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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調教初唐(連載中)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竹炮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竹炮

  
  一問才知道,裡面怕是除了硝石、硫磺外,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成份,大都是練丹的道士所配製,誰知道這位青羊宮神奇的道士會加些啥進去,萬一還混有砒霜、水銀啥的,本公子怕是要成為第一個放鞭炮身亡的大唐俊傑。

  趕緊又吩咐房成去一趟,只買硝石、硫磺和竹炭就成,竹子多的是,家裡做爆竿還剩一堆。

  「記住了,竹灰不要帶一絲煙頭,順便給本公子找把秤來...」朝著房成匆匆而去的背影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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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屋裡,望著跟前擺放好的三堆硫磺、硝石和竹碳,還有一籃子雞蛋發呆,只記得最佳配比為7.5:1:1.5,具體哪樣多哪樣少我全忘記了,靠,早知道該在穿越前學習當當恐怖份子,一面在心裡詛咒該死的記憶力,一面憤憤地灌了口茶水。

  「公子...可以了嗎?」宮女姐姐坐我邊上,攤紙執筆,一副準備做科學記錄的模樣,綠蝶被我支了開去,未成年的小蘿莉,還是不要讓她接近這種殺人的武器,可怕的混合物。

  「剛才的記下來了嗎?」回過頭看了眼宮女姐姐的手跡,嗯嗯,阿拉伯數字在宮女姐姐筆下有點怪異。

  「公子,這些是什麼符號?」宮女姐姐也很好學,軟軟甜甜的聲音、亮晶晶的眸子讓我的教師性格又開始暴發。

  「這叫...叫數字...本公子經過...嗯」算了,免得讓人垢病:「本公子偶然從古代典籍之中查到的一種記數方法,簡便易用,容易抄寫,而且還能方便計算。」

  「哦...數字,專用於計算的數字?」很聰明的女人,太聰明了。

  坐宮女姐姐邊上,嗅著她身上的淡香,經過近一柱香的論證以及歷史調研,手把手的教學,總算是把數字的用途用法以及...嗯,看樣子,咱要是再坐下去,怕真要化身為狼了。趕緊站起身來,活動下手:「記下了嗎?...」

  「嗯...」低應了聲的宮女姐姐俏臉泛紅,看樣子,我身上的成熟男人氣息很讓宮女姐姐陶醉,哇哈哈哈......靠,該死的蝴蝶,本公子一定要炸蝴蝶下酒。

  啪,打了個響指,智力突然爆發:「硝石7.5,1的硫磺,1.5的木炭,快記下來。」

  然後就是一系列煩重而危險的生產火藥程式,本公子手上戴了皮手套,對火藥這東西,還是有點害怕,小時候被鞭炮炸手炸的太多了,但依舊樂此不疲。

  用木棰用力地碾壓著,宮女姐姐聽我的指揮,把蛋清勻了出來,和藥面攪拌在一起,攪拌了大約十分鐘,然後再次碾壓之後,放煤爐邊上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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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時辰之後......

  「你能確定老爺跟夫人都出去了?...」鬼鬼祟祟的一票人站府門處,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怕嚇著倆位老的,有個萬一,到時候,怕是直接被老爺子吊起來抽都不解恨。

  「嗯...」春桃一個勁地點腦袋,喜歡看熱鬧的房府八卦人士的確不少,門口站了一溜的家丁侍女,就連管家大叔也擠到了門邊,想看個熱鬧。

  「都退遠一點!你,給本公子站石獅子後邊去,都躲好了沒?本公子要施法了...」穿的實在厚實,遠遠看來,本公子如同一頭巨形毛皮動物站街中央指揮若定,不錯,都藏的差不多了,綠蝶和宮女姐姐都站門邊,好奇的眼眸兒飛快的眨著,很興奮的樣子,很像我當年。

  戴著皮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抽了根...是的,只能用根來表達,宣紙太貴,只能用竹管,這年頭,細竹子實在太少,沒法子,只能挑相對來說比較細的,大約就我食指粗細的竹管,只割開了一頭,填入了本公子用來開天劈地的黑火藥,壓得緊緊的,一根竹管裡填大約二兩多的火藥,拿紙和一些藥面裹成了引線後,填了些紙屑封死,大唐第一枚完美火藥比例的鞭炮做出來了,本公子懷裡揣了二三十根這樣的鞭炮,如同要去炸美國大使館的自殺人體炸彈。

  把這根鞭...竹炮插進道路上被踩壓得很結實的雪中,拿著信香一點,屁股一扭,撒開腳丫子就跑,第一次做火藥,不知道威力大小,安全第一。

  「轟!...」一聲巨響,整個房府狼奔兔逐,尖叫一片,剛跑到門口的本公子嚇得手中的信香差點掉地上,一臉黑線,該死的,難道火藥放多了。

  「二公子...太...太響了,跟雷鳴似的...」興奮之中摻雜著害怕的呼叫聲此起彼伏。

  「怎麼樣?...」朝著這幫子被驚得捂耳朵的觀眾門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看來,我製作的火藥火力強勁,很有威力,掏掏耳朵,兩耳裡都有嗡嗡的聲音。

  「公子...」綠蝶從門後走出,臉蛋泛起了興奮又害怕的表情,很矛盾的模樣,戰戰兢兢地移步到我跟前。伸手指了指我背後。

  「咋了?...」左右看看,沒啥不對頭啊?

  「您背上...插著根竹片。」綠蝶咬著牙從本公子厚實的裘衣上拔下了根炸飛的竹片。

  「伸手指頭出來...」不對勁,拿著竹炮再次跟手指頭比了比,對啊,就指頭大小,咋會有那麼大威力呢?震的老子兩耳發木。

  「哦...」綠蝶小巧修長的手指出現了,大約為竹炮直徑的三分之一?咋回事?靠...明白了,本公子現在是剽悍人士,男人中的男人,手指頭比穿越前粗了一倍,怪不得。

  「響...二公子,再來...再來一次。」房成很激動,大家都很激動,就連管家慎叔也都很激動,有點哆嗦:「咱們二公子莫不是雷神下凡吧?怪不得...連聖上都給咱們二公子下旨說好話...」

  算了,做都做好了,難不成又回去重新改造?朝著這幫子人點點頭:「好,不過,都小心點,免得被這竹炮炸到,到時候本公子可不負刑事和民事責任。」

  「嗯嗯嗯」似懂非懂的一群黑腦袋齊齊上下晃動。

  轟轟轟...太熱鬧了,街道兩頭都有人影在鬼鬼崇崇的出現,看樣子,這些傢伙對本公子的竹炮既好奇又害怕。

  每一響,都能引發異性的驚呼,同性的叫好,實在是...很有點回到當年在大街上放大鞭炮嚇漂亮MM的感覺。

  伸手朝懷裡摸了摸,就四五根了,有點遺憾,小心地掏出了根,看看周圍,嗯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本公子身上,嘿嘿...咦?那邊咋回事?

  「讓開讓開...都讓開了...」一票子披甲執矛的士兵也來看熱鬧?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大唐城管執法隊

  
  拈拈引信,一點,撒腳丫子跑開沒多遠,轟!...又一聲巨響炸得那幫子剛走到房府不遠的士兵差點就趴地上了,鬼叫狼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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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公子且慢動手,本將是右金吾衛右街使何璋。不知公子是哪位……?」一個身著明光鎧的威猛大漢從軍士中擠了出來,站我跟前,有點心虛地看了眼我手中的竹炮,朝著本公子抱拳行禮道。

  「在下房遺愛,不知道將軍這是...」朝著這位將軍回禮,不太理解,這傢伙想幹嗎?咱沒幹啥違法的事啊……

  「原來是房相的二公子,久聞二公子大名,不知道二公子這是...」目光落在我手裡指頭粗細的竹炮上。

  「鞭炮...嘿嘿,圖個熱鬧,跟爆竿一樣...」朝著這位將軍晃了晃鞭炮解釋道,沒曾想這位看起來很是威武雄壯的大漢竟然連退數步,臉色有點白。咋了?不就是根竹炮嗎?

  「二公子...這個...要不二公子隨我等去一趟,二公子的這東西...已經驚擾了百姓,所以...本使不不得過問此事...請公子隨本使往金吾衛一行。」刷,已經恢復了威儀的一票大唐將士中間露出一條小道。

  「啥意思?本公子在自家門前放放鞭炮咋啦?」朝這傢伙瞪眼,咱堂堂相國二公子,皇帝李叔叔都能握手碰杯的坐上客,不就是放倆竹炮嗎?想當年如狼似虎的城管都沒這麼嚴,要是敢跳國家總理兒子面前翹手指頭,不用說話,早被以危害國家安全啥的理由丟水溝了。

  「對不起,房公子,」這位何將軍趕緊服軟,連忙陪笑:「這事小將也沒辦法,小將巡街,就有一百姓來說這有人作妖法,鬧得冬天旱雷震震...小將只能...」

  「這位將軍,小女子失禮了,本不該小女子說話,可是又由不得小女子不說,二公子之過怎能勞動金吾衛之大駕?」宮女姐姐嫣然地移步到我跟前俯身一禮,然後轉身向著那位何璋將軍問道,既不想本公子般表現得咄咄逼人,又不像一干平頭百姓般縮在一解戰戰兢兢地不敢言語,一言一行、不卑不亢,動作神態大氣、有禮有節,由不得本公子暗喝了高,不愧是女皇級的人材,越看越喜。

  「這位女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金吾衛乃陛下明旨而設的精銳之軍,長安城內,掌領府屬,督京城左右六街鋪巡警,諸營壘候以進退。小將身邊街使,掌分察六街徼巡。凡城門坊角,有武候鋪,衛士、彍騎分守,大城門百人,大鋪三十人,小城門二十人,小鋪五人,日暮,鼓八百聲而門閉;乙夜,街使以騎卒循行囂襜,武官暗探;五更二點,鼓自內發,諸街鼓承振,坊市門皆啟,鼓三千撾,辨色而止。」咦……還真看不出來,這武夫倒也有些口材。

  宮女姐姐面帶淡笑,目光落在我身上,看到我讚歎的目光,俏臉一紅,眼光急促地落回身前,正了正色方道:「左右金吾衛之職,最重之處,乃為京城警衛,其職務主要是典司禁軍和保衛京城、宮城的安全,還有宵禁。不知道我家公子……就算我家公子放這竹炮有過,這也不過關乎民事,自有京兆尹的衙門來過問。」宮女姐姐淡定的目光下,氣勢威猛的何將軍有點臉紅,有點紫,吭哧半天憋不出個屁,又不敢伸手跟本公子單挑撒野,看樣子,有點理曲詞窮了都,哈哈哈...敢跟女皇帝鬥,活膩了你!

  不過,本公子聽起來怎麼感覺這金吾衛怎麼跟後世的那幫子土匪城管似的,怕是抄襲的吧?

  「此事,還請慎叔做個公斷……」宮女姐姐回身一俯首,就連帶站在後面的慎叔原本略顯不悅的雙眉都揚了起來,倆眼都快瞇成縫了:「呵呵……老朽先恭喜二公子。」

  「嘿嘿嘿……」激動過度了,瞧瞧,不光是身理上的激動,或者應該說心理上的激動更大一些,宮女姐姐果然沒騙人,承諾的果然做到,而且做得一絲不苟,不知道該說啥,主要是我不太善於表達,只能裂嘴朝著宮女姐姐一個勁傻笑。……靠,綠蝶這丫頭又擠我跟前,很那啥的把宮女姐姐拉到一邊去,這丫頭,幹啥不好,一天倒晚學別人吃啥乾醋,真是。

  「老夫房慎,老爺夫人不在,老夫就愧當這主事之人,這位小將軍有禮了……」房慎氣勢出來了,常言說的好,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還是七品官的頭頭,宰相府渾了幾十年的老管家,啥人沒見過。

  「不敢當,這位老丈,還有房公子,小將也是職責所在,有人既然向我金吾衛報知此事,真的不是小的想來啊」這位威武大漢一臉冷汗,很哭喪的表情。

  「啊?!」哪個缺德貨干滴,啥意思,本公子在自家門前玩竹炮關他啥事,再說了,不想聽自個捂耳朵也成啊,再不濟,你就是找上門來,本公子一向平易近人、和藹可親、通情達理,也是可以商量的嘛,生生一句話也不說就跑去找大唐長安城的警察叔叔來抓本公子,萬一留下案底啥的,到時候還不得傳得滿城風雨,破壞本公子大好形像。

  可能是本公子面目有點猙獰,看得邊上這位將軍臉上的汗水更加的淋漓。

  「此事,我房府自然不能讓將軍為難,畢竟,我家主人曾經多次叮囑我房府一干人等,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在慎叔朗朗的宣傳聲中,圍在邊上看熱鬧的街坊們都目露讚許之光,連連點頭不已,不愧是大管家,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屁大的小事,也順便吹捧一下房府,更能獲得府家主人聲望在百姓之中的提升。

  「太佩服了……」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就覺得袖子一緊,一回頭,瞧見了宮女姐姐眨眼示意,趕緊閉嘴,上前數步,彬彬有禮地朝這位都快汗流成河,傻不拉嘰站在那看慎叔唾沫橫飛的演說的何璋將軍行禮道:「既然將軍已然到此相詢,在下便與將軍前往金吾衛,作個了斷,慎叔您看……」

  慎叔朝我和藹地微笑著點點腦袋:「好!,公子既然願意親自前去說個清楚,那老夫也就不便多言了」扭腦袋朝那位大唐城管小隊長何將軍拱拱手:「老朽就不干擾這位小將軍公幹了,公子...那您就去一趟...免得讓人以為咱們相府仗勢欺人...」慎叔斜了這位將軍一眼,很不屑的表情,不愧是宰相家的大管家,氣勢逼人。

  「嗯...那好!房成...」

  「小的在!」忠僕房成跳了出來,鼓著胸肌站我跟前,表情動作都很保鏢,嗯嗯...不錯,有潛質。

  「去,把本公子的寶刀拿來...這就隨這位將軍大人去一趟。」把懷中的鞭炮取了出來,想交給房成。去也成,不過,咱不能猥瑣的去,要堂堂正正,才能顯得出本公子的膽色。

  「二公子,這東西...這東西也一併帶走,或者交給小將給您拿著也成...」何右街使開了口,沒法子,只好又揣回懷裡。

  綠蝶跟宮女姐姐也走到了近前,綠蝶臉色有些白,雙眸裡流露出的擔心讓我心中發暖。

  「沒事...我就是去過個堂,做做筆錄啥的,公子我又沒幹啥壞事,照兒,好好看這丫頭。」我趕緊出言安慰,宮女姐姐淡笑朝我輕輕點頭應了聲,看樣子她也看得出不會有啥事。房叔安排了倆忠僕與我一同前往,本公子一馬當先,腰挎寶刀,第一次踏足大唐的軍事機構......金吾衛的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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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無知而無畏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無知而無畏

  
  剛進了門,「哎呀...這不是房賢弟嗎?怎麼...有空到這來看哥哥不成?」右金吾衛長史李翼李業詡披甲帶盔的不知道從哪個窟窿眼竄到我跟前,嚇老子一跳。

  「末將見過李長史...」走我邊上的何璋趕緊行禮,很畢恭畢敬。看到這貨我鬆了口氣。

  「哎呀...業詡兄台...原來兄台竟然在這公幹,小弟實在沒想到能在這兒遇上,實在是幸事啊...」很熱情的拉著李業詡,好歹是混了個臉熟、一起喝酒吹牛的人,紈褲之友。

  「呵呵...俊哥兒這話說笑了,為兄我今日當值,你們這是...」一身鐵甲錚然作響的李業詡有些訝然地指了指我,目光望向著我邊上一臉拘緊的何璋。

  「事情是這樣的...末將在...有人就來報說是......」李業詡被何璋拉到一邊,小聲地嘀咕,李業詡一面聽著一面朝我點頭示意沒啥大事。

  「公子...這事,不會鬧大吧?」房成很小聲地問道。

  「嗯...鬧不大,不就倆竹炮嗎?大不了過倆天,咱們出城去放去,看還有哪個街坊來嚼舌頭告咱。」有點氣憤,正在用意念詛咒該死的告密者的當口,「此事可當真!」李業詡聲音有點激動,抬眼瞄了我下,朝我露了倆門牙,一把將何璋那彪形大漢提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小聲追問啥?可問題是...本公子聽力一向超人,

  「末將怎麼敢欺負長史大人,不信可問屬下的軍士,他們可是與屬下一同前往的...」

  「好!若真有此事...嘿嘿嘿...」李業詡這傢伙,笑起來總是不陰不陽的。

  「哎呀...俊哥兒,想來必是一場誤會...為兄我向你陪罪了...」李業詡如同春風拂面地朝我拱拱手。

  「啊?!...這個...」不太明白,難道李業詡真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大唐俊傑不成?

  「嘿嘿...俊哥兒,此事,為兄當可為你蓋過不提...只是...」李業詡表情有點兒扭捏:「俊哥兒...若是這樣就放了你,為兄也不好跟程叔叔交待。」

  「程...程叔叔?」我倆眼發黑,天哪,無所不在的程叔叔,威名遠播的程叔叔也跟這扯上關係?

  「嗯...右金吾衛上將雖是尉遲敬宗,不過程叔叔督管左右金吾衛,為兄也算是在程叔叔手下混的,所以...俊哥兒,你倒底是用何物發出雷鳴巨震?拿給為兄,到時候,也好有個交待...」李業詡朝我擠擠眼。鬆了口氣,總算明白了,這貨明明就是想看新鮮圖熱鬧,故意拿程叔叔那老貨來壓人。

  「那是自然...」趕緊全掏了出來,就仨了,仨根指頭粗細的竹炮全塞李兄台的手中。「業詡兄,就是這東西...其實也沒啥,也就是小弟自己配了些藥,塞在裡裡當爆竿點著玩而已...圖個熱鬧,嘿嘿...就是圖個熱鬧。」

  「你自個做的?」李業詡很欣慰和驚喜的目光看著我,咋了,這傢伙也想耍竹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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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業詡兄對新鮮事物抱著著強烈的好奇心,拿著竹炮左看右看,還伸手拈拈引線,這傢伙……

  「此物,如何使用?」業詡兄朝我露倆門牙,很渴望的表情。

  「就是用香火點這兒...點了就行。喂...我說兄台,你這...」話沒說完,就被這丫拉往裡拖。

  「裡面有塊避靜的地,為兄也試試,看此物是否如何璋所說聲如雷吼。」

  「......」看樣子,這傢伙比我還愛熱鬧。

  一票無聊的軍職人士也都湊過來看熱鬧,李業詡很有成就感地指著我給這幫子兵痞一一介紹。

  胡亂拱手行禮,穿過兩進房間,就到了一個不大的廣場,邊上堆的都是刀槍劍戟,看樣子這是個練武場。

  李業詡獨個站在場地中間,周圍堵著一圈看熱鬧的兵痞,都很好奇的眼神瞧著李長史大人手中的竹炮,趕緊一把拉住李兄。「兄台,危險,這東西炸起來聲如雷鳴,您還是讓這些兄弟們讓開些,都躲屋底下去。」

  「怕什麼,我等皆是沙場上提頭耍刀的漢子,還怕區區一根小爆竿不成?...」好心沒好報,話還沒勸完,就有兵痞朝本公子斜眼,靠,先人你個板板的,要不是怕這東西是從我手裡拿出來的,鬧出大事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我,不然,本公子看熱鬧還來不及,哪有閒功夫管這幫提刀耍拳的兵痞。

  「既然俊哥兒開了口,爾等都聽房公子所言,都給老子站開些,不然,別怪本長史不認人了!」李業詡虎軀一震,眾兵痞悻悻退出數米開外,硬沒一個走屋簷下,得...別怪本公子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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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死不死,剩下這仨根都是竹管的最下一截,怕是有本公子大拇指粗細,而李兄台還偏偏不怕死地挑了仨中最粗壯結實的那根拿了出來,接過旁人遞來的香火。

  「業詡兄,必須帶著手套,算小弟求你了,這東西小是小點,...可炸起來可不像是爆竿啊,這威力怕是就跟天雷差不多...」我裘衣上都被插了好幾塊碎竹片,這位長房的業詡兄萬一有個好歹,李靖這位大唐第一殺人王還不早本公子拚命才怪。

  「俊哥兒莫急,為兄領會得了,不就指頭粗細的小東西嗎?...」李業詡這個沒見過熱兵器,沒見過人體炸彈的傢伙根本不知道啥叫害怕。勉為其難的套上了手套,衣服就算了,這傢伙一身鎧甲,比龜甲還結實。

  香火一接,青煙燃起,業詡兄還嘻皮笑臉地站跟前,嚇得老子趕緊扯嗓子大吼:「跑啊,不跑沒命了!」

  「啊!...」業詡兄半信半疑地回頭剛走倆步...轟!!!耳朵被震得有些發木的我甚至感覺得到房頂的瓦片都在顫抖。

  大唐武勳第一人的長房長孫發出一聲淒歷的慘叫,一個馬趴直接飛跌在地上,碎竹飛四下飛濺,早就有經驗的房府倆家丁腦袋一縮,全躲房屋的立柱後面。

  長史大人那沒有盔甲包裹的屁股上,還插著倆根長長的竹片顫微微的擺動著,一瓣屁股上有一根,很均勻......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屁股還能有啥稱呼?

  
  果然...那群剽呼呼站數米外耍酷的兵痞直接一屁股坐地上,還有倆傢伙臉上插進了碎竹片,一臉血淋淋,可能是被這微型爆竿的威力震傻了,呆呆地坐在原地......如同受到了伊拉克人民用手雷襲擊的美軍大兵。

  整個右執金吾駐地如同雞窩竄進了黃鼠狼,跟炸了似的,好多衣甲半解的軍士操劍執槍的四下亂竄,就聽得門外一聲不壓於爆炸的暴喝聲:「何人膽敢在此喧嘩!」聲音有點耳熟?

  騰騰騰,錚錚錚...一大票鐵人出現在我跟前,亮晃晃的甲葉差點把老子眼睛照瞎了都。

  「房家小後生!哇哈哈哈...老夫還當是誰敢在此撒野,原來是你!」十分耳熟的稱呼,瞇著眼老半天還沒看清,就感覺有只熊掌搭上肩上,半邊身子立即麻痺。「程...程叔叔?」想不到啊,上天無門,鑽地無洞,被這老人渣逮個正著。

  「小侄沒撒野啊...」想哭了,程叔叔這是啥話,分明就是先蓋章後問罪的架勢。

  「知節,莫嚇著房家侄兒,呵呵呵...數年不見,房二倒也長得氣宇軒昂,比你爹多了些英偉之氣嘛...」這老傢伙是誰,瞧模樣比程叔叔大不了幾歲,不過,很霸氣,三縷長鬚漆黑如墨,雙目開闔間精光四溢,好一個老帥哥,比起李叔叔來相差不遠,身上的沙場殺氣與程叔叔不相上下。

  「小侄先有禮了,這位叔叔是...」很恭敬地行禮,看樣子,都屬於大唐悍將之類的剽悍大叔,咱惹不起啊。

  「老夫李勣,咦...那不是衛國公家的業詡嗎?」李勣目光已經被練武場的場面所吸引。邊上還有位年輕一點的將軍,自我介紹一番之後才知道,此人便是右金吾衛的上將軍尉遲敬宗,是鄂國公尉遲敬德之侄,也算是個熟人了。今日正月初一,陪同二位老將軍巡視各衛,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被一聲雷鳴震得人仰馬翻,還以為出了冬日打旱雷的奇景,就帶著大票巡查人員衝了進來。結果......

  一堆軍士七手八腳地把李業詡扶著站了起來,屁股上兩根竹籤顫微微的,程叔叔很好奇,上竄下跳的圍著閉著眼慘白著臉嘴的李業詡嘖嘖稱奇,半響,一伸手。「啊!...」李業詡連人帶甲被疼醒過來,正想破口大罵,就瞧見程叔叔站跟前,手裡拿著倆根帶血的竹籤......

  「李家後生,咋了?不就倆竹籤...叫個屁,想老夫沙場衝殺,滿身帶血...」程叔叔一張嘴,暴風雨跟著就來。

  「末將見過幾位將軍,將軍在說什麼,小侄怎麼聽不太清楚,耳朵裡老是嗡嗡的叫喚...」李業詡頂著一頭暴風雨,一臉狼狽像地苦笑著道。

  所有的目光都瞪我身上,趕緊上前倆步很關心地扶住李業詡這個自食其果的禍害:「這沒什麼,是被竹炮的響聲震傷了耳膜,休息一會就好,那個...你們誰去拿點藥來,業詡兄台的屁股...」此話一出口,卟哧聲不絕於耳,一幫子兵痞個個面紅耳赤。

  業詡兄一臉黑線瞪著我,目光極其幽怨……咦這傢伙的耳朵咋回事,對屁股倆字很敏感嗎?

  如同千年怨女李業詡跟前...我很無辜地眨眨眼,不叫屁股那叫啥?如果我告訴你的手下你受傷的範圍在臀大肌、梨狀肌、縫匠肌、股四頭肌的結合部,然後再讓他們瞭解闊筋膜張肌、臀中肌、臀小肌、恥骨肌、長收肌、股薄肌、股二頭肌、半腱肌、半膜肌的位置,以及整個下肢肌群的分部、分群、分層、排列和作用,怕是你早因為屁股失血過多而身亡了。

  「唉...實在是...都愣著癡笑幹嗎?」李勣叔叔一臉古怪,好氣又好笑的模樣,揮揮手:「還不扶長史大人去那邊躺著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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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小小傷口,哪用得著料理,包紮一下就成。」聽力逐漸恢復中的業詡兄弟很英烈的模樣,趕緊住這位耍帥的大哥。「業詡兄切莫如此,這物上面沾有火藥,這東西要是進了肌膚,容易使傷口發炎,若此時不加處置……」不說話了,很真誠的目光看著業詡兄台。

  果然,業詡兄臉有點黑,看樣子,萬一感染啥的,以後洗澡倆瓣屁股上各有一朵梅花,實在……實在有點丟臉。

  業詡兄只得半推半就地解掉衣甲,讓匆匆趕來的醫官處理傷口。

  「就這小東西?...」程叔叔也很好奇,拿起竹炮在手上瞎鼓搗,很慶幸大唐沒有吸煙人士,不然,這麼叨著煙,手裡拿著堪比雷管的竹炮...這下場實在是...

  「剛才發出雷吼之聲就這小玩意?」李勣叔叔不甘示弱,也抄起一根在眼睛邊上瞎晃。嚇得一幫子剛才見識過竹炮利害的兵痞連退數步,還有倆臉上受傷地正跟長史大人一起在邊上包紮。

  「我來試試...」程叔叔不怕死,伸手抄過掉在地上還沒焰掉的香火就朝引線上點,藍煙就在倆大唐高干軍官眼皮底下燃起,嚇得老子渾身汗毛都立了,這倆老傢伙不要命了?!

  暴喝一聲,剩程叔叔愣神的功夫,奪過竹炮就往邊上丟。轟!!!......很幸運,那邊沒啥人,就是那堆擺放得整齊的兵刃全散了一地,角落上的枯草雪沫飛得整個小院都是,就連距離三五步遠的房柱上也微顫顫的插進了小半截竹籤。

  剛受過刺激的業詡兄台躺在根長凳上,露倆門牙,笑得比誰都暢快,這丫的,興災樂禍了都。

  程叔叔一張老臉有點白,半張的嘴巴有點哆嗦,倆牛眼圓溜溜地瞪著已經散落一地的兵器,李勣叔叔的表情也不咋樣,拿著竹炮的手有點抖,看樣子,也被這小小的竹炮威力給嚇著了。

  「這東西...這東西...好傢伙!...」李勣叔叔半晌才開口道。

  「倆位叔叔...這東西,還是小侄來罷...」半請半奪地從李勣手中拿回了竹炮,誰知道這倆老傢伙會發啥神經。

  果然,李勣拉了把正處於恢復期的程叔叔,還有站在李業詡邊上觀察業詡兄台那白生生的臀大肌屁股的尉遲敬宗,仨雄赳赳的武夫很猥瑣地擠一塊,小聲嘀咕啥呢?

  「誒...房家後生...這東西...是你做出來的?」程叔叔看樣子不太習慣猥瑣,嘀咕了幾句就朝我走了過來,很善良地擠擠眼:「跟叔叔說說,你是怎麼想起鼓搗這小東西的?」

  「瞎亂鼓搗...嘿嘿嘿,瞎亂鼓搗的。」朝程叔叔小心地陪笑道。

  程叔叔那張猙獰的老臉再咋和善也比地獄的惡鬼凶殘。一雙凶光四溢的牛眼盯得老子渾身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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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遍嘗百毒......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遍嘗百毒......

  
  「屁話!瞎亂鼓搗?瞎亂鼓搗能鼓搗出這些老夫浴血沙場幾十年也鼓搗不出來的好東西?」程叔叔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腮幫子肉都差點暴起來了,有撈袖挽衣的架勢……

  太害怕了,趕緊點頭哈腰:「小子是無聊...見那過年用的爆竿聲響太小了,悶的慌,就拿火藥做這竹炮來放,就是想過年圖個熱鬧而已...小子確實...確實是瞎鼓搗出來滴...」

  「火藥?房家後生,別以為老夫不知道啥叫火藥,火藥能跟你這東西比?還不一五一十的給老夫道來...」程叔叔的唾沫星子不停地朝著我飛濺。看他挽袖子的架勢,若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怕是老虎凳、辣椒水啥的要往俺的小身板上整了。

  「...賢侄啊,叔父我也想聽聽...你這火藥從哪處購來?」李勣叔叔一成不變的笑容,整個一笑面虎,還好,說話不像程叔叔般亂噴口水。

  「那個...那個是小侄自個在家做的,當然,是青羊宮的老道士的配方,小侄自個又亂改了下......」說的越多破綻越多,盡量小心翼翼,多找此東西來進行掛靠,免得這倆老人渣拿俺來解剖,今天看樣子是沒人能救俺這可憐孩子了。

  「二位國公爺...我家公子說的是實話,我們原先從青羊宮買來的火藥公子一點都沒用,自個買了藥材來做的...」俺的忠僕房成雖然也害怕倆位高權重的國公爺,可還是張嘴遞話過來。

  「哦...」李勣一邊哦著,一面跟程叔叔與尉遲敬宗對視,似乎很默契地點點頭:「賢侄啊...」

  「小侄在...」表情乖巧溫順,目光真誠地盯著李勣大叔,看這老傢伙想幹啥?

  「你這火藥的配方...嗯嗯...來來,跟老夫過來...」一把將我扯到個避靜處:「配方何在?」

  「叔叔這是幹嗎?...」不太理解:「叔叔也想做竹炮放著玩不成?」

  「……」李勣大叔倆眼有翻白的趨勢:「房小二,莫跟你李叔叔來這一套,這配方快拿來。」這老貨也太黑了吧?明搶起來了都。

  「有...可這沒紙和筆,小侄...小侄還是待罪之身,就是被這竹炮給扯進在金吾衛裡...」戰戰兢兢地回道。

  「哦...哈哈哈...不愧房家的種,都是陰的,好好好...」李勣叔叔撫鬚大笑,咋了?什麼叫房家的種都是陰的?本公子可是陽的,很太陽、很剛陽那種。

  「小後生,咋了?難道叔伯們問你話是欺負你不成?」程叔叔跳我跟前,面目猙獰地獰笑著道。

  我正彷徨無主之際,一聲朗笑,突然在金吾衛的上空迴盪,「哈哈哈……房某當是誰把我那孽子拿進金吾衛,原來是二位賢弟,房某有禮……不知我這孽子所犯何罪,要勞動二位大駕?」俺的親爹,大唐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爹爹帶著一陣春風,出現在了眼前。

  「爹!……」一聲歡呼,差點就想撲過去抱住俺爹的大腿親了,太及時了,程叔叔差點揪我衣領上大刑了都。

  「哎呀……原來是房兄駕到,程某這正跟侄兒玩鬧呢,是不是……小後生。」程叔叔仁慈祥的朝我露出倆排森森的白牙,熊掌似輕實重地落在我肩膀上,趕緊點頭:「是……是的。」

  「懋公見過房兄,」李勣叔叔比較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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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猥瑣大叔又把俺爹拽一邊去,還不停地拿手中的竹炮比劃,程叔叔的手指頭指在業詡兄台那還暴露在空氣之中的白屁股上。

  「哦?果有此事不成?」老爺子眨眨眼,看看我,接過李勣大叔遞到手中的竹炮細細打量了一番,朝我招招手道:「俊兒,過來……」

  「哦。」灰頭土臉地跟著三位軍方高級人士和我爹進了一間清靜的大屋裡,四下坐好,本公子身邊後進末學,站在一邊,作溫順狀。

  「俊兒。」

  「孩兒在。」

  「這事,老夫也已知曉個大概,此物,果真是你所做?」老爺子大馬金刀地坐在胡凳上,拿著竹炮端詳,撫鬚開口道。

  「確是孩兒所制,那爆竿聲音太小,孩兒聽著不過癮頭……所以,其實孩兒也就是想圖個熱鬧,瞎亂鼓搗出來試試的。」四雙精光四溢的虎目威攝下,不由得我不說實話,坦白從寬,回家頂多屁股上多挨幾棒,總比一直在這跟程叔叔這惡貨呆在一起好得多。

  「噢?……」老爺子有些愕然,「可是我聽房慎說你讓房成他們去青羊宮買火藥之事,與這有何關聯?」

  「對,我原以為青羊宮道長那有火藥,誰知道一買來,就覺得裡面雜質太多,威力太小,而且……」

  我跟老爺子一問一答,旁邊的仨軍方高級將軍不停地用目光在交流啥,而且,看本公子的眼神是越來越不對勁,很有點像是在看可口羔羊的獅虎。

  老爺子又問了下,然後示意我站到門外去,四個高級幹部不知道在裡頭合計啥,半晌,職位最低的尉遲敬宗又把我拉到進去,丟在仨虎視旦旦的老傢伙跟前。

  「這東西,你是怎麼做出來的?」老爺子把竹炮小心地放我跟前的案頭上,看樣子,咱爹是文化人,高級知識份子,對於未知事物有著很強的戒備心理,很好,至少比那倆個無知無畏的鐵血大叔好得多。

  「這東西就是拿竹管做的,我拿紙裹了一些藥面作為引線,您瞧,封口處用碎紙粘著漿糊封死,這樣,在封閉的空間裡,這些黑色的火藥才能劇烈的燃燒以引起爆炸……」一面解說,一面拆解著大唐目前爆炸威力最大的微型爆竿。

  「就是這東西?……」程叔叔啥人?兩手指搓起點藥面,還拿舌頭抿了抿,砸巴砸吧嘴:「這東西,不對勁……」

  看得老子一臉黑線,冷汗刷的就下來了,很慶幸自個沒按現在大唐的火藥配方加硃砂或者砒霜啥的,不然,趕明兒還不以殺人償命的罪名把俺這小年青給腰斬了。

  「哦?……怎麼個不對勁法?」李勣大叔的臉也有點黑,嘴角有點抽,看樣子也很害怕程叔叔這個嘗百毒的牛人。

  「這味道,跟一般的火藥不一樣,嗯……」程叔叔似乎還不過癮,又瞇著眼搓了點在鼻子底下聞聞:「還有些鮮味……似乎老夫,吃過這東西。」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房府之二男的自傳


  「啊?!叔叔,叔叔真乃神人也,小侄確實往這藥面裡攙了些蛋清。」趕緊馬屁拍上,解釋清楚,省得這老傢伙把藥面全當灰面給嘗了。

  「蛋清?!」四聲壓抑的低呼,還是俺爹最先恢復過來,手輕輕沾了一些藥面,搓了搓,湊鼻子底下嗅了嗅,與李勣等一干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緩緩地道:「俊兒,一五一十把你這火藥的配方寫下來。」表面很是鄭重嚴肅。幾位老傢伙都面色嚴謹,李勣大叔眼角一斜,尉遲敬宗站了起身,從裡間拿出筆墨紙硯擺在桌上,一個抱拳禮畢,大步騰騰地走出了門,高聲斥責那些離得近的軍士快滾遠些,看樣子,上將軍都親自把門了。

  「就是這幾樣,配製到也容易,不過工序有些麻煩,而且危險,不過此物若是加以生鐵為殼的話……就小侄這竹炮裡的藥量,五步之內,怕是沒有活物。」畢恭畢敬地呈上配方,順便先說清楚,免得到時候程叔叔這老貨又發神經,拿在手裡點著玩,那本公子豈不是麻煩?

  「嘶……」齊刷刷的吸氣聲,仨老傢伙臉色都有點變了,李勣大叔小心翼翼地拿起已經倒出了藥面的竹炮,手有點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嗯嗯,應該是激動吧,像李大叔這樣成天把腦袋拴褲腰帶上的沙場老將,害怕這詞實在用不到他的身上。

  「這怕是不到二兩吧?」程叔叔很謹慎地用手把攤在桌面的火藥攏在一起,估摸著說道。

  「叔叔眼光銳利,這也就二兩多一點。」

  「這是何物?」老爺子眨巴眨巴眼睛盯著我的配方瞧了半天,指著上面的數字問我。

  「這個……這個是孩兒為了方便記數特地使用的符號,這符號是天竺人使用的一種代碼,孩兒又改了改,您瞧……」提筆重新拿了張紙,零和0壹和1、貳和2……

  「比如這是貳佰捌拾斤,便可用280斤以代替,方便之極……特別適合算帳記數之用。」很濤濤不絕,很得意,嘿嘿,特別是拿出大家都不懂的東西出來耍寶的時候那種快感和得意,實在是難以言喻,哇哈哈哈……

  「這孩子,既然研出此物,為何早不交給老夫……」老爺子作嗔怒狀,下手奇快,李勣大叔跟程叔叔還在摸著下巴瞅神奇的數字當口,一把將寫滿數字與漢字對照的紙張收進了袖中,氣得倆中年大叔咬牙切齒,偏又不敢朝俺爹哼嘰,只能一臉黑線地拱手強言歡笑:「恭敬房兄,有此佳兒,哈哈哈……」笑聲乾巴巴的,著實難聽。

  「哪裡哪裡,這孽子拿作出些驚人之舉,鬧得一家不得安寧,老夫常常為他操心,每日總要督促這混小子遍覽群書,有時恨不得把這孽子……」明明高興的眼睛都快擠沒了,還偏偏說些瞎話,很鄙視老爺子那此地無銀的謙虛之言,不過面上不敢有絲毫表露,繼續面無表情作垂頭認罪狀。

  「哦?!」李勣大叔接過老爺子手中的配方,看了看,再遞給一旁出奇安靜的程叔叔。抬眼看我,伸出一根粗粗的手指頭:「賢侄,你制此物之時可有旁人?」白牙亮閃閃的,很滲人那種。

  歪腦袋想了想,非常堅決地搖搖腦袋:「沒,就小侄一人全盤操作,沒人知道。」這可是實話,宮女姐姐現在可是俺婆娘,自然不能算旁人。

  「相爺,您看此事……」李大叔話很輕柔,不過望向俺爹的目光非常堅決。大唐的三位高級幹部進行了一次關於開發熱兵器時代先河的第一次熱烈會晤,而我,有幸作為旁觀者兼參與者聆聽了全過程,會晤中,作為熱兵器原料黑火藥的改進者、大唐唯一的火器專家,具有實戰經驗(放鞭炮)近三十年經驗的我,將熱兵器對於大唐軍事的作用以及對周邊不穩定國家的威懾性作出了開創性的發言,三天之後,第一顆原子彈在大唐長安城外的一片機密地帶秘密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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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這原子彈是何物?」宮女姐姐站我跟前抬起如柳的黛眉嫣然地問道,自從宮女姐姐進入角色之後,本公子極少動筆了,除非是老爺子罰本公子抄書啥的。

  「原子彈嘛,嗯?我有這麼說嗎?」趕緊拿起剛才宮女姐姐記錄的房房之二男自傳看了眼:「哦,是本公子說錯了,叫手雷。」

  「公子,喝點茶吧,瞧您,嘴邊都冒白沫了。」綠蝶很心疼地把茶碗端我跟前。

  「嗯嗯……」

  「還有這兒,公子這幾天不都呆在家嗎?什麼時候去的長安城外的機密地帶?」宮女姐姐提筆挺起腰板,勾人妖媚的眸子輕輕撓了本公子一眼,腳有點軟,該死的,敢揭本公子老底了都,家法!一聲脆響:啪

  「哎呀!公子,您怎麼又打賤妾?」這妖狐咬著豐潤的嘴唇,低呼一聲,白晰的手兒輕輕地揉著高聳起的臀部痛處,那動作,就跟跳舞似的,看的本公子又開始兩眼發紅了都。

  「公子怎麼又打人?」綠蝶對此表示不滿,嗯?豈有此理,家法!啪

  綠蝶小臉通紅捂著屁股繞過隔屏:「我去看看水熱好了沒?」這丫頭,也知道逃跑了?

  本公子看看手,很是感慨,想當年當老師的時候,要是敢這麼打漂亮的女同學的話,本公子的下場怕是比腰斬好不了多少,還是在唐朝的腐敗紈褲生活幸福啊。「公子,該去用飯了……」在爐邊燒水的綠蝶脆生生的呼喚打斷了我繼續那啥的想法。

  「死丫頭,等著,過了這幾日,本公子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壓低聲音,很猥瑣地朝著宮女姐姐瞪眼,乘著宮女姐姐俯首媚笑的當口,本公子五指齊張,穩穩地落在了大腿與纖腰之間那挺翹的臀部上,綢質的衣料無法隔擋那肌膚透出的溫熱。

  「呀!」宮女姐姐就叫得半聲,趕緊摀住嘴兒,臉蛋上浮起羞怯的嫩紅,眼兒不敢看我,反倒戰戰兢兢地望著在火爐邊忙碌的綠蝶,活生生一個侍宰的羔羊...天哪,看滴我差點暴發了。

  「公子您……您再不走就遲了,夫人要是責起人來,照兒可擔當不起。」剪水雙眸低垂著,酥人心脾的輕言,白頸上的紅霞,吞了吞口水,手還無意識地捏了捏了,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廣告詞,手感真好……

  「公子!」宮女姐姐的臉頰羞得都快滴出水來了,這聲大了些,把綠蝶都驚動了,那丫頭抬頭朝這邊望的剎那,本公子乾咳一聲,揮揮衣袖,恍若儒學大家邁著八字步,朝著門外走去。今日總算是報了點仇,不過,還沒完,咋跟宮女姐姐的仇,怕是要互報一世才成。當然,還有咱的小綠蝶,本公子爽朗的笑聲驚得房府後院的飛禽走獸高聲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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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當鹵雞成為仇敵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當鹵雞成為仇敵

  
  上元節後第二天,房府之二男的冠禮儀式正式開始。

  本公子作為主角,被老爺子勒令蹲守在房家的宗祠內,一身素麻衣,端坐在榻上,很緊張,快成人了,終於,本公子終於第二次長大了,呸呸,啥話,總覺得不是個味。也很激動,激動終於快熬出頭了,該死的,讓俺在後世想像了無數次的古代冠禮。

  三天之前,本公子已經在預演儀式上受盡了折磨,老爺子親自操刀對我進行臨時抱佛腳的地獄式強化訓練,那日子真是,太苦不堪言了,昨天夜裡開始,老爺子一腳俺這個優秀穿越青年踹進了房府宗祠內,陪已經化身為靈牌的房家前輩先烈們聊天,整整一夜,傻了巴嘰地瞪著牌子,念著房家祖訓,快瘋了都,除了一杯清茶和著一碗清得可看到碗底的栗米粥之外,啥也沒給本公子留下,害的老子看到倆從靈牌跟前爬過去的蟑螂,都想抓來學特種兵野外生存訓練了。

  老爺子還為了嚴防死守,防止本公子打瞌睡對祖宗不敬,特地讓倆算是親戚的族叔坐鎮。

  整整一夜,又累又餓的本公子嘴角都差點流清口水了,原本稜角分明的腹肌現在都不知跑哪去了,就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不對勁。還好,總算是熬到了天亮。

  「奴婢綠蝶見過二位叔老爺,老爺正在前廳候客,今日裡來的人多,老爺招呼不過來,特地讓奴婢請二位叔老爺過去。順便讓奴婢給二少爺送清水和米粥來。」一夜不見的貼身丫環端著個食盤出現在了宗祠門外,躬身朝二位族叔行禮,大眼睛很可愛的眨著。

  「哦,遺愛,好好呆著,不要胡鬧。」其中一位族叔很威嚴地朝我瞪眼威脅道。

  「遵命,二位叔叔放心,小侄保證規規矩矩,不會讓二老操心。」很恭敬地送倆位族叔走出宗祠,?綠蝶這丫頭是啥意思,眼角老往食盤擠眼,往下一看,竟然,竟然是……綠蝶快步趕上二位族叔在前引路,食盤四隻矮腳間,數根細繩把一個包裹固定在食盤下方,透著一股子熟悉的香味,抄起,閃進宗祠,一打開,激動的都想哭了,鹵雞,整整半支鹵雞,俺的親親小綠蝶,本公子,不愧是俺最貼心的丫頭,瞧瞧,多善良,多體貼,多……嗯?鹽多了點,不過味道還算不錯。

  一斤多重的鹵雞全塞進了肚子,滿意地打了個飽呃,當米粥當解油膩的茶水,細細地抿著,朝著祖宗牌位不停舉杯,說錯了,是舉碗,為慶祝他們的後代房府之二男我,擁有這麼個漂亮可人的通房丫環而慶祝。

  「公子,二公子……」宮女姐姐也來了?吃飽了開始瞇眼準備瞌睡下的我不由得睜大了眼。

  宮女姐姐站在宗祠門外,雙眸左盼右顧,如同一頭膽怯的白鹿。

  「你怎麼也來了?慌裡慌張的,幹啥了?」很高興,難得啊,本公子的倆丫頭都來探望俺這牢犯了。

  「剛在前院見了那二位叔老爺,我想這該沒人了,公子您一夜都沒吃東西,就給您送些來充充飢。」站在宗祠門外的宮女姐姐臉有點紅,手飛快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紙包,遞到我手中。

  「啊!……」看著手中那一斤多的半邊鹵雞,本公子有點懷疑,這倆丫頭是不是一前一後悄悄地溜進了廚房。

  「公子,我給您守著,快些吃了吧。不然一會來人了可就不好了。」宮女姐姐心焦地催促著我,眼眸兒流露出著關切,「你……你吃了沒?要不,你跟我一起分著吃?」有點猶豫,主要是沒食慾了。

  「公子,照兒好不容易才從劉嬸眼皮底下給您拿來的,只要公子您吃飽了,照兒就心滿意足了。」瞧瞧,宮女姐姐小嘴兒多會說話,我能拒絕嗎?拒絕一位對你傾心的美女給你送美食?除非本公子腦袋進水才會拒絕。

  「好!照兒幫我看著點。」張嘴,作狼吞虎嚥狀,宮女姐姐看到我的吃像,笑了,眼兒媚,嘴兒翹。

  看在性感妖嬈的宮女姐姐這份心意上,本公子就算下刀山上火海又如何,何況才是這片鹵雞,本公子還不信了就,肚裡能撐船的宰相,身為宰相的兒子,難道連支鹵雞都撐不下嗎?怕啥,王霸之氣震著,兩虎牙使勁,差點連骨頭都嚼了。

  最後一根雞骨頭啃光,挺著有點鼓的肚子,很感動的表情:「照兒,謝謝了。」

  「謝什麼?這些都該照兒做的,二公子……」

  「在。」

  「那個……」

  「哪個?」

  「您要是成了親,會不會……」宮女姐姐抬起的眼眸間閃爍著怯意。

  「……相信我嗎?」不知道該咋回答,一個妞,俺可以拍胸膛叫囂愛你一萬年,二個妞,這有點難度了,可眼下,除了綠蝶、宮女姐姐兩個已經就差訂名份的妾之外,還得再加上一位結髮妻子,我能說啥?

  「賤妾相信公子。」眸子水汪汪的,小臉蛋粉粉的,神態實在勾人憐愛。

  「別說那話,聽得本公子心慌,自稱照兒,忘記了?!」瞪起虎目,鼓起漲漲的肚皮,很殺氣那種。

  「照兒信了公子便是……」宮女姐姐笑了,神采之間,已然溢露了她輕鬆下來的心懷。

  「公子,您把那給照兒,不然,萬一有人來了,看見那東西,公子您不認也得認了。」宮女姐姐翹起蘭花指,指著牆角處的雞骨頭輕笑道。

  「就你機靈。」瞪了這丫頭一眼:「你以為本公子連這都不知道嗎?」下意識地手虛空揮了揮。

  宮女姐姐趕緊點頭,手下意識地往身後掩去,微微羞紅的臉蛋,那眉宇間勾人的媚意,看滴俺差點暴發,還好,宗祠那種特有的陰森感讓本公子打消了這個念頭。

  「照兒先走了,公子保重。」宮女姐姐拿出張紙將骨頭包了,揣回袖中,盈盈一眸,淡淡的笑容駐足在我的眼中,款款而去。

  這妞實在太聰明了,很感慨,很有點那啥,是因為宮女姐姐留下已經是鐵定的現實而欣喜?還是為自己以後生活在大唐鐵娘子鐵腕治下而失落……或多或少都有點吧。

  很幸福地打了個呃,要不是俺的倆丫頭偶爾偷偷給本公子送吃的,怕是本公子已經在自家的祠堂前坐化升天了都。不過,肚子有點難受,看樣子,可能吃得有點多了,但是,不吃完,怎麼能對起起佳人的一片心意呢?面帶微笑,目光祥和地看著那一排排靈位,想像著日後,本公子左擁右抱的幸福生活。哇哈哈哈……呃。

  門外傳來一聲清朗的輕咳聲,驚得正靠著柱子回味倆漂亮妞的我趕緊爬起來,做恭敬跪坐狀,很虔誠地面對房氏列祖列宗。

  「俊兒……」老媽的腳步聲停到了我身後,輕輕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我這才作恍然驚覺狀反身:「娘?!您咋來了?」太神奇了,老媽不是該在前院招呼客人嗎?咋也跑這來了?

  「噓……小聲點,臭小子,一驚一咋的,讓你爹知道娘來給你送吃的,還不把你皮扒了。」看樣子娘親也很緊張,全沒了以往房府主母的霸氣和威儀,有的,只是那個寵溺孩子、心疼子女的娘親。娘親先往門外掃了一眼,匆匆從籠袖中掏出了一個油紙包塞我懷中。

  「是吃的?!」我小心地摸了摸紙包的形狀,有點心虛,更多的是擔心,擔心我那漲得可憐的肚皮了。

  在娘親的催促聲中,我戰戰兢兢地打開了油紙,油汪汪的雞腦袋正朝本公子瞪眼,哦,賣糕的佛祖,悲憤,太悲憤了,望著那只膽敢瞪著本公子的鹵雞,我突然發現,我跟鹵雞結下了刻骨的仇恨……本公子要發彪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程府秘技:分身術?

  
  倆時辰之後,餓了一夜的房二公子挺著漲鼓鼓的肚皮,走一步,打個飽呃,一身鹵雞味的朝著自已的小院走去,看得房府一干八卦人士倍感驚奇。驚你個先人板板的,老子都快漲死了,哪個要是敢笑本公子,明天,明天本公子要把家裡的雞全剁了鹵好塞他嘴巴裡。

  整整一隻半多的鹵雞,全吞下肚,那滋味,太悲憤了。

  「綠蝶,照兒,快點,給本公子弄點茶水來,消消食先,都快漲死我了,還有,準備點漱口水,再給我準備一套衣服,不然,一身的味道。」剛進院門,趕緊朝倆坐在屋裡的丫頭求援。

  「啊!」宮女姐姐盯著我的肚子,掩嘴低呼一聲,偷瞄了眼綠蝶那丫頭,綠蝶也呆了,翹起蘭花指指著我的肚皮:「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別提了……」抄起水壺子灌了好幾口才順出氣來,鹵雞太干,最後,食不下嚥的本公子被老媽的鷹爪架我耳朵上,抄起雞肉硬塞進我嘴裡的,太不心疼俺這個兒子了。

  「少爺,怎麼了?就那麼點東西能把您撐成這樣?」綠蝶很不滿地嘀咕道。

  「蝶妹子,不怪少爺,怕是夫人……也挺擔心餓著咱們二公子的。」宮女姐姐的眼光實在是太毒辣了,毒辣得我都想抽人了,還笑,笑啥?

  綠蝶被宮女姐姐一提,又看了眼我,再瞧一眼掩嘴直笑的宮女姐姐,一下子笑了出來。「怪不得少爺一進門就喊撐得利害,照兒姐姐,這怕也有你的功勞吧?」

  「你們還有精神在這裡嘮叨!」受不了了,撈起袖子準備施展家法進行消食運動先,惹得倆丫頭又笑又叫的往房門口處跑去。什麼人嘛……沒一點悔改之心,不知道接受勞動改造的臭丫頭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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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府宗祠內熱鬧非凡,一干有頭有臉的高官貴人全擠裡頭擠眉弄眼的看熱鬧,程叔叔赫然位列其中,程叔叔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朝我露倆門牙,很猙獰的笑了笑,嚇得老子差點一撲爬栽在宗祠前的地板上。趕緊扭臉,長吸好幾口氣才恢復平靜的心靈,本公子,身為本次冠禮之主角,一臉嚴肅,邁著中規中舉的步履,在萬眾矚目之中,走進了祠堂。

  「呵呵呵……能替賢侄這樣的有為青年受冠,實為老夫之幸也。」一位鬚髮皆白、體格健壯的老頭站在主位上首,拈鬚朝我點頭微笑。

  「藥師兄此話過矣,這孽子能得藥師兄受冠,這是他的幸事才對。俊兒,跪下吧!」父親坐在左上首處,朝著那位從沒聽爹爹提起過的藥師伯伯拱了拱手,然後朝本公子喝了一聲。

  有點激動,有點害怕,心情很忐忑,俺的娘親也在一邊,由大嫂扶著,對著我慈祥地笑著,偶爾,偷偷地抄起手巾抹淚。是的,兒子,眼見就要成年了,當娘的能不高興嗎?

  接下來……我都忘記了,是的,太緊張了,只記得具體的程序是先給本公子來上一套「初加」,幅巾、深衣、大帶、納履,緇布冠,次授以皮弁。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接著就是「再加」帽子、襴衫、革帶、系鞋,最後授以爵弁。李大伯口水直往我腦門上噴:「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最後便是「三加」帕頭、公服、革帶、納靴。「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渾厚的男中音總算是落下了帷幕,恭喜恭賀之聲不絕於耳。俺爹的嘴一個勁往後腦勺裂。

  原本只用木釵結髮的腦袋上戴上了三重頂冠。,覺得腦袋有點沉,有點昏。然後又不停地磕頭,朝房家列祖列宗、房氏宗親的族內長輩,磕了多少也忘記了。最後,俺爹為本公子取字為遺愛,很浪漫、朦朧感的字,看樣子,老爺子很有成為朦朧派詩人的潛質。嘿嘿,看來,本公子形象不錯,向祖國在大好河山揮散愛的火花,以後任誰見了本公子,不是遺愛公子,就是留香將軍的叫著,那才叫爽,哇哈哈哈……

  總算完成了在宗祠的祭祠活動,老爺子大手一揮,盛大的酒宴在房府前廳開始了。在前廳李恪兄台和程處亮李業詡、李治等一批人渣兄弟的祝賀聲中,本公子那暈乎乎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點。

  「多謝幾位仁兄披星戴月而來,小弟不甚感激之至,自罰一杯。」紈褲名單上的人渣太多,不敢細數,胡亂拱拱手,自個先抄起一杯灌下去解解渴先,吃的乾貨太多,嘴裡幹得難受。

  「什麼話,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一杯豈能滿足你我兄弟之情,當以三杯起。來!」李恪哐哐哐,自個連乾三杯,靠,這丫的看架勢,分明是想吃窮我房府。程處亮兄也跟著跳了上來,很善良地朝本公子露了倆門牙:「房俊啊,哈哈哈哈……日後,哈哈哈哈。」啥人,屁話沒說,一個勁傻了吧嘰直笑,一雙牛眼瞪得老子發毛,都快把嘴裂後腦勺了,這貨該不會酒宴才開就耍酒瘋吧?

  又一個程處亮出現在我跟前,一樣地笑得很淫蕩,難道酒量見長的本公子才幾杯酒杯就醉了不成?等等,不對勁,啊?又一個,再來一個,我的天,我的腿都軟了,啥人啊?處亮兄台啥時候學會分身術了?該不會是袁天罡那大唐第一神棍教出來的徒弟吧?

  咦?這丫的好像不是程處亮,雖然很像,但是鬍子好像要更茂盛一些,這位程府之男朝我裂開大嘴:「呵呵,這位賢弟便是房俊賢弟吧,老哥哥我程處默,處亮的大哥,這位是處武、這位是處正、這位……」

  聽得老子一臉黑線,程叔叔的生育機能也太旺盛了點吧,想幹啥?光你程家一下子就來了一個老的六個小的,都快有一桌了,是來吃飯還是來搶錢啊?

  「呵呵,咱們老程家別的沒有,一幫子全是血性漢子,來,都來敬敬俊賢弟這位名震長安的大才子,一人仨杯,哥哥我先干為盡。」程處默兄抬起碗就朝他那張大嘴倒,哐,一杯酒連一滴都沒灑出他那張大嘴,嚇得老子趕緊握住程大哥想倒酒的手:「兄台,您的心意,小弟心領了,可是小弟我酒量實在是有限,要不,我與幾位程兄一起舉杯咋樣?」

  「一點也沒氣概,算了,要不是看在,嗯嗯,來,哥幾個都過來,跟這小哥兒一齊干了。」程府之一男很有點不屑的眼神,咱直接無視,惹不起你們這一幫子青春版的程叔叔,投降總可以吧?

  被程氏兄弟幾大杯灌得倆眼翻白,酒呃還沒來得及打,被李業詡一把扯了過去。

  業詡兄台笑的也很淫賤:「賢弟,你我兄弟,上次一別,還未共飲過,來來來,與為兄先乾上一杯。」人渣!禽獸,灌得老子眼睛發綠,趕緊隱身,不理他們,很可惜,俺是主角,能跑哪?一圈友人逛下來,本公子肚皮都怕是灌了不下兩三斤酒水了,很慶幸自已自從來到了大唐之後,已經久經酒場的考驗,不然,怕是本公子成年的第一天就要像條死狗般在床上渡過了。

  喝著酒,吹捧人或者受人吹捧,眼睛在大廳裡左顧右盼,怪事,明明自個說要來的,現在卻瞧不見影兒了。不由得又憶起了那日臘梅下的那位窈窕女子……

  「陛下駕到!」一聲高昂尖利的聲音從房府大門外響起,頓時,原本還嘈雜台階得如同小商販批發市場的房府剎那間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然後目光移向正在站原地發呆的本公子。

  我也覺得奇怪啊,太奇怪了,按說,大臣家的兒子行冠禮,沒皇帝叔叔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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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人生四大喜(上)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人生四大喜(上)

  
  「快隨老夫接駕。」老爺子沒廢話,直接揣我一腳,把我從沉思從驚醒過來,拍拍屁股,趕緊一臉溫順地跟在老爺子身後。

  一家人打開正門,果然是李叔叔那丫的,一身皇袍,一臉淡笑,身邊,倚著一位嬌艷若花、眉目傳情的絕色女子,怯怯地依在李叔叔的肩旁。待我看清了她的模樣之後,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嘶……」太意外了,李漱這小蘿莉今天的出場方式確實與眾不同,太驚艷了,這身華麗到了極至的公主裝扮實在是,太他媽的驚艷了,害的老子還以為李叔叔這邪惡大叔又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漂亮妞。

  「臣房喬攜家人叩見陛下……」俺爹當朝首輔這一跪,咱一家子也都跪了下去,很快,整個房府內除了四條腿動物之外,沒一個站起的。

  斜起眼角,李漱已然退了開去,還行,不然,俺可不答應,給個妞下跪,也太掉價了。

  「哎呀呀,諸位愛卿不必多禮,都快平身吧,房卿不必如此,今日聽聞房賢侄冠禮之期,早想過來湊個熱鬧,奈何要務太多,以至擔擱到現在,還望房卿莫怪朕失禮才是。」李叔叔很會說話,扶起了俺爹。

  「微臣豈敢,陛下日夜操勞國事,能於百忙之中……」老爹的口才不是蓋的,吹捧話一大摞,還不重複,不由本公子不佩服啊,看來,以後還得跟老爺子多學學。

  「賢侄……」李叔叔踱步到我跟前,很友善地拍拍俺的肩膀:「老夫今日可是特地來吃你這杯冠禮酒的。」

  「啊,太謝謝叔……」不對,大庭廣眾的,趕緊收舌頭,作畢恭畢敬狀就要跪下去:「草民房遺愛。」

  「嗯?賢侄,你非臣子,這非是朝堂,你我依舊叔侄相稱,若爾敢呼一聲陛下,老夫這就責你五十大板,抽爛你的屁股,你信是不信?」李叔叔瞪眼,嚇得老子趕緊改口:「信,信,小,小侄謝謝叔叔探望之恩。小侄……」吭哧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人太多了,俺可能有點害羞。不信不行,誰知道今天李叔叔是不是因為他閨女跟俺這紈褲私訂終身來找本公子的碴來了。

  「陛下請入座吧。」俺爹總算出言相救了,目送著俺爹陪著李叔叔朝前廳走去,很感謝老爺子的見義勇為。

  「房俊……」冷不丁的一聲叫喚嚇老子一個哆嗦,一扭腦袋,那張刻意修飾得精緻到了極點的臉龐出現在我眼前。整體以金紅與淡紅糾結、繁瑣而華麗到了極點的宮裝更襯托出她那種優雅而瑰麗的氣質,當然,也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拖逸的裙角那縷空的花邊堪比真花,特地修整過的黛眉淡淡地掃入了鬢角,輕輕揚起的嘴角帶著一絲得意與狡詰的笑意。

  「看什麼?」這丫頭很妖媚的挑挑眼角。

  「看,在看……」左右一看,靠,一幫子紈褲之友就站在不遠處,吞口水聲絡繹不絕,人渣、禽獸!氣的老子都想砍人了,尊敬的公主殿下也是你們能看的?

  吞吞口水:「大姐,咋打扮成這樣?」雖然有陛下在附近,可誰也保不準這地區沒有不怕死的人狼存在,當然,高風亮節的本公子不在此列。

  李漱這丫頭掃了那群禽獸一眼,掩嘴輕笑的風情立刻引起了該地區氧氣比例失調。「難道這樣不漂亮嗎?」陰森森地瞪了本公子一眼,雪亮的小虎牙熠熠生輝。

  「漂亮,實在水靈,怕是今天選美您老就穩拿第一了。」馬屁跟上,不能讓這丫頭發彪做出暴發舉動,本公子可不想在成人之後的第一天被大唐的剽悍公主暴打一頓,成為大唐紈褲界的笑柄。

  「哼,沒一句中聽了。」冷哼一聲,嗔怒地瞪了我一眼,漂亮而妖艷的小蘿莉扭著小蠻腰嫣然朝前行去,紈褲們紛紛收起豬哥嘴臉,擺出最瀟灑的恭敬勢態,恭送這位皇家第一美人朝著前廳邁去。

  李叔叔一來,原本大呼小叫的酒宴比起剛才來清靜了許多,李恪兄台完全恢復了皇子的風範,一言一行,動作神態如同剛排練過一般,讓你找不到一絲的缺憾。

  李治有點猥瑣,一個勁擠我屁股後頭,啥人,怕你爹也能怕成這樣?

  「我爹不讓我來的,我讓三哥悄悄帶我出宮的,這下咋辦?」李治小同學差點就鑽桌子底下了。

  「怕啥,他可是你爹,能大庭廣眾地咬你不成?再說了,你好歹也是一皇子,給點面子,昂首挺胸地去跟你爹問候一聲去,快點,要你爹先看到你這番猥瑣樣,怕是不想抽你也得抽了。」朝這小同學瞪眼。

  「俊哥兒,真的假的?」李治有點擔心,閃爍的眼神證明他很心虛。沒辦法,不得不讓李治去,至少可以試探一下現在李叔叔的心情,本公子也有好時間想些應對之策。

  「怕屁,有本公子替你撐著,怕啥?」一巴掌把這丫的煽出人群,李叔叔果然鷹目如電,正在跟我爹他們那一幫子高級官員談笑的他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李治小同學有點惶然的身影。

  「孩兒,見過父皇。」在我的眼神鼓勵下,李治小同學昂首挺胸,很是大氣地邁著八字步走到他爹,李叔叔跟前恭身一禮。

  「哦?雉奴,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讓你在宮中早些歇息嗎?」李叔叔輕咳一聲,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高及其胸的李治。一干大唐高官也都把目光移到了這位突然出現的小王爺身上。

  「孩兒……」李治有點心慌了,目光下意識地亂瞄,當他的目光落到本公子身上時,給他一個鼓勵和肯定的眼神,我在用心靈告訴他,你能行的。

  「孩兒與俊哥兒乃至交好友,俊哥兒今日冠禮大事,孩兒若是不來,豈不有違朋友之義?故而,違了父皇之命,還請父皇責罰。」臉有點漲紅,不錯有進步了,至少這一次跟長輩說話沒有結巴的跡象。

  「哦?!……」李叔叔臉上掛著一絲淡笑,目光如電,直直地照到本公子頭上,很意味深長的笑了,嚇得老子趕緊朝大唐皇帝陛下露倆門牙,遠遠拱手表示敬仰之情。

  「起來罷,今日既是俊賢侄之冠禮,倒也罷了,不過,還是該注意自己的學業,不可日日玩耍。」李叔叔伸手扶起了跪在跟前的李治,溫言道。

  「謝謝父皇,孩兒遵命。」李治很興奮,很激動,朝我們這邊直過來的時候步履都有點走形了,我很遺憾地看著他,還以為這丫的牆頭草會去討一頓好打,誰知道李叔叔竟然就這樣放過他了。

  「俊哥兒,你可真利害,我父皇果然如你所說,沒有責我,還讓我等一會再回宮呢。」李治拿著我的衣袖有點激動地叫喚,目光很崇拜。

  「這有啥,本公子神機妙算,啥時候騙過你了。」很有威儀地瞪了眼這小屁孩。

  「對了,還有件事,那個我父皇冊我一位族叔之女為文成公主,聽我姐說,怕是要準備嫁給吐蕃那土財主的。」李治很詭異地壓低聲音湊我耳邊。

  「啊?!」這要嫁到吐蕃的妞也叫文成?太神奇了,難道歷史因我這只蝴蝶煽煽翅膀又回到了正軌了?

  「俊賢弟,來來來,你這主人怎的了,客人吃酒也不來賠。」喝得面紅耳赤的李業詡大手一扯,把老子扯進了一幫喝得眼紅臉綠的紈褲堆裡,這丫的,肯定是報復,報復我的竹炮炸他的屁股。

  問題是本公子會怕嗎?咱改變戰鬥策略,「諸位兄台,不若來猜枚划拳?這樣喝起來也暢快一些,願賭服輸嘛。」

  本公子的提議得到了眾紈褲的一致贊成,原本對本公子的群毆被我轉移了方向,形成了幾個小集團進行內鬥,哇哈哈哈,本公子連戰連捷,猜枚俺贏,划拳,還是俺贏,喝得李業詡那幾個叫囂得最凶悍的人渣連連討饒,

  漸漸的,或許是因為李叔叔太過平易近人了,剛才清靜下來的房府酒宴又開始暄鬧起來,特別是年輕一輩的大呼小叫,特別引人注目,本公子已經喝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了都,打個酒呃,左右一看,綠蝶、宮女姐姐在伴在娘親和大嫂身後,坐在一個避靜處,咦,李漱那丫頭也在,紅紅的臉蛋,不知道俺那滿臉慈笑的娘親在跟她嘀咕啥。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讓大伙都暫時安靜了下來,朝著發聲處望去,李叔叔端坐在前廳主位上,身前便是剛才給我加冠的藥師伯伯在拍巴掌,很好奇,不知道他們想幹啥。

  「房遺愛賢侄何在!」藥師伯伯中氣十足,震得老子耳朵有點發蒙,還沒反應過來,「在這裡,在小侄這,還呆這幹嗎?不快出去!」被一幫紈褲人渣七嘴八舌,連推帶踢地揣了出來。

正文 第九十章 人生四大喜(下)


  他媽的,哪個被老子灌酒灌得翻白眼的禽獸在老子屁股上揣了一腳,揉揉屁股,站直了,朝前挪了幾步行禮:「伯伯在上,小侄房遺愛。」心裡在詛咒揣老子屁股的壞蛋。

  「呵呵呵。陛下請……」藥師伯伯朝著端坐的李叔叔俯首為禮道。

  李叔叔拈鬚微笑,很慈祥的目光繞著本公子打轉,半晌方才開言道:「素聞賢侄乃年輕一輩之俊才,今日,是爾冠禮之期,賢侄,可否在眾位叔伯面前,露上一手?」

  「小侄不敢,這個……」趕緊拿眼睛四下亂瞄,露一手?啥意思,本公子又沒帶寶刀來冠禮,再說了,本公子刀法進入狀態之後,那刀氣自個都控制不住,萬一把李叔叔的鬍鬚削了什麼的,還不被老爺子抽才怪。

  「賢侄……賢侄?」

  「小侄在,這個,小侄手中無刀,沒法露啊?」總算找到個理由,趕緊朝李叔叔拱手陪笑道。

  剎那間,前廳變得異常寧靜,寧靜得詭異。「……刀?」李叔叔臉有點黑,抽了抽嘴角,拍拍我的肩膀,大笑起來,氣氛瞬間熱烈起來,抬眼一看,一個二個的朝堂大佬笑得呲牙裂嘴的,就俺爹一臉黑線,鷹目瞪著我,手在抽,很鷹爪的那種。

  很不明白這些神經病笑啥,「叔叔,這是何意?」有點鬱悶了。

  「哦,沒有,賢侄倒也詼諧,呵呵呵,老夫這麼說吧,想聽聽賢侄以這喜慶為題,賦詩一首。」

  「哦……」很恍然大悟,他媽的,李叔叔也不是啥好人,老貨!想讓本公子出醜。

  「可否容小侄多想想?太匆忙了,怕是作不出來。」本公子腦袋裡的傳世之作多了去了,咱可不想再丟一次丑,不然,今天晚上逃不過老爺子一頓暴打。

  「不行,老夫今日此刻,就想聽聽賢侄的新作!」李叔叔一巴掌拍老子肩膀上,表情慈祥,不過目光有點猙獰,看樣子,這一劫有點難逃了。

  「那,小侄,小侄恭敬不如從命。」怕啥,念的再醜也是詩,只要能押韻就成,大不了就當本公子喝醉了。本公子抬起身板,鼓起胸肌,昂首向天了。

  腦袋裡不停地翻找著是否有高興的詩句,喜慶,能有啥喜慶?老子現在的心情沮喪得差點就想哭了。喜慶,人生之喜多了去了,一步,沒有,只看到李恪、程府之男、李業詡一幫人渣的門牙,扭腦袋,倆步,還沒有,只看到老爺子黑如煤炭的老臉,想將俺這可憐孩子捧殺的凶殘目光,三步,瞅見了俺娘親鼓勵和信任的目光,還有,還有李漱那張嬌艷若花的臉蛋,有些緊張地她揪著裙擺,焦灼的目光跟隨在我的左右。

  看樣子,很關心我,看來,能娶這漂亮的小蘿莉公主當俺老婆也是很有前途滴,前途?啪……有了!本公子很瀟灑地打了個響指:「小侄就以人生四喜為題,咳咳,」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被本公子信心十足的表情和英姿所吸引。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本公子作迎風臨絕頂裝,手勢配合著聲音,中氣十足,聲音高昂清朗,一首人生四喜為題的詩句又被俺這個厚臉皮拿出來擺顯了。

  很寧靜的房府前廳,很寧靜的紈褲群眾們眼睛發綠,面目猙獰,看樣子,都在妒忌本公子的大才。

  老爺子瞇起了眼,嘴裡念叨啥,望向本公子的凶殘目光瞬間轉變成喜悅,表情顯得很慈祥,看樣子,俺爹很是老懷大慰,老臉由生氣的黑已經轉變成激動的紅。

  「好一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此實乃人生四大幸事爾,賢侄高才,哇哈哈哈……」李叔叔很激動,一個勁地拍老子肩膀,再拍就半身不遂了,趕緊點頭哈腰:「叔叔之贊,小侄擔當不起。」

  「恭喜賢弟有此佳兒,呵呵呵」那位不知道姓啥的藥師伯伯朝我爹誇我,很多人都誇,怪事,一向人來瘋的程叔叔哪去了,嗯嗯,肯定是見到本公子大才,想起自家六個血性兒子的文采有那點啥,很不好意思地挖洞躲起來了吧?哇哈哈哈,很洋洋得意,俺的嘴都合不攏了。

  「孽子,還不謝謝這些叔伯的誇讚,這孩子。」俺爹倍有面子,高興得老臉發紅,很謙虛地接受著朝堂大佬們的吹捧,皇帝陛下的親口讚譽房小二能三步成詩,多大的榮耀啊!

  俺娘不好擠過來誇兒子,不過,她那笑得都快合不攏的嘴很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倒是李漱那丫頭,很奇怪,紅嘟嘟的嘴兒撅著,粉臉紅得利害,看到了我的目光,很是羞嗔地瞪了本公子一眼,很風情地垂下了玉頸,看樣子,這丫頭的思想也很邪惡,肯定是老在品味本公子詩作中的第三句。看到這位小美人那嬌嗔的表情,動人的神態,我不由得期待起日後那紅燈高掛的花燭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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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叔點點頭,「如此佳兒,呵呵呵,老夫既空手而來,若不有所表示,豈不讓天下人笑話?賢侄靜聽封賞便是,來人,宣詔!」手一招,一個宣旨官一臉嚴肅地站到本公子身前:「……房喬之子房遺愛下跪聽封。」

  跪就跪唄,心裡有點那啥,很奇怪,像是激動,腦海裡不由得翻騰起那日與李漱在夜色下臘梅前的那番話。很可惜,現在人潮湧動,我根本沒辦法看穿人群,把目光移到遠離人群的李漱身上。

  「……年少英武,乃國之棟樑……散騎常侍,隨侍朕之左右,以為天下……」宣旨官剛一念到這,幾乎所有在前廳之內的眾人全倒吸了一口涼氣。幹啥了?散騎常侍,啥子東東?很神奇的官職嗎?為啥俺沒聽過?

  「陛下且慢。請恕老臣無禮!」老爺子突然跳了出來,打斷了宣旨官亂噴的口水。

  「愛卿有話直說便是。」李叔叔表情依舊很和諧。

  「微臣二子,自幼頑劣,少不更事,行為粗野,不服管教,常常頂撞老夫,戲弄學伴,雖已成年,但其痞性依舊……」老爺子一嘴裡全是本公子的缺點,最後來上一句:「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是嗎?……」李叔叔坐主位,手指頭敲在扶手上,不大不小的聲音偏偏在所有人心處迴盪,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把注意地落到了俺爹的身上。

  「……愛卿先起來罷,俊賢侄,叔叔想聽聽你作何想?」李叔叔扶起俺爹,一雙鷹目緊緊罩定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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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左邊刀山,右邊火海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左邊刀山,右邊火海

  
  問我?俺爹肯定不會害我,想來那散騎常侍肯定不是啥輕鬆的活,就本公子這脾性,這種缺心眼的笨傢伙,呸呸,應該是忠直的諍臣要是上了朝堂,三五日下來,怕是直接被那些笑裡藏刀老奸巨滑的政治強人們剁碎了拋荒野的命,打了個寒戰,趕緊順著老爺子的話:「小侄是一粗人,文不成武不就的,別說是做官了,就算是當個一家之主都要敗光家底……叔叔也該知道小侄笨拙、不知禮數,還請收回成命,小侄肝腦塗地,做牛做馬也願意。」

  「是嗎?賢侄這話,呵呵呵……」李叔叔啥意思,話到半截一個勁在那奸笑,聽得老子渾身發寒。

  「好好好!既如此,朕也不勉強,此事,日後再說,不過……朕既然說了要封賞賢侄,這封嘛,賢侄倒也推得利落,不知道這賞,賢侄要還是不要啊?!」李叔叔站我跟前,表情很慈祥,目光很溫柔,不過,聲音有些那啥。

  「小侄……」有點心慌,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偷斜了個眼角,果然,俺爹朝俺擠眼,大拇指作鞠躬狀,明白。

  「小侄萬分感激叔叔之高義,對小侄的關切,叔叔之賜,小侄豈敢辭之。」心靈致福,做五體投地狀,向大唐最危險的帝國主義頭子,大唐軍國主義締造者、種族滅絕者、合同法的破壞者李世民陛下虔誠地頂禮膜拜。

  「這孩子,老夫就喜歡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哈哈哈,好!宣旨!」李叔叔一臉慈祥望著跟在跟前的本公子。

  宣旨官又從旁邊的侍衛手中接過一份黃綢,清了清嗓子:「奉天成運……」看樣子,俺的反應全在李叔叔的意料之中,果然,不愧是強悍的大唐皇帝陛下,盛唐王朝的開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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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女去合浦公主號……為高陽公主,下嫁房喬之子房遺愛,特冊房遺愛為駙馬都尉,加……欽此。」

  我楞楞地瞪著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睛,我耳朵有毛病了?掏掏,做夢不成?掐一把,嘶,疼的老子臉都黑了,幹啥了?高陽?高陽!滿天的神佛,你們都啥意思,俺膽小,別玩我這個來發展大唐和諧社會的穿越青年、正人君子啊,有本事,你們玩戲說歷史的導演去啊?靈秀狡詰的合浦小蘿莉咋一轉眼就化身為可怕、陰森的高陽女王了?!!

  宣旨官還在那嘰嘰歪歪,高陽竟然從我的噩夢中重新爬了出來,如同從黑白電視機裡爬出來的貞子,長長的、毫無血色的鬼爪在我的跟前亂舞。貞子那張令人恐懼到極點的死人臉與李漱的樣貌重合在了一起,妖艷之中透著濤天的恨意,高陽公主出現了,從歷史長河裡爬出來找老子報仇了。

  「爾等給老夫讓開,快點讓開,咋回事?老夫去了趟茅房,女婿就飛了不成?你這孽畜!也不知道早點來跟老夫說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廳外響起。但依舊沒能讓我清醒,貞子的手指頭都快勾到我鼻子尖上了。

  一聲哀號,似乎是程處亮那丫的特殊聲線。

  「陛下且慢!」一聲如同雷鳴的暴喝,生生掐斷了我陷入夢魘的思緒,一抬眼,程叔叔?程叔叔啥時候跳我跟前來了。啥意思,跳我跟前又想拍我肩膀下黑手不成?再說了,俺是房家人,好像跟你程叔叔家沒多大關係吧?話是不敢說出來,很怕這喜怒無常的程叔叔。

  一臉正義的程叔叔站我邊上,朝我露了倆門牙,笑的很猙獰,扭臉朝著李叔叔躬身行禮。

  「程卿這是何意?」李叔叔看樣子有點不悅了,皺起了眉頭。

  「陛下,這旨意房家這小後生不能接。」程叔叔啥意思,我有點迷茫了,呆呆地望著程叔叔的側影,看著這個不知道死活來劫法場的土匪頭子。

  「嗯?!」李叔叔挑挑眼角,斜了眼睛過來,王霸之氣,嗯嗯,很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

  「不信陛下可問房相,這小後生,已與我家老七訂下了婚約。」程叔叔的話把還在品味電影裡貞子出現情形的我嚇一大跳,不是吧?那事不是已經搞定了嗎?咋又冒出來了捏?

  趕緊朝俺爹望去,我爹的樣子也有點呆了,「這個,程賢弟這話……這話是如何說?」看樣子俺爹也納悶。

  「程卿,我大唐律法:明媒正娶,必有婚書,或是婚約,卿可有?!」李叔叔咬牙切齒地問道,我分明看到李叔叔腦門的青筋在跳。

  「房相,難道這你都不得認了嗎?這可是你夫人與我家夫人換取的生辰八字,還有婚約在此!你可有話說!」程叔叔很神氣地揚起老子的生辰八字在手裡揮舞,難道這老貨想上演一出岳父版的《搶親記》?

  卟……很多的噴酒聲,房府前廳都快成酒泉森林了。

  啊?婚約?娘親不是說只給了生辰八字嗎?目光望了過去,俺爹很訝然的目光恰巧對上俺娘親,娘親一副無助的架勢,看樣子,程叔叔這老貨沒撒謊,而俺娘親怕是也沒料想到今天會上演陛下賜婚這一出。

  李叔叔眼有點抽,一臉黑線瞪著老不死的程叔叔,很凶殘的目光,連我這個看到餘光的小年青都不由得打了個寨戰,程叔叔倒好,渾然沒有被眼鏢擊中的跡象,得意揚揚地站在當場,還不停地朝那些目瞪口呆的朝堂同僚擠眼角,很厚臉皮。

  俺娘也無話可說,只能一個勁地朝我爹眨眼。看得老子差點就想撲上去搶下生辰八字還有婚約吞肚子裡了,天哪,千算萬算,沒算到程叔叔就是一人渣中的極品,現下可好了,大庭之下,程叔叔這麼一鬧,俺那程家女婿的名份怕是明天就傳遍全長安了。

  我低著腦袋,四下亂瞄,李叔叔表情扭曲,一臉黑線地瞪著程叔叔,李漱那個從歷史的夾縫中掙扎著復活過來的高陽此刻臉色有點發白,惡狠狠的眼神隨著程叔叔的手上下移動。才想起來,李叔叔這邊的聖旨也念了,咋辦?前一份聖旨沒念完,李叔叔也說了不算了,這份要是再拒絕了,李叔叔的臉面往哪擱,還不得把俺這個罪魁禍首扒皮剝肉啊?

  老天爺,您在哪?誰來幫幫我,一邊是在從歷史的潮流裡復活的高陽,一邊是無所不在的程叔叔,咋辦?差點就想死了,多麼渴望那部該死的麵包也穿越時空,再來撞俺一次,乾脆把俺撞到原始社會得了。

  程家六條粗野漢子全站在人群近前,程處亮一臉哭喪,一個勁地揉著屁股,看樣子,程叔叔腳勁不小。

  「今日小兒冠禮能得諸位同僚賞臉,實在……」身為房府主人的老爺子很快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趕緊把無關人士都攆走了先。

  很快,房府前廳比剛才空曠了不少,除了一票還圍在前廳外的李叔叔侍衛和家丁之外,廳裡也就只剩下與這事都有些關聯的人,李治也被侍衛先行送了回去,就李恪、李漱兄妹還留在前廳。看起來似乎很在威望的藥師伯伯出人意料的被老爺子留了下來,可能是想讓藥師伯伯當個中間人啥的。

  身為男主角的本公子,被俺那面黑如鐵,心狠腳辣的爹一腳踹出了前廳:「給老夫一邊呆著去!若在惹出什麼事來,老夫不扒了你的皮!」

  很哀怨地揉揉屁股,在前院的花園裡流竄,外面圍著一圈彪呼呼的侍衛,害的本公子沒精神也沒力氣去偷聽牆角,關我屁事,倆大唐老漢爭女婿,說實話,是我一個小年青能做得了主的嗎?

  一路想來一路走,溜躂在花園的幽徑,恍一抬頭,卻看到了那株臘梅,那個喚著合浦的丫頭,似乎還俏生生地站在那兒,抿唇輕笑……

  很鬱悶,這事,那天娘親若是要跟爹爹解釋清楚,怕是今日就不會出這事了,一邊是高陽,一邊是程叔叔家的女兒……一位是隨時有可能給本公子戴綠帽的公主,而另一位,看到了六個青春版的程叔叔之後,我不再對程MM報有任何一絲的幻想……他媽的,本公子就像是站在一根頭髮絲上,左邊是刀山,右邊是火海,抬起腦袋看著天邊的冷月,心情很是複雜的我,很想清唱上一曲《左右為難》。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程家老七?

  
  逛得實在是沒力氣了,就在府門的坎子上蹲著,清冷的街道,昏黃色的燈籠,透著一股子淒涼,是啊,現在老子心裡拔涼拔涼的。

  這事怪誰呢?一開始是由俺爹要讓俺娶親引起的,然後,俺告訴了李漱那丫頭,再然後,也跟李恪說了,怪他,就怪李恪這丫的,打把刀打了整整五六天,早一倆天完成多好,俺這麼往李叔叔跟前一遞,李叔叔往俺家送宮女姐姐的時候不也就可以提前了嗎?那今天這屁事還能出嗎?

  憤憤地朝腦海中浮現的李恪比劃著中指,越想越生氣,李恪說的挺對,程叔叔,老貨,人渣中的極品,怕他幹啥?本公子都有本事穿越,還怕個厚臉皮不成?

  咱是革命熱血青年,還怕你個帝國主義份子不成?準備扭腦袋往府裡走,找那老貨理論去,打死俺都不娶你閨女,你能幹啥?

  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挽裙撈衣,剛一抬步,就聽到了整齊一致的腳步聲,誰來了?一抬腦袋,程叔叔打頭,殺氣騰騰,面目猙獰,後面是六個青春版的程叔叔,同樣猙獰著臉。

  腳有點軟了,想跑府門處的石獅屁股後躲起,敵人太強大,還是改天再找這老貨的麻煩,一個打七個,俺可不是超人。「房家後生莫跑!」程叔叔大喝一聲,身形暴起,一把逮個正著。

  「小侄沒跑,小侄這是給叔叔您讓路呢。」哭喪著臉,望著程叔叔那張毛臉,太傷心了,為啥俺的膽子對上這老貨總是莫名其妙會變小。

  「好好好!這才是老程家的佳婿,小後生莫要怕了,誰敢跟老程家搶女婿,得先問問咱們老程家還有沒有帶把的。」程叔叔胸口拍得哐哐直響,程家六兄弟一個二個呲牙裂嘴,露出白牙齊聲應喏。

  聽得老子打心眼發寒,「小後生,你這是啥表情?」程叔叔很不滿我哭喪的表情。

  「沒,小侄,小侄是對程叔叔的厚愛感激涕淋,實在是,差點就淚不成聲了。」還好,反正哭喪著臉的表情跟感動得想哭很相近,程叔叔沒發現破綻,哇哈哈一陣程式暴笑,一巴掌拍我肩膀上:「等老夫的好消息,哈哈哈,日後就是一家子人了。老夫悄悄告訴你,我家那老七,可水靈著呢,哇哈哈哈……老夫先走一步。」程老匹夫暢懷大笑著大步邁出府門,六個青春版程叔叔一人一巴掌,拍得老子一臉黑線,倆肩膀跟脫臼了似的,沒一絲知覺,「小子,七妹可是我程家的寶,可別虧了她,不然,我們哥幾個,嘿嘿嘿……」程處亮這惡貨笑得實在陰險,總算是檢閱完程家大部隊,望著一幫剽悍的程氏父子消失在府門外的遠處,老子的背都濕透了,一群,太可怕了,不愧是無所不在的程叔叔,這一家子,真要是娶了那個程家老七,真成了他女婿,我還不被這一家子給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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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他媽的,真是意念之中的煩惱啊,還沒感慨完,一聲脆生生的俊哥兒讓我打了個寨戰,戰戰兢兢地慢慢扭過了頭,昔日的合浦丫頭,如今的高陽女王站在我的身後,露出了一排森森的白牙。

  「你怎麼了?難道剛才程叔叔那老東西打你了?」高陽女王一臉的關切,抬起白膩的手臂,輕輕搭在我的額前,把那一縷髮絲撩開。

  「沒?」朝著這個有著光頭控傾向的絕色公主露兩排白牙傻笑。「沒那事,今天,今天這事……唔?」嘴被這丫頭拿手堵住了,一股淡香直鑽鼻腦,冷汗剎那間滴了下來,這丫頭嫁人不成,想殺人滅口了?還是想把俺這個正人君子、絕版穿越人士打悶棍裝袋回去收藏?

  「別說了,我知道,怪你不得,房嬸也跟我說了。沒想到,鸞鸞竟也……」裘披之下,展露出那張光潔嫵媚的臉蛋,彎彎的黛眉在光潔的額上勾勒出精美的兩道虹橋,剪水雙眸透著的不是殺意也不是怨念,而是淡淡的傷感與別離,膩如玉脂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口裡一排齊整的雪牙。

  忙看這張漂亮動人的臉蛋去了,她小聲地嘀咕啥我沒聽清楚,不過可以肯定,親愛的公主殿下沒有找我碴的念頭,很慶幸地鬆了口氣。

  「我爹爹很是生氣,剛才在裡面,還跟程叔叔吵了一架。」紅唇白齒在我眼前開磕。

  「啊?!」聽得老子目瞪口呆,剽悍,剽悍啊,程叔叔那老貨,不過,我更對李叔叔開闊的心胸佩服得五體投地,古代的皇帝,有如此容人之量的,怕也就只有這位在鯁直臣子魏老夫子面前,為了顧全君臣之義,生生憋死自己愛鳥的李叔叔了,不然,怎麼能成為容納各族、萬國來朝的盛唐之主。

  「然後呢?」很想問出個結果來。

  「不知道。」李漱搖搖頭,仰起了臉頰:「我被房嬸拉出來了,便去後院找你,可你不在,我就想你會不會在府外,所以……」

  騰騰騰,又是腳步聲,老子下意識地趕緊扯起高陽閃到一邊,「莫躲了,老夫早瞧見了。」李叔叔一矮身,把俺一把從陰暗處拉了出來。雙目灼灼,瞪著我,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身後是一大票如同黑社會打手的侍衛,一個二個板著臉。

  「小……小侄見過叔叔。」有點害怕,生怕李叔叔跟程叔叔吵架之後的火氣全撒我身上。

  「爹爹。」高陽從我身後閃了出來,怯怯地、軟軟地喚了這麼一聲,鋼澆鐵鑄、透骨寒涼的李叔叔剎那間化為了繞指柔絲,李叔叔望著高陽的目光裡只有慈祥的父愛和寵溺:「你這孩子,唉……」

  「你在此等等老夫,來……」李叔叔看不出喜怒的拍老子一巴掌,牽著女兒走了過去,一票侍衛個個朝我瞪眼,靠,除了程叔叔那極品之外,本公子還沒怕過誰?瞪啥?再瞪老子白鶴亮翅了。

  腳步不丁不八,雙手虛握太極,凝神戒備,正在跟一票一臉黑線的侍衛進行眼神格鬥。李恪這頭禽獸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突然跳到我跟前:「賢弟,咋樣?我父皇揍你呢?」表情很興奮,也很八卦。

  「為德兄,您也太看得起小弟了吧,龍爪是那麼容易落到俺這個草民身上的嗎?」怎麼看這丫的都覺得不順眼,要不是看在李叔叔和李漱的份上,老子早施展太極八卦掌把這傢伙生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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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辯機?辯雞?變雞?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辯機?辯雞?變雞?

  
  「龍爪?呃,俊哥兒這話,嗯嗯,也算有點道理。」李恪下意識地摸摸屁股,用眼神把那群侍衛逼退數步,擠我身邊壓低聲音道:「俊哥兒,我父皇現在有點下不來台了,跟自個的臣子爭女婿,實在是太掉價了。」

  「哦?」眨巴眨巴眼,定定地瞪著這位三皇子。

  「嘿嘿嘿,幸好哥哥我在……」李恪口沫橫飛,說什麼李叔叔在他的傾情演繹之下,我跟李漱這丫頭的故事變成了一段淒美的傳說,然後,原本想就此罷手,把自己親生女兒送給吐蕃的鄉下幹部當媳婦的李叔叔痛定思過,及時悔悟云云。

  「打住,打住兄台,結果如何?」抹了把臉,看著這位都快口吐白沫的王爺。

  「結果?這還用問?」李恪眨巴眨巴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靠,兄台,你啥意思?剛才你不還說你爹被你感動了?」

  「俊哥兒,你可知道,我父皇是大唐皇帝,這奪人女婿的話柄豈能讓人拿住。到時,必有妙計。」李恪很擺顯地露排白牙朝我笑,我也只能露倆門牙朝這貨傻笑,很想抽這丫的,敢情說了半天全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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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侄,給老夫過來。」李叔叔一聲召喚,趕緊撇下李恪,一路小跑到李叔叔跟前立正:「叔叔,小侄在此。」

  李漱就站李叔叔邊上,挽著李叔叔的手,小臉蛋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我亦然能看到那絲絲的紅意,李漱想來感應到了我的目光,扭過頭上嫵媚地瞪了一眼,紅霞更甚,眸眼兒朝著枝頭上的半闕明月望去。

  「咳咳咳」李叔叔的咳嗽聲,趕緊俯身作恭敬狀:「請叔叔指教。」

  「若是得你為婿,老夫甚慰之,不過嘛……」李叔叔沉吟半晌:「此事,還得看你自己,老夫先走一步,若我女兒少一根頭髮,拿你是問。」

  「小侄,小侄不敢。」這話啥意思?不太明白,李叔叔拍拍李漱的手,騰騰騰,朝著府門走去,「皇……叔叔,您啥意思?」叫喚幾聲,李叔叔咋不理我呢?

  「笨蛋!」一聲清斥,才想起,女主角就站跟前,一回頭,對上的是一雙清波含月的雙眸,「小……公主。」

  「別叫我公主。」李漱朝我瞪眼,很勾人的那種眼神。

  舔舔嘴角:「小丫頭。」就喜歡看她瞪眼的風情,很漂亮。

  「你敢!」李漱眼角開始立了,豐滿的小嘴一撅一撅的,表情很是凶悍。

  叫啥?叫老婆?怕是還早了點,程叔叔那邊的事還沒搞定,李叔叔也沒給俺留個准話,這不是為難俺這老實人嗎?

  「要不,叫你羔羊?」呸呸呸……貌似太邪惡了點,俺可是正人君子,咋能這樣捏?很想抽自己的嘴巴子,想想還是算了,邪惡,咱也能叫邪惡?邪惡得連這丫頭白嫩嫩的小手都還沒摸過?看來,本公子只是思想邪惡,行為卻很高尚的君子。

  「高陽?高陽……」眼前的凶悍的小羔羊細細品味著自個的名字,抬起眼角瞄了我一眼,趕緊又低了下去,害羞了,這丫頭。這個叫法,看樣子,怕是得跟著她一輩子鳥,哇哈哈哈。

  高陽,或許歷史上的高陽已經死了,我眼前的高陽,羞怯中閃爍著喜意的雙眸底下,不過是個披著狼皮的小羔羊。

  「對不起……」不知道能用什麼來表達此刻的心情,或者說,心底全是抱歉和內疚,原以為,她是堂堂大唐皇朝的公主,而我,是一個知道歷史發展方向的後世普通人,本是兩條不該觸碰在一起的兩條直線,卻因歷史的軌跡,硬生生交叉在了一起。

  「我不想聽這樣的話!俊哥兒,你到底想不想娶我為妻?」不愧是公主,殺伐果決只在瞬間。原本柔弱的羔羊,眨眨眼,轉變成了大唐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想!」腦袋點得飛快,說不想,怕是離這沒多遠的李叔叔直接拿本公子下天牢了,再說,這妞不醜,而且很對我胃口,天天打打鬧鬧,生活才有樂趣,何況公主又咋了,聽了程叔叔和李叔叔都敢吵架,我膽氣頓生,就算你是真正的高陽有啥,本公子可不是房遺愛那個傻不拉嘰替自己偷情的老婆守大門的弱智巨綠小白,大不了本公子想辦法教唆李叔叔,讓全天下長得俊俏的小和尚全還俗,要不然,把這群會讓俺腦袋上的帽子染上環保色的禿驢全趕進高僧隊伍,送吐蕃禍害那些吐蕃頭人的妞去。

  「啪!」老子一拍大腿,這主意太好了,哇哈哈哈,本公子決定了。

  「哎呀!幹啥?」氣得老子臉都黑了,這臭丫頭啥意思。惡狠狠地朝她瞪眼。幹嘛啊,平白無故又跺老子一腳。他媽的,這妞也太野了點,以後進了門,必須得好好調教?嗯嗯,應該是教育和培養樹立她對生活觀和世界觀的角度。

  「笑得那麼……那麼,肯定不想什麼好事。」李漱小臉紅彤彤的,咬著唇瞪著我。

  「誰說的,本公子可是在為了小家日後的幸福安寧,為大家的國泰民安,正在積極獻計獻策,以保障我大唐和諧社會的繁榮昌盛而努力思考。」太生氣了,俺那也能叫不想好事?對了,那禿驢叫啥?辯……機?變雞還是辯雞?靠,聽這名字的諧音就是知道這貨不是啥好鳥,整個一淫人,一天倒晚就知道去偷窺那些飛禽走獸是公是母,要不就整天在禿腦袋上插花化妝禽獸。

  「漱妹,父皇在門口等著呢,該走了,再不走,父皇可真生氣了。」李恪這傢伙一臉壞笑地朝這邊走過來。

  「我先走了。」李漱輕歎了聲,目光對上了我,看到美女如此的目光,我的王霸之氣暴發了,不能掉價,一定能逞能,很氣概地鼓鼓胸肌,深情的目光可以穿越時間與空間,輕觸在她那皎潔的臉頰上:「嗯,放心,本公子在此對天立誓,一定會駕著五彩雲霞來娶你!」是的,這是我來到了大唐之後,對眼前的女子,發下的第一個誓言。

  「真的?!」李漱小羔羊美目中異彩連連,星芒四溢,臉上洋溢著重來沒有過來艷色,太,太嬌艷了,看的老子這個正在君子都想伸手了。還好,李恪那張帥到掉渣的臉及時出現在我眼中,這才維持住本公子正人君子的形態。

  「謝謝你,俊哥兒,雖然知道你是騙我,但我也很開心了。」李漱的目光又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扯扯已站到了身邊的李恪。「三哥,我們走吧。」

  「高陽,你放心,就算天上沒有五彩雲霞,本公子一樣有本事給你變出來。」最是受不得被美女看輕,咱是誰,後世填鴨教學的精英導師,身負二千多年文明科技精華的穿越人士,連這跟自己婆娘耍酷的誓言都完成不了的話,本公子還不如拿塊豆腐把自個給撞死。

  「那小子又想幹啥?什麼五彩雲霞?」李恪啥意思,太八卦了吧?難道不知道本公子耳朵聽力超常?

  貓著腰,如同夜行動物,輕手輕腳地跟在後頭,很想瞭解倆人談話的內容。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糊塗與煩惱......

  
  「房俊說,他一定會駕著五彩雲霞來娶我。」輕快、肯定、溢滿了幸福的聲音,聽得我心裡跳得發狂。

  「真的假的,那小子可是一天倒晚胡說八道的主,這話可別信他。」聽到李恪的回答,氣得剛剛摸到大門邊上的老子差點想撲上去把這丫的生裂了。什麼人嘛,還我兄弟,這傢伙看樣子根本就是專門往插兄弟兩肋處插刀的人渣。

  「二少爺,老爺讓您進去。您在這牆角蹲著幹嗎?」慎叔不知道啥時候來到了我身邊,嚇我一跳,趕緊作出一幅正在找東西的樣子:「哎呀,原來在這裡。」胡亂抄起一把灰往袖中一裝,方才起身朝慎叔拱拱手:「慎叔怎麼也來了?」

  「二少爺,您抄那灰幹嗎?」慎叔表面有點難看。

  「……」跟慎叔大眼瞪小眼,太生氣了,先人你個板板的,五六十歲的老傢伙要那麼好的眼神幹嗎?害的俺都有點臉紅了。

  「沒,手上有點癢,磳磳灰,嘿嘿嘿,慎叔,我就先走一步了。」胡亂瞎扯倆句,趕緊朝著前廳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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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兒見過父親,見過娘親。」一進前廳,就見老爺子坐在胡凳上,大口地喝酒,喝一口,歎一口氣,俺娘正常一點,笑著抱著老三哄這小傢伙入睡呢。大嫂就坐在娘親身邊,大哥則站在老爺子邊上,小聲地勸慰,不過看大哥的表情,怕是沒啥效果。

  「來了?坐下吧。」一臉陰黑的老爺子瞧見了我,指指自己跟前的胡凳。大哥在老爺子身後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老爺子像是背後長眼一般,冷哼一聲,很王霸的一震,嚇得大哥趕緊垂頭作恭順狀。

  「誒。」趕緊應了聲,很乖巧地坐老爺子跟前,雙手放腿上,如同幼兒園看露天電影時的坐姿,計算著老爺子酒杯會朝哪個方向朝俺腦袋上飛來。

  「俊兒。」

  「孩兒在。」

  「你說說,這陛下為何要讓你這五穀不分的小混蛋當駙馬?」老爺子又灌了一口酒,抹掉長鬚上的酒漬,斜著眼角盯著我。

  「這個……」這個問題難度很高,李叔叔愛不愛讓我當駙馬,怕是跟本公子驚天偉地的才華有關,跟我會不會分五穀,會不會爬牆上樹沒多大關係的吧?

  「看著老夫回話!」老爺子一聲暴喝,噴了我一臉唾沫。

  「是」目光天真而專注地望著俺爹,眼角瞄了瞄俺的親娘,我暈,娘親啥意思,笑瞇瞇地抱著老三盯著這邊瞧,看熱鬧啊?

  「孽畜,還不快回老夫的話!」老爺子面目猙獰,一雙英目透射著閃閃精光。

  「這個,孩兒確實不清楚,想來,想來,怕是李叔叔喝酒喝多了,對!一定是喝多了。」趕緊瞎扯,不能讓俺爹以為俺這個可憐的孩子不尊敬長輩。

  「哼……」老爺子鼻孔出聲,又灌了口酒:「今日,你這孽子可把老夫編排的夠嗆。」

  「啊?!孩兒,孩兒魯鈍,還請父親明示。」老爺子莫非是神算不成?

  「別以為你那點技倆老夫看不出來,既然你喜歡公主殿下,何不早說?害你娘親與程老匹夫的夫人已然訂下了親事,老夫原以為,陛下旨意既下,那老貨不敢鬧騰,誰知,唉……訂婚之儀都還沒齊全,就是私下裡納采問名而已,換個生辰想看看這倆孩子合不合適……豈料這老貨就這麼大庭廣眾的叫喚,這事,就算不成,也是咱們房家理虧了,到時候,若是你這小畜生真當了駙馬,街坊百姓可不管你是真是假,都還以為咱們房家嫌貧愛富,為了高攀……壞我房家名聲,真是的……那老匹夫,早知如此,老夫就不該給這老東西好臉色,不該讓他進我房府一步!真是氣死老夫了!!!」老爺子是越喝越說,不光罵我,連帶程叔叔那那貨一路罵上了,越說越氣,訓斥和著口水暴風雨般披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頂著老爺子的口水,用眼神眼俺親愛的娘親求援,沒想到,沒想到啊,俺娘竟然裝著跟大嫂說話,不理俺,看樣子,娘親怕也生氣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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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孩兒,孩兒錯了。」老爺子酒醉了,被一干家丁抬進了臥房,大哥大嫂把老三抱著坐火爐上,一面望著近前跪在娘親跟前的我,一面小聲的嘰嘰歪歪,肯定是在八卦俺這個小叔子。

  「行了行了,起來罷,跪成什麼樣?快坐下,這事,你爹罵得對……誰讓你這事不光瞞著你爹,連帶為娘都給你瞞得死死的。」不愧是俺的娘親,知道疼俺這個兒子。跪跟前沒一分鐘心就軟了。

  「娘,其實孩兒也不是那意思,就只覺得程叔叔家閨女太那個……」不好明說,連續看了六個青春版的程叔叔之後,老子已經完全絕望了都。

  「胡扯,前幾天老身特地去了趟程府,就為這事來著,見過了那閨女,人長得著實俊俏,又結實,」老媽看了下大哥跟大嫂一眼,拉我靠近一點,壓低聲音道:「那閨女屁股大,肯定能生一堆胖小子。」

  「……」無語了,無語問蒼天了,冷汗流了一腦門。看樣子,俺娘看女孩的根據是屁股,屁股越大的妞,怕是就越俊俏。

  「瞧你那副樣,又不是說不讓你娶公主,著急個啥,這孩子。」老媽恨鐵不成鋼似地戳了我腦門一下,才笑道:「知道你喜歡合浦那丫頭,哎呀,娘都差點忘了,往後啊,得叫高陽了。那公主殿下也不錯,挺懂禮數的,就是……」老媽有點猶豫,看樣子還是跟能不能生娃有關,趕緊打斷老媽的話。「娘,現在咋辦?程叔叔看樣子是要鉚上咱們家了,況且公主殿下那邊,孩兒也不是……」

  「說你混,你小子還真混啊?」老媽不解氣地賞我一爆栗,眉頭又皺起:「這事,還真有些心煩,程家跟咱們房家可是世家,,咱們也不能就這麼把這事給撂下了,唉……可扭頭想想,為娘也高興,咱們家俊兒還真能耐,陛下、國公搶著咱們俊兒做女婿。」老媽的變化太快了,剛才還愁成那樣,轉眼間,又倆手挾起我腦袋轉悠:「不愧是娘的兒,瞧瞧你哥,才多大,也是咱大唐的員外郎了,若不是……」老媽看樣子又想說傳宗接代的事,很慶幸,老媽看到我使眼色,趕緊住了嘴,笑瞇瞇地拉住自己的兒媳婦,一面朝著大哥道:「節兒,你說是吧。」

  「呵呵,那當然,我們俊哥兒自從大病之後,就跟脫胎換骨似的,就連我這個一起長大的哥哥,也對二弟的才華所震驚。」大哥吹捧,哦不,說的很有道理,趕緊朝大哥拱拱手,太謝謝了,就喜歡別人誇我。

  很得意地辭別了娘親兄長等人,朝我小院邁著八字步過去,半晌才想起來,這一腦門子的糊塗事該咋整?咋整捏?程叔叔沒準信,陛下也沒留准話,俺爹乾脆醉酒給俺丟個迷題,至於俺娘,正在那念叨自個的兒子多有能耐,哪還有心思理本公子的內心的煩惱。

  倆丫頭坐在爐邊,綠蝶在縫補著針線,宮女姐姐撫琴低吟,似乎倆人情緒都有些低落,見到了本公子,驚喜地迎了上來,可怎麼都覺得倆丫頭像是強顏歡笑似的。

  「公子別想傷了身子,快靠榻上,照兒給您按按腳。」宮女姐姐和綠蝶想來也已經知道了這事,很體諒地沒有追問。倆漂亮丫頭,一個捶腿,一個捏腦門,舒服,太舒服了,一股子清新的芬芳從按我腦袋的綠蝶身上襲來,幸福得差點就想噴嚏了。

  「照兒。」

  「在。」

  「你說說,這事,我該咋辦?」下意識地問了這麼一句,沒法子,能夠傾心談話的人實在是太少,算起來,到了大唐,能算得上知心朋友的,怕也就李恪一人而已,不過,這事,那傢伙怕是只有餿主意。

  「這事……怕是不該由賤妾來出這個主意。」宮女姐姐捶腿的手兒微微一頓,旋及恢復正常,聲音也如往日一般輕波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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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武御姐的心思(上)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武御姐的心思(上)

  
  「怎麼這麼說話的。」聽著這自稱就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那種,一屁股坐了起來,朝這美艷的丫頭瞪眼。

  「公子覺得,覺得照兒該如何說才是?」宮女姐姐跪坐在腿前,很委屈地模樣,豐碩的美胸驕傲地屹立在坐起來的少爺我跟前,太近了,太近了,都快杵本公子鼻子尖了,一股子異樣的奶香勾得我直冒火,不行,咱是正人君子,宮女姐姐剛才的回答怕是也有很大的問題,得先把事情解決了先,再那啥也不遲。

  吞吞口水,嚴肅下表情,把宮女姐姐跟綠蝶拉我對面坐好:「都不許低腦袋,看著本公子。」

  倆漂亮美眉跪坐在我跟前,眼眸相對了一眼,作恭順狀。很無辜地眨著眼睛望著我。嘿嘿嘿,還真沒想到,這倆丫頭現在都玩起攻守同盟了,看樣子,本公子家法執行得太少了。

  「誰是主謀,哪個是從犯?老實交待?」本公子今天沒醉,剩著酒勁,得把這倆丫頭破壞內部團結的邪惡念頭給破壞掉。

  「少爺的意思,綠蝶不懂。」怯生生地語氣,春水般靈秀的眼眸,很合情合理的解釋,本公子嚴肅地點點腦袋。

  宮女姐姐有樣學樣,怯生生的語氣,妖媚到了極點的眼神,如同情人呢喃般的語氣:「公子的意思,照兒也……」

  啪!

  「哎呀!」宮女姐姐臉蛋飛紅,掩嘴驚呼,羞意滿眸,性感而充滿了誘惑的身子輕輕擺盪的妖狐樣子,看滴本公子差點想竄房頂上對月亮長嘯了都。

  「哼,本公子明查秋毫,前知五千年,後知五千年,你是幹啥的,本公子不知道才怪。」紅著眼,結結巴巴地吞著口水,老半天才能把話說完。

  「照兒知錯了……」宮女姐姐勉強一笑,看得人覺得心疼。瞧這倆丫頭怯生生的模樣,看的心疼。一把拉到近前,很王霸地把倆丫頭全摟懷裡,左擁右抱,左邊的可親,右邊的知心,還有啥可求的,給老子王位都不換。

  「你們倆聽著,那個,咳咳。」斟酌了下語句,緩慢而鄭重的開口:「不管少爺我以後娶了誰,我都不會負你們倆,綠蝶!」?這丫頭咋半天沒反應,一低腦袋,該死滴,這丫頭啥時候就這種愛好了,腦袋上像有鑽頭似的,一個勁往我胳膊肘鑽。

  「幹啥,把臉露出來,瞧你那樣,怕啥,有啥羞的,我娘都說了,你以後也是咱房家的人,從小到大,就你對我心眼最實在。」

  「少爺,奴婢,蝶兒這是高興的。」綠蝶臉紅紅的,眼有點紅,看樣子,被我的真情實意所感,癢,大半夜的,誰撓我?扭腦袋過去,對上了宮女姐姐那雙濃密如墨的睫毛,手指又在俺胸肌上畫圈圈了?

  「公子,照兒就一句話想告訴您……」粉色的舌頭舔了舔豐潤的嘴唇,湊到了我的耳邊,輕輕吐了口氣,本公子當即四肢麻痺,差點就中風了。

  「公子的話,一直都記在照兒這裡。」皓腕微垂,白晰的手指從我的胸上滑落,跌在她那令所有正黨男人都會發狂的豐盈白膩處,深深的溝豁,差點把老子的魂都勾了進去。還好,就在這危機時刻,綠蝶的呼喚讓本公子不得不遺憾地放棄了偷偷那啥的念頭,「少爺,今晚,綠蝶想聽你講故事。」漂亮清純的大眼,怎能讓人升得起拒絕之心。好吧,今夜,本公子行冠禮成人的第一夜,就作一回正人君子先。

  「好,今天,本公子就來個長篇的,一個關於忠貞的妻子為了挽救含冤受屈的丈夫,女扮男裝,考上了狀元的故事,那妞,嗯嗯,那位受人欽佩的女子名叫孟麗君……」本公子隨時記得教娛一體,活學活用,要在潛移默化中,讓宮女姐姐化身為正義的三八紅旗手,成為一個全意全意為丈夫而服務、支持大唐和諧社會建設、為了全民一家運動添磚加瓦的優秀、優質五好老婆。

  倆聲愉悅的歡叫,在房間裡迴盪……表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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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其實陛下怕也是很為難,畢竟,陛下對臣下的愛護……」宮女姐姐吐氣如蘭,依偎在我的懷裡,左邊,綠蝶可愛的小腦袋搭在我的肩頭,甜蜜的酣睡。

  「先別管那事,那個,我一直有件事想要問你……」朦朧的燈光,緋色的臉頰,如水的雙眸正望著我,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豐盈挨擦著我的手臂。

  宮女姐姐的嘴角輕揚,笑顏綻開,份外的明艷動人:「公子想問照兒後不後悔嗎?」甜而軟糯的聲音,如同那椿了三個時辰的年糕。

  太善解人意了?還是本公子太實在了,想問啥,根本不用開口,宮女姐姐總是能猜到我的心思。

  「其實,公子不問,照兒也曾想說出來,可一直沒有機會。」美眸掃過我身側的綠蝶,明白了,宮女姐姐的私密話,不想讓綠蝶知道,伸手輕輕地撫了下綠蝶的臉蛋,小丫頭吭吭哧哧撅撅嘴,拿小臉往我肩頭上磳了磳,繼續發著細密的低酣聲。

  「……照兒還記得,貞觀十一年末,我才剛滿十四歲,便被送入宮中,剛一開始,被選入了宮的我,是那樣的興奮,那樣的激動,陛下的英姿、他的功績是每一位大唐女子……公子,您怎麼了?」沉浸在美麗回憶中的宮女姐姐總算在我第四次咬牙切齒的時候注意到本公子的異樣。

  「沒,沒啥,就是牙根癢癢,活動活動。」趕緊解釋,俺這不是吃李叔叔的醋,只是覺得有點那啥,自己的妞,當著面誇別人,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好,老覺得渾身不對勁。貞觀十一年,現在是十五年初,那麼,宮女姐姐現在也才剛滿十七歲沒多久,嘿嘿,果然是極品御姐。

  宮女姐姐抿起嘴兒一笑,手輕輕地搭到了我的胸前,輕輕地撫落在單衣上:「照兒怎麼也沒想到,進宮的第二天,就被一位年長的宮女,以違禮治罪,責十杖,疼得照兒,到現在想起來都還害怕那滋味……」微顫的嬌軀更貼近了些,溫熱的暖意在肌膚蕩漾。

  握住了她的手,或許,這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最好的安慰。宮女姐姐似乎從我身上汲取了力量,輕啟朱唇繼續道:「照兒非是自誇,自信容貌不差,善解人意,也自以為……」說到了這,宮女姐姐不由得頓了頓,抬眸掃了我一眼,還好,俺這次忍住了,有啥,都好幾年前的事了,再說,宮女姐姐是我的妞,李叔叔明旨賜的,再咋的,就算宮女姐姐想回心轉意,也得看本公子同不同意先。很大度的朝俺滴美人露倆門牙,用眼神示意她繼續。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武御姐的心思(下)

  
  「……可是,我總算知道了,越是在宮裡呆得越久,越覺得害怕,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有著無數的危機在你的前後左右,一步稍有差池,怕是,照兒也沒法活到今天,當日與我同一天進宮的秀女,不過一年,十去其五,有的,是犯了事,被逐出了宮,這還算好的,至少有條活路,有的,甚至連罪名都沒有,就那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淡淡的語氣,冷漠中包裹著淒然的表情,還有那次第墜落的晶瑩淚水,怎能狠得下心,聽得我覺得心裡頭酸酸的,輕輕地撫拍著她那滑膩的背,我並沒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反而,我很高興她能向我傾訴,至少,在她的心目之中,我是她的公子,是能替她守住這些秘密的男人,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和激動,繼續聽著。

  「到了宮裡才知道,以貌美示人者,宮中數不勝數,與我同入宮的徐賢妃,更是出色,幾乎掩蓋了我們所有宮女的光芒,貞觀十四年夏,照兒終是憑藉著一手好字,和好記性,蒙陛下不棄,讓我隨身侍駕,專司記錄纂抄之責,那時,反而更加的心驚膽戰,照兒雖然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越矩,陛下也不曾將照兒放在眼裡,就邊正眼都沒瞧過一眼,閱人無數的陛下僅把照兒當作是個行事幹練,善解人意的女宮罷了,可後宮裡……哪一位嬪妃不對我虎視旦旦,又有哪一個同是侍候陛下的宮娥姐妹不對我又懼又妒,那一刻開始,我才發現,當年那份自以為宮中繁花美景畢勝人間的心思,到了現在,顯得那樣的幼稚與可悲……」

  俺裂開了嘴傻笑,很高興,俺的妞,很幸運地沒被李叔叔那啥,太高興了,李叔叔的高義,嗯嗯,以後咱得好好報答。瞅見宮女姐姐憂然低垂的長睫,趕緊嚴肅表情,高興也不能這時候高興,很同情的目光注視著俺的武御姐,鼓勵著她繼續,就是嘴角老下意識地翹。

  「……那一天,陛下興致很高,說是要見房相爺家的二公子,原以為二公子不過是個整天厭學好武,空有一身蠻力,只知好勇鬥狠的紈褲子弟,可誰也沒想到,不鳴則已,卻能一鳴驚人的年輕俊傑。」宮女姐姐總算是展顏一笑,份外的明艷,水汪汪的眸就在眼前,我情不自禁地輕輕在她那豐潤的朱唇上親啄了一口,含香入津,宮女姐姐訝然地瞪圓了眼,旋及又緊緊閉上,紅霞滿面,睫羽輕顫,太戀戀不捨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剛滿十七歲的宮女姐姐肺活量終究沒俺這個剛滿十六歲的超級猛男大,一聲低唔,嚇得老子趕緊收招,夾緊雙腿躺直,偷瞄了眼綠蝶,還好,這丫頭磕睡好,沒被吵醒。太刺激了,太他媽刺激了,恨不得再來一次。扭臉,宮女姐姐羞得把腦袋都擠我肩窩去了。嗯嗯,算了,下次再那啥不遲,先聽聽咱們偉大的女王……呸呸,女皇帝對俺這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正人君子的評價先。

  好半天,宮女姐姐總算是喘均了氣,含羞帶嗔的雙眸橫了本公子一眼,勾的本公子差點又想餓虎撲食了都,趕緊心中默念正人君子咒,人不能太邪惡了,適度的邪惡能讓美眉們增加對本公子的好感,過度的邪惡,嗯嗯,後果不太清楚,不過嘛,在宮女姐姐還沒被俺那啥之前,不進行測試。必竟時間地點都不對,旁邊還有一位清純可人的小蘿莉,不能把小丫頭給教壞了。

  「那天公子來的時候,照兒正好站在窗邊上,第一眼,就正瞧見公子正在那朝著趙侍衛一蹦一跳的甩手,呲牙裂嘴的。」宮女姐姐輕笑了聲,趕緊捂嘴,探頭看了下綠蝶。

  我搖搖腦袋示意沒事,咦?咋叫沒事了?啥叫一踹一跳的甩手,大雪天的,本公子也沒被啥東西燙到啊。還呲牙裂嘴,當本公了在耍猴呢?這是啥形容詞,根本就是在貶低本公子的人品,家法!啪。

  「哎!」宮女姐姐一聲低呼,嘿嘿嘿,本公子黑暗之中照樣百發百中,說實話,彈性手感實在一流,實在,很想再來一下,算了,怕把自己給拍出邪火了,俺現在可是心理醫生,正在給美眉治療心理創傷,不是那種專門給小蘿莉體檢的色狼大叔。

  「公子,幹嘛又打照兒。」很委屈地撅起小嘴兒,紅紅的,艷艷的,恨不得咬上一口,不行,得先管教。

  瞪眼,雖然壓低了聲音,依舊不減王霸之氣:「啥叫呲牙裂嘴,本公子當時可是在耍,嗯嗯,擺出武功秘籍的起手式,當時那站的大毛臉老瞧本公子不順眼,本公子能放過他嗎?」

  宮女姐姐吃吃的偷笑,一臉紅著臉慢拚命點頭,看樣子,對本公子的家法很是悸憚。

  「一開始,照兒還以為公子就真是陛下所言的那種只知好勇……就是那樣的人。」聽著宮女姐姐動聽的嗓音娓娓道來。不愧是俺的女人,也知道春秋筆法一筆帶過了都,有進步。

  「可後來,公子的一言一行依舊,但是句句珠璣,不得不讓照兒懷疑,公子是以莽撞無禮來掩蓋自己的那驚世絕倫的才智。」聽得本公子差點就想跳舞了,哇哈哈哈,不錯不錯,咱是誰?身負穿越重任,為提高大唐人民生活水平而來,就算是稱本公子為天材地寶也不為過。

  「大勇若怯,大智若愚!本公子一向不欲以真面目視人。」很想摔摔頭髮擺個比較帥的造型,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失敗……

  正悻悻然,宮女姐姐美目異彩漣漣:「大勇若怯,大智若愚。公子,您真利害,一語中的。」

  「嘿嘿嘿,一般一般,其實公子我也是還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滴……」這句俗話現在還沒有?不敢多說了,越說越錯,趕緊乾笑幾聲,表示下謙虛,人不能總驕傲自滿,對吧?

  這一次,宮女姐姐很自動自覺地依偎在我的懷中:「那日,陛下突然問我,說是……」宮女姐姐話到了這,頓了頓,抬起清徹透亮的雙眸,微光下,透著那濃得化不開的羞與喜。

  心跳得很快,快到我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靈魂,強忍著快要暴炸的那種激動,強迫自己保持鼓勵和期待的表情,我想親口聽她說出我期望能聽得到的言語。

  「陛下想把我賜與公子作妾,當時……」宮女姐姐的頭緊緊地貼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得到,那種滾燙得讓我欣喜的羞怯。

  「照兒,快說,半截半截的,想急死我啊?」氣的老子差點想喊更新了。

  「我什麼也沒想。只記得喜歡得都快羞死了,連公子又回到屋子裡也沒注意……」抬起了頭,面對著我,噴吐的氣息在我與她的面頰間迴旋,酥麻麻的,嬌媚的臉龐紅得一如那日我回轉去找李叔叔時那般模樣。

  忍不住伸手把她緊緊攬住,原本還以為李叔叔在調戲宮女姐姐,沒曾想,竟然是這事。感動與激動,對李叔叔大義無私的感動,對美麗可人的宮女姐姐的表白的激動。

  摟著她那纖軟滑膩的腰肢,感受著貼耳磨腮的曖昧與溫馨,一種濃到了極點的喜意把心口悶得發漲。「照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是語言無發表達,乾脆用行動向宮女姐姐表達我的愛慕,輕輕地吻了那側在臉頰處滑燙的耳垂,一聲低歎,微微顫慄的嬌軀一頓:「公子……」

  「嗯。」吞了吞口水,望著她那張精美絕倫的臉龐。

  宮女姐姐一字一句:「公子不負照兒,武照必不負公子……」看到她那雙水波蕩漾的黑眸裡寫滿了堅決,我無言可述,用力地點點腦袋,摟著她此刻顯得那樣柔弱的肩頭,嗅著那散溢著幽香的髮絲,良久,溫言道:「睡吧,明日,會是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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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宮女姐姐也不知道何時偎在我的懷中睡了過去,綠蝶這丫頭又開始磨牙吱吱地響,伸手撓了撓她那細滑的臉頰,砸砸嘴,又朝我身上拱了拱,繼續香甜地酣睡。

  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反而很亢奮,很激情,如果說,宮女姐姐一開始是被我的笨拙與傻氣所吸引,但是後來,對本公子的瞭解越深,越加的發現,本公子是一團永遠也看不到彼岸的迷霧。而宮女姐姐,恰巧是精衛填海式的女性精英,為了能修出一條到達彼岸的大道,很執著,於是,她從女皇的歷史車輪上跳了下來,坐到了本公子拖拉機的拖斗裡面,本公子內心充滿了如同癩蛤蟆把天鵝叨嘴裡的那種興奮和快感。很……嗯嗯,很庸俗的比喻,但是,比較符合我此刻的心情,屋外,已經漸漸有了聲響,飛禽走獸已經開始晨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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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辯雞大師的消息(上)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辯雞大師的消息(上)

  
  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的爹娘,三弟,大哥大嫂,還有我那尚未出現在歷史河流之中的血脈,我必須得做點什麼,首先,得考察下李漱,這位漂亮的、陰森凶悍的高陽公主到底是不是歷史上那位強悍的自由婚戀者,超級光頭控,另外,對於已經成為我小妾的宮女姐姐,有必要進行長時間細緻的觀察,對她灌輸世界美好、人民和諧的理念,培養她陽光的一面,防止她出現陰暗的心理走向,另外,程叔叔那邊,該怎麼應對,這也是一件大事。不過,既然有俺爹、李叔叔倆大佬在操心這事,想來,短時間內程叔叔應該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煩惱,咱可沒功夫操這份閒心,讓這幫大佬操心就成。

  決定了,望著床頂,我下定了決心,趕明兒,咱就發動群眾,去找那位辯雞的大師,然後,去找李漱那丫頭,帶她去寺廟、道觀逛逛,看看是不是光頭、道士都有興趣,如果真有這麼個人,李漱表現正常,那麼,咱可以考慮一下以後和這位羔羊公主的未來,朝親愛的李叔叔進獻弱藏策,至少得把會辯認啥是公雞,啥是母雞的小和尚送到西藏禍害鄉下幹部去。如果說……唉,世事難料,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車到山前總有路。

  這樣,既保證了日後俺的血統後代的生存問題,也保證了本公子帽子不會發綠,嗯嗯,至於李治那小屁孩,必須加強教育,得教會這站的尊師重道,脫離長孫無忌那心理陰暗人士的指導,不過嘛,太子還在東宮那穩坐著,李泰也還在李叔叔跟前上竄下跳,至少一兩年類,李治不會引人注意,這期間,嘿嘿嘿……咦?一抬眼,窗紙透著淡淡的陽光,照到了我的床上,左右看了看,一邊一個美人,慵懶嬌憨的睡容,綠蝶的口水在我的衣服上畫出了一幅精美的非洲地圖,宮女姐姐的手絞住我的胳膊,因熟睡而略顯得乾燥的紅唇微微地撅著,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那呢喃的風情。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剩這倆丫頭沒睡醒,青春期嚮往美好事物的渴望以秒計算在增強,越看倆睫毛微顫的丫頭越水靈,左右開弓一人香上一口,立即惹來一陣驚呼,原來這倆丫頭也已經醒了,在裝睡呢。

  「我去給少爺打洗臉水。」綠蝶捂著粉粉的小臉蛋,提起裙角就往外衝。宮女姐姐羞嗔我一眼:「公子在床上歇著,照兒去給您端吃的來。」

  「嗯嗯。」很有成就感地點點腦袋,以植物人的狀態躺在床上,幸福地看著倆丫頭輕快的忙碌,好天氣,果然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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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過了三天,壓在本公子頭頂重婚罪的陰雲依舊仍未散去,俺娘俺爹繼續對此事保持沉默,很讓我心煩,這場冠禮的變故似乎被人壓著了,還沒有在街坊間流傳,但紙總歸包不住火,誰知道哪天早上我一起來,出門迎接我的,說不定就是一籃子的臭雞蛋。

  總算,辛苦了三天,幾乎跑遍了長安城所有廟宇的忠僕房成總算是給本公子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位認得公母的和尚,就在長安城西北金城坊的會昌寺。潛心鑽研佛學理論,在光頭界有點小名氣。

  「找到了?!那光頭佬在會昌寺?」得到這個消息,剛剛耍完三百斤石鎖射光兩壺箭早鍛煉完畢,正安逸地享受著倆美女按摩的本公子的第一反應是從榻上跳了起來,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抄起駕在刀架上的寶刀往外衝,衝到小院門口處才覺得這有點不對頭,我這是幹啥?咱又不是皇帝陛下,也不是捉拿人罪的官差,再說了,那位辯機現在也沒幹啥見不得人的事,最多是以後會幹,可本公子總不能把這丫以後會幹的事來做為要幹掉他的理由吧?

  「二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房成臉色有點白,難道以為本公子癔症復發不成?瞪了這傢伙一眼,扭頭回屋,倆丫頭也被本公子突然的暴發給嚇住了,表情很那啥,目光怯生生地看著本公子。

  趕緊朝這倆丫頭溫言笑了笑:「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出去溜溜。」

  「哦,少爺您,您還是先躺會吧,我去給您端碗雞湯來。」綠蝶戰戰兢兢地扶著活蹦亂跳地本公子靠在榻上,沒法子,不想打擊這丫頭的積極性,只好依在榻上,咱也太衝動了,是得好好考慮下,該咋收拾那個很有可能讓本公子變成綠頭黨人士的賊禿。

  「公子,這東西,照兒替您拿著,好嗎?」宮女姐姐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我手中的寶刀上。

  「嗯,放好了,本公子還得想想。房成,你先去忙你的。」趕走了忠僕,宮女姐姐小心地把寶刀放回刀架,坐到了我身後,把俺腦袋枕在她那豐盈滑膩的雙腿上,很體貼地替我按摩起頭兩側的太陽穴。淡淡的體香絲般的感受讓我的心情漸漸平緩了下來。

  「對了,照兒,想問你件事。」感受到了宮女姐姐發自內心的關切,才想起俺的宮女姐姐可是一位才智高達一百八十以上的超人,這事情找她商量正合適。

  「公子請問吧。」宮女姐姐手中不停,繼續在我的頭部按壓著,很舒服,舒服得本公子差點忘記該說啥了。

  「你說說,如果有一件壞事,即將要發生在我的身上,而我又知道這事肯定會發生,甚至連這事是如何發生,並且結局如何都很清楚……不好意思,我好像說得有點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宮女姐姐朝我嫣然一笑:「公子的意思,照兒明白,公子是想問,該是在這事發生之前阻止,還是靜待時機?……公子怎麼這樣看我,難道,難道照兒說錯了嗎?」宮女姐姐有點心慌,一個勁想往後退,很可惜,身後便是榻欄,窈窕的身形被迫彎曲出極度誘惑的曲線,臉紅得如同燃起了火似的,雙眸羞怯地低垂著:「公子,現在可是大白天的,綠蝶也該回來了。」

  「哦!」我應了一聲,可是面對這麼個美人,咱也不能全身而退是吧?在她那滑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真香。」嘿嘿嘿,誰讓你是俺的小妾,咱都成年人了,義正言辭、光明正大的吃你豆腐,這滋味實在是,哇哈哈哈,太開心了!

  羞得宮女姐姐差點就想拔腿而逃,趕緊一把攬住她那只堪一握的纖腰,「咳咳咳……」阻止了她逃跑的舉動之後,我很嚴肅,很君子地望著宮女姐姐,這妖艷嬌媚的絕色尤物實在是太他媽聰明了,怪不得日後會被宮闈政治內鬥培養成一代女皇帝,很慶幸,她現在是咱的妞了。

  「別忙著害羞了,本公子還得問你這事該咋辦呢。」

  「那,公子您先把手放開,這樣照兒沒法說話了……」臉紅紅的,眼眸兒亂瞄,太風情了。

  「哦……」趕緊收手,沒注意,或者本公子壓根就不想放開,這小蠻腰實在是,手感太好,太勾人了。

  「此事,還得公子自己先想好,若是照兒,既知此事發生在照兒身上,那麼,照兒便會細察此事對照兒有何利弊得失……」宮女姐姐不愧是大唐帝國統治者的候選人,條條理理,分析得本公子五體投地,就連綠蝶把雞湯端到我跟前都沒發現。

  終於,本公子知道該怎麼去做了,宮女姐姐這番話與我昨夜所思相差無幾,也就是謀定而後動,不過本公子是被動的考慮,而宮女姐姐是以一種積極的心態去看待事物,很強悍的女人,要是宮女姐姐是男人,怕是大唐的宰相接班人也就她了。

  嗯嗯,喝著雞湯,思量了下,還不信了就,本公子堂堂長安第一才子,要是連個嘰嘰歪歪的和尚都對付不了,乾脆拿麻繩直接上吊再次穿越得了。

  美滋滋地喝完綠蝶送來的雞湯,鼓起很有暴炸力的胸肌沉思了一柱香之後,讓宮女姐姐把俺的寶刀拿來掛在腰間,一個丫頭香一個,在倆漂亮丫頭的嗔怪聲中,本公子豪氣頓生,邁著信心十足的八字步,朝著院門外走去。

正文 第九十八章 辯雞大師的消息(下)

  
  騎著寶馬,挎著寶刀,帶著忠僕房成,朝著長安的政治中心,皇城行去。

  「房成,你說他們會不會讓本公子進去?或者亂捧趕人?」我站在離以往送李漱入宮的門外百米處徘徊。看著那宮門處精壯剽悍的侍衛,殺氣騰騰的目光注視著每一個膽敢接近宮門的陌生人,有人稍一走近,立即被侍衛瞪眼喝罵,雪亮的刀都抽出了半鞘,要是再往前,怕是直接斬成數段。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寶刀,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這票人似乎沒見過,前幾次我送李漱入宮也就是這地方,可這些侍衛都不眼熟,誰知道這幫子侍衛會不會大公無私,硬把身懷利刃的本公子當成想潛中宮中、意途不軌的壞蛋直接腰斬都有可能,可是解刀之後在過去,豈不是當著忠僕掉自己的面子?

  「小的哪知道,不過,少爺您可是宰相之子,總不能不問清楚就打您吧?」房成也有點猶豫,不過,俺的忠僕智商也不低。

  「嗯嗯,有道理,這樣吧,房成。」我穩坐在馬上,長吸了一口氣。

  「小的在。」

  「你上前問問,就說本公子想見一下高陽公主殿下,可不可以通稟一聲。」

  「……我?」房成一臉黑線拿手指著自個的鼻尖瞪著本公子。

  「難道還需要本公子親自出馬不成?」瞪了這傢伙一眼,還忠僕,沒一點為本少爺犧牲的覺悟。

  「可,可他們不認識小的,小的怕是走近了些,就被,就被攆回來了。」房成縮了縮脖子,表情很哭喪,看樣子,房成也注意到了那些侍衛手中的長刀了,雖然這丫的經常吹噓自個百人敵啥的,可也不敢惹毛皇家的侍衛,那可不是百人敵還是萬人敵的問題了。

  「怕啥?等下,我拿件信物給你。」伸手在腰上摸了摸,很慶幸,這東西在身上,解下了一直繫在腰間從未取下的縷花鳥鳴金薰球。

  「這東西……」房成小心地捧著這個精緻到了極點的飾品,淡淡的香味從網洞中溢出。

  「拿去給宮門侍衛瞧瞧,就說是本公子找高陽公主殿下。」瞪著虎眼,看著俺的忠僕捧著這小東西戰戰兢兢地朝著宮門走去,房成那疲軟的步伐,我懷疑要不是本公子就在身後監視著他,這丫的絕對拔腿就跑,太不像話了,還俺的忠僕,看來,以後得增強對他的政治思想教育。

  果然,離宮門還有數丈,已然有侍衛刀出半鞘,朝著房成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啥,房成趕緊把那枚金薰球遞到侍衛眼前。看樣子,這枚信物果然有用,侍衛收刀,臉色和悅起來,已然有侍衛打開了宮門,朝裡遞話去了。本公子不由得鬆了口氣,理理長衫,邁著八字步,牽著寶馬,朝著宮門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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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宮門處,跟侍衛吹了幾句牛,不行,看樣子,這些傢伙也都知道俺這才子的大名,嘿嘿,很滿意,咱也是大唐名人了。

  正跟這幫舞刀弄棍的同好者講述一招制敵的訣竅,宮門發出了吱呀聲,露出個熟悉的腦袋。手裡拿的,正是那枚精緻華麗、暗香四溢的薰球。

  「我當是誰,原來竟是賢弟,哈哈哈哈,賢弟,這幾日可受房相嘉許?」李恪啥意思,俺來找的是漂亮妞,你一個大男人跳出來是啥意思。

  「哎呀,竟然是為德兄,我當是誰呢?小弟能受啥嘉許,一頓臭罵倒是真的,現在小弟我一腦門的糊塗事還沒理清呢。」把薰球一把奪了回來,朝這傢伙敷衍著。很想問他李漱咋不出現,可又不好剛一見面就打斷李恪兄濤濤不絕的口水。

  「賢弟這是在看啥?」李恪兄摟著本公子的肩膀朝一邊走去,笑的那樣,很讓人生氣。

  「沒什麼沒什麼?」那位送信物進去的侍衛是不是眼瞎了,要不就是耳聾了,讓他帶個漂亮妞出來,卻來了這麼個淫賤之男。

  「真的沒什麼?該不是來找我那十七妹的吧?哈哈哈,俊哥兒臉紅了,好了好了,賢弟莫要瞪眼,瞧瞧你身後是誰?」

  扭腦袋,咦?這位小白臉咋有點眼熟。等等,瞄了瞄這位身高及我鼻尖的小白臉少年郎,頭頂白玉冠,白中帶綠的長綢穿戴,外披著一件純白大裘,束起玉帶的腰畔,一枚精緻古樸的玉珮在衣襟旁擺盪,一張如脂玉般光潔的臉頰上不施粉黛,比之那夜的精雕細琢更添一份清雅,少了份雍容,眉彎如柳、眼彎如月,嘴角微微地揚起,似笑非笑地背著手站我跟前拿腳畫圈圈,很快,直覺敏銳的本公子就發現了這傢伙的破綻,因為,前胸處,那比本公子這樣的肌肉男還強健?的胸肌?呸呸,女人要也有胸肌,還不把俺給噁心死。

  「您是哪位?」裝傻,作訝然狀,總得讓李漱這丫頭女扮男裝扮出點成就感,說實話,這妞扮男子實在不像,渾身上下前凸後翹的,俏顏若花的臉蛋,就算是拿件東北老綿襖把這丫頭團團裹起,任誰都能鐵定認出這妞是女的。

  「這位兄台,小弟有禮了。」李漱自以為得計,很男人地拱手為禮,粗著嗓子說話,怎麼聽都覺得很怪,如同吃麻辣燙時被人倒了一斤糖在湯裡,很難受,想笑,又怕這小丫頭惱羞成惱發彪。害的本公子吭哧半天不知道該咋回答。李恪兄正抬眼望天,似乎觀察到了外星人的飛船降落地球,很專注地目不斜視,就是臉老紅,嘴角在抽搐。

  「這位仁兄為何不以禮相待?」李漱很不滿我的遲鈍,眼角又開始挑了。

  宮門後面又蹦出一小屁孩,嬉皮笑臉地朝著這走了過來,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李治那臭小孩。

  「哎呀,小治怎麼也來了。」趕緊一把將這位小同學拽跟前,指指李漱。「走路一蹦一跳的多沒禮貌。還不給這位仁兄見禮?」

  果然,小孩子就是忍不住,見自個的老姐裝模作樣地扮男人,手指著李漱,直接呲牙裂嘴的笑了起來:「小生,小生見過這位大,哈哈哈……哎呀!」很不幸的、可憐的大唐未來皇帝陛下耳朵再次糟秧。

  「臭小子,你笑什麼笑?!」氣極生怒,連聲音都忘記裝了,想想,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兒臉上含羞帶嗔,插腰翹起蘭花指是啥滋味。

  直接抱起肚子狂笑,李恪兄台差點就想趴地上打滾了。

  李漱這位女公子可謂是惱羞成怒,怒極攻心,暴發了,佛山無影金蓮……

  啊啊啊!!!

  三位大唐俊傑都在原地抱腳狂跳,女公子很是得意地扭著小蠻腰朝著走去,嘴裡還一個勁地念叨:「哼,敢惹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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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蹄聲的的,五馬輕行,一路上,叫賣聲、湧動的人潮,膚色各異、言語不同的行人商販,眼花撩亂的各種特產,不得不歎服當世最強悍帝國的都城的繁榮。「賢弟何意,上元節也過了,為何要到這寺廟去逛?」

  「哦,小弟聽說咱們長安城西北金城坊的會昌寺風景很是不錯,梅花正盛,故爾今日特地相邀諸位一同前往。」信口胡扯,此行的目的,就是想瞧瞧那位色膽包天的和尚,二來嘛,想觀察下李漱見到那個和尚時,會不會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哦……為兄倒也聽說過會昌寺的梅園乃我長安一絕。」李恪兄很有興致地揚揚眉,不過,相信最能讓這位兄台提起興致的,肯定是前凸後翹性感妖嬈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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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試探(上)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試探(上)

  
  「寺廟?俊哥兒你不是最恨和尚道士嗎?怎麼今天有這興趣了?」李治提韁上前,對本公子的改變很感興趣。

  瞪了這傢伙一眼:「聽清楚了,本公子是去瞧他們住的地方的風景,不是去瞧那些剃個光頭嘰嘰歪歪的老處男。」

  「老處男?」李治眨巴眨巴眼,很不理解。一路上興奮得東張西望的李漱也很好奇這個新名詞,大眼睛眨巴眨巴地。

  「老處男?哈哈哈,不愧是俊哥兒,一語中的。」李恪兄果然心機敏銳,很快就瞭解了新名詞的用意,與本公子會心一笑,得意地一提長韁:「既如此,咱們就快先過去,會昌寺可不算近。」

  「駕!」倆王爺一公主,外搭一主一僕,一行五人催馬揚鞭朝著會昌寺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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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昌寺那雅致的廟門外,讓房成留在門外看住坐騎,我們四人,朝著寺內走去。

  「恩恩,這裡的臘梅不錯,雖然白雪已渺,然其紅艷依舊。」李恪兄在大總持寺的梅園之中指指點點,本公子一面胡亂點頭一面四下查看,啥意思,這裡的和尚寥寥可數,而且幾乎全是歪瓜劣棗,別說堂堂公主能不能看上,就算是本公子,連個瞧著順眼想伸手抽一巴掌的都沒有。

  這當口,迎面走來個十五六歲的小和尚,這個,總算不再是口眼歪斜的模樣,本公子抬手阻住去去路,很和藹地拍拍小傢伙的光頭:「這位小和尚等等,我有件事想打聽下。」一面盤算要是要砍光頭,該從哪個部位下手。

  小和尚很不適應本公子對他的友善舉動,加上本公子氣勢很嚇人很王霸,小光頭嚇得有點哆嗦:「這,這位施主,小僧沒錢。」

  卟哧聲不絕,三皇親果然沒一個好貨,恨恨地瞪了這些傢伙一眼,一把將這小傢伙拽到跟前:「怕啥,本公子難道還搶你個小光頭不成?就你那營養不良,四肢乾癟的身板,有錢才怪。本公子就是想跟你打聽個人。」

  「哦。」明顯看得出這小傢伙鬆了口氣。

  「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辯……雞的傢伙。」提起這個名字,老子就覺得牙根很癢。

  「您,您是問辯機大師?」看來,那個能分辨家禽公母的光頭色狼果然在這裡。「正是,本公子對佛法很敢興趣,今日就是特地來找你們那位辯……雞的大師切磋的。」盡量讓表情顯得自然一點,心情很激動,如同百萬雄師過長江之前想抽根煙似的,反正就是那種很那啥的心情。

  「辯機大師,您要找他?」小和尚眨巴眨巴眼,很猶豫。

  「俊哥兒是怎的了,為難個小和尚,不就是找個人嗎?」李恪兄啥時候變得尊老愛幼了?看不過本公子欺負同齡人?

  「沒為難,小弟就是覺得這名字聽著實在熟悉,想必是前世有緣,所以,嘿嘿嘿。」朝這位兄台瞎扯倆句,繼續扭腦袋恨恨地瞪著這個小光頭。「快說!」

  小和尚看樣子被老子給嚇住了,趕緊翹起手指頭指著梅園盡頭的一處雅致的草屋。

  「你確定他在那裡?」

  「小僧不敢妄言,這位施主,沒小僧的事了吧?」小光頭看樣子想哭了。

  「很好,小傢伙,謝謝了,快回家吧,當和尚幹啥?瞧你那細胳膊細腿的,怕是連塊肉都吃不到吧?」揮揮手,很滿意地朝著大唐僧人告別,小和尚像被狗攆的兔子一般,嗖嗖嗖,連滾帶爬的消失在本公子的視線之外。

  「你這什麼話,和尚能吃肉嗎?」李漱很無力地歎了口氣,「有啥,天底下能有幾個沒吃過肉的和尚?哪個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當和尚之前,沒吃過肉才怪。」本公子昂首前行。

  「詭辯!」李漱給我下了評語,嗯嗯,能達到詭辯的程度也算大師級了,至少公主殿下了沒語言再跟我爭了。

  「那和尚很利害嗎?值得咱們俊哥兒親自來尋。」李治很不理解本公子想逃脫宿命的勇氣和行為。

  李恪兄似笑非笑地掃了我一眼:「那和尚我也聽說過,聽說才華橫溢,見識廣博,今日俊哥兒既然起意,不若都去瞧瞧?」看樣子,李恪兄這聰明的傢伙似乎也瞧出本公子對這位辯雞大師並非是一般的興趣。

  趕緊朝李恪拱拱手,很知已地道:「為德兄之言,正合我意。」一行五人朝著那小屋子走去。

  「裡面有人嗎?」站在門口,心跳得有點過速,讓房成上前一步喊門,本公子先深呼吸恢復平靜的心情先。

  「諸位施主,此處乃小僧辯機學經之所,不知施主來此間做甚?」磁性的嗓意,溫和無波的語調,透著一股子淡淡的書香之氣,光聽這聲音,就讓本公子就點自慚形穢。

  「王之吳聽聞大師佛法精深,今日有暇,特來一會,不知大師意否?」李恪兄這位超級帥哥怕是被激起了爭勝之心,朝著草屋拱拱手,很斯文,很瀟灑。

  「小僧可當不起大師之稱,諸位施主既聞梅香而來,必是有緣,還請移步陋室,小僧烹茶以待諸位。」

  「俊哥兒,這倆人啥意思,說話也太文縐縐了,怎麼都覺得難受。」李治擠我邊上小聲嘀咕。

  很是知己,很是欣慰地拍拍這位小帥哥的肩膀:「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高僧,嘴上一套,私下裡比啥人都那啥。」

  「不會吧?!」李治被我的評價嚇了一跳。

  「哼,等會就知道本公子所言非虛了。不信一會你進去喚他一聲辯……雞高僧,看看他啥反應。」瞪了這小傢伙一眼,抬腳昂首朝著小破屋騰騰騰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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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踏足草屋之後,總算見到了本公子神交很久的辯雞大師。

  一身灰色僧袍的年青俊俏光頭佬,就坐在小屋臨窗的草蓆上,一張長案上擺滿了經卷,很是文質彬彬地朝著我們一行頷首為禮,跟前,正沸著一個泥壺,茶香盈室。

  「諸位施主請。」辯雞大師總算站了起來,長的不錯,有股子濃重的奶油小生味,也算得是個風度翩翩的傢伙,不過還是比起偉岸雄壯的本公子差上那麼一點點。

  「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想必就是王施主了,小僧有禮了。」辯雞大師很會看人,李恪兄恭敬地回禮。辯雞大師前移一步,到了李治跟前,「你就是辯……機高僧?」李治小同學眨巴著天真的眼睛,表情很純真,語氣很疑惑。這句問話讓本公子暗暗喝了聲彩,小傢伙裝嫩賣傻的本領可不一般。

  辯雞大師一聞此言,原本古井無波的嘴臉突然間有點走形,嘴角扯了扯,連念幾聲佛祖慈悲之後才恢復平靜:「小僧並非高僧,不過是一苦參佛理的俗人罷了。」果然,一句話就讓他佛心起波瀾,看樣子,這傢伙並非是啥佛心堅定、心如止水之人,怪不得……日後會幹出那樣的破事。這種人要是在後世就該乘早清除出革命隊伍,免得日後當上叛徒漢奸。

  「這位施主……」辯雞大師不敢再朝李治說話,趕緊走了步,停到了李漱的跟前,那一剎那,我有拔出寶刀,直接揮下的衝動,是的,因為老子看到了這個妖僧眼中那轉瞬即失的亮芒,那是一種驚艷與貪慕的綜合之光,果然,果然就是這貨!!!

正文 第一百章 試探(下)


  「在下王之漱,見過大師。」高陽很彬彬有禮,一板一眼,不卑不亢,目光只在這光頭身上停留了很少的時間就移了開去,這讓我很奇怪,她是沒看到這頭禿驢剛才的眼神呢?還是故意忽視,又或者說,她原本就不是光頭控?太神奇了,有點欣慰,心裡那塊大石頭的重量至少減了一半。

  「這位施主。」走到我跟前,一股子檀香味,聞得老子鼻孔一癢,一個巨響的噴嚏,鼻涕唾沫淋在這位大唐高僧那荒蕪得發亮的黃土地上。一干人等目瞪口呆,李恪兄台翹起手指頭指著我,那張帥臉扭曲得如同剛被老子跺了一頓無影腳。

  李漱瞪大了眼睛,小手掩在嘴前,呆呆地望著我,很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有李治這位小同志,震驚過後很快反應過來,很興奮很好奇地打量著這位被噴了一腦袋的辯雞大師。

  辯雞大師一臉發黑,腦門青筋直跳,倆眼目光很是怨恨,腮幫子在鼓。

  「哎呀,失禮失禮,在下對這種檀香的味道有些過敏,還望大師海涵。」趕緊拱禮陪禮,表情很惶然,目光很內疚,其實老子高興地差點就想抱著門柱子親上一口了,活該!

  還瞪我,靠,小樣,想跟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本公子決鬥不成?惹毛老子,開始鼓胸肌了……

  「在下為我這位賢弟的失禮向大師報歉了,實在是……」李恪見勢頭不對,看到本公子面色越加的不善,趕緊一步把這位辯雞大師拉到了一邊賠罪。

  李漱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亦上前一步,朝著這位心眼跟雞屁股大小的大師表達歉意。

  我冷眼旁邊,果然,這丫的看到李漱,幾語話後,又恢復了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狀:「呵呵呵,小僧竟然妄動了嗔念矣,罪過罪過,聽了這位施主之言,倒顯小僧太著相了,慚愧,這位施主,小僧無禮了。」小樣,想在俺的妞面前裝純潔?朝我擺高僧架子?

  乾咳倆聲清清嗓子,很斯文地朝著這位辯雞大師開口言道:「不敢當不敢當,大師就別謙虛了,常言所得好,人要臉來那樹要皮,是人就得爭一口氣,是佛也得爭一柱香,遇事,還是得有些情緒的好,不然,豈不如那泥胎做的東西一般,那還有什麼做人的趣味。比如大師喜歡在身上抹香料,這不就顯得比較有人情味嗎?呵呵呵,獻醜了獻醜了!」一句話,又讓這位長華橫溢的辯雞大師憋的那個,青紅紫綠什麼色都有,七竅隱隱有青煙冒出,本公子很謙虛地四下抱拳,如同天橋耍把式賣藝的,很遺憾,只有李治小同學深為我這位大唐名士的高深理論表達了敬仰,大拇指悄悄朝本公子亂晃。

  李漱小臉憋的老紅,一臉古怪,瞄一眼才華橫溢的本公子,又掃了眼一臉鐵青的辯雞大師,也不知道該說些啥。

  還好,處變不驚,長袖善舞的李恪兄很快就胡扯瞎吹地把辯雞大師從尷尬的情緒之中拯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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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屁股坐下,茶咱照樣喝,現在,俺已經退居二線,李恪帥哥打頭,品著茶,二人開始天文地理的胡扯瞎吹起來。

  看來,這傢伙還是有倆把刷子,說起佛理啥的,很快李恪就支持不住,差點就敗下陣了,只能勉強地支撐應對。

  我自巍然不動,抿著茶水,觀察著一干人的表情。

  「俊哥兒,你剛才是故意的吧?」李治對於高深的佛學可能就跟對待弘文館的課文一樣,沒有一絲興趣,聽了一會,已經開始坐立不安,小腦袋東扭西歪了,見我也閒著,朝我這擠了過來。

  「你這是誣蔑本公子的人品,像本公子這樣品行高潔、多才多藝的彬彬君子怎麼可能故意這麼做呢?」朝這傢伙瞪眼,這小孩子啥時候變聰明了?

  「信你才怪,剛才在外邊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俊哥兒肯定對這和尚不順眼,不然哪會大老遠的過來噴他一頭鼻涕。」李治很不信任地斜我一眼。

  「算了,好人一般都很容易被人誤解,對於你無端的指控,本公子表示無比的憤慨和保留採取下一步行動的權利……」朝這小傢伙露倆白森森的門牙,嚇得小傢伙趕緊把屁股挪遠點,很用心地聽李恪兄辯論去了。

  而李漱,似乎很用心地在聽,帶著一絲欽佩之意。時不時,那和尚的眼睛就往她這兒瞄過來,而這臭丫頭竟然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頷首回禮,想當初,老子才是碰她的裙角,都被她擠兌成啥樣,越想老子越氣。

  「哼!……」老子冷哼一聲,李漱聽到我這的動靜,扭頭回眸之時,本公子作抬眼望天狀,懶得看她。

  「怎麼了?」李漱扯扯我衣袖,壓低聲音道。

  「嗯?沒怎麼。」我很是無辜地眨眨眼。

  「還沒怎麼?你怎麼老瞧那位大師不順眼。」李漱壓低聲音,往我這邊挨過來一些,流動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

  「哪有不順眼,本公子就是不喜歡光頭的傢伙,這是天性。」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這位大師又沒惹你,你卻一再為難,佛家子弟最講的便是心平氣和,你瞧瞧,我三哥的長華在我們兄妹之中是最好的,連他都辯不過這位大師,你倒該學學。」溫言軟語的在我耳邊,可是我怎麼聽著就是不對勁,啥意思?你這小姑娘家啥意思?

  「怎麼這樣看我?」李漱被我的虎目瞪得有些不自在:「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嘿嘿嘿,沒,您說的對,公主殿下的訓斥,小人自然銘記在心。」心裡涼涼的,想笑,可又覺得自個想他媽的殺人,心裡實在是憋的慌,竟然拿未來的老相好來跟本公子對比?

  「你什麼意思?!」李漱不悅地挑起了眼角,公主的氣勢開始散發出來了?

  「沒什麼意思,就這樣。」懶得理她,不是我小心眼,更不是我看不起和尚,而是,這臭丫頭竟然拿我跟這個偷雞摸狗啥好事也不幹的和尚來對比,是啊,到現在我才發現,他媽的歷史,很正確。

  李恪與那位所謂大師的辯經也進入了尾聲,「能得大師指點,乃在下之幸也。」李恪兄雖敗不亂,依舊風度翩翩。

  「不敢,能與施主切磋佛理,小僧也甚有斬獲。不若請三位王兄在此用些齋飯,又可賞梅論理,豈不是一樁美事?」辯雞的目光全落到李漱的身上。看看,果然心眼跟雞屁股似的,不就是噴你一腦袋口水嗎?連客氣話也不跟本公子說,當我空氣不成?

  「好啊,本公子也想嘗嘗齋飯的味道。」李漱不屑地朝我挑挑眼角,李恪一臉為難地看了看我,暗中扯了下李漱的衣袖:「這不好吧?」小丫頭看樣子還在生氣。

  「小……小王公子,咱們還是走吧。」算了,咱不習慣跟漂亮的丫頭在外人跟前生氣,既然現在這位小蘿莉還達不到狂熱光頭控的傾向,相信在日後的潛移默化中,她會發現,頭上毛多的,要比沒毛的禿驢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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