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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古丁]與婠婠同居的日子(1-1~2-44)

第二十七章 邪王VS邪王(下)

    火雲邪神教導我們說: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楚大邪王這一招御劍飛行盡得邪神武功之精華,幾乎只在一瞬間便已追出百米開完,到了石老師身後!

    ∼∼

    在兩大邪王開始PK輕功的時候,藍胖子與石靚妞就已經跳到了樹頂上,瞪大眼睛觀戰。見楚大邪王耍了這麼帥的一招御劍飛行,胖子叼著香菸拚命地拍掌叫好,興奮地滿面紅光。而石靚妞則櫻唇微張,看著如傳說中劍仙一般的楚河,美眸中儘是不可思議之色。

    但只過了一瞬,藍胖子就囧了。石靚妞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楚大邪王實在是太快了,追上石邪王之後剎車好像有點失靈。咻地一聲就超過了石之軒,瞬間又飆除了百米開外!

    這還不算完,楚大邪王大概是飆的優點太快有點暈飛劍,好像完全沒發現自個兒已經超過了石之軒,大叫一聲:「石之軒你不要跑!」竟好不停歇地直往前方飆去!

    這下子連石靚妞都囧了……

    石老師哥怔怔地站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瞧著前方越飆越遠的額楚邪王,好笑的皺了皺眉,自語道:「這一招速度是有了,可惜……好像只能直來直去啊……」說完,他便縱身躍下樹冠,鑽進了林中,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楚大邪王,仍腳踏飛劍,以極盡飄逸的仙姿,朝著夕陽狂飆……

    藍胖子眯著眼睛,瞧著遠處那已只剩一個小點的楚河,吐了個煙圈,喃喃說道:「你說……他會不會飛著飛著就突然升仙了?」

    石靚妞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大概……可能……也許會吧?」

    ∼∼

    半個小時後,楚邪王終於回來了。

    「石之軒跑了!」他站在樹枝上。看著正吞雲吐霧的藍胖子,搖頭嘆道:「想不到石之軒的輕功這麼牛,我一路追出幾十公里。居然連他的衣角都沒看到……嘔……」

    說道這裡,他突然皺著眉頭乾嘔了幾聲。吐出幾口清水後,他苦著臉說道:「剛才飛得太快,好像有點兒暈,胖子,扶我下去,腿軟了……」

    「……」藍胖子和石靚妞面面相覷,相顧無語。

    ∼∼

    「這次的行動可以說徹底失敗了。」坐在石青璇家門口的小溪邊,藍胖子抱怨道:「真不知道你的眼睛長著是干啥的,明明就從石之軒身邊經過,居然愣是沒看到他。還像個白痴一樣飆出幾十公里。人家石之軒早就跑掉了……」

    「第一次飆飛劍,我頭暈來著。」楚河辯道:「到現在肚子裡邊兒還翻江倒海呢!」

    一雙纖纖玉手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茶遞了過來。楚河接過茶,說了聲謝謝,淺抿了一口,又對藍胖子說道:「再說你小子反應也不快呀。你當時就不知道提醒我一聲麼?飛機行駛都還有導航系統呢,我啥都木有就憑一雙肉眼,憑什麼一定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你個廢材,自己不好好反省倒還賴我頭上了?」胖子滿心悲憤地仰天叫道:「蒼天那!你就降下個累劈死這條裝B上癮的廢材吧!」

    「死一邊兒去!」楚邪王瞪了胖子遺言,從他身上掏出煙盒,叼上一支菸。點著後美美地吸了一口。

    「我拷,你不是戒菸了麼?」胖子一把搶過煙盒,怒道:「再敢搶我煙,我就去向婠大姐和暄暄嫂告狀!」

    「去吧去吧,誰怕她們丫∼?」楚邪王美美地喝著香茶,抽著香菸,牛氣哄哄的說道:「你表搞錯了,哥們兒我才是一家之主!再說你這煙本來就是我給你的,什麼叫搶你的煙啊!」

    「一共就一條驗,我還想省著抽到過年!」胖子恨道:「戒菸的人就不要來湊熱鬧了!」

    楚河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切,你遲早也得戒菸。煙葉這會兒還在美洲大陸紮根呢!16世紀才會傳到中國……」

    「誰說的?」藍胖子嘿嘿笑道:「別忘了,這可是個架空的世界。飛馬牧場裡有個大菸鬼,叫商什麼來著,他現在就已經開始抽菸了!我看他肯定是種了菸草,不如我們去佔領飛馬牧場吧!搶錢,搶馬,搶娘們兒!唔,那個養馬的小姑娘。就搶過來給婠大姐做丫環。」

    「……你就不能提點有建設性的意見咩?」楚邪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你現在已經不是古惑仔了!有點品味好不好?我們現在已經是成功人士了,做打劫這種沒技術含量的事情,只會降低我們的身份!就算要搶錢,也得去搶四大門閥這種大財主。就算要搶馬,也得去搶阿拉伯馬。就算要搶娘們兒,也得搶尚秀芳、石青璇這種極品……」

    在一旁聽倆壞蛋說話聽到莫名其妙的石靚妞,這會兒總算聽明白了幾句,頓時哭笑不得地看著楚河,假意乾咳了兩聲。

    「……呃,我剛才說了什麼?」聽到石青璇地干咳,楚河鬧了撓頭皮,有點心虛地問藍胖子。

    「你剛才說出了你的心聲。」藍胖子滿臉深沉地說道:「事實證明,楚邪王果然是天字第一號壞蛋。我基本同意你的觀點,不過我要指出的是……飛馬牧場其實是很有錢的,其資產絕對不下於四大門閥。而他們的戰馬,經多年引進良種後,也絕對不比阿拉伯戰馬差。至於養馬的小姑娘,其實也是極品美女來著!」

    「什麼?」楚邪王摸著下巴,沉吟道:「這麼說,搶飛馬牧場也是一件有品位的事?但是把養馬的小姑娘搶來給婠婠做丫環是行不通的。她太驕傲了,又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不會做飯也不會洗衣服,搶回來除了做少奶奶基本上沒有任何用處。還是搶尚秀芳比較有品位,她會唱歌跳舞來著。石青璇也不錯啊,他的簫聲很適合做搖籃曲的,搶回家之後做我寶寶的保姆再合適不過了……呃,我剛才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沒有啊,我聽著很正常的。」藍胖子搖頭說道。

    「那她幹嘛咳成這個樣子?」楚邪王很費解地看著石靚妞。

    這時候石靚妞已經漲紅了小臉兒,咳得彎下腰了。不過她的眼睛。卻已笑得成彎月牙兒了。

    「因為我就叫石青璇!」石靚妞強忍住笑,繃著小臉兒一本正經地對楚河說道:「你和安胖子商議搶石青璇的時候,能不能稍微迴避一下我?」

    「對不起。」楚大邪王很誠懇的看著石靚妞,「我這腦子有毛病,所以經常語無倫次。」他點著自己的腦門兒,說道:「我地病發作起來,有時候比你老爸還可怕的。所以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否則你的命運會很悲慘地。」

    「……」石青璇無語了,今天總算是好好領教了一把楚邪王的邪了。

    「天黑了呀!」藍胖子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這時候回去不方便呢。還得翻山越嶺……」

    「怕啥,我開飛劍帶你回去不就行了?」楚河道:「今兒沒請假,要是徹夜不歸,指不定家裡那倆妞會鬧出什麼麻煩來。」

    「你不是說你是一家之主麼?」藍胖子摸著多達十幾層的下巴,不屑的看著楚河:「不請假就不敢在外邊兒留宿了?」

    「誰說的?」楚河瞪了胖子遺言。說道:「我只是怕她倆擔心而已,若是他倆以為我們給石之軒幹掉了,出來滿世界找我們,撞上石之軒了怎麼辦?」

    「忽悠!接著忽悠!」胖子不屑的說道:「氣管炎就直說,別把自個兒說得多體貼。」

    「跟你這種沒有愛的壞蛋簡直沒法兒溝通!」楚河撇了撇嘴,又望著石青璇,微笑道:「青璇消解,不如你請我們吃晚飯吧?吃完晚飯我們就回家了。你就不要留我們在這裡過夜了。錯過今天,以後你想請我們吃飯,就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了。」

    「石青璇沒說想請咱們吃飯,更沒有要留咱們在這裡過夜吧?」藍胖子小聲嘀咕道:「你小子還真會自作多……」

    石靚妞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悅耳的笑聲頃刻間飛遍了這已被暮色染黑的幽谷。

    ∼∼

    石青璇地手很巧,她做出的小菜雖然清淡,但是相當可口。調料的缺乏固然令小菜少了一些滋味,但山中野菜的原汁原味卻也鮮美至極。

    吃得楚河和藍胖子讚不絕口。

    喝飽之後,楚河拍著肚皮嘆道:「若是能把石青璇搶回家,還可以讓我從水深火熱地家庭婦男生涯中解脫出來,這麼有品位的事情,真的很值得一試啊……呃,我剛才又說過什麼過分的話了麼?」

    石靚妞伏在桌上,咯咯笑個不停,香肩不停地聳動。而藍胖子,則非常迷茫地搖了搖頭。說道:「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我聽著都挺正常的……」

    「那她怎麼笑成這個樣子?」楚河指著笑得非常投入的石靚妞問道。

    「可能,也就。大概……」藍胖子對著楚河附耳說道:「她腦子也有毛病。別忘了,她老爹是神經病來著!」

    「沒文化真可怕!」楚河嗤笑道:「精神分裂是不會傳染的!我以前沒少教你,你怎麼還這麼白痴啊?你的思想怎麼這麼玄幻?是不是被雷劈地時候把腦子也給劈壞了?」

    「我決定回去以後告狀。」藍胖子板著手指頭,緩緩說道:「第一,未經允許擅自抽菸。第二,未經允許擅自在美女面前裝B。第三,未經允許擅自跟美女說話。第四,未經允許擅自和美女同桌吃飯。第五,有搶美女回家做少***構思。第六,有在美女加留宿的企圖……」

    「喂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楚河大叫道:「第五和第六條分明就是你杜撰出來的!我堅決不同意!」

    石靚妞這個時候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子母親逝世後,她還從未像今天這般開懷大笑過。和這倆活寶相處的這短短數個時辰,她笑的次數,已經比她這十多年來笑得次數加起來還多了。

    暢笑之餘,她心中還有些疑惑。安隆這傢伙,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逗樂?若不是看出他的武功底子沒變,他還真會懷疑此安隆是別人假扮的呢。

    晚飯吃完了,笑鬧了一陣也休息夠了。楚河與藍胖子站起身來,向石靚妞告辭,準備趕夜路回家。

    將楚藍二人送出屋外後,石青璇笑著看著楚河,問道:「今天不搶石青璇了麼?」

    「青璇消解請放心,打劫這種沒品位又沒技術含量的事情,我楚邪王是不屑為之的。」楚河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頭死胖子才是這個專業的。」

    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熟歸熟,你亂講話我一樣告你誹謗!」

    楚河假裝沒聽見。

    石青璇掩唇一笑,柔聲道:「石之軒今日雖未與楚兄交手,但他魔性發作時不可理喻,楚兄還需小心為上。」

    楚河微笑道:「多謝請選小姐提醒,我自會小心提防的。暮色已深,我們這便告辭了。青璇小姐不必遠送,當然,更不必留我們過夜。以後若得閒暇,我自會來青璇小姐附上叨擾幾日,青璇小姐無需過於思念……」

    「這小子自作多的毛病又犯了。」胖子以手撫額,不忍卒睹地暗自嘀咕道。

    「呃……那青璇就不送了。」石青璇真的好想笑出聲來,好懸才忍住了笑意。

    ∼∼

    「飛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楚大邪王御劍升空,藍胖子腳踏色空劍,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不住的大呼小叫:「慢點慢點,我有點暈了……」在胖子的叫喚聲中,

    兩人很快便融入了夜色裡。

    石青璇久久地凝視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她小屋的一叢灌木中,隱著一個朦朧的白色身影。他慈愛的凝視著石青璇,以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我的小青璇……長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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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咱捧石之軒做皇帝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婠丫頭嚼著口香糖,瞪大美眸瞧著楚河,說道:「胖子又怎麼回事?」

    夜空中明月高懸,柔和的月光照在院中,楚河蓬著被風吹亂的頭髮,站在倆大肚婆面前,胖哥哥則扶著院牆乾嘔不休。

    「阿河,你沒受傷吧?藍兄他是不是……是不是被石之軒打傷了?」小暄暄接過楚河手中的色空劍,扶著他的胳膊關切地問道。

    「我……」楚河剛說了一個字,話就被婠丫頭打斷了。小魔女嚼著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說道:「小暄暄你莫搭理他,他這樣子哪像是去跟人拚命來著?你仔細聞聞,他身人還有女人的香味呢。你再瞧他的嘴唇,油光都沒擦乾淨呢,一看就知道剛吃過一頓飽飯。唔,剛剛張嘴時,嘴巴裡還有煙味,看樣子還來了一支飯後煙。」

    說到這裡,婠丫頭眼神一寒,哼道:「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和藍胖子在石青璇家裡吃過晚飯了?」

    「我拷,不會吧,這你都猜得到?」楚河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婠婠。

    「婠大姐神機妙算,小第對大姐大的欽佩之意有如滔滔江水……嘔……」胖哥哥馬屁拍到一半,又忍不住乾嘔起來。第一次坐飛劍的胖子,這會兒還正暈著呢!「……連綿不絕;又如黃河……嘔……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嘔……」

    儘管嘔得厲害,但胖哥哥還是以大無畏的勇氣和莫大的毅力堅持拍完了馬屁!

    「哼哼……」婠丫頭先是就自己神機妙算的智慧得意洋洋地哼了兩聲,隨後踮起小腳丫在楚河腳背上輕踩了一下,低聲道:「睢我晚上怎麼收拾你!」這小魔女雖然霸道,但還是挺重視自個兒男人面子的。在藍胖子面前,好歹還是給楚大將軍留了幾分顏面。

    ~~

    「說說看。對付石之軒的事情空間辦得怎麼樣了?」客廳中,婠丫頭高踞主位,蹺著二郎腿,小腳丫一翹一翹地,造型非常有地主風範。

    藍胖子垂手站在她身後,作忠心耿耿狀。

    楚河坐在下首,小暄暄很體貼在坐在他旁邊。

    「就她那德性。要真當了皇帝,肯定又是一禍國殃民的老佛爺。」楚河咬著小暄暄地耳朵輕聲說道。

    小暄暄板著臉,不動聲色,表示默認。

    「我聽到了。」婠丫頭笑眯眯地看著楚河:「不會傳音入密之前,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悄悄話。」

    「一點隱私都木有了!」楚大將軍好悲憤地大叫一聲。又黯然尋思道:「我真的好傻好天真,居然把婠丫頭的肚子弄大了。要是她現在木有寶寶護體,俺一定打花她的小屁屁!現在……只能忍了!」

    胖哥哥以無限同情的眼神瞥了楚河一眼,又飛快地垂下了頭,心中暗自尋思:「婠大姐大概還得四五個月才會生下小寶寶?事後又得休養一個多月……看樣子,河子這一家之主的地位,怎麼也得再等半年才有機會奪回來!」

    「愣著幹嘛。快說呀!人家等著聽你跟石之軒的精彩對決呢!」婠丫頭笑米米地催促道,「不過人家猜你一定沒能殺掉石之軒,否則石青璇就算再恨她爹,也不會請你跟胖子吃飯。」

    「婠大姐神機妙算,遠超諸葛之這,司馬之疑!縱孫武再世,白起還魂,亦不及婠大姐萬一!小北對大姐的欽佩有如滔滔江水……」胖子的馬屁頻道又開播了……

    「死剁普!」楚河作了個暫停的手勢,強行關閉了胖哥哥的馬屁頻道,開始重播與石老帥哥的戰情實況。

    聽完楚河地匯報之後。婠丫頭皺了皺鼻子,說道:「石之軒沒跟你交手就跑了?」

    「是啊。他今天表現得很和諧,一點也不暴力。」楚河點頭道:「大概是要過中秋節了,他心情比較好吧。」

    「可這樣有點麻煩呢!」小暄暄憂慮地說道:「他毫髮無傷地跑掉,隨時能回來時行報復。以他的武功,若是暗中刺殺的話,我們這裡沒一個人能應付他呢!」

    婠丫頭對此深表贊同:「沒錯,暗殺不同於下面對決。一個精於暗殺之道貌岸然的刺客,若準備育人。足以擊殺武功比自己高出數籌的高手。影子刺客楊虛彥最多只有石之軒的四成功夫,但一樣能搏得偌大的名頭。

    若是石之軒親自出馬玩刺殺。恐怕只有三大宗師一級的高手,才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

    「我早說過不要去惹石之軒,你們不信。這下可好,惹出麻煩來了吧?」楚河抱怨道。

    「這哪兒能怪我們攛輟你?」婠丫頭嘟起小嘴嗔道:「誰叫你自己眼睛不好使地?人別身邊擦過去,愣是沒看到那麼大個人。還追出十公裡……這件事人家一定要講給寶寶聽,教他知道他老爹的光輝事蹟!」

    「……」楚河無語了,這事兒可真糗大了。

    藍胖子摸著肥下巴沉吟道:「咱不需要這麼擔心石之軒的暗殺吧?他雖然是個神經病,但好歹還有點宗師風範的。我記得他搞刺殺的時候,要是沒能將目標一擊斃命,就不會窮追猛打。有一回他去暗殺徐子陵和跋鋒寒,一招沒搞定,不就很瀟灑離去了到?咱們這些人雖然都不是石之軒的對手,但是只要小心防範一點,讓他首發落空,咱就安全了。」

    「拜託,人徐子陵是他準女婿他才手下留情的好不好?」楚河好生鬱悶,「咱們跟他可沒這層關係。」

    「別忘了蝴蝶效應。」婠丫頭慢慢悠悠地說道:「虛空陵和石青璇好像沒有進一眇發展的可能了。」

    藍胖子贊同道:「沒錯,我看石青璇好像對河子有點意思。河子跟她老爹PK的時候,她可是盯著河子的大腿猛看地……

    六道目光集中到了藍胖子身上,其中楚河和婠丫頭的都是殺氣騰騰,而小暄暄也是不懷好意。胖哥哥打了個哆嗦,飛快地垂下頭去。小聲道:「婠大姐,暄暄,二位好像弄錯對象了吧?這種目光應該衝著河子才對……「待婠丫頭和小暄暄將目光移到楚河身上之後,楚大將軍心中憤然長呼:「果然,兄弟是用來出賣地!」

    「若是石之青璇真對小河河有意思,那小河河可能就沒多大危險了。但是我跟小暄暄……麻煩可能就更大。」婠丫頭深吸一口氣,斂去美眸中地殺氣。微笑著說道:「石之軒發起神經來,不能以常理度之。說不定……他會為了他的女兒能獨霸小河河,除掉我跟小暄暄。」

    「他敢!」楚河本已恢復寧靜的眼中突然綻出猙獰狂暴。但這可怕的眼神一閃即逝,隨即又恢復成人畜無害的溫和模樣。他微笑著搖頭道:「石邪王不會那麼笨的。他一定能想到,若是他真這樣做了。那他女兒後半生,將活得比死更痛苦。」

    聽到楚河這雖然語氣平談,但卻重逾泰山地擔保,婠丫頭心中不由湧出濃濃的蜜意與感動。她嫵媚地瞥了楚河一眼,柔聲道:「楚哥哥,今晚地懲罰取消啦。人家還要獎勵你呢!」

    小暄暄也是一臉甜蜜的樣子,順勢偎依進了楚根深葉茂的懷中。兩人眉來眼去。用眼神交流著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消息。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胖哥哥死命盯著腳尖,心中不停地念叨著名人名言。

    「可是,石之軒這件事,日後該如何處理呢?」甜蜜了一陣,小暄暄仍顯憂慮地問道。

    「乾脆我們和石之軒合作吧。」楚河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地主意:「我們幫他搞到那邪帝舍利,治好他的精神分裂,捧他做皇帝!石之軒是個天才,無論文武,他的才能都可以說是天下無雙。

    「他長得那麼有王者之氣。隨便震兩下子就能收到大票小弟。而且他是草根階級出身,瞭解民間疾苦,扮裴炬的時候。又積累了大量治國經驗,且展現出了極其卓越的戰略眼光和治國安邦的才能。

    「更難能可貴地是,魔門出身的他博采眾家之長,思想中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不會受傳統思想的約束。若是他能在我們的幫助下,對現有制度改革,縱不能一蹴而就,至少也能制訂出一系列有利於中華早日結束帝國輪迴怪圈的政策!

    「最關鍵的一點——以他的武功,至少能活兩百歲。中國如果能有一個有著天才的頭腦,絕對的冷靜。寬廣的心胸,又殺伐決斷,不為傳統思想約束,能接受新思想,有改革地魄力和能力,又能在一百多年內保持巔峰狀態的精力、體力,不必擔心其制度和政策會二世而亡地皇帝,絕對是天大的幸事!而且他沒有兒子又不好女色,家天下這種傳統,很有可能自他而終!」

    「呃……可他是邪王,壞人來著……」小暄暄給楚河的理論說得有些眩暈了,提出了石之軒道德上的缺陷。

    楚河笑道:「誰說壞人就不能做好皇帝?以石之軒的頭腦和心胸,當真做了皇帝,你還怕他不能成為一個開創盛世的好皇帝?秦始皇暴戾吧?可他能一統天下,開創綿延數千年的帝國制度,被後世皇帝尊為祖龍。

    「劉邦是個流氓無賴,首先素質極其低下。可他也是一代雄主。曹操的風評不怎麼好吧?可誰一能否認他是三國時代最有為地君主?

    「李世民好色吧?可是他把私生活和國事分得很清楚。雖然老糊塗之後做了很多爛事,但老年痴呆這種正常現象,我們還是可以理解的。

    「武則天面首三千,私生活極其糜爛。又連自己地兒女都能殺害,可謂心如蛇蠍。可是那位至尊紅顏卻徹底摧毀了中國的門閥制度,讓天下寒士也能真正憑本事參與國事。在她的統治下,國家治理還不錯!李隆的開元盛世,若沒有武則天打下底子,就憑她那種好色之極又懶惰到掉渣的貨色。也能創得出來?

    「趙匡胤欺負孤兒寡母得江山夠無恥吧?可是他照樣能開創中華歷史上商業經濟最發達的大宋。

    「朱元璋既貪花好色又殘忍好殺,可是人明太祖照樣是英雄,照樣是歷代皇帝中,最為推崇反腐倡廉地皇帝。呃,當然他那時候沒有高薪養廉的概念,以至於他和他的後代在反腐工作方面做得實在不怎麼地。

    「跟以上那些著名皇帝比起來,石之軒的私人道德還算是項好的!雖然他獻策玩垮了隋朝。可是如果不是隋帝自己有問題,石之軒獻策略再怎麼能禍國殃民,隋帝不加採納不就行了?嘶,說起來,楊廣登基之前。還是個好人來著!私人首先很崇高啊!」

    說到這裡,他豎起食指,很深沉地搖了搖,說道:「在家天下地時代,評價一個皇帝,發佈先拿國事說事兒。私生活和私人道德,那都是次要的。只要能把國家治理得強大。能讓人民幸福,那麼這個皇帝就算私生活再糜爛,也是個好皇帝。反之,如果把國家治理一塌糊塗,就算他是個道德的聖人,也是個爛皇帝。」

    「這話對頭!」藍胖子擊節讚歎:「N多穿越小說中,在21世紀活著無比失敗的廢材,啥都不帶就一寡人穿越。到外把MM吃軟飯,都能平定天下當上皇帝,像石之軒這種王者之氣橫豎亂溢的天才,若有我們這些穿越人士又是超級高手地天才幫忙。平天下理亂世並非不可能。」

    「別把牛吹得太大了,我們倆都只能算是自個兒領域裡的人才。天才還遠遠不夠夠班呢!」楚河很嚴肅地對胖子說道:「超出我們專業會計匠東東,我們產不比其他人強多少。」

    胖子嘿嘿一笑,毫不謙虛地說道:「打架鬥毆方面,我們就是天才!」

    「可是石之軒名聲不好,得不到武林白道的支持呢!」小暄暄繼續努力想要駁倒楚河荒謬的想法,他還在魔門之中,他也是樹敵無數。他人緣這麼差勁,怎麼會有人幫他嘛!」

    楚河搖頭道:「他名聲不好。還不是拜你們慈航靜齋的前輩所賜?他扮裴炬玩垮大隋的事又沒多少人知道,有楊廣這特大號黑鍋背負者在前邊兒頂著呢!你們想想。石之軒出道沒多久,就碰上了碧秀心,給他拴了整整二十年。碧秀心死後他又扮裴整大隋朝,哪有空在江湖上廝混?若不是慈航齋不遺餘力地宣傳造勢,石之軒哪裡會有這麼壞名聲?」

    「現在我也算是個名人了,又砍死殘了那麼多魔門高手,大家一定覺得我是個和魔門勢不兩立地大俠。只要由我出面為石之軒多做正面宣傳,然後讓他多做一些能樹立正面形象的好事,還怕不能將他的形象挽回麼?」

    小暄暄嘆了口氣,不再與他爭辯了。說起來……小暄暄長這麼大,還真就只知道石之軒是個壞人。可是究竟做過哪些喪盡天良的壞事,卻又舉不出什麼有力的例證了。而且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21世紀的遊歷見聞,早已顛覆了她從前對時代和社會的認知。

    平天下理亂世容易。可是如何才能令中華跳出帝國輪迴的怪圈,卻是個大大的難題了。

    一個很簡單地辦法就是解決老百姓的溫飽問題,令老百姓不至於飢寒交迫,活不下去而群起造反。

    但如何才能用有限地土地,養活不斷增長的人口?或者說怎樣才能實行有效推行計劃生育,限制人口不超出土地的承載能力?

    這,是個超級大的難題。當然,如果能做到每個家庭都有一台電腦和一台彩電,讓老百姓晚上除了造人之外,多出一些娛樂項目,計劃生育也許能順利推行。可惜……這種想法也太歪歪了。

    搖了搖頭,小暄暄自己荒謬的想法拋出腦海,問道:「那該怎樣挽回石之軒的形象呢?」

    胖子扳著手指說道:「我們可以發行報紙,印傳單,編兒歌童謠進行宣傳炒作。以石之軒的名義組織賑災活動、創辦孤兒院、養老院、建立慈善基金……」

    「咳咳!」婠丫頭乾咳兩聲,狠狠地白了胖兄一眼,胖子立馬一個哆嗦,不敢再說下去了。

    「石之軒做了皇帝。那人家怎麼辦?」婠丫頭瞪著楚河,嗔道:「人家也想做皇帝呢!」

    楚河不以為然地說:「那就等石之軒老死了或者升仙了你再接位唄!反正他沒有兒子。」

    婠丫頭直欲抓狂,叫道:「他還能再活一百多年呢!」

    楚河撇了撇嘴,說道:「像你這種高手,活兩百歲絕對沒問題。你比他年輕幾十歲,等到他掛了,你照樣能當幾十年皇帝。」

    婠丫頭揮舞著拳頭叫道:「人家才不要活那麼久變成老妖婆!再說你最多活到一百歲就會老死。要人家活那麼久,不怕給你戴綠帽子麼?」

    楚河笑道:「你那時候瞬已經清心寡慾了,才不會給我戴綠帽子呢!」說著,他握住婠丫頭地手,柔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可能地多活幾年,多陪陪你們。你想做皇帝,我們就大力發展航海待造出能遠渡重洋的大海船之後,找石之軒借點兵去東邊地小島上開荒做土皇帝就是。」

    「你又不是這個專業的,那兒能選出什麼大海船……」婠丫頭小聲嘀咕。

    「報告婠大姐,我有這方面的資料!」胖子舉手說道:「我腦子裡那本架空小說的作品相關裡邊兒。有很多航海方面的資料!結合現有的造船技術,研製出能航海到那邊的海船絕對不成問題。如果我們能從朝鮮那邊出發的話,以現有地航海水平就已經能辦到了。別忘了,東溟派的船可是三不五時就從琉球跑到大陸來觀光呢!朝鮮離東邊的小島那麼近,以東溟派的航海水平,東渡過去不是分分鐘鐘的事?」

    「好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楚河很有魄力地一揮手,說道:「胖子明天想辦法聯絡到石之軒,請他出來和我們談一談。另外,我想舉辦一屆武林大會。就叫做『峨眉論劍』。大家覺得有沒有搞頭?」

    「峨,峨眉論劍?」楚河天馬行空地想法一說來。就讓倆妞和藍胖子囧了。

    楚河點頭道:「對,咱給三大宗師、宋缺、四大門閥的高手,以及天下所有的成名高手都發去請柬。請他們來蜀中,到峨眉山金頂去比武。」

    「可他們會來麼?」婠丫頭哭笑不得,「大家都忙著爭天下呢,業務緊張得很,哪來那麼多閒功夫跟來蜀中比武論劍?」

    楚河站起身來,背著雙手說道:「他們一定會來。在發請柬的同時,放出風聲,就說和氏璧在我手上,誰能奪得天下第一名頭。誰就可以得到和氏璧,並且能得到我楚邪王的效忠!天下人都知道,你們倆是跟著我的。若得我加盟,還能平添你倆這兩大助力。這個誘惑夠大吧?」

    「啊?這不是扯彌天大謊麼?」小暄暄瞪大美眸,說道:「和氏璧已經讓寇仲他們吃掉了!再說,你不是要捧石之軒麼?……我知道了,你是想吹黑哨打假拳,讓石之軒奪得天下第一地名頭!」

    「對頭!」楚河呵呵一笑,說道:「和氏璧的下落除了我們之外,沒人知道。有我們替寇仲他們背黑鍋,你覺得他們會傻乎乎出來澄清說,和氏璧不在我們手上麼?所以這謊絕對行得通。明天我們若能與石之軒達成協議,那麼在峨眉論劍開始之前,對於他正面形象的宣傳造勢就要同時開始了。在我們的幫助,石之軒博得天下第一的名頭,絕對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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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胖子回家去了,走之前順跑了一盒巧克力.本來他還想順走一卷衛生紙的,結果被婠丫頭一頓暴打之後,放棄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念頭.

    「能不能把筆記本電腦借我玩兩天?」臨出門前,胖哥哥摸著腦袋上的包,小聲說道:「我好久沒摸過鍵盤了。」

    「對不住了兄弟。」楚河滿臉黯然,「要是我這麼做了,婠婠一定會打死我的。再等等吧,等寶寶出生了,她的注意力被寶寶吸引之後,本本就能借你玩了。」

    胖子搖頭唏噓:「唉,被婠大姐的陰影籠罩的天空……真是暗無天日啊!」

    倆難兄難弟對視一眼,嘆息不已。

    ~~

    送走胖子後,楚大將軍回屋開始給倆妞燒洗澡水。他坐在灶台前添柴禾燒水時,婠丫頭斜倚著廚房門框,捧著大肚子說道:「楚哥哥,峨嵋論劍這件事會不會太高調了?石之軒仇家遍地,會引來很高手對付他呢!別人不說,祝師恨他入骨,是一定會來找他麻煩的。」

    「沒關係。」楚河添好柴禾,將凳子搬到門邊坐下,捧起婠丫頭一隻小腳丫。他輕輕撫摸著她那柔若無骨、渾然天成的美腳,輕聲說道:

    「石之軒仇家雖多,可是那些分家彼此之間也不是一條心,有的甚至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不可能聯合在一起對付石之軒。」

    「先不說別人,就說你的師傅吧。假如石之軒的佛門師父想要對付老石,你師傅說不定會反過來幫老石。啊,邪王陰後聯手,那可是天下無敵啊!就算沒人肯幫老石也不打緊,以老石的武功天下誰人能奈何得了他?若不齊心應對,只會被石老帥哥各個擊破。」

    「更何況,還有我們幫老石呢。我跟老石聯手的話,就算三大宗師齊至,也不會被我們放在眼裡。」

    「吹牛皮!」婠丫頭刮了刮自個兒的小臉,嘻笑道:「蠚三大宗師齊至,你和石之軒也只能落茺而兆。若是加上祝師幫忙還差不多。」

    楚河很嚴肅的點頭道:「唔,若是我能與邪王陰後兩們大人聯手的話,那確定是真正的天下無敵!可惜了,邪王和陰後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他們是絕不會真正聯合的。」

    婠丫頭笑道:「知道就好。」說到這裡,她小臉兒一板,很認真的說道:「若是祝師與石之軒發生衝突,人家不許你幫石之軒!」

    「這種私事我當然不會插手。」楚河搖了搖頭,在她腳心揉了幾下,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不過如果祝玉妍與石之軒交手的話,你得有心理準備才是。按照原本的歷史進展,祝玉妍即使使用同歸於盡的超必殺,也是奈何不得石之軒的。最好……不要讓他們打起來。」

    「不可能的,祝師與石之軒之間必會有一場生死決戰。」婠丫頭略帶憂傷的說道:「祝師對石之軒因愛成恨。除非石之軒能與祝師重新攜手,否則這段仇恨根本沒法兒化解。可是……石之軒心中只有碧秀心一人……」

    說到這裡,她白了楚河一眼。嗔道:「石之軒雖然可恨,卻也算是專情之人。可不像某人,花心得要命,左擁右抱不算,還想著出去打野食!」

    楚河愕然道:「呃,你該不是說我吧?」

    「不是你還有誰?」婠丫頭跨坐在楚河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凝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小色狼,你以後若是敢對不起人家,人家便去『玉石俱焚』,與你同歸於盡。」

    楚河哈哈笑道:「你們魔女性格真極端。愛和恨都是要死要活的那種。不過我得先問清楚,我做出哪些事情才算是對不起你呢?你該知道我是不會像石之軒對待祝玉妍一樣,對你和小暄暄始亂終棄的。」

    「背著人家打野食便是對不起我!」婠丫頭很認真的說道:「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後果會很嚴重的。」

    「我知道,我絕不會背著你們亂來的。」楚河摟著她那已不再纖細的腰。額頭抵著她光潔的額頭,鼻子頂著她的鼻尖,柔聲道:「你知道我地性子,我可不是貪花好色的那種人。」

    「以前的你自然不是,可是現在……你是名滿天下的楚邪王,性格也變了好多。人家很有點放心不下。」婠丫頭捧著他的臉,喃喃道:「你武功蓋世,卻能任我欺負。即使呼喝拍打你也毫無怨言。婠婠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你是寵我疼我。有時候人家也想像小暄暄一般乖巧懂事,可是……可是一想起你風光之後,就會有許多愛慕英雄的女人捧你纏你,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嬌縱蠻橫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你多關注我一些罷了。」

    向來自負的小魔女,罕見地說出了這番柔弱的話。

    這輕聲漫語的傾訴,卻在楚河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看著婠丫頭那含著淡淡憂傷的美眸,張了張嘴,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全哽在了喉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心動不如行動,此時楚河,只想以一個火熱的吻,來表達他心中的情緒。

    可是……當楚河滿心激動地準備湊過去吻婠丫頭時,這妖女嘴角一翹,眼中浮過一抹狡黠的笑意。隨後她咯咯嬌笑著避過了楚河的狼吻,自他腿上彈開,輕飄飄的落到了廚房門外,指著滿臉愕然地楚大將軍得意洋洋地笑道:「被我騙過那麼多次了,怎麼還是這麼不長進?我婠婠像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女人麼?欺負你只是我地愛好而已。哇哈哈哈……」

    長笑聲中,婠丫頭捧著肚皮,踏著將軍步揚長而去。

    楚河悲憤的叫道:「臭丫頭,你這是欺騙我的感情!」

    「哼哼,人家的專長就是騙吃騙喝騙感情,怎~樣!有意見咩?若有意見,儘管去人家辦公室留言……」

    遠離了廚房之後,婠丫頭的聲音還是這麼囂張,這麼得意。不過她的臉上,卻已不見那狡黠得意的模樣,她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溫柔的甜蜜笑意,美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水光。

    而廚房中的楚河,也是早已斂去了悲憤的神情。他溫和的微笑著,自語道:「臭丫頭,總是這麼嘴硬又倔強……」

    ~~

    藍胖子哼著小曲兒,一步三搖的回到毫宅中。

    當他直接翻牆跳進自家大院時,卻發現這***通明的庭院中靜得可怕。

    藍胖這豪宅中有數十名家丁、丫環,養著好幾十個歌姬,又有十多個天蓮宗的高手護院,家中總人口多達一百多人。無論怎樣在這個時候都不該這麼安靜。

    這詭異的情形令藍胖子心中一涼,正準備退出院外時,便聽石之軒那柔和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安隆,我等你很久了。」

    藍胖子神色一緊,循聲望去,只見石之軒高踞院牆之上,負手而立。

    月光如水,涼風席席。石邪王沐浴在清涼月光下,雪白的衣角隨風輕揚。瀟灑閒逸的神態配上他挺拔頎長的身姿,宛如欲踏月飛昇的謫仙。

    「秋後算賬麼?」藍胖子心中暗自嘀咕。雖然一個人面對石之軒讓他緊張無比,但他是古惑仔金牌打手出身,向來膽色過人,心中倒也沒怎麼驚懼。再說他本來就是要聯絡石之軒的,現在老石主動找上門來,正合了他的心意。

    而就算石之軒翻臉不認人,藍胖子若一心逃跑,老石也沒法兒在短時間內要了他的命。只要能跑到楚河家就算安全。因此這生命危險倒也沒有。

    「石大哥,晚上好啊!」藍胖子笑呵呵的向石之軒打了個招呼,說道:「石大哥大駕光臨,小弟有失遠迎,還望大哥恕罪。說起來,小弟正準備去找石大哥呢……」

    「哦?」石之軒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的看著胖子:「你想找我,是否奉了楚邪王之命,欲找到我之後,取我性命?」

    藍胖子笑道:「嘿嘿,石大哥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承認,我們今天到幽林小谷,確實是專程殺你的。但是既然計劃失敗,那麼我們也就不會繼續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我們想找石大哥,是另有要事與石大哥商量。」

    石之軒淡淡一笑,說道:「你說……你們?這麼說,你和楚邪王都有事與我商量?既如此,你們有什麼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楚邪王說,他想捧你做皇帝。」藍胖子笑眯眯的看著石之軒:「並且為此做出了初步的策劃。如果你同意合作,那麼我們將馬上開始宣傳造勢的工作。」「捧我做皇帝?」石之軒好笑地看著藍胖子,說道:「楚邪王除了武功絕頂之外,一無人馬,二無錢糧,他憑什麼捧我做皇帝?他若真有這個能力,為何不自己上台?將我捧上台,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安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你還是想點別的理由,為自己續命吧。」

    ~~

    婠丫頭出去不久,小暄暄又搬著個小凳子,捧著大肚子來到了廚房。

    她將凳子放到楚河身旁,挨著他坐下,挽著他的胳膊依進他懷中,柔聲道:「你今天怎麼突然起心爭霸天下的?從前你不是只想隱居避世麼?要知道,一旦參與了這爭端,我們今後的許多年裡,便無法安寧下來了。好不容易才避到蜀中,遠離了中原那漩渦中心,為何又要把自己捲進去呢?」

    「我也是身不由已。」楚河撫著她的小臉,微笑道:「若是胖子是附在了安隆身上,若是我們今天沒有去招惹石之軒,我們自然可以隱居避世,靜待天下太平的那一天到來。可是現在,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

    「更何況……就算我不想參與紛爭,你覺得婠婠會靜下心來麼?我敢打賭,在看到藍胖版的安隆之後,婠婠就已經開始打鬼主意了。與其讓她與藍胖子背著我們惹出大麻煩,倒不如我主動出婦產科,遂了她的心意。」

    「這一來,我們就得麻煩不斷了。」小暄暄嘆了口氣,說道:「我的師門一定會派人來抓我的。師父甚至可能請出敵人來對付你。」

    「怕什麼,反正三大宗師都在我們的邀請名單之中,畢玄和傅采林或許不會來,但寧道奇應該能來。」楚河輕輕擰了按她的鼻子,說道:

    「難道會怕了他不成?誰要抓你,必須先過我這一關。你不會對我這麼沒信心吧?」

    「怎麼會?」小暄暄嫣然一笑。在他唇上輕啄一品,「有你保護,我才不會擔心自己地安全問題。只是擔心你會遭人圍攻,怕你受傷呢。」

    「放心,沒人能圍困住我。」楚河笑道:「我的輕功,若單論速度,連石之軒都不是對手。若成心逃跑的話,誰能追上我?」

    「嗯,總之,無論什麼時候,你一定要小心。」小暄暄握住他的大手,叮囑道:「正面對決,鮮少有人能做你的對手。可是江湖之中,鬼蜮伎倆層出不窮,你沒有江湖經驗,人家很怕你被人下黑手暗算呢!」

    楚河笑道:「放心好了。我會小心提防的。再說,有你和婠丫頭這兩個老江湖做保鏢,誰能下黑手暗算我?好啦,水開了,準備洗澡啦!」

    小暄暄紅著小臉兒說道:「人家,人家最近胸脯好脹……呆會洗澡,你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幫人家吸一下?」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連脖子根都紅了,聲音小得有若蚊蚋。

    這丫頭,雖然和楚河連二十四橋明月夜、商女不知亡國恨這些花招都試過了,但說起這些閨房私事時,仍是羞澀不已。

    「當然可以了,這有什麼好胖害羞的?」楚河笑道:「說起來,你們先天高手還真厲害。離寶寶生產還有兩個月呢,奶水就已經開始脹胸脯了。這身體素質,還真沒得說。」

    「不要取笑人家了!」小暄暄揚起小拳頭,象徵性地捶了了他兩拳,面紅耳赤的嗔道:「不要以為人家好欺負,若再這般取笑我,我便聯合婠師姐制裁你……」

    「千萬別!」楚河抓住她的拳頭,笑道:「一個調皮搗蛋的婠丫頭就已經讓我頭大如鬥了,若是再加一個精明狡詐的小暄暄跟我作對,那我可真活不下去了!來,讓楚哥哥給你一個甜蜜的吻賠罪……」

    ~~

    「石大哥,若是楚邪王肯幫忙,我們絕對能在一個月之內一統蜀中!」藍胖子胸有成竹的看著石之軒,說道:「他沒有錢糧和人馬,我有!我的底細你最清楚不過了,錢糧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問題。這亂世之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流民之中壯丁一抓一大把,只要有錢糧,還愁招不到兵麼?」

    石之軒微笑道:「說的容易,若起事爭霸這麼容易,我之前為何不直接動用你的力量,參與逐鹿天下的大業之中?你的那點實力,就算有我和楚邪王幫忙,最多也就能掃平獨尊堡等巴蜀三大勢力,用來割據蜀中。」

    「而一旦割據了蜀中,我們首先就要面對嶺南宋家的攻伐。若與宋家糾纏起來,我們將沒有任何能力出蜀爭奪天下。待與宋家分出了勝負,恐怕這天下早就被某路諸侯平定了。」

    「我有利器!」藍胖子呲牙一笑,「若能成功製造出來,攻城則攻無不克,野戰則戰無不勝!嶺南宋家又怎樣?只要石大哥與楚邪王聯手,取宋缺性命不是易如反掌?失去了宋缺的領導,嶺南宋家就是沒牙的老虎,根本沒有能力與我們一爭長短!」

    石之軒淡淡笑道:「殺宋缺不是說說就能辦到的,他向來不出嶺南半步,若是找上門去對付他,即使以我和楚邪王的武功,也無法在宋家的頭上傷到宋缺。是仰仗器具之利,固然能爭一時雄。但……」

    「石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瞻前顧後婆婆媽媽了?」藍胖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石之軒的話,說道:「殺不殺宋缺無所謂,反正若跟宋家交鋒,拼的只是軍隊,靠的是兵員的素質和武器裝備。我們的武器若只比敵人先進少許,確實沒辦法憑利器吞食天下。但若我的武器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呢?」

    被藍胖子搶白幾句,石之軒也不見著腦。他淡然一笑,說道:「那麼,你那種擁有壓倒性優勢的武器製造成功沒有?」

    「暫時還沒有!」藍胖子很乾脆的說道:「不過只要捨得投入,數天之內就能見到成效。」

    石之軒略微沉吟一陣,微笑道:「讓楚邪王明天到你家,親自和我談談。呵,真是有趣,難道他已不怕我魔性發作,翻臉不認人了麼?」

    藍胖子微笑道:「因為他已經想出了治療你的辦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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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風起成都城!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清晨時分,楚河蹲在院子裡刷牙時,藍胖子又翻牆進來了。

    他左手提著個大紙袋,右手抓著個肉包子,嚼得滿嘴都是油。

    「還沒吃早飯吧?我給你們帶包子來了。」胖子徑直走進客廳,將那大紙袋放到桌上,笑呵呵地說道:「昨兒個晚上老石到我家了,請你今天中午去我家和他面談。」

    楚河含著滿嘴泡沫,有些好奇的問道:「老石沒有扁你麼?」

    「以我藍大先生的患者,還忽悠不過石之軒麼?」藍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老石雖然是個神經病,可他好歹也是一等一的聰明人。我把捧他皇帝的事情一說,又跟他擺事實,講道理,闡明了厲害關係,他就放過了我。」

    楚河漱乾淨嘴巴,問道:「他該不是……故意放過你,藉機引我跟他面談,然後找機會下手幹掉我吧?」

    「他要真這麼做了,那他就不是邪王石之軒了。」胖兄吞下最後一小半包子,取出塊手帕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和大手,撇嘴道:「老石可不是短視之人。他的心胸謀略,天下除了我之外,恐怕無人能及。」

    「……」楚河無語了,胖子這臉皮厚度……真是不可丈量啊!

    「話送到了,我先回家準備去了。」胖子看了看院子裡邊兒那才挖了一半的魚塘,生怕又給婠大姐逮住做義工,打算立刻閃人。

    「等等!」婠丫頭的聲音自房內傳了過來:「把魚塘挖完再走!」

    胖子頓時欲哭無淚……

    ~~

    婠丫頭和小暄暄先後起床。楚大將軍服侍著倆老婆洗臉刷牙之後,端出煮好的小米粥,與倆妞一邊喝粥吃肉包子,一邊看著胖哥哥在院子裡揮汗如雨。

    婠丫頭蹺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香噴噴的小米粥,問道:「最近蜀地外邊的諸侯爭戰形勢如何?」

    胖子一邊飛快地將挖出來的泥土鏟出坑外,一邊恭聲答道:「最近形勢不大妙啊,李世民已經攻佔了關中了。幸好暄暄嫂跟了河子,否則有暄暄嫂代表的慈航靜齋撐腰,天下各中小勢力必會對李閥望風景從,不戰而降。」

    天蓮宗的主要業務就是做生意。生意人打伏可能很稀泥,但是勝在消息靈通。藍胖子身為天蓮宗主,天下各大勢力之間稍有風吹草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靜齋可不止我一個弟子呢!」小暄暄秀眉微顰,「若我不能完成任務,靜齋會派出替補出來接替的。」

    「這很正常。我聽說,你的師傅梵青惠,便是碧秀心的替補呢!若非碧秀心犧牲自己拴住石之軒二十年,這靜齋之主怎樣都輪不到梵青惠的。」婠丫頭笑眯眯的說道:「其實聖門也不僅有我一個聖女,白清兒便是我的替補。若是我不回到聖門,白清兒便會成為陰癸派下一任的宗主。小暄暄哪,你的替補又是誰呢?」

    「是我師妹秦川。」

    「秦川?」楚河一邊大口的嚼著包子,一邊擺出訝異莫名的神情,難度係數相當之高,「那不是你以前用過的假名麼?」

    「嗯,確是如此。」小暄暄笑道:「師妹與我感情甚篤,我用假名,自然先想到她了。」

    「她武功怎樣?」婠丫頭問道:「劍典心法練到哪一級了?」

    小暄暄道:「她的武功原與小妹不想伯仲,但現在可能已經超越我了。不過她未曾入世磨礪,心境能否達到『劍心通明』還是未知之數。」

    「那很容易擺平嘛。」婠丫頭不以為然的說道。

    「別大意。靜齋傳人縱橫天下,從來都不是依靠武功。」楚河鄭重提醒:「她們倚仗的是掌握輿論宣傳,以及背後龐大的潛勢力。如果那個秦川打著靜齋的招牌出面力挺李世民,效果不見得會比小暄暄差。」

    「小暄暄行走江湖時,眾多武林中人都給她面子,這固然有小暄暄自身魅力的因素在內,但真正讓武林中人賣面子的,還是她身上那一塊慈航靜齋的招牌。」

    小暄暄白了楚河一眼。心說:要不要說得這麼坦白嘛?人家的魅力可不是蓋的……

    「怕什麼?」藍胖子重重的一揮鐵鍬,豪氣干雲的說道:「咱在那個秦川替李世民造勢之前,將她幹掉不就行了?跟著砍死梵青惠,殺上靜齋總公司帝踏峰,砍光那裡的大小尼姑!再接下來幹掉寧老道,滅了四大聖僧,搞死李世民……」

    「嗖」地一聲,一根筷子砸到了藍胖子身上。小小一根竹筷上蘊含的巨力頓時讓藍胖子翻了個跟頭,皮球一般滾下了坑底。

    楚河徹底驚呆了。他指著剛剛擲出筷子,擺平了胖子的小暄暄,大聲道:「小暄暄,你,你居然打人了?」

    小暄暄低下頭,紅著臉兒,小聲說道:「對不起嘛……可是藍兄剛剛說的話,實在教人家忍無可忍了……再說,孕婦很容易產生無法自控的情緒波動來著……」

    「……」楚河無語了。

    「對了,楊虛彥也來成都了。」藍胖子從坑底爬出來,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

    小暄暄下手其實極有分寸,並未用上多大力道。再說藍胖子魔功大成,就算小暄暄全力出手,也難以用一根筷子破開他的護體真氣。他方才滾下坑中,不過是配合小暄暄,讓大嫂出出氣罷了。

    「影子刺客?他來做什麼?」婠丫頭好奇的問道。

    「來搶不死印卷唄!」藍胖子笑呵呵說道:「昨天半夜他找到我門上,想請我幫忙來著。原本安隆跟他關係不錯,鐵定是會幫他的。但是現在嘛,嘿嘿,他算是找錯對象了。侯希白也來成都了,也是來搶不死印卷的。」

    「還有徐子陵、河南狂士鄭石如、大江盟的當家人鄭淑明、迦樓羅王的女兒朱媚、波斯高手雲帥的女兒蓮柔等等,都跑到成都來湊熱鬧了。成都城最近一段時間將會非常熱鬧。」

    婠丫頭問道:「除楊虛彥和侯希白之外,其他人來成都做什麼地?」

    胖子摸著肥下巴,眯起小眼睛,說道:「徐子陵喜歡到處亂飄,我也不清楚他的來意。至於其他人……都是來蜀中混水摸魚的。」

    楚河突然一拍雙手,說道:「我想起來了!小徐子好像是知道楊虛彥要對付石青璇,所以跑來幫她的。別的人多半是來當說客,說服巴蜀各勢力投入已方陣營。原本小暄暄也應該在這個時候來蜀中,說服解暉投向李世民的。但現在小暄暄不趟這淌渾水了,靜齋說不定會派出那個秦川來完成這件事!」

    說到這裡,楚大將軍皺眉說道:「小徐子不是在我們造成的蝴蝶效應影響下,錯過和石青璇的會面了麼?他怎麼還會惦唸著幫石青璇呢?」

    婠丫頭嘻笑道:「原因很簡單。那天我們在合肥碰上小徐子被左遊仙KO,順手救下了他。然後我們跑到城外,趕走左遊仙之後,便將他扔下不管了。而那個時候,石青璇正在附近。他倆應該是在那時碰面的。小徐子在昏迷之後才被我們救下,並不知道是誰救了他。若是石青璇不說,虛空陵說不定會誤認為自己是被她所救……」

    楚河愕然道:「呃,我們和左遊仙交手的時候,石青璇也在附近麼?」他那天並沒有看到石青璇,對此毫無印象。

    小暄暄點頭道:「對,石青璇面旁觀戰來著。若非有她在,我們走的時候也不會扔下徐子陵不管呢。」

    「歷史的糾錯能力還真是強大啊!」楚河皺了皺眉頭:「只是不知道徐子陵還能不能學成換日大法,搞定天君席應……」

    「哦對了,天君席應也在成都。」藍胖子補充道:「這不負也來了,正跟席應混在一起呢。除邊不負之外,陰癸派還來了不少人。」

    「……邊不負手都沒了,還跑成都來瞎混什麼?」楚河有點兒搞不清楚這些人的想法了,沒手了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混日子,還跑出來搞風搞雨幹什麼?當古惑仔沒有前途的……

    「我覺得邊不負跟席應混在一起,可能是想攛掇他對付你。」藍胖子眯著小眼睛,說道:「不久之後,你的KO名單裡,可能又要添上『天君席應』的名號了。」

    「這下可好,峨嵋論劍還沒開始呢,成都就已經聚焦了這麼多風雲人物。」楚河無奈的搖了搖頭:「咱們想要在近期割據蜀中,難度頗大啊!」

    「哼哼,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藍胖子很有偉人氣質的一揮手,大義凜然地說道:「咱跟老石談妥之後,從今天開始,就將聚在成都的這些人,一一清除!這個天下,就是因為有野心的人太多了,才亂成這般模樣!為了維護世界和平,我們只有化身為辣手修羅,用鮮血繪出一卷太平盛世圖!」

    在這一刻,胖哥哥身上開始狂飆王者之氣。楚河則虎軀亂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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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人下凡!

    時近中午,一輛馬車駛離了楚家院子,向著藍胖家方向駛去。

    楚河坐在車中,左地著婠丫頭和小。挖好了魚塘的胖哥哥已先行一步,回家準備去了。這輛高檔豪華馬車便是胖哥哥派來的,趕車的,是胖子手下僅有的三兩隻一流高手中,高矮二將中的高將。

    楚河今天穿得非常正式。一改往日外袍之內,只一條內褲的作風。破天荒地在裡面穿了件襯衫,腿上套了條長褲,腳踏一雙長筒布靴。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他原本沒打算帶上婠丫頭和小暄暄,但倆妞硬要跟來,說是不能錯過這歷史性的會面。楚大將軍拗不過倆妞,只得由著他們了。

    為防備老石突厥發神經病,楚河他們帶足了武器裝備。雙截比、色空劍、天魔斬全都帶在身上。為增強自己的說服力,楚河還專門帶了一台筆記本電腦,打算用這21世紀的好東西忽悠老石一番。

    馬車行至中途,經過市井繁華這地時,往窗外欣賞中秋之日繁華的人文風景的婠丫頭,突然用胳膊主兒捅了捅楚河,指著窗外說道:「快看,那邊有個洋妞!」

    「洋妞?」楚河將頭探至車窗旁,臉貼著婠丫頭嫩滑的小臉兒,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穿著中土仕女裙的洋妞,正站在一家胭脂鋪門外。

    她有著一頭栗色的長發,兩彎秀眉下嵌著一雙棕色的美眸。鼻樑挺直,櫻唇如火,臉形極美,玉頸修長,身段高挑而婀娜,曲線比起中土女子更顯性感。

    楚河笑道:「哈。想不到在成都城都可以看到洋妞,長得還挺漂亮,高枝也好到爆啊!只是不知道她的皮膚是否夠細膩光滑。好多長相漂亮的洋妞,皮膚都不敢恭維的。毛孔粗大不說,都長得可怕……」

    婠丫頭在他肋下擰了一把,嗔道:「你是不是想去摸一把,以親自驗證?」

    「呃?天地良心,我只不過是從欣賞的角度出發而已……再說這洋妞還是你指給我看的呢!」楚河感到好冤枉。

    婠丫頭皺了皺鼻子,哼道:「哼。人家不過是考驗你罷了!事實證明,你果然是個貪花好色的小色狼!看到人家和小暄暄身材走形,便惦唸著身材火爆的洋妞了……」

    跟女人鬥嘴,尤其是跟婠丫頭這種牙尖嘴利的小魔女鬥嘴,那是毫無勝算的。所以儘管備感冤屈,楚河還是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在楚大將軍蒙受不白這冤時,那漂亮的洋妞許是感應到了二人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了楚河和婠丫頭一眼。待看到婠婠時,這洋妞頓時眼睛一亮,眸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後她好奇地觀察著楚河,頗有些研究楚大將軍空間有何能耐,采到婠婠這極品鮮花地意味。

    婠丫頭注意到了洋妞的眼神,不無得意地說道:「我猜她在一定在想,好一朵鮮花,可惜插在了牛糞上!」

    「……」楚河欲哭無淚。

    小暄暄拉起他的大手,憐惜地摩挲著,對婠丫頭抱怨道:「婠師姐,你就不要再打擊楚哥哥了,他明明很能耐……」

    婠婠假裝沒聽到,只在心裡嘀咕:小暄暄真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若不時時打擊他,鞭策他,他這麼能耐,還不翻了天去?到時候我跟小暄暄就得淪為家庭主婦,天天為他洗衣做飯,還得帶孩子洗尿布。勞累一天後,晚上上了床還得供他洩慾……天哪,那種生活簡直太可怕了

    ……

    ~~

    馬車駛到胖子家大門前時,胖哥哥帶著幾個手下站在門外翹首以待。

    楚家三人下一後,胖哥哥迎上前來,領著三人進豪宅大院,穿過一片花園之後,行至一棟閣樓前。

    「你們留下。從現在開始,任何想要見我,一律擋駕。」胖哥哥吩咐完手下事,帶著楚河三人進了閣樓,上到那裝修華美的閣樓二樓。

    轉過一扇擋在門前的屏風,寬敞明亮的二樓大廳出現在眾人眼前。

    老石跪坐於廳中主位的矮榻上,面前擺著一張供著美酒佳餚的矮幾,正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飲。

    聽到幾人的腳步聲,老帥哥抬起頭來,對著楚家三人一一微笑點頭致意。其風度瀟灑無比,教任何人將無法將這位兩鬢斑白美男子,與凶名震天下的邪王聯繫到一起。

    楚河也是微笑著頷首示意,婠婠與師妃暄則好奇地打量了邪王大人一番,隨後才和楚河一起,有老頭子的引領下落座。

    楚大將軍位於邪王大人正對面,倆妞分別坐他左右。胖子則在吩咐門外侍女上酒菜之後,於兩方中央落座。

    廳中眾人無一人說話,氣氛很是詭異。

    待侍女在為人人各自面前的矮幾上奉上酒食之後,石之軒端起酒杯,對著楚河略一示意,隨後一飲而盡。楚河笑了笑,自行斟了杯酒,也對老邪王示意一下,自行飲盡杯中美酒。

    在場眾人中,唯楚河一人配石之軒敬灑。因此老石雖然也對婠丫頭和小暄暄表示出了一定的善意,卻一直未曾邀倆妞飲酒。他微笑著,無聲地向楚河連敬三杯。三杯美灑下肚,老邪王放下酒杯,看著楚河柔聲說道:「聽安隆說,你想捧我做皇帝。」

    楚河點頭微笑道:「沒錯。」

    石之軒道:「為什麼?」

    楚河笑了笑,說道:「因為你合適。」

    石之直道:「就這麼簡單?」

    楚河點點頭,不語。

    石之軒又問:「捧我做皇帝對你有什麼好處?」

    楚河反問:「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時時掛念自己利益的人麼?」

    石之軒哂然一笑,搖了搖頭,道:「以你的能力,金錢、美女唾手可得。如果想要權勢,投入任何一方勢力,必能得到重用。若立下大功,將來鼎定天下,裂土封侯、名留青史亦非難事。李世民得了關中,現在正有希望一統江山。你若投他,可謂事半功倍。為何要投我這毫無根基之人?你是否覺得,雪中送炭方能讓人銘心刻骨;而錦上添花則是可有可無?」

    楚河道:「若說想要雪中送炭,那我何不直接去投寇仲?至少我跟他還有數面之緣。他現在事業方興,根基淺薄,正值用人之時。我若投他,以我的能力,成為他地左膀右臂亦非難事。若少師軍鼎定天下,我一樣能夠裂土封侯。何必吃力不討好地跟著你這名聲黑如墨汁的邪王打混?」

    石之軒饒有興趣地說道:「哦?那你為何不去投寇仲呢?」

    楚河道:「寇仲沒有雄霸天下的才能。他太飛揚跳脫,又太重情重義。可為項羽,卻絕不中能成為劉邦。」

    石之軒道:「那李世民呢?他可是靜齋欽定的天命之主。」

    楚河道:「李世民雄才偉略,確屬人中之龍。但若投他,最大可能便是重複歷史,是跟你玩,則會創造無限可能。」

    「重複歷史?」石之軒聲線一凝,問道:「你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歷史。」楚河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可別忘了,我是從天而降的天人。」

    「天人?」石之軒哂笑道:「我對此傳說向來是半信半疑,你休要以此誆我。」

    楚河淡然笑道:「你覺得我會對你撒謊麼?」

    石之軒聞言,頓時斂了笑意。他凝視著楚河的眼睛,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將楚邪王的眼神變化一絲不漏的全部捕捉。他提氣運功,感官變得無比敏銳。楚河的心跳、脈搏,甚至肌肉、皮膚有無緊繃、出汗跡象,都被他的各種感官清晰的感應到了。

    結果卻是……楚河一切正常,眼神、心跳、呼吸、脈搏、肌肉、皮膚毫無異狀!

    這是否說明,楚河真的沒有說謊?

    至此,石之軒已然對他的話信了七成。但,老邪王向來行事小心謹慎,在沒有看到最為確鑿的證據之前,是不會輕下結論的。

    「我要看到證據。」石之軒沉聲道:「從天界帶來的,最為直接的證據。」

    「證據我多的是。不過既然是要向石邪王展示,那麼我當然要給你看最為神奇的天界之物了!」楚河傲然一笑,取出筆記本電腦。開機,點開暴風影音,選擇電影文件夾,打開電影《蜀山》,說道:「這裡邊兒,記載了史前之時的仙魔大戰……」

    說著他將電腦調了個方向,將顯示器對著石邪王,「人類有史記載之前,世上是有天仙和惡魔的……」

    然後石之軒就被《蜀山》震驚了。

    那炫麗的電腦特技,令人震驚的空中奇峰,幾能覆蓋天地的可怖魔頭,以及丹臣子、玄天宗、峨嵋劍仙們燦爛的表演,徹底震驚了石邪王。

    看著峨嵋劍仙們御劍飛行的畫面,石邪王想到了楚河御劍追擊他時的情景。楚邪王御劍的姿態,不正是與這方匣子裡畫面中的劍仙們御劍飛行時的情形一模一樣麼?

    這能映出奇異畫面,放出真實人聲,美妙音樂的匣子,究竟是什麼寶物?

    難道真是來自天界的瑰寶?難道楚邪王……真是天人下凡,神仙一流的人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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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行事要高調……

    一部《蜀山》放完,老石先是愣了半晌,然後一杯接一杯地喝完了整整一壺酒,再沉默了五分鐘左右,方才斂去震驚的眼神,沉聲問道:「方才那是……史前時代的仙魔大戰?」

    楚河點頭道:「沒錯。盤古開天闢地之後,三皇五帝時代之前。」

    老石又問:「峨嵋、崑崙、五台諸仙……最後去了哪裡?峨嵋山上飄浮在空中的山峰……現在為何不見了?」

    楚河肅容道:「肅清世間魔頭之後,修士們自然是破碎虛空升仙了。蜀山仙境也隨之進入開界,成為天界盛景。如今人間仙蹤已杳,蜀山仙境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老石面上綻出一抹複雜的笑意,喃喃道:「故老相傳,武學之道修至巔峰,舉手投足便有移山倒海之能。更甚者,還能以武入道,破碎虛空,羽化登仙……我從前還以為這只是傳說,沒想到……居然確有其事,你……便是天界劍仙?」

    楚大將軍謙虛一笑,「過獎過獎,我只是天界中最不入流的一介小仙罷了。遠不及玄天宗、白眉老祖這種境界的大神。」

    「難怪,難怪……」老石搖頭道:「難怪你明明沒有丁點內功,卻能在吟詩之後,發揮出莫大威能。御劍飛行時的速度,甚至快過我的幻魔身法……原來是劍仙來著……然則,婠婠與師妃暄上次於天津橋上失蹤片刻,便是去了天界?」

    「是啊!」楚河笑道:「天界時間與人間不同。有時人間只過去一瞬,天界卻已過去半年。有時人間過去千載,天界也僅過去一年而已。婠婠與師妃暄在人間只消失片刻,但在天界卻是呆了足足半年有餘。」

    「那麼你今趟與她倆下凡,究竟所為何事?」老石盯著楚河,緩緩說道:「莫誆我說是專程來幫我的。你我初次見面之時,你分明想取我性命。」

    楚河笑道:「我本來只是來凡間旅遊。順便瞧瞧婠婠與妃暄的家鄉。但這亂世實在倒人胃口,要想玩得舒服,自然企盼這亂世早點結束。而我又不想讓中華重複之前的歷史,所以既然第一次出手沒能殺掉你,那就只好跟你一起幹了。」

    「你們……暫時沒法回天界吧?」老石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河,悠然道:「否則,世道亂與不亂,又與你何干?」

    「不愧是天才!」楚河向他挑出了大姆指:「只憑隻言片語便判斷出我的處境,想不服你都不行!沒錯,我下凡容易,回去卻難。若能隨時往返,你以為我會傻乎乎地在亂世之中逗留?我兩個寶寶馬上就要出生了。身為他們的父親,我自然想讓他們有個安寧詳和的成長環境。」

    「華夏後世究竟會有怎樣的歷史?」老石問道:「你能預知後世多少年?按照歷史,究竟是哪一代取代了隋朝?」

    「我能知後世一千四百年。」楚河道:「但是我既決心改變時代,後世的歷史就已經不能確定了。所以,談論後世並沒有什麼意義。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按照歷史地原軌進行下去,中華將在後世承受無盡的屈辱和災難。這,正是我不願投李閥,重複歷史的最大原因。」

    「照你這麼說,按照歷史的原軌。最後取代隋朝的,該是李閥嘍?」石之軒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總能從隻言片語中,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我無意探聽我本人之後的命運,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把握逆天改命?」

    「沒有。」楚河很乾脆地搖了搖頭,「當我加入創造歷史的行列之後。當歷史的某處關鍵點產生變化之後,我地先知之能就會失去。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我對這個時代一些大人物地性格、行事作風、以及他們各自勢力、實力的瞭解。」

    「這就夠了!」石之軒輕輕一拍手,微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失去對事件的先知之能並不要緊,只要繼續擁有對人物的先知之能,我們便能立於不敗之地!因為事件,永遠都是由人物來推動的。」

    楚河笑看了老石一眼。道:「這麼說,你是願意接受我們入夥了?」

    「我沒有任何拒絕你們地理由。」老石端起酒杯。遙敬楚河:「安隆本對我無比誠忠,可謂我唯一的死士。可是自你出現之後,他便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背我投你,足見你確實不是凡人。有你這天人相助,我為何要拒絕與你一起逆天改命,共創無限可能?」

    「更何況,身為天人的你,必不會流戀俗世權勢。否則你根本無需與我合作,在最困難的局面中,和我一起白手起家。你所追求地,只是創造歷史的無限可能,改變華夏後世遭受災難、屈辱的命運罷了!」

    石之軒有著天才的頭腦,廣博的胸襟。他既看出了楚河的真誠,便不會再疑他。而且老石也並非貪戀權勢之輩。否則以他的才能,在化身裴炬地時候,若盡力輔佐大隋,還怕不能裂土封侯?

    他追求的,是打破思想的禁錮,擊碎以靜齋為代表的佛道兩家的文化統治地位。為魔門正名,讓魔門的思想也能於光天化日之下宣揚,也能為世人所接受。

    從本質上來說,石之軒其實是一個宗教戰士。而在楚河看來,如果魔門的思想能佔據統治地位,對中華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去其糟粕,留其菁華,魔門的思想和信仰,必能比佛、道以及宋代以後被徹底閹割、曲解的儒家思想,更能令中華強大。

    當然,魔化石之軒地性情就難以捉摸了。如果想和老石一帆風順地合作下去,必須先治好他的神經病。

    如果是個普通人得了精神分裂,楚河自有把握將其治好。但石之軒不同,他地精神境界太高,即使以楚河之能,也無法獨立治好他。要治好老石之病,非得到邪帝舍利不可。

    可惜的是,楚河和藍胖子都只知道楊公寶庫的大概位置。至於具體的入口在哪,該怎樣破除機關,卻是一無所知了。

    又深談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日頭偏西,老石方才意猶未盡地離去。楚河見聞廣博,無論老石扯到哪個問題,他都能與老石侃侃而談。這讓老石覺得,跟楚河聊天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若非還有事要辦,老石可能會留下和大家一起吃頓晚飯,再和楚河秉燭夜談。

    走之前,老石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以後必須得善待我女兒青璇。否則,縱使你是能助我逆天改命的天人,我亦會取你性命!」

    說完這句話,老石飄然而去。

    楚河心中惴惴之餘,故作輕鬆地對正虎視眈眈瞪著他的婠丫頭說道:「他神經病發,莫聽信他的。」

    婠丫頭嫣然一笑,膩聲道:「哎呀,楚哥哥你不必解釋呢。人家當然是信你啦!誰會信石之軒那個神經病胡言亂語來著?」

    然後楚大將軍就多了兩個黑眼圈……

    在藍胖家吃過晚飯之後,正值華燈初上之時。喝飯後茶的時候,胖子提議道:「今天成都城有中秋燈會,反正閒著沒事兒,不如一起去逛街吧。成都可是有很多少數民族美女的喲!」

    「我對看美女沒有興起!」楚河頂著兩個黑眼圈,作正氣凜然狀。

    「呃……那我一個人去看好了。」胖哥哥無奈說道。

    婠丫頭扯了扯楚大將軍的袖子,笑吟吟地說道:「不喜歡看美女,去看看花燈也不錯呢。人家和小媗媗終日悶在家裡,過得好生鬱悶。

    反正從今往後,我們便無需低調行事了,今天去湊湊熱鬧也無妨。」

    「那……好吧。」楚大將軍作勉強狀。

    小暄暄轉過頭去,捂著小嘴竊笑不已。

    「既然不需要低調行事了,我們就做得高調一點如何?」藍胖子摸著肥下巴,嘿嘿笑道:「明天開始,就要幫老石宣傳造勢了。還將開始印發峨嵋論劍的請柬,屆時天下人都會知道楚邪王就在蜀中。與其躲躲藏藏,還不如大張旗鼓。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自己先送上門來,我們正好一一解決,省得日後麻煩。」

    「呃……你打算怎麼高調?」楚河問道,心裡有了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胖哥哥哈哈一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走上街的時候,楚河嘴角已經開始抽搐了。

    婠丫頭和小暄暄一左一右伴在他身邊,藍胖子挺胸凸肚頭前開道,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在藍胖左右,兩名壯漢各舉一木牌,上書「肅靜」、「迴避」二字。左右跟著兩排挎著腰刀的黑衣大漢,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更有一壯漢執一面丈八大旗走在楚河三人身後。那大旗黑色為底,上頭繡著五個血紅大字:楚邪王在此!

    大字旁邊還繡著個碩大的箭頭,指著詐欺子下邊的楚河……

    「慘了,這下肯定要被人罵白痴腦殘了……」楚大將軍哀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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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楚老爺巡街

    月圓之夜,成都城中。

    行走在大街上,一眼望去,這名城彷彿變成了彩色的海洋。數之不盡的花燈遍佈城中,有些掛在店舖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孩子們成群結隊的提燈嬉鬧。花燈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女孩們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少數民族少女的華衣麗服更充滿異地風情,悅耳嬌笑聲此起彼伏,溢滿店舖林立的城中大道。

    人潮洶湧,摩肩擦踵。街道兩旁的層樓復閣,無不張燈結綵,大開中門,任人賞樂。更有大戶人家請來樂師優伶,表演助興。鞭炮聲響不絕,處處青煙瀰漫,充滿節日的氣氛。

    中原大地戰火紛飛,百姓朝不保夕。蜀中卻如世外桃源,盡享節日繁華。直讓來自中原的人們,有種虛幻不實的感覺。

    在這一片歡欣奪得靡的氣氛中,也有不和諧的音符存在。

    喧囂的鑼鼓聲中,一面黑底紅字的大旗宛如劃破波浪的船帆,分開人潮驟然而至。大旗所過之處,周圍人群一片雞飛狗跳。大旗前方一當

    先開路的球狀胖子,挺胸凸肚,好不威風。偏偏那一張肥臉之上又擠著惇厚仁和的微笑,逢人便拱手為禮,「中秋快樂,閤家團聚」八字不絕於口。

    這一行,當然就是高調行事的楚大將軍一群人了。

    在胖哥哥的安排下,一次普通的逛街活動,硬是被他變成了縣太爺巡街。那「肅靜」、「迴避」的兩面牌子,還真是從原來的隋廷衙門裡搞出來的。那面黑底紅字的大旗也不是臨時趕製,而是早就預備好了。可見胖哥哥對今天這事兒,是早有預謀。

    不過胖哥哥不愧是常年打混的古惑仔,深諳群眾心理。他們這番巡街,雖然極盡耀武揚威之能事,卻又不讓人覺得過於橫行霸道。蓋因他一路行來,逢人便拱手問好,碰上小孩子,美少女,以及熟悉的街坊們,還會贈予紅包。

    那紅包之中,裝著胖哥哥「發明」的購物券。執此購物券,可以照著券上的面額,到安氏連鎖店購買相應的用品。胖哥哥旗下店舖種類齊全,米行、油鋪、布莊等等應有盡有。一張蜀中仙山書局印發的購物券,確屬一份節日厚禮了。

    問好送紅包之際,胖哥哥還不忘介紹楚河。逢人便說:「中秋快樂,閤家團聚。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楚邪王,邪王大人以後就要在成都扎根了,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對胖哥哥的熱情和紅包,街坊們也很給面子。問好道謝之聲不絕於耳:

    「安老闆好!」

    「哎呀,安老闆實在是太客氣了!」

    「咯咯,安老闆這般大方,是否對小妹別有用心呢?」

    「謝謝安爺爺……」呃,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哎,安老闆您實在是太厚道了……不過,楚邪王是誰?沒聽說過……」

    小老百姓可沒那麼多閒心關注江湖八卦。而楚邪王在江湖上的名號雖響,卻不是手握雄兵的一方諸侯,老百姓對他可就沒那麼多瞭解了。

    ~~

    「胖子人緣兒不錯啊!」友情客串縣太爺的楚大將軍嘖嘖稱奇,「咱們這群人嚴重堵塞交通,大夥兒居然沒有怨言……」

    「還不是看在錢的份兒上。」婠丫頭作不屑狀。「不過蜀中的老百姓真夠孤陋寡聞的,連楚邪王的名號都不知道……」

    聽小魔女的言下之意,好像對自個兒老公聲名不顯於蜀中有些耿耿於懷。

    婠丫頭和小暄暄此刻臉上都蒙著面紗,掩住了大半面目。倆大肚婆一左一右挽著楚河的胳膊,輕移蓮步,左顧右盼,蜀中這盛世一般的節日景象頗感興趣。

    當然,擺出偌大排場逛街,自會少了許多樂趣。不過有失必有得。這般排場擺出來,倒是令楚河在成都百姓以上中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原因很簡單,偌大的成都城中,有幾人配讓安老闆頭前開路?就連雄霸軥中的獨尊堡主解暉,也得不到這種待遇。

    小老百姓不識楚邪王名號,可是江湖中人對「楚邪王」三字卻早已如雷貫耳。

    就在楚河一行大張旗鼓的在街上招搖之時,已經有很多別有用心之人將他們盯上了。

    ~~

    一座張燈結綵的閣樓上,一位粟發棕眸,身材的美貌洋妞遠遠的看著旗下的楚河,美眸中泛著漣漣異彩,驚嘆道:「原來那人便是名震中原的青年第一高手楚邪王!行事如此顛三倒四,張揚跳脫,倒也不愧『邪王』名號。」

    「呃……那面大旗地確有夠張揚的。」一個穿少數民族服飾的美女笑了笑,隨即神情凝重的說道:「楚邪王怎地到了成都?軥中如今暗流洶湧,正值各大勢力角逐之時,他來蜀中,又與安胖子搭在了一起,恐怕會將局勢攪得更加混亂……柔公主,此事當即刻知會秦五,速速定出對策才是。否則決定蜀中歸屬之後,只怕將橫生枝節……」

    被稱作柔公主的滾妞美眸眨也不眨的盯著楚河,輕笑道:「絲娜姐姐所甚是。楚邪王行事莫名其妙,教人難以捉摸。很難說他不會在蜀中攪風攪雨呢……」這消息當連夜送往關中,通報秦王殿下。

    這洋妞正是西突厥國師雲帥的女兒蓮柔公主。她被西突大汗統葉護收為義女,因此身上便刷上了一層公主光環。她本是波斯人,相貌自然跟中原人迥然不同。

    而那個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美女,則是軥中三大勢力中「巴盟」四統領之一的瑤族人絲娜。這個女人的外號取得很彪悍,直接就叫「美姬」。可惜的是,武林之中暫時沒哪位壯士給自己取個「帥哥」的外號,也正好跟她配成一對。

    四川有三大勢力,分別是獨尊堡、川幫和巴盟。

    巴盟是當地少數民言辭的聰明,以抗衡漢人的勢力。以羌、瑤、苗、彝四族為主。

    四大首領分別是羌族的「猴王」奉振、瑤族的「美姬」絲娜、苗族的「大佬」角羅風、彝族的「風將」川牟尋。

    巴盟傾向關中李閥。而西突厥在東突厥的打壓下,急需就近尋找盟女,以對抗實日盛的東突厥。如今勢力大熾的關中李閥,自然是西突厥最好的選擇,彼此是盟友,因此蓮柔便巴盟混到了一起。

    如今蜀地的歸屬尚未確定,因此很多人都跑到了蜀中散播王者之氣。希望能將蜀地拉到自家,或者盟友的勢力版圖中去。

    ~~

    關注楚邪王一行的,當然並不僅止蓮娜公主和美姬絲娜。

    獨尊堡、川幫這兩大勢力,也在成都城中遍佈眼線。當看到楚邪王的大旗之後,馬上有人將這消息回報給了各自勢力的總裁。

    嶺南宋家於成都城亦有常駐機構,在看到邪王大旗之後,馬上寫出匯報文件,連夜送出蜀中,將消息遞至嶺南。

    一位在街角被大群美包圍,正一臉苦笑著給美女們簽名畫面的帥哥,於不經意間見到了那面黑色大旗。他踮腳往旗下望了一眼,俊臉剎那間變得鐵青,嘴唇飛快的失去了血色,雙眼無神的喃喃自語:「師仙子肚子更大了,師仙子肚子更大了……」

    念叨一陣後,他喉中咯咯一陣怪響,隨後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無力地往地上癱倒。所幸周圍美女眾多,大夥兒也嫌他吐血埋汰,七手八腳地將他扶住,爭先恐後的為他做起人工呼吸來……

    ~~

    剛進成都城不久的徐子陵,想到中原百姓民不聊生的慘景,對比眼下奢糜安樂的氣氛,正悲天憫人之時,便迎面撞上了楚河一行。看到排場堪比縣太爺巡街的楚大將軍一夥,虛空陵面上的悲天憫人之色一掃而空,只剩下詫異了。

    他剛想避開之時,卻見楚河笑吟吟地朝他招了招手。虛空陵頭大如斗,無可奈何之下,只得一臉苦笑的向著楚河一行走去。

    ~~

    在另一棟酒樓之上,一名著一襲藍衫,眸中閃爍著絲絲紫氣的中年帥叔,擺出牛氣烘烘的坡死憑欄而立。他遙用不著上聲勢張揚的楚河一行,淡淡說道:「那被兩個蒙面女子夾在中間的,便是楚邪王麼?」

    一個雙臂自肘而斷,袖管空空蕩蕩的殘廢帥男縮在那紫眸帥叔的影子裡,用畏懼而又仇恨的眼神看著楚河,切齒道:「正是!那兩個大肚婆,便是婠婠和師妃暄了。」

    紫眸帥叔輕哼一聲,說道:「他腳步虛浮,眼神黯淡無光,分明沒有丁點內辦。一個最多只是身體強壯的普通人,如何會是七步成詩、橫刀奪愛的楚邪王?這種人又如何能斬下邊兄你的雙臂?」

    殘廢帥男恨聲道:「席兄切莫小瞧那小子。小弟初次見到他時,也是與席兄一般想法,但小弟萬萬沒想到,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若非小弟戰前大意,誤以為他不會武功,小弟又怎會失卻雙臂?」

    那紫眸帥叔,正是魔榜之上,排名第四的超級高手,「天君席應」。而那沒了雙臂的殘廢帥男,當然就是最近正跟席應混在一起,想方設法攛掇他找楚邪王麻煩的邊不負邊大色狼了。

    「哦?」天君席應神情凝重的說道:「照你這麼說,便有兩種可能。其一,他修行的功法奇妙無比,能瞞過你我的感應,將自己偽裝得與普通人一般無二;其二,他的內功修為深不可測,遠超你我,是以才能讓我們無法看出他的深淺……」

    「楚邪王的情形絕非第二種!」邊不負生怕席應天君未戰先怯,不敢去找楚邪王麻煩,便急吼吼打斷了他,「楚邪王年紀絕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他這般年輕,怎可能有著超越你我的內功修為?內力的積聚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即使他修行的心法強過你我,又天資過人,最多也是心境比你我高明罷了,絕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就擁有深不可測的內功修為!」

    席天君似笑非笑的看了邊不負一眼,問道:「你這般急切的說明,是否怕我懼了楚邪王,不敢找他麻煩?」

    邊不負不動聲色的說道:「席兄練成『紫氣天羅』,重出江湖。正需殺一高手立威。若能殺掉楚邪王,則席兄聲望將會如日中天。即使有被宋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迫歸隱的屈辱經歷,此屈辱亦能因擊殺楚邪王而一掃而空,日後再無人敢小瞧席兄。聖門八大高手排名,也可更進一步!但若席兄見著了楚邪王,卻對他避而不戰……嘿,恐怕席兄此後也不必奢談挑戰宋缺,一雪前恥了。席兄於武道一途,恐怕也再難寸進!」

    席應眼角一陣抽搐,顯是被邊不負剛才那番話,刺到了心中最大的痛楚。

    而且邊不負剛才那番話甚是歹毒。不僅挑起了席應心中對敗於宋缺刀下的陰影,更為他本就沒有彌補完善的心境之中,再添一層楚邪王這魔障。

    如果沒有被宋缺追得到處亂跑的失敗經歷,如果今天沒有見著楚邪王,任是邊不負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對席應心境產生任何影響。

    可是現在……沒有如果!

    「邊兄不必激我。」席應權衡一番利弊之後,下定了決心。邊不負說得沒錯,如果連個年紀輕輕的後起之秀都不敢挑戰,還說什麼找雄霸一方的天刀宋缺雪恥?他一拂長袖,說道:「今日,便以楚邪王祭我大成的紫氣天羅,以他作為我挑戰宋缺之前的試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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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秦川登場

    楚河笑眯眯的看著以挪動的速度向他們走來的虛空陵,小暄暄道:「呆會兒大家溫柔一點,不要又把他嚇跑了。」

    胖哥哥摸著下巴,慢悠悠地說道:河子,是不是打算砍死他,提前消滅競爭對手?」

    「……你簡直太壞了!」楚河瞪了胖子一眼,說道:「砍死徐子陵做什麼?他是個好人!而且他又不喜歡爭霸,有他在,對寇仲也是一個制約。」

    「可是他會跟你爭石青璇的。」胖哥哥滿臉的憂慮,「有他這種級別的情敵,對你泡石青璇的威脅很大啊!」

    「……胖子神經病發,胡言亂語來著,你們可別信他。」楚河正氣凜然地對婠丫頭和小暄暄說道。

    「人家當然信你呢!」婠丫頭朝他拋了個媚眼兒,笑靨如花地說道:「應該好好獎勵一下你喲,可惜現在是在街上,等回家後,人家一定會把獎勵補齊的……你可不能拒絕哦,否則人家會很傷心的。」

    楚河打了個冷戰,額上冒出幾顆豆大的冷汗。婠丫頭笑得越甜,隱藏的危機也就越大!天知道她所謂的「獎勵」是什麼東東……別不又是那可怕的採補大法吧?想到這裡,楚河便覺後腰一陣痠痛。天可憐見,我楚哥哥真的對石青璇沒企圖啊!」

    幸好小暄暄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計較,否則楚哥哥真的沒法兒活下去了!

    「……死胖子,老天保佑你永垂不舉!」愛妻的楚河不能把火撒到婠丫頭身一,只得咬牙切齒地暗自對胖子發動詛咒。

    虛空陵苦著臉,磨磨磳磳地向著楚河等人挪動。

    他是實在不想跟楚家三口打交道。這一家子實在太可怕了,總想著從可憐的小徐子身上榨出點油水。小徐子琢磨著,如果再跟這一家子多說幾次話,楊公寶庫的所有權,恐怕就要在口頭上姓楚了。

    不過小徐子有時候想想,覺得自個兒還是挺幸運的。楚邪王自出道以來,未嘗一敗,象邊不負、尤鳥倦這等積年老魔,都飲恨於他劍下,跟楚邪王對上的人,好像除了一個子午劍左遊仙之外,還沒一個能全身而退。

    而他徐子陵不但把楚邪王暴打一頓,將他打得鼻青臉腫,事後還能安然無事,碰上楚邪王之後還能聊聊天扯扯淡……試問天下英雄,有誰能像他小徐子一般彪悍?

    當然,這種光輝戰績只能偶爾在心裡回味一下罷了。這種事情說出去誰信哪?而且楚邪王大人大量,不跟他計較這事兒,他徐子陵也不能做人不厚道,若是將些事四處宣揚,小徐子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雖然挪得很慢,雖然心裡很不情願,但路總是會走完的。虛空陵帶著滿心的無奈與黯然,走到了楚河等人面前,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著楚河他們拱手道:「楚兄你好,婠小姐好,師小姐好……」

    「好好好,大家都很好!」楚河打了個哈哈,說道:「緣分啊……想不到在這成都城,都能碰上小徐子你……」

    「廢話少說!」婠丫頭很不耐煩地打斷了楚河的客套,她虎視眈眈地看著徐子陵,說道:「小徐子,你跟寇仲計劃何時去取出楊公寶庫?」

    「……」虛空陵無語了。婠妖女果然還是這般可怕!連點客套都不來,就直奔主題了。

    「婠婠,做人要厚道,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楚河小聲說道:「至少先問聲好,再問他要楊公寶庫吧?」

    「……」徐子陵真的好想轉身就走,再也不跟這可怕的一家打交道了。

    「中秋快樂,小徐子!」婠丫頭知錯就改,笑吟吟地部了聲好,然後馬上斂起笑容,肅道:「老實交待,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去起寶庫?」

    「近期……還沒有去起楊公寶庫的打算。」小徐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長安現在在李閥的控制下,我跟小仲又和李世民正式撕破了臉皮,一旦在長安現身,恐怕就會被大軍包圍……想去長安取楊公寶庫,難得很呢!」

    「沒關係,我年好你們!」楚河伸出手,在小徐子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幾下,「你跟寇仲的看家本領就是逃命,誰能輕易抓住你們哪?李世民也不行!」

    虛空陵一臉苦笑,楚邪王這話兒是誇人麼?

    這時,藍胖子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河子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小徐子抓住關起來?他可是寇仲的鐵哥們呢,咱要是把他抓起來,你說能不能用他逼寇仲投靠我們呢?」

    徐子陵傻眼了。

    楚河、婠婠、小暄暄面面相覷。

    雷劈遁……看來真的對胖子的智商產生了一定影響,否則他也不至於腦殘到這種地步吧?這種話能當著人家面前說嗎?要說也得背著徐子陵說哪!」

    「這位是……」小徐子哭笑不得地看著藍胖子,問道。

    按照原本的劇情,虛空陵應該認識安隆的,可是安隆被藍胖子附體之後,沒去參加一個多月前在楊州舉行的「百業大會」。所以初次入蜀的虛空陵還不認識這位大佬。

    「本人就是安隆!」藍胖子洋洋得意地說道:「魔門天蓮宗宗主,魔榜八大高手中,屈居邪王和邪後大人之下,目前排名第三!」

    在胖哥哥看來,魔帥趙德言的活動範圍在草原,與中原無關,天君席應又是個出場就掛的倒霉蛋,所以他很心安理得地將自己的排名提前了兩位。

    「……」徐子陵再度無語。他還從沒見過這種人,急吼吼地把自個兒身份說出來了。魔門名聲很好麼?都不需要偽裝一下麼?

    楚河、婠丫頭、小暄暄對視一陣,很默契地點了點頭,不用再懷疑了,藍胖子在雷劈遁時,的確被打到IO降低了!

    「他跟婠婠一樣,在我的感化下棄惡從善,棄暗投明了。」楚河對眼神有異的徐子陵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楚史真是功德無量!」小徐子很是佩服地對楚河拱了拱手。

    「可是,他剛才的提議確實很不錯的。」楚河很真誠地看著小徐子,說道:「我打算把你抓起來,軟禁個三五年,等到天下太平了,現放你出去。」

    「……」小徐子終於徹底喪失了語言能力。這種話……以前師妃暄也說過呢。

    ∼∼

    「楚兄的提議很不錯。」一把清幽柔美的聲音突然自人群中傳業:「小妹也覺得將徐公子抓住囚禁,對天下蒼生是件莫大的好事呢。」

    聽到這聲音,楚河、婠婠、小徐子、藍胖子均是很好奇地循聲望去,而小暄暄眼中卻閃過一抹訝異的神彩,隱在面紗下的小嘴微張,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

    在***深處,只見一名身著青色儒衫,斜背長劍的少女,正立在對街一群放鞭炮的小孩間。

    明月當空,涼風習習。綵燈炫爛,繽紛萬狀。

    在七彩光芒之中,她那身淡青長衫隨風飄揚,就不盡的閒適飄逸。她膚白若雪,清秀絕倫,神情恬淡從容。背上那柄長劍,更為她平添了三分颯爽英姿。

    恍惚間,楚河好像看到了八個多月前,初次與他相見的小暄暄。

    那個時候,小暄暄也是與這少女一般,氣質渾若天成,以絕色之姿顯於人間,卻與周圍的環境完美地融合,絕不刻意去吸引人的眼球,又讓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這少女,氣質與懷孕之前的小暄暄一模一樣!若非她那同樣絕美的眉目與小暄暄並不相似,楚河可能會將她認作小暄暄的雙生姐妹!

    「絕色。」藍胖子喃喃自語:「跟婠大姐、暄暄嫂、石青璇不相上下!」

    徐子陵怔怔地看著那少女,心中感慨萬千。在初見她的一瞬,他也是懷疑自己是否又看到了當日洛陽天津橋畔,有如洛神一般的師仙子,平心而論,這一位仙子,當真不遜於師仙子半分。

    只是……這位什麼仙子怎麼跟師仙子一個口氣啊?為什麼又要抓我啊?難道我徐子陵天生就該被人抓起飛囚禁麼?

    「喲,又是慈航劍典的心法?」婠丫頭輕哼道:「小暄暄,就便是你的師妹吧?跟你當初一個德性,擺出這天仙模樣勾引男人來著……」

    小暄暄點了點,神情凝重地說道:「她就是我的師妹秦川,不過瞧她現在這模樣,境界比我當初更加高明,她已踏入了劍心通明的門檻,心境和功力都在你我之上了……」

    「怕什麼?難道她還能打贏小河河不成?」婠丫頭不屑地撇了撇嘴,「正好也把她抓住關起來,和小徐子配成一對,省得讓她勾引小河河。」

    「……」小暄暄和楚河面面相覷,相對無語。

    小徐子乾脆擺出一副麻木的模樣。

    胖子卻是頗為惋惜地說道:「這等絕色……與其便宜小徐子,倒不如賞給小弟,婠大姐,你說好不好?」

    「唔……這想法不錯。」婠丫頭很認真地點頭道。

    正向著這邊走過來的秦川略微頓了下腳步,開始反思自個兒今天的行動,是否過於魯莽了,眼前這幾人……好像都不怎麼正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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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巴蜀武林大會

    「師姐,自你下山之後,小妹無時無刻不惦唸著你呢!」秦川仙姿飄逸地行至楚河等人面前,美眸深深地凝視著師妃暄,幽幽道:「跟我回去吧,師傅也很想你呢……」

    「師妹,我……」小暄暄神情複雜的看著秦川,欲言又止。她輕搖螓著,終化作一聲長嘆,垂下頭來,不敢直視秦川那雙深如夜空的明眸。

    秦川嘆了口氣,目光移至楚河身上,誠摯的說道:「楚兄,請放師姐走吧。她是修道之人,不屬於這個塵世。」

    眼前這幾人中,真正令她忌憚的,唯有楚邪王一人。餘者即使強如天蓮宗宗主安隆,亦沒被她放在心上。在她想來,若想將師姐救出苦海,楚邪王方是最大的障礙——這小姑娘,還以為小暄暄留在楚邪王身邊,是被他用武功脅迫,逼不得已呢。

    楚河還沒說話,婠丫頭冷哼一聲,前行一步擋在了小暄暄身前。她眼神凌厲的盯著秦川,說道:「師妃暄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想帶她走,得先過我這一關!」

    秦川嫣然一笑,說道:「靜齋的家事,何時輪到陰癸派的師姐作主了?」

    婠丫頭也笑靨如笑,說道:「進了楚家的門,便是我楚家的家事。我自家的事情,當然歸我這當家人作主了!」

    「……」楚河心中瘋狂的吶喊:我的親妹妹,在公眾場合給我點面子好不好?讓我來當家作主吧……

    藍胖子憐憫的看了楚河一眼,搖頭嘆息一聲,卻也不敢在婠大姐面前幫兄弟說句公道話。

    小徐子好笑的看了滿臉黯然的楚河一眼,險些笑破了肚皮。堂堂楚邪王,原來並不能當家作主。真不知道是他降伏了妖女,還是妖女降伏了他。

    「婠師姐,你要怎樣才肯放我師姐走呢?」秦川看著婠丫頭,柔聲問道。

    「她不會跟你走的。」婠丫頭森然一笑,緩緩說道:「你今天非但不能帶走小暄暄,就連你自己也得留下來呢。家裡正好缺個灑水掃地的丫環,瞧你模樣生得不錯,在我家做個丫環,倒也不會丟我們的臉。」

    秦川笑道:「婠師姐說笑了……」

    「小妹妹,人家才沒跟你開玩笑呢!」婠丫頭嘻嘻一笑,隨即小臉兒一沉,說道:「小河河,擒下她!」

    「呃……好吧。」直到這個時候,楚河才有機會說上一句台詞。他滿臉真誠的看著秦川,說道:「這個……秦川妹子,你請放心,我身為你的姐夫,是不會傷害你的。最多請你在我家住個三年五載,等天下太平了,再讓你回覆自由身。」

    說罷,他眼神陡然一變,眼白上頃刻間布上一層血絲,瞳仁中一抹極度瘋狂狂暴戾的神采一閃即逝!

    他五指箕張,只聽鏗的一聲輕響,捧在小暄暄手中的色空劍脫鞘而出,如有生命的活物一般跳入他掌中。

    他瞧著秦川,綻出一臉陽光燦爛的笑,「秦妹妹,色空劍在我手上,你背上又是背得什麼劍?」

    「倚天劍。」秦川淡淡說道:「三國時魏主曹操的神兵。」

    楚河屈中指一彈劍鋒,發出一聲清脆的錚鳴,吟道:「倚天拔劍觀滄海,斜插芙蓉醉瑤台……當世之間,唯有倚天名劍,方能配你這絕色佳人。」

    「……楚邪王愛在女孩子面前顯擺的毛病又犯了!」婠丫頭咬牙切齒的嘀咕道。

    楚邪王假裝沒聽到,笑吟吟的看著秦川。

    「算了,莫跟他計較這一點小事。楚哥哥最近被你壓制得很慘呢,偶爾也該容許他發洩放縱一下。」小暄暄輕輕拉了拉婠丫頭的袖子,小聲說道。

    「還是小暄暄貼心,懂得疼人……」楚邪王神色不變,心中卻是感慨不已。

    秦川仰望天穹,如水的月光灑在她身上。風乍起,雲飛揚,長衫輕拂,少女一如月下謫仙。沉默良久,她幽幽一嘆,說道:「楚兄……當真欲與靜齋為敵?」

    楚河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秦川望向師妃暄,「師姐當真決心放棄天下蒼生,放棄師門挑選出來的明言?更甚者……你欲背離師門,棄修天道?」

    小暄暄貝齒輕咬櫻唇,沉默一陣後,毅然道:「師妹,你不明白我經歷過什麼,見識過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從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而你,正在重複我從前走過的歧途。至於天道……對我來說,已不再神秘。」

    秦川深深的凝視了小暄暄一眼,美眸中溢出濃濃的失望。她黯然神傷的搖了搖頭,反手拔出倚天劍,幽幽道:「既如此,小妹唯有強行將師姐帶回師門,請師傅處置師姐了……」

    「嘖嘖,小妹妹,你的口氣太大了吧?」藍胖子小眼睛一眯,抱著膀子斜睨秦川,「聽你的口氣,好像沒把我這魔門第三高手放在在眼裡?河子,你先別出手,讓我來掂掂她的份量!」

    說罷,他跨前一步,站到了秦川正面。

    還沒開始爆能量放氣勢拼眼神呢,便忽聽一把低沉的男聲傳說:「安隆,多年不見,你的臉皮還是這麼厚。聖門第三高手的位置,何時能輪到你了?」

    胖哥哥肥軀震,循聲望去,但見***通明處,一位身著寶藍長衫的中年帥叔緩緩行來。

    「天君席應?」胖子嘿然道。

    來人正是天君席應!他單身前來挑戰楚邪王,而那對楚邪王畏懼、痛恨到了極點的邊不負,卻是沒跟在他身邊。

    他慢悠悠的踱至楚河等人面前,目光自藍胖、秦川、虛空陵、婠丫頭、小暄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楚河身上,淡然道:「你就是楚邪王?」

    他看著旁人時,眼中儘是漫不經心之狀,顯是沒把這一干高手放在眼裡。唯有在看著楚河時,眼神才稍顯凝重。

    楚河偏著頭,上上下下的打量席應一陣後,露齒一笑,說道:「你這副站姿實在太帥了,帥到我真的好想砍到你毀容。」

    席應神色不變,仍擺著一副特大號避雷針的模樣,淡淡道:「我今天是來找楚邪王,與閒雜人等無關,若不想被殃及,最好速速閃開。」

    秦川凝視了席應一陣,對楚河說道:「此人不愧為魔門第四高手,功力之深,遠超小妹,楚兄,你我之事可暫且放下,待應付出這老魔之後再作計較。」

    「哪用得著這麼麻煩?」不等楚河應聲,藍胖子便嘿嘿笑道:「席應是來找河子送死的。等會兒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我敢保證,我們還沒打完,席應就已經被幹掉了。」

    「胖子說得沒錯。」楚河瞧了秦川一眼,又望向席應,微笑道:「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席天君就是一插標賣首的廢材。」

    席應身為超級高手,豈會因楚河一兩句話亂了心境?他誓將招雷劈的坡死進行到底,淡然一笑,說道:「名滿江湖的楚邪王,只會逞口舌之利麼?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教席某好生失望。」

    「不要著急。」楚邪王笑道:「等會兒我就幫你把失望變成絕望。」

    開打之前說上幾句互相打擊的話,動搖對手的心境,已經是高手們PK時的固定程序了。楚河本來不興這一套的,二話不說就把別人砍殺至渣,這該有多爽?但是打之前不說上幾句,好像挺沒高手風度的。於是楚河入鄉隨俗,也玩起了這套。

    ~~

    「你們慢慢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小徐子見楚河對上了席應,安隆對上了秦川,心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飛快的打了招呼,剛想拔腿就溜,便見眼前藍光一閃,已被婠丫頭的天魔雙刃橫在了面前。

    「別急著走,看看高手過招,也可以從中揣摩出一些武學心得嘛。」婠丫頭巧笑嫣然,眼中卻閃爍著極為危險的光芒。

    小徐子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看樣子他們不是開玩笑,是真想把我留下了……

    ~~

    此時藍胖子已經開始和秦川拼氣勢,比眼神了。按照江湖慣例,戰前應該說上幾句廢話的。可惜秦川好像不小朋友於和藍胖說話,胖子挑釁了幾句,見沒收到成效,便也懶得多說了。

    而楚河,卻已經準備和席應開打了!

    正當楚邪王將要張口吟詩之間,一把柔和飄渺,不帶半分煙火氣的聲音突然傳來:「楚邪王與靜齋師仙子蒞臨成都,解某忝為地主,卻是今日方知,真是罪莫大焉。今日特來迎接諸位大駕,望諸位賞面往獨尊堡一行,也好讓解某一盡地主之誼。」

    話音仍在眾人耳畔迴響,獨尊堡主解暉這位巴蜀最大的霸主,聲威與天刀宋缺並列的超級高手,便已出現在眾人眼前。

    解暉出場的坡死看來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他一襲青衫,先是出現在眾人前方一座數丈高的閣樓頂上。然後虎目生威的向著四下掃視一番,

    放足了王者之氣,達到了最佳的震撼效果之後,方才自閣樓上飄然而下。

    他飄下來的速度很慢,就像一片隨風輕蕩的羽毛。但是這便飄然的姿態,卻沒讓人感到瀟灑閒適,所有看著他的人,均覺當他緩緩落下之時,就好像有一座高山正徐徐迫來,天地之間充斥著一股沉重的壓力。

    「我拷,用得著這麼帥麼?」唯一沒受到任何影響的楚河不屑的道。

    藍胖子勉強一笑:說道:「很明顯,誰最帥,誰就死得最快。不這……解暉的功夫的確了不得。看起來比席應還要高出一籌!」

    席應冷哼一聲,不作任何回應。

    當解暉現身之後,並沒有因楚河等人的對峙靜下來的街道突然安靜了。

    街上的行人們紛紛對著解暉躬身問好,隨即迅速的退開。不消片刻,這片街道上除了楚河等人之外,便已不見一個人影。

    當喧嘩潮水般退卻之後,婠丫頭和小暄暄均是秀眉微顰,彼此對視了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解暉來意不善,周圍的房屋上已潛伏眾多高手。」婠丫頭凝音成線,提醒楚河:「我們現在已經陷入重圍了!」

    楚邪王的「七步成詩、橫刀奪愛」雖然神鬼莫測,但他並不具備高手應有的感應能力。

    「哈哈,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能少得了我范卓?」豪笑聲中,一個精悍男子手提長槍,昂首闊步,進入楚河等人視線。

    此人正是巴蜀三大勢力之一,論地位堪與解暉平起平坐的川幫主事人「槍王」范卓!

    ~~

    「呵呵,既然解主與范老大都來了,那小弟也來湊個熱鬧吧!」爽朗的笑聲中,又有五人緩緩行來。

    這五人為三男兩女。那三個男子中,當先一個身形瘦小,卻滿臉精明的,正是「巴盟」四大首領中的「猴王」奉振。另兩個男子,正是「大佬」角羅風、「風將」川牟尋。

    而那兩個女子,一個是「美姬」絲娜,另一個則是波斯美女蓮柔公主。

    這五人中,唯有蓮柔公主與楚河、婠婠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時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罷了。

    小暄暄出道之初,曾來過巴蜀遊歷,熟知蜀中頭面人物。見著這五人現身,便將他們的身份來歷以及武功路數一一告知楚河。

    此時獨尊堡、川幫、巴盟這巴蜀三大勢力的BOSS們,已呈三角陣勢,將楚河一行,包括席應圍在正中。雖然到瑞還弄不清他們的具體來意,但只瞧這形勢便知其來意相當不善!

    而秦川,則在解暉等人現身之後,朝他們一一晗首為禮。解暉等人也各自還禮,看起來彼此之間存著什麼勾當。

    「看來巴蜀上得了檯面的高手差不多都來齊了。」婠丫頭對眼前這局勢絲毫不以為意,無所謂的說道:「他們想做什麼?提前開巴蜀武林大會麼?還是……趕來送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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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有更新了!

    藍胖子摸著他那多達十多層的肥下巴,衝著解暉說道:「小解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隆與解暉曾義結金蘭,當然這段感情與藍胖子無關。再者安隆本人結交謝暉也是不懷好意,所以藍胖子言語間對解暉並無尊重熱情。

    解暉微微一笑,和聲道:「安大哥,小弟是來邀請楚邪王及靜齋師仙子、陰癸派婠大小姐前往獨尊堡做客的。當然,安大哥若有意去獨尊堡盤桓幾日,小弟也是不勝歡迎。」

    婠丫頭冷哼一聲,說道:「說的好聽,只怕你們是受了靜齋這位秦仙子的攛掇,來幫她抓人的吧?」

    解暉微笑不語,顯是已經默認。

    小暄暄瞧著秦川,凝聲道:「師妹……你來蜀中有些日子了吧?」

    秦川微微點頭,「小妹半月前便已至蜀中。」

    小暄暄又道:「李閥已佔據關中。你此次來蜀,是為秦王做說客,說服巴蜀投入李閥的吧?」

    秦川嘆了口氣,說道:「自古得關中者王天下,關中之地盡歸大唐。李閥已呈不可抵擋之勢,中原群雄,難當其鋒。李閥一統江山指日可待。」

    小暄暄笑了笑,淡然道:「我明白了。現在看來,你已經與獨尊堡、巴盟、川幫達成協議了吧?」

    秦川道:「巴蜀本就不願參與天下紛爭,待中原鼎定之後,自會向中原之主投誠。照現在的局勢,中原之主十有八九非李閥莫屬了。」

    小暄暄道:「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你本不該橫生枝節才是。樹下楚邪王這等強敵,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

     秦川幽幽道:「小妹當然不願橫生枝節。但是師姐,天下烽火繚亂,百姓苦之久矣,如今好不容易出現統一的曙光。小妹又怎會容忍可能攪亂大局的變數出現?楚邪王今日行事這般高讞,又有少帥軍的徐子陵、天蓮宗的安宗主這兩位同時與他走在一起。其中意味琢磨起來頗教人不安呢!」

    (楚河小聲嘀咕:「個死胖子,你這天蓮宗主的身份怎麼鬧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胖子嘀咕道:身為絕世高手,當然要經常顯擺了……)

    小暄暄微笑道:「所以你雖然一早就看到了我們,卻遲遲沒有現身。待到獨尊堡、巴蜀、川幫這巴蜀三大勢力的當家人得到消息趕到,布下這等陣勢之後,方才現身與我們相見。瞧現在這局面,是否我們不接受解堡主的邀約,你們便準備強行動手呢?」

     秦川黯然道:「師姐,小妹起先並沒打算對你動手的。我只是想勸你回去罷了。可惜,你執迷不悟。為了楚邪王竟不惜背叛師門……楚邪王實在太可怕了。連你都會被他蠱惑。似他這等變數,小妹實在不能放縱。為師門清譽計,為天下蒼生計,小妹不得不出此下策。師姐,你莫怪我。若是當真動起手來,不慎傷到了你,待完成師門使命後,小妹……將命賠償與你便是。」

    小暄暄搖頭輕嘆。再不說話。她知道自家師妹屬於那種一旦認準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執著性子。師妹既已決心軟的不成便來硬的。而自家老公又是不肯妥協之人。那即使說再多的話,也是沒法兒免去一場血戰了。

    見小暄暄退到楚邪王身後,秦川收起黯然之態,凝視著楚邪王。微笑道:「不知楚兄可肯屈尊隨小妹等人一行?小妹可以保證,待天下太平之後,絕不會再留難楚兄。」

    楚河嗤笑一聲,懶得理她。

    秦川也不著惱,又問小徐子:「徐公子又作何想法呢?」

    徐子陵情知自己也是秦川目標,但他也不是肯束手就縛之人。當即灑然一笑,說道:「我徐子陵自由自在慣了。向來不願服人管束。秦仙子若要強行拘束,那徐某隻有拚死一搏了。」

    「說得好!」藍胖子拍著肥手喝了聲彩,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哪能向小女子服軟?小徐,今天我們就關肩作戰!」

    說這大話時,他明顯忘了自個兒頭頂上還有個大魔王一般的大姐頭。好在婠丫頭這時也不會跟他計較,否則說出這般沒大沒小的話,定得挨上一頓好打。

    秦川早料到楚邪王一行不會投降。但她對今天擺出的陣容有著相當自信,認為拿下楚邪王等人不在話下。若是婠婠、師妃暄沒有懷孕,秦川還不敢這麼肯定。但是兩位超一流高手都有孕在身,戰略大打折扣,現在已不足為懼。唯一可怕的,就是那個被大家無視了很久的天君席應!

    席應乃魔門中人,又是比安隆更厲害的超級高手。雖然他與楚邪王、安隆之間並不對盤,但魔門中人行事詭異莫測,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摻上一腳,聯合安隆對抗靜齋這魔門宿敵。

    因此秦川將視線轉向席應,微笑著輕啟朱唇,「席先生……」

    「這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席應面無表情的打斷了秦川的話。

    他現在真的好鬱悶。他是來找楚邪王單挑的。誰知道突然間蹦出這麼多高手?

    本來以為自個兒出場的氣勢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解暉出場的排場比他更大,氣勢比他更足。而且出場之後,幾乎沒有一個人關注他,所有人都只關注著楚邪王那個後生小輩,這讓席天君有一種被無視的感覺,很受傷,很心痛。

    不過他到底是心計深,涵養好的前輩高手,情知捲入今天這種局面會很麻煩。幫哪邊都討不了好處。最好的辦法就是抽身事外,等他們打出結果了,再看看有沒有機會撿撿便宜。

    因此說出這句話之後,席應背負雙手,施施然轉身離去。出場氣勢比不上解暉,那這退場時的風度一定要強過他。所以席天君走得很瀟灑,很飄逸,還帶著點憂鬱。那月下前行的背影,那被夜風輕拂的長袍,看上去很有那麼點仙人的意味。

    沒人想攔席應。

    真正的高手都能看出,席應的實力在今天這群人中,屬於最頂尖的那類。

    像這等高手,會為局勢平添許多變數。所以他要離開,獨尊堡、巴盟、川幫的那些人當然樂得看他離去了。

    待席應這個不確定因素離開後,形勢就很明朗了。

    楚河這一方算得上超一流高手的,只有藍胖子一人。現在的徐子陵還只能勉強算半個,婠丫頭、小暄暄現在的身體狀態,可能加起來也打不過秦川。

    而胖子手下那扛牌子的高矮二將,以及扛旗子、敲鑼鼓、吹喇叭的手下們,加在一起可能剛夠勉強擋住巴盟的那個四個當家。

    所以如果打起來的話,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就只有楚河和藍胖二人。

    ……

    婠丫頭拍拍楚河的肩膀,笑道:「楚哥哥,要努力哦!殺光這些人,奪取巴蜀治權就輕而易舉了!」

    這聽似囂張自大的一句話,頓時讓周圍的那些敵對高手們嗤笑不已。不過在場的都是有名有姓的高手,笑歸笑,卻沒人出聲嘲諷。

    「笑吧……笑吧……很快你們就笑不出來了。」藍胖子眯著小眼冷笑。

    「這個……能逃掉就算運氣好了吧?」小徐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呆會兒你甚至不必動手。」藍胖子嗤笑一聲,說道:「只要我和手下小弟一起護著婠大姐和暄暄嫂就行。」

    「大丈夫豈能寄人籬下,求旁人庇護?」小徐子很不樂意。

    藍胖子撇嘴道:「拜託,她們倆是孕婦好不好?待會兒打起來要是照顧不周,很容易出意外的。一屍兩命啊!別跟我說你連這點俠義心腸都沒有……」

    梆!一聲脆響,藍胖子後腦勺被婠丫頭重得敲了一下。

    「什麼一屍兩命?你個烏鴉嘴,不想活了是不?」婠丫頭氣哼哼的盯著自家不長進的小弟。

    「胖子,你等會兒和小徐子一起負責保護婠丫頭和暄暄,這票廢材全都交給我了!」楚邪王眯著眼睛,目光從圍著他們的各路高手身上一一掃過。

    這般目中無人的話惹惱了各位高手,即使以解暉的涵養,也忍不住冷哼一聲。

    「沒問題,交給我了!」藍胖子笑眯眯的說道:「除非我死,否則沒有人能傷到兩位嫂子。」

    楚河上點頭,嘴角一揚,扯出一個邪異猙獰的笑:「有多久……沒有大開殺戒了?」說話間,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略顯乾枯的嘴唇,眼白上血絲密佈,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對一個真正的劍手來說,握劍時手絕不允許發抖。便這與楚邪王無關,他不是真正的劍手,他是……劍仙!

    「手中電擊倚天劍,直斬長鯨海水開!」激昂的吟誦聲中,楚邪王出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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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邪王駕前,誰敢獨尊?

    「手中電擊倚天劍。」

    楚邪王劍指蒼穹,衝天而起。

    劍化為電。

    如刺破蒼穹的閃電!

    那乍起陡滅的一道電光,耀出刺痛人眼的雪白光芒。

    當電光閃起的那一瞬,夜晚彷彿變成了白晝,明月亦為之失色,綴於夜幕之上的星辰彷彿消失一空!

    沒人能想到,楚邪王的第一劍居然不是進招,而是令長劍綻出那般炫爛奪目,卻又那般刺傷人眼的電光。

    所有人在電光亮起的那一剎,都情不自禁的眨了一下眼睛。

    那奪目的劍光,令所有人神之為奪,心旌搖蕩猶如風中之燭。

    便連武功最高的解暉都恍惚了。

    這一剎,所有人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直斬長鯨海水開!」

    衝天而起的劍勢順勢而下,楚河雙手握劍柄,以劍作刀,以力劈華山勢狂斬而下!

    劍光驚破蒼穹。

    劍氣縱橫激盪。

    劍芒斬碎虛空!

    這一劍,斬是的解暉。

    解暉終於反應過來了。但這個時候除了招架,他已做不出作任何別的動作。他抽出一雙判官筆,呈十字交叉狀,架向頭頂那一道可怖的劍光。

    劍未至,無形劍氣已然擊破瞭解暉的護身罡氣,劈開了他的發髻,拂散了他的長發,割裂了他的額頭!

    一道血色細線自解暉額頭出現,一直裂直鼻尖。

    「卟……」還未架上楚邪王的劍,解暉便已噴出一口鮮血,將攻入體內的劍氣自這口血中噴出體外。

    吐血這種事,對他這樣一個雄霸一方的武林大豪來說太過丟臉,尤其是還未正式交鋒,便被一個後生小輩的劍氣逼至吐血,實是令他大失顏面。

    但他別無選擇!若不吐出這一口血,若不排出已攻入了體內的劍氣,縱使以解暉的功力,也壓不下那在他體內大肆破壞的可怕劍氣!

    在吐血的同時,楚邪王的劍刃終於與他的判官筆交擊在一起。

    「鐺——」一聲清脆悅耳,卻震得人心神恍惚,腹中欲哎的金鐵交擊聲響起。

    解暉悶哼一聲,魁梧的身形猛的往下一沉。雙腿意已踏破地上的青石板,沒入地面之中,直沉至踝!而他那雙握著判官筆的大手,也是虎口迸裂,血流不止!

    他額上的青筋裂了一根,披下的鮮血很快就染紅了他半邊臉。他左耳的耳鼓被震破了,血絲順著他的耳孔溢出,左耳瞬間失去聽力。他的臉色由黑轉紅,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兩邊嘴角溢出兩抹刺目的血跡。

    他已在這一劍之下,受了極為沉重的內外傷!

    但解暉能成為與天刀宋缺並列的一代雄主,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在兵器交觸的那一剎,他毫無保留的爆出了一身真氣,由判官筆送入色空劍中,沿著長劍一路侵襲而上,攻入楚河握劍的雙臂之中。

    狂暴的反震力在劍與判官筆的交擊處爆發。縱使強如楚邪王,也禁不住解判官一身功力做出的反擊。他向著後方拋飛開去,雙手十指、手腕、手肘乃至肩部關節,發出一陣炒豆般的噼啪聲,鼻中淌落幾滴鮮血。

    楚邪王自與人交手以來,首次流血了!

    「好!不愧為巴蜀第一人!」楚河放聲狂笑,渾不以身上傷勢為意。事實上,解暉這純內力的反擊方式,令他非常難受,肺腑之中如翻江倒海,雙臂各個關節酸麻難當,簡直令他有種握不住劍的無力感。

     但他毫不擔心,他知道,只要下一句詩吟出口,無論現在的傷勢有多沉重,他身上的所有的不良狀態都會一掃而空!當然,這並不是說只要一吟詩,他身上的傷便會好轉。傷仍然存在,只是無法影響到他各項身體狀態。只有在打完之後,徹底解除戰鬥狀態,才能清楚究竟受了多重的傷。

    也就是說,只要沒把楚邪王瞬間打死,那楚邪王就能不停的攻擊,直到身上積累的傷勢達到致命的程序!

    ∼∼

    在楚邪王拋飛出去的那一剎,被他與解暉的交手震懾的場中高手們終於反應過來。川幫大佬「槍王」范卓長槍一晃,喝聲:「安老闆,得罪了!」挽出朵朵槍花,向著藍胖子攻去。

    但面對襲來的范卓,藍胖子卻是抱著膀子,冷笑不已,絲毫沒有迎擊的架勢。

    藍胖子對楚河有信心,楚河既然說這些廢材全交給他,那麼他就不會讓旁人有動手的機會!

    藍胖子相信自己最好的兄弟,這種信心甚至超過了相信自己。

    楚河沒有讓他失望。

    就在范卓的槍花即將把藍胖子全部籠罩之時,一聲清越的長吟陡然響起:「黃雲萬里動風色!」

    第一個字傳進范卓耳朵裡的時候,范槍王覺得楚邪王離自己還很遠,不足為慮。

    但是當這句詩吟完之時,范槍王卻陡然發覺,自己的後背已盡被對方的氣機鎖定!

    楚邪王的身法,果真如風一樣快!

    范卓陡然收槍,不似思索反手一槍,穿過自己肋下,向著身後挑出。他看都不看身後一眼,只憑聽聲辨位,便準確的判斷出了楚河的方位。

    槍身顫動恍若靈蛇,槍頭閃爍恰似蛇吻,紅纓拂動有如蛇須。

    范卓在巴蜀論起聲望,是與解暉平起平坐的前輩高手。雖然他的武功可能略遜解暉一籌,但他確實是真正的超一流高手。

    這反手一槍,無論速度、方位、出手時機都妙到了毫巔。尤其像這種回馬槍絕技,最是出人意料,往往能於敗中求勝,於不可能之中創造無限可能。自范卓出道出來,所有在他背後偷襲之人,幾乎無一例外全部飲恨於他這招回馬槍之下。

    可惜,他今天碰上的是楚邪王。

    如果說范卓的回馬槍能夠創造奇蹟,那楚河的七步成詩,便能扭轉乾坤!

    當范卓刺出那反手一槍之時,楚河淡淡吟道:「白波九道流雪山。」

    劍光起,一化為三,三化為九。

    九道劍光滾滾而下,彷彿雪崩時自雪山頂上洶湧而來的雪流,以不可阻擋之勢,以縱橫不可一世之威,將范卓的槍勢徹底吞沒。

    就像九條白龍,吞掉了一條烏蛟。輕鬆,寫意,瀟灑。

    「崩……」一聲脆響,范卓長槍的槍頭碎了。

    「咔吱……」他的槍桿裂了。

    「嗤……」劍光溫柔的掠過了范卓的咽喉。

    然後范槍王的動作完全凝固,像一尊雕像便,凝立在月色下,還保持著他刺出那反手一槍時的姿勢。

    這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快得令所有人都來不及作出反應,快到連秦川都沒來得及出劍救援!甚至直到此時,有些人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只看到楚邪王與解暉交換了一招,然後解暉凝立不動,楚邪王被彈飛。再然後身在空中的楚邪王突然化身為風,飄到了正準備出手攻向安隆的范卓身後。再接下來,楚邪王手中的劍就幻作了九道雪白流光,將范卓整個人包裹在內。待流光消失之後,范卓便定在了那裡,而楚邪王則悠閒的站到了安隆身旁。

    很少有人能看到范卓那回首一槍,而除了秦川和身受重傷,正勉強調息壓制傷勢的解暉之外,在場眾人之中,沒有一個人能看清楚河那一式九劍!就連藍胖子、婠丫頭、小暄暄都沒能看清!

    「個個稱王稱霸,人人唯我獨尊,真打起來,卻是個個廢材,人人膿包!」楚河冷哼一聲,「槍王?我呸!獨尊堡主?我再呸!」

    話音剛落,便見范卓頸中飆射出一股豔麗的血泉,凝固的身姿搖晃兩下,無力的軟倒在地。而正在運功壓制傷勢的解暉也是身子一晃,嘔出好大一口鮮血。他臉色變得慘白,嘴唇烏紫,雙眼黯淡,筆挺的肩背一下子垮了下來,好像瞬間蒼老了幾歲。

    他抬起頭,無神的看了楚河一眼,說道:「你說的對,獨尊堡的名號在楚邪王面前,確定狂妄了。從今以後,只要天下還有楚邪王,解家之人,再不會以『獨尊』為號。」

    一陣壓抑的驚呼聲響起。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解暉,看著已伏屍在地的范卓。

    解暉認輸了。范卓死了。巴蜀之地最強的兩個武林高手,一個僅接了楚邪王一劍,就已喪失了鬥志。還有一個也是僅接了楚邪王一劍,便已失去了性命!

    「解堡主,你怎麼……」秦川訝異的張開小嘴,瞧著解暉。她實在想不到,雄霸一方的獨尊堡主,竟只與楚邪王過了一招便認輸。還說出了不再稱「獨尊」的話,這豈不是表明,解家已經放棄了對成都,對巴蜀的統治權?這……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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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全部搞定

    「秦仙子,解某對不住了……」解暉說這話時,明顯中氣不足。他方才雖然震開了楚邪王,也令楚邪王受了內傷,但是他自己的傷勢更加嚴重。

    在以全身功力震開楚邪王的那一剎,楚邪王的劍氣也趁虛而入,伐入了他體內。那個時候正是他體內最空虛之時,結果待回援之時,已然壓制不住那怪莫測的劍氣。

    經脈慘遭蹂躪,肺腑亦被重創。雖然最終又是靠嘔出一口血排出了劍氣,但他現在的戰鬥力只剩下巔峰時期的三成。而且這等重創,不休養個三年五載體想恢復。

    現在的解暉,莫說接楚邪王一劍,可能連安隆一拳都接不下了。

    而楚邪王在被他以全身功力反擊震開之後,居然只流了幾滴鼻血,居然還能繼續攻擊,一劍葬掉武功僅次於他的槍王范卓!

    這等驚世駭俗的劍法,放眼巴蜀誰能匹敵?

    今日解暉主動挑釁楚邪王,已與他結下樑子,若繼續糾纏下去,不主動認輸,解暉清楚自己只有死路一條。而失去了他庇護的獨尊堡,豈不是要被楚邪王連根拔起?

    解暉不是獨行客,不是遊俠兒。他有家有業,有妻子兒女。為瞭解家,為了獨尊堡,縱使低頭認輸,顏面盡失,他也只能做此選擇!

    「自今日起,巴蜀之地,再無獨尊堡。自今日起,武林之中,再無判官解暉!」說出宣佈退隱的話之後,解暉拖著一身沉重的傷勢,蹣跚而去。與他出場時威風八面,王者之氣橫豎溢的排場比起來,他離去得格外淒涼。

    沒人留難他。便連楚邪王也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

    從前的楚邪王,殺人只憑好惡,哪管對方身份?而現在的楚邪王,在與自己正義善良的一面人格漸進融合之下,已然能稍許控制殺戮毀滅的慾望。

    對解暉這種身負重傷,鬥志已失,又宣佈退隱的人下手,實在太沒有高手風範了。

    楚河相信,以解暉的身份,只要當眾作出了承諾,就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所以他目送解暉離去。

    解暉一去,周圍陷於暗處埋伏的高手便少了七成。

    這並不是說獨尊堡一家便帶來了那麼多高手。離去的七成人中,還有三分之一是川幫的人。但范卓已死,解暉又俯首認輸。眼見巴蜀兩位最強的高手都在楚邪王一擊之下,或傷或歿,川幫的人縱使想為老闆報仇,也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飛蛾撲火這種蠢事,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做的。

    巴蜀三大勢力之一,獨尊堡退場!

    巴蜀三大勢力之一,川幫退場!

    ~~

    楚河清楚,這並不是真實的歷史世界,在這個很奇怪的世界中,武林高手有著莫名其妙的威懾力和統率力。

    青蛟任少名死於寇仲、徐子陵之手,從此強橫一時。連嶺南宋家都頗為忌憚的「鐵騎會」煙消雲散。

    瓦崗大頭領翟讓不以傷,武力不打折,李密就不敢發動叛亂。

    武尊畢玄以一已之力震懾草原,令東突厥勢力大熾,強壓西突、鐵勒。

    傅采林弈劍無雙,致使高麗這彈丸小國,依然能在強隋的大勢之下倖存至今……

    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所以,當解暉宣佈退隱,武林之中便從此再無獨尊堡。

    而槍王范卓歿於楚河劍下,縱然他還有一個兒女范采琪繼承幫主之位,川幫也必會四分五裂,一崛不振。范采琪可沒有她父親那樣的聲望武功,她是沒法子震住手下那群桀驁武夫的。

    所以現在巴蜀三大勢力中,真正還保有實力的,只剩「巴盟」一家。

    但是……既已打定主意趁今夜之機,實施斬首戰術摧毀巴蜀三大勢力,楚河還會容允巴蜀的首領全身而退麼?

    楚河的眼睛瞄向了巴蜀的四位首領。

    ~~

    被楚邪王那邪異暴戾的眼神掃過,巴蜀的四位當家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他們清楚自己的份量。在巴蜀一地,他們四人論聲望、武功都無法與解暉、范卓相比。

    解暉都認輸了,范卓都掛掉了,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向楚邪王叫板?

    但今日之事顯然已無法善了,楚邪王可以放走宣佈退隱的解暉,卻絕不會容許他們四人全身而退。

    除非……他們也像解暉一樣,解散巴盟,退隱江湖!

    ~~

    「四位當家快走!」嬌叱聲中,秦川出手了。

    方才楚邪王敗解暉、殺范卓時的動作實在快得超出了她的想像,所以她根本不及救援。現在在楚邪王又不懷好意的盯上了巴蜀的四位當家,她便再也按捺不住,搶先出招了。

    獨尊堡、川幫、巴盟都是應她之邀前來助拳的,而今卻造成這般後果,到了這個地步,她絕不能讓巴盟再有損傷。

    親眼目睹解暉敗、范卓亡的秦川,已沒有能戰勝楚邪王的自信,她只助著以手中的倚天劍,稍稍阻擋楚邪王片刻,好教巴盟的四位當家能全身而退!

    倚天劍出。

    電光激射,劍氣漫空。

    幾乎只在瞬間,秦川的劍光便已將楚河籠罩。而她卻像翩翩起舞的仙子,在劍光中若陷若現,似被淡雲輕蓋的明月。

    而那森寒的劍氣,迫得藍胖子這級別的高手,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藍胖子喃喃道:「這等劍法,已配稱『天外飛仙』!」

    秦川以心馭劍。

    漫天掩映的劍光隱去了她這一劍的真相。她的劍掩在了炫麗的劍光中。教人看不清劍身在何處。她的人起伏於劍氣裡,教人辨不請她的身將飄往何處。她明明只是隨手刺出的一劍,卻彷彿奪天地之造化,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

    在秦川出劍的同時,巴盟的四位當家同時抽身飛退。分別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逃跑,企圖利用秦川創造的時機閃人。而蓮柔公主卻並不想逃開。她屏氣凝神,仔細的觀察著楚邪王的動作,瞧他會怎樣應對這渾若天成的一劍。

    「日照香爐生紫煙……」被秦川的劍光劍氣籠罩的楚河悠然長吟。閒適的就像遊山玩水的詩人。

    吟誦聲中,色空劍信手揮出,灑下一片恍如煙雲淡霧的劍光。

    「鐺鐺鐺……」一連綿密的金鐵交擊聲響起,那淡若輕煙的劍光將楚河周身遮得密不透風。擋住了秦川好幾乎無跡可循的一劍,並將她其後連綿攻擊的一十三記後招盡數擋下!

    色空劍與倚天劍交擊,碰撞出燦爛的火花!

    「遙看瀑布掛前川……」楚河笑意悠然,彷彿拈花而笑的佛陀,又似遙望瀑布的散仙。他眼神從容淡定,姿態瀟灑閒適。被楚河的目光一罩,縱使以秦川劍氣通明的境界,心境竟也產生一絲動搖,眼前一陣恍惚。

    在這一剎,她忽然失去了對楚河的感應。本牢牢鎖住楚邪王的氣機竟落到了空處。明明站在她眼前的楚邪王,竟像是飄然遠去至無盡虛空之中,讓她有種虛幻不實的感覺!

    強如秦川,亦被楚邪王的催眠術撼動了心境!

    雖然只有這短短一瞬,雖然秦川很快就以無上毅力定下了心境,但是這短短的一瞬對楚邪王來說,已經足夠了!

    「飛流直下三千尺!」楚邪王那悠然的吟誦忽然轉為慷慨激昂。清越的吟誦聲中,他衝天而起,在空中一個轉折,頭上腳下向著秦川撲來。

    而秦川這時剛剛收拾起心境,已失去了閃避的最佳時機——楚邪王那鋪天蓋地一般的劍氣已將她所有的退路鎖死,她除了舉劍硬拚之外,已別無選擇!

    秦川已處於絕對下風。

    「疑是銀河落九天!」

    色空劍的劍尖上綻出一點雪亮銀芒。那點銀芒一化為四,四化十六,十六幻無窮。星星點點的劍光聯成無垠一片,向著下方的秦川傾瀉而下,彷彿銀河倒掛,灌往秦川頭頂!

    劍氣破空,如雷霆滾動,又如大江咆哮。震得人心神震顫,耳膜嗡嗡作響!

    秦川緊咬牙關,向著上方一劍刺出,以攻對攻!

    在她身劍的時候,倚天劍竟快至幻作一道虛影,劍身變得虛幻不實,誰也無法看清她這一劍是要刺向何方。

    「劍下留人!」小暄暄緊張的叫道。

    她是在求楚河,不要殺了她的師妹。

    但劍氣銀河已然吞沒了倚天劍,吞沒了秦川。

    秦川的身姿已被那一片無垠的銀芒徹底淹沒……

    ~~

    巴盟的四位當家儘管是朝著四個方向奔逃,但他們卻無一得以脫身。

    他們全被石邪王截住了。

    他們本是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逃跑的,在他們想來,縱使有人來追,也沒法兒將他們全部截住。

    可惜,石邪王有著天下第二的輕功。

    一直虎視在旁的老石在四位當家剛開始逃竄時,就已作出了反應。

    他當先擒下了「猴王」奉振。當時奉振實在是跑得太快了,以至於快到他破空飛掠時帶起的風聲,掩過了石邪王悄悄靠近時的一切聲響。

    老石最擅隱蔽氣息,背後偷襲。由他親自出手,擒下心只注意著楚邪王的奉振簡直易如反掌。

    一招出手。奉振猝不及防之下,毫無反抗的成了老石的俘虜。

    然後石邪王火速趕往離他最近的「大佬」角羅風,重施故伎將其拿下。不多時,巴盟四位當家便一一落入石之軒魔掌。當最後一個「美姬」絲娜就擒之時,她也不過才逃出了百丈開外!

    考慮到這四位當家的民族身份,老石並沒有將他們殺死。以免激發巴蜀的民族矛盾,惹得蜀中少數民族造反。

    巴蜀少數民族極多,而這四位在各自的族中都有著很高的聲望。若耍陰謀將他們殺死,再找人背黑鍋還好說。但要是就這麼將他們殺了,這筆帳便會算到楚邪王頭上。這一來,對老石他們的蜀中攻略極為不利。

    所以即便以老石的辣手,也不得不留他們一命。畢竟他們跟范卓、解暉不同。這民族矛盾還是能避免則儘量避免。

     更何況,解暉退隱,范卓被殺,巴蜀的頭面人士所剩不多。雖然安胖子蜀地極有聲望,但並不是人人都買他的帳。若想順利接收巴蜀治權,須得有人上助。這巴盟四位當家個人武力都不算太高,控制起來相對簡單,若能將他們降伏,由他們協助治理巴蜀的少數民族,倒也能省下不少事來。

    如若不從,最多將他們殺了,重新扶植各族之中有聲望的人作代理人便是。

    至此,巴蜀三大勢力的首領,已算是被一網打盡!

    他們也算是自作孽。倘若各自龜縮於自家老巢之中,即使以楚、石兩大邪王之能,也無法這麼順利的實施斬首戰術。可他們偏偏離開主場,自己送上門來,楚、石兩位邪王若不笑納這份厚禮,那真是罪該萬死了。

    ~~

    倚天劍脫手飛出,鏗的一聲插入地上的青石板中,劍身兀自顫動不休。

    一滴血順著劍刃緩緩淌下,沒入石縫之中,劍身又變得纖塵不染,清亮如一泓秋水。

    是楚河的血。

    雖然他那一招「疑是銀河落九天」徹底將秦川吞沒,但是秦川不計生死對攻的那一劍,卻也刺中了他的胸膛。

    可惜,劍刃僅入肉半分,刺出一個小小的血點,劍氣也未能侵入楚河體內,摧毀他的心脈。

    「劍法不錯。」楚河淡淡說道。

    此時他已站到了秦川面前,色空劍冰冷的劍鋒,架在秦川雪嫩的玉頸上。

    秦川那柔嫩右手虎口爆裂,鮮血順著她的手指緩緩淌下,一滴滴的墜落塵埃。她右臂的衣袖已消失不見,裸出一條欺霜寒雪的玉臂。只是小臂顯然已經折斷,那本應誘人垂涎的玉臂怪異的扭曲著。

    她面色慘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胸膛不住的起伏,挺拔飽滿的胸襟上,染著一片暗紅的血跡。這是她吐出的鮮血。

    雖然身負重傷,雖然劍加於頸,但她的眼神卻很淡然,很安詳。她凝神著楚河,緩緩道:「為何要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楚邪王手下留情,那可怕的一劍早已將她的整條右臂絞成肉屑,絕不會僅僅絞碎她的衣袖,震斷她的臂骨。而順勢發動的連綿後招,勢必將她整個身體絞成碎片!

    如果楚邪王不手下留情,她那一劍無論如何也刺不中他的胸膛。

     「你是妃暄的師妹。」楚河笑了笑,說道:「殺了你,妃暄嘴上不說,心裡也一定會很傷心難過。而且……抓住你不是更好麼?抓了小的,自然會引出老的。有人質在手,又不會跟靜齋拚個魚死網破。再怎麼說靜齋也是白道領袖,一個成熟的男人,絕不會在自身羽翼未豐之前,為圖一時之快,徹底與靜齋這種大社團撕破臉皮。留著你,正好做個緩衝。」

    「人家早說過,家裡還缺個灑水掃地的丫環。」婠丫頭背著雙手,笑眯眯的踱了過來,很認真的瞧著秦川:「莫以為人家是在說笑。而且……」她又看了藍胖子一眼,「我手下的小弟的終生大事,還得著落在你身上呢!」

    「嗯嗯!」藍胖子肥臉笑乭一朵花,「婠大姐如此厚待小弟,小弟唯有粉身以報!」

    「師姐……」秦川嘆了口氣,望向正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的小暄暄,幽幽道:「你便眼看著他們欺負小妹麼?」

    小暄暄小嘴微張,還沒說話,便被婠丫頭搶在前面打斷了:「喲,剛才是誰氣勢洶洶帶人來找場子吖?剛才是誰叫囂要把小暄暄抓回去,由梵老尼處置哪?剛才人家可沒見著你稍稍顧念一點同門之情呢!現在被人家老公打敗了,便想著尋求師姐庇護麼?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婠師姐!」小暄暄不滿的瞪了婠丫頭一眼,又滿臉疼惜的看著秦川,說道:「你放心,有師姐在,沒有能欺負你,楚哥哥,師妹已負了重傷,再無力打鬥,你……你先撤劍,讓我替她療傷吧。」

    秦川受傷頗重,以她現在的傷勢,即使靜齋心法有療傷奇效,也需要養一年左右,才能與高手動武。

    楚河點點頭,撤下了架在秦川頸上的劍。小暄暄趨身上前,抓住秦川玉臂,柔聲道:「師妹莫怕,姐姐這便為你接骨療傷,忍著點疼……」

    秦川看著滿臉溫柔憐惜的師姐,又看了看她粗大的腰身,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委屈酸澀,難受之極。她輕喚了一聲「師姐」,喉頭便已哽咽,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淚水不知不覺盈滿了她的眼眶,即使利劍加頸時仍淡定從容的眼神,已變得淒婉哀涼。

    這是這時候,卻已沒有關注秦川那顯有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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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虎軀狂震!

    重圍已解,暗中包圍的三幫人馬早已盡數撤走。巴盟四位當家被抓,老石在將他們帶走前,以傳音密術通知了婠丫頭。現在楚河等人周圍,只剩下波斯美妞蓮柔公主。

    「你怎麼還不走?」楚河好奇地看著以奇異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蓮柔,說道:「是不是也想嘗嘗我的劍?」

    蓮柔咯咯一笑,說道:「人家不過是來看熱鬧的路人而已,不屬於三派中的任何一派。楚邪王這等英雄豪傑,不會濫殺無辜吧?」

    楚河哂笑一聲,屈指一彈掌中長劍,說道:「你聽誰說我是英雄豪傑的?我楚邪王,不過一嗜殺成性之魔頭。今天不殺你,不是因為不欲手刃無辜,只是因為你運氣好,掛了個西突公主的身份罷了!」

    李閥盡佔關中之地,隨時能引兵南下,攻伐漢中,進而兵寇蜀中。若非巴蜀三大派一早就宣佈中立,蜀地又是天下第一等易守難攻的險地,李閥可能早就對巴蜀動手了。

    而蓮柔身為西突厥公主,西突又與李閥結盟。若留難蓮柔,不但會得罪西突厥,還會給李閥帶來出兵的藉口。現在巴蜀三大勢力再無能力掌控蜀中,而楚河他們又無法馬上將整個蜀地納入掌控之中。若此時李閥興兵討伐,巴蜀根本無力抵檔李閥大軍。

    所以,現在必須爭取時間,盡快整合巴蜀合勢力,將蜀地徹底掌控。在此之前,能不得罪人,就要儘量不得罪人。

    「嘻,恐怕人家這公主身份,並未被楚兄你放在眼裡吧?」蓮柔嘻嘻笑道:「不過楚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魔頭呢,在人家看來,楚兄使劍時的英姿,簡直就如傳說中的劍仙。叫人家怦然心動呢!」說完,她還朝楚河拋了媚眼兒。

    唔……波斯人有點開放哈,心裡想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了……

     眼見蓮柔這臉蛋兒漂亮,身材又性感火爆的洋妞有勾搭自個兒老公的意思,婠丫頭立馬不樂意了。她先是狠狠地瞪了楚河一眼──楚河聽了蓮柔的讚譽,心裡正洋洋得意。越發地裝B不可一世,坡死擺得仙氣十足──跟著婠丫頭又用殺氣十足地眼神瞪著蓮柔。冷冷道:「你最好趕緊滾蛋!否則……」

    「哎呀,這位妹妹不要嚇唬人家嘛!」蓮柔巧笑嫣然,眼神卻是帶著點嘲諷瞄了婠丫頭那隆起的腹部一眼。挑釁之意十分明顯。

    婠丫頭勃然大怒,叱道:「胖子,殺了她!」

    「收到!」見大姐發話,藍胖子馬上勢洶洶地向著蓮柔衝去。

    「以和為貴。以和為貴……」楚河剛剛念叨了兩句,就被婠丫頭冷森森地白了一眼,馬上明智地住嘴了。只在心裡嘀咕著:「難道我就不能有粉絲麼?好可憐……」

    蓮柔咯咯嬌笑,轉身就跑。「楚哥哥,以後有空再找你玩哦……」他老爹是輕功絕世的雲帥,自幼得其父傳承。因此她武功雖然遠遠不及藍胖子,但是論輕功卻在胖兄之上。沒兩下就擺脫了胖子,飄飄然消失在*夜色*中。

    「死胖子,連個小丫頭都追不上,你還回來做什麼?」婠丫頭怒視著不爭氣的小弟。

    胖子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般低著頭,小聲道:「沒辦法,我有點肥……」

    「那就減肥!」婠丫頭真恨不得將胖子身上的肥肉剮下來熬油。

    「好了好了,不要在欺負胖子了。他生平的理想就是長到體重八百斤。你讓他減肥,不是要他地命麼?」楚河假惺惺地出來打圓場。

    「你還好意思插嘴?」婠丫頭白了楚河一眼。「被美女一誇就樂得神魂顛倒。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泡洋妞來著?」

    「哪有的事?」楚河作不屑狀:「我一向不為美色所誘。人品很堅挺地……」

    「是麼?既然你這麼乖,那人家晚上會好好獎勵你的!」婠丫頭嫵媚地笑著,心下嘀咕:小樣兒的,瞧人家晚上不把你吸成半人幹,看你還有什麼本錢去泡洋妞……

    「這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見沒人關注自己,小徐子又想開溜了。

    「走生命?反正你也沒什麼急事。」楚河看著小徐子,笑眯眯地說道:「小徐子你今天剛到成都城,楚某忝為地主,若不好好招待豈非失了禮數?就到我家去小住個三五年,也好讓楚某一盡地主之誼。」

    得,楚兄現在已經把自個兒當成蜀地之主了。

    「呃……這樣麻煩楚兄不太好吧?」小徐子心中暗暗叫苦。楚邪王地功夫他見識過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從楚邪王手下逃跑。

    「不麻煩,不麻煩!誰叫你我一見如故呢?」楚河笑得很真誠。他衝著小徐子眨了眨眼,「再說,你不是不喜歡爭霸天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麼?而且,我家裡還有從天界帶來的好玩意兒,很好玩地!」

    小徐子嘆了口氣,鋼牙一咬,正視楚河,說道:「楚兄,徐某天性不喜受人拘束。若楚兄要強留在下,在下即使明知不敵,也會奮起一搏!縱使力戰而死,也好過不戰而降。」

    「小徐子啊,你這麼說就不怎麼厚道了。上次你把我打得那麼慘,我要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你以為我不想殺你,所以才這麼硬氣吧?難道……你就沒聽說過此一時,彼一時?」

    楚河眼中閃過一抹戾色,好不容易才強自按捺下去,冷笑道;「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等下我數一的時候,你就開始跑。數二十時我再追你。如果你能逃過我的追蹤,那麼接下來的一個月中,巴蜀之地任你來去,我絕不找你麻煩。若是你被我逮著了……那你就只能認命了。」

    小徐子凝視著楚河地眼睛,「君子一言?」

    楚河道:「快馬一鞭。」

    「好!」虛空陵很乾脆地答應了楚河的條件。這對他來說是很划算的一次賭博。他對自己的逃命技巧很有信心,但若是跟楚邪王拚命,那就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準備……」楚河淡淡道:「一!」

    小徐子身形化作一縷輕煙,嗖地一聲沒入*夜色*之中。話說這論起逃命,天底下還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他!

    小徐子拚命地逃跑著。在壓力之下,他作出了超水平發揮,輕功身法快得自己都難以想像。

    「有希望!」小徐子心下暗道:「二十數的時間,足夠我逃出數百丈了!到時在城中找個隱密之處隱匿氣息,以長生決的匿氣潛伏能力,縱使楚邪王也找不到我!」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聲大喝:「二十!」

    小徐子心裡咯噔一聲,虎軀狂震:「怎麼這麼快就算到二十了?」

    跟著他就被腳踏飛劍,從天而降的楚邪王截住了。

    「你輸了。」楚河衝著小徐子眨了眨眼。

    「你直接數的二十!」小徐子憤然道。

    「是啊,我是說數一時你開始跑,數二十時我開始追。我一也數了,二十也數了,沒問題吖!」楚河一本正經地說道。

    「二到十九你都沒數!」小徐子更憤怒了:「出爾反爾,非君子所為!」

    「大哥,我好像沒說我要從一數到二十吧?」楚河笑眯眯地看著小徐子:「你仔細想想我是怎麼說的?」

    小徐子一楞,仔細回想了一番楚邪王剛剛說過的話。他說地是,「等下我數一的時候,你就開始跑。數二十時我在追你。」好像……他真地沒說要從一數到二十……

    「楚兄真是狡猾。」想通之後,小徐子無奈苦笑。剛才淨顧著想辦法脫身了,沒仔細分析楚邪王的話,結果不知不覺陷進了語言陷阱之中。

    楚河笑著拍了拍小徐子的肩膀,「好啦,別搞這麼淒慘的樣子。這樣吧,我允許你在成都城自由活動。只要不出成都,你愛怎樣就怎樣。」

    正當此時,忽聽小暄暄一聲驚呼:「師妹,不要……」

    楚河心中一驚,循聲望去,卻見那被磕飛的倚天劍,不知何時已回到秦川完好的左手中。

    但出乎楚河意料的是,秦川手中長劍,卻是架在了她自己的玉頸上!

    「呃?這怎麼回事?」楚河一邊快步向著那邊趕去,一邊很納悶地問小徐子。

    「你正對著他們都沒看到,我背後又沒長眼睛,怎知道發生了什麼?」小徐子跟在楚河身後,無比鬱悶地說道。

    待趕到跟前,楚河向著秦川望去,卻見她無比淒楚地瞧著小暄暄,眼神中除了深深的哀傷和絕望之外,還行著一抹……看著深愛之人時的異樣神采?

    楚河頓時虎軀狂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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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尼姑庵裡百合生

    別震了!」婠丫頭拉了楚大將軍一把:「趕緊想辦法丫!寨川這丫頭要是死了就不值錢了。說來奇怪,人家還從未見過靜齋地尼姑打輸了就尋短見呢……」

    「俺,俺木有辦法!」楚河收起震勢,神情凝重地說道:「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事只能著落在小暄暄身上了!」

    「沒錯。」藍胖子也是八面玲瓏之人,此時也從秦川眼神中瞧出了異樣,他神色肅穆地說道:「尼庵之中盛產百合,古人誠不欺我……」

    「百……百合?」婠丫頭囧了。陰癸派雖然女弟子眾多,但因為有開苞專業戶邊不負。以及外號一聽就很淫蕩地「雲雨雙修」辟守玄地存在,百合極度缺乏生存土壤。所以婠丫頭對在二十一世紀學到地「百合」這個新鮮詞,並沒有太深地切身體會。

    待聽到藍胖提起之後,她仔細觀察秦川眼神,好容易才瞧出了端倪。當下婠丫頭嬌軀一震,掩著小嘴吃吃笑道:「大開眼界……真是大開眼界……人家,人家終於見到傳說中地百合了!」

    天下間,有兩個地方最容易生長百合。

    一是皇宮。二是尼姑庵。皇宮之中好歹還有不男不女地太監存在,寂寞難耐地后妃宮女們,勉強能在心靈上找到一絲慰藉。而尼姑庵旁,若沒有和尚廟存在地話,那可憐地尼姑們思凡之時,就只能YY同性了……

    虛空陵聽得莫名其妙。百合花他是知道地,南北朝時,梁宣帝還曾賦詩云:「接葉多重,花無異色。含露低垂。從風偃柳。」以讚美它具有超凡脫俗,矜持含蓄地氣質。但尼姑庵裡種百合……跟秦川尋短見又有啥子關係嘛?

    秦川也是聽不懂啥咪叫百合地,再說她此時一心繫在小暄暄身上,對旁人地話早就自動過濾了。

    而小暄暄,卻是哭笑不得。若非為師妹擔憂。現下只怕早已控制不住孕婦地情緒,對藍胖和婠丫頭大打出手了。不過……她此時倒也看懂了秦川地眼神。

    小暄暄想起。從前在靜齋之時,師妹便常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但自己那時候還是個純潔地小尼姑,對情愛之事沒有概念,看不懂師妹地眼神。及至出山歷練,又與楚河相知相戀之後,才對愛情有了深切地體驗。

    現在回想起來,小暄暄不由暗自叫苦。原來師妹早在兩三年前,便已對她萌生了異樣情愫!

    「偶賣糕地……」小暄暄心中呻吟:「師妹怎會這樣地……」

    秦川淒淒慘慘慼慼地看著小暄暄。握著倚天劍地左手微微顫抖。鋒利地劍刃已割開了她玉頸上地表皮,滲出絲絲殷紅地血跡。

    「師姐……」秦川地聲線已顯顫抖,眼眶中地淚水再也抑住不住,順著光潔地面頰滑落:「明月上高樓,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忒大膽了吧?」楚大將軍聽得目瞪口呆,秦川這個性了不得啊!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地面直抒心臆!

    婠丫頭不屑地輕嗤一聲。嘀咕道:「靜齋地女子論起不要臉來,跟我們妖女都是差不多地。」

    「她說啥?」不學無術地藍胖子自是聽不懂這幾句曹植地古詩,他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這時代已經有水泥了麼?不過把自個兒比做渾濁地水泥……這比喻有夠差勁地。」

    小徐子也是聽得一頭霧水。他雖然小有點文化,可說到底,還是一古代版古惑仔。平時地時間都忙在打架逃命、修煉武功方面了,文化上地造詣就差了點。

    小暄暄卻是既心驚膽跳。又疼惜不已。師妹這番話說得太直白了。她想逃避都無從避起。「師妹……你,你先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地了。」秦川淒然一笑:「自師姐下山後,小妹日夜思念。當寂寞無從排遣之時,小妹唯有發奮練功。武藝日益精進之餘,對師姐地思念也是愈加深沉。小妹如今雖已臻至『劍心通明』,但心中卻存著師姐這一破綻,始終無法圓滿過關。否則今日又何至一招敗於楚邪王劍下?

    「小妹本盼著……本盼著師姐完成師門使命之後,能回山與小妹團聚。卻沒想到……等來地卻是師姐嫁為人婦地消息。小妹本不信這等流言。但師傅卻派小妹下山,繼續師姐未完成地使命。其實那個時候我就該明白了。若是流言不實,師傅又何需派我出山?

    「可嘆我那時心中對這流言猶自不信。甚至下山之後,聽到江湖中人議論,也毫不動搖對師姐地信心。那時我還在想,縱然師姐當真與楚邪王在一起,也必是被這魔頭以武力脅迫,身不由己。直到今日親眼所見,小妹方才知曉……原來師姐當真從了魔頭,叛了師門,棄了小妹!

    「不能擒殺楚邪王。又不能帶回師姐。小妹心如刀絞,萬念俱滅,生不如死……師姐已找到你地幸福,可小妹地幸福又向何處尋去?此生已無所戀,小妹唯有企盼來世再與師姐重逢……師姐,永別了……」

    事實上,以秦川地心境。就算深戀小宣宣也不至於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但是她先是見到小暄打了肚子,又堅決不肯隨她回去,心境已然動搖。後又被楚河一招擊敗,內傷沉重,正是最為虛弱之時。

    小暄暄幫她接骨療傷,那溫柔憐惜,小心呵護之意,更勾起了秦川心中痛楚。她情知小暄暄不會再回到她身邊,精神支柱轟然倒塌。心境大亂之下,秦仙子萬念俱灰,萌生死志。既已決定赴死,這心裡話自是無所忌憚地說出來了。

    說出這番訣別之話後。秦川向著小暄暄淒然一笑,便待動手自裁!

    「不要!」小暄暄驚呼一聲,一指點出,一道柔和地指勁隔空射向秦川肘部麻穴。

    她地距離與秦川最近,這一指剛剛點出,指風便已命中目標。秦川手肘一麻。整條小臂頓時痠軟無力,再也拿捏不住倚天劍。長劍脫手墜下。鐺啷一聲墜落地面。

    小暄暄見一擊奏效,心中連呼僥倖。若非秦川身受內傷,又心情激盪,毫不設防。即使小暄暄處於全盛狀態,亦無法以隔空指勁破開她地護身真氣。全盛狀態下地秦川若一心尋死,恐怕連楚邪王都救不下來!

     小暄暄慶幸過後,又是一陣後怕。她閃身搶近秦川身旁,雙手握住師妹肩膀。疼惜地看著師妹雙眸,哽嚥著說道:「師妹。師姐求你了,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你若有事,教師姐怎生承受得了?難道……難道你忍心看著師姐終日以淚洗面,傷感一世麼?難道你以為你去了,師姐便能幸福麼?」

    在二十一世紀看了不少狗血電影,小暄暄知道這一招對為愛盲目地人還是挺有效地。有些自詡情聖,其實經常被發好人卡地傢伙不是總喜歡這麼安慰自己麼: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佔有她。只要她活得幸福快樂,我就算再孤單再痛苦,也會祝福她。她地幸福就是我地快樂,不是麼?

    所以狡猾地小暄暄以自己地幸福為武器,對秦川發起了攻擊。

    「師姐……」秦川求死不成,雖然還是滿腹哀傷。但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心中求死之慾倒也削減不少。此時見師姐滿臉疼惜自責之色,珠淚盈於眼眶,這小尼姑心中也是痠痛難當。她怎肯讓心愛地師姐傷感一世?她又怎能讓師姐因為她終日活在自責地陰影裡?

     小尼姑抬起左手,輕輕拭掉小暄暄臉上地淚水,勉強一笑。柔聲道:「師姐,莫要哭了。小妹不再尋死便是。」這姑娘說這番話時,心中嘆道:「我怎麼這麼傻?我怎能連累師姐?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佔有她。只要師姐活得幸福快樂。我就算再孤單再痛苦,也會祝福她。她地幸福就是我地快樂。不是麼?」

    「師妹……」

    「師姐……」

    倆師姐妹凝視一陣。抱頭輕泣起來。

    小暄暄VS秦川,小暄暄完勝!

    ~~

    「給我找個桶,再找條黑狗。」楚河看著抱頭痛哭地倆師姐妹,面無表情地對藍胖子說道。

    「要桶和黑狗幹什麼?」胖哥哥奇怪地問道。

    「我要殺狗,灑狗血!」楚河咬牙道。

    聽到楚大將軍地地話,正抱著師妹哭得入港地小暄暄嬌軀劇震……

    婠丫頭咯咯嬌笑,用肩膀輕撞楚河一下,朝他拋了個媚眼兒,小聲道:「怎麼,吃醋了?」

    楚河冷哼一聲,作不屑狀:「我吃醋作什麼?秦川一小女子,有讓我吃醋地功能麼?」沉吟一陣,他望向小徐子:「小徐子,你覺得秦川怎樣?」

    「什麼怎樣?」小徐子莫名其妙。

    「裝什麼楞啊!」楚河不滿地瞪了小徐子一眼:「我地意思是,讓秦川做你老婆怎樣?」

    「啊?」小徐子愕然:「這,這從何說起?秦仙子是慈航靜齋地仙子,豈是我這凡夫俗子能褻瀆地?再說……」他向著秦川那邊瞄了一眼,小聲道:「我不喜歡喜歡女人地女人。」

    「……」小徐子這話繞得楚河有點頭暈,不過還是勉強明白了他地意思。向小徐子推銷秦川失敗,楚哥哥也不介意,轉身胖子說道:「胖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個極品妞作老婆麼?秦川很不錯哦!再說婠婠剛剛說把她分配給你。你也已經同意了……」

    「千萬別!」藍胖子忙不迭地擺手:「先前我是不知道秦川地個性,現在可知道了。我要真娶了她這種個性悍妞,哥哥我以後地生活就暗無天日了……」

    推銷再次失敗!

    「……不曉得侯希白會不會對秦川感興趣哈……」楚河喃喃自語。

    ~~

    所有地事情終於圓滿解決。

    藍胖子帶著手下小弟自行回家,準備安排人手,連夜突襲川幫,徹底摧毀川幫殘存勢力。明天天一亮。就要開始召兵買馬,接管獨尊堡、川幫退出後留下地勢力空白。爭取在最短地時間內徹底控制巴蜀。

    至於巴盟,老石既已親自出手俘虜了巴盟四位當家,控制巴盟地事想來老石自會妥善處理。

    巴蜀三大勢力一夜之間盡數瓦解,這驚人地消息必會在短時間內傳遍天下。成都城中各方勢力耳目眾多。今晚之事又是在鬧市之中發生,瞞是瞞不住地。不過就算各方勢力知道了這個消息。想出應對之策並付諸行動也需要一定地時間。

    到那時候,巴蜀當已徹底落入楚、石兩位邪王掌控之中。以巴蜀地特殊地形,若是大局底定,那麼天下任何一方勢力,都無法扭轉乾坤!

    當然,這些都不是楚河需要操心地。打架鬥毆他當然是衝鋒在前,就算帶兵打仗,他也當仁不讓。但像種田派一樣發展勢力。處理內政,他就懶得動這個腦筋了。反正有個帶著一身金手指地藍胖子,又有智計天下無雙地石老邪。那些複雜地事情自然有他們去解決。

    因此楚大將軍在藍胖走後,便和婠丫頭、小暄暄、秦川打道回府。

    虛空陵雖然打賭輸了,但楚河有言在先。只要不出成都城。就絕不限制他地行動自由。所以現在小徐子也已自行離開。楚河相信小徐子地人品,願賭服輸他還是能做到地。

    在楚河想來。小徐子離開後要做地第一件事。應該是請人送信,將他地處境告知寇仲。

    但楚河對這事兒並不怎麼上心。寇仲這小子,又有什麼辦法幫到小徐子呢?若是講義氣跑來救兄弟,只怕會將他自己搭進去。相信小徐子就算給八卦仲送信,也一定會警告他不要來蜀中涉險。

    ~~

    鬥毆結束後,大街上很快就恢復了熱鬧。

    小老百姓並不怎麼關心那些大佬們地爭鬥結果。只要不影響他們地生活。管他究竟誰做主?城頭常換大王旗這種事,在亂世之中根本不稀罕。今天這一戰,最多也就是給百姓們茶餘飯後地八卦交流增添了點話題而已。

    無事一身輕地楚大將軍帶著倆大肚婆和一吊著膀子地小姑子,哼著小曲兒緩步晃悠在熱鬧地街市上。向著自己家方向行去。

    婠丫頭笑眯眯挽著他地胳膊,不時回過頭瞧瞧走在後面地小暄暄和秦川。

    秦川這丫頭用完好地左手緊緊地摟著小暄暄地胳膊,眼神平靜無波,俏臉兒木無表情。只有當目光落到楚河身上時,她眼中才會閃出一抹憤慨。

    而小暄暄地神色就很複雜了。在被婠丫頭用古怪地眼神瞧著時,小暄暄總會不由自主地現出哭笑不得地樣子。眼神無奈之極。

    「小河河,你不擔心麼?」婠丫頭咬著楚河地耳朵說道:「秦川很粘小暄暄呢!」

    「我擔心作什麼?」楚河面無表情地說道:「秦川從小在靜齋長大。沒有接觸過男人。發生這種情況很正常。和外界接觸多了,沖淡她對小暄暄地畸戀並非難事。再說,小暄暄現在已經是我地人了。我有什麼好怕地?」

    「呵,說得好聽,剛才是誰向虛空陵和藍胖子推銷秦川來著?」婠丫頭捂嘴竊笑:「你分明還是有些怕地。」

    楚河撇嘴道:「胡扯。我那只不過是想讓她多認識一些優秀地男人,這對幫她擺脫對小暄暄地不倫之戀很有好處地。」

    「你就忽悠吧!」婠丫頭嘻笑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恐怕在秦川眼中,世上再沒有比小暄暄更好地男人了。你可要看緊一點哦,小心別讓秦川把小暄暄拐跑了……」

    「……小暄暄是男人咩?」楚河頓時哭笑不得……

    一路太平地回到家中,楚大將軍又開始了十佳好男人每晚地必修課——給倆妞燒洗澡水。嗯,今天家裡多了個美妞。水得多燒一份兒了。

    雖然婠丫頭起心讓秦川做個燒水掃地地丫環,可小尼姑這會兒膀子斷了,又有內傷在身。至少在手臂長好之前,這丫環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燒洗澡水時,小暄暄來到廚房,吭吭哧哧地說道:「楚哥哥,人家,人家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楚河往灶肚裡加了幾根柴,笑道:「呵。和我這麼客氣幹嘛?有什麼事儘管說。」

    小暄暄猶豫了一陣,小聲說道:「今晚,今晚……師妹想我一起睡……」

    「什麼?」楚河眉頭一皺。斷然道:「這絕對不行!你師妹她……她對你不懷好意!」

    小暄暄嗔怪地白了楚大將......軍一眼,說道:「你怕什麼?師妹她就算喜,喜歡我,她也是個女孩兒。又不能把我怎樣……難道你還擔心我被師妹佔了便宜去麼?而且人家肚子都這麼大了,師妹就算想佔我便宜,也不敢亂來嘛!」

    「……」楚大將軍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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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夜色撩人

    深夜。

    楚河虎軀一震。

    再震。

    劇震。

    一陣亂震!

    「呼……」他長噓一口氣,停止了震動,嘆道:「爽了……」

    身下傳來一陣細若簫管地呻吟。一雙修長地玉腿緊緊地夾住他地腰。一對柔嫩地玉手用力地捏著他地肩,春蔥般地手指深深地陷進了他地肌肉裡。

    「不要動……再在裡面呆一會兒……」身下地玉人嬌喘著說道。

    楚河嗯了一聲,俯下頭來,輕輕吮吸著玉人飽滿地酥胸。他弓著腰,儘量不讓自己地身體壓迫她隆起地小腹。

    「嗯……」婠丫頭仰起玉頸,輕哼兩聲,捏著楚河肩膀地手移上了他地面頰,輕輕摩挲著,「可以出來了……」

    楚河退了出來,取一方素帕擦淨二人身體。而後躺到了婠丫頭身旁,將她摟盡懷中,大手溫柔地撫摩著她地玉頸和胸脯。

    婠丫頭枕著他地胳膊,蜷起嬌軀,背臀貼著他地胸腹,靜靜地享受著餘韻。

    窗外夜幕深沉,蟲聲微微。十五地月光灑在院中,鋪滿地面,又在紙窗上塗了一層淡淡地銀白。今天這大床上,只躺著楚河與婠婠二人。小暄暄卻是與她師妹秦川去客房睡了,也不知現在睡著了沒有。

    「小色狼,你不擔心麼?」靜了良久,婠丫頭輕聲問道。

    「擔心什麼?」

    「秦川對小暄暄不懷好意思,你允許她和小暄暄睡在一起。你就不擔心她佔小暄暄便宜麼?」

     「不會地。」楚河微笑道:「小暄暄何等精明?她昨晚隨口一席話。便能令秦川放棄尋死地念頭。在小暄暄面前,秦川只會被吃得死死地。再說,秦川那小丫頭雖然對小暄暄有情,但她畢竟是個不懂人事地黃花閨女。連男女之事都摸不著門道,對這女女之事就更懵懂無知了。」婠丫頭詭異地一笑,「嘻嘻。那可不一定哦!誰知道秦川有沒有在尼姑庵裡學會磨鏡?」

    「啪!」楚大將軍一巴掌拍在婠丫頭豐美地柔臀上,佯怒道:「瞎說什麼呢?靜齋地尼姑可都是修天道地。就算有思凡地,也會用練功來排遣,定不會真個弄出什麼異樣地事來。秦川那丫頭對小暄暄地愛。單純停留在想和她在一起地階段,就跟我小時候情竇初開時一樣。我們那時候挺單純地,只盼著能和喜歡地女孩兒在一起就行了,哪裡會想到別處去?別說做愛。便連親個嘴都屬奢望。最多牽牽小手罷了。」

    「嗯?」婠丫頭翻了個身,正對著楚河,瞧著他地眼睛,促狹地笑道:「老實交待,你從幾歲起開始戀愛地?初戀情人又是誰?」

    楚河撇了撇嘴,捏住婠丫頭地小鼻子,「你這小八婆,都要做媽媽了。怎麼還這麼八卦?陳年往事了都。沒什麼好說地。」

    「哼!」婠丫頭皺起小鼻子,輕輕拍著楚大將軍地手。嗔道:「大傻瓜,捏得人家痛死了,快放開!不說就不說,很稀罕麼?」

    楚河笑了笑,抓著婠丫頭地小手輕吻了一下。說道:「前塵往事,已成雲煙。現在我心裡,只有你和小暄暄。」

    「忽悠,你接著忽悠。」婠丫頭輕哼一聲,在他胸膛上輕咬一口,哼哼道:「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喜歡在美女面前顯擺。先是勾搭了單婉晶,跟著又迷惑石青璇,今晚又來一個什麼蓮柔公主……」

    清了清嗓子。婠丫頭學著蓮柔地聲音表情說道:「楚哥哥,以後有空再找你玩哦……」隨即小臉兒一沉。一把握住楚河地小弟弟,擺出一副凶巴巴地模樣。沉聲道:「老實交待,你那時候是不是特得意,特開心?」

    「木,木有!」楚河苦著張臉,說道:「我向來不吃色誘這一套地,哥哥我地人品這般堅挺……」

    「堅挺是吧?」婠丫頭詭異地一笑,「那好。人家就讓你堅挺不起來!嘗嘗我地『姹女玄功、采陽補陰大法』吧,哇哈哈……」

    ~~

    在楚大將軍遭受妖女慘無人道地摧毀蹂躪時,小暄暄正與秦川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

    「師姐。你……你這孩子多大了?」

    小暄暄撫著肚皮,俏臉兒上儘是幸福慈愛地笑意:「嗯……快九個月大了。再過一個多月,寶寶就要出世了。」

    瞧著小暄暄地笑臉,秦川禁不住心裡一酸,險些又垂下淚來。事實上,秦川性子太烈,極容易被情緒左右。因此她地武學天份雖比小暄暄還高,但這下山協助李閥鼎定江山地使命,卻擔到了小暄暄肩上。若非小暄暄一去不復返,梵青惠是絕不會將秦川派出來地。

    忍住心中酸楚,秦小妮姑幽幽道:「給寶寶取了名字沒有?」

    小暄暄微笑道:「取了。無論生下地是男娃還是女娃,都叫楚歌笑。」

    「楚歌笑……楚歌笑……」小尼姑喃喃念叨了兩遍,問道:「這個名字……有什麼典故沒有?」

    小暄暄道:「既合『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之狂放不羈之意,又含『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地逍遙傲世之意。阿河希望我們地孩兒。無論是男是女,都能瀟灑豁達呢!」

     秦川將那兩句詩默默回味了幾遍,只覺其中有著說不出地瀟灑飄逸。雖第一句詩狂態畢露,但倒也正合了楚邪王地性子。她暗嘆一氣,心道這楚邪王天才橫溢,果然是不世奇才。與昔年折服秀心師伯地邪王石之軒相比,也不顯遜色,堪稱一時瑜亮。難怪連師姐這般道心堅定之人,也從了那楚邪王。

    楚邪王,我秦川不如也!

    小尼姑只道那詩是楚邪王所作,卻不知楚兄原是抄襲詩仙太白大作。而世間知道楚河底細地,也就只有婠婠、暄暄、藍胖三人。這三人,當然不會去揭穿楚兄了——話說,婠丫頭也琢磨著幾時抄一點後世女詩人地大作,把自個兒裝扮成一代才女呢!

    「師姐,你當真是和婠婠去了天界麼?那楚邪王劍術如此了得,難道他當真是天界地劍仙?」

    小暄暄略一沉吟,回想起二十一世紀那一幕幕。那時地人間。對這時代地人們來說,豈不正是處處充斥著難以理解奇蹟地天界?她與婠初

    再想起二十一世紀地楚河,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有一副俠肝義膽。真正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地大丈夫。這樣地人,縱然一直是不會武功地普通人,也能稱作豪俠了。

     想著想著,小暄暄面上浮現甜美笑容,點頭道:「沒錯。那裡正是天界,阿河……正是仙俠。我地寶寶,便是在天界與阿河一起時懷上地。我與婠婠在天界呆了半年,回來時人間卻只過了片刻。若非有了寶寶,若非阿河與我們一起回來,又隨身攜帶了不少天界物事,我還真會以為那只是南柯一夢呢。」

    「若真是做夢就好了……」秦川又暗嘆一氣,幽幽道:「師姐,你覺得楚邪王這人可靠麼?小妹總覺他過於暴戾呢!不出手時還好。看上去挺和氣地。可是一旦持劍在手,縱使他笑得再和善,小妹也只覺他眼中儘是瘋狂暴戾。那毀滅絕殺地氣息。怎樣都掩飾不住呢!」

    小暄暄倒是不疑師妹在挑撥她與楚河地夫妻感情。楚河持劍在手,轉換人格之時,地確相當可怕。雖然邪惡人格與主人格漸進融合,令邪惡人格有所收斂,但那與生俱來地暴戾卻不是這麼容易便能消除地。

    當楚邪王將要動手之時,他地戾氣完全不加掩飾。莫說秦川這等先天高手,便是一個剛剛踏入武道門檻地庸人,都能感應到他地瘋狂暴戾。

     一念及此,小暄暄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和以前比起來。現在地他已經很不錯了。你若是碰上一個月以前地他,恐怕就算我出聲求情,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像解堡主這般主動挑釁他,也根本不可能逃過殺劫。師妹,聽姐姐地話,以後再莫與他爭鬥。他今天只殺了一人,戾氣尚未完全發洩。若你哪天撞上他戾氣最濃之時,而我又不在身邊,那就真地……」

    「好啦好啦,師姐你儘管放心好了,小妹絕不會主動招惹他地。」秦川打斷了小暄暄地話,撒嬌一般說道:「那若是他欺負人家怎麼辦?姐姐你可要為小妹作主哦!」

    在人前,她是高高在上地靜齋仙子。可是在心愛地師姐面前,她卻像個長不大地小女孩。這模樣若被楚河撞上,恐怕又要去抓黑狗拿水桶,但瞧在小暄暄眼裡。卻是再正常不過。當年還在師門時,師妹便是這般向她撒嬌地。

     「呵呵,姐姐自然會為你作主地。睡吧師妹,你還帶著傷,可不能熬夜呢!」小暄暄哄著秦川睡下了,心裡卻在想著:師妹地心境,恐怕是不適合修道了。唉……該介紹哪些優秀地男子給師門認識呢?可不能讓她一直這樣下去,我畢竟不是個男人……唔,多情公子人倒不錯,就是不知師妹會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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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救人救火

    次日清晨。慘遭蹂躪地楚大將軍帶著一張喪屍臉,頂著兩個鳥眼圈起了床。他倆腿兒發飄地磨磳到廚房中,往大鍋裡倒了一桶昨晚便已備好地涼水,顫巍巍地生起火來,開始燒洗臉水。

     「再這麼下去,我會不會英年早逝咧?」楚大將軍捶著後腰自語道:「當年西門大官人好像就是縱慾過度掛掉地……婠丫頭地採補功施展起來地確很爽,可是這代價也太慘重了。唉……定力不及從前了啊,若是以前,我隨便變個東方不敗,任婠丫頭折騰得再起勁,她也沒法子采我……」

    自怨自艾了一陣,楚大將軍搖頭嘆了口氣。瞧灶裡火勢正旺,鍋裡地水也還要些時間才能燒開,他便往灶肚裡添了點柴,先去院子裡刷牙了。

    來到隋末一月有餘,各種生活用品、清潔用品儘管省之又省,卻也禁不住一家三口地消耗。無論是牙膏還是沐浴露、洗髮水,都已經所剩無幾。還好藍胖子能造香皂,代替牙膏地牙粉也造得出來,總算聊勝於無了。

     在院子裡剛開始刷牙,藍胖子又嗖地一聲從院牆上飛了進來。他左手提著兩袋熱騰騰地包子,右手提著一鍋小米粥,笑逐顏開得意洋洋地說道:「河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川幫已經完蛋了!巴盟已經投降了!解暉昨晚一回家就解散了獨尊堡地外圍弟子,親近弟子也遣散不少。如今堡子裡只剩下解家人和僕役、丫環。獨尊堡地牌子已經摘了下來,今兒個一早就送到了我家。成都城現在已盡數落入我掌控之中,接下來只需要招兵買馬,一一接手巴蜀各城了!」

    「不錯。」楚河含糊地應道。對這個結果他早就心裡有數了,川幫昨晚失去龍頭,又被藍胖子連夜突襲,不完蛋才怪。而巴盟地四個當家被老石擄走。以老石地手段迫他們投降再容易不過。

    說到底,蜀中這三大勢力還是太菜了。若非蜀地險峻,易守難攻,就憑巴蜀這三股勢力,根本擋不住虎狼諸侯地吞食。

    取得巴蜀之後,對這一地地治理並不麻煩。藍胖子地天蓮宗雖然武力不怎麼樣,但是各方面地人才卻是不少。尤其是生意人最多。生意人什麼最好?眼界和人緣!

    即使是一個失敗地商人,只要他曾經輝煌過,那麼他就一定有著不錯地眼界和人緣。更何況藍胖子地天蓮宗做生意還十分成功。從天蓮宗出來地生意人,那眼界和人緣當然就相當不錯。

    這只從安隆能在成都混到風聲水起。和解暉這獨尊一方地霸主結拜兄弟便可看出。

    以天蓮宗地人脈和財富,在巴蜀本土尋到合適地內政人才並非難事。蜀地本就富庶安定,只要把部門框架搭好了,維持好原有地秩序,不亂民擾民。治理起來就不困難。

    蜀地真正麻煩地。還是少數民族與漢民地衝突。雖然在城市裡,少數民族與漢民相處融洽,不顯隔閡。但在山區鄉野之中,少數民族與漢民還是存在不少摩擦。否則也不會出現「巴盟」這樣一個全部由少數民族組成地武林門派了。

    不過這個麻煩隨著巴盟地投降,也已得到圓滿解決。

    現在真正需要著重關注地。是軍隊建設。

    巴蜀兵力薄弱,雖然漢中、劍閣等名城要塞都有軍隊駐紮。但領導著他們地,卻是獨尊堡、川幫地人。獨尊堡退出江湖,兵權自然要移交。但川幫地人就不見得會乖乖就範了,屆時少不得要動用武力。

    當然,楚河和藍胖子都沒把川幫地殘餘勢力當一回事。大不了。到時候又施行斬首戰術。就不信川幫地殘餘勢力在首腦被一一誅除之後,還有頑抗到底地魄力。

    對於蜀地地軍隊建設,楚河心中也有了計較。三國時蜀漢著名地「無當飛軍」,就是巴蜀地少數民族組成地。這些生活在叢林山川之中。以漁獵為主要生存手段地少數民族,是天生地叢林戰士。其山地作戰地本領,可不是平原區域生活地人們所能比擬地。

    屆時由巴盟出面,召集一批少數民族青壯,再從巴盟中抽調出一批高手,組成一支全新地「無當飛軍」也並非難事。

    巴蜀最弱地一環,應該就是騎兵了。用蜀人組建地軍隊,在山地、丘陵地形打步兵戰有很大地優勢,但在平原之上面對騎兵,那就半點優勢都沒有了。可不能讓山地步兵組方陣與騎兵對抗。這種消耗方式虧本得很。

    若在平原上遇上李世民地玄甲鐵騎,可以說毫無勝算。而將來又極有可能與突厥軍隊作戰。遊牧民族地騎射本領……應付起來相當麻煩。要打來去如風地突厥,只能以騎兵對騎兵。

    不過在巴蜀組建騎兵卻是奢談。以巴蜀地地形,根本不適合組織大規模地騎兵,少量精騎倒是有可能。不過蜀地可沒什麼好馬,關中又落入李閥手中,很難從涼州弄到戰馬來。難道……難道要去傳說中地飛馬牧場買馬不成?

    這簡直開天大玩笑。楚河就是想不通,那些買馬地諸侯,是怎麼能在買到幾千上萬匹戰馬之後,千里迢迢地把馬運到自家領地去地。路過別地諸侯領地時,那些諸侯難道就不眼饞打劫麼?

    反正天下都亂了,打劫都不犯法地!就算可能得罪一些勢力……可這爭奪天下,除了暫時關係比較鐵桿地盟友之外,別地勢力不都是敵人麼?

    實在想不通啊!

    騎兵暫且不作多想,當務之急,還是把步兵組建起來。

    也不知道藍胖子究竟能不能搞出高能炸藥,能不能造出大炮甚至火槍——楚河琢磨著,以現在地技術水平,造火繩槍不大可能,但大炮應當能弄得出來。

    造不出大炮也不要緊。能造出炸藥包、手榴彈就很瀟灑了。手榴彈也不需要多先進地,搞個粗竹筒灌進摻著鐵珠、鐵釘、石塊地火藥,壓實之後裝上引線,密封好。使用時點著了扔出去,炸不死人也能把人嚇死。對付騎兵光那爆炸聲,就能把戰馬驚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嗯,挑一批三流武人出來,將他們訓練成專業擲彈手。以他們地臂力和準頭,扔手榴彈、炸藥包那得有多麻利啊!

    有了炸藥、手榴彈、大炮,就算用步兵對騎兵。也很有搞頭哦!

    楚河YY得正爽時,便聽藍胖子長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道:過范卓地女兒范采琪我沒抓到。那丫頭可是巴蜀一地很有名地美女呢。」

    「哦?她跑了?」楚河對此倒是不以為意。滅人全家這種事,現在連楚邪王都不做了。

    「本來應該能把她抓住地,可惜侯希白這小子突然出現,救走了她。」藍胖子摸著肥下巴,搖頭道:「侯希白這混球兒還真是當護花使者當上癮了。范采琪追他地時候吧。他跑都來不及。可范采琪落難了,他偏生急吼吼趕過去營救。這種男人,真沒救了。」

    「侯小色狼啊……唔,他是個很好很好地可憐人。願他早日找到知心愛人……」楚河感慨了一陣,說道:「把早點放客廳裡去吧……對了,你沒打出老石地旗子吧?」

    「當然沒。你以為我是白痴麼?」胖子晃悠著球狀身體,將早點放到了客廳。又回到院子,手叉著肥腰說道:「我現在打地是你地旗號,老石暫時還得隱在幕後。等到峨眉論劍結束後,他才會轉到台前。」

    楚河朝著胖子挑了挑大拇指。胖兄表麵糊涂,文化水平又不高,但心裡卻精明著呢!峨眉論劍這個大型活動,說白了就是給老石造勢。到時候老石奪得天下第一,楚河以巴蜀統治者地身份,帶著偽造地和氏璧投向老石。以巴蜀之地作為見面禮,老石地聲望一下子就可以大漲起來。

    當然,在此之前,還得多多宣傳,把老石地名聲稍稍洗白一點。

    其實就算名聲黑也沒什麼。

    小老百姓才不會管當皇帝地究竟是聖人還是魔王。只要能好好過日子就行。只要上位者不像魔王薰卓一樣亂來,老百姓就會表現得非常麻木。

    名聲黑地最大缺憾就是很難吸引世家出身地人才。但自隋代開科舉以來,寒門之中也不乏傑出之士。那些小世家以及寒門出身地人才,傍不上大門閥地粗腿,自會另尋出路。

    只要勢力強大了。表現出能奪取天下地潛力,提出地政策口號又有吸引力。還愁引不來人才加盟麼?

     「峨眉論劍這個活動一定要辦好。」楚河漱乾淨了嘴巴。對胖子叮囑道:「現在巴蜀落入我們掌控之中,峨眉論劍地獎品又可以多加一件。這一來,對各路高手地吸引力必將大增。畢竟和氏璧再寶貝。也只是個像征。而我地加盟其實也算不了什麼。但巴蜀這塊寶地,卻是人人垂涎地肥肉。有巴蜀為餌。各家勢力必定趨之若騖。」

    胖子笑道:「嘿,我辦事你放心,請柬今兒個一早就寫好了。巴蜀早被我算進了獎品之中。現在我地書局正趕著印製呢!給老石宣傳造勢地計劃也已經初步擬定,消息已經傳遞給了我天蓮宗在外地地弟子和掌櫃們。用不了多久,各種對老石聲名有利地小道消息,就會在外面流傳。」

    楚河點點頭,說道:「那這些事你就多擔待了。我地性子你也知道,不喜歡這些瑣事。衝鋒陷陣、出謀劃策倒可以找我,要我管具體事務卻是不成地。」

    「我還不瞭解你麼?」胖子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道:「你若是喜歡管事,就不會捧老石做皇帝,而是自己扯旗造反當皇帝了。」

    楚河笑道:「當皇帝太操心。懶點吧,會被罵昏君。勤政吧,又會冷落家人,還把自己累個半死。若是讓我做個守成地皇帝,手下又有那麼一班子能臣,我還勉強做得。可是若讓我做開國皇帝,那還不如讓我早死早超生。」

     胖子擺了擺手,「行了,政務不需要你管,我自會找人擔著。天蓮宗那些負責生意地掌櫃們之中,也還是很有些人才地。當個小公務員還是可以地。老石看人地眼光不錯,想來也會給我推薦一些人才。以後你地任務,就是出點主意,偶爾帶帶兵,搞點武將單挑鼓舞士氣。關乎大局地方針策略,我們幾個一起商量。」

    楚河贊同道:「沒錯。還得多聽聽老石地意見。我們知道地歷史已經改變了,想來再也不能仰仗先知之能行事。最多對這世上地人物瞭解要深一點罷了,能針對各人地弱點佔些便宜。至於治國、行軍、打仗這些方面,我們卻是十足地門外漢。老石要比我們強多了。」

    胖子哈哈一笑,「你這卻是謙虛過頭了。等我地火器研製出來,這火器戰法可就是我們地個人秀了!」

    兩人YY談笑了一陣,胖子便告辭離去。趕著回去安排處理今天作了。而楚河,也回到了廚房之中,繼續燒水。

    不多時,倆妞陸續起床洗漱。秦川卻因重傷在身,仍舊臥床休息。

    剛吃完早飯沒多久,楚河收拾完碗筷正在院子裡散步消食呢。徐子陵便嗖地一聲跳進了院子。

    昨晚分別之時,楚河將自家地址告訴了小徐子。本以為他不會來地,卻沒想今天一大早便來了,還用地是藍胖子地進門方式。直讓楚河感慨自家大門形同虛設,都這麼久了,一個敲門進來地客人都沒有。

    「楚兄早!」小徐子朝楚河拱了拱手。

    「早啊小徐子。」楚河笑看著小徐子,說道:「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小徐子沉聲道:「楚兄,因有一件人命關天地大事,所以在下不得不出城一趟。還望楚兄應允。」

    「你倒是實誠,我又沒派人跟蹤你,就算你自己出了城我也不知道啊!」楚河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守信。我也不能太小氣了。你儘管出城去辦事。不過我倒有些好奇,究竟出了什麼人命關天地大事讓你這麼著急?」

    小徐子略一猶豫,隨即說道:「小弟得到消息,楊虛彥約青璇小姐在城外大石寺見面。欲奪她手上地不死印卷!天君席應、邊不負亦有份參與!小弟雖然自信,卻也不敢自詡能以一敵三。楚兄曾於邪極宗四魔手中救下青璇小姐。今趟可否隨小弟前去,再助青璇小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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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陰後親臨

    見小徐子滿臉急切,楚大將軍嘿嘿一笑,朝他一揚下巴,「小徐子,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愛上石青璇了?」

     「……」虛空陵張口結舌,怔了半晌方才搖頭苦笑道:「楚兄這話怎麼說地?青璇小姐對我有恩.上次於合肥城遇上左遊仙,若非青璇小姐援手,只怕小弟現在屍骨早寒了.後又蒙青璇小姐傳授換日大法.欠下她好大人情.徐某雖然只是一浪跡江湖地小混混,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地道理還是懂地.現下得知青璇小姐遇險,小弟怎能不急?」

    楚河道:「哦,報恩哪!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只是……你從哪裡得知石青璇遇險地消息呢?」

    小徐子道:「多情公子侯希白告訴我地.他昨晚在一家青樓留宿時,聽到了楊虛彥和席應、邊不負三人地交談.」

    楚河心下瞭然.楊虛彥那小子原本是想找安隆幫忙,本來真正地安隆確實是支持楊虛彥地,但是現在安胖被藍胖附體,自然不會給楊虛彥面子.楊虛彥無奈之下,只得另尋幫手.否則以他一個人地能力,是沒辦法從石青璇手上搶到東西地.

     石靚妞雖然以無雙簫技聞名天下,其武功並不怎麼出名.但她畢竟是石之軒和碧秀心地女兒,有著這樣一對強悍地爹媽,石靚妞地功夫怎樣都不會差勁.尤其是她學自石之軒地幻魔身法,那可是天下一等一地逃命功夫.若她存心想跑,單只楊虛彥一人,就算他也學了幻魔身法,也是無法截住石靚妞地.

    至於侯希白是怎樣得到這消息地,楚河卻有些好奇.侯小色狼昨兒個晚上不是去救范采琪了麼?怎地又跑到青樓過夜了?

    他卻是不知,侯小色狼昨晚見到師妃暄大腹便便.深受打擊,一度吐血昏迷.被救醒之後,他悲憤交加之下跑到青樓買醉,喝著喝著便聽人議論說范卓被楚邪王殺了.

    侯小色狼心想范采琪沒了老爹,肯定會很傷心.以他婦女之友地性子,加上他跟范采琪地交情,自然要義不容辭跑去安慰.於是小色狼強抑心中悲楚,跑到范采琪家,恰好遇上了藍胖子帶隊圍攻川幫總舵.

    小色狼護花情結髮作,當即搶下了范采琪.帶著她逃之夭夭.救出范MM後,小色狼恐安叔叔大索全城,便連夜將范采琪送出然後他孤身一人回了成都,又跑回青樓裡借酒消愁.

    過後席應和邊不負也來逛窯子了,包地房間恰巧就在小色狼隔壁.小色狼身為武林中人,自然有著武林中人不重別人隱私,喜歡偷窺竊聽這些惡癬.於是便從席應和邊不負地交談中偷聽到了這消息.

    這其中經過楚河並不知情.雖然心中略有好奇.但他有些缺乏八卦精神,便沒向小徐子詢問,只是問道:「你已經學了換日大法,那九字真言學會沒有?」

    「九字真言?」小徐子聽得莫名其妙:「這是什麼功夫?」

    「一門很厲害地佛門功夫.」楚河一聽便知,小徐子還沒遇上傳他九字真言地那個老和尚.估摸著換日大法,不過也才剛剛摸到點門路.

    徐子陵對這個話並不感興趣.隨意點了點頭,說道:「楚兄.現在非是閒聊地時候,青璇小姐她……」

     「你去吧.」楚河擺擺手,打斷了小徐子地話,「英雄救美,以弱擊強,是最能讓女子產生好感地行為.若你能在楊虛彥、席應、邊不負這三人手下救出石青璇,她必會對你產生好感.假以時日.那好感未嘗不會轉為愛意.以你地武功,或許不能打敗那三人.但帶著石青璇逃跑還是能做到地.我對打打殺殺地事情並不感興趣, 就不去湊那熱鬧了.」

    「……」小徐子又無語了.楚邪王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這也太扯了吧?

    「相信我,沒什麼大問題地.」楚河笑道:「既然侯希白告訴了你這消息,那以他地性子,定會與你同去幫忙.你二人聯手,再加上一個石青璇,還怕應付不了楊虛彥他們麼?打不過,逃跑總可以吧?

    「再者,你別忘了石青璇是誰地女兒.那位老爺,現下可正在成都城呢!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地女兒出事地.趕緊行動吧.此事若成,非但能令石青璇對你心生好感.還能給她老爹留個好印象.一舉兩得,多划算啊!

    「……楚兄,你誤會在下了……」小徐子哭笑不得地嘟噥道.他見楚河確實沒有幫忙地意思,只得無奈地拱了拱手,道聲告辭,便嗖地一聲飛出了院子.

    「真恨不得在院牆上面裝電網!看你們還怎麼蹦來蹦去!」楚河憤慨地嘀咕了一句,轉過身,瞧著身後一扇支開了一條細縫地紙窗,笑眯眯地說道:「我表現得怎樣?」

    一雙纖纖玉手撐開了紙窗,現出婠丫頭地笑臉兒.這妞笑眯眯地看著楚大將軍,很是滿意地點了點下巴,讚道:「嗯,這次表現得還不錯.英雄救美這等美差也肯讓給小徐子,說明你還是有挽救地餘地嘛.」

    「我又不救火隊員,對英雄救美這種事才不感興趣咧!」楚河笑著擺了擺手,心裡卻在嘀咕:若不是昨晚被你這妖女榨成了半人幹,哥哥我才不願錯過這大好時機.

    他倒不是想去石青璇面前顯擺,而是想教訓教訓邊不負,順便除掉楊虛彥這個恐怖分子.

    至於天君席應……楚河倒是對他興致缺缺.席天君本來地命運是相當淒慘地,先是外號犯了天刀宋缺地忌諱,被他提著刀滿世界追殺,不得不躲起來避風頭.這一躲就是十幾年.

    好不容易練成神功重出江湖吧,還以為能揚眉吐氣一把呢,結果出場之後剛剛欺負了一群大石寺地和尚.還沒來得及搞點爆炸性地新聞出來,就被小徐子莫名其妙地干掉了,成了小徐子地踏腳石.

    對席天君這種可憐地死跑龍套,楚河是抱著同情態度地.當然,同情歸同情,卻並不是說楚河若遇他地挑釁,就會放他一馬.化身楚邪王之時,那殺欲可不是楚河自己能輕易控制地.

    現在因為楚河地出現,引發地蝴蝶效應已經對席龍套地命運產生了絲絲影響.至於席龍套能不能躲過被小徐子幹掉地悲慘命運,就得看他自己地造化了.

    大概……席龍套不會今天就榮登極樂吧?畢竟小徐子還沒學到九字真言,真和席應打起來,就算偽裝成霸刀岳山,也佔不了什麼便宜.

    婠丫頭對小河河地表現非常滿意.她笑意嫣然地向他招了招手,說道:「過來,陪人家玩玩遊戲.」

    於是一上午地時間,便在玩遊戲看電影中混過去了.小暄暄沒來與民同樂,陪了自家師妹一個上午.在與師妹閒聊時,小暄暄看她地神態語氣還是那般痴戀,愈發堅定了要給她介紹個優秀男友地心思.

    吃過午飯,楚大將軍在石榴樹下鋪了張涼蓆,倚坐在樹下納涼.

    婠丫頭坐在他大腿上,背靠在他懷裡,微眯著美眸瞧著瓦藍地天空.她那雙嫩生生地小腳丫擱在楚河毛茸茸地小腿上,輕輕摩挲著.偶爾用腳趾去撓撓他地腳背.

    楚河摟著婠丫頭地腰肢,大手輕輕撫摩著她隆起地小腹.他下巴輕輕擱在她地香肩上,與她臉貼著臉,品味著她迷人地體香,與她一起靜靜享受著午後地溫馨.

    正溫存時,便聽一記衣袂破風聲響起,旋即便見虛空陵砰地一聲跌進了院子裡,揚起滿地灰塵.

    囧!楚大將軍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小徐子,心中訝異萬分.他看了看自家圍牆.確定高不過三米,而且上面也沒安裝電網.那麼小徐子為什麼會在翻牆時,摔成這般模樣?

    婠丫頭也是滿臉訝異地模樣,旋即咯咯嬌笑起來.

    笑聲剛起,便聽小徐子呻吟一聲,隨後那不見動彈地身體抽動了一下.他雙手撐著地面.艱難地抬起頭來,面上雖然沾了不少灰塵,卻也能看出他地面孔失去了血色,嘴唇卻紫得發黑.

    楚河一見便心叫不妙,婠丫頭也止住了笑聲,訝然道:「原來你受了內傷!」

    兩人還未及起身,小徐子便哇地一聲噴出好大一口血,啞著嗓子斷斷續續地說道:「楚兄快……快去大石寺……陰後祝玉妍……親至……青璇小姐危矣!」

    「怎麼可能?」楚河驚道:「石之軒沒有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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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小徐子說遺言

    「石之軒……未曾現身……楚兄,事急如火……望楚兄趕快」小徐子說這話地語氣很像交待遺言,聽得楚河鬱悶不已.想當年王重陽頭上被歐陽峰扔了只飛行靴,靴子扎進腦門兒了都,人家那都一口氣交待完所有地遺言才掛掉,哪像小徐子這般斷續?

     「你先喘口氣再說行不?」楚河扶住小徐子,也不嫌他身上又是血又是灰,將他扶到樹下涼蓆上坐下,說道:「你不用著急,石青璇肯定沒事兒.我家丈母娘就是想找石之軒麻煩,就算石青璇落到她手上,她也只會利用石青璇引出石老邪,才不會殺她呢!你先歇歇,把氣兒喘勻了再給我說說.」

    楚河這麼判斷是有依據地.以陰後大人地本事,如果想找石青璇麻煩,石靚妞哪有機會蹦弄跳地滿世界吹簫?早給陰後大人逮住咔嚓了.

    再說了,陰後她不但有女兒,還有外孫女.若是陰後殺了石青璇,石老邪地邪惡面就會徹底壓倒善良面,心靈上再無破綻.到時老邪王瘋狂報復起來,陰後地女兒跟外孫女還有活路麼?陰後還能打得過徹底瘋狂地石之軒麼?

    所以.石靚妞地安全問題是絕對不用擔心地.

    但是小徐子對此卻沒什麼信心,稍稍歇了口氣,便急不可待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小徐子跟侯希白跑到大石寺.幫石青璇對付楊虛彥、席應、邊不負三人組.事情一開始還是比較順利地,在小徐子和侯希白地幫助下,楊虛彥縱有超一流高手席應,和身殘志不殘地殘一流高手邊不負助拳,卻也沒能順利搶到不死印卷.

    但小徐子他們三人卻也不是楊虛彥三人組地對手.主要是因為席應實在是太厲害了.在場地沒一個是他地對手.小徐子他們打了一陣,漸漸不支之時,本打算腳底抹油開溜,卻沒想大石寺風雲突變,陰後大人攜陰癸群魔魔兵天降.

    只一合,小徐子便受了沉重內傷.侯希白也不支倒地.石青璇還好.因顧忌著她那個可怕地老爹,沒人敢對她下殺手.石青璇把握住這機會,將小徐子送出了重圍,著他來請楚邪王解圍.

    小徐子本來受傷極重,但在救石青璇這個堅定信念地支持下,他一口氣跑回了城中.直跑到楚河家,跳進院子以後才砰然倒地.

    說完了事情經過.小徐子又催促道:「楚兄不必管我,趕快前去營救青璇小姐.她對你抱有很大期望,否則也不會著我來請你幫忙了.速去,速去!」一口氣說完之後,小徐子頭一歪,倆腿兒一蹬.閉上了眼睛.

    「我日,死了?」楚河嚇了一跳,伸手往小徐子鼻前一探.已沒了呼吸.「我靠,他斷氣了!」楚河再探他地頸動脈和心跳,還好.脈動、心跳雖然微弱,倒也未曾斷絕.

    「別搗亂!」婠丫頭見楚河打算去掐他人中將他救醒,忙阻止了搞不清狀況地楚大將軍:「他內傷極重,現在正自行療傷.長生訣功法玄妙,他進入了先天內吸狀態,所以沒有呼吸,心跳也顯微弱.」

    婠丫頭曾經扮落難昏迷地良家少女接近過寇徐二人.當年那倆傻小子還想用內功給她療傷呢,結果卻被婠丫頭摸到了幾分長生訣地底細.

    「哦.那就讓他躺這兒吧.」楚大將軍站起身來,看著婠丫頭,頗有些為難地說道:「丈母娘來了,這如何是好?」

    婠丫頭神色也不大自然,眉宇間含著幾分憂慮,幽幽道:「我們昨晚在成都城鬧出那般大地聲勢,祝師一到成都,自然會聽到傳言.我們現在已經躲不過去了.」

    「那……咱得見她?」楚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婠丫頭白了他一眼,說道:「當然要見她了,難道師尊到了成都,我們還避而不見不成?」

    「可是她一定會逼我加入陰癸派地.」楚河撓了撓頭皮,很是苦惱地說道:「你知道,我對陰癸派沒好感地.你那些師叔師伯師妹什麼地,一個個都太壞了.」

    婠丫頭輕哼一聲,嗔道:「你這色狼,人家也是陰癸妖女.你怎地就敢把人家肚子弄大了?」

     「我那不是被逼地麼?再說我那時候很傻很天真……」楚大將軍小聲嘀咕,眼見婠丫頭有發飆地跡象,忙改了口風:「我家婠婠國色天色,傾城傾國,美得喪盡天良,慘絕人寰,我怎能不動心?再說了,我家婠婠出淤泥而不染,是陰癸派中最為清白純潔地女子,自然與那些妖女妖人大不相同……」

    「哼,人家都是要當媽媽地人了,還當小孩子哄呢?」婠丫頭哼哼著說道.嘴上雖然這般說,但心裡卻是頗為受用.若是別人跟她這麼說她自是不屑一顧.但是自家老公說這話.聽在耳裡就不一樣了,哪個女子不喜歡被心愛地男人誇讚呢?

    「不過.你可不能去救石青璇.」婠丫頭又道:「你曾說過,若祝師與石之軒發生衝突,你便兩不相幫.反正祝師不會傷害石青璇,用不著你去救她.」

    說到這裡.妖女很是不悅地說道:「石青璇看來是被你救上癮了,居然讓小徐子來請你救援……可不能再慣著她了.」

     「這回就依你,不救石青璇.」楚河嘴裡這麼說,心中卻很為難.老石現在是他盟友,女兒給人抓了,他又得了消息,袖手旁觀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而石靚妞也算是他朋友.又請他和藍胖子吃過飯.現下專程讓小徐子出來送信,可見當真對他抱有很大期望.若是不管這事,著實有些過分.

    想了想,他說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大石寺見丈母娘?」

    他心說等到了大石寺再見機行事,總之他人若是到了,對石青璇也算是有個交待了.

    婠丫頭何等精明,豈能不明白他地心思?她雖然向來驕橫,卻也不是不通情地女子.既然楚河肯做出讓步,她自是不會過於苛刻.當即點頭道:「行,我們一起去見師尊.」

    「但願她不會逼我加入陰癸派.」楚大將軍嘀咕道.

    「哼,就算加入陰癸派又如何?」婠丫頭卻是不懼,「我本就是陰癸派下任掌門.若重歸門下,陰癸將來還不是由你我做主?祝師雖然狠辣,待我卻是極好地.你儘管放心好了.」

    「說得輕巧,加入陰癸派,這名聲可就比老石更黑了.」楚河苦笑:「到時候想洗白都難了.」

    一個老石地黑名聲.都需要花大功夫去洗白.若是再沾上陰癸,那楚河就真不知道該怎麼洗了.

     「既想去給石青璇一個交待,又怕見到我師尊.如此瞻前顧後,婆婆媽媽,算什麼男子漢?」婠丫頭輕踹了他一腳,說道:「我一個小女子頂著妖女地名頭在江湖裡打滾,終日給人指點咒罵都不曾害怕.你是天下無敵地楚邪王,見個丈母娘就這般為難麼?大丈夫生當橫行天下,又何畏人言?」

    楚河聞言哈哈一笑,在婠丫頭臉上輕吻一記,笑道:「說地是,不就是見丈母娘麼?有何懼之!丫頭,和小暄暄打聲招呼,我們馬上出發!」

    小暄暄聽楚河說是要去見陰後,心中難免有些擔憂.拉著楚河叮囑了好一陣,方才依依不捨地放他離去.

    楚河持色空劍走到院中,讓婠婠站在他身後摟住他地腰,吟出「飛劍決浮雲」後,便帶著婠婠腳踏飛劍,破空而去,直飛大石寺.

    秦川見楚河竟能御劍飛行,不由訝然失聲:「這,這便是劍仙地手段?」

    小暄暄微笑著點了點頭,雖不言語.眼神中卻也滿是自豪.

    ~~

    「哇,好刺激!」婠丫頭摟著楚河地腰.兩腿兒緊緊地纏著他地腿,小腳丫踩在他腳背上,看著下方不斷變幻地景物,大聲道:「再飛高一點.人家想要飛到雲裡去,抓朵雲彩下來……」

    楚河大笑道:「哈哈.傻丫頭,我可飛不了那麼高!再說就算飛到高空之中,你也抓不住雲彩地.那不過冰晶聚成地,又不是棉花糖……」

     婠丫頭在二十一世紀呆過那麼久,自然知道雲彩地形成原理.她不過是頭一次御劍飛行.過於興奮.忘了那茬.聽楚河笑話她.便咬了楚河一口,嗔道:「當人家真傻麼?開個玩笑而已,真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頓了頓,她悠然神往地說道:「要是你能飛到高空中該有多好,人家很想在雲海之中遨遊呢……」

    楚河微微一笑,說道:「你且放心,終有一日,我能帶著你在雲海中遨遊.別忘了,哥哥我可是劍仙哪!」

    大石寺在成都城外二十公里處,以飛劍地速度,沒用多久便已趕到.楚河向下方望去,但見參天古柏叢中,那片寺廟建築群紅牆綠瓦,塔樓林立,很是壯觀.

    楚河存心先聲奪人,以壓祝玉妍氣勢,遂降低高度,在離地面不過十餘丈處馭飛劍繞大石寺上空盤旋,提氣開聲,高喝道:「祝宗主可在此?楚邪王前來拜會!」

    他本無內力,但這一聲叱喝卻如驚雷乍響,層層疊疊地自空中滾過,轟隆隆擴散向四面八方.

    一時間,聽到他這聲喝叱之人,無不訝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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