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勝負已分
不管這個圈套是如何險惡，只要沒有跳進去，它就一點作用也沒有，
而段天狼憑藉著他天生謹慎到不可思議的性格，幸運的躲過這一劫。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那麼複雜了，無論是多麼強大的病毒，只要它
的意圖和原理被人摸清楚之後，它便會馬上變得軟弱無力。
只是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直接刪除這個病毒毫無疑問的是不可行的。
那麼這個病毒就是不可消滅的嗎？當然不是！只要讓那段控制子病毒
爆發的代碼功能失效就好了。
怎麼讓它失效呢？很簡單，只需要進入到二進位模式，在這段代碼的
任何一個地方隨便插入幾個０或１就可以了，因為電腦不是一個會融會貫
通的東西，它很死板，只按照自己的理解辦事，如果為它指的路無法通
行，它就會停止走下去，不會自己問路或者轉彎。
因此程式注定是一種極為精確的東西，任何微小的變動便可以完全改
變一個程式，當然也可以使它徹底失效，病毒歸根結柢也是一種程式，所
以這個做法對它也同樣有效。
段天狼進入二進位模式，竄改這段控制子病毒變異的代碼之後，終於
完全將這個段天狼接觸電腦以來所遇到的最可怕的病毒制伏了。
段天狼制伏這個病毒之後，將它封裝起來，放在硬碟中，供以後研究
之用。
段天狼將這一切完成以後，感到全身一陣疲憊，整個人有一些虛脫的
感覺了。
這個時候，段天狼不再有心情和力氣繼續破解蘇荷的電子郵件信箱，
他一口氣將面前的飲料喝光，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一陣子之後，站了起來，
買單走人。
當段天狼走出咖啡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很
多地方都變得很暗，只有不遠處的金碧輝煌ＫＴＶ還是燈火通明。
段天狼看了看ＰＤＡ手機，不知不覺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時候，段天狼才想起今晚是他值夜班，還不到三分鐘就是上班時間
了。
段天狼於是趕緊把ＰＤＡ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快步朝金碧輝煌ＫＴＶ
走去。
段天狼把工作服換好，剛一進超市的門，就看到小宋走過來說道：
「小段，有客人想叫你去一趟。」
「客人？」段天狼感到奇怪的看了看小宋，說道：「我沒跟什麼客人
特別熟啊？」
「是啊！我也覺得納悶呢！他們看起來都是有錢的少爺，搞不好是總
經理的朋友，你過去應酬一下吧！」
因為那些客人說話很客氣的緣故，所以小宋沒有想到那些人來意不
善，但是段天狼一聽馬上就知道肯定是何有訓他們幾人。
段天狼本來不想去搭理他們，但是轉念一想他們既然都找上門來了，
光是不見不能解決問題，於是段天狼點了點頭，對小宋說道：「你們看著
超市，我過去一下，他們在幾號房間？」
「６７４號房。」小宋回應道。
一分鐘之後，段天狼推開了６７４號房間的房門，一進門，就看到有
十幾個人正坐在裡面玩樂，坐在中央的正是那天晚上出現的兩個男人──
種南和何有訓，至於其他人都是一些很年輕，但是打扮很花俏的女孩。
「你們有什麼事嗎？」段天狼靠在門邊問道。
種南坐在沙發上，翹著腳，看著段天狼問道：「你會開車嗎？」
「不會。」段天狼回答道。
種南又問道：「那摩托車呢？」
段天狼看了看種南，問道：「這關你什麼事？」
「那就是會囉？」種南說完站了起來，走到段天狼的身邊，又說道：
「那天晚上，你對何有訓踢了一腳，如果是一般人，最起碼踢他的那條腿
肯定要被廢了，不過看在龍過海還有小雪的份上，我們願意放你一馬。」
段天狼抬起頭，瞄了種南一眼，沒有說什麼。
種南繼續說道：「雖然說要給他們兩個人面子，但是如果這件事就這
麼算了，那不光是何有訓，連我也不用出來見人了，我思來想去，想出一
個折衷的方法，你和我們賭一次，只要你贏了，那麼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一
筆勾銷，如果輸了，很簡單，你只需要穿上一套漂亮的公主裝拍一張照片
就行了。」
種南說到這裡，笑著指了指房間沙發上放著的一套粉紅色的衣服，又
說道：「平常的時候，我們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這是我們給你的特別機
會。」
「機會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吧！我沒有興趣。」段天狼摸了摸鼻子，說
道：「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回去上班了。」
種南沉默不語，段天狼見他沒有說話，轉身便要離開。
這時候，種南在段天狼的身後輕聲說道：「蘇荷這個女孩看起來挺純
真的，難怪你會喜歡。」
段天狼一聽到種南這麼說，馬上停在原地，他愣了一會兒之後，轉過
身，緊盯著種南。
種南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凌厲的目光，在一瞬間，他臉上原
本微笑著的臉不自覺的沉了下來，然後盡量不露痕跡的吞了一口唾沫。
段天狼看得種南渾身都不自在之後，他開口說道：「這次我原諒你，
不要有下次。」
「你別跟我裝狠，你只要說你敢不敢跟我們賭！」種南再次暗暗吞了
一口唾沫，然後強自硬撐著說道。
「你們想賭什麼？」段天狼問道。
種南回答道：「騎摩托車，在斷橋上騎著摩托車一直往前衝，誰的摩
托車衝得最遠，誰就贏。」
「可以。」段天狼答應道。
種南聽到段天狼答應，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終於再次泛出
笑容，立刻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就
去吧！」
「慢著！」段天狼伸手攔住了種南，問道：「你還沒說如果你們輸了
怎麼辦？」
「我們怎麼可能會輸？」種南在心裡如此想著，不以為意的回答道：
「如果我們輸了的話，那我就穿上這套公主裝拍照。」
段天狼聞言不再多說什麼，轉過身，自顧自的朝著門外走去，同時催
促道：「那就快一點，我還要上班。」
「好小子，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呀！我也是一樣迫不及待呢！真的很想
早點看看你穿上公主裝被我們拍照的時候，你的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
情。」種南得意的想道。
種南接著對何有訓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搞定了，這個自以為是的
鄉下小子上當了，我們走吧！一定要記得帶著你的好相機。」
「沒問題！」何有訓高興的背著相機跳了起來，笑道：「我們這次非
得讓這個鄉下小子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大城市的智慧。」
何有訓說到這裡，又轉過頭對種南說道：「不過這次這件事情麻煩到
虎哥，好像有一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虎哥跟你父親還有我父親都是好朋友，麻煩到他不算什麼。」種南
說到這裡，把手搭在何有訓的肩上，又說道：「再說了，之所以用牛刀殺
這隻雞，那是因為這隻雞實在是太可恨了，不殺個痛快，怎麼可以解我們
兩兄弟心頭之恨呢？」
「呵呵，那倒是。」何有訓笑了笑，說道：「別說那麼多了，我們趕
緊跟上去，我有點等不及了。」
幾分鐘後，三輛車從金碧輝煌ＫＴＶ的停車場出發，行駛在最前面的
是種南的車，中間的是何有訓的車，最後面是一個女孩駕駛的車。
就在這三輛車剛出發的時候，龍過海剛剛開車來到金碧輝煌，在車子
交錯而過的時候，龍過海藉著門口的燈光，隱約看到段天狼坐在對面的車
子裡，不過他並不是很確定。
龍過海等到下車之後，便對門口的保全問道：「剛才是段主管出去
嗎？」
保全趕緊回答道：「是的，總經理。」
「他是跟什麼人出去？」龍過海又問道。
保全回答道：「是一群年輕人，看起來好像都是學生。」
「學生？」龍過海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了，
天狼什麼時候在這裡交了新朋友？」
不過龍過海轉念一想，既然段天狼是跟一群年輕人出去，那應該是一
起出去玩。
於是，龍過海就沒有再去理會，他先是在辦公室裡把一些積壓已久的
文件處理了一下之後，便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想要去找一間包廂唱歌。
這段時間以來，龍過海一直在忙，連放鬆的時間也沒有，今天晚上確
實應該稍微休息一下了。
龍過海剛走到包廂區，就看到有一個服務員小姐走了過來，她說道：
「總經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龍過海看了看她，問道：「什麼事？被客人欺負了嗎？」
「不是，是段主管的事。」服務員小姐說道。
龍過海皺了皺眉頭，問道：「段主管？他怎麼了？」
「剛才沒多久，他跟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在包廂門口說話，我剛
好幫客人送酒路過，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對話。」
「妳聽到什麼了？」
「我聽到那個年輕人向段主管挑釁，要段主管跟他賭一次。」
「賭？賭什麼？」
「賭騎摩托車，在斷橋上騎，誰衝得最遠，就算誰贏，輸了的那個人
要穿女人的衣服拍照。」
「什……麼？」龍過海驚訝得張大嘴巴，片刻之後，他馬上掏出手機
打電話給段天狼。
而電話另一邊傳來的是一個提醒對方用戶已關機的冷冰冰訊息。
這一下龍過海知道出事了，對方既然會拿這件事情來挑釁，那肯定是
有備而來，而如果想要段天狼這個人認輸，那還不如指望太陽明天從西邊
升起來。
龍過海緊張得在原地呆了一會兒之後，趕緊對服務員小姐問道：「妳
知道現在哪裡有正在修建的高架橋嗎？」
段天狼的手機之所以關機，是因為龍過海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已經到了
目的地，一段尚未修建完畢的高架橋上。
「就是這裡。」種南笑道，同時指了指百米之外的斷橋。
段天狼轉過頭，看到不遠處有兩輛摩托車。
「比賽的時候就用那兩輛摩托車。」種南指了指段天狼看到的摩托
車，說道：「摩托車可以先讓你選，你愛用哪一輛就用哪一輛，免得你以
為我們做了什麼手腳。」
段天狼信步走到這兩輛摩托車邊，隨手摸著一輛，抬頭看著種南和何
有訓問道：「你們誰要跟我比？」
「我們的約定之中沒有說是我們跟你比喔！」種南得意的笑道，隨後
將身子閃開，一個男人從他的背後站了出來。
這個男人的個子並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留著一頭有些凌亂的
長髮，神情看上去顯得有些頹靡，不過在他那種頹廢的表情之中隱藏著的
那雙眼睛卻是像段天狼一樣的深邃和難以捉摸。
「這位叫做織田有信，在日本的時候就是鼎鼎有名的車手，向來以膽
色聞名，像今天這種遊戲，他一輩子還沒有輸過，他現在是和貴堂的大哥
之一。」種南炫耀式的介紹道。
何有訓補充道：「和貴堂是上海灘最大的幫派，要不是我父親跟和貴
堂的老大唐虎有交情，你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跟織田大哥這樣的高手交
手。」
當這兩個人介紹的時候，織田有信百無聊賴的仰頭望著星空，在心裡
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我織田有信竟然會墮落到這個地方來陪這種不知所
謂的小孩子們玩耍。」
織田有信，三十四歲，是和貴堂最神祕的人物之一，就連和貴堂老大
唐虎對他的過去也不完全明瞭。
織田有信是在五年前出現在上海，來到上海之後，他很快就加入和貴
堂，當時的和貴堂已經是上海灘最為重要的幫派之一，但是還不到一統江
山的地步。
而在織田有信加入和貴堂的這五年時間裡，和貴堂成為上海唯我獨尊
的超級大幫派。
織田有信自稱是中日混血，從小在日本長大，卻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國
話，並且完全拒絕透露他從前發生的任何事。
段天狼看著仰首望著星空的織田有信，他從這個比他年紀大一倍的男
人身上聞到一種很深的厭倦味道。
段天狼不是很清楚織田有信是在厭倦現在這種膚淺的局面，還是對這
個世界，以及他整個人生都感到厭倦，段天狼猜他大概是對他生命裡的一
切都感到厭倦，這樣的人對於死亡的恐懼程度是遠弱於正常人的。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在這種遊戲中總是獲得勝利的原因吧！」段天
狼心想道。
何有訓看到段天狼不斷打量著織田有信，一直不說話，以為段天狼已
經膽怯了，他於是得意的笑道：「段天狼，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小
心，煞車沒有弄好的話，你的小命就沒了喔！」
「怎麼樣？」種南接著說道：「只要你站在這裡乖乖的讓我們拍張
照，一切就ＯＫ了，我向你保證，除了今晚在這裡的十幾個人之外，不會
再有其他人看到這些照片。」
種南說完看了看身後的十幾個女孩，那些女孩頓時一起哄堂大笑起
來。
段天狼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兩人，也沒有看那些女孩，他一直把他
的注意力放在織田有信的身上。
等到那些女孩們笑完之後，段天狼把放在摩托車上的安全帽拿在手
裡，對織田有信說道：「我們開始吧！」
段天狼的話讓織田有信感到有些驚訝，他緩緩把頭低了下來，撥開擋
著眼睛的長髮，問道：「你說什麼？」
段天狼看著織田有信，一臉平淡的說道：「我說我們可以開始了。」
「你確定嗎？」織田有信皺了皺眉頭，不敢相信的問道。
段天狼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騎在摩托車上，輕輕發動著引擎。
這時候，織田有信終於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段天狼的話，他揚起嘴角，
有些驚訝，又有些覺得好玩的笑了笑，然後他走到摩托車邊，把安全帽戴
在頭上，騎上摩托車，也開始發動引擎。
在場所有人都以為在這種情形下段天狼一定會服軟認輸，但是他們怎
麼也沒有想到段天狼竟然會迎戰。
這一下，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就連種南也不例外，他很清楚段天狼是
一個狠角色，可是他沒想到段天狼居然狠到這種程度。
「拜託，不管怎麼說，你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孩而已，你不用狠成這
樣吧？」種南暗暗想道。
「喂！種南，這個鄉下小子不會是想玩真的吧？」有一個有點怕事的
女孩湊上來，在種南的耳邊輕聲問道。
「對啊！一不小心就會玩出人命來的。」何有訓也有些害怕的湊到種
南的耳邊說道。
「我也知道，可是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說我們還能怎麼辦？難不
成認輸嗎？」種南皺著眉頭對何有訓反問道。
何有訓重重的「嘖」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真他媽的，被弄得騎虎
難下了。」
「我就不信，他再狠會狠到連命都不要？再說了，是他自己要騎摩托
車的，又不是我們拿槍逼著他騎，就算真的出什麼事，怪不到我們的頭
上。」種南硬著頭皮對何有訓安慰道。
就在種南和何有訓心情極為矛盾的時候，段天狼似乎等不及了，他轉
過頭，看著織田有信說道：「我喊一二三，然後我們一起出發。」
織田有信感到奇怪的轉頭看著段天狼，上下打量了一陣子之後，他笑
著將安全帽的擋風鏡拉了下來，然後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在場所有人就聽到段天狼大聲喊道：「一！」
只發出第一聲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竊竊私語結束了，大家的目光全
都往段天狼的身上望去。
「二！」段天狼繼續喊道。
何有訓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雙手緊抓著種南的衣袖，顫抖著說道：
「種南，這個小子真的瘋了。」
這時候，種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被嚇得嘴巴微張著，整個人好像
被風乾的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任何反應都做不出來。
「三！」段天狼喊道。
話音剛落，兩輛摩托車同時飛射而出，朝著百米之外的斷橋狂奔而
去。
留在原地的種南等人呆呆的望著兩輛摩托車後面的車尾燈，喉嚨乾
澀，目光呆滯。
因為兩輛摩托車的速度都很快，區區百米的距離在這種速度之下只不
過是瞬間的事情。
一眨眼，這兩輛摩托車已經衝到斷橋邊了。
在距離斷橋邊不到一米的時候，織田有信趕緊用力一握煞車。
就在這一剎那，織田有信眼角的餘光看到段天狼那輛摩托車絲毫不減
速的向前衝了出去。
當織田有信的摩托車在距離斷橋邊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來之時，他
轉過身去，看到段天狼正站在他的身後，很顯然在摩托車衝出斷橋的前一
刻，段天狼棄車了。
段天狼從如此高速的摩托車上跳下來，居然沒有摔倒，從這裡可以看
出他的敏捷度有相當的水準。
當織田有信看到段天狼的同時，橋下傳來一聲沉悶而又巨大的響聲，
那是摩托車在橋下被摔得支離破碎的聲音。
很明顯，段天狼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讓摩托車衝出斷橋。
毫不誇張的說，段天狼是拿命在拚，在剛才那種情形下，他只要稍微
慢一點，那聲支離破碎的聲音裡就不只是那輛倒楣的摩托車，還有段天狼
自己。
按照種南的規則，誰的摩托車走得比較遠，誰就贏，而現在段天狼的
摩托車在斷橋外的數十米外，織田有信的摩托車卻連斷橋都還沒有衝出
去，所以現在這時候勝負已分。
織田有信將安全帽取了下來，滿懷好奇的看著段天狼問道：「你叫什
麼名字？」
段天狼也將頭上的安全帽取下來，拿在手上，對織田有信回答道：
「段天狼。」
「你今年多大？」織田有信又問道。
「十七。」段天狼回答道。
織田有信彷彿回憶一般的想了一陣子，說道：「你跟我十七歲的時候
一樣狠。」
段天狼問道：「你十七歲的時候做過什麼？」
「我？」織田有信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回答道：「我十七歲的時候殺
了我父親。」
段天狼驚愕的張大眼睛。
織田有信在段天狼詫異的目光中，從摩托車上走了下來，將安全帽放
在摩托車上，遞給段天狼一張名片，說道：「這是我在茂名路開的一間酒
吧，有時間歡迎你來，我請你喝酒。」
之後，織田有信邁著有些蹣跚的步伐，走向還處於瞠目結舌狀態的種
南等人。
織田有信走到種南的身邊之後，伸手拍了拍種南的肩膀，說道：「我
勸你們一句，不要跟這個年輕人作對，你們選錯了對手。」
織田有信說完就離開了。
段天狼站在斷橋邊，藉著月光看了看這張名片，只見上面寫著一個酒
吧的名字──天涯海角，而在這個酒吧的名字下面寫著這個酒吧的地址，
以及聯絡電話。
段天狼看完這張名片之後，抬頭看著蹣跚離去的織田有信的背影，然
後很鄭重的將這張名片放進懷裡。
段天狼之所以如此鄭重，是因為就像第一次遇到龍過海一樣，段天狼
有一種本能的直覺，他跟這個滿臉頹靡的男人會成為朋友。
段天狼將名片放好之後，再次抬起頭來，拿著安全帽，不疾不徐的走
到種南等人的身邊，然後伸手接過何有訓掛在脖子上的高級相機，在手裡
把玩了一陣子，接著又看了看種南身後那個女孩手裡的公主裝，對種南問
道：「你要這一套，還是需要幫你換個新尺寸？」
種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天狼哥，我們其實只是想跟你玩玩
而已，不要太認真好嗎？」
「凌雪傷沒有告訴過你，我做什麼事都很認真嗎？」段天狼看著種南
問道。
「我知道，但……但是……」種南轉過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十幾個
女孩，猶豫的說道：「這裡這麼多人。」
「我看你還是抓緊時間吧！要是耗到天亮，人就更多了。」段天狼說
道。
種南滿臉苦澀的咬了咬嘴唇，懇求道：「天狼哥，給個面子好不好？
我向你道歉，我向你賠罪，好嗎？」
「對啊！天狼哥，算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得罪你了，你這次……就
放我們一馬吧！」何有訓也跟著說道。
種南又緊接著說道：「天狼哥，不如這樣，我在別的方面補償你一下
怎麼樣？我們可以給你錢，可以幫你介紹好工作，還可以幫你介紹美女，
你看怎麼樣？」
段天狼沒有回應他們倆的話，只是走到種南身後的女孩身邊，將那套
公主裝拿了起來，塞到種南的手裡，然後面無表情的緩緩說道：「穿……
上！」
幾分鐘後，種南咬著牙，含著淚，在眾人面前將這套公主裝穿在身
上。
段天狼瞇著眼睛打量了一陣子之後，拿起相機對著種南照了起來，並
且說道：「來，笑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