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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冷]天擎(完)

第五集 X檔案 第四節 直覺


“你可知道就憑你這句問話,我就可以把你抓起來,因為你有刺探我國機密的嫌疑。”普希金說著,笑著一口把織田有信倒的酒喝下去了,然後繼續答道,“從阿富汗。”

    “阿富汗?我還以為是伊拉克,看來你也只是二線特工啊,居然沒有被派到最前線。”普希金舔了舔嘴唇說道。

    普希金瞥了織田有信一眼,說道︰“伊拉克到處都是觀察員,可比阿富汗安全多了,阿富汗才是真正的地獄,在那里一切都得靠自己,只要出一丁點紕漏,我就得在情報局的秘密檔案里被打叉了……嘿,說正經的,我看你好像挺閑的,沒事情去幫我燒香拜佛一下,保佑我長生不老,逢凶化吉啊。”

    “像你這樣無恥的人,沒有神佛保佑也會活得很好的,我還是不浪費這個時間了。”織田有信眨了眨眼楮,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普希金再次喝了一杯,然後突然說道,“有信,你在上海要好好混才行啊,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就要來靠你了。”

    普希金的這話說得很漫不經心,但是織田有信卻似乎很在意這句話,他馬上收起懶散的表情,皺著眉頭問道︰“他們已經查到了嗎?”

    “刺殺日本參議院最重要,最有影響力的參議員,這麼重要的事情被查到真相是早晚的事,你不要告訴我,你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織田有信看了普希金一陣,有些內疚地垂下頭來,“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坦白說,連累嘛,確實是有一點,要是沒有你那件事,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少將了,但是這十七年來。我從來沒有因為幫你殺掉那個人而感到後悔。因為這大概是十七年來,我所做過唯一讓我自己覺得爽快的事情。”普希金說到這里,嘖了一聲,“不過,說說回來,我一直不知道親手殺掉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時候,你當時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

    “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強奸留學生的日本人而已。所以我開槍的時候,心情一點也不復雜。只是覺得有件必須做的事情終于做完了,就是這麼簡單。我這麼說,是不是讓你有點失望?”

    織田有信地母親,是一個泰國華僑,七零年前往美國留學,在一年之後。被她的教授強奸。

    再過一年,也就是一九七二年,她生下了織田有信,並且獨自撫養他。

    十七年後。一九八九年,那個教授已經是日本自民黨副總裁。全日本最炙手可熱的政治明星之一,參議院最重要的參議員。

    那一年,正好是十八歲的普希金以甦聯克格勃的身份第一次出任務,剛好來到日本,遇到了織田有信。

    之後,在織田有信的請求下,普希金幫助了他,兩人聯手刺殺了織田有信的親生父親。

    這件事情當時在日本政界引起軒然大波,而因為行事過程過于專業。一直被認為是有預謀的政治謀殺。

    十七年來,日本政府一直對此事進行追查,卻一直杳無音信。

    “嗯……”普希金點了點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果然是你的風格。”

    “如果事情真的被查到的話,你打算怎麼辦?”織田有信又問道。

    “等真查到再說吧,反正從目前來看,我是一點跡象都沒看出來。”

    “哈?”織田有信松了一口氣,“那你剛才又說要來上海靠我?我還以為這件事情露餡了。”

    普希金說道︰“我和我的上司發生了一點沖突。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在情報局大概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沖突?”織田塔信皺了皺眉頭,“你不會是打了你的上司吧?”

    “算不上打,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不小心撞在桌子上,把一排肋骨都撞斷了。”說到這里,普希金埋怨地嘖了一聲,“既然是文官,就該老老實實縮在辦公室里打宇嘛,沒事來惹我們這種粗人做什麼呢?”

    對于普希金這種粗暴地解釋,織田有信早就習以為常,“你為什麼打他?”

    “他讓我的搭檔死在伊拉克了。”普希金揚了揚手,“一種不光明的,毫無價值的死法。”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放了半年地長假。”

    “半年長假?帶薪水的嗎?”織田有信把酒杯端到嘴邊,問道。

    “啊?”普希金愣了一下,點點頭,“當然。”

    “那就很不錯啊,帶薪長假,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地事情啊。”

    “這倒也沒錯,不過長假完了之後,我有多半可能是被踢出局了,那家伙是一個部長的弟弟,很有背景的樣子。要不是上面的頭頭們念在我為他們立了不少功勞,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把我給辦了。”

    “這麼說,你的下半輩子跟我一樣,要待在中國了?”織田有信笑著說道。

    普希金笑了一下,伸手搓了搓凌亂的頭發,“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是真的來投靠你的麼?就算入黑杜會,我也會去俄羅斯黑手黨,我有好幾個前同事都在里面做關鍵人物,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上海來?”

    “這麼說,你來上海還有別的事情?”

    “沒錯。“普希金點點頭,“既然俄羅斯政府地退休金大概是沒戲了,那我就得為自己弄一筆退休金才行。”

    織田有信問道︰“賞金獵人是嗎?”

    “我早就說過了,其實你這個人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普希金咧開嘴笑了笑,說道。

    “什麼任務?”

    “找一個黑客。”

    “黑……客?”織田有信奇怪地看著普希金,“計算機技術也是你長項?”

    “就眼下來說,只要是能夠賺錢的,就都是我的長項。”普希金笑道。

    “多少錢?誰發布的任務?”

    “任務是一個叫做面具島嶼的神秘論壇發布的,至于價錢嘛,剛好跟拉登一個價。”

    听到這里,織田有信驚得嘴巴張得老大,“兩千五百萬美金?”

    “數目不小吧?”普希金看著織田有信。笑了起來,“只要這個黑客沒有被別人找到,那這個任務永遠有效,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不妨跟我一起去找吧。”

    織田有信想也不想,就搖頭道︰“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對這個可沒有興趣。我已經厭倦了那種四處奔波的日子了,我現在只想安靜地待在一個地方。”

    “隨便你吧,反正在找到頭緒之前。我會一直在上海,我把我酒店的電話留給你,有時間就來找我喝酒吧。”普希金說著,跟酒保要了一支筆,在啤酒墊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織田有信接過啤酒墊,問道︰“這個黑客是中國人?”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普希金說著。掏出一個PDA,輸入了烏托邦地網址,然後遞給織田有信,“這個黑客在這個論壇發布了一款BD的破解方法。注冊名是aya。”

    “還有別的什麼資料麼?”

    “一無所有!”普希金說道。

    “這麼說,你就因為他是在一個中文論壇上發了一個帖子。所以就認定他在中國?如果他是一個海外華僑,又或者他是個精通中文的西方人呢?”

    “你說的這些可能性都不排除,不過最大的可能性還是他是個中國人,不是麼?”普希金反問道。

    “懸賞方難道就沒有給你們任何有意義的資料麼?比如IP地址,又或者其他類似的東西。”

    “如果有這些東西的話,他們就不必花兩千五百萬美元來懸賞了。”普希金把PDA收了起來,說道。

    織田有信問道︰“那你現在有什麼頭緒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到貴州去走一趟。”

    “去貴州做什麼?”

    “這個論壇地站長就在那里。也許他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盡管試試吧。”織田有信點了點頭,“這可是兩千五百萬美元呢,哪怕有一丁點可能也得去試一下。”

    普希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道︰“如果有了兩千五百萬美元,你會去做什麼?”

    “沒有什麼好做的,還是像現在這樣吧。我對目前的日子很滿意。”織田有信說道,“我挺喜歡上海的,這個城市跟東京一樣現實。不過它現實得很簡單,沒有東京那麼多偽裝和自欺欺人,這讓我覺得很輕松。你呢?如果真的讓你賺到那兩千五百萬美元,你打算去干什麼?大概會先用一千萬美元睡一晚世界小姐吧?”

    織田有信地話讓普希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後,普希金才說道︰“如果其有兩千五百萬美元的話,我大概會開個保全公司吧。我有很多前同事現在都在中東做這一行,真的很賺。”

    “你的前同事好像都混得挺不錯地。”織田有信笑道。

    “那當然,我的前同事里還有一個總統呢。”普希金說著,隨口說道,“你要是有時間,也幫我在中國物色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地人選。我保證,只要苗子好,我只需要三年時間,就可以組建一個全世界最精銳的保全公司。”

    听到這里,織田有信的腦海中馬上閃現出段天狼那雙漠然中帶著些隱忍的野性的眼楮,他于是放下酒杯,轉過頭對普希金說道︰“要說好人選,我還倒真是有個人可以跟你推薦一下。如果你好好培養,說不定可以成為你的好幫手。”

    “喔,是嗎?”

    雖然織田有信並不是特工,但是曾經跟織田有信合作過的普希金,心中十分清楚織田有信究竟有多少斤兩。這個看起來永遠滿臉疲憊,總是一副未老先衰模樣的中日混血兒,無論是在體力,意志,反應,敏捷,直覺等各方面,跟普希金都是在伯仲之間。

    高人的眼光自然也是高地,既然能被織田有信這種高人看上眼,那麼這個人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究竟是什麼人?是中國軍人嗎?現役的還是退役的?多大年紀了?超過四十了嗎?”

    “他只有十七歲,不過他並不是軍人,應該也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的訓練。”織田有信說道。

    “十七歲?”普希金奇怪地看著織田有信,“是你們幫派里的新晉王牌打手嗎?”

    織田有信說道︰“不,是個超市管理員。”

    “超市管理員?”普希金略愣了一下,仰頭笑了起來,“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飆車贏過我,是斷橋飛車。”

    “這麼說,膽色不錯。”

    “不止是膽色不錯,還有精密地預測和計算能力,而他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的內心深處很享受這種生死一線間的感覺。不過,他目前似乎對自己的這點特色並不大了解。”

    普希金開始對這個人有點感興趣了,“听你的介紹,這個年輕人好像跟你很像。我記得你十七歲的時候也是一樣,無比狠辣,決不怕死。”

    “不。”織田有信搖了搖頭,“他和我不一樣,在必要的時候,他比我更可怕,也許十倍都不止。”

    普希金沉默了一陣,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段天狼。”

    “我想見見他,可以幫我妥排嗎?”

    普希金的話剛說到這里,就看到一個一米七幾個頭,臉色略略有些蒼白,神色有些漠然的年輕人走進酒吧,“織田先生。”

    看到他的出現,織田有信一陣愕然,有一種冥冥中自有宿命安排的覺悟,他歪過頭看了看普希金,再轉過頭看向段天狼,笑道︰“我剛剛還跟我的朋友提起你呢。”

    “我現在相信你的判斷了。”看著段天狼緩步從門口走來,普希金低聲用俄語對織田有信說道。

    “為什麼呢?”

    “直覺。”普希金緊接著強調道,“是殺人以及被殺五百次之後才訓練出來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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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X檔案 第五節 我們將要為他牽馬


“織田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忙。”

    在普希金跟織田有信對話間,段天狼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

    織田有信笑了笑,點頭道︰“我很榮幸,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段天狼看了看旁邊的普希金,又回望回來,“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個方便點的地方說話?”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事情沒有什麼需要瞞他的。”織田有信說道。

    段天狼略猶豫了一下,說道︰“那算了。”

    說完,段天狼轉身欲走,這時候普希金趕緊站了起來,伸手把段天狼拉住,“我到那邊去坐一下,你們聊。”

    說著,普希金沖他笑了笑,端著酒杯走開了。

    “你的朋友似乎不是普通人。”段天狼看著普希金的背影,說道。

    織田有信笑著點點頭,“非常不普通的人,他是屬于那種專門幫政府解決麻煩的人。”

    “俄羅斯克格勃?”段天狼馬上說道。

    對于段天狼這麼快就直接說出問題的最終答案,織田有信略微有些驚訝,“這可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

    听到織田有信這麼說,段天狼知道,事情一定就是這麼回事了。

    于是,他的目光便不再關注著織田有信,而是始終牢牢盯著坐在不遠處的普希金。普希金剛開始還想裝著沒有察覺到,被他盯了好一陣之後,普希金終于忍不住抬起頭來,望向段天狼,做了個鬼臉。

    “你看得他不自在了。”織田有信笑道,“你不是說有事情想要我幫忙麼?怎麼一來就盯著我的朋友不放呢?”

    這時候,段天狼終于把目光收了回來。問織田有信道︰“你的這個朋友可以信任嗎?”

    織田有信想了一下,說道︰“我這輩子從未信任過任何人,只有他除外。”

    “那你呢?我可以信任你嗎?”段天狼又問道。

    段天狼的問題讓織田有信再次吃了一驚,他眨了眨眼楮,問道︰“你來找我,是因為很嚴重的事情嗎?”

    段天狼說道︰“不算,不過是一件有難度。並且需要絕對保密的事情。”

    “好吧,那說來看看。”

    “不,你要先回答我地問題,我才能告訴你。”

    織田有信聳聳肩。笑道︰“這有什麼意義嗎?難道我說一句我可以信任,我就真的可以信任嗎?”

    “非常有意義,如果你說我可以信任你,我就會信任你,如果你說不可以,我就不會信任你。”

    “萬一我翻臉不認帳,那怎麼辦?”織田有信問道。

    段天狼答道︰“你不會。”

    織田有信饒有興趣地深吸了口氣,笑著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段天狼答道︰“直覺,雖然用直覺來判斷事物。是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在某些時候,我們只能依賴我們的直覺。”

    織田有信靜靜地看著段天狼,好一會之後,他點頭道︰“你可以信任我。”

    “我需要一個美軍個人戰斗裝備系統,不是在市場上出售的那種,而是正在被美軍在役士兵使用著的個人戰斗裝備系統,最好是伊拉克戰場上美軍士兵的個人戰斗裝備系統。”

    “美軍士兵地個人戰斗裝備系統?”織田有信奇怪地看著段天狼,“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段天狼搖了搖頭。說道。

    織田有信想了一會,問道︰“這件事情,你為什麼會想起找我?”

    “因為在我所遇到的人之中,似乎只有你有可能有辦法搞到這個東西。而最重要的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一個可以信任地人。”段天狼說到這里,再次轉過頭看著正在低頭喝酒的普希金,“現在看來,我似乎沒有找錯地方。”

    “你想找他?”織田有信看了看普希金,問段天狼道。

    “俄國特工去搶美國軍隊的裝備。听起來就像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段天狼反問道。

    織田有信笑了笑,說道︰“呵呵。好吧,我把他叫過來,你們談談吧。”

    說著,織田有信向普希金招了招手,“嘿,過來,有生意介紹給你。”

    普希金有些驚訝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給我?”

    “對,快來吧。”

    普希金帶著些疑惑地端著酒杯重新走了回來。

    “這位段天狼先生想讓你去伊拉克戰場上,搞來一個美軍士兵的個人戰斗裝備系統。”

    普希金剛要開口,織田有信又繼續說道,“不要問這個頭盔是用來做什麼的。”

    普希金于是疑問地看了看段天狼,然後玩笑著說道︰“我要一億,有一億我就干。”

    “一千萬,人民幣,只要你答應,先匯三百萬定金到你帳戶上,事成之後再付你七百萬,不過要求你絕對保密。”

    “你是認真的?”普希金歪了歪腦袋,看著段天狼問道。

    段天狼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鐘,“現在是兩千零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五點四十分,如果你答應的話,你必須在兩千零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之前把這個頭盔交給我。交貨地點會在新疆。”

    普希金上下打量了段天狼一陣,問道︰“你到底是替誰辦事?你該不會是中國特工吧?”

    “什麼也不能問。”段天狼搖頭道。

    普希金想了一陣,望向織田有信。

    這時候,織田有信對他說道︰“這對你來說,不會是件太難地事情,你就當幫幫忙吧?”

    普希金再次沉思了一陣,對段天狼說道︰“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是我必須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件事情沒有中國政府的背景。我雖然是個馬上就要被踢出局的公務員。可是我仍然是俄國人,我不能允許我的行為被中國政府利用。”

    段天狼說道︰“永遠不替全世界任何政府做事,這在我的人生準則里,排名第二。”

    “那麼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請。不過……我不要錢。”普希金說道。

    “不要錢,那你要什麼?”段天狼問道。

    “我要你這個人。”如果不是普希金說這話地時候,臉色一本正經的話。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想歪了。

    “你要我?”段天狼指了指自己,“你要我有什麼用?”

    “我現在正在做一份。價值兩千五百萬美元的工作,如果這個工作成功,又或者我將來在其他什麼地方賺到足夠的錢地話。我打算在中東開一個保全公司。到時候,我要你來幫我的忙。”

    “我?不,我不行,我還要讀大學,而且我對這個保全公司完全沒有概念,我並不懂這行。”段天狼搖頭道。

    “沒關系,我並不需要你每天都待在中東,我只需要你幫我在中國設立訓練營,從這里輸送人才過去。現在西方人在中東立足很難。到處都遭到襲擊,黃皮膚的人就好很多。所以,我想組成一個主要由中國人組成地保全公司會很受歡迎。”普希金又看了看織田有信,“而且織田他好像很欣賞你,如果你加入的話,我相信他也會下水的。到時候你們兩個搞定中國這邊的事情,我在中東,那就一切都很完美了,不是嗎?”

    “先別想那麼多,等你能賺到兩千五百萬美元再說吧。”織田有信笑道。

    普希金笑著喝了口酒。信心滿滿地說道︰“我一定會地,我有一種預感,我遲早有一天可以抓到那個黑客的。”

    一听到黑客兩個字,段天狼的神經本能地就緊縮起來,“黑客?什麼黑客?”

    “一個價值兩千五百萬美元地黑客。”普希金笑道。

    “兩千五百萬美元?”段天狼看著普希金,“什麼黑客這麼值錢?”

    織田有信插進來,解釋道︰“一個多月以前,有一個人在一個叫做烏托邦的中文論壇上,以一個aya的ID,發布了一組殺毒代碼。這組代碼殺掉地病毒。是對一個叫做面具島嶼極為重要的病毒。因此,面具島嶼出資兩千五百萬美元,在全世界範圍內發布懸賞令。這是迄今為止全世界金額最高的個人懸賞令。現在全世界地賞金獵人都在盯著這件事。”

    段天狼的眉角微微顫了一下,說道︰“兩千五百萬美元,這可真是一大筆錢啊。”

    “看起來你好像對這筆賞金也很有興趣的樣子。”普希金笑著湊過來,說道,“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如加入進來和我一起干吧?你是中國人,有你幫忙,我在中國辦事會方便很多,到時候抓到那個黑客之後,我分兩成給你。我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訓練一下你,好為我們將來開保全公司做準備。”

    “好吧,保全公司的事情,我答應了,只要你把這件事情辦好,我願意加入。至于追查黑客這件事,還是等眼下個人戰斗裝備系統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再來商量吧。”段天狼頓了頓,問道,“我明天早晨就會啟程去新疆,你呢,你什麼時候出發?”

    “我?我大概明晚出發吧,如果喝得不省人事的話,也許是後天。”

    “明晚?後天?你確定不會誤事嗎?”段天狼問道。

    普希金剛一听段天狼這話,便馬上笑了起來,“真不敢相信,你這句話跟我從前的上司說的一模一樣,連語法都沒有任何區別……放心吧,我還從來沒有失手過,這只不過是小事一件。”

    “最好是讓擁有這個頭盔的士兵消失個幾天,不要讓美國人知道這個頭盔失竊了。”說到這里,段天狼著重道,“但是。請你記住,絕對不允許殺人。”

    “嗯,我現在完全相信你不是由政府主使地了。”普希金笑著點點頭,“因為沒有哪個政府在私下還會這麼仁慈。”

    “這個年輕人的背景一定不簡單,他的背後一定有著某個強大的集團在支撐著他。”等到段天狼離開之後,普希金用肯定的語氣對織田有信說道,“你沒發現嗎?當他跟我們說話地時候。有一種仿佛有源源不斷,無窮無盡的力量在支持著他的感覺,這不像是單槍匹馬的狀態,只有在有強大集團做為支撐的時候。你才會有這種底氣。”

    “也許吧,但是那又怎麼樣?一個人在哪里,又或者身處什麼集團,這根本不重要。重要地是這個人是否有自己的主見,原則和標準,是否值得信賴。你不也是克格勃嗎?我不也是黑幫分子嗎?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們雖然身處這些集團內部,可是對我們來說,為了對方,我們隨時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們身後地這個集團。”

    普希金問道︰“你認為段天狼也是屬于這種人嗎?”

    織田有信想也不想。就說道︰“當然,一個一點也不畏懼死亡,甚至于有點喜歡那種接近死亡地感覺的人,是絕對崇尚自由的。這種人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或者任何集團控制住地。就像你所說的一樣,蒼鷹的脖子上是不可能被掛上號碼牌的。”

    普希金嘖了一聲,點點頭,“就目前來說,我贊成你的說法。”

    說完,普希金又有些感慨地仰起頭,長嘆了口氣。“唉……”

    織田有信見狀,便伸手搭著普希金的肩膀,笑著問道︰“嘆什麼氣?好像很感傷的樣子。”

    “不是感傷,是感慨。”普希金說道,“這小子……他才十七歲啊。明明只是十七歲的小家伙,可是竟然那麼老練,淡定,不但一點怯場和惶恐都沒有,還一副理所當然掌控全局的感覺。”

    “我們十七歲地時候,也干得不錯。不是嗎?”織田有信拍了拍普希金的肩膀,說道。

    “是啊,我們也干得不錯。不過,當我們決定做那件事之前的晚上,我們兩個人在東京都叫了最高級的妓女,可是我們兩個卻不約而同的陽痿了,這情形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我們當時有點緊張,有點害怕?”

    “沒錯,可是你看這小子,他在面對我們的時候,有哪怕一丁點的緊張或者害怕嗎?他一開口就像我上司。”普希金說到這里,不情願地癟了癟嘴唇,“真不知道這小子在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織田,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齋藤道三第一次見到織田信長的感覺。”織田有信想也不想,就答道。

    (注︰織田信長是日本戰國最為偉大地武將之一,後來的豐臣秀吉以及德川家康都是繼承了他的事業,才得意統一日本。他少年時期因為喜歡奇裝異服,行為舉止不拘一格,為許多人所不喜歡,認為是個怪人。他的岳父齋藤道三是個賣油郎出身的日本大名,是戰國有名的陰謀家,有“蝮蛇”的綽號。他原本是打算利用婚。姻關系,吞並掉織田信長的領土。但是在第一次見到織田信長之後,被織田信長正裝之後所嶄露出的凜然氣質。所折服,對自己的手下,也就是後來在本能寺之變殺死織田信長地明智光秀說,將來我的兒子要替我的女婿牽馬。從此以後,齋藤道三成為了織田信長最為忠實地盟友,一直傾盡全力支持織田信長的事業,直到他被自己的兒子齋藤義龍殺死為止。)

    “織田信長?”織田有信仿佛被提醒了什麼似的,皺著眉頭想了一陣,“普希金,你不覺得你說得很對嗎?他跟織田信長真的很像。”

    普希金看著織田有信的神色好像不是很對,他于是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織田信長在日本戰國歷史上堪稱是第一凶殘的武將,他甚至于有一個綽號,叫做‘第六天魔王’。”

    “你是說段天狼的身上也有這種特質?”

    “你不要跟我說,你沒有感受到。”

    “坦白說,確實有一點,這也是為什麼我一見到他就說你的判斷沒錯。像一個這麼年輕的人,身上居然會有這麼重的殺氣,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壓抑著這股殺氣,不是職業人士,根本就感受不到。”

    “沒錯,這也正是為什麼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織田有信說著,看著緊皺著眉頭的普希金,“我知道你一對某個人有興趣,就一定會想要去調查他。但是我覺得對段天狼,你最好是不要去做這種事,萬一把他惹毛了,說不定我們就會落得跟我父親一樣的下場了。”

    “放心吧,我的好奇心是有限的。不過,我真的越來越對這個段天狼有興趣。”普希金說著,笑了起來,“我真的有點開始期待我們將來的那間保全公司了。不知道跟這樣一個特別的年輕人合作,究竟會是什麼感覺。”

    “就像段天狼說的,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其他吧。”織田有信說著,喝了一口酒,仿佛無心地隨口加了一句,“說不定,我們兩個將來要為這個年輕人牽馬。”

    普希金眨了眨眼楮,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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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X檔案 第六節 一個小插曲


當從天涯海角酒吧走出來的時候,段天狼不知道所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因為他剛才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拜託給了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段天狼此時的心情十分矛盾,他一方面覺得這種做法並不符合自己謹小慎微的一貫作風,但是另一方面卻也為這種突如其來的合作而感到一種新鮮的刺激。

    而更讓他感到刺激的,是現在居然有一個組積拋出兩千五百萬美元這麼高的價錢來懸賞他。現在全世界有數以十萬計的賞金獵人,正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著他。

    這真是從未有的強大的刺激,它讓段天狼整個人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從理性上來說,他知道自己應該更加深入地隱藏自己,以避免被這些人找出任何蛛絲馬跡。然而,另一方面,他卻又充滿了同時挑戰這所有人的衝動。

    就連段天狼自己都開始有點無法捉摸自己了,明明自己是一個喜歡控制細節,追求絕對安全,無比謹慎的人,但是像今天跟普希金的合作,聽到普希金說出兩千五百萬美元懸賞的事,以及那天在斷橋飆車,還有任何與此類似的帶有冒險因素的事情,又都讓他的內心深處情不自禁地興奮起來。

    這情緒就像一個拳擊手,絕對不允許自己輸掉比賽,但是又渴望對手擁有隨時都可能將自己一擊致命的龐大殺傷力。

    最後,段天狼沒有繼續再往下深思下去。在他短短十七年的人生中,他所看不懂的事物非常少,而他自己就是這些非常少的事物中,最讓他看不懂地事物。這也是唯一一件他已經放棄去完全瞭解地事物。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看得懂自己。

    「不要想那麼多了。先把大海這件事情結束再說吧。」段天狼伸出雙手扶住自已的太陽穴,閉上眼楮。在街邊一邊走著,一邊極力使自己從剛才那過於亢奮地情緒中擺脫出來。

    大概三分鐘之後,段天狼終於恢復了平靜,他於是從口袋裡掏出PDA,撥通了龍過海的電話。「大海嗎?我是段天狼。」

    「你在哪兒?」

    「我現在在茂名路,不過我馬上就要去機場了,我要請幾天假。」

    「請假?你要去哪兒?」

    「我要出去辦點事。」

    「是跟我的事情有關的事情嗎?」

    「這個你不用問,我在十二月一號之前一定會飛回來的。至於你那邊。絕對不要做任何操作,如果一直到十二月一號,我還沒有給你任何消息的話,你就用那二十四億去應付你的危機吧。」

    「你不是說這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確實會有點麻煩,不過沒有什麼麻煩是不能應付的,好了,就這樣吧,我不能再跟你說了,我還要打點別的電話。」

    「那你自己一路順風。萬事小心,有什麼不妥馬上給我電話。」

    「好地,再見。」

    段天狼把龍過海的電話掛斷,然後撥通了蘇荷的電話,「蘇荷嗎?」

    「天狼,我在家,我媽媽也在家。」蘇荷壓低嗓音說道。

    蘇荷的母親是位極為傳統的婦女,不喜歡她的女兒跟任何男性有過於頻繁的接觸和交流。所以每次段天狼打電話過來,她又剛好在家裡的時候,蘇荷都不敢接男生電話。

    每當這個時候。段天狼就會把電話掛掉,但是這次他沒有,「對不起,明天下午我不能去了。」

    「為什麼?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蘇荷略略有些失望地在電話裡問道。

    段天狼遲疑了一下,說道︰「是,公司派我出差。」

    蘇荷奇怪地問道︰「超市主管也需要出差地嗎?」

    段天狼有些尷尬地頓了頓,「呃,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公司就是派我出去。」

    「你們公司派你出去做什麼呢?」

    「嗯……」段天狼舔了舔嘴唇,「出去參觀一下,看看別的城市的KTV都是怎麼經營他們的超市的。」

    「喔,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要去多少天?」

    「我十二月一號就會回來。」

    蘇荷說道︰「那還好,那我把這次要問的問題,留到下個星期好了。」

    蘇荷的這句話讓段天狼微微有些難過,因為這話會讓他覺得蘇荷對他的需要,僅限於需要他幫她解答難題。

    不過,段天狼沒有把這種情緒給流露出來,「如果沒別的事的話,那就這樣了,我回來給你電話。」

    「等下,我還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

    「哦?說吧。」

    「市電台正在徵集學生播音員,用於每個週日地下午做四個小時的學生節目,我已經報名了。本來是叫了我的一個同班同學陪我一起去的,但是她那天有事,沒有辦法去了。我一個人去的話,心裡覺得有點害怕,但我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想來想去,只有麻煩你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聽到這裡,段天狼的心情頓時舒展開了,他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說道︰「我一定會陪你去的。」

    「好感動,時間是十二月三號下午的兩點鐘,你趕得及嗎?」

    「沒有問題,在此之前,我一定會回到上海的。」

    「那就太好了,那我就等你咯。」

    電話掛斷之後,段天狼的心情好了很多,面具島嶼的通緝也好,美國指揮系統也好,全都不在話下了。

    一個小時後。段天狼出現在了上海浦東機場。他買了最近一班飛往烏魯木齊的機票。

    時間是晚上九點三十三分的,看到航空公司地名字。段天狼心情略微有點不好,是東方航空公司,網上說這是中國失事率最高地航空公司。

    不管網上的傳言是真是假,第一次坐飛機就遇到這家航空公司,任誰都會有點情緒低落地。

    段天狼原本以為到了烏魯木齊之後。會感受到鮮明的維吾爾族的風格,但是誰知道到了烏魯木齊之後,卻發現這裡跟內地的任何一所大城市都沒有任何區別。

    滿大街都充斥著漢族人,想像中的維吾爾族風格蕩然無存。

    不過。段天狼也不是來旅遊地,所以也談不上有多失望。他找了個中檔的賓館住了下來。之所以選擇中檔賓館,是因為太低檔的不安全,太高檔的又容易惹人注意。

    進了房間,段天狼就進洗手間,洗到一半地時候,房間裡電話響了,段天狼頂著一頭泡沫走出洗手間,把電話接了起來。「先生,需要按摩嗎?我們這裡有維吾爾族,有回族,也有漢族……」

    聽到這裡,段天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雖然這種場面,段天狼是第一次親自遇見,但是在賭場的時候,可沒少聽那些賭徒們說。

    段天狼也不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想到晚上很可能還會被騷擾。於是乾脆把電話線也給拔了。

    洗完澡之後,剛坐完飛機的段天狼感到滿身疲憊,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段天狼就起床開始在網上搜索與面具島嶼相關的資料。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怎麼說也是個世界級的頂尖高手,但是段天狼居然不知道世界上原來還有一個這麼神奇的黑客組織,它簡直就是黑客的精神領袖,在黑客的世界裡有著近乎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是,這樣地一個組織為什麼要出那麼高的價錢通緝我呢?難道那個病毒是他們為了某種特別的目的,而發佈出來的嗎?然後,被我一不小心給破解了,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段天狼坐在床上這樣想著,他的思維開始一點點貼近真相。

    當想到這些之後,段天狼馬上就想登陸面具島嶼的論壇,去見識一下,這些到底都是些什麼人。但是,又想了一下,段天狼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然面具島嶼有著如此的盛名和威望,那裡面一定是高手如雲。他們的主頁也一定會有陷阱,他們現在正在通緝自己,自己就這麼貿貿然撞上門去,不是明智之舉,還是等把他們地底細摸得更熟一點,再想辦法吧。

    就在段天狼腦子裡轉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門被人敲響了,段天狼頓時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些人怎麼這麼煩啊,電話線都扯了,居然還上門來,還是一大清早呢。」

    「我不……」一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段天狼不得不將卡在喉嚨裡的半句話給硬生生吞了回去,「你是?」

    站在門口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一個外國男人,他的身材並不高大,只比段天狼略微高一點,留著黑色的小分頭,嘴唇上有著一小撮鬍鬚,雙眼給人精力格外旺盛的感覺,整個臉則可以稱得上是清秀。至於年紀嘛,大概在二十八到三十二歲之間吧。

    「可以耽誤你幾分鐘嗎?」這個男人對著段天狼微笑著說道。

    段天狼注意到他的中文很流利,他警覺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不期然出現的外國男人,「你是什麼人?」

    「我叫做喬德曼,我是德國漢堡人,我是來中國做考察旅行的,我剛好就住在你的隔壁,所以想過來跟你認識一下。」喬德曼說到這裡,友善地搖了搖手,「請你不要多想,我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只是這是我個人的習慣。只要住酒店,我就都會主動去認識住在我隔壁的人的。」

    「可是……你為什麼要去認識住在你隔壁的人呢?」段天狼既奇怪又好奇地問道。

    喬德曼說道︰「我是一個學者,我主要攻讀的方向是社會學和歷史學,我之所以攻讀歷史和社會學,就是為了想讓自己更加瞭解這個世界,從而幫助改造這個世界。但是,我讀了很多年之後。發現想要瞭解這個世界。除了書本之外,更多的是需要與更多各種各樣地人進行接觸。所以。我四處旅行,每到一個地方就到四處去看看那裡地風土人情,並且認識住在我隔壁的人,和他們聊天,我想這樣會比隨便在大街上拉人聊天更自然些。」

    儘管心裡依然很警覺。不過喬德曼誠懇地態度已經讓段天狼對他有幾分信任了,「原來是這樣,那你都去過些什麼地方?」

    「我地旅行計劃剛開始沒有多久,我還沒有去太多地方。目前我只到過歐洲十幾個國家還有日本。中國是剛剛開始,我從上海一路走過來,只待了半年。」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旅行全都是依靠步行嗎?」

    「對。」喬德曼點點頭,「坐車是無法真正的旅行的,我通常都是走路,不過有時候我也會騎自行車。」

    「你說你才來中國半年,但是你地中國話已經說得很流利了。」

    「是啊。」喬德曼笑了笑,「我在語言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只要我在一個地方待上超過三個月,我就可以流利的使用那個地方的語言。」

    說到這裡,喬德曼用商榷地口氣問道︰「站在門口這樣說話好像有點怪怪的,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共進早餐?」

    「啊?我……」段天狼剛好也打算這個時候去吃早餐,不過他不肯定自己是不是要跟這個德國人去吃。

    「如果不是特別不方便的話,我很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吃,我喜歡在早餐的時候有人可以談天。」

    喬德曼話說得如此誠懇,盛情難卻之下,段天狼只能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們現在就走吧。」

    段天狼說著,把房門關上,跟著喬德曼走向餐廳。

    在路上的時候,喬德曼問道︰「請問,你方便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

    「我叫做段天狼。」

    「段天狼?」喬德曼顯得有點意外,「這種名字在你們中國人裡很少有,你們中國人好像不大喜歡狼。」

    「無論是什麼地方,都會有特例,不是麼?」

    「這倒也是,說起來,我來中國遇到了不少人,但是卻很少能夠成功邀請到別人跟我共進早餐。像你這麼爽快的,尤其少有。我猜這跟你們的民族性有關,中國自古以來就是個競爭極為激烈的地方,每個人生存下來都十分不容易,所以提防別人的心裡格外的強。」喬德曼說到這裡,看了看段天狼,笑道,「不過,就像你所說的,你是特例。中國人很少有你這麼沒有提防心理的。」

    「我有,只是我相信就算你要騙我,我也不會上當。」

    「哈哈哈,我喜歡你這麼說話。」


[ 本帖最後由 貓抓老鼠 於 2008-4-17 23:4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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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X檔案 第七節 一段關於未來的插曲


「可以問問你多大以及從事什麼工作嗎?」到了餐廳之後,喬德曼問道。

    段天狼答道︰「我十七歲,我是一個超市主管。」

    「超市主管?」喬德曼揚起眉毛,看了看段天狼,「嗯,很不錯,在這麼小的年紀居然就可以當上超市主管,很難得。」

    「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大超市的主管,我只是一個KTV裡面的小超市的主管,我們的超市只有不到一百平方米,員工也只有三四個人。」

    喬德曼拿著盤子,撿了幾塊麵包,說道︰「那還是很不錯。不過我覺得在你這個年紀,你該去讀書才對。雖然現代大學的教育的效率都很低,這一點全世界都驚人的相似。但是我還是認為你去應該去上大學,很多偉人的思想最終完善都是在大學裡完成的。因為那四年裡,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只是思考,而不會受到任何社會壓力。」

    段天狼拿了一點油條,答道︰「我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

    「不,這可不行。」喬德曼把盤子放在自助餐桌,很嚴肅地看著段天狼搖頭道,「我們都是神的造物,上帝讓我們降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有理由的。我們每個人都有義務完成一件偉大的事,我們每個人生下來就是偉人,是我們的沉淪與懦弱使我們喪失了我們身上原本偉大的天性。段先生,我從你的眼楮看得出來,你還沒有完全喪失這麼偉大的天性,所以你絕對不可以讓自己有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

    「也許吧。」段天狼並不完全認同喬德曼的話,不過他不是個喜歡爭論的人,所以他聳聳肩,說道。

    看到段天狼這個樣子,喬德曼知道他對自己的話並不是很贊同,所以他繼續說道︰「我們應該努力地學習。努力地完善自己,然後利用我們的能力和知識去改變這個世界,我們必須去改變這個世界,因為世界已經畸形到了連神都無法容忍地地步了。」

    段天狼對這些話題沒有興趣,他從一生下來開始就是在努力適應著這個世界,做夢也沒有想過要改變這個世界。

    雖然對喬德曼的話題並不大感興趣,但是段天狼對喬德曼倒也不討厭。

    「你常不常看新聞?」點完東西,坐下來之後,喬德曼問道。

    段天狼點點頭。「偶爾看看。」

    喬德曼又問道︰「那我想你應該經常會在電視屏幕,又或者網絡上,看到許多世界各國如何爭奪資源。以及世界如何缺乏資源的信息,是嗎?」

    段天狼再次點點頭,「對。不過我覺得這些新聞都有誇大的成份在裡面。人類的潛力是無限的,當任何危機危及到我們的生存的時候,我們驚人的潛力就都將爆發出來,將這個問題給解決掉,有史以來,從來如此。」

    「你絕對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喬德曼用力一拍掌,大聲道,頓時全餐廳地人都側目過來。不過喬德曼似乎並不在意。

    「你知道嗎?實際上,我們根本就沒有能源危機。一切的能源危機,都只不過是一個謊言,一今天大的謊言。」喬德曼說到這些地時候,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

    聽到這個,段天狼開始有點興趣,「哦?這是怎麼回事。」

    喬德曼問道︰「你聽過一種能源叫做氦三嗎?」

    「沒有。」段天狼搖了搖頭,「我對自然科學並不大懂。」

    喬德曼說道︰「這是一種特殊物質,在我們地球上極為稀少。稀少到幾乎等於沒有。」

    段天狼看了看喬德曼,「難道你指望地球上根本就沒有的能源,來解決我們地能源危機嗎?」

    「地球上沒有,可是月亮上有啊。月亮上擁有的氦三能源僅僅就目前探明的,最少也有100萬噸。你知道這是個什麼概念嗎?只需要八公斤氦三就可以啟動一個大型熱核電站,只需要我的體重這麼多的氦三,就可以維持整個上海市的能源消耗。如果月亮上的氦三能源能夠得到充分利用,那我們最起碼在五千年內,完全不用擔心任何能源問題。」喬德曼神情激動地揮動著雙手,「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在伊拉克不斷地死人,我們也沒有必要整天為了氣候變暖,為了我們的環境被破壞而憂慮。我們所需要做地,只是集中全世界的科技力量,利用宇航員在月球上建立大量的生活和工作基地,然後開發一種特殊機器登陸月球表面。然後這種特殊機器將挖掘並使月球土壤與風化層變暖,然後提取氦三。如果科技進一步發展的話,我們還可以在月亮的海洋中也建立基地。」

    對於太空科技,以及金屬科技,段天狼並不在行,但是出於一個站在世界科技最前沿的人的直覺,他知道這些理論上都應該是可以實現的。

    於是,他皺了皺眉頭,「這些事情在技術上都是可以實現的,但是為什麼卻沒有人去做呢?」

    「沒錯,就目前來說,我們需要解決好幾個技術難題,比如如何大規模的建立那些月球基地,那個特殊機器又該如何製造出來,這些全都需要多種科技的配合。但是,這些僅僅是難題而已,並不是不可解決的問題。只要世界各國政府團結一心,甚至於只需要美國一國之力,就可以完成這些技術攻關。但是……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在最近四十年來,人類在各種技術上都取得了迅猛的發展,卻唯有在太空科技上,依然停留在阿波羅登月計劃的時代。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不得不說,喬德曼的說話技巧真的很強,他使段天狼這種除了計算機科技外,對幾乎任何事物都沒有好奇心的人,也在這個時候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他幾乎是馬上就跟著問道︰「是啊。這是為什麼呢?」

    喬德曼說道︰「因為有人在阻止太空科技地發展,任何試圖研究與解決開發氦三問題相關課題的人,都將受到這些人的警告和阻礙。而一旦他們固執己見進行研究,他們地研究過程將被全程監控,一旦發生突破性進展,那麼這些人就會馬上遭到暗殺。」

    「暗殺?」段天狼詫異地張大嘴巴,「這些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幹?」

    「他們是主導當個世界格局的財團們--四大軍火財團,三大能源財團以及金融寡頭羅斯切爾德家族。世界好幾次能源危機,金融危機,兩次海灣戰爭。科索沃戰爭,阿富汗戰爭,兩次世界大戰。乃至於911事件,這一切背後全都有他們的影子。他們互相勾結著,通過這一系列事件。控制了幾乎全世界的議會、總統以及國務院,他們已經在事實上統治著整個世界。」

    「同時,也正是這些人在阻止著太空技術的進步。就像馬克思所說的一樣,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正是科技的進步促進了生產力的進步,也正是生產力的進步,使這些人得以事實上控制這個世界。但是他們不能允許技術進一步發展下去,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照這麼發展下去,主導世界未來的,是科技的力量,而不是財團的力量。但是就像全世界所有的獨裁者一樣,他們是不甘心放棄自己既有的統治地位的。所以,他們拚命遏制著新興國家的崛起,同時也遏制著新興科技的誕生,他們想要充當上帝,讓地球和人類永遠停留在現在這個時刻。永遠的被他們統治著。這些無恥的敗類,他們所有的人數加起來不到十萬人,但是他們為了十萬人的利益,卻毫不猶豫的葬送著六十億人類的未來。」

    神情激動的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喬德曼揚起頭,扼腕歎道︰「除非能夠打敗他們,否則人類新的未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來。」

    說到這裡,喬德曼又想起一件事,他說道︰「段先生,雖然你是中國人。我這麼說你可能不是那麼高興,但是我敢跟你說,中國的太空事業發展得絕對不會那麼順利的。」

    段天狼看了看喬德曼,問道︰「你好像知道些什麼內幕?」

    「我暫時不知道什麼內幕,但是我知道在不久地將來,在中國一定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喬德曼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

    在第二年的六月三日,中國軍方研發的預警機在安徽神秘墜毀,機上四十人全部罹難,除了五名試飛員之外,機上全部是全國最頂尖的電子專家。這些人除了參與預警機的研發之外,有將近一半的人員,也參與了中國規模龐大的太空計劃中。

    對於這次失事,中國政府極度震怒,不僅南京軍區空軍團長被撤職,連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兼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南京軍區副政治委員兼南京軍區空軍政治委員,空軍裝備部副部長,南京軍區空軍副參謀長通通受到波及,南京軍區空軍副參謀長甚至被降職。

    如此之嚴肅地處理,說明這件事情有著明顯的人為因素。

    然而,對於飛機失事的原因,各方面的解釋卻顯得極為可笑,有人說是超載,有人說機上人員沒系安全帶。而這次事故真正的原因,卻已經沉淪在歷史的迷霧當中。

    此時此刻,段天狼並不知道半年以後,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他雖然認為喬德曼的話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是他對喬德曼如此之肯定的預言未來,並不以為然,他喝了一口牛奶,問道︰「所以,喬德曼先生的終生目標,就是打倒這些財閥嗎?」

    「當然不止是如此。」喬德曼使勁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一生最崇拜的,就是你們中國地毛澤東。至於我的理想嘛,和他一樣,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共產主義的到來。」

    段天狼略為有些驚訝地張大嘴巴,他沒有想到原來世界上真的還有人相信,共產主義可以在一萬年內在地球上實現。不過,看到喬德曼那麼熱情,他不好潑他冷水。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可能會有點不相信,但是我卻是充滿了信心。人類之所以不平等,是因為資訊接收的不平等,教育也是資訊接收的一部分。只要我們可以促進費訊平等,讓全人類無差別地享受到人類技術進步帶來的好處,那麼實現共產主義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談到這些,喬德曼又變得興致盎然起來,「而我們要做的事情,也沒有多複雜。我們只需要做兩件事。第一,我們要追求技術進步,因為技術進步可以使人們的資訊接收得更加容易。第二。我們要追求資訊平等,因為資訊平等,可以使人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

    喬德曼此時好像已經變身成為帝國總統一樣。他揚了揚手,很有揮斥方遒的意思,「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知識產權的保護時間應該縮短,最短為三個月,最長為三年。這樣可以防止壟斷,促進發展。」

    這時候。段天狼插嘴道︰「但是縮短知識產權的保護時間,不利於技術進步,將會大大打擊技術發明者地主觀能動性。」

    「不要相信這些鬼話,你可以去全世界的技術專利局查查看,那些專利技術現在都在為誰創造著財富,絕大部分都不是那些發明者,而是財閥。縮短知識產權的保護時間,就是我們將財閥地壟斷地位,以及他們的創造性優勢給消滅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重要地一步。」

    段天狼看得出來,喬德曼已經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想中。同時,他又不得不承認,他的這種自我沉醉,加上他前面的那一番頗有道理的話,會顯得很有蠱惑性。如果不是他自己是個有著很強自我意識的人,說不定現在已經也跟喬德曼一起,陷入了這種狂想的意淫之中。

    正當段天狼饒有興趣地很想知道,喬德曼接下來還會再說些什麼富有想像力的話地時候,喬德曼看了看牆上的鐘。然後笑著搖了搖頭,「段先生,我跟你說得實在是太高興了,把早餐時間都說過去了。好了,現在我必須離開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再見面。」

    喬德曼說著,站了起來。

    段天狼有些愕然地望著他,「但是……你的早餐還沒吃呢?」

    「我的用餐時間是七點半到八點半,這是我自己規定的。現在已經是八點三十一分了,我的早餐時間已經過去了,所以我不能再吃早餐了,我不能破壞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

    「沒必要這麼認真吧?只是一頓早餐而已。」

    「你們中國話說得好,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我必須得嚴格自律,不然我在向別人宣講我的偉大理想的時候,會內心有愧地。」喬德曼說著,在一張紙條上寫了一個郵箱,「我沒有固定地址,也沒有電話,你如果對於人生有什麼疑惑,又或者你發現任何與我剛才所說的事情有關的例證的話,你可以聯絡我。另外,如果你有時間,我希望你也可以將我說的話轉述給你身邊的朋友聽。」

    段天狼笑了笑,接過喬德曼的紙條,點頭道︰「有機會的話,我會的。」

    「那麼,再見了,認識你很高興。」喬德曼衝著段天狼笑了笑,轉身走了。

    段天狼看了他一陣,低頭看了看那張紙條,這個郵箱的地址是--[email protected]

    「只有唯一地神?在他心中,大概這個神就是他自己吧。」

    段天狼自言自語地笑了笑,狼吞虎嚥地把餐桌上的東西吃掉,然後把紙條留在桌上,自己回房間去了。

    喬德曼是一個激進共產主義者,他過於激進的理論無論是對這個世界,還是對段天狼都毫無意義。所以,段天狼此時只覺得喬德曼是個有趣的人,但是他並不覺得這個人將會跟自己的人生發生什麼交匯。

    然而,段天狼所不知道的是,喬德曼的另外兩個身份卻將對段天狼的未來產生深遠的影響。

    第一個身份是,喬德曼是一個天才的理論構成學家。

    何所謂理論構成學家?就是將任何雜亂無章的事物,又或者毫無關聯的事物強行拉扯在一起,將它們組成一個嚴密的,富有理想與邏輯的理論體系。

    任何一個團體,如果想要持續地生存,並且戰鬥下去,它都絕對需要一個完善的理論體系。如果有這麼一個東西,即使是一個烏合之眾,在時間之火的淬煉下,也將成為百戰雄獅。

    第二個身份是,喬德曼是一個當個世界最富有煽動力的演說家。

    喬德曼的演說師承自希特勒,他對於把握聽眾的心理,調動現場氣氛,以及如何將自己的思想夾雜在煽動性的語言當中,讓聽眾不知不覺的受其深刻影響,有著爐火純青的技藝。

    當段天狼單槍匹馬,像孤狼一樣在世界上遊蕩著的時候,喬德曼對他毫無意義。

    但是,當某一天,段天狼出於某種原因,不再只想像孤狼一樣獨自四處遊走,而想要做點什麼事情,乃至控制,改變又或者影響他眼中所有的沙漠以及草原的時候,他就勢必需要一支強大的狼群。

    而在那個時候,喬德曼將會展現出驚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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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X檔案 第八節 十七年後的復仇


北京時間,兩千零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十八點二十分,一臉輕鬆的普希金帶著墨鏡,穿著風衣,出現在新疆烏魯木齊機場,其神采之飛揚,像極了好萊塢電影裡的主角。

    只用了四個小時,就完成了段天狼交待的任務,一切乾淨利落,那個美國大兵現在正穿著內衣,就像當年的薩達姆一樣,躺在某個伊拉克的地窖裡。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這個任務執行得都很帥,所以普希金心情好也是理所當然。

    然而,就在他前往行李區,準備去領取自己的行李,那個被裝在一個手提箱裡的美軍整套個人裝備系統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竟然這麼心急?」普希金笑了笑,把手機拿了起來,接過一看,並不是段天狼的電話,而是織田有信的電話,「喂,織田,你怎麼來電話了?」

    「剛才為什麼關機?」織田有信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廢話,坐飛機上開機,你想讓飛機失事嗎?」普希金剛說完,就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織田有信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虛弱,他於是神色馬上一變,「你怎麼了?」

    「不管你現在在哪裡,馬上到烏魯木齊機場來見我……我們一直在等的事情終於來了。」

    「我現在就在烏魯木齊機場,正在行李領取處這,你在哪?」

    「我在C號出口,你趕緊過來。」

    「好,我馬上。」普希金趕緊提起正好被運送到自己前面的手提箱,提起就往C號出口那裡跑去。

    到了C號出口之後,普希金就看到織田有信從一個角落裡走了出來。他戴一頂帽子,身上也穿著黑風衣,不過臉色看上去顯得很蒼白。彷彿失血過多的樣子,而且他的一隻手也在按著腹部的某個地方。

    一看這情形,普希金馬上問道︰「你中槍了?」

    織田有信點了點頭。「有五個人,我幹掉了四個才逃了出來。」

    「找我們尋仇的到底是什麼人,是你的哥哥,還是日本政府?他們知道事情到了什麼地步?」

    「我也不知道。」織田有信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們是日本人。」

    普希金警覺地往四周望了一下,然後伸手把織田有信攙住,問道︰「你地傷口有多久了?」

    「差不多六個小時了吧。我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織田有信說著,無力地眨了眨眼楮。

    普希金低頭一看,看到織田有信的黑色大衣在織田有信腹部地某個位置,都已經有些潮濕了,他於是馬上說道︰「我們需要馬上把你的傷口好好處理一下。」

    織田有信看了看普希金手中的手提箱,說道︰「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把段天狼要地東西送過去。君子一諾,勝過千金,答應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不行。」普希金搖頭道,「我們現在搞不清楚我們的對手究竟是什麼人,如果是日本特工的話,那你很可能已經被跟蹤了。我們就這麼去找他,會給他帶來麻煩的。」

    織田有信看著普希金問道︰「那怎麼辦呢?」

    「我們把手提箱放在機場的儲存箱裡。讓他自己來拿。」普希金說道。

    織田有信想了想,答道︰「現在這情況下,也只能這樣了。」

    數分鐘後,正在房間裡第四次模擬進攻美國軍方網絡的段天狼的PDA響了,他於是趕緊轉到手機網絡,「普希金先生,事情辦好了嗎?」

    「你現在在哪裡?離機場有多遠?」普希金在電話裡問道。

    雖然不知道普希金為什麼問這個,而且問起來好像還很急的樣子,但是段天狼還是馬上答道︰「我現在住的地方離機場很近,坐車大概只需要十五分鐘。」

    「我現在這裡出了點狀況。所以我不能親自把這個東西送給你,你還是自己來拿吧。我把答應要送給你的東西,就放在機場零六七三號儲存箱,我把鑰匙就插在儲存箱子上,你最好是二十分鐘之內抵達機場,不然很可能被別人拿走。」

    段天狼正要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普希金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段天狼還想再打回去,但是看到來電顯示並沒有任何號碼,他在床上愣了一陣,趕緊穿著外套,走出賓館,打車趕往機場。

    十幾分鐘之後,段天狼抵達烏魯木齊機場,他很快就找到了普希所說的那個儲物箱,上面果然插著一把鑰匙。段天狼於是趕快走過去,將這個儲物箱打開,看到裡面正放著一個紫色的手提箱,他身手將它拿出來。

    段天狼剛一把這個行李箱拿出來,眉頭就皺了一下,因為這個行李箱格外地輕。一套美軍個人裝備,怎麼說也有十幾公斤,怎麼可能會這麼輕?

    就在段天狼想要打開手提箱來看個究竟的時候,有幾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從各個方向向他逼了過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有一把黑洞洞的小手槍放在褲帶附近的位置正對著他。

    段天狼看到這陣勢,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是美國中情局?」

    很快他就改變了這個看法,因為其中一個男人跟他說話了,但是帶著濃重的日語口音,「對不起,我們需要你幫助我們一下。」

    「我不知道我可以幫助你們什麼。」段天狼看了看說話地這個男人,說道。

    這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已經將手提箱打開,只見裡面只有一把嶄新的美軍軍用軍刀。

    看到這個,說話的那個男人頓時眉頭一皺,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機響了。裡面傳來他的同伴的聲音,「隊長,我們把織田有信他們給跟丟了。」

    「混蛋。我們中計了,織田這傢伙故意用這小子分散我們地注意力。」說話的男人用力地在旁邊的儲物箱上錘了一下,馬上說道︰「走。馬上在機場展開全面搜索,織田那傢伙有了槍傷,他不可能那快離開,他一定還在機場。」

    負責檢查箱子地那個男人問道︰「隊長,那這個年輕人該怎麼辦?」

    「不要管他。」

    「但是,既然織田地同夥打電話給他,那他就也有嫌疑。」

    「混蛋。你腦子壞掉了嗎?十七年前,這個小子恐怕還在搖籃裡,他怎麼可能參與那件事,不要浪費時間,快走。」

    兩個男人對話完畢之後,圍著段天狼的幾個男人就一陣煙的完全從眼前消失掉了。

    這些人剛走不到一分鐘,段天狼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就看到兩個男人從某個角落裡突然走了出來。

    「看到沒有,是日本特工。」他們中那個看起來留著一宇須,黑色頭髮,戴著無框眼鏡,看起來像是一個西方學者的男人,對著身邊一個身材比他略矮,身材有些佝僂的東方老者說道。「者來你還是比我差那麼一點,如果是我,就算中了一百槍,也能夠分辨得出有沒有被人跟蹤。」

    「只是一個電話,居然這麼快就追查到,日本特工的技術水平還真是高啊。」東方老者感歎道。

    「光是有技術,卻沒有頭腦有什麼用?日本特工的水平不過如此而已。」西方學者輕蔑地癟了癟嘴角,「再說了,他們肯定是之前就竊聽了你的手機,而不是臨時追蹤的。」

    段天狼剛開始還沒有認出來。一聽他們聲音之後,他才聽出來西方學者就是普希金,東方老者就是織田有信,他攤開雙手,一臉茫然地問道︰「有誰可以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普希金說著,走到段天狼打開地那個儲物箱的隔壁,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那把儲物箱,從裡面掏出一個同樣紫色,但是個頭比剛才那個手提箱大上一號的手提箱,遞給段天狼,「你要的東西,全部在裡面,你趕快走吧,這些不關你的事。」

    「我看起來像是一個在需要人幫忙的時候,就貼過去,但是只要看到絲毫危險,就趕緊跳開的人嗎?」段天狼有些生氣地問道。

    這時候,織田有信說道︰「天狼,我們感謝你地好意,但是現在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還是不要攙合得好。」

    普希金跟著說道︰「對,如果你被我訓練過,哪怕只有三個月,我都會很樂意麻煩你,但是現在,你這麼做,除了讓你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之外,一點意義也沒有。」

    「你們現在被日本特工跟蹤,甚至連電話都被人追蹤。就算你們手段再高超,但是只要你們出一點紕漏,你們就會有危險。經過剛才這件事之後,那些日本特工不可能再來找我。我在機場附近有房間,你們跟著我躲在那裡是最安全的。」段天狼說著,看著織田有信腹部泛潮的大衣,「而且織田受傷了,他需要趕快找個地方治療,他還需要有人幫他買酒精,紗布……」

    段天狼的話說到這裡,普希金把他打斷了,「好吧,現在不是演肥皂劇,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裡做這種悲壯義氣的戲分。我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提著你要的東西離開,只要你這麼幹,這件事情就與你完全無關,你地一切生活照舊。否則,你這輩子都將和我們一起被日本政府追殺,你的大好前程就算是完了。」

    段天狼馬上跟著說道︰「那就不要廢話了,趕緊跟我走吧,織田可沒有多少血可以流。」

    織田有信還想說什麼,不過普希金沒有讓他說話,「算了,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走吧,你的傷口再不好好整理一下的話,你的命就沒了。」

    二十分鐘之後,段天狼一行三人回到了段天狼所住的房間。

    房門剛一關。織田有信就整個人軟在了地上,傷口不斷流血已經將近七個時,能夠撐到現在才昏倒。已經是意志力極度堅強了。

    普希金趕緊伸手將織田有信抱到床上,然後趕緊拿起美軍軍用軍刀,以及段天狼在路上買的酒精,紗布,開始幫助織田有信整理起傷口來。

    段天狼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普希金訓練有素地做這些事情,並且將整個過程牢牢地記在腦海裡。誰知道有哪天自己會不會也遇到同樣地事情呢?

    個把小時之後,普希金終於把織田有信身體裡的子彈取了出來,幫他把傷口包紮好了,然後他皺著眉頭說道︰「不行。我要去醫院一趟。」

    段天狼趕緊伸手把普希金拉住,「怎麼可以?現在日本特工肯定正在醫院守著你呢,正常人都知道織田有信失血過多,你很可能上醫院。」

    普希金一把把段天狼掙開,說道︰「但是織田失血過多,我必須幫他去弄血漿,不然他地命可能不保。」

    聽到這裡。段天狼馬上問道︰「他是什麼血型?」

    「最麻煩地AB型,我是A型,我隨身帶的備用血漿,也是A型,沒辦法給他輸血。」普希金焦急地吞了口口水,說道。

    段天狼笑了笑,把袖子挽了起來。「所以說,你們帶上我是對的,我也是AB型。「

    「你也是AB型?那真是太好了。」普希金面露喜色,趕緊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個輸血用的用具。

    只輸了一小會之後,普希金就看到段天狼的臉色比平時越發蒼白,甚至於比織田有信的臉色還蒼白,普希金一時間都分不出來,到底是誰中了槍。

    普希金見狀,擔心出事。伸手就想去把針管抽了出來、這時候、段天狼馬上伸手把他擋住,「抽到織田有信的身體夠用為止。」

    「但是你的身體……」

    「如果你看我的臉色,你每天都會覺得,我明天就要死了,但是事實上,我十七年來活得好好的,不要太在意。」段天狼說著,閉上眼楮,開始重新運起方沖教給他的三一混元功。

    不一會兒之後,普希金就看到段天狼的表情緩緩進入一種安靜祥和的境界,他身上一直顯得很強烈的那股兇殺之氣,一下子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就不曾在段天狼的身上存在過。

    如果說從前的段天狼身上地氣息,更像是一個焚城屠國的暴君的話,那麼現在的段天狼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天生佛性的小僧。

    這一幕把普希金給看傻了,他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地身上怎麼會同時擁有這兩種絕對相沖的特性呢?

    「也許,這就是東方式的智慧吧。」普希金心裡想。

    又過了一陣,普希金覺得段天狼的輸血,已經基本上滿足了織田有信身體的基本需求之後,他馬上把針頭從段天狼的手上給拔了出來。

    剛一拔出來,段天狼的身體就好像聽到什麼命令似的,馬上一頭栽在床上。

    這可把普希金嚇了一跳,他趕緊站起來,一看,卻發現段天狼並不是昏倒,而是睡著了。

    普希金悶了一會神之後,難以理解地搖了搖頭,「真是不可思議的年輕人。」

    段天狼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織田有信都已經醒了,靠在床上正在吃普希金餵給他吃地營養品。

    「你醒了,來,來,來,我買了點滋補品,你趕緊吃一點。」普希金遞過來一盒吃的。

    段天狼張開眼晴張望了一陣之後,從床上騰的一下彈了起來,「現在是什麼時候?十二月一號到了嗎?」

    「還沒呢。」普希金搖頭道。

    段天狼又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時候?」

    「現在啊,現在是十一月二十九號……」普希金抬手看了看手錶,「二十一點四十分。」

    「喔,好在……還來得及。」段天狼慶幸地拍了拍額頭,趕緊爬起床,抓起那個裝著美軍個人裝備的手提箱就衝到廁所去。

    聽到「砰」的一聲,段天狼把廁所門關上,普希金愣了一會,轉過頭看著織田有信,疑感地問道︰「他要這套美軍戰鬥裝備,不會是用來自慰的吧?」

    普希金剛說完,織田有信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剛笑一聲,眉頭就皺了一下,因為拉動傷口了,「普希金,如果你想讓我快點好的話,最好是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那你說他拿著這套裝備進廁所做什麼?」普希金笑著問道。

    織田有信想了一會,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是在做什麼不想我們知道的事情吧。」

    「看來他還不是完全信任我們啊。」普希金說道。

    織田有信揚揚手,說道︰「無所謂了,反正他的所作所為向我們證明了他絕對值得信任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去想太多,好奇心太盛,不是什麼好習慣。」

    普希金行了一個禮,說道︰「知道了,織田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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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X檔案 第九節 不是人,是神


兩千零五年十一月三十日十五點。

    龍過海靜靜地待在他專門用來操作外匯買賣的辦公室,他就這樣靜靜地在這裡坐了將近一百個小時。

    吃,是坐在這裡吃,睡,也坐在這裡睡,但是,他一筆操作都沒有做。

    他這將近一百個小時裡,所有的工作內容,只有一件,那就是等一個電話。

    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一百個小時了,他沒有收到任何電話。

    「這一次,果然是不行了。」龍過海歎了口氣,靠著辦公椅,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雖然,從一開始,龍過海就覺得段天狼所說的事情多半是不可能辦到,但是,看到段天狼那樣肯定的樣子,龍過海又禁不住會有幾分期待。

    無論是多麼荒謬,多麼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段天狼說可以辦到,龍過海就無法完全排除成功的可能性。

    一個在狹窄的空間裡獨處的人,總是很容易胡思亂想。龍過海也是如此,在這一百個小時裡,龍過海的腦袋裡浮現出無數的幻想,他越胡思亂想,越覺得段天狼有可能真的做到他所說的話。

    因為龍過海回想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生,還從來不曾見到像段天狼這樣能夠在這麼短時間裡,就將他懾服的人。

    這樣的人,就算是辦成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所以,在過去的將近一百個小時裡,龍過海一直熱切地盼望著段天狼的電話,他希望段天狼可以像從前地那幾次一樣。又一次在他面展示出神旨一般地奇跡。

    但是,已經快一百個小時過去了,龍過海依然沒有收到電話,於是,他有點從幻夢中走出來的感覺,「雖然確實是天縱英才,但是他也只是人而已,而且他還只有十七歲而已呢。龍過海,你的期望過於苛刻了。」

    龍過海正這麼說著,就聽到有人在敲門,「是誰?」

    「是我。大哥。」門外傳來龍天翔的聲音。

    「喔,大哥啊,你進來吧。」龍過海說道。

    龍天翔走進龍過海的房間,在他對面坐了下去,「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你沒事吧?」

    「沒有,我這幾天沒怎麼睡覺,沒什麼大礙。」龍過海笑了笑,說道。

    「身體沒事就好。」龍天翔點點頭,問道,「那四十億的事情呢,辦得怎麼樣了?」

    龍過海抿了抿嘴,說道︰「時間太短。操作上又有些失誤,所以不算非常理想。」

    「哦。」龍天翔並沒有顯得驚訝,他伸手拍了拍龍過海的肩膀,說道,「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那麼少的資金,那麼短的時間,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做到地,你不要太過自責了。」

    「大哥,你不要誤會。」龍過海笑了笑,說道。

    龍天翔有些奇怪地問道︰「誤會?誤會什麼?」

    「四十億已經到位了,隨時可以打過去。」龍過海笑著說道。

    「什麼?」龍天翔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對龍過海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是真的。」龍過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天啊。過海,這樣都被你做到,你簡直是神!」龍天翔興奮地一把把龍過海抱著,開心地大笑道。

    龍過海等到龍天翔興奮過去之後,才說道︰「這四十億不全是我賺到的,我只賺到了二十億。」

    「那還有二十億呢?」龍天翔把龍過海鬆開,問道,「是哪裡來的?」

    「是我從一個……」龍過海想了想,還是決定撒謊,免得龍天翔問太多,「華爾街地朋友那裡借的。」

    「哦,原來是這樣,你告訴你的朋友,我們龍氏家族十分感謝他的這次拔刀相助,以後無論他發生任何事情,只要是我們龍氏家族可以幫得上忙的,我們絕無二話。」龍天翔笑著說道。

    他剛說完,看到龍過海並沒有露出十分高興的神情,他於是問道︰「你怎麼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這裡面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那二十億如果借給我們的話,他會有麻煩。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借。」龍過海說道。

    「那筆錢是……公款?」龍天翔想了想,問道。

    龍過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說,我只知道如果我們用了這筆錢,他會有很大的麻煩。」

    「是這樣啊……」龍天翔咬了咬嘴唇,說道,「無論這筆錢是誰地,我們過了這關之後,可以直接跟這筆錢的主人談,我們願意以雙倍甚至三倍的數目將錢還給他們,只要他們不追究你朋友的責任。我想,無論是誰,都不會跟錢過不去的。你的朋友不會有事地。」

    龍過海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連段天狼都說麻煩的事,那一定是天大的麻煩,不過為了不讓龍天翔煩惱,他便強自笑著說道︰「嗯,應該是這樣。」

    「好了,既然事情解決了,你還縮在這裡幹什麼?走,我們出去喝一杯,好好慶祝一下。」龍天翔用力一拍龍過海的肩膀,大笑道。

    「不行。」龍過海搖了搖頭,說道,「我還要在這裡守著,直到今晚十二點為止。」

    「為什麼?」龍天翔不解地問道。

    龍過海答道︰「我在等一個朋友給我消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做最後一筆,如果這次成功了,那我就不用借用這筆錢了。」

    「你在等你的朋友給你消息?」龍天翔皺了皺眉頭,「難道你的朋友裡,有金融造詣比你更好的朋友嗎?」

    「不,他在金融上的造詣並不高,不過他這個人地話很可靠。」龍過海說道。

    「那……如果他地消息錯了。讓我們賠了呢?那怎麼辦?那豈不是功敗垂成?」龍天翔有些擔心地說道。

    龍過海緩緩地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是擔心他不會給我消息,他只要給我消息,就絕對不會錯。」

    龍天翔好奇地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能夠讓你如此信賴他?」

    「如果他這次真的給我消息的話,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龍過海的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這聲音彷彿一陣刺骨的寒風一般,讓龍過海渾身打了個激靈。他趕緊把放在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所顯示的來電顯示的時候,他的嘴巴頓時微微張開。用一種難以置信地表情望著他地哥哥。

    「怎麼?是他的電話來了嗎?」龍天翔緊張的眨了眨眼楮,問道。

    龍過海吞了口乾澀的口水,沒有回答龍天翔的話,而是直接把電話接通,「我現在在操作室。」

    「馬上沽出歐元。三個小時內務必獲利了結。」電話那邊傳來段天狼的話,乾淨利落,簡單明瞭。

    「你是怎麼……」

    龍過海剛想問緣由,就被段天狼打斷,「沒有時間了,趕緊照做,操作完告訴我。」

    「好,我這就操作。」龍過海說著。把電話放在桌上,馬上開始操作了起來。

    看著龍過海操作地時候,青筋直冒的樣子,龍天翔緊張得都有些結巴了,「過海,真的……,真的可以嗎?」

    「一定沒問題的。」龍過海一邊咬著牙操作。一邊說道,「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樣操作法,感覺真他媽的不錯!」

    不一會,龍過海再次把手機拿了起來,對段天狼說道︰「OK了,全部做成沽出歐元了。」

    「很好,記得三個小時內一定要獲利了結,不要貪心。」

    「沒問題,我會看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了。」段天狼說道。

    「啊?」龍過海臉部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大概短時間內回不去了。過海,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

    「什麼事情,你說。」

    「就是蘇荷的事,我答應了她十二月三號陪她去應聘電台地學生播音員,但是現在我恐怕去不成了。我自己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麻煩你幫我去跟她說一聲,說我很抱歉,我不能去陪她了。祝她成功,還有,你告訴她,我送給她的那些咖啡,你叫她一定要好好保存著咖啡袋,那裡面很可能就有中獎的咖啡袋。」

    「我會照辦的,天狼,你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麻煩?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嗎?」龍過海問道。

    「不必了,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解決,好了,就這樣了,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聯絡你了,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段天狼說著,就要掛電話,這時候龍過海趕緊說道︰「等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地,就這樣。」電話掛斷了,龍過海深吸一口氣,把電話放了下來。

    「你的朋友不會有什麼事吧?」坐在一旁的龍天翔關切地問道。

    龍過海說道︰「但願沒有。」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的事情,所以牽連了他?」龍天翔又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對不起人家了。」

    「有可能,不過不像。」龍過海搖頭道。

    龍天翔想了一會,歎了口氣,說道︰「算了,既然他不願意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我們在這裡窮擔心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把我們自己的事情辦好,等到他有需要的時候,我們好伸出援手。」

    「是啊,希望我們的事情可以快點了結,將來可以幫上他的忙。」龍過海嘖了一聲,把手機合上,把頭望向窗外。

    這時候,他聽到龍天翔問道︰「你剛才是買進還是沽出歐元?」

    「沽出。」龍過海答道。

    「天啊,怎麼回事?不是都說歐元正強勢麼?怎麼突然波動得這麼厲害?」龍天翔看著桌上的電腦屏幕,又驚又喜地說道,「你地朋友的消息還真是見效。」

    龍過海看都不看電腦屏幕,只看著窗外說道︰「我早說過,只要他給我消息,那就一定是正確的消息。」

    「你還說過,只要他給你消息,他就不是人,是神了……天,居然可以這麼準確地知道外匯市場的走向,我看真的跟神差不多了,哈哈!」龍天翔抱著電腦顯示器,開心地大笑道。

    而龍過海的神情卻顯得格外凝重,「是啊,不是人,是神。」

    如果說之前的龍過海對段天狼只是欣賞加信賴的話,那麼此時此刻,龍過海的整個身心都以及徹底被段天狼折服。

    這個外表親切隨和,但是其實在內心深處狂傲無比,在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服過任何人的金融天才,在這一刻,已經臣服在段天狼的腳下。

    從此以後,他的心裡對於段天狼已經再也不敢有哪怕一絲的猶豫和疑惑,只有捨棄一切的跟隨以及絕對的服從。

    他的人生的指向從此不再是自由自在的四處漂浮,而是永恆地維繫在了的段天狼的身上。

    他的事業,他的命運,他的整個人生,他都心甘情願地賭在了段天狼的身上。

    五分鐘前,英國,倫敦,郊區一幢古老的城堡之中。

    正在火爐邊的沙發上,埋身在一堆財務報表中的,羅斯切爾德家族輪席主席博爾頓.羅斯切爾德收到了下屬的報告,「美軍一架戰鬥機在十五分鐘前發射了四枚導彈,摧毀了伊朗在東部山區的一家廢棄工廠。」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博爾頓急得從沙發上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可能?我們根本沒有收到美國政府相關的知會。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知會我們就動手?」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已經是事實。」下屬說著,遞給博爾頓幾張照片,「這是轟炸現場的衛星圖片。」

    看著這些貨真價實的衛星圖片,博爾頓不得不面對現實、他憤怒的晃著他火紅的頭髮,「天啊,難道又像是第二次伊拉克戰爭一樣,是軍火集團和能源集團那些傢伙們私自策動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次絕不再次原諒!絕不!」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再過五分鐘,那些炒家們就將會收到這些消息,到時候無論美國是否真的決定對伊朗開戰,持有大量歐元的我們,都將損失巨大。」

    「給我接白宮牛仔。」


[ 本帖最後由 貓抓老鼠 於 2008-4-17 23:3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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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X檔案 第十節 X檔案


「我們需要解釋,我們整個羅斯切爾德家族強烈需要解釋,為什麼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美國政府會派遣戰鬥機轟炸伊朗東部山區的工廠。你們是不是打算馬上對伊朗發動突然襲擊,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像當初第二次伊拉克戰爭一樣。」

    電話一通,博爾頓就好像機關炮一般,猛地轟向美國總統。

    而坐在橢圓辦公桌後的美國總統顯得很茫然,「博爾頓先生,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在說什麼,轟炸伊朗東部山區的工廠?怎麼可能?我們沒有發出這樣的命令。」

    博爾頓愣了,「什麼?總統先生你……對這件事情不知情。」

    「當然,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最起碼今年內沒有攻打伊朗的計劃。」美國總統說道。

    「但是,我收到情報,你們的飛機在二十分鐘前轟炸了伊朗東部山一座廢棄工廠。我手裡握有清晰的衛星圖片,請問那你怎麼解釋這件事。」

    博爾頓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讓以牛仔性格聞名的美國總統感到有點不舒服,但是看在羅斯切爾德家族每年巨額的秘密政治獻金的份上,他忍了,「好的,請你給我十分鐘時間,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覆的。」

    美國總統說完,把電話放下,跟他的秘書說道︰「把國防部長找來。」

    國防部長很快出現在美國總統面前,「總統先生,有什麼事嗎?」

    「剛剛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博爾頓給我打電話,他暴跳如雷,說我們的飛機轟炸了伊朗的一家廢棄工廠。但是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沒有下過這種命令,我也不知道有這件事情。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到底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情報系統出了問題,還是我的國防部出了問題。」美國總統說著,身子往後靠,目光直盯著他的國防部長。

    「呃………園防部長遲疑了一會,硬著頭皮說道,「確實有這麼件事。」

    「什麼?」美園總統的目光變得愈發凌厲,「這是怎麼回事?」

    「呃………國防部長吞了口口水,「我們發出的命令。是讓他們派一架戰鬥機去偵察一下這間廢棄工廠,因為我們的情報員說這個廢棄工廠好像是伊朗核設施的掩護體。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命令發到中東,卻從偵察變成了攻擊。」

    「偵察……變成了攻擊?」美國總統伸長脖子、表情顯得有些滑稽,「怎麼會這樣?這兩個單詞相差很遠,怎麼會弄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國防部運作一切正常。我們目前還查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不過……就目前來看,唯一的可以想到的解釋,大概就是……我們地打字員把偵察打成了攻擊,然後。後面的人都沒有意識到應該把攻擊改成偵察。又或者……那些人很樂意看到我們進攻伊朗,所以故意縱容了這種錯誤,嗯……總的來說,我們還需要時間進一步查明,只要再給我們幾個小時。我們就可以把一切情況都查出來。」

    等到國防部長像小學生造句子一樣將這些話說完之後,美國總統的表情已經變得跟只木瓜一樣呆了。

    老半天之後,他才說道︰「因為一個打字員的失誤,所以我們錯誤的轟炸了伊朗!你打算讓我這麼跟博爾頓解釋?」

    「呃……嗯……目前來說,好像……似乎……只能這樣解釋。不過,如果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的話,我們可以給出更合理的解釋地,嗯……我想……」

    「出去!」

    「總統先生。」

    「出--去!」美國總統只差拿筆筒往他的國防部長身上扔了。

    國防部長出去之後,美國總統好像夢遊一般在辦公室裡踱了一陣步子。然後,他恨恨地罵道︰「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會被全世界的人認為我是美國史上最笨的總統了,不是我笨,而是因為我身邊全是這種飯桶幕僚。」

    美國總統說著,臉上做出一個滑稽地表情,「你好,博爾頓先生,因為我們的打字員打錯字了,所以我們的飛行員把炸彈錯誤地扔在了伊朗的土地上……上帝。我是一個虔誠地教徒,我對您的忠誠勝於對我的生命,可是為什麼你卻要如此羞辱於我?」

    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自言自語了整整五分鐘之後,美國總統才無奈地重新坐回辦公桌,拿起電話。

    「我是博爾頓。」

    「你好,博爾頓先生,我是……美國總統。」

    就像他的國防部長一樣,美國總統剛一開口,就尷尬地吞了口口水。

    「總統先生,關於伊朗的事情,你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嗎?」

    「事情是這樣的,伊朗這件事情,應該說,是一個失誤……儘管美國政府是世界上最有效率,失誤率最低的優秀團隊……但是,就像沙漠有時候也會下雨一樣,任何團隊都難免會有失誤。白宮以及五角大樓……都沒有下達任何轟炸伊朗的命令,或者,更準確地說,白宮以及五角大樓在主觀上……絕對沒有下達任何轟炸伊朗地命令……」

    接下來,美國總統的話開始變得結結巴巴,這點又跟他的國防部長一模一樣。

    不過,他的國防部長至少讓他聽明白他想說什麼,但是他的話,卻讓博爾頓越來越模糊了,「總統先生,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勤讀歷史,學術修養有所上升,但是我們現在是在做事務性的交談,可以麻煩你言簡意賅一點嗎?」

    「簡單的說,就是我們原本想要下達了一個命令。讓我們的飛機去偵察這個廢棄工廠,因為我們的情報人員報告說,這個廢棄工廠很可能是伊朗核設施地掩護體。但是,那個飛行員卻開著飛機,把那兒給炸了。」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那個飛行員地個人行為?他因為不堪被上司性騷擾,又或者正在跟瑪麗蓮夢露做春夢,做得一半卻被人叫去執行任務,感到慾求不滿,心情極度不爽。所以喪心病狂地冒著叛國罪的風險,違反白宮和五角大樓的命令,把炸彈扔了下去?」

    因為博爾頓覺得美園總統是在推卸責任,而且還選了個很不高明的借口,所以他說話顯得惡毒了些。

    而美國總統這個時候沒有心情跟他計較這些,因為他自己也覺得美國政府在這件事情上,弄得很難堪。他於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博爾頓先生,我知道英國人總是認為我們美國人個個慾求不滿,我們的軍隊裡也充滿了性醜聞,但是我向你保證。我們的國家和軍隊和英國一樣乾淨。」

    「總統先生,我現在沒有心情在這裡談論到底是美國人更性慾高漲,還是英國人更慾求不滿,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非常嚴肅。認真的向您咨詢這件事,因為這涉及到數以百億計的利益,我不希望總統先生再用這種一點也不高明的外交語言來糊弄我。」

    「好吧,我坦白地跟你說吧,這件事情不是飛行員的問題,是我們在命令發佈地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我們下達命令的時候,是偵察,但是我們的打字員不知道怎麼回事,把偵察打成了攻擊。然後,我們的飛行員就用導彈射了伊朗人的廢棄工廠。」

    這時候,美園總統的秘書走過來,放下一份資料放在了總統的案頭上,總統稍微看了一眼之後,「不過,根據我們地最新情報,那家工廠確實只是個廢棄工廠,這次轟炸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我想,我們應該可以通過外交途徑盡快解決這件事的。」

    「打……字……員?」

    博爾頓好像在考英語發音一般。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將這個單詞說了出來。然後,他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腦袋停止運轉了,美國總統給出的這個理由,簡直荒謬得不能再荒謬,以至於他都無法去置疑這件理由的真實性。

    幾十秒後,博爾頓決定相信美國總統這個說法,因為他想不出美國高層有誰可以想出這麼有想像力的謊話。

    這時候,美國總統在電話裡問道︰「喂,博爾頓先生,你還在嗎?」

    「這麼說,總統先生,美國不打算進攻伊朗?」

    「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白宮以及五角大樓,在年內絕對不可能進攻伊朗。如果我們有任何相關計劃的話,我們一定會事先知會羅斯切爾德家族地。」

    「好吧。」博爾頓想了一會,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那麼,拜託總統先生儘管將伊朗這件事情解決掉。」

    「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在世界媒體關注這件事情之前,將它解決掉,盡量避免羅斯切爾德家族遭到損失。」

    「我們已經遭受了重大損失了,現在只希望能夠減少損失。」博爾頓沒好氣地說著,問道,「總統先生,我同時也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鄭重其事的勸誡您,希望您能夠在這次事故中吸取教訓。」

    「你說得很對,我已經吸取教訓了,我應該把那個打字員換掉。」美國總統說道。

    「總統先生,如果你真的吸取了教訓,你就不會只是想要換掉一個打字員,而應該換掉你的國防部長。」

    博爾頓說完,就生氣地啪的一下,把電話掛掉了。

    美國總統對著電話愣了一陣,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博爾頓說得很有道理。」

    在此之前,本屆美國國防部長一直被認為是美國總統最核心的幕僚之一。他對美國在外交以及軍事上的決策,尤其是中東政策起著決定性的影響。大家都相信只要這屆美國總統仍然在位,那麼無論外界壓力多麼大,國防部長都將穩若泰山的坐在他的座位上。

    但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絲裂痕。

    美國總統開始在心裡認為,正是因為他地美國國防部長的無能,才導致他無論是在國際還是國內政治上,一直處於被動與不利的局面。

    即使國防部長在三天後查明了這次誤炸伊朗事件的真相--是黑客的入侵,導致了五角大樓的命令被篡改,也絲毫無法改變他在美國總統心目中的無能的印象。

    而至於羅斯切爾德家族,則對他們兩者都感到深深她失望。他們原本就隱藏在心中的,改變美國政府現狀的衝動,因為這件事情而下定了決心。

    於是,在一年之後地國會大選中,羅斯切爾德家族傾斜了他們的獻金比例,將反對黨的比例大幅調高,同時大力運用手上的媒體以及輿論資源,大規模地支持反對黨的議員。

    羅斯切爾德家族這樣操作的結果,是反對黨一舉奪回失去了幾十年的國會控制權,美國總統頓時成了跛腳總統。

    美國總統在黨內壓力頓時驟增,而美國總統順勢將一直想換掉的國防部長解職,當了他的替罪羊。

    全世界都知道美國國防部長是絕對的鷹派,他的下台,象徵著美國鷹派勢力的消退。

    而反對黨相對執政黨來說,一向以更加關注國內經濟和民生議題著稱,他們佔領國會,意味著美國將會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國內,貿易保護主義勢必更加嚴重。

    美國在全世界的外交政策,為了迎合上述的變遷,勢必有不同程度的調整。

    可以說,伊朗事件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整個世界政治格局。

    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那個神秘的黑客,也光榮的登上了中情局一級重犯的名單。

    和其他一級重犯不同的是,中情局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任何資料,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在他的姓名欄那一欄,填著一個大大的X,而裡面的國籍,性別等各項資料,也因為完全不知道,所以通通寫上了大大的X。

    從此以後,中情局的人談起這份檔案,都戲稱為X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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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X檔案 第十一節 愛情三重曲


    而現在,這個三天後就將被列入美國中情局一級重犯的黑客,卻完全沒有身為一級重犯的覺悟,他沒有絲毫的緊張可言。

    從廁所走出來之後,他將那套美軍裝備扔在了床上,然後滿身疲憊地躺在了床上。

    就好像每一次所做的那樣,剛一躺下,他就馬上又坐了起來,坐在床上打起坐,練起三一混元功來。十七年來,只要滿身疲憊,所要做的第一件事,絕對不是休息,而是馬上修煉三一混元功。

    這個習慣已經深入到段天狼的骨子裡去了。

    約莫練了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後,段天狼便在織田有信和普希金驚異的目光中,沉沉睡去了。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千零五年十二月一日的清晨了。

    看到他終於再次張開眼楮,已經有些恢復了元氣的織田有信,就對他說道︰「天狼,我已經跟普希金商量過了。迄今為止,日本特工還沒有發現你跟我們的關係。我現在傷也已經好了,也能夠行動了。所以,我們不想再拖累你,我們打算離開,你自己回上海去吧,我想不會有什麼事的。」

    段天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晴,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告訴我,你們到底因為什麼而被日本特工追殺?」

    織田有信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

    「十七歲地時候。你殺了你的父親?」段天狼問道。

    「對,就是那個。我的父親不是普通人,他曾經是日本最炙手可熱的政治明星,被稱為最有希望成為首相的人選。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過去了十七年,而現在日本政府終於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兩個恐怕在劫難逃了,我們不希望再連累你。」

    段天狼沒有接織田有信的話。而是問道︰「你為什麼殺你自己的親生父親?」

    「因為他的父親強姦了他的母親,一個泰國華僑。他的母親因此被家族拋棄。帶著屈辱和痛苦在日本獨自將他撫養長大。織田在此之前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直到後來。他的母親見他找到了第一份工作,認為他可以自立之後,自殺辭世,他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是這樣。」段天狼點點頭,「事情如果是這麼回事的話。那麼就沒有人有資格為這種人報仇。就算是日本政府也不行,因為他該死。」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既然日本政府查到了這件事,這件事情就不會那麼容易結束。我們兩個不死的話,日本政府是不會罷休的。」普希金說道。

    段天狼想了想,點點頭,「沒錯。如果是政府行為的話,那確實很棘手,因為對抗一個國家,實在是件麻煩事。不過……這件事情你們已經確定是日本政府主導地嗎?」

    段天狼的這句問話讓織田有信和普希金都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嗯……」段天狼沉吟了一下,「我不懂國際法,不過我想既然是殺害著名政客這樣的罪行,如果日本政府真的找到了確鑿的證據的話,應該會直接知會中國政府要求引渡吧?這個案子裡,沒有任何複雜地歷史背景。也沒有政治糾葛,只是一件簡單的刑事仇殺案,織田在中國也沒有什麼重要或者敏感的身份,而且他現在還是日本國籍。在這種情況下,中日關係就算再差,這件事情應該還是會配合的吧?既然如此,日本政府又何必在中國國土上如此興師動眾呢?日本特工在中國是沒有執法權的,他們這樣硬來,難道就不擔心會引起外交糾紛嗎?」

    因為一直擔心著這件事情的發生,並且自已又是當事人,所以普希金和織田有信都很難站到客觀的立場去思考這件事。所以,他們竟然一直沒有想過段天狼所說的這些情況。

    但是,他們畢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一聽到段天狼這麼提醒,馬上就省悟過來,事情好像確實有點不大合常理。

    「這麼說,主導這件事情的不是日本政府?」普希金垂下頭,自言自語道,「但是看那些人地作風,不像是業餘的,應該是專業特工才對。」

    「能夠指揮專業特工的,難道只有日本政府嗎?你不也是克格勃,還不是照樣幫我做過事嗎?」段天狼反問道。

    「也對呵。」普希金點點頭,「但是,我是特例,可是,我今天觀察了一下,追到烏魯木齊來的日本特工最少有七個,不大可能有私人可以同時指揮得動這麼多專業特工的啊。」

    「我知道了。」就在這個時候,織田有信突然恍然大悟道,「是我的哥哥足利賴光。」

    織田有信這麼一說,普希金也想起來了,「對啊,很可能就是他。你殺掉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剛好二十八歲,於是他便繼承了那個男人在日本政界留下的人脈,踏入了政壇。現在他的地位雖然比不上他父親當年的地位,但是已經是日本政壇很有實力的政客之一。而且他跟日本情治單位高層的關係非常良好,很可能私下運用這些資源來替自己的父親報仇。」

    普希金用力拍了拍大腿,「對啊,一定就是這麼回事。那個男人一輩子做下的壞事,遠不止你母親在這一件。他死後,他幹下的許多醜行都被日漸揭發出來。日本政壇的那些政客們,為了自我標榜,那些原本跟他關係良好的人,也盡量跟他撇清。所以,調查他被殺案的事情越來越冷,日本的政客們對這件事情地熱情越來越少。近些年來已經漸漸沒沒有了聲息,日本政府甚至於都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現在卻突然派出特工來追殺我們,這實在不合常理了。所以,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是日本政府做的,而是你那個異母兄長操縱的。」

    說到這裡,普希金有些慚愧地拍了拍額頭。「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居然要別人提醒才能想起來。真是老了。」

    一旁的段天狼說道︰「不是你老了,而是關心則亂。任何事情只要自己置身其中,總是很容易失去方向感的。」

    普希金聽到段天狼這麼說,頓時笑了起來,「我第一次發現,你身上居然也有可愛地地方。哈哈哈。」

    推斷出這件事情並非日本政府主使,而只是一個個人主導之後,普希金的精神壓力小了很多,織田有信同樣如此。畢竟,被一個人追殺,和被一個大國政府追殺,是截然不同地兩件事。

    笑完之後。普希金輕鬆地說道︰「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解決起來就很簡單了,我們只要潛入日本,把足利賴光也殺掉,就天下太平了。」

    當了十七年地克格勃,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所以普希金說起殺人來,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

    他剛說完,織田有信就馬上搖頭道︰「不。不能這麼幹。」

    「為什麼?」普希金看向織田有信,「你不會還念什麼兄弟之情吧?現在是他要先殺你,你不殺他,他就殺你了。」

    「不是這個問題。」織田有信再次搖搖頭,「足利賴光在政壇的名氣和實力,雖然不如他的父親。但是他在政壇的名聲卻比他的父親好太多。正如你所說,我們的事情之所以拖了整整十七年,都沒有破案,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那個人自己惡名昭著,日本政府不願意在他身上花費太多精力。但是,如果我們再足利賴光也殺掉的話,他本身在政壇名聲不錯,再加上父子連環死亡,必將引起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視。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不可能再有今天這樣從容的局面了。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天狼也捲了起來,我不希望事情繼續惡化下去。」

    聽完織田有信的話,普希金沉吟了片刻,說道︰「你說得很對,那我們現在就必須另闢蹊徑了。」

    「對,我們不殺他,但是我們要想辦法讓他停止對我們的追殺。」織田有信說道。

    「世上最骯髒的東西,莫過於政治,世上最骯髒的人,莫過於政客。既然足利賴光是個政客,那他一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我們只要找到他,興許就可以要挾他停止這種追殺。」

    「沒錯。」織田有信點點頭,「足利賴光這個人我沒有見過,不過我關注過他,他是個嗜權如命的人,我相信如果我們真的可以找到他的把柄,他一定會就範的。」

    這時候,普希金轉過頭,笑著問段天狼道︰「怎麼樣?天狼,你想要跟我們一起到日本去走一趟嗎?」

    段天狼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在半年內辦完這件事,因為我明年六月還要回到學校,準備參加高考。」

    普希金和織田有信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仰首笑了起來,「天狼,這是我們見你這麼久以來,唯一一句跟你的年齡符合地話。」

    過了一會、普希金從包裡掏出一張地圖,說道︰「你看,我們現在在新疆,離俄羅斯很近。這是對我們有利的地方。只要我們能夠去到俄羅斯,那我們就差不多算是安全了。到了俄羅斯之後,我可以給你們兩個人搞到護照,織田你再把傷養好,之後,我們從俄羅斯進入日本,然後我們就可以展開我們的行動了。」

    「那我們該怎麼去俄羅斯呢?空路是不行了,日本特工肯定把守在那裡,而且我們現在證件不夠,也沒有辦法去。還是陸路比較好,陸路我有辦法。」

    「好,那就這麼著……」

    這時候,段天狼沒有再參與到普希金和織田有信之間的討論中去,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地人群,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蘇荷現在在幹什麼,十二月三號的失約,會讓她對我生氣嗎?她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兩千零五年十二月一號。

    從昨天的外匯波動中獲利超過三十億的龍過海,把五十億資金全部劃到了天龍集團的帳戶上,然後親自來找剛剛放學的凌雪傷。

    這一整天凌雪傷都在擔心天龍集團的事情。生怕龍過海湊不到錢。她很想打電話去問,但是又很害怕聽到結果。所以她早上到現在都一直在心裡惴惴不安。

    當她從校門走出來,看到龍過海正雙手抱胸。靠在車上,雖然臉色有點憔悴,但是神色頗為神采飛揚,頓時凌雪傷心中一大抉石頭放了下來,她笑著蹦到龍過海身邊。一把抓著他地手,問道︰「龍二哥,事情是不是解決了?」

    「那當然。」龍過海做瀟灑狀地摸了摸也不知道多久沒洗的頭髮,將頭皮屑抖了一地。

    凌雪傷也顧不得這麼多,抱著龍過海就開心地跳了起來,「龍二哥,你果然是天字第一號大天才。從今天開始,封你做我地偶像。」

    事情解決了,龍過海也很開心,他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全靠……」

    龍過海差一點把段天狼地名字說了出來,好在他話到嘴巴改了口,「我一個好朋友的幫忙。」

    「不管那麼多,總之事情解決了就好,走。我今天非得宰你一頓。」

    「沒問題啊,山珍海味,隨你選,撐死拉倒。」龍過海說著,把車門打開。

    十五分鐘後,兩人來到餐廳坐下。

    剛一坐下,凌雪傷就說道︰「龍二哥,這件事情解決了確實是件大好事。不過……我父親雖然做了錯事,但他總歸是我父親。你們過了這關之後,我還要拜託你們兩兄弟,勸勸龍伯父,讓他高抬貴手,我們兩家不要再鬥下去了。」

    龍過海笑著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父親當時也是被逼急了,那天才會那麼激動。現在事情緩下來了,他的心情緩下來了,跟你父親雖說不大可能回到從前,不過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心該是沒有了。再者說,我們家情況跟你們家不同。你們家是你父親一個人說了算,我們家得我們三父子商量著來,尤其是這件事情過後,不可能什麼都由著我父親一個人的性子。所以,你放心,雨過天晴了,沒有什麼大礙了。」

    「嗯,那就好,這樣最好了。」聽到龍過海這麼說,凌雪傷笑著用力點頭道,「你也放心,我也會盡力勸我父親地,讓他去跟龍伯父道歉。」

    「這個都再說了,最重要的是,最難的關卡過去了,以後的事,咱們慢慢來。來,來,為了革命階段性地勝利,咱們倆乾一杯。」龍過海端起杯子,對凌雪傷笑道。

    凌雪傷趕緊端起杯子,跟龍過海碰了一下,「好,干!」

    喝完一杯之後,龍過海放下杯子,問道︰「小雪啊,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一下蘇荷吧。我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找起來不方便。」

    「你找蘇荷幹什麼?」凌雪傷看了看龍過海,狡黠的揚了揚眉毛,「不會是段天狼想要你去幫他說項吧?想不到他那麼要面子的人,竟然也會幹這種事。愛情果然是讓人智商下降的東西啊,哈哈。」

    「不是。」龍過海搖了搖頭,「蘇荷跟段天狼約好了後天陪她去電台考試,但是段天狼臨死有事,去不了了。所以特地讓我去幫他道歉,另外,還要囑咐什麼咖啡袋之類的事。」

    「段天狼臨時有事?」凌雪傷不解地眨了眨眼楮,「他一破超市主管,能有什麼事?」

    「天狼現在不在上海。」龍過海說道。

    「他不在上海?」凌雪傷嘟了嘟嘴,「怪不得今天早上打他電話說關機,他從來不關機地。他去哪兒了?不會是回山西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龍過海搖了搖頭,「總之是走了。」

    「你也不知道?」凌雪傷開始發現事情有點不對頭。「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不知道。」龍過海再次搖頭。

    「你又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是你知道的?有你這樣做朋友地嗎?」凌雪傷突然發起火來,一把把筷子都扔在桌上。

    凌雪傷突如其來的火氣,把龍過海給嚇了一跳,他弄不明白凌雪傷怎麼會突然發這種脾氣,「你這是怎麼了?是段天狼自己不告訴我。他沒跟我說他去了哪兒,也沒跟我說他要出去多久。他只是前幾天突然打電話說他有事要出遠門,昨天又跟我打電話說。他這段時間內不會回來。其他的他什麼也沒跟我說啊,我有什麼辦法呢?」

    凌雪傷在坐位上沉默了一陣。說道︰「二哥,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明天我打電話給你,我帶你去找蘇荷。」

    凌雪傷說著,提起書包,就離開了。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龍過海看著凌雪傷離去的背影,越想越覺得凌雪傷的火氣來得大有由頭。但是,只想了一會,龍過海便沒有往深了想,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段天狼又不在這。

    第二天,也就是兩千零六年的十二月二日。

    蘇荷從學校門口走了出來,剛出校門口,她就再次掏出手機撥打了段天狼的電話,但是就像前面十幾次一樣。電話裡傳來的依然是,你所撥打地用戶已關機地聲音。

    「怎麼回事?他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蘇荷有些擔心地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龍過海從車上走了下來,「你好,你是蘇荷吧?」

    蘇荷抬頭看著龍過海,「啊,是我,有事嗎?」

    龍過海問道︰「你好,我叫龍過海。我是段天狼的朋友。你跟他是不是約好了明天一起去電台考試?」

    「對,怎麼了?他來不了了嗎?」蘇荷問道。

    「哦……他是很想來地,但是他那邊出了一點問題,他現在沒有辦法回來,所以他讓我轉告你,他很抱歉,希望你原諒。」龍過海說道。蘇荷緊接著趕緊問道︰「他出什麼事了?」

    龍過海說道︰「不是太嚴重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

    「哦,那他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呢?」蘇荷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不過,我想……他短期內應該不會回來了。」龍過海說道。

    「哦……」蘇荷悵然若失地點點頭,然後對龍過海行了個禮,「那謝謝你的轉告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在蘇荷正要轉身而去的時候,龍過海把她叫住,「是關於咖啡袋的。天狼給我打電話地時候,有點急,所以我沒有大明白是怎麼回事。大概是說,要你好好保存那些咖啡袋,它會帶給你好運,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獎品。」

    「哦,我知道,謝謝。」蘇荷再次行了個禮,「還有別的事嗎?」

    「呃……」龍過海很想說,段天狼喜歡你,這件事你該知道吧?但是他想了想,這麼說沒有經過段天狼同意,說不定他會生氣,所以便把這句話收了回來,點頭道,「沒了。」

    蘇荷於是走了。

    每次回到家之後,蘇荷通常都是自己煮上一杯熱牛奶,喝完就寫作業。

    但是今天,蘇荷卻顯得有些沒有心情,沒有心情煮牛奶,也沒有心情寫作業。她在白己的房間裡晃來晃去,整個人始終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籠罩著,使她失落而又彷徨。

    在房間裡晃了一陣之後,蘇荷走到自己的書桌邊,看著書桌的上方,整整齊齊地擺著那些咖啡袋,她伸手數了起來,「一袋,兩袋,三袋……八袋。」

    說完之後,蘇荷便躺到床上去了,默默無語地在床上躺了好一陣之後,她眨了眨眼晴,小聲對自己說道︰「我們見了八次面。」

    第二天,兩千零五年十二月三日。蘇荷自己一個人去電台考試。

    坐在等待考試地人群中,蘇荷總是會產生一種錯覺,段天狼就在她地身邊躲著,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她一會覺得他躲在後面的角落,一會覺得他躲在左邊的角落,一會又覺得他是躲在右邊的角落。

    於是,她一會扭過頭去。往右面去找,一會把頭轉到左邊去找。一會又把頭轉到方邊去找。

    但是最後,一直到她走進考場。她沒能在任何一個角落看到段天狼的聲音。

    這時候,蘇荷才終於不得不相信一個現實,段天狼不是躲起來了,而是真的沒有來。

    這天的考試很簡單,是朗誦一篇散文。

    蘇荷現在已經不記得那篇散文地內容到底是什麼。她只記得兩件事,那篇散文講的是離別,那天聽她朗誦地考官們都哭了。

    半個多月之後,兩千零五年的聖誕節,蘇荷收到了電台地通知,要求她去電台試播。

    在這天的節目中,蘇荷說道︰「有的人。當他在你身邊的時,你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當他離開了,你才會發現,原來……你是那麼喜歡他的存在。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他像童話般突然出現在我地面前,神奇得讓我覺得是在做夢,當我相信這是現實之後,他卻又好像童話般消失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聽廣播的人,所以我想我現在說的這番話,他應該聽不到。不過。我還是想跟他說,被你猜到了,你送給我的那些咖啡袋裡,真的有一個中獎了。但是我沒有去兌獎,因為如果想要兌換獎品的話,我就必須把那個咖啡袋拿出去交換。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些咖啡袋,比它們可以帶來地獎品更重要。我會永遠保留著它們,直到有一天,你又再次好像童話一般出現在我面前。那天,我會親手把這些咖啡煮來給我們喝。好了,各位聽眾朋友,現在是聖誕節,我在這裡通過電波,祝世上所有的人幸福。在這裡,給大家送上一首,我最喜歡的一首歌《TogetherAgain》。」

    Astimegoesby

    時光飛逝

    I'vebeendreamingofyou

    夢中相遇

    Holdingmeintoyourarms

    帶我進入你的臂彎

    ThinkofthedayIsaidgoodbyetoyou

    想起告別的日子

    Teardropsjustcomefrommyeyes

    淚滴順著額角劃落

    Beingalonestandbythesea

    就這樣孤單地佇立海邊

    Thinkofyoursmileandtears

    憶著你的微笑合淚光

    Prayingtogodhopingsomeday

    向上帝祈禱……某天

    We'llbetogetheragain

    我們重新一起。

    Astimegoesby

    時光飛逝

    I'vebeendreamingofyou

    夢中相遇

    Holdingmeintoyourarms

    帶我進入你的臂彎

    Waitingthedayyouwillcomebacktome

    等待著你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Feelingyourlipsclosetomine

    感受唇角的觸碰

    Prayingtogodhopingsomeday

    向上帝祈禱……某天

    We'llbetogetheragain

    我們重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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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一節 一張時間表


兩千零五年十二月九日,段天狼一行三人抵達莫斯科。

    「現在織田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了,真是鬆了一口氣。」在醫院裡,普希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織田有信,笑道。

    「嗯。」段天狼點點頭,然後又問道,「但是莫斯科真的絕對安全嗎?」

    「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就連美國總統都會在自己的園家被殺。不過,就我的專業判斷來說,我們應該擺脫了那些討厭的日本特工。」普希金說著,攤開手,「就算他們猜到我們會進入俄國,他們也不敢跟來。畢竟,這裡可是我的地頭。他們是特工,我也是,而且是比他們更優秀的特工,這點他們該感覺得到。」

    普希金說到這裡,看著段天狼說道︰「你已經把織田送到莫斯科了,直到現在,日本人依然不知道你跟我們是一夥的,所以即使是現在,你仍然有回頭的機會。」

    「你在小便的時候,喜歡撒到一半突然憋住的感覺嗎?」

    聽到段天狼的話,普希金笑了起來,「當然不會。」

    「我也不會,我不喜歡任何中途而廢的事情。」段天狼說著,深吸了口氣,「我們還是談點有意義的吧,接下來載們該做些什麼?」

    「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待在莫斯科,直到織田的身體痊癒為止。他在日本生活了很久,也混過一段時間的黑幫,我們需要他的幫助,才能完美地把事情做好。」

    「在此之前,我們難道不可以做點別的事情嗎?」段天狼問道,「比如做點準備工作。」

    普希金搖了搖頭,「天狼,我知道你很聰明,或者應該說。你也許比全世界的人都聰明。但是,我覺得在這種時候,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我們必須一擊即中,否則我們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段天狼原本是想通過一些電腦手段來先調查一下,或者跟蹤那個足利賴光的,但是聽到普希金這麼說。他就在心裡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是說他怕自己地行動被足利賴光的人發現,而是他不希望讓普希金他們知道自己懂得電腦。

    段天狼之所以如此,並非是不相信普希金他們,而是他認為知道他懂得計算機的人越少越好。

    身為一個黑客,別人對自己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所以,在往後的日本行動中。不到萬不得已,段天狼從未再輕易動用過他的計算機枝術。

    「織田的身體大概什麼時候會好呢?」段天狼在醫學地常識,並不比普希金豐富,所以他問道。

    普希金略想了一下、說道︰「他的身體基礎很好,我看大概兩個月就可以完全復原,二月初我們就可以開始行動了。放心吧、應該不會耽誤你的高考的。」

    「兩個月?」段天狼抿著嘴巴,自言自語道。「聽起來好像有點漫長啊,我該幹點什麼好呢?」

    普希金看到段天狼這個樣子,笑了笑,說道︰「我倒是有個好建議,不過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去做。」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很好的選項,所以你不妨把你的意見說來聽聽。」段天樁說道。

    「就頭腦來說,你已經不需要任何訓練。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跟你相處的這幾天,我越來越意識到。你地頭腦超過我認識的所有人。不過,就我們這次在日本的行動來說,你在其他的方面還有些欠缺。」

    「其他方面?你是指什麼?」

    「一些特工技巧,還有就是體力上的鍛煉。」普希金說到這裡,又笑了笑,「我知道你也許會對體力上的鍛煉感到很鄙夷。但是,在某些突發事故的時候。比如你的敵人突然拿著槍或者刀,出現在離你只有三十公分遠的地方地時候,對你更有用的絕對是敏捷的身手,良好的體力,而不是思維迅速的頭腦。」

    「不,我一點也不鄙夷體力上的鍛煉。」普希金的話剛說完,段天狼就馬上搖頭道,「剛剛好相反,我一直知道自己在體力上的缺陷,我也曾經試圖去改變。不過,我家裡有一個長輩,並不是很樂意看到我整天從事體育活動,所以我懈怠下來了。」

    「這麼說,如果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訓練的話,你會很樂意接受?」普希金問道。

    「當然,樂意之至。」段天狼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不止是為了日本之行,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個更好她身體。」

    「哈……」聽到段天狼這樣回答,普希金顯得很高興,「你還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未來的中東安全公司。想要做安全公司的合夥人,光有個好腦袋可不行,還得有個好身體才行……好吧,那我們不要等明天了,我們今天晚上就開始訓練吧。不過時間不僅僅是兩個月,而是三個月。我很想知道,被經過最精密訓練三個月後,你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時候,一直在閉目養神的織田有信在床上細聲細語地說道︰「你將培養出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特工。」

    普希金笑著轉過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織田有信,然後又轉過頭看著段天狼,說道︰「那咱們就做做看吧。我們一共將訓練分為四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是適應訓練,這段時間主要是使你的身體逐漸適應高強度的訓練,大概是十天,主要是體能運動,這個部分的訓練地點是在莫斯科。」

    「之後就是第二個部分的是步兵技巧訓練,將會有四十天的步兵技巧訓練。在這四十天裡,你除了要完成更大量的體力訓練之外,還將大量學習各種步兵技巧,比如格鬥技巧以及槍械練用技巧等,我將會耙我所懂得的所有的步兵技巧都傳授給你,栽當初學會這些用了差不多四個月時間,但是我希望你四十天內就完全學會。再之後,就是第三個部分的特工技巧訓練,這個就是一些特工技巧的學習,大概會有十五天左右的時間,這普通人大概要四個半月左右時間才能夠熟練掌握,但是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用腦的,所以我想對你來說很簡單。這兩個部分的訓練,我們將會去俄羅斯東部的一個訓練營,那裡是我的一個前同事設立的秘密訓練營。至於第四個部分,也就是最後一個訓練部分,就是野外生存訓練,為時總共一個月,具體地點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如果你能夠從都三個部分合格,那你就已經是一名合格的特工。但是如果你連最後一個部分的訓練,也可以合格的話,那麼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無論是俄羅斯,美國,以色列,還是中國,你都將是最頂尖的王牌特工。」

    段天狼好奇地問道︰「那你呢?這四個部分的訓練,你全部都通過了嗎?」

    普希金還沒有說話,在床上的織田有信就說道︰「十七年前,是他帶著我通過了這四個部分的訓練。」

    織田有信剛說完,普希金就接著說道︰「十七年後,我將再次帶著你去進行這四個部分的訓練。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否可以通過這全部的訓練了。」

    「你……要跟我一起訓練嗎?」段天狼略微猶豫了一下,問道。

    「當然,身先士卒可是我的一貫作風。」普希金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站了起來,遞給段天狼說道,「從你看到這張紙的這一秒開始,一直往下的十天,你都將按照這張紙上的作息時間作息。」

    一看到這張紙,段天狼就知道普希金是早有預謀的,不過他很歡迎這種陰謀。

    段天狼將紙接了過來,看到上面寫道--

    一、早晨五點三十分起床,在身上加上五公斤的重物跑五千米(負重每天增加兩公斤,直到二十公斤為止。如果跑不動就走,走不動就爬,一直到完成為止)。

    二、八點,早餐,休息一小時。

    三、九點,訓練掛勾梯上下一百回,穿趕三十米鐵絲網來回五十趟(掛鉤每天增加三十回,直到三百回為止,鐵絲網來回每天增加十趟,直到兩百回為止)。

    四、十一點,健身房十五公斤啞鈴舉五十下,拉力器三十下,臂力棒三十下。(三項每天各增加十下,直到一百下為止。)

    五、十三點三十分,午餐,休息一小時。

    六、十四點三十分,抗暴曬形體訓練,平舉步槍,槍口用繩子吊著一塊磚頭,保持瞄準姿勢兩小時。

    七、十六點三十分,繼續負重跑五千米(規格同第一條)。

    八、十九點,晚餐,休息一小時。

    九、二十點,騎自行車五公里(每天多一公里,直到十公里為止。)

    十、二十一點,冬泳一千米(每天增加一百米,直到最後。)

    十一、二十三點,睡覺。

    「有任何問題嗎?」看到段天狼看完這張紙上的內容之後,普希金問道。

    段天狼搖了搖頭,「我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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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二節 魔鬼適應期


「很好。」普希金點點頭,說道,「你的身體我觀察過了,看上去好像並不是很好,但是其實韌性很足,具有很強的潛力。這張十天適應訓練的日程表,是我按照我對你的身體承受極限的預測來規劃的,也許會顯得有些嚴苛,如果有時候實在受不了的話,可以向我開口,我會調整的。」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段天狼說著,轉頭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現在應該是傍晚七點左右,吃過晚飯之後,我就應該騎自行車了,是嗎?」

    「對的。」普希合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十八點四十五分,你還有十五分鐘跑步時間。所以,你現在先圍著醫院跑一圈再說吧,七點整我們在醫院門口集合,記得帶上那個……」

    普希金說著,指了指門口一箱空著的吊瓶,然後再把手錶取下來,扔給段天狼。

    段天狼沒有多說什麼,接過普希金的手錶,扛起那箱吊瓶就跑了起來。

    「真的不會有問題嗎?」等到段天狼跑走之後,織田有信從床上坐了起來,「段天狼的身體基礎好像很薄弱,一下子就來這麼高強度的訓練,真的不會對他的身子造成傷害嗎?」

    「放心吧,不會的,段天狼的身體沒你想得那麼脆弱。或者,更準確的說,段天狼其實有一副好得連我都感到嫉妒的身板。」普希金說著,看了看織田有信,「虛弱只是他的表象,實際上,他的身體的彈性和韌性甚至於在你我之上。」

    「你怎麼這麼肯定?」織田有信奇怪地問道。

    「這幾天來,我一直在觀察。另外,我還偷偷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做了一些小小地測試,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測試,不過卻可以知道一個人的身體極限究竟可以到哪裡。結果就是,只要意志可以承受的話,那麼段天狼絕對可以勝任剛才的那些訓練。」

    織田有信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真是奇怪了,如果他的身體根基那麼好,那為什麼他會看起來好像總是有點虛弱呢?而且他的身體好像真的不是很好。」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普希金也有些納悶地搖了搖頭。「他的身體其實只要稍加鍛煉,就可以遠勝於常人。他的身體卻可以虛弱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織田有信靜了一會。突然說道︰「段天狼己經有了遠超常人地智能,如果我們再將他的體能也提升到遠超常人的地步的話,那將來假設有一天,他突然做惡,這世上還有人能夠制得了他嗎?」

    「你怎麼會突然說到這個。難道你發現什麼可疑地地方了嗎?」普希金問道。

    織田有信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只是一時感慨。我信任段天狼,但是我無法看透他,也無法捉摸他,我難以預估他的人生將來究竟會如何走向。」

    「是啊。段天狼己經是一把過於鋒利的劍,而我現在這樣做,是在讓這把劍變得更加完美和無堅不摧。也許,我的這個決定真地是個錯誤。」普希金自言自語了一陣,然後看著織田有信道,「要不,我把訓練計劃停下來吧。」

    「不,還是順其自然吧,既然答應了,就一直做下去。」織田有信說著。長舒了一口氣,對著普希金說道,「段天狼的命運,不是我們可以主導的。剛好相反,也許,將來就是這個人在主宰著我們的命運。」

    普希金坐在織田有信身邊沉默了一陣,然後突然撓著頭大聲道︰「哎呀,我開始有點討厭段天狼這個傢伙了。」

    織田有信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是第一個讓我有蒼老感的年輕人。」普希金答道,「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織田有信笑了笑,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十五分鐘後,普希金跟段天狼在醫院門口會合。

    莫斯科今天的天氣很冷,普希金穿上了皮大衣,但是段天狼卻只穿了一件單薄地毛衣,其他的衣服都被他脫在了那些吊瓶上面--剛才十五分鐘的負重跑步,讓他渾身都熱了起來,他滿頭大汗,但是臉色卻顯得更加的蒼白,一點也沒有大量運動後該有的紅潤。

    「你好像從未做過這樣大的運動?」普希金看著段天狼,問道。

    段天狼一邊用他那劇痛著的支氣管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一邊點頭答道︰「確實從來沒有過,我從小就不怎麼上體育課。」

    「那你現在的支氣管是不是很痛?痛得好像就要死了一樣?」普希金問道。

    「但是還沒有死,不是嗎?」段天狼吞了口口水,反問道。

    普希金被段天狼反問得笑了起來,「現在七點了,是休息時間,把東西放下吧,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你馬上就要去冬泳了,以前冬泳過嗎?」

    「沒有。」段天狼搖頭道。

    「希望你受得了。」

    事實證明,冬泳對段天狼的身體確實是一個考驗。

    儘管普希金在冬泳之前,已經給段天狼做了足夠地準備和暖身,但是當段天狼在冰水裡游了只有五十米之後,他的皮膚還是馬上開始呈現出可怕的青紫色,這種症狀讓普希金嚇了一跳。他趕緊打招呼讓段天狼上岸,但是段天狼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繼續悶著頭在水裡猛游,一直到一干米完成為止。

    當完成務泳之後,段天狼爬上岸,就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冰層上,好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一樣,在冰層上一跳一跳的顫抖著。

    在這個時候。普希金簡直以為段天狼就要死了。他於是趕緊把段天狼帶進室內,給他做全身檢查,檢查完,普希金更加被嚇倒了,各項指標都顯示段天狼馬上就要死了。

    但是,就在普希金想要把段天狼帶去醫院的時候,段天狼顫顫巍巍的靠著牆壁坐了起來,開始修習著方沖教給他的三一混元功。

    半個小時之後,段天狼的身體不再顫抖。

    再過了兩個小時,段天狼皮膚上的異色完全消退了。

    這時候。普希金再次拿出儀器給段天狼做測試,結果發現段天狼的各項身體指數又再次回到了正常水準。

    他剛檢查完。段天狼就啪嗒一下倒在床上,睡了起來。看他那安詳的樣子。完全難以想像剛才還處於生命垂危的邊際。

    「東方的氣功真的這麼有效嗎?這到底是什麼鬼身體啊?怎麼這麼詭異?」坐在一旁看著段天狼將這一切過程完成之後,普希金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道,「我到底在訓練個什麼東西?他到底是不是人類?不會是火星人吧?啊,真要命……」

    這就是第一天訓練的狀況。

    接下來的幾天裡,段天狼幾乎每天都有今天這樣的狀況。那就是他的身體每次都好像瀕臨崩潰,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是真的崩潰了。

    段天狼的身體,就像是一塊老舊的手機電池,稍為用一下就沒電了,但是你只要關一會機再打開,卻總會發現還有一大半地電在,彷彿永遠也用不完似的。

    剛開始。普希金還會有點提心吊膽,到了後面,他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再也不會為段天狼哪看似馬上就要崩潰,甚至馬上就要死掉地樣子而擔心。因為他知道,他只是看起來要崩潰,以及只是看起來馬上就要死了,而實際上,他是不大可能崩潰,更不可能真的死的。

    於是。普希金開始肆無忌憚地,用最嚴苛的標淮,開始對段天狼進行體能訓練。在這十天的時間裡,段天狼地身體始終維持在將要崩潰,但又沒有崩潰的邊緣。

    在普希金近乎非人的嚴苛訓練之下,在第十天的時候,段天狼的訓練量,已經到了負重二十公斤前後總共跑一萬米,訓練掛鉤梯三百下,穿越三十米鐵絲網兩百回,十五公斤啞鈴,拉力器,臂力棒各一百下,在大雪中平端著吊著三塊磚頭的步槍,保持瞄準姿勢兩小時,騎自行車十公里,冬泳兩千米。

    雖然在完成這些之後,段天狼又是渾身無力,不管不顧地躺在冰層上,彷彿馬上就要死掉一樣,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是不折不扣的,以最高的標準完成了普希金為他安排的十天體能適應訓練。

    對於這個結果,普希金極為滿意之餘,也非常好奇,「看到你每次都好像快要死掉,但是卻偏偏死不掉,非但死不掉,而且第二天又生龍活虎,我就情不自禁會有一個疑問,天狼,你這輩子到底有沒有生過病?」

    段天狼很認真地想了一陣,搖頭道︰「我自懂事以來,就覺得自己每天都沒有精神,但是卻從來沒有生過病,好像連感冒都沒有過。」

    聽了段天狼的話,普希金愣了好一陣,然後才瞇著眼楮,有些嫉妒地對段天狼說道︰「我真有把你送到研究所去讓人解剖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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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三節 步兵技巧訓練


十天的體能適應訓練結束之後,段天狼就進入了第二個階段的訓練,步兵技能訓練。

    因為這個需要借助很多場地和設備,在莫斯科不方便,所以普希金在十天體能訓練結束之後的第二天,就帶著段天狼坐在了前往東部訓練營的飛機上。

    在飛機上,戴著帽子的段天狼就好像十天前一樣,兩隻眼楮無精打采的閉著,躺在沙發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半點精神也沒有。還有,他的臉色仍然是那麼蒼白。

    儘管知道現在的段天狼的身體,跟十天前已經有了很大不同,但是當看到段天狼依然是這副虛弱、永遠缺乏睡眠的樣子,坐在一旁的普希金忍不住說道︰「我真懷疑我前面十天對你的殘酷訓練,到底有沒有效果。」

    「當然有效果,最起碼我的呼吸比從前順暢得多,就算負重二十公斤一萬米,支氣管也不會痛。我的體能比十天前提升了絕對不止一倍,還有肌肉的爆發力,奔跑速度,身體本能的反應敏捷度,全都跟十天前不可以同日而語。這些可全是你這個魔鬼教練的功勞,怎麼能隨便抹煞呢?」段天狼耷拉著眼楮,說道。

    「那為什麼你的精神狀態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一副永遠沒睡醒的樣子?」普希金問道。

    「這個啊?」段天狼勉力睜大眼楮,「這個就半點辦法也沒有了,你就算訓練十年,我大概還是這副模樣吧。」

    普希金無語地搖了搖頭,把帽子拉了下來,睡起覺來。

    三個小時後,飛機抵達俄羅斯東部某城市,然後普希金再帶著段天狼轉乘一輛軍用卡車。在五個小時後抵達了一個在冰天雪地中的訓練營。

    訓練營看上去跟一個正規軍營沒有任何區別。戒備,警衛,崗哨一應俱全。

    軍用卡車在訓練營門口將普希金和段天狼放下之後。就開走了。

    兩人在門口稍等了一陣,就有一個身著類似軍服的高大俄羅斯人走了出來,一看到普希金,他馬上熱情地跟他來了一個熊抱,然後兩人很大聲地問候談天。

    段天狼是一句也沒有聽懂。因為他們兩個說話全部是用俄語。

    過了一會,段天狼看到這個俄羅斯人用一種極度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然後他又看到普希金拍了拍這個俄羅斯人的肩膀,笑著說了一大堆話。

    好久之後,那個俄羅斯人才有點猶豫地點了點頭,讓他們兩個人進去了。

    沒有多久之後,那個俄羅斯帶著段天狼和普希金來到了一個單獨營房,跟普希金交代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那個餓羅斯人一走,段天狼就問道︰「你朋友是不是覺得我不行?」

    「是啊。」普希金笑著點點頭,「他擔心你死在這裡,因為這裡的訓練是以嚴苛著稱的。」

    「那你怎麼跟他說的呢?」

    「我說。就算是這個訓練營的人都死光了,你也會撐到最後,給他們收屍地。」普希金笑道。

    段天狼笑了笑,說道︰「過獎了。」

    「好了,我們現在說點正經的。我們現在來的地方不是遊戲場,而是比正規軍營還要嚴格地特種訓練營。這裡專門訓練全世界最好的僱用兵,其訓練水準跟訓練特種兵沒有區別。這裡的訓練內容非常多,專門為各種僱傭兵軍團培訓不同的人才。在這裡,總共有五大常規課程,新兵課程,軍官課程,步兵支援課程,還有為軍官專門設立的指揮課程,以及為通信兵及其管理人員專門設立地特別課程。」

    「那我要上的是哪個課程?全部都要上嗎?」段天狼問道。

    「不。」普希金搖了搖頭,「這些課程全部都不是你要上地,這些只是常規課程,你要上的是特別資格課程。」

    「那你又跟我說?」

    「讓你多瞭解一點知識嘛。」普希金笑著說道,「你的特別資格課程的教官就是我,不過你在體能方面的課程不歸我管,是跟其他的人一起上的。他們這裡的操練有點非人,而且教官們的脾氣也有點暴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會地。」段天狼點點頭,「不過,我根想知道,我這四十天究竟會學到些什麼。」

    「除了跟適應期最高強度相當的體能訓練之外,你還需要進行基本步兵操練訓練,各種武器使用,軍事地理,急救和三防訓練。在開始的二十天,主要是訓練你的個人技能。後面的二十天。你將會跟其他的訓練者一起被訓練,訓練重點將從個人技能轉向雙人、小組、排、連的戰術訓練,野外訓練將變得更多更頻繁,內容包括巡邏、伏擊、防禦和登陸艇、快速突擊艇、直升機等突擊器械使用訓練,另外,你還要學習攀巖和繩降。」

    「聽起來,好像這四十天我會很忙?」段天狼眨了眨眼楮,有些興奮的說道。

    「絕對忙得你恨不得自己已經死掉。」普希金說著,對段天狼笑了笑,「我保證。」

    接下來的日子裡,事實證明,普希金沒有說謊,段天狼確實被操得死去活來。教官們經常讓他們這些學員們做一些非人的事情,比如在冰冷的海水中泡上一晚,半夜三更突然叫你負重行軍兩萬米等等。

    在這個時候,段天狼就開始感謝普希金在此之前那十天近乎瘋狂的適應訓練了。要是沒有那十天,段天狼也許就真的死在這裡了。

    而事實上,在這種非人的訓練方式中,確實每天都會有一兩個人因為受不了這種身體的壓力而死去,有更多的人離開了訓練營,或者選擇其他難度較低的訓練方式。剛開始的時候,無論是教官,還是跟段天狼一起進行訓練的三百多名隊員,都認為段天狼一定是最先死掉地那個倒霉鬼。而段天狼也從一開始就讓他們差點得逞。他從第一天開始就露出馬上就要被操練死地樣子,就在大家認為,他果然在第一天就要死掉的時候,他卻頑強地活了過來。

    於是,大家都認為。這個瘦弱的東方小子運氣不錯,明天一定死。然後,段天狼果然又好像馬上就要被操練死,就在大家認為果然馬上就要的時候,段天狼卻又再次活了下去。

    就這麼日復一日。一直保持蔑視的心理跟段天狼一起接受體能訓練的隊員們,一次次看著段天狼好像馬上就要死。但是最終卻怎麼也死不了。

    如此這般半個月之後,隊員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段天狼永遠都只會在死亡邊緣徘徊,但是絕對不會真的死掉。從這個時候開始,大家開始對這個東方小子感到好奇,他們紛紛稱他為不死小子。

    而普希金也很慶幸自己在帶段天狼來之前,已經給他化裝過了,不然的話,以他這麼打眼地程度。很難不給人家留下深刻印象。

    不過,段天狼對於別人怎麼稱呼他沒有任何興趣,他只是拚命地享受著這種訓練,享受著這種不斷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刺激感,以及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成長地成就感。

    除了體能上的進一步完善之外,段天狼還在接受著全世界最精良的步兵訓練。

    當四十天的步兵技巧訓練結束的時候,無許是體能,還是其他方面,段天狼已經具有了全世界最為精良的步兵的水準。

    他熟練掌握了步兵操典上所記載著的一切,對軍事地理,各種狀況下的急救都有著深刻地理解,他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武器。在需要的時候,他甚至還可以成為一名稱職的排長或者連長,帶領著他的小分隊,出色的完成巡邏,伏擊以及防禦和阻擊的任務。

    無許是登陸艇,快速突擊艇,還是直升機攻擊,他都可以駕輕就熟的完成。他還可以像一個山地老兵一樣,熟練地攀巖和繩降。

    而段天狼掌握得第二熟練,或者說他第二有天賦的,就是近身格鬥。

    段天狼天生擁有讓任何人都無法企及敏銳判斷力和洞察力,這讓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預估到對方的出手路線,並且察覺到對方的弱點。

    從前的時候,因為對自身的身體並不能很好的控制,所以雖然思想上有這種能力,但是在行為上難以具體展現出來。但是,經過總計五十天的瘋狂訓練,他身體的潛力已經被大規模的開發出來,他的力量,敏捷以及對整個身體的控制程度,都跟從前判若兩人。

    因此,目前段天狼的格鬥實力已經很不錯了,一般的特種兵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然了,如果碰到普希金或者織田有信這種級數,他還是稍微差一點。

    而在這四十天裡,段天狼最為熱衷的,並不是格鬥訓練,也不是體能訓揀,更不是步兵操典,而是槍械訓練,更準確的說,是狙擊槍。

    沒錯,就是狙擊槍。

    段天狼對於狙擊有著不可思議的天賦,這是在訓練營中,普希金和段天狼共同的新發現。

    段天狼對於狙擊槍的狂熱,僅次於對計算機。

    自從在訓練營的第六天,普希金跟段天狼提及狙擊槍之後,段天狼就開始以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熱情撲在狙擊槍上。

    在三十四天的時間裡,除了正常訓練之外,段天狼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狙擊槍上。即使是累得恨不得趴在棺材裡不動,段天狼依然會堅持讓普希金帶他去打上幾百發。

    能在兩千米外準確命中水杯那麼大目標的M107式遠程狙擊槍,號稱「裝在牛車上的精確制導武器」的SSG69狙擊槍,德國最經典的G22狙擊槍,駐阿富汗和伊拉克的美軍配發的最新式武器,被美國陸軍物資司令部評為「2004年美國陸軍十大最偉大科枝發明」之一的M107式狙擊槍,段天狼在訓練營裡全部用過。

    而段天狼最喜歡使用的,俄制SVD狙擊槍。

    在所有輕武器中,俄羅斯人最為信任的除了卡拉什尼科夫自動步槍外,便是德拉貢諾夫SVD狙擊槍了。這種狙擊槍已經服役長達40多年,從蘇聯紅軍時代開始,就受到俄國人的信賴,一直到車臣平叛的時候,俄羅斯人依然使用著它。

    SVD狙擊槍主要用作邊防哨所和步兵狙擊手使用的單兵武器,殺傷中、遠距離上的單個重要目標。它採用導氣式自動方式,槍機回轉式閉鎖,彈匣供彈為10發。專門配備的4倍光學瞄準鏡裡面有一個很精巧的小燈泡,供射手在夜間瞄準目標。

    身為世上最頂尖的特工,以及一個擁有近二十年經驗的槍械專家,當看到段天狼端起狙擊槍打出第一槍的時候,普希金就意識到段天狼對於狙擊槍有著讓人歎為觀止的驚人天賦。

    一個真正的優秀狙擊手,所要顧及的東西很多,風向,濕度,溫度,彈道,全都要顧及,最重要的是,依靠自己的經驗和感覺,預測目標的移動地點。

    正常情況下,培養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往往需要耗費數年,乃至更長的時間。

    然而,段天狼端起狙擊槍,打出的第一發子彈就正中目標--一干五百米外的一個小目標。

    段天狼之所以會在狙擊槍上有如此高的天賦,也許是因為狙擊這件事情跟計算機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都需要精密計算和天生的敏銳直覺。段天狼似乎對任何需要精密計算和框測的事物都具有天賦。

    而當感到段天狼在這方面的天賦之後,普希金馬上警告他保守秘密,同時也竭力替他掩飾。

    因為一個具有天賦的優秀狙擊手,可是極為難得的資源。僱傭兵中最為缺乏的人才,就是優秀的狙擊手。如果訓練營中的人知道段天狼擁有這種天賦的話,那麼他勢必將受到各僱傭兵團的強力邀請。這些僱傭兵團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主,可不是那麼好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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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四節 合作


段天狼對於這件事情的輕重也心知肚明,所以只在普希金的面前才會用心練習,當有別人在場的時候,他都只會打出讓人覺得很有潛力,但也僅僅是有潛力的水準而已。

    因此,訓練營中除了普希金之外,沒有人知道段天狼在狙擊方面,已經擁有了怎樣的水準。要知道,僅就狙擊方面而言,即使是普希金,也得在段天狼面前甘拜下風。

    總之,概括的評價起來,段天狼雖然不算是最頂尖的,但是就算是訓練營中最苛刻的教官,也必須承認,段天狼絕對可以以合格的學員身份,從這個以殘酷著稱的俄羅斯訓練營中畢業。

    而且,他只花了其他學員三分之一的時間。當然了,這種評價是在扣除段天狼在狙擊方面的天賦的基礎上的,如果加上段天狼的狙擊天賦的話,那就不止是合格那麼簡單了。

    現在,如果僅僅是從一個僱傭兵角度來說,段天狼已經算是全世界最為精良的僱傭兵。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去非洲,去中東,去全世界任何一個需要僱傭兵的地方,那裡的僱傭兵團隊絕對會很樂意聘用他,但是僅僅是如此而已,他並不能得到更高的評價。

    然而,正如織田有信所擔心的那樣,段天狼現在所擁有的不止是遠超常人的體能,他還擁有遠超常人的智能。

    世上一定會有人比段天狼的體能更強,世上也許會有人比比段天狼更聰明,但是世上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像段天狼一樣。身體和頭腦都如此的強大。

    應該說,這五十天地訓練,對段天狼的人生有著極大的影響。它使段天狼地人生之路更加廣闊,使他的人生的選項和可能變得更多。就目前來說,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此時此刻,無論是段天狼還是普希金。都沒有心情去思考這個如此長遠的問題。

    在結束了四十天的步兵技巧訓練之後,普希金給段天狼放了一天假,讓他為緊接著即將到來的特工技巧訓練做準備。

    結果,段天狼白天端著狙擊槍在野外打了整整一天,打得普希金心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以為狙擊槍的子彈便宜啊?這可全是普希金買的單。

    到了晚上,段天狼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從野外回到營房。就像五十天前那樣,臉色蒼白,好像很虛弱地坐在了床上,開始休息了起來。

    這時候,普希金忍不住走過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開始打量起段天狼來。

    看了好一陣之後,段天狼都被看得有點毛骨悚然了,才問道︰「老金,你看什麼呢?」

    這時候。普希金才有些難以相信地搖頭歎氣道︰「原來你說得沒錯的,不管怎麼練,你都是這副死相……嘖,我實在是完全不能理解。你明明已經經過了五十天最精良,最有強度的魔鬼訓練。你地身體和體能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為什麼你的臉色依然那麼蒼白?為什麼你的神情看上去仍然是那副懶洋洋,病怏怏的呢?為什麼你就不可以看起來精神一點?」

    「我說過了,這是天生的。我又有什麼辦法?」段天狼一臉無辜的看著普希金,說道。

    「你實在是太適合做特工了。」定定地望了段天狼一陣之後,普希金感歎道,「你根本不用隱瞞,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你是特工的。」

    「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反正我自己是滿喜歡的。因為別人無法察覺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力量,不是嗎?」段天狼笑著看了看普希金,問道。

    聽了段天狼地話,普希金眨了眨眼楮。他總覺得段天狼好像話中有話,但是他又想不到那句話中話到底是什麼。

    日本,東京,足利賴光家。

    「已經快三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絲毫進展嗎?」

    說話的是一名三十八歲的男人,因為保養得很好的關係,他看上去很年輕,好像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的身高大概是一米七三,人也顯得有些清瘦。即使是在日本人當中,也不算是高大壯碩。他的樣子跟日本所有的普通課長都差不多,算不上英俊,也算不上醜陋。

    總之,僅從外表看,他是個並不起眼地傢伙。

    但是,他身上那股習慣凌駕他人之上的氣息,卻讓人無法無視他的存在。

    他的表情永遠是好像一個敦厚課長一樣溫和,但是那雙鎳在鼻樑兩側的眼楮,卻不時的放射出偏執和狂熱的幽光。

    他就是日本最有希望和前途的政治明星之一足利賴光。

    「真是對不起,足利先生,我的手下在烏魯木齊將他們給跟丟了。」

    匍匐在足利賴光面前的,是日本情治單位地一個中層人物,他的名字叫做小早川和英,從前是足利賴光的父親的一個親信。

    因為足利賴光的父親需要在日本情治單位有一個內線,所以支持小早川和英向情報界發展。不過,小早川和英是個平庸的人,他最大的才能是剪報紙。因此,雖然擁有足利賴光父親的大力支持,但是他的職位陞遷還是十分緩慢。

    花了十幾年時間,也只是從外務省國際情報局情報官升任為初級情報主管。

    兩千零五年九月的時候,日本外務省專門成立一個被稱作國家情報統籌組織的對外情報科。對外情報科的人員主要是借助大使館的掩護,在他國進行間諜活動,主要針對方向是中英美等國。

    在足利賴光地積極活動下。小早川和英擔任了對外情報科的中國負責人,負責指揮對外情報科在中國的十七名日本間諜。

    小早川和英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馬上投桃報李。去追捕已經被日本政府置若罔聞地織田有信,誰知道竟然失手。就算是再平庸的人,也是有自尊的,面對這樣的結局,也難免有點難堪。

    所以。說完事情的結果之後,小早川和英又坐直身子,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然後無力而又慚愧地解釋道︰「織田有信有一個在俄羅斯地朋友,根據我們的判斷,他應該是一名克格勃。還很可能是王牌。織田有信就是在他的幫助之下,從中國新疆進入的俄羅斯。」

    「為什麼不繼續追查下去呢?新疆那裡沒有長城擋著呀。」足利賴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地說道。

    小早川和英聽出足利賴光話語中的不悅,他有些緊張地吸了吸鼻子,「足利先生,我只是對外情報科中國區的負責人。在沒有收到東京授權地情況下,我擅自追捕織田有信,已經有幾名特工覺得奇怪了。如果我再擅自讓他們越過國境,那我恐怕他們會舉報我。」

    「是這樣啊。這麼說,完全沒有辦法了嗎?我們已經失去他們消息快三個月了。如果我們再不想點什麼辦法的話,我擔心我的好弟弟已經逃到火星去了。」

    足利賴光說著,抬起頭,微微掃了小早川和英一眼,目光中露出些許他天生的凶狠的氣息。

    這一眼嚇得小早川和英這個可憐的中年男子渾身一顫,「足……議員先生,也許您應該利用您的能量。獲取政府的支持。我可以肯定他們現在就在俄羅斯。只要政府肯支持我們,我願意親自前往俄羅斯指揮追捕,我一定不會再次讓您失望的。」

    「日本政府?」足利賴光懶洋洋地嘖了一聲,伸出手給自己斟起茶來,「都一把年紀了,日本政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現在依然不明白嗎?在日本這個國家,溫情和友誼這種東西,只有NHK的電視劇裡才會擁有。在我們彬彬有禮地虔誠外表下,我們只信奉一個原則。那就是利用價值。世上的一切事和人,對我們來說,都只分成有利用價值和沒有利用價值兩種。而對於政客來說,只有兩樣東西是重要的,那就是現金和選票。」

    足利賴光說到這裡,把茶杯捧在手心,緩慢地雙手摩娑著茶杯的外壁,「然而,那個死去的人,既不能給他們帶來現金,也不能帶給他們選票,他們又有什麼理由繼續關注他呢?」

    聽完足利賴光的話,小早川和英有些侷促,又有些緊張地問道︰「議員先生,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足利賴光再次抬起眉頭,望著小早川和英說道︰「小早川先生,我很感謝你對我們家一直以來的忠誠。但是……無能的忠誠,可是一點價值也沒有啊。」

    「這……這,議員先生……」小早川和英一臉無辜地眨巴著他那並不大的眼晴。

    「算了。」足利賴光揮了揮手,「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足利賴光說完,不等小早川和英繼續說話,就站了起來,逕自回書房去了。在客廳尷尬地盤桓了一陣之後,小早川和英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離開了足利賴光家。

    看到小早川和英地身影從客廳消失之後,足利賴光轉過頭來,看著手邊的電話機,臉上流露出猶豫的神色。

    好一陣之後,足利賴光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電話便被接通,「足利先生,你決定加入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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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五節 請君入甕


足利賴光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略微頓了一下,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要跟你面談一下。」

    「我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方便。」電話裡的聲音說道。

    「那就現在吧,我在家裡等你。」

    「好的,我馬上就來。」

    羅斯切爾德家族聯絡人桑切斯掛斷了電話,從一個日本女明星的身體上爬了起來,開始穿起衣服來。那位日本女明星將手放在她比尋常日本女人要豐滿得多的胸部上,望著桑切斯問道︰「親愛的,你要去哪兒?」

    「我需要去見你們日本的一位重要人物。」桑切斯把褲子穿了起來,轉過頭看到日本女明星的睡姿,「嘿,寶貝,把手放在別的地方吧,我可不想再在你身上花十五分鐘,我現在沒時間。」

    日本女明星媚笑著將被子擋在胸前,有些哀怨地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啊?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要跟你見面?」

    這時候,桑切斯已經穿好了褲子,他站了起來,一邊穿襯衣,一邊說道︰「沒有辦法,這就是你們日本人啊,急起來可連生魚都吃。」

    二十分鐘之後,桑切斯秘密出現足利賴光家。

    一看到足利賴光,桑切斯就徑直問道︰「足利先生,你終於考慮清楚了嗎?」

    從桑切斯問話地方式。可以看得出來,他跟足利賴光接觸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了。兩人彼此間已經極為熟悉。

    足利賴光答道︰「差不多就要考慮清楚了,不過我還有一點疑問。」

    「足利先生,我們跟您已經接觸超過五年了,你五年來的回答都是如此。」桑切斯歪了歪腦袋,說道。

    足利賴光說道︰「當他總是說相同的話的時候,說明他在變化,當他總是說不同的話的時候,才說明他在變著法的堅持。桑切斯先生,這是全世界的政客共同的表達方式。」

    「這麼說。足利先生這次是準備接受我們地提議咯。」奈切斯問道。

    「可以麻煩你再次把我們之間的契約說一遍嗎?」

    「不是契約,是家庭合作方式。」

    「怎麼都好,把我需要付出什麼,以及可以得到什麼再說一遍就好了。」

    「好的。」桑切斯略想了一下,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根據我們羅斯切爾德家族的觀察,我們認為足利賴光先生是全日本最有發展潛力的政治家之一,同時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年輕人之一。所以,我們誠摯地邀請您加入我們羅斯切爾德家族。為了彰顯您的地位,你將獲得一名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女性做為您的妻子。我們一共會提供七名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女性供您選擇,她們地相貌,愛好,職業以及性格都各不相同。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其中一個的。」

    「一旦您以女婿的身份加入羅斯切爾德家族之後,您就將成為羅斯切爾德家族最高級別的正式成員。您將在家族理事會擁有席位和投票權,並且在獲得理事會通過的前提下,利用家族地力量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比如……在十年內成為日本首相。」

    足利賴光眨了眨眼晴,說道︰「現在該是說代價的時候。」

    「至於代價的話,大概只有兩個,第一。假如您所生的是兒子,那麼假設他才能卓著,能夠通過家族的測試,那麼他將繼承您在家族中的地位。而如果他才能平庸的話,家族也將會提供給他豐厚地年金,讓他衣食無憂。但是。如果您生的是女兒的話,那麼您的女兒將歸家族擁有,她的婚姻無法自主,必須由家族安排。第二,在您的一生中,您都必須絕對對家族效忠,將家族地利益置於最高位置,甚至於高於您個人的利益之上。除這兩項之外,就沒別的了。」

    織田有信遲疑了一陣,問道︰「絕對效忠羅斯切爾德家族。那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比如我真的成為日本首相之後,我很可能需要犧牲日本的利益,是嗎?」

    「是的,假設真有那一天的話,這是很可能的事。」說到這裡,桑切斯笑了笑,「不過,足利先生,請您儘管放心,我們是個很有人情味和包容力地家族,我們會尊重每個成員,尤其是理事會級別成員的各種風俗習慣以及特定情感的。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讓你做出違背自己願意的事情的。尤其是不會輕易讓足利先生您這樣的愛國者出賣自己的國家。」

    「這跟愛國無關,只是如果需要出賣整個日本的話,我會要求更高的回報而己。」足利賴光無動於衷地說道。

    「嗯……」桑切斯被足利賴光噎得尷尬地乾咳了一聲,「關於這個,就超出我的職權之外,這方面的問題,我建議在您成為家族理事會成員之後,直接提交理事會討論,我誠摯地祝願您成功……那麼,現在足利先生可以給予我肯定地答覆了嗎?」

    足利賴光緩援地眨了眨眼楮,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拿過一個檔案袋,放在了桑切斯面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件事情處理一下嗎?」

    桑切斯看了看這個檔案袋,對足利賴光說道︰「足利先生,我只為羅斯切爾德家族服務。」

    「難道我現在不是嗎?」足利賴光看著桑切斯反問道。

    桑切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他恭敬地點了點頭,馬上把檔案袋打了開來。

    剛一看裡面第一頁文件地開頭。桑切斯就笑了起來,「原來是織田有信?」

    「看你的樣子,好像早就料到一樣。」足利賴光有些陰沉地打量桑切斯。

    桑切斯仰頭一笑,「足利先生是我們羅斯切爾德極為關注的人物,那麼我們自然也該關注一下你所關注的人物了。」

    說到這裡,桑切斯括鋒一轉,「這個織田角信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先不說他自己的身手和能力,光是他的那個最好的朋友,王牌克格勃普希金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聽到這裡。足利賴光腦中一凜,「你們連普希金也知道?」

    「足利先生,我們羅斯切爾德家族當初在倫敦,就是依靠提前知曉滑鐵盧戰役的成敗,才能夠稱霸英國的,所以我們的情報工作再差也會有限。」說到這裡,桑切斯微微捲起嘴角,「最起碼,也不至於比小早川先生差啊。」

    足利賴光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替小早川臉紅,「我很想知道。羅斯切爾德家族對他們兩個人到底知道多少?」

    「我出門剛好帶來了一份資料,足利先生您可以參詳一下。」桑切斯說著,從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夾,遞給足利賴光。

    足利賴光接過文件夾,直接略過織田有信的部分。對於他的這個弟弟,他已經知道得夠多了。他更有興趣的,是小早川連名字都沒辦法弄來的普希金的資料。

    當看到普希金細緻詳盡的資料,被密密麻麻地寫滿十幾張紙,足利賴光就不得不在心裡鄙視小早川的辦事能力之外,讚歎羅斯切爾德家族地情報工作之可怕。

    垂首大概將普希金的資料瀏覽完之後,足利賴光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很顯然。這個俄國佬比他那個難搞的弟弟還要難搞。

    不過,足利賴光畢竟是政客,習慣於喜怒不形於色,這表情在他臉上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他就一臉平靜地問桑切斯道︰「桑切斯先生有何高見。」

    「既然足利先生現在已經是我羅斯切爾德家的人。那麼我們自然會將這件事情一力承擔。」桑切斯說道。

    足利賴光問道︰「這麼說,羅斯切爾德家族的人將會前往俄羅斯追捕這兩人?」

    「當然不會。」桑切斯馬上搖頭道,「俄羅斯可是個克格勃在當總統,在那個國家,克格勃地實力很大。普希金是克格勃的王牌特工,在克格勃內部,有著很深的資歷以及人脈,在俄羅斯到處都有他的保護傘。再加上他本身卓越的能力,我們想要在俄羅斯殺他,雖說並非不可能。但是恐怕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成功率不會高於五成。」

    聽到這裡,足利賴光臉上一冷,「難道所謂家族理事會成員的權威,就只不過是如此而己嘛?」

    「如果足利先生執意要這麼做的話,那麼以您地身份,足以強令我們的情報部門校照您的想法去做。元非是損失一些王牌情報員而已,對家族來說,倒也不是什麼不可彌補的損失。但是在這裡,桑切斯想以私人身份勸足利先生不要下這樣的決定,因按照我們的分析,我們眼下還有更好地應對方法。」

    「是嗎?那我倒很想聽聽先生的高論。」足利賴光有些不耐地說道。

    「不用我們去找他們,我們相信沒有多久之後,普希金和織田有信,就會到日本來找足利先生了。」

    「他們竟然敢到日本來找我?」足利賴光先是一愣,爾後一驚,「他們想幹什麼?難道……他們想像刺殺我父親那樣刺殺我嗎?」

    為了制止足利賴光的思維往更加怯懦的方向滑去,桑切斯趕緊出聲道︰「足利先生,這種概率幾乎等於零。」

    聽到桑切斯這麼肯定,足利賴光略感心安,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當初織田有信殺你父親,是為了想要洗刷母親的仇恨和恥辱。而足利先生你跟他之間,並沒有這種仇恨,所以他對你並沒有必殺的想法。其次,正是因為日本政府追查不利,才讓織田有信造遙法外。而一旦您也遇刺身亡,那麼日本政府就不可能再次袖手旁觀,父子兩代議員同死於暗殺,這可是不得了的政壇震撼彈。再次,如果說,當初織田有信刺殺您父親的時候,心中存的全是玉石俱焚的念頭地話,那麼現在對您,他這種念頭已經極淡了,更何況這件事情涉及到普希金,以他的性格和目前的年紀,肯定會顧忌好友的人生與肅程,所以,從這三條推論,我們認為他們來日本刺殺您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你說,他們想來日本找我做什麼?」

    「尋找您的把柄,要挾您,迫使您放棄復仇的想法。」桑切斯這次話說得格外言簡意孩。

    足利賴光不是沒有頭腦的人,一聽到桑切斯這麼說,他就在心裡認為桑切斯的說法,是很合理的說法。他略思量了一陣之後,對桑切斯說道︰「既然桑切斯先生能把這件事情分析得這麼透徹,那麼你們應該也做好了應對方案吧?」

    桑切斯得意地揚了揚嘴角,「那是自然。」

    足利賴光幾乎是馬上說道︰「願聞其詳。」

    「很簡單,請君入甕。」

    就在足利賴光和桑切斯熱切的商量著,該怎麼對付就要上門來對付他的織田有信和普希金的時候,段天狼的特工訓練早就已經開始了。

    在前面的一個星期時間裡,普希金一直在傳授給段天狼一些特工的基本技能,比如一百多種格式各樣的工具的使用,偵察,審俘,照相,密碼通信聯絡之類。

    段天狼對這些東西的學習,比普希金期待中還要更快。這個十七歲的傢伙,好像有工具之類的東西,有著天生的天賦一樣,什麼東西都只要一聽就完全懂了,實在是讓普希金都忍不住感到有些嫉妒。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段天狼不僅是個軟件專家,同時也是個硬件專家,他對無線電以及相關的硬件都有著很深的造詣。而普希金教給他的那些工具使用方法,十有八九與這些東西有關,他學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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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六節 特工的基本訓練


「今天是最後一天的理論課了,接下來的七天,將會是實踐課。」

    普希金一屁股坐在訓練營的講台上,對段天狼這個讓他毫無成就感的學生說道。

    「實踐課都要實踐些什麼?」段天狼在下面問道。

    「一共有九項。」普希金說著,侃侃而談起來,他最爽的時候,就是段天狼問他問題的時候。

    「第一、培養瞬間觀察和判斷能力,身為一個優秀的特工,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判斷在自己附近所出現的任何人員的職業、經歷以及意圖。另外你還要養成迅速看清並記住車牌、門牌、店舖招牌、電話號碼的習慣。」

    「這點倒是沒有任何難度。」段天狼在心裡想。

    「第二、一個會迷路的特工,絕對不可能算是一個好特工。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培養方向和方位感。在進入任何一個地區之後,你必須馬上對它的建築的通道、建築的佈局結構保持清晰的方位感。並且在心裡為自己做好逃跑的路線圖。」

    「啊?這個?」段天狼有些不自信的眨了眨眼楮,他這這方面好像有點障礙,「不過,有衛星定位系統幫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第三、養成保密和謹慎的習慣。在出外與人交往的時候,絕對不能輕易透露自己姓名、身份以及家庭情況,也不能夠不輕易接受他人禮物。尤其是別人送的煙酒、飲料和藥品食品,尤其要注意。」

    「這點不必說,我也知道的。」

    「第四、當你疲倦的時候,一定要選擇安全可靠,利於觀察、撤離、抵抗的地點落腳休息。在睡著之前,要記得睡前鎖門、鎖窗。你的武器,你的通信工具,還有你的貴重物品都應放在隨時拿得到的地方。當你身處危險複雜的地區,或者身處危險複雜的時候,如果你有同伴。那麼你們絕對不能同待在一個房間,而應該分開,隱蔽的秘密來往,以防止敵人突襲,將你們一網打盡。」

    「這話中間那段聽起來好像是旅館的服務員的話啊。」

    「第五、當你進入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進入房間前首先應注意門後是否有人,然後對房間進行巡視,確認無人之後,方可放鬆。另外,你對自己的物品的數量以及存放地點應心中有數。對於重要物品必須做記號。」

    「第六、在你步行途中,應密切注意在附近或周圍建築物上是否有車有人跟蹤,監視。如果有同伴,那麼你們行走時不應走在一塊。也不應讓人發現彼此認識。還有值得格外注意的事,行走時應盡量沿人行道走,避免有人駕車行兇。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時,最好不要在人群中擁擠,因為這種環境下最容易被人下手。上車之後,你要注意周圍人員,救生器具以及脫離途徑。如果是自己開車的話,啟動前一定要先檢查剎車和油箱這樣的關鍵部位。」

    「第七、防監聽、監視。防監聽最常用的辦法,就是通過播放音樂,開大水龍頭製造噪音。使竊聽者聽不清話音。對於自己的辦公室或住所,應該盡量將窗戶玻璃換成雙層,或者乾脆使用毛玻璃。你還要養成經常觀察樓下或周圍建築物是否有可疑人員地習慣,當懷疑有人監視的時候,馬上通過化裝走側門的方式擺脫,決不要猶豫。當懷疑有人跟蹤地時候,則可在樓梯以及拐彎處較自然地回頭觀察,確定有人跟蹤後,可進入商場、車站、廣場等人流量大的地方設法擺脫,也可以利用快速上下車的辦法識別、擺脫。」

    「這條跟電影裡好像。」連續好幾條都沒什麼感覺的段天狼聽到這裡。忍不住在心裡想道。

    「第八、反追殺。這條的官方說法是,通過化裝適時改變自己的體貌特徵,事前準備備用身份證明、備用金,注意不與密切的社會關係、家庭成員發生不必要的接觸,並提醒其提高警惕,尋求保護。而就我人經驗來說,反追殺的最好辦法,就是把追殺你地傢伙們全部幹掉。」

    「第九、防綁架、劫持。在平時生活中,不向無關人員透露家庭住址、車牌號碼、私人移動電話號碼及家庭成員的相關情況。外出行蹤、計劃盡量保密,且盡量不要使用自己真實身份證件辦理住宿登記;在駕車行駛途中對陌生人的各種求助、未出示有效證件的執法檢查應保持高度警惕。」

    快速將最後一條念完之後。普希金深吸一口氣,「啪」的一聲,把自己手中的講義關了起來,笑著看著段天狼,說道,「理論課正式結束,實踐課開始了。從現在開始,你將與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特工正式對壘,怎麼樣?你準備好了嗎?」

    十天之後,段天狼和普希金上了飛回莫斯科的飛機。

    段天狼的情緒看上去並不是太高,因為在過去一個多星期的實踐課裡,他一連被普希金抓到了四次,這讓他感到有點受挫。

    而普希金卻完全不是這樣去看這個問題、他身為一個真正全世界頂尖的特工,在過去的將近兩百多個小時裡,在一個只有不到五萬的小城中,居然僅僅只抓住段天狼四次,這讓他再次堅定了段天狼有潛質成為頂級特工的想法。

    不過,普希金並不大在意這個,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就是--他找到了一個絕好的保安公司拍檔。

    一想到這裡,普希金就忍不住偷笑,以後中國有段天狼和織田有信兩個人幫他訓練、輸送人才,他在中國保安稀缺的中東地區,一定會大發橫財的。

    每當想到這個,普希金的心情就會好到連做夢都會笑的程度。

    在飛機上,段天狼跟普希金連一句話都沒說。段天狼不說話。是因為心情不好。而普希金不說話,則是難得看到段天狼這麼鬱悶地樣子,很是享受看到他皺著眉頭,苦著臉的樣子。

    沒辦法,一個心情很好和一個心情很差的人。實在是很難有什麼共同語言。

    數個小時後,兩人抵達莫斯科,一回到醫院,就看到織田有信正一臉憂鬱地靠在枕頭上,望著窗外。這情形把段天狼兩人都看愣了,怎麼了這是?才多久不見啊?怎麼就深沉成這樣了?

    他們兩人於是趕緊走過去,順著織田有的視線望去,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在織田有信視線的終點,是一個風姿綽約。身材高挑,胸前偉大的俄羅斯美女護士。

    段天狼在一旁偷笑的時候,普希金卻是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在織田有信地腦袋上。「小子,看來你的病全好了,那我們該出發了。」

    說到這裡,普希金轉過來,看著段天狼,說道︰「我們兩個先去日本,你自己隨後跟來。」

    段天狼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開始有些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在沒有一盧布。不通語言,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援手下的情況下,前往日本?」

    「沒錯,這就是最關鍵的第四部分訓練,生存訓練。」說到這裡,普希金慈祥的笑了笑,「我這已經是很仁慈的訓練方法了,起碼不會有人追殺你。」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已經在門口幫你叫了一輛的士。那輛的士將會將你載到紅場。那裡就是你訓練的起點。半個月之內,如果你不能出現在東京地話,那麼第四部分的訓練就算是完全失敗了。」

    段天狼站在原地待了一陣,然後默默無語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到段天狼一走,織田有信就不禁問普希金道︰「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你這麼做是不是嚴苛了些?他現在沒錢沒物沒人,連語言都不通,如果真地出了點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我可一點也不認為有這個可能。跟這個傢伙相處得越久。你就會越對他有信心。這個傢伙是個就算是丟在北冰洋一千米的冰層下,也會用雙手挖出一條逃生之路來的人,我可不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就算這樣,那半個月的時間也太緊迫了,就算是我,處於同等條件下,恐怕也很難做到。」

    「時間嘛,確實是緊迫了一點。但是,想要參與東京計劃,做到這一點是必須的。如果段天狼做不到的話,那麼這個計劃他還是不要攙合得好。」普希金說到這裡,看著織田有信,問道,「你說呢?」

    織田有信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普希金的心意,他笑著點了點頭,「想不到你這傢伙現在想事情也這麼周全了。」

    「屁話,我是全世界最好的特工,我什麼時候不周全過?」普希金再次毫不客氣地在織田有信的後腦勺來了一下。

    「是之一。」織田有信癟了癟嘴巴,「這麼多年,都不懂得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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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七節 姦夫淫婦


織田有信和普希金兩個人有心情在這裡鬥嘴,可已經坐上了前往紅場的的士上的段天狼,可就沒那麼悠閒自在了。

    對於普希金的真實想法,段天狼是心知肚明的,他知道這所謂的第四部分訓練,其實就是普希金對自己的一次訓試。如果測試通過了,那就可以跟著他們兩個人一起行動。如果通不過的話,那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國,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了。

    而眼下的段天狼身無分文,語言不通,而且沒有任何證件。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想要在莫斯科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更別談什麼去日本了。

    當然了,段天狼這兩個月以來地獄訓練的苦可不是白吃的,他現在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都不能算是一個普通人了。再說了,就算是沒有接受那些訓練,段天狼也完全不算是個普通人,身為全世界最為頂尖的黑客,只要給他一台電腦,上述所有的困難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是,段天狼這個時候就算餓死,也不可能運用自己的計算機才能。因為,段天狼這次之所以要跟著普希金他們來冒險,有很大原因之一,就是希望鍛煉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削弱自己對計算機能力的依賴。這次遇到這樣的測試,正是白己測試和發揮自己在計算機之外的能力的大好機會,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計算機不是萬能的,只有人才是萬能的--段天狼絕對信奉這句話。

    在這裡說了這麼多,但是這些東西在段天狼腦袋裡只不過是一閃而過。他真正鄭重其事考慮地,只有兩件事--第一,肚子餓,到哪兒去弄吃的?第二,今晚睡哪?

    就在段天狼在心裡盤算著這兩件當務之急的事情該怎麼處理的時候。他原本天生的謹慎以及這兩個月地專業訓練,讓他本能地發現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

    他於是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並沒有被人跟蹤的痕跡。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段天狼只想了一會。便把目光望向車窗外,他看了看懸掛在路邊的標誌,再想想自己曾經看過的莫斯科的地圖,頓時明白是哪裡不對了。他於是用英語問道︰「司機先生,你好像開錯了吧?」

    的士司機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繼續開著車子往前走,甚至於還把油門踩得更厲害了一些。段天狼於是馬上確定了一件事情,普希金安排的這輛的士大有問題。

    段天狼見勢不妙。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一把打開車門。從飛速前進的車上跳了出來。

    他一下車,那個的士司機就馬上拿起對講機。呼道︰「那個中國來的通緝犯跳車逃跑了,他逃跑的位置是……他地身高大概是一百七十三公分,身穿黑色大衣,黑色短髮,至於他地相貌……」

    原來,普希金讓這個地士司機舉報了段天狼,並且把他形容成一個在中國犯有滔天大罪的少年罪犯。

    段天狼如果真地被莫斯科的警察逮到的話,自然也不至於有什麼事,因為他並不真是什麼通緝犯。但是,沒有任何證件,就這麼擅入俄羅斯國境,偷渡的罪名可是實打實的。羈押,安排遣送那是必不可免的了。這麼一來,半個月前往東京就只能是一個泡影。

    明明說好了測試是從紅場開始,但是實際上卻是從段天狼踏上那輛的士的那一秒開始,測試就已經開始。對於普希金的這種狡詐,段天狼並沒有什麼怨言。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真有敵人,他也不可能老老實實跟你說實話。

    那個的士司機的舉報,馬上被警察局的人通過對講機通知給了在這一街區的所有警察。現在他們正在全部出動,在這個街區裡大規模的落力搜尋著段天狼的蹤影。

    這麼一來,段天狼現在最當務之急的事情,就從考慮如何填飽肚子以及到哪兒睡覺,變成了該怎麼避開警察們的追捕了。

    段天狼往左方一看,左邊是一間超市,方邊是一間高大的公寓。如果說是尋常人的話,肯定會去超市,超市裡一定有衣服,到了那裡把衣服換上不就什麼都OK了嗎?

    一個被全城追捕的大盜或者是特工,隨便跑進一間超市,很快把衣服換上,再戴一副拉風的墨鏡,然後就昂首挺胸,旁若無人的跟追捕他的擦肩而過。

    無論是好萊塢,還是港台電影,這種橋段都是一打一打的。

    但是事實上,任何一個真正的特工都不會像電影裡這樣去幹。因為這麼幹,無異於送死。超市裡有那麼多保安,人流有那麼多,逃跑起來阻礙太多。

    一旦真的出事,你以為警察真的會傻傻的衝進來追你啊?人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超市出口全部封住,然後才衝進來抓你,到時候你就跳樓吧。

    更可怕的是,超市裡有那麼多攝像頭,你在超市的一言一行全部被記錄在案,你這不等於自己給警察送影音資料嗎?本來人家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現在倒好,人家連拼圖都不用做,超市裡的鏡頭照得清清楚楚,通過計算機一處理,連你臉上有幾顆痣都看得清清楚楚,你還能逃得了?你真以為你是蘭博啊?

    所以,當下真正明智的方法,是進那棟居民樓,那裡沒有保安,人流也不大,逃跑起來方便,更重要的是,那裡沒有攝像頭,你的形象不會暴露。

    而段天狼選擇的,也正是這個,他把身上的黑大衣拖了下來,扔進垃圾桶,然後越過馬路,放慢腳步,用一種怡然自得的神情,不快不慢地走進這間公寓。因為他看起來面相和善,長相斯文,所以沒有任何路人對他投來懷疑的目光。

    進入公寓之後,段天狼就開始在走廊上裝作認門的樣子,緩緩往前走著,實際上,他是在豎起耳朵偷聽哪間房間裡沒有人。

    從一樓走到二樓,來到二零四號房的時候,段天狼聽到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於是看了看左右,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把腦袋靠過去,貼在門上聽了一聽,結果確定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於是趕緊解下自己腰上的皮帶,用皮帶上的那個頂針把門鎖給弄開了。門一開,段天狼迅速閃進身去,把門關上,開始本能地觀察整個房間。

    這個房間並不大,看起來好像只有四五十平方米的樣子,裡面一個臥室,一個客廳,還有一個洗手間,沒有廚房,看起來是單身公寓。

    大概看了一下公寓裡的環境之後,段天狼便馬上開始在房間裡搜尋任何他要的東西,衣服,現金。

    五分鐘之後,他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收穫超乎他想像的豐富,他不但找到了一身很合身的男裝,一副墨鏡,而且還拿到了兩萬盧布,甚至於還有三千美金。看來住在這兒的人不窮啊,居然在家裡放這麼多現金。

    在找東西的過程中,段天狼發現這裡不像他剛開始想像的那樣,是個單身漢住的地方--衣櫃裡同時有男人和女人的衣服,而且,香水也分男用和女用,廁所裡的牙刷有兩副,一副上面有明顯的男性味,而另外一副則是典型的女性味道。

    不過,段天狼並不怎麼關心這些,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衣服和現金。

    然而,就在段天狼想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門口響起鑰匙聲。

    情急之下,段天狼四下掃去,床太低,根本鑽不進去,衣櫃太遠,就這麼衝過去,說不定在路上,別人就進來了。

    無奈之下,段天狼只能身子一縮,躲在了洗手間的門口。

    他剛一躲好,門就開了,聽腳步聲,是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好姐姐,你累了吧?來,讓我給你捶捶肩吧。」出乎段天狼意料之外的是,說話的這個男聲所說的竟然是標準的普通話。

    「逛了一天街,確實有點累了,好好給姐姐按摩一下。」女聲聽起來比男聲要略成熟些,但是應該也不會太老,頂多三十幾歲。她說得也是普通話,不過並不標準,帶著濃重的粵語腔。

    聽到這裡,段天狼當即有點明白過來了,為什麼在莫斯科的居民樓裡居然會有合他身的衣服,這衣服一定是那個中國男人的。

    而這個時候,段天狼也有了個初步判斷,聽這兩人對話的語氣和內容,兩人的關係好像並不是真正的姐弟,似乎很曖昧。

    不到一分鐘,這對男女就用他們的實際行動,更準確的說,是用他們的聲音證實了段天狼的推測。

    「哎呀,我的好弟弟,不是說捶肩嗎,你這捶的是哪兒呀?」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淫蕩而誘感,很難想像,有哪家的親姐姐會這麼跟弟弟說話的。

    「難道姐姐不喜歡嗎?」這弟弟也不咋地,光聽聲音就知道也是個淫種。

    「喜……歡,哎喲,你輕點……」

    聽到此處,段天狼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了。毫無疑問,這是一對標準的姦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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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八節 冷面搶劫客


段天狼並不是道德風尚委員會成員,也不是那女人的丈夫,所以他們倆偷情本來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但是問題是,他們三個現在同處在一個小房子裡。

    在這麼狹窄的範圍內,就算是蜘蛛俠,稍微有個動作,也很容易就被這對男女發現。

    「但願他們且的時候,眼楮是閉著的。」

    段天狼正在心裡這樣盤算著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說道,「姐姐稍微等下,我先去洗個澡。」

    這男人這麼說著,就從床上走了下來,站在洗手間門口的段天狼一聽到這裡,知道再躲下去已經不是辦法了。

    好吧,不是我小段心狠手辣,是你們自己把我逼到這份上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你們兩個人打昏,省得你們大呼小叫給我帶來麻煩了。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段天狼也不等那男人走到洗手間來發現他,逕直走了出去,冷冷地站立在這對偷歡男女面前。

    段天狼出來之後,迎面就看到有一對男女躺在床上,兩人都已經脫了外套,滾成一團。那女的確實應該有三十幾歲,不過保養得很好,

    那男人作勢要起身,猛然看到段天狼出現,臉上頓時露出害怕的樣子。不過,看到躺在身邊的那個女人,再看到段天狼的身材並不高,便強自壯著膽子大聲用中文吼道︰「你是什麼人?」

    段天狼此時並不說話,只是沉默著打量了這個年輕男人一陣。然後便在房間裡四處看了一起來。他這樣四處看,其實是在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用來綁人的。把他們倆打暈了之後,還得綁著才成啊,這樣就可以多拖一段時間了。

    然而,段天狼地這番舉動在另一個人的眼中。卻全不是這回事。

    「是切而斯基叫你來的吧?」

    正當段天狼四處看著的時候,那個原本躺在床上淫聲浪語的女人,這時候臉色沉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段天狼問道。

    此時此刻。這個三十幾歲地女人一點也不像個蕩婦,倒更像是個精明幹練的職業經理人。

    段天狼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這問話的後面,一定大有文章。於是。他一聲不吭,不點頭也不搖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而是轉過頭,將目光放在這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身上。

    被段天狼這樣望著。那女人地心中不禁閃出絲絲寒意。讓她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其實。段天狼倒也沒有特意想要給她什麼精神壓力,只是他這個人看人天生就是這副樣子。只要」別人超過十秒鐘,就很容易給別人冷漠和不友好的感覺。

    「果然是切而斯基找你來的。」那女人伸手將枕邊地包提起來,將站在前面色厲內茬的年輕男人擋開,然後站到段天狼面前,說道,「說吧,切而斯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話說到這個份上,不需要聰明,只需要不笨,就該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毫無疑問,這個切而斯基一定就是這個女人的男人,而至於這個年輕男人,就是這個女人的小白臉,一個典型的庸俗地三角關係。

    段天狼剛想說,我不是偵探,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卡住了,因為他在想,也許眼前這庸俗地三角關係,可以幫到自己點什麼。

    就在段天狼正在想著,但還沒有想出什麼來地時候,被那個女人撥到身後的年輕男人突然走上前來,一把按著段天狼地肩膀,情真意切地說道︰「兄弟,大家都是中國人,難道你忍心看到你的同胞被俄國人打死街頭嗎?」

    這男人的這番話讓段天狼一時愕然,他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問道︰「打死你?事情會有那麼嚴重嗎?」

    那女人見段天狼這副表情,便以為有機可乘,「我從來沒有在幫裡見過你,你大概不是幫內人,是切而斯基專門從中國請來的偵探吧?」

    段天狼眨了眨眼楮,不肯定也不否定。

    「這麼看起來,我猜得確實沒錯了。以切而斯基那麼好面子的個性,像這種事情他也確實不可能讓幫裡的人插手。不過,他竟然會不遠萬里從中國找人來查我,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女人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包煙,遞給段天狼一根。

    段天狼搖了搖頭。女人自己掏出一根煙,再從床頭拿過一個打火機,在床頭坐了下來。

    將煙點著,抽了一口之後,女人神情自若地問段天狼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紀不大,出道沒多久吧?」

    段天狼看了看這女人,對這女人的評價再次抬高一層--能夠在這麼短時間裡從驚慌中冷靜下來,可以稱得上是有大將之風了,看來這女人可不只會養小白臉。

    「你知道為什麼切而斯基會找你這麼年輕的小伙子來幹這件事情嗎?」女人胸有成竹地笑著噴出一口煙,然後在脖子上做出一個切割的姿勢,「因為好滅口……你還別不信,切而斯基這個人相當好面子……」

    這時候,段天狼已經完全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於是,他馬上出聲打斷了那個女人的話,「好了,你可以暫停一下。」

    說著,段天狼就邁著步子走到一旁。那個女人以為段天狼要開始動手了,臉色頓時一變,再轉頭去看那個年輕男人,剛才還咆哮著的他,已經嚇得臉都白了。

    見到這男人這麼沒出息。那女人也只能暗自歎口氣,聽天由命了。

    然而,段天狼並沒有像她所想的那樣開始動手,而是走到桌子旁,拿起了桌子上地相機。然後轉過頭來,迎著這兩人迎面拍了張相片。

    拍完之後,段天狼將那張相機吐出來的相片迎風甩了甩,看了看。雖然相片中兩個人依然穿著衣服。但是從兩個人驚愕之餘帶些惶恐的表情,很難讓人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

    尤其是那個什麼非常好面子的切而斯基,應該更加不會相信吧。

    拍完之後,段天狼把相機重新放在桌上。對這對男女說道︰「我需要一本護照。」

    「護……照?」這對男女面面相覷,臉上完全是被段天狼搞懵的表情。

    「如果你們能夠確保我在十天之內得」我要地那本護照,那麼我也將確保這張照片不會落在切而斯基的手裡。」

    略愣了一陣之後,那女人就連珠炮一般地問道︰「你的護照要給誰?他犯了什麼罪?是俄羅斯人還是外籍?」

    「是我自己要。」段天狼答道。

    「你?難道你自己沒有護照嗎?」那女人剛說完這句話,眉毛便皺了起來。因為這時候她突然注意到段天狼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前幾天她給那個年輕男人買地衣服。於是,她有點明白過來了。「你不是切而斯基……」

    還沒等他說完,段天狼就說道︰「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啊。」

    「混蛋……」段天狼話音剛落,那個原本嚇得臉色發白的年輕男人便憤怒地一拳衝著段天狼揮來。

    就他的身手來說,看起來好像還是練過幾下的,對付從前地段天狼也許還行,可是對付眼下的段天狼,那就差了不只一丁半點了。

    段天狼微一側身,將他的拳頭讓過,然後一手按在他肩頭上,微微往下一拉,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年輕男人的肩膀應聲脫臼。

    年輕人一聲慘叫,靠著桌子滑在地上,段天狼臉色平靜地轉過身,看著那女人說道︰「怎麼樣?成交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看到段天狼出手如此之快,且一出手就傷筋動骨,女人頓時知道段天狼決不是等閒之輩。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段天狼地語氣像極了法庭上地冷面律師。

    「小伙子,我看你年紀還輕,你涉世還不深吧?」女人吸了一口香煙,將淡藍色地粒子噴滿了面前的虛空,將她地表情變得模糊起來,「我跟你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中文名字叫做衛成紅,我是廣東番禺人,十幾年前就到俄羅斯來了。我不僅是切而斯基的妻子,而且也是小鬍子黨的二把手。你得罪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段天狼看了衛成紅一陣,不再說什麼,而是逕自朝門外走去。

    衛成紅見狀,趕緊站了起來,「你去哪裡?」

    「雖然從未見過,但是既然切而斯基先生名氣這麼大,我想我找到他只需要十分鐘。」段天狼說著,一步也不停,繼續向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衛成紅難掩驚慌地吼道。

    段天狼這才站在原地,然後緩緩轉過身來,對衛成紅說道︰「我要一本護照。」

    衛成紅無可奈何地打量了段天狼一陣,最後終於敗下陣來,搖頭道︰「十天弄到合法護照不大可能,我只能給你找偽造護照。」

    「偽造的也可以,但是必須通過我的檢驗。」段天狼說著,看了看衛成紅,「我的眼楮肯定比海關的人要嚴格。」

    「好吧,給我幾張相片。」衛成紅朝著段天狼伸出手來。

    「我沒有照片。」段天狼搖頭道。

    「那我給你現照一張。」衛成紅說著,想要去抽屜裡拿數碼相機。誰知道段天狼馬上伸手將她阻止了,「不,不行,我從不照相。」

    段天狼說的這句話確實是真話,自從出生之日起,段天狼就從未留下任何一張照片。

    也許,有人會說,怎麼可能?難道他小學升初中,中考的時候,准考證上不需要照片嗎?答案是,段天狼從未參加過升級考試,從來都是直接升學的。

    在學校的時候,任何合影的場合,段天狼從不參加,私下就更不用說了。

    而之所以會如此,完全是因為方沖的原因。

    不許照相,這是方沖給段天狼設下的眾多禁忌之一。因為」史太久遠了,這個禁忌已經完全深入到段天狼的骨髓裡去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時候,衛成紅禁不住再次問道,她心裡還有半截話沒有說出來,「不許照相?你不會是賭神吧?」

    「護照上不一定非得用我的相片。」段天狼說著,轉過頭,看著靠著桌子坐在地上的年輕男人,看了看他的模樣,「就用他的相片吧。」

    「雖說在外國人眼裡,中國人好像都長一個樣,可是你們倆之間的相貌好像有點差別吧?他的稜角都是圓的,你的稜角卻那麼硬……」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到時候一定可以過關的,你只要用他的相片把做好護照就行了。」段天狼說道。

    「好吧,那你在房間裡等著,我這就去幫你辦。」衛成紅說著,就向門外走去。

    這時候,那躺在地上的男人馬上叫道︰「衛姐,不要留下我。」

    衛成紅頭也不回地說道︰「堂堂男子漢,一點本事和膽色也沒有就算了,竟然連一點骨氣也沒有,死了都不可惜。」

    說著,衛成紅就要走,這時候,段天狼把她叫住,「衛小姐,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能保護自己。」衛成紅說道。

    「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保護你,而是為了保護我自己。」段天狼說道。

    「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倒是滿多疑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段天狼說著,彎下腰將那個男人的手機收繳了起來,再把家裡的電話線也扯斷,然後走到衛成紅身邊,「衛小姐,麻煩你把你的包給我。」

    衛成紅遲疑了一下,不想給,但是他一看段天狼油鹽不進的臉色,就知道抗爭也是徒勞,於是只能極度不情願地把包遞給了段天狼。

    段天狼打開衛成紅的包,將裡面的手機取了出來,再看了看包裡面,確認沒有別的通訊工具之後,將包還給了衛成紅。

    然後,段天狼又走到那個年輕男人身邊,在他一片惶恐的目光中,再次在他身上製造了「喀嚓」一聲,將這個男人的另一隻手也弄得脫臼。

    如果說剛才只是驚訝段天狼的身手的話,那麼這時候衛成紅就有點被段天狼幾乎稱得上狠辣的手腕給觸動了。

    既然能夠嫁給莫斯科有數的黑幫老大做妻子,衛成紅自然見過不少血腥場面。像眼下這樣的場景,本來只不過是小case中的小case。但是,問題是段天狼幹這件事情的時候,表情乾淨而平淡,瞧那架勢,就好像是在掰玉米一樣,哪裡像是在掰人的膀子啊?

    衛成紅三十二年的人生經驗,十五年的江湖經驗告訴她,段天狼不是不好惹,而是非常不好惹。

    衛成紅想到這裡,不由得在心裡感歎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比我們那時候還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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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九節 我比竇娥還冤啊


將那個可憐的小白臉,弄得兩個肩膀都脫臼,癱在床上之後,段天狼和衛成紅離開了這個房間。衛成紅有自己的車,但是她不會大意到偷情的時候還開自己的車來,所以兩個人坐了一輛的士。

    在上的士之前,段天狼到一個報攤買了一份莫斯科地圖,還有一張莫斯科火車時刻表。

    因為衛成紅跟司機說的是俄語,所以段天狼並不知道他們現在要去哪裡。而衛成紅顯然是知道他心裡有這樣的疑問,所以她便主動解釋道︰「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就在斯摩稜斯克教堂附近。」

    段天狼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似乎是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將氣氛弄得和諧一些,衛成紅繼續說道︰「斯摩稜斯克教堂裡面有一片墓地,叫做新聖女公墓,那裡原先是作為教會上層人物和貴族的葬身之地的。自從一九二三年開始,這裡成為了名人墓地。比如著名作果戈裡和契訶夫,還有那個在聯合國大會用皮鞋敲打桌子的赫魯曉夫全都是葬在那裡。哦,對了,還有一個人也是葬在那裡的,他的名字叫做王明,他深得斯大林的器重,曾經是中國共產黨最為重要的領導人之一,後來返回蘇聯工作,一直到到去世。」要是有興趣,我等會等你去看。」

    就理科方面豐富的知識來說,段天狼在歷史方面的瞭解堪稱匱乏。所以,他對衛成紅所談到的這些歷史興趣也滿感興趣地。同時,衛成紅的這些知識。也確實讓段天狼對她的印象更好了些。

    不過,段天狼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絲毫這樣的意思,他依然是一張標準撲克臉,不知道的人,一準會以為他是衛成紅地貼身保鏢。

    衛成紅見段天狼半點反應也沒有。也沒有心情再說下去,她於是把頭望向車窗外,發起呆來。

    「還有多久到?」這時候,段天狼問道。

    「前面堵車。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吧。」衛成紅答道。

    「我記得你的包裡好像有紙筆,借給我用一下。」

    衛成紅看了看段天狼,聽話地把紙筆掏了出來,遞給段天狼。段天狼接過紙筆。在紙上開始寫了起來,「可折疊微型把手,天線耦合器。3/16「x6」冷軋碳扁條鋼板,1/16「x2」冷軋碳扁條鋼板,1/16「x4」冷軋碳扁條鋼,六角形螺栓(應有配套的螺母和墊圈),RadomeYayi天線,抽頭連接器,GumStix瓖入式計算機及其附件。串口電纜,aaaNiMH1。2V電池,5mm∼5v藍色LED,5mmLEDmount,按鈕式開關。1。5ft22規格標準電線,鋸子,焊接設備,烙鐵,砂輪拋光機(機械為佳,實在不行,手工的也行)……」

    寫完這些清單之後,段天狼又開始在每項東西地後面標寫了一個數字。

    全部完成之後,段天狼將這張紙條遞給衛成紅,「衛小姐,麻煩你按照這張清單給我提供上面的所有東西。」

    如果是一個無線技術專家看到這份清單的話,那麼他馬上就會明白段天狼所想要的是什麼了。毫無疑問,段天狼要做地,是一種先進的無線網絡竊聽設備,它的主要作用是竊取通過藍牙設備傳輸的幾乎所有數據。

    這種設備在幾個月以前,已經在全球著名的Defcon大會上露面。

    製造這種設備地,是一個叫做Flexilis的小組。他們所展示的那款被稱為藍牙狙擊者的設備,因為外貌很像來福槍,所以又被稱為藍牙來福槍。

    這種設備地最早版本是在兩千零四年的Defcon黑客大會,那時候它只不過是一些金屬部件和橡皮圈組合在一起的,相當原始。

    而在幾個月前在最近一屆的Defcon黑客大會展示的這一款藍牙狙擊者,已經相當專業化了。它的外表變得更長更大,同時也變得更堅固,更耐用,天線功率大大提高,計算機更小巧。

    按照他們所展示的最近的這一款藍牙狙擊者,他們可以在一英里外竊取到藍牙設備使用者的數據。只要擁有足夠多的這種設備,使用者還可以定位某個藍牙設備使用者,自始至終竊取他的所有數據。

    對於最新技術一直處於高度敏感的段天狼,在這個設備曝光的第一時間內,就對這項技術進行了深入瞭解,並且掌握了他。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來試驗這項技術。

    而現在,段天狼覺得自己很需要有這麼一個設備放在身邊。在藍牙設備使用率如此之高的時代裡,擁有這麼一個東西,就等於是擁有了一個遠距離,而又高效的竊聽器。

    這對於目前處於完全陌生環境下的段天狼來說,絕對是個極為必要的東西。他也許聽不懂俄國語言,但是他絕對讀得懂俄國的數據。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我怎麼都看不懂?」衛成紅一看到這個清單,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女性本能地對機械的漠然,讓她看到這份清單,就覺得一陣頭疼。

    「你看不懂沒關係,去找個看得懂的人幫你去買,總之我在天黑之前,要得到所有的這些設備。」段天狼說著,看了看衛成紅,「你放心,這些東西都不貴,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千美元。」

    衛成紅再次看了看這份清單,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好吧。等到見完那個幫你辦護照的人之後,我就幫你去買這些東西。」

    這時候,段天狼突然對前面的司機喊道,「STOP。」

    就算英語再差,這句英語還是應該聽得懂地。司機一聽到段天狼這麼說。便馬上把車停了下來,扭過頭來,有些奇怪地看著在後面的段天狼和衛成紅。

    「你這是幹嘛?」衛成紅不解地看向段天狼。

    「付帳,下車。」段天狼說著。沒等衛成紅反應過來,就把車門推開,從車上走了下來。

    衛成紅坐在的士裡,一臉茫然地望著段天狼。一副完全不知道段天狼在做什麼的樣子。而段天狼則是再次重複道︰「付帳,下車。」

    衛成紅儘管極為不解,但是她還是只能乖乖地把車費給付了,然後從的士上走了下來,有些生氣地問段天狼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你又突然不要護照了?」

    段天狼說道︰「當然要。只不過我不想按照你地方法去得到那本護照。我想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去得到這本護照。」

    衛成紅看了段天狼一陣。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害怕我害你,是嗎?」

    「坦白說,如果是衛小姐你,大概也會有跟我一樣的憂慮吧?」段天狼反問道。

    衛成紅歪著腦袋看了看段天狼,然後有些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我真難以想像,為什麼你這麼年輕,但是卻像個闖蕩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你地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

    「也許吧,總之,我不喜歡按照別人的安排出牌,我要一切都在我自己的控制之內。」段天狼答道。

    「那好吧。」衛成紅雙手抱胸,看著段天狼問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現在想要怎麼做?」

    「我要你帶我去見切而斯基,我要當面看到你幫我向他要護照。既然是莫斯科有頭有臉的黑幫老大,我想弄一本偽造護照對他來說,應該算不得什麼大事。」

    聽到段天狼說到這裡,衛成紅原本悠閒地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她幾乎是馬上說道︰「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兩人見面的。」

    「就算沒有衛小姐介紹,我也一樣可以跟切而斯基見面的。」段天狼說著,從口袋裡把衛成紅的手機掏了出來,從手機菜單裡把切而斯基的號碼調了出來,「只要一個按鍵,我就可以聯絡到切而斯基。既然他跟你是夫妻,那麼簡單地中國話,他應該聽得懂吧?」

    「你現在算是在要挾我嗎?」衛成紅冷冷地問道。

    「我還以為我從一開始就是在要挾。」段天狼拋出一句冷幽默,然後,他便用衛成紅地手機接通了切而斯基地電話,「現在就跟切而斯基通話,說中國話。」

    衛成紅極為不爽地仰首看了看天空,伸手將手機接了過來,然後按照段天狼要求的,用中國話跟切而斯基說話。好在衛成紅跟切而斯基單獨相處地時候,有時候說中國話,有時候說俄語,切而斯基已經習慣了,倒也不覺得奇怪。

    「你也聽到了吧?他在科爾思夜總會,我們可以到那裡去找他。」通話完畢之後,衛成紅想要順勢把手機放回自己的包裡,而段天狼則是很不客氣地一把將手機拿了回來,「在見到切而斯基之前的一分鐘,我會把手機還給你。現在,先去買我要你買的那些東西。」

    「切而斯基不習慣等人。」

    「那就讓他從今天開始養成這個習慣吧。」段天狼說著,把車門關上。

    四個小時後,段天狼在衛成紅的幫助下,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所有材料。

    同時,他也徹底給自己變裝。

    現在的他帶著一副眼鏡,有一頭略卷髮的頭髮,這是衛成紅那個小白臉的相貌特徵。

    而在相貌方面,段天狼也是大概按照那個小白臉的相貌去化裝的。

    乍一眼看上去,衛成紅簡直以為自己的小男友從公寓裡跑出來了。

    本來,這只是段天狼的無意之舉,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無意之舉,差一點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二十三分鐘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段天狼和衛成紅抵達科爾思夜總會,剛走到夜總會門口,段天狼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大對勁,他頓時在心裡暗暗提高警惕。

    走進夜總會的時候,段天狼也在注意把眼神掃視著夜總會的每個角落,尤其是關注電源處。

    剛一走進夜總會,他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面相猙獰的男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痛哭流涕,而他旁邊是好幾個同樣身材魁梧,面相猙獰的男人。

    當看到這副情形,段天狼是奇怪,而衛成紅奇怪之餘,則是有幾分驚恐。

    正如衛成紅所擔心的那樣,那個坐在正中的魁梧男人聽到她的腳步聲後,馬上站了起來,隔著十幾米遠,就開始對衛成紅痛罵起來。

    那個男人正是切而斯基,他所用的語言是俄語,段天狼並聽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但是當他看到衛成紅臉色越來越白,也開始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妙。

    段天狼於是把手放在腰間。

    從小白臉房間出來的時候,他隨手拿了幾把餐刀放在身上做防身。

    一邊摸到,段天狼一邊從電源那裡開始尋找火線的路線。

    段天狼剛打量完,就看到痛哭流涕的俄國大漢,猛地將手往腰間摸。

    這時候,段天狼半秒鐘也不敢猶豫,趕緊身子一歪,右手將懷中的餐刀朝著電線中的火線飛去。

    隨著一身槍響,整個夜總會也變得一陣漆黑。

    段天狼趁著黑暗的掩護,迅速向外逃去。

    誰知道,他剛一拔腿,右手就被身邊的衛成紅一把抓住,「帶上我,我知道後門在哪。」

    段天狼跟衛成紅半點關係也沒有,對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好感,根本就不想理會他的生死。但是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前門站滿了保鏢,往前面無異於送死。

    這時候,來不及多想,段天狼只能再次將懷裡的餐刀,朝著黑暗的前方飛出幾把,然後伴隨著幾聲的慘叫聲,和衛成紅一起朝著後門奔去。

    「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我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在黑暗中被段天狼飛中大腿的切而斯基,哭號著大聲詛咒道。

    於是,就這樣,可憐的段天狼,連怎麼回事都還沒有搞清楚,就被人當成了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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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十節 一路狂奔


在衛成紅的指引下,段天狼兩個人狼狽地從後門逃了出來。

    匆忙偷了一輛車之後,段天狼馬上對衛成紅說道︰「車子開出兩公里之後,我就會下車,到時候我們分道揚,就當誰也沒有見過誰。」

    「不行!」

    從切而斯基剛才所罵的話裡,衛成紅已經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私情已經被切而斯基發現了。

    雖然衛成紅並不愛她的丈夫,但是她知道她的丈夫對她是有很深感情的。

    然而,越是如此,切而斯基越不會放過她。

    她一個女人,又是在異國,如果沒有段天狼的幫助,想要逃出升天,那是絕無可能。現在的段天狼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他的。

    「這件事由不得你。」段天狼看了衛成紅一眼,不屑地說道。

    剛才的情形,段天狼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非常無辜地被當成了衛成紅的姦夫,而且還差點替那個小白臉挨槍子。誰碰到這種事,都會氣悶的。

    「剛才要不是我,你已經被人亂槍打死在夜總會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忘恩負義呢?」衛成紅大聲質問道。

    段天狼生氣地回道︰「拜託,這句話應該是我跟你說才對吧?這件事情根本就跟我無關,我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

    「難道是我逼你來的嗎?是你自己非要來的。」

    衛成紅這屬於是明顯的強詞奪理,但是偏偏段天狼無法反駁,因為確實是他自己要來的。

    「我懶得理你。」段天狼說著,轉過頭對的士司機說道︰「STOP。」

    衛成紅眼見段天狼要下車,馬上對的士司機說道︰「不准停。」

    然後,她便做出一個讓段天狼近乎崩潰的舉動,只見她突然一把將段天狼牢牢抱住,「除非打死我,否則我不會讓你下車。」

    「你以為我不敢打死你嗎?」段天狼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耍潑。端的是沒有經驗,一時間竟也被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反正我要被切而斯基打死,還不如被你打死,省得我整天擔驚受怕。」衛成紅說著,愈發緊緊地將段天狼抱住。

    段天狼見狀。長歎一聲,說道︰「好吧,剛才你幫我找後門,我欠你一個人情,我現在還給你,我把你送上去聖彼得堡地火車,然後我們互不相欠。」

    段天狼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現在是晚上九點十四分,在九點四十三分,有一趟去聖彼得堡的火車。從這裡出發,我們在九點二十五分鐘之前應該可以到達火車站,最晚在四十分的時候可以坐上前往聖彼得堡的火車。切而斯基地人根本來不及追我們。」

    「你對莫斯科居然比我還熟?」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仔細地看過莫斯科地圖,也沒有背過莫斯科的火車時刻表。」

    在衛成紅買東西的那幾個小時裡,段天狼一直在藉著買來的一本英俄常用小字典,在背誦著莫斯科地圖和火車時刻表。

    「無師自通,你果然天才。」衛成紅由衷地讚歎道。

    「你誇我也沒用,我就負責送你到聖彼得堡。到了那裡之後。我們就分道揚。」

    衛成紅愣了一會。馬上大叫道︰「不,不行。你還得去接我妹妹。」

    「你妹妹,你偷情關你妹妹什麼事?」

    「你不知道切而斯基這個人,抓不到我,他絕對不會罷休,他一定會抓我妹妹來威脅我,我求求你了,就算你不救我也沒關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衛成紅說著,一副急得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段天狼想了想,衛成紅雖然討厭,但是她妹妹沒什麼錯,沒道理坐視不管。

    想到這裡,段天狼煩躁地嘖了一聲,問道︰「你妹妹在哪?」

    「我妹妹在莫斯科大學讀藝術系。」

    「莫斯科大學。」段天狼一邊在腦子裡回憶著莫斯科的地址,一邊猛打方向盤。

    「你先左拐,然後在第二個彎右拐,然後……」

    「行了,不用給我指路,快給你妹妹打電話,讓她準備好,在宿舍樓下等吧。我可不想上樓去找她,有那個時間,切而斯基的人說不定都殺過來了。」

    「好,我這就打電話過去。」

    衛成紅趕緊把手機拿了起來,撥出一個號碼。

    片刻之後,衛成紅睜大眼楮看著段天狼,「我妹妹宿舍電話占線。」

    「你不會打她手機嗎?」段天狼厲聲喝道。

    衛成紅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楮,「我妹妹沒手機。」

    「你妹妹到底是不是現代人啊?」

    段天狼衝著衛成紅吼完,又覺得無補於事,「你有帶槍嗎?」

    「有。」衛成紅趕緊把包打開,掏出一把手槍給他。

    段天狼接過一看,是把M9手槍,這種手槍口徑是9毫米x19,217毫米,槍管長125毫米,全重975克,彈匣容量是15+1發。

    段天狼將這把槍別在腰間,然後有些惱怒地罵道︰「我真他媽特別討厭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暴力活動。」

    段天狼地話罵得衛成紅很愕然,因為她從段天狼身上,實在是看不出哪裡有和平主義者的影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衛成紅只知道段天狼不知道差不多把能闖的紅燈全都闖掉了,才終於來到了莫斯科大學。

    莫斯科大學很大,而最要命的是,衛成紅一到天黑,就會有點路癡,結果在裡面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終於轉到了衛成紅的妹妹地宿舍下。

    「趕緊上去把你妹妹找下來,我把車開動著在下面等你們,要盡快。」

    衛成紅應了一聲。趕緊光著腳丫子,衝上了宿舍樓。

    原本段天狼以為最多兩分鐘她們姐妹倆就會下來,但是誰知道一連過去五分鐘,都不見他們下來。

    段天狼真是有點上火了,都什麼時候了?難不成她們還在忙著化妝不成?

    「再不下來。我就自己開車走了!」段天狼忍不住用中文對著宿舍大吼道。

    他這一吼,引得無數俄羅斯MM紛紛打開窗戶,往樓下看,她們都聽不懂中文,還以為段天狼在表白呢。都很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浪漫,這麼有勇氣。

    只可惜天色太黑,段天狼又坐在車裡,沒人看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來了。來了。」

    段天狼剛叫完,衛成紅就拖著一個披頭散髮,手裡抓著一堆衣服,身上穿著一件浴巾,外面套著一件毛大衣。光著腳的女孩跑了過來。

    她們倆一上車,衛成紅就趕緊解釋道︰「我去到樓上才發現我忘記了謝爾金娜的房間號碼。問了好幾個人才問到。等我找到的時候,謝爾金娜剛好在洗澡,所以……」

    「不要妨礙我開車。」段天狼剛說到這裡,就看到有兩輛車迎面衝了過來。

    段天狼當場就本能地覺得不對頭,結果等到那兩輛車開到跟前。藉著路燈一看。段天狼剛好看到第一輛車坐在副駕駛座的正是切而斯基。

    段天狼於是二話不說。一邊狂踩油門。反衝過去,一邊掏出手槍。朝著兩輛車的車胎射去。

    「砰!砰!砰!砰!」段天狼一連四槍,將兩輛車八個輪胎中地四個給射爆。然後跟著兩輛汽車擦肩而過。

    等到切而斯基等人狼狽地從車上跑下來,想要對著段天狼他們射擊地時候,段天狼早已開著車拐出了他們地視線之外了。

    段天狼再次看了看汽車上的鐘錶,「我們應該還趕得及最後一班去聖彼得堡地車。」

    「到了聖彼得堡之後呢?又該怎麼辦?」

    「那就是你自己地問題了,我又不是你的保鏢。護送你們到聖彼得堡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不行,萬一切而斯基的人追到聖彼得堡來,那可怎麼辦?你必須得把我們送回中國才行。」

    「我欠你的情已經還了,我現在沒有義務這麼做,你也沒有資格這麼要求我。」

    衛成紅嘖了一聲,苦惱地捏了捏額頭,現在可怎麼辦才好?沒有段天狼護身,就她們姐妹倆,她可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你不能就這麼拋下我們姐妹倆不管,這樣我們姐妹倆肯定會送命的。」

    「你還想怎麼樣?我最好的朋友,我最親的親人,全都告誡我,做人一定要低調。可是我現在為了你們在莫斯科大學裡槍戰,你還要我怎樣?」段天狼沒好氣地吼道。

    衛成紅被段天狼吼得一句話都不敢說,過了一會,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誒,你不是要去日本嗎?我可以幫你。」

    「你現在這種情形,你還能幫我?」

    「我自己當然幫不了你,但是我有個朋友可以幫你。你只要把我護送到那裡,我絕對有把握讓他把你送到日本去的。」

    「你地朋友?什麼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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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狂奔俄羅斯 第十一節 海參崴市長?


「他叫做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從前也是一位黑幫老大,不過已經洗白了,他現在是海參崴市的市長。我跟他曾經有過一段交情,只要你把我們姐妹倆送到海參崴,我向你保證,我可以讓他安排你坐船偷渡到日本去。」

    「你真的認識海參崴市市長?」段天狼不相信地問衛成紅。

    「在眼下這個時候,我怎麼敢騙你?再說了,就算我騙你,對你也有利啊。你現在跟切而斯基翻臉了,我又不能出面,你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可能弄到護照,你只要坐船偷渡到日本這一條路。要偷渡到日本,海參崴絕對是最佳途徑,不是嗎?」

    段天狼一想,衛成紅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段天狼已經厭煩了跟衛成紅同行了,所以他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想再跟你一塊了,你們想去哪自己去吧。」

    衛成紅真是急了,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段天狼就是她們姐妹倆的保命菩薩,絕對不能就這麼放她走。

    於是,她趕緊催促她的妹妹道︰「謝爾金娜,你趕緊幫著說句話啊。」

    謝爾金娜原本被段天狼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給壓得大氣都不敢喘,現在聽到她姐姐這麼催促,便不得不出聲說話。

    不過,她說話也是說得怯生生的,「這位……哥哥。可以麻煩你保護我們去海參崴嗎?我們……我們真地不想死?我姐姐只有三十二歲,我只有十八歲……」

    「是弟弟。」段天狼在心裡想。

    如果要說段天狼有什麼缺點的話,那麼對弱者的同情心過剩,絕對是他最大的缺點之一。

    正是因為這個弱點,段天狼一聽到謝爾金娜怯生生的。不那麼標準地中國話,原本硬著的心就有點軟了下來,「今晚沒有去海參崴的火車了,要明早才有。如果去海參崴的話。你們還要在莫斯科多待將近十個小時,你們不怕嗎?」逕

    衛成紅見段天狼態度軟化,趕緊半拍馬屁半認真地說道︰「只要有你在,我們什麼人都不怕。」

    段天狼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他知道不把這對姐妹送到海參崴,自己是不可能擺脫她們了。

    「你再往前開個幾公里。就不是切而斯基地勢力範圍了。他的人不敢到那一區去。」這一次。衛成紅倒是好像不那麼路癡了。

    段天狼原本並不想住旅館。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當他看到衛成紅和謝爾金娜光溜溜的腿,他就知道她們不可能在外面堅持十個小時。

    莫斯科的冷風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最後段天狼在離開了切而斯基地勢力範圍之後,就找了間小旅館休息。

    按照段天狼地意思,原本是要開兩間房地,但是衛成紅死活不依,在眼下這種情形下,段天狼離開一秒鐘,都會讓她有強烈地不安全感。

    所以,最後只能開了個雙人房,三個人住一間房間。

    櫃檯的服務員小姐在聽到三個人只要一間房間地時候,大眼楮不住地往段天狼身上飄,看得段天狼一陣赧顏。

    進了房間,謝爾金娜就趕緊走進洗手間,把衣服給換上。

    當謝爾金娜把衣服換好,從洗手間羞澀地走出來的時候,段天狼不禁眼前一亮--只見她一頭的棕色發的長髮象瀑布一般斜斜地從後頸直滑到肩頭,她的眉毛纖細修長,眉毛之下的棕色眼楮,彷彿汲取了稀世珍寶的精華,放射著柔和幽美的光芒,晶瑩閃亮。

    她的皮膚擁有東方女性的細膩明滑,吹彈可破,而她的表情也十足的東方女性般的溫柔婉約,清純與羞澀並具的處子形象呼之欲出。

    然而,她的身材像大部分西方女性一樣,堅挺飽滿,配上她比段天狼略高的身高,正是恰到好處。

    即使是在她用厚厚的衣服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情況下,她潛藏在體內那種不可掩飾的性感,依然撞破服裝的束縛,令人目眩地嶄露在段天狼的面前。

    在這一刻,一向不為女色所動的段天狼,竟然也會在某個瞬間,閃過一絲不那麼純潔的念頭。

    當意識到腦中出現了那種念頭之後,段天狼閉上眼楮,轉過身去,在心裡自我譴責起來。

    而段天狼的這一切行為,全都看在衛成紅眼裡。

    衛成紅原本還有點擔心段天狼晚上受不了,半夜爬到她們兩姐妹的床上來。現在看到段天狼這舉措,她心中算是放下了半個心。

    不過,僅僅是放下半個心而已,並不是放下全部」心。

    所以,衛成紅又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半夜飢渴難耐的話,儘管說一聲,我保管餵飽你。不過你可別碰我妹妹,她什麼都不懂,只會讓你手足無措的。」

    段天狼本來還在心裡自我譴責,現在聽到衛成紅這麼說,腦中那一絲不純潔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也不用再譴責什麼了。

    「你吃自己吧。」段天狼沒好氣地罵了這麼一聲,閉起眼楮休息起來。

    這時候,謝爾金娜有些害羞,又有些不滿地嘟著嘴巴拍打著衛成紅的肩膀,「姐……姐!」

    衛成紅笑著打了打謝爾金娜的臉,「傻丫頭,沒事,這個傢伙還算是可靠的,你安心地睡吧。」

    這一夜,段天狼和衛成紅都沒睡著。

    段天狼沒有睡著,是因為需要隨時警惕有沒有人追來。

    而衛成紅沒有睡著。則是在警惕段天狼,生怕他什麼時候突然獸性大發。

    然而,事實證明,兩個人都是白擔心了,一整個晚上段天狼都沒有獸性大發。切而斯基的人也沒有追來。

    第二天一早,三人買了一點衣服,喬裝打扮一番之後,來到了莫斯科火車站。踏上了前往海參崴地火車。

    再次一切順利,沒有警察,也沒有黑幫分子盯梢。

    從莫斯科到海參崴,足足有五天五夜的火車。

    剛開始第一天的時候,都是謝爾金娜兩姐妹之間說話,段天狼幾乎一句話都不曾跟她們說過。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在餐車上的時候。謝爾金娜鼓足勇氣對段天狼說話。「你可以告訴我你地真實姓名嗎?」

    段天狼對衛成紅印象很差。所以如果是她說話,她多半不搭理。

    但是。如果是謝爾金娜嘛,那就……不一樣了。

    美女嘛,走到哪不佔點便宜,那還是什麼美女。

    「對不起,不可以。」不過,就算是美女,段天狼也不至於昏頭,「不過,你可以叫我葛洪。」

    「哦,好吧,葛先生,聽我姐姐說,你很想去日本,你想去日本做什麼?」謝爾金娜又問道。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謝爾金娜沉默了一會,說道︰「葛先生,你真神秘。」

    這時候,衛成紅插話道」「那當然,什麼都不說,不神秘才有鬼呢。」

    段天狼還沒趣味地咂了咂舌,沒有搭理衛成紅。

    「哎呀,肚子有點痛。」衛成紅牛奶喝多了,她臉色有些痛苦地站了起來,「不行,我得上洗手間。臭小子,你可不要趁我不在,趁機把我妹妹唆擺壞了,她可是好女孩。」

    衛成紅這個時候說話,就明顯是開玩笑了。

    經過幾十個小時的相處,衛成紅對段天狼已經有了相當的信任感。光是從她稱呼的改變這一點,我們就可以感受到她地這種信任。

    所以,她當然不會真的以為段天狼在餐車上能對她妹妹怎麼樣。

    衛成紅說完,就趕緊快步往洗手間衝去。

    內急,內急,不急的就不是內急了。

    等到衛成紅剛一跑開,謝爾金娜就對段天狼說道︰「葛先生,我知道你對我姐姐又偏見。但是我姐姐其實是好人。」

    段天狼很想說,你姐姐嫁給黑社會老大,養小白臉,我就沒看出來她哪裡像好人。

    但是想到對方是衛成紅的妹妹,便把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不過,想到這裡,段天狼倒是想起一個疑問,「你叫謝爾金娜,你姐姐叫衛成紅,你們聽起來根本不搭邊,怎麼會是姐妹呢?」

    「我父親是中國人,先是在國內結婚,生下了我姐姐。後來留蘇,認識了我媽媽,就和我姐姐的媽媽離婚,跟我媽媽結婚,生下了我。」

    「哦……那你爸爸實在是……」段天狼說著,乾咳了一聲。

    「我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覺得,可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很難用世俗地眼光來判斷地。」

    對於這個,段天狼就沒法發表意見了。在男女問題方面,他自己也是白癡。

    「但是如果是這樣,你跟你姐姐地關係,為什麼還會這麼好?」

    「在我姐姐很小地時候,她的媽媽就死了,她媽媽臨死地時候都很恨我爸爸,我姐姐因此也很恨我的爸爸,她發誓要找到我爸爸,質問她為什麼要拋棄他媽媽。」

    聽到這裡,段天狼對衛成紅的印象稍微改觀,同時,他又忍不住再次說道︰「你爸爸實在是……嗯哼……」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爸爸確實對不起我姐姐一家。」

    謝爾金娜說著,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從此,我姐姐一直努力存錢。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一群北京倒爺來到北京找我爸爸。但是當她來到莫斯科的時候,我媽媽也已經死了,我爸爸在醫院住院,奄奄一息了,而我只有四歲。」

    「然後呢?」

    「然後我姐姐就負擔起了照顧我和我爸爸的責任啊,她白天要帶著我去擺攤賺錢,晚上還要回醫院照顧我爸爸,辛苦極了。」

    「哦……」段天狼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聲,衛成紅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大為改觀。

    「這樣我姐姐已經夠艱難了,但是沒過幾年,發生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情。我姐姐因為無意間得罪了一個黑幫團伙,結果她的所有貨物都被這些黑幫分子給燒了。我們一家霎時之間,連最起碼的生計都無法維持。所以,最後我姐姐只能去找切而斯基的幫忙。」

    「結果,切而斯基幫了你姐姐的忙,但是同時也順便把你姐姐給娶了過去?」

    「對,其實我心裡知道我姐姐並沒有多喜歡切而斯基,但是我當時還只有不到十歲,我也不懂事,也不能做什麼。」謝爾金娜說到這裡,抬起頭看著段天狼,「所以,葛先生,我知道我姐姐有些地方做得對不起你,我姐姐也跟我說了。但是我請你看在我姐姐從小就坎坷的份上,原諒她好嗎?」

    段天狼抬起眉毛,看了看謝爾金娜,然後把腦袋轉過去,端起一杯牛奶,喝了一口,微微點了點頭。

    他剛點完頭,衛成紅就一副神清氣爽從洗手間裡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謝爾金娜旁邊,然後笑著問段天狼,「臭小子,沒有教壞我妹妹吧?」

    衛成紅原本以為段天狼不會搭理他,誰知道段天狼竟然反唇相譏道︰「你都沒教壞她,我有什麼本事教壞她?」

    段天狼這話一說,衛成紅當即一愣,過了片刻之後,才開心地笑了起來,「臭小子,終於知道要跟姐姐說話了?不錯嘛,這才是有家教的好孩子。不要驕傲,繼續保持。」

    就是這樣,在謝爾金娜的斡旋下,段天狼對衛成紅的偏見,總算是消失了。

    於是,接下來的四天四夜裡,三個人的互動就強了很多。

    這個時候,謝爾金娜姐妹才發現,段天狼其實只是外表看起來很酷,為人其實很隨和,也很難生氣。於是,兩個人跟段天狼說起話來,就顯得很隨便。

    尤其是衛成紅,除了不問段天狼的個人意思之外,說話簡直是肆無忌憚。

    但是段天狼對於她們姐妹則是一概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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