風揚笑著反問。
“也不能說是不好，但是太聰明的話，我就不能耍小聰明了。”子晚抱怨地說。
“放心，你耍小聰明的時候，你的夫君會聰明地裝作不知道。”楚風揚和她開玩笑。
“楚風揚！”子晚暴跳。
楚風揚被她逗得哈哈哈大笑起來。“逗你玩的，子晚這麽聰明，哪裏用得著耍什麽小聰明呀。”
“告訴你，就是你在大街上看到了他，你也不會認出來。”想到自己看到的人，子晚又得意起來。
“易容呢？”楚風揚笑著問，“那你是怎麽認出來的呢？”對于這一點兒，楚風揚還真的好奇起來，李元白這個人，子晚是從來沒有見過，上午也只是看了一眼畫像，容易過後，子晚怎麽肯定一下子認出來呢？
這一次子晚也沒有和他賣關子，“風影樓的人傳遞消息過來的，還有他們下人身上被我們下了一種無味無色的特殊記號，這種記號只有我們自己人用了另一種藥才能識別。”
“離那個人遠一點兒。”楚風揚皺著眉頭說，“南圻國實力不如東臨國，現在的太子因爲是長子才被立爲儲君，爲人沒有多少才幹，卻野心勃勃。而二皇子，也就是李元白，才華能力遠遠超過與他，做事尤其周到，心思縝密，實力又很強，總是再三權衡才會決出決定，他的母親也是個厲害人物，娘舅家是南圻國赫赫有名的歐陽家族。如果要顧慮南圻國的，首先就要考慮的就是這個人。”
惠王對各國的密事和重要人物了解很多，分析地也很透徹。
莫子晚聽得津津有味，但是她可沒答應楚風揚離李元白遠一點兒。
“恐怕還得和這個人打很多次交道，還有，如果順利的話，你身體的毒會盡快解開的。”
“嗯？”楚風揚疑惑地看著她。
“過些日子，四國大賽就會召開，據探子說，各國的參賽選手都在路上，包括李元白。你知道李元白人爲什麽卻在這兒出現了嗎？”子晚抛一個問題。
“早日過來探聽虛實，也是很正常的。”楚風揚回答。
“這一次他可不是一個人過來，而是將她那個特別厲害的母妃帶過來了。作爲皇上的女人，好像並不能隨便到別國去吧？”子晚笑著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
“你是說，她的母親身體不適，到這兒找秦三少的？”楚風揚絕對聰明，根據子晚說的話，已經猜測出可能性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子晚給他一個贊揚的眼神。
“就是這樣，我也不希望你涉險。”楚風揚正色說。
“知道，他要想威脅到我，那也要本事呀。你家王妃不是那麽沒用的人。”子晚安慰他，“不管怎麽說，現在連老天都在幫你我，將解藥親自送過來。我們怎麽能放過這一次的好機會呢？”子晚溫柔似水，看著楚風揚鄭重地說，“只要海櫻花到手了，那麽所有解毒的藥材就齊備了，我也就能給你解毒了。”
自從心裏有了楚風揚以後，子晚對他的身體就越加擔心起來，一天不能將楚風揚身上的定時炸彈去掉，她一天就不能安生。
“黃芪和紅綾幾個，一刻也不能離開你的身邊。”楚風揚看著她，細聲說。“你的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行。”
“會的。”子晚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咚咚心髒的跳動聲，輕輕地保證。“我才不會讓自己深陷險境，便宜了別的女人了。”
楚風揚被她逗樂了，“我也不許你丟下我，躲到哪裏我也會將你找到的。”
這邊有計劃，莫子晚就要以秦三少的身份開始亮相了。
爲了不引起對方的警覺，她在王府中窩了兩天，一起和裴慶祺制作剩下的弓弩。
“大小姐，你要的人，我給你找來了。”易行風風塵仆仆地出現在莫子晚面前，桃花眼中還是帶著輕佻，讓人有痛扁他一頓的感覺。
“還有，淩大哥在路上又‘撿’了幾個人，也一起帶過來了。”
“你就好好欺負他們，讓他們下下輩子也給你奴役。”易行風還好心地建議了。
“到前廳去看看。”莫子晚放下手中的東西說。
人手是缺，但並不是什麽人都能被自己看中的。不過淩飛選出的人，應該人品都不會有問題了，對于這一點兒，子晚還是很確信的。
“小芪芪，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易行風竟然敢調戲黃芪，黃芪笑語盈盈，“好想……”
一聽易行風得意忘形起來。
“扁你。”黃芪說完兩個字後，易行風已經躺倒了外面的院子裏了。
“你想謀殺親夫呀？”易行風躺在地上，嘴巴還不忘記占便宜。
“找死，不介意再送你一程。”黃芪跳出去又是一腳，這一覺踢得比較漂亮，易行風的一只桃花眼變成了一個熊貓眼，一個閃亮的腳印還留在上面了，怎麽看怎麽搞笑。
“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可是小芪芪，你下手也太狠了。王妃，你得給點藥給我。”易行風終于老實了，可是說出的話還是很欠扁。
“先去看看人再說。”莫子晚冷著臉站起身。
易行風不敢多說話，老老實實地帶前面帶路。
到了主院子的大廳，莫子晚立刻就傻眼了。這哪是給找來的人才呀。除去站在角落裏的兩個正在聊天的家夥是正常的，其余的全是傷痕累累，渾身上下的衣服上全是暗黑色的血，有幾個還斷了胳膊和腿的，難道這些人都是從戰場下來的？殘兵遊勇，這是莫子晚首次定義。
這些人見到門口多出三個嬌滴滴的小姐，一個個的眼神就像刀子似的刺過來，上下打量莫子晚，似乎在思量她的用途。
沒有一個是用男人看美人欣賞的目光。
“這就是你們今後的主子。”易行風簡單來了那麽一句，就當啞巴了。
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當自己的主子，很多人心裏都不服。他們在江湖上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要不是幫派決鬥走投無路或者是打賭輸給了淩飛和管涯子，誰會賣身爲奴呀。
淩飛和管涯子的武功高強，敗在強者的手下，他們都認了，但是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做自己的老大，怎麽說，他們也不服。要是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呀。
莫子晚看著這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心裏所想的。
“誰是妙手空空和賭聖？”她開口先找人。
妙手空空和賭聖在江湖上不算是正派人物，武功也不是很高，大家對他們本身就不屑一顧。聽到莫子晚第一個找的竟然是這兩個人，屋子裏幾個人眼中的鄙夷就更明顯了。
“小生是。”
“在下是。”正是兩個在牆角聊天的人。
“黃芪，將賭具拿出來。”子晚吩咐。
“我不管你們原來的身份是什麽，但是到了我的手下，就得將過去的榮辱統統忘記了，還有，我不用居心叵測的人，也不用無用之人。”說著，莫子晚坐到了桌子旁，“咱們賭一賭，拿出你們的本事出來。”
賭具很多，兩個人一局定勝負，“用這十個色子搖出最大的點數。”
這個很簡單，賭聖很輕松地搖出了大的點數，輪到莫子晚了，只見她不慌不忙地用竹筒蓋在色子上，左右臂開始搖晃起來，等到揭開一看，露出來的也是清一色的六，只不過她的色子都是疊成串的。
“你輸了。”子晚輕輕地說。
“再來一局，聽點數。”賭聖不服氣。
“好，就按照你說的，再來一局。”子晚答應了。
賭聖開始認真起來，色在在竹筒裏發出了劈劈啪啪的響聲，手上的動作也讓人眼花繚亂起來了。
“三個一。”動作停下來，子晚就報出了數。
打開竹筒一看，果然如此。
輪到莫子晚，她的動作很隨意，左手還不自覺地拍打著桌子了。
賭聖聚精會神地聽，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她動作的幹擾，
“三個一。”賭聖等她的動作停下來，很冷靜地報了一個數。
揭開一看，果然是一，可惜三個一是重疊的。
“我讓你來，是要你給我培訓人手，過些日子，我要開賭場。”莫子晚開場不公，“還不錯。”
賭聖點點頭，“好，既然選擇跟著，我就絕不會背叛你。”能讓那麽強的兩個變態臣服的人，應該不會差，賭聖不是笨蛋。
“想要背叛，你還真的要衡量一下。”莫子晚自傲地說，“賭場裏的東西都准備好了，你先和妙手空空撐場子，人手不夠，我們的賭場將先推出新的玩法。”
她拿起桌子上特制的紙牌開始動手，看著她熟練的動作，賭聖的眼睛都亮了。
子晚給他講了大體的玩法，然後又給他表演了一番，喜得賭聖嘴巴都合不上。愛賭之人見到新的賭具就像餓狼見到小羊一樣，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別的人都不屑一顧地看著他們三個人玩，一個個選擇了沈默。
教會兩個人後站起身，將紙牌扔給那兩個人練習去了。
“你們是淩飛找來的，既然選擇過來，就得安分守己的。否則的話，我敢保證，生不如死的絕對是你們自己。”有時候適當地霸氣，也是征服敵人的一個手段。
可惜有人不買賬，“我只是技不如人輸給淩飛，但是並沒有打算跟著你。”
“有沒有主動留下來的？”子晚不理他，看著所有的人問。
“在下願意跟著姑娘，不過淩飛答應，說姑娘會治好我的手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站出來說。
“伸手。”子晚對他說。
刀疤將手伸出去了，子晚解開他胳膊上的帶子，用手慢慢地試了試，又給他診了脈。
“小事，黃芪，將藥膏拿過來。你的胳膊沒有固定好，必須重新斷了再來，你能不能忍著痛？”子晚盯著他問。
“斷吧。”漢子毫不猶豫地說。
莫子晚點點頭，這個人不錯，一點兒那兒也沒有懷疑自己的用心，看來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
斷臂莫子晚不在行，可是黃芪和紅綾厲害，黃芪過來准備幫忙，“照著這兒斷開了。”子晚在刀疤的胳膊上比劃了，黃芪瞧清楚，下手很快，哢嚓一聲，刀疤的胳膊就耷拉下來了。
刀疤痛得臉都變色了，但是卻一聲也沒吭。
子晚從藥箱中拿出繃帶，又讓紅綾准備石膏，一轉眼的功夫，胳膊就被她敷上藥包紮好了。
“打上石膏後，”子晚吩咐，“一個月後拆開就無事了，注意不要被碰了。”
坐下來又寫了藥方遞給了刀疤，“讓府裏的人給你抓藥熬好了，每天兩頓。”
“我中毒了，還有一個月的活頭，治好了，命就是你的。”一個中年人冷冰冰地說。
“伸手。”子晚坐著不動，語氣也很冷。
中年男子伸出手，兩方都沒有廢話，片刻，子晚在紙上寫下了藥方遞過去，“讓府裏的人抓藥，一天三頓，三天就好，死不了就好好給我幹活。”
中年人拿著藥單退下了。
“那好，老子也來試試。”一個年輕人過來，“老子也……”他驚詫地發現自己講不了話了。
“嘴巴太臭，歇幾天，再讓我聽到在我面前自稱老子的，就割了你的舌頭。”子晚冷著臉說。
“這是藥單，三天後毒就解了。”
剩下還有七八個人在張望，“找個房間休息，我要休息了。”一個抱著劍的年輕人說。
很快有人將他帶走了。
最後剩下兩個人還很不服氣地站在那裏，冷眼看著子晚。
“這兩個交給你了，敢有小動作，就揍死他。”站起身，莫子晚交代裴慶祺。
裴慶祺點點頭，現在這個大院就歸他管，在他眼皮底下想造反，當然是不可能的。
“你以爲能攔得住？”兩個人伸出手直接攻擊莫子晚，看來打算擒賊先擒王了。
黃芪和紅綾伸出手，啪啪啪，兩個人臉上多了好幾個巴掌印子，眼睛也腫了起來。
“看本大爺太寂寞，一起跟著。”易行風見到有人和自己作伴，一樣的熊貓眼，頓時開心地手舞足蹈。
兩個都是江湖上的高手，沒想到輕而易舉地就被兩個丫頭打了耳光，一下子打蒙了。站在院子裏發呆。
“這麽不聽話，就在外面站一天吧。”莫子晚手一揚，兩個挨打的人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
這邊剩下來馴服的事情就交給了裴慶祺，紅綾和黃芪偶爾也會過來折騰他們一番。
“今天，咱們出去，那些人也該等急了。”一大早，子晚就開始換上了男裝。
“王妃就交給你們了。”楚風揚嚴厲對幾個跟班說。
“沒問題。”黃芪懶洋洋地回答。
“放心好了，你的王妃，我聰明著了。”子晚笑嘻嘻地安慰他，“你最好不要在那個人面前露臉，省得露出什麽馬腳，反而節外生枝。”
楚風揚只要看到她，眼神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起來。子晚可不想將自己的身份現在就曝光出來。
楚風揚答應了，“小心。”
多帶了兩個女暗衛，幾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在了大街上。
“三少，你老可是好久沒來光顧小店，老朽都以爲你忘記了小店了。”掌櫃一見到她就像見到了親人般，自從惠王妃的迎客居開起來，自己店裏的生意就不如以前了。
不過好在也有一些招牌菜，而且價格上面占優勢，所以客源還不錯。最主要的是，醉仙樓正對民生堂，遠途過來求醫的人過來用餐也很多，沖著秦三少名字過來的人更是多的不勝數。
“出去有點事情，這不就過來了。”子晚笑嘻嘻地往前走。
“老朽還以爲你到惠王妃酒樓再也不來了。”掌櫃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額酒樓比不上迎客居。
“她的酒樓有她的優點，你們有你們的優點。”子晚說笑著，已經走到了樓梯上。
“三少，今天還是老規矩嗎？”相熟的小二興奮地過來招呼。
“又從我身上賺了不少銀子？”子晚打趣。
“托三少的福。”小二也不隱瞞。
“老規矩上菜。”子晚也不逗他了。
樓上有食客聽到她的名字，悄悄地下樓了。剩下來的人都很佩服地看著她。要不是知道她脾氣古怪，估計他們全都圍過來打招呼了。
“聽身邊的人說看到你的影子到酒樓，我還不相信了。今天怎麽會有空過來？”上官宇和衛撩兩個人過來，做到了莫子晚的對面。
莫子晚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楚風揚不放心自己，讓這兩個人過來守著自己的。
“忙完了事情，饞了，就過來了。”她漫不經心地回答。
“蹭飯了。”衛撩笑著說。
“一起熱鬧些。”子晚也不拒絕了。
掌櫃的見她好久沒有過來，除去莫子晚自己點的菜，又讓廚房裏多加了一道菜。
上官宇和衛撩過來正好。
幾個人邊吃邊聊，聊得最多的就是民生堂的病人了。
“掌櫃的，給我們一個包間。”樓梯上上來幾個人，中間的年輕人正是子晚要等的人。
子晚和上官宇等人也不露聲色，繼續吃飯、喝茶、侃大山。
“客官，實在抱歉，包間已經沒有了。”小兒過來招呼。
“那我們就坐在那裏吧。”年輕人指著莫子晚身邊空著的位置。
“好嘞，請你點菜。”小二地上菜單。
李元白隨便點了幾道菜，目光毫不顧忌地打量著莫子晚。
莫子晚也不惱，任由他看。
黃芪和紅綾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李元白要的菜上來也很快，但是期間他幾乎沒有動筷子。他帶來的人都很恭敬地站在他身邊，一個個面無表情。
“要不要到民生堂去看看，黃郎中他們整天都在念叨著你了。”放下茶杯，上官宇邀請。
“也好，好久沒有見到他們，過去看看。”子晚站起來。
幾個人就下樓往民生堂走去了。
“結賬。”他們剛走，李元白這邊也結了飯菜，桌子上的東西幾乎沒動，害的掌櫃的還以爲自己廚子做出的菜肴有問題了。
“三少，怎麽這麽長時間也沒有過來呀？”黃郎中見到她大喜過望。
“我給你倒茶，”屋子裏也只有掌櫃的閑著，其余的郎中的忙著，上午這段時間是民生堂最忙碌的時間，病人全都集中在這兒了。
“三少。”得了空子，郎中們都很熱情地打招呼。
莫子晚笑著一一回應了。
“看病。”李元白進來走到了掌櫃的面前。
“哪一位是病人？”
掌櫃回到了櫃臺。
“病人沒有來，我重金請秦三少。”他走到了莫子晚面前停下來。
所有的病人都很詫異地看著他，難道這個人不知道三少不輕易出手嗎？
“很多了不起呀？三少不屬于對面民生堂的郎中。”掌櫃過來周旋。
“不知道三少要什麽樣的要求呢？”李元白不客氣地坐到了莫子晚的對面。
“首先看你不順眼，這病我就不接了。”莫子晚喝著茶，一眼也沒有看李元白。
李元白身邊跟過來的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可是莫子晚依然毫不在意悠哉地喝著自己的茶。
“怎麽才能順眼？”李元白倒也沈得住氣。
“沒有眼緣是麽辦法的事情。”莫子晚紋絲不動。
李元白也不動，自己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到了一杯水放在那兒。
這樣子有些怪異了，兩個人都不說話，偏偏氣氛還不咋樣。
“兒子沒有入得你的眼緣，不知他的母親是否能入得你的眼緣呢？”夫人從外面進來問。
“娘，怎麽出來呢？”李元白站起身，將皇妃扶著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天庭飽滿，是個有福之人，還不錯，大美人，看起來賞心悅目，要不是生病了，絕對是傾城佳人。”一見面就胡說八道這麽多，有些調戲的意味，但是聽起來卻又很正經。
“多謝三少的誇獎。”德妃聽了微笑著說，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話。
李元白的眼睛一緊，臉色卻沒變。
莫子晚也笑的風輕雲淡。
“救命，郎中，救命呀。”還沒等李元白開口，外面就闖進來一個大漢。他的懷裏抱著一個變色蒼白，緊閉雙眼的孩子。孩子渾身濕漉漉的。
“救救我的孩子。”
“孫子，寶貝，你可不能出事情呀。”一個老一點的婦人哭喊著。
“怎麽呢？”一個郎中出來問。
“孩子掉家中大水缸裏，嗆水了。救救孩子呀。”大漢的淚水也下來了。
上官宇和衛撩在後面聽到動靜也出來了。
“孩子沒有脈搏，沒有希望了。”郎中搖著頭歎息。
周圍的人看著那麽點兒的孩子說沒有就沒有額，都很同情。
孩子的母親一聽一下子昏死過去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04
☆、第148 解毒
“閃開。”子晚蹲下去，翻看了孩子的眼瞼，先檢查了孩子口腔內是否有異物。
郎中一下子閃開，三少出手，孩子有救了。
子晚將孩子平放在地上，雙手交叉放在孩子的胸口，開始給孩子做心髒複蘇運動，同時捏主孩子口鼻口對口給他吹氣。
這是幹什麽？病人和郎中全看傻眼了。
沒想到一炷香的功夫，從孩子嘴裏吐出幾口水以後，孩子竟然活過來了。
“哇哇，我害怕。”孩子坐起來哇哇大哭起來了。
“我的孩子。”看到孩子安全無恙，醒過來的母親緊緊地抱住了驚嚇過度的孩子。
“謝謝三少。”大漢撲通跪下來，重重地給子晚磕了頭。
“行了，按照規矩回去做好事，也幫幫別人呀。算這孩子命大。”子晚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人離開了。
“三少醫術高明。”聽別人講是一回事，自己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李元白和德妃現在也相信外面對秦三少的傳言，不是言過其實了。
“我們剛剛的話題並沒有結束了，三少。”德妃微笑著看著她。
“到屋子裏去談。”子晚在前面帶路。
德妃和李元白相互看了一眼，帶著人在後面。
上官宇和衛撩一點兒不拉，緊跟其後。
“坐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要我出手也可以，但是那也得看看你們許我的條件是什麽？”莫子晚不願意再和他們兜圈子，直接開口相問。
“三少又要什麽條件呢？”德妃不願意先開口講價，只要先講價就會出于被動狀態。
“我爲人看病，必須達到三個條件。”莫子晚微笑著說，“所以，才叫三少。”
“剛剛那個孩子好像，三少並沒有要求三個條件吧？”李元白質問。
“那是因爲他們身上沒有我感興趣的東西，偏巧，我又看他們順眼而已。”莫子晚慢條斯理地回答。
“三少怎麽肯定，我們身上就有你想要或者感興趣的東西呢？”李元白也不生氣，繼續追問。
“這兩位好像是外人吧。”他含蓄地請上官宇和衛撩出去。
上官宇也笑了，“有偏巧了，我們還真不是外人。”
“他們是我的保鏢的，就是侍衛。”莫子晚解釋。
這個解釋讓上官宇和衛撩哭笑不得，自己什麽時候成爲她的侍衛了。“別不服氣，你們是要保護我安全的，不是侍衛是什麽？”
這一解釋，李元白和德妃聽懂了，感情這兩位欠了她的人情債，當侍衛抵債來了。
不過能讓堂堂的上官家公子和將軍公子過來抵債，這面子也夠大了。
情報，李元白都知道一清二楚，對她的說辭倒也沒有吃驚。
“如果霖王爺和德妃娘娘沒有誠意的話，這一場交易也就沒有必要談了。”子晚淡淡的口吻卻讓李元白和德妃立刻變了臉色。
“找死。”霖王李元白忽然出手，可是黃芪和紅綾的動作更快，他連子晚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了。
“放下你王爺的架子，有求于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在本少爺面前，你們什麽都不是，還有，這是第一次，下一次敢動手的話，本少爺不介意送你上西天。”莫子晚也變了臉色，丫的，都當人上人當習慣了，動不動就想要人命。
“大膽。”一個侍衛忍不住跳出來，秦三少好大膽的膽子，竟然公開威脅王爺。
莫子晚手一揮，侍衛就像中了邪似的，手裏的劍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渾身顫抖個不停，然後不知嚎叫起來，“疼疼，疼死了。”接著就大汗漓淋，不一會兒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殺了我吧，”看來他是疼到了極致。
作爲主子的李元白和德妃坐在那裏無動于衷，好像這個侍衛和他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他們身邊的人面露驚色，帶著少許的焦灼看著地上的人，但是屋子裏的人都沒有一個出聲求情的。
莫子晚只是想殺雞儆猴而已，並沒有打算樹立眼前這個敵人，她再揮揮手，地上的侍衛立刻就不疼，可是因爲先前遭罪太深，這會兒人還比較虛弱，趴在地上只是喘氣。
“還不謝謝三少的不殺之恩。”李元白冷冷地說。
莫子晚一聽他的話，就知道，李元白是選擇了和自己合作。
“只要不違背原則，本王都允了。”李元白開口，算是默許了他要提出的條件。
可是這樣的前提，莫子晚並沒有痛快的接受。
“霖王和德妃的原則是什麽，本少爺才好做出決定呀。”她還是很溫和的口氣。
“不許傷害南圻國的利益，這就是本王爺的原則。”霖王進入到了談判的角色。
“這個不好說，改一下吧，應該說，只要不危害到南圻國的安全。”
“這樣說也可以。”霖王答應了。
“我的條件也很簡單，第一、今後不管遇到什麽，請霖王和德妃今生都要保證我的家人和家的安全。第二、我做了一點兒小生意，到時候要是在貴國做買賣，希望霖王和德妃能照拂一二，不要讓人給欺負了。三、我還沒想好了。”莫子晚故意在思考。
上官宇和衛撩坐在邊角覺得很好笑，惠王妃又要坑人了。
單說第一條就夠霖王受得了，惠王妃的家人可是千千萬萬個子民，她的家可是整個東臨國呀。有了這條坑爹的條約，霖王就必須保證，在有生之年不能攻打東臨，好一個一勞永逸的條件。
而且他們有預感，莫子晚故意沒提的第三條，才是她真正的目的，那應該是海櫻花吧。
李元白和德妃坐在那裏也不著急，現在人都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會半會的。
“我想好了，聽說，你們南圻國有一種叫海櫻花的植物，只有皇室有，我想要一株研究研究。”
這一條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秦三少是個郎中，對于花花草草自然十分上心。“好像就在這個季節開花吧？我可是要花朵的。”
海櫻花數量很少，只有皇室裏的人才有，但是這個要求對于李元白來說，不是大問題，他的府上正好有幾株，送出去一株也不算什麽。
“本王答應了。”李元白反複地思考了秦三少提出的要求，都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麽問題。
“本王想知道，三少有很多的仇家嗎？”就這一條要求比較古怪一點兒。
“這麽說，我的家大業大，雖然本少爺能力超群，但是也架不住群毆呀。萬一，哪一天有仇家上門，而本少又不在，他們就慘了。所以，所有上門求醫的人，都被加了這一條，怎麽有異議？”
莫子晚之所以好心解釋這麽多，其實也就委婉地告訴李元白，今後要想打東臨的主意，必須就得好好掂量掂量，畢竟她身後站出的靠山實力還是很強的。
聰明的人，從來不敢動有後臺有背景的人。
“如果霖王不願意麻煩的話，咱們先前說的就作罷。”子晚懶洋洋地說，好似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李元白其實就是隨口一問，在尋找秦三少之前，已經讓人都打聽清楚了。知道每一家，莫子晚都會提出這麽一條，“本王答應了。”
空口說無憑，子晚又寫了一張契約，讓霖王寫上字蓋上印章，要了霖王一個憑證，這才算完了。
“伸手。”子晚伸出手就要搭在德妃的腕上。
“等等，邊上的丫頭面無表情地將一塊帕子蓋在了德妃腕上。
古代人講究還真多，”沒那個本事，難不成我還占了她便宜不成。在醫者的眼中，從來就沒有男女之別。看不看隨你們。“莫子晚還不樂意了。
秦三少的規矩還真多，德妃在宮裏絕對是受寵的主，但是在這兒，秦三少不買賬，她也沒有招。
”母親。“李元白看了一眼德妃。
德妃伸出手將帕子扔在了一旁。
莫子晚這才開始給她認真地診脈，”每天都有饑渴的症狀，身上還會有異味，不思飲食。“
這是典型的消渴症，也就是現在所說的糖料病。
德妃點點頭，病症很多禦醫都能診斷出來，關鍵是找不出好的診治方法。
莫子晚看著他們不動，東西還沒到手，她才不傻了。
李元白明白他的意思，”將花給她送過來。“
莫子晚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將花帶過來。按理說，花兒再漂亮，再珍貴，也不可能千裏迢迢從南圻國帶到東臨來呀。
李元白好似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不用懷疑，本王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這幾日就是海櫻花盛開的日子，母妃十分喜歡海櫻花，霖王府裏有好幾株，就帶了一株過來，你算是歪打正著而已。“
原來如此，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好，不是，楚風揚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來的好呀。
侍衛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莫子晚看著他手裏的青翠欲滴，含苞待放的海櫻花，眼睛就亮了。現在就是霖王後悔了，她用搶也會將花搶到手的。
上官宇和衛撩也聽說過這種花，但是卻沒有親眼見過，這會兒有機會，他們立刻就湊過來看看，”沾光了。“
既然拿出來，讓人看看也無妨，沒有人說話。
東西拿過來了，莫子晚也沒有了什麽顧忌。
她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了藥單，”按照這副藥，每天三頓，忌諱甜食，只要甜的東西都不要吃，辛辣也要忌。在吃藥期間，主要以清淡飲食爲主，我再給你一些藥膳，輔助效果應該更好。“
李元白接過藥單一看，”母妃得的是消渴症，你竟然開的是補腎用的藥單？“語氣帶著質疑和不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是懷疑，大可不用這個藥單。“莫子晚；臉色也冷下來，語氣變得生硬起來。她最討厭別人質疑自己的醫術了。
上官宇和衛撩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是真的惱了，全身也警戒起來，生怕李元白跟他動手，畢竟，對方第敵人，萬萬不可有一點兒的大意。
”本王回去試試，如果不行的話，就是挖地三尺，本王也會將你給揪出來。“至于揪出來過後，怎麽去懲罰莫子晚，李元白不說，大家也明白他的話裏意思。
莫子晚敢下藥，自然有治愈的信心。”五天後，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我給你們換藥。“
伸了一個懶腰，子晚抱起桌子上的花盆，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門口。
李元白心思複雜，實在是看不透這個人，他不會傻到再派人跟著秦三少。秦三少能明目張膽走出去，說明他有很大的把握處理後面的尾巴。
培養一個暗衛也是很不容易的，李元白不會白白犧牲一批暗衛的。
得到了自己一直盼望的寶貝，莫子晚恨不得一步就回到了王府。海櫻花幾乎就沒有離開懷裏，生怕一不留神就飛走了。
”小姐，這是什麽花呀？“回到王府，沒有見到楚風揚的影子，丫頭們見到她手裏海櫻花長得漂亮，又沒見過，大家全都圍上來了。
”王爺呢？“莫子晚心急如焚。
”在書房裏。“
”立刻找來，還有將璿璣也找來。“
子晚興奮地都坐不下來。
”已經是在王府裏，飛不走的。“黃芪打趣，讓她放松一下。
子晚被她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抱起花盆，”咱們還是到書房裏去吧。“
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抱起了花盆往書房裏跑去。
紅綾和黃芪知道她激動的心情，開心地跟在後面。
楚風揚聽到子晚找她，立刻丟下了手裏的公文，准備回主院。
可是剛出書房的門，就見到子晚抱著一盆花急沖沖地過來，”這麽沈，怎麽不換別人抱著？“楚風揚責備地說，一手接過了花盆。
”知道這是什麽花嗎？“子晚興奮地問。
”不認識。“楚風揚對于花花草草的，認識的還真不多。
”王妃、王爺。“被找來的璿璣和玉璣子一同進門。
”海櫻花。“璿璣一擡眼見到了桌子上的花，驚訝地失聲叫起來。
他是郎中，天生對花草敏銳，加上後期的研究，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這盆花。
這就是海櫻花，楚風揚轉過頭也認真地打量著桌子上的花。像打蠟似的葉子青翠欲滴，花朵還看不出，現在上面有十來個花骨朵，應該是粉紅色的吧，花尖的顔色好像是這種顔色。他沒看出這種話也什麽神奇之處，竟然被選作了南圻國的國花。難道僅僅是因爲這種花的數量比較少嗎？
”你怎麽認出來的？“子晚好奇地問璿璣。
海櫻花因爲數量稀少，見過的人少，就是圖片都很少有呀。
”在一本孤本上見過，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璿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桌子上的海櫻花。
”王妃，這花哪裏來的？“玉璣子知道這種花是解王爺身上毒的一種藥材，前些日子，大家還在挖空心思怎樣才能得到它，沒想到今天就到了王府裏，簡直就是個奇迹。
”霖王竟然將花都帶過來！“楚風揚感歎，看來這花的確珍貴，李元白竟然走到哪帶到哪。
”算你運氣好，這幾天就是開花的日子，而德妃不想錯過花期所以這盆花就被帶過來了。但是歪打正著，又被我給忽悠過來了。“于是，子晚將這盆花是怎麽來的經過，講了一遍。
”我的運氣還真好。“楚風揚贊同子晚的話，否則的話，就是霖王願意，這盆花少說得一個月才能到。而那時候已經錯過了花期，只能等來年才能等到再開花。
如果他的身體等不到那時候，有了一株也沒有用。
”恭喜王爺。“玉璣子和玄夜簡直是大喜過望。王爺這下子有救了。
”王妃，藥材都齊備了，是不是盡快給王爺解毒呀？“現在，換做他們心急如焚了，生怕這就是一場夢。
”讓我和璿璣准備一下，明天解毒。“子晚笑著說。
楚風揚心裏的複雜不是能用語言訴說的，爲了這一身毒，他不爭不搶，原打算這一輩子就這麽過了。可是娶了子晚，爲了子晚，他一個人默默掙紮，每天在深夜的時候，就怕自己有個三長兩短，丟下子晚，讓她一個人受盡別人的欺辱。
現在忽然知道自己可以正常生活，今後不僅可以擁有子晚度過這一生，而且還可以和子晚生一堆的小寶寶，想想那個幸福的畫面，他都有流淚的沖動。
”不許走漏了風聲，璿璣，咱們去抓藥。“子晚吩咐大家打起精神來，然後和璿璣到藥房裏去了。
藥材中有幾樣是含有毒性的，用量一定要控制好了，否則的話，這藥就會變成催命的毒藥了。
藥的准備很繁瑣，子晚和璿璣泡在藥房中整整一夜，所有的藥材都是兩個人嚴格計算好了，才稱好抓出來的。
”休息一下。“到了天亮，兩個人還在忙碌，楚風揚看了心疼。”總得吃飯吧？“
”飯端過來吃就好，你准備一下，等花開，我們就親自熬藥。讓玄夜他們在必要的時候給你逼毒，外面就讓紅綾、黃芪和裴慶祺給你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闖進來。
准備了這麽長的時間，莫子晚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心血白白的流失。
她和璿璣真的是看著藥材吃飯的，就怕別人一動手，讓藥的程序全顛倒了。
做了充足的准備，又遞了帖子，以請客的名義，讓莫清風、莫清雲和南仲康幾個人過來守著，知道這一次是爲了給惠王解毒，所有的人都緊張地守候在大廳中，以防萬一有人闖進來打擾。
花已經是半開的狀態了，所有的人還是覺得它開的太慢了，一個個眼巴巴地盯著桌子上的花朵，就盼著它能一下子就盛開了。
花朵像個害羞的小姑娘，姍姍來遲。
等花全盛開了，大家這次啊明白，這盆不起眼的花爲什麽能成爲南圻國的國花了。
只見，花朵剛剛展開的時候是粉紅色的，慢慢的變成了紫色，然後順著花瓣的中間又顯露出縷縷的金絲，等下午的時候，每一個花瓣就像一個個觸手似的，將金色的花蕊抱在中間。
在大家的感歎聲中，子晚快速地用金簪將花朵摘下來了。
“爲什麽一定要用金簪？”莫清雲好奇地問。
“書上寫的，說這種花只有用金器采下來的才能有藥效。”子晚回答。大自然中神奇的東西多著了，很多東西都是相生相克，她也不覺得奇怪。
這下藥材是真的齊備了。
子晚和玄夜、紅綾幾個人開始熬制藥材。
藥材整整熬制了三個時辰，到了晚上才熬制好了。
“將衣服全脫光了，整個人都泡在藥湯中。自己逼毒，等會兒不行的話，我會讓玄夜他們幫著你逼毒的。”子晚和大家抽時間快速地吃了點東西，就忙活開了。
藥材中就有毒，莫子晚也不敢大意了。
楚風揚泡在了藥湯中可是逼毒，子晚搬個小椅子就坐在他邊上查看著，如果發生意外，她會在第一時間內搶救出楚風揚的。
玄夜幾人更不敢大意了，全神貫注地守在邊上。
隨著楚風揚運功，湯藥不停地翻滾起來，子晚是不是到外間用爐子熬藥，然後加入到大桶內。
解毒的過程十分成功，中間並沒有出現需要被人幫忙逼毒的要求。
到了天亮的時候，滿頭大汗的楚風揚終于可以從大桶內出來了。
而本來很正常的湯藥，現在全變成了深黑色。
“找個地方深埋了。”子晚吩咐。
“我來處理。”璿璣點點頭示意。
“用清水沖洗一下，我還要給你下針。”子晚轉身對楚風揚說。
“謝謝你，子晚。”惠王也沒有穿衣服，但是站在子晚面前，這會兒他心中只有感動和溫暖，別的什麽也沒有。
“知道了，還不趕緊聽話沖澡。”子晚故意凶巴巴地說。
楚風揚笑笑，滑進了邊上的大池子中。
子晚到外面收拾了另一套銀針，准備給楚風揚下針。
看到認出來，楚風喬等人全都圍過來了，七嘴八舌開始詢問裏面的情況。
“璿璣會告訴你們的。”子晚匆匆走過，忙活自己的事情。
大家只好翹首向往，沒有親眼看到惠王出來，大家心裏還是沈甸甸的。
終于，楚風揚也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看著穿著松松垮垮、露胳膊露腿的惠王精神還不錯，大家都將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裏。
“風揚，精神不錯呀。”楚風喬拍拍他的肩說，“咦，你身上這是什麽衣服呀？”
這孩子話題轉移得很快。
“氣色好多了。”莫清雲知道這是睡衣，他們家裏人都有，沒有覺得奇怪。不過看到惠王的臉色，他算是放心了。原來的楚風揚特別得白，白得不正常，但是這會兒他人看起來雖然還有些虛弱，臉上卻有了正常人的紅潤。
“都別堵著，王妃還要給王爺針灸了。”玄夜攔住熱情的大家。
一聽說還有後續的診治，所有人立刻就閃開了。
“餓死了，准備吃的。”放松下來，大家才覺得餓了，昨天到現在所有的人都緊繃了一根線，飯幾乎沒有人吃，又一夜沒睡。這會兒安定下來，所有都覺得又餓又累。
“奴婢，這就去准備。”暖琪打了招呼，屋子裏的丫頭全到廚房裏去了。
楚風揚回到臥室，躺倒了床上。“子晚，辛苦你了。”
“當然辛苦了，我現在恨不得就躺下去睡一覺，你今後可要對我好好的。”莫子晚才不會和他客氣了。一邊和他說話，一邊下了針。
“當然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楚風揚溫柔地說。
“騙人。”莫子晚努努嘴，才不相信他了。
“真的，東西都放在你那兒了，那還不相信？”楚風揚著急地說。
“那以後有了孩子，你就不對他好了嗎？”原來在這兒埋伏等著他了。
楚風揚一聽到孩子這個詞，臉上全是幸福，“當然會對咱們的孩子好了，我要做一個好父親，讓他們一輩子過的幸福。但是再好，他們也排在你的後面。”
這樣的情話無論是真是假，莫子晚都愛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你對孩子超過對我好，我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的。”
“放心好了，我才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了。”楚風揚笑著接口，但是語氣卻十分認真。
莫子晚的心裏就甜滋滋的。
☆、第149章 收服
小夫妻兩個，一邊治療排毒，一邊親親我我，時間一會兒就過去了。
“好了，再喝了藥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包你比牛還結實。”子晚將最後一根針拔下來，滿意地看著惠王的臉色，這下子看起來健康多了。
“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累了一天兩夜了，身體都累壞了吧？”楚風揚自己動手穿上一身新的衣衫，對子晚心疼地囑咐。
“放心好了，雖然又累又餓，但是我還能堅持。你的藥不能經任何人的手，還得我自己來，再說，我還要吃飯了。真是餓死了。”子晚將東西收拾好了，現代上手術臺，幾天幾夜不睡覺，那是經常事。
這會兒受得累，她還能堅持住！
等他們出去，桌子上正好上滿了飯菜，幾個丫頭爲了犒勞他們，做了滿滿的一桌子。子晚首先喝了一杯牛奶，又捏了一個包子吞下去。“你要吃藥，就喝些粥就可以了。”
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塞東西。
楚風揚、莫清雲和莫清風相繼給她夾菜，她一律來者不拒，一陣風卷殘雲，飯菜被她掃了一小半。
大家都知道這一次她功勞最大，出力最多，她真是累壞了，所以，沒有一個人笑話她不雅的吃相。
“吃飽就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莫清風疼愛地對她說。
“風揚的身體已經好了，你可不能再累倒了。”莫清雲也勸她。
“等會兒我將藥熬好了，就回去補眠。”子晚打了一個哈欠說。
“讓璿璣去熬藥就行了。”莫清雲建議。
“這藥我可熬不了。”藥的順序不能出一點兒差錯，他是真不行，璿璣很慚愧。
“你也跟著忙了這麽長時間，回去休息吧。熬藥的事情交給我就好。”莫子晚感激地對他說。
“不急，屬下也想跟著王妃學習學習，這種藥畢竟也是難得一見的。”璿璣回答。
也好，吃飽喝足過後，子晚和璿璣就一起到廚房裏熬藥了。藥材投放的順序的確很複雜，需要用到的藥材也很多，每一種藥的用量差別也很大。
“要是老東西不死的話，他肯定會纏著你不放的，王妃。”黃芪看著她將藥全都投進藥湯中，這才開口講話。“他一直都很自負，只要是他制出來的毒藥，別人就一定不會解了。”
她嘴裏的老東西，莫子晚明白，知道指的是翹辮子的鬼見愁。這是鬼見愁死了以後，黃芪第一次提到這個人物。
想到那個人，莫子晚也感歎萬分，他也算是個人才，要是放到了現代，最對是站在醫者的頂峰，是個天才一般的角色。今天能解了楚風揚身上的毒，還虧了他臨死時留下的那些筆記。
“他很厲害，要不是他留下來的手記，我好好看了，否則現在也不敢確定解藥的成分。”子晚實事求是地評價。
“但是王妃還是很厲害，要知道老東西有時候自己制出的毒，他自己都解不開了。”黃芪也很固執。
莫子晚不和她爭論這個個問題。
“王妃，海櫻花已經放進去了，那兩種花還沒有放進去了。”璿璣提醒子晚。
“那兩種是藥引子。鬼見愁厲害著，換做一般人，就是尋這三種話也很難到手，誰能想到竟然是分散在三個皇室之中了。”莫子晚對于鬼見愁這個人還是很好奇的，說真話，抛開人品來說，那個人是值得她佩服的一個人。
“所以，他才叫鬼見愁。”黃芪對他的仇恨一直都沒有放下，子晚能理解一個從小被當做藥人的孩子，還能長大的情感。
子晚將剩下的兩種花研成沫，倒了黃酒作爲藥引，又將熬好的湯藥倒在碗裏，一起放進托盤中端給了楚風揚。
“先喝下藥引，然後再喝湯藥。”子晚吩咐他。
楚風揚知道這藥耗費了子晚大量的心血，于是一不怕苦，先端起藥引喝下，然後一口氣將湯藥也喝下了。
“我得回去補眠了，誰也不許吵著我，讓我自然睡醒了。”說完，搖搖擺擺回房去了。“要是到了第三天還不醒的話，早上就一定要叫醒我了，我和別人有個約定，不能失約。”
她還沒有完全糊塗，走了幾步，又提醒了黃芪他們。
“知道，不會誤事。”黃芪答應一聲。
莫子晚已經進屋去了，一回到床上，她脫了外衫就躺下，幾乎頭一沾枕頭，人就睡著了。
外屋裏的人見到這邊事情都解決了，大家也是一夜沒有睡覺，于是也都回去休息了。
等所有人都散了過後，楚風揚回到了屋子，見到子晚睡得昏天黑地的，自己也爬上了床。
輕輕地將子晚摟緊了懷中，楚風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踏實。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從他懷裏搶走子晚，就是閻王也不行。自己這條命是子晚的。
想到今後自己和子晚的幸福生活，想到王府裏會有他和子晚生的許多孩子滿院子跑，楚風揚怎麽壓抑不住滿心的喜悅之情。
“我會將這世上所有最珍貴的東西，會將我所有的愛都捧到你面前的，我的子晚。”將子晚圈在懷中，楚風揚也閉上了眼睛。
莫子晚還是很有經驗的，這一覺雖然沒有睡到第三天，但是也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餓了吧？”一睜眼，她就看到楚風揚坐在床邊正溫柔地看著她了。
“這是什麽時候呢？”睡得久一點兒，嗓子都啞了。子晚的聲音顯得很嘶啞。
“先喝點兒水。”楚風揚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是不是很餓？雪鳶她們都給准備好吃的了。”
子晚接過水，一飲而盡。“還好沒有耽誤事情。”
“先休息好了，別的事情可以慢慢來。”楚風揚接過她喝光的杯子，然後給她拿過來外衣。
“誰給我洗澡了？”子晚聞聞身上，沒有一點兒汗味，身上的內衣也換了一套。
“這種事情當然是你的夫君了。”楚風揚很不要臉地說。
自己被看光了，莫子晚臉色就紅了一下，後來想一想，反正都是在自己昏睡的情況下看的，不知道就不用害羞了。
自己這一次真是太緊張了，原來在現代的時候，這樣兩夜不睡，也不會睡得這麽死。
真是涉及到自己的親人，心情不一樣呀。
“餓死了。”她岔開話題，轉移楚風揚的注意力，這家夥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塊肉似的，兩眼直冒光。
“告訴你，放老實點兒，最起碼七天別想有的沒的事情。”子晚給他打預防針。
“爲什麽？不是都好了嗎？”楚風揚哀怨了，他都打算今天晚上開吃了。成親一年多了，王妃還是個處女，說出去誰信呀？再說，真說出了，挨笑話的肯定也會自己，外面的人肯定會說自己無能的。
溫飽思淫欲，說的就是楚風揚這樣的人。
“我勸你不要爲了一時的私欲而將後面的性福全丟掉了。”莫子晚不厚道地穿好衣服出去了。
楚風揚一臉哀怨地跟在後面。
到了花廳中，丫頭們見到她醒了，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過來問候。有的眼色好的，已經小跑到廚房裏去端東西了。
“你家王妃現在什麽都不缺，就是餓，很餓。”一連兩天都沒吃東西了，肚子裏空空的，當然是餓了。
“這就好了。”雪雁笑著將端來的東西擺好了。
子晚怕熱，雖然還沒進入夏季，楚風揚已經讓人在屋子裏加了少許的冰塊，整個屋子裏還是很涼爽的。
楚風揚坐在她的身邊，不時爲她夾菜。
丫頭們見到他們夫妻恩愛，都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等會兒還得給你熬藥，再吃完這一劑，針灸幾天注意保養你就好了。”子晚邊吃邊說。
“嗯，聽你的。”楚風揚乖乖地答應著。
吃完飯，子晚又是親力親爲，熬好了藥親自給他端來。
楚風揚自然二話不說，又將藥喝下去了。
“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子晚問的是隔壁那些後來的人。
“只有兩個不服氣，這兩天被我們揍得也差不多老實了。簽訂賣身契的人，等過幾天管涯子回來了，我想就應該讓他們插手生意上的事情了。再不濟的，也要送到莊子裏幫助訓練人手去。”黃芪不愧是鬼見愁帶大的人，三句話不離揍人。不過這樣直來直往的效果好像也比較好，江湖上人敬佩的是強者，而不是有錢的人。
怎麽訓人她不管，她要的就是結果。只要最後出來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就行了。
“那就好好練練。”子晚同意了她的方法。
回到屋子裏，子晚又到有溫泉的房子裏洗了澡，然後回到了床上。因爲睡得比較多，這會兒她又睡不著了。
楚風揚出去洗好了，也回到了床上。
有了子晚事先的警告，他也不敢胡來。但是小小的福利還是跑不了的，抱著子晚親了半天，硬是將子晚親的化成了一汪水。
第二天的早上，莫子晚按照事先約定的時間，准時到達了民生堂。
民生堂裏正好來了十來個因爲打架鬥毆受傷的小混混，他們身上很多都帶著刀傷，有好幾個還骨折了。
子晚有心想鍛煉民生堂裏的郎中，趁著李元白母子沒有來。她就坐鎮指揮民生堂的郎中，教導他們怎麽去縫合傷口，以及處理骨折，並認真教導了他們包紮繃帶的方法。
這些小混混成了郎中們練手的好靶子，這個學習的機會太難的了。所以，子晚教的認真，郎中們學習得更加認真。
受傷輕的，在郎中們第一次縫合技術不成熟的狀況下，高高興興走了。因爲，混混們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最起碼不是齜牙咧嘴翻騰在外的難看，再說這樣好像傷口好起來也更快一些。
骨折的幾個，子晚一邊給將他們的骨頭糾正，一邊講解，然後敷上藥打上石膏，最後用繃帶纏好了。
有了她的示範和講解，剩下三四個運氣就沒有這麽好了。因爲子晚換黃郎中和何郎中操刀動手。
知道子晚今天要過來，上官宇和衛撩早早就守候在民生堂內，“你賺了。”
衛撩看著熟練操作的黃郎中、黃郎中，還有周圍跟著學習的郎中們，抵抵上官宇說。
“那是。”上官宇也覺得自己賺大了。
有了秦三少不定時過來，民生堂的病人多的讓郎中們忙不過來。而郎中們在莫子晚的影響下，相會學習交流，各自的醫術也在不停地進步。
“少爺，病人過來了。”跟著過來的女暗衛過來請子晚過去。
“還好是好好練習過了，做的不錯，你們也不偷懶，好好看著學習，不懂的問他們兩個。”子晚站起身對屋子裏的郎中們說。
“這個自然。”郎中們的眼神並沒有離開何郎中和黃郎中。
子晚看到大家認真學習的狀態，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李元白坐在單獨的診室中，聽到外面喧鬧吵雜的聲音，心裏不由自主地有少許的煩躁。秦三少怎麽還不過來呢？
德妃的氣色好多了，精神也很飽滿，正好奇地打量著屋子裏的字畫。
“這個德寫得好呀。”上一次進來還沒有注意，這一次用心一打量，沒想到民生堂一間小小的診室裏面還藏著這樣一張墨寶了。她是從宮裏出來的，對于墨寶的鑒賞還是很有眼力的。這張畫放到外面絕對是珍品。
“言之？”德妃輕輕地念出來。“你聽說過這樣的一個人嗎？”
“據聽說就是和我們合作的幕後之人，那個人我見過。武功深不可測，言談舉止的確也很厲害。”李元白看著畫上的字幅說。
“要是有機會，你也向他要一幅畫過來。這樣的字，堪比大師了。”德妃十分喜愛這副字。
“好，孩兒會求一幅送給母親的。”李元白是個十分注重孝道的人人，立刻就答應了德妃的要求，“不過，他在四國都有生意，所以，遇上的機會很少，母親可能要等一段時間了。”
正說著，莫子晚帶著自己的手下人過來了。
“王妃的病情應該抑制住了吧？”子晚坐下肯定地說，“伸手。”
“是，好多了。已經沒有那麽渴了，還有飲食也好轉了。”德妃笑著說，對于這個年輕的郎中有幾分好感。年輕人雖然傲氣一點兒，但是卻又有傲氣的本事。
“上次的方子可以停住了，再給你換上一種。”子晚取下筆，唰唰，一會兒就寫好了藥方。“王妃切記，今後的甜食千萬不要沾，多食一些藥膳中的食材。”
“好，哀家記住了。”德妃笑著答應了，對于自己的病也更有信心了。
李元白接過藥單一看，還是以補腎爲主，但是又多了補氣益脾胃的藥材。和原來禦醫開的藥方絕不相同，但是親眼見到了藥效，他也不再懷疑秦三少的醫術了。
“過幾天，咱們民生堂還會代賣三少制成的成藥——川貝琵琶膏，這是專治咳嗽的良藥。德妃和霖王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到時候惠顧。”上官宇不愧是生意精，遇到有錢的人就開始推銷自己的産品。
不過。莫子晚也跟著收益，她很樂意聽到這樣的廣告。
“要是來得及的話，本宮一定帶一些回去。”德妃給了他面子。上官世家的實力擺在那裏了，這個面子她給了。
“五天過後，還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看看需不需要換藥了。”子晚完成了任務，渾身都輕松了。
李元白他們答應就回去了。他們是喬裝過來的，暫時還不想驚動東臨國裏的官員。秦三少和上官宇、衛撩，這一點兒做的十分地道，沒有透露出他們的行蹤，沖著這一點兒，李元白和德妃對他們幾人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莫子晚上午的時候並沒有急著回到王府，而是留在了民生堂，只要得空，她就會給郎中們一些建議，特別是遇到外傷的時候，她教習地就更加專注了。
民生堂的郎中們恨不得她天天留在這邊才好了。
下午，太陽還很高的時候，子晚終于帶著自己的人回府去了。
楚風揚解毒過後，身上輕松，對于子晚交給他的太極，練習得也更加勤奮。對于這套拳法和劍法，在和玄夜他們幾個交流中，還真有不少感悟。
看似柔美的套路卻含著濃濃的殺機，結合了自己內心心法，他們幾個武功都有長足的進步。
子晚見他們練習得用功，也不去打擾他們，自己到了楚風揚的書房中去。
守衛的人都知道王妃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也沒有人過來攔著她。
子晚到書房裏，是想將三十六計默寫下來。不管怎麽說，國與國之間不會永遠這樣風平浪靜的。早作准備，到時候有情況也不會出于被動。
現代的華夏擁有五千年的曆史，在這風雲變幻莫測的五千年中還不知發生多少次戰役了，後人將這些著名的戰役整理成冊，在軍事上面可都是寶貴的經驗呀。
三十六計就是在現代軍事上，也運用得很廣。在這冷兵器的古代，相信會有更有前景。
黃芪她們靜靜地給她研磨，子晚一邊回憶，一邊將三十六計寫下來了。
爲了書寫快捷，她直接用鵝毛蘸著墨水些。
“王爺。”見到楚風揚進來，知畫等人給他行了禮。
“下去吧。”楚風揚剛剛洗完澡，換上幹爽的夏衫，整個人顯得風清氣爽。
“寫什麽？”他走到子晚面前，看著她寫。
“三十六計，你按照頁碼好好整理一下。”阿拉伯數字，子晚早就教會了他，所以，按照頁碼整理，對于楚風揚來說，並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
楚風揚一邊整理，一邊看起來，越來越心驚，也越來越有興趣。最後，他幹脆坐下來認真讀起來。
莫子晚也不理會他，繼續寫自己的。
偶爾楚風揚還會爲子晚研墨，然後屋子裏就只有靜悄悄的呼吸聲了。
一直到了掌燈時分，暖琪過來請他們兩個人到花廳裏吃飯，他們才驚醒了。
子晚站起身揉揉自己僵硬的腰，“好累呀。不提吃飯，都不知道肚子裏餓得厲害。”
“過去吃飯，今天累了就好好休息，明天再寫也不遲。”楚風揚給她捏捏脖子，關愛地說。
“嗯，這些，你都整理好了。”
不用子晚吩咐，楚風揚也會認真整理的。這一套計謀有多珍貴，他已經看過了，心裏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會親自整理的。”楚風揚將自己整理好的稿子當著子晚的面，打開了一個機關，然後將手稿放進去了。
還有這麽個寶貝地方，子晚好奇地過去也試著開了一下機關。“夠隱蔽的呀。”子晚笑著打趣他。
楚風揚也不謙虛，“那是當然，可是我親手設計的。”
夫妻兩個將東西放好，親親熱熱地到花廳用餐去了。
忙累了一天，子晚晚上也不打算繼續寫了。
“躺好了，我給你按摩。”等子晚洗漱好了，楚風揚就穿著自己寬大的睡衣過來了。
有福不享是笨蛋，莫子晚馬上趴在被子上，“快點兒。”
楚風揚的按摩技術在實踐中摸索進步大大的，子晚享受地趴在被子上，“對，腰這兒多按記下。”
“還有脖子後面也按按。”
一面享受一面指揮，舒服呀！
楚風揚微笑著給自己的小王妃服務，本來還好好的。可是一低頭，他就可以順著子晚微微翹起的胸部，那若隱若現的深溝，對于正值青春年少的惠王可是一大挑戰呀。
想到子晚的警告，楚風揚不斷警告自己要將眼睛給移開了。可是眼睛根本就不停自己的使喚，所以，偉大的惠王，手不知不覺地就順著子晚的衣領，摸到了她的胖兔子。
子晚看起來不咋樣，但是衣服下面可是很有料的，楚風揚幾乎是一手掌握，真好。
“子晚。”惠王的聲音因爲難過而嘶啞。
“嗯。”子晚回過頭看著他，“不要忘記我的話喲。”
子晚的眼神也很迷蒙。
“不會忘記。”楚風揚回答，但是福利還是能占一點兒的。他低下頭輕輕的親起子晚，隨著這個吻的深入……
“我去沖涼。”最後受傷的還是惠王呀。
莫子晚看著他逃離的身影，惡作劇地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楚風揚沖涼回來，莫子晚還在笑了。楚風揚苦笑著看著她，“等好了，肥吞了你這個小妖精不可。”
“那奴家等著你喲。”莫子晚料定他不敢拿自己怎麽樣，不住地得瑟。
“調皮，睡覺。”楚風揚上床後，將她摟緊了。
次日，莫子晚關心隔壁的人，先到了隔壁。“這些人怎麽樣？”
“還在養傷，還有兩個被揍得也差不多沒脾氣了。”裴慶祺笑著回答。
有些人是欠揍，莫子晚不同情有脾氣的人。
裴慶祺將她帶到了偏院中，發現大多數的人都圍在這兒了。
瘸腿的，斷胳膊的，都坐在桌邊打麻將和鬥地主了。這是子晚將會妙手空空和賭聖新的賭術，沒想到這兩個人開始找同伴練習，將其發揚光大了。
看著賭王帶著幾個少年、少女，熟練地玩牌，莫子晚有些汗顔。當初，自己也只是爲了練習雙手的靈活性，沒事練著玩的，那也是練了很久才熟練了。沒想到，賭王和他選出來的徒弟們會這麽快就練熟悉了。
再看到圍坐在長方形的條桌上端坐的人，她更無語了。原來還很硬氣的人，現在竟然也被賭聖和妙手空空可帶壞了。
他們現在的樣子和現代賭徒們玩同花順什麽的，還很相似呀。
其實莫子晚是冤枉這些人了，這些人可是被賭聖和妙手空空給忽悠來的。
賭聖和妙手空空還真有透視人心理的能力，“既然都決定跟著大小姐好好幹了，我幹的可是緊急事情，過幾天賭坊就要開業了。你們不如暫時爲大小姐做一下貢獻。”
于是，這些人就都貢獻坐在這兒了。
子晚考察了賭聖和妙手空空的賭術以後，還是很滿意的。在很短的時間內，能做到這麽好，已經是很難得了。“好好跟著你們的師父學習，今後，咱們的賭場可是要開遍四國的，你們要是練習得好，將來可都是賭場裏師父級別的。”子晚鼓勵少年少女們。
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我們會好好努力的，大小姐。”少年們恭敬地回答
“明天開始，你跟著易行風到賭場去看看，我叫莫子晚，原來是相府千金，現在是惠王妃。到了外面，你們見到我，一定要裝作不人我。我還有一個身份，別人叫我秦三少或者是言之。”子晚將所有的人集中起來說。
她說出的話成功地將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無論她是哪一個身份，在京城中都是能橫著走的主了，四國之中也是赫赫有名。
“你就是秦三少？”刀疤看著她，在看過她醫術過後，他早就相信了她的身份，這會兒只不過想再確認一下。
易行風見到大家的反應，心中暗爽，自己當初也是這樣的，原來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傻呀。
兩個原來還不服氣的人在聽到莫子晚報出的這麽多的名號出來，他們也傻眼了。
江湖上的人並不願意多和官家有什麽牽連，可是秦三少這個名頭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江湖上可以得罪任何人，就是官府實在看著不順眼，他們也不懼。可是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得罪一個醫術高明的人，因爲總有一天，自己會需要這樣的人。所以，能和名醫交好，是江湖上的人最迫切的需要。
“安排你去做的事情只要做好了，你們可以從我的鋪子裏分利錢，只要不危及到我的利益，你們愛做什麽我不會管。但是你們要記住幾條，這幾條是我十分厭煩的。第一，爲我做事，你們原來的恩怨就不要再提及了，也不要給我惹事回來。我做的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你們就要有生意人的樣子。第二，不要做違反道德的事情，否則的話殺無赦。第三，你們盡忠的只是我莫子晚，其余的人和你們無關。如果發現你們有一天背叛我了，我可以告訴你們，絕對是生不如死。”
“既然選擇了留下來，就不會背叛。”一個抱著劍的冷酷家夥說。莫子晚知道他，這個家夥在江湖上可是排名第一的殺手呀，也不知道是怎麽被淩飛收來的。
其余的人也做了自己的選擇——留下來。連那兩個死也屈服的人也服軟，願意留下來了。
子晚讓這些人和自己簽下了賣身鍥。
這些人算是徹底收服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06
☆、第150章 冒出莫名奇妙的人
這邊人心被安撫下來，子晚又將賭場的事情和賭聖、妙手空空以及裴慶祺商討了一番。期間，子晚並沒有一言堂，而是虛心地聽取了賭聖和妙手空空的一些建議。
兩個江湖上的人，職業還不怎麽被人看不起，一個是賭棍，一個是小偷。但是，到了子晚這兒，子晚給了他們很大的尊重在，這比給他們千金還要讓賭聖和妙手空空高興。
兩個人都爲自己正確的選擇而高興起來。
其余人的工作，只能等淩飛和管涯子回來再說了。不過，接到了消息，最多是後天。淩飛和管涯子就會回來了。
于是這邊事情，子晚就不管，回到王府繼續寫自己的三十六計。
楚風揚除去練功，其余的時間也躲到了書房裏，幫著一起整理手稿。
藍顔、玄夜和玉璣子、璿璣看過一遍，簡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他們現在看子晚不僅僅是尊重，而是將子晚當做了偶像供著。
也只有這樣的王妃才能配得上王爺，他們對原來到處宣傳子晚是草包的人真是無限感激。要是太子知道王妃如此有才，拼死也會將她娶做太子妃的，那麽王爺就沒有機會娶到王妃的。
“我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要是不想去參賽，我就將名額推了。”楚風揚看著子晚說。
藍顔等人也停下手裏的書稿，看著子晚，等著她做決定。
比賽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爲了這個名額，外面已經傳得風風揚揚的，可是楚風揚說到肯定能做到，對于外界一律都不聽不問。
他看來一點兒也沒有將外面的傳言當做一回事。
“你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第一才子，要是本王妃不好好努力，不是讓更多的人看扁了嗎？”子晚侃調，“所以，本王妃打算通過實力讓那些人一次性閉上嘴巴。”
“奧，再順便打擊一些人的自尊心，讓他們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
看著她得瑟的樣子，楚風揚也笑了起來，看到三十六計，他就知道言之是誰了。
藍顔等人拿到手稿的時候，眼睛可都是直的。後來知道了實情，一個個有事沒事就想找機會向子晚要幾張手稿或者是畫圖。
可惜，莫子晚到現在還在掉他們胃口了，拿出的都是那種慘不忍睹的兒童體，這讓幾個人真是如貓兒撓心，癢癢得很。
要不是看在莫子晚這些日子忙著寫三十六計，估計這幾個非跟在她身後磨不可。
那幾個纏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子晚窩在了書房中四天沒有出王府，到了第五天，又是和李元白等人約定的日子，于是她又穿上了男裝，到民生堂去。
在李元白他們沒有來的時候，郎中們抓緊時間向她請教了一些醫術，她也知無不盡，一一指導了大家。
德妃的病情得到了很好控制，皮膚煥發出動人的光彩，而且她用了莫子晚美容院裏的産品，看起來就像個二十出頭的女人，根本就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
“雖然症狀好轉了，但是還不能大意了，按照這個單子再鞏固一個療程。還有特別要注意，甜的東西一定不能吃。”交代了注意事項，莫子晚和李元白雙方的交易就到此爲止了。
“希望你們能謹守諾言。”末了，子晚又叮囑一聲。
“只要有一天，你拿著信物，我李元白說過的話從來都算數。”李元白淡淡地說，但是帝王的威嚴卻顯露出來了。
莫子晚毫不懷疑，南圻國未來的君主一定是眼前的這一位。好人做到底，“如果霖王不背信棄義的話，有一天，我可以保證在霖王需要支持的時候，我一定會站在霖王的一邊。”子晚也淡淡的。
可是她的話落在李元白耳中，卻不覺得她是在說大話。“這個人情李某心領了。”面癱冷著臉回答。
李元白永遠不會想到今天的戲言竟然成真，他也無比慶幸自己正確的選擇。
“子晚，子晚。”回到王府，楚風揚就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呼喚著她的名字。
子晚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露出這樣悶騷的表情。
到了晚上上床過後，她總算明白，這一天惠王爲什麽是這副猥瑣的表情了。
“黃芪她們呢？”子晚洗漱出來，一見屋子裏就剩下她和楚風揚了。
楚風揚拉住她，用內功將她的頭發蒸幹了，“別找了，所有的人人，我全讓她們回去休息了。今天晚上你是我的。”說著，一彎腰，他就將子晚抱起來丟在了床上。
“別忘了，今天可是七天了。”說著，在子晚驚詫的目光中以飛一般的速度將自己扒個精光。
他的光身體，子晚看過好幾次。楚風揚雖然很瘦，但是練武之人腹肌卻是很精實的，而且是標准的六塊腹肌。他的皮膚有很白，身材修長，絕對是有看頭的。
子晚原來爲了給他治病，當然沒有心情好好欣賞了。這會兒再燈光下看著他的好身材，真的是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王妃，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不能浪費時間。”這丫的，一邊說，一邊將子晚的睡衣和內衣也扒個精光。
這下好了，兩個人是坦誠相見了。
“子晚，等這一天等的我心疼了。”說著，他俯下身子輕輕地親吻起子晚來。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習的，還是無師自通，他一邊吻著，一邊手還在子晚身上到處煽風點火。不大一會兒，子晚整個人也變得火熱起來，整個人變得軟軟的，變得迷糊起來。
“子晚。”吻遍了子晚的全身，楚風揚嘶啞著嗓子說。
這時候，莫子晚還能說不嘛，只能摟著的手緊了緊。
都是禁欲的人是可怕的，這個深刻的道理在楚風揚身上得到充分的體現。
一夜雖然很旖旎，但是莫子晚實在是沒有承受得住楚風揚一撥又一撥的熱情，最後，她是累得睡著了。
第二天，等睡醒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全身像被碾了一遍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就是連手指頭動一動，都酸疼，兩條腿更是顫顫悠悠的，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努力再努力，終于強忍著困意睜開了眼睛。
“早。”楚風揚帶著笑意的俊臉就在她臉的上方，子晚嚇一跳，仔細一看，原來他早就醒了，一只胳膊支撐著，正在端詳她了。
“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沒看過？”想到昨夜的瘋狂，莫子晚臉皮再厚也羞紅了臉。
“看一百遍一萬遍，一直看到老，都不會厭倦。”說著，他低下頭又親了子晚一下。聞著子晚身上的又想，楚風揚感覺到自己又口幹舌燥，蠢蠢欲動了。
一大早就發情，莫子晚嚇壞了，“老實點兒，我去洗澡。”
再來一次，她可忍不住了。
“好，我來幫你。”楚風揚笑著說。
“才不要，我就自己來。你要是胡鬧，我就生氣了。”子晚撅著嘴巴說，她可不想一早上就洗鴛鴦浴。
楚風揚見她真的惱了，也不敢繼續再糾纏下去，“小心點兒。”
子晚瞪他一眼，這會兒假惺惺做好人了，昨晚幹什麽去呢？
沿著屋裏的通間，相隔一個大間就是個溫室，裏面長年累月都有熱水。子晚泡在溫水中，總算覺得全身的疲憊去掉一半了。
想起剛剛走路都不穩，再看看渾身上下青青紫紫的吻痕，子晚在心裏將楚風揚罵了個狗血噴頭。自己這個樣子別打算出門去丟人了。
等渾身舒坦了，子晚這才穿上一件高領子的夏裝，將脖子上的青紫吻痕給遮擋住了。
回到了臥房，發現暖琪等人正在給她床上換上新被褥。想到床上留下的痕迹，子晚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雪雁幾個一邊收拾，一邊都含笑曖昧地看著她。
子晚這會兒真恨不得鑽地下去得了，古代人對于這樣的事情也太不好了，一點兒的隱私也沒有。
今後說什麽也不讓丫頭們收拾床褥了。
楚風揚臉皮太厚，正得意洋洋，滿面春色看著她了。
看到惹禍的人，子晚唰唰送了幾個眼刀子過去。
“我來給你梳頭。”楚風揚心情好，子晚那幾個眼刀，對于他來說實在不算是什麽，只當做是夫妻間的溫情。
子晚也不掙紮，由著他給自己梳理。
楚風揚將她的頭發蒸幹，然後拿起梳子一絲不苟地給她梳理。墨黑色的長發很順滑，楚風揚愛死這種手指饒發的感覺了。
“今天王妃也一定要多吃一點兒，這兒全是補品。”吃飯的時候，樂嬤嬤不住地勸著子晚。
聽到周圍丫頭們吃吃的笑聲，子晚人再也忍不住了，“你們都出去，我們自己吃。”再讓她們待在這兒，她保證不了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吃下去了。
樂嬤嬤知道她這會兒害羞，使個眼色帶著丫頭們出去了。
“都怨你，你是不是屬狗的？抱著我啃幹什麽？”外人全走了，莫子晚的怒火終于爆發出來了。說是怒火，還不如是說甜蜜的抱怨了。
那甜絲絲軟綿綿的語氣聽在楚風揚的耳朵裏，簡直就是一種變相的撒嬌。
“下一次，我會注意。印子就留在衣服裏面，不會讓人瞧出來的。”楚風揚一本正經地回答。
自己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莫子晚塞了一個小包子在楚風揚的嘴巴裏，“閉嘴。”
楚風揚覺得這個包子最好吃了，慢慢咀嚼。他也有眼色，知道不能繼續再開玩笑了，否則的話，子晚惱羞成怒，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這些日子兩夫妻像抹了蜜一樣，從裏到外都是甜甜蜜蜜的，王府裏的人見到主子高興，做事情也倍有力，大家皆大歡喜。
隨著時間的逼近，子晚覺得地裏地裏的秧苗也差不多了。
“王爺，莊子裏說麥子都收割了，地也翻了，咱們過去看看。”子晚窩在書房裏，三十六計終于要些結束了。
“好，我讓人通知他們也一起過去。”地不是一家的，讓大家在一起，也好一起商量著辦。
第二天，所有人就坐上了馬車，開始往莊子裏去。
“京城裏多了不少的外地人呀。”子晚通過馬車的窗子看著外面說。
“四國爭霸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這些人很多都是從自己國家過來看熱鬧的。每一屆都會有人到舉辦低點兒去給自己國家的選手助威。”楚風揚摟著她解釋。
子晚能理解，現代舉辦什麽活動，不也總是有人特地跑到別國去加油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傳統早在古代也就有。
“那麽遠，他們也想過來？”
“過來的是各國的商人，還有一些人都是各國有錢的人，一起組隊過來的。”
這一點兒，子晚也能理解，沒錢的主有心加油也來不了。
昨夜楚風揚太瘋狂，不對，應該說剛剛吃肉的楚風揚這幾天一直都很瘋狂。子晚都有些吃不消了，“我趴在你懷裏睡一會兒，不許打擾我。”
楚風揚看著她臉上的倦色，有些愧疚。可是子晚的滋味太過美好了，自己只要看到她，就是想忍也忍不住了。
“睡吧。”將她調整好舒適的位置，楚風揚就輕輕地摟住了她。
晃晃悠悠的馬車相當于一個搖籃，子晚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馬車到了農莊戛然而止，小小的沖擊力，子晚就睡醒了。雖然時間比較短，但是經過小小的補眠，她也精神很多。
下了車，看到地裏的農人們正在忙著翻地，原來一望無際的麥田已經全被收割完了。看來駐軍們的幫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子晚，你變得更漂亮了。”秦書宛驚呼。她也說不清爲什麽，子晚看起來比原來嫵媚多了，對，就是嫵媚。原來的子晚看起來就像青蓮，不占人間塵埃的高貴清雅。
可是現在她眼中流露的風情卻充滿嫵媚溫馨，真是迷死人了。
楚風揚看著子晚，咧著嘴巴笑得張揚，那是，有了自己的滋潤，子晚當然會嫵媚了。
莫玲瓏也有些意外，但是見到子晚羞澀的表情和惠王張揚的笑容，幾乎明白了一些。
“子晚，莊子的人都在等著你拿主意了。”她故意岔開了話題，避免了子晚的尷尬。
子晚對她感激地笑了笑。
明月郡主這一次也跟著過來了，她是過來人，見到子晚的風情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于是也跟著打岔，“聽說，今年的麥子全都豐收，一畝地七百多斤收成了。”
“是呀，今天可是大豐收。”上官宇笑著接口，上官家四百畝地可是收了很多的糧食，加上魚塘牲畜的收入，也算是一筆大的收入了。
“都是托王妃的福。”楚風喬也不忘記拍馬屁。
“放心好了，稻子要是種好的話，收成會更多，還有玉米也不會差的。”子晚笑著說。
種田的事情，別人都不懂。
其實子晚也是半吊子，但是基本的東西她懂。“趕緊灌水泡田，然後將田整的平整了。”
秧苗也要趕緊拔，她對農婦一說，大家就知道怎麽做了。
開始的時候還不熟練，拔了幾把以後，大家的速度就快了起來。
上午整理出幾塊天，子晚又教會大家按照多遠的行距去插秧。
這一項是個技術活，趙亮等人在插了一小段距離後，就找到了其中的竅門。一個個就幹得有模有樣的了。
“千萬不要貪密，一眼只能有兩到三株，稀疏一點兒。六趟就要留一個大一點兒的通風道。”交代清楚了，子晚就讓村子裏的孩子給自己抓泥鰍。
這些泥鰍特別肥，孩子們的運氣好，還抓住了幾條黃鱔和幾只大螃蟹。
這些全被子晚帶回王府去了。
當然，莫清雲等人也跟著到王府過來解饞了。
晚上的時候，做了滿滿的兩大桌子，野味很有滋味，大家的確是解饞了。
“沒想到，這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還真麽好吃。”楚風喬津津有味地吃著泥鰍說。
“那也要看是什麽人做的。”衛撩接口。
“對了，據探子說，明日北征國和南圻國的人就到了，東海國估計得後天才能過來了。”莫清風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和大家一起交流。
“他們應該也到了，畢竟再過十來天就要比賽了，他們到了這兒還要和皇上和官員們見面。然後還要熟悉自己的住處，安頓自己的人，總不能臨時抱佛腳吧。”楚風喬對這個消息不感冒。
子晚對于要出現的人物倒是很好奇，特別是那個處處和楚風揚作對的北征國太子。
“展家和北征國好似有聯系，但是咱們一直都沒有抓住他們的把柄。這一次，呼倫哈爾過來，應該會和他們聯系吧。”想到展家和呼倫哈爾，南仲康的臉上出現了肅殺的表情。
“各個世家也會出來，太子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秦少征考慮更多。
“風揚，你身上的毒已經除去了，是不是應該讓朝中和世家一些人知道，也讓他們知道應該站在哪一邊？”楚風喬建議。
“也有道理，反正遲早大家都會知道，多爭取一些人也好。”莫清風也贊成。
“暫時不用，等比賽完了，他們就知道了。”子晚笑眯眯地說。
“聽你的。”楚風揚柔和地看著她。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非要等十天以後才能知道，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莫子晚是個聰明人，于是所有人都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了。
“明天我的賭坊開業，你們要不要去玩玩，麻將和紙牌也有喲。”可惜沒有那個腦袋將老虎機等賭具造出來，否則的話，自己的賭坊會吸引更多的人參與的。
“支持呀，明天去。”上官宇第一個舉手報名。
“去呀。”
……。
所有人都答應去了。
“可惜了，我不能去。”秦書宛惋惜地說。
“好好在家裏待著，爹娘肯定不會讓你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秦少征看著她。
秦書宛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會讓自己去，耷拉個腦袋一點兒也沒有了活力。
賭坊，不管總麽說，的確不適宜她這種大家閨秀待，莫子晚沒有給她出餿主意。明天是開業時間，人肯定不會少了。而且來的人她也保證不了身份，所以還是保險起見，讓秦書宛在家待著安全些。
等莫清雲等人走後，子晚帶著楚風揚又到了隔壁的院子。楚風揚這個尾巴是自己跟著來的。
兩個人正是甜蜜時期，子晚也沒有拒絕他的護送。
刀疤等人是第一次正面見到楚風揚，這些江湖上人雖然大大咧咧習慣了。可是楚風揚身上的氣勢太強大了，逼得他們不得不坐正了。
楚風揚坐在角落裏，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子晚，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可是屋子裏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積累的殺氣和貴氣，一個個都秉著呼吸認真聽莫子晚和賭聖等人商討著明天的開業。
“我會給他們找到合適的工作去做的。”淩飛恭敬地對子晚說。
莫子晚看看大家，點點頭，對于淩飛和管涯子他們幾個能力，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了。
賭坊開業果然如子晚所說的，賓客如雲，人來如潮。
莫子晚和楚風揚在命運賭坊門口站著，就是個活字招牌。
“新開業，裏面有很多新的玩法呀，開門做生意，絕不欺詐，進門呀。”小二不停地招呼。
幾個美女騎在大馬上，見到這邊熱鬧，也圍了過來。
“命運賭坊。原來是命運家族的生意，想來過了不久後，這樣的賭坊也會在咱們的地盤上開業了。”
一個面如桃花，瓜子型臉蛋的美女傲氣地說。
“是，應該用不了多久。”她邊上的丫頭們回答。
“咦，那個是誰？”忽然，拿著馬鞭的漂亮姑娘用馬鞭指著站在門口的惠王問身邊的人。
“不知道，屬下過去打聽一下就好。不過，這兒是東臨，咱們先去驛館再說，太子不許咱們惹是生非。”她身邊的人壓低聲音勸說。
陽關下的楚風揚俊顔如玉，正一臉陽光地看著子晚，臉上是濃濃的眷念。
緋衣女子看著那個俊美的男人注視他身邊的那個天仙般的女人，心中忽然就不舒服起來了。
“打聽清楚了，那個是惠王，他身邊的人就是惠王妃。”
一聽說是惠王，緋衣女子大喜過望，飛身下馬，疾步來到了楚風揚面前。“你就是惠王楚風揚？”
這話問得囂張，竟然有人敢直呼惠王名諱的，周圍的人都詫異地看著忽然冒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惠王的名諱也是什麽人都能隨便叫的嗎？
“好，好，實在是好。”緋衣姑娘毫無顧忌地上下打量著楚風揚，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了。
莫子晚看到忽然出現一個美女像打量貨物一樣看著楚風揚，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黃芪和紅綾看著冒出的女人，已經做好了動手清理的准備，一聽到子晚的笑聲，兩個人都放松下來了。王妃要玩，她們還是別擋道了。
楚風揚本身被人打量就已經發怒了，但是今天是子晚開業第一天，他們站著的又是子晚的地盤。所以，也就忍下了心中惡心的感覺。
沒想到這個沒有大腦的女人竟然還說出那樣的話，更讓他忍不可忍的是子晚笑聲中的諷刺意味。他可不想自己的王妃對自己有什麽誤會呢？
“滾。”忍不可忍，無需再忍。楚風揚殺氣一瞬間全爆發出來了。
不過，他還有一些理智，忍著沒有動手。
“小姐。”漂亮姑娘身邊的下屬見到惠王發怒，趕緊過來勸。
可惜有人不領情，“閃開了，本宮……小姐就喜歡這樣有氣魄的男人。”緋衣姑娘跳出來開心地說，“她配不上你，一個大草包而已。”然後又指著莫子晚諷刺地說。
“找死。”看著在自己眼前，就有人敢用馬鞭指著子晚，楚風揚這時候殺人的心都有了，哪裏還管是不是在開業。
外面喧鬧的動靜很大，在裏面的莫清雲等人得到消息，也都湧出來了。
正好他們也聽到了那個女子囂張的聲音，一個個也面色不善起來。
這年頭，還有人感欺上門來，真是笑話。
“噢，姑娘。那什麽人才能配得上咱家的王爺呢？”子晚伸手拉住暴怒的楚風揚，輕聲輕語地問。
☆、第151 太後的陰謀
周圍看客早就不滿意這個姑娘的說法了，惠王妃雖然才學上不怎麽樣，但是爲人卻是很善良的，長得又是傾國傾城，再說，惠王爺將她當做了一個寶。他們百姓還是很看好這一對喲。
一個姑娘在大庭廣衆之下竟然說看上人家的夫君，真是不知廉恥。大家都很鄙夷地看著那個姑娘。
“當然是本小姐了。”緋衣得意帶著挑釁看著莫子晚。
“找死。”楚風揚實在聽不進去她胡說八道了，一甩胳膊，那個姑娘就飛出去了。
緋衣姑娘和她的屬下絕沒想到惠王武功這麽高，而且沒說動手就動手了。
“救命呀。”姑娘大聲呼救起來。
她身邊的人眼睜睜看著她飛起，卻因爲速度太快而根本趕不上。
“小心。”一個穿著白衣夏衫的年輕男子奮身躍起，在半空中接住了緋衣姑娘。
“大哥。”花容失色的緋衣姑娘得救後，看到來人很委屈地叫了一聲。
“不是讓你不要惹事的嗎？”白衣年輕人輕聲訓斥自己的妹妹。
楚風揚和莫清雲等人看到來人，臉色都有了不同的變化，原來是這個人呀。
“小妹格桑花頑皮了一點兒，惠王、王妃請不要在意。”白衣年輕人放下自己的妹妹，過來輕柔的說。
莫子晚眯著眼睛，這是誰呀，竟然將這麽不要臉的話說得這麽輕巧。
“呼倫哈爾太子已經到了呀，不過還是讓公主注意言行。這兒是東臨，有些話並不可以亂說的。”楚風揚的怒火還沒有熄滅。自己在子晚面前被人調戲了，也不知道子晚會不會因此生氣而不理自己了。
“本太子一定會回去好好教導她的，給王爺王妃添麻煩了。”呼倫哈爾微笑著賠禮。
“楚風揚，本公主早就喜歡上你了，你一定會是我的。”北征國的女孩子都很開放，有什麽說什麽。對于追求自己所愛的人，更是不擇手段。
格桑花並沒有被楚風揚雷霆手段給嚇壞了。
莫子晚聽了好笑，這個公主的意志力還真強了。不過，看到溫文爾雅的呼倫哈爾，子晚還是小小的在心裏驚訝了一下。
按照前世的經驗，北征國是北方的民族，他們不是應該長得很彪悍，臉上還有高原紅嗎？可是眼前的幾個北征國的人雖然比較強壯，卻完全沒有現代草原上人的彪悍。皮膚雖然不是很白，但是也不是那種棕色的，兩腮也沒有高原紅。
搞不清爲什麽，子晚幹脆搖搖頭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眼前的北征國太子看似溫文爾雅，但是子晚可不會真的認爲他就是個善良好相處的人。常言說得好，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嗎？
楚風揚子聽到格桑花的話，臉色變得更差了。“要是再敢隨便招惹本王，本王不介意送你上路。”那表情猙獰得很，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轉而又對呼倫哈爾，“看好她，否則的話，不要怪本王無情。”
惠王從來都是獨立專行，說出的話自然也是一言九鼎。
呼倫哈爾和他爭鋒相對很多次，當然也清楚他的性格，被楚風揚警告了也不生氣。“回去後，本太子自然會好好教導她的。”
這是個難纏的家夥，無論你怎麽生氣，人家都是軟綿綿的，讓人很受挫。受挫的莫子晚心裏就很想試試將這個人的腦袋劈開來看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裝成的。
不情願的格桑花終于被呼倫哈爾拉走了，莫子晚看著人家遠去的背影侃調，“王爺，你有豔福了，我猜呀，這個什麽花的肯定還會想著法子糾纏你的。陰的陽的全能，估計人家都不怕。”
“我也不怕。”楚風揚笑著表明自己的態度，生怕她誤會了。
“不怕人家糾纏你？還是心裏就巴不得人家糾纏你呢？美人可是說過了，我配不上你喲。”子晚低低地笑了起來，怎麽一個兩個都告訴她，自己配不上楚風揚呢？
楚風揚聽到她酸酸的語氣，既好笑又開心。
“配上配不上，只有我說了算。什麽美人，在我的眼中，這世上只有我的王妃子晚才是美人，別的醜八怪只不過是在嫉妒王妃罷了。”要不是在大庭廣衆下，看到她吃醋的樣子，楚風揚真想好好親她一下。
不相幹人的出現是影響不了子晚的心情的。
命運賭坊裏的賭具，很多都是新穎的。這些新穎的賭具，吸引了很多賭徒的參與。
“大大。”
“小小。”
各種各樣的叫聲不絕于耳。
店裏的小二忙著將各種特殊材料制成的籌碼和客人們進行兌換。
各個賭場臺面前都有專人服務，誰想在這裏作弊是不可能的。
子晚和楚風揚等人站在三樓俯瞰下面，看到熱鬧的場面，兩個人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你要盡快給我培養出一批人才出來，我們還要在別國開設多家這樣的賭坊了。”子晚對妙手空空和賭聖說。
妙手空空和賭聖看到自身的價值在這裏得到體現，心中對莫子晚的知音認同很是感激，“王妃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肝腦塗地，不遺余力達你所願。”
子晚默許，點點頭。
“皇兄，我一定要嫁入惠王府。”進入驛站的格桑花纏著呼倫哈爾，“皇兄一定要幫幫我。”
“楚風揚可是我們最大的敵手，皇兄不能幫你。”呼倫哈爾看著自己唯一的親妹妹，有些頭疼。這個妹妹被自己寵壞了，又沒有受過什麽挫折。自從聽北征國的百姓傳言了楚風揚戰神的厲害，以及所有人都在傳聞惠王文采武略外貌乃是天下第一。
自己這個妹妹在只聞其人未見其面下，就認定了惠王這個人。她認爲只有自己這樣的美女才能配得上楚風揚這樣的英雄。
在聽說楚風揚娶了東臨丞相家的嫡女，傳說中的第一草包後，格桑花還在宮裏大鬧一場，嚷著要過來看看，將莫子晚給踹了。要不是他和母妃壓住了，桑格花早就跑到東臨來了。
“我不管，等我做了惠王妃，作爲本公主的夫君，王爺才不會和皇兄作對了。”格桑花嚷嚷，以前只是聽說楚風揚的大名，對他也只是少女的情懷，但是今天見到他真實的相貌，格桑花說什麽也不會放棄的。那樣風華絕代的人也只有她桑格花才配得上。
“惠王的身體不好，可能不會活得長久。皇兄不能害了你。”呼倫哈爾繼續勸說。
“做一天惠王妃我也願意。等他真的死了，以我格桑花公主的名號，難道還怕嫁不出去嗎？”北征國可沒有守寡一說，反正楚風揚真的死了，她格桑花還可以回到北征國重新嫁人了。
“難道你想讓皇兄爲難嗎？”呼倫哈爾的語氣也嚴厲起來。
“有什麽好爲難的，我只是嫁給惠王，真正的國家還是北征。我格桑花永遠都是北征國嬌豔的花朵呀。”格桑花完全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好難選擇的。
“嫁給惠王後，要是東臨和北征發生戰爭，你會怎麽選擇？”呼倫哈爾問。兩國之間的戰爭總有一天會真正開始的，梟雄爭奪天下，誰勝誰負還不知道了。
這個問題有點兒難，但是格桑花還是很快做出了選擇，“我會下毒，讓惠王不利于行，然後將他帶回北征國，將他囚禁于駙馬府。皇兄，到時候，可不許你傷害他。”格桑花看著呼倫哈爾認真地說。
呼倫哈爾知道她說的是心裏話。他心疼這個妹妹，還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她。但是今天格桑花說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或許格桑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與其發動大規模的戰爭，還不如用這樣的軟刀子割肉了。東臨國的大多數將軍都是楚風揚的支持者，而且東臨的老皇帝特別疼愛這個兒子，要是楚風揚掌握在他的手中，自己肯定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你不後悔嗎？”呼倫哈爾再一次問，他要確定一下格桑花的想法。
“不後悔。”格桑花堅定地回答。
“好，皇兄幫你，但是，你也要注意，這件事千萬不要在玉溪面前提起。”呼倫哈爾提醒她。
說到玉溪，格桑花的嘴巴就撅起來了。
這個小自己幾天的妹妹不過是仗著她是皇後的親身女兒，就處處壓著她桑格花。
“不許招惹玉溪，聽明白沒有，要是惹怒了她。皇兄也保不住你。”呼倫哈爾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沒有將自己的話聽在耳朵中。
“知道了，來的時候，母妃就提醒過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輕重。”格桑花打起精神回答。
爲了自己的皇兄和母妃，什麽委屈她都忍了，大不了不和她爭就是了。
確定了格桑花的心意後，呼倫哈爾派了自己身邊信得過的人到展府走了一遭。
展太師在見過了書信以後，很快點上火燃燒了。然後，他想了想，就馬上進宮去見太後了。
自從楚風揚鬧開，確定了莫子晚的參賽資格，太後的心中就像紮了一根刺，心裏拔涼拔涼的，有時還很疼，面對楚風揚卻也無可奈何。
她幾乎可以看到，今年的爭霸賽，東臨國被人取笑的下場。而這一切都是拜莫子晚所賜。
“太後，展太師求見。”宮女進來稟報。
“讓他進來吧。”太後聽說自己的哥哥過來，終于有了一點兒精神。
“微臣參見太後娘娘。”展太師進門裝模作樣地行禮。
“過來坐，都是自家人，還要那麽多虛的幹什麽？”太後讓他坐在自己的下手。
“娘娘，進來身體可好。”展太師先不忙著正事。
“還不是老樣子，做什麽事情都沒精神。”太後懶洋洋地回答。
“娘娘要保重鳳體呀，各國的參賽代表已經到達京城了，過幾天要在大殿中覲見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倒下呀。”展太師極力將話題往自己想要的上靠。
“哪一國到了？”這是大事情，太後的注意力終于被調動了。
展太師見她關心，心中暗自高興，但是還是很隨意聊天的樣子，“北征國和南圻國的代表已經住到了驛站。北征國的民風絕對是彪悍呀。”
看似贊歎的語氣，卻成功地將太後的注意力全吸引過來了，“怎麽說？”
“外面都在盛傳，今天北征國的格桑花公主，正好和惠王遇上了。格桑花公主可是放出豪言，一定嫁入惠王府了。還說、還說……”說到這兒，展太師似乎又難言之隱，再也說不下去了。
“還說什麽呢？”太後追問。
“她還說莫子晚配不上惠王，莫子晚站在邊上可是很尷尬的。”展太師終于將話說完了。
“她還會尷尬，臉皮厚著了。”太後咬牙切齒地說，“不過，北征國的公主也沒有個規矩，大庭廣衆就對陌生的男子這樣，一點兒體統也沒有。”
說到這兒，太後還搖了搖頭，看樣子真不待見格桑花。
展太師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後，見她也沒有生氣，于是再加一把油，“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莫子晚雖然漂亮，但是格桑花卻有另一種美，再加上才華橫溢，又貴爲公主的身份。說不准惠王就動心了。”
太後不希望惠王和格桑花好上，因爲如果有了北征國的支持，太子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說來說去了，惠王的身體是個大隱患，這個美人也不知看上他哪一點兒呢？還有惠王妃的性子，動不動就小題大做，看到個女人就愛吃醋。你說，要是格桑花真進了惠王府，還不亂套了。”展太師自顧自說，好似並沒有留意太後的神色。
“你一個大男人，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呢？”想到能給惠王和莫子晚添堵，太後又動心了。不過，她也沒有忘記上一次自己往惠王府塞美人，美人落下的下場。
然而，再想，北征國的公主和普通的大臣之女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北征國和東臨兩國的關系一直都很緊張，以惠王的性子肯定不會真的看上了那個格桑花公主。但是要是讓格桑花進了惠王府鬧一鬧，量莫子晚和惠王也沒有那個膽子，像上次一樣直接處理了公主。
換而言之，要是格桑花真的在惠王府出點兒差池的話，頭疼的絕對是惠王和莫子晚。
一時間，太後的臉色變幻莫測，在腦子裏考慮了很多。
展太師見到太後的神色，就知道她被自己說的動心了。至于剩下的事情該怎麽安排，怎麽發展，他只要在一旁看戲就好了。
“只是找找個話題讓娘娘舒心一點兒。既然娘娘不喜歡聽，那老臣就換個話題。”展太師達到了目的，頓時樂呵呵的。
接下來，兩個人又瞎聊了一些展府裏的事情，一直要到中午了，展太師才辭別太後回府去了。
姍姍來遲的東海國終于在兩天後到達了。
按照往年的規矩，四國聚齊了，所有代表要到宮裏去拜見皇上、皇後。
皇上在宮裏准備爲他們舉辦盛大的盛宴，惠王和莫子晚都得到了通知。
到了晚上，子晚並沒有穿正式的宮裝，而是按照自己的心意，穿上了素淡的銀色夏衫，裏面也淡紫色的內衣，腰間束的是也是紫色的腰帶，是同色系的百褶裙，就是全身的首飾也很少，手腕、脖子、耳朵上全是同色系的淡紫色玉飾，就連頭上的簪子也是紫色的。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真漂亮。”楚風揚看百遍也看不夠。
“那是。”子晚傲嬌地昂首挺胸，“你的王妃這麽漂亮，所以，你少給我沾花惹草的。”她還不忘教訓楚風揚。
“冤枉你的夫君，在我的眼中，世上只有你一個是女人。”楚風揚的臉皮也厚了，在這麽多丫頭面前摟著她也不害臊。
暖琪等人聽了都笑著低下頭。
“還有別人在了。”子晚抵抵他。
“你們都出去，剩下來交給本王好了。”楚風揚不撒手，而是一本正經地吩咐。
“是。”雪雁等人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這下子沒有別人了。”楚風揚賴皮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好不好的，開什麽宴席。春宵一刻值千金，耽誤事。”
這話也說得出口，莫子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每天腦子裏就想著這事？”
“那是當然，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王妃給我生個寶貝出來了。”楚風揚其實想說，孕育孩子的過程才是最快樂的。可是看到子晚瞪著他的目光，話到了嘴邊他又改口了。
兩個人磨磨蹭蹭的，一直到了黃昏，看天色實在不早了。兩個人這才上了馬車，開始往宮裏去。
到了皇宮的門口就看到很多的馬車停下來，守門的侍衛正在檢查。楚風揚讓玄夜亮出了惠王府的牌子，侍衛就放行了。
“楚風揚，我是格桑花呀。”馬車剛啓動，邊上就傳來了格桑花驚喜的叫聲。
馬車連停頓一下都沒有，又繼續往前走了。
“瞧瞧，還沒有進宮了，就遇到了老相好的了。”子晚嘴巴不饒人。
“什麽老相好的，一個醜八怪而已。”看到子晚爲自己吃醋，楚風揚還是很開心的。
“不是相好的是什麽，人家都嬌滴滴地喊了起來。”子晚對于守候自己的領土，是絕不會妥協的。
“吃醋了？”楚風揚低低地笑了起來。
黃芪和紅綾笑著，很有默契地面向外，並且還閉上了眼睛。
機會難得，而且楚風揚才不會和她爭吵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嘴巴了。
還有人了，莫子晚也不敢使勁掙脫，她眼睛的余光都看到黃芪和紅綾臉上的壞笑了，頓時羞紅了臉。楚風揚這個人做事越來越沒譜了。
因爲有外人在，楚風揚這個熱吻也就沒多長時間，見到子晚安靜下來，他就放開了子晚，但是胳膊依舊很霸道地圈在子晚的腰上。
子晚氣得用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了他大腿上的一塊肉，使勁一捏，還轉了一個圈。
有點兒痛，可是很銷魂，“不用這麽急。”他伏在子晚的耳邊輕聲慢語。
什麽和什麽呀，子晚悲催地發現，自己的厚臉皮在楚風揚面前一點兒作用也不起了。
黃芪和紅綾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了。
丟死人了，子晚閉上眼睛再也不看楚風揚一眼了。
“不要生氣呢？快要到大殿了。”一路上，楚風揚不住地低聲哄著她，子晚一直都是繃著臉。
終于到了大殿中，剛剛走近了，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熱鬧的交流聲，談笑聲，“看來很熱鬧呀。”子晚輕聲說。
楚風揚聽到聲音，臉上嬉笑的表情已經換成了平常在外面的邪氣，冷漠，這是他的保護色。
“惠王、惠王妃到。”太監尖細的嗓子在大殿中傳散開，交談的人都轉頭看向大門口。
門口中，穿著同色系的惠王夫妻一下子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夫妻兩個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國色天香，站在門口是那麽和諧而令人矚目。
楚風揚就這麽邪氣地拉著巧笑嫣然的莫子晚進了大殿中，“兒臣給父皇、皇後、太後請安。”
東海國和南圻國的人從惠王的稱呼中，就知道了這位王爺和皇後、太後的關系並不是很好，他們臉上都挂著得體的笑容，卻也不點破。
太後臉色唰地就差了，好個惠王和莫子晚，在這麽多人面前都敢忽視自己。等會兒，那就不要怪她狠下心了。
請過安，楚風揚帶著莫子晚就融進了來客中。
秦書宛、莫玲瓏他們早就到了，正站在一起聊天了。
“怎麽現在才來？”秦書宛一把拽過她問。
“輕一點兒。”楚風揚不樂意了，直接訓斥她，“毛手毛腳的。”
原來的秦書宛是十分怕惠王的，可是現在相處過後，有莫子晚撐腰，她的膽子肥多了。“王妃。”可憐兮兮。
“要你管。”果然，莫子晚是護著她的。
秦書宛笑得得意，惠王挨訓也不生氣，“不管，不是怕她傷著你嗎？”
“沒有那麽精貴。”子晚嘟嚕一聲。
“在我的心中就是最精貴的。”楚風揚現在情話一套套的，讓莫玲瓏幾個聽了就笑了起來。
“惠王、惠王妃果然是郎才女貌。”東海國的一個男子說，看似不正經的話語，但是語氣卻是帶著欣賞的。
南圻國的人也在看著這對夫妻，李元白細眯著眼睛在考量，在他的心目中，東臨最難對付的不是在全場中到處招呼，拉攏人心的太子和勤王，而是處處透露出冷漠不在乎的楚風揚。至于莫子晚，從資料中得知，她也就長得中看不中用的人，所以，並沒有引起李元白特別的在意。
“北征國代表到。”太監那公鴨嗓子又響起來了。
人們的目光又轉向了門口，北征國過來六個人，每一個長得都很漂亮，特別是男子，要比其他幾國長得更高大一些。
“北征國太子呼倫哈爾帶代表參見皇上。”他們是外臣，行得是鞠躬禮。
“免了。”皇上的心情很不錯。
行了禮節，大家就可以隨意走動了。格桑花從進門眼睛就在人群中不停地轉，尋找自己心目中情郎。
楚風揚在哪裏都是發光體，格桑花不大一會兒就找到了。
她興奮地准備過去找楚風揚聊天，但是卻被忽而哈倫給拽住了。“等會兒再說。”
呼倫哈爾的語氣帶著小小的警告，聲音低的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
走在前面的玉溪公主似乎有察覺，回過頭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呼倫哈爾立刻笑著拉著格桑花走過去，融入到了自己的大部隊中。
“請各位就坐，宴會開始。”德公公站出來宣布。
“四國能共聚再次，眹很高興。希望各位選手能在本次的大賽中脫穎而出，取得好的名次……”莫子晚沒想到古代也有這樣囉嗦官方的歡迎詞。
格桑花這一組就坐在楚風揚他們對面，一擡眼雙方就能看到彼此。
呼倫哈爾見莫子晚望過去，立刻回了一個自認爲迷人的笑容過去。莫子晚不屑地別過頭去了。
楚風揚見這家夥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調戲自己的王妃，臉色黑得就像墨汁一樣。
格桑花看著楚風揚，就差兩眼冒紅心了。
這樣的宴會其實很無聊，都是吃吃喝喝，還爲了優雅不能多吃，也吃不飽。其余的就是歌舞升平，看著中間美人的舞蹈，子晚實在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啊。”她用下手捂住嘴巴，偷偷地打了一個哈欠。
“怎麽呢？”莫玲瓏問她。
“沒勁。”子晚低聲回答。
“支持一下。”莫玲瓏輕聲對她說。
不支持還能怎麽辦，總不能現在就溜號吧。
楚風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伸出手給她夾菜，“不管他們，吃飽了再說。”
惠王都這樣說了，子晚不吃就是傻子了。餓壞了自己又沒有人心疼自己，于是很多人在看舞蹈，而她一個人在忙著吃東西。
太後在上面看的清楚，恨不得下去現在就將莫子晚給拖出去宰了，很是丟人現眼呀，難道沒吃過東西嗎？
其余三國的代表已經頻頻側眼看過去了。
但是好似莫子晚並不是太在意。
“皇上、太後、皇後，我聽說東臨各府的建築都很獨特，不知格桑花有沒有機會到王府去看看呢？”趁著舞娘退下去的機會，格桑花站出來問。
玉溪公主聽了，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格桑花爲什麽會說出這樣無理的話。
莫子晚一聽就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恐怕是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吧。
“張嘴。”楚風揚拔了一棵葡萄塞進她的嘴巴裏。
莫子晚乖乖地張開了嘴巴。
格桑花見到楚風揚對莫子晚那麽好，眼睛都紅了。她固執地看著皇上。
皇上見多了各色的人物，見到格桑花的眼睛在惠王身上瞄，當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一時間有些躊躇了。
他的心裏卻將格桑花罵個半死，哪有一個外國的公主主動要住到王爺家的，誰家樂意呀。他還在考慮讓格桑花住到誰家呢？
太後卻在這時候發言了，“既然公主有這樣的雅興，作爲東道主，當然能滿足你這個小小的願望了。”她擡起眼，“惠王妃。”
一手抓住蘋果正准備啃的莫子晚被點名，立刻就條件反射地答應了，“在。”
她的形象和回答讓大殿中響起了低低地笑聲。
太後自然更加惱怒了，“公主想到王府去做客，你就好好招待吧。”
皇上一聽，壞事了。他下意識看向楚風揚，果然，楚風揚的臉黑的能滴下水。
☆、第152章 跟你們學的
“太後，臣妾可以問問爲什麽一定要進惠王府嗎？”太後本以爲在這麽多代表面前，莫子晚再不樂意，爲了國家的顔面，應該也委曲求全答應下來才是。
可是現在見到莫子晚竟然在這麽多人面前質問自己，她覺得自己的面子裏子全丟了，于是惱羞成怒，語氣就很差了，“你是東臨的王妃，客人想上門做客，你作爲主人當然有義務招待了。”
“太子府和勤王府也可以呀？”子晚緊追不放，眼睛直視太後，毫不畏懼。丫的，叫你不停地給惠王找小三，今天非叫你連內髒都丟掉了。
“大膽，惠王妃。你竟然敢抗旨。”太後氣得站起來吆喝。
東臨的官員覺得今天很丟臉，一個兩個的都將太後給怨上了，你說，好好地讓惠王府招待什麽別國公主幹什麽，惠王可是東臨的支柱，也不怕人家是奸細故意要進惠王府的。
其余的代表都靜靜坐著，等著看這一場笑話。
“臣妾只是覺得不公，這麽多的王爺，爲什麽非要咱們惠王府接待？”莫子晚還就跟太後耗上了。
“太後，臣覺得，惠王妃問的也有幾分道理。”相爺看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欺負，第一個跳出來解圍了。
其實楚風揚更是氣瘋了，這個老妖婆當著自己的面就敢欺負子晚，看來，前幾次給她的教訓還不夠深。要不是莫子晚在下面踩著他的腳，不讓他動彈，他一定讓這場宴會變成個笑話。
楚風揚的臉色太難看了，皇上幾乎不敢看自己兒子的那張扭曲的臉。他就知道惠王這會兒正憋氣了，他在發愁等會要怎麽才能平息兒子心中的怒火。
“這還用說，太子府和勤王府都有孕婦，當然沒有辦法接待客人了，剩下來的也就惠王府裏最舒適，用來招待客人最合適不過了。”太後冷著臉解釋了一遍。
“可是惠王府裏的情況，太後也不會不知道，咱們家的王爺，身體那麽差，臣妾每天都在忙著照顧王爺，哪有時間去招待客人呀？”莫子晚期期艾艾，讓人看起來很可憐。
“皇上、皇後娘娘，太子和勤王是你們的孩子，惠王也是。總不能顧此失彼吧？”丞相的話帶著不滿，任誰都聽出來。
皇後是惠王的後母，這時候在這麽多人面前，她當然不能失了面子。“母後，你看？”
太後現在有些騎虎難下，莫子晚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大殿中這麽多人都看到了都聽到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自己這個太後不待見惠王夫婦，而且還給人家使絆子嗎？
心裏知道是一回事，被人這麽火熱地看著又是一回事，太後幾乎在上面坐不住了。
皇上心裏在埋怨太後的多事，但是卻不能不圓場，“母後也是看在惠王仁義多學，惠王妃賢惠熱忱的份上才給的建議，不過惠王的身體也擺在這兒了，公主還是換一家吧。”
可是偏偏有人不賣皇上這個面子，“皇上無須多慮，我不會給他們添麻煩的。而且我還略懂醫術，還可以照顧王爺了。”說著，格桑花用火熱的目光看著惠王。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家看著這個潑辣的公主，眼神都帶著玩味了。
“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呀，本王妃已經給面子拒絕了，有人還蹭鼻子蹬臉地往上爬。惠王府又不是菜市場，什麽阿狗阿貓地就想進門去。王妃，咱們出門已經很久了，該回去了。放心好了，什麽醜八怪要是想到王府來嚇唬你，本王就直接宰了她。”說著，楚風揚的目光惡狠狠地瞪過去。
格桑花被他諷刺地臉紅耳赤，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對別的女人親密，而對自己卻夾槍帶棒子的，她的強脾氣也上來了。
“難道這就是東臨的待客之道？”她不懼地看著楚風揚，其實心裏還是在打鼓的，楚風揚的目光中的殺氣太嚇人了。
“東臨國又不是本王的，待客管本王什麽事情。要是有不長眼的醜八怪敢上門，你家主人就等著收屍吧。”楚風揚的話依舊是冷颼颼的，這一次目光卻是在看著呼倫哈爾。這是警告，呼倫哈絕沒有想到惠王的脾氣這麽大，竟然敢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就說出這麽難聽的話。
格桑花是自己的妹妹，同樣他也不能讓人欺負去，“格桑花不過是想看看王府的建築吧了，惠王不用太較真了。”
“對呀，我說就是嘛，公主有驛站接待，怎麽這也輪不到咱們出面。咱們上面有皇上、皇後、太後、太子，下到黎民百姓，絕不會讓王爺帶著病去接待的。”莫子晚的語氣裏已經有了淡淡的嘲笑，但是她那無辜的表情卻好像說的是無心的話。
“格桑花太唐突了，既然王爺和王妃繁忙，就不用去瞧一瞧了。”玉溪公主瞪了一眼格桑花，這一次丟臉丟到東臨了。這個姐姐仗著太子是她的哥哥，太囂張了。平時在北征，她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但是現在到了東臨，她可不想這個沒腦子的將北征國的臉面全丟了。
她的話倒是讓莫子晚多看並且高看了她一眼。這個玉溪公主還不錯，知道孰輕孰重。比那個笑面虎呼倫哈爾強多了。
“咳咳咳。”楚風揚咳得厲害。皇上並不知道他身體已經好了，一看他咳得厲害，什麽都不管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格桑花公主你也看到了，惠王府並沒有機會招待你，要是公主還是堅持的話，也可以到勤王府去看看。”
皇上的話裏帶著少許的警告。
“謝皇上的好意，格桑花也只是一時的好奇而已，既然惠王的身體不好，還是好好休息，咱們就不去打擾了。住在驛站中也是很好的。”呼倫哈爾搶在格桑花之前說話。
太子哥哥都這麽說了，而且玉溪公主和東臨皇上也警告了自己，格桑花雖然心中不服，但是也沒有繼續糾纏。
太後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又丟了面子，剩下的宴會也沒有心情繼續逗留下去了。等到惠王夫婦離開後，她找個身體不適的借口也回自己寢宮裏去了。
“真是氣死哀家了，惠王和莫子晚就是生來克哀家的。”回到了寢宮，太後氣得將宮裏的東西全都砸碎了。
“太後保重鳳體呀，惠王的身體擺在那裏了，至于惠王妃，要是惠王有個三長兩短，又能跳多高呢？”太後身邊的嬤嬤是自幼跟著她的人，對于惠王的身體她也是知道的，所以，立刻上來勸太後。
太後氣得心口痛，被她這樣一說，心裏總算好受些了。
“哈哈，今天真是痛快。”在回去的馬車上，莫子晚原形畢露，笑得趴在楚風揚的懷裏直不起腰。“王爺，你看到那個什麽格什麽桑花和太後的臉色，黑得都能當墨汁用了。”
“和那些不相幹的人囉嗦什麽，不高興直接反擊就是了。”楚風揚一邊用手摸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一邊想到子晚剛剛收到了委屈，心裏還有怒火。
“人家都說紅顔禍水，沒想到咱家的王爺卻是藍顔禍水。今後藍顔的名字應該還給你了。”子晚倚在他的懷裏打趣。
“胡說八道。”楚風揚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以示懲罰。
“你這叫理虧。”子晚開始胡攪蠻纏。
“還要讓我幫著你住嘴？”楚風揚准備拿出絕招。兩個丫頭頓時配合地閉上了眼睛。
“不用，我不張嘴總可以了吧？”子晚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馬車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玄夜、藍顔和車夫在外面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快樂地翹起了嘴巴，馬車在寂靜的夜晚，聲音格外地響。
格桑花沒想到楚風揚和莫子晚會這麽不給面子，讓她在四國人面前丟了這麽大的一個面子，想到離開時大家看她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
回到了驛站後，格桑花氣得將驛站裏的東西也砸得幹幹淨淨。
呼倫哈爾想進去看看，但是他也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站在外面長歎一聲，到底沒有進去。
“不管她在北征國多麽任性，但是我們現在站在別人的地盤，希望皇兄能讓她收斂一下性子，不要再做出像今天這樣丟臉的事情出來了。”玉溪帶著一同來的同伴站在呼倫哈爾不遠處，冷淡地說。
“放心好了，我會多加注意的。倒是你，還是好好休息，不要多費心了。要是引起頭疼那就麻煩了。”呼倫哈爾像個好哥哥，細聲細語地叮囑。
“知道了。”玉溪公主淡淡地回答，帶著幾個人走了。
呼倫哈爾看著離去的背影，臉色沈了下來，眼睛裏也冒出了少許的怒火出來。要不是看在她的後臺太硬的話，自己一定會找個機會殺了她。從來和自己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公主，今天發生的事情要不要告訴皇上和皇後？”一個站在玉溪面前的年輕人問。
“不用。你們下去吧。羅格留下來。”玉溪揉著眉頭吩咐。
幾個人都知道兩個人的關系，于是都退下去了。
“羅格，小心呼倫哈爾，他可不是好惹的，這個人太陰險了。最好不要與桑格花發生什麽沖突，不管說什麽，都要忍下來，知不知道？”玉溪有些疲憊，今天她也跟著格桑花丟臉了。
“是，知道了。可是公主，你還是好好休息，要是不舒服，要盡快告訴我，哥哥可是再三吩咐讓我好好照顧你了。”羅格看著她，溫柔地說。“要是有機會遇上秦三少的話，你就不用飽受病痛的折磨了。”
聽到羅格的話，看著他和自己情人相似的面孔，玉溪的心也柔和起來了。“看運氣吧。”
惠王府裏的莫子晚整了人過後，心情十分舒暢。
“賭場裏的生意很不錯，第一天就進賬五千兩銀子。”因爲賭場裏換籌碼是需要手續費的，所以，比起別的賭場，賭場裏的收入很多是無本收入。賭聖和妙手空空將賬本給她看，莫子晚接過一看，這兩個家夥還真不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阿拉伯計數法，賬本做的也有模有樣的。
“繼續努力，你們的收入可是按照提層來的。”莫子晚激勵他們。
銀子都是小事，關鍵這兩個家夥現在在這兒找到了自身的價值，所以對賭場的事情特別上心。
“淩飛，錢莊也要盡快開起來。”子晚又檢查了各國的鋪子中的一些小的賬本，然後對淩飛說。
“錢莊已經選擇好了地點，我們會盡快開起來的。”淩飛很有生意頭腦，做起事情滴水不漏，加上管涯子等人的協助，現在子晚基本不用操心了。
“找個機會和紅綾將事情辦了吧。”子晚叮囑，這一次是以朋友的身份建議的。“將飛雲中的圓子調到我的身邊就行了。”
“不行，她的武功比我差遠了。現在局勢還不穩定，我不放心。”紅綾一口拒絕了。
“我也不贊同，紅綾說得對，王妃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等局勢安定下來了，我們再成親也不遲。”淩飛看著紅綾說。這一對小情侶將子晚是真正放在第一位了。
子晚很感動，“要不這樣吧，你們先成親，淩飛回來的時候，你就到隔壁去住。我在王府裏，咱們隔得不遠，應該沒有問題。只是這樣，有些委屈你們了，不能公開操辦了。”
說起來也有些遺憾，子晚不知道自己這個提議是否正確。
“謝王妃，請王妃做主。婚禮我不在乎，只要有見證人，說明我們的婚事不是私會的就好。”
事情定下來，決定等四國大賽過後，子晚就爲他們舉辦婚事。
“今天咱們要出去一趟。民生堂的郎中們的外科做的還不熟練，過去再給他們加把力。”子晚對身邊的丫頭們說。
四國比賽再過幾天就要開始了，別人都在加力做准備，只有她最悠閑了。
“行，出去看看。”紅綾和黃芪幾個動作很快，幾個人很快就換上了男裝。
“要出去？”楚風揚出來見到她問。“這幾天京城裏多了很多外國人，你要多加小心。”不放心，很不放心。
不過楚風揚也知道子晚的性子，想到在民生堂，應該也不會遇上什麽麻煩，楚風揚也就不再攔著她了。“早點兒回來。”
深情款款，楚風揚不由自作地就當起了保姆的角色。
“知道。”子晚笑著回應。
“中午回來吃飯，我等你。”
“那不行，還不知道趕不趕上回來吃呢？別等了，晚上回來一起吃。”子晚靠著他胸口討價還價。
玄夜等人看了嘴角就開始抽搐了，這兩個主子也不知道避嫌，王妃現在穿的可是男裝，怎麽看怎麽那個。想到秦三少在外面宣城她自己是個斷袖，藍顔等人就覺得天雷滾滾了。
現在的情景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麽樣呢？
一場分別都搞得依依不舍的，玄夜等人幹脆躲到了走廊邊角，這樣的分別看多了會長眼針的，還有，還礙眼。
莫子晚的到來，讓整個民生堂的郎中們自然又是一陣驚喜。城裏人多，打架鬥毆的也就多，每天都有受到外傷的人送過來。對于接骨縫針之類的，黃郎中和何郎中畢竟得到莫子晚親自指導，做得多了，這類技術也就熟練了。
其他的郎中因爲多和他們交流學習，進步也是很大的。這種邊學習邊積累經驗的做法，讓民生堂的郎中們技術大增，同時名聲也傳出去了。
現在只要買金瘡藥，大家第一認准了就是民生堂。
但是對于受得重傷之類的，比如說內髒受到重傷，民生堂的人絕沒有人敢去下刀子，他們沒有莫子晚那樣變態的技術。
子晚來的還真巧，民生堂裏剛剛送過來一個因爲打架而內髒受傷的地痞。郎中們正束手無策的時候，莫子晚就到了。
“三少，你看這個人差不多不行了。”何郎中看著子晚希望她能拿個主意。
這些地痞流氓雖然霸道，但是在民生堂這個上官家的地盤上，還沒有敢撒潑的。
上官宇和衛撩得到惠王的傳遞的消息，兩個人都也過來防守了。
子晚蹲下身子看著擔架上的大漢，人已經昏迷了，肚子上中了一刀，血還在往外冒。病人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他家裏來了十幾口，看來也是個大家族，一個個都傷心欲絕地看著地上的人。
“讓他們簽好協議，就是治死與我們無關。不簽的話，我也不會出手，因爲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誰也保證不了。”子晚站起身說，“趕快做決定，慢了，神仙也就不活了。我去做准備。”
病人的家屬經過簡單的協商，顫抖著在協議上簽上了大名。
做手術需要簡單的消毒，子晚立刻准備了。
這樣大的手術，民生堂的郎中們難得一見，大家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蜂擁著也去消毒了。
子晚用銀針封住病人的動脈並麻醉了他，然後輕輕地拔出刀，接著用手術刀將刀口再劃開一點兒。
裏面受傷的內髒就看的清清楚楚的，縫針的線和藥棉，紗布都是數好的。子晚用止血鉗壓住傷口，然後開始清理裏面的瘀血，接著就是縫合。
她一邊做，一邊給大家講解，郎中自然學習得很認真。
這一臺手術整整做了兩個多小時。
病人推出來以後，外面的醫仆已經按照藥方熬成了湯藥。
子晚不能閑下來，讓家屬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然後自己帶著郎中們開始用紗布過濾湯藥，最後給病人打了消炎的點滴，這才算是完事了。
“病人估計沒有大事了，注意保養，消炎的針要打七天。”靜靜地吩咐好，她才坐下來休息了。
“辛苦了。”子晚是爲了提高民生堂郎中們的水平，才過來指導的。作爲上官家的少主，上官宇對此自然十分感激。
他親自給子晚沏茶，並且倒了一杯遞過去。
子晚也不和他客氣，接過茶，發現溫度剛好，一口氣就牛飲了。
“你們要想盡快地提升自己動刀子能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到衙門去當仵作，只有多解剖屍體，你們對人體才能了解得更多。到動手術的時候，你們也才能胸有成竹。”這是子晚給大家的建議。
“這件事，讓我和衙門來交涉。”上官宇回答，上官家是世家，相信衙門會賣這個面子的。
“神醫，老夫的孫子一直食欲不振，沒有精神，而且嘔吐，逆氣上行，面色赤紅。求你給他診治診治吧。至于要什麽條件，老夫只要能做到，一定達你所願。”知道秦三少的規矩，老者先發制人，看來真是急了。
“上官公子、衛公子，看在相識一場，幫幫忙吧。”他看著上官宇和衛撩帶著希望。
這個人，莫子晚知道，他是內閣的協辦大學士，爲人很正直，看重的一直都是楚風揚。
沖著這份交情，莫子晚也會幫他，“伸手。”
八九歲的孩子乖乖地將手伸出去來，子晚搭在他的脈上開始診脈。
“近期吃過什麽嗎？”
“孩子自從吃了兩個冷粽子就這樣了。”大學士恭敬地回答。
端午節都過了好些天了，他家還包粽子吃？
糯米是不好消化的東西，孩子和老人的胃黏膜不完善，根本就不能多吃。這孩子倒好，一次來了兩個，還是冷的，消化得了才怪了。
“你們開的藥方了。”子晚問診治的郎中。
郎中立刻將自己的藥房取過來了，子晚快速地看了一眼，“藥方對，但是藥引不對。”
大學士一聽，有門。他可是連禦醫都請了，開的方子和民生堂的郎中都差不多，但是孩子的問題卻沒有解決，現在倒是越來越厲害了，家裏夫人、兒媳婦急得整天哭，他也急得團團轉。這下好了，終于有頭緒了。
“怎麽講？”郎中虛心地問。
“病人小，胃部受到寒氣太盛。你們開的消食方子卻無法消除他胃部的寒氣，粽子還在了。只有用溫熱的黃酒作爲藥引，再加上消食的湯藥，才能化解了裏面的寒氣，從而達到消食養胃的目的。”子晚指出問題所在。
郎中也了解了黃酒原來是起到送行的作用。
“我將藥方稍微動了動，回去後三劑應該就好了。”子晚將改好的藥方遞過去。
“不知三少的條件是？”大學士半喜半憂。喜得是自己的孫子得救了，憂的是還不知道秦三少能開出什麽古怪的條件了。
“幾天本少爺的心情好，看在你和上官宇和衛撩的交情上，診費就不收了。回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莫子晚放下筆慢條斯理地說。
就這麽簡單？大學士呆住了。
“不滿意？”莫子晚瞪了他一眼。
“謝三少。”醒悟過來的大學士抱拳謝過後，記住她的恩情，心裏暗自考慮要找機會報答她。
上官宇和衛撩平白無故接受了她的好意，立刻就笑了起來。
“秦神醫，我們的診費？”動過刀子的家屬過來怯生生地問。不過，三少對于窮人一直都很慷慨，應該不會難爲他們吧。
莫子晚先不理會他們，而是問了上官宇，關于他們家的一些情況。
上官宇也不認識這一家，但是上官家想打聽一個人還是很方便的。上官宇派出了自己身邊的侍衛出去。
“你們等著，等核實了情況再說。”說完，子晚就不再理會他們一群人了。
都知道秦三少的厲害，跟著過來的潑皮們也不敢亂動，一個個都很老實地站在那裏不動。
屋子裏只有子晚喝茶的聲音，別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上官宇派出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在床上的那個叫羅山，靠收保護費營生，整天都在打架鬥毆，他收來的銀子都和在場的這人分了，家裏人並沒有用到。”
“這樣呀。”子晚用用食指敲著桌子，噠噠的聲音傳進潑皮的耳朵裏，一個個嚇得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了。
“既然敢敲詐別人，相比你們都是有錢的主，這樣的話，診金收少了還真對不住你們。”莫子晚終于開腔了。
少收銀子竟然是對不住別人，上官宇和衛撩忍不住都笑出了聲音。
“我們沒有銀子，有點兒銀子也別花光了。”潑皮們暗暗叫苦不叠，但是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他們又得罪不起。一個個都暗自惱怒自己今天跟著過來了。
莫子晚似乎清楚他們的想法，“上官公子，麻煩你將他們的名字、住址都給我記下來，跑了一個，咱們就到官府告狀去。”
“我們也只是他的朋友，可不是他的家人呀。”一個潑皮撞著膽子說。他們整天在京城欺男霸女，也沒有做過一件好事，要是捅到了官府，他們就死定了，幾年的牢飯苦役肯定是跑不了的。
“是這樣呀。”子晚似乎又在思考，好像要改變主意了。
潑皮們眼巴巴地看著她，就等著她改口了。
“可是，你們收保護費的時候，人家也不願意，你們不是照常收嗎？本少爺這一招可是專門跟你們學得。”子晚慢悠悠說出的話，讓潑皮們的心都涼了半截。
“本少爺雖然弱不禁風，但是身上各種各樣的藥粉還是很多的，什麽化骨粉、吞噬粉……”她每說一種藥粉的名稱，潑皮們的臉色就白上三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07
☆、第153章 與玉溪合作
“神醫三少，你說怎樣就怎樣。”很多人都看過秦三少身邊的人和惠王對決，連戰神都贏不了他們幾個侍衛的，他們這幾個小混混更沒那個本事了，還不如先求饒，否則等會兒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開刀做手術，還要幫著挂點滴，那要費本少多少精力和腦力呀。我也不訛詐你們，總共兩萬兩銀子。”莫子晚邪笑著說，臉上一點兒開玩笑的神情也沒有。
“是不多呀。”上官宇還故意在一旁幫腔，眼神中全是幸災樂禍。
“三少，咱們沒有那麽多銀子，能不能通融通融呀？”哭喊著，小混混的腿都在顫抖。他們是在收保護費不假，可是從來沒有殺過人呀，還算是有良知的混混。怎麽老天爺還不放過他們，派了這個秦三少過來折騰他們呢？兩萬兩銀子，將他們全部訛賴的銀子，再將他們全部賣掉也不夠這個數的。
“哈，竟然有人和本少爺討價返價？”莫子晚故意誇張地說，好似天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黃芪手中的劍一出手，小混混覺得自己的頭頂一涼，然後所有人就發現自己的頭發沒了。剛才那一劍要是偏一點兒，他們心驚地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不敢再想下去。
“三少，不是我們不給，我們真沒有那麽多銀子呀。”十多個混混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三少，看來他們真的沒有銀子，要不換一個個法子試試？”衛撩“好心”幫忙了。
“也好，這樣吧，罰你們到城北三裏地之外修建一些房屋，什麽時候本少爺滿意了，你們什麽回來。至于銀子嗎？你們就到齊大福那裏，說本少爺讓他贊助幫他孩子積福用的。”子晚給出另一個建議，“如果蓋的房子不結實的話，兩萬兩銀子一分不少還給我。要是做得讓本少滿意的話，本少會給你們工錢，至于工錢嗎？就讓齊大福按照市場上的最低五文算給你們。”
子晚寫好條子遞過去，“修好房子後，就讓城裏無家可歸的人住吧。”
子晚討厭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人，加上去年冬天看到城裏還有孤老和孩子在乞討，就想到了這個法子。
“我們上官家也參一股，算是積福。”上官宇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他們上官家也不想外了。再說，有他們上官家看著，這些人也不敢偷懶。
“是，小的們肯定會好好幹的。”幾個混混經過大悲大喜，全身都要虛脫了。得了條子，幾個撒腿跑了。給工錢就好，就是不給，他們也樂意。
“三少，來了一個斷了腳筋的人，請你過去看看。”何郎中過來請示。
一聽這位就是神醫秦三少，病人的家屬就可以一把鼻子一把淚的過來央求了。
“帶到後面去，准備好手術的器械。”子晚吩咐，在看了病人的情況後吩咐。
郎中們現在已經配合得很好，大家動作都很快，病人被擡進了後院做手術的地方。
“這個手術你來做，我做助手。”莫子晚有心栽培黃郎中和何郎中，她選擇讓穩重的黃郎中做這個手術。
“這個？”從來還沒有做過這樣仔細的手術，黃郎中心裏有些打鼓，看到莫子安不悅的眼神後，他咬咬牙答應了，“好，請三少多指教。”
接筋是個細致活，黃郎中開始比較緊張，但是在子晚的指導下，他漸漸地就進入了狀態，經過一個時辰的縫合，病人斷了的腳筋終于被縫好了。
子晚又給他開了後續的醫囑，病人才千謝萬謝離開了。
“請問這位是秦三少嗎？”子晚剛剛從後面淨過手回到前堂，就在前面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過來的是個兩個年輕男子和兩個漂亮的姑娘，其中一個姑娘渾身虛弱，面色蒼白。
原來是半個熟人，子晚感歎，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呀。
“本少就是。”她拿出架子。
“這位是我們的朋友，她頭疼的毛病犯了，請三少出手診治。”長得比較陽光的年輕人很謙遜地請求，“至于診金，一切都好說。”
到底是家底大，說出的話也比較有魄力。
“你知道我的規矩嗎？”子晚歪著頭看著他邪氣地問，來的可是肥羊，白宰白不宰。
“知道，所以三少提出來的，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你的。”年輕人繃著臉說。
“到屋子裏談，裏面沒有人能聽到。”子晚站起身往裏走。
上官宇和衛撩不敢大意了，也跟著站起身過去。
“你們兩個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了。”子晚吩咐。
“可是……”衛撩猶豫一下，實在擔心她的安危。宮裏那場盛宴他也在場，他當然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了。
“無事。”子晚帶著他們往裏走，“你和他跟著我到裏面去，那兩個也守在外面。”子晚指著他的同伴。
“不行。”跟過來健康的女子拒絕。
莫子晚看著她不說話，“跟我談條件的時候就要照著我的規矩辦。看好了她已經痛得受不了了。”子晚指著的，正是面色蒼白的女子說。
“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男子吩咐，神色擔憂而焦急。
那兩個人只好安靜而警惕地守在外面。
“現在沒有人，你可以提出條件了。”男子看著子晚說。
“先給她止痛。”說著，紅綾遞給她一套銀針，“相信我就別動。”
女子虛弱地點點頭。
子晚拿出銀針開始在她的頭上紮針，滿頭的銀針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年輕的男子警覺地看著子晚的動作，只要發現一點兒不對勁，他似乎就會出手。
但是女子在子晚銀針下卻漸漸好轉，臉上也不冒汗，開始變得紅潤起來了。
過了一炷香後，子晚緩緩地給她拔下了針，“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從來沒有這樣的舒服過。”她感激地對子晚說。“那麽，咱們可以來談條件了，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次針灸也只是暫時緩解了你的疼痛。”子晚也沒有隱瞞。
“不知三少需要什麽樣的條件才能將我這個頑疾去掉呢？”女子問。
“我叫三少，是因爲和大人物交易，必須有三個承諾，如果你能答應了這三個承諾，我就給你除掉這個頑疾。”
“哪三個承諾？”女子追問，略有思索。
“第一，我要你坐上北征國的最高位置，並且在你的有生之年不得進犯東臨國……”
“放肆，你敢慫恿本公主造反？”還沒等子晚將條件一口氣說完，玉溪公主已經是勃然大怒。
“怎麽回事？”守在外面的人沖了進來，上官宇和衛撩也一瞬間沖了進來。
“如果不想聽本少說完，咱們這個條件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你就當本少什麽也沒說。”莫子晚冷笑，“還以爲你是個聰明人，原來也不過于此。’
”大膽，敢和我們家小姐這樣說話。“跟隨玉溪公主一起來的女子指著子晚怒喝。
敢這樣指著王妃說話，黃芪一甩手，那個女子就跪下了。”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再有膽子去狂妄。“
”退下去。“子晚對黃芪擺擺手。”既然不願意，咱們多那份心幹什麽？都快沒命的人，你跟她計較什麽？“
說完，子晚站起身就准備走人了。自己又不是非他們不可。
”等等，三少請留步。“羅格急忙叫住她。”你們都出去。“他指著進來的人說。
跪在地上的葛麻有些不服，但是聽到羅格的話，她還是和同伴出去了。
上官宇和衛撩站在屋子裏沒動，他們在等子晚的吩咐。
”你們也先守在外面吧。“子晚輕聲地說。
上官宇和衛撩這才退出去了。
”不知三少爲什麽有此一說？“羅格斟酌著問，心裏卻爲秦三少的話掀起了驚濤駭浪。北征國現在的格局很微妙，支持皇後和公主的人很多，但是因爲公主是女人，而北征國還沒有出現過女皇，所以，呼倫哈爾才成爲了太子。
以他們的大家族能力加上支持者，公主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相信皇後也會支持公主這個決定的。相反就怕公主心中猶豫不決，秦三少今天提出的條件未必不是一個好的契機。
”你問的是哪一方面？“子晚看著他不以爲然地問，”既然有心合作，大家還是真誠一點兒好。你們的好太子，已經和東臨的太子、展太師合作了。“
子晚給他們透露出一點兒信息。
這個消息有些勁爆，玉溪公主和羅格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說公主的頑疾會要了她的命？“羅格更關心的是這個，公主的症狀一次比一次厲害，哥哥和皇後都擔心不已。如果秦三少能將她的頑疾治愈了，公主離成功又會進一步了。
”不錯，她被人下毒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頭痛發作的時間是不是越來越頻繁呢？如果再不解毒的話，最後只好玩完了。“不是自己人，莫子晚也沒有過多的關心，但是她也不是在嚇唬玉溪他們。
她看過了，玉溪公主身上的毒，應該是西域一種很厲害的毒。很不巧，這種很多人根本察覺不出來的毒，她在鬼見愁的毒經上見過。
解藥用的藥材很常見，難得是配藥的順序，如果搞錯了一道順序，解藥就會變成毒藥了。
”要讓我坐上位置的目的是什麽？“玉溪是北征國的公主，她不會拿自己國家的臣民和安危開玩笑。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坐上那個位置後，兩國的人民能生活的更加安定一些。戰爭，最苦的應該就是百姓吧。“子晚歎息，”還有，呼倫哈爾這個人野心太大，爲人又很奸詐陰險，我看他不順眼，最重要的是，東臨的太子和惠王之間總有一天會發生爭執，在這個時候，我不希望惠王受傷。“莫子晚一連說了三個原因。”如果，呼倫哈爾趁東臨內戰的時候犯我邊境，我絕對讓他損失慘重，但是苦的卻是你們北征過的子民。如果，你趁機在後方坐上了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相信以公主的仁慈不會希望看到百姓受苦。要是公主坐到了那個位置，同時可以避免了兩國的災難。“
子晚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而且我相信，以你母後的能力以及娘舅家、未婚夫家族的支持，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說了那麽多，你就肯定我會答應你嗎？“玉溪冷著臉說。
”我說過，我無所謂。即使到時候呼倫哈爾想趁虛而入，和太子形成兩方面的夾擊，我也不懼。因爲我自信本少又那個實力將他們一舉擊垮，只不過要讓百姓遭罪和浪費一些時間罷了。“子晚傲氣地回答。
”你是惠王的人？外面不是傳言秦三少不會爲姓楚的看病嗎？“玉溪幾乎是肯定的問。
”不錯，我是惠王的人，而且是他很重要的人。我可以代替他向你作保證，只要你和我們合作，到時候，我們也會助你登上那個高位，而且絕不侵犯你們的領土。“莫子晚說。
”你憑什麽說能代替惠王做出決定？“羅格雖然震驚她的分析，但是對她還是稍有懷疑。戰神惠王連皇上的面子和太後的面子都不賣，他能聽一個外人的話？
”因爲我是莫子晚，他的王妃。這個承諾可不可以？“反正等過了一段時間，天下人都會知道她的身份，莫子晚也沒有打算瞞著自己潛在的合作夥伴。
”你是惠王妃？“一直都很鎮定的玉溪和羅格在聽到她的身份時，終于忍不住驚叫起來，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錯，如假包換，那天在大殿上，咱們可是見過面了。“莫子晚微笑著說。
”我只是一個公主，朝中的大臣和百姓未必同意，父皇更不可能同意呢？“玉溪在知道她的身份後，神色有些暗淡。
”誰說女子就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了。同不同意，只要你以充足的理由和雄厚的實力站到那個位置，相信到時候就沒有人敢質疑你的行爲了。你就做第一位女帝唄。“莫子晚引誘她。
”那你第二個條件是什麽？“羅格盯著她問。
”我有些小生意做到了你們國家，希望到時候，公主能給予方便，當然，我也會給你其中的百分之一利銀。“子晚抛出第二個條件。
這個條件比較輕松，而且是他們得利，玉溪和羅格沒有異議。
”第三個條件就更簡單了，在你有生之年，兩國絕不許發生侵犯領土的事情。“這個條件是在第一個條件基礎上建立的，如果第一個條件沒有實現的話，這個條件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事關重大，容我好好想想。“玉溪並沒有馬上做出決定。
莫子晚笑著答應了，”明天，我還會在這兒等著你，早點兒做出決定，你身上的毒也可以早點兒消除了。對了，如果外人問你，我答應的條件，就是保證我和家人的安全，還有一萬兩黃金和生意的事情。“
”你不怕我將你的身份捅出去？“玉溪疑惑地看著她。
”沒關系，反正用不了幾天，天下人都會知道，早知道和晚知道沒有什麽分別。“子晚笑得純真，這點兒並不是她的把柄，沒有人能以此威脅到她。
”格桑花真是愚蠢，竟然你選擇這樣的人做對手。“玉溪也笑了，”天下人都是傻子，也只有惠王妃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惠王。“
對于戰神楚風揚，玉溪也是很佩服的。她的未婚夫霍哈不僅一次在她面前誇贊過楚風揚，說楚風揚是真正的英雄。
如果不是雙方敵對關系，他們兩個人說不准還能成爲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了。
不過，或許這件事以後，他們真的有機會成爲相互欣賞的朋友。
”小姐。“看到玉溪和羅格出來，等候在外面的葛麻和同伴立刻迎上前去，擔憂地檢查了一遍。
”三少的醫術無雙，容我回去考慮一下再做決定。“玉溪對子晚溫和地說。
”我等著，過期不候。“莫子晚淡淡地笑著。
等玉溪公主帶著人走後，子晚讓紅綾和黃芪按照自己寫的藥方立刻在民生堂抓藥，她要回去趕緊配出解藥來。
”王妃，你確定他們會再來？“知棋問。
”確定，傻子也不會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即使原來她沒有想法，但是王妃給了她那麽大的承諾和支持，她不會傻乎乎放棄可以垂手就得的位置。退一步，就是她不肖想，羅格也會促成這件事情的。“黃芪笑著解釋。
原來王妃考慮得這麽遠，知棋也不再擔心了。
上官宇和衛撩見玉溪公主面色正常帶著她自己的人先離開了，接著子晚出來滿面春風。雖然沒有親耳聽到雙方談妥的條件，但是想到子晚這個人是絕不會吃虧的主。他們也不問其中的過程，心裏很放心。
這時候太陽已經了中午了。
”請你到對面的醉仙樓吃飯還是到你的迎客居去？“上官宇問，”川貝枇杷膏已經賣了一批，也該和你結賬了。“
”到迎客居去吃吧，我請客。“難得莫子晚大方一次，她知道上官宇和衛撩還是比較喜歡迎客居的飯菜。
”吃大戶，我們放開肚皮吃。“上官宇誇張的表情和語氣成功地逗樂了子晚。
”你們也跟著一起到迎客居，我做東，今天本少爺的心情好，可是能賺上萬兩黃金了。“子晚笑眯眯地說。
秦三少請客，真是難得呀。
不過一聽說，跟著她進去的客人竟然願意付萬兩黃金治病，一個個還是咂舌不已，這可是大手筆呀。
可是剛走到民生堂外面，眼尖的醉仙樓掌櫃就看到他們了。
”三少，過來吃飯吧，裏面請。“掌櫃的熱情招呼。
郎中們的腳步頓下來，一個個都有些尷尬，說實話，他們還是希望能到迎客居去大吃一頓。迎客居的規模大，飯菜新穎而可口，裏面的檔次也很高，但是消費也很高，他們這些小郎中也不能常常過去一飽口福的，只能偶爾打打牙祭。
今天難得三少主動請客，他們還准備大吃一頓了。
郎中們看著莫子晚等著她做最後的決定。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是我請客，大家都想到迎客居去嘗嘗鮮，所以，下次再到你的店裏去。“看著郎中們期盼的眼神，子晚溫和地對掌櫃說。
醉仙樓的掌櫃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沒有生氣。民生堂的郎中們沒少照顧他的生意，偶爾想換一家吃飯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好，下次一定要過來呀，三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掌櫃的爽快地說。
郎中們聽了也松了口氣，兩家對門，他們也不想爲了一頓飯而心有隔閡。
迎客居離醉仙樓也就幾步的事情，這時候正是飯點，裏面的客人爆滿。幸虧上官宇上午的時候已經讓人在這兒定了一個大的包間。
他們過來的人很多，一桌子坐不下，子晚讓小二將桌子挪了挪，又勉強加了一張桌子進去，這下兩桌人坐的正好。
”想吃什麽，你們盡管點。“真是心情好，人就爽快。莫子晚的大方讓上官宇又吃驚了一下。
”嘿嘿，這可是三少說的。那好，小二，點菜，爆炒豬大腸，水煮魚片、地鍋三鮮……“劈裏啪啦，他真沒客氣，一口氣點了十來個菜。
”你們喜歡吃什麽，也點呀。“子晚轉向大家熱情地說。
迎客居的消費高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少東家也點了這麽多菜，郎中們都不好意思再點了。
衛撩看看，想想，自己也點了自己愛吃的幾個菜。
”你們每人再點一道自己喜歡吃的。“
盛情難卻，郎中們又點了符合自己口味的幾道菜。這下子，飯菜太豐富了，桌子上擺的慢慢的。
”上一壺碧螺春還有一壺大麥茶。“子晚結尾。
小二的素質很高，招呼服務很周到。一會兒的功夫，大麥茶和碧螺春就上來了。冷菜也幾乎上齊了，看著滿桌的菜肴，郎中們都有些過意不去。三少這一次真要破費了，今天這一頓飯少說也得上百兩銀子了。
菜多人多，大家吃得都撐了，不過唯一不盡興的是，因爲下午都要坐診，所以，酒沒有上。
”小二，給他們一桌每人來二十個松花蛋打包帶走。“臨走，子晚又給大家送了禮物。
”怎麽好意思，都吃了你一頓，哪有再往回帶的？“黃郎中代表大家出來說話。很多郎中在一旁就附和著。
”不用客氣了，也不差這兩個蛋錢。“子晚財大氣粗的樣子，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和她相處久了，郎中們才知道，其實她並不是那種很難相處的人，恰恰相反，她是個具有俠義心腸直爽的人。所以，民生堂的郎中在敬佩之余，每一個人都是真心想和她交好。
大部隊回到民生堂，又給裏面留守的兩個郎中帶了食盒和松花蛋回來。兩個郎中自然對子晚是感激不盡，好聽的話說了一籮筐。
抓的藥有很多，子晚將藥抓了一些，就帶著黃芪幾個回王府去了。
”王妃，你可回來了。王爺在書房裏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吃飯了。“一回到王府，樂嬤嬤就憂心地過來對她彙報，”王爺估計再等你回來一同用餐。“
”飯菜都做好了嗎？“子晚問。
”早就好了，就等著了。“樂嬤嬤回答。
”准備上菜吧，我到書房裏看看去。“楚風揚這家夥太不省心了，早上自己不是告訴他不回來吃飯了吧？這還和自己使上小性子了。
莫子晚腳下加快步伐來到了書房門口。
孫氏兄弟正站在門口守著，見到子晚過來，立刻就行禮請安。
子晚擺擺手，自己進了書房。
楚風揚坐在書房的書桌前，正認真地看三十六計的手抄本，不僅他在，就是藍顔、玉璣子和玄夜也在看。子晚進來靜悄悄的，幾個人太入迷了，竟然都沒有發覺了。
”飯都不吃了嗎？“子晚走近了，楚風揚感受到，一下子擡起頭看到了他。
”回來了。“語氣帶著驚喜還帶著委屈。
莫子晚看著在自己面前變成孩子般的楚風揚，心裏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楚風揚對自己沒有安全感吧，生怕自己有一天會消失不見了。
沖著他現在對自己的寵溺和依賴，子晚也決定今後如果發生不好的事情，她也不管了，就看眼前的好。
”剛解了毒，又不好好吃飯，難道還要我給你配置藥膳？“子晚責備地說，”你們也是的，不知道好好勸勸王爺。“
連帶著，玄夜幾個也被她訓斥了。
”不是不好好吃飯，而是這些手稿太精彩了，忘記要去吃飯的事情。“楚風揚解釋。
這樣一說，子晚的怒火就全部消失了。
”一起去吃飯吧。“拉著他站起來，不許他再看。
”這些手稿得收好了。“楚風揚笑著說。
”王爺，交給屬下。“玄夜帶著歉意說。
楚風揚點點頭，”收拾好，趕緊過來吃飯。“說完，拉著子晚的小手高高興興地往花廳走去了。
藍顔和玉璣子、璿璣都是很有眼色的人，當然不會緊跟這兩位主子，而是都很默契地選擇了幫玄夜。
樂嬤嬤見到楚風揚的身影，立刻讓丫頭們將准備好的飯菜都端過來。
”一起吃。“楚風揚將子晚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了。
”今天我在迎客居請客，吃得很飽。我給你夾菜。“說著，子晚拿起了筷子。
藍顔幾個也到了，恭敬地坐到了下首，目不斜視。
”璿璣，等會兒你和紅綾、黃芪幫我一起抓藥熬藥。“想到玉溪公主需要的解藥很麻煩，子晚在心裏暗歎一聲，今天下午又要受累了。
”什麽藥？“璿璣很感興趣，能讓王妃頭疼的藥，肯定不簡單。
”西域痛死驢的解藥。“想到這種藥的名字，子晚就想笑，也不知道是哪位高手想出的名字，這麽搞笑。不過從藥的名稱也可以看出，這種毒藥還是很霸道的。
”誰中毒呢？“顯然璿璣也聽過這種毒，他的神色很慌張。”解藥的配制很麻煩的。“
”所以才要你搭手的。“子晚將自己在民生堂遇到玉溪公主的經過和自己提出的條件講了一遍。”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了。“
這樣好的機會的確很難得，藍顔幾個面面相覰，王妃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兒了。要是玉溪公主答應了王妃的條件，王爺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第 154章 答應條件
“玉溪公主能答應了嗎？”璿璣不確定，畢竟王妃提出的條件真的很苛刻，甚至能讓玉溪公主賠上她自己的身家性命。
“我覺得她會答應。”玉璣子肯定地說，“這件事對她有益無害，她已經知道呼倫哈爾在東臨找到了合作的關系，現在又知道她自己是因爲中毒才導致的頭疼。她心裏能不記恨？再說，玉溪公主和皇後在北征國的地位、後臺都很硬，就是她本人，在北征的名聲也高過太子。所以說，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還有，下毒的人，肯定是和她有利益沖突的人。玉溪公主恐怕心中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爲了自保，她也不會無動于衷。玉溪公主的未婚夫被雷家族也很厲害，特別是她的未婚夫霍哈更是出類拔萃。霍哈和玉溪是青梅竹馬，遲早會從羅格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經過，如果他知道玉溪公主是中毒的話，按照他的個性，就更不可能放過下毒的人了。”藍顔是負責刺殺和收集情報工作的，對于各國重要任務之間的複雜關系簡直是熟透于心，他的分析也井井有條。
“保護好你自己就行，這些危險的事情交給你家夫君就行了。”要不是莫子晚十分了解他，楚風揚的話會很傷人的。不了解的人還以爲他在錯怪子晚多管閑事了。
但是莫子晚卻是很清楚，楚風揚是在擔心她，很擔心很擔心。
“放心好了，有黃芪和紅綾在，我不會有事的。再說還有很多暗衛在，我自己也有自保的東西呀。”笑嘻嘻的，她給楚風揚夾了很多的菜，將魚刺也剔得幹幹淨淨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繼續往前走了，吃完飯。子晚和璿璣就到了璿璣所在的院子裏，加上黃芪和紅綾的幫助，四個人忙著抓藥、制藥。
太複雜了，到了晚上，四個人好不容易才將藥熬制出來。
“等這些藥丸晾幹了就可以用了。”子晚看著匾裏的藥丸，終于可以歇口氣了。
放到別處不放心，子晚讓紅綾和黃芪輪流照顧藥丸，子晚才到書房中去找楚風揚。
兩個人在一起吃飯，場面很是溫馨的。
“累了吧？”楚風揚給趴在被子上的子晚按摩，他對這項工作做的越來越嫻熟了。
剛剛洗完澡的子晚身上有著淡淡的花香，清淡而素雅，鑽到楚風揚的鼻子裏，他渾身的熱血就滾熱起來了。
“不累，後天四國比賽就要開始了。到時候，看誰還敢說你的王妃是草包？放心好了，楚風揚，我會給你爭氣的。”子晚一邊甩著小腳丫，一邊樂呵呵地嘀咕。
“給別人看幹什麽？只要我喜歡就行了。”楚風揚心馳蕩漾，按摩的人在子晚回答不累以後，已經從睡衣的下擺伸了進去。
細細滑滑的皮膚，摸起來真舒服。
“手往哪裏伸得？”莫子晚見按摩變成按摸，立刻大叫起來。楚風揚這個壞人，現在只要到了床上就會想起這點兒事情，而且體力特別好，每一次她都不是對手。
楚風揚用自己的行動回答了她，人已經覆蓋上去，將子晚反過來，嘴巴也湊過去吻住她了。
子晚剩下的抗議在他的深吻中全部消失，然後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到底累不累了。反正時候的清理工作她都不知道，累得直接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子晚渾身都酸酸的，又響起昨天的瘋狂了。看看枕邊，楚風揚已經出去練功了。這體力好的讓她嫉妒！
她懶洋洋地自己起來穿衣，外面的丫頭們聽到裏面的動靜，將洗漱的水給她端進來。子晚洗了一把臉，頭發用梳子梳順了，找了一根絲帶簡單紮起來。過一會還要換成男裝，就不用梳那麽認真了。
“起來這麽早幹什麽？”一身汗氣的楚風揚走近她，“應該多睡一會兒的。”
“等會兒還要到民生堂去，耽擱不得。”子晚瞪了他一眼，縱欲的家夥爲什麽還這麽神清氣爽。
“我先去洗澡，待會兒一起吃早飯。”楚風揚心情舒暢，笑著進洗簌間洗澡去了。
樂嬤嬤見到兩位主人都在，立刻讓暖琪她們將、飯菜准備好了。
楚風揚出來，見到子晚已經在花廳中坐下來了。他快步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雞蛋，輕輕磕破，扒了一個遞給子晚。“多喝一些粥，太瘦了，都鉻人了。”
莫子晚正喝粥，被他這句生猛的話驚得差點將嘴裏的粥吐出來。
幸虧屋裏沒留人侍候，“你覺得這種閨房裏的話適合在這兒說嘛？”
語氣陰森森的，是被他氣得。
“這兒又沒有別人，當然能說。所以，你要多吃點兒，養的有些肉才行。”楚風揚說的理所當然，沒有一絲覺得自己不對的地方。
“外面豐滿的女人多得是，只要你想要，明天王府裏保證滿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嗜好，這麽快就嫌棄我了。”子晚故意以小女人的姿態委屈地說。
楚風揚毫無顧忌就親過去了，“盡胡說，要是別人說了，我就宰了她。我不是看你太瘦了心疼嗎？今後不許再胡說，亂說話我也會心疼的。”
這家夥還親上癮了，隨便一個借口也能親過去。“吃飯，不說就不說，反正你心虛了。”子晚斜睨著他，就是不松口。
“看來親的少了。”楚風揚低低地笑了起來。
“吃飯，不許親。”子晚也忍不住笑著躲開了。
兩個人膩歪得很，一頓早飯都吃了很久。丫頭很是識相，這時候從來不過來打擾了。
“在外不許離開王妃半步。”每天的例行公事，楚風揚看到子晚換上男裝准備出去，難免對黃芪和紅綾又交代一番。
“是。”黃芪和紅綾現在是知道了外面傳揚冰山一樣惠王，骨子裏原來還是一個嘮叨神。
在楚風揚再三的叮囑下，子晚帶著知畫幾個低調地出門去了。
來到了民生堂，裏面的郎中們正在忙碌，見到她過來，很多人還是過來和她打了個招呼。昨天發生那麽大的事情，上官宇和衛撩當然還要過來坐鎮守著了。
“今天還要請客？”昨天川貝枇杷露的賬沒有時間結算，見到人還沒有到，上官宇趕緊讓掌櫃的將銀子結算給了她。
子晚也不和他客氣，讓知畫將銀票收起來了。
“我到後院裏等著，有什麽事情過來找我，要是昨天的病人到了，你就直接將人帶到後院。”子晚對上官宇說。
“這邊有我守著，你就放心吧。”上官宇依舊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有賬可查，衛撩可不想就幹巴巴地守在前堂，也跟著子晚到了後院中坐等了。
玉溪和羅格幾個來的很急，上官宇親自將人帶到了後院中。老規矩，他、衛撩和玉溪身邊的人等候在外面。
“公主想清楚了？”子晚開門見山地問。
“你敢肯定到時候不會侵犯北征國？”玉溪也不回避，問了自己擔憂的事情。
“我確定。如果公主答應的話，咱們就簽個兩國協議，就用咱們的印章，如何？”子晚提議，“想必公主對于你身上的毒也有懷疑的對象了，現在你不動，別人未必就能放過你了。要是到時候讓某些人陰謀得逞的話，公主身邊重要的親人也未必能保住了。”
子晚說的，正是玉溪公主所擔心的。“王妃是怎麽想到玉溪的了？”
“可以說是你送上門的機會，我可不會料事如神，是你自己撞上門的。還有，你的遭遇和我家王爺很相似，不滿你說，王爺身體虛弱並不是受傷所致，而是中了劇毒，直到前幾天我才好不容易將毒解了。”
這個理由很充分，玉溪沈默了。
羅格在一旁顯得有些倉促不安，“惠王可知道王妃和公主的協議？”
“他知道了，他的印章，今天我也帶過來了。”子晚應答，對方很小心，她考慮得也很周到。
玉溪和羅格對視一眼，看到了子晚的誠意，“既然惠王和王妃這樣有誠意，玉溪願意接受你的條件。”
雙方談妥，協議子晚早就寫好等著，一設兩份。玉溪公主和羅格認真讀了協議，再三確定了內容和莫子晚說的一樣，這才取出了印章蓋上了大印，並且寫上自己的簽名。
莫子晚蓋的是楚風揚的印章，簽的是自己的名字。
看著協議上的字，玉溪很複雜的看了子晚一眼，誰說惠王妃不學無術，是天下第一草包的，憑著這樣的字，如果說是草包的話，那天下也就沒有才女一說了。
“這個字我一般都不寫。”莫子晚笑著告訴她。“不過爲了掩人耳目，恐怕公主得破費了。”
“帶來的是銀票，上面是白銀萬兩。”玉溪沒和她商量，但是給出的價格也不少。
大事情都談妥了，子晚也不和她談價還價。“解藥已經給你配好了，回去後一天三頓，在離開東臨的時候，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爲了不引人注意，玉溪公主在拿到了藥之後，也沒有急著離開了。她和莫子晚聊了一些輕松的話題，玉溪沒想到惠王妃還是個見識廣闊，妙語連珠的人，連一旁的羅格聽了對她都佩服不已。
“王妃將所有的人都騙了。”玉溪苦笑著說，對手太強大，呼倫哈爾真是自不量力。她可以預見東臨國將來在惠王和惠王妃的帶領下走向怎樣輝煌，東臨將是四國最強大的國家。
不過好在有今天的這張協議，北征國在自己的手上不會和東臨成爲敵人。
“相信下一次見面，公主的稱呼就應該改了。對了，黃芪，留一顆解毒丸給公主。”子晚對身邊的人吩咐，“公主，這顆藥是用來救急的，要是中毒的話可以保命，最起碼可以支撐三個月。”
“謝謝，王妃的恩情玉溪記住了。”玉溪對莫子晚是真心感激，她知道回去後，等著她的是各種陰謀和爭鬥，莫子晚爲她考慮很多，她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這一份恩情有機會她會還回來的。
羅格對莫子晚的好感也在直線上升，惠王妃細膩對人真誠，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他們家族是武士，但是在邊境看多了生離死別，所以，對于戰爭並不是熱衷。但是現在的太子野心太大，對于別人的領土總是虎視眈眈，只要他繼位，總有一天開戰是必不可少的。
惠王妃提出的條件對雙方都很有利，所以，他動心了，回去極力勸玉溪公主答應了她的條件。
坐等差不多的時間，玉溪公主就告別離開了。
子晚尾隨著也到了大廳中，准備幫助郎中們練習縫合的技術。
“玉溪公主，有禮了。”正巧，李元白帶著身邊的人也出現在前廳中，三方就這樣碰頭了。
子晚微笑不語，等著看李元白葫蘆裏賣什麽藥。
“二皇子，有禮了。”玉溪公主還了一個禮回去，“二皇子也過來問診嗎？”
也？李元白暗自在心裏思量這個詞，玉溪公主是過來找秦三少看頭疼病的嗎？那個一直在折磨她的病。
“不是，聽說這兒賣什麽川貝枇杷膏，專治咳嗽用的，效果不錯，所以，過來看看，想買幾瓶帶著備用。”李元白一口氣解釋得還是很多的。
“這是藥，請拿好了。”邊上的掌櫃正和甜美的女孩子交易。
“王爺，買好了。”小美女笑著過來，讓身邊的丫頭向李元白展示手裏的東西，那正是莫子晚研制的川貝琵琶膏。
“這下子，祖母到了冬季再咳嗽就不怕了。”
“朱顔，這位是北征國的玉溪公主。”李元白溫和地爲甜美女孩做了介紹。
“朱顔見過公主。”甜美女孩過來很恭敬地給玉溪行了禮。
“免禮。”能讓李元白陪著並且介紹的女孩，身份肯定不會簡單，玉溪給足了面子。親自上前扶起了屈膝行禮的女孩子。
“她是我朝丞相之女，叫朱顔。”李元白簡單介紹後，就不再多言了。
“掌櫃的，請問哪一位是秦三少秦神醫？”從大門進來一個婆子恭敬地問民生堂掌櫃的。
“三少，是你要看病？”掌櫃的狐疑地看了一眼婆子。這個婆子頭發梳理地一絲不苟，雖然是下人的衣著，但是面料卻是上好的，甚至好過了普通人家小姐的衣料。
沒搞清來人的真實身份，掌櫃有所保留，並沒有告訴身旁不遠處站著的就是秦三少本人。
“不是，是我們家的姨娘找。老奴只是想打聽神醫在不在。”老婆子態度倒是一直都很恭敬。
“是我在找神醫，請掌櫃的通融一下。只要三少能治好我的毛病，銀子好說。”又進來一個妖豔的女子，她的神賜婀娜多姿，一雙桃花眼裏滿是精明，面上還帶著一層薄紗。她一進門就放出了豪言。
這是哪一家大戶出來的，莫子晚耳朵可沒有放過前面那個婆子提過，眼前的女子是個姨娘了。
哪家的姨娘這麽有錢呀，還隨便她開價了。
“是嗎？那就一萬兩銀子，怎麽樣？”就是大戶人家的姨娘，想拿出一萬兩銀子那也是夢想，子晚就想看看她能不能拿出這筆銀子。
玉溪公主和李元白聽到她獅子大張口，都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莫子晚就邪氣地站在那裏，目不斜視地看著妖豔的女人。
“你就是神醫？”那個姨娘似乎見過大世面，站在那兒雖然有求于人，但是不卑不亢，要不是她的眼睛骨碌碌轉，看似在算計人，這個人讓人看起來還不錯的。
可惜那雙桃花眼了！
“只要神醫能將我的病看好了，一萬兩銀子我願意出。”女子的聲音嬌聲婉轉，讓人聽了骨頭都能酥了，真是尤物呀，讓人不禁對面紗下的面孔有了無限的想象。
“本少爺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子晚站著不動。
女子明白她的意思，讓身邊的人將准備好的銀票亮出來給莫子晚看。
果真是一萬兩銀票，看來她是有備而來的。
“到後堂去看病。”有銀子賺，莫子晚是絕不會放過這只大肥羊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見到秦三少帶著人進去了，玉溪公主帶著自己的人也先離開了。
李元白點點頭，“公主先請。”
看著離去的玉溪公主，李元白的神色也沈下來了。北征國的太子好戰，善謀劃。但是這位嫡公主也不容小視，天資聰穎，後面支持的人又很多，特別是她的娘舅、未婚夫，還有那個閨中好友都是北征赫赫有名的家族，就是呼倫哈爾也不敢小瞧了她。
要想全面了解北征國，眼前的這位玉溪公主就得好好考慮在其中。
“王爺，咱們幹什麽？”朱顔略有所思，輕輕地打破了李元白的思索。
“要是喜歡，就帶著你到處看看。”說著，他向莫子晚所在的院子裏看了看，這個秦三少是最近才冒出來的，想到她開出的匪夷所思的條件，李元白對她的態度很慎重，實在不希望再多出一個難纏的對手出來，但願這個秦三少與任何一國都無關。
“這位夫人遇到什麽麻煩呢？”在後院的房子中，子晚問。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三少呀。”妖豔的夫人吃吃地笑起來，聲音很有誘惑力。
“伸手。”子晚聽出來了，她是想考考自己，想來並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看在一萬兩銀子的份上，她就勉爲其難地忽略她的懷疑了。
如玉的手搭在夫人的手上，並且在那光滑如玉的腕上停留了一忽兒。“夫人是想看不孕症的。”
“果然是三少呀，厲害。”夫人的臉上變得慎重起來了，“能知道病因，想來三少也能有好的辦法解決，是不是？”帶著期盼。
“你確定要你的人也聽到我的診治？”子晚盯著她看。
“你們下去。”夫人揮揮手讓身邊的人都散去了。
“現在可以說了。”夫人注視著子晚說。
“夫人是用了美人碎了吧？”莫子晚笑意盈盈，“展家姨娘，我說的對吧？”
“你是誰？”聽到子晚說的，夫人唰地站起來，聲音打顫，腿也打顫。不打顫也不行，美人碎可是青樓專門用來給裏面姑娘用的藥，起到的作用就是終身不孕。
莫子晚依舊保持著笑容，“不用擔心，我只是秦三少，一個看病的郎中而已。至于的你的身份，那是因爲你身邊的婆子和丫頭佩戴的香囊，上面不是有小小的展字嗎？”
原來如此，“那麽三少一定會給病人保密的，是不是？”夫人，不展家的姨娘聲音依然帶著顫音。要是讓展老爺知道自己其實是從青樓裏出來的，自己是死定了。
“我對病人家中事並不感興趣，但是你這個病也不叫麻煩。”子晚斟酌著用詞。
“請三少一定要救救我。”展府的生活才是人過的生活，展老爺對自己迷戀不已，幾乎是獨寵了。要是再有個子嗣傍身，相信自己在展府一定會在那裏站住腳的。
她看了很多的郎中都沒有辦法，人人都傳秦三少可是比禦醫還要厲害，自己這才央求老爺給自己這個機會的。
幸虧老爺對自己迷戀，才放自己出府的，至于這一萬兩銀子還是送自己進府的那個府尹，也就是自己所謂的娘家人出的了。
“也不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過，在吃藥期間不能行房。”子晚叮囑。
只要有法子，秦三少說什麽，她都答應了。“好。”
莫子晚取出手中的筆，寫了醫囑，“這個藥，連續吃二十天，然後你身上的美人碎就可以解了。”
接過藥單，夫人千恩萬謝，看著莫子晚的眼神很是複雜。自己身中美人碎，自己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這個秦三少一眼就看出來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秦三少活在這個世上，但是她不笨，知道這個秦三少可不是一般的郎中，且不說受過她恩惠的許多人都承諾過，要保她的性命，就是她身邊的人或者是她本人都不是她一個姨娘能惹的。
莫子晚也能想到眼前這個姨娘恨不得除掉自己的願望，但是自己也不懼她。“醫者父母心，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已經花了一萬兩銀子，我什麽都忘記了。”
姨娘點點頭，帶著自己人走了。
“展家的人還真特別呀！”知畫諷刺地說。
“那位老爺莫不是就是趙嬤嬤心儀的人吧？”子晚問。
“不是他還是誰呀？”知棋接著回答，語氣也帶著輕蔑。
趙嬤嬤的眼光實在是不咋地的呀！莫子晚收了人家那麽多的銀子，正如她自己說的，對展府後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今天這頓飯還是我請了，本少爺今天可是又賺了一萬兩白銀。”中午的時候，子晚對郎中們宣布，自然獲得了郎中們無數的贊揚聲。
“要是三少天天這樣，那就好了。”一個郎中開玩笑說。
“你最好別這樣想，要是你們天天這樣吃大戶，我敢保證。三少再也不會來民生堂了。”上官宇也笑著打趣。
“的了，美食還堵不住你的嘴巴，不就是占了你幾次便宜嗎？”子晚不屑地看著他，“本少爺沒有你們這位少東家小氣。他單獨請過你們幾次呀？”她一邊宣揚自己的大度，一邊還不忘拉上官宇下水。
“別，我錯了。”上官宇聽到郎中們聲討的聲音，立刻舉手投降了。
大家說說笑笑進了對面的醉仙樓。
醉仙樓的掌櫃見到他們這一大群人進來，立刻喜得上前親自迎接。“樓上請，包間已經給你們留著了。”
子晚這一次沒有坐在老位置上，隨著大家進了定好的包間內。這個包間也是能放兩張桌子的，很寬敞。
“三少，今天還會隨我們點菜嗎？”何郎中笑著問。
“隨便點，這點兒飯前，本少爺還是能請得起的。”子晚應和。
作者:
gl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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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14:09
☆、第155章 比賽
“小二，准備兩個最好的葷菜和兩個素菜，量要多一些，外加米飯和湯，麻煩送到對面的醫館。”她吩咐。
小二就是和她熟悉的那位，“三少，你看，兩只雞、兩條魚、一盤青菜雞蛋和土豆絲，行不行？”
“行，你做主就好。”都是相熟的人，莫子晚也不講究。這些菜是送給對面醫館裏的醫仆的，今天因爲就在對面，醫館中並沒有留郎中坐診。
要是醫館有病人來，醫仆過來通知一聲就行了。
吃完飯，子晚也不留下來了。昨天她沒有回去，楚風揚就忘記吃飯了。今天得趕緊回去，省得他又使小性子。
還真讓她猜對了，到了王府中，楚風揚還在書房裏沒有出來了，午飯自然還沒有吃。
雪雁幾個丫頭又向她將楚風揚告了狀。
看來又是三十六計惹的禍。子晚只好親自到書房中去逮人了。
果不其然，楚風揚和藍顔幾個人正在書房中用沙盤在模擬作戰的方案了。幾個人討論得還很激烈。
“再不按時吃飯，我就真的生氣了。”子晚看了又好笑又好氣，再怎麽入迷，也不能不吃飯呀。
“回來了，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楚風揚終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指揮棒了。
“正好也感覺餓了。”他不好意思地看著子晚說。
“餓了還不知道去吃飯？”子晚撅著嘴巴很生氣。
“不生氣，現在吃正好。”一邊哄著她，楚風揚一邊拉著她的小手將她帶走。
璿璣幾人自然又過來蹭飯了，“王妃，事情辦得怎麽樣？”藍顔關心地問。
“很順利，呼倫哈爾要想兩面夾擊，估計有點兒難度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該准備還得准備了，戰場的事情可是千變萬化的。”其實子晚還想說的是，帝王之間在乎的都是相互的利益收獲，又有幾個人真的重視情意的了。
“不過，王妃顧慮得即是，有准備的話，即是到時候出現什麽岔子，我們也不會出于被動之地。”璿璣他們都十分敬佩子晚，她要是個男人的話，應該也是個極厲害的角色。
不，就是現在身爲女兒身，也沒有幾個男人比她還聰明能幹的，幾個都暗自慶幸當初惠王的堅持和選擇。王爺的眼光就是不一樣啊，一挑就挑了個最好的王妃回來了。
“今天可是賺了大銀子才請客吃飯的，否則的話，上官宇那些家夥們又會說我小氣了。”子晚嘟著嘴說，自己先坦白，省得到時候楚風揚又纏著自己不放。
一聽說賺了大銀子，璿璣等人就來了興致，能讓王妃說大銀子的，銀子肯定不會少。
“一萬兩銀票喲。”她說的時候，知畫已經很驕傲地將銀票放在了桌子上。“王妃厲害著了。”她得意地環顧了大家一眼說。
“王妃，你好厲害，要是天天這樣賺了銀子，咱們就發大財了。”接受莫子晚的熏陶，雪雁現在也是名符其實的財迷。看到桌子上的銀票，要不是礙于楚風揚在場，幾個丫頭很想親自去數一數了。
“另外還有那個玉溪公主也免費送來了一萬兩白銀哦。”黃芪也送上來收到的銀票，神情很倨傲地看了大家一眼。
看著厚厚的銀票，幾個人都無語了。這樣來銀子的速度是特別快呀。
玉璣子是掌櫃王府裏公賬的人，每天在他手裏出入的銀兩數量都很大，現在見到子晚斂銀子的速度感觸是最深的。要是王爺能有王妃這樣斂銀子的速度，他哪裏還用什麽事情都斤斤計較呀。
他還不想自己落了一個鐵公子的名號了。這個外號不是說他多麽堅強厲害，而是委婉地說他像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他操持一個這麽大的王府，容易嗎？
“這些銀子，你收起來用到鐵蹄軍身上吧。”子晚將銀票推給了楚風揚。“你的東西都是我的，諾，我的銀子也給你補貼一下吧。你不用特別感謝我的。”她擠眉弄眼，其實就是不想讓楚風揚覺得別扭而已。
“你們可都看著了，要是他今後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們知道怎麽做吧？”這一句是威脅。
玄夜幾個老實地低下頭，“王爺對王妃的真心日月可見，王爺不會做出對不起王妃的事情的。”玄夜急急忙忙地爲楚風揚爭辯。
楚風揚被子晚說的心裏正冒火了，這會兒聽到玄夜爲自己的辯解，心裏總算舒服多了。
“聽到沒有，我對你的好，大家可都是看在眼中的。以後可不許再胡猜忌了。”楚風揚見有人力挺自己，說話有底氣多了。
“知道了。”子晚沒好氣地給給他夾了一塊魚肉。“好好吃飯。”
楚風揚則美滋滋地將肉和飯吞下去了。
“王妃，王爺，宮裏來人了。”樂嬤嬤進來稟報。
這時候宮裏來人幹什麽？楚風揚和莫子晚對視一眼，“讓他進來回話。”
在楚風揚的眼中，可不會有什麽接旨之類的問題。
宮裏來的是老熟人德公公，他一進門就看到丫頭們正忙著收拾桌子上的飯菜了，心裏有些訝然，這天時早就過了飯點了，惠王府裏的兩個主子怎麽現在才用餐呀。
“老奴參見王爺、王妃。”在這兩個難纏的主子面前，德公公可不敢托大了，很規矩地給他們行了禮。
“什麽事情說吧。”楚風揚懶洋洋地說。
“德公公，請坐。”子晚則有禮貌多了。
德公公可不認爲溫柔可親的王妃就是只小綿羊，通過幾次打交道，他清楚地認識到，惠王府這兩位小主，一個唱的是白臉，一個唱的是紅臉。惠王妃就是那個唱紅臉的人，可是唱紅臉的人卻是最難纏的，一不留神就會被她給坑了。
“謝王妃。”王妃賜坐，他也不敢真的坐下了，而是只坐了半邊，另一半懸空了，腰身也挺得很直。看的莫子晚只想笑，這樣坐還不如不坐了，怪不舒服的了。
“後天就是比賽的日子，皇上讓咱家給各位參賽的選手送一些禮物，這不，老奴就過來了。”德公公說明來意。
原來是發慰問品來了，“德公公，皇上送什麽好東西呢？”子晚伸著脖子問。對于上門送禮的人，她還是很客氣的。
德公公目不斜視，“這是禮單，東西上面都有記載。”
知畫和知棋看著子晚財迷的樣子，真想摸著額頭感歎，王妃這也太急切了，好歹也裝一裝呀。
子晚接過禮單一瞧，嘿，還雙了，皇上送出的東西還不少。看來參加比賽也沒有什麽壞處呀，就是失敗了，沖著這些慰問品也值了。
“德公公，你是宮裏的老人了，你能不能告訴本王妃，要是我家王爺奪得了第一名，皇上是不是還有分外的賞賜呀？”
“是，還有分外的賞賜。惠王爺上幾年就得到了，應該比老奴還清楚了。”德公公早就看過她財迷的樣子，也不吃驚了。
“王爺，皇上賞給你什麽呢？”子晚轉過頭問楚風揚。
“都在倉庫中，忘記了。玉璣子等會兒找找看禮單，然後告訴王妃。”楚風揚吩咐玉璣子。只要是子晚吩咐的事情，在他看來，從來都是大事情。
“算了，不用費那麽多事情了，反正過幾天就知道了。王爺，我看好你哦。”子晚擺擺手拒絕了。
這是德公公到了這兒聽到的最靠譜的一句話，不過王妃沒提到她自己獲獎，不會真的是什麽都不會吧？這也有可能，她可是從來沒有學習過哦，越想越有可能。可憐的德公公離開惠王府的時候還是憂心忡忡的。
“王妃，隔壁的裴公子請你過去。”雪鳶過來對子晚說。
“知道，這就過去。”子晚站起來樂悠悠地過去了，她和惠王可能是最悠閑的參賽選手了。
與此同時，在驛館中，格桑花還是悶悶不樂。
“公主，莫子晚可是四國有名的草包，等到比賽的時候，公主讓她好好丟一次臉，看她還會不會那麽囂張。要是惠王看到她丟臉丟大了，估計也不會再像以往那樣寵著了。一個女人要是沒有男人寵著，她還能怎樣呢？”格桑花身邊的丫頭不住地勸她開心點兒。
不錯，等比賽的時候，她非要讓那個草包難看不可。到時候楚風揚要是看到自己疼愛的女人給自己丟臉，而且這個臉丟得太大的話，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寵著她的，失去惠王的庇護，她莫子晚算什麽，自己可是公主，到時候還不是想拿她怎樣就怎樣了。
想到這兒，格桑花也不生氣了，興沖沖地去找自己的哥哥呼倫哈爾了。
呼倫哈爾的心情也正郁悶著，這種郁悶的心情是從知道玉溪公主從秦三少處回來時開始的。雖然玉溪公主沒有說，她的頭疼病有沒有被秦三少治好，但是呼倫哈爾卻能猜出，玉溪公主的病一定是治好了。秦三少神醫的大名可不是白來的。
對于這個新冒出來的人物，呼倫哈爾除去厭煩以外，倒也沒有別的感情參雜在其中，畢竟秦三少不是政治中的人物，值不得他費很多心思進去。
他就是再聰明再狡猾，也絕不會想到秦三少就是惠王妃莫子晚，並且她還和玉溪公主已經達成了不利于他的協議。
不過玉溪的病被治好的話，呼倫哈爾就並不想看到這個結果。有點兒事情讓玉溪忙忙總比讓她整天參和到北征國國事上來得好。
他的母妃地位太低，即使自己當上了這個太子，也不能提高她的地位。皇後只有玉溪公主一個女兒，而皇後背後的家族太大，根基太深，又深得皇上的信賴，加上玉溪未婚夫和閨蜜，全都是北征國的重臣家族，地位是絲毫不能動彈的。
呼倫哈爾毫不懷疑，要是玉溪是個男子的話，太子這個頭銜怎麽也不會輪到自己的頭上。現在他也不敢對玉溪有一絲地不敬，皇後和那幾個大家族都看在眼中了。
“皇兄，本公主決定了，在比賽中本公主非讓莫子晚那個死丫頭難看不可。”也不用下人通報，桑格花就闖進門來了。
呼倫哈爾心中稍有不快，這個妹妹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都是自己和母妃寵壞的。
“這是東臨，即使你再不高興，也得暫時忍著。你現在代表的是北征國的顔面，千萬不要讓東臨抓住了把柄，否則回去後，在父皇面前皇兄也保不住你。”小不忍則亂大謀，呼倫哈爾忍功很是了得，否則也不會在那麽多的皇子中被皇後所選中了。
“比賽那是各憑本事，皇兄放心好了。桑格花是有分寸的。”桑格花眼中閃爍著耀人的光彩，她很自信，比賽中她肯定能將莫子晚逼得沒臉出來見人。最好是，整場比賽，讓莫子晚一場也不敢出來見人。
比賽在第三天如期進行，世面上也有賭坊押寶。
男方不用說，買的都是東臨國三位男主勝利的多，當然也有買南圻國李元白和東海國孫嚴勝利的，就是呼倫哈爾也有下注的。
比較有爭議的是女子組比賽，幾乎是一邊倒，買玉溪公主和南圻國的朱顔、東海國的蘇霓勝利的比較多。當然支持國貨也大有人在，買的是莫玲瓏勝利。可是以小組定輸贏，就是東臨的人也不會買自己國家的勝利。
這一期參賽的人員，人美是美，但是實力嘛，哎，就不用大家說了。
也不是沒人買哦，關于莫子晚，上官宇這夥人就花了大價錢買東臨小組勝出，而且還特意買了莫子晚勝出。
一開始還有人嘲笑誰個傻大帽竟然會選擇惠王妃勝出呢？可是一瞧，大家就沒脾氣了，原來買的人都是和惠王關系極好的人呀。傳言不假，相府和惠王極疼愛莫子晚，這不爲了考慮她的面子，竟然願意花這麽大的手筆。
有惠王這邊支持的官員，當然也忍著痛買了莫子晚勝出了！
“王妃，全看你的了，我可是買了五十萬兩銀子賭你勝出呀。”上官宇假意哀嚎。
“我們也買了。”衛撩幾個人向他翻了一個白眼。
黃芪、紅綾幾個更是免費送出一個大白眼給他，笨蛋，才買了五十萬兩銀子呀。要知道賭王妃勝利的可是一賠十呀，王妃自己花了五百萬買自己勝利了。就是像她們這些小羅羅，可都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本錢賭王妃勝利了。
辰時，皇上帶著文武百官和四國的裁判和參賽人員在露天上了香，然後就由裁判官支持了會議。
比賽先開始的是男子組，第一場是作詩。題目是《春》，這個題目老用，但是正因爲是常用，所以，要想出彩肯定很不容易。
東臨派出的代表都穿插開坐了，莫子晚一看，“姐姐，你買了姐夫勝利沒有？”她用手指捅捅身邊的莫玲瓏，莫玲瓏比南仲康還緊張了。
南仲康坐在參賽的人員中，揮筆自如，神情自若。莫玲瓏目不轉睛，莫子晚問她的問題根本就沒有聽到了。
“姐姐？”子晚好笑地看著她，用力抵抵她。
莫玲瓏這才反應過來，看到秦書宛和子晚打趣的目光，她的臉一下子就紅起來了。
“放心好了，南公子的文采出衆，絕不會輸的。”秦書宛小聲安慰她，“你就等著給他慶賀吧。”
“買了他勝利沒有？”子晚追問。
“嗯。”莫玲瓏羞澀地低聲答應了，“大哥和王爺的，我也買了，還有你的，我也買了。”
這丫頭還真老實，沒有問她那麽多，她竟然劈裏啪啦說了這麽多，真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等了一會兒，場上的人終于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完成了比賽。
出來當裁判的都是各國精選出來的正直學士、太傅，他們簡單地商討一下，然後就將選手的作品挂了出來。
讓子晚自己作詩肯定不行，但是她好歹是博士後畢業的。鑒賞詩歌還是比較在行的，每人兩首詩。細細一讀，她高興的發現，自己的男人、大哥和南仲康的詩歌都很不錯了。
裁判過了不久也宣布了名次，毫無疑問，東臨獲得了前三甲。聽到了宣布結果，東臨的人全都歡呼出來，到處都是惠王的呼號。
下午比賽的項目是棋賽，這個過程就比較複雜了，選手是按照國家分組，兩兩對決。
初賽的時候，南仲康遇到了強手，南圻國的李元白。楚風揚文采名列地下第一，莫清風第二，而第三名就是李元白。這場比賽可謂驚心動魄。
最後的結果是李元白以半子勝出。
看的場下的觀衆也心驚膽跳的，隨著最後的宣判，大家遺憾的心情還是有的。
“對不起，輸了。”南仲康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沒事，南圻國的二皇子本來就是一個很強的對手。”莫玲瓏輕聲地安慰自己的未婚夫。
“總不能將前幾名全都包攬了吧？”子晚忍不住笑出聲，算是變相地安慰了南仲康。
“王爺和清風絕不會輸的。”南仲康堅信。
擂臺上的決賽又開始了，外面的觀衆是在外面的大盤上看到複盤的棋局的。
好在莫清風對上羅格勝出。
楚風揚對上李元白勝出。
而孫嚴對上呼倫哈爾，半子險勝。
最後就是循環賽，有楚風揚、莫清風和孫嚴爭奪冠亞軍。
這一場比賽就沒有什麽懸念了，畢竟莫清風擅長的就是棋，而楚風揚和他是在仲伯之間。比賽的結果是莫清風第一，楚風揚第二，孫嚴第三。
“大嫂，看沒看到，是大哥第一哦，你回去一定好好犒勞大哥呀。”子晚看到結果興奮地對明月郡主嚷嚷，
“王妃，我得了第二就沒有犒勞了嗎？”楚風揚委屈，他輸得只有半子呀。
“有，第二也是很厲害的，第一可是我哥哥。”這一句不說還好，她話一出口，愛吃醋的楚風揚的臉就冷下來了。
莫子晚早發現他變臉的時候才驚覺家裏這個醋壇子又在吃醋了。
“王爺，回家去了。在我眼中，你可是最棒的。”拉著楚風揚再也不和明月講話了，莫清風幾人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後面不住搖擺的小手都忍不住笑出聲了，那多像擺動的小尾巴呀。
回到了王府，楚風揚還繃著個臉，往年就是輸了一項兩項的，他也不惱。但是今年他特別在意。子晚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不住誇別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大舅哥，但是也不行的。
“我最愛你了，”遣散了屋子裏的丫頭，莫子晚就厚著臉皮哄吃醋的男人了，她上前吧嗒在楚風揚的臉上親了一口，“要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不住誇自己的夫君，哥哥回府一說，那多不好。再說，現在你可是我最親的人不是，哪裏有不住誇自己人的？”
絞盡腦汁，她才想出了這個蹩腳的理由。可是楚風揚愛聽，子晚可是說了，是自己人才不能當衆誇獎的，這樣一想，心裏就舒坦了。
他一把抱住子晚，在子晚嘴上用力地啃了一會兒，“就是這樣，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
吃一塹長一智，打死莫子晚也不會這樣得意忘形地去誇人了，要誇還是誇誇眼前的這個小氣男人吧。子晚悲催地發現自己現在比老媽子還慘了，遇上了一個特別粘人的夫君。
接下來的比賽正如大家猜測的一樣，楚風揚除去棋藝一項，囊括了所有的冠軍。莫清風和南仲康的成績也不錯，各自都獲得了一個第二，兩個第三的好成績，男子組東臨國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了第一，緊跟後面的是低調的東海國，第三名則有南圻國獲得了。
女子組明天就要開賽了，在大家的眼中除去東臨沒有異議是墊底以外，其余的三國，冠軍花落誰家還是很難說的。
南圻國有朱顔、北征的玉溪公主、東海的蘇霓都被大家所看好了，莫玲瓏也算是勉強在其中吧。但是別的組，所有的成員實力都很強，不像東臨除去了莫玲瓏，剩下的兩個可是靠著關系硬賴著上去的。
賭坊裏買莫子晚勝利的賭注已經達到了一賠十五的比例。
聽到裴慶祺地彙報，莫子晚的嘴巴都笑歪了，這一次就是她不想一鳴驚人也沒有辦法了，總不能讓自己給虧了吧。
“小德子。”皇宮裏的皇上在知道了莫子晚買了自己勝利，相府和上官家族都買了她以後，皇上也動心了，“給朕買二十萬兩，買莫子晚勝利。”這二十萬可是他所有的私房錢呀。皇上用銀子也不是能隨便支取的。趁機將私房錢變多一點兒，這個機會難得呀。
“老奴也將所有的私房錢都壓上了。”德公公一本正經地回答，如果原來還有猜疑的話，但是現在在知道惠王妃也買了她自己勝利，以王妃愛財的性格，她才不會爲了面子做虧本的買賣了。
皇上和德公公兩個奸詐的人躲在皇宮裏笑得像兩朵完全盛開的老菊花。
與此同時，太後、皇後和太子等人也知道莫子晚買自己勝利的消息，“惠王還真疼他這個王妃呀。”皇後鄙夷地說。
“太子，去幫哀家買十萬兩銀子，賭玉溪公主勝利。”太後絕不會相信莫子晚有獲勝的能力，她甚至都不想莫子晚上臺去丟人現眼了。
“本宮認爲朱顔獲勝的機會也比較大呀。”皇後擔憂地說。
“兒臣覺得那個蘇霓也不錯，上一次的比賽，她取的個人名次可是絕對靠前的。”太子說。
“但是不管怎樣，玉溪的機會最大呀。”太後堅持自己的觀點。
“也是，要不是太子妃和勤王妃都有了身孕，參賽的名額哪裏輪到莫子晚呀？”皇後想到這裏就覺得郁悶。“也幫本宮買玉溪公主勝利，十萬兩銀子。”
“皇祖母和母後都買了玉溪勝利，那麽兒臣也跟著下十萬兩銀子。”太子笑著說。
莫子晚躺在王府裏吃著水果，一點兒也沒有將明天的比賽放在眼中。楚風揚是個妻奴，正認真地給子晚扒葡萄吃了。在這個時節，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能找來葡萄了。
“你們沒有下注嗎？”子晚問屋子裏的丫頭。
“下注了，買的都是王妃勝利，而且連咱們院子裏的人都買了。”黃芪說，她說的咱們的院子指的是隔壁的院子裏的人。
自己看來人緣還不錯，莫子晚吃著水果沾沾自喜。
楚風揚看到她得瑟的樣子也不由自主地溫柔起來了。
女子組的比賽在萬人矚目中開始了，因爲大家都下了賭注，這個賭注的賠率還很大，東臨國的京城出現了萬人空巷的局面。連深居簡出的太後和皇後都出門觀看賽事了。
要不是爲了自己的銀子，太後才不想過來丟人現眼了。不過也沒有辦法，這是女子組的比賽，她和皇後不過來，好像也說不過去了。
第一場比賽也是作詩，題目還是老題材《梅花》。
“真是丟人現眼，要是一句寫不出來，咱們東臨國就丟人丟到老家去了，到時候其余的三國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咱們呢？她憤恨地看著場中歪坐托著腮的莫子晚。
莫玲瓏和秦書宛坐在自己案幾邊都有些緊張，她們兩個不約而同地都看了一眼莫子晚，見到她好似不在意的樣子也都稍稍得以喘口氣了。
楚風揚、相爺幾個就坐在正臺前，子晚看到他們，立刻就丟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笑臉過去。
楚風揚更是笑得妖孽，回過去的笑容真是甜蜜蜜，讓周圍的女孩子們羨慕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而坐在臺前的桑格花則是氣得牙咬得咯咯響，”莫子晚，今天一定讓你畢生難忘了。“
臺上是美人，臺下是俊男，因爲他們不少意中人就在臺上了。
李元白看著好似胸有成竹的楚風揚，再瞄了一眼臺上什麽都不在意的莫子晚，眉頭不可見地皺了皺。
羅格很清楚莫子晚的實力，雖然不知道她的底細，但是能做到秦三少那樣的神醫，還將大家耍的團團轉，用腳趾頭都能猜出這位惠王妃絕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了。
他在心中直歎氣，玉溪公主今天恐怕是要遇到強又有力的對手了。
四國中最淡定的當屬東海國的代表，他們目不轉睛，看的就是自己的同伴。
”題眼已經出來了，一炷香的時間，在規定時間內不能寫出來的人，自動棄權了。“裁判宣布。”比賽……“
”等等，本王妃有話要講。“還沒等裁判說出開始兩字，莫子晚先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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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一）
就她的事情多，太後和皇後在臺上聽了氣得用眼睛死命瞪著她。
楚彎月則羞得低著頭，還是裝作不要認識這個人的好，有其他國家的人聽了都笑起來了。
“請問惠王妃還有何事？”裁判心裏也不高興，哪有隨便就打斷裁判的宣布的？可是接到臺下惠王那刀子似的眼神，他只得打起精神和氣地問。
“本王妃能不能換一支筆寫字呀？”子晚看著手裏軟趴趴的毛筆，有些興歎。
“這筆有什麽問題嗎？”裁判沒好氣地問，他是南圻國的人，對惠王雖然心有余悸，卻還沒有怕到骨髓的感覺。惠王妃真是事情多，換什麽筆？筆就是用來寫字的，難不成換一支就能寫出花來嗎？
“可是這種軟筆我用了不習慣呀，比賽也沒有規定一定要這樣的筆。”子晚反駁，據理力爭，態度還很嚴肅。
難道筆還有軟筆和硬筆之分嗎？簡直是荒謬，不過，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那好，惠王妃可以換筆。”裁判松口了，不想繼續耽誤大家的時間。
“知畫，用鵝毛。”子晚對著臺下喊。
早在聽她說要換筆的時候，知畫已經很機靈地將鵝毛找來了，站在臺下踮起腳尖將鵝毛遞給了她。這一只鵝毛正是她每天用來寫字用的那個。
“惠王妃，可以了嗎？”裁判不耐煩地問。
“可以了。”子晚坐下來開心地回答，一點兒也不介意他的態度。
有人還在下注，見到此景，死活也不能將賭注下在惠王妃身上呀。
“點香。”裁判對自己的同僚點點頭，然後就宣布了。
莫子晚拿著筆不假思索，龍走蛇舞，別的人還在思考，但是她已經寫了不少，看樣子速度還很快呀。
“換紙。”她還來勁了，別人剛寫了一兩個字，她就朝著裁判大叫。
中途也沒有規定不能換紙，裁判沒辦法只好親自給她送了幾張紙。
太後和皇後聽到臺下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恨不得將腦袋都藏起來了。就是再不待見莫子晚，這會兒她代表的可是東臨國，別人可不管你們關系好不好，在大家的眼中，她們就是一路的。
彎月等著臺上忙乎的莫子晚，恨不得拿一把刀當場就將她給宰了，丟人現眼也不能像她這樣呀。好歹也看清是在什麽情況下吧，這下東臨國在其他國家面前算是丟盡了顔面。
楚風揚一直都是微笑著看著她忙活的，根本就沒考慮丟臉不丟臉的。
上官宇等人站得遠，見她調皮，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想到通過這一局他們就能賺到一筆大銀子，一個個早就咧著嘴巴笑起來了。
“時間到。”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臺上的選手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筆了。
“我還沒寫完了。”莫子晚遺憾地說，還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鵝毛筆，很有有意未盡的架勢。
臺下的人看到她桌子邊裁判給的紙幾乎全被她用光了，她竟然還說沒有寫完，頓時有膽大的都哄堂大笑起來。惠王妃這個草包今天算是徹底將這個名號落實了。
皇上看著她糾結的樣子，真想跑過來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他可是在子晚身上下了二十萬呀。
格桑花笑得張狂，很好，莫子晚，你今天算是死定了。她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臺下的楚風揚，沒想到惠王一點兒沒有受影響，依舊很溫柔地看著臺上的莫子晚，目不轉睛，這一下，讓格桑花的心又痛起來了。
這個莫子晚到底給楚風揚下了什麽迷藥，竟然讓惠王對她如此癡情迷戀？
“裁判大人，時間到了，應該收卷子了。”格桑花提醒裁判，“惠王妃，寫不出也沒有辦法，這可是規矩，大家都看著了。”她得意，語氣還帶著一些惡毒。
“算了，那就不寫了。”莫子晚痛快地放下了手中的筆。
德公公的小心肝跳的撲通撲通的，惠王妃，你可一定要拿出真本事呀，老奴將棺材本都下注在你的身上了。
有和惠王交好的官員也是將賭注下在莫子晚身上，現在一瞧她的神情，所有的人都暗自搖頭，看來自己投出的銀子是打水漂了。
裁判很公正，幾個人過來將所有試題都收走了。
“惠王妃，不知你用的是哪一張？”看著桌子上有好幾張紙，裁判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好出聲相問。
“閑著無聊，多寫了幾首，你們都拿去看看，選出最好的就是。”子晚很豪邁地揮揮手說。
臺下的笑聲就更大了，還好幾首讓人家挑著選了，要是能寫出像樣的一首出來就阿彌陀佛了。
裁判沒辦法，聽話地將她桌子上的所有紙張都拿走了。
“好詩，好詩，玉溪公主真是才華橫溢呀。”幾個白胡子裁判不停地評論，不時向玉溪公主投去贊許的目光。
“朱顔小姐的詩也不錯呀。”當然朱顔也接到了這樣表揚的目光。
玉溪公主面無表情，看著臺下的人，也不知她在想什麽。
而被點到名的朱顔則很迅速地看了一眼臺下的李元白，李元白人很冷，目光卻很溫柔地看著他，不難看出這兩個人是郎有情妹有意的那種關系了。
莫子晚的那些紙張全被放在最下邊，裁判們看完了別人的卷子，看到她慘不忍睹的兒童體，他們都不想看下去了。可是責任所在，幾個白胡子老頭只好硬著頭皮判卷子。
德公公見到裁判的表情，差點兒眼一翻昏過去了。皇上也有些喪氣，二十萬的銀子就這樣沒了，那些可都是他的私房錢呀。
“這、這、這還是人寫的嗎？”一個胡子老長的裁判忽的站起身激動地拿著莫子晚的卷子說。
格桑花聽到了這樣的話，心中更是得意，她傲慢地諷刺，“惠王妃哪是一般人呀？”
這樣的反問讓臺下的人又是一陣哄笑，當然笑的人都是別國的人，東臨的看熱鬧的人都將腦袋耷拉著，一副丟人的羞愧悲憤神態。
“簡直就是千古絕唱呀，神人啊。”終于，白胡子將後面的話喊出來了。
“千古絕唱？”白胡子太激動了，話音都帶著顫抖，桑格花聽錯了。她還以爲這些裁判在諷刺莫子晚了，于是也跟著諷刺起來。
下面有的人也沒聽清楚，但是格桑花說的話他們都聽清楚了，場面的哄笑聲都能將鍋掀翻了。
皇上和德公公簡直就是奄奄一息，是被殘酷的現實打擊的。
“是千古絕唱，真正的天才呀。老夫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的詩了。八首，整整八首都是佳作，每一首都是曠世之作呀。”老頭看著莫子晚再也不是那種鄙夷了，而是深深的折服和敬重。
老頭態度前後差別太大了，場上的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個都傻了。這又是什麽情況，場面鴉雀無聲。
“不可能。”桑格花尖叫起來。
太後、皇後他們都伸著脖子，疑惑地看著裁判，搞不清狀況。
皇上和德公公聽了，立刻來了精神，就說，惠王妃絕不是什麽草包呀。他們的賭注下對了。
楚風揚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並沒有什麽覺得意外的。
相爺他們開心得都不知怎麽辦才好了，原來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才是他們真實的心情呀。
“惠王妃的作品能不能讓大家也欣賞一下呢？”桑格花絕不相信莫子晚能寫出什麽佳作出來，她想要莫子晚原形畢露。
“也好，讓大家都欣賞一下。”讀書之人一般都比較迂腐，對于好的文章或者是人才會打心眼中喜愛。現在的莫子晚在這幾個老頭眼中就是一個人才，他們也想讓這些作品給大家好好欣賞一下，對于桑格花語氣中的鄙夷早就忽略不計，被心中的喜悅給代替了。
紙張太小了，下面人都看不清，于是，老頭就自己站起來給大家朗讀了一下。
“《雪梅》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那邊有手腳快的書生已經在大屏風上將詩寫出來了。
“這也一首也是《雪梅》，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沒等下面的人反應過來，另一個裁判又激動地念出另一首出來。
一樣的題目卻做出了兩首不一樣的詩，難得是每一首還都是佳作，怎能不讓人贊歎呢？
“好個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呀，好詩好詩。”皇上聽到了忍不住站起身大聲贊歎。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這一句也絕了。”相爺對自己的女兒更是十分捧場，跟在皇上後面就上。
“我不信，她肯定作弊。”桑格花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失聲尖叫起來。
“公主是懷疑我們嗎？”一個裁判站出來怒聲呵斥，他們都是各國十分受人尊敬的學者，就是皇上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作爲公正公平的代表，他們容不得任何人對他們人格的侮辱。
裁判中也有北征國的大臣，聽到桑格花的質疑，臉色囧的紅到了脖子，“公主是懷疑皇上的眼光嗎？”他這個裁判可是皇上親自指點的。
“怎麽又扯到了父皇？莫子晚原來可是一首詩也不會做，現在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詩，難道其中就沒有貓膩嗎？”桑格花十分不服。
玉溪公主的臉色冷下來，但是看到莫子晚和惠王不在意的神態，她也聰明的選擇不出聲，有些人蠢得像豬，得到一些教訓也是應該的。
太後的心情很複雜，自己國家能勝出自然高興，可是對象不對。看到莫子晚滿不在乎的樣子，太後的怒火也上來了。“惠王妃，桑格花公主不相信你，你該怎麽證明自己呢？”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地地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到。
“太後這是什麽意思？”楚風揚和相爺幾乎是同時站出來對太後怒喝。
“算了，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就再寫幾首關于春天的詩句吧。”子晚擺擺手阻止了兩個男人的聲討。反正要一鳴驚人，多一個出名的機會也無所謂了。
裁判是相信她的才華和能力的，本來想反對，卻又舍不得放棄一次欣賞佳作的機會。春天是男子比賽的題眼，他們都有預料，莫子晚還能再寫出絕世佳作出來。
很快就有人送上來了鵝毛和紙張，莫子晚一個人坐在案幾旁，拿起鵝毛又開始寫起來了。
只寫了一首，她就將筆放下來了。
桑格花大喜，就說這個草包沒能力嗎？擺明著就是作弊，這會兒現原形了。
裁判屁顛顛跑過來，顧不得字迹沒幹，也不嫌棄她狗爬的字，開始大聲朗讀起來，“《早春》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聽到的人眼前似乎又展現出幾個月前飄絮飄飛的景象。
“本王妃也難得寫了，就再朗誦幾首吧。”子晚站起身。
“等等，等等。”裁判大叫，立刻安排了幾個書生拿著筆，准備記錄。
于是莫子晚一點兒沒有抄襲者的羞澀，將《賦得古原草送別》、《遊園不值》等背了出來，一口氣十來首，首首都是絕妙詞句。
每出來一首，下面的人就驚呼一聲，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莫子晚了。
楚風揚聽了雙眼冒紅星，他知道莫子晚是特別的，但是遠沒有今天子晚帶給他現場版的沖擊來得大，他是走了什麽運，才娶到了這樣一位絕世王妃。
要不是這兒的人太多，皇上和德公公就跳起舞來表達自己此刻愉悅的心情了。
東臨國的大臣們腰杆也重新挺直了，接受別國的羨慕，哈哈，這樣天才可不是隨便就能羨慕來的。
彎月的臉色白了，想到自己曾經一口一句草包的話，原來自己才是草包呀。想想又氣得發抖，莫子晚明明才學了得，卻將自己耍的團團轉，看自己的笑話，這是可惡呀。
臉色更白的是桑格花，她已經看到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的了。呼倫哈爾眼睛睜圓了，心中有些著急，想來不久，桑格花今天的表現將會傳到北征國去，國民又會怎麽樣看待他這個太子呢？
“梅花的詩句還有了，念出來。”下面有人著急了。
于是應廣大觀衆的要求，裁判懷著激動的心情，將剩下的又念了一遍。
“王妃，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的下句是什麽？”裁判看著手中的詩詞，謙遜地問。
“只把春來報，帶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子晚飛快地將下兩句接完了，“格桑花公主和太後對此還有什麽懷疑嗎？”她語氣又說不出的諷刺。
太後在臺上幾乎是坐立不安了，東臨的子民看著她的目光全是指控。剛剛她作爲東臨的高位卻幫著他國公主一起指責惠王妃，這個舉動不僅僅是不合宜，更多的背後動機讓人很是懷疑。
姜還是老的辣，“哀家當然高興見到惠王妃的清白了，格桑花公主，你對惠王妃還有什麽懷疑嗎？”她將責任轉眼間全推到了格桑花的身上。
格桑花想跳起來，憑什麽將責任全算在她的頭上？可是她擡頭見到玉溪公主冷冷的目光，再轉頭看到呼倫哈爾憤怒的表情，她一下子焉了，“惠王妃才高八鬥，滿腹經綸，格桑花佩服。”
“清者自清，但是我莫子晚在此發誓，下次誰敢在本王妃面前讓本王妃作詩的話，本王妃就讓人打得他滿地找牙。”莫子晚氣呼呼地宣布，很霸道卻沒有惹人反感。
所有人聽了心裏都覺得遺憾，沒有一個人懷疑她說的，王妃臉上激憤的表情可不是假的。這麽有才華的卻因爲受到如此沈重的打擊就放棄了寫詩，很多才子因爲愛才惜才而對桑格花和太後橫眉冷對。
老學究們就更加歎息了，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天才呀。
皇上悶悶地看著莫子晚，惠王妃又將大家給騙了，原來子晚沒有被人冤枉也沒看她寫幾首詩呀。
太後憤怒地真想吞了她，因爲她也想到了莫子晚原來懶惰的行爲，現在卻將她自己的懶惰直接算到了自己的頭上，看著四周不和諧的目光，太後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人給冤枉了，而且是在大庭廣衆下被許多人一起冤枉了。這種說不出的滋味太難受了，憋得她想殺人。
比賽的書院中發生的事情在第一時間被熱心的學子們傳出去了，外面的人爭相傳閱莫子晚的大作，看到莫子晚的詩作甚至比惠王和莫清風的文采還好，很多人的傻眼了。
群衆的輿論是驚人的，再也沒有人說莫子晚是草包，莫子晚配不上惠王這樣的話了。轉而代之的是說美女配英雄，才子配佳人，真是天作之合呀。
再聽到莫子晚的豪言，大家又懵了。爲了留住這些好詩，很多人都到商鋪中買了紙張，相互將這十八首詩句給抄下來，作爲學習的範本用。一時間，京城裏竟然出現了洛陽紙貴的場面。
詩這一項，莫子晚當仁不讓地成爲了冠軍，玉溪公主屈居第二，探花是朱顔。
下午場本該比賽的項目是書法，但是莫子晚向裁判申請了，“本王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有點兒疲憊了，比賽能不能推到明天上午？”
“不行。”看到過莫子晚的兒童體字迹，桑格花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比賽是定好的，怎麽能隨便改呢？”
“公主真是好笑，本王妃也不知道自己這麽不被人待見，被人冤枉了，難不成連休息一下的權利的沒有。本王妃知道自己的字不好，但是你也不用這麽打擊報複本王妃吧。”莫子晚在這麽多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指出事實，還很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免費送給了桑格花。
“胡說，本公主怎麽就打擊報複你呢？”
“誰知道什麽原因呢？王爺，我可以休息嗎？”說著，她故意嬌滴滴地看了一眼惠王。
其中的意味大家都懂，下面的人想到格桑花曾經的話，一個個都恍然大悟地盯著她。
“惠王妃當然能休息了。”有學子憤憤不平地喊。
“對，有休息的權利。”很快有人附和。
……
下面開始失控了。
莫子晚懶懶地看著騷動的場面，得意地看著桑格花，看到桑格花蒼白的臉色她笑的嬌媚。她就是故意氣桑格花的，怎麽呢？
“皇上，你看？”裁判很想給她放假，但是賽事可是大事，他做不了主呀。
“各國的代表都在這兒，你們說說看，能不能向後推半天？”皇上也老奸巨猾，自己才不想做出頭鳥了。
“只是半天的時間，無妨。”東海的王爺孫嚴站起來回答，讓人心生好感。
“無所謂。”李元白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子晚，也表了態。
“今天是皇妹做的不好，應該給惠王妃一個緩沖的時間。”呼倫哈爾當然不想自己給別人留下什麽把柄，也表了態。
于是，這場比賽就這麽結束了。
楚風揚親自上臺，小心翼翼地將她帶下臺去了，臨走的時候，他還送了一記眼刀給桑格花。
那殺氣太重了，桑格花被嚇得臉色發白，一聲也不敢出。
“今天老爹做東。”相爺今天跟著女兒出盡了風頭，不少同僚向他祝賀，說生了兩個好女兒呀。
“好。”子晚親親熱熱地答應了。
“我們也要跟著。”秦書宛、上官宇等人也擠過來說。
“都去。”相爺人逢喜事精神爽，很豪氣地答應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相府走去，路上他們獲得了尊敬的目光無數。
惠王妃莫子晚奪冠，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呀，因爲她就是整個比賽中殺出來的一匹黑馬，除去相當關系的人買了她獲勝，其余的人全放棄了。這個賠率太大了，一比十五呀。
礙于惠王和相爺情面買她勝利的人，差點樂得鼻子歪了。與之相襯的就是很多人呼天哭地的。
不管怎樣，明天第二場書法比賽和第三場的琴藝又開始下注了。
由于今天不少人在現場都看過了莫子晚那慘不忍睹的硬筆兒童體，所以，還是老規矩，大家一致認爲她這一次是明擺著贏不了了，買玉溪和蘇霓的人比較多。
和惠王關系好的人，想一想這一次贏來的銀子不少，幹脆一閉眼將這筆銀子出去，又買了莫子晚勝。
皇上和德公公回到了大殿中，強忍著笑意，將殿裏所有閑雜的人都遣散後。兩個地位不一樣的男人相互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皇上，明天的兩場比賽，咱們還在惠王妃身上下注嗎？”半晌，德公公糾結地問皇上，這是大事情還得皇上最決定。
在今天的現場，皇上也看到了莫子晚的兒童體，說實話，那些字真是慘不忍睹，就是剛學習寫字孩童的字都比她強的多。
這次選擇貌似有點兒難度，但是皇上就是皇上，頭腦就是比一般人好用，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做出了正確的指示，“你去問問丞相，他買的是誰，你就在那個人身上下注。”
德公公不用去就知道，相爺肯定是在他自己寶貝女兒身上下注。不過，他願意賭一把，反正第一場，他就大賺了一筆。
“我得到賭坊去，明天繼續在王妃身上下注。”上官宇和衛撩在相府吃完飯，兩個人就勾肩搭背准備出去了。
“你們就不怕賠了？”子晚看著他兩個問。
“不會吧？”衛撩結結巴巴地問，莫子晚現場版的兒童體給大家留下來了深刻的印象。還有原來的子晚寫的字也是這種兒童體。王妃的字不會真的就這樣吧？
“我們去下注了。”上官宇卻毫不在意，看莫子晚那副輕松的樣子，他也會選擇在她身上下注了。
“我們也要下注。”秦少征、南仲康幾個異口同聲。
“本相已經讓人下注了，將這一次贏來的銀子全下注了。”相爺樂呵呵地說，“清風他們也下了。”
“子晚，謝謝你幫我們這一次賺了這麽多。”明月郡主雖然含蓄，可是一看到一次性贏了這麽多的銀子回來，還是忍不住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皇宮裏的太後、皇後等人就難受了，他們的銀子全泡湯了。
“本宮就不信，她莫子晚還能什麽都厲害，都能奪得頭籌，太子，給本宮繼續下注，本宮依舊選擇玉溪公主。”皇後精致的臉龐都扭曲了。
本來以爲惠王只是娶了一位草包回去，她還幸災樂禍了，沒想到原來這位惠王妃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主了。
這一次出風頭的本來應該是她的兩個兒媳婦，但是現在全被莫子晚給搶去了，她不甘心呀。
太子更覺得窩囊，好好一個美人才女竟然失之交臂了，想當初就應該沖著丞相的名號，執意向皇上求旨娶了莫子晚，現在好了，美人變成別人的。
“不錯，她那個字也太難看了。哀家這一次也是看好玉溪公主。”太後背靠著枕頭，心裏更郁悶。這個莫子晚真是天生過來克她的，今天不僅讓她丟了面子，而且還害她失了錢財。她心裏這口氣都不順暢。
“你的王妃沒給你丟臉吧？”坐在回家的馬車上，莫子晚得意洋洋地問楚風揚。
丫頭們早就識趣地躲到了後面的馬車裏，這一車裏只有他們夫妻兩個。
“我的王妃自然就是最好的。”楚風揚眉開眼笑，輕輕地圈住她。
子晚今天的表現讓他的確大吃一驚，但是這只是錦上添花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喜歡的就是子晚這個調皮溫情的女人，其余的都不在他考慮之類。
“那些畫上的詩句也是你寫的吧。”楚風揚用的可是肯定句。
想到上面的字迹和畫意，他不禁笑了起來。明天，應該又有很多人要倒黴了吧？楚風揚的惡趣味是悶騷型的，一般人就看不到。
“是呀。”子晚承認了，“你的王妃比你厲害，你會不會吃醋呀？”
“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吃醋，要吃醋也是別人羨慕不來才幹的事情。”楚風揚親了她一下回答。
回到了王府，玉璣子過來彙報了贏來的銀子，“王妃，咱們王府下了八十萬銀子，十五倍的利潤呀。要是銀子來的這麽快，咱們王府好幾年都不用收入了。”當初，他可是將王府裏所有能周轉的資金全壓在上面了。
“今天下好注了嗎？”楚風揚冷冷地問。
“兩場全買了王妃勝。”玉璣子恭敬地回答，他們自身的月銀同樣買的也是王妃贏。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10
☆、第157 出乎意料的結果（二）
王府裏的普通下人都是抱著爲自家主人助威的心理下注的，沒想到會贏回來這麽多的銀子。全王府的人都是身價大漲，見到兩個主子回府，一個個都主動過來道喜，幹活也倍有勁。
第二天的比賽，觀看的人爲了占據有利的位置，很多人都是全家出動，早早就出門了。城裏又一次出現了萬人空巷的局面。
莫子晚依舊是優哉遊哉的，漫不經心地和楚風揚在府裏用餐，一邊吃一邊還聊著隨便的話題。對于楚風揚來說，這樣談情說愛的時間比比賽要重要的多，所以吃的是相當慢。
他一點兒也不著急，不時爲子晚拿吃的，關心她是否合口味。
倒是一旁等待的玄夜他們急了，再不出發的話，比賽就要開始了。
“王爺，王妃，時間已經不早了。”爲了王府的銀子，玉璣子拼了，頂著被訓的危險，他硬著頭皮過來催促兩個主子，提醒他們應該出發了。
果然，被打斷了獻殷勤的楚風揚送給了他一對衛生眼。
玉璣子耷拉著腦袋裝死，不再出聲，反正目的達到了，挨白眼就挨白眼無所謂。
“是該走了，要是遲到的話，又讓人抓住把柄，說不准還取消了咱們的比賽資格了。”子晚開玩笑說。
“取消就取消。”楚風揚一點兒不在意比賽的事情。
“但是，咱們可是投了很多的銀子進去了，還有相府、上官宇他們可都投進不少的銀子呀。”財迷永遠考慮得是利益，子晚不服氣地爭辯。
不知這番話要是被皇上知道又會是怎樣的感慨，原來她參加比賽就是爲了銀子。
周圍的丫頭、婆子聽了卻直點頭，全王府的人可都將銀子壓在王妃身上了，大家還指望今天王妃再爲她們贏一堆銀子回來了。
裁判和皇上、太後、皇後都早早到了比賽的場地，選手們也大多都到了。
裁判還沒有從昨天的崇拜中清醒過來，到了這兒眼神到處開始尋找莫子晚，可是半天也沒有發現莫子晚的身影。
他們不僅都泄氣了，但是昨天，他們也看到了莫子晚的兒童體字迹，對于今天獲勝的希望並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至于驚喜就更沒有想過了。
再怎麽樣，一夜之間，字也不會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吧。
皇上在看臺上也在到處尋找莫子晚的身影，同樣也失望地沒見到她的影子，心裏就暗自揣測惠王府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呢？
桑格花見時間都快到了，莫子晚還沒有到達現場，心裏就暗自得意起來，這個死女人終于知道害怕，不敢來了吧。想到昨天回去後，玉溪公主對她的奚落，以及呼倫哈爾皇兄的警告，她的怒火就直沖大腦，不管怎麽樣，今天是她將莫子晚踩在腳底的好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了。
楚彎月郡主和楚風祁也在下面，楚風祁昨天錯過了莫子晚精彩的表演，所以，他不相信大家說的。今天他是特意過來看看的，他想親眼看看莫子晚是怎樣三十六變，變得精才絕絕的。
彎月郡主見到時間就要到了，莫子晚還沒有露面，心裏又高興又失望。高興的是自己的眼光果然是正確的，沒有看錯人，莫子晚也就一兩項出彩，其余的還是草包一枚。失望的是，今天的東臨國估計要丟人現眼了。三個參賽的人，不說莫子晚，就是秦書宛，那個字最多算得上清秀，離出色還差得遠了。
莫玲瓏再優秀，但是也比不上那三個熱門選手，可以說今天的比賽，東臨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說不准還給大家增添了飯後茶余的笑料。
秦書宛坐在臺上倒很鎮定，因爲她知道自己不會勝出。沒有期待當然也就沒有失望了。反正昨天東臨已經得到了小組的分數，突破了零，這場比賽輸了也無所謂了。不得不說她的心態簡直超好，好得都有些過分了。
下面的民衆見到到時間了，惠王妃還沒有露面，想到昨天她的兒童體，也能體諒。管她了，總不能事事都要求人家出色吧。昨天王妃已經給了大家驚喜，今天失敗了，也能接受。
東臨國的百姓、學子們的心理承受力也是十分強大的。
“閃開，惠王、王妃到。”在大家焦急地等待中，莫子晚和楚風揚姍姍來遲。
裝模作樣，太後看到這對令她眼疼的夫妻，從心裏覺得厭煩了。
總算是趕上了，看到忽然出現的惠王夫婦，等待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氣，雖然遲到了一點點兒，但是好歹人過來了。
沖著惠王妃這份勇氣，大家給了她熱烈的掌聲，以資鼓勵。
莫子晚沖著大家微笑，算是回報了大家的厚愛。場面很拉風，看的皇後恨不得上去給莫子晚幾個耳光。
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了，還對著同臺的秦書宛和莫玲瓏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兩個同伴也向著她笑了起來。
“選手都到齊了，那麽比賽就准備開始了。選手在一炷香之內寫兩張紙就算完成任務。”裁判先宣布了比賽的規則，“比賽……”
“等等，等等，我有話要說。”莫子晚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出言打斷了裁判的話。
又有什麽要求？臺下的人和臺上的人都看向她。
“皇上，本選手強烈要求，等比賽完畢，本選手的作品必須歸還于本人。”她義正言辭的提出要求。“本人有保護隱私的權利。”
還保護隱私的權利了，不僅是格桑花笑話她了，就是臺下很多學子都笑了起來。不過大多數學子的笑聲都是善意的。
德公公和皇上是親眼見過她兒童體字迹的，這會兒聽到她的話，小腿肚子又開始顫呀顫的了，難道這一回沒有奇迹發生了嗎？
“各位裁判，你們看是否違反了規則呢？”皇上將皮球踢出去，體現了充分尊敬裁判的精神。
這個要求並沒有違反大賽的規定，往年比賽完的作品也就隨便處理掉了，估計惠王妃怕有人拿她的字迹到處亂說才有此一說，于是幾個裁判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就痛快地答應了她的要求。
比賽終于可以開始了，臺上的都是美人，一個個端坐在那裏，揮筆疾書，真是種視覺的享受呀。
因爲關系到賭注，在驕陽下守候在外面的人，雖然汗流浹背但是卻絲毫不畏懼烈日，依舊翹首往裏面相望，希望能早點兒得到比賽的結果。
莫子晚這一次總算用的也是毛筆，比賽之前還向裁判多要了一些紙張。
考慮到她特殊的字體，裁判還是特殊照顧了她，送給了她厚厚一遝的紙張，
一個不會用毛筆的人寫字是要浪費很多紙張的，能理解。由于昨天她出色的表現，裁判們還是很喜歡她的，對她從心裏敬重。
每個參賽選手身邊都帶了一個丫頭，她們可以幫助選手將寫好的作品放到一旁晾幹的。莫子晚寫字的速度很快，一轉眼的功夫就寫了好幾張了。
一炷香的時間要完成兩張紙的作品，時間還是綽綽有余的。很多選手早早就完成了比賽，在那裏坐等。
只有莫子晚還在忙碌著，裁判也不能過來看，只能耐心等著她。臺下的人都在猜測，估計她是極力想多寫幾張，希望能從中選出最好的作品出來。對于她這種不折不撓的精神，很多人還是很感動的。
不得不說，人是很奇怪的動物。要是看著一個人順眼的話，即使這個人做錯了什麽事情，大家也能輕易地原諒她。
還有人不忍心了，禁止身邊的人對惠王妃議論的了。
彎月郡主坐下下面不知說什麽才好，現在的莫子晚讓她很陌生。莫子晚肯定是厚臉皮的，但是這種爲了國家奮鬥的精神，她也是佩服不已的。
桑格花幾乎看到莫子晚焦急的內心了，等會兒，她打算好好羞辱一下莫子晚，以報昨日之仇。坐在那兒，桑格花不懷好意地笑起來了。
“香落，時間到。”裁判的聲音在比賽場地回蕩。莫子晚准時停止了手中的筆，“可惜了，這一張還有寫完了。”聲音不大，但是臺上和坐在臺前的人都聽清楚了，皇上心又開始顫抖了。
昨天贏回來的銀子他還沒有過手了，不會今天就飛走了吧？
裁判分批過來收取作品，莫子晚寫的多，等裁判過來的時候，紅綾已經將寫好的作品遞給了裁判，作品上面還用沒有用到的空白紙張蓋著。
知畫和莫子晚就是故意不讓裁判看到的，精彩的還是留在後面，先讓某些人得瑟一些。跟在主子身邊久了，這些丫頭也學壞了。看著太後、桑格花他們的臉色，知畫心裏笑噴了。
裁判能理解她的心思，很給面子沒有過多評價，也沒有看白紙下的字迹，就將作品拿走了。
“勞煩各位裁判，你們就從裏面挑選兩張最好的作品作爲參賽的作品吧。”莫子晚有些“羞澀”。
楚風揚看到了她演戲還上癮了，無聲地在下面笑了起來。
莫清風等人也不在意，子晚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了。
幾個裁判都很用心，南太傅今天也是裁判，等翻到莫子晚的作品時，忽然大聲叫起來，“好你個惠王妃，真是氣死老夫了。”
所有人都一驚，出了什麽事情讓南太傅這麽激動？難到是惠王妃的字太醜了，讓太傅不滿意。太傅公正耿直可是有目共睹的，看到王妃那種慘不忍睹的兒童體，是很有可能怒發沖冠的。
“南太傅不要生氣，惠王妃的字已經是這樣了。說什麽也改變不了，大不了以後，你多指點一二唄。”沒有看到莫子晚作品的裁判都過來勸說。
臺下的人也開始嚷開了，“對呀，南太傅不要生氣了，今後多指點一下王妃就好了。”
“指點她，指點個屁呀！”沒想到一項溫雅嚴謹的南太傅也會在衆人面前爆粗口，看來這是被莫子晚氣壞了。
桑格花笑得更加張揚，莫子晚丟人丟大發了，完全不用自己出手，現在她自己人就開始找麻煩了。
莫子晚懶得理他，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趕緊判吧，我還得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了。”
“不行。”南太傅相當激動，將所有的紙張都抱在了懷裏不放，“這些全歸我了。”
啊？這又是什麽狀況？
“各位裁判大人不會不公正吧？”子晚嘿嘿地說，有些威脅的意思。
“當然不會。”這一次惠王妃的質疑可是和上一次桑格花公主的質疑不同，南太傅做的有些過了。
“南太傅，讓我們也看看。”一個裁判要求，不管怎麽說，也得等有結果了才能做決定呀。
玉溪是見過莫子晚真實字迹的少數人之一，見到南太傅的表情，她就知道莫子晚這一次是贏定了。惠王妃真是個傳奇的人呀。
“南太傅，我們都在等著了。”格桑花篤定，南太傅這是在包庇莫子晚，是不想讓她當衆再一次出醜了，所以，語氣中諷刺的意味很是濃厚。
這麽多人看著，南太傅不情願地將懷裏的紙張都遞了過去。
其他的裁判一心想從裏面找出兩張最好的作品出來，可是一看到遞過來的作品，他們眼睛就直了。“這、這、這？”一個裁判因爲驚訝，話都說不出來了。
莫子晚這一次帶給他的沖擊力遠比上一次還要大。
“惠王妃，你怎麽能這樣呢？”一個裁判指著她，滿眼都是指控。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呀？不明真相的人全都著急起來了。
上官宇和衛撩幾個都在暗自高興，他們估計這幾個裁判都被莫子晚給坑了。惠王妃開始說的話才不是信口開河，那完全是有的放矢。
“就等著你們裁決了，天氣這麽熱，還得回去休息了。”莫子晚很不耐煩地催促。
幾個老頭子在一起又是一陣嘰嘰咕咕，還不時地瞄一眼莫子晚，下面的人等的有些心焦，而桑格花忽然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呀。
“本次書法比賽的第一名是惠王妃莫子晚，”還沒等裁判宣布第二名了，下面的學子們就嘩然了，畢竟昨天莫子晚的兒童體留給大家的印象也太深了。
難道說字也能隨隨便便就進步了嗎？
“安靜。”裁判幽怨地看了一眼莫子晚，然後威嚴地怒喝一聲。哎，都是惠王妃惹的禍呀！
“有什麽異議，你們等會兒自己再看。”裁判聰明了，每年的書法大賽都是要公示在外面，讓學子們參觀一下的。
“第二名，蘇霓和玉溪公主，莫玲瓏第三、朱顔第三名。”這也是冷門，一場比賽竟然出現這麽多並列的名次。
邊上已經有學子幫忙將參賽人員的作品用夾子挂在繩子上了。
因爲好奇，場面有些亂，很快也有負責安全守衛的禁軍過來維持秩序，大家排成三隊開始循環參觀。
“天啦，是言之的字。’
”言之原來就是惠王妃呀。“
”惠王妃，你是我心中的神呀！“
……
看到字的人都很留戀作品，要不是被後面的人踹的，誰也不想離開了。
”王妃就是言之？“南仲康被這個消息震驚地站在原地半天沒動。
”這下你幸福了，等和莫小姐成親，她這個言之妹妹，還不用大量的字畫作爲陪嫁送到你們府去。“楚風喬急得抓耳撓腮，自己怎麽就沒想到了。
”表妹答應我們，等成親的時候，她會送我們一套的。“秦家兄弟開心地顯擺。
”我這個做哥哥的就什麽也不說了，省得刺激到你們。“莫清雲故作深沈地說，他不說比說得還氣人了，收獲了無數白眼也不生氣。
南太傅已經接受了莫子晚言之的身份，想到今後可以求畫，他又高興地找不到北了。
”不地道，真是不地道呀。“醇王爺捶胸頓足，自己怎麽就沒想到了。要不是她自己畫的，哪能一次性送出那麽多的畫？
皇上的臉是黑色的，想到上一次自己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那麽一幅畫的，第一次還被她給忽悠了，氣死他了。
比他更生氣的大有人在了。
太後、皇後和太子都想暈過去了。惠王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娶了這麽一個王妃回去。想到市面上人們高價求言之的字畫，一幅畫可是達到了萬金，還有價無市了。惠王哪裏是娶王妃回去，簡直就是娶了一個會移動的金山回去呀。
太子這時候連死的心思都有了，他有眼無珠錯失了這枚明珠呀！
”你昨天是故意的，對不對？我不服！“桑格花看過莫子晚的作品後，頭暈目眩。莫子晚寫的幾張作品，每一張都是用了不同的字體，有草書，有行書，有楷書，筆法也各不相同。想到她昨天的兒童體，她真是怒了。
”又不服？“莫子晚嘲諷地看著她，”裁判大人，昨天的比賽好像沒有規定用什麽字體吧？“她很無辜地看著裁判。
”那是當然。“主持的裁判回答，正處于震驚外加佩服莫子晚的情緒中，裁判看著惹事的桑格花可是很不滿的。
下面的學子們也安靜下來了，用鄙夷地目光看著格桑花，輸不起還大放厥詞。現在他們的心徹底地被莫子晚給俘虜了，場上幾乎是一邊倒。
”那不就是結了，不違規，你不服氣什麽？“子晚輕輕的語氣，卻讓人不禁莞爾。
”再說我就喜歡兒童體，礙著你們什麽事呢？“這一句是抱怨的。
可是讓聽了的人磨得牙疼，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呢？好好的字體不用，盡用那種讓人眼疼的字迹。
李元白、呼倫哈爾和孫嚴帶來的人，現在也在意上了莫子晚，這個傳說中冷面王爺的王妃。草包，真是笑話，他媽的，是天大的笑話，關鍵他們還相信了。
”知畫，知棋，玄夜、紅綾，你們將我的作品取下來，咱們要回去了。“子晚伸了一個懶腰吩咐，對于不是對手的桑格花提不起一點兒興趣。
桑格花的臉脹成了豬肝色，一個人很無措地站在那裏。對于莫子晚的漠視覺得是種羞辱，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幾個打下手的速度很快，還沒等裁判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手腳麻利地將作品全取下來了。
”等等，王妃。這些畫能不能送給我？“南太傅過來討要。
”想要？“子晚看著他。
南太傅興奮地直點頭。
”也分點兒給我們帶回去？“幾個裁判厚著臉皮全圍過來了。這作品太難得了，不要就沒機會了。他們從自己國家過來在迎客居看到這些字畫的時候，就在到處打聽言之是誰，並且到處央求人給他們買一幅回去，可惜被人告訴他們，這東西達到萬金，還有價無市了。
沒想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這兒等到了。
說什麽也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去去，都是本王的。“醇王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人擠了上來嚷嚷。
皇上也想過去湊熱鬧呀，可是他看看自己的四周和衆多的學子，沒辦法還得自己坐在位置上裝，很正經地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
德公公就是皇上肚子裏的蛔蟲，他早就看出了皇上一顆蠢蠢欲動的心了。很是同情了皇上一把。
楚風揚將所有的紙全抓在手中，”王妃，回王府去了。“
有了冷面王爺的護駕，所有人都不敢亂動了。
”王妃，在下能不能買一幅你的墨寶。“下面有人不懼，拼死喊了一嗓子。
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呀，莫子晚站著不動了，似乎在思量他話的可行性。
”在下也想買一幅。“看到有可能得到這幾幅字，下面就像開水一般，很多人都開始嚷嚷起來了，場面幾乎失控。
”停。“莫子晚大喊一聲。
下面的人立刻就像被打了封條一樣，全都閉上了嘴巴。
”既然大家擡愛，這幾幅字，今天就拍賣了。“子晚發話了。
”什麽叫拍賣？“醇王睜大眼睛問。
”就是價高者得。每一幅，最低價一萬兩銀子。每一次加價不得少于一千。“子晚給大家解釋。
這個法子好呀，所有人看看身邊的人預防著，大家都有機會得到，也不用懼怕官位的大小了。
各國有不少世家子弟和富商還是很多的，王妃的字特別好，身份又尊貴，要是能拍到這幾幅字，相信回去後，在朋友親友面前絕對有面子，而且還能當做傳家寶。
動心思的人太多了。
”玉璣子，你過來主持。“莫子晚吩咐楚風揚身旁的玉璣子。
玉璣子是一只笑面虎外加狡猾的狐狸，有他在，自己這邊絕對不會吃虧的。
玉璣子笑眯眯地走上臺，這種事對于他來說，小菜一碟。
”一萬五。“一個人高喊。
”一萬六。“一個裁判不甘落後。
”兩萬。“玉溪公主的聲音，讓莫子晚呆了一下，她湊什麽熱鬧。
”兩萬五。“孫嚴也開口了。
”兩萬六。“站出來的是朱顔。
”四萬，我出四萬。“站在後面的一個人跳起來喊。
……擡價還在繼續。
”十萬，我出十萬。“一個看起來是個世家子弟喊出價格。
價格很高，反正後面還有，沒有人和他搶了。
”十萬一次，十萬兩次，十萬三次。好，這一府字帖就是你的了。“玉璣子用木板敲打了桌子，一板定音。
在大家羨慕的目光中，那個世家子弟笑盈盈地上臺遞上銀票，准備領取作品。
”過來蓋章。“莫子晚讓身邊的人取出印章，蓋上了自己的大名和言之的印章。
看到這兩個印章，大家更瘋狂了，關于印章知道的人都很清楚，露面的字畫上只有言之的印章，還沒有惠王妃的印章同時在上面的，所以，今天的這五張字帖的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後面剩下的四張幾乎不用玉璣子賣力誇贊，全都以十萬兩以上的銀子拍出去了。
而且其中三張分別被玉溪公主、李元白和孫嚴拍走，剩下的一張被東臨國的一個商人取走了。
”王妃，這是銀票。“任務完成後，玉璣子笑眯眯地將銀票送到子晚面前。
”帶回去吧。“子晚沒接收。
楚風揚也不顧及還在大庭廣衆下，微笑著摟過子晚的細弱的楊柳腰就開始帶著她往外走。
南太傅見到了，眼珠子骨碌一轉，主意就來了。
”老臣歲數大了，懇請回去休息一會兒。“他捶打著自己的老腰對皇上請求。
本來這些裁判中午膳食是有皇上提供的，這會兒他提出告辭回去。皇上一肚子數，他這是要到惠王府去鬧騰了。
想到莫子晚騙得他好苦，皇上樂意讓南太傅去惠王府折騰了出出氣。
”哎呀，皇上，臣弟也覺得稍微不舒服，先告辭回去了。“醇王爺那就是人精，一見到南太傅的動作就猜到了他的意圖，打定主意，一起跟著去抱大腿。
又來一個，好事成雙，皇上也允了。
兩個人先後迫不及待地離去了。
上官宇等人在外面等著他們，大家一湧而至，都到惠王府去蹭飯吃了。
太子羨慕嫉妒恨，莫子晚好手段，短短的時間內就賺了六十多萬兩銀子，就是他們太子府一個月也不能花費這麽多銀子呀。
還有本輪他投注的銀子又打了水漂了，都是莫子晚害的，她真是可惡呀。
太後和皇後頭昏腦漲，今天打擊夠她們受得了，事情發展的方向完全脫離了她們的期望，完了，銀子又沒有了。
”大哥，你看到了嗎？“楚彎月到現在眼睛還在發直，”你說爲什麽言之會是她呢？“
曾經她楚彎月爲了得到一幅言之的畫，可是到處求人幫忙的，可是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場笑話。
桑格花眼睛死死瞪著玉溪，”怎麽能買一張別國人的字帖？“她不甘心，今天的羞辱比起昨天還要來的厲害，莫子晚就是故意挖坑讓她出醜的。
”這樣沒腦子的話還是少說，這兒可不止我們北征國一家。“玉溪公主冷冷地回擊。
不錯，四國中只要好字，就是皇上也在收藏了。這麽說來，玉溪公主這張字帖是打算送給父皇的。這個認知讓她更加難受起來。
”昨天忘記皇兄對你說的話嗎？“呼倫哈爾渾身冒著寒氣，不管怎麽疼愛這個妹妹，他也不會讓桑格花成爲自己前進的絆腳石。
他的父皇酷愛字畫，玉溪公主帶回去的字帖只會討他的歡心，絕不會受到指責的。還有，其他幾國要拍到了莫子晚的字帖，桑格花說的話要是傳到外人耳朵裏，他們北征國就會成爲別人眼中的笑柄了。
因爲別人只會說他們小氣輸不起！
☆、第158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三）
呼倫哈爾都開口訓斥她了，格桑花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惠王府裏很熱鬧，莫子晚一幫人剛回到了王府不久，南太傅、醇王就先後到了。
“王妃，今天說什麽也要給外公幾張字畫，你知道的，外公歲數大了，也很沒幾年好活頭了。你就讓老人家寬寬心唄。”南太傅上來打的就是親情牌，一副馬上就要見閻王的可憐模樣。
“他身體壯著了，倒是我寢食難安，上一次你給的可是一套中的單張，怎麽看怎麽不和諧。幹脆給我湊齊了。”醇王聲音響亮，完全是自來熟，還主動揭開了南太傅的僞裝。
上來就敢壞自己的好事，南太傅被他氣得直瞪眼。“哎呀，我的心口痛，我不行了。”奄奄一息，真的可憐。
“不想呆在這兒就出去。”可惜，他們遇上的不是凡人，一個外公，一個叔叔，一個也沒放在楚風揚的眼中。
一聽他們是過來找茬的，楚風揚立刻就下了逐客令。
別說南太傅和楚王都敢在皇上面前吆五喝六的，可是偏偏就是怕楚風揚。一聽這個冷清的人生氣了，兩個人理直氣壯的態度立刻就有了改變，洪亮的聲音也變得嘀嘀咕咕的了。
“既然上門就是客，留下來吃飯吧。”子晚過來勸著，王爺選擇做冷臉，她只好出來做紅臉了。
王妃有令，楚風揚對這兩個人再不滿意也無話可說了。
南太傅和醇王很委屈地坐下來，也不敢再向子晚討要字帖了。
“王妃，咱們大賺了，哈哈哈。”玉璣子和上官宇幾個正在討論這一次借著莫子晚的風頭到底賺了多少了，結果一算賬，兩場比賽下來，他們賺的竟然有王府一年的收入了。
這樣的結果怎能不讓他們欣喜若狂呢？
“子晚，我們也過來蹭飯了。”相爺和秦國公意氣風發，特別是相爺，走到哪裏都有人不斷和他示好，誇他生了兩個出色的女兒了。他被誇的，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了。
“父親，女兒是最沒用的了。”秦書宛訕訕地說。
“誰說的，表現的很好。”秦國公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幾斤幾兩，這一次能參加比賽純粹是被莫子晚趕鴨子硬上架的，能堅持到現在就不錯了。他也沒指望書宛能獲勝。
“不過，女兒和祖母也可是在王妃身上下了大注的，咱們也不虧。”秦國公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母親整天嘀嘀咕咕地幹什麽，感情也參加了四國上下的賭博。想到秦公府一年的花銷有著落了，秦國公嘴巴就笑歪了。
南太傅是個讀書人，對于錢財一項看得很淡，不過，當南仲康告訴他這一次他們南府收入了多少時，這個老學究還是驚訝地合不攏嘴巴了。
賭博果然是來銀子最快的方法，難怪有那麽多人參與賭博了。
沒有人嫌棄銀子多，大家的熱情全上來了，就著比賽和下注的事情討論的熱火朝天。
“我還有一點兒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你們也不許打擾我。”子晚聲明。
看她這麽神秘，大家很是好奇，可是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好奇也沒有人敢問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我會讓人叫你的。”楚風揚估計她是要到隔壁的院子中去，所以，特地知會自己一聲。
子晚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還真被楚風揚猜到了，莫子晚就是到隔壁去的。
隔壁的人都在接受裴慶祺的教導，像簡單的阿拉伯計算法每個人是肯定要學的，否則的話，賬本怎麽能看得懂了。還有那個漢語拼音，也是要會的，因爲莫子晚所有的機構都是用它作爲聯系暗號的。
“王妃！”見到莫子晚過來，所有人都高興起來，他們可是托了王妃的福，買了兩場中了兩場，賺大了。而且還是不費勁就賺來的銀子了。
“好好學習，我要准備一點兒東西，好下午比賽用。”子晚隨意一說。
立刻有人過來獻殷勤，“王妃，你請。”
這些江湖上人只要真心接納一個人還是很傾心的，他們下午當然還是在王妃身上下注了。
下午琴藝比賽，比的不單單是古琴，每個人只要選擇兩件樂器表演就行。
子晚到了書房取下早就准備好的樂器，“用布包好了。”
“王妃，你確定就選擇這兩件樂器嗎？”雪雁嘟著嘴巴不死心地問。
“確定了，就用這兩件。要給我收好了，比賽之前誰也不給看。”子晚吩咐。
神神秘秘的，黃芪和紅綾笑笑，將兩件樂器用布包好了。
等她們重新回到了院子後，楚風揚就讓玄夜過來請她到花廳吃飯了。
來客很多，整整開了兩桌菜才坐下了。
莫子晚身邊的丫頭們被她調教的絕對厲害了，一個個廚藝堪比大廚。主客吃得都很盡心了。
“王妃，你選的是什麽樂器呀？今天還要唱歌呢？”秦書宛很苦惱，她是樣樣都學，樣樣都不精。歌喉也是馬馬虎虎，祈求老天，下午不要讓她出醜就好了。
“保密喲。”子晚笑嘻嘻地說。
不過還要唱歌，她還真不知道了。
“我還得准備一下。”她站起身，“王爺跟著我過去幫忙。”
在確定唱歌可以找同伴伴奏，不分男女的情況下，子晚臨時起意，拉著楚風揚到了隔壁的院子裏。“你得給我伴奏。”
楚風揚求之不得了，他見子晚一直都沒有找他幫忙，還以爲不需要自己了，爲此還苦惱了一陣兒，現在一聽就高興起來了。自己這個夫君還是很有用處的，還是很受重視的。
莫子晚知道他在音律上的造詣很高，于是將自己要唱的歌曲輕輕唱了一邊給他聽。
楚風揚一聽就激動起來，這首歌太好了，比他聽過的任何一首歌都要好。
“這首歌曲是你自己創作的，是不是？”
“嘿嘿。”其實不是，但是莫子晚臉皮厚，含糊承認了。
“這兒需要加入鼓點。”子晚和他慢慢地商討，對于細節的處理兩個人盡量達成一致。
上官宇等人這回是真的擔心了，千算萬算，沒想到莫子晚竟然不知道比賽還有唱歌一說。這會兒現准備能准備得怎麽樣呢？不會在這一項上栽跟頭吧。
想想大筆的銀子要飛走了，上官宇幾個人的心就拔涼拔涼的。
“都讓你們賺這麽多了，輸一場有什麽？”莫清雲不高興了。
“別多心，只是心疼銀子而已。”他們可是下了大的賭注的，輸得就不是一萬兩萬的銀子，而是百十萬呀，能不心疼嗎？
“沒事，利銀都夠了。”莫清風更輕松。
琴藝是莫玲瓏的強項，可是對手也很強大，特別是大家看中的那幾位都是全能選手，她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了。
“事到如今就這樣，誰也不許在子晚面前提這件事。”相爺惱了，護犢子心切的相爺一點兒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不高興。
那是，大家都分得請輕重，這時候要是嚷嚷，不是給王妃添堵，給她施加壓力嗎？
貌似大家從來也沒有聽過王妃演奏什麽樂器吧？
莫子晚當然練習過，只是他們沒有機會聽到而已，黃芪和紅綾才不會好心告訴他們了。就讓他們瞎猜、擔心吧。
耽擱了一些時間，終于在要比賽之前，一大幫人又回到了場地。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莫子晚身後的丫頭懷裏用布包著的樂器，也不知道是什麽，有的相互打聽起來，有的自己暗自揣測，都不知道她會不會給大家再一次帶來驚喜。
不對，是驚奇！大家都沒看好她，昨天下的注都不是她，今天早就封壇了，想改都改不來了。所有人想到飛走的銀子，心裏都痛得厲害。
皇上見到他們一大幫人，心裏那個氣呀，搞了半天，就他一個沒法過去蹭飯，陪著一群老頭子有什麽好吃的。
太後看著她眼睛都紅了，這一場月莫子晚要是再贏了，她的損失就大了。
楚彎月再也不敢小瞧她了，蹬著莫子晚又好笑又好氣。
楚風祁臉色不明，看著莫子晚的眼中很是複雜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太子面上笑意盈盈，心裏早就翻天了，他看著莫子晚的眼光更是複雜，甚至期待這一場比賽莫子晚輸了才好了。
這場比賽需要抽簽，莫子晚的手氣不太好，抽到了倒數第二名。
楚風揚招招手，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惠王的霸氣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做事囂張也是理所當然的。他毫不掩飾了惠王府裏的奢華和對子晚的寵溺。
幾乎是子晚坐下來的同時，玉璣子這個管家就讓府裏的丫頭給她端來了大盤的各色水果。而楚風揚就伸出自己白皙的細長手指在給子晚服務。從他剝葡萄的速度和品質來看，這種事情他沒少幹過了。
那種對子晚小心呵護的模樣，真不知道羨煞了多少貴族少女。格桑花看到了這一幕，恨不得上去將莫子晚一腳踹開，自己取而代之了。不過想到莫子晚兩場的比賽表現，她知道自己是輕敵了。
第一輪是器樂的賽事，總的來說，這些貴族小姐才女的名號真不是白來的，一個個演奏得都是有模有樣的，不過，她們的五階音階比起現代的七音階還是稍有遜色的。
人類的音樂發展也是經過漫長的經驗積累和進化，才累積到現代的完滿。最開始原始社會的音樂可是只有三個孔的音階，後來古代就到達了五個。
莫子晚會簡譜會小蝌蚪，就是對古代這種演奏方法不感冒。所以這是她的秘密。
臺上正在演奏的是朱顔，她的琴聲婉轉而悠揚，不難聽出她在音樂上面的造詣還是很深的。
玉溪公主已經表演過了，朱顔和她難分仲伯。
而接下來的蘇霓和莫玲瓏的表演也很出彩，比起前兩位也就稍稍遜色了那麽一點點兒。
最出乎莫子晚意料的就是桑格花，沒想到這個家夥，坐到了古琴前就像變個人似的，端莊而大氣。抛開個人因素來講，她的琴藝也是居上的。
剩下來的人除去子晚和東海國另一位小姐沒有演奏外，名次幾乎能排出來了。
對手太強大，子晚要想贏，似乎難度有些大。
這一場比賽，對于臺下的觀衆來講，是一種很愉悅的享受。
桑格花下臺的時候得到了熱烈的掌聲，她現在學聰明多了，只是用眼神冷冷得打量起莫子晚，卻是沒有任何的語言攻擊。
坐在臺上的太後和皇後雖然滿面春風，但是心裏都在暗暗祈禱，這一場比賽千萬不要再讓莫子晚贏了，否則的話，她們除去不甘外，還會損失了大筆的銀兩。
太子這幾天的心情很難受很難受，回到了太子府還大醉了一場，太子妃和兩個側妃從他嘴裏聽到了莫子晚的名字後，臉色大變。她們沒想到太子竟然對莫子晚還有非分之想。
幾個女人除去痛苦後都將莫子晚暗暗地記恨上了。莫子晚太不安分了，惠王是個短命鬼，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太子的身上，她們決不允許了。
所以，今天太子府的三個女人不約而同全來觀看比賽了。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莫子晚不慌不忙地走上了比賽的臺子。
這是胸有楚竹的表現，所有的人對她接下來的比賽都猜測起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再一次演繹上兩場比賽的精彩。
“惠王妃莫子晚，第一件樂器二胡。”裁判上臺宣布。
二胡？大家一聽都傻眼了。
上官宇等人的臉差點兒在聽後都變成了苦瓜臉。
爲什麽？因爲在古代，二胡只是賣藝手中的道具，根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你說，堂堂一個惠王妃竟然抱著賣藝人的道具上場表演，這怎麽說都很詭異呀。
桑格花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莫子晚終于要丟臉了，堂堂王妃竟然學賣藝的。
玉溪公主警告地似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才讓她收斂了。
楚彎月在下面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個死女人搞什麽搞，能爲東臨揚眉吐氣，這會兒又讓東臨成爲了所有人的笑話。她注視著莫子晚的眼神就帶著怒火了。
楚風揚笑眯眯地看著臺上的子晚，眼神裏是寵溺是溫柔是鼓勵，一點兒沒有羞恥地感覺。
皇上看著莫子晚懷裏的樂器，恨不得上去給她換一件了，再有能耐，也不能用這樣的樂器贏得比賽吧。一上臺就比別人弱了幾分呀。
太後的心思又開始複雜了，一邊爲她丟人而惱怒，一邊又爲能保住自己的銀子而高興。
“莫子晚，太不成體統了。”作爲女人中的尊者，還是要擺擺自己的威風的，省得連累她也別其他國的人笑話了。
“敢問太後，子晚怎麽就不成體統呢？”莫子晚正忙著檢查樂器了，一聽太後的質疑，她也不樂意了。這個老女人三番兩次找自己的麻煩，真當她是病貓呢？她擡起頭不服氣地看著太後，不冷不熱地質問。
“看看你用的是什麽樂器？”太後見她還敢反駁，臉色立刻就變成了絳紫色，這個莫子晚就是她天生的對手。好大膽，一次兩次在衆人面前讓她這個太後丟盡了顔面。
太後絕不會承認每一次都是她自己先挑起事端的。
楚風揚正准備發飆了，莫子晚沒有給他表現的機會。
“樂器怎麽呢？裁判，我這個樂器不允許上臺嗎？”有事找裁判總錯不了。臺上的一切都是裁判說了算，即使你是太後也沒有用。
“當然可以，無異議。”器樂的裁判和前兩場的裁判不是同一批了。他們前兩場都是被安排在驛館中休息了，沒有親眼見到莫子晚的精彩表演，但是聽到了同僚們回去的感歎。
本來他們還都期盼著莫子晚在琴藝上能給他們一個驚喜了，可是一看到她帶來的樂器，一個個就失望之極了。
但是惠王妃已經發問了，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他還是很不情願地回答了。器樂比賽本身就沒有規定用什麽樂器。
沒規定是沒規定，因爲多少年來，根本就沒有人帶這種不靠譜的賣藝人道具上臺呀。今天要他們怎麽打分喲，不管打什麽分，都是掉價呀。每一個裁判都是四國中在音樂上很有威望的人，現在竟然淪落到給賣藝道具打分的份上，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幾個裁判看莫子晚的眼神都很不善還是不滿。
莫子晚可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要是在意了，她也不會帶二胡過來參賽了。調試好了琴弦，她就開始表演了。
子晚選擇的是二胡中的名曲《二泉映月》，悠揚而悲滄的音樂在空氣中蔓延。
裁判們都是器樂的高手，他們聽著這滄桑的音樂，從開始的鄙視到後來臉色的濃重，琴聲悠揚而起伏，延綿而激蕩，一會兒似乎聽到了淙淙的流水聲，一會兒似乎看到了明月的光輝，激蕩起伏之時，又彷佛看見了自己以往的無奈和人家的悲涼，當然也有幸福的體驗……
子晚憑的不僅僅是技巧，更多的是對音樂內涵的把握，《二泉映月》能被選中送到太空中，自然有它獨特的魅力了。
現代人可沒有認爲二胡就是下三濫的器樂，學二胡的孩子多的去了。家長花的是大價錢，想請個名師還很難了。
人們全都沈浸到了音樂中，就是桑格花的情緒也被帶進去了。琴聲戛然而止，人們卻久久地沒有從音樂中清醒過來。
“啪啪。”李元白和孫嚴帶頭鼓起了掌聲，人們這才清醒過來，如雷般的掌聲響遍了全場，久久地沒有停下來。
有三兩個裁判激動地沒有忍住自己的感情，淚流滿面。沒想到這種賣藝人的道具在惠王妃的手上也能演繹出這樣動人心弦的音樂出來。想到他們之前的怠慢，一個個又羞愧地無臉見惠王妃了。
子晚再三謝幕，人們才停止了掌聲。
皇上怎麽也掩飾不住自己快樂的心情，那嘴角翹呀翹的，誰都看出他的心情的愉悅。
太後和皇後心裏的憋氣無處可發，幾乎憋死她們了。
太子癡癡地看著臺上的莫子晚，讓他身邊的三個女人氣得直瞪眼，特別是太子妃，馬上都要臨盆了，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看著臺上的莫子晚也就更加不待見了。
“紅綾，將另一件樂器換上來。”
“下一曲琵琶《十面埋伏》。”裁判經過剛才的教訓，再也不敢小瞧了子晚，很期待地報了參賽曲子的名稱。
參賽的小姐大多選擇都是古琴，因爲那是琴中之王，出彩的機會最大。退而次之的大多數就是琵琶了。
女孩子猶抱琵琶半遮面也是很養眼的。
養眼不養眼不在莫子晚考慮之內，她要通過琴聲警告一些人，要想打惠王和惠王府的主意，他們就得好好地掂量一番，然後再考慮要不要下手。
這一支曲子與上一首二胡曲截然不同，沒上過戰場的人也能聽出其表達的危機四伏，殺氣騰騰，聽衆一個個聽得心驚膽跳，腳尖都在打顫了。
李元白、呼倫哈爾和孫嚴都在重新評估莫子晚，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女流之輩怎麽會有這麽強硬的氣勢，就是他們這些上過戰場的男人也未必比得上她顯露出來的霸氣。
惠王妃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呀？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慎重起來。
楚風揚的眼中心中全是子晚的身影，他知道子晚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是今天子晚的表現還是給他帶了心靈上的震撼。他知道子晚是在幫自己，能有這樣的伴侶，他何其有幸呀。
一首曲子下來，很多人聽得後背都濕透了。
安靜，安靜，再安靜。
很多人都傻眼了。
子晚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給皇上簡單行了一個屈膝禮就下去了。
看到她下臺了，所有的人才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掌聲響徹整個空間。
皇上樂得好想唱一支小曲呀，歪打正著的一門婚事，給惠王找了一個這樣的王妃，他到時候可以勉強見到自己的發妻了。
德公公倍有精神，腰杆挺得直直的，銀子又保住了。
上官宇等人抹了腦門的汗，暗自慶幸自己的心髒夠強大，這種大喜大悲的落差會讓他們得心髒病的。
玉溪仍然沒有表情，她也在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選擇了這樣一個人作爲幫手，而不是對手。
她身邊的羅格更加高興，有這樣的人作爲同盟，公主的大業指日可待。
太後覺得自己得了心絞痛，痛得她都不能呼吸了，這個莫子晚天生就是來克她的。
皇後看看莫子晚，看看下面的兒媳婦，怎麽看都不順眼，莫子晚不順她的眼，因爲太強了。太子妃幾個不入她的眼，因爲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莫子晚一個厲害了。
太子的目光更癡了。
彎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忽上忽下的，小心髒跳個不停，而她身邊的楚風祁卻若有所思，默不作聲。
剩下來的東海國女子比較倒黴了，在聽過莫子晚的琴聲後，人們已經沒有心思聽她彈奏了，都在回味莫子晚的樂曲。她的打擊也不小，兩個樂器演奏完匆匆就過去了。
還有一項比賽沒有結束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轉折了。大家又開始期待起來了。
還是剛剛的順序，各個美女選擇的大多都是自己家鄉的小調，通常都比較委婉清新，很適合女子演唱。
倒是北征國來的幾個女子唱的都是北方粗獷豪放的歌，讓大家耳目一新了。
“子晚，等會兒，你得上臺好好唱一首，將她們全都比下去。”秦書宛伏在子晚的耳邊給她打氣。自己贏不了，但是表妹給她長臉，秦書宛還是很高興和興奮的。
“等著看，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子晚回答，嗯，美女們的嗓音也不錯。“你和姐姐唱的也很不錯呀。”
“可是她們的比較新穎。”秦書宛歎息，她能拿得出手也就這一項，不過看來也沒希望了。
江山備有才人出，這一屆的新秀都太厲害了。玉溪公主、朱顔、蘇霓，還有子晚和玲瓏都好厲害呀。
她只好親自當炮灰了。
“子晚，輪到你了。”莫玲瓏和明月郡主催她。
“王爺，看你的了。”子晚咧著嘴巴說。
楚風揚微笑著回應，兩個人一同上臺。
好一對神仙眷侶呀，東臨國的學子們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發現，惠王和王妃是這麽搭配，無論是外貌還是才學，兩個人都是絕配。
有大膽的大聲歡呼起來，接著這道歡呼聲越來越大。
太後和皇後聽了氣得鼻孔冒煙，裁判們本來對這對夫妻就看好，而且還佩服不已，對于中間出現的這點兒小插曲，他們完全是忽略不計了，由著他們夫婦在臺上出風頭。
“姐姐，你的琴借給我一用。”她帶來的是兩件樂器，這首歌沒有現代樂器的配合，她就勉強用古琴伴奏吧。
楚風揚站在一面大鼓面前，手裏還拿著一只蕭。
兩個人都是高手，大家都很期待兩個人的配合。
子晚微微點頭，開始了。
悠揚的古琴聲響起，“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兩個人是第一次配合卻天衣無縫，楚風揚的低沈的簫聲配合在琴聲中是那麽的和諧，忽然他掄起鼓槌合著拍子，用力地敲起來，沈重而霸氣，所有人的熱血都沸騰起來了。
特別是守衛的禁軍，還有坐在觀衆席上的武將都禁不住跟著跟著哼唱起來了。他們是武將對于那些文雅的東西並不是很有興趣，可是王妃的這一曲《精忠報國》卻生動地再現了他們火熱的內心。
邊疆的苦役，戰士們赤膽忠心在曲子中都顯現出來了，這樣的主子才是他們願意追隨的。
學子們也是第一次聽到感受到戰士們的靈魂，不禁熱淚滾滾，全場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氵朝。
這一刻所有人都記住了莫子晚這個大名。
“惠王、王妃好樣的。”站在衛將軍身邊的荊萬千和幾個軍士大聲喝彩。
“好樣的，好樣的。”東臨的學子們激動地心情還沒有平複下來，跟著一起喊。
一曲完畢，李元白、呼倫哈爾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從這對夫妻身上，他們看出了東臨的霸氣，只有有實力的人才會有如此的霸氣呀。
太子看著臺上這一對出彩的夫婦，面如土色。經過今天，國內支持惠王的人會更多！
“王妃，能不能再給我們演繹一曲，大家想不想聽呀？”有人大喊起來。
“想。”回答的聲音很響亮。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12
☆、第159 章 出乎意料的結第果（四）
“惠王妃，既然大家都想聽，就爲眹和所有支持你的人人表演一首怎樣？”皇上心花怒放，聲音都帶著甜味。賺了，又賺了！
“承蒙大家擡舉，子晚就獻醜了。”莫子晚笑笑，輕撥銀弦，“再來一首輕松的吧。”
歡快的曲子在場中響起來，人們的心情也歡快起來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清亮空靈的歌聲縈繞在大家的耳畔，歌聲美、人美，歌詞更美。
幾個裁判一邊激動地聽著，一邊用筆飛快地將歌譜記下來了。
下面的人聽了如癡如醉，看著臺上表演的子晚滿眼都是敬佩，這樣的音律才是真正的享受呀。
一曲完畢，子晚笑盈盈地下臺去，連給皇上行禮的步驟都省下了。反正今天示威的目的達到了，她非常高興。
“這首曲子很美，但是子晚更美。”楚風揚的情話絲毫不比現代熱戀中的男人來的差。
他的聲音就像低醇的美酒，讓人容易醉。雖然聲音放得很低，但是在邊上的秦書宛、莫玲瓏、明月幾個都聽到了。子晚沒有臉紅，倒是讓那幾個小美女聽得漲紅了臉。
“那是。”自信，傲嬌，這才是莫子晚的風格。
彪悍！秦書宛崇拜地看著她。
“王妃，這麽美的曲子，你要教教我。”莫玲瓏想起正事，趕緊央求她。這個妹妹藏得真深，連自己都被她給糊弄住了。
“沒問題，回去後，將譜子交給你就是了。”她笑著答應了。“遇上不懂的也可以問我。”
比賽的結果又一脫離了預期的軌道，莫子晚毫無爭議成爲了這場比賽的第一名。
接連三場的比賽，場場第一名，莫子晚是繼楚風揚後的又一人。東臨人揚眉吐氣，恨不得在自己的腦門上刻上東臨的字樣，以顯示自己作爲東臨人的驕傲和自豪。
“惠王妃，能不能將前兩首的曲譜讓我們看一看？”快要散場，幾個裁判過來，帶著熱切和忸怩問。
“沒空。”拒絕得是楚風揚，時間都這麽晚了，他們還得回王府了。對于不相幹的人，楚風揚從來沒有太大的耐心對待。
“等有機會的話可以。”子晚回答得比較含糊，東臨國的樂師卻很高興，怎麽說，他得到的機會要大一些。
裁判也能理解他們夫婦此刻的心情，東臨的相爺已經帶著一大幫人過來，看來是准備去慶賀的。
“那就不打擾了，有機會的話，再向王妃討要了。”他們很識相地離開了。
“王爺、王妃，今天本將軍高興，我請客。”衛將軍帶著下屬高興地過來說，“你今天可是給我們長了臉。”
“還是算了，省得被有心人說咱們聚衆私會。”子晚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眼帶嫉恨的太子和勤王。
作爲武將，大多都是大大咧咧的，他們一聽，果然惠王妃考慮得比較周全，于是也不再強求了。“那咱們自己去樂呵一下。”衛將軍看看四周，又壓低了聲音，“這三場我可都是在王妃身上下注的，我手下的全被我壓著在你身上下注了。感謝王妃讓大家賺了大發去了。”
子晚一聽就笑了，這個衛將軍還是很可愛的。
相爺想過來，可是苦于向他道賀的人太多，一時間抽不開身。至于惠王，那身冷氣早就將有些過來祝賀的人嚇跑了，沒有人敢過來打擾他們夫婦。
等楚風揚和莫子晚一大幫人走出場地的院子時，她那幾首曲子已經有人開始哼唱了。外面因爲只是聽裏面的人出來講的過程，經過藝術再加工，已經將她的豐功偉績傳的神乎其神了。沒在現場的人懊惱地恨不得重溫一下現場的氣氛。
莫子晚再一次領略到了古代八卦的威力。
太子擔心的事情也真實地發生了，東臨的學子和將士們對惠王夫婦的景仰就如那長江之水滾滾而來，形勢一邊倒了。
第二天的比賽上午是舞蹈，下午是武術。
有了前三場的經驗，莫子晚成了舞蹈的熱門人選，但是卻不是最熱門的。因爲東臨的蘇霓舞蹈是天下公認的好，即使是熱門的玉溪、朱顔和莫玲瓏也比她差一大截了。
莫子晚再厲害，也不會樣樣全能吧。
綜上因素，買定蘇霓勝者的占了絕大一部分，而賭莫玲瓏、玉溪朱顔和莫子晚勝利的幾乎是平分了，這樣賭注的比列已經縮小了不少，只能達到一賠五的幾率。
至于下午場的武，北征國的三位女子和朱顔最被看好，因爲，北征國的女子習武較多，其次，朱顔也是會武功的。
東臨國的三個選手沒有一個會武功，全被大家給忽視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這一場比賽，東臨是全軍覆滅。
“武術我也拿不定一定會獲勝，大家就少下點兒賭注吧，你們看著辦，最好就拿出上一場比賽贏來的銀子下注。”子晚特意交代。她可不是狂妄自大的人，認爲自己樣樣都行。
她不會武功是事實，而且沒有見過別人的功夫，她不敢保證了自己一定會勝利。要是人家使出什麽內力，她上去就死翹翹了，多不劃算。賺銀子也很不容易，來之不易的銀子要是在這一場比賽中失去，那就太冤枉了。
“放心好了，女子組的武術不許用內力，比的是射箭。不過，咱們東臨國和東海國幾乎從來沒有贏過了。”莫清風解釋。
“要是到時候她們有人使用內力怎麽辦？”子晚還是不放心。
“就會被淘汰出局的。”楚風揚也安慰她。“要是不行，你可以直接放棄比賽。”
楚風揚不想她難爲。
“別呀，咱們等著分銀子了。”上官宇、衛撩等人這今天贏銀子上癮了，一聽楚風揚讓子晚放棄就急了。他們可是都看好惠王妃的，都想著繼續在她身上下注了。
“要是只比箭術的話，我倒是未必能輸了。”子晚略微思索回答。
“還有馬上射箭了。”秦書宛和莫玲瓏幾乎要放棄了這場比賽了。騎馬都是勉強的事情，還要在馬上射箭，簡直就是高難度行爲。要不是怕人家笑話東臨無人，她們都想主動放棄了。
馬上射箭對于子晚來說也無所謂，“這個問題也不大。”她很自信地說。
到了第二天莫子晚知道行情了，舞蹈的賠率一比五，而箭術高達一比十五，誰也不會選擇東臨國和東海國的選手。
皇上和德公公抱住了莫子晚這棵大樹，從丞相那兒打聽了年輕人的下注，他們毫不猶豫就將贏來的銀子繼續追加在莫子晚身上了。
舞蹈比賽需要熱身，莫子晚這一次沒有趕點兒，而是和楚風揚早一點兒到了場地。
舞蹈比賽還需要音樂，每一個選手都帶來了自己的樂師，或多或少的後備力量圍聚在選手身邊。
莫子晚將自己的樂師團帶到了隔壁的房子裏進行訓話，“讓你們准備的音樂都練好了嗎？”
樂師們都有點兒忐忑不安，自從進了王府以後，王妃就將交給他們兩張樂譜，讓他們加緊練習，而王妃她自己卻從來也沒見到過她自己的人影，就更別提合著音樂練習舞蹈了。不對，要說見也見過她一面，那還是過去考核他們演奏的。
要是王妃今天輸了，他們會不會受到皇上或者惠王的遷怒，成了替罪羊呀。東臨國誰不知道王爺疼這個王妃簡直是疼到了骨子裏了。
膽小的人想的也多，有的人腿已經打顫了，楚風揚就是黑閻王的代名詞，嚇唬人還是很管用的。
“不用緊張，就將你們平時練習的水平拿出來就好。”莫子晚安慰他們，“只要你們拿出了自己的水品，本王妃即使是輸了，也不會有人責怪你們的。”
有了王妃的話，樂師們的心情放松多了，他們偷瞄了一眼，見到王爺也沒有生氣，一個個就真的放松下來了。
他們是樂師，對于音樂有天生的敏感性，王妃的擔心純粹是多慮了。那兩張樂譜他們練習得已經是滾瓜爛熟了。
不過他們擔心的是王妃的樂譜有些不靠譜，第一張還好，清雅動聽，絕對是精品經典。第二張的簡直就是噪音，不對，是魔音，讓人安靜不下來呀，用來參賽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岔子。
舞蹈的裁判還是昨天琴藝的裁判，並沒有換人。到了時間，就有裁判出來主持工作了。
“請選手過來抽簽。”裁判大聲宣布。
選手上去都抽了簽，莫子晚和秦書宛的運氣都不好，秦書宛排在第一個，她壓軸。莫玲瓏的名次倒是很好，是個中間號。
熱門人選蘇霓運氣也好，是第五個。
輪到蘇霓上場的時候，子晚發現她的確很厲害，旋轉，擺臂，扭腰，每一個動作都很到位，最引人矚目的就是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隨著舞蹈的節奏，真是顧目生情。
很靈動的舞蹈，蘇霓選擇的是成名的霓桑舞，另一個就是東海國的采珠舞，第二首很有地方風情，引人入勝。
自然，她得到了熱烈的掌聲。觀衆對她的表現還是很肯定的。
玉溪公主第一支舞蹈選擇的是楊柳風，也是一支以柔美動作著稱的舞蹈，而第二首卻是刀舞，更是別有風情，將北征國民風的彪悍演繹得淋漓盡致。
掌聲也是爆響。
剩下的莫玲瓏、朱顔的舞蹈也出神入化，還有幾個國家中的代表也有幾個出彩的，讓觀衆們一飽眼福。
裁判和觀衆對莫子晚的舞蹈還是很有期待的，畢竟她在前三場給人們的印象太深刻了。到現在，外面的學子、老師們還在傳誦她的詩詞，還在到處宣揚她的作品了。昨天的兩首歌更是深入人心。
樂師們也將她當做了奮鬥的目標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會帶給人們什麽樣的震撼。
太後的興致一直都不高，她怕莫子晚再給她添堵了，要不是顧及有其他三國重要的人物在場，她寧願拂袖而去，莫子晚的表演她連瞅一眼的興致也沒有了。
楚彎月和楚風祁就在正臺下，他們越來越看不懂莫子晚了，明明原來是一個草包，怎麽會忽然就變成了天才了。
展令鵬知道莫子晚勝出是聽別人說的，他不信，今天親自過來，想親眼見到莫子晚出醜了。他陰冷的目光始終就是盯著莫子晚和楚風揚兩個人的。
莫子晚第一支舞蹈是這個時代沒有見過的《孔雀舞》，深沈悠揚的葫蘆絲，一支在現代受到無數人追捧的舞蹈。空靈而美妙的音樂，莫子晚的腰身，表情都很到位，裁判看傻了，觀衆也看傻了。
莫子晚對比蘇霓，占便宜的地方就是，這一支舞蹈從來也沒有人見過，音樂也很特別。
新的東西往往更能吸引人們的眼球不是？
展令鵬震驚地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臺上那個風情萬種的美人是那個見人不會說話膽小如鼠的醜八怪嗎？
對比太強烈，讓人實在接受不了了。
第一支舞蹈精彩讓人驚豔。觀衆的掌聲差點將屋頂都掀翻了。
子晚沒等掌聲響起，她就退到專門用來換衣服的房間去換下一場的舞蹈服裝了。
掌聲忽然如雷鳴般響起，一直到莫子晚重新出現。
驚豔呀驚豔，楚風揚的眼睛都一亮。
子晚穿的是大紅色天蠶絲做成的緊身舞蹈服裝，下面是黑色的短裙和紅色的褲子，腳上蹬著一雙紅色的高幫小皮靴，火熱而奔放。
“玉璣子、玄夜，將銅管給我固定好了。”她指揮王府裏的兩大幹將。
舞臺是要木頭搭成的，下面有些空，但是並不高。
玄夜和玉璣子得令，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找來的拳頭粗的一根長長的銅管，兩個人齊心合力，讓銅管從舞臺中間刺穿，深深得紮進了地下。
玉璣子和玄夜還用力晃了晃，生怕這根管子不牢固了，認真檢查了好幾遍了，還好，銅管紋絲沒動。
莫子晚這才放心了。
“惠王妃，你這是在幹什麽？不好好比賽，破壞舞臺幹什麽？”煩悶的太後終于忍不住了，這個莫子晚就喜歡出風頭，也不知道這一次她想幹什麽。
“母後息怒，惠王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皇上越看莫子晚越順眼，聽到太後又開始刁難她，立刻開始維護起來了。
楚風揚陰沈著臉盯住太後不放，太後感受到他的殺氣，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卻也不敢再說什麽難聽的話了。
“裁判。”遇到事情就找裁判幾乎成爲莫子晚的習慣了。
大家都豎起耳朵聽，惠王妃又要出新穎了。
人們的心情變化這新穎這個詞就能感受到了。原來叫出么蛾子，現在倒好，直接就是推陳出新，人的心理還是很奇特的。
“跳舞加個道具不違規吧？”她問，眼睛盯著裁判。
“不違規。”裁判微笑著著回答，他們正等著惠王妃出彩了。對于太後再三的挑釁，他們也正不滿了。太後一次次地打斷比賽，根本就是沒將他們這些裁判放在眼中，相對而說，惠王妃就謙遜很多，有什麽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們，連皇上都排在他們後面，這樣的感覺太好了。
“太後，裁判說不違規。”太後氣得真想下去用指甲撓花莫子晚的臉，她就是故意擠兌自己的。
臺下的人看著太後的眼神很詭異，太後多次去爲難莫子晚，他們也看在眼中，要不是因爲太後位高權重，他們都要抗議了。
東臨國有惠王妃這樣的人才，太後還有什麽不滿的呢？
“裁判無異議，那麽哀家也沒有什麽意見。”太後冷冷地說。
“孩子嘛，就是喜歡特別一些的。”皇後看似勸解的話中，充滿了對莫子晚的不屑。
莫子晚又不是爲她們活著的，兩個老女人的話絲毫影響不到她。
“裁判，我可以繼續了嗎？”笑眯眯的，顯示出她的心情很好，也反襯出太後陰暗的性格。
此舉引起很多人的認同，惠王妃真是一個大度的人呀。
“好，請王妃繼續了。”裁判溫和地說，然後坐下了。
臺下的玉溪、蘇霓也在期待，特別是蘇霓，她還有很多的緊張在裏面，還從來沒有人的舞蹈比她跳的再好的，可是，今天在這裏，莫子晚打破了她的驕傲。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暗戀的孫嚴，卻發現孫嚴目不轉睛地正看著舞臺上的莫子晚了。她微微苦澀起來，六王爺還從來沒有這樣正眼看一個女人了。
“你們准備好了嗎？”子晚問臺邊的樂師們。
樂師們剛剛演奏了《孔雀舞》的曲子，接受了觀衆崇拜的眼神，激動的心情都還沒有完全平複下來了。
可是這會兒惠王妃就讓他們准備那支吵雜的音樂，這一次會不會被人扔臭雞蛋菜葉什麽的呀。樂師們苦著臉坐好了，“王妃，已經准備好了。”回答地有氣無力的，聲音還帶著點兒委屈了。
莫子晚可顧不了他們的心情。“開始吧。”
正如樂師們所擔心的，音樂一響，大家的臉色就古怪起來。這是什麽音樂呀，好吵人呀！
小小的騷動讓太後等人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莫子晚才不理這些無聊的人了，扭腰，踢腿、旋轉，劈腿，甩頭，飛身，一連串高難度的舞蹈動作被她做的讓人眼花繚亂了。
人們看著臺上嫵媚妖嬈熱情奔放的人，暫時都忘記了她是王妃的身份，不由自主地跟著音樂身體扭動起來。
子晚的律動和嫵媚看在楚風揚眼中，惠王很吃味。看到周圍所有人火熱的目光，楚風揚冷著臉，真想將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
“好玩呀。”秦書宛惦著腳尖跟著搖頭晃腦，心情飛揚。子晚跳的這是什麽舞蹈呀，怎麽這麽讓人熱血沸騰，渾身想動呀？
上官宇等人在後面受到的影響要小一點兒，但是也是熱血澎湃。
“王妃的這個舞很有魔力。”看著周圍的熱鬧都在扭呀扭，衛撩覺得很有喜感。
“對呀，我也想動。”楚風喬是個實踐派，已經在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輕跳動了。怪好玩的了。
樂師們沒想到這首曲子配上這樣的舞蹈會有這麽大的轟動，一個個都像吃了雞血似的鼓足了勁演奏起來了。莫子晚微笑著圍著銅管跳的不亦樂乎，銅管在她的手中幾乎也有生命了。下面人群的跟動，讓她感覺又回到了現代和朋友們一起到舞廳的快樂時光。
一舞完畢，場上人奔騰的熱血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樂師們的音樂在子晚的暗示下就終止了，子晚也停下了動作在臺子中間站好了。
“大膽惠王妃，竟然當中跳這種惑亂人心的舞蹈，真是失了皇家的威嚴。”太後怒火朝天站起來，一手還指子晚憤恨地訓斥。
又來挑釁，真當自己是軟蛋了。
莫子晚的臉色也陰沈下來，“太後，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不可以亂說。”剛剛結束舞蹈，她有些微微地喘息。“本王妃認爲所謂音樂和舞蹈就是要帶給人們愉悅和歡樂。現在本王妃想問問在場的所有人，剛剛的舞蹈，你們覺得快樂嗎？”
當然快樂了，大多數人都異口同聲喊出來，“快樂。”
“那麽太後，又是憑什麽認定本王妃就是大膽，就是惑亂人心的呢？”子晚開始咄咄逼人。
“作爲王妃，在大庭廣衆之下卻像青樓女子做出這麽多蠱惑人心的動作，難道不是嗎？”格桑花終于抓住了機會，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剛剛，她差點兒就嫉妒死了，莫子晚，爲什麽她什麽都會呀？
“太後也是這樣認爲的嗎？”子晚盯著太後問。
“不錯，作爲皇家的媳婦卻做出這樣的動作，和青樓女子又有什麽區別？”太後更是張狂。
“霓桑舞，楊柳舞，包括在場的小姐剛剛選擇的舞蹈，本王妃可以確定，青樓裏的女子都會跳。太後這是什麽意思？而本王妃今天不過是按照比賽的規則，通過舞蹈帶給大家快樂而已。青樓女子，你現在能找到一個青樓女子表演，本王妃就服氣了。”莫子晚越說越激動，臉色變得漲紅起來。
被子晚點到名的小姐們臉色都不好看，但是她們不責怪莫子晚，卻將太後和格桑花給恨上了。參賽來的小姐們都是各國很有身份的大家族小姐，沒想到今天在這兒卻被這兩個女人無端的侮辱了一頓。即使是被莫子晚拖累的，但是莫子晚說的是事實，她們跳的是大衆舞蹈，青樓裏的姑娘都會，但是對于這個問題，她們從來沒有覺得什麽不妥。恥辱，東臨一行就是恥辱。
太後和格桑花沒想到莫子晚竟然拉上了所有的貴族小姐。
“裁判也認爲本王妃這支舞蹈有傷分化嗎？”子晚悲憤地問。
下面的楚風揚和相爺他們臉色發青，要不是在比賽之前莫子晚再三警告他們，不管臺上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許他們亂動的話，他們非殺了格桑花不可。
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侮辱子晚，不是找死是什麽？
“當然不是，正如王妃所說，好的音律和舞蹈就是能給大家帶來快樂。這個道理，老朽學了一輩子的音律，還是到了今天在王妃的提醒下才明白這個深刻的道理呀。”一個白胡子老頭地慚愧說。
“王妃將音律的真諦說出來了，咱們愧不及呀。”一個中年裁判紅著臉說。
“太後和公主聽到了，不知道本王妃做錯了什麽，讓兩位這樣羞辱本王妃？”子晚憤怒地問，聲音高昂。忽然，她激動地倒下了。
時刻關注她的楚風揚一見，立刻飛身上去接著了她軟下的身子。“子晚、子晚？”悲涼的聲音響徹全場。
這是暈過去了，來的太突然，下面的人像一鍋粥似的亂起來。
“惠王妃這是委屈了。”
“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受不了呀。”
“王妃，哎。”
惋惜、不平的聲音在四周蔓延開了，要不是太後和格桑花的地位超高，估計這會兒就有人上去扇她們耳光了。
“璿璣，人到哪裏去呢？”楚風揚的眼睛紅紅的，怒聲大吼。
“王爺，來了。”璿璣飛快地過來給子晚把脈。
這樣的場景是多麽相似呀，太子妃和李玉燕心知肚明，莫子晚這會兒肯定是裝的。她們上過這樣的當，但是這會兒沒有她們的事情，她們也不會傻到往前沖。
兩個人低著頭什麽話也不說。
楚彎月也緊張，她想上去看看莫子晚，有些擔心。可是看看太後和太子妃等人，她也果斷地閉上了嘴巴。
玉溪公主知道莫子晚就是秦三少，這點兒打擊，她不會受不了了，猜測她是在演戲了。公主和身邊的羅格對視一眼，聰明地保持了緘默。
“王爺，她們太過分了。這是在侮辱王爺呀！”子晚“幽幽”地醒過來，這是開口第一句話。
“皇上，請給老臣做主。老臣的女兒給東臨掙了面子，自己卻受到這樣的侮辱，老臣不服。”
相爺怒發沖冠，跪到了皇上面前哭嚎。
“今天的事情請皇上給個說話，請呼倫哈爾太子給個說法。”莫清風也跪了下來，神態嚴肅。
“放心，本王會讓侮辱你的人生不如死。”楚風揚暴怒，紅紅的眼睛直視太後。
子晚眼淚包含在眼中卻沒有落下來，那樣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卻在忍讓，美人垂淚，楚楚動人。激發了在場所有人的同情心，子晚連接幾場的精彩比賽早就讓他們折服了。
“請皇上和呼倫哈爾太子給做主，不能讓惠王妃受到如此的委屈。”有正直的學子呼喊。
立刻就有一大批人跟著喊，接著就是全場的人討伐聲。
太後和桑格花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引起這麽大的民憤，一時間束手無策起來。
楚風揚上前啪啪給了桑格花幾個耳光，“敢侮辱本王的王妃，本王殺了你。”說著，楚風揚伸出手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倫哈爾大吃一驚，他清楚楚風揚的身手，知道楚風揚這回是動了真怒。在現場這種氣氛下，楚風揚就是殺了桑格花，北征國也沒有理由責備他。
“請惠王手下留情，我們北征國願意賠償。”聽說過惠王妃愛財的名聲，呼倫哈爾急中生智，喊了這麽一嗓子。
桑格花呼吸困難，臉色都變成了青紫色。
“請惠王手下留情，回去後，我們一定會對她嚴加管教。太子皇兄都說了，願意賠償，我們不妨談談。”玉溪其實並不想管這件事，不過，在衆人面前做做樣子還是要的，否則回到北征國她也不好交代不是。
☆、第160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五）
“賠償？真是笑話。你們能拿什麽賠償本王和王妃？本王的王妃是什麽人都能侮辱的嗎？”楚風揚化身爲修羅，滿臉的騖氣讓人不敢直視。渾身的殺氣讓人猶如三伏天掉入了冰窟窿裏，透心涼。
呼倫哈爾和他暗中交過手，自然了解他很厲害，可是桑格花是他唯一的親妹妹，他不能坐視不管。“皇妹得罪之處，我們回去後一定會嚴加管教的。我們北征國此次過來帶了一些珍貴的藥材，此外還願意賠償黃金萬兩，給王妃養身體用。這樣，惠王可否松手，壓下怒火放過桑格花皇妹？格桑花快給惠王和王妃賠禮。”呼倫哈爾投其所好，知道莫子晚有三個愛好，一個是愛財，一個是喜歡瞎搗鼓藥材，另一個就是愛下廚。情急之下，他很快找了兩個符合莫子晚興趣的條件開價出來了。
北征國國土遼闊，雖然土地不是特別得富饒，但是卻生長著很多珍奇的藥材。
這一次他們帶過來很多珍貴的藥材，本打算和各國進行交易的，但是現在只能拿來和惠王交易，以換取桑格花的性命了。
“王爺，既然太子和玉溪公主幫著說情，再說爲了兩國交好，本王妃願意和解了。”子晚怯生生的語氣惹人憐，她的小手輕輕地拉著惠王的衣角，多麽善解人意呀。
可是她內心卻笑翻了，裝小白花什麽的果然管用，在現代時，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不過，好像裝小白花什麽的都是壞人呀，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就變成了惡毒的壞人，莫子晚內心笑得更開懷了。
“各位，冤家以解不宜結，剛剛大家對我的支持，我心領了。你們看，太子和玉溪公主提出的條件可不可以接受呢？”莫子晚深知人民群衆力量的巨大，所以，她開始煽風點火，同時還表現了自己的大度。
下面的人聽到身份尊貴的惠王妃竟然向他們討要注意，一時間個個感動不已。這樣被人尊重的英雄感覺油然而生。既然王妃問了，大家當然不能讓識大體大度的王妃吃虧了，“少說得一萬五千兩黃金，王爺，要不不要答應了。”有人喊。
莫子晚一聽就知道是易行風幹的好事。
不過這真的是好主意，她的嘴角差點兒忍不住彎起來了。
楚風揚捏著桑格花的喉嚨一直都是松弛有度，既不會讓她舒服，也不會讓她馬上斷氣了。桑格花心裏對楚風揚最後的這一絲情義，在恐懼中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對，不能少于這個數。”有表現的機會，任何人都不會放過了。再說了，這是東臨的土地上，北征國這個狗屁公主也太猖狂了，竟然不斷找惠王妃的麻煩，不給點厲害給他們瞧瞧，北征國這批混蛋還爬上了王妃的頭上了。
南圻國和東海國沒有參與這場風波，所有的代表都是冷眼看熱鬧。作爲旁觀者，他們都很清楚這場不見硝煙的戰場上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對于莫子晚的聰慧他們也算是領教了。
“本王還真不稀罕這點兒臭銀子了。”楚風揚見呼倫哈爾猶豫，心中十分不高興。他不是說著玩的，相比較金子，他更在乎的是子晚。
要不是子晚想要銀子，他真想一把捏死了桑格花。只要敢侮辱子晚的人都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格桑花聽了，用眼神哀求地看著呼倫哈爾，呼倫哈爾在這麽多人面前要是答應了這個條件，那麽什麽面子和裏子都沒有了，要是不答應的話，回到北征國依舊寢食難安。北征國的百姓和皇上都會以別樣的眼光看著他，會質疑他，難道公主的命還抵不上金子嗎？
“王妃是金枝玉葉，桑格花做錯了事情，這點兒條件，我們答應了。”關鍵時刻，還是玉溪公主解了圍，毫不猶豫選擇了救人。
“算了王爺，看在呼倫哈爾太子和玉溪公主的份上，我們就不要計較了。”子晚聲音軟綿綿的，甜絲絲的。
呼倫哈爾聽了卻捏緊了拳頭，這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呀！不過他還是看得清形式很能忍的人，“多些惠王和王妃的大度。”
楚風揚紅紅的眼睛中怒火熄滅了，大手一松。桑格花就跌坐在地上，一離開楚風揚的禁錮，桑格花就大口大口，幾乎是貪婪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了，劫後余生的感覺太好了。
“請皇上爲王妃做主。”解決了北征國的事情，相爺這邊帶著一幫大臣還在糾纏著皇上了。
觀衆們的眼光唰得又看向了太後，不知道她打算怎麽賠償惠王妃了。
虎視眈眈的眼神讓人很難受，太後騎虎難下，作爲皇上的母親，竟然還被這麽多人用鄙夷的目光注視著，這讓她十分難堪。可是如果她拒絕了賠償，亂發一通怒火出去了。
不說惠王不會輕易放過她，就是回到了皇宮後，皇上的怒火也夠她承受的。這麽多年來，皇上對她雖然比較孝敬，但是因爲南皇後的事情，他們母子早已已經離心了。
今天如果再讓惠王發起脾氣來，她清楚皇上不會再估計自己的面子了。說不准一偏激還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了。
道歉，向莫子晚一個小輩道歉，她又拉不下那個臉面了。
坐立不安的太後，將央求的目光投向了皇上。
皇上很生氣很生氣，太後的所作所爲已經徹底讓他死心了。難道就這麽容不得惠王和王妃這對孩子嗎？這兩個一個可是她的親孫子，一個卻是她的親孫媳婦，那樣難聽的話怎麽就說出口呢？
“太後，作爲長輩真的是小題大做了。惠王妃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中了。太後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太後和皇後可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典範呀？”皇上這一次沒有給她留面子，而是帶著威逼的語氣。連母後的稱呼都省去了。
太後倒吸一口涼氣，看看惠王冷漠而殘忍的目光，她不由自作地打了一個寒顫。再看看地上的桑格花，她渾身都沒有力氣了。“是哀家考慮不周，老了，就跟不上年輕人的想法和做法了。對于惠王妃無心的傷害，哀家願意補償。”
算是勉強的道歉，補償總比賠償來的好聽一些。太後有氣無力地說，目光卻像要吃人般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莫子晚。這個死丫頭就知道裝蒜，卻將所有人的怒火惹到了她的身上。
太後可不會反思自己的做法和說法有什麽不妥，心裏將莫子晚又記上了一筆。
“皇上英明、太後千歲。”臺下的人喊了口號，都興高采烈地站起來了。
莫子晚這會兒連裝都難得裝了，回看太後的目光都帶著淡淡的諷刺。
太後的胸口疼得厲害，差點就暈過去了。
“那眹就做主了，太後就按照呼倫哈爾和玉溪公主賠償的黃金數目給惠王妃養傷吧。至于藥材就免了。”皇上不打算姑息太後的這一次挑釁，直接就下了賠償的數目。
“皇上萬歲、英明。”還沒等太後反駁，下面就有人喊起來了。
子晚聽清楚了，是上官宇那個家夥帶頭的，嘿嘿，她喜歡。
無論太後是否心甘情願，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惠王妃，雖然這件事給你的打擊比較大，但是天下人的眼光是雪亮的，看在場的人都支持你了。還有格桑花公主和太後都已經道歉了，你就忘了這件事。下午的箭術比賽，王妃還是要用心准備的。”皇上一本正經地說，他知道莫子晚這一會兒心裏肯定是樂翻天了。
“是，子晚會好好努力的。可是，皇上，你也知道子晚唯獨在箭術上的造詣是最……最……”子晚有些尷尬，最差的這兩個字就是不好意吐出來。
觀衆們暗自雀躍，幸虧這一次沒有將賭注壓在惠王妃身上。王妃一個人連勝好幾場，輸掉一場也無所謂，讓大家贏一點兒銀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只要你努力了就好，眹不是要強求你一定拿到第一名。”皇上繃著臉說，他可是在子晚身上下注了，不會虧了吧？
好在下的賭注不多，也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以後今天的事情就不許再提，誰提起，斬。”皇上威嚴地掃視了全場。
“萬歲萬歲萬萬歲。”回答他的是響遍全場的口號。
裁判這會兒才有變現的機會，第一名的頭彩又落在了莫子晚的頭上，蘇霓第二名，而玉溪公主和朱顔卻是第三名。
對于這樣的結果，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子晚在楚風揚等人的簇擁下威風凜凜地離開了比賽的場地。
“回去再說。”呼倫哈爾看在依舊坐在地上的格桑花壓住嗓音說。這個妹妹的表現讓他越來越失望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點兒忍勁也沒有，怎麽能成大事情？
格桑花失魂落魄地跟在他的後面，幾個侍女過來攙扶著她，她還沒有從恐懼中回神了。
玉溪的嘴角彎了一下，這個愚蠢的笨蛋，連對手的實力都不知道，就敢往前沖去挑釁，難不成還以爲這還在北征國，什麽都由著她性子來嗎？
莫子晚回到了王府不久以後，太後和呼倫哈爾的黃金、藥材就送過來了。
看著黃澄澄的一箱箱黃金和幾大箱珍貴的藥材，莫子晚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一次又賺大了，特別是這些藥材，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了。
“將藥材都收好了，這可都是寶貝呀。”子晚笑盈盈地吩咐璿璣。
作爲郎中，璿璣當然也清楚這些藥的珍貴性了，立刻就高興地處理這些藥去了。
“下午的比賽，盡力就好。”楚風揚不放心，再三強調了。
“知道。”楚風揚越來越有老媽子的嘮叨勁了，子晚爲了堵住他的嘴巴，硬是塞了一塊雞腿才讓他住了嘴巴。
上官宇等人見到子晚用這樣的方法治療惠王的嘮叨，一個個都忍不住笑起來。
“你們今天算是徹底將太後給得罪了。”莫清風憂慮地說。
“無礙，她從來看我們就不順眼，沒有必要在意她的看法。”想到上午的比賽，楚風揚的臉色還不是很好。
這一句是實話，莫子晚對太後這個老女人就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呃。”飯桌上，明月郡主怎麽抑制不住自己的心中的惡心，她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桌子上的人。“我吃飽了。”
“胡說，就吃那麽一點點兒，怎麽會飽呢？”秦書宛反駁。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說出來。”莫清風心疼而擔憂地看著她。
“就是，有王妃在，給她看看。”楚風喬也放下手中的筷子。
子晚已經主動上前給她把脈了。
“怎麽樣，子晚？”莫清風緊張地問。
“恭喜大哥、大嫂，你們要當爹娘了。”子晚微笑著說出一個好消息。
“大嫂這是有喜了？”莫玲瓏也高興起來。
“我這是要做爹呢？”溫雅的莫清風呆住了，目光傻傻地看著一臉羞澀的明月。
“木林，將這個好消息趕緊回府告訴王爺王妃。”楚風喬對自己身邊的人高興地吩咐。
“莫朗，你也回去告訴夫人、老爺。”莫府添丁，莫清雲也很高興。
這樣的喜事，讓桌子上的人又開始熱鬧起來。
“嫂子剛剛有身孕，今天下午還是不要到比賽場地去了。”子晚想起來正事，對明月說。
子晚是神醫，明月又是第一次當母親，當然什麽事情都聽她的。“大哥送嫂子回去，就在相府裏好好陪陪她吧。”
莫清風一邊沈浸在爲人父的喜悅中，一邊又在擔心子晚，不僅躊躇起來。
“我沒事，下午你還是去看妹妹的表演。”明月賢惠地說，人還有些羞澀。
“好，我先送你回府，然後再去看子晚的比賽。”莫清風思索一下說。
夫妻兩商討好了，也開心了。
子晚看到哥哥嫂子的感情這麽好，心裏也高興。
“什麽時候也給我生個孩子？”正高興著了，耳畔響起了楚風揚小心翼翼地聲音。
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唰地又全回到了子晚的身上。
這呆子，這種話怎麽能在公開場合說了，子晚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該有的時候就會有。”
楚風揚很想繼續追問一下，什麽時候才是該有的時候，明明他每天都很努力了，子晚的肚子怎麽就不見動靜呢？
在子晚強大的氣場下，他狐疑地偷瞄了一眼子晚扁扁的肚子。
大家見到惠王也有幼稚的時候，都想笑。可是又見到了子晚黑色的臉龐，大家又硬生生地憋著了笑聲。
“下午的比賽，你們三人盡力就好，不用太擔憂了。”南仲康叮囑，他更不放心的是玲瓏。
“沒事的，我們會量力而行的。”莫玲瓏反過來安慰自己的未婚夫。
莫子晚雖然連續四場都創造了奇迹，但是下午的這場比賽選擇在她身上下注的人依舊很少。就是皇上和德公公都減少了下注的銀子，只是顧全面子才選擇了她，下一點兒銀子意思意思。
“給哀家在北征國的玉溪身上下注。”太後回宮後氣憤難平，她就不相信這一場武鬥，莫子晚還能贏了？
莫子晚埋藏這麽深，讓她損失了那麽多，這筆賬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討回來了。
呼倫哈爾也將賭注放在了玉溪身上，北征國的女孩子在武鬥上從來都是穩住的，玉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北征國，就是很多男人都不是她對手了。賠償莫子晚的黃金，他希望能從這一場賭注中挽回一點兒損失。
不過因爲看好玉溪公主的人很多，賠率不是很大，只有一比一點兒五。
賭莫子晚勝利的人都是看面子的，賠率幾乎達到了一比十五。莫子晚雖然沒有將所有贏來的銀子一次性全投進去，但是也投了不少。
上官宇等人依葫蘆畫水瓢，也照著做了。
賭坊裏的消息傳來，賭她勝利的人幾乎都是熟人了。
莫子晚長歎一聲，亞曆山大呀。在不知道對手實力的情況下，如果自己輸了，真的對不起熟人哎。
這一次比賽的場地在京城中皇家的跑馬場上，場地大，容納的觀衆就多。比賽場地中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有會做生意的小商販還趁機兜攬了生意。
莫子晚穿的是一身銀色的騎馬裝，這是她繡房留專門爲她做的。和現代的騎馬裝有些不同，就是還在腰間多了一條短裙。腳下換的是白色的軟靴。
秦書宛和莫玲瓏穿的也是繡房出來的騎馬裝，只不過顔色不同而已，一個是鵝黃色的，一個是紫色的，三個人一起走進來，真是說不出的英姿颯爽。
子晚頭上只有一根玉簪作爲裝飾，頭發用一根絲帶牢牢綁住了，很隨意也很瀟灑。
基于前幾場精彩的表現，現場的人見到她出來，很多人就不住地呐喊起來，那火熱的眼神和精神真是一點兒不比現代的追星族差了。
“這一場，她再也不會贏了。”楚彎月看著子晚對楚風祁說，也不知道她是希望子晚贏，還是盼著她輸了。
難得是一項陰沈的楚風祁竟然沒有說話，而是很沈默。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很迷茫地看著場中的人。
不對勁，自從觀看過莫子晚的比賽後，他就不對勁。楚彎月眯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
第一項比賽是站在固定的位置向靶子射箭，得到分數最高的獲勝。
北征國的三個代表也是緊身衣，第一個出場的就是桑格花。她一身火紅的緊身衣，腳蹬一雙黑色的靴子，很狂野，也符合北征國的形象。
靶子在三十五米處，北征國的觀衆見到自己國家的選手應該是熱烈鼓掌才對。可是，因爲桑格花接二連三的出岔子，竟然沒有一個人給她助威，就是她身邊的丫頭都不好意思大聲呼喊，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寂靜的賽場上，桑格花張弓搭箭，眯著一只眼睛對著靶子，確定好後，她松開了手裏的弦，箭像流星般射了出去。
成績不錯，幾乎是正中紅心。
接下來的兩箭成績也不錯，雖然不是正中紅心，但是也差不遠了。
場上終于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第二位出場的北征國選手成績幾乎和格桑花差不離，不難看出北征國的選手在這一項比賽上，實力超群。
她們三個代表中最後出來的是玉溪，玉溪公主的武功還是很不錯的。不過比賽不許用內力。這也難不倒她，她穿著藍色的緊身衣，屈膝張弓，一支箭快如疾風般伸出去了，正中靶心。
精彩！場上頓時響起如雷般的掌聲，人們不僅是在爲她喝彩，更多也是在暗自慶幸自己這一場的賭注是下對了。
玉溪能力的確彪悍，三支箭，箭箭紅心，第一名的位置看來是非她莫屬了。
不過事事難料，在第二場南圻國的選手出來後，第二個的朱顔就打破了大家的夢想，因爲她也是箭箭紅心。
看來是要加賽了，這種情況只能如此。
相比較來說，人們更關心自己的收入，他們心中希望北征國勝利的願望還是更強烈一些的。
第三場出來的東海國中整體實力也還不錯，但是卻沒有出現大滿貫的情景。
最後出場的就是東臨的代表了，人們並沒有抱任何的希望，曆年來東臨在這一場賽事上幾乎都是墊底。但是看到莫子晚出場，作爲她的粉絲，還是很多人給了熱烈的掌聲。
東臨的實力的確差強人意，秦書宛和莫玲瓏都是勉強將箭射到了靶子上。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沒有人笑話她們。
最後出場的莫子晚就更慘了，她先試試自己帶來的弓，可惜她差點兒連弓都沒有拉開了。四周終于響起了善意的笑聲。
“王妃，加緊呀。”有人大聲喊給她打氣，是真心實意的助威。
子晚的脾氣很好，順著聲音，雖然沒有發聲的人，但是她還是很感激地笑了笑。
見她這麽和善，場上給她加油的人就更多了。
“別吵，會影響王妃比賽的。”負責安全的侍衛大聲喊。
場上的聲音這才漸漸停下來了。
子晚鎮定一下，平穩了呼吸，然後拉弓，弓如圓月，箭帶著厲勁奔向了箭靶，正中紅心。天啦，這是什麽情況，明明動作很生疏的，是走了狗屎運？
楚彎月張開的嘴巴裏都能放進雞蛋了。
“太好了。”衛撩在場外歡叫一聲。
上官宇笑得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明媚了，阿彌陀佛，銀子保住了。
皇上心中那個悔呀，爲什麽就不將銀子全投進去呀。
如果說第一箭是走了狗屎運，那麽第二箭，第三箭都中了紅心，應該用什麽來形容呢？
激動、驚詫，傻眼，已經不能形容人們現在的心情了。
桑格花再也不敢小瞧了莫子晚，原來這個死女人是在扮豬吃老虎，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的呀。可笑的是，她還當她是一只溫順可欺的小綿羊了。桑格花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恨一個人，一個欺騙自己讓她受盡侮辱的人。
“惠王妃，三箭紅心。”裁判愣了半天才知道宣判結果。
有三個人都是滿貫，那麽就要加賽了。
靶子被移到了五十米外。
玉溪毫不怯場，依舊滿貫。
朱顔也不差，滿貫。
人們將目光投向了莫子晚。莫子晚自認爲自己的眼神還是很不錯的，二點零的眼睛雪亮。所以，她也是滿貫。
靶子再一次移到了七十米外，朱顔要求第一個射，兩箭紅心，一只偏了一點兒。
人們的心也懸起來了，不知道剩下的兩個怎麽樣。
李元白給下場的朱顔遞上了一個白色的帕子。
朱顔接過，“對不起。”
“已經很好了，是對手太強。”李元白安慰她，聲音很輕柔，“本王也沒有拿到一個第一名。”
朱顔這才破涕爲笑。
玉溪看了一眼莫子晚，射箭。靶子上的箭依舊是箭箭紅心。
莫子晚微微一笑，遇上一個強勁的對手還是蠻好玩的。她不慌不忙將手裏的箭射出去了，這下子裁判都傻眼了。
靶子上玉溪公主原來的三箭，每一箭都被莫子晚的箭劈開了。毫無疑問，莫子晚更勝一籌。
“本公主輸了。”玉溪倒是很有大將風度，很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桑格花又驚又喜，驚的是莫子晚竟然會這麽厲害，喜得是玉溪公主也輸了，自己總算是好受一些，最起碼回國後，皇上不會責備她了。
這還沒有結束了，還有馬術上的箭術，同樣是三支箭定輸贏，如果加上馬術表演的話，還可以多得分。
“保護好自己。”楚風揚輕輕給她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千叮嚀萬囑咐。
“放心好了，我不傻。”莫子晚仰起頭笑著說。
紅綾和黃芪、玄夜幾個都打起精神，准備只要這邊三個女孩子有什麽事情，他們立刻就上去援救。
子晚倒也不怕，因爲比賽不是一窩蜂出去的，誰想做手腳也沒有機會，就是馬匹也是從王府中帶出來的。
北征國三個選手表演精彩，特別是馬術表演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剩下來的就只有朱顔厲害了，馬術也就僅僅次于玉溪公主了。
秦書宛和莫玲瓏是勉強完成了比賽，好在沒有出醜。
莫子晚翻身上馬，場上的很多觀衆都忍不住往前擠，都不想錯過了這場精彩的比賽。
子晚雖然不是草原上的孩子，可是在現代的時候，騎馬俱樂部她也沒少參加。這樣的馬術表演也有專門的師父教了。
“王妃，小心呀。”雪雁和暖琪看的面色蒼白起來，楚風揚的臉色也難看，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出什麽意外了。
子晚在馬上做出很多高難的動作，手裏的箭也沒有閑著，箭箭都是紅心。
表演結束，她成了當之無愧的第一名。玉溪第二，朱顔依舊是第三。
不過這一輪的比賽，秦書宛和莫玲瓏的名次都不是很好，兩個人都是墊底。
這也無所謂了。
觀衆們想哭又想笑，王妃是英雄，爲東臨國爭光了。可是他們口袋裏的銀子也沒了。
皇上好想跳舞呀，銀子，大把的銀子，都是私房錢呀。
德公公卻精神多了，太好了，又有銀子可賺了。
“不要命做出那麽多危險的動作。”子晚一下場，楚風揚就不顧很多人在邊上看著，劈頭蓋臉先訓斥了她一頓。“知不知道我爲你擔心？”
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子晚都可以聽到他胸口噗噗的心跳聲了。
楚風揚剛剛被她嚇住了。
“沒事的，我有分寸。對不起，下一次再也不會了。”子晚拿出看家本領，對著他撒嬌。
楚風揚聽她認錯了，臉色才好看一些。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13
☆、第161章出乎意料的結第果（六）
相爺滿臉怒氣的過來，“多危險呀……”剛剛子晚的表現差點讓他脆弱的心髒停止跳動了。
“爹，我錯了。我已經向王爺道歉了，王爺也原諒我了。”莫子晚急忙打斷他的話，還聰明地躲到了楚風揚的後邊。再讓老爹說下去，老爹往日的威嚴就不複存在，變成了一個碎碎叨叨的老頭了。
楚風揚就是護短的人，自己可以埋怨子晚的任性，但是卻不喜歡看到別人教訓子晚，即使是爲了子晚好，即使那個人是子晚的老爹，那也是不允許的。“不錯，本王已經原諒了王妃。”他警惕地看著相爺。
相爺好想淚奔呀，這是什麽女兒，就會耍小聰明。還有，這個女婿更不靠譜，怎麽像看賊似的防著自己了。罷了，孩子大不由爹了。
被楚風揚這麽一說，相爺什麽脾氣也沒有了。“就知道躲在王爺後面。”說著，裝作很嚴肅地樣子瞪了女兒一眼。
還瞪自己的王妃，楚風揚就更不樂意了。“本王是她的夫君，當然得護著王妃了。”
得了，自己來一句，惠王就回了兩句。相爺聰明地選擇閉上了嘴巴，不過女婿能處處護著女兒，他還是十分高興的。這樣他才放心呀。
子晚白了楚風揚一眼，“不許和爹爹這樣說話。”
對于子晚的霸道，楚風揚從來不會反駁，“只要不凶你，我就不會。”
多有藝術的說法，這麽說，相爺是要教訓女兒還得事先請示他了。
子晚怕自己的老爹吃味，小步上前和相爺站到了一起。“不用理他，抽風來了。”
相爺見到小夫妻兩個感情好，自然不會計較楚風揚的態度。
“瞧瞧他將你寵的。”壓低聲音對子晚說，愉悅的心情就透露出來了，顯示相爺的心情的開心。
“那是，不好的話，我就休了他。”子晚開著玩笑說。
“你沒有那個機會。”都說練武之人的耳力特別好，果然不假。子晚和相爺壓低聲音說，楚風揚還是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的。惠王適時地打斷了他們父女之間的談話，人也擠到他們中間，將他們隔斷了。
這一場箭術比賽的結果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全城的人都是一半歡喜一半憂，誰會想到擁有大草包的莫子晚竟然贏得了前五場的所有比賽呢？
輸得一塌糊塗的當然也大有人在，太後、皇後和太子、勤王、展府都在其中。
“本太子真是看走眼了，這樣的人怎麽就錯過呢？”失魂落魄的太子在太子府中唉聲歎氣，一點兒也沒有顧及他自己的太子妃和側妃。臉上痛惜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掩飾。
“誰會想到原來的莫子晚都是在演戲，她竟然不顧及自己的名聲。這一切都是丞相那個老狐狸的意思吧？”楚風言語氣狠戾，不過這一次他算是冤枉相爺了。
相爺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女兒才華會這麽出衆了，回到相府後又聽到兒媳婦有孕在身，更是喜得連喝了好幾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這麽來的。
“咱們這一場可是賺大發了。”上官宇打著算盤，和一幫兄弟合賬，一賠十五的比率嚇人哦。“托王妃的福了，今天大家想吃什麽，我請客。”
“吃飯就免了，要不將銀子分一點兒給我？”子晚開玩笑。
“得了，王妃就饒了我吧。誰不知道你才是這場比賽的最大贏家。”上官宇警惕地看著她。
這倒是，要不是爲了銀子，莫子晚這麽賣命幹什麽？
“明天還有一場比賽，你們打算怎麽下注？”子晚看著興奮的人問。
“當然是下注在王妃身上，不過，最後一場即使贏了，也不會有多少銀子。”秦少征惋惜地說。“大家都學聰明了。”
“傻子才和言之一較高下了。”楚風喬也笑了。自從大家知道惠王妃就是言之有，外面的字畫就炒得更高了，可惜，除去迎客居和他們在場的幾個府裏有王妃的真迹，剩下的就是書法比賽那天拍賣出的幾幅字帖了。可以說，言之的字畫有價無市。
“據說，那天拍賣出的字帖已經炒到了二十多萬兩銀子了。”上官宇笑著透露最新的消息。
即使價格再高，除去富商那幅說不定能出手，其余的都發散在幾個國家的皇室之中，那麽斷不可能流出來了。
“明天一場比賽就不要再投銀子了，沒什麽意義。”莫子晚叮囑，“反正大家已經賺了很多，那點兒小銀子就不要在乎了。”
上官宇等人都答應了，王妃說的沒錯，銀子前面都賺回來了，後面的小銀子沒有必要跟著參和。這場比賽就當做是去看熱鬧的好了。
畫的比賽，真的沒有什麽懸念，莫子晚的賭行都不接受下注，早在前一天就宣布了。
這樣更是擺明了莫子晚勝券在握。
別的家賭行也不傻，學著命運賭坊，宣布了同樣的決定。
皇上和德公公抱著一堆的銀票只是惋惜，“這一場沒得賺了。”
“已經賺了很多，皇上就不要惋惜了。要是能將王妃的畫留下來，皇上賺的就比什麽都要多。”德公公一語擊中了皇上的心思，他就是有這樣的打算的。
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小德子就率先開口了，真不愧是皇上肚子裏的蛔蟲。皇上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
這場比賽的場地又移回到了書院中，能過來觀看比賽的都是官員和國子監的學子們。
能現場見到惠王妃作畫，所有的人都覺得是一種榮幸了。大家早早就到了比賽的場地，搶著占據了有利的地方，准備著一飽眼福。
楚彎月看著臺上的案幾，暗暗歎口氣。她都不知道今後該怎麽樣去面對莫子晚了。莫子晚會不會回頭再嘲笑她是個草包呀？好糾結的心情呀。
楚風祁倒是很奇怪，在看過莫子晚的比賽後，幾乎場場都不落了。
“今天是在兩柱香內完成一幅畫，畫題是花。裁判是蜜蜂和蝴蝶，到時候，誰的畫上落下來的蜜蜂和蝴蝶多，誰就獲勝。”裁判宣布比賽的規則。“現在，給大家一炷香的准備時間。”
哎，又是老把戲了。
子晚在現代看過太多這樣的故事了，她也不害臊，准備等會兒就照搬過來。反正在古代，也沒有人向她討要專利權。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很快，選手們都回到了自己的案幾旁，每個人身後可以帶兩個丫頭給她打下手。
跟著她上臺的人是知畫和紅綾，兩個都是很細心的人，她們到了臺上就將東西整理好了。
子晚的鼻子很靈，一上臺就聞到了前邊蘇霓的顔料中是加了料的，看來耍小聰明的人可不止她一個人哦。
“既然大家都准備好了，那麽……”說到這兒，裁判下意識向莫子晚看一眼。這一批裁判是和書法裁判爲同一批，他就等著惠王妃有什麽條件好提出來，所以故意放慢了語氣。
“請問我的畫還是自己保留嗎？”莫子晚第一個舉手問，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皇上的眉頭就皺起來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了。
“這一次，眹打算將選手的畫收藏在禦書房中保留。”皇上很有氣勢地宣布，其實內心還在不斷地打鼓了。
太猥瑣太自私了，這是現場所有人的想法，大家在心裏狠狠鄙夷了皇上一把。想貪畫就直說，竟然說的這麽富麗堂皇的。
“啊？”莫子晚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就放棄比賽了。”說著，就准備站起身，“這樣損失也太大了。”
皇上聽了差點兒一個跟頭從臺子上栽下來了。
“放棄？”他結結巴巴地問。
臺下的觀衆也被震住了，這就放棄了，那他們不是白來了。
“請皇上收回旨意，曆年來，選手的的畫都可以隨意處置，先前惠王妃已經特意要求保管好自己的字帖，那麽畫也應該有她們自己處置了。”幾個裁判趕緊過來央求。開玩笑，要是惠王妃走了，這場比賽還有什麽意思。大家可都是沖著言之來的，沒看到下面的學子已經情緒激動了嗎？
皇上本來想占個大便宜的，沒想到差點兒激起民憤，更可惡的是惠王妃還准備罷賽了。
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了皇上，不是什麽便宜都能占的。“眹允了她們，賽後的畫歸她們自己所有。”他只好有氣無力地宣布。
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莫子晚又回到了案幾前坐下來了。
“比賽開始。”有驚無險，裁判擦拭了頭上的汗珠，終于宣布了賽事的開始。
子晚畫的很簡單，就是兩三朵牡丹。
牡丹在天朝被譽爲是國花，以大氣，雍容華貴而著稱。
在場比賽的也大多是皇室之女或者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一出手當然都是極好。
兩柱香的時間還是比較充足的，子晚漫不經心地畫了三朵牡丹，然後落了款。
“時間到。”裁判宣布完，她的畫也結束了。放眼看看四周，別的人全都早就結束了。搞了半天，她是最後一個。
“准備放蜜蜂、蝴蝶。”裁判又喊。
這些蜜蜂和蝴蝶可都是實打實的，不會弄虛作假。
參賽的選手都站到了臺子空著的地方，將所有的畫集中在一起，以免打擾到蜜蜂和蝴蝶地裁定。
臺下的人都很好奇，各位選手到底畫的是什麽呢？關注莫子晚畫的就更多了。
裁判先讓學子將各位畫家的畫挂起啦，然後才放出了蜜蜂和蝴蝶。這些小精靈可沒有什麽私心，憑借的都是它們的本能。一放出來，它們就四處飛起來。
莫子晚的畫美，筆法新穎，顔色均勻，邊上的字和印章更是出彩。
其余的選手的作品也不差，那麽多的畫挂在一起，真是百花爭豔了。
蜜蜂和蝴蝶可沒有人們複雜的心思，一只只都在空中不停地飛舞。
很快，蘇霓的畫上就落下了幾只蜜蜂，其余的畫上也偶爾落下了一兩只。
莫子晚的畫上只落下了一只蜜蜂，讓下面的學子暗暗著急起來。蘇霓的作品雖然好，可是憑大家的見解，那幅畫比起莫子晚的畫，還是差上那麽一截的。
下面的人幹著急，卻無法代替作爲評判的蜜蜂和蝴蝶了。
太後和皇後幾個反派卻高興起來，木已經成舟，量你莫子晚名氣再大，這些小東西還是照樣不賣你的帳。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地方下注將銀子贏回來。
南太傅和幾個裁判第一次覺得這種評定的方法是愚蠢的。以他們的見解，莫子晚的畫在所有的畫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那些該死的蜜蜂和蝴蝶，怎麽就沒有一點兒欣賞的水平呢？
楚風揚不著急不生氣，對于來說，子晚願意參賽，本來就是玩玩的事情，沒必要較真。再說，在他的眼中、心中，子晚的畫無論畫成什麽樣，都是最棒的。
楚彎月恨不得上前捏死那些該死的蜜蜂和蝴蝶，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想起的這種評定方法，不公平，真不公平。這是她第一次爲莫子晚叫屈了。
“快看呀！天啦，我看到了什麽？”有人忽然驚叫起來。
“惠王妃的花開了。”有人接著喊，眼睛直愣愣盯著子晚的畫。
“畫上的花開了。”看到的人嗓子因爲激動都啞了。
……。
說笑的吧？南太傅等裁判趕忙擡起頭看著一順溜的畫，然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若木雞了。
只見，排在最後的莫子晚的畫中，中間的那朵半開的牡丹花正緩緩地開放，就在人們的眼皮底下，用人們肉眼能及的速度開往。頓時，成群的蜜蜂和蝴蝶落在了那多盛開的花朵上。
花隨著盛開的狀態，顔色也在逐漸地變化，從深淺，就像一朵真的花似的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這世界太玄幻了，人們都傻了。
“你捏捏我，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讓同伴掐自己。
“原來是真的。”被掐的人不覺得痛，反而高興起來。
“今天沒有白來呀。”有人流下來了激動的淚水。
“快看，邊上的那朵也開了。”有人指著花葉下伸出頭的花骨朵。
“對呀，開了，開了。”更多人的都看到了。
原來還是花骨朵，一會兒的功夫竟然開成了含苞待放的半盛開狀態，蜜蜂和蝴蝶以爲這就是真的花，正一個勁沒頭沒腦地往裏鑽了。
“神畫，這是神畫呀。”裁判驚呼。
最奇妙的當屬那只末梢的花骨朵，花尖竟然滾出了一滴露水珠，整個的畫活了。
楚風揚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奇的畫，他詫異地看了子晚一眼，搞不清楚她是怎麽樣做到的？
“神仙，只有神仙還會畫出這樣的畫出來呀。”有人狂熱起來。
皇上和太後他們坐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早就震撼地說不出話來了。這樣的場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難不成莫子晚真的有神仙的眷顧嗎？
“哥，你看到了沒有，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楚彎月傻乎乎地問楚風祁。
楚風揚依然緊閉著雙唇，什麽話也沒有說。
“對，是神仙畫的。”很多人附和著。
“狗屁神仙。”莫子晚爆出粗口，再不出來證明，說不定這些人傳來傳去，自己最後在大家的嘴巴裏就變成了妖怪。這樣的狀況可不是她想的。
“蜜蜂和蝴蝶都落在了畫上，那是因爲我的顔料中加入的是上好的花粉，所以，畫的色澤也很逼真，而蜜蜂和蝴蝶聞到花粉的味道，自然就飛過去了。”莫子晚沒好氣地解釋。
“至于花會盛開了，那是因爲本王妃在裏面加了不同比重的礦物粉，所以因爲水分蒸發的時間不一樣，讓人看起來就好像盛開了。當然，裏面本王妃也加了一點兒小技巧，但是本王妃是不會告訴你們的。”莫子晚解釋。
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什麽的蒸發、什麽的比重，不過，話中的大意，大家還是明白了。
“原來如此，王妃真是聰明呀。”裁判長舒一口氣。惠王妃的確很聰明，這樣一解釋，別人今後就不會胡亂說話了。不過這樣的技巧真的不是什麽人會的。
“惠王妃自己承認在顔料中參雜了花粉，這樣的比賽應該算是作弊了。所以，這一輪比賽，應該取消她的評選資格。”格桑花忍不住站出來說，這一次，她自認爲不是無理取鬧，理字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這？”裁判爲難了，這到底算不算是作弊呢？
“這樣一說，小女也沒有評選資格了。因爲小女的顔料中也參雜了花蜜。”蘇霓笑意盈盈，倒是很坦蕩地說出事實。
子晚微笑著看了她一眼，這個蘇姑娘坦蕩蕩的，但是值得一交的人。
蘇霓見她看過去也微笑著回了一個友善的眼神，兩方的意思不言而喻。
原來是這樣呀，臺下的人明白了爲什麽她們的畫上會落下那麽多的蜜蜂和蝴蝶了。
“本王妃想問一下各位裁判，顔料在賽前有沒有什麽特殊規定呢？”莫子晚環顧四周，鎮定地問。
“這倒沒有。”裁判堅定地回答。
“既然沒有，本王妃在話裏參雜了花粉，增加了色彩的透明度，使花色看起來更加的自然甜美，那麽又有何不可呢？”莫子晚諷刺地看著格桑花，這個螞蚱又蹦出來獻醜了。
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了。
“既然有人提出異議，那麽就讓大家做個判定如何？”子晚笑著建議。
“認爲本王妃和蘇霓小姐作弊，失去評定資格的人可以舉手。本王妃可以保證，這樣一次比賽絕對是公平、公正的。”子晚面向大家，大聲說。
“不錯，只要大家評定蘇霓失去資格，蘇霓絕無二話。”蘇霓也站出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兩個人坦蕩的胸懷獲得了大家的好感，下面沒有一個人舉手反對的。
太後和皇後見不得莫子晚好，有心想舉手，可是這是在東臨的國土上，下面的學子和觀衆大多數也是東臨的子民，要是今天她們帶頭舉手了，那麽東臨的子民還不知道會怎麽看她們呢？
兩個女人就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舉手起來反對了。
格桑花一見大家都不舉手，頓時就急了。“你這個法子還是不公平。倒過來，認爲她們有評定資格的，舉手吧。”帶著凶氣，格桑花看著臺下的人。
三個美人的不同態度和語氣都看在大家的眼中，人們自然有自己的計較。
“格桑花公主，”裁判看不下去了，剛要主持公道。
子晚卻打斷了他的好意，“既然公主還是不放心，也行。請贊同我和蘇姑娘有評定資格的舉手。”莫子晚還是一臉的微笑。
嘩啦，下面的人全將手舉起來了。
就是臺上其他的參賽選手也舉起了手。
其中就有玉溪，而臺下的呼倫哈爾也舉手了。
“本公主認爲，惠王妃和蘇姑娘是憑著她們自己的聰明智慧想到的方法，畫也是她們自己完成的。再說，正如惠王妃所說，這些字畫中因爲加入了花粉，色澤看起來更加生動和逼真，我玉溪輸得心服口服。”玉溪公主站起身表明了立場。
“我們南圻國的選手也沒有意見，惠王妃的畫讓我們都很佩服。朱顔技不如人，不會向任何人抱怨的。”朱顔站起身附和玉溪公主的話。
“王妃這種方法是她自己想出來的，並沒有和我們分享，作弊又是談何說起呢？”莫玲瓏諷刺地看著格桑花。
格桑花又羞又怒，沒想到自己又成了出頭鳥。
不過，這一次他聰明多了。“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我格桑花也沒有意見了。”幹巴巴的，一聽就不是心裏話。
可是裁判才不會理她了，所有的裁判對她都很惱火，幾場比賽，就是她的事情多。技不如人，而且善妒，一點兒公主的禮儀和大度也沒有，真是來給北征國丟臉的。
裁判中也有北征國的人，他更是羞愧難當。自己國家出了這樣一個小雞肚腸的公主，讓他在同僚面前丟盡了臉。他都想好了，回去後，就對皇上如實彙報比賽的過程。好在，還有玉溪公主識大體，讓他還有臉能留在裁判席上呀。
小插曲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大家的熱情，“快點兒宣布結果吧。”
有人大喊。
參賽選手的作品就擺在了臺上，大家一目了然，誰勝誰負，大家心裏早有數了。不過，等裁判宣布了，産生的名次才有效呀。
“第一名，惠王妃莫子晚。”終于，裁判開始宣讀起來。“第二名，蘇霓、玉溪公主和朱顔。”
……
莫玲瓏還不錯，獲得了第四名，秦書宛是第七名。
莫子晚六場比賽，場場都是第一，成爲了今天最大的熱門話題。從今年開始，四國都將知道其天才的大名，和楚風揚並駕齊驅。再也沒有人笑話她了。
“紅綾，將畫取走了。”子晚輕聲吩咐身邊的紅綾。
臺下臺上的人一見到她身邊的侍女過去取畫，立刻就振作了精神。
“王妃，這幅畫能不能賣個小的呀？”下面有人高喊。“請出個價錢。”
這一幅畫的意義更是非凡，因爲人們見證了它的奇迹過程。況且，上一次的字帖還有好幾張，而這一次的字畫卻只有現場的一張，現在外面還沒有流出一張惠王妃的畫了。
可見，這一幅畫要是歸了誰，誰也不會虧。
“王妃，下官也想要。”裁判樂顛顛過來央求。
“王妃，還是拍賣吧。”有人大喊，不甘落後了。要是拍賣的話，有銀子的人還更有機會獲得了。
南太傅眼饞地看著畫，這樣的畫，以莫子晚的懶散，今後要想得到，幾乎是不可能的。莫子晚肯定不會花那麽多的時間去完成這樣的畫。
“今天的這幅畫不賣，多少銀子也不賣。”子晚偷瞄了一眼皇上，發現皇上正盯著畫了。
“牡丹代表著富貴，皇上要是不嫌棄的話，子晚打算將這幅畫送給皇上。”子晚好似不在意地說。
“皇上，皇上。”德公公著急地提醒走神的皇上，好事落下來，皇上怎麽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呀？
“惠王妃說，要是你不嫌棄，這畫就送給你了。”德公公又低聲將子晚的話複述了一遍。
“啊？不嫌棄不嫌棄，眹一點兒也不嫌棄。”皇上一聽，腦袋立刻就被幸福砸暈了，忙不叠聲回答。
子晚抿住嘴巴微微一笑，皇上也太可愛了吧。
“德公公，過來取畫吧。”子晚對德公公說。
要是別人這樣吩咐他，德公公才不會理睬了。可是因爲是惠王妃，德公公立刻就小跑著過去接過了畫。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然後他才送到了皇上面前。
“好畫，好畫呀。”皇上拿到畫真是愛不釋手，歡喜地一個勁嘀咕。
皇後和太後氣得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四周的人一見，得，畫落到了皇上的手中，誰也沒戲了。今後這張畫就是想看也沒機會了，一個個想想都很惆悵。
南太傅和相爺瞪皇上的目光，差點兒嫉妒得要死。
皇上瞄到了大臣們的神色，心裏早就樂開了懷。“這幅畫好好裱起來藏好了，等眹駕崩的那一天，這畫得陪著朕。”
響亮的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氣。所有人從中都聽出了皇上對這幅畫的喜愛程度。可惜一幅難得的好畫今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子晚笑笑倒也不在意。
楚風揚跳上臺將她接下來，“回府去了。”
聲音低低柔柔的，一聽就知道他愛慘了莫子晚。
距離近的人都很羨慕地看著這一對神仙眷侶，現在看在大家的眼中，也只有惠王妃才情的人才有資格配得上惠王。
莫子晚漂亮地打了一個翻身仗。
從今天開始相信再也不會有人背後議論她了。
“回王府。”子晚也低低地回應他。
兩個人眉眼傳情，看在別人眼中，坐實了惠王寵溺莫子晚的傳言。
楚彎月就站在不遠處看著莫子晚笑，看著莫子晚對楚風揚撒嬌。說來也奇怪，原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她就會暴怒，可是現在看了心中卻再也沒有怒氣了，有的只有羨慕了。
“子晚？”走到臺下相爺身邊，子晚就聽到了相爺哀怨的聲音。
平常的相爺都是一副雅士風度或者是慈父形象，忽然看到這樣的相爺，子晚自己都覺得驚悸了。“知道，回去再給你一幅就好了。”莫子晚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在他開口之前首先就先許諾了。
果然，相爺聽了，一臉的哀怨立刻就換成了一臉燦爛的笑容。這臉換的速度賊快。
見自己的老爹不生氣了，子晚這才可以歇口氣了。
☆、第162章出乎意料的結果（七）
下午比賽的項目是算術，看的是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正確地計算出正確的得數。由于莫子晚不喜歡管理王府贓務的名聲傳出去，讓人們的下注又開始猶豫起來。
“老張，你在誰的身上下注？”茶樓裏的男子苦惱地向同伴打聽。
“當然是惠王妃了。”姓張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傻瓜現在也知道惠王妃厲害，不在她身上下注還要在誰的身上下注呢？
“可是，我可是聽說了，只是聽說呀，惠王妃在相府的時候就不管中饋，到了王府後，有王爺寵著，就更不管後院中的事情了。還有酒樓和各個鋪子也是有幕後的掌櫃的管著，對于算術，要想獲勝估計有點兒難度。”有同伴反駁，他怕事後出現什麽差池，還特地強調了自己也是道聽途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茶樓裏的人全對此議論開了。
“王妃愛財，對于計算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我反正是看好王妃，本人就選擇在她身上下注。”有人堅持自己的觀點，開玩笑惠王妃那麽聰慧的一個人，即使複雜的算術也不會難住她的。這一類人都是盲目崇拜莫子晚的人。
“就是，王妃已經接連爆出了幾個冷門，我也選擇在她身上下注。”也有人力挺。
這樣一說，意志不堅定的人心情也平穩下來了。
“不過，就怕萬一。”提議的人喃喃自語，可是他嘀咕的聲音早就被人家熱烈的討論聲蓋住了。
子晚和楚風揚他們回到王府，府裏的丫頭們早就准備好飯食等著他們凱旋歸來了。
一連贏了六場比賽，府裏上上下下的下人幹起活來，不用玉璣子這個管家督促，一個個都搶著去做。府裏的人出去上街采購，接受的都是羨慕敬佩的目光，讓他們自信心和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爲此，他們當然更想好好報答主子了。
“這一次下注的比率怎樣？”子晚問過來報贓的妙手空空。
“大多數人買的還是王妃勝，比率較小。”妙手空空這幾天心情也是高漲萬分，連接幾場的賽事，讓他們賺了個瓢滿盆溢，賭坊裏的所有人喜得晚上都睡不著覺。這幾天數銀子數的大家手都軟了，還從來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麽多的銀子了。
賭聖那個家夥更是興奮地晚上都要躺在銀子上睡了。
妙手空空敢打賭，這是他和賭聖職業生涯中最光輝的一次了。對比以前的小打小敲，這樣賺銀子才是真正的過癮呀。
“比率太小下注就沒什麽意思了。”子晚完全沒了興趣，“咱們就收取手續費可以了。”
見慣了幾天的大銀子，對于這點兒毛頭小利，妙手空空也沒有放在眼中，答應一聲就去安排了。
“王妃都不下注，我們也歇手吧。”上官宇幾個完全是以她馬頭是瞻。
“這一次，王妃肯定是贏定了的，你們不去下注可不要後悔。”雪雁睜大眼睛，好心提醒他。王妃算賬的本領，他們不知道，作爲王妃身邊的人可是一清二楚的。
王妃厲害的可以一心二用，兩手齊開了。
“大銀子都賺到手，小銀子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子晚笑著對雪雁說。
“怎麽不算什麽？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上官宇商人的本色全都發揮出來了。他一本正經挺起腰身正色地回答。
“囉裏囉嗦的，舍不得就自己再去下注。”楚風喬鄙夷地看著他，瞧不起上官宇滿身的臭銅味。
“算了，就歇歇手。”經過再三考慮，上官宇還是狠心地選擇放手了。
皇上得了子晚的畫以後，寶貝似的抱住不放，回到宮裏，自己找了秘密的地方，將畫收藏好了。德公公見到他神秘的樣子很想笑，可是實在沒有那個膽子，憋在心裏真是難受死了。
“皇上，咱們還下注嗎？”對比畫，德公公更關心的是這個。還有什麽比銀子更實惠的？
“還是老規矩，相府那邊下注咱們就下。”皇上狡猾地說。
德公公心領神會，立刻就去辦了。
中午的時間過的還是很快的，下午的時候，莫子晚和楚風揚又是准時到達了現場。
裁判們看好她，所以，也沒有人著急了。
“本輪比賽是算術，就是我們給出題目，然後你們用最短的時間將其算出來。”裁判宣布了比賽的規則後，就有人給每個選手分配了一個漂亮精致的算盤在桌子上。
“裁判大人，可以給我兩個嗎？”子晚舉手高聲問，那模樣絕對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
每一次就是她事多，太後和皇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當然可以，可是不知王妃多要個算盤幹什麽？”裁判很納悶，覺得憋在心裏難受，幹脆直接問出來了。
下面的觀衆也很好奇，這算盤不比別的東西，怎麽一下子還要兩個了。
莫子晚的回答驚人，“怕打不好弄壞了，所以先預備一個備用。”買她獲勝的人差點倒在地上，前面不買她贏，自己輸了。好不容易看好她，哪知道竟然是她的弱項。場子裏最起碼有一半的人覺得自己走了黴運，今年比賽就沒走運過。
裁判也被她彪悍的理由唬的流了汗，“這是多出的。”顫巍巍地遞給了她又一個算盤，那要多大的本事才能讓一個算盤散架呀。
上官月、楚風喬等人見她又開始忽悠人，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了。
玉璣子幾個一本正經地站在楚風揚後面，心裏卻也笑岔氣了。
第一項比賽是裁判給出的二十道比較複雜的計算題，讓選手以最快的速度計算出來。
當裁判將二十道計算題用毛筆大大地寫在紙上貼出來的時候，下面的人也開始搬著手指頭跟著一塊算了。
在國子監裏的學子都不笨，計算也是他們的課程之一，大家算的都很認真。不過算術只是一門消遣的科目，要說精還真沒有多少人。
莫子晚說不會，兩只手卻在算盤上左右開弓，神態自若。
很多人看著她拿著算盤好似在玩，心裏的哀嚎聲就將更大了。可憐他們爲數不多的銀子呀。
“反正算的也不好，你瞎記記吧。”一邊撥著算盤，她一邊吩咐身邊負責記筆錄的紅綾。
平常對贓的時候兩個人都是這樣配合的，紅綾當然不會受到任何的幹擾。一邊點著頭，一邊早就將數字記下來了。
被人還在計算的時候，紅綾已經拿著紙條遞給了裁判。
全場嘩然，沒有算盤的他們，第一題還沒算出來了。場上選手快的也就算出了七八題而已，惠王妃竟然全算完了。看來惠王妃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大家心疼地放棄計算場上的題目，一個個開始在心裏計算這一次自己又損失了多少的銀子了。
子晚做出習題的紙條已經被挂出來，可惜字體太小，下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
“丞相，王妃到底做的對不對呀？”醇王坐在相爺的身邊低聲問，他伸長了脖子看，可惜字太小，他也是實在看不清。他可是很看好王妃，還等著她再一次一鳴驚人，將這剩下的兩場比賽也贏了。可以說，東臨國今天風頭是出盡了。連帶著他這個王爺都占了光。子晚千萬不要在這一場上失手了。
“當然厲害了。”相爺知道這個女兒算賬本領的厲害，他可是親眼見過的。計算的時候根本連算盤都不用了。
一聽相爺都這麽說，醇王爺放心了，摸著自己的胸口說，“王妃剛剛的舉動嚇死本王了，好好的嚇唬人幹什麽？”
相爺難得理他，送他一堆衛生眼。
接著不大一會兒，朱顔、蘇霓好玉溪公主她們接二連三地也完成了比賽。
打下手的學子們立刻拿著牌子站到了每個選手紙條的旁邊，裁判開始宣讀正確的答案，沒說一個答案，選手的答案要是正確的話，學子們就可以舉起對的小牌子，反之則不用舉。
大家都很緊張地看著臺子上，沒想到人們擔心的惠王妃過半的時候，答案還沒有錯一題了。很多人忍不住都歡呼起來，原來惠王妃是在和他們鬧著玩呀，卻差點兒嚇壞了他們。
直到最後，莫子晚的答案還是完全正確，全場響起了歡呼聲，銀子保住了，王妃厲害。這一場比賽對比前幾場比賽更讓他們高興了。
朱顔、蘇霓幾個也很敬佩地看著子晚，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孩子，要不是對手的話，真應該好好結交一下。
玉溪臉上是得體的官方微笑，絲毫沒有流露出對莫子晚的一絲好感出來。
格桑花的眼睛都紅了，沒想到連煩人的計算，莫子晚都會這麽厲害。不過她聰明了，再也不敢說什麽她懷疑之類的。
第二項的比賽比較狗血，依舊是裁判出題，她們作答。
說它狗血主要是出在題目上，雞兔同籠的問題。這道題在古代計算很複雜，但是放在現代就是小學六年級上簡單的題目，每個孩子必學的科目。
這樣簡單的題目到了子晚手中，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呀。
在所有選手還沒有思路的時候，莫子晚將答案又交上去了。
幾個裁判拿到答案，眼睛睜圓了，看著她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這幾天她的表現太驚人也太嚇人了，與以往她的傳聞相比，簡直就是天翻地覆，說的就是兩個人。
比賽完了，別人還在吃力考慮了，她一個人結束就顯得太無聊了。
楚風揚在下面見到了，貼心地讓知畫給她送上去了一杯涼茶。
天氣還是很熱的，好在屋子裏放上了冰塊，楚風揚送來的涼茶正合她的心意，于是比賽的臺子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大多數選手正在揮汗如雨的思考，只有她一個人悠哉無聊地喝著茶，不時還和楚風揚眉來眼去的。
此舉動真是氣死太後一幹人了。
這項比賽的難度較大，到了最後，除去玉溪、朱顔外，別的人都主動棄權了。
裁判看看玉溪和朱顔的答案，兩個人也是對的，于是按照她們用的時間長短判斷了名次。
最後一項比較實際一些了，就是在一張大牌子上很混亂地列出一個大戶人家一個月的主要開支收入，問問是否虧損？銀子具體是多少了？
因爲女孩子今後到了夫家是要管理中饋的，每天的瑣事很多，開支平衡各方查賬是必須的手段。
可是一個月時間，賬本太亂了，想要具體計算出，還是比較難的。
每個選手面前都放了一本一模一樣的賬本。
誰都知道王妃是不管家裏的事情了，觀衆看了又開始提心吊膽了。不過想想，前兩項王妃已經很輕松地贏了，這一輪就是輸了，問題也不大，大家的心情就放松下來了。
“這一項比賽簡直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上官宇看著臺子上的莫子晚對楚風喬小聲說。
衛撩摸摸下巴深有同感，王妃記贓查賬的本領，讓上官宇這個生意人都驚的掉過下巴了。
果不其然，莫子晚拿出自己特質的鵝毛筆開始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不大的工夫，答案就出來了。她將答案遞給了裁判，“我答完了，可以下去了吧？”
裁判經過無數次打擊，已經鎮定多了，“惠王妃請，當然可以了。”
在莫子晚離開後，他們幾個開始查看答案，很可惜，答案很正確，卻沒有什麽驗算的過程，這讓大家非常納悶。
“請問王妃，你計算的紙張可以讓我們看看嗎？”一個裁判小心翼翼地走到莫子晚面前問。
這次又是什麽情況，一絲的風吹草動都會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場下的人全都將眼睛集中到了裁判身上。
“有問題嗎？”子晚反問，而楚風揚的怒火已經蓄意待發了。
裁判趕緊說明來意，“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王妃爲何計算的速度這麽快而已。”
而已一加上，氣氛就好多了，楚風揚身上的冷氣也減少了很多。
想看呀，可惜給你們看了也不懂，莫子晚將自己驗算的表格遞過去了。
幾個裁判看著草稿紙上的表格，橫看豎看就是沒有看明白了，也不知道王妃怎麽就憑這些字符就算出那麽難的題目。
莫子晚毫不在意，喝著自己的涼茶，不住給莫玲瓏和秦書宛打氣。
等所有人將答案送上去後，裁判再一次公布了結果，大家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獲勝的是莫子晚了。
學子們沸騰了，他媽的是誰說王妃不主持中饋的。人家根本就不用天天看著計算著，賬本拿到手人家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哪裏用得著勞心勞肺，就這水平，王府裏誰敢貪墨呀，這不是找死嗎？
“王妃，老夫想請教一下，這些字符是什麽意思？”裁判都圍了過來，不讓她離開了。
“想知道呀？”莫子晚的聲音拉的很長。
“請王妃賜教，”真正做學問的人對于解題都是很狂熱的，裁判人用火熱的目光看著莫子晚。
“可惜不想告訴你們，我又沒有好處。”子晚含笑著說完了。
裁判們的臉色一下子垮下來，“這還要好處？”外界不是流傳知識共享的嗎？
“回府。”楚風揚眼露狠戾。
裁判們被他唬的都閃開了身子，愁苦地看著惠王和王妃離開了。
又勝一場，皇上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
很多人不時地到相爺身邊祝賀，相爺的臉都笑麻了。
而惠王和莫子晚很順利地回到了王府。
“哥，你猜，明天的那場棋賽，她還會不會贏？”楚彎月憂煩地問身邊的楚風祁。
“你說呢？”難得是楚風祁也開口了。
“要是贏了，她還不得意死了。”楚彎月心口不一，心裏真巴不得莫子晚再勝最後一場了。今天在現場見到莫子晚精彩的表演，她就差歡呼雀躍起來了。
楚風祁又陷入了沈默。
最後一場比賽獲得了全城的注意，莫子晚下注的希望又沒有了，因爲所有人腦袋一熱，將賭注就下在她的身上了，東臨所有人都等著她將全部的第一名捧回來了。
莫子晚一躍而上，和楚風揚的美名齊身，王府裏下人出出買菜，看到他們身上的家丁服裝，買菜的都會多給幾根蔥，賣肉的總是抹去零頭。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個道理果然如此。晚上的時候，王府裏就來了幾個不速之客，楚風揚還不好發脾氣攆人走。
因爲幾個裁判是相爺和南太傅帶過來，還有醇王也跟著過來湊熱鬧了。
看著楚風揚臭臭的臉色，相爺、南太傅和醇王爺都裝作不知，神色倒是有些訕訕的。
“爹、外公、王叔，你們怎麽有空過來呢？”子晚看到幾個裁判就明白他們的來意，估計是自己老爹、太傅和醇王爺被人家纏的沒辦法才硬著頭皮過來。不過，自己還是裝傻來得好。
“這幾位大人想想你請教一些算術方面的問題。”在太傅等人不住的示意下，作爲王妃父親的相爺毫無疑問被推出來當出頭鳥了。
是自己的父親，莫子晚也不好打他的面子。“不是我藏私，要是問表格計算的問題，我勸你們還是別問了。因爲這種計算就是三天三夜也講不清楚。”子晚松口，可是卻讓裁判的心更癢癢了。
既然王妃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我們帶了幾道題，都是鑽研了很長時間不得其解的，王妃是否能解惑呢？”一個裁判試探著問。
“我看看再說。”上門就是客，莫子晚倒也沒有擺架子。
幾個裁判趕緊從袖籠中將准備好的題目遞過去了。
莫子晚接過一看，嗯，問題都很簡單，要是放在現代，小學生都會做。不過在古代，所有的人本身就輕算術重文采，就是有研究算術的人也是因爲愛好，比如眼前的這幾個，這樣導致在算術方面人才特別少。
“這幾道題都很簡單，看這一道，要想橫豎斜著都是十的話，是有口訣的。”子晚拿起第一道題說。
那些老頭子也不管男女之別了，激動地圍過來聽她講解。“二四爲肩，六八爲足，七三雙臂，五在中間。”
口訣一處，幾個老頭一算還真是簡單呀。
可憐他們研究了老長的時間，王妃一個口訣就解決了，幾個老頭不僅飄了一把老淚。
“這麽簡單？”相爺吃了一驚，也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兒了。對于她背後神秘的師父更是好奇起來。
“當然你要是不用口訣，將這幾個數換一下位置也行。”子晚解釋。
“還是有口訣好記呀。”老頭將其記下來當做寶貝收著了。
剩下來的幾道題也很簡單，要麽是九宮格的問題要麽就相當于小學階段的奧數問題，這些都難不倒莫子晚。
幾輪問題問下來，幾個老頭早就對莫子晚佩服的五髒投地，將當做了自己的偶像。在他們的心目中，莫子晚的地位遠遠高于了惠王爺。
“天色已經晚了，本想著留幾位下來吃飯，但是人言可畏。子晚就不留了。”解決了問題，莫子晚幾乎是下了逐客令。
能理解，要是留下來吃完這頓飯，估計明天就會有心人上綱上線了。
幾個老頭連忙告辭了。
“爹，王叔，你們可以留下來呀。”子晚笑眯眯地拉住相爺撒嬌。
“你娘在府裏正等著了，爹就不留在這兒了。”相爺急急忙忙地說。
“相爺不留下，本王也就不留下了。”醇王爺也站起身。
要是他真的留下來，估計吃到惠王這個侄兒的眼刀子最多了，從他們坐下來，楚風揚的臉色就一直陰晴不定了，害得他的老心髒撲通撲通直跳，不得不說他這個侄兒氣場還是很大的。
打死醇王爺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怕惠王的。
送走了一堆閑人，楚風揚的臉色總算恢複了正常，“這些人真討厭。”
“敢說老爹討厭，小心揪你耳朵。”子晚故意惡狠狠地等著他。
“好，我說錯了，除去嶽父大人，別人都很討厭。”楚風揚屁顛顛兒過來拉住她。“吃飯。”
晚上的床上運動才是楚風揚最喜歡的，原來他是個冷情的人，對男女之事並不是很熱衷，而且加上身體的原因，看到女孩子總是有些厭惡。沒想到成親過後挖掘了莫子晚的沒好過後，食髓知味一發上癮了。
“只能一次。”莫子晚嘟著嘴巴撒嬌，這家夥的體力太好，明天她還要比賽了，“而且不需磨蹭。”
“這可不是磨蹭，那是你家夫君厲害。”說到這個楚風揚就得意。
莫子晚氣得捏了他腰間一把肉，可是都是精實的肌肉，捏起來竟然打滑。
楚風揚一邊和她共舞，嘴巴也不老實地親過來了。自然屋子裏又是一片旖旎了。
還是最後惠王爺想到第二天的比賽，才放過了她。
第二天的清晨，莫子晚扶著自己的小腰，像個憤怒的小鳥似的瞪著楚風揚，屋子裏的丫頭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個個看著她都在曖昧地笑，笑得莫子晚恨不得躲到了桌底下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還是惠王比較淡定，一直都是神清氣爽，微笑著幫著子晚夾菜盛飯，完全不假手與他人。
沒有對手的憤怒是愚蠢的，莫子晚決定漠視這個家夥。
夫妻兩個准時到達了比賽場地，棋賽采取的是規定時間內淘汰賽。
這種比賽的規則其實有點兒不人道，也就是兩個強手對上了，非得死一個不可。
莫子晚的運氣好的不得了，對上的是南圻國的一個才女。
莫玲瓏的對手和她實力相當。
就是秦書宛比較慘了點兒，直接對上的就是玉溪公主。
“我完蛋了。”秦書宛小聲對子晚說。
“平常心，拿出自己平時的實力就好。”子晚安慰她，“比賽重在參與呀。”
秦書宛毛茸茸水汪汪的大眼睛很鄙夷地看著她，飽漢不知餓漢饑，沒看到臺下有那麽多人看著嗎？要是自己輸得慘，等會兒還不被大家的口水給淹死了。
格桑花也慘，對上的是南圻國有名的才女朱顔，這讓她十分緊張起來。
“比賽以一炷香時間爲准。”裁判宣布。
隨著香爐的香霧繚繞，比賽正式開始了。
子晚很隨意地坐在那兒，面上挂著淡然的微笑，還時不時地看著臺下的楚風揚和莫清風等人。她這副樣子好像不是在比賽，而是過來走走場子的。
對面南圻國的選手和她一同比賽這麽多場，當然知道她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絲毫不敢有一點點兒的放松。她整個人的後背挺得直直的，笑容也很勉強，讓人見了就知道她很緊張。
李元白在下面見到暗自搖頭，就是比氣勢，自己這邊已經是輸了。
外面都有大的棋盤，上面正是裏面比賽的複盤。所有的人都在安靜地看著，等著精彩的對局。
第一輪雖然精彩，但是卻沒有特別精彩的地方。
“王妃棋藝高超，小女甘拜下風。”滿頭是汗水的南圻國選手在時間沒到的時候，就輸了。她看著對面風輕雲淡的莫子晚深深地鞠了一躬，惠王妃天下第一才女，當之無愧，她輸得不難看。
“時間到。”隨著裁判的聲音落地，大家手中的棋子也放下了。
隨之，第一輪勝出的名單也出來了：莫子晚、莫玲瓏、玉溪、蘇霓、朱顔和東海國的另一位選手。
大家再重新抓鬮，尋找對手。
這一次莫子晚的運氣還是很好，竟然分到了東海國的另一個選手，而莫玲瓏就慘點兒了，遇上的對手是朱顔。
玉溪公主和蘇霓對上。
點香再戰。
子晚在很短的時間內又贏了，對手看著棋盤，看到一大片的白子，真是望子興歎，就是再給她一次機會，估計還是這個結果。惠王妃深不可測。楚風揚和相爺在下面看了自然一點兒也擔心，他們見識過子晚的棋藝。
以她的棋藝，就是莫清風和楚風揚也難是她的對手了。
那麽放眼天下又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呢？
外面的人比較關注的是玉溪和蘇霓的這場比賽，雙方都是實力幹將。看著大棋盤上黑白棋子的針鋒相對，下面的學子們的爭論聲也大了起來。
玉溪和蘇霓兩個人殺的都很辛苦，雙方的衣衫都濕了，那是汗水浸泡的。
裁判趕緊讓人又運了一些冰塊進來降溫了。
第二輪選手也出來了：玉溪、莫子晚和朱顔。
三個人必須有一人輪空。
這一輪，莫子晚休息是個幸運兒，玉溪對朱顔。
兩個人都很厲害，下的小心翼翼，屋子縱然有許多的冰，兩個人依然是汗流浹背。外面的人看的更是興奮不已，心兒隨著棋盤上的白子黑子而忽上忽下的。
最後的結果是玉溪以半子險勝朱顔。
想來玉溪公主比較慘，接連要下好幾場，莫子晚上場坐到了她的對面。
兩個人上一次是盟友，而這一次變成了對手。
玉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莫子晚依舊笑得欠扁。
“開始。”裁判宣布，好幾個裁判坐了過來。
玉溪公主的棋藝果然不可小覰，而且到底是從皇室出來的，她看似不起眼的補子，其實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看就是從大局出發。
她想步步蠶食自己，莫子晚笑的彎了嘴角，自己就喜歡這樣霸道的對手。
她下的是快棋，似乎眼睛連看都沒看一眼，棋子隨便就被她丟出去了。
看的邊上的裁判都蛋疼，真想讓她思考一下再將棋子丟出去。
玉溪可不會被她的假象可迷惑了，對面這個美麗的女人有多厲害，沒有人比她更知道的了。
羅格在下面也暗自爲玉溪擔心，因爲他也知道莫子晚的難纏。
皇後太後見莫子晚將比賽當做的玩耍，氣得頭頂冒煙，沒見過這樣囂張的。
“皇上，回去後，是應該好好說說惠王妃，知道的人會說她棋藝高超，不知道的回去後還不知道怎麽埋汰她了。”太後冷冷的說。
皇上見她又沒事找事，心裏帶氣，但是因爲人多也不好發火，“母後說的有道理，不過子晚這孩子對什麽事情都看得很淡。她那句什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就很好，她就這性子。”皇上將子晚放在小輩的份上說話，成功地堵住了太後的嘴巴。要是再說下去，就變成太後不識好歹了。
外面的人開始看到惠王妃的棋子之後又阻擋之意卻無反擊之力，無不搖頭歎息。可是隨著棋盤上棋子的增多，看的人臉色越來越凝重了，再也沒有人會認爲這場比賽一定是玉溪勝利了。
隨著子晚最後一顆白子的落下，宣告了玉溪的失敗。
看著棋盤上的白子猶如一條巨龍將黑子圈住了，玉溪搖頭歎息再也沒有反超之力了。“我輸了，輸得心悅誠服，王妃棋藝高超，玉溪不如。”
“公主的棋風如人品，讓子晚也很佩服。”莫子晚淡淡地回答。
第三場比賽不用比了，前三名的名次全出來了。
外面的人看著大棋盤上低調的白子，一個個百感交集。
惠王妃的棋藝太厲害，恐怕就是她的哥哥和夫君也不是她的對手呀。
很多人開始重新琢磨她的棋路，真是越琢磨越心驚，惠王妃運籌帷幄的胸襟和氣量，就是男兒也未必比上了。天下第一的棋人也。
隨之，全京城都知道了惠王妃包攬了所有項目的第一名，大家自發地開始慶祝起來。這是東臨有史以來最自豪的一天。
莫子晚真的很低調，等裁判宣布了成績以後，就和楚風揚回王府去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14
☆、第163章 王爺，有人看上你了
到此，所有的比賽項目就全部結束了。晚上的時候，皇宮裏將會舉行盛大的宴會，屆時，文武百官和各國的參賽代表以及裁判都將出席。
中午的這一餐，就是各回各家了。
“我們今天到迎客居去吃飯，已經讓玉璣子在那邊留位置了。”子晚仰著頭對楚風揚說。她一米六五的個子站在楚風揚面前竟然只到他的下巴，每一次看著楚風揚，她必須得仰視才行了。
仰視好累人呀，子晚不悅地看著他。
楚風揚這個妻奴，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得嬌妻生氣了。連忙低下腦袋哄著她，“嗯，讓清雲他們都過去，也熱鬧些了。”
其實他更想和子晚單獨相處了。讓那麽多無聊的人跟過去，還不是爲了哄子晚的開心。
果然，子晚見他主動提起自己的哥哥，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明豔的笑容出來。
“嗯，人多是熱鬧些。’
”爹，你也跟著一起去？“子晚問身邊的相爺。
”不必了，皇上那邊還有事情了。“丞相大人擺著手拒絕了。
子晚和楚風揚也不勉強他，順著人流在大門口和上官宇、衛撩他們彙合了。
”王妃，牛！“楚風喬是真心佩服她了。
”厲害！“兩字就代表了上官宇和衛撩的態度。
秦少征、秦少羽兄弟則靠譜多了，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不愧是我的妹妹。“莫清雲則是沾沾自喜，好似得獎的是他本人。
”不要臉，臉皮真厚。“幾個損友都鄙夷地看著他。
”那是。“子晚倒是很爽快的承認了，臉皮厚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是能占到便宜的，莫家人又不想做不沾人間煙火的絕頂大師，沒有那麽必要清高、虛僞。
得到子晚的附和，莫清雲的臉就笑成了一朵花。
一大幫的人開始浩浩蕩蕩往迎客居開動。
到了那兒一看，哈，酒樓裏的生意還真好，裏面座無虛席。小二忙得像陀螺轉個不停。
門童見到王爺王妃過來，恭敬地鞠了躬，用手勢請他們進去了。
立刻就有小二過來將他們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大的包間，裏面正好可以擺上兩桌子。
大家分成兩桌子坐下來了，”你們點菜。“
”王妃請客嗎？“上官宇開玩笑說。
”好像本王妃讓你們贏了不少的銀子吧？“莫子晚斜睨著他，涼涼地問。
”就你請客了。“楚風揚不容置疑，指著上官宇就下了命令。
不帶這樣的，上官宇目瞪口呆地看著惠王爺。什麽時候王爺這樣在意銀子呢？還有爲什麽受傷的都是自己？
”王府裏不是也贏了很多的銀子嗎？“上官宇故意逗他。
惠王可不是好糊弄的，”本王的銀子當然是用來養王妃用的。“一邊還用冷冷地眼神瞪著上官宇，”你有什麽意見嗎？“
王爺的銀子用來養王妃的，誰敢有意見呀。
”沒意見，這頓我請了。“上官宇壯士斷腕，很悲壯地下了決心。
大家都不缺銀子，但是這種相互間的打鬧卻促進了彼此之間的感情，說說笑笑之間，小二已經麻利地將菜上好了。
已經是初夏時節，外面還是比較熱的。子晚是個特別怕熱的人，楚風揚就讓店裏的小二在房間了加了冰塊，屋子裏的氣溫一下子就涼爽下來。
無精打采的子晚也恢複了精神，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了。
忽然，樓下傳來吵鬧的聲音。
誰敢在迎客居裏鬧事呀？屋子裏的人都相互詫異地看了看。
”玉璣子，你出去看看。“敢在子晚的店鋪裏鬧事，膽子是夠大的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有沒有那個能力能接受得了惠王爺的怒火。
”是熟人在吵架哦。“玉璣子到了外面晃了一圈，很快就回來了，還賣了一個關子，非常神秘的樣子。
”大家猜猜看，一個是近期天天找王妃麻煩的人，一個是原來見一次王妃就找一次麻煩的人。“
與自己神神秘秘的人不外乎就那麽幾個。
不過，子晚和楚風揚一聽就知道下面兩個人是誰了。
”出去看看再說。“子晚站起身，在自己的店鋪裏吵架，自己這個主人還是應該出去調節一下的。
”我們也去。“莫玲瓏和秦書宛異口同聲，她們也猜出兩個人是誰了。
”都去。“楚風喬生怕自己錯過了熱鬧，已經先一步跑出去了。
莫子晚一幫人也慢慢地踱到了欄杆前隱蔽地往下看。
樓下的楚彎月和格桑花正吵得不可開交了，一點兒也看不出兩個人都是出自皇家，什麽禮儀全都在爭吵中飛走了。
”本公主到這兒用餐能用你的位置是給你面子，竟然還敢推三阻四的，好大的膽子。“格桑花指著楚彎月叫囂。今天，她又被羞辱了，心裏正一肚子氣沒出撒了。到了迎客居，店裏的小二竟然告訴她，已經沒有位置了。
看到眼前的這個死女人後進來，店裏的小二竟然給她找了個房間。
她堂堂一個北征國的公主哪裏被人曾經這樣怠慢過，當然不讓了。
好了，小二告訴她，眼前的這個死女人是早上在這兒定好的房間。
北征國也有迎客居，她知道這裏幕後的東家神秘而心狠手辣，北征國當時有個三品官員的兒子在酒樓裏鬧事，第二天，那個官員家裏重要的年輕一輩就全被殺了，同時，皇後還找了一個理由將那一家滿門抄宰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在迎客居撒野的。
不能找店裏的麻煩，她就找眼前的女人茬子。好聲好氣讓她讓個房間出來，沒想到這個女人軟硬不吃，怎麽也不松口。
于是，格桑花就將所有的怒火爆發在她身上了。
”奧，本郡主說怎麽看著眼熟了，原來你就是那個看上惠王不知廉恥的公主呀，可惜人家惠王和王妃伉儷情深，根本就容不下你這樣的醜八怪。“楚彎月覺得自己才倒黴了，原來雖然知道迎客居的飯菜獨特美味，可是因爲是莫子晚開的，所以，她從來也不來。
好不容易看莫子晚順眼一些了，早上就在這兒定了一個位置。沒想到，竟然會碰到格桑花這個惡毒的瘋女人。論起毒舌，她楚彎月也不差，她又不是什麽善人，當然不會讓了。再說，這兒是東臨，還輪不到一個外來的公主撒潑。
自己巴著惠王不放，惠王卻不住給她羞辱，甚至還動了殺機，成爲四國人的笑話，這是格桑花心中永遠的痛。不過，由于她公主的身份，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樣直白地諷刺她。
這會兒楚彎月在這多人的面前將她心中的傷疤血淋淋地撕開給人瞧，這樣的羞辱，格桑花承受不住。
”找死。“她控制不住拔出了侍女腰間的佩劍。
楚彎月毫不懼怕，也拔出了身邊侍女的佩劍。
莫子晚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楚彎月還是會武功了。
”住手，迎客居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掌櫃站出來冷冷地說。就是公主，敢在這兒鬧事，迎客居同樣也不懼。”郡主樓上請。“
楚彎月是預定好房間的，所以掌櫃的讓小二准備帶著她往包間走。
”欺人太甚。“格桑花見先有一個小小的郡主欺負她，現在連一個酒樓的掌櫃的都敢摔臉色給她看。氣得她頭頂都要冒煙了。
”住手。“莫子晚剛要露面，門外進來幾個俊俏的男女。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敢撒野。還嫌惹得事情不夠嗎？“玉溪公主也生氣了。在迎客居吃飯的大多是四國有名望的貴族，格桑花這個沒腦子的在這兒撒野，丟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的臉面，連帶著他們北征國的幾個人都會受到影響。
剛剛走在路上，已經有人向他們指指點點的了。
而且一進門的時候，她也聽到了裏面食客的議論和格桑花的囂張。這件事本來就是格桑花不對，如果再依仗著身份說事的話，不用迎客居的人動手，四國百姓和官員的人的口水就能將她們淹死了。
羅格和其他的代表站在玉溪公主身邊，看著囂張的格桑花，幾個人心中都暗自悱惻，真想離她遠一點兒，實在是太丟人了。
後進來的呼倫哈爾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暗自惱怒，覺得今年讓格桑花過來就是自己最大的失誤。”不要再說了，要麽好好跟著吃飯，要麽就自己回到驛館去。“
格桑花見他的臉色很臭，語氣也很冷，明白這個皇兄也生氣了。
”原來你們定了房間呀。“她委屈地順水推舟下了臺階。
”抱歉，郡主。“玉溪公主輕聲對站在臺階上的楚彎月說。
楚彎月吃了一驚，沒想到玉溪這個一過公主會向自己道歉。周圍的人在驚訝之余，對這位北征國皇後的女兒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玉溪能過來道歉，楚彎月對她還是很欣賞的。”公主就是公主，彎月不會和一般人見識的。“楚彎月翹起了嘴角，就是一國公主又怎樣，她們現在站在的是東臨國的土地上，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了。
”怎麽呢？“從門口又進來一個人，這是遲到的楚風祁和一幫人。
”已經沒事了，哥哥，你怎麽才到呀？“楚彎月不滿地撒嬌。
楚風祁進門就擡頭見到二樓依著欄杆的莫子晚等人，當然也看到了站在大堂中的北征國一幹人，他微微對玉溪公主和呼倫哈爾點點頭，然後就穿過他們的人群追到了楚彎月。
”有事情耽擱了。“他的語氣還算溫柔。
”你不知道哦，剛才我差點就被人欺負了……“兄妹的討論聲漸漸小了起來。
楚彎月上了二樓就看到了莫子晚一幫人，惠王也在，他們不好就這樣過去了。輕輕地打了一個招呼，兄妹兩個就進了自己的包間。
一進包間，楚彎月就長舒一口氣，現在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莫子晚了。
隨即上樓的玉溪公主和呼倫哈爾等人也看到了莫子晚他們。
”大家好。“莫子晚率先開口。
格桑花要是能用眼神殺了莫子晚，莫子晚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她剛被彎月郡主笑話了，這邊就看到了事情的罪魁禍首悠哉地站在這兒，她能不惱火嗎？
”惠王、王妃也在？“玉溪含笑打了招呼，語氣中有淡淡的疏離。
”皇妹，別忘記了，這個酒樓還是王妃的了。“呼倫哈爾恰恰和玉溪相反，語氣熟稔，有說不出的親昵在裏面了。
”應該說有本王妃的股份在，這個酒樓可是淩飛的。如果是和善的客人到了這兒，想必還是有賓客如歸的感覺的。“子晚這是小小的警告。
格桑花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該死的莫子晚，到哪裏都能遇上她，真是陰魂不散，還出言不遜。可是玉溪和呼倫哈爾都在這兒，格桑花不會傻到主動承認自己是屬于不善的客人，她站在一邊開始裝癡賣傻，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有進步了，莫子晚微笑著看著。
”不是餓了，該吃飯了。“楚風揚一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裏帶。
子晚笑著帶著歉意跟著他進了包間。
呼倫哈爾一直都是微笑著，可是心裏卻陰沈起來。楚風揚的運氣還真好，這樣美得女人，這樣聰明的女人都讓他娶到手了。等有機會，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的，還說不准了。
玉溪也是定好的包間，帶著人沈默不語進去了。
”那個呼倫哈爾讓人好討厭呀，笑得很奸詐。“秦書宛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
嘿，她還挺會看人的了。
”今天晚上的慶功宴中，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精彩的故事發生了。“上官宇笑眯眯地說，他不是朝廷中的人，不會去參加這樣的宴會。沒有機會見到熱鬧的場面，難免會可惜一點兒的。
”只不過是虛情假意的你來我往的恭維，阿諛奉承，還會有什麽？“楚風喬的個性比較灑脫，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宴會。可是作爲世子的他，這樣的宴會還真不少參加了。
莫子晚和楚風揚不在意，不管遇到什麽鬼蛇牛神，到了他們這兒都能讓他現了原形。
”王妃，現在你可是所有讀書人心目中的榜樣呀，全京城女孩子的標榜。“衛撩透露。
”得了，就不要說這樣沒營養的話了。“莫子晚不耐煩了。早在准備一鳴驚人的時候，她就考慮到了結果。”忙過了這陣子，過幾天，我打算去看看地裏的稻子。“
這是正經事，她可是和皇上打了賭的。她還等著贏一筆銀子回去了。
”我們也去。“秦少征搶著說，去年麥子收成了那麽多，讓整個府裏的人都嚇了一跳了。莊子裏的人可是說了，從來沒有見能收成這麽好的年景了。
”表姐這一次也賭贏了不少吧？“子晚問秦書宛。
秦書宛笑著直點頭，也不隱瞞，”這都是托你的福了。“
”讓表哥他們給你買兩個莊子，這樣今後找了表姐夫也硬氣呀。“子晚捉狹地說，”你看看姐姐，現在的身價。南公子，你要小心哦。“
莫玲瓏臉皮子薄，還沒開口臉就紅了。
倒是南仲康大大方方的，”沒有莊子和鋪子，我也會小心嘚“
這算是變相的告訴大家，他今後也打算跟惠王學，做一個妻管嚴了。
頓時，包間裏的人全笑了起來。
莫玲瓏羞得恨不得將頭低到了桌底去。
”這樣最好，否則的話，你就要小心我和大哥了。“莫清雲吊兒郎當地說。
哪裏沒成親，大舅子就威脅人家的。也就相府裏兩個公子這麽囂張霸道了。
等大家酒足飯飽之際，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晚上還要進宮，我們就各自回去先准備一下吧。“子晚站起身說。
上官宇已經到了外面去結賬，卻被店裏的掌櫃告知，不用了，王妃已經簽字了。
”就知道王妃最好了。“上官宇吃了白食，當然高興了。
兩個小氣的守財奴眼神在空中就廝殺起來了。
”還真巧，我們也正打算離開了。“偏偏，這時候，煞風景的人又出現了。
子晚看著呼倫哈爾臉上虛假的笑容實在不待見，男人之間的事情，她難得參和進去。
”有什麽巧的？吃完飯當然得離開了。“一邊說著，楚風揚一邊霸道的摟住子晚的小腰，帶出去走人了。
惠王很囂張，當場一點兒面子也沒有留給呼倫哈爾。
呼倫哈爾似乎也不計較惠王的臭脾氣，依舊笑得迷人。
格桑花現在有些畏懼楚風揚，那是上一次被掐的後遺症。可是當她一擡頭見到楚彎月站在欄杆前那似笑非笑諷刺的目光時，她還是被刺激到了。
莫子晚，她格桑花和她誓不兩立。惠王不是疼她嘛，她就使了手段將他給搶過來再說。到時候，以她北征國公主的身份，莫子晚王妃的身份還得老實地讓給了她。
然後，至于這個討人厭囂張的郡主，就讓她見鬼去吧。
不過，過幾天他們就要離開東臨國了，惠王平時也不會單獨出現。那麽，只剩下晚上慶功宴的時候，才有小小的機會。
這個機會再小，她也不會放過了。莫子晚、楚彎月，你們就好好等著她的收拾吧。
讓惠王上鈎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不說楚風揚身邊總不離人外，就是單單憑著他對莫子晚那份心思，也不可能對自己上心的。格桑花這一點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要想成事，就必須將事情鬧大了才行。
而要做到這一點兒，自己就需要一個強勁的幫手，想來想去，這個幫手最合適的人選還是自己的皇兄。
”皇兄，我想請你幫我留在惠王府裏。爲了皇兄的大業，我格桑花願意犧牲自己。“來到了呼倫哈爾的房間，格桑花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她這個皇兄外表看起來很溫和，但是她卻知道他是個最無情的人。
與其兜圈子，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說出自己的打算，那樣，自己獲勝的把握還大一些。
呼倫哈爾看著格桑花真的頭疼，而且還很惱怒，就她這樣的腦子還想留在了惠王，不是笑話嗎？
”我要報複莫子晚和那個郡主，還有楚風揚，我也不會放過他。我知道皇兄是雄鷹，總有一天會統一四國，我格桑花願意爲了皇兄留在惠王府做內應。“格桑花是和他身體中留著一樣的血，當然知道呼倫哈爾最在意的是什麽。
”我知道自己做事沖動了一些，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做什麽我都會三思而行的。皇兄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一個你信得過機智一點兒的人給本公主，好時時提醒我。“格桑花什麽都豁出去了，”還有，即使皇兄在東臨有內應，但是惠王府裏卻如銅牆鐵壁，能進到內部的人很少。“
”你能確保得到楚風揚的心嗎？“呼倫哈爾略有諷刺地問，在見識過莫子晚的美貌和智慧，呼倫哈爾只覺得格桑花說的話就是個笑話。
楚風揚對莫子晚的寵溺，所有人都見識到了，不是她小小的格桑花就能做到的。
並且楚風揚不是笨蛋，東臨和北征國遲早有一天會對上了，他會相信一個敵人的親妹妹嗎？
”不能。但是能進入到惠王府裏面不是比什麽都強嗎？“格桑花狠戾地說，”我只是要求等皇兄大事完成的那一天，你答應我將莫子晚、惠王和楚彎月交給我處置就行。“
仇恨可以帶給一個人很大的動力，呼倫哈爾也清楚自己這個妹妹骨子裏的狠勁不比自己差。略微思索一下，他妥協了。格桑花的建議的確打動了他，和展府、太子合作固然好，可是東臨的絕大部分的兵力是掌握在惠王手中，就是那些武將聽令的也是惠王。
惠王是個難以捉摸的人，如果有有自己的人進到王府中，縱然是他防守得再嚴密，也是防不勝防。
助于格桑花的條件並不過分，莫子晚這個女人讓他心動。可是對比自己的雄心大業，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一聽這話，桑格花知道自己的哥哥答應了自己，她的嘴角不禁輕輕地彎起來了。
”將信送到展府去。“兄妹兩個商量了半天，最後，呼倫哈爾對著空氣喊了一聲。一個眉目清秀的小販打扮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請太子指示。“
”要親眼看著他銷毀了。“呼倫哈爾輕輕地吩咐，眼睛盯著他，表情嚴肅。
”是，屬下明白了。“說完，這個商販又不見了。
要不是親眼見到，格桑花都懷疑這個人根本就沒來過了。
”那你好好准備一下，格桑花現在你要是反悔還是來得及的。等到了宮裏，再想後悔就沒有機會了。“呼倫哈爾盯著她的眼睛說。”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想你覺得委屈。“
”我格桑花決定的事情就從來沒有後悔過。“格桑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會小心的。“
”那你先去准備吧。“呼倫哈爾微微松了一口氣。自己已經再三詢問過格桑花，是格桑花自己願意的，今後他不會爲此後悔和愧疚了。
自私的人總能找到借口爲自己開脫。
小商販帶著貨物不動聲色地進了展府。
”這是主子的信，看到了，立刻將它銷毀了，我要親眼見到了。“
展胡生接了信和展太師看完後，略微沈思一下。”回去告訴太子殿下，我們會竭盡全力幫助格桑花公主的，請她放心好了。“
小販接過信用火折子點上火當場銷毀了，”我會如實告訴太子的。“
送走了小販，展胡生皺著眉頭說，”格桑花這個蠢女人到底在想什麽？怎麽想著要進惠王府的，惠王府那是容易進的嗎？是誰想進就進去的嗎？“
”估計太子想在惠王府安插一個信得過的人手，而格桑花恰巧對惠王一往情深，又對莫子晚仇深似海，這個主意可不是她一個人的意思。“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展太師想的問題更加深遠一些。
”咱們只要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其余的，咱們什麽都不用管。即使出了岔子，也追究不到咱們的頭上。“展太師安慰自己的兒子。
”格桑花公主倒是很開放呀，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不愧是野蠻之地出來的公主呀，哈哈哈。“展胡生笑著說。
”這話只能在王府裏說說而已，要是傳到……“展太師喝住他。
”爹，知道，我又不是毛頭小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能說，我還是一清二楚的。“展胡生又一次打斷了展太師的話。
”知道就好了。“展太師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愜意地喝了一口。
于此同時，有兩封信一前一後送到了莫子晚的手中。
莫子晚打開兩封信讀起來，還真巧，兩封信講的都是同一件事。
”王妃，發生什麽事情呢？“黃芪和紅綾見子晚笑得詭異，都好奇地伸過頭來問。
”一看王妃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情。“雪雁氣呼呼地說，她跟著子晚的時間長，對于她情緒的波動中透露出來的小動作還是很清楚的。
”諾，你們自己看呀。“屋子裏都是自己人，子晚也不用隱瞞她們，利索地將手裏的紙條遞過去了。
幾個丫頭圍過去認真地看起來。
”不要臉，還是公主了，狗屁！我呸。“看完了，大家都是義憤填膺，雪雁一激動還爆出了粗口。
”夠不要臉的，王妃，這一次一定不能饒了她。“知畫氣得將手裏的帕子都甩了出去。
”怎麽呢？“楚風揚進門就見到屋子裏的氣氛不對，疑惑地問小的一臉詭異的子晚。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子晚上前給他行禮。
這唱的是哪一出呀？楚風揚被她搞糊塗了，跟在後面的樂嬤嬤也糊塗了。
”有人看上王爺，想進府和我做姐妹了，我不應該恭喜王爺嗎？“莫子晚冷笑著說，心裏雖然明知道這件事不是楚風揚的意思，但是誰叫就是他惹回來的桃花債，不找他麻煩改找誰的麻煩呢？
”又胡說。“楚風揚也急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子晚怎麽就將他給怨上了，他冤不冤呀？
屋子裏的丫頭見到王爺束手無策的樣子，都偷偷樂了起來，知道王妃這是沒事找事，將怒火給發在了王爺的身上。估計下面要發生她們不能看的事情，一個個就溜得比兔子還快了。
”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劃不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讓你這麽生氣，說出來，我給你出氣了。“楚風揚看著她氣紅了的小心，心疼地過去拉著子晚的手將她摟在了懷裏和聲細語地勸解。
”有人看上你，這下你高興了吧？“子晚冷笑著說。
☆、第164章 藥不可以亂吃
“原來是生我的氣呀。”楚風揚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可以生氣，可是總的讓我知道錯在哪裏，才好改對不對？”他輕聲輕于地哄著子晚。
楚風揚在外面一直都是冷面示人，誰會想到到了自己王妃面前會這副妻奴的形象了。
“就在桌子上，自己看。”子晚覺得他有把柄抓在自己的手中，說話的聲音都高了不少，語氣裏全是底氣。
楚風揚狐疑地將桌子上的紙條拿過來看了一眼，臉上的騖氣頓時也越來越重。“醜女人敢算計到本王的頭上，本王殺了她。”
咬牙切齒的語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原來是嫌棄人家醜，要是換個漂亮的女人你就舍不得了不是？”莫子晚斜睨著他，很是蠻不講理。
楚風揚額頭的冷汗都被她唬下來了，暗自懊惱自己的失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的眼中，就沒有比你漂亮的女人。”
甜言蜜語不管真假，是個人都是愛聽的，莫子晚的臉色終于好看一些。“那麽漂亮的美人，你舍得？還是送上門的女人了。”莫子晚繼續斜睨著他，就是故意氣他的。
自己心愛的女人爲自己吃醋，楚風揚心裏還是很受用的。不過看著她氣鼓鼓的小嘴裏吐出來的話實在不怎麽中聽，還將自己給拖下水了，楚風揚就不淡定了。
他哀怨地看著子晚欲語還休。
“不敢說話，心裏有鬼了吧？”子晚瞪著他撅著嘴巴很不高興地質問，小手還不住地點著他精壯的胸脯。
楚風揚對她是打不得罵不得，但是還是有辦法的。他猛得欺身上前，嘴巴准確地含住了子晚喋喋不休地櫻桃小嘴。
經過多次的實戰，他的吻技可是比以前爐火純青多了。
子晚的嘴巴被他含住了，所有的語言都化成了嗚嗚聲，最後在楚風揚熟練的技巧中又軟成了一汪水。
吻著吻著，楚風揚和她都沈浸其中了，“要不是看著時間不早了，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饒了你。看你還敢不敢胡說。”楚風揚喘著粗氣無奈地說，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明明知道子晚是個多麽磨人的小妖精，自己還送上門去找罪受。
看著自己的反應，他真是哭笑不得了。
這樣一打岔，子晚也就顧不上生氣了。看著他褲子裏搭起的帳篷，自己一個人趴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了，笑得都爬不起來了。
“不生氣呢？和這樣不相幹的人生氣幹什麽？”坐在床邊，楚風揚摸著她的秀發說。
“告訴你，這是對你的考驗。你要是敢找個狐狸精回來，或者是做出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就等著倒黴吧。我可是有嚴重潔癖的人。”子晚再一次申明。“要是出現這樣的場景，我非讓你傾家蕩産不可。”
“要我說多少次，在我的心中，這個世界上可就只有你一個女人了，而且是最美的女人。不用理那個醜八怪，要是他們敢出什麽么蛾子，看我怎麽收拾他們。”楚風揚說到這件齷蹉的事情，滿身的戾氣全爆發出來了。
“人家都敢挑釁上門了，咱們要是不好好招待一下也太對不起他們了，對不對，王爺？”子晚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臉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楚風揚看了覺得自己又沖動了。他低下頭狠狠地親了子晚一下，“愛玩，就隨你好了。不用擔心後續的問題，有我給你撐腰了。”
“不心疼？”子晚瞪著著他故意不怕死地問。
“看來親的還不夠。”楚風揚的臉色又黑了，作勢身體又前傾過來威脅她了。
“我錯了。”子晚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那就罰你親夫君一下。”楚風揚伸出手作勢哈她的咯吱窩。
這一招是最靈的，子晚特別怕癢，這裏是她的死穴。
“啪。”她擡起頭在楚風揚的俊臉上使勁親了一下。
“不許敷衍，得親這兒。”楚風揚點著自己紅豔豔的嘴唇要求。
這個條件還是可以滿足的，兩個人又黏糊在了一塊。
等兩個人膩歪完了，楚風揚這才讓等候在外面的丫頭們進來。讓她們伺候子晚洗漱。今天晚上的慶功宴，子晚作爲全科第一名，出彩是必須的。
丫頭們進來見到兩個人和好如初，再看到子晚鮮豔欲滴的嘴唇，就什麽都明白了。幾個聚在一塊就吃吃地笑了出來。
子晚的臉皮已經練得很厚了，堪比銅牆鐵壁，對此毫不在意，反正沒有現場直播，隨她們猜去唄。
“王妃，要不要現在就去下點藥，讓他們痛不欲生。”黃芪眼中閃著野獸的光芒，敢打王妃、王爺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們是文明人，不做那些野蠻的事情。再說事關兩國的聲譽，咱們可不能爲皇上找不自在了。既然喜歡玩，我們就陪著他們好好玩一場就是了。”子晚阻止了她，“就當做做一場遊戲好了。黃芪你將需要的各種藥都帶好了。”
“都帶著了。”紅綾笑著搶著回答，她和黃芪相反，有什麽想法都是放在心中，做起事情卻是最狠的一個。她早就在心裏已經想好了怎麽好好處置那些不要臉的人了。
看看天色不早，子晚讓身邊的丫頭們加緊手上的動作，很快將她身上打扮好了。
她渾身上下用的都是青青美容院裏的頂級産品，臉上的淡妝根本看不出來，卻又是那麽的豔麗妖嬈。
因爲楚風揚選擇的是銀色的長衫，她也跟著選擇了同色系的一身，上身是銀色的對襟短衫，裏面用的是現代的內衣，下身穿的是銀色的百褶裙，人走動的時候，衣服上面暗色的水波就像有生命在流動一般，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活潑靈動起來了。
頭上用的就更簡單了，一根絕品的玉簪，周圍是粉色的點翠，正如她一貫的作風，低調而又奢華。
“走了，”子晚笑著吩咐身邊的人。
楚風揚走過來牽著她柔嫩的小手，帶著她走。
“記住了，我可是有潔癖的人。”在馬車上，子晚繼續轟炸楚風揚，她就是故意的，看著楚風揚被自己欺負的炸毛的樣子就特別開心。
紅綾幾個早就閉上了眼睛裝啞巴了。
“知道，他們靠近不了我的，怎麽就不相信呢？”楚風揚盯著她的嘴唇，眼神幽暗。
子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讓他很是惱火。要不是場合和時機不對的話，他真想當場就將她給就地正法了。
到了那兒一看，皇宮裏果然很熱鬧，連各家官員的家屬都帶過來了。
等子晚他們到達的時候，現場已經是爆滿，人幾乎都到齊了。
看著遲到的惠王夫婦，所有人都沒有覺得意外，人家連比賽都可以掐著時間到，這點兒應酬什麽的在的王爺眼中實在是不算什麽。
東臨國的官員們今年可是挺直了腰杆做人，四國大賽開辦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一名被一個國家全攬過來的情況。
惠王夫婦打破了這個僵局，雖然裏面還有相府大公子的功勞，但是還是惠王夫婦兩個功勞最大呀。
惠王夫婦兩個人本來長得就好，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好一對神仙眷侶呀。
在場的男女的眼神都在圍著他們轉，無一例外的，他們的眼神都帶著敬重和羨慕，還有少許的嫉妒在裏面了。
“五皇弟和王妃可是我們東臨國的大功臣呀，恭喜恭喜。”太子和楚風言兩個笑著過來祝賀。至于裏面有幾分真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楚風祁也跟在他們的後面，依舊是那副誰都欠他很多賬沒還的樣子。
“同喜。”楚風揚冷冰冰地回答，別人實在看不出他喜在何處了。
“太子妃和勤王妃恐怕快要生了吧？”子晚沒有見到他們身邊有女人，于是問。
“就在這幾天就要臨盆了。”太子溫和地回答，看著莫子晚的目光中有星星點點在閃爍。
“王妃就是厲害，竟然將所有的第一名都拿下了，可是爲我們東臨國長了臉。”展歆亭過來笑得像一枝花，“咱們女人還是到邊上去說說話。”
說著，她不由分說和一幫女眷拉著她往外走去了。
楚風揚看著她被人拖走了，臉上的神色就沈了下來。
“女人嘛，在一起的時候話就是多，我們也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說話兒，晚宴還要等一會兒才能開始了。”太子微笑著建議。
楚風揚看著子晚離去的目光還沒有收回，不過臉色倒是好看多了。
格桑花和呼倫哈爾太子以及北征國代表的一幫人，就坐在邊上的桌子上，他們周圍就是南圻國和東海國的代表，大家各自爲陣。
見到他們，太子作爲東道主主動過去打了招呼，“比賽結束了，各位就可以到京城各處去好好看看了。我們東臨的特色物産也比較多，大家可以選一些帶回去嘗嘗鮮。”
“我們正有此意了，不過大家都是外來人，對于京城裏的特産還真不是很熟悉了。”首先接過話題的是東海國的六王爺孫嚴。他清雅溫和，一看就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我們也有這個打算。”南圻國的李元白也跟著開口了。
“北征國的地廣，比不上你們幾國的富饒，但是也帶過來一些本地的特産，想趁此機會和各國進行貿易了，于此同時也好帶一些你們的特色物産回去了。”呼倫哈爾笑著接過了話題。
大家似乎對這個話題都很有興趣，于是就圍繞這個話題開始熱烈的議論和交流起來。
“皇兄，我們女孩子就不參與這樣的話題了，我想帶著侍女到處去轉轉，東臨的建築可是獨樹一幟的。”格桑花面帶微笑起身對呼倫哈爾說。
“我們也出去吧。”玉溪公主對身邊的女伴說。
“好。這是皇宮，不要隨便闖入不該到的地方。”呼倫哈爾像個好哥哥般叮囑兩個妹妹。
“當然不會亂走，我有分寸的，就到大殿外的禦花園中走走而已。”格桑花溫和得保證。
有人領頭，南圻國和東海國的女孩子們也興致勃勃告辭出去了。
這邊的男人們談得興致勃勃，楚風揚卻顯得意興闌珊，甚至出現了昏昏欲睡的神色。他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著腮，頭一點一點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這樣行爲在外交場合是十分失禮的。
太子和勤王見李元白和呼倫哈爾不時地看一眼楚風揚，顯得略微有些尷尬。
“五皇弟他身子有些不太好，很容易困乏，再加上這一陣爲了比賽的事情操勞，所以才會這樣，請各位見諒。”太子輕聲爲楚風揚解釋、遮掩。那聲音輕的如落地的羽毛，顯示了太子對楚風揚的關心。
“聽說過。”呼倫哈爾微笑著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楚風揚。身體不好，恐怕是根本沒有將在場的人放在眼中吧？要不是顧及楚風揚，就憑太子這樣的人根本就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不過，既然太子殿下已經出口爲他找了這麽一個精妙的借口，他也不會傻到當場拆穿了。
李元白依舊冷著臉，對于太子給出的解釋陳顯出意料之中的神色。
倒是東海國的孫嚴微笑著詢問了一句，“太醫也調制不好嗎？”
“這是自小落下的，五皇弟身邊有一個神醫在，這個人是他的專屬郎中。”太子也沒有回答能治好或者是治不好，給出了一個很圓滑的回答。
再圍繞這個話題談下去就顯得失禮了，所以幾個人很有默契地又開始了其它的話題。
花園中，雖然是夏季裏，但是夜色已經開始降臨了。宮女們在整個大院子中的走廊下挂起了好看的宮燈，各家小姐、夫人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交流，談笑。
“惠王妃，一個人全攬了所有比賽的項目的第一名，真是厲害呀。”一個小姐過來主動找子晚說話。現在的惠王妃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是所有女孩子的榜樣。能和這樣的說話，這個小姐的心中七上八下的，臉色也羞紅了，還有一絲緊張在裏面。
“多謝。”子晚笑意盈盈，“只是愛好多了一些而已。”
見她並不是十分難處的人，轉瞬間就有很多的小姐圍了過來，有些衆星捧月的場面出來了。
莫子晚在現代也是大家族出來的貴小姐，各種各樣的酒會那是打小就開始的，對于在人群中怎麽周旋，對于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既不誇誇其談，彰顯自己的突出，也不沈默等待，顯示自己的冷漠，而是適時地在人們的話語中間點評幾句，或者是開開小小的無傷大雅的玩笑。
不大一會兒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各家小姐欣喜若狂，都有些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和她相處了。
對比太子妃、勤王妃等人高高在上施恩的嘴臉，低調而溫和的惠王妃更讓人樂于接近了。
格桑花和玉溪公主坐在不遠處了，看著被別人包圍的莫子晚，臉色暗青，既有嫉妒又有憤恨。一不留神，就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壺。
夏季裏，天氣炎熱，人們穿著本身就少。一大壺的水下去，格桑花就變成了落湯雞，將身上的衣衫全打濕，裏面穿著就若隱若現地顯露出來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玉溪公主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時而闖禍的姐姐，心裏自然有些生氣。
“沒事，奴婢給公主帶了衣衫過來。”一個丫頭看了玉溪公主一眼小心地說。
“還是趕緊找個地方換上吧，貼在身上很難受的。”朱顔過來笑著勸住了。
“是呀，還是換上的好。”蘇霓向四周張望，似乎是在尋找，看看有什麽地方比較適合換衣裳的。
“紅杏，帶格桑花公主到偏殿去換衣衫。”展歆亭對身邊的侍女說。
“是，奴婢這就去。”紅杏答應了一聲。
格桑花也皺著眉頭看著身上的衣衫，顯得有些苦惱和難爲情。
“那……謝謝展側妃了。”思量再三，她還是決定帶著丫頭起身跟著紅杏過去了。
“麻煩了。”玉溪公主輕輕地說。
“舉手之勞的事情。”展歆亭也微笑著回敬。
坐在不遠處的楚彎月見到那個死女人被水打濕了衣衫，心裏暗爽。這兒到底是東臨的地盤，竟然在這兒就敢撒潑，簡直就是活該。她還暗自歎息，這壺水不夠燙了，要是燙一點兒就好了，最好是燙得她皮開肉綻的，看她還敢不敢囂張了。
“就是前面的房間嗎？”順走廊走了不遠的地方，格桑花在紅杏的帶領下就看到了房間。
“是，就是前面的一間。”紅杏笑著回答。
“那你回去吧，我們自己換上。”格桑花微笑著拒絕了紅杏的帶領。
紅杏的任務就是將她帶到房間，不過客人不需要自己的帶領就另當別論了。
“是，那奴婢回去告訴展側妃一聲了。”紅杏福了福身子，然後和身邊的丫頭一起走了。
格桑花帶著婢女很快到了房間了換上了衣衫，“去，給本公主拿了杯子過來了。”她陰笑著吩咐身邊的丫頭。
小丫頭恭敬地去了。
因爲有人接應，所以這一壺茶水取回來很快。
“你們就守在不遠處了，有什麽動靜不用過來。還有，放機靈點兒，知道怎麽去做吧？”
“公主，你可是想好了？”她身邊的丫頭緊張地問。
“迪娜，你在本公主身邊可是很長時間了。你什麽時候見過本公主退縮過的？”格桑花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是，奴婢知道了。”迪娜知道她性子倔強。決定了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于是也不再多言了。
“王爺，王妃身體不舒服，請你過去一趟。”一個宮女怯生生地過來對惠王說。低著頭，也看不清長相，看來是被惠王冷清地性子嚇壞了。
“怎麽會不舒服？”剛剛還眯著眼睛的楚風揚一聽子晚不舒服，眼睛唰地睜開了。清明的眼睛中全是擔憂和急切，哪裏還有原來困乏的一點兒影子呀。
“王妃在什麽地方？”
“就在花園中了。”宮女依然低著頭，恭敬地回答。
“五皇弟還是過去看看再說吧，惠王妃好好地，怎麽身體就不舒服起來呢？”太子過來關心地問。
後花園中都是女眷多，楚風揚只能一個人過去了。
而藍顔和玄夜只能在大殿外面繼續等待著他。
楚風揚心急如焚，腳步很快。
“原來是惠王爺。”走道上，格桑花和惠王不期而遇。
“原來格桑花真是得罪了，這幾天想來就好後悔，等會兒就會向惠王妃賠禮道歉。”格桑花攔住楚風揚。
“閃開。”楚風揚的脾氣很暴躁，但是這樣才和他原來的性子相象了。
格桑花被他呵斥也不惱，臉上依舊是微笑著，“這兩天本公主就會跟著皇兄回宮殿中去的。要是王爺原諒本公主，就請喝了這杯茶，本公主以茶代酒向王爺道歉了。”說著，格桑花接過迪娜遞過來的茶杯一飲而盡，“本公主先幹爲盡了。”說著，她將杯子倒過來給楚風揚看。
楚風揚無動于衷，讓開了。
“請惠王爺喝了茶再離開了。東臨泱泱大國，不會連這點兒面子也不給吧？”格桑花的火氣似乎也上來了。
楚風揚心中惦記著莫子晚，只好接過她的杯子一飲而盡。“這下可以吧？”
“多謝王爺給了本公主的面子。”格桑花笑得詭異，自己又倒上了一杯茶喝下去了。
“讓開。”楚風揚似乎不願意和她過多的糾纏，冷著臉要往裏走。
“你，你給本王喝下什麽呢？”忽然，楚風揚一臉震驚地指著桑格花質問。
“當然是好東西了，這裏可是極品的春藥呀。”格桑花笑得臉都變形了，“從今天晚上開始，本公主可就是惠王爺的人了。”說話之間，她身上的藥性也發了，面色變得開始潮紅起來，眼神也迷離了。
她身邊的丫頭早就自動消失不見了。
熱，熱，很熱，格桑花渾身像著了火似的，神思全都迷茫了。她看到對面的楚風揚也按捺不住了，正在脫身上的衣服。
一件兩件……然後，自己火熱的身體就被惠王給狠命地抱在懷裏了。
“啊！”吃了藥的惠王還真是粗魯，格桑花被楚風揚死死的抱住，嘴巴也被咬破了。真是猴急，格桑花爲自己的魅力而不自覺地驕傲。兩個人合爲一體的時候，疼痛讓她禁不住叫起來。
可是藥物的迷情一下子將這點兒疼痛給除消了，接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迷惑。格桑花覺得惠王太勇猛，這樣的熱情讓她高興的同時，她幾乎又有些吃不消了。
“公主、公主。”宴會馬上就要開始，大家正要到大殿中去，從外面就跑進來一個丫頭慌裏慌張地叫起來。看她身上的服飾，應該是北征國的丫頭。
“什麽事情，這樣的慌張，成何體統。”玉溪公主冷著臉呵斥。
“惠王他、他將公主給強了。”小丫頭像受到了驚嚇辦，結結巴巴地將話說出來了，“就在前面的亭子中了。”
小丫頭等著衆人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那麽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大家帶過去看了。
“胡說八道什麽！”可是玉溪公主聽了後，不是吃驚而是震怒。是對小丫頭的震怒。
周邊的貴女們也是鄙夷地看著她，這是什麽狀況？
“發生什麽事情嗎？”不知什麽時候，呼倫哈爾、太子他們也到了現場。
呼倫哈爾和太子看到莫子晚身邊的楚風揚，兩個人的心全都咯噔一下，暗自叫起來，“糟糕。”
小丫頭還沒有看到楚風揚了，“格桑花公主換了衣衫回來，被惠王給強了，請太子做主。”
“胡言八道。”呼倫哈爾上去一腳將她踹倒在地上，神色是說不出的肅殺。
“哦，王爺，你的魅力真大呀，人站在這兒，還有人對你意淫了。”莫子晚幽默地說。
雖然聽不懂意淫這個詞的意思，但是詞裏的淫字，大家還是聽懂了。
有人開始不給面子吃吃地笑起來了，自然是聯想到比賽時格桑花的表現。
“敢給本王栽贓，一起過去看看吧。”楚風揚終于說話了。
聽到惠王的身影，一直都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的丫頭，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到了他。“你怎麽在這兒？”她見鬼似的驚叫起來。
小丫頭的冷汗全下來了，惠王站在這兒，那麽和公主在一起的人是誰呀？
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就在前面，大家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呢？”楚彎月出聲提議。
她說話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讓呼倫哈爾臉拒絕的余地都沒有。因爲楚風揚、莫子晚帶著一大幫的人，已經帶頭往前面去了。
玉溪公主也跟在那一群人裏面。
不能讓人看到格桑花的不堪，呼倫哈爾心中叫囂著，可是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
莫子晚他們的腳步很快，而且出事的地點兒並不遠，就在前面的不遠處。
還沒等人走近了，格桑花和男子曖昧、不堪入耳的話就傳到了人們的耳朵裏。
“王爺，你最棒了，我好喜歡你這樣呀！用力，用力點兒。”格桑花興奮的浪聲浪語聽在大家的耳朵裏，讓人只覺得惡心。
“寶貝，愛死你了。”沒聽過的男聲。
“王爺，我比莫子晚那個賤貨可是強多了？”
“強，沒有人比你更棒的了。”喘息、曖昧的喘息。
很多小姐都紅了臉，別過頭掩上了耳朵。
楚風揚本來的臉色就差，現在當場竟然聽到這對狗男女在做這檔事情的時候，還提到了子晚。
子晚就是他心中的寶貝，這對狗男女真是該死。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暴怒，上前一腳將兩個黏糊在一起的人一同踢飛出去了。
“啊？”格桑花驚叫起來。
兩個人跌出去在，終于才分開了。
這下子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兩個人身上的情況。
男人的後別全被抓花了，不難看出剛剛這裏的戰況是多麽的激烈。
而格桑花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
莫子晚諷刺地彎起了嘴角。
“好大膽。”格桑花大怒，“你們怎麽在這兒？”等看清楚了人，她傻眼了。
“楚風揚，你是楚風揚，那他是誰？”暈頭轉向，桑格話從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地獄。看著穿戴整齊站在子晚身邊，用雙手捂住莫子晚眼睛的楚風揚，她不知道問題究竟是出現在哪裏了。
“你是誰？”看著赤身躺在地上的男人，她顫抖著指著問。
男人經過激烈的戰況，渾身正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可是看著忽然出現的人群，他忽然就清醒過來。再看看同樣袒胸露背的格桑花，一下子明白原來剛才發生的美妙的事情並不是做夢，“求公主饒命呀。”他恐懼極了，就這麽跪下來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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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14:15
☆、第165章 難堪
“爲什麽是你這個奴才，爲什麽會是你這個狗奴才？明明就是惠王嗎？”格桑花這時候的智商退到了零，腦子裏全是漿糊，滿腦子除去氣憤，剩下的還有自己完了的念頭。此時的她，絕望的成分更多了，所以，說出的話完全不經大腦。
“王爺，格桑花公主對你還真是一往情深呀，瞧瞧，得不到你的人，就想到用別人來代替王爺了。”莫子晚聽到她這時候還不知悔改，想將髒水潑在楚風揚身上，心裏的怒火也燃燒起來。自己的人誰敢窺覰，她有必要將之除去了。她莫子晚不僅有潔癖，還相當護短了。
“找死。”楚風揚聽到子晚的揶揄，心裏十分郁悶，氣得又要上前去給她一腳，他也有潔癖，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他自從和子晚成親後，他是將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子晚身上，哪裏容得下別人的惦記。
“不是，事先明明是惠王呀。說，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格桑花顫抖著指著侍衛喊，到現在還不忘記楚風揚。
“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聽到聲音過來想看看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是公主你自己撲上來的。”侍衛打著顫回答，自知出了這樣的事情後，他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關鍵是，他要是在腦袋清醒下，根本就不想死在牡丹下呀。“小人沒有這樣的膽子呀。”
“全都閉嘴，還不嫌丟人嗎？”呼倫哈爾氣得頭頂冒煙，他雖然參與到了整件事情的謀劃之中，但是卻沒想到格桑花這個沒腦子的，竟然將事情徹底搞砸了，而且還是在四國的眼皮底下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次丟人算是丟到了全天下了。
呼倫哈爾可以預料到回國後面對著的是怎樣的民憤和皇上的指責。追求完滿的他在這麽多人面前丟了面子，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了。再想到回國後面臨的遭遇，他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旺。
“將衣服穿上了。”玉溪公主則要冷靜很多，她冷冰冰地吩咐身邊的侍女。格桑花這個傻瓜在不知道對手實力的情況下竟然想算計別人，真是豬腦袋呀。
很快有人找來兩套衣衫，格桑花抱著胸和那個侍衛哆嗦地躲在花叢中將衣服穿好了出來。
“既然公主認定這件事和我家王爺有關，那麽咱們也不能縮到了後面，就好好將事情理順一下了。”等格桑花穿好衣服處來後，莫子晚看著她慢悠悠地開口了。“本王妃眼睛裏可是容不得一點兒沙子的。”
事情鬧得太大了，連留在大殿中的人都知道了，所有的人全過來看熱鬧了，就是後到的准備開宴的皇上、太後也過來了。
莫子晚當然不會讓這件事就這樣糊裏糊塗就過去了，她格桑花可以不要臉，但是她和惠王還要了。
“是你，是你搗的鬼是不是？”穿好衣服後的格桑花似乎清醒過來，她將事情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明明過去的就是惠王，怎麽臨到後面卻變成了一個低賤的侍衛呢？她很確定開始絕對是惠王。
答案當然是有人搞鬼，而這個人在她排查後，將嫌疑落在了莫子晚的頭上。
她懷疑有三點，“本公主當然有懷疑了，第一，這兒是皇宮，你莫子晚當然熟悉地形了。第二，本公主是第一次到東臨國，只有和你莫子晚接下了怨恨。第三，因爲本公主曾經說過喜歡惠王，所以你就想毀了本公主的名節，是不是？”說到後面，桑格花的面容都扭曲了。
“還真是好笑呀，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公主說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第一，熟悉皇宮地形，你還真冤枉本王妃了，進宮的次數，本王妃用手指頭數都用不了一只手的。在這兒熟悉皇宮的人比起本王妃還有很多。況且這種事情好像不用著熟悉不熟悉地形吧。”莫子晚諷刺的話，讓人哄堂大笑。
人們想到了案發現場，這樣迫不及待的，就在花園的涼亭中發生關系，北征國的民風還真是開放。或者說，這個格桑花公主還真下賤了。大家都很鄙夷地看著格桑花，眼神中都是意味深長。
王妃可是一直都和大家在一起的，這個格桑花竟然狗急跳牆，自己坐下醃臢之事，竟然還想誣賴在惠王妃身上，真是一個卑鄙的小人呀。
“第二點，說實話，公主雖然每次都針對本王妃，本王妃還真沒放在心上了。”子晚諷刺的意味就更濃了。
所有的人也聽出來的，惠王妃這是告訴格桑花，她根本就沒將格桑花放在眼中。格桑花三番五次招惹惠王妃，惠王妃還沒有放在心上，這是多麽寬廣的胸懷呀。
“第三點就更可笑了，全東臨的人都知道，本王妃在嫁入王府之前，皇上可是許諾過的。要是惠王對不起本王妃，本王妃可以和離，惠王還要賠償本王妃了。再說了，本王妃很有自信，惠王只對本王妃一個人好了。不知道公主哪來的自信，能讓本王妃嫉妒了？”莫子晚淡淡的語氣像在講訴別人的事情。“本王妃很自信，無論是相貌還是才情都不會輸給公主。”
楚風揚的臉色一直都很黑，眼神裏對著格桑花冒著凶光。
最後一條，讓大家差點將禦花園的花兒都震下來。
不錯，論相貌，天下就沒幾個女人長得有惠王妃漂亮的。論才情，惠王妃可是比賽的全能第一名，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創造這個記錄了。論地位，公主的身份再高，但是你還是敵國的，哪裏有本國相爺家的千金來的精貴了。
“再補充一條，和公主有曖昧的可是你們自己身邊的侍衛，本王妃能有那個能力讓他聽我的指揮嗎？”子晚說完了，那邊楚風揚很溫暖地給她遞上了一杯熱茶解渴。
“這樣下賤的女人就該殺了。”楚風揚要麽不說話，要麽說出的話就讓人心驚肉跳。
“順便問一句，公主怎麽就一口咬定是咱們家的王爺呢？知道你愛慕王爺，但是王爺本王妃還是知道的，他很挑剔的，而且還有潔癖了。”莫子晚一本正經的話讓格桑花的臉色全黑了，什麽叫很挑剔，什麽叫還有潔癖？她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和下賤嗎？
“還有，王爺一直都和本王妃在一起，這個事實不僅有我們東臨國的人能作證，南圻國、東海國和你們北征國的人都可以證明了。格桑花公主不應該給本王妃解釋一下嗎？畢竟，你一口咬定是王爺和你苟合，我這潔癖的心接受不了了，正打算是不是回去讓王爺好好面壁反省呢？”莫子晚一點兒都不介意讓人看到自己強悍霸道的一面。
看似調侃的話讓很多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皇上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的，可是子晚後面強悍的宣言還是讓他黑了臉。這個傻兒子在家裏就這麽沒有地位，一個堂堂的王爺，特別還是個冷清戰神王爺要是做錯事還得面壁思過？
楚彎月看在場中閃閃放光的莫子晚，心裏對她最後的一絲偏見也消失不見了。她的嘴角悄悄彎起來，這個死女人還真會裝呀，不過平時還真沒看出她是個腹黑型的。
“要是不說個理由，呼倫貝爾太子、玉溪公主，你們覺得本王被人栽贓要怎麽反擊呢？”楚風揚冷冷地看著北征國能主事的人。
“皇兄，玉溪，我真的看到的是王爺。”格桑花見到自己人對自己都露出了憤恨的表情，心裏更加著急了。“太後，你老人家要給本公主做主呀。”看來看去，在場的也只有太後能幫自己了。
到了這時候她還敢說，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佩服她愚蠢的腦袋了。也不知道北征國是怎麽想到選擇這樣的一個人過來參加比賽的。
太後的臉色陰沈，無論如何這樣丟人現眼的人是不能進入東臨皇室的，所以她毫不留情拒絕了，“公主有事實，要哀家怎麽說？”
“鬧夠了沒有，閉嘴。”呼倫哈爾上去給了格桑花一巴掌，笨蛋，既然知道掉進了別人的陷阱中，那麽就代表著別人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了。當務之急，在這麽多人的目光下，那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皇妹只是對惠王爺有愛慕之情，對于她的胡言亂語，呼倫哈爾願意代替她向惠王和王妃賠禮道歉，明天一定備了禮物上門請罪了。”呼倫哈爾很誠懇地對楚風揚和莫子晚說。
“回去後，玉溪也會如實稟報給父皇的，父皇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得罪之處，請惠王和王妃見諒。”玉溪公主的笑容很勉強，但是語氣也很誠懇。
“皇上，已經查明了。茶水裏有烈性的春藥，是北征國特有的春藥。”太醫過來稟報，他們辦事的速度倒是很快呀。
原來如此呀，圍觀的人看著場中的格桑花的眼神更加鄙夷了，真是一個下賤的淫婦呀，還妄想栽贓給惠王了，並且不知悔改地一個勁誣陷王妃了。也有聰明的人猜到了這位格桑花公主肯定事先是想算計惠王，但是沒想到反過來給人算計了，惠王爺可不是什麽善茬，那是隨便什麽都能算計到的人嗎？
格桑花偷雞不成蝕把米，真是活該了！大家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格桑花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真是百口難辯呀。
見到自己人都看不起她，她立刻就面如土色起來。
呼倫哈爾心裏憋屈，卻也沒有辦法。誰叫連出事的侍衛都是北征國帶過來的人了，讓他想挑事都沒有了理由，因爲這是他們北征國的家務事。
“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以下犯上，對公主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人，將他拖下去砍了。”事情總的有個說法，呼倫哈爾當然選擇了剛剛風流快活的侍衛下手了。
“王爺。公主，屬下冤枉呀。屬下什麽都不知道，是公主硬撲過來的。”侍衛嚇得面色蒼白，爲了自己的小命，他一邊被人拖走了，一邊還掙紮著申訴。
呼倫哈爾怎能給他機會，擺擺手，那邊就有人將侍衛的嘴巴塞住拖走了。
很顯然易見的殺人滅口，在場都是人精，家宅外宅鬥爭身經百戰的人自然看出來了其中的貓膩，不過皇上、惠王夫婦都沒有開口講話，他們也就更不敢出頭了。
“今天的事情就到這兒，誰要是出去亂講話的話，宰！”皇上滿心歡喜，看到敵國自己出了內訌，他早就想放聲大笑了。不過，這麽多人都在，該做的樣子還得做了。
“臣遵旨。”一大批人又是三呼萬歲，這才算完了。
“時辰不早，皇上，宴會該開始了。”丞相大人更是喜難自禁，女兒女婿聰明呀。他見大家都很尷尬，只好出來打岔了。
“既然事情是北征國的家務事，我們就不參與了。大家都回到大殿去吧。”皇上擺出威嚴的架勢。
“出了意外，本太子就帶著皇妹先回去了。”呼倫哈爾看著一旁丟人現眼，滿眼冒火的格桑花，心裏帶氣。但是作爲她的哥哥，別人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他卻不能丟下格桑花不理了。
“好，走好。”皇上答應了。
玉溪公主看了一眼格桑花，滿眼都是恨鐵不成鋼，恨恨地跟著東臨皇上往裏走。家事重要，國事也不能耽擱了。
莫子晚和楚風揚幾個人落在後面，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子晚故意對格桑花說，“我家王爺的確很好，但是這種好，只有莫子晚一個人能欣賞到。麻煩公主以後還是不要在和別人親親我我的時候，對我的王爺意淫，喊錯了人。”
侮辱，大的侮辱。“不要太得意了，莫子晚。本公主知道這件事就是你搗的鬼，本公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格桑花太激動了。
“找死。”楚風揚的怒火全爆發了，伸出手就准備捏死她。
“王爺，公主對你有情，我高興還來不及了。這樣不是正證明本王妃的眼光不錯嘛，找的夫君，還有人惦記著了。”敵人跳我就笑，絕對能將敵人給氣死了。莫子晚運用這樣的戰術得心應手。
“何止了，還證明王妃的魅力大，畢竟王爺對王妃死心塌地地好了。”莫玲瓏笑著落井下石，“還有呼倫哈爾太子，你還是好好對公主說道說道，在外面三番五次提到惠王爺，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呼倫哈爾真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呀，“皇妹，本太子自然會管教。不過，一個小姐伶牙俐齒未必就是好事。”
反正別的人都走了，呼倫哈爾也用不著裝大氣，說話的語氣中狠辣全出來了。
“無關，我就喜歡伶牙俐齒。伶牙俐齒說明人聰明，反應快。但是如果滿嘴胡言亂語，讓人聽了倒盡胃口還生厭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南仲康在關鍵時刻力挺自己的未婚妻，含沙射影又將格桑花給貶低了一頓。
“說的太好了。瘋狗咬人咱們又不能回頭咬瘋狗，還是到大殿中去。王妃和王爺今天可是宴會的主角。”楚風喬拿著一把扇子歡快地扇呀扇，說出的話讓人氣得能吐血。
“走呀。”莫清風笑著說。
一行人完全無視格桑花和呼倫哈爾走遠了。
呼倫哈爾滿眼冒火，眼睛一直陰沈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今天之辱，來日一定會加倍還回去的。
“哥哥，咱們也趕快到大殿中去，要不就錯過熱鬧了。”楚彎月和楚風祁從陰影中冒出來。
“知道嗎，公主可是告訴我們一個深刻的道理，你可要記牢了。”楚彎月免費看了一場好戲，心裏正快樂著了。對于落水狗，當然誰都想踩幾腳了，“這個道理就是，藥是不可以亂吃的。”
“亂吃藥那是神經病，要不就是心術不正的人。好好的，亂吃藥幹什麽？”楚風祁人很陰冷，連說出的話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格桑花聽到他們侮辱自己，立刻炸毛，跳了起來想反擊回去。
“住口。”呼倫哈爾喝住了她。楚風祁這個人雖然和太子走得近，但是齊王府卻對皇室還算死忠心，不會和他們走的太近了。
太子和展府都知道這一點兒，所以，從來都沒有在楚風祁面前提過和自己合作的事情。可是呼倫哈爾卻想將他們拉攏過來，所以，在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允許格桑花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皇兄。”受到了委屈的格桑花含著熱淚看著呼倫哈爾。
“護著公主回去了。”呼倫哈爾不耐煩地吩咐格桑花身邊的侍女，自己先走了。
格桑花和侍衛太瘋狂了，兩腿之間還火辣辣得疼，原來因爲氣憤還不覺得怎樣。這時候等人都走了，她才覺得自己疼得受不了了。兩腿站起來直打顫，她心裏再一次將侍衛、莫子晚罵個狗血噴頭。
“公主小心。”侍女過來小心地攙扶著她。
“小心什麽，你們剛剛都是死人嗎？放著本公主給別人欺負了。”格桑花上去就給了侍女一記耳光。
侍女心裏委屈，卻不敢忤逆她，只是一個勁的求饒。
明明是她自己吩咐她們離的遠一點兒的，出了事情。卻將怨恨算在她們的頭上。幾個侍女心裏都不平，卻不敢說什麽，只是很小心地上前攙扶著，帶著她慢慢地離開了。
大殿中的人們被下了禁口令，看到裏面豐盛的飯菜和明亮的燈光，早就將先前的事情忘在了腦後邊。
莫子晚一項比較喜歡吃這裏的膳食，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沒有必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而委屈了自己。楚風揚在這方面就更不怕丟臉什麽的。他做事情憑的是心中喜好，對于莫子晚，他當然比誰都上心了。
“餓了吧？”爲了那個不省心的東西，讓子晚忙了一下午。想到這兒，楚風揚伸手就取了一個蘋果給子晚，“先墊墊肚子再說。”
“飯前吃水果不健康。等會兒上菜的時候，不要讓宮女將這些水果拿走了，咱們看戲的時候再吃。”子晚小聲地說。
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楚風揚剛才的憋氣全飛走了心中冒出的全是幸福的泡泡。“拿不走。”
“我國能有幸舉辦這一次四國大賽，眹很高興。幾場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眹就代表四國的皇帝給獲獎的人獎勵。”
正說著，那邊的就出來一順溜的宮女出來，她們每一個人都捧著一個托盤，上面用紅布蓋著，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麽，大家都被其神秘所吸引了。
莫丞相宣讀了本次獲獎的名單。
一聽，東臨國的官員們就笑得合不攏嘴巴，男子組女子組的第一名全被他們東臨獲得了。能親自見證幾場比賽，對于他們來說，真是一見十分光榮的事情。
“你們可以上臺選取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皇上笑得比較矜持，沒辦法，身份在這兒了，太張揚的話，別的國家回去後會說他太驕傲了。
太後和皇後的臉上挂著得體的笑容，卻顯得很做作。其實她們心裏是很難受的。一項被她們所看不起的莫子晚，竟然獲得本次女子組比賽的第一名。想想都沒天理，連武比她都贏了。
“惠王妃、惠王、莫大公子，你們上臺選獎品吧。”德公公笑容滿面地招呼。
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莫子晚、楚風揚和莫清風到了臺上。
第一名的獎品是四國所提供的，每一個國家都提供了三份獎品，每獲得一個第一名就可以從中選取一項獎品。
“大哥，你先選。”子晚對莫清風說，因爲剩下的全是她和楚風揚的，也不用挑選了。
莫清風也不客氣，選了一個東海國出産的大珍珠，真的是大珍珠，一個拳頭那麽大的珍珠，就是莫子晚這個出自大家族的人也沒有見過了。
剩下的東西全被莫子晚給囊括了。
接著就是第二名上臺領獎，女子組的第二名，玉溪公主和朱顔得到的最多，男子組就各有分成了。
“王爺又上去了。”秦書宛笑著說。
“姐姐，這顆珍珠送給你，算是我提前給你的添箱。二哥，這一顆是送給你的。”莫清雲還隔著一個案幾，莫子晚傾著身體，將大珍珠遞過去了。
三顆珍珠被她分光了。
“二哥不要，你自己留著。”莫清雲擺著手拒絕了。
“我用不著，想要的話，王爺自然會給我找的。這可不是給你，而是留給未來的二嫂的。”子晚笑嘻嘻地將大珍珠滾過去了。
這樣的寶貝她竟然是用滾的，秦書宛真心爲她心疼。
“你也不用眼饞，這顆夜明珠算是我送給你的，再將這一顆帶給了外祖母。”子晚將南圻國的夜明珠一下子就送出去了兩顆，嚇了秦書宛一大跳。
“東西太貴重了。你怎麽就舍得？”這丫頭在爲莫子晚心疼了。
“王府裏有，這一顆也算是我提前給你添箱的。”子晚打趣她，成功地將秦書宛的笑臉說紅了。
這樣一說，秦書宛倒是不糾結，謝過後就大方地收下了。
“這兩棵人參就帶給父親母親了。”子晚將裝有兩棵五百年的人參遞給了莫清風。
莫清風看看妹妹，看看禮盒，不動聲色收下了。
“這兩塊血玉就送給大舅母和二舅母了。”子晚又拿出兩塊玉出來。
一會兒就看到她幾乎將東西分光了，秦書宛捂住了她的手，“都是你和王爺得到的，好歹自己也留一些呀。”
“不都是三份嗎？我自己有。”子晚笑笑，又將剩下的一塊血玉讓莫清風帶回去送給明月郡主。
楚風揚回來將獲得的獎品遞給了子晚。
“王爺會不會不高興？‘秦書宛看著她身邊所剩無幾的獎品，暗自心焦。
”你敢嗎？“子晚回頭問楚風揚。
楚風揚的耳力好，早就聽到她們說得話了。”王妃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一邊說，他一邊還不滿地瞪了一眼秦書宛，叫你挑撥離間。
秦書宛覺得自己才倒黴了，她可是好心才提醒子晚的，沒想到惠王還不領情。她算是徹底明白了，惠王在子晚面前就是個大大的妻奴。
秦書宛再也不瞎操心了。
”皇上，實在抱歉。我想回去先看看。“領完獎品，聽完皇上的講話，玉溪公主帶著自己的人就先提出了告辭。
在場的人都能理解她，畢竟剛剛發生了那樣的大事。格桑花還在驛館中，還不知道什麽情況了。
將兩位公主的所作所爲進行了對比，所有的人都感歎不已，玉溪公主的美名可不是假的。
”眹也就不留你了。“皇上略微思索，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玉溪公主帶著自己的人就急急忙忙地離去了。
接下來就是歌舞表演和宴席了。莫子晚經過這一折騰，肚子裏早就唱了空城計。
她一邊看著大殿中間的美人跳舞，一邊吃得不亦樂乎。
楚風揚更是厲害，還不時地給她夾菜，她也不拒絕。
太後在高處的座位上看到了，內心對莫子晚的粗魯不堪充滿了厭倦。
其他四國的人見到了莫子晚吃得歡，倒是很羨慕了，他們其實也餓，但是在這種場合，誰也不敢放肆了。
楚彎月見她又像上一次那樣不顧場合吃東西，冷著臉瞪了她一眼，但是心裏卻沒有以前那樣討厭她了。
”你們不餓呀？“看著身邊的秦書宛他們坐得筆直，面前的飯菜幾乎沒有動，子晚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問。
”你以爲誰都可以像你一樣隨心所欲呀？“秦書宛頭不敢亂動，小聲地回答她。
”餓不餓？“
”當然餓了，餓也得省著。“秦書宛沒好氣地說。
一場嫵媚的舞蹈結束了，趁著演員退下的時候，子晚忽的站出去了。楚風揚不解地看著她，殿裏的人也全看著她，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皇上，我想問一聲。“子晚仰著頭看著皇上。
”准。“皇上估計她不會說出什麽好話，看著她無可奈何地說。
”皇上准備這些美食是用來欣賞的還是用來吃的？“
”當時是用來吃的。“
”我這階段到莊子裏學習種田，倒是有些心得體會，也頗有感觸。“
”哦，說說看。“皇上來了興致。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我希望皇上能有新的規定，每一次的宴席最好讓大家不要浪費糧食。“子晚精神地看著皇上說。
就她愛出風頭，太後和皇後眼睛噴著火看著她，偏偏莫子晚講得很有道理，讓她們無從反駁。
☆、第166章 禾苗兒肥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說得太好了。”皇上細細咀嚼她的話，真是越咀嚼又有感觸，莫子晚如果沒有真的深入民間、田頭是不會有這樣深的體會的。他心裏很感動，面上激動和感動也就顯露出來了。
“聽到惠王妃的話沒有，吃光你們面前的膳食，吃飽了，就告訴宮女，後面的不用上了。”皇上吩咐的聲音中氣十足。
“皇上英明，民以食爲天，餓著大家就有些不人道了。”子晚一本正經地說。
“聽到沒有，不用顧忌你們什麽面子了，你們可以敞開肚子吃光你們面前的飯食。”皇上樂呵呵地對在場的人說。
很多人正在品味莫子晚的詩了，能有這樣深的體會，惠王妃在農事上肯定是下了血本了。
還有他們也十分感激王妃照顧他們，因爲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先前已經在吃了，不像大家腹內饑，卻只能看著桌子上的美食眼饞肚裏流口水。
“各位聽到了沒有，難得皇上請客吃飯，要是不吃就虧大了。”子晚的玩笑話卻將大家的心情全都放松了，所有的人都發自內心地笑起來。大殿中呈現出一片祥和的氣氛，東臨國的官員和家眷對這位平易近人的惠王妃都是印象極佳。
有了皇上的金口，接下來所有人也不用拘謹，都是一邊吃喝一邊看著大殿中的歌舞，每個人有說不出的愜意。這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呀！
“謝謝你，王妃。”秦書宛等她坐下，小聲笑著對她說，還對她偷偷做了個鬼臉。
“再也不用挨餓了。”莫玲瓏也放松下來，笑著向她道謝。
莫子晚只是笑，“不是怕你們和老爹被餓壞了嗎？還有，我這兒還留了果子，等會兒一起吃。”
孫嚴和李元白再一次在心中審視了莫子晚一次，這樣聰慧的女子，恐怕天下再也難找了。楚風揚有這樣的賢內助，對他來說相信是如虎添翼，惠王在東臨的勢力也會大幅度提升。
看看全場的官員就能看出來了，他們看向惠王夫婦，眼中可都是帶著敬意的。楚風揚爲人冷血了一點兒，而莫子晚卻活潑善解人意，溫柔可人並且善于交際，正好彌補了惠王的不足。
李元白和孫嚴已經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麽對待東臨各方人馬了。
牽一而制發，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這一場宴會結束，夜色已經很深了。
主客盡歡，大家高高興興地散場回去了。
“呵呵呵，桑格花公主對你可是一往情深了。”在回去的馬車上，莫子晚捉狹地對楚風揚說。
“還說了，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殺了她了。”楚風揚提起那個女人，就想到她嘴裏口口聲聲對自己的侮辱和對子晚的不敬，惡心的讓他都想吐了。
“裴慶祺做的不錯。她一輩子也不會想到她見到的惠王爺不是你哦。”莫子晚心情自然好，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窺覰她的人，今天受到的教訓還是淺的了。
“謝王妃誇獎。”已經換上侍衛裝束的裴慶祺和冷面玄夜坐在馬車前面，很“謙遜”地回答。“除去惡心了一點兒，其余的還是很有趣的。”
不得不說莫子晚身邊圍繞的人物都是極品奇葩，玄夜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裴慶祺的話讓莫子晚笑的趴在了楚風揚的懷中，“要是格桑花聽到王爺這麽評價她，她脆弱的心肝還不得碎了一地呀。”
玄夜對于王妃這種惡趣味實在不敢苟同。就格桑花那樣不知廉恥的人，還脆弱了，啊呸！他也被其惡心到了。
馬車在寬敞的大路上一路疾馳，暢通無阻。
格桑花確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脆弱，她剛回到了驛館後，見到驛館中只有她和呼倫哈爾和自己的下人在，立刻就開始發瘋了。她將屋子裏能摔得東西全部摔碎了，嘴裏還在不停的罵著，“賤人、賤人，都是莫子晚那個賤人搞的鬼。我格桑花發誓一定會讓莫子晚生不如死的。”
“除去發火，你還能做什麽。遇到事情就沖動，就憑這一點兒，你就已經輸給了莫子晚。”呼倫哈爾冷冰冰地對她說，和以往的和煦絕不相同。“既然知道被人算計了，還是想想後面的事情怎麽處理吧。”
“後面的事情，什麽事情？”格桑花驚詫地看著不同往日的呼倫貝爾問。“皇兄，你可是我的親哥哥，你要爲我報仇呀。”她瞪著眼睛不滿地嚷嚷。
“這一次事情鬧得太大了，回去後，父皇和國內的人還不知道怎麽議論呢？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備承受著。”呼倫哈爾無賴地倒出事實，他暗自搖頭這樣愚蠢的妹妹，他平時怎麽就沒有看出來了。
“本公主是格桑花，是北征國最尊貴的公主，他們又能拿本公主怎樣，何況本公主是被莫子晚那個賤人給算計的。太子哥哥，這一點兒你可是最清楚的。”格桑哈眼睛冒火，好不甘心呀。她還沒有想到此事的嚴重性，考慮的都是自己受到的侮辱和委屈。
“只能說你自己蠢，明明是個下賤的侍衛，你怎麽能當做楚風揚呢？”說到這一點兒，呼倫哈爾也想不通。
“原來過來的人真的是楚風揚，而且我是看著他喝下茶水的。”別說他疑惑，就是格桑花也搞不明白。
“楚風揚會輕而易舉地就聽你的話，將茶水喝下呢？你自己也不動動腦子？”呼倫哈爾怒視著她，這個蠢笨的妹妹，難道不知道世上有易容一說嗎？
經過他的提醒，格桑花也想到了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不錯，當初的楚風揚很聽話，妥協得太快了。自己急于成功上當了，上的不僅僅是莫子晚的當，而且還有楚風揚的算計。
這對夫妻聯手戲弄了她，這個認知讓格桑花更是怒火中燒，“皇兄，你要幫我。我一定要殺了莫子晚這個賤女人。楚風揚本公主也不會讓過他。要是有朝一日，這對奸夫淫婦落到本公主的手中，本公主一定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格桑花氣得心肝都在痛，明明是自己在算計人家，沒想到卻是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幫你，怎麽幫你？這兒可是東臨，我們都是在明處。不等咱們動手，人家就將我們給辦了，你以爲我們還是在北征國嗎？”呼倫哈爾可比格桑花有腦子多了，想的事情也比較周全。
他不是不想動楚風揚，可以說在這世界上，他才是巴不得早點兒除去楚風揚的小命的人。因爲楚風揚太強了，是他前進道路上的一塊最大的絆腳石。可是就因爲惠王太強，所以想他死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呼倫哈爾一臉不耐地看著哭哭啼啼的格桑花。
“難道就這麽算了，我不甘心。”格桑花的淚水下來了。
“今後有的是機會。還是想想回去後該怎麽處理後面要發生的事情吧？這一次動靜太大了，有關系到皇室的顔面，恐怕回去後父皇不輕易饒恕你的。”呼倫哈爾也很喪氣，自己最爲領隊的人物，估計也難逃責罰。
“太子殿下，公主，玉溪公主他們回來。”守候在外面的侍衛進門稟報。
“躺到床上，動作快一點兒。”呼倫哈爾催促格桑花。
格桑花不情願地躺到了床上，並且蓋好了被子。侍女趕緊放下了帷幔。
“人怎麽樣呢？”看著床幔垂下來，玉溪公主並看不清裏面的人，她轉而問呼倫哈爾，清冷的聲音在夏夜裏顯得很清亮。
“剛看過禦醫，受到了驚嚇，身體也受到了傷害。”呼倫哈爾是男人，也不好直接告訴玉溪，格桑花到底傷到了什麽程度。
“今天的事情影響太大，就是想堵住人家的口也做不到了。她自己做的，就要有那個膽子承受後果，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最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東臨回國去。”玉溪公主並沒有表現出多麽的熱絡，只是很有條理地陳訴了自己的意見。
淡淡地語氣，淡淡的處理事情的方法和以往沒有任何的不同。
呼倫哈爾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兒受別人的譏諷的目光，“明天准備一天，後天立刻離開。”
格桑花在床幔中聽到玉溪公主的警告，心裏像有螞蟻咬。在北征，她雖然貴爲太子殿下的親妹妹，但是在皇上面前和大臣百姓的心中，她卻不是最尊貴的公主，原因無二，就是因爲玉溪公主是皇後所出，是正宗嫡出的公主，而且皇後家的勢力太大了。
“好，明天早點兒准備，收拾好了，咱們就盡快啓程回北征。”呼倫哈爾贊成玉溪的決定，再留下來，他也沒有那個厚臉皮。不過，在走之前，他還要和老朋友見上一次才好了。
“今天就好好休息，最好安穩一點兒。如果再鬧出什麽事情，不怪到時候皇兄不講情面。”呼倫哈爾冷冷地警告躺在床上的格桑花。
格桑花躺在床上覺得自己被全世界都抛棄了，呼倫哈爾冷淡的聲音讓她特別難受。就是爲了面子，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再理會自己了，原來在這個哥哥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還不如他的面子來的重要了，他好像忘記了，自己受辱這件事，他也參與了，他也是有責任的。
格桑花越想越恨，卻不敢鬧出動靜來。在東臨要是玉溪和呼倫哈爾都抛棄了她，她這個嬌弱的公主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雖然天色很晚了，但是呼倫哈爾也並沒有入睡，而是出去找自己的老朋友了。
“讓你的主子起床了。”呼倫哈爾坐在展府客廳，隨便抓了一個人過來吩咐。
對于半夜出現在主人臥室外面的陌生人，奴仆很害怕。這個穿著一身黑衣服蒙著臉的家夥，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的房間裏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人。
這個丫頭就想叫人。
“放老實一點兒，只是讓你請你家主人出來，對他就說有客人上門。要是你敢叫人的話，就等死吧。”說著，他冷冷地將一顆藥射進了丫頭的嘴裏。
也不知道來人喂得是什麽，不會是什麽毒藥吧？小丫頭再也不敢有異心了，“奴婢這就去請主子。”
“老爺，外面來了客人，請你過去。”她顫抖著到了展胡生屋子的外面。
“賤婢，也不看看是什麽時辰，就這樣過來叫人。深更半夜的，哪來的客人？”屋子裏傳來五姨娘的怒罵聲。
“可是，客人說，只要聽到他到了，老爺就一定會過去的。”小丫頭被人要挾，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五姨娘雖然厲害，但是對比自己的性命，她寧願被多罵幾句。
“有這樣強盜似的的客人嗎？”五姨娘的怒火越來越旺。
“我出去看看，你自己睡吧。”忽然，裏面傳來展胡生的話，接著就傳來索索的穿衣聲。
“老爺？”五姨娘委屈而嬌滴滴地喊。
“男人有事，你就不要參和了。”展胡生的話裏帶著威嚴，五姨娘就不出聲了。
小丫頭站在那裏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展胡生快速出來，“帶老爺去見客人。”他幾乎可以猜到這麽霸道的客人到底會是誰。
小丫頭更是心急如焚，不用他催促，就小跑著帶著他往偏廳走去。
“終于來了。”呼倫哈爾坐在主位上不滿地說。
“回來晚了些，睡得就比較沈。”展胡生看到來人，心裏也踏實了。
“你下去吧。”展胡生揮揮手讓小丫頭趕緊離開了。
可是小丫頭卻像沒有聽見一般，哭喪著臉看著呼倫哈爾。
呼倫哈爾微微頓一下，扔出一顆藥丸，“吃下去就沒事了。”
小丫頭一聽趕緊撿起地上的藥丸塞進了嘴巴裏。
可是一顆藥丸吞下去，她立刻就倒在地上了，連痛苦都來得及叫一聲。
“來人，拖下去。”展胡生像沒見到似的，對著外面喊了一嗓子。很快從外面進來人，面無表情地將小丫頭的屍體拖出去了。
“今天過來，是想問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動兵？”呼倫哈爾直奔主題。
“太子顧及親情，等著惠王毒發離世，似乎不願意動兵。我們正在商討，我會盡快說服他的。”展胡生給呼倫哈爾倒了一杯茶說。
“惠王身上的毒又是什麽時候發？你們能確保他會毒發嗎？”呼倫哈爾語帶諷刺和不滿。
“惠王身體一日差過一日，估計離毒發的時間已經是不遠了。”展胡生肯定說。“這個藥很霸道，他不會撐多長時間的。”
看看呼倫哈爾沒有打斷自己的話，展胡生接著說，“東臨大多的武將都是聽令于惠王，只要惠王倒下，太子登基了，我們就是不勞而獲。”
“那麽就沒有本太子的什麽事情呢？”呼倫哈爾盯著他冷冷地質問，這個同盟者也不是什麽好貨，他很清楚。
“當然不會，我們答應送太子的五個州，絕不會食言。”展胡生笑得曖昧。
“東臨這麽一塊肥肉，你們展家就願意爲他人做嫁衣？”打死呼倫哈爾也不相信展家沒有野心，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瞞著太子和自己多次聯絡和交易。
“怎麽說是人家呢？太子可是我的親外甥。”對于敏感問題，展胡生開始打哈哈。
“親外甥，那也是外人，沒見到裏面有個外字嗎？”呼倫哈爾逼著他表態。
“但是不管怎麽說，我和他身上還有相同的血留著。我可是只有一個胞妹呀。”展胡生還在采取迂回。
呼倫哈爾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和他討論，“要是考慮清楚了，到時候再聯絡。”至于考慮什麽，他也不說清楚。
心知肚明的事情，雙方也都不願意點破了。
送走了呼倫哈爾，展胡生站在花廳中久久沒有回去，呼倫哈爾就是一頭狼，而且還是一頭喂不飽的狼，他怎麽會不知道。但是要實現自己的野心，就得選擇與狼共舞，否則的話，東臨的大權絕不會落在展家的手中。
策劃了這麽長時間，他們不想功虧一簣。
太子的性格過于優柔寡斷，他還得進宮一趟，促成了事情的發展才行。正如呼倫哈爾說的一樣，惠王什麽時候毒發，是誰也料不到的。難道惠王一輩子不死，他們也得跟著耗著，以他的年齡，他消耗不起。
比賽的事情到此結束了，第三天的時候，北征國的代表就向皇上地上了辭呈，急急忙忙回國去了。
剩下的兩國人好像還在選購東臨的土特産，打算在這兒再住幾天，暫時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子晚才不想操心這些事情，和上官宇等人約好了時間，就一同去莊子了。
剛進入莊子的界面，他們就發現地裏的稻子長得特別旺盛，綠油油的一片，讓人看了就心動。就是楚風喬這些不懂種田的公子小姐，也知道今天的土地的收入最對是會創造奇迹。
子晚看著茂盛的稻苗，心裏也高興，雖然沒有農藥化肥，但是看著勢頭，稻子的産量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
夏季，就是辰時，天氣也比較熱。
要不是爲了查看水稻的長勢，怕熱的莫子晚就是寧願被人打死，也不願意到外面了。
可是偏偏這個就是自己今天的任務，所以，到了莊子裏。她就開始武裝起來，頭上戴著一頂暖琪她們編制的太陽帽，就是現代的那種草編的花式草帽，上面還用絹花編了花朵進行裝飾，臉上也蒙上紗絹的大口罩，只剩下一對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了。
“王妃，你這頂草帽太漂亮了，送我一頂呀？”秦書宛目不轉睛地看著子晚的帽子。
“我也要。”愛美可是女人的天性，莫玲瓏也不甘落後了。
“給，小姐、表小姐。”還沒等子晚開口，暖琪已經很有眼色地遞上了一頂草帽給她們。
草帽都是染上顔色的，一頂是湖藍色的，一頂是粉紅色的，漂亮可愛，讓秦書宛和莫玲瓏簡直是愛不釋手了。
秦書宛特別臭美地將草帽戴上了，“漂亮嗎？”
“漂亮！”後面有人脫口而出。
子晚和莫玲瓏回頭一看，發現這個人竟然是楚風喬。
秦書宛饒是再活潑，被一個年輕男子贊揚漂亮，也不禁紅了臉。
一個美麗的少女頭戴粉紅的草帽羞澀地低下了頭，真是人比花嬌呀。
楚風喬本來是無心直說，可是在莫子晚和莫玲瓏曖昧的笑容下，忽然就囧的說不出話來了。
子晚看看活潑俏麗的秦書宛，再看看挺拔俊秀的楚風喬，心裏得意，卻不點破。楚風喬做事有擔當，正好可以配秦書宛大大咧咧的個性。不過，世間男女之事最忌諱的就是有別人參和了，所以，笑過以後，她就轉移了話題。
“你們都留在這邊玩，我得看看稻子去，那邊熱，你們就不要過去了。”子晚對他們說。
楚風喬和秦書宛的尷尬這才消散了。
“我陪著你一起去。”楚風揚不答應。
“去了也白去，你也不知道種田的事情，要是閑的發慌，去看看果園裏的果子再說。”說著，子晚帶著丫頭們先走了。
被無情抛棄的楚風揚嘴巴撅了半天才哼哧地進了院子裏去。
走近稻田，在田裏拔草的農人全都過來了。今天地裏的稻子讓他們看到了豐收的希望，去年每家每戶拿到的承包利錢和分到的麥子，讓所有的人對王妃都充滿了感激之情。
“王妃，今天的稻子絕對會是大豐收。”趙亮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喜滋滋地說。
“草藥和蟲子的藥都打下去了嗎？”子晚仔細觀察嫩綠的禾苗問。
“按照你說的，每隔一個月看著情況就會打藥，你瞧，禾苗上沒有一只蟲子了。璿璣大人可真厲害呀。”說著，趙亮還很自豪地感激了提供幫助的璿璣。
“要是有足夠的桶，在地裏每隔一段距離就放上一只尿桶。”子晚看完禾苗說。這兒沒有尿素，只能用這種土辦法了。
“好，我這就安排去。桶，村子裏家家戶戶都准備著了。”趙亮也不嫌棄髒，樂呵呵地說。髒點累點兒都無所謂，只要能豐收，相信村子裏家家戶戶包田的人家都願意了。
“王妃，我們捉了大泥鰍，你要不要？”田頭有孩子在河渠裏捉泥鰍玩，見到了莫子晚，想到上一次她到處抓泥鰍的情景，一個大膽的孩子就過來詢問了。
“多不多？”子晚眼睛一亮，這個時候泥鰍最肥了。
“多的去了，咱們都抓了喂雞鴨鵝了。”一個手裏拿著胖胖田螺的孩子回答。
“要是可以的話，還請你們多抓住一些田螺也送到院子裏，可以嗎？”子晚看著他們和聲說。
王妃真漂亮，說話也和氣，孩子的小臉一下子紅起來，不住地點頭，能爲王妃做一些能所能及的事情，孩子巴不得了。就是村子裏沒有來的小夥伴也會羨慕他們的。
“王妃吩咐的事情，要好好幹。”趙亮虎著臉說。
“是。”孩子們齊聲回答。
看著孩子們有活力，子晚也笑了起來。
看完禾苗，她的心落到了肚子裏，“咱們再到果園和家禽那邊看看去。”
天上的太陽漸漸地毒辣起來，黃芪和紅綾怕她被太陽曬傷了，不願意繼續前進。
“沒事，坐著馬車，到了田頭才下去，咱們又准備得好，不會怎樣的。”子晚笑著說。
紅綾和黃芪幾個知道她很固執，沒辦法只好繼續由著她的性子，陪著跟著她去。
大棚上的油布已經全部被收起來了，支架卻還在，負責菜園子裏的農人見到她要過來行禮，卻被子晚給阻止了。
“這些蔬菜除去自家要用的，其余的銷路還好吧？”子晚問。
“除去店裏用的和做了鹹菜、泡菜，幾乎都不剩什麽。”小管事認真地回答。
看來市場上很多的菜都是上官宇等人莊子裏的了。
牲畜場是她最滿意的地方，即使在這炎熱的夏季裏，幾乎聞不到什麽難聞的氣味，光滑的青石板上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每一個豬圈、牛圈裏都被裝上了竹管，山泉水隨時可以被接下來用。這樣既省了勞力，又幹淨。
每天清理出來的糞便也被及時地運走了，還可以看出地上請石灰和青灰清理的痕迹。看來莊裏的人都按照她的要求嚴格執行消毒政策了。
果園裏的果子挂滿了枝頭，到了秋季，蘋果梨子應該能收獲不少。
“葡萄過幾天應該就成熟了？”子晚看著藤蔓上挂滿的果子問。楚風揚從西域找來的種植葡萄者還真是高手，每一棵藤都被他修建地整整齊齊，沒有多余的枝條出來。
“再過十來天就能吃了。”管事過來回答。
“等這些葡萄熟了，就不要賣了，除去送到王府裏的，都要留著，我有大用途。”看著沈甸甸的葡萄，子晚想起在現代的法國特意用來釀制葡萄酒的葡萄園。自己這一片山還有陪嫁的兩個莊子裏也有，用來釀酒最好了。
“山楂也要留著。”看著紅果，子晚說。
管事的還不清楚什麽叫山楂，但是見到子晚的目光盯著雪紅果，立刻就明白了。王妃新鮮的詞語還真多，稍微不注意就跟不上了。
“那邊的稻子和牲畜也好嗎？”子晚問。
不用點明了，這一次管事的也知道她說的是哪裏，“和這邊一樣，都是趙亮幾個常過去看看的。”
巡視一圈，子晚後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了。
紅綾、黃芪幾個實在是心疼她，不住地催促她回去了。
正說著，玄夜和藍顔就被派出來尋找她們，說楚風揚在院子裏擔心王妃中暑了。
子晚知道楚風揚能讓身邊的人出來找她，是真得著急了。
于是也不再在外面逗留，立刻坐上馬車跟著玄夜他們回去了。
“外面那麽熱，怎麽到這時候才回來。”剛剛回到了院子門口，就發現楚風揚就站在門口等著自己了。子晚的心裏馬上被一種叫溫暖的甜蜜所塞滿了。
“到處看看，這兒可是關系到我和皇上的賭資了。”她開著玩笑說。
“不用看，也會是你贏。”楚風揚接過雪雁用溫水打濕的帕子給她拭去臉上的汗珠。
跑過來的秦書宛和莫玲瓏本想著顯擺一下自己在荷塘采來的紅蓮，哪知道進來就看到這麽溫情的場面，兩個沒有出閣的女孩子頓時羞紅了臉，眼神也躲閃，不知道往哪裏看了。
“躲什麽躲，不就是擦個臉嗎？”子晚好笑地看著她們。“剛采來的？”看著她們的手裏的紅蓮問。
“可不是，外面熱死了。”莫清雲一進門就不想動彈了。
“王妃，莊子裏的孩子送泥鰍和螃蟹過來了。”雪鳶進來告訴她。
“讓他們進來了。”子晚吩咐。
“今天算是有口福了。”楚風喬想到去年吃到的美味，精神頭全上來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31
☆、第167章 孩子出世
“王妃，你看這些夠不夠？”一身泥巴的一群孩子站進來，都沒敢正眼看楚風揚，緊蹙著眉頭，但是卻又不敢低下頭去。
因爲他們都是原來暗衛或者是鐵蹄軍的後代，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效忠惠王，在他們的心目中，惠王的威信要比皇上重的多。
心目中的偶像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所有的孩子心情都很激動，還有的有些倉促不安和緊張。
子晚對這些孩子充滿憐惜，他們在一出生就注定了與衆不同，這麽點兒孩子很少受到父母的關愛，接受都是統一的訓練和教習，如果有一天能像他們父母一樣，成功成爲一名出色的暗衛或者是鐵蹄軍就是他們的奮鬥目標。
今天能在溪水中玩耍，估計也是他們遇到的難得的沐休時間。
“足夠了。”好幾只大木桶裏裝滿了肥肥的田螺和泥鰍、黃鱔，還有一只桶裏有張牙舞爪的螃蟹正在蹩腳地重疊在一起，看樣子是准備逃跑了。
“雪雁，將我們帶來的點心分給他們。雪鳶，帶他們到井邊去洗手。”子晚吩咐。
孩子不敢出聲，只是看著楚風揚，可惜人家惠王根本就不愛理他們。
雪鳶含笑過來招呼孩子們跟著她去，這些孩子從小就是軍事化訓練，對于什麽叫服從還是很清楚的。看到惠王爺並沒有出言反對，就老實地跟著雪鳶走了。
楚風揚看著這些孩子的背影，臉色陰沈得就更厲害了。他實在嫉妒子晚對外人的熱情和過多的關注。
孩子們將小手臉上洗好後，又很自覺地排成隊過來了。
雪雁已經將點心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錯在什麽地方了嗎？”楚風揚冷冷地問他們。
孩子們一聽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請王爺責罰。”他們猜想估計是他們不識擡舉，真的想吃點心，王爺才生氣了吧？不管怎麽樣，讓惠王爺生氣，本身他們就有錯。
“說說看錯在哪兒呢？”楚風揚繼續問。
“小的們不該做了一點兒分內的事情就領賞。”一個大一點兒的孩子壯著膽子回答，其余的孩子也低下了頭不住地反省自己的行爲。
莫子晚見他開始教訓孩子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她也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開口講話，否則會破壞了楚風揚的威嚴。
這時候就是兩個家長，孩子犯錯了，如果一方教訓孩子，另一個護著的話，估計這個孩子一生就毀了，永遠不會成才的。
黃芪、紅綾幾個聽到孩子們的回答都暗自搖頭，這些孩子還是太小了，不知道看人眼色。雪雁最是心軟，站在惠王和莫子晚的背後，偷偷指指惠王又指指莫子晚，算是給孩子們做了一個提醒。
可是孩子根本沒有明白她手勢裏的意思，還是一臉的茫然和惶恐。
真巧，這時候管事的過來，一進門就見到莊子裏的孩子們一長溜跪在地上，頓時心中一驚，想到孩子們是不知道怎麽就將王爺給得罪呢？
“王爺，不知道他們怎麽做錯了什麽？”作爲莊子裏的負責人，管事的責任重大，他是要對這裏所有人都要負責的。
要是孩子們真的犯錯，他也難逃責罰。
“你來的正好，怎麽教人的？”管事不開口倒好，一開口，就被楚風揚給盯上了。惠王心中正憋著氣無處可放了，有人現成送上門當然得好好利用了。
管事的覺得好委屈，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就被質疑了。好歹也讓自己知道到底錯在哪裏吧？知道錯了自己今後才好改正才會注意呀。
“好好告訴莊子裏所有的人，今後再有人敢質疑王妃的話，本王就拔了他的皮。”楚風揚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板地告訴原因。
原來如此，管事的終于知道原因錯在何處了，估計是這些小子見到心目中的英雄，所以王妃吩咐的事情，他們幾個小子卻是等著王爺發話，這才惹了王爺不高興。
知道錯在哪裏，管事道歉得很快，“是，都是小的錯，回去後，小的一定對全莊子的人訓話。這樣的事情今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你們現在知道了嗎？”楚風揚看著跪在地上的孩子。
孩子們也明白了王妃身後那位漂亮姐姐打的手勢是什麽意思了，他們暗自惱怒自己的傻瓜行爲了。莊子裏的人可都知道王爺是最聽王妃的話，他們竟然還等著王爺發話，這不是自找的不痛快了。可以預見，回去後各家的爹娘少不得教訓自己一頓了。
“都起來吧。”莫子晚等楚風揚訓話完畢，立刻讓孩子們起身。她開始唱紅臉。
孩子們這下吃一塹長一智，莫子晚讓他們起來，大家立刻就爬起來，也不再看惠王爺的臉色。
“趙元，回去後扣兩個月的月銀。”楚風揚淡淡地交代。
管事諾諾地答應了，這個處罰算起來還是比較輕的，他很滿意。
孩子們都很愧疚地看著管事的，都是他們惹了禍，才讓管事爺爺被王爺罰了銀子。
“今後要好好盡忠王爺、王妃。”管事故意凶巴巴地訓斥孩子們。
所有的孩子都痛快而自責地答應了。
“好了，回去讓他們的父母就不要再責罰訓斥他們了，還都是孩子了。過來吃點心。”子晚招呼孩子們。
雪雁和雪鳶將點心分下去，聞著誘人的香味，孩子們恭敬地行禮過後才離開了。
莫玲瓏和秦書宛等人都是看客，見到楚風揚霸道地處理了莊子裏的事情，都松了一口氣。他們都是上層建築的人，處在金字塔的頂端，知道怎麽駕馭屬下，才能讓屬下更忠心。所以，剛剛楚風揚訓斥孩子的事情在他們的眼中是最平常不過的了。
特別是莫清雲見到自己的妹婿對子晚這麽上心，高興還來不及了，怎麽會給孩子求情？
“今天又可以打牙祭了。”看著孩子們送來的戰利品，楚風喬樂呵了。
上一次王妃做給他們吃，到現在還有意未盡來了。
“過來有什麽事情？”楚風揚看著管事的問。
“讓人送過來一些果子和新鮮的蔬菜，還有雞鴨。”管事地回答。“都在廚房裏了。”
“王妃，奴婢們過去看看。”暖琪說。
“好呀。”反正上一次也教會她們怎麽做黃鱔和泥鰍、螃蟹了，子晚還真不想過去參和，主要是天氣太熱了。
“可是，王妃，這些田螺要怎麽處理？”雪雁看了好幾桶的田螺，猶豫了一下問。
“留在這兒，我看看再說。”子晚說，走到了桶邊，伸手從桶裏撈起一只田螺看了一眼，還好，這些田螺不是從淤泥中摸出來的，應該是山澗的小溪中摸來的。這樣，田螺的肚子裏就沒有淤泥，用不著特意放在清水中沈澱過濾，今天就可以吃了。
“將這些田螺放到大盆裏好好清洗幾遍，然後用鉗子將它們的尾巴剪掉，等會兒我到廚房裏會教你們做法的。”子晚直起腰說。
“好。”在管事的幫助下，雪雁她們將田螺都帶出去了。
“你們各自的莊子裏的葡萄和紅果都不要賣掉了，我有用途。”想到葡萄酒，子晚對上官宇等人說。自己這邊種植的葡萄産量不夠，但是有幾家集中起來用應該可以了。
反正葡萄酒和山楂酒也只是一種設想，並沒有想對外銷售。實驗用的原材料應該足夠了。
“我們幾家莊子裏的葡萄都不多，夏季除去府裏用的，剩下的都不會太多。紅果吃得不多，倒是都可以送過來。”南仲康開口。他說話慢吞吞的，但是給人很穩重很儒雅的感覺。
“這些葡萄、紅果，我是打算用來釀酒用的，誰家送來到果子，到過年的時候誰家就有酒喝，沒有原材料的的人到時候也別眼紅別人的。還有，酒的産量可是根據你們送來的原材多少定的。”子晚也慢悠悠地說，要不是怕這些家夥過來搶酒喝，她才不願意多找事情去做了。
釀酒？用葡萄和紅果釀酒，他們都沒有聽說過，不過既然王妃提起來，就應該味道不錯吧。
“我們上官家的葡萄和紅果會准時送來的。”上官宇笑著說，他這一個奸商怎麽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了。
看著狐狸精一樣的上官宇，衛撩等人都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有了好處跑的比兔子還快了。可是遇到難處第一個躲開的也會是他。
“我們醇王府也沒關系的。”
秦家和莫府不用回答也知道，凡是莫子晚做的事情，他們都是無條件支持。
“我們剩下不多的，也送過來。”南仲康不好意思地說。
“我的莊子裏原來還有一些葡萄和紅果，到時候送過來好了。”莫玲瓏瞧了他一眼，羞澀地說。
“女大不中留呀。”莫清雲搖著頭歎息。
南仲康和莫玲瓏聽他這樣一說，兩個人囧的都不知道藏到哪裏好了。
“釀出來的酒當時是送給哥哥和父親喝的。”莫玲瓏急急地表明自己立場，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此地無銀三百兩。”莫清雲微笑著打趣她。
“好了，就這麽說定了。”莫子晚見到莫玲瓏急得都要流眼淚了，出來做好人解了圍。
“葡萄酒和紅果酒，味淡但是對人的身體卻是極好的，每天一杯能活九十九。”後面一句是莫子晚自己瞎編的。但是葡萄酒和山楂酒對人體的好處確實實實在在的，可惜無法向大家解釋軟化血管，降低膽固醇這一類深奧的醫學常識。
“王妃，田螺都處理好了。”暖琪進來說。
“我跟著過去看看。”子晚到廚房去幫忙了。
廚房裏太熱，她告訴雪鳶幾人炒田螺的步驟就退了回來。
中午吃得都是實打實的農家菜，但是勝在新穎，大家吃得都很高興，上一次楚風揚因爲身體的原因，並沒有吃到泥鰍和黃鱔，這一次他倒是吃了夠本。
螃蟹是寒性的，莫子晚沒有讓他多吃。
“將荷塘裏的藕采一些回去給嫂子，還有地裏的毛豆角也帶一些。”明月還在妊娠內的反應期，據說反應還很大。昨天，子晚剛剛開了一張藥單子送過去了。
今天莫清風留在家中陪著她，也沒有過來。
莫子晚是個好妹妹，有好東西當然不會忘記他們的。
楚風喬聽她關心自己的妹妹，也暗自高興起來。明月能加入相府，真是修來的福分了。
下午的時候，子晚又看了地裏的玉米，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這些玉米生存能力很強，無論是山坡上還是田地裏的都長勢不錯。
“趙亮，知不知道哪裏有蘑菇長？”子晚問。
“山上的林子只要下雨過後，多著了。”趙亮回答。
“這是我寫的種植蘑菇的方法，但是我也沒有實踐過，你照著這個法子，找個泥房子裏試著種看看，山上長蘑菇的土地上就有種子，將那些土鏟回來就行了。”子晚遞給趙亮一張寫的滿滿的紙條。
對于種蘑菇，莫子晚不是專業的農業人員，她也沒有把握就能成功。所有，將自己知道的一知半解的東西寫下來，讓又豐富種田人來搞，估計情況要比她親自胡來好得多。
趙亮接過紙條看後，眼睛一亮，要是按照王妃的法子種出蘑菇，那麽就是到了冬天應該也會有新鮮的蘑菇吃了。
稀罕的新鮮蘑菇到了冬季，那得賣出多少銀子呀。他已經習慣地在心裏開始計算能賺多少銀子了。
“你找幾個人摸索著敢，每一次都做個記錄。要是你們將這件事做好了，年底的分紅肯定少不了們幾個的。”子晚見他興奮，又抛出了更大的誘惑。
“不成功也不會罰你們。”她善解人意地吩咐。
王妃可不是小氣的人，她說的利銀都不是一兩二兩的，趙亮更高興的是，王妃對他的信任，只要關于種田的事情，她都是很重視自己的意見的。這種信任可比給他銀子還要讓他高興了。
交代好大大小小的事情，太陽就開始偏西了。一大群人帶了各自莊子裏的農産品又開始往回趕。
時常出去，這夥人還真喜歡這邊的生活了，對比和敵人官員的爾虞我詐，這邊生活就更加寧靜而祥和，吃得也都是農家飯，更是別是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回到了王府，正好就趕上了飯點兒。
“將田螺放到廚房裏，明天吃。”子晚對于與玉璣子幾個還真不賴，有好東西都會給他們准備一份。用她的話來說，和這幾個人就是杠杠的革命關系。
這個關系幾個人都聽不懂，楚風揚也聽不懂，爲此他吃醋好久。
直到莫子晚告訴她這種革命關系指的就是共過事情的同事關系，哪裏能比得上親情，當然比不上他們夫妻關系的一角了，這才將楚風揚給哄好了。
玉璣子知道這是王爺、王妃特地帶回來給自己的，也不嫌棄這東西長得難看，高興地叫人收拾放到了廚房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子晚想到自己的繡房中看看，昨天到莊子裏，因爲莊子裏的人都說她的草帽漂亮，于是她想找幾個心靈手巧的到莊子裏去教裏面的農婦去編織，畢竟這也算是一項小的收入不是。
繡房裏靜悄悄的，繡娘們都在認真地忙著自己手中的刺繡，這些雙面繡太精貴了。每一幅拿出去都是天價，但是繡工也需要耗費繡娘們大量的心血，一點兒馬虎不得。
子晚對這些繡娘很不錯，在這炎熱的夏季中，她在屋子的四周都讓人放了冰塊，進來後，渾身都很舒坦。而工錢更是給的很高。所以活雖然很累，但是繡娘們還是很喜歡這兒的工作。
“王妃，”這兒管事的見到子晚，恭敬地過來給她行禮。
其余的繡娘見到了也都在原位上站起給她行了禮。
“都忙你們自己的，本王妃也就是過來看看而已。”子晚笑著解釋。
繡娘們又坐下來開始手中的工作。
子晚參觀了繡房和成衣坊，在這兒選了幾個能幹的丫頭讓知畫、雪鳶帶著她們到莊子那邊當師父去了。
草帽能賣到十月份，現在做還不算太遲。
想到又會有銀子進賬，子晚還是很高興的。
“這些布料幹什麽用？”子晚看著一袋袋的碎布頭問。
“這些都是沒用的碎布頭，都是准備處理掉的。”打掃的下人恭敬地回答。
“讓我看看再說。”子晚蹲下身子。
管事的和下人都不知道她爲什麽對這些破布頭感興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由于繡房裏的出産的布料都是上好的東西，子晚看著這些要被處理掉的東西，心裏十分心疼，這可都是銀子呀。
“今後，將這些布頭全都收集起來，不能扔掉。本王妃有用。”子晚吩咐身邊的管事說。“先搬一袋到車上，本王妃要帶回去用。”
管事趕緊照著她說的去做了。
又來到繡房前面的店裏看看了，她就准備回去了。不過沒想到在這兒會看到老熟人。
“蘇霓見過王妃。”東海國的代表們一個不差都在這兒了。
這一支參賽隊伍相對來說比較低調，目前爲止給莫子晚留下的印象還不錯。
“六皇子、蘇姑娘好。”子晚挂上得體的笑容和他們打招呼。
“這也是王妃的店鋪吧？”孫嚴笑眯眯地問。親和的笑容讓人難以拒絕。
“不錯就是本王妃的店鋪，各位是過來買東西嗎？”莫子晚了然地看著他們。
“是呀，王妃能不能給我們算便宜點兒？”孫嚴笑著打趣問，熟稔的語氣倒是主動拉近了雙方的關系。
“這兒的東西可都是精品，我們過來才知道，店鋪裏貨物都被別人定好了，竟然沒有多余的貨物了。”蘇霓感歎，能將生意做到這個份上，莫子晚真夠厲害的。
“有沒有興趣讓淩飛代做，在我們東海國也開一家店鋪？”孫嚴這話算是邀請，畢竟東海國淩飛選擇的合作夥伴是他。
“成衣店已經打算請淩飛幫忙了，不過繡房就免了。因爲繡娘很難找。”子晚回答。
孫嚴心知肚明，不是繡娘不好找，而是這種繡技她不想透露出去。
“那太好了，可以買到漂亮的衣服了。”蘇霓掩住嘴巴小聲地笑起來。
那一場比賽，讓莫子晚對蘇霓的人品有了認同，所以，她才願意站在這兒和她們聊天了。
“王妃，蘇霓實在是喜歡這兒的繡品，能不能勻出一件來？”蘇霓期待地看著她。
“管事，去取一套屏風過來。”子晚吩咐。
管事點點頭很快將六塊繡好的成品拿過來了，這是一套梅蘭竹菊，典雅而秀麗，讓人見了一眼就愛不釋手。
果然蘇霓和孫嚴見到了，都很欣喜地圍上來。看著栩栩如生的屏風不時發出嘖嘖的贊歎聲。
“多謝王妃。”孫嚴抱拳給她行禮。
“客氣了，這幅畫算是我給六王爺成婚的薄禮。”聽說他們回去後，六王爺就要和蘇霓成親了，莫子晚這個禮物送出去倒是很好。
果然子晚話音一落，蘇霓就紅霞滿面了。
“王妃這份禮物太重了，孫嚴記住了。”孫嚴本來就想和她交好，所以順水推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或者說這是個承諾。
孫嚴很聰明在看過莫子晚的比賽後，他就知道在東臨要選擇和哪一方勢力交好了。
莫子晚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別人的示好當然要接受了。
“既然遇到幾位，不如到我們王府去坐坐，今天我招待大家。”子晚發出邀請。
求之不得，孫嚴和蘇霓欣喜地答應了。
“王妃不能厚此薄彼哦，我們也是過來求繡品的。”隨著話音，李元白和朱顔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二王爺好。”
“六王爺看來是賺了。”李元白看著她手中的東西笑著說。
莫子晚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個老狐狸，不過她喜歡挑戰，倒也不懼。
“王妃，這兒的繡品我們也喜歡，勻一套出來吧。”朱顔自來熟，已經站在子晚面前嚷嚷了。
算起來李元白也是自己在南圻國的合作夥伴，送出一點兒禮物也應該。子晚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也不想得罪人，況且眼前這個人可是和自己有協議的。真的有事情也不怕他到時候耍賴。
“管事，再取一套屏風。”
管事看了李元白一眼，退出去了。
過來的幾個客人看來都是厲害人物，否則也不會讓王妃破例將繡品送出去。要知道繡房裏的東西賣出的都是天價，每一件都是被預定出去的。像今天這樣的客人即使身份再高，沒有王妃的話，他們根本就買不到繡品。
這一次的繡品是花鳥，以鳥兒爲主題，很逼真也很靈動。
“謝謝王妃。”李元白笑著將繡品收好了。
“這也算是我對王爺大婚的祝賀。”子晚笑著看著一旁的朱顔。朱顔要活潑很多，“謝謝王妃。”她要嫁給李元白也不是什麽秘密。
“兩位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天中午的一頓我招待了。”子晚笑著發出邀請，已經請了一家，多一家也無所謂了。
“那就嘮叨了。”李元白毫不猶豫答應了。
于是，在家等待嬌妻的楚風揚還迎來了一大幫不相幹的人過來，當時笑容就變成了黑臉。
對于他的性格，孫嚴和李元白還是比較了解的，對于他的黑臉，還是笑著迎上去和他打了招呼。
反正他們是莫子晚，這個王府裏的王妃請來的客人。能進到惠王府吃頓飯，真是難得，這點兒臉色實在不算什麽，說什麽也不會退回去的。
“讓這些不相幹的人來幹什麽？”楚風揚看著前面的人很不高興地說。
“人家是客人，你就拿出一些主人的派頭出來好不好？”子晚清楚他出去就是一條漢子，但是在府裏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于是就壓低聲音哄著他。
看著宛如江南的小橋流水，層層疊疊的花草樹木、假山，孫嚴和李元白幾個人都滿足了。終于見到了宛如銅牆鐵壁的惠王府，幾個人都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一點兒也不顧及楚風揚那黑色的臉色。
“隨便做點吃的就可以了。”楚風揚冷冷地吩咐暖琪。
暖琪知道來的客人身份都很尊貴，有些爲難地看了一眼莫子晚。
“去，將昨天從莊子裏帶回來的土特産做了，讓客人嘗嘗鮮。”子晚不理會他，吩咐暖琪。
暖琪長籲一口氣，立刻到廚房裏傳達了。
中午的飯菜還是很豐富的，特別對于新鮮出爐的糖醋田螺、紅燒馬鞍橋、紅燒泥鰍，大家還是很滿意的，沒想到這麽醜的東西竟然是這麽美味。
還有惠王府裏的廚子手藝還真不錯了，絲毫不比迎客居裏的廚子差。
“可惜就快要回國去了，否則的話，還可以多過來蹭飯。”孫嚴的話實在不符合他王爺的身份。
“不錯，和本王想到了一塊去。”李元白將不要臉的話說得一本正經。
“吃飽了，就可以滾了。”忍無可忍的楚風揚終于發飆了。
“好像邀請我們過來的是王妃。”孫嚴笑眯眯地說。
“對。”李元白回答得很簡單。
看著兩個狼狽爲奸的人，楚風揚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王爺，咱們還要去買別的東西了。”蘇霓善解人意，提出了離去的請求。
“正好，我們也要去買了。東臨的特産還真是豐富。”朱顔也笑著應和了蘇霓的話。
兩個女伴都提出了離開的要求，孫嚴和李元白總算是沒有說不。“有機會請王妃到我們東海去玩，到時候本王招待。”
“我們南圻國也歡迎，本王請客什麽的還是沒問題的。”說著，李元白諷刺般地看了一眼楚風揚，很明顯是譏諷他小氣。
楚風揚冷著臉看都不看他們。
送走了討厭的人後，楚風揚若有所思地看著空蕩蕩的院門，“這一下他們可是滿意了？”
“與其讓敵人惦記著，還不如敞開門讓他們在咱們眼皮下活動。”子晚笑得像只狐狸。“可惜了你的名聲。”
“怕什麽，本王就是妻奴又怎麽呢？”說著，楚風揚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來了，子晚哈哈地笑了起來。
“王妃，太子妃生了一個男嬰。”晚上的時候，暗衛進來稟報。
“下去吧。”楚風揚擺擺手，暗衛就消失不見了。
“王爺？”玄夜焦急地喊了一聲，“太子有了小皇子底氣會更足的。”
古人對于子嗣十分看重，也無怪乎玄夜著急。
“本王做事，可不是靠著孩子。”楚風揚十分霸氣。
玄夜又看了一眼莫子晚，到底忍著沒有說話，低著頭出去了。
“子晚，什麽時候也給我生一個。”屋子裏沒有人，楚風揚苦著臉看著子晚。
“不是說做事不靠孩子嗎？”子晚反問，戲謔地看著他。
☆、第168章 穩婆
“我只想要個孩子，他會在我的庇護下活得快快樂樂的，嗯，我們一家三口，不對，是很多孩子和我們幸福的在一起。你會是一個好娘親，我就是個好父親。咱們生活的幸福，誰也搶不去。”楚風揚抱著她說的語無倫次，子晚卻聽得很揪心。
幼年的傷害恐怕這輩子都讓他難以忘懷吧。
“母後去世後，我就好怕，怕飯食裏有毒，怕夜裏會有人過來刺殺，怕漫長黑夜的孤獨。母後臨終的時候可是再三叮囑我要好好活下去的。她說等我長大了，就會有一個和她一樣心疼我的女人出現，那個女人會代替她愛我，不，甚至是比她還要愛我，會幫我生很多的孩子，不會讓我一個人孤獨地活著。這話我都記著了。”只有在莫子晚的面前，楚風揚才會流露出軟弱的一面。
子晚了然而心疼的拍拍他，“我會好好待你的，我們今後也會有很多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你是個好父親，我就做個好母親，誰也不敢欺負咱們。母後說得很對。”
“是，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找到了。”楚風揚臉頰貼著她的臉頰溫情地說。
“所以，子晚，早點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他的話題又繞回來了。
這得受過多大的傷害才這樣渴望親情呀。子晚這時候都有些恨皇上了，他這個父親在享受美人恩之際，卻讓自己的孩子受到如此深的傷害，皇上就是給楚風揚再多的補償也沒有用。
“本來想著晚一點兒生的，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趟，年齡越小這種風險越大，所以，就沒想著現在要孩子。既然你這麽想要孩子，我就生。”子晚仰起頭看著他輕聲說。
還有這樣的說話，王府裏沒有女人告訴他這些常識，平時他更不會在意這些。現在一聽子晚這樣說，楚風揚就急了，“我不知道會這樣，要是有風險，就不許生。一輩子都不許生。”
得了，整個兩極端。
“也不是不能生，我是個郎中，當然不會讓這種風險出現在自己的身上。這些日子我會到民生堂去，好好培養幾個郎中，到時候就不怕了。況且王府裏還有紅綾和黃芪、璿璣，你還怕什麽。”十六歲也不是不能生孩子。就是現在懷孕了，到生的時候也得過年後，那時候她就十七歲了，現代很多國家法定的結婚年齡比這個還小了。
莫子晚想到這兒，心中就下了決定。
“我不會讓你也不允許讓你出現一點點兒的意外。”楚風揚的話語中還帶著絲絲的顫抖，子晚就是他一生的溫暖，誰想搶走這一絲溫暖，誰就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他楚風揚從來不會手軟的。
兩個有生孩子決定，心裏都暖烘烘的。要生孩子，一個很重要的步驟是少不了的。洗漱過後，楚風揚在床上就開始認真執行這個步驟了。
這是個體力活，第二天，莫子晚是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的。
太子妃誕下皇孫，外面原來不利于太子府不利于皇室的謠言不攻自破。目前外面有兩件事被人所津津樂道，一件事就是太子妃生産之事，另一件就是惠王妃成爲世人瞻仰的楷模之事。
“玉璣子，你派人給太子妃送一些補品過去。”子晚坐在椅子上實在不願意多動，想想交際的事情，自己這個王府裏的女主人是避免不了的，她又不得不上心了。
“這些都是女人的事情，還是勞煩嬤嬤指點。”玉璣子和樂嬤嬤兩個人配合得越來越默契，王府被兩個人打理得服服帖帖的，根本就不用子晚操心。
再說，玉璣子管理用的是手段，而樂嬤嬤精通所有部門的運作，加上王妃身邊人幾個丫頭的厲害，又再說工錢現在是承包責任制，只要用心做事就能拿到不少的月銀和賞銀，所以，王府裏再也沒有作奸犯科，躲懶狡猾的人了。
“王妃，你看送一些人參和補品過去可好？”說著，樂嬤嬤隨口報出了一些禮品名稱。
“這樣就很好，你們照著送過去就好了。”子晚懶洋洋的吩咐。
獲得了她的肯定，玉璣子和樂嬤嬤就安排人手過去了。
“王爺，今天我想到民生堂去走走。”子晚換上男裝說。
“好，讓紅綾和黃芪跟著。”楚風揚想到昨天她提到要培訓穩婆的事情，立刻就同意了。要是現在有准備的話，今後子晚生産就更有保障了。
“她們都准備好了，就等著我了。你今天要到宮裏去嗎？”子晚看著他換上的衣裳問。
“不去，又沒有什麽事情。”楚風揚擡起頭溫和地看著她說，“我留在家裏看書。”
子晚答應一聲，換上男裝就要出去。
“中午回來吃飯，我等著你了。”楚風揚急切地吩咐。
“估計不行，跑來跑去的多麻煩，而且天氣很熱。”子晚回答，“自己好好吃飯，要不就讓玄夜他們陪著你一塊吃。”
楚風揚聽了就沈默了。
子晚不放心，“要是中午不好好吃飯的話，晚上回來我就不吃了。”這算是變相地威脅。
“知道了。”楚風揚悶悶地回答，子晚就是算計到他舍不得。
子晚笑著和黃芪、紅綾出去了。
這些日子，民生堂正在熱賣川貝枇杷膏，因爲去年買的人都說效果好得不得了，所以，今天民生堂剛推出，城裏稍微有頭有臉的人全都蜂擁而至了。
每天推出來的川貝枇杷露都不夠賣的。
莫子晚她們到的時候正是今天開始賣的時候，所以，民生堂裏加上病人，真是人滿爲患呀，連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三少，好久沒見到你了，裏面請。”掌櫃的看到她，從人群中擠出來來到她身邊熱情招呼她。
人群一聽是她是秦三少，所有的人立刻就噤聲了，老實地排著隊開始買藥。秦神醫威名直逼惠王爺，誰也不想惹怒她。
“三少，這枇杷膏的效果太好了，孩子、老人只要一咳嗽，只要喝上那麽一小口，保管就好了。可是，這量也太少了點兒了，能不能每天多賣出一些呀。”一個患者站在她邊上，壯著膽子過來問。
其余買藥的人也七嘴八舌抱怨起來了。
“三少只是提供藥單，其余的都是我們民生堂負責的，請各位稍安勿躁，實在是因爲藥材太少了，所以這量就上不去了。請各位多包涵呀。”掌櫃的一見她的臉色不好，馬上過去和客人周旋起來。
客人也看到了秦三少的不高興，于是一個個都安靜下來了。
“三少，好久不見呀。”一個郎中出來見到她高興地過來打招呼。
子晚點點頭，“天時太熱不想出門而已。”
她又轉頭對掌櫃的說，“請讓人將上官宇找來了，本少爺找他有事情。”
掌櫃的見她說的認真也不敢耽擱了，立刻就讓店裏的醫仆過去請人了。
然後又吩咐醫仆給她的房間了放上冰，莫子晚這才帶著兩個丫頭到自己的診室中坐下了。
“三少看到你太好了，中午我請你到迎客居吃飯。”何郎中麻溜地跑進來和她打聲招呼。
一來就有人請客，莫子晚還是很高興的，“發財呢？”
“三少厲害，一猜就中。這小子可不是就發大財了。”黃郎中進來笑著回答。
“哦，說說看，發了什麽大財？”子晚驚奇地問。
“嗯，這小子慧眼識才女，幾場比賽，他小子都是用身家性命買定了惠王妃贏，這幾場下來，他小子就變成了富人了。”後進來的郎中羨慕地解釋。
原來是這樣呀。子晚好笑地看著何郎中。
“這不是托王妃的福嘛。”這群郎中裏，只有他是知道子晚真實身份的。惠王妃的醫術那麽高，當然不會是草包了。如果說第一場他抱著僥幸心理還有參賭的性質，後面他就是篤定她會贏了。
特別是前幾場的比賽，賠率都很高，說他發財了，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要是這樣，是該請客了。這樣吧，也不要到什麽迎客居了，就到對面的醉仙樓吧。就在對面，大家也比較方便。”子晚笑答。
見她沒有選擇迎客居她自己的産業，何郎中知道惠王妃是爲自己省銀子，心中自然很感激。“也不差那幾步，還是到迎客居，我這就讓人去定位置。”何郎中急急忙忙地說。
子晚見他真的上心，也就不攔著他了。
“三少，來了一個病人，拉肚子，幾十年的老毛病了，開了藥方也不管用，你能不能幫著瞧瞧？”一個郎中進來難爲情地問。
“帶進來看看吧。”子晚看了一眼說。
郎中見她心情好，立刻就將那個病人帶進來了。
進來的是個老頭，六十來歲的樣子，正抱著肚子叫喚著。
“神醫，救命呀。”老頭骨瘦如材，臉色蒼白，一點兒精神也沒有。“受不了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家很有錢？”老頭雖然很瘦，但是看身上的衣料卻是上好的。
“小老兒家中還有些銀子。只要神醫救了我，就是傾家蕩産也是願意的。”老頭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對，神醫，只要你救了我老爹，多少銀子咱們也認了。”跟著進來的兩個中年人哈著腰陪著笑臉對她說。
“伸手。”子晚伸出手，老頭急忙將自己細瘦的手腕伸了出來。
一個是長滿老人斑粗黑的手，一個白得想扒開的嫩蔥，還真是鮮明的對比呀。
“這種症狀多長時間了？”子晚讓他伸出舌苔，見他的舌苔暗黃發厚，心裏有數。
這算是虛火上升，脾胃失調而長期得不到正確的調理所造成的慢性腸炎。這個情況有些棘手，什麽毛病一旦和慢性沾邊就很煩人的。
“都有三十年了，一場風寒過後就成這樣了。平時一點兒涼也不能沾，一點兒油膩也不能碰。”老者痛苦地說，這個頑疾讓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呀。時不時就拉肚子誰都受不了。
“給你開些藥調理腸胃，不過，即使調理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同時還要食補。”邊說著子晚邊寫下了醫囑。
“每天記得吃一頓用黑豆、豬肚和紅糖煮成的粥，對你的這種症狀會有很好的改善。還要記住一年內不能碰一絲油膩的東西。燒菜的時候也要少放油。”子晚叮囑他。
她說什麽，老者都信。
“是，保證一天不拉。”家裏有這個條件，又是吃的，老頭還是不在乎那點兒銀子的。
“診金你們看著給。”子晚背依著椅背繃著臉說。
還有這樣付診金的？還不如一口價說出來了。
“這些診金是用來修繕城外的莊子的。”她又補充一點兒。
一說，老頭明白了。秦三少、齊大胖子和民生堂出資，城裏的混混勞動，蓋好的房子很結實，已經有無家可歸的乞丐住進去了。據說，那邊還有專門管理的人，那兒逗形成了一個自然的村落了。
“這是做善事，小老兒願意出資一百兩銀子。”老頭咬咬牙報出了診金。
一百兩銀子看一場病夠貴的，但是誰叫秦三少是個神醫了。名聲在那兒，一百兩銀子也就不算多了。
莫子晚點點頭，示意紅綾接下來了。
老頭見她接下了銀子，如釋其重地吐出一口氣，他還真怕秦三少強脾氣上來，讓他傾家蕩産了。要是那樣，全家還不得出去喝西北風呀。有時候人在危急情況下做出的承諾實在不能算什麽。
“要是家中有穿剩下的幹淨衣衫或者是淘汰不用的被褥，也可以送到城外的房子那邊，那邊會有人記下你們的名字的。”子晚輕輕地吩咐，好似很隨意的話，卻讓老頭和他的兒子出了一身汗水。
“能做一點兒善事，也是爲子孫積福。”老頭連聲答應了。
“哪陣風將你神醫三少給吹來呢？”上官宇笑著進門問。跟著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飛。
“三少有事盡管吩咐。”上官飛對她卻是規矩很多。
“是有事要和你們商量。”子晚坐直了身體，招呼他們兄弟兩個坐下。
上官宇和上官飛也不客氣，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我想爲你們民生堂培養幾個出色的穩婆，平時可以讓她們接診産婦生産，還可以給産婦做一些簡單的産前檢查。”子晚說。産前檢查，在這古代也算是新興的産業了。
“這個法子好，要是産婦出現難産，有這樣專業的産婦做指導，要安全的多。同時，也避免了男郎中的尷尬。再說，民生堂要是有專業的穩婆，那麽必然會成爲大戶人家爭著用的首選。”上官宇立刻想到了其中潛藏的巨大商機就答應了。
“但是我需要的是絕對可靠的人選。”子晚說。
這個時代的穩婆都是民間自發形成的非專業人員，所以，在産婦在生産過程中要是平平安安還好說，要是出現一點兒的麻煩都會出人命的。
如果民生堂推出專業的産婦，相信以上官家的名聲在那兒，穩婆肯定很吃香。特別是大戶人家的人要是用了這些專業穩婆，産婦在生産過程中也不怕會出現什麽么蛾子，因爲即使主家用利益或者是威脅也無濟于事，穩婆的背後站的可是第一世家上官家。
“人選的問題交給我，明天就給你送過來。”上官宇正色說。
“我們需要專門的診室和上課教學用的院子。”子晚要求，這些穩婆可是相當于現代的助産士，很多知識都是要學的。而且她們所學的知識還是比較系統的。
“還有，民生堂的郎中們要是閑下來的時候也過來聽聽，萬一上門的産婦要出有什麽事情，他們也好配合著。”在子晚的心目中，這些郎中可就相當于現代的婦科醫生了。
民生堂現有的郎中對于孕婦生産這一項處理，因爲平時不重視，所以他們這方面專業知識並不是很強。
“行，我會對他們講的，他們正求之不得了。”上官宇笑著說。
“多謝王妃。”最終得利的最對是上官家，上官飛對她自然十分感激。
“我也是有私心的。”子晚淡淡地說。
“無論如何，上官家還是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上官飛恭敬地說。
“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咱們出去找人了。”上官宇迫不及待想盡早實現這個打算，急急忙忙拉著上官飛走人了。
接下的時間，子晚也沒有閑著，上午帶著民生堂的郎中們給一群打架受傷的混混縫合了各種傷口，此外還做了一個高難度的縫合，那是一個被斧頭砍了的中年人，受傷的過程也搞笑，自己的斧頭沒有拿穩，掉下來將大腳趾砍掉了。
因爲聽說民生堂會縫合傷口就送這邊來了，他受傷的可不止只有大腳趾，就是整個的腳面也都被斧頭砍出一個深深的傷口。
這麽重的傷勢，民生堂的郎中當然沒有那個本事縫合，做這個縫合最後還是落在了子晚的身上。
手術比價精細，做了很長時間才算是縫合好了。在家屬千恩萬謝中，太陽早就挂在了天空的正中。
吃飯的時間被耽誤了。
“三少，洗洗，咱們就過去，這邊留了同僚值班，不用擔心的。”何郎中脫下做手術用的白大褂子說。想當初郎中們穿上白大褂子戴著白帽子還很不適應了，總感覺是辦喪事才用上的，郎中們都是別別扭扭的。就是病人都不樂意看著。
可是最後一聽說是三少親自規定的，否則就不幫病人縫合傷口，然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了。
不過子晚也能忽悠，後來的借口是，穿著白色的，一是看著整潔，而是萬一有病人的鮮血沾上了，也比較明顯，還正好和藥棉繃帶同一色系，看著順眼。
只要她提出來，民生堂的郎中誰敢反對，所以，穿著穿著，郎中們也就習慣了。
果然，衣服上有一點兒不幹淨，就能看出來了。現在坐堂要是不穿上白大褂，他們反而覺得怪怪的。而且這一身白大褂也成了民生堂特有的標志，郎中們驕傲著了。
吃完飯以後，因爲天氣太熱的緣故，子晚也不想跟著他們會民生堂了。反正下午的到民生堂的病人也不多。
坐在馬車中就像坐在蒸籠中，在要中暑的狀態下，子晚終于和紅綾她們回到了王府。
這一次楚風揚倒是很聽話，她們回來時，已經用過餐了。
“王妃，臉色怎麽這麽紅？”樂嬤嬤一見子晚臉色潮紅，立刻被嚇了一跳。
“將屋子裏四周多放一點兒冰塊。”楚風揚更是嚇壞了，生怕她中暑倒下了。
“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兒熱，馬車裏太悶了。”子晚坐下來，雪雁和知棋立刻過來給她扇風，好讓她清涼一下。
“我還是去去洗個澡好了。”子晚站起身，身上的衣衫全都濕了，貼在身上很難受。
一聽她要洗澡，立刻就有人去准備溫水了。
子晚脫下衣服泡在池子裏實在是不想出去，果然還是洗澡舒服。
也不知道保守的古代人是怎麽想的，穿的那麽繁瑣，也不怕熱了。
到了這兒一年多，她不適應也得適應，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裙子，歎口氣還是穿上了。
“喝點兒涼茶，就會清爽一點兒。”楚風揚遞給她一杯溫的涼茶，這個涼茶裏有薄荷、仙草等，還是子晚出來的配方了。在夏季中解暑效果非常棒，子晚打算明年就在自己的店裏推出這道涼茶。
“王妃，送禮的婆子回來說，太子妃生産出了意外，差點兒連命都丟了，要不是胡太醫醫術高明，人估計就保不住了。”樂嬤嬤一邊幫她打著扇子，一邊說。
“發生什麽意外了嗎？”子晚問，對于這個消息倒是也沒有吃驚。
“只是聽說孩子有點兒大，胎位好像不是很正？”樂嬤嬤將的來的消息說出來。
原來還聽說情況是很好，怎麽到臨生的時候又胎位不正呢？
富家大院裏的齷蹉事情多，此言不假。子晚笑笑沒有出聲，“太子妃的命倒是很大，是個有福之人。”
“孩子足有七斤重了。”樂嬤嬤有些誇張，她心裏也明白其中的貓膩，不過太子妃的事情她也不想上心。
七斤重的孩子就太大，對母體就能造成傷害嗎？
顯然，樂嬤嬤的話裏有話。
“上官家的穩婆都找好了嗎？”一直沈默著給子晚倒茶的楚風揚忽然開口。
“紅綾、黃芪、知畫和知棋都跟著你好好學，另外，我還會給你兩個有經驗的穩婆，一起跟著學。”
子晚知道他這是怕了，怕自己要是有孩子會出事，也就沒有出聲反對了。
“黃芪、紅綾，你們學會了以後，再回來交給璿璣。”
紅綾黃芪暗自點頭，這才是疼愛王妃的表現，在知道楚風揚“悲慘”的經曆後，這兩個對他的態度改善了很多。再加上惠王爺對莫子晚真的是好，這兩人看在眼中，心中算是真正認可了這個姑爺了。
“是，紅綾、黃芪絕不會辜負王爺的期望。”事關王妃的生命，這兩個人當然更不會馬虎了。
兩個人都是有一身醫學底子的，就是那份破腹産，她們都打算讓王妃好好教她們，這樣就算萬一有什麽意外發生也萬無一失了。
楚風揚出手速度就是快，下午說的話，到了第二天早上子晚臨出門，就到了兩個二十多歲的女站在院子裏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胡杏、胡桃見過王妃。”兩個人進退有度，一看就知道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你們就是王爺說得穩婆？”子晚猜測，見到兩個女人身上幹淨利落，頭發梳理地一絲不苟，心裏對她們就有了好感。關鍵這兩人是楚風揚找來的，這忠誠度對是可靠的。
對自己人子晚從不會虧待了，所以她的態度很是溫和。
“是。”
“好好幹，學好了，對所有的産婦絕對是福音。”子晚鼓勵她們。
“是，王妃。”
“到了民生堂就不能叫我王妃了。”
“是，三少。”兩個女人都很聰明地改口了。莫子晚一聽就知道她們是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的，楚風揚並沒有對她們刻意隱瞞什麽，這兩個人絕對是可靠的。
“你們先到民生堂去找上官宇，這是我的親筆信。”楚風揚對兩個女子說。
胡杏和胡桃兩個就恭敬行禮退下去了。
“王爺、王妃，東海國的六王爺臨走讓驛館的人給咱們送來一些東海産的珍珠。”玉璣子從門外進來稟報。
“說是對王妃的答謝禮。”玉璣子笑得意味深長。
“他們都離開了嗎？”子晚擡起頭問。
“早上的時候離開的。”玉璣子回答。
這是孫嚴的示好，對于那個溫和而聰明的男人，莫子晚還是很有好感的。今後只要他不故意和自己作對，她倒是很願意結實這樣的一個朋友。
禮物的事情就交給了楚風揚處理。
莫子晚和紅綾、黃芪、知畫和知棋換上了男裝也准備到民生堂去。
坐在馬車中，子晚發現馬車裏涼爽很多，再瞧瞧，就發現馬車裏多了一個桶，裏面正放著一塊大冰塊，不用說也知道是楚風揚讓人准備的。
子晚對于楚風揚做出的這個溫柔的小細節，心裏還是十分受用的。
只有愛到了極致，才會關心對方的點點滴滴。
不管未來是怎樣的，但是這一刻楚風揚是真的對她上心，這就足夠了。
天長地久的愛情都是假的，但是久久的親情卻是真實的。
等子晚到達民生堂的時候，就看到了胡杏和胡桃也在一堆的穩婆中，見到她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異樣，這一點兒子晚還是很滿意的。榮辱不驚方能成大事。
“總共有十六個人，她們都是上官家的人，這一點兒三少可以放心地用。”上官宇笑著說。這是告訴子晚，對于這些人可以好好地訓練，有什麽也盡管懲罰。
“你們既然被選中，就說明你們還是有特別之處，有過人之處的。但是在我的手下學習，誰敢偷懶或者是有投機取巧的想法，到時候就不要怪本少爺翻臉無情了。”莫子晚冷冷地看著這些人說。
這一批最大的也只有三十來歲，她們當中很多還是民生堂郎中的婆娘，在家裏都是聽過他的大名和性子的，來的時候又被家主訓過，所以，一見到她，都自覺地嚴肅起來，要是惹怒了三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家主更是不會輕饒了她們。
再說，能爲上官家做事，能出人頭地更是她們求之不得的，對于這一次難得的機會，她們一定不會放過的。
穩婆們都很有這個信心將事情做好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14:33
☆、第169 章 皇長孫滿月
莫子晚是真心想培訓這些人，在這些女子的身上她也花了不少的心血，對于穩婆個各項的要求自然也很嚴格。好在這些女子都是能吃苦的，而且她們有一些醫學常識，再加上後期肯努力。她們在短時間內進步很快，在子晚的指導下也掌握不少的東西。
于此同時，民生堂裏又從各地分堂調來幾個基本功紮實的郎中，跟著她學習縫合技術。
有神醫出手，病人當然樂意往民生堂內跑，來的病人多，病情也雜，只要是外傷，莫子晚就算是找到了病例，讓所有郎中看，練習。有重症的內傷需要開刀治療的，子晚也會抓住機會讓他們觀摩。
因爲上官宇接受了莫子晚的建議，和官府達成了協議。所以，有屍體需要檢驗的時候，民生堂的郎中也總是和仵作一起做。結合子晚給他們的畫冊和解說，民生堂內的郎中們對于人體結構掌握得很快。
這種邊學習邊實踐的方法比什麽招式都來得快，有的郎中對于簡單的小手術都可以獨立操作了。可以說民生堂的郎中們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著。
也有難産的孕婦趁機送到這兒，需要破腹産的，就給穩婆和郎中們提供了很好的見習機會。
一個月下來，無論是郎中還是穩婆都有不小的進步。
值得一說的是，期間，長孫明秀生了一個男孩。李玉燕生了一個女孩，而莫含煙大概命好，也生了一個男孩，喜得那邊的莫府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隨著水漲船高，莫含煙在勤王府的地位直線上升，莫家現在都是仰頭看人的。
這些分外的事情，莫子晚從不關心，也不影響到她的心情。只是作爲王府裏的女主人，需要做面上的功夫，子晚從不吝嗇，都打發了人送了禮品過去祝賀了。
“王妃，明天就是皇長孫的滿月，這是准備的禮單，請王妃過目。”樂嬤嬤呈上去一張禮單。
子晚接過來簡單一看，“行，就照著這個辦吧。”
“那老奴就按照這上面的准備了。”樂嬤嬤拿著禮單退下去了。
“在忙什麽？”楚風揚走了進來，到了她身邊坐下了。
“給王也倒茶消暑。”子晚吩咐。
“我先去洗漱。”楚風揚進了洗漱間。
不大一會兒，暖琪端來了一小碗冰好的綠豆涼茶過來。
綠豆茶是子晚這兩天特別准備的，熱的時候喝一杯，透心舒服了。
“明天咱們都要到太子府去，皇長孫滿月，朝中文武百官都得去祝賀了，咱們也去湊湊熱鬧，省得被別人說閑話了。”子晚趴在桌子上對洗好的楚風揚說。
看著她忽閃忽閃毛茸茸的大眼睛，楚風揚什麽暑氣都消散了。
“天氣熱，要是不喜歡的話，就不要過去了，讓人隨便送點兒禮品過去就好了。”楚風揚放下手裏的碗回答。
暖琪等人將桌子上的碗收拾幹淨都退下去了。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去湊湊熱鬧也好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子晚笑得咯咯響亮。“只是你要倒黴了。”
看著她惡作劇的笑容，楚風揚就知道下面的話絕對不會是好話，“他們的孩子，管本王什麽事？”
“太子和勤王一下子都是得了兩個孩子，只有你一個人沒有，你說別人會怎麽看你呢？”子晚捉狹地看著他。“不過大家肯定是同情我了。”
這是隱晦地說自己不行嗎？楚風揚上去一把抱住她，“小妖精，竟然拐著彎說本王不行，那麽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行不行了。”
子晚就咯咯笑得更加響亮了。
不過第二天她算是後悔了，一夜的壓榨，可憐她的小腰哦。
“王妃，我來給你梳理。”雪鳶進來，看到她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莫子晚一下子就鬧了一個大紅臉，急忙低著頭將梳子遞過去掩飾了，“快點吧，還要到太子府去了。”
楚風揚還算是顧及到她的面子，知道她會羞澀，不忍心讓她穿上高領子受熱，所以並沒有在她的脖子間種上草莓印子。
因爲是去參加喜宴，怕別人說閑話。所以，她褪下了最喜愛的白色，換上了一身天藍。楚風揚爲了配合她，當然選擇的也是同色系的夏衫。
對于他這種喜歡和自己穿情侶裝的愛好，子晚還是很高興的。這說明楚風揚是時刻將自己放在心尖上的。
“能平安到這個世上，他還真是命大呀。”馬車上，黃芪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或許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妥。”紅綾也回答得沒頭沒腦。
不過莫子晚和楚風揚算是聽懂了，太子妃屋子那尊佛像也不知道是怎麽處理的？
馬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街道上，街道上的行人看到了紛紛都躲開了。看著惠王府獨有的標記，一個個都很羨慕而崇敬地看著並且指指點點。
莫子晚坐在馬車中，馬車的內部放上了冰塊，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熱，很舒適。
不大一會兒，馬車就在太子府的門前停下來了。
見到惠王府獨有的標記，守在門口的管家不敢怠慢了，哈著腰過來行禮，“小人見過惠王爺、王妃。”
“帶路吧。”惠王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伸手拉過了身邊莫子晚的小手，然後完全忽視了太子府的管家。
時常被人巴結奉承的管家可不敢計較他的態度。開玩笑，連太子講了惠王爺都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一個小小的管家哪敢托大？
“樂嬤嬤，將禮物送過去。”二道門就有專門登記官員禮品的，子晚讓樂嬤嬤過去交涉了。
樂嬤嬤負責內務，對于這樣的事情當然是駕輕就熟，很快將將禮單送過去交接好了回來。
朝中很多的大臣早就帶著家眷過來了，皇長孫是皇室第三代中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個男孩子，意義地位自然不一樣了。
太子滿面春風，站在大殿面前迎接四方賓客，見到惠王和莫子晚過來，立刻就過來打了招呼。“五皇弟的身體可好一些了？”他關切地問。
“老樣子。”楚風揚淡淡地回答，正說著，他就忍不住將拳頭放在嘴巴邊用力地咳嗽起來了。
“王爺，還好吧？”莫子晚配合他，慌張地過來給他拍背幫著給他順氣。
“咳咳咳，還好，咳咳。”楚風揚邊咳嗽邊回答了，然後就是大口的吸氣。
“要不要找太醫過來看看？”太子心裏高興，看來自己銷毀了那批藥材還是管用的。
“找了太醫也沒有用，就是藥材比較難找。”子晚歎息著回答了太子的問候。
“怎麽會呢？”太子故意驚訝地問。
“也不知道怎麽了，今年有幾味藥材特別難買，王爺的病還真少不了它們。”子晚擔憂的神色讓人很心疼，太子就沈浸在她的憂思中，連眼睛都舍不得眨巴了。
這種神情看在楚風揚的眼中簡直就是挑釁，臉色直接從蒼白色變成了黑色，看著太子的眼神也更加冰冷了。
太子見到他殺人般的眼神頓時吃了一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
“五皇弟一定要保重好身體，是哪幾味藥，說出來我也派人幫著找找，多一份力量找到的機會也會多一些了。”他垂下眼簾，顯得很有誠意。
“不必了，既然難找，就不會容易找到的。”楚風揚冷冷地拒絕了。“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操心。”他半是警告地瞪了太子一眼。
莫子晚其實也看到了太子猥瑣的目光，別說楚風揚還沒有事情了，就是真的有什麽，太子也不能也不該對她有什麽心思了。可是顯然太子這個人不是這麽想的，這個人的欲望太大了。
沖著他對自己這種齷蹉的心理，莫子晚認爲這種將道德放在欲望之上的人也不根本適合坐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上。
她心裏冷笑，但是面子上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依舊是心疼的對楚風揚擔憂的神色。
太子聽懂了楚風揚話裏的警示，心裏一驚，然後就是不以爲然和狠戾，再猖狂又能怎麽樣，沒有那個命享受美人恩，還想始終霸占著美人。等他一翹辮子，美人到底是誰，就是戰神惠王又能怎麽樣？難道還真的能從墓裏爬出來找自己算賬？
想到這兒，他心中的不快似乎又消除了。
“要不要讓璿璣過來看看？”她輕聲地問楚風揚，眼神也全心全意地看著他。
“無事，休息一會兒就好多了。”楚風揚也輕聲回答她，回望著她，滿眼是愛戀。
太子見這兩個人將自己排除在外，心裏又開始生氣。莫子晚這個人自從在四國比賽上被他相中了，他就在心中認定莫子晚將來是自己的人。現在卻被她排除在外，這口氣就堵在了他的心窩。
“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子晚擔憂地扶著楚風揚。
自從子晚在比賽上一鳴驚人以後，可以說所有的人都對她另眼相看起來。
周圍公子看她的眼神是崇拜和尊敬，小姐們看著她是羨慕嫉妒恨。
在衆人的眼中，現在再也不說什麽惠王爺配上莫子晚是委屈了。相反，看到惠王身體不適的樣子，更多的人都是爲莫子晚的不值，還有爲她對惠王的癡情而感動了。
楚風祁站在樹蔭下看著莫子晚和惠王相互扶協，眼神很複雜，他也看到了剛剛太子不對勁的一幕。此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那個女人就是張狂，看她笑意盈盈的樣子就生氣。她以爲自己是什麽，憑什麽讓每個人都喜歡她呀？”楚彎月撅著嘴巴看著莫子晚和楚風揚，嘴裏說著生氣，臉上卻看不出，眼神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了。
楚風祁知道她在鬧別扭，明明很想過去和莫子晚和好，從而交好，可是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即使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懶得相勸，“想過去就過去。”
“誰想過去啦，過去有什麽好？”楚彎月一聽反應還很大，然後爲了掩飾跺跺腳跑進了一堆小姐中間，純粹的欲蓋彌彰。
“見過王妃、王爺。”一群小姐過來主動給楚風揚和莫子晚請安。
子晚一看原來都是朝中和楚風揚交好的官員家中的，因爲當初主動從她王府中搬出去的趙小姐也赫然在其中。
“免了，不用那麽多的禮節，大家隨意了。”還有幾個是當初在太子妃梅園中見過的，所以她們也知道惠王妃其實是很平和的，因此她們也不是太緊張了。
“王妃。”秦書宛和莫玲瓏從大殿中走出來，見到她立刻就歡喜地過來打招呼了。
“早就到了嗎？”子晚微笑著看著兩個人。
“也是剛到了不久了。”莫玲瓏笑著說，“母親和舅母她們在一起。”
“等會兒就和你們一起過去打個招呼。”子晚說。
“好，帶著你一起去。”秦書宛很高興。
“都在這兒了。”上官宇、南仲康、楚風喬、衛撩和秦少征、莫清風這幾個死黨都過來了。
“來的正好，王爺的身體我不放心，就交給你們了。”子晚看著他們說。
看到楚風揚蒼白的臉色，上官宇幾個都了然，感情惠王還在玩老把戲，有時還要裝軟弱玩了。
作爲死黨他們當然會配合著楚風揚演好戲的。
“有我們在，一定不會有問題。”楚風喬笑著做了保證。
莫清雲、秦少征幾個都是單身，圍過來的小姐們就羞紅了臉，這幾個單身漢可都是極佳的夫婿人選。京城裏好的夫婿人選不多了，有機會誰都想抓住了。
“走，我們去看看母親、舅母她們。”子晚站起身對莫玲瓏和秦書宛說。
幾個小姐也表示想跟著過去看看。
于是，三人行變成了一大幫的人過去。
莫夫人、張夫人幾人正坐在涼亭中和幾位夫人在閑聊，遠遠地見到子晚過來。莫夫人就高興地站起身迎過去了。“太陽這麽毒，還是小心點，不要被曬傷了。”
“舅母、王妃。”這一聲舅母不僅是問候江氏和張氏的，還有南夫人在了。
“過來坐，王妃。”南夫人可不敢托大，連忙招呼她。
“玲瓏、書宛見過各位夫人。”莫玲瓏見到自己未來的婆母，立刻有些不安。
後面的小姐們也過來給幾位夫人行了禮，有的心思比較活絡，看到在座的幾個夫人兒子都有單身的，又是高門大戶，馬上想著怎麽能突出自己才好。總之，她們的家族都是和惠王走得近的，能和這幾家的公子聯姻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王爺的身體還好嗎？”張氏關系地問，她並不知道楚風揚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還以爲他是老毛病了。
“還是老樣子，多謝舅母關心。”子晚笑著回答。
南夫人卻是知道一些的，也笑著圓場，“就是舊疾，在邊關落下的，不過應該是不是什麽大毛病。”因爲在場的都是惠王的人，南夫人也不想這些小姐回去將消息一說，各家的家主爲此而當心了。
從大局上講，南夫人更多的是爲楚風揚考慮的。
莫子晚自然聽明白了，莫夫人也聽明白了。“也是，只是需要一些藥材養著，身體倒也沒有大礙。”
“這些小姐是哪個府的，怎麽瞧著有些眼生呢？”張夫人看著一堆如花似玉的小姐，笑著問。家裏的兒子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卻沒有心思找媳婦回府，讓她這顆心撲騰撲騰地直跳。
看著人家的媳婦就是羨慕不已啊。
醇王妃更著急了，楚風喬就是個混蛋，整天就知道往外跑，親事八字還沒有一撇了。府裏的那個庶子都訂了親，比他的年齡還要小了，你說，她這個做主母的人能不著急嗎？
“王妃，你送我的鸚鵡都能講很多話了。”秦書宛湊到莫子晚的耳邊偷偷地說。
“你喜歡就好。”子晚看著她笑著說。
“什麽樣的鸚鵡，哪天也讓我們瞧瞧，”一個圓臉的小姐笑著說。
“王爺、王妃給的，能說很多的話了。你好、你好。”她學著鸚鵡，捏著嗓子說。
“這麽大的姑娘了，還調皮。”張夫人笑著訓斥她。“這多人在也不知道害不害臊？”
語氣中不難聽出作爲母親的自豪和疼愛。
“有什麽害臊的？鸚鵡可是王爺和王妃送我的。”秦書宛睜大眼睛說。
“是，”莫子晚證明，秦書宛就更得意了。
醇王妃看看靚麗的秦書宛，見她在一堆的女孩子中間活潑可愛，她又和惠王妃關系特別的好，想到自己的兒子可是也和他們整天在一起的，心思就活動開了。秦公府的家世也不比他們差多少，至于當年大殿中的事情，她也知道爲什麽，曾經還爲這個女孩子歎息、憐惜了。在大事上不含糊的女孩子，正是他們醇王府需要的未來家主，還有一點最重要，今後要是王爺和自己不在了，醇王府有王妃在後面支撐和指點，想來，府裏的那幾個不省心的東西也翻不起大浪。
醇王妃越想越美，看秦書宛的眼光也就越滿意越溫柔。
秦書宛被她看得膽戰心驚的，這是什麽眼神，怎麽感覺自己被算計了般。
莫子晚和莫玲瓏卻想到了大概，相對一笑。
“舅母，這位趙小姐可是個明白人，而且才華出衆，當日要不是她身子骨不舒服，想來這一次大賽，子晚還沒有機會參加了。”趙小姐當日從惠王府搬出去，莫子晚可是讓暗影的人專門調查過她。
得出的答案讓她很滿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就想著將這麽好的姑娘拐來給自己當表嫂了，而且趙姑娘的家世也不差，配秦少羽正好。
看來自己當紅娘是上癮了，想一想莫子晚自己都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能得到驚才驚豔的惠王妃誇獎，這是所有學子、小姐們的願望，一時間，被點名的趙小姐被所有人羨慕的目光注視著。這讓她有些小小的羞澀，“王妃過獎了，小女愧不敢當。即使小女的身體好好的，比起王妃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的。小女還暗自慶幸，那會兒的身體不適了，否則，要是讓小女參加了比賽，小女還不羞澀死了，就是東臨的百姓知道了，估計口水也要小女淹死了。”趙小姐果然很聰慧，一點兒不提那幾日在惠王府裏發生的事情，而是以幽默的語言暗自捧了莫子晚一把。
這樣聰明而和善的人，張氏自然是很滿意的。秦公府要的就是這樣識大體一心爲府裏考慮地女主人。
這邊正說著熱鬧，忽然傳來皇上、太後、皇後到了的聲音。大家都慌張站起身過去迎接了。
到了大殿，果然看到所有的人都站在這兒了。
皇上和皇後、太後都是盛裝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三個人滿臉都是笑容。所有的人跪下去三呼萬歲，只有莫子晚和楚風揚鶴立雞群站在那兒，顯得就非常醒目。
太後和皇後的臉色沈一沈，卻因爲今天是喜事，所以又很快重新歡暢起來了。
“各位卿家都平身吧，今天是皇長孫滿月，眹很高興。”皇上臉上的笑容很燦爛，落在了楚風揚的眼中自然很是諷刺。
莫子晚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大手，讓自己的溫度溫暖他。楚風揚一愣，看到子晚對自己揚起的笑臉，想到自己也不是孤單的。相府的相爺和夫人在暗地裏可是也是當自己是半個兒子，甚至是比疼他們自己的兒子還要甚，心裏的不滿就都飛走了。
夫妻兩個相視而笑。
很快有人抱來了皇長孫，剛滿月的孩子正是愛睡覺的時候，太子妃和奶娘兩個護著孩子站在人群中接受大家的祝賀。
皇上、皇後和太後在高興之余，賞賜了很多的東西給皇長孫。
說喜話總不會有錯，很多人都撿著好聽的話說，太子妃雖然剛做完月子，可是臉上的光彩還是掩飾不住的。
其實，她真是得意，不管怎麽說，自己是贏了，這是皇長孫，那就是以後的儲君，而她則將是萬人之上統一六宮的人，鳳後的位置肯定是她的，這個幾乎是鐵定的事情再也不會逃跑了。
皇長孫的外公，威遠將軍更是在衆人羨慕的眼光中挺直了腰身。
“這是五皇嬸哦，寶貝。”看到莫子晚明豔光彩地站在人群衆，太子妃總算找到了心理平衡。長得再漂亮，自身再有才華又能怎樣？在皇家如果沒有孩子的傍身，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聽著她炫耀的話，莫子晚絲毫不以爲然，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五皇嬸窮了點兒，就送給寶寶一塊玉佩，可不能嫌棄呀。”子晚含笑看著孩子。
不過，當她看到孩子的面色時，臉色卻微微一頓，然後又是得體的笑容。
紅綾和黃芪瞄到了孩子一眼都心裏有數。
“謝謝惠王妃，客氣了。”太子妃笑著道謝。
“這剛出月子，還不能太勞累。太子妃，你還是回房歇著吧。”太子妃身邊的嬤嬤過來請安說。
“是呀，愛妃，這兒人多，還是回房休息。”太子過來笑著說，一副好丈夫的樣子。太子妃見他關心自己，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是呀，養好了身子最重要了。”子晚附和著說。
“那我就回房了，你們自便。”說完，太子妃和娘奶、一衆的丫頭就回房去了。
莫子晚和楚風揚實在不想和太子這個僞君子閑談。楚風揚很直接，一把摟過子晚帶著他往裏走，理都沒有理太子一眼。
子晚卻還是估計面子，對太子說了一聲才隨著楚風揚離開了。
太子頓時顯得很尷尬。
“惠王妃，你們也要抓緊了。勤王府和太子府都是好事連連，哀家還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真是躲著也中槍，都站到了拐角的地方，還是被老妖婆發現了。
莫子晚覺得太後見到自己要是不找自己的麻煩，回去後肯定會吃不好睡不好的。
被點名總得出來見人吧，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她了。托上一次比賽的福，現在她站到哪裏都是萬衆矚目，想躲都沒處躲。
“太後覺得本王的身體適合生孩子嗎？”楚風揚真是好男人，還沒等莫子晚出言，已經開口將責任攔在了自己的身上。
相爺、醇王爺聽了眉頭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太子和勤王都有了子嗣，他卻沒有，這本身對他就是不利的一面，現在惠王還當中承認自己是他的原因，這樣一來，形式對他就更不利了。
莫子晚很感動，從古到今還沒有幾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不行的。她知道這是楚風揚對她的保護。
皇上聽了臉上的喜悅沖淡了許多，惠王就是他的心病呀。
“你們都有孩子可抱，就不要關注本王了。”他淡淡的語氣卻讓人喘不過氣來了。“本王不認爲自己的事情和孩子有關。”
這算是變相也是直接告訴太後一黨，他楚風揚憑的是自己的實力說話，而不是依仗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上位。
這具有諷刺和警告的話，成功地讓大殿中很多人變了臉色。
戰神惠王到哪裏都是讓人心驚膽跳的人，他不是站在最高位，身上顯露出來的氣勢卻比皇上還要讓人難以接受了。
莫子晚側過頭看著身邊瘦瘦卻筆直的身影，滿心都是驕傲，這個低調的男人是爲了保護自己才變得這樣強勢，這樣霸道，這樣高調的。
“本王身體不舒服，先行一步。”說著，拽著莫子晚大步往外走去。他身邊和莫子晚身邊的人也滿臉傲色地跟著離開了。
“對不起，我們先走一步了。”莫子晚還極力掙紮和皇上他們打了一聲招呼。
太子一黨臉色鐵青，太後沒想到在文武百官面前，楚風揚竟然都敢不給自己的面子，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皇上。”所有的怒火都沖著皇上而去了。
皇上在看到惠王的怒色和聽到他的警告，來時那種對皇長孫的喜悅全都沖淡了，剩下來的都是對楚風揚的愧疚和難過，他到現在也還沒有得到楚風揚身上毒已經解了的消息。
這是莫子晚和楚風揚特地封鎖的消息。
“母後，那孩子已經很苦了，何必了。”說著，皇上惆悵地站起身，“擺駕，回宮。”
高興而來掃興而歸，皇後和太後面面相覰，但是這會兒也不敢繼續惹怒了皇上。她們知道皇上這會兒心情真的不好了。
“恭送皇上、太後、皇後。”大殿中的人又跪下來。
皇上疲憊地搖搖手離開了，跟著一痛離開的還有臉色不愉的太後和皇後。
☆、第170章 謠言四起
太子的手握成了拳頭才克制住自己的憤怒和沖動。今天是他孩子的滿月喜事，卻被惠王這樣一搞，大家的心情全都低落下去了。父皇更是過分，竟然爲了惠王就這樣拂袖而去，連皇長孫都留不住他。這樣的舉動要在場的文武百官今後怎樣看待自己？
楚風揚霸氣的宣言固然讓他不安，但是更不安的卻是皇上不太明確的態度。
按理說，他是太子，他第一個孩子，而且是太子妃生的嫡子，應該在今天被宣布封爲皇太孫的，這樣自己的地位才會更加牢固，可是皇上至始至終都沒有提，沒有提出給長孫封號。
這個信息讓他真是極度的不安。
他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憋屈的太子了，手裏沒有兵權，最重要的兵權和皇城守衛者都是掌握在一個王爺手裏，就是軍士都沒有將他放在眼中了。而皇上很多重要的事情也沒有讓自己參與，偏偏每次都要征詢一下惠王的意見。自己擁有的也不過是太子這個光環而已，除去了這個光環，他就什麽也沒有了。每每見到皇上略帶有討好意味的目光看著惠王，他就嫉妒和憤恨，爲什麽會這樣？
楚風祁看著太子因爲克制嫉妒而有些扭曲的臉，暗自皺起了眉頭。這樣沒有穩重的人並不是適合坐到那樣的位置，他在心裏暗自反省這麽多年的追隨是否正確。
說實在的也不算是什麽追隨，當初之選擇站在太子這一邊，無外乎是看到楚風揚出盡風頭不服氣罷了。不過，他現在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了。
楚風喬等人聽到惠王霸道的宣言，都暗自高興，不過誰也不會出頭笑出聲，但是心裏的一口惡氣還是除了。
“這一次得看太子妃這個母親做的怎麽樣，能不能發現呢？”子晚惋惜地說。“有不妥。”
“應該是有慢性的藥通過呼吸進入孩子的身體。要是發現及時的話，應該不會有事，但是孩子年齡小，要是再吸入幾次的話，估計就會沒命了。”子晚解釋得很清楚，“王爺有沒有人在太子府？”
“怎麽？”楚風揚臉上哪裏有一絲的病容，見子晚這樣說，倒是很驚奇。
“我想讓人通知太子妃，注意了，別讓孩子出事了。”子晚輕輕地說。
“王妃，容老奴多嘴。”樂嬤嬤一直都是有分寸的人，從來不會逾越到主子前面去。可是這一次王妃說的，她實在不贊成。
大宅後院的齷蹉事情多，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作爲對手，她堅決不贊成王妃去救那個孩子。甚至那個孩子要是出事情了，惠王還是能從中得利的。
“王妃、王爺，屬下也認爲沒有必要救他。這件事對王爺只有好處並無壞處。”玉璣子更不是善人，在他的心中，只有王爺和王妃是重要的人，別的一切都是假的。
“聽我說，那個孩子在，太子府裏面才熱鬧，太子府這汪水才能攪渾了。”子晚解釋。她也不是聖人，對于自己不想上心的人不會費力氣去救的。
“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展家的人都沒有出現嗎？”子晚不懷好意地說。
以展歆亭憤恨的心情，看到皇長孫怎麽會想不到自己的失去的孩子？看著今天衆星捧月的太子妃，她的心情又會真的平靜嗎？
還有同是坐月子的長孫明秀，看到外面人聲鼎沸，而自己這邊卻很冷清，心裏就真的能容忍。皇長孫身上的毒十之八九是和其中或者是和兩個人都有關系。
不要忘記，女人的鬥爭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行爲，她們身後站著的可是一個大的家族。想到三家爭鬥的場面，莫子晚就狐狸地笑了。
太子再有能耐，也架不住後院起火，也擺不平三大家族的折騰。敵人鬧的越歡，惠王府就能越清靜。
玉璣子等人眼睛一亮，王妃真是好計策呀。
“還是王妃聰明，老奴逾越了。”樂嬤嬤恭敬地請罪。
“你們也是爲了王爺和我好，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莫子晚笑著說。
楚風揚不管子晚的目的，只要是她說的，自己都會照辦。而且子晚不用解釋，他也猜到了大部分，能娶到這樣聰明的人做自己的王妃，想想心裏都是美。
“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楚風揚輕笑著說。
子晚知道剩下的事情他會處理得很好，自己也就不再過問了。
晚上，太子妃疲憊地躺在床上，雖然是出月了，可是身體因爲生産的緣故，一直都很虛弱，今天又在外面應酬了那麽久，渾身的肌肉和骨頭都在疼。
“對，這兒多給本宮好好捏捏。”指著自己的腿肚，太子妃指揮自己身邊的丫頭。
“太子。”屋子裏的婢女見到太子醉意朦朧地進來，都彎下腰恭敬地給他行了屈膝禮。
“嗯，今天可是累壞呢？”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太子坐到了床邊關心地問。
“不累，看到赫兒就一點兒也不累了。”那邊奶娘已經很精靈地將皇長孫抱過來了。
太子看著在繈褓中睡得天昏地暗的兒子，望著他白白嫩嫩的小臉，心也軟了下來。
“這麽能睡？”好像看到這孩子的時候，他都在睡覺。
“太子殿下，孩子能睡才長得快呀。”嬤嬤笑著接口。
原來如此，太子也釋然了。看到兒子，他一天的煩躁總算是稍稍平靜下來了，不管怎麽說，楚風揚沒有子嗣，要拿什麽和自己競爭呢？最終的勝利還是屬于他楚風昊的。
“天色不早，又累了一天，早點兒休息吧。”他站起身對太子妃說。
太子妃見他又要走，心裏暗暗失望起來。不過，她也就剛剛出月，肯定還不能伺候太子的。自從她和長孫明月有了身孕後，就用心養胎，倒是便宜了展歆亭那個賤人，太子大多數時間都是歇在她的房裏的。不過，想到展歆亭這麽長時間也沒有身孕，她又暗自得意起來。在皇家沒有子嗣傍身的女人一無是處，也就是給男人溫床的料。再說，她生的可是皇長孫，占了一個長子，就是今後展歆亭有了孩子也無濟于事。
“本宮也乏了，是想好好休息了。給本宮沐浴。”釋然了，渾身的困意也就上來了。
婢女過來伸出手小心翼翼將她攙扶著往洗漱間走去。
泡了一個芳香的玫瑰花澡，太子妃的疲倦終于有些去掉了。
可是回到寢宮一看，卻見到自己身邊得力的兩個嬤嬤兩色蒼白，眼神驚恐地看著自己。
“太子妃，出大事了。”一個嬤嬤惶恐地說。
“什麽事情能讓你這麽慌張的？你可是老人了。”太子妃呵斥。
嬤嬤向四周看看，卻沒有說話。
太子妃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們都退下去吧。”她揮揮手讓屋子等著侍候的婢女全都退下去了。
“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太子妃看著嬤嬤說。
人是她身邊的，都是可靠的。沒有重大的事情發生，嬤嬤也不會這樣慌張，這一點兒太子妃十分明白。
心裏有准備，可是聽到嬤嬤的話，她還是驚得唰地站起來了，失聲叫起來了。“什麽，赫兒是中毒才昏昏欲睡？”
“太子妃，你先不要著急。”嬤嬤生怕她的尖叫聲讓潛伏在暗處的敵人聽到，從而走漏了風聲。
“叫本宮怎麽冷靜？真是該死，竟然敢對皇長孫出手。”太子妃的臉全扭曲了，漂亮的美目中全是惡毒的仇恨。她一把抱過昏睡的皇長孫，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落下來，“孩子，我可憐的孩子，都是母妃不好，才讓你惡人的暗算。”
“太子妃，還是先想想法子再說。”嬤嬤撞著膽子過來勸說。
“好，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說著，太子妃開始冷靜坐了下來，將孩子交給了奶娘。在沒有和太子成親的時候，她可是接受過不少內宅鬥爭的訓練，對于出現這種你死我活的場面早就有了心理准備，否則的話也不會在失去第一個孩子後，就迅速地調整過來。
敢打她孩子的主意就等著接受她後面的懲罰報複吧。
“剛剛老奴出去的時候，在走廊中撿到的這個錦囊。”說著，嬤嬤遞過來一個紅色的錦囊。
錦囊的布料是太子府常用的布料，隨處可見，想找到報信的人並不好查找。
太子妃打開紙條一開，上面只有幾個字：皇長孫中毒。
“這是誰在提醒本宮呢？”太子妃陷入了沈思。在宮裏混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相信別人的話。
“老奴也猜不透，不過，這個人既然提醒咱們，應該就不會是咱們的敵人。”嬤嬤猜測，“當務之急是皇長孫的身體。”
說到這兒，嬤嬤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太子妃。
“府裏總有那麽一個兩個眼紅咱們皇長孫的地位。嬤嬤，明天回將軍府，讓將軍找個明白人過來。這兒的禦醫，本宮不信。”這件事情，太子妃就沒有打算和太子協商。
太子的孩子可不是只有赫兒一個，要是讓他知道赫兒中毒了，也不知道從此以後會不會嫌棄了這個孩子。這樣的後果她是絕不會讓其出現的。
看到她望著孩子，奶娘將皇長孫小心抱過來又給太子妃，太子妃緊緊抱著睡的天昏地暗的孩子流下了心疼的慈母淚。
與此同時，太子在看望了長孫側妃和孩子後，就來到了展歆亭的房裏。
“今天怎麽沒有到前面去，可是身體不適？”太子看著她有些頭疼。自從失去孩子後，展歆亭的脾氣越來越大了，一點兒小事也會吵個不停。
有時候他也不想過來，可是母後和皇祖母都不停地勸說自己，而自己也要借助展家的勢力實現自己的目的，還有自己心裏對這個表妹還是有一絲愧疚的。所以，他還不得不過來哄著她。
展歆亭今天被自己的母親訓斥了一頓，展母告訴她，要是再像現在這樣任性的話，小心太子哪一日厭煩了，再也不進她的門。展家的族長都有想換人進來的打算了。
太子是她的，未來的鳳後也是她的，她不會讓任何人搶了自己的風頭。
展歆亭暗自打算了，所以，今天晚上她特別地溫柔。
“只是想到自己無緣的那個孩子，生怕看到皇長孫忍不住流淚，壞了大家的興致，沖撞了孩子的喜氣。”展歆亭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哽咽和委屈。
太子聽到她的肺腑之言，心裏對她的愧疚就更大了。
“難得你識大體了。要孩子還不簡單，本太子送你一個可好？”仗著酒勁，太子開始調戲展歆亭，手下也不老實地開始爲展歆亭寬衣解帶。
展歆亭半推半就，于是，屋子裏的氣溫節節升高了。
接下來，全城的官員和世家算是有得忙了，因爲長孫明秀、李玉燕和莫含煙的孩子都相繼滿月了。他們都要忙著去參加孩子的滿月宴席。
楚風揚借口身體不適，一律讓人送了禮品過去了事。大家都見識過他的性子，知道上一次太後的事情已經惹怒了他，所以也沒有人敢質疑的。
太子和勤王即使不高興，但是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明著和他對著幹吧。惠王的理由是很充分的，官還不差病人了，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請動不願意赴宴的楚風揚。
“那個女人又沒有來。”楚彎月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了莫子晚，心裏就有些不高興。要是不想過來看看那個死女人，她還不願意過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請了。
“楚風揚生病，她當然不會過來了。”難得是楚風祁也回答了她。
這讓她有些吃驚，但是楚彎月也沒有多疑，繼續苦著臉和小姐們玩去了。
楚風祁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臉色暗暗又退到了無人注意的角落裏去了。
這個夏季特別的熱，子晚每天泡在民生堂教習穩婆和郎中們倒是忙得不亦樂乎。楚風揚也沒有閑著，每天都在忙在研究三十六計和子晚教給他的太極。
由于有人指導再加上有心得，他進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找到機會，子晚又教了藍顔五禽戲和現代的格鬥，讓他做個二傳手，再交給軍士們。
“王妃，果園裏的葡萄這下都是大面積的熟透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還有，今年的雨水少，河裏的水都要見底了。”管事過來有些憂心忡忡。
小河裏都要幹的見底了，而大湖裏的水也在急劇地較少。
“今年的雨水是少了些，往年這時候，已經進入了汛期，可是今天到現在才飄了一點兒的小雨，連地面都沒有濕透了。”暖琪看看外面明晃晃的太陽擔憂地說。
“京城還好，聽說外面有的地方已經旱得連吃水都成了問題了。”黃芪常會出去，所以得到消息也多。
“真的呀，那田裏的莊稼還不都要死了。百姓又要遭殃了。”雪雁也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你不是龍王，這事你解決不了。”知畫笑著敲打了她的腦袋一下。
“也是。”雪雁答應一聲。
旱情原來這麽嚴重了，難怪楚風揚這樣懶散的人，這幾天都上朝去了。看來就是爲了這件大事情了。
“咱們現在就到莊子裏去看看，等王爺回來了，你們對他說一聲。”管事是清晨就進府的，這會兒時間還不算太晚。
子晚說走就走，讓玉璣子備了馬車。
玉璣子當然不放心，除去她身邊的丫頭又多派了幾個暗衛跟著。還通知了衛撩幾個人也去莊子裏。
莫子晚覺得他真是小心過頭了，只是去個莊子哪裏用得著這樣興師動衆。
樂嬤嬤在馬車裏放上了不少的冰塊，人坐在裏面很舒適，馬車一路疾馳。
到了莊子裏，子晚下車一看，還好，因爲幾個莊子都挖深了河渠，又是和那邊的大河通上的，所以，地裏的莊稼並沒有缺水。而水稻只要不缺水，溫度高生長得就更加茂盛了。
但是旱情還是存在的，小一點兒的河渠裏的水就很少了，有的還見了底。要是再不下雨的話，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到水稻灌漿的時候要是在連續下雨的話，産量也會受到影響的。
“你們將這些葡萄都洗幹淨了，然後摘下顆粒。注意有破損的就不要放進竹筐裏了。”子晚指揮莊子裏的農婦處理葡萄。
“太小的也不要。”
這些活都不重，農婦們坐在大通間中圍著長形的條桌開始快速地幹起活來，而不時地有青壯年男子將摘好的葡萄送進來了。
“暖琪你們幾個將這些晾幹的葡萄放進了大桶中，按照這個比例放糖。”子晚親自操作，“還有，不能放滿了，只能放七成滿。”子晚再三叮囑，要是放的太滿了，就怕發酵後將桶撐破了。
“知道了，王妃。”雪雁幾個手腳麻利，按照她的指點也忙活起來了。
“這就是在釀制葡萄酒嗎？”上官宇幾個接到了通知，幾個死黨就結伴冒著酷暑過來了。
“你們要是有葡萄就盡快送過來。”子晚看了他們一眼。
“已經讓人等會兒摘好就送過來。”莫清雲好奇地看著大家做，一邊還回答了她。
“玲瓏那邊莊子裏的葡萄也會送過來。”他又補充一點兒。
這一項工程不較大，好在莊子裏人多，活又不重。到了傍晚的時候，好歹先制造出了一批出來。
“後天我們再過來，你們將桶多准備了一些。”子晚吩咐管事的。
管事的就答應了。
幾個人又馬不停蹄地回城去了。
到了王府後，才知道京城裏一天的功夫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正惹得皇上龍顔大怒，幾個生了孩子的女人也哭哭啼啼地到皇宮裏請太後、皇上和皇後做主，給她們討個公道了。
“王妃，現在外面可是都傳遍了，說太子妃她們生的幾個孩子是災星了。”樂嬤嬤給她倒了涼茶說。
“這話從何而來？”莫子晚詫異地問。誰無聊說這樣的話呀，除非和太子妃她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密州以及周圍的縣郡不是幹旱，而且旱得厲害了嗎？聽說，那邊的土地都裂了大口子，地裏的莊稼都枯死了，周邊的幾個州也有旱情，不知怎麽的。就傳說天有異象是因爲這幾個孩子就是災星轉世的。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了。”樂嬤嬤自然不相信這些傳言，但是想到那兩府受罪，她還是很高興。
“皇上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子晚繼續問。
“外面已經張貼了榜文，誰再議論這件事就會被殺頭的，還派了人專門去查找這個謠言是誰造出來的了。”樂嬤嬤說。
看來皇上的動作還很很快的，也是，這件事說小絕對小不了，要是讓謠言繼續擴散的話，對于皇室絕對是有影響的。
“王爺回來了。”正說著，楚風揚就進來了。
“進宮就是爲了謠言的事情？”子晚問。
“是，還有旱情也刻不容緩，過段時間估計要開始往外調劑糧食了。”楚風揚坐下來接過她遞過來的涼茶一飲而盡。
“謠言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子晚問，“估計，你才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了。”
“不會，他們都知道本王不屑做這種事情。”楚風揚眯著眼睛說。
“父皇已經派人過去專門查這件事了。”
“誰去的？”
“楚風祁。”
“是他？”子晚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是陰森森的，看人都帶著陰暗，總之很不舒服。
“他不會將事情賴在你的頭上吧？”子晚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畢竟，楚風祁和太子、楚風言的關系比較密切。
“他這個人雖然陰沈了一點兒，但是特別自傲。他也不屑做這種陷害的事情。”真是應了那句，最了解你的往往就是你的敵人。
聽他這麽說，子晚的擔心也少了一些。
“再不下雨的話，咱們的莊稼都要受到損傷了。”子晚擔憂地問。
“不會，要是再不下雨。本王就讓所有人家將他們院子裏的荷塘給堵住了。”楚風揚霸氣地說。別以爲他說的好像是玩的，一家家的荷塘裏能有多少水呀。
可是莫子晚卻不認爲他是在開玩笑，古代的官員都喜歡將大河中的水攔截流爲自己所用，每一家裏的荷塘或者是養觀賞魚用的池子大約都是好幾畝，河道被這些人一攔，淤泥容易堆積不說，河裏的水還被他們占用了一半。
如果，這些人都開放院子，將河水引出來的話，旱情的確是可以緩解不少了。
太子府裏的太子妃氣得將屋子裏的花瓶狠狠打碎了。一次傷害她的孩子不夠，這一次更惡毒，要是坐實了那些謠言，不要說皇太孫的位置，就是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
她要是能抓住了造謠的人，一定會將這些人千刀萬剮了，就是這樣也解決不了自己的心頭之恨呀。
“下毒的人抓住了嗎？”太子妃惡狠狠地問。
“查到了，是冰窯的人幹的。”嬤嬤恭敬地回答。
“將毒藥放在冰塊中，等冰融化了，毒藥散發出來，因爲無味，所以大家也不留心了。”嬤嬤的眼睛裏也流露出肅殺的神色。
“查到是誰報信的嗎？”
“還沒有查出來。”
“怎麽就肯定是冰窯的人幹的？”
“將軍請來的郎中檢查出藥是下在冰上的，淡淡的粉紅色，量很少又沒有味道，查出來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就找到人了。”嬤嬤回答得很謹慎。
“查到背後的人沒有？”太子妃雙眼噴火。
“他寧死不說，只是承認因爲當年大公子害了他的妹妹，他想報仇，正好有這機會就下手了。”
這個借口有幾分可信，太子妃是知道自己的大哥有時候好色，做錯那麽一件兩件事情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偏偏她不信，因爲來的太巧了，人還是自己府裏的，她想發脾氣都沒出可發。
“本宮要親自見他一面。”
“這，他已經咬舌自盡了。”這條線索就這麽斷了，太子妃氣得又摔碎了一個杯子。“真是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了。”
“這件事會不會是和莫子晚和惠王有關系呢？”太子妃左想右想，下毒的事情只要是府裏的主子都可以做到，但是謠言這樣大的事情，也只有惠王那個膽大包天的人才能做出來了。
“將軍說，絕對不會是惠王。他不是那種陰謀詭計的人，要是想對付皇長孫根本不會用這樣陰毒的法子。”了解楚風揚的看來朝中還真不是一個半個的官員了。
勤王府的莫含煙仗著自己生的是男孩，所以這段日子也比較橫。她聽到了外面的謠言，正纏著勤王不放了，“王爺，咱們的孩子這麽好，這是誰造的謠言，真是惡毒，還要不要讓人活了？”
楚風言被她哭哭啼啼的聲音吵得好心煩，“父皇已經派人出去查了，你就安心在府裏養好身體就好。”
“王爺，肯定是莫子晚和惠王幹的，只有他們眼紅咱們的孩子了。他們自己生不出孩子，就看不得別人好。”吃過太多次莫子晚的虧，莫含煙第一個想到造謠的人就是她，她可是有動機的人呀。
“不要胡說，要是傳到了惠王的耳朵裏，本王也救不了你們母子。”楚風言自然明白自己這個心氣高傲的五哥絕對是不屑做這種費神的事情。倒不是他將楚風揚看的太高，而是這麽多年相處，他也算是摸透了楚風揚他的性子。
楚風揚性格雖然怪癖，但是做事卻坦坦蕩蕩的，這是很多人佩服他的原因。就是自己和太子想將這件事栽倒楚風揚的頭上，估計都沒人相信，這種號召力也正是他和太子這一黨所顧忌的。
莫含煙的話要是傳到惠王耳朵裏，以他疼愛莫子晚的程度，估計真的能闖進勤王府將孩子和莫含煙給殺了。
“王爺的話沒有聽到嗎？就不要給王府惹事了。”李玉燕這些天受夠了莫含煙的譏諷。不就是給王爺生了一個兒子嗎？又不是嫡子，神氣什麽？等自己再給王爺生一個男孩子，她莫含煙生的屁都不是。
“姐姐生的是郡主，當然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了。可是妹妹生的卻是男孩子，最要不得這樣的惡毒的謠言了。”莫含煙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讓人想痛扁她。
李玉燕被她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上去給她幾個巴掌。
“閉嘴。”楚風言終于發怒了。“回房好好待著，不要再讓本王聽到這樣不中聽的話，否則話，別怪本王不念輕易，請家法處置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21
☆、第171 章 展歆亭的絕望
一看楚風言真的生氣，莫含煙也不敢再說什麽了。這可是她的金主，不過得罪不起王爺，還是有人不放在她眼中的。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的李玉燕，氣呼呼扭著腰身走了。
展唯亭站在門外看了半天的戲，心裏早就樂開懷，你們就鬥吧，最好是鬥個你死我活，她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她就是那個性子，你是正經的王妃，就不要和她一般計較了。”楚風言言下之意就是說莫含煙沒有什麽素質，變相地誇獎了李玉燕。
“臣妾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了，倒是王爺，到底是誰在針對咱們了？”李玉燕可不是沒腦子的人，她也不認爲這件事是惠王和莫子晚做的。不過這件事對她影響不是太大，甚至她從中還能占到便宜。畢竟她生的是女孩。等孩子長大了，以王府的勢力，爲孩子找個如意郎君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今後她生了兒子，即使不是長子，沖著嫡子和好名聲，也不會落在莫含煙那個賤人生的兒子後面。
“不知道，不過，這個人用心太險惡了。或許還是別國的奸細故意散播的謠言，從而動搖我東臨的軍心。”楚風言長歎一聲，苦無對策。“不過，父皇已經派專人去查了。”
莫子晚依舊兩邊跑，不是在莊子裏生産葡萄酒，就是在民生堂裏忙碌。穩婆在她的指導下，個個進步很快，還做了幾個破腹産的手術。
這樣民生堂穩婆的名聲就打開了，上門來找穩婆的人越來越多，有的大戶人家還提前預定了。
“我說，這就是葡萄酒？”楚風喬看著滿桶起泡的葡萄，疑惑地問。
“現在還不是。”莫子晚指揮農婦們用竹耙將葡萄皮全都撈了出來，然後又將蓋子密封好，桶口的四周還加上了蠟。
葡萄酒的收藏溫度是很重要的，這兒沒有溫度計，但是子晚還是想到了辦法，那就是在地下挖了面積很大的地下土窖，溫度就差不離達到收藏的標准了。
“等過年的時候喝正好。”等酒桶搬進土窖，她終于長舒一口氣。“等忙過這一階段，我會讓王爺給我找幾個釀酒師，咱們還可以釀制一些糧食酒和山楂酒喝。”
男人都愛喝幾杯，上官宇等人也不例外，于是幾個人聽了她的話都高興起來，“這樣最好了。”王妃的廚藝好，對于釀出的酒，莫清雲等人還是很期待的。
莊子裏的水源還在逐漸減少，子晚望望天，燦爛的太陽依然笑得紅火，絲毫沒有下雨的迹象。
她長歎一口氣，如果天氣還是這樣的話，恐怕真的讓楚風揚當衆發飆，讓各家騰出水源來了。
這樣一來，嘿嘿，楚風揚又要得罪一大批的官員，算來算去都不是很劃算呀。
她心裏還是盼望著老天能聽到自己呼喚，痛痛快快地下一場。這樣旱情就能解決，而楚風揚也不用得罪人了。
接著又想自己現在就是個老媽子，這也操心那也操心的，忍不住又笑起來了。
忙完這邊她就可以一心一意到到民生堂去了。
“下午早點兒回來。”一大早楚風揚就叮囑她，一個人在家吃飯很沒有意思的。
“看情況，要是不忙的話，就回來陪你吃飯。還有這些日子，你自己不是在忙嗎？”子晚笑著說。
“我們今天也在這邊蹭飯，子晚還是回來吃好了。”正說著莫清風、楚風喬等人也進了書房。
“要是你們都在的話，我就回來吃。”看到都是熟悉的人，子晚也高興。人多吃飯才會熱鬧。
“這是密州那邊的圖紙。”說著，楚風喬將帶來的地圖展開了。
藍顔接過圖紙將其挂在了牆上，子晚也好奇地看了看。到了這兒接近兩年的時間，她也沒有機會出去走一走，對于京城以外的地方只是個模糊的概念。有機會今後一定要到處走走，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看到牆上的圖紙，子晚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張平面地圖，雖然做了很顯著的標注，但是與現代的地圖相比，還是差了很遠的。
“密州這兒的密河是從這兒流過去，渭州是這道河流的發源地……”莫清風指著標有河流的地方，認真和大家交流著。
幹旱過後往往就是洪水，這是現代最簡單的常識。莫子晚的眼神隨著莫清風手中的小棒移動。上遊的水量大，而下遊的用來分流的河道太小了，再加上古代沒有機械，河泥的清淤工程也很差。只怕洪水來了，百姓根本就無法和自然災害對抗。
“王爺，你最好稟明皇上，讓受災的地方和他們下遊的州立刻清理河道，還有要是趕得及的話，讓守城的軍隊也調集一部分人過去，包括衙役、官員全都過去梳理河道。”子晚嚴肅地給出建議。
“現在幹旱，所有人都忙著在挖井，還要梳理河道幹什麽？”楚風喬驚訝地問。抗旱都來不及，王妃怎麽還反過來做呢？
“我的師父曾經說過，大旱過後必有大澇，而密州一帶的河道太窄了，加上每年沒有及時梳理，恐怕等河流來的時候，這些河道承受不了那麽大的河水。”子晚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河水來，應該是用堵的呀。”衛撩也問。
“你可以做一個實驗看看，一大缸的水澆下來，你是用堵的方法好，還是用多挖河道梳理得好。而且多梳理一些河道，對于百姓的澆溉也是很有好處的。”子晚淡聲說。
這樣一說，大家也都明白了。不過，渭州下遊個隔幾年就會發生大的洪水，百姓爲此受到很大的傷害。朝廷每年撥過去賑災的銀子也多，卻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要是按照子晚這樣的法子去做，洪災的損失會降低很多。
“挖出來的小的河道兩旁第二年可以種上樹和苜蓿或者是雜草，這樣河道兩邊的岸堤上的土就會被固定住，流入河道中的淤泥減少，從而是河床的上升變得緩慢起來。”古代人可沒有護林意識，子晚說的這個法子還是很新穎的。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
“爲什麽種樹和種草可以固定泥土？”莫清雲問，這些生活小常識他還真沒有注意了。
“樹根和草根可以緊緊抓住泥土，而且它們根系也可以吸收一部分雨水，這樣大雨來臨之際，雨水就不容易將土沖到河道中了。”楚風揚接過話解釋，子晚一說，他就想通了。
子晚給他一個贊揚的目光，“其次，落下來的枯葉吸收水分的本領也是很強的。要是多種植一些樹，也可以減少幹旱的發生。”
“防水倒是可以理解，何來防幹旱一說呢？”這下連飽讀詩書的莫清風也迷惑了。
“草木也是有生命的，它們的葉子吸收陽光進行光合作用，多出來的水分就會出來。”子晚也不好用太專業的知識告訴他們爲什麽。
“比如說早上的露水。”楚風喬聰明了一回。應該說他一直都是很聰明，就是到了子晚面前就會被她給忽悠傻了。
“要是這樣理解也勉強對了一點點兒。”子晚可不想對他們解釋露水是空氣中的水分凝結而成的，要是她想解釋，估計給他們要上好長時間的課了。
得到她的表揚，楚風喬也高興不起來，什麽叫勉強對了一點點兒，正確的答案到底是什麽呀？“我說，這一次修河渠最好讓自己人去，要是真的下大雨，就立刻停止工程，否則很危險的。”子晚說的嚴肅，楚風揚將她的話放進了心裏。
“翻出來的淤泥種莊稼其實是很好的，因爲淤泥本身就是很肥的肥料。”補充一句後她就笑起來了，“剩下來的事情即使你們自己去做，我要去到民生堂了。對了，上官宇我天天到你藥堂中去坐診，好歹你也發點兒工錢給我呀。”她哀怨地看了一眼上官宇。
這個問題脫離了大家探討的範疇，上官宇瞄了她一眼，“你還缺那點兒銀子？”
給王妃發工錢，要發多少？他們上官家能發的起嗎？
“當然缺，你最少也應該給我一份郎中的工錢。”莫子晚義正言辭地說，誰願意白做工，又不是傻子。
“行，回去後就補給你。”上官宇在楚風揚吃人的目光中乖乖地答應了，三伏天硬是感覺到了冬天的涼意。再不答應，他怕自己在楚風揚的目光下和莫氏兄弟的鄙夷下變成冰塊了。
楚風喬唰地打開手中的扇子，太好了，終于看到這家夥吃虧了。這個壞蛋沒少在背後笑話自己，山不轉水轉，這家夥就是該的。
“咱們下馬車慢慢走過去。”子晚對黃芪幾個說，“當然要是怕熱，就讓黃芪一個人陪著我就好。你們不用不好意思。”
“不怕，咱們四個一起下去走。”知畫率先跳出了馬車。
趕車的是暗影，“三少，小人先將車子停到民生堂門口等著。”
子晚點點頭答應了。
因爲還是清晨，圓圓的太陽還沒釋放出它那火辣辣的熱情。人們趁著早涼都出采購了，街上忙碌的人還是很多的。
子晚帶著身邊的丫頭順著人流在街道兩邊建築的陰涼下漫步，倒也很愜意。
“三少，今天還是在醉仙樓吃嗎？”醉仙樓掌櫃見到她高興地問。
“不了，中午太熱，得回去休息了。”她慢悠悠地回答。
掌櫃的聽了有些遺憾，但是也不強求，“行，有空來，位置給你留著了。”
子晚進了民生堂，先到的郎中們都很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她進了後院，發現培訓的穩婆們已經都到了，正相互交流所學的知識，還有的對著人體圖紙在默默背誦，也有的在看有關的筆記。這樣刻苦的精神讓莫子晚這個老師很是滿意。
見到子晚進來，穩婆們頓時一個個繃緊了神經，都很崇拜而尊敬地看著她。
子晚將人集合在一起，又給她們上了一些日場産檢的相關知識。
這算是分門別類的專業學習，她講得很認真，而下面學習的人更是認真。
“三少，前面來了一個病人，點名請你出去坐診了。”掌櫃的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對她說。
“什麽樣的病人？”子晚皺著眉頭問。一般來說，京城裏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脾氣的，除去真正的疑難雜症和外傷，她會出手。其余的小病來的就是官員也不敢過來打擾她。
“一個年輕的夫人，帶著好幾個人，說診金隨你。”相處久了，掌櫃的也知道她和自家的二少東家是一樣的主，都是一樣的愛財，這種送上門們的大肥羊，她肯定不會放過的。
果然，“嘿嘿嘿，好大的口氣呀。既然這麽有錢，咱們就給個面子過去看看。”
說著，莫子安站起身對還在記筆記的穩婆說，“都好好學習，記完了，就相互考考。”這年頭還有這樣傻不拉幾的主，要是不好好宰宰，都對不住她。
穩婆都很恭敬地答應了。
子晚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頭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前面。一看到人，她差點兒樂壞了。果然來的人還真是個傻瓜。
黃芪、紅綾見到了來人也差點兒笑出聲，因爲來的人還是老熟人了。
也不知道她過來找秦三少是要看什麽毛病。
展歆亭面上是繡房生産的漂亮的紫色煙羅綢緞口罩，頭上是這個夏季正流行的沙灘草帽。她還將帽簷壓得低低的，幾乎看不出她的樣子。
而跟在她身邊的婆子和丫頭們則都是新換上的人，只有她身邊的一個嬤嬤和丫頭還在，不過也跟著她學習，打扮也是全副武裝起來。
不是極其相熟的人，根本就不會認出她們來了。
展歆亭這一身喬裝比起自己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子晚根本就不怕展歆亭能認出自己來，想當初連自己的哥哥坐在自己身邊都沒有認出來，量她展歆亭也沒有孫悟空那樣的火眼金睛。“這位夫人找本少幹什麽？”說著，子晚倚著椅背隨意坐下來了。
展歆亭清楚對面的這個美少年做事可不想她外表那樣漂亮俊美，這個秦三少可不會管自己是不是什麽側妃，估計就是天皇老子來了，她也是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態度，連戰神邪氣的惠王她都敢不給面子，自己這個太子府的側妃，她就更不會在意了。
來的時候，老爹和祖父可是再三叮囑過她了，秦三少身後的勢力不可小覰，她現在又是中立態度，要是惹毛了她，就是給太子府和展府惹了一個勁敵回去。
千萬不要惹秦三少，這是她聽過的最多的話。
東臨的人除去惠王，祖父和父親還從來沒有怕過誰，這個秦三少惹不得。何況自己還有求人家了。
“我是找三少看病的，你們都在外面守著。”一聲令下，她身邊有幾個丫頭就退出去了，只留下她貼身的嬤嬤和丫頭。
“既然這兒沒有外人，我也不瞞三少。”展歆亭有些難以開口。
“瞞也瞞不住。”莫子晚一點兒面子也沒留，直接諷刺地說。
展歆亭臉色蒼白，咬著牙，將這口氣忍了。
“是呀，也瞞不過三少。所以，我就沒打算瞞。我是展府的嫡女展歆亭，現在是太子府的側妃，重要的是我不姓楚。”展歆亭苦澀地看著她。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一個外人面前低聲下氣，這種感覺很玄妙，讓她委屈地有流淚的感覺，還有一份屈辱在心頭盤繞。
“只要你不姓楚，給的銀子又足夠多，本少就不會拒絕了。”莫子晚笑的張揚，將自己與衆不同的愛好說出來，一點兒難爲情也沒有。
“好，爽快。只要三少如我所願了，十萬兩銀子如何？”展歆亭看著她笑盈盈地說。
乖乖，一出手就是十萬兩銀子，看來展府這些年貪了不少呀。莫子晚可不認爲這筆銀子是從太子府出來的。
“伸手。”子晚不會和銀子過不去，所以接診了。
展歆亭將芊芊玉手伸了出來，閃亮的指甲上做的是桃花美甲，子晚一看就知道這是自己店裏的産品。
隨著診脈，子晚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換一只手。”
展歆亭見她嚴肅，心裏怦怦直跳，急忙聽話地伸出了另一只手出去。
“這銀子本少賺不了，還是請回去吧。”說著，子晚就站起身。
“此話怎講？”展歆亭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問。明知道這個答案不會好，可是她還是忍不住。事到臨頭，也由不得她做主了。
連秦三少都放棄的病，天下誰還敢說不是絕症了。
“既然不能爲你診治，我自然也不會告訴你爲什麽。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莫子晚的臉色也甩下來，聲音裏帶著淡淡的薄怒。
“我願意用十萬兩銀子買一個病症的答案。如果天下只有秦三少能診治出來，我又何苦去尋求別人了。”展歆亭痛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了。
“小姐，咱們還是……”她身邊的丫頭見秦三少說個症狀就要十萬兩銀子，立刻就有些不服氣，想勸阻展歆亭不要上當了。說不定這個秦三少就是故意的。
“閉嘴，滾到一邊去。三少，這筆生意願不願意做呢？”展歆亭盯著莫子晚直勾勾地問。
“哈，你就不怕本少是誑你的。”莫子晚重新坐了下來。
“三少的病人並不是我一個。誰人不知，三少的大名幾乎是和惠王起名了。”展歆亭也不說怕也不說不怕，只是繼續盯著她。
“嬤嬤，銀票。”
嬤嬤的歲數大一些，又是在她身邊侍候的，自然明白此時她心裏的焦灼和痛苦。二話沒說，馬上將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管二，收下了。”
紅綾上去含笑將桌子上的銀票收起來了。
“將你常吃的愛吃的東西統統都告訴我。”子晚輕輕地說。
“我愛吃甜食，栗子糕幾乎是天天吃。”展歆亭顫抖著聲音回答，難道問題是出現在每天鍾愛的糕點上嗎？
“回去好好查查，不過現在也未必再有了，因爲已經沒有必要了。”子晚回答地沒頭沒腦的。
“請三少明示。”展歆亭連坐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冰涼。
“秋天過後的柿餅很好吃，但是很多人或許都不知道，柿餅上那一圈硬梗卻是不能亂吃的。只要將上面的硬梗放在瓦上接受三場霜降，女人要是誤食的話，吃了兩個還能有藥可解，但是只要超過三個，天王老子也解不了。”子晚的聲音很輕松，一點兒也不著急也不難過。
其實她真的不難過，又不是自己倒黴，難過什麽？
展歆亭聽了內心卻血淋淋的。“三少是告訴我，有人在我喜愛的糕點中放入了這種害人的東西對不對？”展歆亭的眼光開始變得毒辣起來，裏面的憤恨誰都看得見。
“不錯，而且吃的絕不會少于三個。”莫子晚故意氣她，伸出了三個手指頭在她眼前晃悠。
“給你吃的人應該是很熟悉你的作息習慣。”爲了將太子府裏的水攪得更渾濁一些，她還“好心”給出了建議。
“我付了銀子，相信三少不會外傳。”展歆亭瞪著她說。
想威脅她，還真是好笑，子晚擺著手說，“貨銀兩訖，出了門你是誰我都不知道。”打哈哈誰不會呀，她一推一幹淨。
“三少果然是爽快人，”展歆亭試著站起來卻腿發軟怎麽也站不起來，“難道就一絲希望也沒有了嗎？”
她懷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回頭看著莫子晚，希望從她的嘴裏能聽出一點兒好消息出來。
“本少沒有那個能力，你大可找別人去看看。”莫子晚堅定地說。
絕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展歆亭知道這個消息帶給自己的可是毀滅性的的打擊。
“嬤嬤，回去了。”將帽子慢條斯理戴上，蒙好了口罩。展歆亭將自己的手伸出去，嬤嬤立刻憐惜地過去將她給扶好了。
丫頭也大夢初醒般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幫著嬤嬤扶著展歆亭。
兩個人幾乎是架著將她帶離了診室。
“少爺，這算不算是報應呢？”黃芪幸災樂禍地說。
“管她了，反正咱們賺足了銀子。”子晚笑著回答，“展家可不都是窩囊廢，真相總有一天會露出水面的不是？”
“到那時候展府就熱鬧了。”紅綾也笑了起來。
得了銀子的莫子晚還是很高興的，其余的都不在她考慮之內。
展歆亭混混沌沌地直接回到了太子府，“管好你們的嘴巴，今天的事情，不許傳出去。要是多一個人知道了，小心你們的狗命。就是太師府那邊也不許傳出去。”
看著她陰森色的眼神，婢女和嬤嬤渾身的冷汗都出來。展側妃看似純真無邪，人畜無害，其實手段最是毒辣，這一點兒絕對是遺傳了展府的血脈。
跟在她這麽多年，嬤嬤和婢女沒少見過花季的生命死在她的手上。
“側妃放心好了，奴婢就是你的人，既然從展府出來，子晚只跟著側妃。”嬤嬤和婢女趕緊表態，以打消她的猜忌。
“你們都是本宮身邊的人，本宮不信你們還能信誰？”展歆亭換上了招牌的微笑。
“你們好好讓我的人在暗處盯著，看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給本宮下毒？”展歆亭咬牙切齒地說。
她自己這輩子都沒有什麽希望了，但是下毒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了。要下地獄，大家就一起吧。誰也逃不掉了，傷害了她，還想自由自在逍遙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絕不會有這樣的好事。
“是，老奴一定會將事情辦好了。”嬤嬤恭敬地回答。
“那些點心還是照著老樣子端來，本宮還是會繼續吃的。”展歆亭陰森地說。
“是。”這會兒正在怒火上，誰也不敢惹上她，嬤嬤小心地答應了。
“咱們該回去了。”看看天色不早，子晚對紅綾她們幾人說。
“馬車就在外面。”知畫笑著應答。
幾個人收拾了手中的東西，准備往外走。
“今天不留下吃飯嗎？”掌櫃的熱情招呼。雖然不知道病人給了多好診金，不過看到三少一上午的好心情，他就知道這一筆診金數目肯定少不了了。
不過留子晚下來吃飯，掌櫃的並不是想占她便宜，這是因爲三少這些日子爲民生堂做的，他都看在眼中了。而上官東家無論是老東家或者少東家都是再三叮囑了，不能讓三少在這兒受委屈了。
“不了，明天吧。”子晚拒絕了他的好意，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回到了王府，看到莫清風他們還都在了，她不禁更加高興起來。
“就等著你回來開飯了。”莫清風疼愛地給她倒了涼茶。
但是還沒等他遞過去卻被楚風揚奪過去遞上了。“喝點涼茶，天氣熱就不要到那邊去，小心中暑了。”
“今天去了可是接了一個大主顧，王妃一下子就賺了十萬兩銀子回來了。”黃芪故意刺激大家。
“誰得了重症，下了這麽大的手筆？”上官宇吃驚地問。
“這件事到了民生堂就不要到處亂說了，我可是收了保密費。讓民生堂的人嘴巴也閉緊了，可不能壞了我的好事。”子晚還等著看太子府裏的熱鬧了。
見她說的認真，上官宇知道其中肯定有大事情發生，“藥店還有誰知道此事？”
“沒有了，我對外宣城。那個病人我沒有接診。”子晚回答。
這個答案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因爲秦三少就是這麽古怪，看順眼了就醫治，看不順眼給再多的銀子也不會出手。
“那就穩妥了。”上官宇笑著說。
吃完飯，上官宇等人就告辭回去了。
而楚風揚也忙著進宮找皇上去了。
子晚帶著紅綾她們來到了隔壁的院子裏，她到這邊也要有事情要吩咐裴慶祺等人去做。
裴慶祺在院子中正在做那些弓弩，這邊護院的人，他打算每一個人也要學會了用。萬一王府那邊發生什麽緊急的事情，而這邊人手恰好不在的話，有這些弓弩手在也能應糊過來。
“管涯子他們呢？”子晚坐下來問。
“都分散到各地的商鋪去了，還有在山中負責訓練人手。”裴慶祺放下手中的活也坐了過來。
“傳書信，在密州往京城這邊的高處每隔一段距離就建上一些簡易的棚子。”子晚吩咐。
裴慶祺看了她一眼點頭答應了。王妃這樣做自然有她的用意，裴慶祺可以肯定，他們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王妃就好。
大家在一起配合得越來越默契了，有的話根本就不用點明就能明白。
☆、第172章 謠言的結果
楚風揚這一次進宮一直到了深夜才回來，一回來洗完澡，他就上床輕輕地將子晚圈在自己的懷裏。
“和皇上談妥了嗎？”子晚睡意朦朧地問。
“嗯，我將河道的事情和他講了，又找了都水監的人一起商討了，最後才決定了方案。”楚風揚輕輕地說，側過臉心疼地看著她，“吵醒你了。”
“也不是太困。決定好了，只是我胡亂猜測的，也不知道管不管事，但願不像我所猜的才好了。”洪水就是在現代，那也是要人命的事情，更何況是在樣樣落後的古代呢？莫子晚想想洪災就擔心不已。
“要是真有洪災的話，最好還要准備了防止瘟疫的藥材。”她歎息著說，“明天我就寫一些藥材，讓宮裏多准備一些，上官宇那邊也讓留心些了。”
其實子晚山中有專門的藥田，但是是從別人手中接手的，還有一些是去年才培植的，暫時不能用了。
“今天的病人是怎麽回事？”想到中午子晚不願意多說的樣子，楚風揚猜想這件事肯定和他們自身有密切的關系。
“賺的是太子府展側妃的銀子，今天上午她找我治不孕不育的毛病。”子晚笑著說。
“她知道了是被下毒的緣故。”楚風揚用的是肯定句。
“不錯，我提醒了她。畢竟缺少她，太子府的大戲也唱不起來。”子晚得意地說。“不過她也很慘，這一輩子都別想要自己的孩子了。”說著她有些歎息。
“別人的事情操心那麽多幹什麽？”楚風揚不滿她對別人關心多，懲罰似的咬了她嘴唇一下。
“咱們應該要自己的孩子。”
不用說，屋子裏的旖旎足與最美的春光相比了。
京城裏接著又是熱了好幾天，相爺和皇上都忙得上火，子晚沒辦法，制作了好幾桶的涼茶送過去了，好讓大家解暑。
和相爺他們共事的人也跟著沾光了，都對相爺和惠王贊不絕口，對于惠王妃的聰慧和賢徳他們更是誇個不停。
這樣的場景讓太子和楚風言更是氣結不已。他們覺得自己的威信在逐漸地削弱，朝中有觀望的大臣近期竟然主動和惠王他們走近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信息。
想到這段時間內，惠王對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關注了，而且還提出了中肯的建議，太子的心就心驚肉跳。種種迹象表明，楚風揚不願意再隱忍下去了。
這樣的認知讓太子有些措手不及。
“再有能耐，也是個病秧子。父皇絕對不會讓一個病秧子繼承了大統。”楚風言安慰他。
這是實話，否則當年先皇也不會下了那麽一道聖旨。太子的心終于稍微可以平靜下來了。
或許是老天垂簾，就在楚風揚忍不住要發飆，讓京城裏大小官員將家裏的池水貢獻出來的時候，午後的時候，天空忽然就陰雲密布了。
整個的天空像被大鍋蓋住都黑了下來，子晚從民生堂回來，正准備睡午覺了。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和大黑它們興奮的叫聲。
她走到門口一看，外面已經是電閃雷鳴了，響雷就似乎在頭頂上，院子裏的珍奇花草樹木被狂風吹彎了腰，空中到處都是飛沙走石，飛塵四起。
“王妃，趕緊進屋去。外面就要下雨了，這會兒刮風，正髒著了。”樂嬤嬤使勁將她往裏面推。
子晚順著她的推勁，進了花廳坐下來了。“這兒有風，等會兒下雨了也就涼爽了。坐在這兒也不會有事。”子晚說，眼裏也有喜悅。這場雨，全京城的人可是盼望好久了。
王爺、父親看到這場雨，也會少擔心許多吧。
“有我們在，這些花草不會有事的。”紅綾過來說，院子裏種植的可都是王爺爲王妃收集來的奇花異草，很多還是有毒的，子晚平時都寶貝的不得了。
王府裏的人多，又是劃分好區域負責的，所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大家就將不能淋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每一個人也躲到了屋子裏，王妃可是吩咐過了，打雷的時候人絕不能站在外面，否則會有危險的。
轉眼間，豆大的雨滴從空中伴著雷電襲向地面，打在青石板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這是今年大家聽到的最動聽的聲音了。
雨越下越大，一眨眼的功夫，天和地之間就挂起了一道水簾，地上青石板的水也彙成了一道道的小溪往低處流。
一股清新的水汽彌漫在空氣中，沁人心脾。
看了一會兒，雨水漸漸變小了，但是卻沒有止住的迹象。“我到屋子裏睡一覺，王爺回來叫我。”說著，她起身到屋子裏補眠去了。
因爲涼爽，空氣清新，子晚這一覺一直到了天黑才醒過來。而她一睜眼就看到了楚風揚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叫醒我？”她睡意朦朧地問。
“也就剛回來不久，看你睡得熟，就沒有叫醒你。”楚風揚扶著她坐起來。
“這場雨可真是及時雨呀。”子晚伸了一個大懶腰說。“你總算是不用得罪人了。”
“是，父皇和百官也很高興，百姓還有上街歡慶的了。”楚風揚笑著說。
可惜了，這樣熱鬧的場面她沒有親眼見到了。
“密州那邊的事情怎樣呢？”子晚關心的是那邊的情況。
“已經派了農使和都水監的人一起快馬加鞭過去。而聖旨已經先行一步送過去了。”楚風揚將她的衣服整理好。
“進來。”隨著他的呼喚，暖琪、雪雁等人捧著洗漱的盆過來。
子晚匆匆忙忙洗漱後，人也變得清爽精神起來。
“王爺、王妃，飯菜都准備好了。”樂嬤嬤進來說。
子晚剛睡醒實在是沒有胃口，“王爺餓不餓？”
“還好。”楚風揚回答，“不想吃的話，還是等會兒再吃吧。”
“太晚了吃飯不好，走啦。”子晚拉著他的大手往花廳走去。楚風揚看到她忽然又精神了，不禁笑了起來。
喝了一點兒米粥，子晚就放下了筷子。她站到了走廊下，看著外面花草樹木上葉子還在滴滴答答地有水珠滾動，她伸出了手去接那些雨珠玩。
楚風揚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有了這場雨，你應該少操心不少了。”
“是呀，前幾天就擔心你會得罪人了。”子晚看著他回答。即使是支持惠王的人，如果王爺做出的事情涉及到他們的利益，那些人在背後也會不高興的。曆史上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不用擔心我。”楚風揚被她的話說得心裏暖暖的，上去用雙臂圈住她，“又讓你擔心了。”
“咱們現在是一體，不擔心你，我該擔心誰呀？”子晚歎息。
“嗯。”楚風揚回答的是淡淡的單音節。
如果不是密州那邊的旱情還沒有緩解的話，日子還是順風順水的。
“管家，你按照我說的去安排了嗎？”在莊子裏，上官宇他們幾個莊子的管事全都站到了她面前，接受她的訓話。
“聽著了，下雨過後，讓村裏的人將山上王妃說的那幾種能吃的野菜全采下來了。”大管事彙報了挖野菜的進程。
“河裏的田螺也抓了，放到鍋裏煮了以後都晾幹了。”樂玉生也說了情況。
“這件事不要閑著，田螺一定要放鹽煮透了。”子晚又叮囑一聲。
山裏的野菜很多，莊子裏的人又不吃，子晚讓大家每天都帶著采摘。然後洗幹淨晾制好了。
“玉米一點兒都不要賣了。”本想著趁著這段時間，就向市場推出玉米面子，但是想到能發生的事情，子晚還是忍著將大量的玉米全囤積了。
經過幾個莊子聯合種植，而且是種了兩次，這些囤積起來的玉米量還是很大的，再加上過不久以後就會是紅薯收獲的季節，幾個方面結合在一起，百姓的口糧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那你們繼續盯著，都散了吧。”說著，她讓大家都回去了。
“帶我看看蘑菇生長得怎麽樣了。”子晚來到蘑菇房對趙亮說。
趙亮正一頭大汗和一些年輕人在忙活了，別說，趙亮還真是種田的好手。子晚只是提供了思路和種蘑菇需要的材料，這個把月的時間，蘑菇還真讓他們給搗鼓出來了。
泥做的房子裏光線有些暗，還比較潮濕，這是因爲蘑菇需要澆水的緣故。
屋子裏蘑菇搭出來的架子很高，需要仰起頭才能看到頂部。
“怎麽搭的這麽高？”子晚驚詫地問。
“不高，邊上都有腳手架。”趙亮笑著答，“這樣可以多種一些了。”
“種了多少出來？”子晚隨口一問。
“總共是十間房子。”
這個産量還是很高了。
“不要種的太密了，還有，不要讓很多人隨意接近了，這東西也怕病菌。是我們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子晚補充。
“放心好了，王妃，就咱們幾個人靠著了。還有那邊也種了幾個房子那麽多。”說到這兒，他壓低了聲音。
子晚知道他說的是哪裏，就點點頭。
管事讓人從荷塘采了一些鮮藕和新鮮的蓮蓬讓她帶回去。
子晚想到相府的大嫂正懷孕了，于是讓趕車的先將這些從莊子裏帶來的新鮮蔬菜和果子送一部分進王府，另一些她打算親自送到了相府，“讓王爺到相府這邊來吃飯。”順便叮囑了一聲。
影衛答應一聲趕著馬車就回去了。
莫夫人看到她過來，自然又是十分高興。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忙，可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她，心裏又十分得挂念。這會兒終于見到了，心裏的激動就可想而知了。
“嫂子還好嗎？”子晚看著紅潤的明月笑著問。
“都虧你送來的方子，吃了以後就再也不吐了。”莫清風笑著說。
屋子裏沒有其他的外人，子晚伸出手很自然地給她試了脈，“還好，。”
轉而對莫夫人和莫清風說，“每天按照我寫的膳食菜譜吃，還有大哥一定要多陪著嫂子每天繞著這個長廊來回多走走。這樣生産的時候才會更加安全，同時孩子也會更健康聰明。”
子晚就怕莫夫人他們像當年的齊大胖子對她夫人那樣，將孕婦當做豬來養著，那樣發生難産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嗯，一定會照著你說的去做。”莫清風嚴肅地說。以子晚的醫術，說出來自然是爲了他們好。
“嫂子能做到嗎？”她看著明月問。
“嗯。”明月有些羞澀。
“半個月後就是姐姐和南府的好日子，娘都准備了嗎？”子晚又問。
“就你操心的事情多，也准備好了。就是你二哥，等他回來了，你得好好幫著娘教訓他一頓。”莫夫人提到自己的二兒子，就恨得牙咬的咯咯響。
“二哥又怎麽呢？”子晚詫異地問。
“你還不知道吧？”莫玲瓏一腳踏進來正好接過話。“母親要給二哥相親，他就跟著上官公子跑了。”
“有這樣的事情？”想到上一次見到莫清雲還是十幾天的時候，子晚想到莫夫人的嘮叨，心裏就暗笑起來。這個二哥膽子不小呀，不過回來後就更慘了。
“多久的事情？”
“已經有十來天了，就是上一次從你那兒回來的時候。”莫玲瓏笑著回答。
“沒說多久回來嗎？”
“留了紙條，說等玲瓏出嫁就會回來了。”明月爆料。
“還好，知道妹妹成親不能少了他這個哥哥。”子晚長舒一口氣說。二哥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算長。
“我帶來了一些新鮮的瓜果蔬菜和蓮藕，等會兒就讓暖琪她們做給大家吃。”子晚轉移話題，再圍繞二哥的話題說下去，老娘就要發飆了。
“我給你們做幾道小菜去。”慈母心，這一點兒在莫夫人身上體現很深。子晚身邊不缺少人伺候，可是每一次來，她都會下廚親自做幾道子晚喜歡吃的小菜。
“娘，讓她們做就好了。”子晚實在是不忍心。
可是莫夫人不想自己的福利被剝奪了，搶著到廚房裏去了。
“這些日子都在備嫁吧？”子晚問伸頭的玲瓏。
“啊，沒有。”說到出嫁，莫玲瓏臉上出現了深深的紅暈。
“南府的人已經過來下過聘禮了。”莫清風解釋，“厚禮。”
後面補充的一句是讓子晚放心，南家對于玲瓏這個媳婦還是很上心的。
中午的時候，相爺和楚風揚一起回到了相府，家裏的飯菜也准備好了。
“爹，這段時間很累吧？”子晚看著相爺的黑眼圈問。
“是累呀。”相爺也不打算瞞著自己的女兒，“密州和周邊幾個州的旱情嚴重，朝廷已經開始往那邊撥了銀子准備抗旱了。還有，惠王提出的疏通河道的事情，不少百姓並不能理解，抱怨比較多。”
想到朝中那麽多的事情，相爺腦袋都很疼。人在高位也是不勝寒的。
“好在梳理河道都是京城的軍士和衙門裏的人，這才沒有引起民怨呀。”相爺怕子晚著急，又安慰她。
“還有祁世子調查上一次謠言的事情也有了結果。”
這個信息，子晚比較有興趣，她白了一眼身邊裝無辜的楚風揚。壞人，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楚風揚平白無故挨了白眼，真是莫名其妙。不過，他在莫子晚面前就是個紙老虎，“王妃，我怎麽惹你不快了？”
對于謠言這樣事情，特別是不關自己的謠言，楚風揚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他當然不會想到就是因爲這個自己才挨了白眼了。
“這麽大事情都不和我說。”子晚又白了他一眼。
“這算是什麽大事，又和咱們無關。”楚風揚回答的理所當然。
和這種外星人沒什麽好說的，子晚不再理他。
“調查的結果怎麽說？”
“祁世子到了密州那邊，通過調查取證，找出了原來是有人對皇上不滿，故意造謠。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事情就傳大了。造謠者在事情暴露後，一把火將自家的房子全燒了，家中所有的人也全喪生在大火中了。”相爺講完了。
但是這個結果子晚不信，事情才不會這麽簡單了。
“你不是想那邊的水再混一些嗎？”被她故意忽視的楚風揚忽然開口，目的就是爲了重新吸引子晚的注意力。
這話有戲，子晚詫異地看了一眼他。“你是說……”
她吃驚地看了一眼楚風揚，“這樣對他們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
“本來就是兩家人，何來自己呢？”楚風揚回答得意味深長。
相爺點點頭，“算了，只要不會引起民怨，隨他們怎麽折騰了。”
“姐姐，明天和我一起到繡房去，看我給你准備的屏風和被褥等東西滿不滿意，還有，要是喜歡了，自己還可以再挑一些。”子晚對莫玲瓏說。
“子晚，謝謝你。還有母親、父親，大哥大嫂。”莫玲瓏能感受到府裏所有人對她的好，一聽子晚的話，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都是自家人，哪有那麽多的見外。”莫夫人淡淡地說。
“錯了，你還少感激了一個喲。”子晚調皮地說。
還有一個，誰呀？
大家都愣住了。
子晚捉狹地看看身邊的楚風揚。
莫玲瓏恍然大悟，實在是感到羞澀，對呀，是忘記了這一位大媒人了。
“還要謝謝王爺。”
楚風揚是她的大媒人，她一輩子都會記住這份恩情的。
“記得王爺的好就行了，不用說出來。”相爺嚴肅地說。
“嗯。”莫玲瓏狠狠地點了頭。
子晚看著一家人在，覺得很幸福。相爺那句話純粹是多余的，南府和惠王府的關系一直都很好，莫玲瓏又是一個知道感恩有自己主見的人，兩府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好的。
這正是南家不嫌棄莫玲瓏出身低微的一個重要原因。
“對了，將表姐也叫過去。”子晚想起來說。女孩子多一些，還可以多討論一些，逛街可是女孩子的專利。
“好呀。”莫玲瓏歡喜地答應了。
對于謠言的事情，雖然找出了源頭，但是皇上還是很不滿意的。造謠的人就這麽輕易地死去了，怎麽能解了他心頭之恨。要知道這一則謠言差點讓整個京城都亂了。
“所有的人都死了嗎？”皇上嚴肅地問。
“是，微臣都檢查了，在微臣等人開始盤查的時候，一夜之間就燒了一把火，全家都死了。”少傅回答，他是和祁世子一起出去負責此事的。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簡單。
“爲什麽會對眹不滿呢？”皇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可是離那個人差點兒十萬八千裏遠了，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這是個商人，做生意被坑了，將騙他的人告到了衙門，可是衙門沒有受理。做生意本身就有贏有輸，可是他不滿。告狀無門後就整天借酒澆愁，喝醉了還打罵自己的家裏人。聽到皇長孫出世的消息後，又聽到密州的事情，就發了牢騷，將兩件事硬扯到了一起。偏偏那天和他在一起喝酒的人也仗著喝醉了，將這件事當做笑話講給別人聽，可是傳來傳去，就傳成了謠言。”少傅一頭汗水，將事情的經過講完了。
“那批酒鬼呢？”皇上震怒，這是一句牢騷話，竟然造成這麽大的轟動。
“已經壓在大大牢中，正等著皇上處置了。”太傅恭敬地回答，皇上正在震怒中，他可不敢惹了皇上。
“都查清了嗎？”皇上再問一句。
“是，都查清了。”楚風祁低著頭回答。
“都殺了。”盛怒中的皇上再也忍不住殺意了。
就這樣，第二天的城樓上就多了好幾個難看的人頭，同時還有此次謠言調查的結果。
“就說，這事不會是真的嘛。”有人看了榜文摸著胡子說。
“皇長孫乃是皇室的血脈，自有老天護著，怎麽會是災星呢？”
……
謠言不攻自破，不過也有不服的，雖然不敢說出來，卻在自己的心裏嘀咕著。“能傳出來的就未必是謠言，再說，也還真是巧合了，勤王和太子有了孩子，這災情就降臨了。”
古代人對于迷信是很推崇的，抱著這樣想法的人還不少了。
“這件事爲父已經將你抹平了，今後做事再不可沒有腦子了。”展府，展胡生在惡狠狠地教訓展歆亭。
“爹，也別怪妹妹生氣，太子妃欺人太甚，要不是她動了手腳，妹妹上次的孩子肯定還在，哪裏用得著處處看人眼色。現在倒好，那個賤人自己得了皇長孫，妹妹要想出頭壓過她算是難了。”展令鵬倒是爲展歆亭抱打不平。他們兄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自然看不得展歆亭在太子府受委屈了。
孩子？這是展歆亭心中永遠的痛。這輩子，她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失去做母親的資格卻是被人陷害的，這口氣她忍不得。
“唯亭也是的，這麽長時間也沒有消息，真不知道在勤王府是怎麽混的？風言的兩個側妃都有了孩子，虧她還獨占著勤王不放了。”展令鵬氣呼呼地說。
“看了郎中也說不出緣由來，正心急了。”老二展英生苦著臉皺著眉頭說。
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太子府和勤王府都得重新換展家庶出的姑娘進去了。
他們無心的話聽在了展歆亭的耳朵裏，心裏卻不自覺地一動，這種怪異讓她很不舒服。
事情到底是哪裏出岔子呢？
“父親，給我准備十萬兩銀子。”她冷冷地說。
“怎麽又要十萬兩銀子？”展胡生嚇了一跳。
“這一次可是爲了妹妹。秦三少開出的價就是這麽多，你們看著辦。”冷冷的聲音中不帶一絲的感情。
對于心中的猜測，展歆亭膽戰心驚，不願意也不想去相信。可是爲了自己那個失去的孩子，她又不得不下狠心想去證實自己的猜想。
“他有這個把握嗎？”展太師疑惑地問。
“天下還有誰的醫術比她還厲害的呢？”展歆亭反問。
這倒是，展太師無語了。
“好，就再一次准備了。”展胡生看了一眼自己二弟動心的神情，長歎一聲，算是答應了。自己的女兒花了展府十萬兩銀子，要是不讓老二家的花，估計老二會對自己有隔閡了。
“找個時間讓唯亭回來一次。”
展英生慎重地答應了。
展歆亭是在懵懵懂懂中回到太子府的，一進太子府就看到了太子笑意盈盈地正逗弄著皇長孫。她臉上悲憤的神色差點兒掩飾不住了。
太子並不在乎自己曾經沒來得及擁有的孩子，因爲還有別的女人幫著他生。可是自己了，再也不會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了。這不公平！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22
☆、第173 章 本王妃是不怕麻煩的
“妹妹，這是從展府回來了？”太子只顧著逗弄懷裏的孩子，並沒有發現了展歆亭其實已經站在外面的走廊中看著他和懷裏的皇長孫很久了。倒是太子妃先發現了門外的展歆亭，主動過去和她打了一個招呼。
太子的這個側妃兼表妹，還是很難相處的。太子妃作爲東宮的女主人，爲了協助太子支持的各方勢力的平衡，難免是要做出必要的犧牲的。再說，展歆亭還沒有孩子，拿什麽和她比，最終獲勝的還是她太子妃，所有，太子妃每一次並沒有計較展歆亭各種刁難，而是拿出了當家女主人的大度出來，主動和展歆亭交好。
“回來了？”太子終于擡起頭看到了展歆亭。“怎麽臉色這麽不好？”
“吹了風，身體有些不舒服。”展歆心裏複雜，又不想讓太子發現她的不對勁，于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遮掩過去了。
“妹妹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太醫好好看看？”太子妃關切地問。
可是她關心的態度看在展歆亭的眼中，卻認爲她這是在做戲，在向自己炫耀，炫耀她有個孩子傍身，而自己什麽都沒有。
強忍住眼中的幾乎要下來的淚水，展歆亭帶著自己的丫頭和太子行了禮，就回自己的房子裏去了。
展歆亭刁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太子見她臉色不好看，還真以爲她不舒服也就沒有往別處多想，繼續逗弄著皇太孫。
展歆亭回過頭看著胖乎乎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笑得甜蜜，心裏有說出的嫉妒，還有強烈的委屈。太子的表現讓她傷透了心，想到心裏的那個猜測，她就不寒而栗。
什麽叫口蜜心劍，她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沒想到自己最愛的人一邊甜蜜地哄著自己，和自己親親密密，一邊卻毫不留情下死手傷害自己，她的心就變得強瘡百孔。
莫子晚各項事業進展都很順利，心裏舒暢。莫玲瓏又要出嫁了。她這個妹妹當然需要給姐姐長臉了。
第二天和莫玲瓏、秦書宛約好了，大家一起到真繡坊去看屏風，順便再挑選一些床上用品。三個人在王府集合，一起帶著丫頭們坐著馬車來到了真繡坊的門口。
“這些就是給你准備的兩套屏風，你挑選一副自己喜歡的放在自己的房子中，還有一套是讓你給太傅准備的。”莫子晚指著繡娘展示的兩幅屏風。
這兩副上的畫都是子晚親手畫好的底，意義顯然是不同的。一副花鳥魚蟲，另一副是大氣的山水畫。繡娘們的手藝也好，就是鳥兒的眼睛都被繡得帶有精氣神，那水和天上的雲都好似在流動。
莫玲瓏一眼就看好了，兩副她都喜歡。她也知道這兩具屏風的價值，放到外面每一副那也得千金以上了。
“謝謝你，王妃。”她哽咽著說。
“我可是以妹妹的身份給你添箱的。”子晚笑著說，不滿意她對自己的稱呼。
“再看看，這兒的床上用品也很多，你挑選幾套。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子晚和她開著玩笑。
“好漂亮呀！”秦書宛羨慕地說，看著屏風都想伸出手去摸摸了。
“不用羨慕了，都是姐姐，我不會厚此薄彼的。等你成親的時候，我同樣給你准備著。”子晚看著她笑眯眯地說。
“啊？”秦書宛回答她的是瞪大的雙眼，自己是表姐也有份呀。
這副驚悸的模樣惹得子晚和莫玲瓏咯咯笑個不停。
“不理你們了，好端端地又扯到我身上幹什麽？”秦書宛再活潑那也是沒出閣的小姑娘，說到這樣的事情，還是羞紅了臉。
上一次醇王府王妃有心結親，子晚看的很清楚。楚風喬這小子長的不錯，人品也不錯，配上活潑單純的秦書宛正合適。她很看好這一對。
床上用品的物件比較大，子晚讓她自己看著樣品選擇自己喜歡的。“多選幾套，這些今後都是用得著的東西。”
“添箱你已經給了，那顆大珍珠就好了。”莫玲瓏實在有些羞澀，得到子晚的照顧已經很多了，每拿一次利錢她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說過了的，大哥有的你都有。”子晚笑著招呼。
爭不過她，莫玲瓏紅著臉挑選了兩套，子晚看她靦腆的樣子，又親自給她挑了最上乘的四套，最後又送了兩套蠶絲被子，加起來總共是八套。
這下連秦書宛都暗自搖頭了，女方陪嫁的被子也就是做做樣子，男方都准備好了。子晚這手筆也太大了。
“太多了。”莫玲瓏瞠目結舌。
“不多，告訴你南家也准備了八套，咱們不能比他們少了。”開鋪子就這點兒好，什麽都不缺，相府嫁女兒當然不能讓人看低了去。
選好了床上用品，子晚又帶著兩個人按照現代的風俗，到了美容院和賣洗發用品的鋪子裏送她最上層的六套。
“這個真多了，用完了再來要唄，這麽多放在那兒能行嗎？”秦書宛搖頭歎息，這店鋪就是你自己開的，也不能這樣敗家吧。
“不是，她自己留一套，送給兩位南夫人一人一套，看著家裏哪個庶女比較順眼的，也可以送，最起碼是買了人心。”子晚爲她考慮的很周到。
“到隔壁的首飾店再去看看，你們兩個自己挑吧。”新開的首飾店因爲裏面首飾樣子新穎而獨特，深受貴族和富豪的喜愛。很多樣式甚至只有一款造型，很難找到相同的，所以，爲了能得到這兒的一款首飾，剛開業幾天就有很多人過來選購。
特別是新推出來的金戒子更是因爲獨此一家，更是備受年輕人的推崇。
以往可只有玉扳手可戴，而現在什麽金鑲玉、金首飾，玉首飾，水晶之類的都有，保管讓你挑花了眼。
當然也有便宜的銀器可賣。
女人大多都喜歡閃亮亮的東西，秦書宛和莫玲瓏兩個也是，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到這個店鋪來了。開始兩個人還不好意思，可是等看到各種造型獨特的首飾時，兩個人就忍不住撲過去仔細看起來了。
“這個紫色的水晶首飾太漂亮了，買下來吧。”秦書宛積極爲莫玲瓏推薦。
莫玲瓏對這一款也很鍾愛，紫色夢幻般的顔色正是她所喜歡的。
“可是表姐也喜歡，還是讓給你吧。”莫玲瓏推辭。
“是你要成親，先緊著你來。”秦書宛翻了一個白眼。
“那套淡黃色的也很漂亮。”子晚指著一套黃色的水晶說。
“是很漂亮。”秦書宛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今天我買單，你們每一個人可以挑一套玉器、金器和珍珠、水晶的。”子晚坐在椅子上不願意動彈。
“這麽大的手筆呀，你得花多少銀子呀？”秦書宛吃驚地看著她。
“挑吧，錯過了今天就沒戲了。”子晚笑著說。
掌櫃的過來親自給她們上了茶，還拿來了糕點和水果。子晚也不客氣，伸手拿了一個蘋果啃起來。聽到了秦書宛的話，他忍不住笑了笑。
秦書宛瞪了他一眼，有銀子賺當然高興了，看他得瑟的。
子晚拿著大蘋果邊吃邊看，到了櫃臺面前，這些櫃臺可是能值不少銀子了，那都是白色的琉璃制成的，那麽大一塊，可是費了楚風揚很多的功夫才尋來的。
首飾在裏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加上光線的折射，無形中就讓人看了喜愛。
子晚自己又爲大嫂明月郡主和外祖母、母親各挑了一些，讓秦書宛和莫玲瓏帶回去了。
“你這打算是搬家嗎？”莫玲瓏也吃驚了。知道她有錢，但是有銀子也不能這樣花呀。
店裏早就聚集了很多的小姐和夫人，早就有人認出了子晚就是惠王妃，可是沒有人敢上前過來打擾她。
看到她一次性買了這麽多的東西，個個也很驚訝。惠王妃真是大手筆呀，這得多少銀子？
不過想想人家王妃賣出的字畫，想想王妃的鋪子，一個個也就了然了，誰叫人家是大戶了。
“都挑好了嗎？”子晚問兩個人。兩個都點著頭答應。
“收拾好了。”子晚揮揮手，在掌櫃捧來的本子上簽上了字，蓋上了隨身的印章。
“這就完了？”看了半天也沒見她掏銀子，秦書宛納悶地看著她。
“東家，慢走。”掌櫃的親自送她們出門。
一陣嘩然從店鋪裏傳來，這些小姐和夫人真瘋了，原來這家首飾店也是王妃的産業呀，原來如此！
“這也是你的？”秦書宛因爲吃驚而張大了嘴巴。
“再張，小心下巴掉下來。”子晚好笑地看著她。
“這下好了，看好什麽就伸手可以了。”秦書宛扼腕。
莫玲瓏和莫子晚都知道她就是過過嘴癮，秦書宛才不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了。
“行呀，只要看好了就對我講，這點兒銀子我還是花得起的。”子晚應和。“都到晌午了，咱們去迎客居吃飯。”
女人逛街的動力是強大的，但是這一圈走下來，子晚的腿也都軟了。
“好呀，迎客居的飯菜香。子晚，真好，只要跟著你什麽都是免費的。”秦書宛笑嘻嘻地說，抱著她的胳膊不放，“吃大戶的感覺真好呀。”
三個人說笑著帶著丫頭走進了迎客居，掌櫃一見到她過來趕緊迎出來了。
“王妃，店裏沒有位置了，要不你們先到後面稍微等一下。”掌櫃的知道子晚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所以給出了建議。
正說著，就發現從二樓下來了一批吃完的客人。
“就騰出他們的桌子。”子晚看著下來的人說。
“可是桌子是在大廳中。”掌櫃猶豫一下說。
“無礙，不是有屏風擋著嗎？我們只是過來吃飯，怕什麽？”子晚不以爲然。
掌櫃的見她堅持，立刻讓人張羅去了。
下來的客人也很快在掌櫃的邊上結算完賬單離去了。
子晚上了二樓，發現大廳中的桌子有點小，就讓他們在桌子上加了一個圓桌子，這樣就正好了。這也是他們的新發明，用的當然是現代的理念。
“你們跟著一上午也都累了，就不要拘束，一起吃吧。”子晚的階級觀念倒不是很強，她招呼起三人身邊幾個貼身的丫頭。反正這兒也沒有別人，無所謂。
見識過她的無厘頭，秦書宛和莫玲瓏也招呼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頭坐下了。
外面趕車的死活不會進來，還得守著車子，上面全是貴重的東西，丟了他們可賠不起。
子晚讓店裏的掌櫃給他們送過去一些點心和湯，就守著馬車吃一點兒墊墊肚子。這個舉動很體貼，讓幾個車夫覺得非常窩心，對王妃自然是感激不已。
“喜歡吃什麽就點，不用客氣。”子晚將菜單推給秦書宛和莫玲瓏。
“這是你說的。”秦書宛接過菜單也不客氣了，與莫玲瓏低著頭開始商量著點什麽好。
“仗著是秦公國的女兒，就想進咱們王府，還真是可笑。誰不知道她在百花宴上丟臉都丟大了。”幾個人正看著菜單了，忽然聽到隔壁有一道尖銳刻薄的女聲傳過來。
“就是，那身份又怎樣。還不如惠如嫂子了，嫂子可是清白的名聲。”有一道聲音傳來。“秦公府裏的女孩子都是不好的，那個秦書顔爲了爬上勤王的床，可是連那樣不要臉面的事情都做出來了。”接著就是吃吃的幾道笑聲。
秦書宛性子剛強，哪裏吃過這樣的虧。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呢？就有人在背後敗壞自己的名聲。
她嗖地站起身，可是卻被子晚一把拉住了。子晚輕輕沖著她擺擺手，讓她稍安勿躁。
秦書宛氣得滿臉通紅，不解地看著子晚。
子晚向她搖搖頭示意她坐下來不要出聲。
莫玲瓏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子晚護短，斷不會讓秦書宛吃虧了。她輕輕幫著子晚拉住她。
秦書宛只得氣得坐下來繼續聽。
她身邊的丫頭也義憤填膺，想過去找隔壁的人算賬，竟然在背後敗壞她的主子，不想活了。
可是見到惠王妃的動作，她們也只得按捺下性子坐下來了。
“還參加什麽四國比賽，真是笑話。就她那個本事還敢出頭？”又是一道吃吃的聲音。
“都說惠王妃的畫好，個個當做寶，照我說還不是沽名釣譽，大家賣她面子還不是看在惠王的面子上。”
“表姐，放心好了，大哥肯定是你的，跑不了。”
“就是，醇世子肯定不會看上那樣不檢點的女人，竟然每天跟在男人後面混。”
這一聲音更難聽了。
醇世子？這一次莫子晚算是聽清楚了，原來是醇王府的人呀。不過，楚風喬不就有自己的嫂嫂一個妹妹嗎？
這一位又是哪根蔥呀？不過，聽話音，裏面應該有一位是楚風喬的表妹，而且是暗戀楚風喬的表妹呀。
果然表妹表哥什麽的，最容易滋生奸情了。
“也不知道秦公府是怎麽教導女兒的，竟然讓一個小姐跟在一群公子哥裏面？這哪是大戶人家做出來的事情？”
“說不定正是嫁不出去才巴著表哥不放的。’
……
後面說的越來越難聽，不說秦書宛紅了眼，就是莫子晚的臉色也陰沈下來了。
她站起身打個手勢讓秦書宛她們不要動，然後自己走到了屏風那邊。
”幾位滿嘴糞便，怎麽還坐在這兒？這兒招待的可是貴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不是招待什麽禽獸不如的東西的。“她冷冷地說。
忽然這邊多了一個絕色美人，幾個小姐還沒有反應過來，都愣愣地看著她。
其實，說來莫子晚現在的知名度很高，走在外面，還真沒有幾個人不認識她的。可是今天還是出了例外。在座的正是醇王府的兩個庶女，分外還有一個是王側妃的外甥女，和一個小妾家中的姑娘，醇王是很重視嫡庶的人，對這幾個庶女管教還很很嚴的，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會讓她們出門。要不是今天剛好王側妃的外甥女的王小姐過來，她們哪有機會出門呀？
而這位王小姐雖然是側妃的外甥女，但是自小就是見過溫暖如玉的楚風喬的，小小年紀還就對他芳心暗許了。可惜，楚風喬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次，這讓她有些難過。
這不，上一次醇王妃相中了秦書宛，回去就告訴了醇王，醇王也很看好這門親事，當即就同意了。兩個先商量了，就等著挑個好日子到秦公府去提親了。
王側妃一聽很生氣，自己的兩個兒媳婦可沒有這麽高的門第，本看著楚風喬已經這麽大了，還沒有心思成親，而自己都抱上孫子了，心裏正得意了，巴不得他這一輩子都不成親才好了。
可是楚風喬現在竟然要娶秦國公家的嫡女，那麽自己的兒子、兒媳在這個王府就一點兒地位也沒有了。所以，她打定了主意，也不能讓這門親成了。
于是，她派人到秦州連夜將自己的外甥女接過來了。
這一位外州來的王小姐也同樣沒有見過莫子晚。
看到不相熟的美女竟然敢罵人，這幾個小姐的脾氣就上來了。
”知道我們是誰嗎？“一個丫頭上前瞪圓雙圓指著子晚質問。
子晚是最討厭被人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話了，”連你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怎麽知道。“
這邊有吵鬧的聲音，很快就有人圍過來看了。
敢在迎客居鬧事者，大家都很好奇，而且也想看看這個腦殘的人會是誰。
店裏的店長很快過來想處理此事，不過，子晚在他遠遠的時候就打了一個手勢。
店長立刻就站著不動了。
能在迎客居用餐的都不是凡人，出來一看，赫然發現吵架一方竟然是惠王妃，而且另一方好像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一個個就等著看好戲了。
這是王妃的地盤，王妃又是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當然不會吃虧了，那就等著對面那幾個怎麽死吧。
”找死，竟然敢指著主子說話。“黃芪脾氣火爆，過來就給了丫頭一記耳光，丫頭被打得滴溜溜直轉，轉了好幾圈還停下來，臉一下子腫起來了。
常言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了，見到自己的婢女被人打了，對面的楚文蕾氣得上前兩步。
”停。“子晚大叫一聲。
楚文蕾一下子蒙住了，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怕你上來也挨打，而暫時不想揍你。“子晚涼涼地說。”小二，到醇王府讓楚風喬那個混蛋給我滾來。“
一聽要找楚風喬過來，對面的幾個女子有些慌張了。來找茬的這個人好像不好惹呀，竟然敢讓醇王府的世子滾過來。
”好大的口氣，你以爲你是誰？“楚文欣怒火上來了。
”我不是像某人一樣是白癡，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要問別人。“子晚侃調帶諷刺的語氣讓大家都忍不住笑起來，看向對面的幾個女人也就向看白癡一樣了。
”在下做不改名行不改姓，莫子晚。“子晚過了一把大俠的癮，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此言一出，對面的幾個女人全都傻眼了。這叫什麽情況，惹了活閻羅的王妃。莫子晚這個名字代表的是才氣財氣和麻煩。
誰都知道寧惹閻王爺，不惹楚風揚。而莫子晚卻是列在楚風揚心口第一的位置上。
”王妃，小女楚文欣見過王妃。“楚文欣反應很快，立刻半蹲行了禮。
其余的三個加上她們的丫頭這才反應過來，也很快過來給子晚恭敬地行了禮。
想到剛才幾個人說的話，四個女人的心頓時忐忑不安起來。莫子晚和秦書宛這個表姐，還有家裏的那個庶姐莫玲瓏可是被成爲女子三劍客。她明顯這是過來討公道了。
不過轉而想到兩府親密的關系，幾個人的底氣又足了一些。莫子晚再厲害也不會不顧及這層關系吧。
”妹妹一直都在誇王妃你這個小姑子溫婉聰明，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王妃本人，文欣一直都很遺憾。今天終于見到了，真是欣喜若狂。“楚文欣挑著好聽的話說，也是在暗暗威脅子晚，發脾氣時最好想想兩府的關系。
”嫂子誇我說明我和她關系好，可是和你又有什麽關系呢？“她莫子晚又不是什麽傻子，要是她們姐妹或者和楚風喬兄妹的關系好，怎麽一次都沒有提起過？
不過，子晚還真是考慮兩府的關系的，否則的話，一定會教這幾個好看。
”像本王妃天天和公子哥在一起的人，王爺不生氣卻惹怒了幾位，本王妃是否得到皇上面前去懺悔一下。就說，他這個真命天子讓本王妃去做田間試驗回報百姓，原來背後還有這樣大的罪名？“子晚不經意間將自己和皇上打賭的事情上升了一個高度。
周圍的人一聽都豎起了耳朵，原來王妃愛種田還有這樣一番愛民的高層次思想呀。于是大家又感歎一番，東臨百姓有福了。
惠王妃和上官家、莫府、秦府等幾個府莊子建立了什麽聯合責任制，可是搞出了大名堂的。現在冬季吃到的新鮮蔬菜可都是王妃的功勞。
皇上將田地實驗的事情交給王妃這樣一個聰明的人去做，實在是太英明了。
楚文欣幾個一聽都傻眼了，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轉到皇上那邊去了？要是這話傳動皇上或者是醇王那邊，自己不死也要去掉一層皮。
”王妃誤會了。“小白花，顧玉玉泫然欲泣地說，看在外人眼中，她好像被莫子晚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壞了。
莫子晚可不是常人，從來都不按理出牌的。”少來這副裝弱的嘴臉，本王妃看著心痛。我和表姐種個田，跟著都是自己的兄長或者是相熟有利益的朋友在一起，都能被人罵個不要臉，這可是要浸豬籠的大事情，我都沒哭，你哭什麽勁？“
子晚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王妃。“顧玉玉委屈地看著她。
”百花宴表姐的臉上不就是起了疹子不能表演，怎麽就不清白呢？要知道毀人名聲拿不出證據可是吃官司的。當時太後見到表姐臉上的疹子可是都賞了藥，難道你懷疑太後的眼光不好？第二，參加四國比賽，那是皇上投票選出來的，不管得了多少獎，那也是爲咱們東臨爭臉了。不像某些人連參賽的資格也沒有，怎麽還真的不要臉去議論別人的。“子晚連槍帶炮，盡是沒給她們一點兒插嘴的機會。
”那天比賽大家都看到了嗎？請問秦公府小姐給東臨丟臉了嗎？“子晚看向周圍的人，想群衆尋求支持。
”沒有。“
”秦小姐表現很好。“
”還拿了一個第三名了。“
……
周圍震天的回答讓楚文欣等人的臉色全白了，這樣的場面不是她們幾個小女子能控制的。
”人吃五谷難免會有身體不適的時候，這樣就叫做失去清白，這算不算是惡毒呢？本王妃相信大家都是正直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一眼就能看明白了。“莫子晚煽風點火的本領也是很強的。
周圍的人看著場中幾個人的眼神都很鄙夷，覺得自己就是惠王妃嘴裏那個正直的人，頓時變得大義凜然起來。
酒樓裏的氣氛到處彌漫著正氣。
”王妃。“顧玉玉真急了，莫子晚這是將她往死裏逼呀。
”哈，在背後肆無忌憚敗壞人家的名聲，還敢裝無辜流眼淚博取大家同情，你以爲自己是麻袋，什麽都能裝？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嘛！“簡單幾句，讓所有的人都堅強起來。
對呀，差點被這個麻袋女人給騙了。
大家覺得惠王妃不愧是才女呀，連這樣的比法都想出來，有人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正緊張期間，小二請來了醇王府的人到了。
本來這是讓楚風喬一個人過來的，沒想到小二卻帶來了一順溜的尾巴。
醇王府正經的主子都到齊了，醇王爺、醇王妃和王側妃全來了，一個個的臉上都是緊張的神情。
來齊了正好，省得後面有尾巴麻煩了。
”怎麽呢，惠王妃？“醇王一見到場中站著自己的幾個小姐都是自己府上的，再看到她們不安的神情和莫子晚震怒而諷刺的目光，心裏就明白了。這幾個惹事了，而且惹得是大事情。莫子晚這會兒正在生氣。
看過盛怒下莫子晚怎麽找別人麻煩的，想到要接下來也面對的麻煩，醇王爺的頭頂頓時好像有一群烏鴉飛過了。
”這幾個做了什麽惹你生氣了嗎？看在王嬸的份上就不要生氣了。“醇王妃上前拉住她輕輕地勸解，眼神卻狠狠瞪了一眼那幾個垂著頭的人。
楚文欣幾個頓時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第174 章 反擊
“小女年幼不懂事，有什麽得罪惠王妃的地方，還請惠王妃多原諒一些。”王側妃見到人，心裏咯噔一下。莫子晚在京城可是名列第一的難纏戶，就是跋扈的惠王都排在她後面。
自己傻女兒和外甥女怎麽就將她這個難纏戶給得罪了。
拉下面子，她趕緊主動陪著笑臉過來道歉，“都是小女不懂事才惹怒了王妃，請王妃看著王爺的面子上多多包涵。你們還不過來給王妃道歉了。”轉而她虛張聲勢地呵斥自己的女兒。
真是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有什麽樣的孩子，莫子晚最討厭這種做作的女人了。
“王叔，我可不是不給你面子。這麽多人面前我也不說謊，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再認爲我可不可以原諒她們。”子晚冷著臉指著醇王府兩個庶出的姑娘淡淡地說，擺明著就沒想理會王側妃。
兩個姑娘被她指著嚇得面如土色，再無一絲地囂張跋扈，都低著頭不敢看醇王爺的黑臉和莫子晚不屑的眼神。
于是，子晚也不添油加醋，實事求是將自己聽到的，後來發展的經過都如實地敘述了一遍。“莊子的事情，那是看在嫂子和王叔的面子上，才同意你們加入的。至于生意怎麽樣，不用說，各位眼睛都是雪亮的。”說到這兒，子晚頓了頓，很顯然她並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和醇王討論莊子裏的收入。
所有人一片嘩然，冬季那些蔬菜的價格可是高的離譜，可是每天還賣的源源不斷。不用想就知道這得多少銀子呀。醇王府這幾個傻子小姐，不是將財神爺往外面推嗎？
“本王妃在書上看到一種種植水稻的方法，已經得到皇上的支持，如果實驗成功的話，咱們東臨的所有百姓就能吃飽飯了，不成功，我用的是自己的土地，你們是自己願意加進來的，誰也沒有逼你們。這樣，醇世子就和本王妃走近了些而已，可是我家王爺、我的哥哥、表哥每一次也是跟著的。而表姐和姐姐都是有莊子和我們聯合的，怎麽到了你兩個女兒嘴巴裏，本王妃和姐姐們就變成了不檢點的人呢？毀人清白按照東臨律法，王叔應該知道怎麽處理吧？”食客在聽到了這些內部消息後才恍然大悟，原來王妃念著情義帶著人家發財，人家醇王府還不樂意了，真是沒見過這樣的笨的人喲。
“王側妃好像曾經也派人說要加入咱們莊子吧？別說咱們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菩薩，我想醇王府這尊大佛咱們現在也供不起了。”子晚氣呼呼地抱怨。
這話一出，醇王妃首先就急了，莊子裏帶來的利益，她作爲醇王府裏的女主人，每月都會查看王府的賬本，對于莊子裏帶來的收益是最明白的，要是惹怒了子晚，每月這筆銀子就飛了，那醇王府損失也就太大了。
“惠王妃，看在王嬸的份上就不要生氣了，這幾個不省心的東西，你王叔會好好教訓的。”說著醇王妃歎息地拉住了子晚，讓她坐下來說話。
醇王爺本身就是一個橫的主，還沒有誰敢不給他面子的。本來想著兩府這麽親密的關系，說什麽子晚也不會給他太難看，可是現在坐在那裏一聽，事情嚴重了。
莫子晚護短那是很出名的，而自己兩個蠢女兒竟然碰到了她的逆鱗。事情不太好辦，總之這邊理虧！
要是讓惠王這個冷面侄兒知道了，估計還得和自己拼命。還有秦國公和相爺這兩個也是不好惹的家夥，現在好了，東臨三個不好惹的人，自己女兒倒是全惹上了，他心裏的那個氣呀就呼呼上升了。心裏恨不得找把刀劈了幾個不省心的東西。
“明明表姐是代表她自己將來陪嫁的莊子出去的，怎麽又和醇世子有關呢？在莊子裏，我們所有的人可都是在一起從沒有分開過。其中包括我們帶的丫頭、婆子，兄長和莊子裏過來不斷請示工作的大大小小的管事。難道這麽多人面前，特別是在自己兄長面前還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嗎？”子晚冷冷地盯著那幾個造謠生事者，嚇得那幾個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姨母，不是的。”顧玉玉搖著頭垂著臉著急地爭辯，今天要是被莫子晚坐實了罪名，那她今後真的就沒有活路。誰知道吃個飯還能遇上這個活閻王，她心裏除去害怕還有後悔了。
醇王妃狠狠地瞪著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孩子，還肖想自己的兒子，做夢吧。
王側妃完全沒有插嘴的份，張張嘴還想繼續爲自己女兒和外甥女說話。
可是莫子晚輕輕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計劃，“不要說原諒不原諒的，這可是毀人名節的事情。倒是說說，我、表姐和姐姐三個，哪一個得罪了她們，讓她們這麽記恨我們。還有，我的年紀好像比這幾位還要小或者也不大什麽，就更別拿年齡說事。”
王側妃見她油鹽不進，腦袋都大了，拼命在想辦法去化解。
醇王爺知道事情最初錯在自己身上，還不是因爲兒子終于可以娶上一門中意的媳婦而高興，在府裏就多說兩句，沒想到就被這樣傳出去了。
要是傳到秦公國耳朵裏，恐怕不但這門親事結不成，兩家還要成爲冤家了。
“我都說最恨麻袋或者是小白花了，偏偏還就有的不離我的眼了。”子晚諷刺地看著垂淚不已的顧玉玉。
楚風喬的肝肺都要氣炸了，子晚一句句諷刺的話讓他無地自容。對于秦書宛這個漂亮姑娘，說實話開始只是看她活潑仗義而又好感，又是好友的妹妹，所以，父母要上門提親，他也就沒有像往常那樣反對。不過想到要和秦書宛這個姑娘過一輩子覺得也不錯。
要說他對秦書宛的感情和惠王對子晚、莫清風對自己的妹妹，那差的遠了。
可是，這幾個不省心的東西竟然敢這樣敗壞人家的名聲，簡直不可饒恕。
一時間他就殺氣騰騰的，“這樣敗壞別人名聲的人，當然按照東臨律法去辦，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了。”
“世子，不可呀。她們可是你的妹妹呀。這不是將她們往死裏逼嗎？”王側妃大吃一驚，淚如雨下，她開始死死哀求楚風喬和醇王爺。
醇王妃一見大家的神情，想到不利于秦家姑娘的傳言，立刻挺身而出。“世子的親事當然是他親身的父母做主。不滿在座的各位，本王妃是相中了秦家那個知書達理的大小姐，和王爺商量著正准備上門提親了。沒想到府裏一個兩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竟然敢胡說八道，今天就是秦家不追究，本王妃也沒完。”
說完，醇王妃死死地盯住王側妃，這個死女人就是看不得世子找了一門好親事，竟然在這兒作梗，不可饒恕。
兩個人交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雙方的眼神在空中就開始不動聲色地廝殺起來了。
“請惠王妃、王妃、王爺饒恕這幾個不省心的東西。”王側妃一狠心在衆人面前跪了下來，爲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她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了。
莫子晚可不在乎別人說什麽，就是不說話。
醇王和醇王妃也不說話。
楚文欣幾個一看顧不得掉眼淚，也跟著跪下來了。
“你的女兒是人，難道我秦家的嫡小姐就不是嗎？”秦書宛不悲不喜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她是那樣的從容不迫，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
醇王和醇王妃等人見到正主也在，頓時都傻眼了。
跪在地上的幾個回頭看到她更是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擺。背後說人壞話竟然被正主抓住了，這算是什麽回事呀？
“侄女。”醇王爺更是大腦袋，今天的事情肯定會被秦公府知道了，事情鬧大了，但願兩府不要爲此事生分了。
“王爺，不敢當，還是請稱呼小女秦姑娘吧。”秦書宛淡淡地說，拉開了雙方的關系。
“等會兒，我們就到秦公府去道歉。”醇王妃著急地說，這門親事可不能再黃了。
楚風喬看著秦書宛心裏有些慌，自己也不知道慌什麽，目光也不敢正面對上她。
想對她說幾句，想安慰一下她，可是張張嘴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音。
“秦姑娘，今後兩府是要做親家的。看著她們幾個小不懂事的份上，你就擔當些。”王側妃慌張地說。
“側妃這是開玩笑，你的女兒胡說，你是有身份的人，怎麽也信口開河了？”秦書宛義憤填膺地說，“什麽時候兩府成爲親家的。今天就在這兒將話說明了，省得再被人壞了名聲。我秦家大小姐今生都不會和醇王府有任何的瓜葛。”
王側妃見自己的激將法生效，心裏暗自得意。一個小姑娘還想和自己鬥，笑話！
但是臉上她卻露出了悲戚的神情，“都是我們不好，秦小姐……”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還想在自己跟前玩聊齋。莫子晚見到她不懷好意，故意去激怒秦書宛，頓時心裏爆發出一股怒氣。
“表姐說的好，有這樣的老狐狸一只帶著幾只小狐狸，你到醇王府幹什麽？”這句話表明自己是支持秦書宛的決定的。秦書宛感激地對她點點頭。
醇王妃都要暈了，憤怒地指著王側妃，“怎麽說話的？王妹妹是故意讓秦姑娘難堪嗎？”
“王爺，不是，臣妾沒有這樣意思。”王側妃楚楚可憐地看著醇王爺。
“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醇王爺是從鬥爭中走出來的，王側妃這樣的小心思他哪裏不明白呢？但是這是酒樓，他不能失去理智，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
“幾位好像在懷疑惠王妃的才能，那麽今天也就不妨讓大家開開眼界。”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莫玲瓏站出來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醇王爺，你是長輩，晚輩不好說話。王妃送你的畫，哪能不住藏著壓著，連府裏姑娘都看不到，難怪會對王妃有所懷疑了。”莫玲瓏跟在子晚後面再也不是那個明哲保身的小姐了。
參賽的三個選手一起出現在酒樓裏，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這是王妃送給我添箱用的，”說著，莫玲瓏讓玉蘭幾個打開了屏風。
一幅壯麗的山水畫展現在大家眼前。
能近距離看到王妃的作品，很多人都看直了眼。
黃芪、紅綾要不是看在這幾個人是醇王府的人，早就給點教訓給她們了。她們打開了山水畫的那副，酒樓裏頓時傳來了嘖嘖的贊歎聲。
醇王爺眼睛都直了，這兩幅屏風太漂亮了，他也好想要一幅呀。可是他也明白莫子晚現在是在氣頭上，自己這種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
“表姐，你的那兩副要不要也給大家看看，省得有人在背後說你什麽呢？”莫玲瓏就是故意的。
顧玉玉、楚文欣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中簡直是無地自容，羞愧地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王側妃看到了屏風卻暗自慶幸，幸虧女兒和外甥女鬧出這一出，攪黃了兩府的親事，否則的話，要是讓秦家姑娘進了王府，她的兩個兒媳婦要站到哪裏？就說這兩副屏風估計就價值千金，不用說，以惠王妃和他們秦家的關系，背後還不知道要添多少東西進去呢？
楚風喬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常痞子似的招牌笑容，整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霧靄。
“請父王和母妃做主，兒子要是這輩子娶不上秦家姑娘，這輩子寧願打光棍。”他跪下來說。
舉座又是一片嘩然，這下故事精彩了。兩府鬧著竟然鬧出了一堆佳偶出來。
看看玉樹臨風的世子，再看看溫婉如玉的秦家姑娘，真是佳偶天成呀。
王側妃聽了心裏最高興，這樣才好了，要是醇世子一生都不成親，那麽世子的頭銜就遲早會落到了自己兒子的頭上。
早就說莫子晚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主了。她見到王側妃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立刻似笑非笑地開口說話了，“原來幾個小姐是抱著這樣目的才在背後毀人清白的呀。表姐，姐姐，都怪咱們太優秀了，惹了別人的嫉妒。”
衆人豎起了耳朵聽，這話怎麽說？那幾位嫉妒是肯定的，不過聽惠王妃這話，好像後面還有隱情。
“你看看本來有意結親的，現在好了，散了。醇世子打光棍，你這個世子頭銜也沒有了，王嬸也倒黴了，沒孫子可抱，哎，前途不樂觀呀。”
看到衆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子晚忍住笑，“你看，人家王側妃就不一樣了，別說兒子，就是孫子都抱上了，嗯，世子你既然打光棍，我看，世子的頭銜遲早都是人家的，還不如現在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主動送出去了。說不定，王側妃還會感激你，今後人家兒子當家作主了，對你和王嬸也還客氣一些。你放心，大嫂在相府是不用你們操心了。”
莫玲瓏和子晚、秦書宛考慮都一樣，就是顧及著明月郡主，所以一個個都沒有下狠手。
聽她這麽一調侃，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看著王側妃和她的女兒，個個目光中就帶著鄙夷和探究了。
“表姐，幸虧今天咱們聽到了，要不以你單純的性子，嘖嘖，有點兒懸。”
“好毒的心思。好孩子，你不傻，咱們不會讓齷齪的人得意不是？”醇王妃是真的喜歡秦書宛，所以在死死瞪著王側妃的同時，一邊還輕輕地勸著秦書宛。
“謝謝王妃厚愛，小女愧不敢當。”秦書宛很爲難地說，但是一點松口的意思都沒有。
“我們醇王府只有一個醇世子，本王百年以後，王府就是他一個人的。那就是現在的世子楚風喬，要是風喬出什麽事情，那麽醇王府就不複存在了。”醇王爺說話鄭地有聲。
“兒子的婚事，老子就不參合了。不過，今天的事情是我們醇王府不好，讓惠王妃、莫姑娘和秦姑娘受了委屈，本王回去後自會給了你們交代。等處理完家事以後，本王會親自到秦公府去賠罪的。”醇王一眼都沒看癱在地上面如土色的王側妃，而是很認真地看著莫子晚和秦書宛。
“我可不委屈，是非曲直自然在人們眼中看著了。還有，王嬸你也別難過了，你將世子和嫂子教導得那麽好，咱們相府的人可是很喜歡嫂子的。你就用不著爲別人的過錯而自責了。”子晚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王側妃，輕輕安慰醇王妃。
這是明著告訴大家，今天醇王府出來的這幾個庶女和什麽外甥女，不要臉可不管正妃的事情。
醇王妃自然聽明白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說到底，王嬸是當家主母，還是有責任的。”說著，好似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地上幾位小姐。
那幾個女孩子再也沒有一絲盛氣淩人的感覺了，正瑟瑟發抖了。她們算是領教了莫子晚的怪癖，但是這一次教訓卻會讓她們一生都會受到影響。
“王嬸何必自責，當家主母又不是萬能的。人家有人教訓，你哪裏有那個精力？再說，現在都長大了，你就想有心掰直了，也沒有那份力氣了。”莫子晚夠狠，她要將這幾個庶出的後路全都給堵死了。
她還是看好楚風喬和秦書宛這一對的，要想秦書宛以後不受罪，當然就要幫著她清理後路了。今天的出頭也是敲打王側妃和王府裏不安分的人，秦書宛身後站的是她莫子晚惠王妃，想做什麽最好掂量掂量。
醇王看到她後面得狠，心裏反而放心了一點兒。
惠王妃還是惦記著兩府的情義的，和秦公府也不會鬧僵了。這樣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莫子晚聽了看看秦書宛，“王叔有這份心思還是對秦公府講吧。”
轉而又問秦書宛和莫玲瓏，“這飯還吃得下去嗎？”
“我們還是回府吃吧。”莫玲瓏看看秦書宛，見到她的神色不太好，于是建議。
“店長，打包。”子晚招招手，旁若無人地低聲吩咐了一聲。
“是。”子晚任命的店長立刻跑到了後面准備去了。
後面的廚師接到命令，立刻八口鍋同時開動，一眨眼的功夫就准備好了一些菜肴。
等子晚和莫玲瓏、秦書宛准備好後到了樓下的時候，掌櫃的恭敬地讓小二給她們送過來六只食盒。
紅綾等人接過食盒，和子晚她們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疾馳，首先到的就是惠王府裏。
“全都回去。”醇王威嚴地命令。
“父王，這兩個東西不能進王府。”楚風喬滿臉怒火指著顧玉玉和另一個女孩，那個是府裏小妾的侄女。
兩個女孩一聽頓時花容失色，要是真的這樣當衆被拒之門外，她們就沒臉活了。
“王爺、姨媽。”顧玉玉臉色蒼白，梨花帶雨。因爲莫子晚之前曾經形象地將她比作麻袋和小白花，此刻，她這副嘴臉讓酒樓裏的食客簡直是倒盡了胃口。
“王爺，玉兒可是弱女子呀，你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怎麽辦？”王側妃還沒有從醇王的宣布中反應過來，又聽到了楚風喬的話，立刻哭得更厲害了。
“她也算是弱女子，在背後毀人家姑娘清白名聲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會害人一輩子呢？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就該扔出去喂狗。”楚風喬和莫子晚呆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橫沖直撞。說話一點兒余地也沒有給王側妃留，以前相安無事的時候，他從不參與後院的鬥爭，認爲那是女人的戰場，不過在醇王的眼皮底線，王側妃也只敢爭風吃醋沾點兒小便宜什麽的，現在好了，竟然敢算計到自己頭上了，真是忍無可忍。
“讓人送她們先到北園去。”醇王一言下了命令，王側妃差點兒又要跌倒了，北園已經好久沒人住了，那是王府的別院，讓自己的外甥女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子住到那邊，自己要怎麽和妹妹交代呀。
顧玉玉和那個女孩子哭的慘兮兮的也改變不了命運。
“我就不進去了，先回秦公國府去了。”到了惠王府門口，秦書宛堅決不進惠王府，而是要回秦公府去。
“我先陪著她回去。”莫玲瓏看看子晚，然後說。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秦書宛勉強打起精神說。
“那不行，先讓姐姐陪著你回去。”莫子晚冷著臉堅持。
秦書宛沒辦法，只好聽話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回到了王府，楚風揚見她帶回來兩個大食盒，還以爲是帶回來給自己的。“我已經吃過了。臉色怎麽不好？”
“王爺吃過了，王妃還沒吃了。”黃芪沒好氣地回答。
“啊？你們也真是的，怎麽這時候還不讓王妃用餐？”玉璣子詫異地問。
楚風揚察言觀色，見子晚一早上還高高興興地和兩個姐姐出門，怎麽回來後臉色就這麽難看呢？“誰讓王妃生氣呢？”楚風揚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子晚懶得講話，還是紅綾看不過去，將酒樓裏的事情講了一遍。
“我還得到秦公府去看看再說。”子晚不放心，忽的又站起來。
楚風揚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也很不高興。說別人他不管，但是背後議論了自己的王妃，那就是找死。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了。
“你先好好吃飯，不吃飯會將胃餓壞了。”這話是莫子晚嘗嘗勸他的，“秦公府那邊我去，還有，藍顔，玉璣子，你親自到相府去一趟，讓嶽母大人和嶽父大人也到那邊去一趟了。”事關幾府的關系，他也得慎重了。
見他這樣說，子晚也老實坐下來了。在酒樓裏，她該說的都說了，再參和進去未必好。“別將事情鬧得太大了，和外祖母好好說說，還等著結親了。”
“知道分寸的。”楚風揚見她這時候還不忘記秦書宛的好姻緣，心裏暗暗發笑。“怎麽著，也不會讓他們吃虧了。”
知道他護短，子晚點點頭，“餓死我了。”
暖琪和樂嬤嬤連忙將食盒裏的飯菜擺好在桌子上了。
“過來一起吃吧。”子晚招呼紅綾和黃芪。
那兩個也不和她客氣，坐到桌子邊一塊吃起來了。
楚風揚帶著玄夜和藍顔一路騎馬來到了秦公府。
秦書宛回到了秦府，見到了自己的爹娘和祖母，心裏受到的委屈全爆發出來了。她一下子撲在在老夫人懷裏哭起來。
“怎麽回事？不是和王妃一起去看鋪子嗎？”張夫人見了她哭個不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玲瓏，發生什麽事情呢？”見到和她一起回來的莫玲瓏還站在那兒了，江氏連忙問。
“還是先將秦公國和表哥他們都找來了再說。”莫玲瓏遲疑了一下說。
看來真是發生了大事，張氏有些慌張了。而老夫人卻要鎮定很多，“去請老爺過來。”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撒腿就去找人了。
不大一會兒，秦公國、秦二老爺和秦少征、少羽都過來了。
“怎麽呢，妹妹？”一見到趴在老夫人懷中紅著眼睛的秦書宛，秦少征就怔住了。
“事情是這樣的……”莫玲瓏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真是欺人太甚，少征，咱們到醇王府去講理。”秦少征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秦家姑娘那是誰也別想欺負。
“等一等，惠王妃怎麽說？”秦公國畢竟是朝廷上混的人，考慮事情還是很周全的。
“王妃那性子，怎麽會讓自己的姐姐吃虧呢？”老夫人怒喝，讓秦少羽先冷靜下來再說。
秦少羽想一想也就老實地坐下了。
正說著，外面下人過來傳，相爺夫婦、大公子和惠王爺來訪。
“快請他們進來。”一聽傳報，秦國公他們就知道相爺幾人過來幹什麽的。
莫夫人進門就是一臉怒氣，相爺臉上的笑容也很勉強。
楚風揚還是老樣子，嚴肅地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坐下來說話。”看到妹妹臉上的不參假的怒容，秦國公心裏也歎息一聲。醇王府裏那位冊側妃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沒想到麻煩會落在自己的頭上。想想相府和醇王府的關系，他也頭大了。
“姐姐和表姐還沒有用餐吧？王妃特意關照本王，要催促你們用餐，嗯，還有你們身邊的丫頭。”楚風揚慢條斯理地說。
莫玲瓏很聰慧，知道這邊長輩幾個有話要背著她們交談。
“好孩子，回房去先用餐，什麽事情有祖母了。還有，也不能讓玲瓏餓著。”老夫人什麽場面沒有見過。聽到惠王的話就知道他想支開秦書宛，于是幫著找個借口。
秦書宛這才不好意看到莫玲瓏還坐在邊上了，“表姐，咱們先去吃飯。”
玲瓏笑著拉著她的手跟著到花廳去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27
☆、第175 章 兩對新人
也不知道幾個府裏幾個重要的人物是怎麽商討的，反正等莫玲瓏和秦書宛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有了一致的打算。
“好孩子，不會讓你委屈的。你就放心好了，理是站在咱們一邊的。”莫夫人憐惜地拉著她秦書宛的手，低低地安慰自己的侄女。
“有子晚在，你擔心什麽？”楚風揚顯得有些不耐煩，要不是爲了子晚，他才不會參和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已經沒事了，王妃在酒樓都幫著我出氣了。”哭完的秦書宛雖然眼睛還是紅腫，但是精神要好多了，她婉婉地說，顯然也看出了楚風揚的不耐煩。
“醇王爺看似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怎麽府裏的庶女卻是那樣的人。”莫玲瓏遲疑地說，她擔心的是家中大嫂。明月郡主還有身孕了，要是兩府爲了今天的事情鬧開了，只怕明月郡主心裏會很難受的。
兩邊都是很親近的人，讓大家要怎麽選擇呀？
“這件事也不要鬧得太大了，省得讓嫂子爲難。”顯然，秦書宛也想到了這一層，她主動提出來，生怕這件事讓相府的姑姑、姑爺和表哥表嫂爲難。
“你嫂子知道後也生氣了。王府裏那幾個都不是省心的東西，你嫂子站在你這邊，放心好了。”莫夫人歎息。這是多麽懂事的孩子，自己受了那麽大的委屈竟然還想著別人的感受。
“我先回去了，子晚還在府裏等著消息了。”楚風揚第一個提出告辭。
“我們也要回去，明月也等著消息了。”莫夫人站起身說。
“就照著說的辦就行了。”相爺又叮囑了一聲。
“知道。”秦公國點著頭回答。
張氏將秦書宛摟在懷裏一臉地痛惜。
“有王爺和王妃做主，咱們的姑娘怎麽會吃虧呢？”老夫人沈著冷靜，雖然心裏帶氣，卻沒有爆發出來。主要就是相信自己的女兒女婿和外孫女鬥士護短的人。
“事情辦得怎麽樣呢？”楚風揚剛回到了王府，子晚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商量過了，說好了給點兒難看給醇王府，看看王叔是怎麽樣處理家裏那一攤雜事的，然後再定奪。要是處理好了，事情就揭過去了，誰也不准再提。要是處理不好，王叔那就是自找的了，我不會徇私的。”楚風揚抱住她聞著她身上芬香的味道迷戀地回答。
“這樣就好。”子晚也不知道事情最後發展得到底是怎樣的，心裏還是很沒底的。看起來醇王府裏的是非也比較多，這件事關系到醇王的顔面，也不知道醇王爺會不會大義滅親，最後做出來的事情會不會讓秦公府滿意呢？
要是醇王爲了臉面包庇府裏的那兩個女孩子，事情就會棘手很多。因爲幾個府裏的關系複雜，得罪了就會引起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子晚當然希望事情能圓滿解決了，千萬不要節外生枝了。
“順其自然。”楚風揚看得開，兩個人要是真有緣分，誰也分不開了。沒緣分強在一起，這是徒增怨偶而已。至于兩府的關系，沖著這麽多年的交情或者是有自己在，應該還不至于撕破臉。
“只能這樣了。”子晚歎息。
事情的發展還是很有喜劇性的，對于子晚來說是一半喜事一半憂愁。
誰也沒想到性格耿直的醇王爺做起事來是那麽雷霆萬鈞。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早朝的時候，他以皇上王叔的身份竟然向皇上請旨，說醇王府世子繼承今後只能由嫡子楚風喬以及他生的孩子繼承，否則醇王府這個名號將不複存在。
此言一出，大殿一片嘩然。
誰家沒有私心呀，萬一嫡子有個三長兩短什麽的，那麽自己一支就完蛋了，醇王爺竟然沒有給自己留條後路。要知道醇王府可只有楚風喬這一個嫡子呀。
其二，當著百官的面鄭重向秦公國道了歉，並表態將自己的兩個庶女永遠禁足，出嫁以後也不得到正房那邊去。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嘩然，這樣，王府兩個姑娘要想攀上大戶那是不可能的。醇王爺夠狠！
其三，表明自己和王妃有心和秦公府聯姻，這是兩個長輩的意思。而楚世子也有這份心意，並承諾，秦家姑娘要是進入王府後，行禮的長輩只有自己和王妃，算是對秦姑娘昨日受到傷害的補償。無論側妃那邊是因爲嫉妒還是什麽原因在外面毀人家姑娘的清白，都是自己治家不嚴造成的，所以，請皇上罰自己。
秦公國都沒想到他會這麽瘋狂，說實話換做他都做不到這一點，否則的話，也不會有秦書顔嫁入勤王府做妾一說了，那時候他的臉面可是丟盡了，也沒有狠下心將其女除去了。
皇上聽了心裏還是暗自高興的，醇王、相府和秦公府都是惠王的支持者，昨天聽到暗衛的報告，他還擔心一整夜了。生怕幾家因爲此時而鬧僵了，沒想到一大早醇王爺就給出了這麽得力的答案。
“醇王，你可想好了？”醇王雖然不是皇上一母所生，但是從皇上登基以來，他對皇上都是全心全意幫持，皇上對他的感情可想而知。所以，事到臨頭，皇上還是希望他不要意氣用事，省得今後後悔了。
“臣絕不後悔，請皇上下旨吧。”醇王堅持。
秦公國再有脾氣，看在醇王這麽用心的份上也煙消雲散了。
“好，那眹就賜聖旨了。”皇上靜下心開始宣旨。
最後的結果就是醇世子只能是楚風喬的，並賜婚秦書宛，擇日成親。而且在醇王的暗示下，日子就定在了和莫玲瓏一天。
至于懲罰醇王，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了。
結果是雙方皆大歡喜。
太子和楚風言聽了，心裏暗自發怒，好不容易聽到醇王和惠王府、秦公府、相府有了裂痕，他們正想著等這件事鬧開了，等他們之間有了不和之後，自己這邊就找機會上門主動示好，拉攏了醇王。醇王在朝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在民間的聲望也很好，如果將醇王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中，他們又多了幾分底氣。可是沒想到醇王的動作這麽快，竟然選擇寧願丟掉顔面，丟棄自己的女兒，而去維持幾府之間的關系。
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怎能不讓他們心裏冒火呢？
側王妃在醇王府聽到了聖旨，差點兒昏過去。從今天開始她是徹底無望了，也就是說，她要想過好日子還得看世子的臉色過日子，還有，秦書宛進門根本就不用給她當晚輩，這是哪一府有的事情。醇王爺對她太狠了！
最可悲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女兒了，從今往後這樣的名聲出去，哪裏能找到好婆家呀？兒媳不如正妃，女兒就更不如了。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呀？
府裏三個庶子聽了，除去王側妃的兒子不滿意外，另外一個小妾生的楚風搖倒是沒有什麽想法。他的姨娘和王妃的關系還好，做人也很本分，楚風喬和他的關系也不錯，只要沒有特別的野心，他相信楚風喬這個哥哥也不會難爲自己的。
醇王妃當然是喜出望外了，皇上這兩道聖旨簡直就是救命符，什麽擔心什麽後患全都雲消霧散了。這邊剛剛下了聖旨後，那邊她就立刻忙活起來了，因爲自己的兒子也要成親了，這可是第一件大事呀。想到過了不久就可以抱親孫子了，她高興地渾身都是勁。
當然聖旨也下到了秦公府，秦公府對于這樣的處理意見也沒有什麽爭論，醇王都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道歉了，這邊還想怎樣呀？
對于所有人的高興，秦書宛倒是有些悶悶不樂。
“世子這個人是很不錯的，你還生氣什麽？”坐在馬車上，莫玲瓏和莫子晚問她。幾個人這一次是過來到繡房給她挑選成親用的東西的。
“就這麽定下來了？”沒頭沒腦的秦書宛有些傷感。“總覺得不靠譜。”
“你是怕世子身邊今後有人是不是？”子晚試探著問。
秦書宛看看她們兩個，含著淚點點頭。
惠王和南仲康都可發誓只娶一人的，而她的婚事卻是皇上賜婚，未知的因素太多了。
莫子晚想想有些頭疼，任何人的感情要是被人參和進去都會變味的。自己身爲她的好姐妹也不好參和，她不好多說。
這個社會對于女人是很不公平的，難怪秦書宛有擔心和難過。
“自己選哦，說好了，表姐要的東西和姐姐的一樣，都是八套。”子晚盡力將話題岔開了，“給你機會宰我，錯過了就沒有下一次了。”
有了這樣的調侃，氣氛終于不再那麽悶了。
大家在忙碌中挑選了要用的東西。
有了上一次的陰影，大家再也沒有在外面吃飯的興趣了，買好了東西就各自回去了用餐了。
三天過後，醇王妃帶著媒人和兒子到了秦公府下了聘禮。
“王妃，書宛是不是還在生氣呀？”楚風喬到了惠王府長籲短歎。
“此話怎講？”子晚看著他問。
“過去後，她也不理我，臉色也不是好看。”楚風喬期期艾艾地說，語氣中不乏擔心。親事雖然是皇上禦賜的，可是他卻是滿心歡喜，經過這一場風波，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對秦書宛還是很有感情的。可是他到了秦公府，書宛總是避而不見，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
在糾結了幾天後，楚風喬只好過來向智多星請教了。
“怎麽說呢？”既然問上門了，子晚當然不會放過這一次調節的機會了。“她不是生氣，可能是在擔心吧？”
“擔心什麽？”楚風喬吃了一驚，“府裏那幾個不省心的，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了，就是到了王府，她們也沒有膽子作亂。”
楚風喬想的倒是很簡單。
“蠢，好好想想本王和南仲康。”楚風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來了一句。
看著他和南仲康？楚風喬迷茫地真的看了惠王一眼。
莫子晚暗自搖頭，楚風喬看似風流瀟灑，在感情上還真是一個生手，或者說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世子除去表姐，還想迎娶幾位美人進府呢？”子晚換個方式問，語氣輕柔，卻綿裏藏刀。
要是楚風喬敢說還要娶別的女人，莫子晚非讓楚風揚和哥哥在背後將他揍一頓。
楚風喬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只此一人而已。”惠王和南仲康這兩位好兄弟都能發誓娶一個，書宛又是好朋友的妹妹，惠王妃的表姐，他當然不會做負心漢了。
“此話當真？”子晚看著他追問。
“絕對假不了。”楚風喬豎起手指發誓。
“告訴你，要是敢對不起表姐，嘿嘿……”莫子晚冷冷地說。
楚風喬被她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多余的心思。
“不過這話你對著我們說也無用，你還是找當事人說去吧。”子晚想想給出建議。
“那是自然，不過，我打算成親當日當衆說。”楚風喬也很腹黑。
這算是當衆表白嗎？
莫子晚對于人家小夫妻之間的情趣，自覺地就不去參與了。
兩府全都在忙碌中，莫子晚抽時間到了兩府看了嫁妝。這兩個新娘都是自己看中的人，不是一天成親還好，現在是一天成親，嫁妝上絕對不能差的太多了。
所以，她就想著哪邊差一點兒的，她就補上了。
秦公府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好歹他們嫁的是嫡女，當然不會寒磣了。兩府一商量都是按照子晚當初成親的臺數給准備的。
子晚也不吝嗇，除去贊助了屏風兩套、八套床上用品，首飾、化妝品若幹，此外還各送了兩套字畫，這一算下來，就遠遠不止千金了。
兩府忙得熱火朝天之際，外出的上官宇和莫清雲終于回京城了。
兩個人一回來就知道了楚風喬和秦府的大喜之事。兩個人拉著南仲康和楚風喬這個准新娘官到了酒樓又敲詐了一頓。
“動作還真夠快的，走的時候還沒有消息了，這回來就要成親了。”上官宇斜睨著他。
“你算是嫉妒嗎？”楚風喬不甘示弱。
“真是欠扁。”上官宇氣得牙根癢癢。
這一生氣，後果很嚴重，兩個准備做新人的人被灌得醉歪歪回去了。
成親的日子來的很快，大婚之日，四個府算是出盡了風頭。
兩家的新娘子的嫁妝讓京城裏的人真是津津樂道，這麽大的手筆幾乎是趕得上當初惠王妃出嫁的盛況了。
而且醇世子還真的當衆表白，像惠王一樣，願意一生只娶秦家姑娘一人，這讓全城都沸騰了。
秦書宛坐在花轎中聽到楚風喬大聲地宣誓，心裏的石頭忽的就放下來了，然後心裏全是甜蜜蜜的。
南府也是這樣發過誓言的，看著馬背上的兩個優雅高貴的新郎官，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少女小媳婦。這樣深情的男子還以爲只有惠王一人了，原來世上還同樣有別人呀。
從這一天開始，很大大戶人家的女孩子在心裏也暗暗發誓，要學王妃，要學王妃的兩個姐姐，一生一世一雙人。
四個府辦喜事，真是忙壞了官員們，四府可都是重臣，誰也不能得罪了。好在莫子晚有准備，南府和相府的婚宴他們酒樓承包了，樓上是女方的，樓下是男方的。這樣官員們終于可以少跑一家了。
南府的人口比較簡單，上上下下都是歡歡喜喜地迎接新娘子。莫玲瓏就是庶女，那誰也不敢怠慢了，別說人家背後有相府和惠王府兩座重量級靠山，就是沖著人家那份豐厚的嫁妝，誰也不能說出什麽不是出來。
南太傅的學生遍及天下，很多文人也很推崇他。到南府的客人可是知道惠王妃暗地裏給這位庶姐送了好東西。所以，在酒席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有人催促讓新郎將新娘的蓋頭給揭開了。大家鬧著要看新娘，其實大家心裏癢癢的是看那些畫。
南仲康還有些羞澀，紅著臉在大家的簇擁下來到了新房，用秤杆挑了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
一張面若桃花的面孔出現在大家的眼前，于是先進來的小媳婦和姑娘都贊不絕口將新娘子誇了一通。
接著大家就央求著將化給大家一飽眼福。
新房中挂著的也是南太傅從子晚要來的字畫，但是賓客也聰明，知道這些都是私藏品。錯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
玲瓏早就有准備，哥哥成親的場面她早就領教過了。于是也不怯場，大方地讓身邊的丫頭將嫁妝中的屏風打開了，畫也挂好了讓人們看看。
過來的文人得到如此的好機會當然不願意放過了。一個個看的如癡如醉的，差點學著南仲康當年一樣賴在新房中不走了。
南仲康看著滿屋子的畫，還有人比畫嬌媚的新娘子，咧著大嘴巴只是笑。
莫玲瓏和身邊的丫頭看到他傻乎乎的樣子，都忍不住捂著嘴巴暗笑。
對于南府，醇王府裏的情況就稍稍複雜了一些。
王側妃和她的兩個兒媳婦在看到秦書宛這麽風光的進府，心裏就像有一百只螞蟻咬，酥酥癢癢然後就是鑽心地痛。
兩個兒媳婦的嫁妝加起來估計才有人家一個人的多。這也是嫡子和庶子的差別，誰家高門檻的嫡女願意嫁給一個庶子呀。
而且楚風喬的婚事還是皇上下旨親賜的，就是這份榮耀，她們今後見到秦書宛也得低三分，何況皇上還有那樣的囑咐了。
看著衆人嬉鬧著簇擁著新郎和新娘進了新房。王側妃的兩個兒媳婦厚著臉皮咬著牙也跟著進去了。她們倒是要看看，這位新娘子是否像外界傳聞一樣，惠王妃對她是特別好，送了她一大堆的珍奇玩意了。
不按規矩進新房的人目的也是爲了那批字畫。楚風喬將秦書宛的蓋頭揭開後，就看到一張畫著淡妝的絕色面孔，平時天天見倒是沒有覺得什麽，怎麽今天見到了就看不夠呢？
秦書宛在他目不轉睛中早就羞紅了臉。
“世子，新娘子都是你的，跑不掉了。看的機會多得是，你倒是讓咱們瞧瞧新娘子帶來的寶貝呀。”有賓客心急，大聲喊起來。
由于有准備，秦書宛也照樣不著急，讓身邊的嬤嬤和丫頭們將畫和屏風擺上了。
于是，她自然是收獲了無數嘖嘖的贊歎聲和羨慕的目光。
王側妃的兩個兒媳婦站在人群中羨慕嫉妒恨，看著畫再看看比畫還嬌媚的人，眼睛都要毛火星子了。
楚風喬坐在椅子上看看畫，看看美嬌娘，洋洋得意地接受大家的祝福聲。
賓客看到新娘屋子裏的擺設，看到那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對于這位世子妃自然從心裏敬重和重視了，要是能和這位世子妃搭上關系，說不准就能和惠王妃搭上關系，那麽接下來說不准就能和惠王妃成爲朋友，再說不准……
衆人的心思真是精彩紛呈。
莫子晚一天忙下來差點兒跑斷了腿，這讓楚風揚有了小小的抱怨。
“好歹算是功德圓滿了。”趴在床上，子晚接受惠王爺親自的按摩，舒服地說。
“別人的事情操心那麽多幹什麽？”楚風揚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她按摩，一邊小聲地抱怨。
“怎麽能算是別人呢？”子晚不滿地叫起來，“一個是姐姐，一個是表姐，再說全京城你家王妃我也只有她們算是閨中好友了，否則的話就成了孤家孤寡人了。”子晚幽幽地說。
“只是心疼你，她們自由長輩操心。還有要想有人說話，京城裏現在很多小姐夫人不都是想和你結交嗎？”楚風揚按摩的手法見長，子晚舒服地直哼哼。
楚風揚是真的心疼她，雖然支持他的人很多，但是他比較討厭應酬，連帶著各府的小姐夫人也不敢過來主動走動。楚風揚更是巴不得莫子晚不被煩心了，所有，成親很長時間，莫子晚在王府中接見的夫人小姐還真比較少。
“是不是該王妃配合本王呢？”給她按摩完，楚風揚就化身爲狼了。
子晚也想要孩子，當然樂于配合她，屋子裏的溫度上升得很高。
兩府的大事辦完了，張氏的動作很快，找了媒婆帶著秦少征到了趙府將趙小姐也給定下來了。
“咱們到民生堂去看看。”子晚皇上男裝說。
紅綾、黃芪都是葉慣的丫頭，當然是更喜歡往外跑，一聽馬上也換上了男裝。
幾個剛到了民生堂，就看到有人送來一個需要急救的中年人。
“救救老爺，救救我們家的老爺呀。”一個夫人在後面哭哭啼啼的。
“什麽症狀？”黃郎中顧不得招呼子晚，就先直奔病人了。
“老爺用完早飯看了一會兒賬本，就嫌心口疼。”夫人抹著眼淚回答。
“多少銀子都行，只要郎中將我爹給治好了。”跟過來的年輕人央求。
說話間，病人忽然抱著胸口叫起來，然後兩眼一翻，腿一伸就咽氣了。
黃郎中和過來的郎中趕緊給病人試脈，可是病人的脈動已經沒有了。試試鼻子，也完全沒有氣了。病人的夫人一瞧，兩眼一翻人就暈過去了。
她身邊的婆子、丫頭們連忙過去又喊又叫的，有郎中又忙著去救夫人，場面很是混亂。
子晚分開吵鬧的人群，對黃郎中和幾個郎中吩咐，“按照我說的去做。”
看到她那麽冷靜，黃郎中和幾個郎中也鎮定下來了。
“像上次救落水的孩子一樣，雙手交叉。”她親自上前給病人做心髒複蘇，“你，配合著給病人吹氣。”
她指揮一個年輕的郎中，郎中對她很信任，立刻也不嫌棄照著做了。
兩個人配合，年輕的郎中吹了一會兒接不上氣，馬上又換了一個郎中。
民生堂的病人全都鴉雀無聲地看著這搶救的精彩場面。這樣救人的法子倒是很新鮮呀。
救醒過來的夫人一睜眼就見到這詭異的一幕，嚇得也忘記哭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們的動作。
還別說，他們這個法子很有效果，沒氣的病人在大家的努力下竟然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我還活著呀？”病人一開口讓大家都樂了。
“這可是民生堂，閻王那邊沒有。”一個最快地說。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爺，你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夫人的眼淚又下來了。
“多謝郎中的救命之恩。”說著年輕人帶著家奴給大家跪下來了。
“你們運氣好，要不是趕巧了三少在，我們也沒有那個本事救了你的父親。”黃郎中讓他起來說話。
一聽眼前漂亮到極致的少年竟然是秦三少，年輕人更合適感激涕零。
“伸手。”子晚吩咐中年人。
病人在夫人的攙扶下已經坐了下來，聽了她的話，立刻將手伸了出來。
“是不是常有心口疼的毛病呀？”子晚看著他的眼睛問。
“是，有時候痛一下就過去了，有時候會痛一小會兒。”病人恭敬地回答。
子晚判斷他有心髒病，在這落後的古代，這個毛病可是比較麻煩的。
“你的心髒有問題。吃藥也比較麻煩，回去去飲食要注意，少吃鹽、少吃肉，以清淡爲主，還有戒酒戒色。”子晚吩咐。
這不是和和尚差不多嘛，所有人都這樣想。
“是，小人回去後一定會注意的。”對比生命來講，其余的都是浮雲，病人立刻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你的家境不錯吧？”看著他身後的奴仆，子晚問。無論哪個朝代，京城裏有錢人還是很多的，這種人就是莫子晚宰的對象。
“不敢說有錢，但是小富還是有的。”病人實話實說，生怕惹怒了秦三少，這個古怪的少年神醫就不給自己看病了。
“那好，我讓人在城北修建房子，你也照著修一排吧。要保質保量，那邊有人檢查。”子晚開出了條件。
“行，小的回去就安排人過去。”要命要錢的選擇上，病人選擇的是命。
“先開一些湯藥回去喝，等我回去給你煉制丹藥，五天後你到民生堂來取藥。”子晚所說的丹藥是指急救用的藥丸，不過是中藥型的。在熬制上要麻煩一些而已。
能得到神醫親自煉制的藥，而且付出的代價並不高，病人一家真是千恩萬謝了才離開了。
在民生堂的病人們親眼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對她的佩服都帶著敬畏了。回去後，秦三少能起死回生這樣的傳言就散開了。
借著這次機會，子晚將民生堂的郎中集合起來，給大家講解了心髒急救的方法，于是所有的郎中甚至醫仆在她的指導下都掌握了這樣急救的法子。
☆、第176章 證實
後堂的穩婆都在各司其責，認真地研讀醫書，因爲三少告訴她們，穩婆的職業也是屬于醫學上的一種，是婦科中的産科。她們這些穩婆應該和郎中們一樣得到世人的尊敬。而獲得被人尊敬的最有效的途徑就是自身能力的提高，多學習一些醫學知識知識對于提升她們的專業是就是很有幫助的。
秦三少的話當然假不了了，穩婆們深受她的鼓勵，所有的人就沈下性子認真從基礎學起。民生堂也派出了婦科方面比較好的中醫導師過來好好教習。
一邊想學，一邊想教，兩方都很愉快。
子晚看到沈浸在學習中的穩婆們，心裏還是暖洋洋並且很有成就感的。相信在這些穩婆的幫助下，這個時代産婦們的死亡率和嬰兒的死亡率可以降低很多。
穩婆們見到她過來，更是高興得不得了。每一次三少過來，她們都能得到她的指點，每一次也從中得到重大的收獲。
“你們有什麽疑問可以問，我會爲你們好好解答的。”子晚看著她們微笑著說。
穩婆們一聽，都圍了過來，搶著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冒了出來。子晚都認真詳細地一一解答了，對于她們這種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的學習精神給予了高度的贊揚，讓穩婆們又是高興一番。
“三少，前面有人請，說是你的老顧客。”掌櫃的從前面急沖沖地進來說。
子晚不知道這位老顧客是誰，既然人家點名找的是自己，還打了溫情牌，她也不能含糊。“去看看。”
紅綾、黃芪幾人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後，不知底細的人還是小心爲妙了。
到了自己專門的診室，莫子晚見到人就一下子明白了。
“夫人，咱們上一次的交易好像結束了。”子晚放松擺出高姿態，她懶洋洋地坐到了椅子上。
“今天我願意再花十萬兩銀子請神醫診治一個病人。”展歆亭冷冷地說，“還有請教一個問題。”
又是十萬兩銀子，好大的手筆。
莫子晚在心裏暗罵展太師，這混蛋這些年到底貪墨了多少銀子呀？讓展府的一個女兒一出手就是十萬兩，夠唬人的了！
“送上門的買賣，本少爺還真不會推辭。又是哪一位夫人要看病？”她笑嘻嘻地問，盡顯痞子風采。
可惜心急如焚的展歆亭可沒有那個心思看她展現的美男子風流。
“病人一會兒就到，我想知道，你上一次說，那種東西吃了會不能生孩子的方法，世上有幾個人知道了？”她盯著莫子晚的眼神有些凶惡。
“應該很少，一般來說兩個地方的人知道得比較多，一個是煙花之地，不過這個可能性要小的多，因爲那個地方她們有通用的藥，很少想到這樣陰柔的法子。其次，有些奇人異士你應該也知道，他們喜歡鑽研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爲就是本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真正的醫術上根本就沒有記載。如果長時間使用的話，對身體的損傷也是比較重的。”子晚娓娓道來。
“這東西屬于寒性，經過風霜以後，寒性就更大了。女人無意中長時間食用，除去不能生育孩子意外，對于月事也是很大的傷害。會産生痛經，並且還有黑色的血塊，流量也會增多。”莫子晚解釋得很詳細。
展歆亭聽了以後真是悲憤欲絕，下毒的人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流産過後，她的月事都不是很准，量多而且伴有血塊，她一直都以爲是身體調養不好的緣故，沒想到這些病情都是因爲藥粉造成的。
“三少能不能幫著我調制一下身體？診費另付。”展歆亭含著淚水問。孩子，自己是沒有指望了，但是自己的身體會保護好她還要留著這具身體讓下毒的人生不如死了。
“只要銀子到位，其余的都好說。”子晚是絕不會和銀子過不去的。
“三少出個價格吧。”展歆亭看著她說。
“既然是老顧客，就給你打個折扣，五千兩銀子。”子晚淡淡地說。
這個價格還是比較靠譜的，“嬤嬤，取銀票給三少。”
嬤嬤趕緊將帶來的銀票全都遞上去了，“這是十萬五千兩銀票。”
子晚也不看數目，順手遞給了身邊的紅綾收著。
“伸手。”
展歆亭乖乖地伸出了手腕，子晚給她把脈過後開出了藥方。
“照著藥方吃十服藥，然後再過來調整。”子晚將藥單給了她。
展歆亭親自將藥方收好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蒙著口罩帶著大海灘草帽的女人帶著幾個丫頭和嬤嬤進來了。
“姐姐，都說沒毛病了，怎麽還過來看病？”一進門，展唯亭就取下了口罩抱怨地說。人都好好的有沒有生病，這個姐姐就是大驚小怪的，沒事情往藥堂中跑，不是自找晦氣嗎？
對于這個妹妹，展歆亭和她的關系還不錯的。“有沒有毛病不是你說的，先讓你的人出去。”
展唯亭身邊的人都猶豫地看了一眼展歆亭，腳步卻停著沒動。
“嬤嬤和李子留下來，其余的都出去。”展唯亭留下的人都是從展府帶出去的，所以對她們兩個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其余的人都低著頭出去了。
“伸手。”子晚冷冷地命令。
展唯亭走到哪裏，別人看在展府和勤王府的面子上都是要給她幾分臉面的，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她瞪著莫子晚立刻就想翻臉了。
“想要孩子，就老實地坐下來，給三少恭敬一些。”展歆亭空前地冷靜，冷冷地吩咐暴躁的展唯亭。
一聽這話展唯亭什麽火氣都沒有了。勤王府的正妃李玉燕，側妃莫含煙都有了孩子，只有她一個孤家寡人，肚子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她正著急了，說實話，找了太醫也看過了，就是不見好。而且最近她的月事也不是太好，時准時不准的，並且還伴有黑色的血塊，每一次來月事，都會讓她疼個半天。
“麻煩三少了。”展唯亭露出迷人的笑容。
莫子晚樂呵呵的，“不麻煩，只要銀子到位都好說。”
這個答案讓展唯亭一愣，她還不知道展府爲她付出了十萬兩銀子的代價了。
“怎麽樣？”等莫子晚細細的手指從展唯亭手腕上收起的時候，展歆亭就著急地詢問結果。她迫切的聲音中還帶著濃濃的顫抖，那是害怕聽到真相的顫抖。
“很抱歉，這位夫人和你一樣的症狀。”莫子晚早就知道了結果，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很震驚的，皇家爲了自己的利益，使出的手段真是無所不及呀。
她也不能責怪皇家的無情，沒辦法，爲了他們自己的利益，總的有人犧牲了。展家姐妹只是政治下的犧牲品而已。這個時候，莫子晚真的有些爲展府兩姐妹而感到悲哀了。
男人爲了利益可以說翻臉就翻臉，可是女人卻還死心塌地爲了男人而爭鬥籌謀，這是何其不幸和不公呀。
展歆亭現在不止是心痛，更多的是絕望。這種被最親近最重要的人欺騙的感覺，讓她整個的天空都變成灰暗色的。心裏的猜測原來都是真的，太子對她的好原來都是假的。什麽感情，什麽青梅竹馬，都是抵擋不住利益的誘惑的。
好在經過這些日子的沈澱，她心裏有准備，人還不至于徹底崩潰了。
“夫人可否滿意了？”子晚懶懶地問，作勢就要站起來走人。
“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展唯亭看到展歆亭面如死色，她心裏有些發慌，急急忙忙對莫子晚怒吼。
“本少爺只是幫助診治，要是開藥方調理身體另外付五千兩銀子。”子晚才不怕她了。
看一場病開個方子就要五千兩銀子，展唯亭瞪大美目，“你打算搶銀子？”
“隨你，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本少爺還不想費腦子了。”今天的銀子已經是撈足了，莫子晚也不想和她繼續墨迹，這個展唯亭比起展歆亭還是差那麽點，太沈不住氣了。
“小姐。”嬤嬤低聲提醒她。
展唯亭想到府裏那兩個女人懷裏的孩子，想到莫含煙看著她神氣的眼神，一狠心，“嬤嬤，將銀子給她。”
嬤嬤立刻將准備好的銀票遞上去了。
莫子晚坐下來揮筆而就，開了一張藥單過去，“這張藥單是幫著你調理身體的，一共吃十劑，一日三次。”
“那麽調理好了是不是就可以有孩子呢？”這才是展唯亭最關心的問題。
莫子晚似笑非笑看著她，“這個問題還是問那位夫人吧。”她指著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展歆亭說。
看著兩個人的神態，展唯亭不安的心理更加嚴重了，她的心裏甚至開始發毛了，情況好像不太妙呀。
“既然收了銀子，卻連症狀都不告訴，你這個郎中是怎麽當的？”她怒了，虛張聲勢地指著莫子晚怒喝。
“就這點兒銀子根本就不夠看病的，五千兩也只能幫你調理月事，其余的，哼！”子晚收人銀子爲人辦事，給她銀子的不是展唯亭，所以，她沒有必要理會那位大小姐。
“你大膽。”展唯亭指著莫子晚怒喝。
一陣風刮過，從展唯亭的耳邊一涼，接著就看到空中飄過幾根長發。
“噓，我很討厭別人對我大喊大叫的，更討厭別人用手指著我。”子晚搖搖頭帶著紅綾和黃芪一幹人走了。“再次再犯，斷的可就不是這幾根頭發了。”
看著地上飄落的長發，展唯亭再也沒有膽子亂喊亂叫的。她帶著打顫的小腿，扶著桌子坐下了。她怎麽就忘記了那個神醫是被人稱爲最難纏人物之一。連太子和惠王爺都沒有放在她眼中了，自己怎麽就沈不住氣了。
展歆亭眼中含著淚花，想到了自己，一個太師府的嫡女做了太子的側妃倒也有可能，可是唯亭嫁的是六王爺卻也做了側妃，讓一個尚書的嫡女爬到了她的頭上。想想真是匪夷所思，勤王當時怎麽說的，“唯亭委屈你了，但是爲了太子哥哥的大業，只能這樣。”
爲了太子的大業？這個借口多麽好呀，爲了那樣一個虛假的男人，她還是歡天喜地做了側妃，只是爲了他娶一個身世厲害的女人作爲他的靠山。
不對，還有一個大靠山跟著她一同進府的，那個長孫明秀。
她一直都笑別人傻，認爲她們只不過是太子哥哥手中的一枚棋子，自己才是太子哥哥最愛的人。可是現在看看自己的下場，原來自己，還是展家的人才都是最傻的。或許長孫明秀和太子妃都看到了，或者是猜到了，所以處處都不和自己爭不和自己搶，因爲自己在她們的眼中就是個可憐蟲而已。
皇上也是默許的吧？太後和皇後對此事又知道多少呢？
展歆亭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身邊的嬤嬤和丫頭都是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的，一個也不敢主動上前去打擾她。
“姐姐，姐姐。”展唯亭見她精神恍惚，只得大聲呼喊她。
“回去吧。好好調養你自己的身體，記住了，只有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姐姐沒事，只是想到了那個失去的孩子，心裏有些傷心罷了。”說到孩子，展歆亭的淚水又流下來了，她還不忍心對展唯亭說出實情。
原來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呀。
“沒事情，今後還會有的。”展唯亭看到她傷心的樣子，也爲她難過。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們的年齡都不大，有孩子只是遲早的事情吧。
“回去後，好好吃藥。”
“知道了。我才不會讓兩個賤人得意太久了。”展唯亭霸道地回答。
是呀，不能讓害了自己的人得意，展歆亭忽的坐直了身體。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害自己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的。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是你自己的親身父親親手讓你不能來到這個世界的，母親還沒有機會看你一眼了。
回到了太子府，太子見她精神很不好，就擔心地過來，“怎麽呢？不是回展府了嗎？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見她沒有回答，太子皺起了眉頭，“花萼，娘娘怎麽呢？”
花萼還不知道怎麽回答，遲疑地看了一眼展歆亭。
“沒事，只是到了民生堂遇到了秦三少。爹爹花了大銀子讓我和唯亭請三少給我們看看，沒有孩子，臣妾的心裏總是不舒服。偏偏，唯亭又提到了原來失去的孩子，一時忍不住罷了。”說著，展歆亭的眼淚又下來了，對于太子這個殺害孩子的凶手，她真想殺了他，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只能忍著。
太子取了帕子親自給她溫柔地拭去眼角的淚水，“孩子失去了還會有的，對了，秦三少怎麽說？”問這話，太子心裏還是很緊張的。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有數，但是他對展歆亭也的確是有愧疚的。
“三少說臣妾的身體因爲生孩子沒有養好，身體內的寒氣太重，需要好好用藥調理。”展歆亭哽咽著回答。
太子的心這才重新落回了肚子裏，他用的方法是宮廷秘方，而且很巧妙。連禦醫都沒有發現，估計秦三少也沒有那個本事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想到這兒，太子的語氣也輕松起來了，“好好養，秦三少是神醫，多少人求著他醫治他都不願意了，還是你們入了她的眼緣。”動作是說不出的溫柔。
展歆亭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可是她心中卻掉入了冰凍裏，太子的表現她都看在眼中了，原來這個虛僞的男人也會心虛也會害怕自己做出的醜事被人發現了。
“我想回去先洗漱一下。眼睛腫腫的很不舒服。”展歆亭仰起頭對太子溫柔地說。
“好，嬤嬤，好好侍候娘娘。”太子吩咐她身邊的人。
嬤嬤立刻就答應了。
看著展歆亭走遠的背影，太子還是不放心，親自到了勤王府。
“展唯亭回來有沒有異樣？”他問勤王。
“沒有，聽說找了秦三少給她看病調理了身體，回來後還很高興了。”勤王說。“好像她惹怒了歆亭，說是提到了孩子什麽的。”
這樣一說，兩邊的口吻一致，太子總算是真的放心了。
“她們也可憐，有什麽好處就盡力讓著她們吧。”
這算是對她們姐妹的補償了。楚風言也長歎了一聲，要不是顧慮太多，他們也不會做的這麽絕！畢竟兩邊還是表親，幾個人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了，這感情自然要比對別人來的深厚。
“知道。不過，大丈夫要想成大事，就不能拘小節，你不用放在心上。”楚風言臉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笑容。
“三少，夏侯姑娘想見見你。”莫子晚剛回到了後院，掌櫃陰魂不散又進來了，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容。
“哪個夏侯姑娘？”子晚呆了呆。
紅綾和黃芪聽了撲哧一笑，王妃也有呆的時候，她認識幾個夏侯姑娘呀？一個都夠受的，還想著多來幾個？
“就是先前住在後院的夏侯姑娘，三少還給她哥哥和父親看過了。”到底是在後院住過的，掌櫃的對夏侯盈盈這個小姑娘還是很有好感的。一見她可憐兮兮地求他的樣子，掌櫃的心一軟。頂著被三少責備的風險，冒死過來稟報了。
“是夏侯盈盈？”子晚驚詫地問，“她不是回東辰去了嗎？”
黃芪、紅綾對視一眼，有奸情呀。看來小姑娘對王妃還念念不忘了，要是被醋壇子王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要不要看看。一個小姑娘怪可憐的了。”掌櫃故意說。
“請進來再說吧。”莫子晚摸著腦袋，這個小姑娘好好找自己幹什麽？
“哎，這就去。”掌櫃滿意了，樂顛顛跑去叫人。
不一會兒夏侯盈盈帶著一個丫頭跟著醫仆進來了。
“秦公子。”見到秦三少坐在椅子上，夏侯盈盈眼睛一亮，幾乎用小跑著到了子晚面前。
急迫的心情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知畫、知棋是受過訓練的，只是面露微笑卻沒有笑出聲。而黃芪和紅綾則一點兒也沒有掩飾，直接笑得咯咯響。
夏侯盈盈或許知道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所以臉色稍稍紅了起來。她低下頭偷偷地打量了子晚一眼，見她沒有不高興的神色，這才放心了。
“夏侯姑娘請坐。”子晚擺出了主人的姿態，“姑娘怎麽回到京城中來呢？”
夏侯盈盈不好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爲了逃婚才跑出來的吧？
莫子晚是真心不想和她接觸太多了，家有醋王爺傷不起的。
“不知道夏侯姑娘今日找我幹什麽？”見她不願意回答第一個問題，莫子晚又扯了一個問題出來。
“我，我……”這個問題同樣不好回答，夏侯盈盈咬著自己的嘴唇很爲難，不能說出自己是因爲十分思念三少才從老遠的東辰跑過來的。
啊？連問兩個問題都沒有得到響應，莫子晚也沒撤了。“這個問題很難嗎？夏侯姑娘。”
“不是，我……”夏侯盈盈的臉皮沒有那麽厚，回答是爲了眼前的男人特意過來的。
“主子，到用餐時間了。”黃芪使壞，“家裏的人還在等著了。”
那意思就是在攆客了。夏侯盈盈心裏著急，但是實在想不出該怎麽辦、怎麽說。
“如果夏侯姑娘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本少就告辭了。”子晚真想溜之大吉。男人最愛享受美人恩，可惜自己不是男人，這份美人恩她享受不起。
夏侯盈盈心裏發慌，“那麽三少什麽時候再會過來？”語氣癡癡的，傻傻的。
紅綾幾個聽了都暗自搖頭，這個傻女孩喲，喜歡上王妃注定是個悲劇。王妃也造孽，偷了人家美人的心，還這麽絕情了。
“三少，小姐不說奴婢來說。”夏侯盈盈身邊的丫頭見到自家小姐爲難地樣子，紅了眼睛。夏侯家的姑娘雖然不是王孫貴族，但是那也是金枝玉葉，哪裏受到過這樣的慢待？
“家裏夫人老爺想給小姐說親，可是小姐她還念著三少，所以，爲了三少不顧路途遙遠和艱難，帶著奴婢跑出來了。路上遇到了強盜要不是遇到了相府二公子，小姐就……”說到這兒，小丫頭潸然淚下，似乎爲夏侯盈盈不值。
原來是逃婚出來的呀，衆人恍然大悟。
子晚爲難了，沒想到這裏面還牽扯出二哥的事情。“相府二公子怎麽會遇上你們的呢？”她慢悠悠地問。
三少現在還有心情問莫二公子，小丫頭氣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二公子是到登州遊玩，無意中遇上的。公子仗義，救下了小姐和奴婢。知道我們是到京城來的，所以一路上就護送我們過來的。”在小丫頭的眼中，莫二公子要比三少靠譜多了。
外面還傳言秦三少是個短袖了，要是好的話，以她是夏侯家救命恩人的身份，老爺和夫人也不會反對小姐嫁給她。
這下難辦了，一個小姑娘只是帶著一個小丫頭跑到了京城來，要是自己不管的話，會不會出事呀？子晚在心裏思量，不管怎麽樣，人家可是爲了自己抛家棄父母呀，嗯自己是有責任的。
莫子晚在心裏念叨了半天也覺得爲難，擔心歸擔心，自己真實的身份還是不能對她怎樣的。
“那又怎樣？又不是咱們三少讓她出來的。”黃芪涼涼地來了這麽一句。
夏侯盈盈霎時間白了臉色，不會自己太主動，三少認爲自己是個不檢點的人吧？
小丫頭氣得直跳，“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小姐可是爲了三少吃了很多苦的。”
“那又怎麽樣？”黃芪還是這麽一句。
小丫頭傻眼了，是呀，又能怎樣？她擔憂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夏侯盈盈，“小姐，就說她不靠譜，連莫公子一角都比不上了。”
沒想到小丫頭還是莫清雲鐵杆粉絲了，子晚聽她一說，眼睛一亮。
“是呀，本少是比不上莫二公子。”她點著頭附和。
夏侯盈盈以爲她介意自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連忙澄清自己，“不是三少想的，莫公子是個君子，他只是看在熟人的份上，將我們護送到京城。到了京城，我們就分開的。”
“本少知道莫公子是好人呀。”莫子晚回答，開玩笑，誰要說她二哥不好，她還要跟人急了。
“夏侯姑娘你是個好姑娘，實在是因爲本少配不上姑娘，所以不想耽誤姑娘。”子晚說得是掏心窩的話。
可是夏侯盈盈不這麽想，她以爲秦三少因爲瞧不上自己才找了這麽一個借口。
“盈盈知道自己配不上三少，但是盈盈不想求什麽，只是想陪在三少身邊。”她也顧不上什麽女孩子的嬌羞，將自己放低到了塵埃中。“也許三少看不起盈盈，認爲盈盈不自重，可是如果有辦法的話，盈盈也不願意，也不想這樣作踐自己。自從第一次見到三少治好了父親的身體，然後又見到三少治好了哥哥的腿，盈盈就變得不像自己了。”說著說著，夏侯盈盈的淚水像決堤的河道洶湧而下。“盈盈也是大戶人家的好女孩子，並不是不自重的人呀。請三少不要看輕了盈盈。”
受了委屈的夏侯盈盈哭得越來越厲害，哭得莫子晚束手無策。
“我從來就沒有看輕過夏侯姑娘，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孩子能親自爲我下廚，能爲了我不顧名聲安全從家裏逃出來，這一份心思就足以讓我感動。”莫子晚輕輕地說，夏侯盈盈聽她這樣說，哭聲漸漸地小了起來。
“可是，請姑娘聽我說完。我有自己的苦衷，和姑娘是絕不可能的。如果欺騙了姑娘，我覺得那才是對你的不負責任。”子晚嚴肅地說。“請你相信我，我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但是我不能爲了一份虛榮心而害了姑娘，戲弄姑娘，這是我的真心話。”
夏侯盈盈擡起頭看著她，雖然臉上還挂著晶瑩的淚珠，但是她還是止住了哭聲，正驚訝地看著莫子晚。她沒想到聽到的是這個答案。
“我絕沒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只是身不由己，不能害了姑娘。”子晚再申訴一遍。
“是家裏已經有了夫人或者是定親了嗎？”夏侯盈盈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問。
“不是。”
“是三少身患惡疾？”
“不是。”
……
夏侯盈盈猜了很多，莫子晚都否定了。
“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三少將我拒之千裏之外呢？如果三少不說出緣由的話，盈盈絕不罷休。”夏侯盈盈就是個倔強的主。
莫子晚勸了半天算是白勸了，她算是領教到了夏侯盈盈的固執。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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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20:29
☆、第177章 莫清雲的春天
“讓你身邊的丫頭出去，我有話對你說。”子晚長歎一聲，自己的心腸還是不夠硬，實在不放心她一個小姑娘獨自一個人在外面，不對，就是兩個小姑娘獨自放在了外邊。
“主子。”知畫她們都知道子晚想說的是什麽。
幾個人都不贊成，一直都是以男裝示人，雖然讓別人知道或許也無所謂，但要是風聲傳到了太子和太師府那邊，或許惠王爺被刺殺的可能性要多得多。畢竟那兩邊或者說北征國的呼倫哈爾那邊都是眼巴巴等著惠王“中毒身亡，不費一兵一卒得天下”。要是知道秦三少就是王妃的話，那些人才不會像現在這樣傻傻得等待了。
莫子晚想到連續的刺殺，腦袋都大了，這樣的事情她當然不想讓其發生了。
“奴婢不出去，你們有什麽只管說。奴婢絕不會外傳，不會背叛小姐的。”小丫頭氣呼呼地說，眼睛死死地盯著子晚，她站到了夏侯盈盈的前面護著。
基于夏侯盈盈在秦三少面前從來都沒有討得好處，小丫頭對她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感。
還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家夥了，黃芪很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表示自己的藐視。王妃要真想對夏侯盈盈怎樣，豈是她一個小小婢女護得住的？
“小蓮，你出去。”夏侯盈盈也想知道秦三少拒絕自己的原因，所以毫不猶豫就下了命令。“這是民生堂，不會有事情。”
小蓮看了一眼夏侯盈盈，又瞪了一眼莫子晚，然後不甘心地出去了。
“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什麽事情你就叫我。”她戀戀不舍擔憂地說。
莫子晚一頭黑線，自己在這個小丫頭心中就這麽不靠譜嗎？她第一次對自己的人品進行了反思。
“三少現在可以說出緣由了吧？”夏侯盈盈咬著嘴唇看著無奈的莫子晚問。
“在我說之前，夏侯姑娘必須答應本少一件事情。否則的話，怒本少不能告訴你其中的緣由。”子晚躊躇了一會兒說。
“好，我夏侯盈盈對天發誓，如果要是將今天知道的對外人透露出一個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夏侯盈盈毫不猶豫答應了，即使三少不願意接受她，但是想到三少是她們夏侯家族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會害了三少的。
古代人最講究迷信，對于發誓是很重視的，一般來說誰也不會主動對人發誓的。
莫子晚又是一聲長歎，然後下定決心像壯士斷腕一樣，猛得一伸手將夏侯盈盈的手拉過，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夏侯盈盈被她冷不丁來了這麽一下，嚇了一跳，滿臉都是嬌羞。接著就是一聲驚叫，然後是目瞪口呆。
小蓮在外面聽了，立刻往裏沖，卻被知棋和知畫在門口攔住了。
“小姐，小姐，你怎麽呢？”小蓮氣得直跺腳，擔心地大聲喊。
“沒事。”夏侯盈盈高聲回答一句，然後就是上下打量莫子晚，不相信收的看看自己手下的柔軟，接著就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你竟然是……”
“夏侯姑娘，現在知道我爲什麽對姑娘敬而遠之了了吧。”莫子晚坐在椅子上淡定地說。反正說明了，這個小姑娘不會再纏著自己了。何況自己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用不著負責人之類的。
“我就說你怎麽長的比姑娘還漂亮呢？”夏侯盈盈終于開始抓狂了。心中曾經有千萬種猜測，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秦三少竟然是個女人，老天的這個玩笑開的太大了。
夏侯盈盈被這個驚人的秘密震呆了。
“別找茬，至始至終主子都沒有招惹你。”黃芪冷冷地說，一絲感情都不帶。
夏侯盈盈本來還流著淚哀悼自己失去的愛戀，被她這麽一打岔，火氣也上來了。“可是她也沒有拒絕呀。”
“怎麽沒有拒絕，主子不是用行動告訴你了，是你自己傻乎乎的不願意放手而已。”黃芪冷笑。
夏侯盈盈想想，不錯，秦三少還調戲了莫大公子了，大家都以爲她是斷袖，卻沒想到原來人家這才是正常取向了。
“你喜歡莫大公子？”夏侯盈盈抽泣著問。
這轉變也太快了，剛剛還在痛哭流涕哀悼自己識人不清，這會兒竟然又開始八卦起來了。
這下子換做黃芪和紅綾無語了，這個姑娘的腦子就不是正常人擁有的。
莫子晚被她問的真是哭笑不得。“告訴你，喜歡也白搭。莫大公子都成親了，娶得還是郡主。我警告你，不許你喜歡他。”顯然夏侯盈盈還認真起來了。
“憑什麽？”莫子晚因爲詫異，脫口相問。
“我喜歡過的人怎麽能給人家做妾或者是做平房呢？”夏侯盈盈依舊抽泣著回答，回答的卻是理直氣壯。不過從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中還是能聽出她心裏的不痛快。
沒想到這個姑娘還是這個性子，輪到了莫子晚目瞪口呆。“放心好了，我也就是調戲調戲他，玩玩罷了。”
“這就好，說好了，不許你看上他。比他好的男人多得是了。我會幫著留心的。”夏侯盈盈很堅持。
黃芪、紅綾很是佩服這個姑娘的執著，能喜歡一個人到這種地步簡直是奇葩呀。
“比如說惠王如何，他可是東臨第一美男子。”敞開胸懷以後，莫子晚覺得這個小姑娘還是蠻好玩，蠻純潔的，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那也不行。”這一次反應比較大，夏侯盈盈瞪著雙眼幹脆都忘記哭了。
看著這個愛憎分明，頭腦單純的女孩子，連紅綾和黃芪都搖頭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一般人受到這樣的打擊，根本就不是這種態度呀。
“爲什麽？”莫子晚又吃驚了，“他可是第一美男子第一才子哦，你不覺得配我正好嗎？”
“說了不行了。”夏侯盈盈吼起來，“再漂亮再有才是個病秧子又有什麽用？”
接著她有些羞澀地看了一眼莫子晚，“我不想你年紀輕輕就守寡了，那樣我要是想看你還看不到了。”
最後說完人都有點病怏怏的，一點兒精神也沒有。夏侯盈盈心裏正經受著風霜的襲擊，難受著了。
這一句卻讓莫子晚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知道自己是個女人還說這樣的話，很彪悍呀！
“可是我是郎中，可以給他看病呀。”莫子晚一言點破，試著透露一點兒信息，和她講道理。
“那也不行，萬一他得的是絕症，那你就慘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找個健健康康的，這樣也比較保險。”
夏侯盈盈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看著莫子晚，態度相當認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
黃芪幾個聽了這段對話頭搖得更厲害了。夏侯盈盈今天說的話要是傳到王爺耳朵裏，她們保證夏侯盈盈的下場會很慘很慘很慘的。
“那夏侯姐姐認爲哪一個比較適合我呢？”短短時間，兩個人都稱爲姐妹了。莫子晚的腦袋和夏侯盈盈的腦袋就碰到了一起，從外人看來，兩個人的關系好得很呀。
“我大哥雖然很好，但是不行，他配不上你。我琢磨著莫家二公子還不錯。”夏侯盈盈聽話地陷入了沈思，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想出了一個人選出來，“雖然那個人有些無賴，有些油腔滑調，有些霸道，但是人長得還可以，才華也還湊合著，最主要的是人比較仗義。”
莫子晚正喝茶了，一聽一口茶沒忍住一下噴出去了。
“抱歉。”她忍著笑說，原來二哥在這位夏侯姑娘的眼中是這個模樣。
夏侯盈盈白了她一眼，擔憂地說，“這麽大的一個人，連口茶都不會喝，真是的。”
這話聽起來很別扭，怎麽還有點女朋友向男朋友撒嬌的語氣呢？
“這麽好，你自己怎麽不留著？”子晚看著站在門口正偷聽黑著臉的人說。
夏侯盈盈背對著門口，注意力又放在莫子晚身上，當然沒有注意到來人。
“雖然他配你，你委屈了點兒。不過，想想他也有優點，最起碼你跟了他，他不會欺負你的。他算得是上正人君子了。”夏侯盈盈有些自說自的，根本就沒有回答子晚的話。
莫子晚聽了捉狹地對著門口偷聽的莫清雲擠了擠眼睛。她很好奇，這大半個月兩個人是怎麽相處的，讓夏侯盈盈提到自己的這位二哥就又好氣又甜蜜。或許傻姑娘自己都沒有發現，當她提到莫清雲的時候，不自覺聲音就溫柔起來了。
沒有緣分成爲情侶，有機會成爲姑嫂也不錯。
原來對這位夏侯姑娘躲著走，了解地並不多，只知道她比較固執比較癡情。通過今天的談話，子晚又多了解了一些，這個姑娘還比較單純，對人至人至義。
相府需要這樣的女主人，夏侯姑娘當嫂子還是很不錯的。
“原來在夏侯姑娘的心中，本公子還有這麽多的優點呀，真是榮幸之至。”莫清雲嬉皮笑臉地走進來說。那摸樣分明和秦三少調戲別人時一模一樣。
沈思擔憂的夏侯盈盈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就振作了精神。開始和莫清雲爭鋒相對起來，“哼，你也就這麽點兒出息了。現在我收回我的話，三少，他一點兒和你不配，他比你差遠著了。”
氣呼呼的指著莫清雲，轉眼間，夏侯盈盈就變成了一只帶著鋒利爪子的小花貓。
“三少特別好，可惜她不是你的菜。”莫清雲可沒有因爲她是女孩子就嘴下留情，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三少怎麽就不是我的菜呢？”果然一提這個，夏侯盈盈理智什麽的又飛走了，傷心的感覺霎時間湧上心頭。
“你是女人，她也是，難道你有特殊癖好？”莫清雲一邊說一邊疑惑地瞄著她。那模樣實在是欠扁。
“咦？他也知道？”後知後覺的夏侯盈盈吃驚地指著莫清雲問子晚。
“嗯，早就知道了。”子晚點點頭回答。
太打擊人了，夏侯盈盈哀怨地看了一眼莫子晚。“就這樣我也喜歡，怎麽樣？”她故意和莫清雲反著來。
媽呀，這話太彪悍了，還是古代大家閨秀說的話嗎？
莫子晚再一次將嘴裏的茶噴出去了。
紅綾她們也石化了，沒想到溫溫柔柔的夏侯盈盈會說出這樣驚世駭俗之言。
莫清雲笑眯眯地走進莫子晚，一把摟過子晚，親親熱熱地說，“你還不知道其實我和三少的關系很好吧。”
夏侯盈盈看到這一幕深深被刺激了，她跺跺腳上前死命將子晚從莫清雲的懷裏拉出來，“你不要被這個家夥給騙了，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說著，一邊咬著牙，一邊仇大苦深地看著莫清雲。
“謝謝誇獎，原來你這麽了解我。”莫清雲聽了不但不生氣，還附和著她的話。
無所謂的態度將夏侯盈盈氣得直跳腳。
她和莫清雲展開了拉鋸戰，爭奪的就是莫子晚。“告訴你，我跟定三少了，就跟著她，你就死心吧。”
“可惜，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要比你高得多，她和我親這是事實，你也改變不了什麽。”
莫子晚平時沒看出來莫清雲還有這種潛質呀，很會欺負女孩子。
在相府他可是一個好哥哥，對自己和玲瓏都很照顧的。
“三少，你說。”氣鼓鼓的夏侯盈盈瞪著子晚要她表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莫子晚看了半天戲，這會兒終于被人重視起來了。
紅綾等人在邊上看上得津津有味，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的。這樣的大戲精彩，沒想到這位夏侯姑娘和莫二公子都有搞笑的本事。
“說實話，認識這個家夥的時間要比認識你時間長的多。一直都還覺得他很不錯的。不過你既然大半個月都是和他在一起，了解得肯定比我要深刻。說實話，看病我在行，看人還真不怎麽樣。聽你說完，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個好人了？”子晚很“糾結”地看著莫清雲。
兄妹兩都是腹黑的主，在一起早就配合的十分順手了。子晚一個眼神一二動作，莫清雲都知道她要幹什麽。
他無意中從山賊手裏就下這個小姑娘，一路上兩個人圍繞秦三少沒少吵架。莫清雲一開始是怕她給子晚添麻煩，畢竟王府裏的王爺就是個醋壇子，連自己這個哥哥靠子晚太近，楚風揚那個家夥都要吃醋。夏侯盈盈還明目張膽想投進莫子晚懷抱，依著惠王的個性，估計不會看在她是個女孩子的面子上就會放過她。
所以，他一路上就昧著良心在背後找秦三少的缺點。
可是越說夏侯盈盈越和他對著幹，讓他很是挫敗。
既然抹黑三少的方法不行，接著他又換了一個方式，不住地找各種方式逗夏侯盈盈，希望她的注意力能從子晚身上撤回來。可是事與願違，夏侯盈盈對秦三少的感情忠貞不渝，立場相當堅定。
到了京城經過鬥嘴，他這個逃避成親的人還就對這個善良純真的小姑娘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前幾天忙著玲瓏和書宛的親事，沒有顧得上她們。
就順手將兩個小姑娘放在了子晚開的客棧，因爲店裏都是子晚的人，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相府的事情一忙完趕過來找她。沒想到聽客棧的人說她們出去的。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她出去幹什麽的，所以，莫清雲又馬不停蹄趕到了民生堂。然後就聽到這個小姑娘在背後點評自己，雖然前面說的那些不夠好，不過他都自動忽視了，只聽後面的話，聽起來還美滋滋的。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中還有這麽多優點呀。
“要不你跟著莫二公子進了相府給我將他好好考察一番？”說了一大堆，最後這一句才是莫子晚要說的重點。
進相府？夏侯盈盈愣住了。她是個弱女子，又是個名門閨秀，就這樣不清不楚跟著一個男子進了人家，好像不太好吧？
“讓她進相府幹什麽？”莫清雲鬼叫。“三少，你不相信我嗎？”一個大男人哀怨的語氣太寒磣人了，紅綾幾個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幹什麽？當然是去好好監督你，找出你的罪證。”見他反對，夏侯盈盈理智又飛走了，她大聲和莫清雲對上了。
“笑話，我有什麽好監督的。”莫清雲故意不服氣地嚷嚷，于是兩個人又吵上了。
“就這麽說定了，夏侯姐姐你就到相府好好給我監督他，要是真不好的話，我就和這小子絕交。”子晚笑眯眯爲他們做了決定。小姑娘放在外面還是不放心的，放到了相府裏有爹娘，哥哥嫂子照顧著，她也安心。省得到時候夏侯家過來找人將自己怨上了。
“這是我寫的信，拜托莫夫人和明月郡主的。要是他因爲心虛不讓你進府，你將信給莫夫人看了，他拿你就沒撤了。”趁著人家吵架的時候，莫子晚就想好了托詞，信也寫好了。
“信給我。我不同意。”莫清雲裝作要搶信的樣子。
夏侯盈盈警惕地將信放在了懷裏。“小蓮、小蓮，咱們進相府去。”
小蓮從外面進來大吃一驚，不知道爲什麽轉眼間，她家小姐怎麽就改變主意願意進相府了。可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進相府，好像不太好吧。小蓮開始猶豫了。
可是看到莫清雲仰頭看人的嘴臉，夏侯盈盈根本就什麽都不考慮，“你去收拾東西到相府找我，我的看著這小子。想欺騙三少，門都沒有！”
“誰要你看著？”莫清雲高傲地走在前面，似乎完全忽視了她。
“三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督查他的，一點兒也別想逃了我的眼睛。”說完，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子晚追出去了。
小蓮見自家主子都走了，跺跺腳只能也跟著追出去了。
“王妃，這姑娘有點兒傻，做咱們的二夫人是不是不行呀？”知畫笑著問。
剛剛看得她差點兒憋出內傷來，太搞笑了。“她也不問問你是誰，就這麽相信了你。”
“要是讓二公子聽了，估計你下次就沒有機會回相府了。”知棋也笑著開玩笑打趣知畫。
“咱們回府了。”解決一件大事，子晚的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回到了相府，莫子晚首先就老實地將事情告訴了楚風揚，省得這個醋壇子知道後又莫名其妙地吃醋。
見子晚主動坦白，而且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已經進了相府，楚風揚倒是沒有多計較了。
“很多天沒有到莊子裏去，很想過去看看。”子晚說。
“就明天吧。”楚風揚回答。
“密州的旱情還沒有緩解嗎？”子晚看他這些日子都老實去到工部去，才想到密州那邊的事情肯定比較棘手。
“還沒有，不過已經挖井。吃水還行。旱作物長了一些，朝廷已經開始往那邊調運糧食了。”楚風揚說，他還沒有告訴子晚，因爲他聽取了子晚的建議，讓百姓和軍士梳理河道，已經讓百姓不滿了。
子晚點點頭，這一次旱情時間比較長，但願秋季下雨的時候不要發生洪災。
“找人通知哥哥他們也過去吧。”
“嗯。”
夫婦兩個邊吃邊聊，吃了一頓很溫馨的餐。
第二天天一亮，子晚和子晚就帶著自己的人往莊子裏趕。
到了那兒一看，地裏的稻子已經變得沈甸甸的，原來綠油油的秧苗也變得發黃了。已經已經預料到，今天的豐收是肯定的了。
過了一會兒，上官宇等人也到了。南仲康和楚風喬將自己的夫人都帶來了，而相府卻只來了莫清風一人。
子晚猜想自己的二哥估計在家裏想找機會和人家小姑娘單獨相處了。
果然莫清風找了機會告訴她，夏侯盈盈拿了她的書信已經住進了相府，莫夫人因爲子晚看好這個小姑娘，倒是對她極好。
夏侯盈盈性子又是直來直往，很快和明月郡主好上了。
只是她對莫清雲卻十分挑剔，做什麽事情都是喜歡和他反著來的。莫清雲也樂在其中，所以今天就沒有過來了。
子晚當然支持莫清雲的舉動了，相信過了不久，二哥的好事也要將近了。
“王妃，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了。已經有大戶過來預定了豬羊，小的們還是准備將豬羊趕到那邊莊子裏屠宰，行不行？”
“當然還是放在那邊了。”子晚贊成，那邊已經形成了小的村落，據楚風揚講居住的人也都是高手，起到了保護這邊的作用。
“還有一件事要稟報了，那就是有些蘑菇已經長成了。趙亮請示王妃是直接賣鮮蘑菇，還是將蘑菇曬成幹賣？”管事一五一十地稟報。
“只要市場允許，當然是賣現貨了。用不完的就曬成幹。”
管事趕緊記下了。
“等中秋前兩天注意將新鮮的豆角、菱角、花生送一些到府上了。”子晚吩咐。
“都准備著了。”管事回答。
“果園裏的果子都成熟了，多出的果子是不是要拿出去賣呢？”管事的又請示。
楚風揚聽了心裏一陣惱火，“一點兒的小事都做不好，往年怎麽做今年就怎麽做。”
“是。”管事冷汗下來，恭敬地回答。
“與往年相比，今年的果子怎麽樣？”子晚白了楚風揚一眼繼續問。
管事的不敢走開，“今天的果子幾乎是往年的三倍還要多。”
“王爺，這些果子除去吃得，咱們做成蜜餞或者是罐頭賣吧。”
“什麽是罐頭？”上官宇正支著耳朵聽了，一聽到新名詞立刻來了精神。蜜餞的技術一般也不外傳，用得起都是大戶，但是罐頭就沒有聽說過了。
“一種新的吃食，到了冬季或者是開春，沒有新鮮水果的時候還是可以吃的。”子晚簡略地回答。“這樣會將水果的價格提上升很多的。”
對于賺銀子，在子晚的帶動下，屋子裏的人都有興趣，誰也不想和銀子過不去呀。
“我先做一點兒罐頭給大家嘗嘗。”子晚見大家都很有興趣，于是主動提出來。
所有人正等著這句話了，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了。
子晚笑笑，將自己要的食材交代給管事。
管事很快將果園裏的果子送來了，分外還有飴糖、蜂蜜、銀耳。
子晚帶著自己的丫頭們將水果洗淨，然後都去掉裏面的核。
果園的水果品種並不是很多，最常見的就是棗子，蘋果、梨、黃桃、獼猴桃和山楂。
雖然不是很豐富，但是也足夠用的。
在子晚的指揮下，丫頭們將切好形狀的水果放進鍋中，子晚又看了水果的數量放了一些水進去，然後放進飴糖、蜂蜜和銀耳，先開始大火燒，等鍋開了就文火燉。
這火候還得掌握好了，燉的太厲害就沒有口感了，燉的太輕了，水果又不會熟。
等這些自制的水果罐頭出鍋後，子晚讓丫頭們將裝水果罐頭的盆放進打好的井水了冰一會兒端上了桌子。
等每個人端起自己手中的碗看了一眼，這才明白罐頭是什麽。
“原來就是水果湯呀。”秦書宛成親後臉色紅潤，一看就知道在醇王府婚後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不過比湯好吃多了，也比水果好吃。”莫玲瓏嘗了一口說。
“嗯，等冬季賣的時候，價格可不是一番兩番的了。”上官宇進行商業評價。
“不過銀耳太珍貴了，視乎太奢侈了。”莫清風倒是從現實考慮的。
“其實可以不放銀耳，或者是少放一點兒點綴。裏面還可以加入蓮子或者是枸杞，加入的水果不同，口味也不同。”子晚說。說白了，要是掌握火候的話，這根本就沒有什麽技術含量。
“這樣就好，只怕不能放的時間太久了。”衛撩提出的問題倒是一針見血。
“沒事，咱們這兒山洞多，裏面不是放了很多的冰塊嗎。多定制一些壇子，到時候用蠟封口放到山洞中，等冬季開始賣就行了。”這個可行性，莫子晚事先又考證。
“山楂的量多，給大家做一些山楂酒喝。”子晚主動說。
上一次的葡萄酒還埋在地窖中了，這一次山楂酒不會用太長時間吧？
“要多久才能喝呀？”楚風喬急急地問。
“都是簡易的酒，保證你中秋的時候可以喝上。”子晚笑著說。
沒有太好的釀酒設備，說是山楂酒，其實也就是將山楂打成漿加入適量的白糖和酒母進行發酵而已。因爲簡易，所以五到七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爲了更快喝上這些山楂酒，子晚在大家的催促下，當場就帶著人先制作了一批出來。趙亮幾個都是聰明人，又沒有什麽技巧，學會了以後，子晚就將制作的事情交給他負責了。
☆、第178 章 豐收討賞
子晚並沒有騙他們，這一次山楂酒出來很快，在中秋的前夕，子晚讓人帶了一些點心鋪裏的月餅送到了各府。這是她新開的鋪子，以賣各種香味撲鼻的點心和茶水而聞名。
去年的月餅只是送給了幾家比較親近的府，今年爲了替楚風揚拉攏更多的人心。凡是支持惠王的家眷過來節前拜訪，子晚都回贈了兩盒美味齋的月餅。此舉當然是皆大歡喜。
有時候就是這樣，回贈的東西並不是太值錢，但是重要的是送出所花費的心意。
今年送到幾個府裏的不僅有最美味的月餅，還有十壇山楂酒。
嘗到了山楂酒的味道，大家還是很給面子的，都好好感激了子晚一番。說實話，山楂酒的度數低，采取的又是最簡單的釀制方法，對于喝慣美酒的男人來講，這些低度數酒並不合他們的口味。
只是因爲酒是惠王妃送過來的，所以所有的人還是很給了面子贊不絕口。
但是各府裏的女眷就不一樣了，喝這種酸酸甜甜的低度數酒，正合她們的口味，節日裏能喝上美酒還是很愉快的，她們聚在一起都會喝上那麽一小杯助興的。
後來又聽說這個山楂就還可以養顔助消化，于是不愛喝的男人們也會喝上幾小杯。
這一年的中秋節楚風揚還是帶著子晚進宮給皇上請了安，並沒有留在了皇宮裏過節。
密州的災情越來越嚴重，那邊連飲水都成了問題。皇上心中焦灼，所以他下了聖旨，這個節日就簡單過一過，全城各府就不用大肆渲染了。
皇後才得了孫子、孫女，今年又是孩子第一個團圓節，心裏正盼望著過一個好節日，想將節日辦的熱鬧些，皇上一張旨意卻打亂了她的計劃，雖然心裏悶悶不樂，卻也不敢在這緊要關頭多說什麽。
相反她還要腆著臉和皇上夫唱婦隨，主動以身作則爲後宮的女人們做好表率。
“赫兒已經長大了，你也應該好好幫助太子打理後院，不要讓他有後顧之憂。”皇後皺著眉頭看著一襲大紅宮裝的太子妃吩咐。
看到莫子晚爲惠王府賺進的大把銀子，皇後得皇長孫的喜悅也被這個消息沖淡了。要是當初選中的太子妃是莫子晚該多好，那麽相爺肯定會支持自己女婿，太子府還會有大把銀子可以用。
又想到莫子晚的多才多藝，外面百姓學子對她的推崇，皇後的心裏就像打翻了百味瓶子，啥滋味都有了。
太子妃見皇後心情不好，連聲低著頭恭敬地答應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因爲何事惹怒了皇後，近期皇後對她百般挑剔，她不是沒有察覺，卻不知道皇後究竟是爲了什麽原因。所以，對皇後提出的各項要求她都會小心應答了。
最起碼這樣皇後也不好找茬。做人媳婦無論站的有多高也都是很不容易的，這是太子妃深切的感受。
中秋過後，地裏的稻子就變得金黃金黃的，靠近大山的那幾塊因爲山風的緣故成熟的要比其他田地的快，農人們已經開始著手忙著收割了。
收割下後打下谷子一稱，畝産達到了一千一百多斤，當場就嚇傻了醇王爺和農部的人。東臨，不，就是史書上還從來沒有達到這樣産量的。惠王妃沒有吹牛，畝産千斤不是神話，這是真的。
醇王爺喜得嘴巴都咧開合不上。按照這樣的方法種田，東臨的老百姓何愁吃不飽肚子？百姓能吃飽了肚子，那麽皇上的位置也就更加安穩了。
熱情高漲的農部幾個官員坐鎮在惠王這邊的田地，越看越興奮，越看越心驚。惠王妃才女的名號真不是白來的。
原來他們這是認爲惠王妃只是鬧著玩的，沒想到會帶給他們這麽大的驚喜。不過仔細想想，王妃能種出那麽多新奇的蔬菜出來，敢和皇上打賭，說明王妃人家心裏本來就是有底的。想到自己當時的懷疑，一個個官員就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了。這時候他們也都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得罪了惠王妃，心中的天枰也自然而然地傾向了惠王這一邊。
“皇上，已經收了一半，畝産達到了一千一百多斤，接近一千二百斤。”早朝上，農部的人滿面笑容將自己近幾日監督到都稟報給皇上。
“什麽？”皇上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消息同樣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知道莫子晚有能耐，但是農部稟報的這個數字確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之外的。
下面的大臣們更是吃驚得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不會搞錯了吧？”太子黨跳出來質疑。
“皇上，這個數字絕不肯能。”太子黨一員發難，這樣的産量別說惠王妃，就是神仙估計也很難達到了。
“是呀，怎麽可能？”太子黨一致附和聲。
“有什麽不可能的，惠王妃本身就很聰慧，冬季裏就能種出那麽多新鮮蔬菜，還有生産出那麽多新奇的東西，能種出這麽高産量的水稻，又有何不可能呢？”一聽言論就知道是惠王這邊的支持者。
“是呀，這可是工部、農部同僚和醇王爺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嗎？”
……
兩派人逮著機會就開始鬥嘴。
太子和勤王也傻了，這個數字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難道莫子晚真的有神仙在幫助她嗎？
“本將軍的莊子裏按照王妃的方法種，也是達到了這樣的數字。”衛將軍站出來現身聲明。
“我們秦公府也有這樣的産量。”
“外面傳出上官家的莊子裏好像也達到了這個産量，有百姓都在相互打聽了。”有人出來說明並且還提供佐證。
沒有得到實惠的官員都很羨慕地看著衛將軍幾家。
哪一家官員沒有莊子呀，可是他們莊子幾十畝土地的産量才趕上人家兩三畝的産量，怎能不讓他們羨慕嫉妒恨？有的甚至還暗自懊悔沒有好好和惠王交好了。
要是得到惠王妃的指點，自己的莊子裏要多收入多少呀！白白就失去了好機會，很多觀望的官員都暗自下定決心，今後要好好和惠王交好了。
“好，惠王妃能爲天下百姓著想，這是好事呀。好好，有賞！”皇上龍顔大悅，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皇上，惠王妃和惠王在外面求見？”有值守的太監稟報。
一個女流之輩跑到大殿上來幹什麽？很多古板的官員開始皺起了眉頭。
“宣。”皇上正在高興之處了，立刻就答應了。
“皇上不可，大殿中從來沒有女子上朝的先例呀。”一個官員跳出來反對。
這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相爺、醇王幾個都保持沈默，反正惠王有的是辦法。
“王妃說，他們是來向皇上討賞的。要是皇上不願意接見，他們就回去。”太監大著膽子將惠王的話複述完了。
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麽毛病，可是所有的人也聽出來了。皇上要是不見他們夫妻，這種植的法子他們也別想要了。惠王那是誰，可是翻臉不認人的主，說得到肯定就能做得到。
無論是太子黨還是惠王的支持者，在聽說了産量後，沒有人不對種植方法垂涎三尺的。大家一看到手的鴨子要飛走了，所有人都急了。
“皇上，規矩是死的。皇上金口玉言，可做這第一人。”有人跳出來打破僵局。“再說惠王妃跟在惠王後面只是爲了當初的賭約，也不算是真的上朝議政。”
立刻，下面大部分的人都松口了，一致贊同此官員的說法。只有幾個強驢還在堅持他們自己的觀點。
皇上就等著有人出頭，他好順坡下了。
“太子，你說說看。”皇上看著太子問。
太子真是受寵若驚，在他看來，皇上之所以獨獨問他一人，那是因爲他是儲君，是這個國家未來的主人。皇上的心目中對他還是很重視的，再想一想，既然自己是未來的君主，那麽惠王妃提供的種田方法，其實自己才是最得利的。“兒臣認爲，可以一見。父皇金口一開，從今日開始有貢獻的女子也可以覲見皇上，和上朝議政可是有差距的。”
有太子的表態，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宣。”皇上心裏暗自高興，他讓太子表態，目的就是堵住太子一黨的口舌。
莫子晚和楚風揚不慌不忙地進了大殿。子晚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上朝的地方，她忍不住就開始東張西望看起來，好奇極了。
楚風揚懶洋洋的，由著她四處張望，滿眼裏都是對子晚的寵溺。
朝中的大臣看到莫子晚，再也沒有人敢隨便呵斥她了。
惠王妃雖然是女流，但是才華可是遠遠在他們之上的，對于強者，人們自然會選擇臣服。特別是很多武將，在聽過傳唱的《精忠報國》以後，他們簡直就是將莫子晚當做偶像一樣了。
文臣就更別提了，莫子晚的字畫簡直就是他們願意傾家蕩産去換的，可惜惠王妃還不樂意了。
無視所有火辣辣的目光，莫子晚和楚風揚站著給皇上彎腰行了禮。
“惠王妃，你過來是討賞的？”皇上幽幽地問，其實心中早就唱起了小曲，這個兒媳婦選的實在是太好了。
“這是當初的協議，皇上，我給帶過來了。”莫子晚笑眯眯地從懷裏掏出一張紙。
德公公趕緊從她的手裏接過遞給了皇上。
“不錯，這就是當初的協議。惠王妃是過來討這二十萬銀子的嗎？”皇上笑眯眯地問。
“這是協議的銀子，皇上當然不會耍賴了。”莫子晚也笑眯眯地看著皇上。“這點兒小錢，皇上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可是對于我來講卻是一筆大收入，誰叫咱們王府窮了。”她裝模作樣地搖頭歎息。
大臣們一聽她又開始叫窮，一個個臉色真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了。要是惠王妃敢叫窮的話，那麽東臨也就沒有富人了。
皇上心裏暗叫一聲小狐狸。
“至于皇上想上次兒臣多少，兒臣都不會介意的。”子晚補充一句。
皇上的臉色變了又變，好一只小狐狸，二十萬紋銀還不夠，還想他出血。不過小輩的已經開口，他還真拉不下面子不給。
“還有，要想兒臣將種植的方法貢獻出來，兒臣也不要什麽專利費了。但是……”她的話鋒一轉，很多大臣心裏就一顫，暗暗叫不好。
果然，“但是，對百姓必須宣城是兒臣和惠王的功勞。”莫子晚不挑嘴，唯獨虧不能吃。她要得名又得利。
太子和勤王、展太師一聽氣得真想跳出來。莫子晚真是好計算，要是宣布這條消息出去後，不用想，百姓的心會全歸攏到惠王那邊。
當初，惠王提供的水車和簡易打谷機已經讓百姓的心偏向他了，這一次怎麽也不能再讓他出風頭了。
“皇上，這明明是惠王妃一人的功勞，怎麽能將功勞算在惠王身上呢？”太子黨一員跳出來反對。
“如果讓人知道惠王搶了王妃的功勞，外面的百姓又要怎樣看待惠王爺呢？”這是暗暗譏諷惠王是靠女人出名了。
“大人不知道女人最終是依仗夫君的嗎？”莫子晚淡淡地反擊，“夫妻本身就是一體，惠王已經只要我莫子晚一人了，那麽子晚今天所有的成績都是王爺的支持分不開的。”嘲笑一般看了發言的官員一眼。
“當然妻妾成群的人是體會不到本王妃的心境的。而王爺所做的一切也離不開本王妃的鼓勵。”這話放在古代是需要相當霸氣的。莫子晚就是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莫子晚就是站在惠王背後給他支持給他力量的人。
聽了這樣的話，太子真是又嫉妒又憤恨。
他嫉妒惠王能得到這樣一個伴侶終身扶持，憤恨的是，自己院子裏的女人三個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莫子晚一個人。當初他怎麽就看走眼了，否則的話，今天莫子晚帶給惠王的榮耀當屬于他的。
“一是一，二是二，惠王妃這話是不妥。王妃的功勞就是王妃的，與王爺何幹？”太子黨抓住理由不放。
“算了，王爺，咱們什麽都不要。回王府去唄。”子晚長歎一聲，不再理會所有的人，和瘋子是講不清道理的，她還難得再開口了。
這是威脅，太子黨的人氣得脖子都粗起來了。
“惠王妃是要將天下百姓置之不理嗎？”展太師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了。
“太師此話怎講？這頂大帽子本王妃承受不起，要是外面的百姓這樣傳言的話，本王妃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展太師。”既然都撕破臉，還留給人家面子幹什麽。
“天下百姓的事情與我一個弱女子何幹？拿朝廷俸祿的可不是我一個小女子。退一步講，就算我拿朝廷的俸祿，好像這個帽子也太大了。太師家中制作的絲綢聞名遐邇，是否也交給百姓法子，讓他們賺點兒小錢？”
展太師氣得胡子都翹起來，卻無話可說。
方法是人家的，他本來就沒有立場要求莫子晚一定要交出來。
“回王府。”楚風揚冷冷地說，蒼白的臉上看不出生氣，但是眼神卻很淩厲。
很多吵鬧的官員見到了，嚇得脖子縮回去了。光顧著吵架，卻忘記了這個瘟神還在了。
“眹允了你，畢竟這個東臨還是眹的。”皇上看似玩笑的話卻讓很多人嚇了一身冷汗。皇上好像在回應莫子晚的話，天下百姓不歸莫子晚，但是天下的百姓是皇上的。還有就是在警告所有的人，別人說的都無用，因爲說話管用的只有他皇上一人而已。
“那就好說。皇上，兒臣醜話也說在前面了，用我今年收出的稻谷做種子，明年的收成估計會更好一點兒。”子晚輕輕地提醒。
農部的人連忙附和。優種的道理是個經驗，他們長期和農業打交道，知道惠王妃不是在故意騙大家。
皇上一錘定音，別人再有意見都無用了。
等中午的時候，惠王妃和惠王願意來年給大家提供先進種植方法以及他們今年畝産的收成都公布出來，百姓看到了，真是爭相告知。
一時間，惠王和惠王妃差點兒被大家當做了菩薩給供著了。
子晚找上官宇等人商量了一下，願意用莊子裏收出的稻谷當種子賣出，不過不收現銀，而是願意用三斤普通稻谷換一斤種子的方法出售稻谷。
官員也不敢有異議，畢竟王妃他們莊子出來的稻谷的確品質高，而且做種子也不需要太多的種子，所有，很多官員都高高興興讓下人趕著馬車到商鋪裏換了。
店裏的小二根據大家報出的畝數，很快算出需要的種子。
大家一看，原來新型的種植方法需要的種子竟然比老方法需要的種子要少五層多了。
就是百姓知道了，也有很多人願意過來換的。畢竟小家小戶最多的也就十幾畝地，需要的種子並不是太多。這樣的比例還是能承受的。
“老莫，你生了好好女兒呀。”看到收獲的稻谷轉眼間就變成了三倍回來，醇王、秦公國幾個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秦公國、衛將軍、相爺都還是第一次來到莊子，每一次報賬只是知道莊子裏獲益很大，但是親眼見到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了。
成群的雞在山坡上的果園裏刨食吃，河裏的鴨鵝成群結隊，隨著趕鵝人的口號，竟然還分成隊群。豬圈裏的豬肥的都走不動了，裏面卻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果園裏、荷塘、沙地，無一處不是生機勃勃，真的沒想到小小的農莊也能成爲賺錢的好地方。
莫子晚也高興，換回來的稻谷質量並不差，因爲都是檢驗過的，差的不僅不能蒙混過關，而且引起的下場就是停止交易。
誰也沒有那個膽子和惠王府、上官家、相府……作對。
“王爺，你軍隊裏糧食算是解決了。”子晚看著堆積如山的糧食笑眯眯地說。
“都是王妃的功勞。”楚風揚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他也沒想到子晚會將糧草的問題這麽簡單就解決了。鐵蹄軍那邊幾乎是自産自銷，而這邊莊子裏換來的稻谷也就供給鐵蹄軍，五六年年也足夠吃的了。
有了糧草，他還有什麽後顧之憂呀！
莫子晚爲東臨做了一件大好事，皇上一連半個月都很樂呵呵的。
接著密州那邊加急軍報送來，那邊的旱情解了，已經下了幾場雨。
接到這個消息，莫子晚卻高興不起來。
這邊的天氣太詭異了，一般來說，大旱過後就是大澇。但是這個規則一般發生在夏季裏。因爲這時候往往是一年中雨水最多的時候。
可是密州這邊已經接連下了幾場大雨了，有些反常呀。這樣的情景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她也無法預測到那邊到底會不會發生洪澇，只能是暗自祈禱老天爺也開眼，幾場雨解決旱情後就停止下雨了。
可是這一次老天爺可沒聽到她的祈禱，她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密州那邊發生了洪災，很多百姓的房子都被沖垮了。附近有的郡幸虧梳理了河道，災情還要好一些，但是沒有認真梳理很到位的縣郡損失就大了。”晚上回來在飯桌上，楚風揚發布了最新的消息。
“有沒有人過去賑災？”子晚驚訝地問。
發生洪災以後，如果處理不當的話，很容易發生瘟疫的。
“是工部的官員，他是太子那邊的人。”楚風揚頓一頓回答。
“他有這方面的經驗嗎？”子晚擔心地問。如果組織好了，瘟疫應該不會發生，而處理不好的話，情況就不好說了。
“都是在京中混的人，能有什麽經驗？”楚風揚有些憤怒。在國家危機時刻，太子等人還在貪念權勢，實在是可惡。但是人是展太師和太子舉薦的，皇上也同意了，他也不好多說。
讓莫子晚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洪災半個月後，密州就傳來發生瘟疫的事情。
皇上接到這個消息，簡直就是寢食難安了。
“王爺，我想到災區看看。”莫子晚也擔心，不知道瘟疫能不能控制住，如果控制不了蔓延的話，情況就糟糕了。
“不行，我不會讓你冒險的。”楚風揚第一個反對。
“你忘記我的身份了？”子晚幽幽的說，“我不會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的。”
第二天的早朝，當皇上繼續追問誰能解決密州的災情時，平時吵鬧的大臣全都是啞口無言。那邊疫情嚴重，誰想過去送死呀？
“平時不都是爭著搶著嗎？怎麽現在就沒有人願意過去呢？”皇上一陣發怒。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這些文臣都不靠譜。有了好處就想往前沖，一看有危險就當起了縮頭烏龜。
“還是讓臣過去看看吧。”相爺站出來請纓。
“你免了，朝中離不開。”皇上氣呼呼地說。
“臣請旨。”醇王站出來，皇上心裏一陣發酸，還是這幾個對他這個皇上真心，關鍵的時刻能挺身而出。
“王叔在家裏守著就好，讓本王去。”等自己人爭討過後，楚風揚慢悠悠地說。
“明日本王就帶人過去。”
“你的身子骨不好，怎麽能過去？”皇上大吃一驚，說什麽也不能答應了。
太子等人卻高興了，要是惠王此次過後遭遇什麽不測，最好是染上瘟疫，那麽他們的危機就解除了。而且是不費一兵一卒就獲得了勝利，想想心裏就美。
“正因爲本王身體不好，所以過去才合適，反正也活不長就，還不如給父皇分擔憂愁了。”楚風揚慢悠悠的話，讓皇上火冒三丈。
“什麽叫活不久，你的命長著了。”
“明日啓程，皇上准備好東西。王妃會跟我一塊去。”說完，楚風揚也沒等皇上表態，就離開了大殿。
看著他囂張的背影，皇上真是又驚又怒。
“既然惠王願意爲皇上分憂解難，皇上還是允了吧。”展太師跪下來請旨。
于是太子一黨全都跪下來了。
“皇上堅決不行，惠王身子不好。他可是咱們東臨的戰神，密州那邊太過凶險，還是換別人過去吧。”有人站出來反對。
特別是擁護惠王的武將更是絕對得最激烈。
相爺一聽惠王要將子晚帶上，就知道這個主意是自己女兒出的。
從私人的角度講，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女婿受到一點兒的傷害，可是從大局上來講，以子晚的醫術過去，說不定就能解決了密州的瘟疫。
“惠王一片孝心一片忠心一片愛心，請皇上成全。”相爺一咬牙，跪下了。
醇王和秦國公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兩個人相視苦笑，也跟著跪下了，“請皇上成全。”
皇上坐在龍椅上氣得渾身發抖。可是看到莫丞相眼中的淚花，想到莫子晚的另一個身份，他終于冷靜下來了。
“既然，惠王和惠王妃一片愛民之心，眹答應了。眹特地賜予兩個人一人一把尚方寶劍，只要遇到不聽話違規的官員，都可以當場殺。”說到殺字，皇上身上的霸氣就顯露出來了。
天高皇帝遠的道理他懂，朝中拔出的救災銀子和糧食，其中有沒有在中間貪墨，還真不好說。惠王的性子，東臨人全都知道，相信沒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做小動作。
是時候，有些人也該收拾收拾了，這麽長的時間，或許有的人已經忘記他自己姓什麽，這個國家的皇上姓什麽了。
第一批的糧食送出去已經半個多月，皇上讓人從國庫中又調出六十萬兩白銀和二十萬斤糧食過去，同時還派出五個太醫院的禦醫跟隨。
相爺回到相府，將女兒女婿要到密州的消息對莫夫人瞞了下來。他怕自己的夫人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們跟我到書房中去。”他卻沒有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隱瞞。
“什麽，子晚和風揚要到密州去？”莫清雲一聽跳了起來。密州那邊的凶險，已經傳到了京城。這麽凶險，皇上怎麽將惠王夫婦派出去呢？
“爹，沒有回旋余地嗎？”莫清風也很擔憂。瘟疫可是比戰場還要可怕，他怎麽能不擔心呢？
“估計是子晚自己想過去的，你們難道忘記這丫頭另一個身份了嗎？”相爺歎息。
莫清風和莫清雲也無話可說了。也是，醫術本身就是子晚的強項，她要是過去或許還能早日找出法子。
“爹，我也跟著去。”莫清雲不放心自己的妹妹，主動請纓。
“你留在家府裏我跟著過去。”莫清風搶著說。
“嫂子肚子裏還有侄子了，還是你留在家中。”莫清雲白了他一眼，堅持。
手心手背都是肉，相爺的心裏難過極了。“讓清雲過去，你在府中，省得郡主擔心了。”相爺看看兩個兒子，最後咬牙做出了決定。
父子三人商量好了，才各自回房去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30
☆、第179章 賑災
莫清雲想回自己的房中去，可是腳卻不聽使喚般轉到了夏侯盈盈住的院子中。
夏侯盈盈屋子裏還亮著燈了，莫清雲站在外面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屋子，一時躊躇不定到底要不要進去。
“誰？”一個丫頭出來倒水，忽然見到院子中站了一個人影，嚇得將手裏的盆都扔掉了，還失聲尖叫起來。
“咳咳，是我。”莫清雲站到了亮光處，人顯得很尷尬。
“莫二公子？”小蓮見到是莫清雲，這才松口氣。莫公子救了她們主仆兩個，到了府上對她們又很照顧，小蓮對他的印象好的不得了。她覺得莫二公子可是比秦三少好得多，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麽想的，明明三少對她沒有感情，還死把著人家不放。怎麽就考慮一下莫二公子呢，想想自己都爲小姐發愁了。
“過來是想過你家小姐說幾句話，又怕打擾了她。”莫清雲有些難爲情。畢竟這是晚上了，孤男寡女的站在一起，要是讓人看到了有些不好。
不過想一想這裏都是信得過的人，應該不會有人亂說話。
“誰啊，小蓮？”夏侯盈盈聽到外面有動靜，立刻就走了出來。
“小姐，是莫二公子。”小蓮稟告一聲，自己先識趣地回避了。
“這麽晚，你到這邊來幹什麽？”夏侯盈盈見到莫清雲，冷著臉說。她可是按照三少說的，已經是好好盯著這個家夥了。不過，這個家夥除去臉皮厚一點兒，嘴巴油了一點兒，還真沒有找出什麽缺點出來。
“我說兩句就走。”莫清雲又恢複到油嘴滑舌的樣子了。“明天我要到密州去。”
“什麽？你去那邊幹什麽？”還沒等他話說完，夏侯盈盈就急了。“那邊正鬧瘟疫，你不要命了呀？”
莫清雲聽出她話裏的關心，頓時覺得心裏暖和和的，這些日子不虧自己付出呀。
“是皇上的意思，娘還不知道，麻煩夏侯姑娘在府中能幫著我照顧二老一二。”這話聽起來有些像夫君出門叮囑妻子的味道。
可惜性急的夏侯盈盈根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上面，“莫夫人對我好，這個不用你操心。”
“惠王、王妃也過去。我得照顧好妹妹。”莫清雲說。
夏侯盈盈一聽就沒話可說了，住進了相府她才知道這個相府的人對那位惠王妃是多麽重視了。
“她都那麽大的人，還要你照顧？”這句話聲音低低的，有些吃味的意思。
“再大那也是我的寶貝妹妹。”對于這一點兒，莫清雲是相當堅持。
“還有，秦三少也要過去的。”莫清雲狠狠心，將這個消息也透露給了夏侯盈盈。
“啊？”涉及到秦三少，夏侯盈盈不淡定了，“她過去幹什麽？她又不是什麽朝廷命官。不行，我得勸住她，你知道她住在什麽地方吧？”她急得團團轉，頭腦一熱就想沖出去找秦三少，准備阻止秦三少。
莫清雲真是哭笑不得，她明知道三少是個女人，還對她這麽上心。他真不知道該表揚她專情，還是一巴掌將她給打醒了。
“不用去了，下午她就出發了。她讓我告訴你好好待在相府等她回來，否則的話，她會擔心的。”莫清雲說謊話臉都不紅一下，子晚根本就不知道他這個哥哥也要跟著到密州去。哪裏會讓他帶話給夏侯盈盈，他對夏侯盈盈說的話，只是他自己的心裏話而已。
“那請你轉告三少，我會好好待在相府等著她回來的，讓她不用擔心。”夏侯盈盈一聽果然安靜下來了。
莫清雲見她這麽乖巧地聽秦三少的話，明知道秦三少就是自己的妹妹，這一刻他也嫉妒了。他也救過夏侯盈盈，可是這個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就像個抓狂的小野貓，總是和自己對著幹。哎，人比人果然氣死人。
“你要准備什麽？要不要我幫忙？對了，三少也不知道東西帶齊了沒有？”夏侯盈盈顯然是心煩意亂，自己也不知道是關心秦三少多一些，還是在爲莫清雲的離開而著急了。
聽到夏侯盈盈對自己的關心，莫清雲什麽脾氣都沒有了，他好笑地看著夏侯盈盈急得團團轉，“都不用，只要帶幾身換洗的衣裳就行了。”
“啊？”夏侯盈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那邊正鬧荒災，什麽東西都沒有的。”
“，沒事情，過去就不是爲了享福的。我回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帶著這種被人關心的愉悅心情，莫清雲高高興興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夏侯盈盈卻沒有他的好心情，一臉沈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麽也睡不著，一夜幾乎是在迷迷糊糊和焦灼中度過的。
第二天清晨，當莫清雲笑著和她自己老娘打趣，說奉了皇上的口諭要出去的時候，夏侯盈盈幹著急卻不敢說出實情。相府所有的人都將消息給莫夫人瞞下來了，她不能添亂。
等莫清雲走出院子的時候，夏侯盈盈終于沒有忍住心中的焦急，趕忙向莫夫人和相爺告退追了出去。
“看來府裏又要多一份喜事了。”莫夫人看著小姑娘急急離開的背影笑著對相爺說。
“看你樂的。”相爺心知肚明，卻不好說明。想到此次兒子女兒女婿行程的艱難，他真是滿腹心思，卻不敢對莫夫人說，只好沈重地壓在心頭。
“喂，你等一等。”到了二道門，夏侯盈盈終于追上了莫清雲。
此時，莫清風正對他交代一路上的注意事項了。見到小姑娘追出來，莫清風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走人了。
“這麽快就舍不得我離開呢？”莫清雲一張嘴，夏侯盈盈就氣得想扁他一頓。
“這是護身符，你好好帶著。還有，這是我早上做的點心，還有給三少做的衣裳，你也順便帶上。”嘮嘮叨叨的夏侯盈盈忍不住眼淚就要下來了。
她將小蓮懷裏的包裹一把奪下來狠狠地塞進莫清雲手裏，“你要好好回來，到了密州能不出去就千萬不要出去呀。”
轉眼看到莫清雲的笑臉，氣得她又畫蛇添足來一句，“留你的小命好好保護三少，要是三少少一根頭發絲，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最後還有不許招惹別的小姑娘”
然後沒等莫清雲再說什麽，夏侯盈盈已經拉著自己侍女跑走了。
明明很關心自己，還故意這樣凶巴巴的。莫清雲看著她逃離的身影笑得極其開心。特別說她最後的一句話更是讓莫清雲浮想聯翩，不許他招惹別的小姑娘，這話好像是自己夫人才該說的吧。
爲了趕上惠王府的大部隊，莫清雲一點兒也不敢耽擱，立刻快馬加鞭到了惠王府。
到了那兒一看，王府的軍隊還沒有離開了。因爲要運輸物資，其次還要調集有保護惠王的人，可以說此次去賑災的人數還是很多的。
“二哥，你還是留在京城吧。”莫子晚見到莫清雲皺著眉頭勸說，密州之行肯定是艱險的，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當然不願意哥哥跟著自己一起去冒險。
忽然接到皇上的旨意，她就在擔心。要是二哥答應留下來，她有辦法讓皇上收回他的旨意。
“就是沒有皇上的旨意，二哥也會跟著一起過去的。”莫清雲微笑著說。
“讓他跟著。”楚風揚是少數知道莫家人固執的人之一，見到莫清雲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就明白他是下了決心的。
子晚看看兩個人也就不再反對了。反正有她在，不會讓二哥有事情的。
護送物資的隊伍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當知道這支隊伍是惠王和王妃帶著禦醫到密州救災的。城內所有的百姓都夾道歡送，對這支隊伍致以最崇高的致敬。
看著百姓崇拜的目光，護送的侍衛也覺得自己變得高大起來，腰身都挺得直直的。
密州那邊的災情比子晚想象地還要嚴重，一路上就發現不斷有逃荒的人順著大路往京城方向走。甚至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還會出現流民搶劫商人的事件。
在災難和饑餓、死亡面前，人性的善良全都泯滅了。剩下來的就是生存的本能，那些弱小的人經受的苦難更是尋常人難以想象的。
“黃芪，傳消息回去，如果有災民到京城中，就讓人安置到北城門外新蓋的房子裏。每天讓上官家和惠王府聯合布粥，曬好的田螺肉和收集的野菜全都加到粥裏去。”子晚站在馬車外面對黃芪吩咐。
黃芪立刻安排人手去了。
一路上大家全都很辛苦，就是他們在路上的休憩，也就一小會兒。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他們也要吃東西。
看到外面的流民，他們也不要求吃得怎麽樣，都是喂飽肚子就急著趕路。從災民的嘴裏他們也知道，密州周圍的幾個州郡除去災情嚴重死了很多人，還有瘟疫情況也不容樂觀。
沿途命運商行，也就是子晚的商行做善事修改的草堂倒是救了不少人。很多災民晚上都是圍在這兒過夜的。
而只要有命運商行的地方，就一定會出現布粥的場面。這樣無形中讓很多災民度過了一次次難熬的日子。
子晚他們這一次休憩的地方就是選在命運草堂附近的空曠地方。
無論災民怎麽艱難，或者沿途的盜匪多麽猖狂，在見到惠王的旗號，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手搶劫的。
“子晚，要不讓廚子給你單獨做一些飯食？”楚風揚見到一路上子晚跟著自己都是吃饅頭什麽的，心裏自然十分心疼。多次建議讓廚子單獨給她做些米飯，卻被子晚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她講的道理很簡單，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作爲王妃，她要給所有的軍士和隨行人員做好榜樣。
楚風揚知道她是爲自己考慮，只好由著她了。
隨行的禦醫和將士見到惠王妃一介弱女子竟然吃得這樣的苦，大家都很佩服她。遇到什麽艱難困苦也就沒有任何人抱怨了。
“請王爺、王妃給小人做主，小人冤枉呀。”一個滿臉都是黑灰的少年沖過來，卻被守衛的侍衛給攔住了。
這個看不清容貌的少年撲通就跪在了遠處。
“王爺，王妃，小的要申冤呀。”
“大膽，知道是王爺王妃，還敢沖過來。有什麽冤屈自然有府尹給你做主。”侍衛長攔住少年生氣地呵斥。
莫子晚早就在聽到申冤兩個字的時候興奮不已了。雖然在古代身份尊貴，可是還沒有替人申冤審案的經曆了。想想現代影視上看到那些青天官員的威武樣子，她就興奮不已。好歹自己也可以過一把審案的癮了。
至于侍衛長說的話，她聽了都暗自搖頭。
要是那個什麽府尹大人能爲少年做主的話，這個少年能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過來向他們求救。這年頭，明哲保身的人太多了。
要知道一路上就沒有人敢靠攏他們的。一個鄉下少年敢沖過來申冤，那肯定是被逼急了才敢過來冒險求救的。
“放他進來。”楚風揚見她一臉興奮，就知道她想管這件閑事。
只要能討子晚歡心的事情，楚風揚都樂意去做。
侍衛長一絲不苟執行了惠王的命令。
黑臉的髒小子匍匐著跪著爬進來靠近了子晚他們。
黃芪、紅綾、玄夜幾個立刻就警戒起來，生怕這個小子會對王妃、王爺不利。
“說說看，你有什麽冤屈的。”子晚和聲悅色地說。“要是真的有冤屈，本王妃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聽到這樣溫和悅耳的聲音，少年的聲音更加哽咽了。自從他的父親受到冤屈被下放到大牢中，他就再也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聲音。
人世間原來她所不知道冷漠的，惡毒的、謾罵的聲音倒是都聽全了。
“王爺、王妃，密州知府是被人冤枉的，他這個牢獄坐的實在是太冤枉了。”少年淚如雨下，腦袋磕到地上發出沈悶的砰砰聲。
少年的話讓莫子晚和楚風揚吃了一驚，來的時候，他們也聽到了密州知府因爲治理不當而被下了大獄的事情，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麽隱情？
“你們都到周圍守著，不要讓人靠近了。”子晚吩咐。
玄夜立刻就出去布置了。
“這兒都是本王妃的人，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子晚坐直了身體說，“知畫，給他搬個凳子。”
少年見她和聲悅色一點兒也沒有架子，心裏很是激動。他也不客氣地坐在了凳子上，在努力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激動後，然後一五一十地將密州知府賀一山怎麽帶領百姓抗旱救災，已經疏通河道的經過講了一遍。
“密州出現疫情，大人在第一時間就忙著處理了屍體，還封鎖了城中來往的城門，朝廷的賑災銀兩第一批到達後，也全部被賀知府發放給災民了。可是第二批的銀兩到了密州，卻出了大事情。明明前一天大人看著銀兩和糧食入庫的，還命人上了封條，可是第二天大人卻發現賑災用的銀兩全不見了，而糧食全是發黴的。大人當場就急得吐了血，下令府裏的衙役立刻查找線索。”講到這兒，少年臉上的淚水流的更凶了，語氣也充滿了激憤。
“可是沒等事情有結果，金桐駙馬就帶著人闖進了府衙，說知府大人私吞賑災銀兩，偷換救災糧食。無論大人怎麽喊冤，駙馬爺也不聽解釋，命人將大人壓進了牢中關押起來。百姓不明真相，也個個聲討起來，更可氣的是後來的巡撫大人也不查真相，就對大人嚴刑逼供，並且上報了朝廷。”少年幾乎是泣不成聲了。
知畫很有眼色地給他端來一杯茶，讓他潤潤嗓子。
知棋等人也都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繼續等著她敘述。
少年拘束地看了一眼惠王和王妃，得到了子晚的同意，他才端起熱茶一飲而盡了。
“謝謝王妃。”喝完茶，少年激動的心情又平複下來了。
“皇上的聖旨一到，大人就會被殺頭的。懇請王爺王妃一定要救救大人呀。大人可是個清官，在任沒有貪墨一兩銀子呀。”少年重複又跪下來了。
“你說賀大人前一天將銀子入庫，第二天銀子就不見了？”子晚輕輕地問。
“是，小人可是親眼見到的。”少年斬釘截鐵地回答。
“上了封條，不是監守自盜，難道銀子還會飛了不成？”子晚望著楚風揚開著玩笑。“賑災的銀子可不是一兩二兩。”
“大人真的是清官，絕不會貪墨的。事情發生以後，大人帶著衙役到處尋找，急得都吐血了。”少年急得眼淚又下來，不住該給子晚磕頭。
“你一個小小的下人知道什麽？”子晚眼神幽暗地看著地上匍匐的少年輕輕地說。
少年懇求的聲音戛然而止，擡起頭詫異地看著子晚。
忽然他頓一頓，似乎下了某種決心，閉上眼睛一把扯掉了頭上的綢帶，轉眼間，一頭烏黑的秀發揚起。這哪裏是什麽少年，分明就是個漂亮的少女。
“請王妃治罪，小女隱瞞了身份。”她低著頭倔強地說，眼神清澈而堅定。
“你到底是什麽人？”子晚淡淡地問。
“小女是賀知府的女兒賀瑩，雖然小女對王妃隱瞞了真實的身份，但是小女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一句虛言也沒有。況且小女也不是有意隱瞞身份的，只是這一路上要不是隱瞞了身份，估計小女早就不在這人世間了。”賀瑩淚眼婆娑，咬牙切齒地說。
“有人追殺你？”子晚看著她，肯定地問。
“是，管家和娘奶幫助小女喬裝打扮才混出了密州。本打算到京中告禦狀的，可是看到了王爺王妃的人馬，小女才改變了主意。”賀瑩將經過說明了。
“你就不怕我們和金桐駙馬是一夥的？再說，這銀兩到底跑哪去，本王妃還一頭霧水呢？”子晚依舊不緊不慢地說。
聽了她的話，賀瑩驚詫地看了她一眼，“惠王和王妃名滿天下，豈是那種沽名釣譽之人？”
不得不說賀瑩很聰明，既沒有承認她自己的擔憂，又奉承不得罪子晚和楚風揚。
子晚笑而不語，對這個小姑娘還是很賞識的。
“是誰在追殺你？”楚風揚終于問出了一聲。
“是駙馬的人。”猶豫一下，賀瑩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爲什麽那麽肯定？”楚風揚冷冷地看著她。
“因爲管家爲了保護我被他們給殺了，我躲在柴堆裏親耳聽到他們說的話。”想到忠厚的管家，賀瑩心如刀絞。
“知畫帶她到下面去換洗，你還是以男裝跟著我們吧。”子晚吩咐。
知畫笑著過來帶著她下去，賀瑩期盼地一步三回頭走了。
“王爺怎麽看？”屋子裏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子晚看著楚風揚問。
“這位金桐駙馬是皇姑的男人，現在就居住在密州，他們的家族不小，又有父皇的照拂，發展勢頭還是很足的。”楚風揚大略地講了一下情況，“不過，這位皇姑姑可不是父皇一母所出，先皇去世後，她已經很少回宮。倒是和太後和皇後更親近一些。”
話說完了，子晚也明白了，感情這位駙馬是太子那邊的人。
密州之行變得開始有趣了。
“黃芪，讓人去查一查，注意安全。”子晚吩咐。
“是。”黃芪笑著領命而去。
等大家休息夠了，又開始快馬加鞭向密州進發。
由于路上沒有耽擱，大家又是心急如焚，終于在兩天過後到達了密州，從京城開始算起的話，他們出來足足有九天了，在這九天中，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呢？
子晚他們並沒有紮根于密州之中，畢竟那邊是重災區，而是在離密州不遠的一個縣郡府衙裏住了下來。
縣令見到惠王和王妃來，立刻就被衙役在郊外找來了。
“下官林畢孔見過王爺、王妃。”林縣令風塵仆仆地過來，有些惶恐。這會兒正是多事之秋，他只想做好本職工作，並不想參與到鬥爭之中。
“說說這邊的情況。”楚風揚不會和他囉嗦，選擇了直奔主題。
王爺果然果斷，林畢孔恭敬地將密州這兒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再不找到治療的法子，估計密州就要滅城了。還有要是防控不力的話，瘟疫還會繼續向外蔓延的勢頭。”
子晚看著真情流露的林畢孔，心裏暗自稱贊，他對百姓的憂心並不是假的，這樣的縣令還是很不錯的。
“下午的時候帶著禦醫過去看看，你先去准備一下。”子晚吩咐。
王爺對王妃的寵愛，就是很遠的縣郡都是知道的。沒想到惠王會這麽寵著王妃，密州這兒可是瘟疫區，王爺怎麽能大著膽子將王妃也帶過來呢？
“下官這就給王妃安排將驛館收拾幹淨了。”林畢孔恭敬地說。
“不用了，將驛館那邊所有的人全部撤出來，我們的人會接手。”子晚又輕輕地吩咐。
林畢孔看了一眼楚風揚，見到他沒有反對，立刻就答應了。
玄夜帶著人跟著林畢孔一起交涉去了。
驛館並不是太大，但是也不算小，裏面的東西都很齊全。
帶來的軍士多，幹脆圍著驛館在外面搭起了帳篷守候著。
知畫等人將各房間裏的被褥用草藥熏制了一遍，又抱到陽光下曝曬。到了中午的時候，知畫、知棋和帶過來的兩個廚子開始給大家做飯。
整個驛館中全部都是自己人，而且都是忠于自己的人，莫子晚也就不想瞞著大家了。
“今天臨時這個會議，是要和大家交代一些事情。”子晚淡淡地開口。
禦醫們面面相覰，不知道王妃要說什麽。但是他們都是惠王的人，見到惠王沒有開口，他們自然也就不會亂說話。
“今天看到的，聽到的，回去後不許對任何人亂說，包括你們的家人。”楚風揚冷然地命令。
看來是大的秘密，坐在屋子裏的人全部表了自己的決心。
“你們出去問診的時候要全部帶著口罩，回來的時候，經過城門外的小屋要將口罩，外套、手套等，包括器材全部消毒才能回到驛館中來。”子晚威嚴地說。
“到時候秦三少將會和你們一起問診。”
最後補充的這一句讓所有的禦醫都驚訝不已。
秦三少也過來了？他不是和王爺不和嗎？怎麽會過來主動幫忙呢？
一連串的問題在大家的心中冒出來。
“因爲王妃就是秦三少。”楚風揚又扔出一枚炸彈。這個消息太勁爆了，秦三少神龍不見首尾，禦醫們早就想結識一下這位神醫了，沒想到秦三少竟然就是他們追隨的王妃。
一時間，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子晚的臉上，有考量，有驚訝，有喜悅……
“希望大家合作愉快，當然爲了迷惑敵人，咱們還要演演戲什麽的。”子晚說。
禦醫都是長期在後宮混迹的人，當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了。能和心目中的偶像近距離接觸，所有的人都歡天喜地起來，對于這一次救援也有了更大的信心。
接下的時間，子晚教會大家怎樣消毒、怎樣注意不被傳染什麽的，還有怎樣去使用帶來的各種罩衣，以及商量了治療的方案。
到了用餐的時候，就有人過來請人了。
禦醫們出門一看，發現院子裏和各房間門口已經被撒上了石灰，而屋子裏正有人戴著口罩包著頭用一把怪模怪樣的壺噴灑草藥湯。
“這壺倒是很新奇。”一個禦醫好奇的打量著說。
“這可是王妃發明的。”一個王府裏的士兵自豪地說。
這東西原來是王妃發明的，聽到的禦醫頓時對莫子晚的尊敬又上升了一個高度。王妃和王爺真聰明呀！
吃完飯，楚風揚清點了救災的物資，他不按章程，直接將所有的藥材和糧食全都集中在驛館中收藏起來了。
林畢孔吃完午飯過來一看，心裏雖然很詫異，但是卻也不敢說什麽。惠王的決定不是什麽人都能質疑的，他對于這一點兒還是很清楚的。
“下午的時候，你領路帶著本王一起到各處去看看。”楚風揚吩咐。
林畢孔答應了。
“將這一碗預防瘟疫的草藥喝下去。”璿璣指著桌子上的藥湯吩咐。
王爺身邊的人，不說是禦醫，就是小小的侍衛也不是他一個縣令能得罪的。也不管這草藥管不管用，林畢孔老實地喝下了草藥湯。
“穿上。”知畫取過來一套裝備遞給了林畢孔。
這些東西怪模怪樣的，林畢孔接過後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邊的楚風揚和禦醫們已經開始穿戴了。
林畢孔雖然有些囧，但是也有模學樣，好歹穿戴整齊了。
☆、第180章 麻煩
等楚風揚等人走了，莫子晚換上了男裝，帶著黃芪、紅綾兩個人和早就等候在驛館外面的命運的人集合在一起，加上楚風揚留下的人，這邊的架勢也很強大。
這麽多人走在外面也是非常引人注意的，莫子晚就是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在知道這麽多人中有秦三少，很多百姓都圍了過來，秦三少的大名他們也是如雷貫耳。這樣一個神醫到了瘟疫區，當然是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希望。
縣郡的百姓露出了從災難來臨後的第一次笑容。子晚也細聲詢問了他們一些情況，以便于掌握第一手資料。
看的出林畢孔治理的縣郡還不錯，百姓雖然有些恐慌，但是還沒有動亂的迹象，基本的生活還在繼續。
子晚帶著的人和楚風揚帶著的人在外面不期而遇。
禦醫們已經知道秦三少是誰了，但是看到王妃一身男裝打扮，那精神抖擻的樣子，一點兒沒有看出她是女孩子。那不輸于王爺的俊顔更是引人注意，大家在心裏還是暗贊了一聲。
“三少，你們怎麽也過來呢？”莫清雲裝作異鄉遇故知的驚喜樣子迎上去了。
“莫二哥。”秦三少皮皮地喊了一嗓子，一副雅痞子的形象。
“三少怎麽也過來呢？”莫清雲又問了一聲，人已經到了子晚面前。
“本少爺是學醫的，醫者父母心，當然是過來爲百姓看病的。”扮作秦三少的莫子晚哪裏還有一絲王妃的端莊，簡直就是個大痞子。那不屑的眼神，那不正經的神態，怎麽看都不像個大家閨秀。
禦醫們在心裏又是一陣哀嚎，到底哪一面才是王妃的真面孔呀？這樣多面的王妃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那麽三少是住在哪裏？”莫清雲熱情地問。
“暫時還沒有落腳的地方？要不就到你那兒落腳？”秦三少摸著腦袋故意回答。
“現在這兒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還是比較亂的。三少要是不嫌棄的話，住到驛館怎樣？反正咱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莫清雲漫不經心地邀請。
“和姓楚的住在一塊，還是省省吧。”子晚諷刺地看著楚風揚。
楚風揚聽了後，他的臉色開始變得差起來。
“要是這個姓楚的什麽王爺願意向本少爺道歉的話，本少還可以考慮一下，勉強住到驛館中去。”秦三少真的不怕死。林畢孔咋一聽秦三少願意爲百姓治療，心裏正高興了。可是一聽到秦三少的話就蒙住了，看樣子秦三少和王爺不怎麽對盤呀。
他只是個小人物，可不想得罪人。于是，他縮縮脖子又退到了後面，低著腦袋裝死。
禦醫們像看戲般看著場中幾個人表演，對于幾個人的演技真是佩服不已。要不是事先知道實情，他們也會擔心不已。
難怪外面很多人被他們給騙了。
“王爺，現在可是關系到黎明百姓的生命呀。”莫清雲轉頭勸說楚風揚。“要不……”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很明顯，莫清雲是想惠王能向秦三少道歉。
楚風揚的臉色暗下來，看來是極力壓制身上的怒火。“好，上一次是本王爺太沖動了，請三少不要太計較了。”
就在大家眼巴巴看著惠王的時候，沒想到楚風揚真的放低了身段。禦醫們倒是沒有什麽大的驚訝，而密州這邊的人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計較？別以爲本少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願意住進去的。還有也別指望本少爺爲你調理身體，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則的話……”秦三少說出的話能氣死人。
還從來沒有人能威脅得了惠王爺的。聞風而來的其他縣衙的的縣令聽到了秦三少的話，渾身都出了冷汗，外面的傳言看來不假，秦三少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不過這幾個縣令對惠王還是挺敬佩的，王爺爲了黎民百姓，竟然願意對一個野郎中服軟，真是至仁至義呀。
“本王的身邊自然會有人調理，還用不著你這個郎中。”楚風揚的語氣森冷，聽起來就是在極力壓抑心中的怒火。
“好了，都是爲了百姓，兩位就暫時相安無事吧。”莫清雲就是個和事老，不停地爲雙方說好話。“這就說定了，三少住進咱們的驛館。”
“管二，讓咱們的人將藥草帶到驛館，咱們就勉強住進去了。”秦三少冷哼一聲，高傲地吩咐身邊的人。
“是，少爺。”紅綾恭敬地抱拳答應了。
莫清雲見好就收，找了身邊的莫星，讓他領著紅綾幫著一起去處理草藥的事情了。
有了秦三少的加入，所有的人，特別是縣令和師爺都很高興，這樣控制疫情的把握就更大了。
在了解了災民的情況後，莫清風就帶著一班人准備回去了。
可是秦三少和一幫禦醫卻已經進入了治療的狀態中。
先讓病人伸頭診脈，莫子晚發現情況還很麻煩，因爲災民的身體各不相同，竟然分爲陽症和虛證，這樣需要一個個看，看起來就非常麻煩。
災難後常見的就是黑死病，即是鼠疫，其次就是霍亂。而子晚剛剛已經到處查看了，發現因爲洪災的緣故，村民的飲用水已經被污染了，特別是古代人的衛生意識較差，排泄物也沒有得到很好處理。有病死的人家更談不上什麽消毒了，讓病毒有了更好的傳播條件。
古代沒有青黴素等西藥，但是在現代的時候，一些中藥藥劑對于治療這兩種病已經有了突破，子晚還沒有將這兩種病毒放在眼中了。
她繼續和禦醫、璿璣在現場勘察了一會兒，子晚的腦袋中已經想出了一系列的對應政策。
一直忙到了傍晚，處理了一些病人的病情，大家才拖著沈重的身體回到了驛館。
按照子晚先前的要求，禦醫們很自覺的小心翼翼將身上的外衣和口罩，手套取下來交給了專門負責的人處理消毒。
等大家一起回到了驛館，子晚發現各個縣令已經被楚風揚打發出去了。
整個驛館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她也用不著裝秦三少了。
直接到了臨時召開會議的花廳找到了楚風揚和莫清雲。
“坐下來喝杯茶。”楚風揚見到她立刻給子晚端來了一杯水。其余的禦醫可沒有這樣的待遇，都老實地坐下來了等著。
“有什麽發現？”子晚問。
救治方面楚風揚是外行，但是災民的溫飽問題，卻是楚風揚特別要注意的。
“已經召集了一批人，每天按照人口發放糧食。不過，咱們帶過來的糧食也只是杯水之薪，只能解決一時的困難。”楚風揚冷然說，“明天或許有官員和富豪上門，這些奸商都秘密囤積了大量的糧食，這一次非讓他們好好出血不可。”
楚風揚想到那些吸血蟲，渾身的騖氣就爆發出來了。在這危急時刻，這些東西只顧著自己的利益，拼命擡高糧食的價格，卻無視百姓的似乎。他們即使見到遍野哀鴻也無動于衷，既然他們不仁，那麽他就會讓這些人好好見識一下自己的鐵血治理的。
看到惠王嘴邊陰森挂著的笑容，禦醫們都心裏發顫，低著頭也不敢發言。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注意飲水問題和排泄物，其次死者不要再下葬了，直接集中焚燒。對于不合作的人，除去宣傳外，還可以強制執行。”子晚將自己的打算提出來。
禦醫們見她處理的妥妥當當，心中都對她很是佩服。
楚風揚立刻就子晚的要求讓人宣傳下去了。
城裏的官員和富豪比楚風揚想象的要來的快得多，傍晚時分，大大小小的官員和地方豪紳就全聚集在驛館門外求見了。領頭的正是金桐駙馬爺長寧侯。
按理說楚風揚是晚輩，應該主動去拜訪金桐公主的。可是惠王爺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了，連皇上和太後都不放在他眼中，長寧侯自認自己還沒有那麽大的面子能讓惠王主動親自上門來。
惠王不上門，他只得親自過來示好了。誰都知道寧惹閻王不惹惠王，他不想找麻煩。
先到的巡按是工部的尚書大人，也隨著大小官員過來了。畢竟他是先到的，對密州了解較多，按照理他也應該過來彙報密州周圍的情況的。
驛館外都是惠王的人，清一色的鋼鐵軍士。一個個身上穿著鎧甲，手裏不是大刀就是長矛，很是威風。他們紀律嚴明，守在驛館的大門口，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可以以一當十的主。
看到豪紳和官員站在門口等候著，愣是沒有一個侍衛搭理他們的。
來的人平時都是仰面看人的主，但是到了這兒，誰也不敢主動說什麽。話說就是惠王的狗也比他們高幾分，誰敢惹呀，巴結還來不及了。
工部尚書縱然是太子的人，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招惹惠王的人。
楚風揚將驛館裏的事情安排好了，這才讓人傳喚外面的人進來。
驛館不大但絕對不是小，進來的官員和豪紳一路上在侍衛的帶領下，目不斜視老實地進門。
“下官參見惠王爺。”
“草民參見王爺。”
一進門，這些人就見到了坐在正堂中的惠王，所有人立刻過去行禮。
楚風揚不陰不陽看了大家一眼，“都來了正好，否則的話，本王還要派人去請人了。”
誰也摸不透他話裏的意思，王爺要找他們幹什麽？一個個都是心裏打鼓。
“王大人說說這兒的情況，本王剛到還沒有來得及了解了。”他看著工部尚書問。“大家隨意坐吧。”
聽似簡單的吩咐，卻讓大家松了一口氣，看來惠王找他們並不是想難爲他們，看，對他們還是很客氣的。
工部尚書一板一眼地將近日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楚風揚只是懶懶地聽著，中間也沒有打斷他的講話，當然也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工部尚書不敢托大，話說得小心翼翼，所有的詞都在心中斟酌了好幾遍才出口，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俊美無比，卻是做起事情來卻是任何人都比擬不上的毒辣。
“這兒的知府站出來說話。”聽完了工部尚書的話，楚風揚又懶洋洋地點名了。
官員們和豪紳相互看了看，都不敢先說話。知府被長寧侯抓走了，這個消息誰敢透出來呀。
“這件事正准備對王爺說了。”長寧侯站出來說，他面帶笑容，長得又很俊美，聲音也很溫和，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原知府賀一山監守自盜，將朝廷用來賑災的銀兩全都盜取，還將發黴的糧食替換了賑災之糧，這是該千刀萬剮了。在工部尚書王大人查實後，已經將他壓進了大牢，正等著朝廷發落了。”長寧侯小心地查看著惠王的臉色說。
“下官也正要稟報此事了。那賀一山拿的是朝廷的俸祿，卻監守自盜，真是死有余辜呀。”工部尚書躬身說，臉上的表情是激憤的，充滿了正義。
“認真查實了沒有？”楚風揚冷冷地問。
工部尚書見他問，心裏又放心不少，就怕惠王不問，問了，說明惠王爺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問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已經和長寧侯駙馬爺認真核查過了，證據確鑿。這才向皇上稟明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長寧侯聽到提到自己的名號，也微笑著附和，“是再三審查後才稟明聖上的。”
“奧。”楚風揚似乎對這件事不再關注了。
“當前密州疫情嚴重，經過旱災和水災的兩重打擊，百姓的生活真是水深火熱。明日本王宴請，想請各位捐助一點兒，協助本王處理好這件事情。本王的王妃已經捐助了一千擔的糧食和五十萬兩銀子，各位不會不給本王的面子吧？”楚風揚說話從來都不會迂回，將他霸氣的一面盡展無遺。
面對的是鐵血王爺，誰敢站出來反對呀。豪紳也不敢看同伴的臉色，不敢東張西望，心裏卻懊惱死了，好死不活的過來幹什麽？他們手裏都囤積了大量的糧食，還不就是爲了多賣一些銀子。惠王倒好，一句話竟然讓他們白出血。
“當然本王也不是不講理的禮的人，各家都會自己這樣那樣的難處，各位就按照自己的能力出力吧。”楚風揚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又慢悠悠地說。
在座的官員和豪紳都眼睛一亮，有了這個條件，到時候各自做做樣子也能糊弄過去。既不會得罪王爺，又不會傷筋動骨，還可以揚美名，真是一舉三得呀。
“下官拿的是朝廷的俸祿，接受的是聖上的恩寵。下官一定不會辜負聖上和王爺的期望。”當即，就有人大義凜然地表明自己的心迹。
有人開頭，附和的人就多了起來。
“聽說密州自古以來就出才子和美人，本王正想見見。這樣吧，到時候讓各家公子過來給本王看看，而小姐們也帶過來，陪陪王妃。”不經意的，楚風揚的笑容就增多了，話題也變得輕松起來。看來，惠王對大家的配合還是很滿意的。
別人摸不著他想什麽，轉念一想，惠王爺十分疼愛自己的王妃，惠王妃是個才女。王爺整天忙天公務，據說這一整天都在勘察災情了，王妃寂寞無聊，想找個人陪陪說得過去。
心思多了，想法也就外了。要是自己家裏的公子和小姐得了惠王或者是王妃的喜愛，那麽離一步登天也就不遠了。
特別說密州的豪紳，因爲沒有機會接近大人物，家裏除了銀子多，地位還真不高。現在惠王將這樣好的一個機會遞到了他們眼前，一個個真是心花怒放呀。
“本王今天也乏了，就不留各位了，大家明天就不要遲到了。”楚風揚擺擺手，一副送客的模樣。
大家立刻就識趣地離開了。
“王爺你猜猜明天這些吸血鬼能送來多少銀子和糧食？”等人都散去了，躲在裏屋偷聽的莫子晚一下子蹦出來了。
“管他們送多少，本王都會讓他們吐了出來。”楚風揚捏著她的小鼻子親昵地說。
莫子晚想到自己和惠王、哥哥狼狽爲奸相商出來的計謀，也不禁笑了起來。
到了半夜的時候，命運和楚風揚的人都各自將收集到的東西呈給了惠王。
楚風揚和莫子晚、莫清風幾個連夜開始盤查起來。“這些東西要是不給點厲害給他們瞧瞧，還真以爲這天下是他們的了。”
看完了資料，莫清雲氣憤難當。
“明天就會交出來了。”子晚打了一個打哈欠說。
楚風揚將東西交給玄夜他們收好，立刻帶著子晚出去休息了。
“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吧？”長寧侯剛回到了府裏，金桐公主就迎上來擔憂地問。
“能有什麽事情？惠王再厲害那也是人又不是神，咱們做的事情都是很緊密的，根本就不會有把柄落下來。自然一點兒，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長寧侯微笑著說，白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狡猾。
“不過明天也出一點兒銀子和糧食。”他又說。
“什麽？”金桐公主驚訝地問。
長寧侯將惠王的邀請提了一遍。
聽到惠王根本就沒有提及自己的姑姑，金桐公主還是很不高興的。其實自從惠王出生，她還一次也沒有見過了。不過她是太後這邊的人，自然也不會對惠王上心了。
“意思意思就好了。”長寧侯笑得諷刺，惠王也就那麽回事。或許在戰場上厲害，但是在官場上離開了皇上的庇護，他還是個雛。
這天夜裏忙裏忙外的可不止長寧侯一家，密州稍微有頭有面的官員和豪紳幾乎都行動起來了。
第二天子晚很早就起床了，看了禦醫們和璿璣整合出來的方子，又幫著改了其中的幾味藥，這才確定下來。
將帶來的藥草放在制定地點的大鍋中熬制，而禦醫們就分散在密州的四個城門口開始坐診，璿璣也隨著過去了。
密州裏很多有病的都是的百姓，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因爲染病而身亡，卻沒有時間過多的傷心難過，因爲他們還要忙著填飽肚子，還不知道下一個死亡的是不是輪到了自己。
這階段棺材鋪子的生意是最好的。
那還是稍微有錢人間能用的起的，更多的人家都是直接掩埋了。誰家有死亡的人，想找個人幫忙的人都沒有，人們對于這種死亡避開都來不及了，哪裏會主動招惹？
災情和瘟疫開始的最初，誰也沒有在意，等災難蔓延開了，人們都意識到了嚴重的時候，卻誰也沒有能力離開密州了。
因爲整個密州四個可以出入的城門已經被官兵控制了。
可是這一項禁令對于城裏的官員和豪紳卻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他們的子女大多早就離開了。
等死是百姓真實的寫照。
在這種絕望之下，惠王給他們送來了曙光，這一刻百姓是真的感激惠王和聖上的。面對禦醫，他們倒下就磕頭。
禦醫們帶來的藥童趁機將王爺和王妃商量的禁令大力宣傳了。
一聽說家中死去的親人或者是掩埋很淺的親人屍體，還會將瘟疫更加嚴重，所有的人愣住了。
藥童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爲人們普及了飲用水淨化、環境消毒、糞便要集中處理的知識。這一連串新的術語，將百姓的小心肝刺激得撲騰撲騰的。
古代人講究死者入土爲安，惠王的這一項禁令，短時間遭到了大家輕微的抵制。
禦醫們和藥童，官兵不遺余力，繼續宣傳，貼告示的、講解的，在看到惠王帶來的官兵在城門口放糧消毒的經過，爲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很多人照著做了。
官員和豪紳家裏的很多孩子已經被送到了城外，爲了討惠王和王妃的歡心，距離近的就連夜派人將人接過來了。距離遠的雖然比較懊惱，但是也想到了折中的方法，那就是將自己的夫人帶過來，准備陪著惠王妃解悶。
驛館門口人來車往，在這非常時刻還是非常惹人注意的。
來的賓客一律需要洗手，接受噴壺藥物的噴灑消毒，這一項工作雖然繁瑣，但是並沒有人抱怨。畢竟，對于他們來說，生命遠遠比富貴是更重要的。
密州遠離京城，要想見到皇孫貴人很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和裝作儒雅的公子哥們，在大廳中見到溫暖如玉的惠王爺和傾國傾城的王妃時，一個個早就驚呆了。
惠王夫婦的大名雖然美名遠播，卻沒有現場真實版帶給他們的震撼大。
兩個人當真是天下第一絕配。
原來沒有心思的小姐們現在也有了心思，惠王身邊只有王妃一人，要是僥幸被惠王相中了，她們就是一步登天了，說不准還會給家族帶來最大的榮耀。
感情這些人都是豬腦子，美色當前，竟然將惠王恐怖的傳言給忘記了。
莫子晚笑語盈盈看著圍繞在四周的小姐和夫人們，很是平易近人。不大一會兒，這些夫人和小姐們就喜歡上了她。
甚至有幾個小姐似乎還在爭著討好她。
“請各位客人到大廳中集合。”黃芪笑嘻嘻地過來宣布。
坐在院子中的夫人小姐們都隨著子晚站起身往大廳走去。今天是要來捐款的，來的時候就有准備了，所以，這些人都不慌張。
說是大廳，其實並不是特別大，來的客人又很多，所以大廳就顯得擁擠了一些。
“既然人都到齊了，本王也不和各位兜圈子。”楚風揚一身白色長衫，長衫上還有銀絲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銀龍，那鋒利的爪子讓楚風揚顯得更加得威武。他懶懶地拉著子晚坐在了主位。
而莫子晚卻笑意盈盈，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紅綾，黃芪，拿筆記下各位客人捐獻的物資和銀子。”他淡淡地掃射大家一眼，並且吩咐身邊的人。
所有說笑的人被他輕輕的一眼一掃，每個人都噤聲不敢說話了。王爺的眼神太犀利了，嚇得他們心肝噗通直跳。
“哪位先請？”黃芪站在場中冷然看著所有人。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誰都懂，誰也不願意先開腔。
“都不願意？”楚風揚還是慵懶的語氣。他冷笑著看著場中的人，“各位今日過來就是讓本王請各位吃飯的嗎？”
輕輕的語氣卻讓在座的人開始坐立不安，膽小的人連冷汗都下來了。
“王爺，小的不才，家裏雖然對比尋常百姓來說算是小康人家，但是其實也是外強中幹。不過王爺做的是善事，小人絕不會拖腿，願意捐獻兩千兩銀子和十擔糧食。”一個豪紳站出來豪邁地說。
“小人也願意捐出兩千兩銀子和十擔糧食。”
……
“我們長寧侯願意捐獻出一萬兩銀子和五十擔糧食。”最後發言的是長寧侯，他神色倨傲地看了所有人一眼。
他的話音一落，工部尚書忍不住就含笑點頭贊許。
來的官員和豪紳大約是八十多位，除去極少數囊中羞澀的，其余的最少也捐了兩千兩銀子和十擔糧食，這樣算來捐獻的銀兩和糧食數量也不是很少了。
黃芪很快將衆人捐獻的銀兩和糧食清點好，存入了驛館中的臨時倉庫。
“辛苦了。”楚風揚忽然笑眯眯地看著大家說。
豪紳們和地方官員立刻笑逐顔開，巴結上惠王這棵參天大樹，今後還不是一帆風順嗎？
“念。”楚風揚懶洋洋地喝到。
黃芪微微一笑，從後面取出一個賬本開始大聲念起來，沒念一個名字，在場的就有一個人汗如雨下，面如土色。因爲這個侍女念得竟然是他們各府的收入開支，就好像是從他們各府的賬本中拓下來的，分毫也不差，甚至有的地方比他們這個主子知道的還更清楚了。
更可怕的是，他們囤積糧食的隱蔽地點，惠王爺也給查的清清楚楚的，數目也大體是正確的。
國家危難時刻，朝廷是不允許私自囤積糧食的，否則的話是要按照擾亂市場，密謀叛國之罪論處的。
而在坐的大多數人充其量也只是想趁機發一筆國難財，多余的心思真的沒有呀。
“各位是否爲本王解釋一下，你們囤積了這麽多的糧食是打算幹什麽用呢？”楚風揚慵懶的模樣讓人很賞心悅目，可惜現場除去莫子晚有心思欣賞外，其余的人都是膽戰心驚。
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剛剛還僥幸的人都顫抖起來了。
“王爺饒命呀，小人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發點兒小財，小的願意將糧食和銀子全捐出來了。”有膽子小人謹慎的豪紳已經開始主動坦白求饒，他實在是受不了惠王和他周圍士兵的殺氣。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31
☆、第181章 懲罰和申申冤
但是也有不怕死，拼著性命死扛的人。“王爺，小人的家産可都是平日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都是清白的，完全符合東臨的律法。”其余的話他們也不多說，他們這麽多人要是堅持，就不信惠王真的能懲治他們。
法不罰衆，這就是他們一幹人都堅持的原因。
在密州這塊土地上，畢竟還是他們這些地方富豪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了，惠王新來乍到，還不都指望著他們。
楚風揚宣讀的名單中並沒有提到長寧侯，所以長寧侯一直都是一副很震驚的君子模樣。
不過他也不想惹禍上身，這時候他似乎意識到楚風揚鐵將軍的名號不是白來的。短短的時間內楚風揚竟然查出這麽多的信息，並且還是這麽詳細，真的讓他感到吃驚了。
聰明人選擇的當然是明哲保身。
“金桐公主到。”正在雙方緊張之際，門外傳來報信的消息。
長寧侯心中暗自焦急，在這個時候公主過來幹什麽？這樣的時機真的不是很好，要是公主不留心，一不留神說出什麽，讓楚風揚抓住了把柄，估計雙方會很難看的。
長寧侯仗著自己駙馬的身份，從來沒有考慮到楚風揚會懲治他，考慮更多的而是雙方面子過不過的去的問題。
“讓她進來。”楚風揚淡淡地吩咐手下的軍士。
聽到楚風揚對金桐公主的稱呼，長寧侯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起來。楚風揚連一聲皇姑姑都沒有叫，公開場合都不願意給公主面子，看來他並沒有將公主放在心上呀。
一身大紅煙羅短衫，幾乎拖地長裙的金桐公主面帶微笑跟著侍衛走進來了。
“揚兒，讓姑姑好好看看，還是小的時候見過一面了。”人還沒有進門，金桐爽朗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聽到這一聲姑姑，楚風揚的臉色沈了又沈，莫子晚心中卻滿是好笑。自以爲是的人真的到處都是呀。她可是聰明地選擇不出聲，等著看戲就好。
楚風揚坐在那裏紋絲沒動，金桐帶著丫頭們已經走進了屋子裏，看到主位未起身迎接的楚風揚和莫子晚，她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自己都擺起了長輩的架子了，怎麽在這麽多人的面前，惠王和他的王妃好像並沒有回應。
到底是從宮裏出來的人，很快的時間裏，金桐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你就是揚兒吧？果然是和外面傳言的一樣俊顔無雙。”她欣慰而疼愛地看著楚風揚，就像一個合格的長輩一樣看著楚風揚。
“本王一直都是。”楚風揚與衆不同，冷著臉回答，一點兒熟人和晚輩的自覺性也沒有。
“這位就是你的王妃？子晚精彩比賽可是傳遍了大江南北，密州的小姐公子現在都是以王妃爲榜樣的。”她依舊笑容滿面，轉而目光慈愛地轉向了莫子晚。
莫子晚真心佩服她的厚臉皮，很明顯王爺都不待見她了。她竟然還能自說自話地過來套親情。
“公主慎言，本王的王妃名諱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喊的，尤其是在其他男人面前。”楚風揚的低氣壓讓人渾身出汗。
守在四周的官員和豪紳好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呀，大家都低著頭裝死，似乎並沒有聽到他和金桐公主的對話。
饒是金桐的臉皮再厚，被楚風揚這樣三番兩次地阻擊，心裏也不痛快了。她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挂不住了。想她一個公主在密州這個地盤上，誰敢不給她面子呀？
楚風揚在這麽多的豪門貴婦面前讓她難堪，今後她還怎麽在別人面前立威？
“公主，王爺正在商量大事情，可不是敘舊的時候。”長寧侯站出來對金桐說，“趕緊過來先坐下了。”
莫子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本王妃只是一個女流之輩，哪裏能當得起別人的楷模之類的？”
金桐公主見好就收，有人給了臺階自然會下，“本公主還真是眼皮子淺，沒有看清場面。惠王請。”她施施然坐到了長寧侯的身邊。
莫子晚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場面，金桐公主帶來的人中有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楚風揚，完全是忽略了惠王身邊還坐著自己這個王妃。再有的是一個年輕公子正不滿地看著惠王，那是一種毫不掩飾厭惡的眼神。
兩種對比強烈的神情同樣能引起人的深思。
敢對惠王做出這樣的表情，看來平時接受到的奉承阿諛太多了。多的讓他們完全忘記了人外有人的道理。
“本王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願意將糧食捐出來的站到左邊去。”楚風揚再也不看金桐公主一眼，又開始了剛剛的雷厲風行。
見到了惠王的冷漠，也感受到了他渾身的騖氣。膽小的人很快就做出了選擇，主動站到了左邊，緊張地看著楚風揚，等著惠王的發落。
猶豫不決的人看看冷面的惠王，再看看尷尬的金桐和長寧侯，咬咬牙，很快也也有很多人站過去了。
剩下來的就是頑固不化，決心與楚風揚死扛到底的人了。
楚風揚冷笑一聲，“玄夜將他們平時做出的欺男霸女，擾亂市場的罪證拿出來。”
一聽這話很多人都蒙住了。作爲豪門家族，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哪家裏面沒有一點兒欺負人或者齷蹉的事情。
等玄夜將剩下來的人罪證公布出來的時候，場上面已經癱倒了一大片的人。
真的沒想到，惠王竟然將他們府裏府裏各種各樣的齷蹉事情都查找出來了，什麽縱奴才傷人，什麽搶占別人商戶，什麽打殺了府裏的奴才，什麽霸占民女……這些平時在他們眼中的小事情，現在竟然都成了打殺他們最佳的武器。
不錯，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做下的，因爲他們位高權重，有時候犯得又不是什麽大事情，又有長寧侯和金桐公主的庇護，他們都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私設刑堂卻是大罪。
惠王也真心厲害，連幾十年前的舊賬都翻出來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的。就是放給府衙裏的人去專門查找，也要花很多功夫的。因爲這些罪證裏的事情很多還是發生在內院裏，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這樣惠王都能查出來，怎能不讓他們心驚肉跳呢？
看到癱倒的人群，楚風揚很莫子晚都是淡笑著喝茶，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王爺冤枉呀？”很快有人反應過來，事情都過去很久了，量他楚風揚又三頭六臂也查不出什麽證據。沒有證據也就沒有定罪之說了。
“冤枉？”楚風揚居高臨下看著他們，滿臉戾氣。
“看來還不死心。本王今天就讓你們徹底死心了。”說著，他揮揮手。
立刻就有軍士帶著一幫人進來，這些人有百姓、有府裏的下人。第一個審理的就是密州管理水利的一個官員。
“是老爺將秋香給逼死的，夫人後來知道了，就派奴婢給她家裏送了一點兒銀子，算是私了了這件事情。”一個婆子跪下來顫抖著作證。
“你這個該死的老賤貨，竟然敢污蔑朝中官員，按律法是要殺頭的。”水部官員大驚失色，上去就想給婆子一腳。
“本夫人平時待你不薄，你竟然在這時候誣陷老爺和本夫人。”他家的夫人也跳出來說。隨之，府裏的小姐、公子們也站出來對著婆子一頓怒罵。
“閉嘴。”玄夜狠狠一喝，他可是在戰場上曆練過的，渾身的殺氣讓大家就不敢再說話了。
“秋香臨死的時候，可是留了遺書，夫人讓奴婢和秋紅一起處理，可是奴婢和秋紅將其收起來了。”婆子連忙磕頭說。
然後秋紅就被帶出來，同時還有那一份遺書。
看著上面的字迹，水部官員和他的夫人徹底癱倒在地上了。
“殺。”楚風揚霸氣十足。
“王爺，饒了下官，救命呀。”罪人趴在地上再無一絲傲氣和狡辯了。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惠王剛給人定了罪，也不上報給朝廷就想著要宰殺人家了。
“公主救命，長寧侯救命牙。”看到惠王無動于衷的這樣子，犯罪的官員終于怕了，想到自己往年孝敬了長寧侯他們好多的銀兩，他轉而向這對夫妻求情。
長寧侯和金桐暗暗在心裏氣憤，這個沒眼色的。都在這時候了，還想拉著他們下水嗎？可是看到現場許多官員和豪紳的目光，再想到往日接受的財物，要是這些人出事了，他們長寧府也是跑不了的。
“惠王，是不是要將犯罪的事實上報聖上再做出判決？”金桐看著惠王，猶豫著考慮了得失，然後終于下決心開口了。自己是長輩，想來惠王爺也不會讓她太難看的。
“本王做出的決定就是皇上的決定。”楚風揚冷冷地看著金桐，“這兒有你一個女人說話的份嗎？你將國家大事情當做兒戲，誰給你的權利？”
金桐一聽心裏拔涼拔涼的，還從來沒有人這麽不給面子給她了。
“王爺做事情太草率，忽視律法，母親提醒王爺有何不可？”站在金桐後面的年輕人輕蔑地看了一眼惠王。
話音剛落，“啪啪”兩聲在大廳中響起，等響聲結束，大家一看，金桐身邊年輕人的臉上已經腫起來了。
藍顔吹吹手，“從來沒有人敢質疑王爺的決定。”他冷冷地看著年輕人說。“你算個什麽東西，早就想揍你了，竟然敢用那樣的目光看著王爺。”
“你敢打本公子？”常言指著藍顔怒喝，他是公主的兒子，是長寧府的嫡公子，這個侍衛，一個下人竟然敢打他的嘴巴？真是翻了天了。
“言兒，退到一邊去。”金桐和長寧侯同時呵斥自己的兒子。他們雖然很心疼兒子，可是惠王卻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殺。”楚風揚惜字如金。
面對惠王的強勢，在場的人終于想起了惠王的各項傳言，一個個心生恐懼，汗水就下來了。誰也不敢多說話。
“藍顔，將尚方寶劍拿出來。”看了半天好戲的莫子晚輕聲吩咐，略有諷刺地看了一眼年輕人。
“是王妃。”藍顔爽快答應，隨即從內屋中取出了尚方寶劍。
所有的人一看頓時高呼萬歲。
“她也是女人，爲什麽就可以開口說話？”忽然金桐後面的那個小姐跳出來質問。她似乎是找出了反駁楚風揚的證據，說話非常有底氣。
“啪啪。”響聲又起。人們再一看，常歡漂亮的臉也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常歡睜大眼睛不相信地問。
“竟敢指著王妃說話，找死？”黃芪學著藍顔吹了吹自己的小手。
“本王的王妃可以說話，自然是本王給的底氣。”楚風揚的話無疑又一次狠狠打了金桐一巴掌。“王妃想說什麽想做什麽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
楚風揚陰森的眼神很恐怖，常歡嚇得說不出話來。剛見到這個鐵血的男人第一眼，她還被迷住了。想到莫子晚竟然會獨霸這樣俊美有才華的尊貴男人，她還吃味了。心中也打定主意要進王府分一杯羹。可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哪裏是個人，分明就是個魔鬼呀。
從小到大從來還沒有人打過她了，今天在這兒卻被人揍了，還是個下賤的婢女，王爺不但不維護自己，還給莫子晚撐腰。
想想就委屈，常歡的眼淚流的很厲害。
“惠王爺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姑姑。”金桐實在忍不住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雙精貴得如眼珠子一樣的兒女竟然都挨了打，惠王欺人太甚。
“過分？”楚風揚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似的看著金桐，“就是楚風昊、楚風言，惹怒了本王，本王都照打不誤。就是姓展的女人，本王也都沒放在眼中，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楚風揚像在陳訴別人的故事一樣說出事實。
內宮中發生的事情，偏院的密州官員和豪紳怎麽會知道呢？聽到楚風揚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所有的人臉色全變了。
“好，好，既然王爺不認本公主這個姑姑，那麽咱們就離開。”金桐氣得拉起女兒，對長寧侯說。
長寧侯似乎很爲難，“王爺消消氣，我去勸勸她，她就這個脾氣。”一邊說著委婉的話，他一邊卻站起身了。
這兒亂的很，再留下，保不准就會出事。長寧侯此時內心很不安，總有不好的預感。所以，對于惠王的刁難，他一點兒也不敢流露出不滿。
金桐公主帶著自己府裏的人就准備傲然地離開。剩下的官員臉色就全變了，能給他們撐腰的金桐公主和駙馬爺都要離開了，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和能力離開了。
“你們這是幹什麽？”常言指著門口攔住他們去路的侍衛問。
“王爺沒說離開，誰也不能離開了。”侍衛威嚴地回答，絲毫沒有將他們放離的意思。
“惠王，你？”金桐震驚地指著他問。
“你當本王住的地方是菜市場嗎？是個阿貓阿狗就能進來嗎？”楚風揚的語速不快，卻成功地讓金桐驚叫聲停止住了。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不妙，離開皇宮這麽多年，對于宮裏的局勢她裏了解得並不多。之所以選擇幫助太子、皇後他們，無外乎利益兩字。再說，展太師和太子可是給了他們重要的口頭約定，那就是等太子登基後，會讓他們重新回到京城居住。這一條的誘惑很大，密州的生活實在是過于貧苦了，能離開當然好。
至于太後他們在惠王手下連連吃虧的事情，又怎麽會傳到她的耳朵裏呢？消息的閉塞，太子等人的縱容，使得金桐還有公主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因此，面對楚風揚他們一開始就輕敵了。
“下一個。”楚風揚的話一直都不多，也不再理會驚詫站在門口的長寧府一幹人。
死扛的官員們再無希望，一個個嚇得不住叩頭求饒。
楚風揚不發話，負責處理的侍衛就不停地召喚人證物證，然後就是惠王的命令，“殺。”
膽小投誠的那些人都無比慶幸自己做出的正確選擇。估計他們的小命是保住了。
“王爺，小的願意用所有的家産換一命。”有人跪下來哀嚎，剩下的三五人也哭喊著。
“太晚了。”楚風揚上位者的氣勢全都出來了，這一刻人們看著他就像看到了一代新皇親征。
“王爺，名單上所有府裏的財産全都點過了，反抗的人也殺了。”一身鮮血的守城軍官過來彎腰稟報。
“屍體燒了沒有？”楚風揚繼續問。
“全都燒了，剩下的奴仆和女眷是不是要發賣？”
“按照朝中的規矩辦。”楚風揚吩咐。
“王妃，看看這些賬本。”楚風揚讓軍士將很多的賬本遞給了莫子晚。
莫子晚正閑的無事，崇拜地看著自己男人威武的表現了，這會兒見有事情幹，立刻高興起來了。查賬可是自己和丫頭們的強項。
紅綾立刻給她拿來一雙消過毒的手套和鑷子，這是怕賬本上有不幹淨的東西，現在是非常時期，注意一點兒總沒有錯。
看到厚厚的賬本和軍官的回答，剩下的幾個官員和豪紳頓時都絕望了。
“楚風揚，你趕盡殺絕，不得好死。老天會報應你的，讓你斷子絕孫。”死豬不怕開水燙，見到沒有指望了，一個貪官跳起來指著他怒罵。
楚風揚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有個自己的孩子，這個王八蛋竟然敢這樣詛咒他，就是不信命，他也不樂意，“剮刑。”
剮刑是東臨最殘酷的刑罰之一了，那是要九九八十一刀，一刀一刀慢慢割，讓敵人的鮮血流盡而死，死亡的過程十分痛苦。
很快就有人堵住犯人的嘴巴將其拖出去了。
大廳中剩下犯事家眷們在瑟瑟發抖在低低地哽咽。她們不敢大聲地哭，深怕惹惱了上位的活閻王。
“將這些女人交予婆子充官了。”楚風揚又吩咐。
一陣兵荒馬亂後，那些女眷就被帶走了。
“帶賀一山。”玄夜面無表情地宣布。
聽到這個名字，長寧侯詫異地瞪著楚風揚。這個人不是已經判了死刑嗎？就等著聖旨到，好宰殺了。難道還會有什麽變故不成？
“賀一山，你監守自盜，還有什麽話可說的嗎？”藍顔代替楚風揚問。
賀一山渾身衣衫襤褸，滿頭白發很是顯眼。看得出他在監獄中的日子並不是很好過。
“下官真的冤枉，王爺。”賀一山得到申訴的機會，自然很是激動。
“那一日賑災的銀兩到了，下官立刻就帶著人將其送入了庫中封存。並且還打上了封條，讓人看守者。可是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庫銀就沒有了，而糧食也被人調換了。下官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備調查此事，可是長寧侯就讓人將下官關押起來了。王爺，下官真的是冤枉的。”賀一山跪在那裏，大聲喊冤。他陳訴的事實和她的女兒說的倒是一致。
“坐下來說吧，都這麽大歲數了。”莫子晚看著他懶懶地吩咐身邊的丫頭。
立刻就有侍衛送過來一張椅子，賀一山不明所以，呆呆地看著莫子晚。不是在審問嗎？怎麽還讓自己坐著，看看四周站在那裏的官員和豪紳，他徹底蒙住了。
“坐。”玄夜瞪了他一眼。
“謝過王妃。”賀一山這才醒悟過來，趕緊慌裏慌張道謝完了坐下了。
長寧侯和金桐公主見到此景，心裏不安的成分就更大了。
“這算是什麽回事？一個罪人竟然坐著，而一國公主卻站在，惠王，這要是傳出去，恐怕不好聽吧？”金桐虛張聲勢地嚷嚷，“本公主要到京中見皇上討個說法。”說著她開始淚眼婆娑起來。
可惜沒有人欣賞她的表演，所有的豪紳和官員都暗自心驚，擔心自己的小命了，哪裏有時間附和她。
“看完戲以後再想是否能離開了。”楚風揚看都沒看金桐公主一眼，又吩咐玄夜，“將所有的證據和人證全都帶上來。”
他的話落在了金桐和長寧侯的耳朵裏，幾乎就像聽到了催命符。
人證很快被帶了上來，當長寧侯和金桐公主看到往日知府府衙裏的師爺和守銀庫的幾個侍衛被帶上來的時候，心裏鑄建的信心轟然倒塌了。
這些人不是都離開了密州了嗎？還是分散離開的，爲什麽現在全在這兒了？
“王爺饒命，小人全交代了。賑災的銀子全是長寧侯和公主的意思。”師爺第一個跪下來坦白。他怕了，要是再不說出實情，家裏的老小就沒有活路了。
銀子再多那也要有命去花呀。
賀一山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家賊就是自己最爲信任的幾個人。“鑰匙在我的身上，你是怎麽打開鎖的？”他震驚地指著師爺問。
師爺低著頭不敢看他，“是小的調換了鑰匙，然後找機會又還回去了。當然長寧侯身邊的人也幫了一點兒忙。”
“幫了什麽忙？”賀一山繼續追問。
“只是放了一點兒藥讓大人睡了一覺。”師爺諾諾地回答。
“無恥。”賀一山恨不得上去將這個背叛自己的小人一腳踹死了。
“糧食也是長寧侯做的嗎？”
“是。”旁邊的侍衛生怕坦白從寬的機會被師爺搶去了，一個個都爭著回答。
“因爲長寧侯答應小的們，事成後每個人分給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對于小人物來講的確是個大手筆了，難怪這些侍衛會選擇背信棄主了。
“你們血口噴人。”這會兒輪到長寧侯著急了。
“是嗎？”藍顔笑眯眯地問，“那麽長寧侯府裏地庫裏這些官銀是怎麽回事？可能長寧侯還不知道吧？這一次賑災用的可是現鑄造的銀子，上面是有小小的記號的。”
官銀上有記號，長寧侯還真沒有想到了。一見到銀子上那麽小的記號，他也傻呀了。
物證、人證都找到了，而且是在他府裏地庫裏找到的，他們就是想否認了也不可能。
“一起離開了。”常言大吼一聲，隨之摔出幾根煙彈。
頓時屋子裏彌漫了濃濃的煙霧，很多小姐夫人開始失聲尖叫起來了。
外面傳來幾聲打鬥聲，乒乒乓乓的聲音很響亮。
等嗆人的煙霧過後，地上倒下了很多的人。
接著金桐、長寧侯一家被人扔了進來。
“救人。”楚風揚坐在椅子上一點兒也沒有動，精神很足。看樣子毒煙對他一點兒影響也沒有。
不僅他無事，莫子晚也沒有受到一點兒傷害，甚至就是屋子裏的侍衛也沒有人受到了影響。
“怎麽會沒事？”常言大吃一驚。
“小子，你不知道王爺身邊有禦醫嗎？咱們都是隨身有解藥的。”藍顔沒有說實話，他們每天都服用莫子晚給他們的避毒丹，爲的就是防止瘟疫，還有這種避毒丹還可以解很多普通的毒。就是迷藥對他們也沒有用處了，說實話也沒想到他們會放毒，算是歪打正著了。
黃芪取出了解毒丹，好在解毒丹數量極多，都是現成的。昏迷過去的人很快就被救過來了。劫後余生的感覺讓很多人感觸起來。
活著的感覺真多，什麽銀子都是浮雲呀。
“殺。”楚風揚一言既出就注定了長寧侯一家的死刑。
“我是朝廷的公主，你竟然不經過皇上就想殺了本公主？”金桐叫囂著。
可是周圍的侍衛都是楚風揚的人，聽得命令也只有楚風揚和莫子晚。沒有任何官兵聽她的叫囂。
無論他們怎麽掙紮，人還是被拖出去了。
豪紳和官員見到了楚風揚鐵血手腕後，更加小心翼翼。他們看出來了，長寧侯和常言都是被守在外面的高手廢了武功的。
“救救我王爺，我什麽都不知道的。”常歡的聲音傳來，可惜沒人理她。
林知縣和其他幾個沒有犯事的縣令都目睹了整個過程，對惠王更是佩服不已。
“你們回去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藍顔看著剩下的人問。
聽到的官員和豪紳頭點得像小雞吃米，一個就恨不得拍著胸脯爬開心表達自己的誠意了。
“賀一山，你繼續管理密州大小的事務。”賀一山還沒有從喜悅中醒過來，猛聽到惠王的話，立刻清醒了。“下官謝王爺。”
“各府送來的銀子，你清點好就送到驛館裏，需要用的上報就好。”
賀一山聽了更是感激不已，那麽多的銀兩和糧食放在王爺身邊算是最安全的了。他的工作也會輕松很多呀。
“公事先放到一邊，還是到後院見見你的女兒吧。”莫子晚笑著說。
還能見到自己的親人？賀一山淚流滿面，謝過了王妃和王爺跟著丫頭到後面去了。
所有的豪紳和官員也趕緊回府去准備了。經過這場變故，所有人再沒有了小心思了。
☆、第182章 好運連連（一）
密州這邊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在賀一山和林知縣等人的幫助下，所有救援和善後的工作都順利展開了。
密州的百姓在聽到看到這兒的很多貪官和豪紳被殺後，特別是長寧府的滅門，個個都是奔走相告。
長寧侯一家在密州就是天，沒少做壞事，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惠王的到來，終于爲大家出了這口惡氣。所有的百姓對楚風揚和莫子晚都是充滿感激之情的。
莫子晚讓賀一山的女兒帶著一批婦女每天分散布粥，而自己則以秦三少的名義到處和禦醫坐診。藍顔、玄夜、莫清雲護著惠王帶領災民展開自救，每天都忙著處理污染和消毒的事情。
整個救災工作進行的都是有條不紊。
一時間，惠王、王妃和秦三少的大名傳遍了整個密州和周圍的州縣。
莫子晚沒有閑著，以惠王妃的身份親自教會大家種植麥子，怎樣拌肥，怎麽施肥除蟲，這些都是技術活，但是有子晚的直接幫助，這邊的農人很快就上手了。
密州的百姓得到了實惠，對她自然是十分感激。
閑暇時間，她又是以秦三少的身份和禦醫們遊走在各大醫館，爲百姓免費診治，調養。
疫情在大家齊心協力之下很快就控制住了，不過爲了穩定人心，莫子晚和楚風揚在密州又多待了一些日子。
這一耽擱，回到京城已經是年末的時候。
惠王、王妃和秦三少的大名在密州的百姓心中此刻已經是神話一般了。遠在京城的皇上在接待賀一山的奏章，龍顔大喜，立刻就在朝廷上好好誇獎了惠王夫婦一通。
太子黨的一行人聽了，心裏暗自著急，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特別是太子，聽到秦三少和惠王是一起住到驛館中去的，更是擔心不已。不過很快，他派出的人回來給他送來了一顆定心藥丸，原來秦三少雖然和惠王住到了一起，卻和惠王格格不入，兩個人幾乎沒有講過一句話，只有莫清雲和秦三少走的近一些而已。
太子這才不再關注了秦三少的動向。
楚風揚和莫子晚沒想到離開京城這幾個月，京城裏還發生了幾件大事情。
“趁著我不在，你們就成親呢？”子晚哀怨地看著秦書宛和楚風喬一對，又看看秦少羽和趙小姐一對。
秦少羽夫婦被她看得都很不好意思，“這不是因爲事出有因嗎？”秦少羽紅著臉回答。
“王妃剛剛離開京城，家中祖母就突發疾病離世了。按照我朝規定，要是不成親的話，這親事是要被延遲三年才能操辦的。”趙小姐，不，現在是小秦夫人了，她的臉洋溢著幸福的味道，紅著臉急著給子晚解釋。
“所以，父親和母親就上門想讓哥哥嫂子趁著百日裏將親事辦了。一來，不用等明年，二來了，因爲喪事被喜事沖過了，趙大人也就不用回去省孝了。”秦書宛笑著解釋。
“而我和書宛的親事本來就先辦了，兩府要辦兩件喜事，必須先出人然後才能進人，所以我們先辦了反而正好。”楚風喬的臉皮厚著了，說到親事，一直都是喜滋滋的，半點兒羞澀也沒有。
“百日裏成親是怎麽回事？”子晚好奇地問。
“按照我朝律法，家長有長輩離世，作爲兒子是要在墓地守候三年的。但是如果家中有小輩成親，就可以借著喜事將喪事沖去。官員也就不用回去守候，只要在墓地放三挂炮竹就可以了。這是另一種沖喜的方式。”楚風揚慢聲慢語好脾氣地給她解釋。
沒想到成個親還有這麽多的故事在裏面呀？子晚這一次算是長了見識。
“沒趕上你們成親是有些遺憾，不過情有可原。這樣吧，賀禮我們算是後填補上吧。”子晚笑著說，心裏的對他們的氣憤就消失了。
一聽說子晚要補賀禮，秦少征就眼冒紅星看著她了。子晚要麽不出手，一出手那都是大手筆呀，這個誰都知道。他早就對子晚的屏風和畫眼饞了。
“知畫，讓繡莊將爲他們特意准備的幾套屏風送到秦府，知棋將畫取來給他們。”子晚吩咐身邊的丫頭們。
一聽有這麽豐厚的賀禮，秦少征和小秦夫人早就笑得合不攏嘴巴。
“不過，二哥這一次回來估計有些麻煩了。”莫玲瓏搖著頭歎息著說。
“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你就少操點兒心。”南仲康緊張地看著莫玲瓏說。“凡事都有嶽母和嶽父在了。”
“這麽快就有好消息呢？”子晚看看她肚子，藏在厚厚夾襖下，還真看不出是有了身孕。
“你走後不久就發現了。還有，表嫂和表姐肚子裏也有了，表嫂是過門喜哦。”莫玲瓏臉上都是要做母親的光輝。
“啊？”輪到子晚吃驚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她都沒有心理准備了。
“嗯。”小秦夫人臉紅的更厲害了。
“怎麽樣，我們厲害吧？”楚風喬得意洋洋，這樣沒臉沒皮的話也說得出口？秦書宛氣得狠狠掐了他大腿一下。
楚風喬就誇張地叫了起來，引得每個人都是一陣哄笑。
“二哥怎麽呢？”子晚關切地問。
“夏侯家裏的人已經在前幾日找來了，正准備將夏侯姑娘帶回去。嚇得夏侯姑娘現在躲在相府都不敢露面了。”秦書宛氣呼呼地說，“二表哥多好的人，他們還不樂意？還有夏侯姑娘竟然還等著秦三少的消息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父親和母親也不好阻撓人家，因爲沒有立場。母親找了媒人去提親，可是夏侯家的人不樂意。”想到夏侯盈盈那個正直的姑娘，莫玲瓏真的好惋惜呀。
夏侯盈盈除去在秦三少的事情上糊塗一點兒，但是通過相處，一些大事情上倒是很有主見。也對，夏侯家族可是東辰第一世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出來的嫡女能差到多少？
大嫂是個和善的人，二哥要是再找個好姑娘，她們做姑姑的人今後要是回府也方便些。
夏侯姑娘人真的不錯，配二哥正好。
這件事說好辦也好辦，但是具體辦法莫子晚不打算告訴這幫朋友。
“子晚，你得幫幫我，”到了下午的時候，莫清雲就愁眉苦臉過來央求了。
“看你急的？”子晚嗔怪。
“再不急的話，媳婦就被帶回去了。”莫清雲撅著嘴巴歎息，剛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煩心事，還真讓人煩惱呀。
“明天就過去，拖到明天早上。”子晚笑著安撫他，“我也想盡快有二嫂子，這樣父親母親也不會再逼著你了。”
“就知道妹妹是最好的。”莫清雲臉色終于陰轉晴了。
“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你就盡快回去吧。”看到二舅子纏著自己的王妃，楚風揚不樂意了。
“得得，不打擾你們了。”莫清雲見到他鬧情緒也沒有繼續留下來。府裏那個嬌美人也在發愁了，自己還是回去安慰美人吧。
“晚上還要到宮裏去，還真沒勁。”楚風揚很不高興，好好時間都浪費掉了。今天秦府和楚風喬兩府都有孕婦的消息讓他深受打擊。
明明比自己成親還晚，憑什麽先比他有孩子。
“好了，知道你嫉妒人家。”子晚看著他愁眉苦臉委屈的樣子，感到實在好笑。“這不是因爲你的身體不允許嗎？”
“不是都好了嗎？”楚風揚急了。
“所以，等過完年的話，咱們也要一個。”子晚搖搖頭，“再說孩子不是說有就能有的。越是緊張，女人越不容易懷孕的。”
“那你不用急的。”楚風揚趕緊安慰她。
晚上的宴席對于楚風揚和莫子晚來說，真的沒有多大的意思。
倒是皇上和支持惠王的人激動了半天，有了這一次賑災，惠王和王妃的名聲在民間傳得更加響亮了。特別是王妃種田的技術更是贏得了無數百姓的贊不絕口，他們看在眼中怎麽能不高興呢？
太子陰沈著看著被衆官員圍在中間的楚風揚和王妃，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這樣的榮耀連他這個太子都沒有，在百姓的心目中，惠王和王妃的名聲早就超過了他這個太子。他這個太子當得實在是窩囊。
“這一次五皇弟辛苦了。”他打起精神上前去祝賀。“天下的百姓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這是本王應該做的，談不上什麽辛苦。”楚風揚淡淡地回答。
又是這樣看不起他的態度，太子的手在袖子下緊了緊，等情緒平複了才開口，“不管怎樣，五皇弟能爲父皇分憂，還是我們的表率。”
官員一聽太子的話裏有話，大家都是官場老油條，都裝著不懂的樣子散開了。
楚風揚懶得繼續應糊他，“說過是分內的事情。”這一次他表明自己態度，並沒有采取迂回的策略。
這樣明目張膽的回答，讓太子的臉都扭曲了。
他也想反擊，“皇上駕到。”在這緊張時候，關鍵人物出場了。
太子只得作罷，甩了袖子找到自己位置坐下了。
在三呼萬歲以後，皇上就迫不及待開始賞賜了，“這一次密州爆發的大災害和瘟疫，惠王和王妃是吃了不少苦，爲朝廷和百姓做了不少的貢獻。連帶著，附近的濟州、錦州也受到了不少的恩惠。眹一定會好好賞賜你們的，哈哈哈。”皇上爽朗的笑聲在大殿中很是響亮。
莫子晚聽到他歪歪唧唧一大堆，覺得最後才是重點。她開始豎起耳朵聽皇上的賞賜是什麽。
皇上沒有讓她失望，“紋銀二十萬，夜明珠一鬥，玉如意……王妃教會了百姓新的種植方法，百姓感激不盡。密州和附近那幾個州的知府可是連夜送來百姓的請求，讓眹封王妃爲農神娘娘，這一點兒眹也允了。”
莫子晚正在認真數著這一次王府又進了多少寶貝，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麽一個封號。又不是什麽死人，要封號幹什麽？她有些不悅。
“爲此，眹特意封密州爲惠王妃特有的封地。”好在最後還有好處，她終于忍下來了。
“皇上，微臣認爲，惠王妃是爲皇上分憂，至于封號和封地不妥。”太子黨頂住壓力站起身反駁，言下之意是說，惠王妃是爲皇上分憂，怎麽能討賞呢？
惠王的臉色頓時陰沈下來。
“哀家也認爲不妥，金桐好歹是我朝公主，惠王盡然一聲不吭就殺了。長寧侯祖上也爲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犯點兒小錯也不至于就地正法，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這樣不顧親情不顧往日情義，得寒了多少人的心。”反派人物總是最後才出場，莫子晚從聽到了太後的聲音開始，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落下來了。
“金桐和長寧侯作爲公主和駙馬，本該爲朝廷分憂解難，可是他們卻罔顧律法，平時欺壓百姓不算，竟然還敢奪朝廷賑災的銀兩，調換糧食，怎能留他們的性命。惠王和王妃做得好！眹賞賜都來不及了。還有，這兒可是有幾個州的百姓聯名畫押，央求眹在這件事上好好賞賜惠王夫婦的。”越說越威嚴，皇上將百姓的畫押書信遞給了太後。
“就是這樣，他們也不能斬立決。”太後胡攪蠻纏。
展太師冷眼想看，心中暗自得意。
“將人交給你，你要怎麽處置呢？”惠王連稱呼都省了，懶洋洋地問。
這樣的語氣顯然並沒有將太後放在眼中，太後想到密州傳來的惠王說的話，以及看到惠王對她的態度，一時間所有的怒火都湧到了心頭。
“惠王，好大膽。難怪你敢公開在密州說，哀家也沒有放在你眼中。”她挑明了找茬的緣由。
朝中大臣一聽，太後過來找茬竟然還有這麽一條。太子黨的人聽了幸災樂禍起來，而惠王這邊的人都吊起心來了。
太後做的再不好，那也是長輩。惠王竟然公開場合說不將她放在眼中，傳出去對惠王的名聲必有損傷。這個時代講究的還是孝字，惠王這一次並不占禮。
“要想被人敬之，也得先看看自己做的怎麽樣？既然太後不將本王看在眼中，本王的眼中自然也就沒有太後。”楚風揚不愧是冷血之人，明明落于下風，回答的卻是風輕雲淡。他是真的沒將太後放在眼中。
“好，你惠王的翅膀硬了，硬的連皇祖母都不放在眼中了，皇上，你看看自己的好兒子。”太後顫抖著指著皇上質問。
“那是當然，本王的翅膀一直都很硬。因爲這身硬氣是先皇賜予的。”說著，楚風揚亮出了隨身的玉扳手，“先皇臨走是可是有吩咐，本王可以在東臨橫著走，可以不用理會任何人。”
楚風揚先前一直都很低調，遇到什麽事情只會陰沈著臉色，卻從來沒有拿先皇說事。久而久之，太後也就自然選擇忘記了他還有這樣的靠山。
太子和太後在這一刻徹底將先皇給怨恨上了。死就死了，臨死還丟下這麽一個爛攤子，要他們怎麽收場？
“本王既然沒有說錯，那麽本王繼續問太後，要是金桐到了太後面前，太後要怎麽處理呢？”
既然皇上有上方寶劍護著，先皇又那麽不著調，給楚風揚留下來太多護身的東西，太後找茬的理由並不充分。楚風揚的反問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地步。金桐是真的該殺，就是壓到她的眼前，她也會舍棄殺掉。
可是先前她已經否認了，現在要她怎麽自圓其說了。
“總之，作爲一國公主，即使有錯，也應該送到京城中面聖後才能做決定了。”她冷哼一聲。
“那麽皇上送出的尚方寶劍原來只是個擺設，那麽皇上又送給本王幹什麽呢？”楚風揚怒極而笑。
皇上一聽，知道這個兒子真的惱了，連一聲父皇都不願意稱呼自己，這是將自己也連帶著怨恨上了。
“父皇，密州此次之行到底有多凶險，我想沒有人比皇上更清楚的了吧？”莫子晚實在是忍不住了。
太後想欺負別人，她可以理解，但是，欺負她在乎的人，那是萬萬不行的。莫子晚早就惱火了，惱火的手都癢癢，想送幾顆“大補丸”給太後了。
一個腦殘的老女人，三番五次過來找茬，找死！
“王爺明明做的是好事，爲什麽到頭來卻要受這樣的侮辱呢？”她哽咽地質問皇上，大眼睛中全是淚水。裝小白花什麽的總是能引起別人的同情的。
果然大殿中很多官員都不忍心再繼續看著她了。
“王爺當時說那句話也是逼不得已的呀，還不是爲了堵住金桐公主的參和。”說著，她將驛館中當時的情景複述了一遍，當然話她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
反正金桐已經死透了，也不會活過來和她對質。再說，她說的大部分都是真實的，又不是說謊。所以，莫子晚說的是理直氣壯，大有追問不放的架勢。
有時候吵架什麽的，派出女人要比男人難纏的多。
皇上在她憤恨的目光中無地自容，太後在大家不滿的眼神中也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封號封地什麽的，咱們要不起就不要了。但是這件事不能完，要是被在場有心人傳出去，咱們王爺和我還要不要出去做人呢？好心卻被當做驢肝肺，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她氣呼呼的炸毛了。
醇王爺聽了她的一番理論，差點兒憋不住笑出聲了。還惹不起了，在場的人她誰不敢惹？不惹的就還是她沒興趣。
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莫子晚見長。
莫相爺卻是喜滋滋的，不愧是他的女兒，一點兒虧也不能吃。
“皇上，要是今日之事傳出去，恐怕密州那邊的百姓也不會想讓。傳開了……”相爺後面的話沒說完就被皇上給打斷了。
“這件事，眹會給他們夫婦一個滿意的答複。”皇上看了一眼老狐狸似的丞相，心頭氣呼呼的。他就是最倒黴的人，什麽爛攤子最後都得他收拾了。
“母後，惠王說的不錯。女人不得幹涉朝政。而惠王妃此次願意隨行，那是幫眹分憂的，眹賞賜她的尚方寶劍就是讓她用來除害的。母後還是回去吧，這邊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這是皇上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太後說的最狠的一句話。
這是明白的告訴太後，不要幹涉朝政。
太後氣得差點兒吐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惠王夫婦後，她帶著自己身邊的人怒氣沖沖的走了。
每一次都這樣，莫子晚壞心眼地想，太後有一天會不會被自己和楚風揚氣出腦梗塞出來。
“封號封地和賞銀是對你們的肯定，就不要和長輩計較了。”皇上裝模作樣給臺階，讓他們下。
莫子晚和惠王哼了哼，總算給他面子沒有反對了。
太子心口疼，每一次，是的，每一次惠王夫婦犯錯了，不是得到懲罰，換來的都是皇上的賞賜和安撫。同樣是皇家的兒女，爲什麽先皇和父皇就是只對他惠王一個人特別呢？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呀？太子的心頭慢慢的都是這幾個字，他幾乎陷入了自己的魔怔之中。
“在這一次賑災中，上官家、王妃與淩飛的各廠子以及齊大福組織民間布粥蓋房子，讓逃難的災民有了穩定的住處和解決了溫飽。他們還讓有勞力的災民到碼頭和廠子裏做工，爲京城穩定做出了貢獻，皇上，他們也該賞。”京城府尹站出來稟報。
“秦三少在救災中更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據太醫回來說，要不是秦三少研制出方子出來，密州的瘟疫不會這麽快就解決了。秦三少更應該賞。”不能讓自己外甥女吃虧了，秦國公站出來很正義提出。
“好，眹都賞。秦三少是奇人，在百姓受苦之際，不計個人恩怨，主動出力。她不願意露面，那麽眹就封她天下第一神醫，今後只要有需要，她可以隨便到任何家藥鋪免費取藥。”皇上是個老狐狸，將好處使勁爲莫子晚攔。
還別說，皇上那麽多的賞賜，這一個算是最合莫子晚的心意了。
“齊大福、上官家和王妃的所有鋪子就免稅一年。”這一條宣布以後，皇上有些肉疼。齊大福倒也罷了，上官家和惠王妃的鋪子可都是納稅的大戶呀。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沒了。
“我二哥也跟著過去做了好事情，皇上不能忘記他呀。”莫子晚嚷嚷。
皇上看了她一眼真是無語了，就知道她護短。得了，好人做到底，“莫清雲冒死到密州幫助惠王夫婦，理應該賞。”
“父皇，我二哥過些日子就准備成親了。”莫子晚沒頭沒腦又打斷了皇上。
皇上一聽，就知道她肚子裏的小九九，不就是怕他賞少了嗎？
于是，一大串的賞賜又出去了。
“太子、勤王兩府在此次災民的布粥中也出力了，眹也要賞。”看到臺下太子悶悶不樂的神色，皇上眼神閃了閃，沒有忘記他那一份，及時地安撫了太子。
給太子和勤王的賞賜並沒有惠王夫婦的多，但是因爲皇上還惦記著自己，太子心中的郁悶一掃而光。
反而是展太師聽到了皇上的賞賜後，臉色難看許多。
皇上的懷柔政策，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他特別擔心的就是秦三少。那個神醫可是一直和惠王只在驛館中的，據探子說，他和惠王的關系似乎並不是太好。從來沒有看到過兩個人同進同出，就是偶爾碰到了，好像關系也很僵，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爲惠王解毒了。
不過想到惠王所中的毒可是當年鬼見愁下的劇毒，他的擔憂又少了一些。恐怕要想解毒，就是那些藥材也夠他們尋找的。
何況秦三少只是每天都在忙著爲百姓看病了，根本就沒有功夫理睬惠王的。他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北征國的呼倫哈爾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幹什麽，自從比賽過後，和他的聯系就中斷了。這讓他有些惴惴不安。
下一步棋該怎麽走，展太師很是苦惱。
按照他的意願，要是惠王自己毒發而亡，那是最好不過的。這樣，太子今後肯定是死死抓在他的手中的，不用費一兵一卒，他就可以取得最大的勝利。
可是惠王要是身體好起來，一場惡戰是避免不了的。呼倫爾哈不是個好夥伴，他很清楚，和呼倫哈爾合作，一不留神就能被呼倫哈爾給吞了。
楚風揚更是個難纏的對手，東臨絕大部分的兵力可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呀。
算來算去，打仗是很不適合的。他手下的武林中人和私下招募的人畢竟都不是什麽正規軍士出生，開始就比惠王的人差一大截了。
他有些懊惱，惠王爲什麽沒有在這一次密州之行中染上瘟疫死去了。楚風揚的小命還真大呀，這樣都讓他活著回來了。
對接下來的歌舞表演，楚風揚實在是沒有什麽耐心，昨日剛剛回來，他怕子晚調整不過來。看到子晚略有疲憊的神色，他心疼死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本王就帶著王妃回去了。”楚風揚小心地拉著子晚站起來說。
大殿中所有的官員早就習慣了，每逢宴會，惠王哪一次都會提前離開的。
坐上馬車離開了皇宮，“我想先到客棧去找人。”子晚對楚風揚說。
“這麽晚了，明天不行嗎？”楚風揚看著她問。
“我怕夜長夢多，再說了，夏侯盈盈和二哥估計都要急傻了，還是早點兒將事情解決了。”子晚伸了一個大懶腰說。
楚風揚知道她固執的脾氣，今天晚上要是攔著她，不讓她見夏侯家的人，恐怕一夜她都睡不好的。
罷了，爲了二舅子，就耽擱一點兒時間吧。
馬車拐了一個方向，直奔客棧而去。
由于是事先打聽好的，子晚和楚風揚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夏侯家下榻的客棧。
“請問夏侯公子住在什麽地方？”子晚下了馬車，問店裏的掌櫃的。
掌櫃的看過惠王妃的比賽，一眼認出了眼前的人就是他所崇拜的惠王和王妃，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人也開始變得十分激動。
“在天字一號，小人這就帶王爺、王妃過去了。”他親自出來給楚風揚和莫子晚行了大禮。
“不用這麽拘束，我們只是想找人罷了。”莫子晚讓玄夜攔住了他。
“好好，小人這就帶王爺王妃過去。”掌櫃的激動之余，提起長衫的下擺，親自在前面帶路，帶著他們往樓上走去了。
到了二樓右邊拐角的一間客房面前，掌櫃的停下來了。“這就是夏侯公子的房間，王爺王妃。”
“你下去吧。”子晚讓黃芪給了他一份賞銀，打發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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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5 20:32
☆、第183章 好運連連（二）
掌櫃的接過紅綾遞過來的賞銀，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莫子晚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大門，深吸一口氣，她正要讓玄夜叫門。
門卻忽然從裏面被人打開了，原來是屋子裏的夏侯鎖聽到了外面的響聲，出來看看究竟。
“惠王、王妃？”夏侯鎖皺著眉頭看著來客。他們夏侯家好像和這兩人並沒有任何的交接，這兩人這麽晚爲什麽會站在他的門外。
夏侯鎖可不會認爲他們只是巧合站到了他的門外，出其心意，他們夏侯家並沒有和皇家打交道的打算。
“不知深夜來訪有何事？”夏侯鎖將他們堵在門外，並沒有請他們進門的意思。
正說著，隔壁和對面的房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門也都相繼打開了。
“怎麽回事？”有人過來問，看樣子，他們都是夏侯家族的人。
“惠王、王妃？”同樣的疑惑從隔壁夏侯昱嘴裏冒出來，他看著門外走道裏的人，眼神並不是歡迎而是一種很理性地戒備。
莫子晚打量他，發現夏侯昱的臉色很好，腿也看不出曾經受傷的迹象。看來，他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回去後認真做康複了。
“不知王爺、王妃有什麽事情急著趕來？”一個老者過來謹慎禮貌地問。
莫子晚聽出他的話裏不悅，不過現在自己是有求于人，姿態還是要放低一點兒的。所以，她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高興出來。
楚風揚心裏卻很不高興，王妃過來找他們自然是看得起他們，一個個反而端起了架子。沖著這一點兒不禮貌，惠王爺的心中已經將夏侯家的人貶低了。
“都說是深夜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站在門外好像不是夏侯家族的待客之道。”莫子晚微笑著說，看似調侃的語氣中真的一點兒不高興的意味也沒有。
夏侯家族一項都是謹慎而又和善的，所以在江湖上鮮少有人和他們作對。看到莫子晚積極主動拉攏關系的行爲，他們也只是皺了皺眉頭。
又想到夏侯盈盈還在相府了，所以再不高興，夏侯鎖還是打開門將莫子晚和楚風揚讓進了屋子裏。
“你們都在外面守在，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了。”子晚吩咐玄夜、藍顔。
紅綾和黃芪是她身邊的哼哈二將，倒是沒有一個離開的。
夏侯鎖讓夏侯家的人到下面提來茶水，然後命人給子晚和楚風揚續上了。
“我是過來爲二哥說媒的。”莫子晚喝了一口茶，冷不丁開口。
一句話讓夏侯家的人吃驚不小，夏侯昱一口茶幾乎噴出來了。
惠王妃還真是直接呀！好爽朗的性格。留在屋子裏的人都忍不住認真打量了這位傳說中聰慧無比的王妃。
“我們夏侯家估計是攀不上相府。”夏侯鎖也直接回絕了，“家父正准備爲盈盈准備一門婚事了。”
“都說是准備了，不是還沒有成親嗎？”莫子晚笑著說，一點兒也不介意他們的態度。
“夏侯姑娘是真性情，二哥和父親母親都很喜歡她，我也很喜歡她。要是今後能成爲姑嫂，我們的關系會更好的。”子晚笑眯眯的樣子也不著急，並沒有因爲夏侯家的拒絕而有半點的不高興。
“兒女婚事，當然是以父母的爲主了。”夏侯鎖不松口，堅持自己的觀點。
“要是夏侯家主爲夏侯公子找了一位你不中意的姑娘爲妻，你就願意呢？”子晚追問。
“是。”這一次，夏侯鎖答應地很快。
“我們夏侯家族裏的姑娘真的是不願意做官家的媳婦。”老者掂量著用詞說，這算是暗示他們家族的觀點，也是隱形的逐客令。
屋子裏只留下夏侯家族三個人，他們一致都是反對的意見。
“郎有情妾有意，你們操什麽心？”楚風揚冷冷的開口，上位者的氣勢就出來了。他就看這些人不順眼，子晚好聲好氣地相勸，一個個倒是喘上了。敢給子晚臉色看，就沒有必要和他們好好說話了。
他的話讓留守的三個夏侯家的人臉色都變了。“盈盈是夏侯家的姑娘，出生就注定了她的命運。”夏侯鎖忍著怒氣低聲下氣地回答。現在在京城裏，惠王又是個不好相處的人，他實在不願意和惠王起了沖突。
“難不成王爺還想逼婚不成？”夏侯昱到底年輕幾歲，年輕人的火性也被楚風揚挑起來，開始出言不遜。
莫子晚頭疼地看著雙方劍拔弩張，好好說話，怎麽就起火了？
看到夏侯家族強硬的態度，子晚估計自己再不亮出底牌，人家就要將自己和楚風揚趕出門去了。
算了，爲了二哥的幸福，她就拼了。
“如果現在我要夏侯家兌現一個諾言，可以嗎？”她輕輕地問。
諾言，什麽諾言？夏侯家三個人面面相覰，都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我們夏侯家族好像並沒有欠王妃什麽承諾吧？”夏侯鎖心裏雖然惱火，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惠王妃真是胡攪蠻纏，他們什麽時候和她有過交集。更談不上什麽承諾了。
莫子晚笑眯眯地讓紅綾亮出一個玉佩，“這個算不算？”
“這個怎麽會到你的手上？”夏侯昱吃驚地問。“你將秦三少怎麽呢？三少人在哪裏？”他站起身顯得很著急。
“你的腿好了嗎？可是縫了一百八十多針，全當歸9克小生地12克西赤芍6克川續斷9克大川芎6克赤丹參6克五加皮12克嫩桑枝9克…。”隨著子晚報出的藥名，夏侯昱的質疑戛然而止，他瞪著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莫子晚。這些藥方都是秦三少給他開的藥方中用的藥。
“秦三少？”夏侯鎖聽到她特意用的男聲，也驚訝地站了起來。
“王妃就是秦三少？”老者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還不算笨哦。”黃芪在一旁涼涼地說，有些幸災樂禍。這樣子嚇人真好玩。
“這樣兌現一個承諾可以嗎？本來我不想用這樣的方式提親保媒，畢竟我們相府是真的喜歡夏侯姑娘。”她依舊笑得開懷。
“妹妹知道王妃這個身份嗎？”夏侯鎖的態度恭敬起來，他可以不理會惠王和惠王妃，卻不能不理秦三少。秦三少可是他們夏侯家的救命恩人。夏侯家族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的人，沒有道理會拒絕救命恩人的要求！
“她知道秦三少是女人，卻不知道就是本王妃。”莫子晚想到夏侯盈盈也覺得自己頭疼，她都不好對夏侯盈盈解釋自己的身份了。
“盈盈也是王妃讓其住進相府的嗎？”知道了莫子晚就是秦三少，夏侯鎖終于想通了一腦子都是秦三少的妹妹爲什麽願意住到相府裏了。原來是王妃安排，目的恐怕是爲了照顧保護那個傻妹妹吧。
夏侯昱和夏侯鎖都眼神複雜地看著莫子晚，惠王妃可是騙了所有的世人呀。還放言不願意爲姓楚的看病，可是卻嫁了一個姓楚的，這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呀。
“家父已經得到了消息，明日會親自過來的。我們會對家父如實稟報的。”夏侯鎖可不敢自作主張，立刻就答應莫子晚的說辭。
“那好，等夏侯家主到了。二哥會過來親自拜訪的。”莫子晚站起身告辭了，“夜已經很深，實在是叨擾了各位。我們這就回去，回去後等著夏侯家主的消息。”
“不敢。”夏侯鎖現在再也不會埋怨她的擾民行爲了。
“這下子滿意呢？”馬車上，楚風揚摟著她寵溺地問。
“那是，那麽好的小姑娘不留下來對不住老天的厚愛。”子晚調皮地回答。
楚風揚一下子被她給逗笑了。
還有相府裏的小姑娘還要解決了，子晚想到夏侯盈盈在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後，會不會甩臉色給她看，心裏還直發毛。
第二天清晨，她和楚風揚就帶著一大堆的禮物到了相府裏。
莫夫人看到身體健康的女兒女婿以後，吊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拉著子晚的手，莫夫人的手就沒有松開過，眼中的淚水也忍不住下來了。
“這下子，母親可以放心了。”明月郡主的肚子已經挺起來，她走近子晚，親熱地說著話。
子晚看看她凸出來的肚子，還好，不是太大，看來她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小家夥調不調皮？”子晚手癢癢摸摸她的大肚皮，“還好。只是聽到琴聲的時候才特別歡快。”
“你和哥哥的性子都是溫和的，估計他也是聽話的孩子。對了，嫂子每天都是按照食譜吃得嗎？”子晚問。
明月見她關心自己，心裏很是高興。“每天都是按照食譜吃得，也按照你的要求走動了。”她紅著臉點著頭說。
“這樣就好。”子晚松口氣。
她一擡眼見到站在一旁的夏侯盈盈一臉擔憂地看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很糾結。
子晚知道她是在擔心秦三少，心裏既有感動又有愧疚。
大家進了屋子不久，還沒等屁股下的凳子坐熱了，莫玲瓏和南仲康也過來了。
南家的性子倒也很隨意，沒有過多的拘謹了莫玲瓏，小夫妻倒是時常回相府這邊來。他們對二姨娘也很孝敬，二姨娘的心思了了，對相爺和莫夫人、子晚他們自然是感激不敬。
“你們倒是先到了，猜到你們今天肯定回過來，所以，咱們也跟著過來湊熱鬧了。”莫玲瓏笑著說，南仲康在一旁小心地呵護著她，不難看出小夫婦連個感情十分要好。
“到齊了，正好熱鬧一些。”子晚也笑著回敬。
“對了，你們先坐，我有些話想對夏侯姑娘說。”站起身，她走到了低著頭在沈思的夏侯盈盈身邊。
夏侯盈盈嚇了一跳，慌忙站了起來。
雖然和這位莫府的嫡女不熟，但是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秦三少的消息，莫清雲那個混蛋回來後還死活不告訴自己，真是氣死人了。
“好。”她迫不及待答應了。
莫清雲見到她著急的樣子，胸口的酸氣全都冒上來了。他吃得酸醋還是莫須有的秦三少，也就是自己的妹妹的，可是他實在是控制不住呀。
來到夏侯盈盈暫住的地方，剛剛落座。夏侯盈盈就忍不住問出了自己關心的。“不知道王妃在密州有沒有見到秦三少？”
“就知道你只是關心她，別的什麽也不關心。”莫清雲站在門口幽幽地說。
夏侯盈盈差點兒沖口而出，其實莫清雲不在相府的時候，她也關心思念他的。這種想念甚至都超過了秦三少。不過，打死她，她也不會告訴莫清雲的，省得他得瑟，尾巴翹上天了。還有莫清雲可是秦三少選中的人，她才不會和秦三少爭了。
忽然她爲自己的想法羞澀起來，自己想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呀。
“管你什麽事？”她瞪著莫清雲說，“莫名其妙跑到女孩子住的地方，你什麽意思？”
反正他們兩個見面就是吵，夏侯盈盈已經很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了。
莫清雲理都不理她，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了。
“你……”夏侯盈盈氣呼呼地指著厚臉皮的莫清雲。
“秦三少很好，咳咳咳。”跟著楚風揚久了，一說謊就想咳嗽掩飾。莫子晚發現這個秘密，自己忍不住都想笑。這算不算是心虛的表現。
莫清雲眼神在子晚身上滴溜溜地轉。
“這麽明說吧，夏侯姑娘，我就是秦三少呀。”豁出去了，子晚還想著和她討論正事了。
“你是秦三少？”夏侯盈盈根本就不信，還以爲子晚故意實在騙她玩了。
沒辦法，子晚只好將夏侯盈盈和自己秘密商量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這些話都是秦三少在背地和她偷偷說的，夏侯盈盈現在不信也得信了。
“你真的是秦三少？”她張大嘴巴合不上了。
“實在是抱歉。”子晚攤開雙手說。
“那你還要我觀察他幹什麽？”夏侯盈盈驚訝地指著莫清雲問，心裏卻有種如釋其重的感覺。
“這不是爲了補償你，爲你找個好夫婿嗎？”子晚笑著回答，“你看，他是秦三少的兄弟，兩個人長得差不多，又是知根知底的，今後咱們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小心的觀察了夏侯盈盈的反應，莫子晚又再接再厲，“再說，他又特別喜歡你。二哥，對不對？”
“啊？”被點名的莫清雲正被她的話驚呆了，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了。
“啊什麽啊？”莫子晚瞪了他一眼，關鍵時刻掉鏈子，笨蛋！
“當然是喜歡了，要不，我將她帶回相府幹什麽？我又不是什麽濫情的人，隨便的女人就往家裏帶。”莫清雲臉皮夠厚，堪比莫子晚，這樣的話被他說得一本正經的。
更火爆的是夏侯盈盈的回答，“你說的也很有道理，這樣就可以天天看到秦三少了。”
她歡天喜地的答應，卻讓莫清雲高興不起來，怎麽自己討的媳婦好像喜歡的是府裏的小姑子，那他的地位呢？
幾個人商量好了，重新回到了花廳中。夏侯盈盈更是不顧楚風揚的白眼，一個勁的纏著莫子晚。
“有消息了，夏侯家主已經到了客棧。娘，你下午還是帶著二哥，找個媒人到客棧去提親吧。”基于有人惦記自己的王妃，飯碗剛剛放下，楚風揚就拖著子晚告辭了。
“明天，我去王府找你玩。”夏侯盈盈自顧自熱情的說。
“明天，王妃沒空。”楚風揚直接拒絕，拉著子晚就往外走。看來，今後，這個相府還是少來幾次，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不算情敵的情敵出來了。
“看好了她。”惡狠狠地囑咐一句莫清雲，楚風揚就帶著子晚離開了。
莫清雲也苦笑，他也想自己這位未來的夫人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可是……這叫什麽事情呀？
二兒子要討媳婦，最高興的莫過于莫夫人，吃完飯。她立刻就讓人備了禮，這些禮都是事先准備好的，很快，相府又找了能說會道的媒婆一起跟著到客棧去提親。
她還有些擔心，夏侯家的人會不給她面子，畢竟上幾次到相府，大家談的並不是很愉快。
不過，事情還就出乎意料的順利，下午到了客棧見到了夏侯家主。
等莫夫人說明了來意，夏侯家主在打量了莫清雲過後，竟然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莫清雲本來是忐忑不安的，身體挺得很直，眼睛也不敢到處亂瞄。現在一聽對方答應了，人才放松下來。他心裏很清楚，這都是子晚的功勞。
“親事有些急，就定在臘月十八。我們回東臨會好好准備的。”夏侯家族一改慢吞吞的溫和個性，開始雷厲風行起來。
莫清雲總算知道看起來文雅的夏侯盈盈那麽沖動的個性是從哪裏來的了。感情這也遺傳！
親事定下來後，夏侯鎖跟著莫夫人終于將逃家的妹妹給抓回去了。
莫子晚聽到相府朱嬤嬤傳達的消息後，整個人都石化了。這速度堪比火箭呀，一溜煙就到了成親的份上了。
要知道距離十八就半個月的時間了，而從東臨到這邊的速度最起碼也得七天。
“爹，會不會太趕呢？”夏侯鎖皺著眉頭問。
“趕也得做。你們就留在京城裏的院子不要回去了。昱兒，你和老四去後將嫁妝帶過來，順便將你們的母親也接過來。”夏侯家主吩咐。“既然有惠王和王妃的支持，我們夏侯家族不會不旺盛的。還有，我們本來就欠了三少的一個承諾，夏侯家族不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
只能這樣了，夏侯昱和老者望望，心中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有了惠王的支持，相信夏侯家族只會越來越好，戰神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外人只看到王爺的身體不好，生怕站錯了隊伍。他們夏侯家族本來也很擔憂這個，但是現在知道王妃就是秦三少，那麽他們還有什麽好擔憂的。這樣能振興家族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放過，得死死抓住了。
當然，莫清雲這個女婿，人也很不錯，家世、相貌、人品都是沒得挑的，關鍵是他還對夏侯盈盈用情至深，這樣的親事就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現在送上門來了，傻子才不同意了。
二哥成親，做妹妹的當然不會空手，子晚按照給大哥的標准將莫清雲的婚事都包了下來。
夏侯家的速度也很快，家族中重要的人員和親友在婚禮前夕，大家都趕到了京城聚集。
男方是相府，女方是東辰世家，這樣強強組合，當然吸引了很多貴客盈門。
這一場婚禮辦得轟轟烈烈的，讓京城的茶館酒樓的食客們在茶余飯後多了許多的樂趣。
太子親眼目睹了婚禮的盛況，氣得心口疼。
相府和東辰世家的聯姻，無形中使惠王背後的勢力又壯大了許多。
他現在可不是第一次懊悔自己當初沒有和相府聯姻，失去了那麽好的機會。
楚風揚和莫子晚的小日子有的有滋有味的，要是沒有夏侯盈盈有事無事過來打擾，楚風揚就覺得更完美了。
在夏侯盈盈多次跑來後，惠王的脾氣終于爆發了，他可是指著莫清雲的黑臉宣布了將夏侯盈盈列爲了王府最不受歡迎的人。
莫清雲也厲害，身體力行，讓夏侯盈盈下不了地，這樣精力被榨幹的夏侯盈盈終于消停了，老實地待在了相府中。
臨近年根，莫子晚的莊子裏還是很忙的，不過有去年的經驗，殺豬宰羊殺雞的步驟還是很快的，京城很多官宦人家爲了討好惠王，所有的年貨也幾乎是從子晚的莊子裏定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子晚的狀元糕、富貴糕，也就是咱們過年吃得大糕，因爲口味獨特，又寓意好，所以推出成堆的數量還是供不應求。
畢竟新年在即，誰家都想討好好彩頭，再說，等開春的時候，三年一次的考狀元春闈就要開始了。提前沾點喜氣也好，還有王妃和王爺的才氣擺在那裏了，更是吸引了很多人光顧。
莫子晚數錢數的手抽筋，短短的時間內，她鋪子裏的生意在四國普遍開花，合作的都是各國的最尊貴最有實力的人，生意都是出乎意料的好。
忙碌中，新年就來臨了。
子晚讓府裏的人貯備了糕點和禮物到要好的府裏都回了禮，又和上官宇幾個參股的合夥人算清了一年的賬，這才消停了。
“哈哈，跟著王妃混還真沒有錯。”看著手裏厚厚的銀票，楚風喬得瑟再得瑟，他自己的産業和秦書宛的産業加起來，再過幾年就是不用醇王府裏的一個銅板，也不會比他們差了。
“你吃的喝的都不要離開我送給你的人。”子晚叮囑秦書宛。莫玲瓏有了身孕她不擔心，畢竟南府裏比較安靜，府裏的人員簡單，長輩們又特別喜歡她，所以孩子會健健康康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醇王府就不一樣了，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使醇王爺放過話，可是難免保證不了有人不死心。她不想讓表姐冒險。
“放心好了，都隨身帶著了。”秦書宛感動地說。
“還有我護著了。”楚風喬溫柔地看著秦書宛保證。
“也對，你也要多留心一點兒。”子晚點點頭贊同。“這是你做丈夫的責任。”
“明天你們要進宮，咱們就不過來了，後天咱們要過來打牌的。”衛撩厚著臉皮定下上門的日子，他還是單身，沒有很多的應酬。
“明天中午可以過來，我們會在王府中。”楚風揚懶洋洋地說。皇宮裏冷冰冰的，哪裏有王府裏熱鬧？
子晚也不想勸他留在宮裏，那一頓飯不吃也罷。
這幾天也不知道是忙碌的緣故，還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或者是？，她整個人都覺得沒精神。皇宮裏那一堆不省心的東西，她可不想面對了。
“不舒服嗎？”楚風揚見她精神頭不佳，擔憂地問。
“可能是有些累。”等上官宇等人走了，她歪坐在床上無精打采地回答。
“璿璣，”楚風揚喊了一聲。
璿璣就是備用的禦醫，還是王府裏專用的禦醫，知畫等人過去請人，他就急急忙忙過來了。
“不用看，就是有些累而已，又沒有別的毛病。”子晚看著擔憂，不住安慰他。還有她的月事延後半個多月了，她心裏有數。只是這種事情沒有確定下來，她也就沒有聲張。
因爲密州的操勞，她月事也有過延後的情況。她可不想楚風揚再白高興一場了。
爲了讓他放心了，子晚還是將手伸出去讓璿璣診脈了。
璿璣伸出手細細地開始把脈，然後臉上就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恭喜王爺、王妃。”璿璣就差手舞足蹈了。“很快王府裏會多個小王爺。”
真的懷孕了呀？即使心裏有數，莫子晚還是高興地有流淚的感覺。
楚風揚就更誇張了，站在那兒直接就當成了木頭人。
“你再說一遍。”半天，他凶巴巴地一把抓過璿璣的衣領問。
“恭喜王爺要當父王了。”璿璣被他勒得喘不上氣，好不容易將話重說了一遍。
“子晚，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呀？我要當父王了。”他傻愣愣地一把放開了璿璣，對著子晚嘿嘿地不住傻笑。
這模樣比當初莫清風知道要父親的時候要傻多了。
“太好了，王妃。恭喜王妃，賀喜王爺。”樂嬤嬤喜上眉梢。這下子，王妃要多了一個小主人，王府裏就更加完整了。每一次聽到王爺想要孩子，她們的心都跟著急。
這下子阿彌陀佛，事情終于圓滿了。
黃芪、紅綾等人也喜得咧開了嘴巴，一個個主動上前道喜。
“有賞，都有賞。”楚風揚覺得自己幸福得很要飛起來了。
他輕輕地走到了子晚面前，小心的用手撫摸著子晚的肚子，“這兒真的有孩子呢？”
看著他癡迷的樣子，子晚微微有些心酸，“嗯，應該是有了。不過月份還小，等等就能確定下來了。”
“就是有了，不是什麽應該。”這件事楚風揚十分固執。
“屬下是確定王妃是有身孕。”璿璣不忍心他失望，立刻證明。
楚風揚的臉就笑成了一朵花。
“王妃，要不要派人告訴夫人，讓夫人和相爺也高興一下？”王妃有孕，這是天大的好事，樂嬤嬤恨不得現在就將消息告訴所有的人。看誰還敢在背後亂嚼舌根，說王爺身體不行。
“暫時不要將消息透露出去，等明日進宮以後回來再說。我可不想明天進宮以後還要應糊那些不著調的人。”子晚揮揮手說。
“是，那消息就不說去了。”樂嬤嬤心裏一驚，可不是，明天早上王妃就要進宮面聖，可不能讓那些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第184章 喜訊傳開
因爲王府裏多了這麽一件大喜事，雖然除去了子晚院子裏的人知道這個重要的好消息，王府裏其余的人並不知道。但是楚風揚還是讓玉璣子多准備了一份賞銀分給給大家，頓時王府裏的下人都高興不已。
爲了不吵鬧到王妃，除夕晚上的守歲大家就移到了璿璣院子裏去打牌了。
而楚風揚則是留在了屋子裏繼續陪伴著子晚。他這個剛剛晉級爲准父親的人正興奮不已了。
“孩子，我是父王。等你出世了，父王和母妃一定會好好疼你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的。”楚風揚到現在還沒有將好消息消化掉。他看著子晚扁扁肚皮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還開始試著和孩子說話。
昏昏欲睡的莫子晚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什麽困意都消失了。她沒想到楚風揚還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了。
“王爺，孩子現在只是個胚胎，還沒有小蝌蚪大了。”她笑著說。
“我們的孩子當然是最聰明的，再小也聽懂他父王的話。”楚風揚霸氣地回答，雖然沒有聽懂胚胎是什麽意思，不過猜到子晚是說孩子還小。“對不對，孩子？”他低著頭繼續自言自語，在他的心中，自己和子晚的孩子是最聰明的，再小，那也是能聽懂自己說什麽的。
這個人算是魔障了，莫子晚手扶著腦袋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等過了個把月，你還真的有事情可幹。到那時候，你可以彈琴、讀書給孩子聽，這樣孩子出來後就會對這些感興趣，而且還會和父母親特別親。”子晚試著轉移他的目標。
還別說，楚風揚聽了興趣一下子上來了，“每天要彈多長時間的琴？讀多少書？就說我們的孩子會是世上最聰明的。”
“時間也不宜過長，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了。還有，每天的時間也最好固定下來。這叫生優生優育。”子晚笑得咯咯的。
“那好，我會抽出時間陪著的。”楚風揚信心十足。
莫子晚對于這點兒也相信他，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哎，看來有了孩子，我的地位在王爺心目中算是退到了後面。”
“才不會了。”楚風揚盯著她認真地說，“在我的心目中，王妃永遠都是排第一位的。”
子晚只是笑，卻沒有附和他。
這讓楚風揚十分著急，“是真的，雖然我很期待有個孩子，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再多的孩子都比不上王妃重要。”他急得抱住了子晚，將腦袋靠著子晚的腦袋。子晚帶給他的幸福不是孩子就能替代的，別的人更不能代替子晚。
子晚見他的情緒低落下來，心裏很難受，“我是故意的，這樣孩子聽到了，才會和我這個做母親的更親，你上當了哦。”
楚風揚擡起頭看到她狡猾的眼神一下子失聲笑起來，“放心好了，我不和你搶。你和孩子將來都是我的寶貝，我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委屈。”
“你說他會長得像誰呢？”子晚向往地猜想，這是做母親的通病。
“男孩子子長的就像我，女孩子就像你。”楚風揚看看子晚滿心都是喜悅，“反正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將是東臨最漂亮最尊貴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楚風揚都是自信和得瑟，他堅信有自己這個堅強的後盾，孩子出生後就是應該享受最好的。他會將自己從小缺失的愛全都補償給孩子。
夫妻兩個在這除夕之夜完全沈浸到了孩子來臨的喜悅之中了。
新年的第一天，王爺夫妻按照往年的慣例是要到皇宮裏去給皇上請安的。
楚風揚考慮到子晚身體的原因，他實在是不想進宮去。與其要面對那些討人厭的人，還不如在王府裏和子晚膩歪在一起了。
“現在還小，再說新年不進宮的話，父皇應該也很失望呀。咱們就到皇宮裏晃一圈就回來，又不用在那裏吃飯。”子晚說。她考慮更多的是楚風揚，無論如何，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楚風揚當做親人看待的人，除去自己就剩下皇上了。
要是不去的話，楚風揚心裏還是有所惦記的。患得患失的話，新年過的也不安穩。
“嬤嬤，要帶的禮物都准備好了嗎？”今年與往年還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太子府和勤王府裏的幾個孩子也要進宮。
這樣一來，作爲長輩的莫子晚當然是要給孩子准備紅包的了，嗯，這個時代說的是見面禮，還無紅包一說。
“咱們有點兒虧呀。”子晚歎息。
“等小王爺出世了以後，王爺肯定會讓他們吐出來的。”嬤嬤笑著說，對于她的小氣直覺得是一種孩子氣。
“看得過去就是了。”楚風揚揮揮手，反正不是自己的孩子，用不著那麽精致的東西。好東西送出去他也不樂意，他還准備留給自己的孩子了。
這個觀點莫子晚是十二分同意的，兩個人准備好了一些說得過去的禮物，就開始往皇宮裏去。
楚風揚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馬車中更是鋪上了五六床被子，就怕子晚受了顛簸不舒服了，而且杯子中還放上了湯婆子。總的來說，馬車裏還是很舒適的，舒適得讓子晚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還是預示著喜慶，出門的時候天空還是陰沈沈的，這會兒就飄起了雪花。頑皮的雪花隨著風兒飛舞，自成一道亮麗的風景。
街上的行人不多，可是各家商戶和宅院門口門上的大紅對聯，以及圓鼓鼓的大紅燈籠讓新年的喜慶全都爆發出來了。
在這歡慶的日子裏，街道上京城中巡查的軍士們卻更加忙碌，一路上沒少見到他們的身影。
由于心情愉快，一段距離實在算不上什麽。不大一會兒，馬車就進了皇宮。
與往年一樣，等他們夫婦到了大殿的門口，就聽到了裏面傳來歡快的笑聲。裏面的人似乎並沒有期待他們的到來。
莫子晚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楚風揚，擔心他在這樣的節日裏又觸景傷情。可是轉過臉卻看到楚風揚滿臉都是笑容看著她。眼中是讓人能融化了的溫柔和幸福，連一絲的傷感都沒有。
子晚忽然想到，有了孩子，還有自己的陪伴，惠王終于走出了童年的陰影。他滿心都是自己這個小家庭的歡樂，至于無關緊要的人，恐怕再也不會引起他絲毫的傷心和關注了。
想到這兒，她笑眯眯的看著楚風揚，眼中是對他的依賴和對生活的幸福向往。
“惠王、王妃到。”德公公老早就站在門外等著他們夫婦了，一見到他們立刻就高興地迎上來，大聲對大殿中的皇上報信了。
從昨天開始，皇上就心緒不寧，就擔心惠王夫婦今年不再進宮了。這下子好了，人終于過來了。
大殿中歡笑的人群聽到德公公的傳報，一個個都像吃了啞藥一樣，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今年的莫含煙揚眉吐氣，因爲生了一個男丁，爲皇室增添人口，所有，她破例新年也可以進宮來了。太後、皇後和皇上看到四個粉妝玉砌的孩子，立刻就賞賜了很多寶貝下去。
莫含煙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一次奉承太後她們的機會，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樣，不停地說笑著，不住討好太後和皇後。
是個人就喜歡說好聽話的，太後和皇後心情當然是愉悅的，對她也更加和顔悅色了。
李玉燕和太子妃作爲正主，自然看不上她這種溜須拍馬的下賤樣子。她們只是吃著點心，陪著笑臉附和幾聲，並不像她那樣可以降低屈膝獻媚。
展歆亭心中是帶著怨恨的，自從知道了流産的真相，她看誰都是虛情假意的，對于莫含煙的奉承嘴臉，她更是不屑一顧。
“老五終于過來了。”皇上滿心歡喜，兒子心中還是自己這個老子的。
楚風揚穿著黑色的大麾，大麾的前襟和領口都是純黑色的狐狸毛，連一根雜毛都沒有，讓他看起來冷酷而俊美。而身旁的莫子晚卻是白色的大麾，領口和袖口、前襟卻是純白色的狐狸毛，宛如落入人間的精靈。
兩個人衣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又是那麽相得益彰。
莫含煙看著這一對打斷了自己獻殷勤的夫婦，心裏很是不痛快。
莫子晚和過去後給皇上、皇後、太後彎腰行了禮，皇上立刻就讓他們坐下了。
“孩子都長這麽大了，多可愛呀。看呀，皇長孫和小郡主都子對我笑了。”莫子晚坐的離李玉燕和太子妃不遠，她們懷裏的孩子看到子晚竟然都笑了起來。
孩子討喜，莫子晚就完全忽略了大人的陰險嘴臉，她也笑著讓樂嬤嬤拿出了准備好的東西分給了孩子們。
東西說不出什麽好，但是絕不差。
太子妃和李玉燕都挑不出她的錯，含笑著對她道了謝。
“光兒要謝過五皇嬸哦。”長孫明秀笑著也將孩子湊過來。
子晚拿著手裏的禮物逗著孩子玩，七個來月的孩子已經很好玩了。楚寒光就笑著伸出手想抓住子晚手中的玉佩。
子晚故意不給他，孩子也不惱，伸出小手使勁去抓。
莫含煙接過她的禮物卻是不以爲然，今天進宮，她的孩子，可是從太後、皇後和皇上那邊接收到了許多珍貴的禮物，莫子晚送出的玉佩，她實在沒有放在眼中。
先到莫子晚那麽多的店鋪，還有那麽多的珍貴的字畫，莫含煙打心眼中認爲莫子晚是個小氣的人。
太後和皇後冷冷地看著幾個小輩們的互動，看了一眼面如桃花的莫子晚，她們只覺得眼痛，然後就低著頭喝茶，再也不理會莫子晚了。
“王妃來的時候身體不適，我們很快就回去了。”楚風揚才不願意子晚在這兒受到什麽窩囊氣了。立刻毫不客氣地起身告辭。
這一次的說辭倒是很新穎，“五王妃這是怎麽呢？”皇後假意關切地問了一聲。
“可能是受了風寒，有些不適而已。”子晚含笑著說。
“那就回去好好歇著吧。”沒等皇上說話，太後先張嘴了，迫不及待的樣子就知道她不待見子晚。
“謝謝太後和皇後的關心。”莫子晚站了起來，本來就不想過來的。這兒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玩的，她才不會在意太後這個老女人的態度了。
“先等一下，惠王先跟眹到書房中，對于密州的事情，眹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皇上威嚴地說。
密州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還有什麽好問的？這顯然是皇上的借口，太子和楚風言聽了，心裏都膈應慌。
楚風揚站著不動。
“不會太長的時間，只有一會兒。”皇上看著他不動，無可奈何地交代。
“沒事，就一會兒的事情。”子晚笑著說。
“一會兒就出來了。”楚風揚深深看了她一眼，跟著皇上走了。
大殿裏的氣氛有些沈悶，莫子晚很不喜歡。她找了一個借口，“外面有雪景，我想出去看看，就不打擾大家了。”說著，她站起身。
沒有任何人挽留她，皇上不在場，這些人連最起碼的裝蒜都省了。
莫子晚並沒有將他們的態度放在心上，在樂嬤嬤的攙扶下走出了大殿。
莫含煙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覺得自己特別解氣。沒有孩子傍身，又不得皇後和太後的歡喜，莫子晚就算是相府的嫡女，就算是惠王府的正妃，那又怎樣？
抛開了對莫子晚詭異的妒忌，莫含煙又重新抱著孩子將精力放在了太後和皇後身上。
倒是太子若有所思看了莫子晚的背影一眼。
“子晚這孩子我也很喜歡。”到了禦書房，皇上讓德公公守在門口，自己沈默了一會兒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有什麽話就說。”楚風揚很不客氣地說。
“相府的兩位公子都是人才，眹不想多少年以後，再看到一個展府橫空出世。”惆悵很久，皇上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你是否要考慮一下，讓一些女人進府？畢竟現在莫子晚沒有子嗣。”
“本王不是皇上，相府也不是展府。”楚風揚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很差，他一字一頓地回答。
皇上坐到了高位自然有自己的想法，相爺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朋友。如果說不相信相爺，他真的就沒有人可以相信了。可是莫子晚就是秦三少，外面的人對她很是恭敬風頭甚至直逼楚風揚。本身她又是個如此有才華的人，而相府兩個公子娶得又是兩家赫赫有名的媳婦，這些都逼得他不得不考慮更多的方面。
展府當年的一家獨大，已經讓皇上變得提心吊膽，他不想惠王到時候重複自己和先輩的老路。
到時候，楚風揚走的道路就會變得異常艱難。
這就是作爲父母的心，永遠有超不完的瑣事。
“你有那麽多的女人又如何？子晚這輩子就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的。”楚風揚拒絕的幹脆利落。
“可是孩子，她似乎不願意爲你生。”皇上著急地說。
“你已經有孫子了，還操心幹什麽？”楚風揚諷刺地爭鋒相對，並沒有告訴他子晚已經剛有了身孕的消息。
“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本王就告辭了。還有今天的話最好不要傳出去，否則的話，出了什麽事情，我也不能保證。”淡淡地威脅完，楚風揚轉身就走。
皇上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摸著腦袋長歎不已。“小德子，眹也是爲了他好，他怎麽就不能理解眹的心意了？”
“皇上，惠王爺可是個有主見的人。相爺和皇上的情分也擺在那兒了。”德公公別的也不敢多說，帝王心，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可以猜測的。說得多了，說不定自己頭上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莫子晚沿著宮中長廊散步，紅綾和黃芪、嬤嬤她們緊緊跟著，看著空中飛舞的雪花，子晚並沒有猜測皇上找楚風揚的目的。她是真的欣賞雪中的景色。
“小公主，跑慢點兒。”從對面沖出來一個粉嫩的小姑娘，由于沒有想到拐角這邊還會有人，小姑娘嚇了一跳，硬生生刹住了自己的腳步。
她擡起頭看著莫子晚，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是誰，長得真漂亮！”
聽到孩子嬌嫩的聲音，子晚的心情也愉悅起來。孩子的眼睛很清澈，看起來很純真。
“你也很漂亮。”子晚不吝嗇回贊了一句。孩子聽了就更加高興起來了。
“南公主，別跑。”跑在後面的宮女終于追了上來。
“你是誰？”一個嬤嬤警惕地看了一眼莫子晚。
莫子晚進宮穿的雖然豪華，卻不是宮裝，宮裏的宮女又沒有幾個認識她的。也難怪嬤嬤會緊張。
“大膽，竟然敢這樣和惠王妃說話。”樂嬤嬤走上前冷著臉呵斥。
一聽是惠王妃，跟過來的宮女全都俯下身子給莫子晚行禮。“求王妃恕罪，奴婢不知道是王妃。”
“你就是五嫂子？”小姑娘睜大眼睛驚喜地看著莫子晚。“我是楚念南。”
楚念南？聽到了這個名字，莫子晚就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誰了。
“小公主？”她試探著問。
“是呀，五皇嫂也是知道我的嗎？你可是念南心中的偶像。”她欣喜地喊。
看著她活潑的身影，莫子晚也笑了起來。
“這是新年，五皇嫂也沒有帶禮物了。”子晚客氣地說，正想著將身上的玉佩送給她。
“沒事，五皇嫂你就給念南畫一幅畫好不好？”小姑娘倒是很積極，“嬤嬤，你們趕緊去找筆墨紙硯。”
外面這麽冷，黃芪等人聽了很不高興。
可是看到小孩子那興奮的臉色，莫子晚倒是沒有打了她的面子。
宮裏的嬤嬤和宮女很快就找來了筆墨紙硯，順便還爲莫子晚找了一個暖爐過來。
子冰天雪地中，這點兒溫暖實在是不算什麽。
莫子晚也不在意，拿起筆看看外面紅梅上的點點冰雪，畫畫的興致倒有了。
一氣呵成，很快就將禦花園中的一處景色畫出來了。
楚風揚出來就看到了這樣認真作畫的莫子晚，他覺得人比禦花園裏的景色要美得多了。
“外面這麽冷，還畫什麽畫？”說著，他准備解開自己身上的大麾個子晚披上。
“馬上就好了，你不要亂動，我不冷。”子晚不擡頭。手下寫寫畫畫倒是沒有停下來。
楚風揚仔細一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低低的聲音響起來，很有韻味。
“念南給五皇兄見禮了。”對于冷面的惠王，楚念南明顯有些害怕，但是還是主動過來見禮了。
“是你讓王妃畫畫的？”楚風揚的語氣中帶著薄怒。
“好了，是我願意的。”子晚笑笑，拉過嚇呆了的楚念南說情。
“我很喜歡她。”
聽到這樣的話，楚念南的神色一下子開心起來了。“五皇嫂，我也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那種的喜歡。”
這話說的這麽別扭，可是不難聽出孩子話語中的真摯。
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楚風揚臉上的冰塊總算也柔和一點兒了。
“我要回去了，要是有空的話，到惠王府裏來玩。”子晚笑著對楚念南發出邀請。
“真的嗎？父皇說，五皇嫂哪裏的點心是最好吃的了。”她彎起了嘴角，眉毛也變得彎彎的，眼睛晶晶亮，小孩子總是擋不住美食的誘惑的。
“當然可以，惠王府隨時都歡迎你過來。”子晚做出了保證。
“可是……。”楚念南小心地瞄了一眼沒有開口的惠王，顯得很是爲難。
“王妃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好了。”楚風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沒有誠意的話，卻讓楚念南樂開了懷。“嗯嗯，等過幾天我就過去。”
“念南？”從遠處傳來呼喚聲。接著聽到了腳步聲向這邊走來。
“惠王、王妃？”酷似南皇後的德妃看著兩個人顯得束手無策。
“德妃娘娘。”子晚回答了一聲。
“母妃，這可是皇嫂親自畫的。是送給念南的禮物。”小公主顯擺似的指著桌子上的畫。
看到畫上墨迹未幹，德妃臉色變了變。惠王妃的畫可是千金難尋呀，就這麽送給了自己的女兒了，她有些爲難。這份禮物太珍貴了。
“你這孩子一點兒也不懂事，外面這麽冷，怎麽能纏著五皇嫂作畫呢？”德妃訓斥自己的女兒，她算是看出惠王爲什麽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神不善了。
“不怪她，是我自己喜歡，又有了興致。”子晚爲小公主解圍。
“皇嫂還讓我過幾天到王府去玩了。”想到這個，楚念南就開心不已。
“說好了的，我等著你呀。”子晚笑著和她約定。
“一定的。”楚念南拼命點著頭。
“謝謝王妃、王爺的盛情。”德妃向他們致謝。
楚風揚面無表情帶著子晚離開了。
德妃看看自己的孩子，心裏還是很歡喜的。自己只有這一個孩子，當初能進宮也是爲了秦公府的利益，其實和惠王並不是很熱絡。如果這個孩子能得到惠王妃的喜歡，相必將來她的道路不會太崎嶇。
因爲誰都知道惠王妃可是很護短的人呀。
“母妃，咱們回去找人將這幅畫好好裱起來。”楚念南小心地拿著桌子上的畫，高興地說。
“那你今後要對王妃好好的。”德妃彎下腰幫著她一起將畫收好了。
“嗯。”楚念南使勁點著頭答應了。
“累不累？”在馬車上，楚風揚摟著子晚低聲問，“要不要吃些東西？”聽說孕婦是特別容易餓的，楚風揚就在馬車上准備了一些食物，隨時供子晚享用。
“不餓，”子晚歪在他懷裏說。“明天咱們還要回相府了。”
“嗯。”楚風揚簡短地回答。
到了王府就是吃飯的時間。
爲了節日的熱鬧，玄夜、璿璣他們全都聚到花廳中用餐。本來樂嬤嬤是准備回自己家中過年的，可是現在子晚有了身孕，說什麽她也不離開了。
子晚沒辦法，讓人送了一堆的禮物到她家，又傳了話。
菜式很多種，樂嬤嬤本想著事事上心，准備親自督促廚房裏注意了。
可是黃芪等人不放心，硬要在小廚房中爲子晚單獨開火。想到子晚身體的特殊時期，楚風揚當然是立刻就贊同了。、
莫子晚自己也上心，畢竟這兒是古代的大戶人家，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很多的。于是廚房裏的事情就交給了暖琪、雪雁幾個負責。這幾個丫頭天天跟著自己和璿璣學習，很多藥理知識還是比較俱全的。
飯食交給她們，子晚還是很放心的。
下午的時候，衛撩和上官宇就過來，至于楚風喬幾個，因爲家裏有孕婦，今天就沒有跟著過來。
子晚沒有精神和他們玩，自己堵在屋子裏睡覺養神。
楚風揚就陪著她在屋子裏。
那幾個自來熟，根本就不考慮主人的心情，自動加入了打牌的行列。
三十的日子裏，隔壁的院子裏也很熱鬧，淩飛、裴慶祺幾個也過來玩，黃芪就將子晚有了身孕的喜訊告知了那邊。
那邊的人一聽也都高興起來了。
一個個都爭著要當未來小王爺的師父。
“就你那偷雞摸狗的本領也想教小王爺，還是省省吧。”易行風鄙夷地看了一眼喊得最凶的妙手空空。
“什麽叫偷雞摸狗？王妃還誇我的這手技藝了，今年咱們命運賭場的收入可不低。”妙手空空反駁，舉例說明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銀子多不錯，可是能快過我手中的劍嗎？”一直都不說話的殺手忽然出聲，空氣立刻就冷了幾分。
“再快，那也快不過淩大哥他們。”有人拆臺。
……。
第二天子晚和楚風揚收拾了禮物，就開始往相府去。
到了相府的二道門，就發現等候在那兒的不僅有莫夫人，還有一臉期盼的夏侯盈盈。
“子晚，你總算是來了。”沒等莫夫人說話，夏侯盈盈已經一臉高興地迎上前了。
大家的腦門立刻就挂了好幾道黑線，這叫什麽事情？
“二夫人，小心一點兒。”樂嬤嬤立刻上前攔住了熱情似火的夏侯盈盈，“王妃現在有了身孕，可經不起你的大動作呀。”
“什麽？”莫夫人和朱嬤嬤一起叫起來，然後人也傻了，似乎被這個消息鎮住了。喜訊來的太突然，她們一下子沒有適應了。
夏侯盈盈上前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眼睛小心地看著莫子晚的肚子，再也不敢上前走一步了。
“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兒呀。”
看著她從大動作變得畏手畏腳的，子晚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剛剛才知道的，沒有那麽誇張。”她上前主動挎著夏侯盈盈和莫夫人的胳膊。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34
☆、第185章 皇後出招
“快到屋子裏去。”莫夫人這才反應過來，“通知廚房裏的人，做一些清淡的小菜過來。”她拉著子晚滿臉笑容往屋子裏走去。一大清早她就在家裏等著子晚他們了，還聽到喜鵲叫了。果然就有喜事到了，笑！
太好了，子晚這邊總算是熬出頭了。自己很快就要有孫子和外孫可抱了。想一想那種孩子繞膝歡笑的美麗幸福畫面，莫夫人忍不住就咧開了嘴巴。
“娘，娘，我親自下廚去。”夏侯盈盈積極主動，比自己懷孕還要高興了。
“對對，我也去。”莫夫人實在是太高興了，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才好。
說話期間，子晚就被兩個熱情的女人拖進了屋子裏。至于滿臉不滿的楚風揚算是被人徹底忽略了。惠王爺第一次嘗到了被人忽視的滋味，可是他心裏卻很高興
“妹妹，過來坐。”等候在屋子裏的莫清雲看到自己的夫人對待自己的妹妹，比對待自己要熱情多了，心裏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嫉妒好了。
“去去，她懷孕了。得小心點兒。”沒等子晚這邊宣布好消息，興奮的夏侯盈盈就向在場的人告知了。
“真的嗎，子晚？”相爺一聽坐不住，忽的站了起來。子晚懷孕的消息比他當初聽到明月郡主懷孕還要讓他高興。這下子惠王和自己的女兒有了孩子，看朝廷上還有誰敢亂動，觀望的人也該有決策了。
阿彌陀佛，總算是了了一塊心思，也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太好了，這下子你可是又多了一個玩伴。”明月羞澀地看了一眼自己鼓起的大肚子，又真誠地恭喜了莫子晚。
對于大家的熱情，子晚也很是享受。
眨眼間，整個相府都知道了這個好消息，相府裏上上下下的人也全都沈浸在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幸福之中了。
“夫人，南姑爺和小姐回來了。”知書進來笑著稟報。
“快讓他們進來。”子晚連聲吩咐。
不大一會兒，穿著青色大麾的南仲康和穿著紅色大麾的莫玲瓏就出現在大家面前。
小夫妻兩個規規矩矩給莫夫人和相爺行了禮，並且送上了禮物。
“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坐著。”莫夫人對莫玲瓏算不上熱絡，但是也不算太差。
莫玲瓏知道莫夫人只是這副性子，所有也不往心裏去。
“知道嗎，子晚也有身孕了。”明月郡主急著告訴莫玲瓏這個好消息。
“真的嗎？”莫玲瓏驚喜地問。
二姨娘在一旁只是點頭，一臉的欣喜。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將這個好消息去告訴祖父和父親他們。”南仲康驚得一下子站起來說。那模樣竟然比自己當了父親還要高興和興奮。
對此，莫子晚心中對他又是高看了一分，南家對楚風揚真的是很上心的。
“不用那麽著急，反正所有人遲早可以知道的，也不差這點兒時間。”子晚笑著攔住他。“今天可是女人回門的重要日子，你就不怕父親他們生氣呢？”
明知道莫子晚實在開玩笑，可是南仲康看看惠王看看相爺，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身份，于是很不好意思坐了下來。“我是高興過頭了，只是父親他們一直都都盼望著有這麽一天了。王爺有了子嗣，對于他來說絕對是喜事。外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再也不敢拿子嗣的事情來說事了。”
“你們跟著我到書房中去。”相爺看看兩個女婿和兒子說。“王妃也跟著進來。”
大家見他態度嚴肅，都不由自主也都正經起來了。
明月郡主和莫玲瓏都不是小氣的人，知道相爺是有大事情要商討，所以姑嫂兩個就坐在那裏商討著育兒經。
“有沒有想好要怎麽說？”相爺看著楚風揚問。“要是讓人知道子晚有孕，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呢？太子和展府估計是坐不住了。”
“就說本王身上的毒還不知道會不會傳到孩子身上呢？”楚風揚謹慎地回答。事關子晚的安危，他不得不小心了。
“沒有事情的，管他們有什麽陰謀詭計了，小心應糊就是了。”子晚倒是很想得開。與其擔心這兒擔心那兒的，還不如勇敢面對了。
“能拖延一段時間就拖延一段時間。”相爺憂心忡忡，“皇上那邊得到消息了嗎？”
“還沒有。”楚風揚淡淡地回答，“他已經有孫子了，說不說也無所謂。”
莫相爺知道他和皇上的隔閡，此時惠王說的也算是氣話，心裏就有了計較了。
再瞞，他也不會瞞著皇上。自古以來最難猜的就是帝王心，他不想因爲一次的隱瞞就讓皇上對自己有猜忌之心了。
楚風揚今後是要走到高位的，而自己的女兒身份也很特殊。再加上自己兩個兒子都很不錯，找的媳婦又很厲害，或許皇上對自己已經有忌憚了。自己還是老實行事，不要讓皇上抓住任何把柄才好。
相爺想到自己的位置也很爲難，伴君如伴虎呀！作爲帝王，可以說對誰都不會信任的，這些他都懂。
等幾個人商量完了，那邊莫夫人就催著大家趕緊吃飯了。
子晚還沒有反應，聞著滿桌子飯菜之覺得香，忍不住拿起了筷子，吃了不少了。
而莫玲瓏就慘了一些，幾乎是聞著味道就想吐，吃得就特別少。
她有些羨慕地看著莫子晚吃得歡暢。
“找個時間到王府裏，讓璿璣給你開幾副方子吃下了，孕吐就會好多了。”子晚實在看不下去了。
明月擡起頭看看她，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夏侯盈盈一個勁給子晚夾菜，勸她多吃一點兒，讓莫清雲吃足了醋。
莫夫人看著一家人都是和和美美的，心裏自然高興不已。
吃完飯，楚風揚果斷就帶著子晚先告辭回去了。再不回惠王府的話，他會忍不住將夏侯盈盈給扔出去了，有這樣黏著自己王妃的嗎？自己連上去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南仲康在相府吃完飯也急著離開了，他是要回去對南太傅和自己的父親報告喜訊。
相爺也沒有閑著，讓人備了馬車進宮，向皇上稟報了惠王府裏這個喜訊，並且和他商討一下對策。估計，各方人馬在知道惠王妃有了身孕過後，肯定會有大動作，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視不管，而皇上無疑是最佳的合作同盟者。
皇上從相爺嘴裏得到這個好消息，立刻就傻住了，然後是心酸。昨日惠王夫婦進宮，竟然對他隱瞞了這樣天大的喜事，而他還對惠王說了那些話，看來他們父子的關系還真是生疏得很。在這一刻，皇上無疑是羨慕莫丞相的。一個嶽父竟然比他這個正經的父親還要得到惠王親近得多。
不過，惠王能有子嗣真的還天大的喜事，接下來，皇上的心就被這個喜悅占據得滿滿的。
“外面的人要是知道這個喜訊，還不知道會出多大的亂子了。”相爺提醒沈浸在喜悅之中的皇上。
“那麽丞相可有打算？”皇上從喜悅中驚醒過來。
“惠王身上的毒已經解了的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的話，惠王的危險性又要增加很多。”相爺看著皇上說。
“惠王身上的毒解了？”一聽到這個消息，皇上又是吃了一驚。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幾乎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唯獨他知道惠王的個性，所以，惠王府裏是沒有安插他的人的。惠王身上毒解了的消息，他還真的不知道。
這個消息偏偏相爺又比他先知道了，皇上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他是那麽愛這個兒子，可是兒子心裏卻一點兒沒有自己這個父親，讓他好難受呀。
“什麽時候解毒的？”他的語氣充滿了哀怨。
“四國大賽前夕。”莫丞相也斟酌著回答，和皇上再親近，他還是知道進退的。伴君如伴虎這句古訓從來都沒有錯，聽聽皇上的語氣是在嫉恨他了。
這麽長時間呀，惠王的口風還真的緊。想到肯定是莫子晚的功勞，皇上將怨氣又加在了子晚的身上，惠王妃好大的膽子，竟然沒有將自己這個皇上放在眼中，這麽多的大事情也不對他這個皇上稟報。
要不說做父母的都是偏心眼的了，自己的孩子不願意說卻一點兒錯也沒有，有錯的從來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相爺不說話，等著皇上做決定。
皇上發了一陣呆，想到自己兒子身上的毒解了，自己算是對得住南皇後和先皇了。又想到自己很快就會有個可愛的孫子，心裏不禁高興起來。“那些東西都是不安分的，惠王身上的毒解了的消息就不要傳出去了。至于孩子，瞞也瞞不住，就說孩子是否中毒還不知道呢？”皇上又恢複到了冷靜睿智的君主形象。
皇上的想法和莫子晚的想法不謀而合，相爺終于松了一口氣。有皇上的支持，事情就好操作多了。
于是第二天皇上就大張旗鼓地派了德公公帶著一大堆的補品送到了惠王府，說明這些補品都是犒賞惠王妃能爲皇家開枝散葉，同時跟隨到王府的還有幾個禦醫。
說辭皇上也想好了，就說是因爲生怕惠王妃肚子的孩子有什麽不妥。
人派出去的時候，宮裏的人都看到了皇上半喜半憂的樣子。于是很多人都紛紛猜測起來了，惠王妃肚子裏的孩子會有什麽不妥。
跟隨過去的禦醫都是惠王的人，他們心知肚明，這一次皇上讓他們到惠王府去，只是個做做樣子。以王妃那身醫術，哪裏論得到他們操心呀。
對于惠王府裏的事情，禦醫們自然是緘口不語。
外人當然是打聽不到什麽內幕的了。
太後、皇後、太子等人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內，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起了。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莫子晚竟然會有了身孕。
這個消息對于他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皇祖母、母後，現在怎麽辦？”太子焦急地問，他不時在大殿中走來走去，充分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安。
“暫時再看看，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還難說了。”展太師老謀深算，他內心也很焦急，但是面上卻絲毫也沒有露出來。
“太醫都過去了，你說能好到哪裏去？”太後歪在枕頭上，冷冷地說。莫子晚懷孕的消息，讓她更是怒火中燒。惠王妃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呀。
再說，莫子晚有了身孕後，完全是打亂了她的計劃。說什麽，那個位置她也不會留給惠王的，要是惠王的孩子得意僥幸活下來，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難道說，鐵蹄軍還要傳到他自己的孩子的手上嗎？那麽太子這個皇上做的還有什麽意義？這個下場她是決不允許出現的。太後兩眼冒出了寒光。
皇後的內心拔涼拔涼的，自己輸給了南皇後這個死人，自己兒子輸給了惠王，不管她承認不承認，這都是事實，但是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孫子還要看著惠王的兒子臉色行事，絕不！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莫子晚肚子的孩子消失掉了，這樣就一勞永逸，反正惠王那具破身體是挺不過多少日子的。要不是楚風揚找了一個好師傅，估計楚風揚現在早就不在人世了變成一堆白骨。
展太師心裏還在醞釀，要是惠王的孩子出世，他就要另想別法了。心中早就籌謀的事情估計也不得不提上日程了。他在心中輕輕念叨著呼倫哈爾這個名字，滿心躊躇。
明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後，外面會出現風雨晚來急的現象，所以莫子晚對于這些人在背後的動作是一點兒也不會在意的。
倒是楚風揚處處小心，不僅王府裏加強了戒備，院子裏更是守備森嚴，可以說王府裏警備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了。
淩飛也不敢大意了，自己這邊的院子裏也調集了一批高手過來坐鎮，裴慶祺更是在院子裏甚至了很多機關，一草一木，一塊石頭都被他運用起來了。
德公公和禦醫到了惠王府見到的就是銅牆鐵壁般的守衛，他們擦擦汗，小心裝模作樣地進了王府。
“這是皇上送給王妃的補品，請王妃好好保重身體。皇上對小王爺可是很期待的。”德公公笑眯眯地對莫子晚和惠王說。
“你們是過來幹什麽的？”看到了一幫的禦醫，楚風揚不高興地問。
“這是皇上的意思，還不是在擔心王妃的身體嗎？”德公公摸著頭上的冷汗回答。
惠王爺身上冒出的低氣壓，讓人太難受了。王爺的威嚴比皇上還要厲害呀。
莫子晚有些好笑，自己肚子裏是男是女還不知道了，皇上怎麽就斷言是個小王爺了。她面帶微笑坐在一旁只是聽，卻不說話。
莫子晚的沈默讓德公公更是壓力倍增，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楚風揚將德公公趕出了花廳後，“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惠王妃的脈象奇怪，好似有中毒的迹象，可是卻診斷不出具體的情況，說的越含糊越好。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在座的都是惠王的人，對于惠王和太子黨、太後等人的鬥爭的內幕，沒有人不知道的。惠王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王爺請放心，我等知道該怎麽應和那些人。”胡太醫站起身恭敬地說。
莫子晚坐在上首，笑眯眯地看著禦醫們。
“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和我共同探討一番。”在密州，這些禦醫們早就被子晚高超的醫術所折服了。他們有什麽疑問都願意和子晚共同商討，而子晚也對他們滲透了一些現代的醫學理論。
這些新的理論讓禦醫們更是興趣十足。可惜，在密州大家都忙著救治病人，處理瘟疫，沒有過多的時間在一起探討。
這會兒聽到子晚一說，大家的興趣就全都來了。一個個恨不得搬了團凳圍坐到惠王妃身邊去。
“不行，該休息了。”楚風揚冷著臉不高興地說。他可是聽說了，孕婦是很容易疲倦的，他得監督好子晚，不能讓子晚太勞累了。
“放心好了，我自己就是郎中，知道什麽時候休息，不會累著的。”莫子晚好笑地勸解他。
“那就一會會的時間。”楚風揚可以對任何人傲氣，唯獨對莫子晚沒有辦法。
“好的。”子晚笑眯眯點著頭答應了。
于是，禦醫們上前就著人體內部結構，和她看著子晚畫的人體結構圖開始了一起研究。
楚風揚則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禦醫們，大有將他們狠狠打一頓的趨勢。
禦醫們開始時還很緊張，可是隨著莫子晚的教學，大家就進入到了醫學學習的忘我境界裏了。直到中午飯時，大家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楚風揚的臉色黑得堪比鍋底，可是禦醫們一個個都裝作忽視的樣子，硬賴著在惠王府裏貪了一頓飯。
午飯過後，子晚在楚風揚的看管下小睡了一會兒，等睡醒後繼續和禦醫們交流。
這一交流就到了夜幕來臨，最後在楚風揚的盛怒中，禦醫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王府回去了。
由于禦醫們在惠王府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又是半夜才離開的。所以，太子等人心中都有了小小的雀躍，內心深處的擔憂也少了很多。
太子黨的人立刻就開始向太醫們旁敲側擊，打聽惠王府裏的事情。
看似八卦似的詢問，其實都是大有深意的。
常年混迹于後宮的太醫們已經在惠王的授意下，知道怎麽去應糊這些人了。
在得到含糊其辭的回答後，太子、太後等人自作主張地斷言，莫子晚這一胎還不知道能不能出世了，或者說肚子裏的孩子有問題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他們都暗自高興起來。
皇後還是不放心，涉及到她兒子和自身的利益，她需要的是絕對的保障而不是這種模裏兩可的猜測。
“最好是找人進入到王府去，將莫子晚給……”她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要不要下毒讓孩子消失掉？”展太師摸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問。
“本宮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只要能除去了莫子晚肚子裏的孩子就行。”皇後咬牙切齒地說，一雙美麗的雙眼中全是狠毒。
“請娘娘放心，這件事就交給臣去辦。”展胡生笑著回答。
展胡生說的辦法是想在惠王府日常飲食中下毒，這些毒可不是能讓人致命的毒，而是一些容易讓孕婦流産的東西。可惜，惠王府裏日常吃的、喝的大多數都是從莊子裏自産自銷的。
而生活中的用品，有璿璣在，那些不上道的東西一進惠王府就被查封了，接著惠王爺當然是勃然大怒，他的人爲此折損了好幾個。
展胡生甚至對璿璣都産生了殺機，可惜璿璣在王府裏也很少露面。其實他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了，那些東西能被發現，大多是子晚身邊人的功勞，不說紅綾、黃芪，就說暖琪等人跟著莫子晚大約兩年的時間，在子晚親自的教導之下，她們的醫學水品比一般的郎中水品都高得多。
展胡生想在惠王下毒，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
他折騰了幾個月，陰謀也沒有成，莫子晚不禁安然無事，甚至肚子都大了起來。
皇後爲此更是大動肝火，爲了除去莫子晚，她幾乎是寢食難安了。特意將展胡生和展英生兄弟兩個叫到了後宮，好好訓斥了一番。
展家兄弟一計不成，又想到了一計。
他們展府秘密養了一批江湖上的奇人異事，派這些人到惠王府刺殺，就是驚嚇，估計惠王妃肚子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就在這時，有人還給他們主動送來了一次好機會。北征國的呼倫爾哈派了自己的心腹過來和展家兄弟傳遞信息。
到了這個時候，展家人對北征國的人還是抱著一些防備的。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與狼共舞的，將後背交給狼一般的隊友，他們還沒有傻到那樣的地步。
“即使現在惠王府是銅牆鐵壁，大家都要闖上一闖。要是惠王有了子嗣，鐵蹄軍的領導權肯定還是落在惠王府的孩子身上。到時候即使惠王毒發身亡了，但是依著莫子晚聰明勁，加上相府、醇王府、南府的支持，恐怕到時候又會出來一個小惠王爺的。”展胡生極力拉北征國的使者下水。
北征國過來的頭領一臉冷笑，惠王的孩子再厲害又能如何，只要惠王不在了，他們的太子就不用顧忌太多，惠王的孩子能不能活著長到還是一回事了，又怎能對太子構成威脅。
展胡生、展英生觀察他的臉色，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兄弟兩個再接再厲。
“南府外出的兩個公子，現在可是在軍營了從小兵做起，現在可是已經坐到了千夫長的位置了，假以時日，他們會成長得很快。有了他們的助力，惠王就更難除掉了，或者說惠王的子嗣今後成長的道路就更加順暢了。”
“最主要的是，楚風揚這個人幾乎沒有弱點。要是找他弱點的話，那就是莫子晚。惠王對莫子晚在乎的程度，相信大人已經從格桑花公主和太子那邊聽到風聲了。只要惠王妃出事了，惠王絕不會活在這個世上。”展英生慢條斯理地幫村著自己的哥哥。
使者聽了，皺起了眉頭。展家兄弟爲的是他們自己，想讓他們北征國的人當馬前卒，他們心裏有數。可是無疑展家兄弟的話的確打動了他們。
只要惠王妃出事了，他們幾乎不用動一兵一卒，就能解決了惠王。
只要東臨沒有了惠王，呼倫哈爾太子就能長驅直入，那時候，展家就是跳梁小醜了。
想到了今後美好的前程，使者終于下定了決心。
“那好，找個機會，我們就行動。不過，我們在東臨並不能待太長的時間。”
他的回答讓展胡生兄弟喜出望外，這樣太好了。北征國出手，就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也和展家無關。而展家養的江湖上秘密人士，也不用折損了。
機會總會是有的，三天過後，展胡生告訴使者，惠王要到南府給太傅過壽。到時候，王府裏的玄夜和藍顔都會跟著過去。
這樣一來，王府裏只剩下了璿璣和玉璣子兩個高手坐鎮，只要他們多派出幾個高手出去，相信到時候莫子晚肚裏的孩子一定不會存在的。
“在王府中好好吃飯，休息。晚飯後就會回來。”楚風揚溫柔地對子晚說，“其實只不過是小生誕，讓人送去禮物就好，不必我親自過去的。”
“太傅的歲數大了，母後又不在了。你過去的話，老人家會很高興的。”子晚笑著對他說，提醒他對太傅說一些好聽的話。
楚風揚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留戀，“再磨蹭下去就天黑了。”子晚好笑地看著膩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快去快回。”
看看天色的確已經不早了，想到太傅爲自己這些年做出的努力，楚風揚含笑親了子晚一下，這才帶著禮物，帶著藍顔、玄夜出門了。
莫子晚每天的三餐都是嚴格按照食譜去做的，這樣的食譜她也分給了莫玲瓏、秦書宛還有對她十分黏糊的夏侯盈盈一份。夏侯盈盈懷孕懷得快，那都是莫清雲的功勞，有了身孕，夏侯盈盈終于消停了，安心地待在府中養胎。
而前些日子，明月郡主終于生了一個八斤重的大胖兒子，讓莫夫人和相爺整天喜得合不攏嘴吧。子晚沒有吝嗇，將自己店裏的各種嬰兒沐浴用品和嬰兒各色用品、玩具等等送了一大堆過去。
“王妃，該休息了。”天色剛沈下來，樂嬤嬤就過來當起了督查的，過來催促子晚。
肚裏的孩子似乎很給子晚的面子，讓她少了孕婦悲催的孕吐。反而多了嘴饞的毛病，只要別人做菜的香味傳過來，她聞起來就特別香，很可惜，因爲怕胎兒養得過大，她不敢多吃。否則的話，整個孕期下來，她非得變成了大胖子不可。
不過，各色水果她倒是吃了不少。楚風揚在這一個方面更是下足了氣力，整天想著法子給她尋找新鮮的水果。
就是宮裏的皇上，只要有貢品水果，第一時間也會送一大半的過來到惠王府。
皇上的這一舉動，更是讓太後、皇後和太子等人氣得心肝痛，嫉妒之余，他們對楚風揚和莫子晚的嫉恨就更深了。皇後被刺激得腦子裏只剩下，想方設法除去莫子晚肚子裏的孩子了。
“這就去睡。”子晚答應樂嬤嬤一聲，洗漱一下就准備躺下了。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第186章 待産
“怎麽了，紅綾？”子晚從床上坐起來驚詫地問，王府裏周圍森嚴，她倒是不擔心自己會受傷。別看她懷孕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沒事，王妃，只是幾個不入流的小老鼠而已。”紅綾掀開簾子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臉緊張的知畫、知棋、樂嬤嬤等人。
“看來是知道王爺沒有在王府裏了，就直奔著本王妃過來了。”莫子晚笑語盈盈，倒是真的一點兒緊張也沒有。
“裴慶祺和黃芪已經過去處理了。”紅綾站在她的身邊說。
也算是展府和北征國的人倒黴，他們絕沒有想到即使惠王沒有在王府中，惠王府裏還會有這麽多的高手坐鎮。
隔壁院子裏人聽到這邊有動靜，裴慶祺早就和殺手們一起過來幫忙了。加上這邊的侍衛和玉璣子、璿璣，人數就占了不少的優勢了。
這一場刺殺完全是一邊倒，來的人想溜都沒處溜。來的都是玩命的人，一見到沒有希望離開，又聽過惠王的傳聞，了解惠王性格，知道他對屋子裏他們連面都沒有見到的惠王妃是十分在意的。要是他們活著被捉，那麽落在惠王那個活閻羅的手中，肯定是生不如死。
想到要接受的酷刑，最後的時刻，還沒死的幾個人全都選擇了自殺。
打鬥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就結束了。
“不要驚擾了王妃，將這些屍體都處理了。”玉璣子指揮冒出來的暗衛吩咐，“王妃很怕鬼的。”最後一句很有喜感，關鍵他說的還一本正經的。
看過莫子晚彪悍的暗衛們聽了，腦門上挂了好幾條黑線了。王妃怕鬼，恐怕是他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沒有等玉璣子將刺客的屍體處理好，楚風揚就急急忙忙從南府回來了。
“這些刺客是怎麽回事？”玄夜吃驚地問。
“他們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標志，不過，看樣子是沖著王妃來的。”玉璣子回答。
不管這些人是什麽來頭，只要他們敢對子晚有什麽齷蹉的想法，那就是他楚風揚的對頭。
“明日全城搜索，看還有沒有他們的同黨？”雖然沒有線索可查，但是楚風揚就是要做出一點兒大動靜出來，這樣可以起到打草驚蛇的效果。
“嚇著沒有？”回到了房間，楚風揚摟過歪在床上的子晚溫柔地問。
“你家王妃沒有這麽膽小。”子晚半躺在他的懷裏笑眯眯地說。
“孩子有沒有嚇著？”楚風揚伸出精瘦白皙的大手，摸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問。
“咱們兩個的孩子當然也沒有這樣的膽小。”子晚也笑著將自己的手放在肚子上。
“那就好。”楚風揚長舒一口氣。“近來人的膽子越來越大，本王要是不回敬他們，看來他們都快忘記本王是誰了。”冷笑著，楚風揚的眼中全是狠戾。
楚風揚說到做到，第二天的早上，全京城就開始戒嚴了。
軍士們聽說昨天晚上有刺客到惠王府刺殺王妃，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惠王和王妃可是他們心目中的神，竟然有人想加害王妃，那還了得，于是，一個個都不遺余力開始盤查起來。
百姓看著城門上挂著的一排溜人頭，更是氣憤不已。
王爺、王妃是他們東臨的驕傲，有人意圖謀殺他們的驕傲，當然不高興。對于惠王將城裏鬧得雞飛狗跳，大家也沒有怨言，還很配合著檢查。
書生們的舉動就有力多了，很多聯名上書請皇上加強王府的保衛工作，請皇上一定要嚴查，找出幕後的凶手，換來王爺和王妃的公平和安全。
皇上在接到這封聯名書，在朝堂上就發了一通怒火，他責令京城的府尹加強夜間防衛警戒工作。
展太師一黨心裏有數，心虛得連大氣都沒敢出。
“哥哥，你說是誰想對那個死女人出手的。這些混蛋被殺太好了，那個死女人到底是心軟，就不該讓他們死的這麽容易。”楚彎月一出門就看到了外面到處是警衛的軍士。
後來看到城門上挂著人頭，總算是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也不知道莫子晚那個死女人有沒有受到驚嚇，她肚子的孩子有沒有事情？她開始憂心忡忡。
因爲擔心，她連逛街的興趣都沒有了，帶著自己的丫頭急沖沖地回到了齊王府。
一回到王府，她驚詫地發現自己神龍不見首和尾的哥哥破天荒竟然在家裏安穩地喝茶。于是她就對楚風祁說出心中有了這樣小小的擔憂。
“她那麽聰明，需要你爲她擔心嗎？”楚風祁難得也回答了她的話。
“也是。”楚彎月晃晃腦袋，長歎了一聲。
“什麽時候擔心她了，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她嗎？”楚風祁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樣的問話讓楚彎月有些不好回答，她紅著臉大聲反駁，“誰沒事擔心她呀，只是看著惠王府裏的人那麽囂張不服氣而已。”見楚風祁沒有出聲，她又輕輕來一句，“還鬧的京城裏雞飛狗跳的，刺客被嚇得也不敢出來了。”
楚風祁白了她一眼，卻沒有繼續和她接著打口水仗。
皇後、展太師他們受到了重創，惠王這些日子又高調警備，幾個人終于算是歇菜了，停止了繼續刺殺的行動。
太子再不服氣，心中卻沒有想到好的計策。他整天都呆在太子府喝酒消愁，就是胖乎乎的皇太孫和長孫明秀生的孩子，都沒法逗他開心。
太子妃和長孫明月攢足了勁，想著法子討好太子，希望能哄他開心了。
可是兩個女人的嘰嘰喳喳更是讓太子煩透了心，一生氣，他幹脆躲到了別院再也不出來了。
展歆亭似乎重新做回了往日的大家閨秀，再也不和太子妃和長孫明月爭寵，而是整天呆在自己的院子裏看書作畫。對于太子近日的頹唐，她也只是冷眼相看，並沒有主動過去安慰詢問。
在這種修心養性下，她整個人倒是變得有些神神秘秘的，有種仙氣似的溫雅。這樣一來反倒贏得了太子府裏不少下人的喜歡。
莫子晚和楚風揚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總算是過了一段好日子。
楚風揚牢記子晚說的，胎教可以拉近孩子和父母之間的親近，還可以讓孩子變得更加聰明，所以，他每天都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地很緊湊，清晨，雷打不動，他會親自彈一段輕松的樂曲給孩子聽。下午則是陪著子晚讀一段話本。晚上的時間，是他和孩子嘮嗑的重要時段，屋子裏的丫頭們都是很好笑看著他每天一本正經趴在王妃的肚皮附近，和孩子說話，說話的內容還真是天南地北的，完全是將孩子當做大人看待的。
楚風喬和南仲康、莫清雲在見識了楚風揚的行徑後，都是狂笑不已。
不過，在聽了莫子晚說的胎教的好處後，他們幾個也不約而同回去照著做了。
“還不讓我們吃了，你自己吃了什麽好東西，怎麽肚子這麽大？”秦書宛挺著肚子看著子晚，一臉的指控。子晚太不道德了，不讓她們吃好的，自己卻偷偷加餐。每天營養餐中都是清淡無味的，幾個都有些吃煩了。
子晚也很尷尬，她每一餐都是健康飲食，才沒有偷嘴了。
可是自己的這個肚子是有些大，五個多月了，都快趕上別人七個月的大了。也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長的，這樣下去，生完孩子，自己的身材還不知道能不能恢複了。
看看秦書宛、莫玲瓏和小秦夫人的肚子，再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她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了。
要是在現代，她就可以照個B超之類的，開始建卡，進行每月的産檢了。可惜這兒什麽都沒有。
雖然自己是郎中，但是醫者不自治，況且自己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她還真的沒有操心過了。
“可能就像子晚說的，只是孩子吸收的好，個頭才長大了吧？”莫玲瓏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子晚的大肚子，子晚這樣會不會到時候難産呀。
她和秦書宛、小秦夫人都差不多是一起懷孕的，比子晚懷的都要大一個月了。但是，她們幾個的肚子好像都差不多呀，只有子晚的肚子是有些大了。
楚風揚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原來的得意就變成了擔心。
每天看著子晚的肚子慢慢見大，心裏還高興了。可是看看那三個孕婦的肚子，果然是沒有子晚的肚子大的。他聽子晚說過，孩子太大的話，産婦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想想那個血淋淋的場面，楚風揚渾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樣的後果他承擔不起，而且他一定不允許出現，一定！
“讓璿璣好好過來看看。”他吩咐身邊的丫頭。
璿璣得到命令，一會兒提著藥箱就急匆匆進來了。
“王爺、王妃。”見過禮後，他站在一旁等著吩咐。
“給王妃好好看看，這是怎麽回事？”他冷著臉擔憂地說，還指著子晚的大肚皮。
王妃怎麽呢？璿璣吃了一驚。他一直都在王府，沒聽到王妃有什麽不適呀。不過看看其他人和王妃的表情，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莫子晚笑眯眯的伸出手，很配合璿璣的樣子。
璿璣靜下心，認真開始給她把脈，這是知道王妃懷孕後第一次給她診脈，所以，他特別的專注。
“咦？”璿璣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他看了子晚一眼，又低著頭沈默不語。
楚風揚真想將這個王八蛋一腳踢出去，有什麽話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讓他在一旁看了心驚肉跳的。難道還要自己猜謎語嗎？
“說！”一個字從惠王的嘴裏吐出來。
璿璣是和楚風揚一起長大的，對他的性子了解地要比別人深得多，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楚風揚處在暴怒的邊緣了。
“王妃懷的是雙生子，我在試著能不能試出男女。”試出單胎的男女，對于璿璣來說是不在話下的，不過雙胞胎的難度就要大一些了。
他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有莫子晚不動聲色，繼續吃著手中的水果。其實早在近期，她已經有所察覺，之所以沒有和和楚風揚說，是想著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楚風揚對孩子的渴望，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現在忽然聽說子晚肚子裏有了兩個孩子，那雙眼睛頓時晶晶亮起來了。
“你們就是先出生又如何，王妃的肚子裏可是兩個，本王有兩個孩子。”他得意地豎起兩根手指頭，對著楚風喬、莫清雲和南仲康晃了一圈。
顯擺呀，大家徹底無語了，這樣二的惠王，還真是少見呀。不過，惠王在莫子晚面前丟臉的事情沒有少做，這樣的失態，他們也還能接受。
“恭喜王爺。”南仲康在楚風揚面前一直是十分講究尊卑的，這和他家庭的教育密不可分。聽到璿璣宣布的餓喜訊，立刻就站起身向楚風揚道賀。
“還是你厲害呀。”楚風喬卻不正經很多，他羨慕嫉妒恨，當然更多的是祝福。
“莫星，先回去告訴夫人一聲。”莫清雲喜得合不攏嘴吧，一個勁催促身邊的莫星先回去通知家裏人。
“等等。”子晚攔住擡步的莫星，“暫時就你們知道就好，要是消息走漏出去，還不知道要起多大的風浪了。現在惠王已經是衆矢之的了，我可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這話有道理，大家都沈默不語了。
“放心好了，回去我會悄悄告訴婆婆的。”夏侯盈盈自從懷孕，變得越來越成熟老道。
“嗯，其余的府裏就不要回去講了。”楚風揚霸氣地宣布。
事關惠王府裏的安全，大家都點著頭答應了。
楚風揚得意再得意，雙生子可不是容易出現的。還是自己很能幹很厲害了！
皇後在子晚有了身孕過後，她就多了心口痛和頭痛的毛病，找了很多的禦醫過來看，也吃了不少安神的藥，可是總也不見好。
她身邊的人自然是知道皇後的病根在哪的，所以，爲了主子的身體健康，她們是費盡心思去巴結皇後。
“娘娘，奴婢打聽了一個消息，娘娘可能有興趣。”一個太監尖著嗓子說。
“那就說，磨嘰什麽？”皇後閉著眼睛讓身邊的丫頭給她按摩頭部，並沒有什麽興趣。
“可是，娘娘……”太監老鼠眼往四周看了又看，就是沒有說話。
“你們都下去吧。”皇後身邊的嬤嬤揮揮手。
所有的宮女就行了禮告退了。
“現在可以說了。”嬤嬤冷著臉說。
太監不敢再賣關子了，這個歌嬤嬤可是皇後身邊的紅人，她的話代表的就是皇後的意思。
“奴才打聽明白了，明日小公主會到惠王府裏去，皇上已經允了。”太監話說完了，讒著臉看著皇後，期待皇後能對這個消息有興趣，自己也能得到獎賞。
“消息確實？”皇後的眼睛忽的睜開了。
“千真萬確，一點兒也不假。”太監低著頭堅定地回答，“奴才可是特意打聽清楚了，才敢過來通報給娘娘的。”
見到皇後沒有質疑他說的，太監的膽子就更大了。“奴才還打聽到了，德妃親自動手給做了糕點，准備給小公主帶過去了。”
“糕點好呀，宮裏誰不知道德妃做糕點的手藝高著了，連皇上吃了都贊不絕口了。”皇後的臉上堆起了詭異的笑容。
“知道怎麽去做吧？”皇後端起桌子上泡好的香茶，冷笑著說。“做好了，娘娘有賞。”
“是。”回答她的是太監和她身邊的嬤嬤。
太監更是積極，爲了豐厚的獎勵，他拼了。
“這一次去，可不能惹五皇嫂生氣，她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勞累。還有……”德妃像個老媽子似的碎碎叨叨，交代了小公主很多。
楚念南也不生氣，都是微笑著點頭一一答應了。她的腦海中現在滿是要見到莫子晚的喜悅。
“你們都要好好盯住公主，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要隨時提醒她，千萬不要讓她在王府裏闖了禍。”德妃板著臉吩咐屋子裏的宮女。
“是。”宮女們大聲答應了。
楚念南讓宮女提著食盒，高高興興地離開了皇宮。
一個太監見到她離去的背影，立刻跑出了芳香齋，對皇後告密去了。
“王爺、王妃，南公主到。”惠王府守衛的侍衛進來稟報。
“她來幹什麽？”楚風揚皺著眉頭說，他和宮裏的其他兄弟姐妹走的並不是很近。好端端的，小公主過來幹什麽？
“是我答應了的。南公主還是個孩子，多和孩子接觸，對咱們的孩子也有好處。”子晚瞎掰沒想到自己在宮裏隨便答應的話，公主就當真答應了。
“讓她進來。”楚風揚放下手中的書吩咐侍衛，爲了孩子，來就來了吧。
小公主還是第一次進入到惠王府，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驚詫不已，大眼睛不住地亂轉，對這裏的一切很明顯驚奇極了。
侍衛看了也不出聲，盡職帶著她往裏走。
看完了院子裏的好景致，南公主一路小跑著就想進屋去見惠王妃。
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屋子躺椅上的莫子晚，她更是飛一般就想過去了。
“站住。”忽然，到了正門口，南公主和身邊的丫頭們就被攔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是不受歡迎嗎？
南公主有些蒙住了，眼睛裏頓時聚滿了淚水。
宮女們更是心驚肉跳，不知道怎麽一進王府就不受惠王夫婦待見了，一個個都變得心驚膽跳起來了。
“你們跟著我過去，公主在這兒自然有人招待。”知畫冷著臉說。宮裏來的，她作爲王府裏的丫頭也不懼。
“去吧。”南公主擺擺手吩咐。
遲疑的宮女們這才跟著知畫往另一個院子走去了。
“這兒是招待客人用的院子，你們就在這兒呆著。不要出了院子，否則有什麽危險，我們王爺也不負責。”冷冷地吩咐。
宮女們面面相覰，作爲宮裏的人，她們也都是八面玲瓏的人。
“請姐姐放心好了，老奴一定會好好拘著她們的。”一個嬤嬤站出來顫著聲音說。
“放心好了，這兒會有人好好招待你們的。南公主自然也會有王妃招待，你們不用擔心。”知畫點點頭，這些人還算是識時務。
果然，這邊很快就有丫頭給她們送來了很多點心、堅果和水果過來。作爲下人能得到這樣的款待，宮女們都有些受寵若驚。
嬤嬤也算是明白了，惠王是對她們不放心。看來，王爺對王妃真的是十分上心呀。
“現在我可以進來了嗎？”看著身邊的宮女和嬤嬤都被帶走了，楚念南小心地問。
“暫時還不行，請公主跟我過去。”黃芪過來笑眯眯地說。
楚念南站著不動，自己是過來做客的，怎麽會這樣子？
“跟著她。”楚風揚冷冷地聲音傳過來。
“我都迫不及待想和公主一起玩了。不過這是王爺的規定，跟著她過去，一會兒就可以見面了。”莫子晚搖搖頭說，自己這邊的舉動可能嚇壞了孩子，還有可能讓她有屈辱感了。畢竟是宮裏最受寵的小公主，皇家的傲氣總是還有的。
楚念南到底是孩子，一聽子晚說想和她一起玩，什麽小性子全飛走了。老實地跟著黃芪到了隔壁的另一個院子裏。
這兒有個溫泉，黃芪守在邊上，讓她沐浴。
這倒是新鮮，到了惠王府做客還要洗澡，這算是哪門子待客之道。
不過楚念南滿心都是歡喜，也不和黃芪鬧別扭，她老實地洗完了澡。負責洗澡的丫頭還很認真，給她全身用的沐浴露很多，洗完了，她的全身都是香噴噴的。
黃芪給她找來了一身漂亮的裙子和夾襖，黃嫩嫩的，可愛極了。
知棋過來又給她梳理一個流行的發飾，小姑娘就顯得更漂亮了。
對著銅鏡看了一番，楚念南自己都滿意得不得了。
到了莫子晚屋子裏，楚念南的眼睛就沒有離開了子晚。
子晚笑笑，將她拉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了，和自己一塊兒吃葡萄。
楚念南見楚風揚坐在身邊，開始還是很拘謹的，可是子晚的隨和，一會兒她活潑的本性就露出來了。
“五皇嫂，你的肚子好大呀。這裏就是小侄子嗎？”她好奇地打量著子晚，上一次五皇嫂還很苗條，現在的肚子就鼓足了氣似的膨脹起來了，真是神奇呀。
肚子裏的孩子好似聽到了她的話，動了動。
“哈，他還聽到了，動了。”更加驚奇了，楚念南的臉上寫著不可思議幾個字。
楚風揚聽到了這樣的童言童語，也側目看過來。
“可能他也喜歡你這個小姑姑吧？”子晚笑著回答。
“那麽等他出來了，我天天過來和他玩。我能摸摸嗎？”她小心請求著。
“沒問題。”子晚笑著答應了她的請求。
“小心點兒。”楚風揚冷著臉說。
楚念南小心翼翼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子晚的大肚皮上，孩子接受了外界的刺激，動的更加厲害了。
“看來他真的喜歡你哦。”子晚微笑著說。
楚念南完全被這種神奇的現象驚到了，一時間手都舍不得放開。
楚風揚瞪了她一眼，她才委屈地將手縮回去了。
“對了，五皇嫂，母妃親自下廚給你准備了好吃的點心，我給你取過來好不好？”討好地看著子晚，楚念南臉上寫著驕傲兩個字。
楚風揚聽了，臉色暗暗，“她不餓。”
楚念南很失望地看了子晚一眼，她認爲母妃做的點心是很好吃的，五皇嫂沒有嘗嘗太可惜了。
“等晚上的時候再吃。”子晚不忍心她失落，趕忙安慰她。
楚念南這才高興起來。
惠王府裏的吃得都很精致，中午的時候，楚念南吃了不少。
等下午要走的時候，她的目光就充滿了念念不舍。
“等有機會再來就是了。”子晚笑著說。
“要來的話，還是等五皇嫂生了孩子後再來。”楚風揚冷冷地加了一句。
“好吧。”楚念南低聲答應了。
“這些東西都是送給你玩的。”子晚讓黃芪、知畫等人給准備了一個大箱子，裏面放滿了各種毛絨玩具和智力玩具。
這些都是皇宮裏見不著的好東西，楚念南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住了。爲了回去盡快玩，她高高興興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那些點心都處理了嗎？”等人走了以後，楚風揚問。
璿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回答，“這些宮女身上佩戴的香包裏面都含著麝香，就是小公主的衣料中也含有。那些點心中也有致孕婦流産的東西。”
“料還不少了。要不是曾經見過，還不知道連柿子的梗都下在裏面了。那些人還真是費盡了心思。”黃芪冷笑著說。要不是王妃阻止，怕打草驚蛇，她都想到皇宮裏給那個女人下點兒好東西了。
楚念南回到了皇宮，德妃仔細問了她在王府的表現。
楚念南都高興回答了。
“從今天開始不許再到惠王府去了。”聽完南公主的話，德妃臉色都變了。自己宮裏看來也不幹淨，那些人竟然想借著自己孩子的手除去惠王的孩子。可惡、可恨！
皇後不知道莫子晚到底有沒有中計，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可惜，幾天的功夫過去了，惠王府裏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看來計劃又失敗了，她不甘心地瞪著惠王的方向。
在鬥智鬥勇中的時間過得還是很快的，轉眼間，莫玲瓏、秦書宛和秦少征的孩子都相繼平安出示了。這幾家生的清一色都是男孩子，相爺、醇王爺和秦國公每天上朝都是咧著嘴巴，讓皇上都嫉妒得紅了眼。
子晚派人給孩子都送去了可觀的禮物，特別是孩子用的尿不濕、玩具等，她都包圓了。此舉樂得楚風喬幾個奶爸，一個勁贊美她。
幾個年輕的母親也聽從了子晚的話，堅持用自己的母乳喂孩子。
再過幾天，子晚也該到生産的日子了。
楚風揚派出去學習的穩婆，已經回到了王府裏等待差遣了。就是黃郎中和何郎中也被請到了王府，這是怕王妃需要破腹産而准備的。
何郎中是知道惠王妃那個神秘的身份的，可是黃郎中並不知道。等莫子晚開玩笑和他說起的時候，黃郎中徹底傻眼了。
原來脾氣古怪的秦三少竟然是惠王妃，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一時半會，他都消化不了。
等待的日子是幸福的，莫子晚和楚風揚都在期待中。
一度，楚風揚還患上了准父親的焦躁並發症，整天都是坐立不安的。子晚給他慢慢疏導，將穩婆和郎中的方案給他看，璿璣等人也保證不會讓王妃有什麽意外發生，楚風揚的焦躁症才有所好轉了。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38
☆、第187章 孩子來臨
可是常言說得好，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莫子晚這邊一切都是進行得順順利利的，可是沒想到莫清雲那邊卻差點兒出了大事情了。
“王妃，王爺，相府出大事情了。”朱嬤嬤帶著人過來急急地說，因爲跑得急，幾個人的臉上都聚集了小汗珠。
“出了什麽事情？”莫子晚驚詫地站起身。楚風揚趕緊扶住了她。
“二夫人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早産了。”朱嬤嬤喘著粗氣說，“好像情況不是太好了。”她沈思一下又補充一句。“夫人著急，就讓老奴過來請郎中過去看看。”
相爺知道子晚身邊有好手在，才派朱嬤嬤直接過來的。
看來夏侯盈盈的情況真的不是太好，否則的話，相府在這節骨眼上也不會向她求救。事關娘家的事情，莫子晚急得六神無主。
“過去看看再說。”沒有見到人，子晚也沒有把握，她想親自過去。
“你留在王府裏，讓璿璣和紅綾過去就好了。”楚風揚當然不會答應了，攔住她。這都要生産了，他才不會讓子晚出去顛簸。
“不行，我暫時還不會生産的，放心好了。”子晚央求。夏侯盈盈是自己的二嫂，說什麽她留在王府裏都不會放心的。
“難道你不相信璿璣和紅綾的本事？”楚風揚沈下臉說。
“比起王妃的本領可能差一點兒，但是一般的病症，我還是不在話下的。”紅綾笑著安慰她。
紅綾跟著鬼見愁和子晚學了不少醫學本領，她的話可不是吹牛。
璿璣也是一副受傷的表情看著莫子晚，似乎在委屈子晚沒有信任他。
關心則亂，子晚靜下心，想到紅綾和璿璣的本事，終于打消了心中的念頭。“看我急糊塗了，你們趕緊過去了。將急救的生命丸也帶一些過去了。”
聽到她終于不過去了，紅綾和璿璣、楚風揚都松了一口氣。紅綾和璿璣兩人簡單收拾一下就跟著朱嬤嬤回相府裏去了。
等待的時間是很難熬的，由于不知道夏侯盈盈具體的情況，子晚在王府裏急得團團轉。楚風揚又氣又急，生怕她身體有什麽不適。爲了安撫她，惠王派了府裏的人不時到相府那邊打聽情況。
還好，傳回的消息是夏侯盈盈情況還比較穩定，有了紅綾和璿璣，那邊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子晚聽了這才放心了。
“有了那兩個人，你就別操心了。”楚風揚扶著她躺倒了床上。子晚肚子太大了走幾步都會喘，楚風揚看著她的大肚子就擔心不已。
可憐的莫子晚由于肚子太大了，要是站起身，她即使是低著頭也是看不見自己的腳尖的。
一直等到了晚飯後，紅綾和璿璣終于從相府回來了。
“怎麽樣？”子晚急著知道情況。
“二夫人和小公子都很平安。只是小公子是早産，所以看起來還比較弱。我已經給開了藥，已經不會有問題。”璿璣恭敬地回答。
“怎麽會早産呢？”子晚自言自語。
“我也沒有找出根源。”璿璣倉促地回答，明明大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平安就好。”子晚舒心了。
“好什麽？生的又是男孩子！”一個、兩個出生的都是男孩子，楚風揚很不屑一顧。
“難道王爺喜歡女孩子？”子晚詫異地問。這個時代不都是喜歡男孩子更多一點兒嗎？
“都一樣，只要咱們的孩子就好。不過，我想要一個女孩子。”他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子晚的肚子。兩個兒子一起出生，會很皮的。也不知道子晚會不會煩！要是其中一個是女兒就好了。想想女孩子會長得和子晚一樣，他心裏就美滋滋的。
“這種事情可不好說。”子晚白了他一眼。生孩子要是能隨著人的意願改變，這個世界還不亂了套。
“說不准王爺的吉言就准了。”樂嬤嬤笑呵呵地說。要是王爺說得准，王府裏就一下子有了小王爺和小郡主了，兒女雙全，多好的事情呀。
“天色這麽晚，趕緊睡下了。”楚風揚催促她。
子晚笑笑，重新躺到了床上。
樂嬤嬤和丫頭們將屋子裏的東西收拾好了，就離開了。
楚風揚上了床，小心護著她，又伸出大手摸摸子晚高聳的大肚皮。孩子似乎感受到他的父愛，頑皮地在肚子裏踢了子晚幾腳。
“哎喲。”子晚忍不住叫起來，看這動靜，肚子裏也是兩個小子，一天就沒有老實過的。現在夜裏有時候被鬧的都睡不好。
“再敢頑皮的話，出來打你們的屁股。”楚風揚故意凶巴巴地威脅孩子。
子晚聽了就咯咯地笑個不停，“還在肚子裏，他們能聽懂嗎？”
“不是說在肚子裏就能感受到外面的事情和聲音嗎？”楚風揚一本正經地說。
“不和你耍嘴皮子，休息。”子晚下了命令，屋子裏就安靜下來了。
第二天的時候，子晚不放心孩子，又派了人過去看看孩子和大人。
過了不久，派出的人就回話了，說孩子、産婦都很好。還傳了話，莫夫人和相爺讓她安心養胎，別的什麽都不用操心。
子晚圓滿了，心也就安靜下來。
接著是給孩子洗三，按理說，她這個姑姑是一定要到場的，孩子還等著她添盆了。可是看看自己沈重的大肚皮，還有一旁虎視眈眈的楚風揚。莫子晚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不過該送的禮物，她可是一點兒也沒少送。樂嬤嬤作爲代表過去添盆的，就是這樣相府也沒有人責怪她。
這樣幸福的日子還是很不錯的，子晚相當滿意。特別是太子、皇後那邊在經過幾次的打壓後都消停了，子晚就覺得生活是特別美好。
“王爺、王爺。”這一天的半夜，子晚覺得自己很難受，肚子一陣一陣的收縮。
作爲一個郎中，她當然知道這預示著什麽，恐怕孩子要出生了。
“怎麽呢？”楚風揚一機靈，從睡眠中驚醒過來。他本來就是一個淺眠的人，子晚稍稍一動，他就清醒了。
“我可能要分娩了。”子晚低聲皺著眉頭說，話說這會兒她的腰好沈重呀，有種要斷裂的感覺，整個人特別難受。
“什麽？要生了？”楚風揚竟然呆住了。然後接著就是大聲呼喊，“快來人，王妃要生了。穩婆、璿璣呢？”他像一陣風似的披上了外衣，人就躥出去了。
本來前幾天，樂嬤嬤就提醒他和子晚分開睡。可是楚風揚很固執，堅決不同意。
不僅如此，他還規定外間是不允許留人的。
導致現在需要找人，他還得自己親自出去了。
紅綾、何郎中他們這幾夜也都是相互排班值守的，就怕王妃夜裏會生産找不到人。他們住的也是莫子晚院子中廂房，隔這兒的主屋並不是很遠。
一聽到楚風揚的聲音，大家全都慌張地披上衣服跑出來了。
“快准備多一些的熱水。”樂嬤嬤趿拉著繡花鞋，人就沖出來了。
暖琪，雪雁幾個連忙答應了，趕忙跑向廚房那邊去准備了。
璿璣、穩婆和紅綾、黃芪速度都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主屋外面。
楚風揚心急如焚，抱著子晚，一個勁問子晚的感受，在初秋中，他腦門上全是汗水，聲音都帶著顫抖。
“讓我們看看再說。”黃芪一陣風似的到了床前，她客氣地請楚風揚讓開一點兒。
“沒事情，就那麽一陣，這會兒好多了。”子晚對她笑笑說。
璿璣、何郎中、黃郎中也進了屋子待命。
看著轉眼間屋子裏就多了這麽多人，子晚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一時半會兒的生不了，這是頭胎，沒有那麽快。我們到産屋去，穩婆、黃芪和紅綾跟著就好。”她冷靜地吩咐，拿出了秦三少的專業。
“王爺，你也冷靜點兒，真的沒事的。看看這麽多人，可都是東臨最好的穩婆和郎中，你還擔心什麽呀？小心孩子出來後笑話你這個父王膽小。”難得這時候她還有心開玩笑。
“他們敢？”楚風揚瞪了子晚肚子一眼，就是孩子出來，也要聽他這個父王的。
正說著，子晚覺得肚子裏的孩子又開始不老實了，他們似乎是在反駁楚風揚這個父王的話，莫子晚的腰也痛起來。于是也懶得繼續和他說話，
“趕緊到産房中去。”樂嬤嬤在一旁著急地說。
紅綾和黃芪想攙扶著子晚過去。
可是楚風揚臉色一冷，一個公主抱，將子晚就抱到了屋子中去了。
這個屋子很特殊，是將溫泉的水引過來的。子晚打算就在池子中生産，這樣也能減輕一點兒疼痛。
一切都准備就緒，屋子裏的穩婆、黃芪、紅綾和樂嬤嬤就等待在躺椅邊認真照顧著子晚。
而璿璣、何郎中幾個就守候在外面等待差遣，
楚風揚在門外激動地坐立不安，不住地走來走去。
子晚很不好受，過一陣子，肚子就疼一會兒，腰也像要折斷了一大半。
她在心裏恨得癢癢，發誓，只要生了這一胎，今後再也不想生孩子了。生孩子這種罪簡直比世上所有的酷刑都要來得重。
“放松，王妃。這是頭胎，還要一段時間了。”穩婆和紅綾檢查了一下，輕聲對子晚說。
子晚撇撇嘴，還有什麽好說的。只能忍了，根本就沒有其他好辦法。
不過，兩個孩子注定是要折騰人的，讓子晚疼了半夜，到了天要亮的時候，子晚竟然又沒有感覺了。好像昨天孩子是故意和她捉迷藏一樣，就是逗著她玩的一樣。
到了天亮，睡得迷迷糊糊的子晚被樂嬤嬤叫醒，喝了一些米粥和紅糖水，又躺下休息了。
楚風揚見她沒有事情，進屋裏拉著她的手陪在她的身邊說話。
到了中午的時候，子晚就覺得自己生不如死了。肚子的痛感一波一波的，還有想如廁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要生了。
穩婆、紅綾她們立刻就進入了一級戰備之中。
等到下面羊水破了以後，子晚被紅綾和黃芪移到了溫泉水中。立刻溫泉裏的水被染紅了，而子晚好像覺得自己在水中，有了水的壓力輔助，她的疼痛感也減少了許多。
“王妃，快了，都看到頭了。”穩婆輕聲說。
子晚滿頭汗水，下身撕裂痛感讓她幾乎想暈過去，可是她倒是很堅強，愣是一聲都沒有吭。
“知道，本王妃會忍得住的。”她顫著聲音回答。她平時都注意鍛煉，身體的素質還是很不錯的，身上並沒有大家小姐的嬌氣。
穩婆和黃芪等人都很心疼地看著她。
楚風揚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裏面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裏面的情況，他好幾次都想沖進去看看。可是都被玉璣子等人攔住了，說要是他進去的話，會讓王妃分心的。
這樣的勸說才打消了他的念頭了。
“王爺，裏面沒有聲音，說明王妃一切都是平安的，你就放心好了。”藍顔幹巴巴地勸說，他是個大男人不會說什麽安慰的話。
“有黃芪她們在，就不會有事，王爺。”玉璣子安撫他。
“有什麽會叫我們進去的。”璿璣的東西就擺在身邊，時刻准備救場。
楚風揚陰沈著臉，不說話。
就在這時候，裏面忽然傳來嬰兒一聲嬌嫩的啼叫。
聽到聲音，大家全身都震動了。王妃生了，也不知道是個小王爺還是個小郡主。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裏面又傳來了第二聲的嬰兒叫聲。
“王爺，王妃生了。”璿璣大喜，何郎中他們也高興，用不上他們，說明裏面一切都是順利的，這樣的情況太好了。
紅綾將最後的胎盤清理完了，才松了一口。
莫子晚渾身大汗，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黃芪不住用帕子給她拭去汗水。
樂嬤嬤和穩婆將兩個孩子用小被子包紮好了，喜滋滋一人抱一個。
“王妃，大的是個小王爺，小的是郡主，多漂亮呀！”
莫子晚瞄了一眼孩子，也笑了。可是太累了，就一眼，然後她就真的睡著了。
樂嬤嬤和穩婆不想打擾她休息，又抱了孩子給外面的楚風揚道喜。
“王爺，大的是小王爺，小的是郡主。”
沒等樂嬤嬤說完，楚風揚已經沖到了屋子裏，他是去看莫子晚的。
“王妃怎麽呢？”一到屋子裏，楚風揚就看到子晚閉著眼睛，他立刻就被嚇壞了。問話都帶著顫音。
“王妃是太累，睡著了。”紅綾笑著解釋。
楚風揚這才安定下來，他輕輕走到莫子晚的身邊，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辛苦了。”
莫子晚已經進入到了深睡眠中，沒有聽見。但是她的嘴角是挂著微笑的，看起來很滿足的樣子。
楚風揚讓人給子晚蓋上厚厚的被子，然後穿過廳堂，輕輕將子晚送回到了主屋裏。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這個時代，女人生産認爲是不吉利的事情。所以，女人生孩子必須在專門的産房中待一個月才能回到主屋。
可是楚風揚和莫子晚都不在意，而且子晚選擇的是在溫泉中，那裏面太潮濕，對産婦恢複健康是很不利的。
楚風揚當然不會讓孩子和子晚受到這樣的大罪。
“賞，王府裏上上下下都賞。”看完皺巴巴的孩子，楚風揚喜極了，自己終于達成了心願，兒女成雙！
不用說，整個王府裏上上下下都充滿了快樂。穩婆和守候的人得到是重賞，何郎中和黃郎中、穩婆歡歡喜喜回去了。
子晚這一覺一直到了午飯過後，她是被餓醒的。
一陣眼，她就看到了楚風揚正坐在她的床邊，惠王爺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看了。而她自己也已經回到了主屋中了。
“醒了？”楚風揚拉著她的手，溫柔地問。
“嗯，孩子呢？”子晚開始東張西望找孩子。話說，她都沒來得及仔細看孩子了。
楚風揚一聽，察覺到自己地位下降了。他還有一些吃味了，孩子一出生就和自己爭寵，也不知道今後，他在家裏還有沒地位了。
“在隔壁了。”想到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忍下了。
聽到這邊有說話的聲音，樂嬤嬤和黃芪很快抱著孩子過來了。
子晚連忙坐起來想看看孩子，楚風揚憋著嘴巴將她扶起來了。
兩個小家夥都閉著眼睛睡得香甜了。
“這個是小王爺，長得多像王爺呀。”樂嬤嬤抱著的是大的，越看越稀罕。
“這個是小郡主，和王妃長得一模一樣了。”黃芪得意地將孩子遞過去。
子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喜歡的不得了。她還有些驕傲，這麽好的孩子竟然是從自己的肚子裏出來的。
“給我抱抱。”她伸出手想抱孩子，可是卻不知道該抱哪一個好。
楚風揚不出聲從黃芪手中接過了女孩子遞給了子晚。
子晚歡天喜地地抱起孩子，越看越喜歡，一個勁傻樂。
楚風揚看了也高興地不得了，兩個人傻了一對。
或許是子晚抱得不舒服，也可能是孩子覺得餓了。小郡主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子晚頓時手腳忙亂起來了。
現代做醫生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抱過孩子，可是抱自己的孩子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一個哭，另個一個酣睡的也跟著大哭起來了。
“怎麽辦？”楚風揚傻眼了，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架勢，他這個奶爸還不會處理這樣的事情。
“可能是孩子餓了。”子晚畢竟是做郎中的人，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了。經驗還是有的！
因爲她不贊成找奶媽，所以，她只能親自上陣了。
“王爺出去。”在楚風揚面前，她還是很不好意思寬衣解帶的。
“我不看就是了。”說著，楚風揚真的背過臉去了。
莫子晚別扭不過他，只好紅著臉揭開了上衣。
小郡主的小嘴巴湊呀湊，仗著本能一口就逮住了目標，然後就用力吮吸起來。
子晚的營養很足，在生産的前幾天，她就有清水出來，所以，孩子有吃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可是大的還沒有吃的了，一個勁的嚎叫。哭得小臉都糾結了，看的樂嬤嬤和幾個丫頭一臉的不忍心。
“你是哥哥，哭什麽哭，就該讓著妹妹。”楚風揚指著大的教訓。
樂嬤嬤她們都不樂意，孩子這麽小，王爺就怎麽開始教訓起來？
“抱過來。”子晚命令他。
楚風揚沒經驗，不過他樂意聽子晚的話，親手別手蹩腳地接過孩子。樂嬤嬤又給了他一些中肯的指導，這才抱穩了。
“抱著給他吃。”子晚可不是後娘，聽到兒子哭得慘，心裏早就疼愛地揪揪的。
這會兒她也不上害羞了，讓兒子的小嘴湊過去了。
小王爺一張嘴逮著目標不松嘴。
楚風揚小心翼翼地托著兒子，滿眼幸福地看著子晚母子三人。現在，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奮鬥了，爲了子晚，爲了兩個孩子，他都要奮發努力了。
剛出生的孩子還小，胃口也小。吮吸了一會兒，兩個孩子就打著哈欠重新睡著了。
玉璣子在外面征得惠王爺的同意，讓人擡著兩張小睡床放進了屋子裏。
樂嬤嬤和紅綾將孩子分別放進了小床中，又仔細地給蓋好了。兩個孩子就睡得昏天黑地的。
“王妃，趕緊趁人喝下了。”暖琪端來一碗魚湯，還配了幾個雞蛋。
子晚正餓得受不了了，這些東西來的正好。
她不客氣地端起來呼啦啦喝下來了。
樂嬤嬤在邊上扒開雞蛋，放進碗中，加了紅糖和白開水，讓她慢慢地吃。
這是孕婦頭餐必須有的，王府裏也不例外。有了幾個雞蛋下肚，子晚算是徹底飽了。
現在她是國寶，除去睡覺喂孩子，幾乎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她是郎中，倒是不在意坐月子什麽的，可是樂嬤嬤她們看的牢，楚風揚又緊張她，所以，莫子晚覺得自己很可憐，躺在床上幾乎都能發黴了。
好在有孩子陪伴，楚風揚又推掉一切的事物，待在她邊上逗她開心，日子才不是特別難熬。
相府和皇上都是第二天才知道惠王府裏增添了一個小王爺和一個小郡主的消息。
莫夫人一聽自己的女兒順産，連聲說阿彌陀佛，還給府裏供著的菩薩上了香。然後就帶著朱嬤嬤等人備了禮物到惠王府看外孫、外孫女去了。
相爺不甘示弱，跟著就去。
皇上就慘了一點兒，在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孫子和孫女後，嚇傻了好一會兒。因爲從來沒有人告訴他莫子晚肚裏裏懷的是雙胞胎。
清醒過來又是一陣狂喜，還是惠王厲害。要麽不要孩子，要麽兒女就成雙了。這樣的好事可不是誰家想有就有的。
“小德子，到惠王府去。”皇上高興之余，可是下了血本。
那一堆堆的禮物就像不要錢似的往惠王府送。
路上的行人見到了，都很驚奇地相互打聽。反正惠王府的喜事，楚風揚也沒有打算隱瞞，所以，惠王妃一下子生了一個小王爺和一個小郡主的消息就傳來了。
百姓沸騰了，很多商戶和人家還主動買了鞭炮放起來。
因爲莫子晚去年叫大家新的種植方法，小麥比往年多收了不少。今年地裏水稻的新穎種法，更是讓很多人看到了希望。
雖然沒有到收獲的季節，可是地裏的沈甸甸的稻子，已經讓所有的人看到了豐收的希望。畝産可不是增加一斤兩斤，那是好幾倍的增長呀。所以說，百姓是真的打心底尊敬這個帶給他們希望的王妃和王爺。
再加上去年王爺、王妃救災的表現，往年楚風揚爲東臨立下的戰功以及惠王夫婦的才華，東臨的百姓可以說對惠王府這個孩子是充滿期待的。更沒想到的是，惠王妃還帶給他們驚喜，生的不是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好事成雙呀，惠王妃威武！
一時間，大街小巷對惠王夫婦的祝福隨處可見。
莫含煙回娘家的路上看到了皇上往惠王府送去的一車又一車的補品和賞賜，在打聽到了真實的消息後，她的眼睛都紅了。
“憑什麽？憑什麽，莫子晚那個賤人就能得到那麽多的賞賜。她生的是皇家的子嗣，我的孩子也是呀。”一回到定遠府，她就開始摔東西發泄脾氣了。
定遠府這邊也得到了消息，莫老夫人和杜氏也在生氣了。
好不容易，莫含煙生了一個男孩子，壓過了莫子晚。這讓她們可是得瑟好久，沒想到一年之間風水輪流轉，莫子晚竟然一下子生了兩個，而且是龍鳳胎，莫子晚這不是故意氣她們嗎？
“這樣的話慎言。”莫老爺要有頭腦多，他正發愁了。
皇上本來就對惠王偏心，先皇爲惠王留下來那麽多保命的東西。現在惠王又多了子嗣，恐怕朝廷的格局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他是支持太子的。
可是現在看來，太子無論是朝中的地位還是在民間的聲望，比起惠王來都是差遠了。退一步來講，就是太子能繼位，鐵蹄軍也永遠到不了太子手中，換而言之，太子永遠會被惠王府給壓下去的。
定遠府未來的路未必就好走。
如果想未來定遠府不受波及，只有和相府打好關系這一條路可走。
可是府裏的老夫人、夫人和自己這個女兒是萬萬不會同意的，婦人之見也許會害了定遠府。而相府也未必願意和他們修好好關系，如果讓太子知道定遠府搖擺不定的話，這邊也討不了便宜。
莫老爺真是左右爲難呀！
“什麽慎言，這兒可是咱們定遠府，難道還害怕她莫子晚不成？”莫含煙還沈醉在嫉妒之中難以自拔。
“皇上的眼線可是遍布天下角角落落，今日之言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你自己想想會有什麽後果。”莫老爺真想拂袖而去，自己怎麽就生了一個蠢笨的女兒了。
當初要不是因爲勤王想和相府拉攏關系，勤王府的側妃哪裏輪到她呀？
想到皇上對莫子晚的偏愛，想到惠王那個恐怖男人對莫子晚的寵溺，莫含煙終于不敢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了。
老夫人和杜氏也閉上了嘴巴，她們在莫子晚手上吃虧太多次了。
莫子晚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皇上送來的補品和賞賜，可是看到德公公帶來的禮單，她還是高興的。
“要他送東西來幹什麽？”可惜，楚風揚並不領情。
德公公陪著笑臉，不住爲皇上說好話，“這幾日，皇上在宮裏就擔心著了。這不，今個才感覺有喜事，這邊惠王府就多了一個小王爺和小郡主了。”
楚風揚回答他的是一記冷哼。
場面有些冷，德公公想走又不敢走，他還沒有親眼看到小王爺和小郡主了。要知道來的時候，皇上可是再三交代，讓他見一眼孩子回去好向皇上描述一下孩子的長相了。
第188 結局（上）
“皇上讓老奴看一眼小王爺和小郡主，皇上實在是念想得很。”拼了，大不了一死，德公公狠心說出了要求，卻不敢看惠王爺的眼睛。
“他說看就看？當本王的孩子是什麽呢？滾！”可惜做了父親的楚風揚脾氣還是那麽強，一點兒面子也沒有給德公公。
德公公苦著臉，要是這樣就回去了，他沒辦法向皇上交差呀。
“王爺，王妃讓德公公見一眼小王爺和小郡主。”關鍵時刻有救星，德公公暗自高興自己平時德行不錯，上天保佑他了。
看著出來通風報信的樂嬤嬤，楚風揚冷了臉，但是也沒有反對了。
德公公屁顛顛地跟著樂嬤嬤來到了嬰兒房，就是子晚住的隔壁房子裏。
一進去，德公公被嚇了一跳。
整個嬰兒房，子晚在懷孕時就做了裝潢，按照現代的理念，她用天然的植物顔料，在牆上和屋頂上讓人畫上了藍天、白雲、大海，四周牆壁上還有可愛的卡通形象了。
窗簾也是卡通的，很有愛心，小小的兩張床並排放著，上面睡著兩個可愛的寶寶。周圍的桌子上還擺滿了各色的毛絨玩具，怎麽看怎麽有愛。
兩個孩子一個穿著粉紅的小衣服，正閉著眼睛睡覺。一個穿著藍色的，卻睜大了一雙桃花眼咕嚕嚕看著上方。
兩個孩子都不是很胖，但是卻很漂亮。
不難看出他們一個像楚風揚，一個像莫子晚，甚至說簡直就是兩個人縮小的翻版。
德公公知道自己回去後應該怎樣向皇上描述兩個孩子的長相了。
皇上聽到德公公的彙報，對兩個孩子更加期待了。惠王和莫子晚都是東臨最聰明的人，他們的孩子當然不會太差了。想到自己孫子孫女將來是東臨最漂亮、最聰明的孩子，皇上就特別得意。
太子和展太師等人自然也知道了惠王府的消息，對于惠王妃生下健康的孩子，他們心中全都有不好的預感。皇後差點兒氣瘋了，莫子晚不僅生了，而且還一次性生了兩個孩子，更可惡的是，其中還有一個是男孩子。
這樣的局勢對于太子很不妙很不妙，皇上的舉動更是讓他們不安起來了。
想當初就是太子妃生皇長孫那會兒，皇上也沒有知道消息後就派人賞賜呀。而莫子晚一生孩子，皇上就賞賜了那麽多的補品和好東西，孰輕孰重簡直是一目了然。
“看來是要和太子聯手了。”展太師回到了府裏，歎息。再看看形勢再說，不行的話，他們只能選擇那條他們一直都不願意走的道路了。最後誰勝誰負還難說了。
太子魂不守舍，他幾乎能料到朝中一些人會很快選擇倒向惠王那邊了。他就搞不明白，上天爲什麽就那麽眷顧楚風揚，明明他身中劇毒，卻平安地活到了現在。不僅讓他娶到了東臨第一美人第一才女，而且還生了一對健康的兒女，這其中，哪怕楚風揚走錯了一步，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艱難呀。
他一個人坐在太子府中自斟自飲，心中對皇上和先皇都充滿了怨恨。要不是他們，要不是他們將鐵蹄軍的牌子交給楚風揚，又那麽偏愛楚風揚，自己怎麽會成爲大家眼中的笑話呢？
展歆亭冷眼看著太子的頹唐，心中有惡意的暢快。對于心目中的仇敵，她心中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展家的人從來都不吃虧，太子傷害她的，總有一天，她都會還回去的，而且是加倍地還回去的。
甚至有時候，她都希望惠王能將太子取而代之了。太子越是在意的東西，她就越有想毀了的感覺。
孩子出生要洗三，過來主持的是楚王妃和秦公國裏的張氏，因爲王府是一下子有兩個孩子，所有過來觀禮的人都帶來了重禮。
負責洗澡的是穩婆和樂嬤嬤，兩個孩子經過三天，臉上變得粉嫩嫩的，長得又漂亮，張氏她們看了一個個都喜歡的不得了。
孩子還小，眼睛並不能看清周圍的人和景物。被樂嬤嬤她們抱出來，一點兒也沒有不適的表現。因爲剛剛吃過不久，兩個小寶貝正閉著眼睛睡得不亦樂乎了。
“孩子真漂亮，看來這個是哥哥，長得真像王爺。嗯，妹妹像王妃。”醇王妃看著孩子稀罕地說。她也有胖孫子，很可愛。可是一下子見到這兩個漂亮的孩子，她的心都軟了。
“都是乖孩子。”莫夫人的嘴巴從進屋看到孩子就沒有合攏過。
“一攪二攪連三攪，哥哥領著弟弟跑；七十兒、八十兒、歪毛兒、淘氣兒希哩忽嚕都來了……”先給大的洗，穩婆嘴裏的吉祥話一套一套的。
金盆溫水中放了桂圓，大棗等，可能是洗澡很舒服，小王爺也不掙紮，顯出很舒服的樣子。
大家又是一陣贊歎，接著就開始往裏面添盆，金錁子，銀錁子，瓔珞，玉佩……都是好東西，而盆裏的東西都是歸負責洗澡的人，穩婆臉上的笑容明媚地都可以當太陽用了。
“一打聰明，二打伶俐……”樂嬤嬤拿著大蔥，裝模作樣地拍拍小郡主，滿眼都是疼愛，哪裏舍得碰一下呀。
小郡主洗澡都是閉著眼睛的，真是個貪睡的孩子。
衆人又是一陣嬉笑，不住拿好東西往盆裏添，東西甚至都超過了哥哥。
不用說，樂嬤嬤也發財了。
主客雙方皆大歡喜。
莫清雲、莫清風和上官宇等人都在外面，等孩子抱出來，幾個家夥也不吝嗇，拼著命從懷裏掏出寶貝往孩子的小被子裏塞。
楚風揚在一旁看了，眼睛溫柔地都可以滴出水了。他還很得意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世上最好最漂亮的孩子，就應該得到最好的東西。
偏心眼的父親已經樂得找不著北了。
子晚是個奇葩，照顧孩子幾乎不假他人之人，全是夫妻兩個搞定，美名其曰是拉近孩子和父母之間的親近關系。
樂嬤嬤等人雖然不贊成，可是拗不過她，暫時孩子只能交給她照顧。
于是楚風揚就開始了手忙腳亂的奶爸生涯。
忙碌的生活中，時間就像流水一樣過去了。轉眼間，孩子就到了滿月的時候，文武百官帶著家眷川流不息到惠王府來給兩個寶貝祝賀。
原來還有搖擺不定的官員在知道惠王有了子嗣後，毫不猶豫就主動討好靠攏過來了。
“恭喜惠王妃和王爺了。”太子妃帶著假笑，走過來祝賀。
剛做完月子的莫子晚身體還比較豐滿，她的奶水很足，完全夠兩個孩子吃的。王府裏並沒有請什麽奶媽之類的，爲此，子晚還被莫夫人嘮叨了一遍，可惜，惠王爺是個妻管嚴，什麽都願意聽莫子晚的，所以，夫妻兩個一個左耳聽，一個右耳冒，依舊是你行我素。
好在樂嬤嬤和黃芪等人可以幫著照顧孩子，所以，他們夫妻兩個也不算是很累。
惠王在照顧孩子中得到滿足，和孩子貼的更近了。
“同喜，皇長孫也很可愛。”子晚笑眯眯地回答，做了母親的人，一般來說只要不危及孩子，還是比較溫柔大度的。
黃芪和紅綾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出來接受大家的觀禮，有她們在，誰想在孩子身上動手腳，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太子和勤王希望孩子是不健康的，可是在見到兩個孩子紅撲撲的小臉蛋，烏溜溜的大眼睛時，全都失望了。
“請太子妃、勤王妃自便，本王妃就不招呼了。”看到又一批客人進來，子晚笑笑過去了。
太子妃和李玉燕也不好說什麽，她們的身邊圍著的都是太子黨這邊的小姐和夫人，對比莫子晚那邊的人數，那是少了很多。
不說太子妃和李玉燕，就是太子和勤王眼中也全是怒火。
朝中原來有些中立的官員，借著這一次過來祝賀，全都毫不掩飾地投向了惠王。
楚風揚在一群官員之中真是意氣風發。
最讓太子他們受不了的是，本來世家中還有兩家是中立的，可是這一次，他們見到這兩家全都派出了家族中的嫡系過來祝賀，其中的意味可謂明顯。
敵我很分明，實力也很分明，太子的心中有淒涼，有不甘。心中常年積壓的憤怒此刻全都爆發出來了。殺死惠王，這個念頭不住在他的心頭盤旋，此刻所有的兄弟之情全被抛之腦後了。
“皇上、皇後駕到。”外面傳來德公公的聲音。
所有的賓客全都跪了下來，莫子晚和楚風揚笑語盈盈看著門口，少了皇長孫宴席上的清冷和疏離。
皇上和皇後臉上都帶著微笑進來了，“見過父皇，皇後。”
本著來著是客的道理，子晚還是很給他們面子的，主動彎下腰行禮。
“起來，讓眹看看寶貝孫子和孫女。”皇上自從聽德公公描述過兩個孩子的長相，早就迫不及待想見到兩個孩子了。
“將孩子抱過來。”子晚淡淡地吩咐。
紅綾和黃芪就將孩子抱了過來。
兩個孩子睡醒了，睜著大眼睛不吵不鬧。
皇上看著縮小版的惠王和莫子晚，心裏暖和和的，這是惠王的孩子呀。他都跟著盼多少年了，現在終于得償所願了。
胖胖的，烏黑的頭發，還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皇上怎麽看怎麽愛。
皇後瞄了一眼兩個孩子後，就坐直了身體，對孩子並不是很有興趣。在她的心目中看來，自己的幾個孫子孫女可比這兩個逆子要好太多。
“父皇，孩子還小，不能在在外面待得過久了。”子晚笑著說。雖然王府守衛森嚴，但是她並不想兩個孩子暫時和更多的人接觸了。他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招數可是防不勝防的。
“好好，進屋去。”皇上樂呵呵的，心情好，什麽都不想計較。
“惠王終于有了自己的子嗣，好，眹賞賜，這塊玉佩就賞給了小王爺。”皇上將一塊碧綠通透的龍形玉佩給了楚風揚。
四周的官員見到了這塊玉佩，都發出了吸氣和驚歎聲。這塊玉佩曆來都是皇太孫才可以佩戴的，皇上此舉的意義非凡。
楚風揚懶懶地接過了玉佩，好似對這塊玉佩一點兒也不在意。
“小郡主就封爲靈鳳公主吧。”皇上也很喜歡這個小孫女。
大家又是一道吸氣聲，小郡主一出生就享有公主的稱號，皇上對兩個孩子的偏愛還真是明顯呀。
太子、太子妃眼中全是震驚，皇上的偏心連一點兒掩飾都沒有了，難道皇上不知道他今天的所作所爲會造成什麽後果嗎？太子幾乎是聽到了四周官員對他嘲笑。
楚風言和李玉燕也很不甘心，憑什麽一樣的皇家子孫，惠王的孩子一出生就想有如此的殊榮。他們的孩子卻要低惠王莫子晚孩子的一個頭。
皇後臉上是痛苦和難過，“皇上？”她再也維持不住鳳後的端莊和大度了。自己的孫子孫女爲什麽要輸給南皇後的子孫，爲什麽呀？難道自己這麽多年的付出就是得到這樣的回報嘛？爭了這麽多年，自己竟然爭不過一個死去的人，她還真是悲哀呀。
“眹已經將東西賞賜出去了，皇後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皇上冷冷地說，這麽多年他也受夠了處處受制于太師府的局面了。
既然惠王身體無恙，又生了兩個這麽健康聰明伶俐的孩子，他還有什麽顧忌的。不要忘記了，當年先皇可是對天下人宣布過，如果惠王身體健康，太子之位就是惠王的，也是時候討回來了。
這麽多年展家和太子的所作所爲他都一清二楚，只是太師背後牽連的官員太多了，他還無力對抗而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的是底氣。
莫子晚冷眼看這一群人的反應，心裏是明白，與展家和太子這一仗是避免不了的。
不過，東臨絕大部分的兵力都是掌握在惠王的手中的，就是太子妃父親手中兵權也被奪回來很多，太子那邊已經是不足爲據了。
至于太師府後面招募的人，她也是一清二楚，到時候下點功夫一窩端了就是。
太子、展太師和北征國呼倫哈爾的交易，有命運在，她也了解的通透，這些人想在她面前蹦躂，還真是可笑，不自量力的家夥！
官員們看了這一場戲，心裏明白自己是應該站到哪一邊去了。可是當初很多人受了展太師的恩惠，或者是看到惠王身體不好從而選擇太子的人，現在心中都有了懊悔。
想要脫離太子黨也是不容易的，很多人已經在考慮怎樣安排後手了。
醇王、相爺、衛將軍等支持惠王的人當然是興高采烈，惠王的兩個孩子來的正好。
“本王還有一件喜事要向父皇稟報。”楚風揚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皇上和皇後之間的對持。
“什麽事情？”皇上關切地問。
官員們也豎起了耳朵，惠王府還有什麽大喜事呢？
“本王的身體已經被秦三少調制好了。”
一道驚雷響起，太子和皇後被震得幾乎站不住腳了，這個晴天霹靂太大了，蓋過了孩子帶來的沖擊力。
皇上已經從莫相那兒知道了，可是現在也願意配合著他演戲。
“真的，什麽時候的事情？”皇上一副驚訝的樣子，“秦三少不是說不願意爲你調制嗎？”
周圍的官員也正好奇了，既然皇上代表大家問出了心聲，一個個就豎起了耳朵。
“是在密州的時候，他性子雖然怪，但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秦三少見本王日夜忙著救災，所以空暇下來就爲本王針灸了。”楚風揚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在講別人的事情。
“好，太好了。秦三少倒是個俠義之人，可惜不在現場，否則眹要好好賞賜她一番。”皇上慷慨激昂地說。
官員們就喜形于色開始議論紛紛，不住贊歎著秦三少的英明果斷和大度。
太子此刻卻恨不得拿把劍殺了秦三少，這個心口不一的家夥將他們都騙苦了。要是早知道他願意爲惠王解了毒，他們絕不會放過秦三少的。
可是現在木已成舟，太子黨的人再懊悔也來不及了。
惠王府這一頓宴席，大多數是滿意而歸，小部分人則是心事重重。
“本太子不會放過秦三少的，現在傳令下去，只要見到秦三少，格殺勿論。”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對自己身邊心腹下了一道一級命令。
“是，屬下立刻就去辦。”暗衛出去了。
“皇上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他想將惠王將太子取而代之了。難道太子現在還要顧及兄弟、父子情深嗎？”展胡生老謀深算，已經料到此時的太子已經是失去了理智，于是開始火上澆油。
“再遲疑的話，太子，咱們就沒有退路了。”李尚書站出來擔憂地勸著太子。他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出了事情，誰也跑不了。與其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了。
太子陰沈著臉就是不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太子哥哥，咱們兄弟兩個一直都是生活在惠王的陰影下，先皇和父皇太偏心了，無論我們做了什麽，可是他們都看不到。什麽好處卻都留給了惠王。”楚風言今天也被刺激到了。“不殺了惠王，今後即使太子哥哥坐到了那個位置，也會是憂心忡忡的。本王不想自己的子孫將來也輸給惠王的孩子，我們已經夠窩囊的了。”
說到孩子，楚風言簡直是深惡痛絕，今天在惠王府他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對惠王的孩子出手。
“他們對本太子不仁，就別怪本太子不義。”太子今天受到的打擊太大，皇上對惠王府的明示，他再也忍不住了。這麽多年，他自認爲自己這個太子做的還是盡力的，皇上爲什麽眼中只看到楚風揚的好，難道他就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嗎？
皇上不要怪他心狠，要怪就怪他和先皇對楚風揚太偏心了。
“不過，這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展胡生老謀深算，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要是太子和惠王杠上了，那麽他的勢力就可以用在最後，而最後得利的絕對是他們展家。
但是展胡生和太子也深知，以他們手中所有的實力，也抵不上惠王的冰山一角。
不說惠王手中的鐵蹄軍和禁軍，就是東臨幾乎所有的兵力全是掌握在惠王人的手中的。要想贏得這樣戰爭，不使出一定的手段和外力的幫助，他們取勝的希望幾乎是爲零的。
“這件事的確要好好醞釀一下。”太子咬牙切齒地說。
幾個人就在書房中，將腦袋湊在了一塊。
“王爺，藍顔，你們來看看這種武器，能不能找自己人做出來了。”子晚將自己畫好的圖紙遞給了楚風揚。
王妃又做出了什麽好東西呢？藍顔、玄夜幾個都好奇地將腦袋伸過來。
“這是遠程用的武器？”藍顔驚訝地問。
“不過，咱們東臨的邊關大多都有山，那麽利用山石對敵人進行重創，絕對可以減少我方軍士的傷亡。”子晚笑眯眯地說，“呼倫哈爾那個家夥絕對是個不省心的東西，對他咱們就不用太客氣了。”
“那倒是，北征和東臨的這場戰爭是遲早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戰？”玄夜摸著自己的腦門堅定地說。他對莫子晚是越來越敬佩了，對子晚的恭敬不亞于對楚風揚的。
“這種投石機非常簡易，但是只要有石頭卻是最有效的。”子晚指著圖紙說。
“是很簡單，可是這麽簡單的東西卻只有王妃一個人想出來不。”藍顔敬佩地看著莫子晚拍著馬屁。“鐵蹄軍的軍士們要是知道了，估計對王妃又要仰慕不已了。”
“王妃，小王爺和小公主醒了。”還沒等子晚開口。那邊的雪雁已經過來找人了。
兩個孩子只要醒過來，就一定要找吃的，隨著天數的增加，兩個小寶寶的食量也增大了。
子晚這個飯碗是不能到處亂跑的。
“趕緊過去看看。”楚風揚一聽自己的寶貝孩子哭了，立刻就催促子晚趕緊過去了。
“王妃，這樣下去可不行呀。還是先找兩個奶娘吧。等孩子大了，會不夠吃的。再說，要是王妃遇上什麽事情顧不上小王爺和小公主，那也得有人照應不是？”樂嬤嬤心疼地看著兩個孩子。
兩個小家夥逮到了飯碗，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命吸起來。
子晚想想，後面王府裏說不准真的會遇上大事情，找兩個奶娘還是有必要的。
“行，就到莊子裏去找。”只有鐵蹄軍那邊的人，她才放心了用。
“是，老奴這就和玉管家商量去。”樂嬤嬤做事很有分寸，只要是大事情從來都是和玉璣子一起商量著來的。玉璣子對于她也很尊重，兩個人將惠王府打理得非常好。
王府裏多了兩個小主人，整個王府裏的下人也更加忙碌了。他們知道惠王府是太子、皇後的眼中釘，所以，所有的人都很自覺做好自身的事情。
他們都是惠王親自挑選的人，對惠王府的感情和忠誠自然是可靠的。再說王妃給的薪水很高，外面可比不上了。
在玉璣子和樂嬤嬤親自的運作下，兩個清秀的奶娘很快就找來了。子晚看到兩個人身上穿的清清爽爽，也沒有多余的飾物和香水什麽的，而且奶水也很足，又是知道進退的人，心中也就有了滿意。
于是兩個奶娘，一個照顧小公主，一個負責照顧小王爺。
當然子晚不放心，又讓淩飛在自己那邊找了幾個丫頭守在兩個孩子身邊，這樣他們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
“請使者回去告訴呼倫哈爾太子，我們這邊願意和他合作，至于太子提出的條件，這邊也答應了。”展太師摸著白胡子對北征國來的使者說。
“太師果然是爽快之人。”使者哈哈大笑，接過了他親筆寫的書信。信中就有太子提出的條件，上面可是有東臨太子蓋的印章。
“咱們的人也加緊了操練，還有糧草也准備足了。”送走了北征國的使者，展胡生立刻就恢複到了往日的冷靜和冷漠。
他這話是對展英生說的。
展英生平日裏幾乎不再府裏，對外是說在外地做生意，其實就是在秘密地訓練自己的私家軍隊。展令鵬這些日子就被送到那邊，沒有留在京城中。
“放心好了，我已經吩咐下去，早就做准備了。”展英生慢條斯理地說，展家的基因還是很好的，男人女人出來都是俊美之人，展英生人到中年了，看起來就像個儒商，走到哪裏都是風度翩翩。
展太師對自己兩個兒子辦事的效率還是很滿意的，點點頭說，“太子那邊也不要松懈了。”
太子的個性有些搖擺不定，給一個甜棗就能幸福半天，說不定哪天一猶豫就能改變主意了。而且他們展府需要將太子的動向牢牢抓在手中才行。
“這個交給兒子就好。”展胡生笑眯眯地說。對于自己這個舅舅，太子還是能聽進去的。
太子既然下定了決心，當然也會有所准備，他想試著將宮裏的禁軍頭領換上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可是機會是人創造的。
這一天，禁軍的頭頭張統領因爲在街上被馬車撞斷了一條腿。
這種情況下，當然需要重新任命新的統領了。
于是太子花了大價錢找到了副統領胡一虎。“只要你做了太子的人，統領的位置就是你的了，要知道現在還有三個副統領再和你競爭。機會擺在你眼前，富貴向你招手，就看胡大人怎麽選擇了。”太子手下的第一軍師毛錢手坐在胡一虎對面笑著說。
胡一虎看著桌子上成堆的銀票，腦門上冒出了虛汗，但是眼神卻舍不得離開了。
“富貴險中求，如果胡大人不願意，太子就會換人了。當然胡大人的實力擺在那裏了，太子殿下還是很推崇胡大人的。”毛錢手盯著胡一虎說。
胡一虎知道今天要是自己不收下這些銀票，自己絕對是走不出這扇大門的。
衡量再三，“太子殿下是將來的儲君，小人當然是願意效忠太子殿下了。”他被說動了。
“大人果然是識時務的，太子殿下知道你的一片忠心，自然不會慢待你的。”毛錢手滿意地笑了起來。世上就沒有人逃過金錢的誘惑。
“還請毛大人幫著在下在太子殿下面前多美言幾句了。”胡一虎抱拳說。
“這個你放心。”毛錢手笑著放下手中的杯子。“太子殿下還等著我回話了，我這就回去了。”
“請大人慢走。”胡一虎將他送出了大門。
看著遠走的背影，胡一虎發呆了很久，然後心中才下了決定。
“今年的稻子收成如何？”子晚這幾天都在盤算著地裏的情況，打仗是需要糧草的。雖然去年的稻子還囤積很多，麥子的收成也不錯，但是多准備一些還是需要的。
“這個不用擔心，不僅我們自己的莊子裏收成不錯，就是百姓一畝田也收到八九百斤，外面的百姓都在誇王妃了。”璿璣在莊子裏的時間裏比較多，所以最有發言權了。
子晚聽了也就放心了。
“王爺，看看這封信。”莫子晚笑著將手裏的信遞過去，這是命運收集的信息，包括了各國的動向。
楚風揚接過信看了一遍，冷冷地說，“呼倫哈爾野心勃勃，李元白也不是善茬，這兩家想聯手分了東臨，那也要看本王願不願意了。”
“李元白那邊你就放心好了。”子晚笑著說，“他還欠我三個條件了。”
“不知道他在這麽大利益面前會不會放棄了。”藍顔擔憂地問。
“李元白這個人還是比較可信的。如果王爺要是擔心他反悔的話，咱們還可以附加一個條件。再退一步講，就是他們聯手了，依著咱們的條件，他們也是吃虧得多。”子晚對此很自信。
“什麽條件？”楚風揚看著她閃閃發光的眼睛問。
“咱們大不了許一個和玉溪公主一樣的諾言罷了。”子晚微笑著說。
玄夜等人一聽，眼睛一亮，不錯，這個誘惑真的很大，相信李元白絕對不會拒絕了這樣的平白好事情。
南圻國最厲害的並不是他們的太子，而是李元白，只要後院失火，李元白完全是可以取代了太子的。
“東海有沒有參與？”玉璣子好奇地問。
“東海國有天險，而且路途遙遠，他們的皇上是個明君，而且六王爺人品也不錯，他們一致拒絕了呼倫哈爾。沖著這份友誼，今後我們也會和他們好好相處的。”子晚個人還是比較欣賞孫嚴這個人的。
“好了，寶寶貝貝，咱們抱抱。”談完正事，子晚開始關心自己的兩個寶貝疙瘩了。
寶寶是哥哥的小名，貝貝是妹妹的小名。
兩個多月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許多，胖乎乎的真可愛。每一次子晚見到孩子，心裏都會軟的一塌糊塗。
生兩個孩子會讓母親糾結，不知道應該抱哪一個好。
而楚風揚已經放下手中的信，輕輕地抱起了一旁的女兒逗弄著。
看他嫻熟的動作，這樣的事情沒少做。
貝貝什麽都不懂，高興地自己吐著小泡泡玩。
子晚抱著寶寶，寶寶倒是很新奇看著屋頂，其實孩子什麽都不懂，看的也不是很遠。但是就是這樣，子晚還是很開心的。
皇上也真的喜歡這邊兩個孩子，沒少和德公公偷偷摸摸地過來瞧孩子，每一次都是舍不得離開了。
楚風揚和莫子晚也沒有向他隱瞞太子府、展府和北征國的動靜。
皇上從開始的震驚，到後面和子晚他們的商討，漸漸地他也平靜下來了。
從展府壯大的那一天，他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准備。只不過現在事情開始爆發了而已。在有生之年，能將展府拔掉，他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太子竟然和外敵聯手，讓他的心中還是很難過的。
“糧草你們都准備好了嗎？”晚上的時候，皇上又偷溜來了。
“已經准備好了，但是朝廷該做樣子，那邊也是少不了的。”楚風揚淡淡地說。這一仗他自在必得，有信心全勝。
對于皇後和太子的做法，皇上已經是失望透頂了，但是作爲一個父親，他還是不希望將來看到兄弟手足自相殘殺的。
“到時候能不能放過他們，找個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行嗎？”皇上的語氣帶著一些央求。
可是楚風揚是從戰場中走出來的，他更注重的是鐵血手段。
敵人對他狠，他可不是什麽善人。
“他對待本王怎麽樣，本王就照這樣子還回去。”話裏的意思就是告訴皇上，只要太子不對他們怎麽樣，他會對太子網開一面的。
皇上長歎一聲，太子對惠王恨之入骨，對莫子晚則是虎視眈眈，那孩子已經不正常了。要是惠王和兩個孩子落在他的手中，幾個人絕對是沒有命在的。
太子府的下場，皇上實在不願意多想。
他是上位者，對于皇家鬥爭當然是明了，剛剛的請求也不過是一個父親的不忍罷了。
莫子晚看過的宮鬥太多了，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或許以惠王的性子，他也比較狠吧，絕對是不會給孩子留下後患的。他說的話恰恰是對太子爲人的了解。
“罷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皇上歎息。
莫清雲和上官宇等人也沒有閑著，都在暗地裏爲惠王府准備著一切。當然呼倫哈爾、展府等人也沒有閑著，大家都在利用冬季裏爲來年的春天准備著。
“王爺，咱們是不是還忘記一個人呢？”子晚將正准備翻身的寶寶用一只手壓下去。可是貝貝卻已經翻過去了，正努力擡起頭向子晚和哥哥傻笑著，似乎在邀功。
寶寶不甘心，憋紅臉了，攢足了力氣，又開始翻。可是楚風揚這個無言的父親竟然也欺負兒子，一個指頭就將他壓下去了。
小貝貝擡著頭看著樂得咯咯笑，四個多月的孩子還是很好玩的。
子晚看著兒子憋氣的樣子，也樂得咯咯笑。
寶寶生氣，再爆發，這一次終于讓他翻過去了。
成功了，寶寶自娛自樂，努力向妹妹顯擺，可是貝貝卻調轉了頭，似乎想爬。卻因爲沒有這個能力，在床上像個大螃蟹似的直轉。
黃芪等人在一旁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寶寶累得趴在一旁直喘氣。
樂嬤嬤看不過去莫子晚夫妻兩個欺負孩子，和紅綾一人抱一個走了。
“你是說齊王府？”楚風揚言歸正傳，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子晚身上。
子晚笑著看著他，“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楚風揚也笑著回答。
“不和你貧嘴，王爺打算怎麽處理齊王府呢？”子晚認著地看著楚風揚問。
“對于太子和展府通敵，齊王府並不知情，或者說並沒有參與。平時在政事上，齊王府雖然是太子那邊的人，不過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危害惠王府的事情。”楚風揚慢條斯理地說。
“要是能說服齊王府站到咱們這一邊，我們就更無後顧之憂了，楚風祁那個人雖然陰冷了一些，不過人品看起來不算是太壞。只是對你嫉妒深了一點兒。”子晚實話實說。這也是她的人調查的結果。
“那好，本王找個機會過去看看。”楚風揚說。
“也好。”男人之間的事情，莫子晚並不想參與了。
“王妃，小王爺和小公主吃飯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兒？”看著雪鳶和雪雁喂著孩子吃蛋黃和菜粥，樂嬤嬤擔憂地問。
只有窮人家的孩子才會早早吃飯，大戶人家的孩子哪裏有這樣早就開始吃飯的？
“沒關系，都四個多月了，吃一點兒輔食是很有必要的。”子晚店鋪裏也有嬰兒用的餅幹和米粉，她打算過一些時候就讓孩子吃。
樂嬤嬤知道她很有主見，醫術又高，也就不再繼續問了。
莫玲瓏、秦書宛完全是按照子晚喂養的方法來的，幾家的孩子都很健康，個個都很壯實。
作者:
globe
時間:
2014-8-15 20:40
第189章結局（下）
貝貝滴溜溜的眼珠子看著雪雁，吃一口就笑一下，十分討喜。而寶寶恰恰相反，吃一口就望一眼碗裏的，似乎是在思考爲什麽讓他吃這個。
屋子裏的丫頭們都將兩個小主子當做眼珠子一樣寵。
隔壁院子裏的人只要回來也都一個個過來看看孩子。
兩個孩子特別皮，冬季裏穿上厚厚的小襖，也閑不住了。
殺手第一次進來，手中的劍就被兩個小家夥死死抱住不撒手了，于是臨走的時候，他來了一句，“這兩個孩子既然喜歡我，那麽我會好好教他們的。”
在莫子晚的詫異中，殺手面無表情從孩子手中搶過自己寶劍走人了。
裴慶祺手裏的算盤，孩子也很新奇，兩個人抓住金算盤都愛不釋手，相互瞪著眼睛看著。讓裴慶祺哭笑不得了。
妙手空空、賭王是和他一起來的，見到兩個孩子在搶金算盤，可能覺得自己不做些什麽，孩子就不喜歡他們了。于是兩個人一個拿出了一個大色子，一個取出了一個大麻將遞給了孩子。
寶寶見到了，看了看，繼續低著頭抱著金算盤不放。
貝貝則是眼睛放光看著新玩具，一把放開了金算盤。寶寶沒有防備，一下子抱著算盤倒在了床上了。
貝貝一手抱著色子，一手努力去轉麻將，可惜小手太小了，一個也抓不住。她也不著急，自己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黃芪見到寶寶抱著金算盤掙紮做不起來，笑著將他扶起來坐正了，並且在他的後背放了小被子擋著。
“王妃，看到沒有，小公主喜歡咱們，咱們今後要將所有的本事都交給她。”妙手空空和賭聖相當激動，終于找到一個徒弟了。
“要學也跟著我學，跟著你們能學會什麽？”裴慶祺冷眼看著他們。
兩個人都打不過他，只好耷拉著腦袋，但是心裏卻早就想好主意了，等小公主和小王爺長大了一些，他們就天天過來，看誰搶過誰。
至于易行風這個騷包，也偷偷摸摸過來，他就將自己收集過來的字畫、寶劍之類的寶貝也放在床上，讓兩個孩子選。
孩子每天都可以見到新玩具，早就樂呵了。特別是寶寶抱著字畫，張開嘴巴就啃開了。
易行風見到了，急忙過去搶，可以寶寶死活也不撒手，流出的口水將字畫都打濕了。讓易行風那個心疼呀。
貝貝更好玩，抓住一個玉佩就往外扔，高度還是很夠的，只聽到吧唧一聲，玉佩碎了。
損失慘重，讓易行風恨不得將兩個小家夥打一頓了。
可是礙于惠王和莫子晚的威力，他又沒有那個膽子，只是死命瞪著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還以爲這個怪蜀黍是在逗他們玩了，兩個就咯咯地笑起來。
笑得易行風的心酸酸的，“既然收下了我的禮物，你們今後就跟著我學習吧。”最後，他自己下了一個決定。
……
子晚那邊的能人多，每個人都想當師傅，都想著法子過來逗孩子，就是希望孩子能主動喜歡上自己。
莫子晚拿他們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倒是楚風揚見到了很煩，規定他們一個月只許來王府一次，那些人才消停了。
這樣一來就便宜了玉璣子和璿璣，因爲這兩個人在王府裏的時間最多，他們也都想教孩子多學一點兒東西，有事沒事也就爭著過來找孩子玩。當然要想讓孩子喜歡上他們，那是需要聯絡感情的。
惠王府裏的這兩個小主子倒是一點兒也不閑著，每天都開開心心咧著小嘴巴笑。正是由于逗弄的人比較多，孩子也特別聰明，常來的誰誰，或者是他們自己喜歡的誰誰來了，總是高興得手舞足蹈。
莫子晚在對于孩子的教育上采取的是放牛形式，反正王府這邊能人異士多，讓孩子都學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不過等孩子再大一些了，她還會將自己知道地交給他們，畢竟，她自己接受了天朝五千年的教育，總是有可取之處的。
冬季最美不過雪景，看著外面風風揚揚的雪花，子晚心潮難耐，不知不覺中她到了這兒已經有三年了，孩子都四個多月了。三年時間，她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時代，家人、朋友，親人全都是她心挂兩腸重要的人。
“在想什麽？”楚風揚從書房中走出來，摟住了她還有些肥肥的腰。
“在看雪景。都胖得抱不過來了。”子晚悲催地看著腰上的大手說。
“不胖，正好。原來是太瘦了。”楚風揚貼近她哈著熱氣。
忽然子晚看著花園中一個披著黑色大麾的人不再說話了。
楚風揚察覺到她的異常，也擡頭擡去，于是他見到了站在雪地中一動不動的楚風祁。
三個人相對無言。
最後還是楚風祁慢慢走了過來，“我想好了。”他看著楚風揚沒頭沒尾輕輕地說。
“最好。”楚風揚回答地也很簡略。
“爲什麽相信我會過來？”楚風祁問的是莫子晚，這個舉動讓楚風揚的眉頭皺了起來，全身也冒起了寒氣。
“因爲齊世子和彎月郡主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性情中人。”莫子晚也似聊天時輕笑起來。
這一笑傾國傾城，楚風揚和楚風祁全都迷失在她的笑容裏了。
“好。”楚風祁不聲不響又離開了惠王府，就似他來時一樣不驚不動。
幾天後，負責皇宮內務安危的禁軍頭領生病不能起床，楚風祁在展太師和太子、勤王的極力推薦下取代了那個統領的位置，成爲皇上面前三品帶刀侍衛。
太子認爲安插了這樣一個心腹在那邊，自己算是多了一份勝算，心中暗自得意起來。
于此同時，北征國的呼倫哈爾正積極准備著。“南圻國的太子怎麽說？”他問的是派出去的心腹。
“南圻國的太子就是頭愚蠢的豬，聽到可以從中分一杯羹，已經答應了。這是他的回信。”說著，下屬將書信遞過去了。
呼倫哈爾接過信並沒有看，“二皇子怎麽說。”
“二皇子果斷睿智，南圻國要是讓他當上了太子，他將是繼楚風揚後難纏的對手。好在他對此事也沒有異議，所以南圻國最終答應會和我們合作。”
呼倫哈爾聽了臉上露出了必勝的微笑，先合作滅了東臨，至于南圻國，等後他會親自收拾的。
“你到東海國怎麽說？”他問的是另一個手下。
“東海國的國軍和六王爺不願意與我們合作，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可能是仗著天險，看我們不會拿他們怎麽樣。”下屬氣呼呼地說。
“無所謂，只要東海國不和東臨合作就好。不過，東海國天險是他們的屏障，但是想出兵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現在可以說東臨是孤軍作戰了。咱們北征國有的是勇士，所以還畏懼什麽？”呼倫哈爾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說的極是。”下屬拍著馬屁說。
“皇兄，我要那匹紅色的暴血馬。”這邊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格桑花的聲音。
聽到這一聲音，呼倫哈爾臉色扯下來了。自從在東臨國丟臉以後，皇上著實大怒，狠狠地懲罰了他一頓。誰叫他是領隊的人了。
然後被舉國鄙夷的格桑花就下嫁給了北征國的侍郎公子。因爲格桑花仗著公主身份，看不上自己夫君，夫婦兩個是三天兩頭吵，而他的母妃又是護短之人，現在吵得他都不知道怎麽收拾才好了。
皇上看到他們更是心煩。
“這兒是重地，誰讓你過來的？暴血馬不行。”呼倫哈爾板著臉說。暴血馬是寶馬，怎麽能給她當寵物養？
“皇兄？”格桑花跺著腳嚷嚷，“可是玉溪有。”
“玉溪那一匹是她的未婚夫給的，你又鬧什麽？”呼倫哈爾聽了更加生氣了。有本事也找個厲害的夫家給你找，跑到他這兒鬧什麽？
“還有，今後少到皇宮這邊，父皇看了生氣。”
格桑花氣得發抖，“連皇兄都看不起格桑花了嗎？”她陰沈著臉看著呼倫哈爾。
兄妹吵架，下屬們都很自覺低著頭裝作沒有聽到，對于這個公主，他們都是從心底看不上了。
“你不是不知道父皇對你還有余氣未消，連帶著對本太子也是不順眼。難道你想著皇兄和母妃都失寵嗎？”呼倫哈爾歎息說。
格桑花氣得直瞪眼，不過想到要是皇兄和母妃都失寵的話，她也會更加倒黴。狠狠心跺跺腳，她還是離開了。
呼倫哈爾也得以松口氣。
“惠王妃的信？”羅蒙看著玉溪，溫柔的說。他是個高大威猛的人，而且頭腦靈敏，深得皇上的器重。
“終于是忍耐不住要出手了。惠王妃問我們有沒有准備好？”玉溪微笑著說。
“告訴王妃，咱們一切都准備好了。只要呼倫哈爾出兵吃了虧，咱們就會在後面斷了他的後路。”羅格興高采烈地說。從東臨回來後，他們和西蒙家族、拓博家族、皇後他們商量後，大家都贊成和惠王合作。當然一切的准備都是秘密的。
南圻國也不平靜，“你已經決定和呼倫哈爾合作了嗎？那可是一頭白眼狼。”德妃看著自己的兒子說。
“那是太子的事情，不過兒臣也不是懦弱之人，呼倫哈爾大的算盤，本王也有。”李元白一邊看著德妃泡茶一邊說。
“太子不是聰明人。”剩下的話，德妃並沒有說什麽。
“是，但是，他是嫡長子，自然有不少的人支持。兒臣現在還沒有機會。”即使德妃的家族大，但是師出無名未必服衆，到時候，他即使坐上了那個位置，也很難說得過去。
“只是你還要親自上戰場，一定要小心了。”德妃擡起頭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說。
“知道。”李元白接過茶杯，低著頭開始品嘗茶水。
“王爺，有人過來求見。”下屬過來稟報。
這麽晚了，是誰來打擾他呢？
“來人還帶來了王爺的玉佩。”說著，下屬遞過去一塊玉佩。
李元白接過玉佩頓時大吃一驚，這不是他送給秦三少的東西嗎？“請進來。”
“秦三少找你何事？”德妃也吃了一驚。
“不知道，等見到人再說。”李元白沈思一下回答。
來的是管涯子，他冷著臉看看屋子裏的人，沒有說話。
“下去。”李元白擺擺手，屋子裏的人很快全都退下去了。
“外面守著的都是本王的心腹，三少有什麽話要帶，可以說了。”
“這是三少給二皇子的書信。”管涯子不卑不亢坐下來，然後遞過去一封厚厚的書信。
李元白漫不經心接過了書信讀起來，越讀他越心驚，最後竟然是呆若木雞了。
“怎麽了，皇兒？”德妃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問。
“秦三少竟然是惠王妃，咱們都被蒙在鼓裏了。欠下的人情這下子可是太大了。”李元白苦笑著說。
這個消息讓德妃也受到了打擊，她趕忙拿起書信讀起來。
“原來如此。”德妃跌坐在椅子上。
“王爺是否願意兌現諾言？”管涯子追問。
怪不得秦三少當初會提出那麽古怪的條件了，原來是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了。
“皇兒，這可是大好時機呀。”德妃著急地勸著李元白。
李元白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沈思了很久才開口，“好，本王答應了。”他取過筆開始斟酌著給莫子晚寫了一封回信。
管涯子心滿意足拿著信離開了王府。
“有惠王夫婦這樣的對手，誰能勝利？幸好，他們不是咱們的敵人。”李元白苦著臉惆悵。什麽統一四國的想法經過今天的打擊，在他的心中已經煙消雲散了。
惠王和惠王妃願意和他合作，當然再好不過。但是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出兵了。而是要設計太子親自去前線。
可是依著太子膽小的樣子，怎麽會願意親自出征呢？這是個難題，李元白陷入了沈思。
開春之際，正是萬物複蘇之際，就在這時候，邊境傳來緊急消息，北邊北征國有太子帶領兵馬親自過來攻打東臨，南邊卻有南圻國的太子帶兵侵犯。兩邊夾擊，東臨受到的威脅可想而知了。
“衆位愛卿有什麽看法？”皇上威嚴地看了大家一眼，沒想到北征國竟然說動了南圻國聯手攻打東臨，他知道消息後就開始坐立不安了。
“兒臣帶著人過去就好。”等了半天沒有人說話，楚風揚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了。
“莫清雲、衛撩和楚風喬會跟著一塊去。”他慢聲說明。
被點名的家主倒是沒有人反對。
“好，眹答應了，給你一百萬軍餉和提供糧草，後方有莫清雲和醇王負責。”不等別人反對，皇上就自作主張點了人。
糧草的供給是重要的，他不會讓這個最心愛的兒子背後被敵人插一刀。
“你們都要好好注意安全呀，這些藥丸都隨身帶著。”雖然有必勝的把握，但是戰場上從來都是刀劍無眼，莫子晚還是很擔心的。
“淩飛和管涯子、飛雲六人帶人會在暗地裏照顧你們。”
“不用，你身邊也需要人照顧。”楚風揚更擔心的是她們母子的安全。
“放心好了，隔壁有人，白劍他們都在，還有玉璣子和璿璣了。”子晚笑著說。
“這邊就交給我和南仲康、少羽了。”上官宇笑著說。
“你們小心了展府和太子他們。”楚風喬不放心地說。
“不放心我們嗎？”上官宇給了他一巴掌。“我們又不是光吃素的。”
三天後，楚風揚帶著大軍開始出城。
百姓夾道歡送，不住往軍士手中塞一些吃的。莫子晚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們唱著《精忠報國》遠去的身影，心中一片惆悵。
“王妃，人都走遠了，回去了。”黃芪勸說。
子晚點點頭，跟著她回到了王府。
“娘。”貝貝一見到她就吐著小泡泡口齒不清地喊，並且伸出小手讓她抱。
寶寶看著她沖她笑笑，繼續玩著手裏的小積木。
子晚伸出手抱著貝貝，對寶寶說，“這搭的是什麽呀？”
“小王爺這麽小，哪裏知道搭的是什麽呀？”樂嬤嬤笑著說。
“倒是，你們老爹都去打仗了，你們也不擔心。”小貝貝和寶寶都聽不懂，誰也不理她。讓子晚郁悶了好一會兒。屋子裏的丫頭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風揚出去半個月後，莫子晚接到了皇後和太後的旨意。後天就是太後的生辰，莫子晚需要帶著孩子進宮祝壽。
“帶著孩子？”莫子晚看著旨意笑了起來，想和她玩花招還早著了。
“讓隔壁的人裴慶祺過來。”子晚微笑著說。“再到那幾個府，將相爺、醇王爺他們都請過來。”
很快就有人出去照著做了。
“接到太後的懿旨了？”相爺一過來先看了兩個孩子，然後又看著自己的女兒問。
“是。”子晚淡淡地回答。“就是想和你們商量這件事情的。”
“我想將幾個府裏的孩子送到我的莊子裏去，那邊是最保險的。”子晚說。
“也好，這樣咱們也無後顧之憂了。”醇王倒是想得開，這一戰是逃不開的了。
“這些是解毒丹，你們進宮前都吃兩顆，還有再將這些帶在身上。”子晚招招手，紅綾、知畫她們立刻就捧著一些藥瓶出來分給了大家。
幾個人也沒有推辭，將瓶子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第二天，皇上就接到惠王妃的通報，寶寶貝貝兩個孩子受了風寒，估計是進不了宮裏了。
雙生子就是這樣，一個生病，另一個往往也會緊跟著。
皇上立刻就免了兩個孩子進宮。
太後和皇後知道後，心裏恨得癢癢，在這節骨眼上，兩個孩子竟然生病了。真是可惡呀！那麽只能在事後處理了兩個孩子了。
第二天晚上，幾家就悄悄將孩子都送了過來，因爲大人全都要進宮去。所以，孩子都是由奶娘和身邊的侍衛帶著，分批有子晚的人送出城門的。
子晚的莊子就建立在鐵蹄軍不遠處的山頭，兩邊可以互相幫助，倒是相得益彰。
寶寶貝貝一見到有這麽多的同年孩子，喜得眼睛都睜圓了。還不住伸出手想去抓人家，可是很顯然，那幾個中也有不老實的，楚風喬家的就是典型一個小霸王，人家還比他大一個多月。寶寶的小手伸出去後，小霸王立刻就反擊了。
寶寶怒，好小子，竟然敢反抗，立刻爬過去用自己的胖屁股坐在人家身上。小霸王當然不甘，努力再努力翻身，一雙小手也不閑著，去撓寶寶。
奶娘一看，不得了了，趕緊將兩個小寶貝給抱開了。
兩個皮小子掙紮往一起靠，大眼睛還相互瞪著。好在都沒有哭。
奶娘立刻將餅幹分給了幾個孩子。
貝貝一見，對著自己的哥哥不住笑。
莫清風家裏的是老大，時常見到自己這個小表妹，有好東西他不願意獨享，伸出小手將自己的餅幹送給了貝貝。
這時候小霸王也發現了這個和他們長得有些不一樣的孩子，也討好地將小手伸出去了。
貝貝看看他，嘿嘿笑笑，然後張開小嘴就咬了一口。咬的不是餅幹，而是小霸王的小胖手，估計是爲哥哥出氣。
疼得小霸王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樂得寶寶貝貝仗著剛長牙的小嘴咧開合不上了。
負責照顧孩子的雪雁和雪鳶、暖琪見到自家小王爺和小公主又聯合起來欺負人，都搖著頭看著。
好在已經到了莊子裏，她們也不用人擔心孩子的哭聲了。
醇王府裏的奶娘很心疼地抱著小霸王，可是闖禍的是小公主，她也沒有那個膽子說話。
“姐姐，終于過來了。”樂寶和樂琴已經長高了很多，人因爲練武也很結實。
“這就是小王爺和小公主嗎？”看到兩個粉妝玉砌的孩子，兄妹兩個立刻就喜歡上了。
莊子裏的人也圍過來看孩子，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主子的孩子了，也就是他們未來的小主子，一個個都好奇地不得了。
負責教習的幾個人過來都是很熱切地看著孩子，寶寶貝貝見過他們，立刻揚起笑臉開始賣萌，讓幾個人心裏暖的一塌糊塗。
莫子晚送走了孩子就輕松很多，第三天早上，她帶著黃芪、紅綾、知棋、知畫，樂嬤嬤和另外兩個丫頭開始進宮。
“參見太後、皇後。”宮裏並沒有任何的不妥，官員和夫人們聚集在大殿中，各家的小姐和夫人年輕的公子則是在禦花園中。
莫子晚給太後呈上了禮物，太後冷眼看過，冷哼一聲算是答應了。也沒有說滿意不滿意。
子晚也不計較她的態度，四處轉，想找到自己的母親和嫂子她們。
“外祖母身體可好？”終于，在禦花園的一角，子晚如願找到了她們。看一看，醇王府和南府的人也在這邊。大家都心裏有准備，但是誰也沒有表現異常出來。
“結實著了，好日子還在後面，當然也好好過日子了。”秦老夫人話裏有話。
子晚笑笑點著頭附和，“外祖母身體這麽好，肯定長命百歲了。”
“德妃娘娘。”這邊正說著，德妃帶著南公主出現在大家面前。莫玲瓏第一個發現，立刻站起來行禮。其余的人也都站起來行禮。卻被德妃攔住了。
“不敢，母親可好？”雖然不是親身母親，但是德妃還是給足了面子。
“還好。”秦老夫人對這位庶女也很滿意。
“五皇嫂，你又變漂亮了。”南公主笑著說，“好想再去看看寶寶和貝貝呀。”
“他們身體不好，明天再去看。”子晚笑著說。
“連個孩子都帶不好，還做母親了。”身後傳來楚彎月諷刺的聲音。
莫子晚一回頭就看到了楚彎月不屑的眼神。
難得和她計較，莫子晚裝作沒聽見，氣得楚彎月跺跺腳走了。
“那明天我過去看看。”南公主一副擔心的模樣。
“最好大家坐在一起。”子晚壓低聲音說。“南公主，外祖母歲數大了，你能不能坐在邊上好好照顧她？”子晚笑著問，等會兒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刀劍無眼，她不想這個可愛的孩子受傷。
“德妃可以嗎？”子晚問。
“好，我來照顧外祖母。”南公主繃著臉回答，她認爲自己都是做姑姑的人了，當然可以照顧長輩了。
德妃心中一動，看著子晚眼睛，卻沒有發現什麽。但是她也立刻就答應了，“好好照顧外祖母。”
不大一會兒，就有太監過來通知所有人到大殿中。
大家站起身開始陸續往裏走。
幾個女眷果然選擇坐在一起，相爺、秦國公和醇王爺也選擇坐到一處。
“今天是太後生辰，眹恭賀母後萬壽無疆，福如東海。”皇上的心情不錯，但是語氣中帶著哽咽，因爲他心中很激動。自己的母親和孩子、女人竟然聯手想除去自己，說不難過那是騙人的。
“哀家也很高興。”看著皇上，太後也有不舍，可是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她有絲毫的反悔。
接下來太子、勤王他們都過來祝賀送上了禮物。
“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衆大臣和家眷站起身大聲呼喊。
“今天是哀家的生辰，衆位愛卿就不用拘束，先喝下這三杯酒，然後盡情吃吧。就像惠王妃說過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大家不要浪費了。”太後精神飽滿，紅光滿面，看來真的很高興。
大家謝過恩，都喝起酒來。三杯下肚，這才坐下來開始吃東西。
接著就有歌舞表演，舞姬們精彩的演出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一曲歌舞結束，莫子晚站了起來，“太後，皇上恕罪，兒臣要告退了。實在是因爲家中小兒生病，不放心。”
大臣們看著她也沒有覺得驚詫，反正惠王和王妃就著性子，況且他們和太後的關系也不是太好。孩子生病，做母親的著急要回去也是難免的。
“好，眹答應了。孩子怎麽樣呢？”皇上關心地看著她問。
“受了風寒而已。”子晚回答。
“那趕緊回去吧。”反倒是皇上催促她。
“謝父皇。”莫子晚站起身站起身准備往外走。
“慢著。”太後也站了起來。
大殿中一片寂靜，不知道太後又要怎樣爲難莫子晚。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太子也站出來，並且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立刻，從四面八方湧出來幾百個侍衛出來，他們手中都帶著武器，全身也武裝起來了。
領頭的正是楚風祁。
“哥，你在幹什麽？”楚彎月顫抖著指著楚風祁驚問。
楚風揚陰沈著臉並沒有說話。
“父王？”楚彎月轉頭驚恐地問齊王。
“男人的事情，女孩子少說話。”齊王也陰沈著臉。
黃芪等人立刻護著子晚退到了莫夫人那邊，皇上身邊的人也將他圍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冒出來的人。
“齊世子，太子，你們打算是造反嗎？”皇上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憤怒地看著太子等人。
“父皇見諒。”太子嘴裏說著見諒，但是卻面帶微笑，眼神中也帶著得意。
“母後和皇後也知道嗎？”皇上反倒平靜下來，轉而問太後和皇後。
“這都是皇上逼得。”皇後憤恨不平地說。
“哀家老了，但是皇上就那麽容不得展家和太子嗎？”太後轉著佛珠子也很生氣。
好好，一個個都將責任推給他了。皇上真是氣樂了。
“就憑你們就想造反嗎？”他指著大殿中的侍衛質說。
皇上的威嚴還在，侍衛都低下了頭。可是展太師那邊招募的江湖人士卻不屑一顧。
“我的人已經控制了四個城門口。”說話的正是太子妃的父親。
“還有各位大人的酒中已經被下毒了，看看你們的指甲是不是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了。”太子得意地說。
大臣們全都是大驚失色，低著頭看看自己的指甲，果然已經變黑了。
“只要順服了本太子，本太子就會重用你們。”說著話，太子很期盼地看著相爺幾個。
可是相爺他們看都不看太子和太師一眼。
大臣們開始騷動起來，有膽小的夫人和小姐已經嚇得暈過去了。
“父親，姐姐，祖母只要你們順從了王爺，秦公府還是有往日的榮耀的。你們就聽我一勸吧。”這時候，秦書顔冒出來說。
“我們秦公府一直都是盡忠之人，沒有像你這樣軟骨頭的子嗣。我宣布，從今天開始，你秦書顔再也不是秦家子嗣，也不得冠以秦家之姓。”秦國公義正言辭地說，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個不孝女。
南公主緊緊抱住秦夫人，雖然很害怕卻很堅強，“外祖母，我會保護你的。”她是答應惠王妃的，就一定會做到的。
“好孩子。”秦夫人流下來欣慰的眼淚，“你這個混蛋，還不如一個孩子了。”
“你覺得本相爺和答應你們？”莫相諷刺地看著太子說。
“你能不能放過惠王的兩個孩子？”皇上在上方平靜地問，他想給太子的子嗣留一條活路。
“到現在你還偏心，你的心中爲什麽只有惠王和惠王？”沒想到刺激到太子了，他一聽就聲嘶力竭叫起來。
“好，是給你們的機會不要。現在本太子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願意順服本太子的就站到本太子這邊。”
騷動一會兒，立刻就有大臣帶著家眷開始往太子那邊去。但是更多的官員還是正骨頭，寧死也沒有移動腳步。這一批人都是南太傅的門生或者是惠王的人，其中武臣文臣都有。
其中竟然還有楚彎月，莫子晚很欣慰沒有看錯這個脾氣不好的女孩子。
太子看著那麽多官員都選擇寧死不屈，氣得眼睛都紅了。
“那好，既然願意去死，那麽本王就成全你們。殺。”他揮揮手，一點兒同情也沒有。
可是他覺得自己左側一痛，“你在做什麽？”上方傳來了皇後絕望的聲音。
楚風言的左側也疼，他們低著頭一看，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左側竟然插了一把鋒利的刀。
而刀的手柄還握在展歆亭和展唯亭姐妹的手中。
“爲什麽？”太子喃喃地問，幾乎不相信事實。展家姐妹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可以說是兩小無猜，他們對她們也好，爲什麽會背叛他們。
“爲什麽？”展歆亭退到了展令鵬身邊，“你爲什麽不問問自己。爲了你自己的私心，竟然犧牲我們姐妹，還有我可憐的孩子。”說到孩子，她眼中的憤恨更深了，“你不仁我當然不義了。”
她看著太子一絲感情都沒有，“你殺了我的孩子，那麽我也不會讓你的孩子活下來。”
太子妃和長孫明秀聽了心中都湧起了奇怪的感覺，她們這會兒都顧不上太子了，“你將我的孩子怎麽呢？”來的時候，她們可都是將孩子留在了太子府讓人保護起來了。
“給她們。”展歆亭陰森森笑起來。
立刻從外面扔進來兩個孩子的屍體。
太子妃和長孫明秀一看，正是她們的兒子，兩個人幾乎是要暈過去了。瘋狂地撲上去抱住了孩子嚎啕大哭起來。
“你們也要嗎？”展唯亭竟然是笑眯眯的，“我連有孩子的機會都沒有，怎麽會讓你們擁有孩子呢？將她們的孩子也還給她們吧。”
外面又有人扔進來兩個孩子的屍體。
李玉燕和莫含煙看了，認出了孩子就是她們的，一個個也撲了上去。
“你們好狠的心呀。”太子捂住傷口痛不欲生，看似溫柔的美人，沒想到竟然是一條美女蛇。
“你們怎麽樣，太醫，太醫到哪裏去呢？”皇後瘋了似的，拿出帕子捂住太子和楚風言的傷口。
“展太師，你幹什麽？”太後震驚地看著這一場變故，這一場不是她們事先商量好的。
“姑姑，這天下也該換人了。”展胡生笑著回答。
展太師摸摸自己的胡子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皇上痛心地看著這一幕問太子。
太子後悔了，知道自己是落入了別人的陷阱。
太子妃和長孫明秀對視一眼，忽然放下孩子沖向了展歆亭，可是還沒等她們到了展歆亭身邊，嘴角就開始流黑血了。
“你們舍不得孩子呀，那就到黃泉路上一起作伴吧。”展歆亭已經瘋狂了。
“有毒。”李玉燕和莫含煙也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女兒，我的女兒呀。”幾個母親想沖出來，去被人攔住了。
“殺。”戲也看的差不多了，莫子晚冷冷地命令，慘劇她也不忍心看下去，不管怎麽說，孩子是無辜的，可是生命卻如此短暫，這是他們生在皇家的悲哀。
楚風祁手一動，站在他身邊的展令鵬竟然被他一劍宰殺了，很多禁軍也將武器對准了身邊的江湖人士。這個變故更加突然，展胡生痛不欲生看著自己腦袋和身體分家的兒子，明白自己也上當了，他提起劍就開始殺向楚風祁。
楚風祁毫不畏懼迎上去，很快黃芪、秦少羽等人也加入了戰爭。
不大一會兒戰爭就結束了，子晚這邊的人傷亡沒有幾個。
“你是誰？”太子躺在皇後的懷中喘著粗氣問，他不甘心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就差一步，他就可以坐到那個位置了。
“不用怕，這是解藥，吃下去就可以解毒了。”知畫等人已經開始給在場中毒的人分發解藥。
“我是惠王妃，還有人叫我秦三少。”莫子晚終于大聲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太子的眼睛一下子圓起來，“哈哈哈，真是可笑。”找了這麽久，差點都將地翻了一層都沒有找到的秦三少，竟然就是惠王妃，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呀。他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而楚風言受不了這個打擊，已經是氣絕身亡，皇後頓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父皇，爲什麽你那麽偏心？”展歆亭的刀上有劇毒，太子幾乎是活不了了。
“因爲你的耳朵太軟，心胸又窄，實在不是一個好君主的人選。”皇上痛心地說，“皇後、太後和你又和展家走得太近了，先皇當然不樂意你坐上這個位置了。”
得到答案，太子悲涼地笑了起來，停止了呼吸。他臨死都沒有閉上了眼睛。
“皇上，王妃，外面叛軍已經被我們和第一莊的人殺光了。”上官宇笑眯眯地說，“你給的迷藥還真管用，幾乎都不用費力氣。”他的身邊站的就是胡一虎。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心計。”第一莊的龍少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過獎。”莫子晚矜持地回答。
龍莊主無語，這樣厚臉皮的人還和她說什麽。不過他很郁悶，因爲老爺子，他們第一莊這一輩子都得保護惠王府了。
剩下的大臣都很開心，終于是雨過天晴了。
“請王妃救命呀。”叛變的大臣還沒來及從展家手中拿到解藥，展家就被殺光了，別的人都得到了惠王妃的解藥，可是他們怎麽辦呀？
“還想得到解藥，可能嗎？”黃芪涼颼颼地說，這話讓叛徒一下子心涼了。個個跪下來求饒，卻被楚風祁讓人給拖下去了。
“你們的忠心，朕今天是看到了，都有賞。”皇上語氣還很悲涼。
皇後兩眼無光，她的兩個兒子全死了，她已經是沒有指望了。
“對不起皇上。”她看了一眼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卻一輩子也沒有得到過這個男人的心，然後一頭撞在了大柱子上死了，同樣的死不瞑目。
太後瑟瑟發抖，兩眼一翻竟然咬舌自盡了。因爲她知道自己的下場不會好，皇上未必會下殺手，可是惠王回來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母後。”皇上哽咽，心裏還是放不下親情。
衆大臣都低著頭不再說話。
莫子晚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皇宮，這一場宮變並沒有影響她們多少，叛軍在第一莊、她的人、禁軍的阻擊下，幾乎全軍覆滅了。
第二天清晨，嚇得一夜未睡的百姓在知道了真相後，全都放炮竹慶祝。對于現在的皇上，他們都是很敬重的，展家早就該死了。
回到了惠王府後，子晚讓紅綾和黃芪將孩子接回來，幾個孩子一天一夜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早就有些不高興了。
這會兒看到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都抱著脖子不撒手。
貝貝和寶寶在莊子裏卻玩的高興。他們見到了莫子晚，叫了娘以後吐吐泡泡就自己玩了。
子晚笑著罵了一聲小沒良心的。
接下來的事情也很順利，在楚風揚這個戰神的帶領下，北征國太子和南圻國的太子都吃了大虧。特別是南圻國的太子就是個軍事白癡，他完全是被李元白忽悠來的，南圻國損失得很大。
“楚風揚的人怎麽這麽厲害，那些武器是怎麽回事？”呼倫哈爾接連幾次都在楚風揚手裏吃了大虧。
這一次他帶出來四十萬大軍，卻在幾場戰役中損失了一半還要多。
每一次出去都會中了楚風揚的埋伏，而且楚風揚身邊的鐵蹄軍簡直可以以一當五或者是六用，弓弩手也很厲害，竟然可以做到連發，他們吃了不少虧。走近了，還有一大堆的石頭等著他們了。
皇上已經對他很不滿意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會更慘。
所以，呼倫哈爾幹脆挂起了免戰牌。
“王爺，這三十六計果然厲害，到目前爲止，咱們的人馬幾乎沒有損失什麽。”狼牙站在楚風揚身邊哈哈大笑。
“呼倫哈爾這個狗東西竟然挂起了免戰牌，他總不能一直當縮頭烏龜吧？”藍顔看著河對岸的人說。
“當然不會。”楚風揚嘴角挂著微笑說。他在這兒接近兩個月都想死王妃和孩子了，他才不會耗下去了。
“王爺，京城裏動亂已經平息了。”命運裏的一名殺手過來傳遞消息。“淩飛大人讓我們今天晚上偷襲，下迷藥的。”說著，殺手眨眨眼睛顯得很頑皮地說。
他是一張娃娃臉，可是說起偷襲什麽的，竟然還這副表情，藍顔他們不得不佩服莫子晚身邊的人全是奇葩。
“本王也有這樣打算。”楚風揚打開了地圖說，“你們繞過這座山，從背後開始。狼牙，你帶著五十個人從左邊這兒出手，南鍾鉉兄弟和李將軍在河對岸喊，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還有防止呼倫哈爾也過來偷襲，玄夜安排人在路口守著，弓弩手全都准備著。”
“王爺放心，小的這就過去告訴淩飛大人。”殺手依舊是笑眯眯地回去了。
“王妃真厲害，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展府和太子的人給辦了。”狼牙現在是相當崇拜子晚。
“那是，王妃當然很厲害了。”玄夜理所當然地回答。
楚風揚但笑不語，手下對子晚的贊美比誇他還要讓他高興了。
“咱們今天晚上已經去偷襲楚風揚，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將這些藥下在他們的上遊，只要後邊的城裏百姓和他手下的軍士中毒了，那就不用咱們費神了。”呼倫哈爾手下的軍士獻策。
“好，騰爾格，你帶著人准備去接應。對面的叫罵，讓手下的軍士不要理會了。還有，諾敏，你帶著人繞過山去燒了楚風揚的糧草，我們後面的人去接應。”呼倫哈爾看著地圖，和手下的人一起商討。
“王爺，不好了，咱們後方的糧草起火了，連帶著帳篷也起火了，還有馬匹都跑了。”一個軍士跌跌撞撞跑進來報信。
呼倫哈爾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在臉上，“守衛的士兵呢？”那兒可是重兵把手呀。
“全都中了迷藥，卻怎麽也也叫不醒。”報信的哭著回答。
“王爺，不好了，敵軍偷襲。”
又一個跑過來稟報。
過來偷襲的除去先前派遣的五十人，還有楚風揚親自帶著的五千人。
楚風揚、藍顔、淩飛帶著殺手在前面，鐵蹄軍在後面射箭，因爲這邊都忙著救火，救糧草，所以，毫無准備的人被殺了很多。
淩飛等來的人都是狠手，一邊殺一邊還放迷藥，他們殺人就像切西瓜似的。
“楚風揚？”匆忙出來的呼倫哈爾一眼就見到了楚風揚的身影，“好大的膽子，帶著這點人就想回去？”他紅著眼說。
楚風揚不理他，繼續殺人切西瓜。
呼倫哈爾和手下的人立刻就加入了戰鬥，他的實力和楚風揚差不多，都是高手。可是手下的大將卻要差多了。他們在淩飛等人面前一點兒優勢也不占。
對面響起了鼓聲，楚風揚等人一聽，立刻就抛下敵人，開始撤退。
呼倫哈爾帶著人想追出去，可是後面的弓弩卻十分密集，他們進步不了，而且淩飛他們還放了煙霧彈，裏面帶著迷藥的成分，前面的士兵倒下去一大半，呼倫哈爾再也不敢前進半步了。
“大獲全勝呀。”狼牙哈哈哈大笑。
“偷襲的人一個也沒有事情。”李將軍高興地哈哈哈大笑。
呼倫哈爾第二天看到死去成堆的軍士，看到軍營四處狼狽的手下，黑乎乎的營地上只剩下少數的營帳，他的心就疼得厲害。
“楚風揚，咱們誓不兩立。”他發狠，“請皇上派西蒙家族出來支援。”
想到出戰的時候，幾大家族竟然一致推脫，呼倫哈爾就想將他們撕裂了。
“稟報太子。”一個士兵騎著馬匹過來稟報。“南圻國昨夜受到莫清雲和衛撩、王將軍、楚風喬的襲擊，死傷大半。他們的糧草也被燒毀了，南圻國的太子想搬兵回朝。”
這時候回去，不是釜底抽薪嗎？
“那個沒用的東西。”呼倫哈爾氣得一口氣差點兒上不來。
“王爺，不好了。”從遠處奔跑過來一匹馬，人還下馬，就大聲呼喊，到了呼倫哈爾面前，來人立刻滾下了嘛，“太子，皇上重病駕崩，留下旨意，讓玉溪公主登基了。”
“你說什麽？”呼倫哈爾一口血受不住吐了出來，他現在是怒火攻心，一把抓住了來著。“父皇怎麽就駕崩了？”
“是急病，一夜之間就去了。”
“不會的，父皇絕對不會這樣做，一定是玉溪那個賤人做的。”呼倫哈爾眼睛全紅了，他立刻下令班師回朝，先解決內患再說。
可是楚風揚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就著這時候派人攻打過來了。
失去糧草，失去同盟者，呼倫哈爾注定會失敗了。
他只能選擇後退，可是楚風揚是緊追不舍，幾乎是一直追到了北征國不遠處的京城，這時候呼倫哈爾已經是疲倦不堪了，。
楚風揚就是和他鬧著玩的，因爲每天都是淩飛、管涯子，藍顔幾個人換著打，在最後一次，淩飛和楚風揚聯手廢了他的武功，“爲什麽到這時候才廢了我。”呼倫哈爾哪裏有一絲的優雅，他狠毒地看著戲弄他的楚風揚他們。
“這樣才有威嚇力，才會讓你日子更加難過了。”楚風揚懶洋洋地回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兒，這樣才能讓北征國的國民看到他們東臨的實力，到時候玉溪也好收場。
果然不久之後，玉溪女王就派人送來了友好書，願意就這一次事件道歉，並且賠償銀兩。
楚風揚象征性地收下了一部分的銀兩，稱只要女王願意和東臨簽下百年不得相互侵犯的協議，他們就願意不再追究此事了。
玉溪當然同意了，非常有誠意親自和未婚夫過來簽下了協議。
這一舉動讓北征國不滿的人也服氣了，惠王爺果然大度睿智。女王也英明果斷，是真心爲百姓著想的。
玉溪女王也是一位明君，因爲此時的北征國被呼倫哈爾折騰得已經是元氣大傷，東臨沒有趁機追殺，已經顯示了誠意。她比呼倫哈爾強多了，民心雞這樣歸順了。
這一場戰役也就這樣結束了。
而與此同時，南圻國那邊也傳來政變的消息，二皇子李元白在國人和大臣的推舉下，終于坐上了至高無上的位置，而讓人民陷于水深火熱的太子一路上又驚又怕，接到這個消息就一命嗚呼了。
李元白還願意和東臨簽訂同樣的互不侵犯的協議，就等著惠王爺親自過去了。
楚風揚的大軍立刻就開始往邊境進發。
和南圻國的協議簽訂得也很順利。
“謝謝王妃，請王爺轉告。”李元白想起那個讓自己做梟雄的風華絕代女人，心中自是感慨萬分。楚風揚表現出來的實力，是他們幾國可望卻不可及的，就是他們有心攻打東臨，也沒有那個實力了，這一場戰役，他們南圻國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王爺，咱們現在可以回去了。”莫清雲也急著回家看孩子。
“再不回去，怕家裏的小子都不認識他老爹了。”楚風喬實話實說。
“王爺放心，咱們兄弟會將東臨守候地嚴嚴實實的。”李將軍等邊疆軍士們真誠地說。王妃在他們背後對所有士兵的家人都給了一系列的優惠，讓所有的人都很感動。
沖著王妃和王爺這份心意，他們也會忠心耿耿的守著疆土。
楚風揚點點頭看著南鍾鉉和南仲愷兄弟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了。
回去的人全都是歸心似箭，一路上他們幾乎都是日夜兼程，比來的時候還急了。
這一場戰役從開始到結束也將近三個來月了，回去後估計孩子都不認識他們了。
大軍是十二天後回到了京城，聽說了邊境的故事，惠王的形象在人們的心目中又上升了層次。到處都是鮮花和燈籠，炮竹的聲音隨處可聽。
鐵蹄軍沒有跟著進城，到了城外就隱退了。
楚風揚受到大家空前的歡迎。
“子晚。”一路快馬加鞭進了城，他進了王府就見到了子晚。穿著嫩黃色的長裙的子晚已經恢複到了原來苗條的樣子。
“王爺。”樂嬤嬤等人低著身子行禮。
“風揚。”莫子晚小跑著過來，歡笑著。
楚風揚一把抱住了她開始旋轉，“瘦了。你們是怎麽侍候王妃的？”
他惡狠狠地訓斥子晚身邊的人。
“管她們什麽事情，巴不得恢複了，你還嫌棄？”子晚輕笑著，這些日子心裏的擔心全都飛走了。
寶寶貝貝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嚇得身邊的雪雁、雪鳶他們驚呼不斷。兩個孩子還沒到周歲就開始會走路了，簡單的話也能說幾個。兩個是王府所有人的開心果，隔壁院子裏的人來往更急更頻繁，都爭著哄這兩個小東西了。
楚風揚看到兩個胖乎乎的孩子，有些愣住了。沒想到短短時間，孩子都可以走路了，他竟然錯過，一時間他還有些委屈了。
“娘娘。”貝貝伸出手顯擺自己手中的色子，不用說又是妙手空空和賭聖給的。
“娘娘。”寶寶也顯擺，手裏的是一把小木劍，看不出是誰的成果。
“寶寶貝貝。”子晚蹲下身子，給兩個小寶貝一人一個香吻。兩個孩子立刻就抱著她的臉蛋回吻過去了，親的莫子晚一臉的口水。兩個小家夥卻咯咯笑個不停，不過，對于院子中多了一個男性，他們連一眼都沒瞧上，反正，每天家中人多的去了。
楚風揚受到了冷落，心裏很不甘心。
他也蹲下來，對著子晚的臉蛋親了一下，然後挑釁地看著兩個孩子的反應。
這下可惹了馬蜂窩了，兩個孩子先是一愣，然後就憤怒扔下了手中的玩具，撲向了楚風揚的懷裏。
楚風揚大喜，還以爲孩子想起他這個父王了。可是沒想到兩個孩子抱住他的腦袋，在他的臉上一左一右開始啃起來，不是親，是真的啃。
啃得楚風揚都吃痛了。
莫子晚大吃一驚，趕緊伸手將兩個抱過去。再一看楚風揚，她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身邊的丫頭們也笑的蹲下去了。
“這是怎麽呢？”莫清風和相爺進來就看到楚風揚兩邊俊美的臉蛋上各有兩個月牙形的齒印子。
楚風揚對寶寶怒目而視，他舍不得瞪女兒，只能瞪兒子了。
可惜，寶寶不懼，回瞪。貝貝竟然不服氣幫著哥哥。
看到鬥雞眼的父子三人，相爺也苦笑不已。
“這是父王哦。”子晚說情。
兩個孩子抱住她不理睬楚風揚。
樂嬤嬤和奶娘趕緊將孩子抱過去了，兩個都是胖胖的，重著了，一個人根本就抱不過來。
楚風揚好委屈，一回來就遇上勁敵了，還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搶王妃。
相爺和大舅哥來了，楚風揚沒辦法，只好招呼他們。
三個人去了書房很久，相爺和莫清風才急著回去看莫清雲。
晚上的時候，楚風揚就更加悲催了。
兩個孩子對他像防狼似的守在子晚身邊，還是一左一右。只要他靠近子晚，兩個小家夥就毫不客氣地一左一右攻上來抱著他撕啃，弄得楚風揚臉上到處都是傷。
子晚沒辦法，哄著他們，然後讓奶娘帶走了。
“他們欺負我。”楚風揚吃味抱著子晚訴苦。
“那怎樣？”子晚斜睨著他。
“你的賠償我。”說著楚風揚低著頭親吻她。
子晚也很久沒有和他在一起，立刻就回應了，不大一會兒屋子裏就一片旖旎春光一片，。
第二天早上，兩個寶貝瞪著他，轉而對子晚眼淚汪汪的，看樣子是委屈了。
子晚知道這兩孩子心眼多，沒辦法，只好細聲過去哄，指著楚風揚不住說好話。
經過一天的討好和賣萌，楚風揚好歹得到兩個寶貝的承認，看來是父子連心，孩子妥協還是比較快的了。
晚上宮裏宴請文武百官，子晚沒有去。
深更半夜回來，楚風揚就帶了很多的寶貝回來，而皇上在宴席上已經下了旨意，宣布楚風揚爲太子。
擇日讓他們搬到東宮去。
莫子晚撇撇嘴，東宮有什麽好的，還不如惠王府自在了。
“要是不喜歡那邊，咱們就留在這邊。”楚風揚看著她郁悶的臉色討好她。
“真的？”子晚高興起來。
“真的。”楚風揚肯定地回答。
得到楚風揚的保證，子晚就不在意了。反正這家夥說到肯定能做到了。
京城一下子去掉那麽多的官員，人事當然需要重新洗牌，楚風揚回來的日子並不輕松，他現在的身份導致他必須花大量的時間幫著皇上分憂。
外面有一些做的有功績的官員被調到了京中重用，上門拜訪的時候，莫子晚見到了幾個熟人，其中一個是張大人，年輕有爲，是上一次的狀元郎，莫子晚曾經救過他的母親，“幸不辱命。”見到子晚，他倒身就拜。
子晚也認出他來了，“只要你用心爲百姓做事，就是對我對大的回報了。”
張大人連連點頭答應了。
“恭喜賀大人高升。”另一個就是密州知府賀一山。
“多謝王妃舉薦。”賀一山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還能得到皇上的重用，心中對莫子晚自然是感激萬分。
“只是你做得好，才有這樣的機會。”子晚笑著說。
“下官自然不敢怠慢。”子晚還是很看好他，也贊許地點點頭。
來往的人還是很多，多的讓子晚都有些煩惱，她是很討厭應酬的。
楚風揚也不知道是怎麽說服皇上的，皇上竟然真的同意他們留在了惠王府，這個消息不僅讓子晚高興萬分，就是隔壁院子的那幫也是喜得合不攏嘴。
住在一起，才有機會和寶寶貝貝聯絡感情呀。
“太子妃，再過幾天就是皇太孫和公主的生日了。”樂嬤嬤過來稟報，“這些都是需要用的。”
子晚接過過目，“這樣就好，還是簡單一些。五百兩銀子以上的禮品就不要收了。”
“是。”玉璣子答應了。
皇長孫，公主過生日還是很熱鬧的，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還有世家，就是第一莊的人都派了人過來慶賀。
齊大胖子其實沒有資格的，但是他拉著醉仙樓的掌櫃戰戰兢兢也過來了，沒想到子晚也答應見他們，喜得兩個人見人就顯擺。
玉璣子嚴格執行莫子晚的命令，朝中官員們也得到了消息，所以，送來的東西都是別致的，卻不是很貴重。
兩個孩子，寶寶穿著卡通小對襟，貝貝穿的是現代公主裙，閃亮登場，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楚風揚看著自己一雙出色的兒女，滿眼都是滿足和幸福。
“皇上到。”所有人都跪下來接見。
寶寶和貝貝沖出去，一把抱住了皇上，讓他抱。
皇上彎下腰試試，乖乖，兩個小胖墩夠重的，他差點兒都抱不起來了。
“再貪吃，就變成小豬豬，誰都抱不起來了。”子晚故意責備兩個孩子。
“不是小豬豬，是寶寶貝貝。”貝貝反駁。
“是寶寶貝貝。”寶寶也不服氣。
“對，是寶貝，不是小豬豬。”皇上高興地附和。兩個孩子都和他親，他特別喜歡，孩子讓他體會到了平常人的天倫之樂。
孩子過周歲是要抓周的，所有的東西都准備好了，官員們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抓周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麽色子、算盤，金錁子、書本、寶劍，竟然還是有麻將，莫子晚頭都暈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樂嬤嬤准備的，誰塞進去的就不用說了。
樂嬤嬤和紅綾剛要將寶寶貝貝放上去，“等等。”皇上喝住。
他讓德公公放了一樣東西上去，大家一看，都吃了一驚。
原來竟然是玉璽，大家都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寶寶貝貝放上去後，兩個家夥眼睛裏全都是小星星，估計是看到了新玩具。
寶寶先看好東西，他一把將玉璽和一塊不起眼的鐵牌摟緊了懷裏，然後伸出空余的一只手抓住了裝有五谷的盒子。
“好呀，皇太孫心系百姓呀，百姓有福了。”有官員開始喝彩。
楚風揚看著兒子懷裏的鐵牌子也笑了起來，看來是天意，鐵蹄軍是屬于兒子的。
貝貝就慘了一點兒，她看看東西，抓住了金算盤，然後看到莫清風的兒子和小霸王，一只手上去就給了兩個小家夥一巴掌。
莫清風的兒子還好，大一點兒不和這個小表妹計較。
小霸王就不讓了，過去搶她手中的小算盤，兩個孩子竟然打起來了。貝貝可能覺得不順手，還一把撈起地上的小木劍，嘴裏喊著，“打、打。”
可憐的小霸王由于沒有武器，慘敗，哭了！
皇上和莫子晚、楚風揚幾個無良的人不僅不勸阻，還看的津津有味！
全場都是一片笑聲。
作者:
c0c0zzz
時間:
2014-11-14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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