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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演義 作 者︰夢入神機

       
第一百零七章 能不打為最好


  一隻巨大的青銅雕塑展現在王超面前,這只青銅器是一隻體態健美的奔馬,揚蹄奔騰,長長的鬃毛起伏,栩栩如生。

  這匹青銅奔馬一騰而起,前三足踏空,最後一隻後蹄踏在一隻燕子的背上。

  小巧的燕子,似乎在這一剎那,支撐起整個馬匹的重量!

  這飛馬踏燕的青銅器,顯現出了力量的平衡,完美的技巧,和巧奪天工的技藝,給人一種匪夷所思,但卻玄之又玄的感覺。

  「馬形深穩,氣力悠長,擅於揚蹄。用臀肌發勁,下連接腿部筋肉,上連腹,腰,胸,,頸,頭。而燕形輕靈,擅長抄水。形意拳中的燕形,也是足打,騰空跳踢,連環進擊。」

  在著巨大的「飛馬踏燕」青銅器面前,王超和陳艾陽並肩觀看著。

  「不錯,燕形的打法是兩腳的都要騰空,雙手借力,然後以腿連環踢擊,一口氣提起,用盡全身力氣,一鼓作氣踢殺敵人,正如燕子劃過水面的那一剎那,劃出一條線來。燕形要劃的那以一條線,就是人的中線。」

  一般拳術,都不講究起腿。因為腳踏實地,才能借力,變化無窮,就算是起腿,也講究高不過膝,廖俊華的「黃狗撒尿」正是腿法殺招的大成動作。

  「黃狗撒尿」集猴形的蹲身,縮身,然後暴漲開揚的勁道於一體。殺機暗藏。不動則已,一動就要見血。正如拳經中的口訣「展束二字一命亡」。

  但是燕形,偏偏就是在打鬥之中,突然起腿。而且兩腿都要騰空,連番踢殺。

  這一招凶險無比,屬於那種看準以後,一擊必殺地動作。

  人一騰空,無法借力,全憑一口力氣慣性支撐動作。如果以一口力氣到了盡頭,還不能擊殺對手。那麼自己就危險了。

  王超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在比武中,很少用燕形。實戰之中,他往往就是一個虎撲劈拳隨後進手鷹爪。能躲過他著一招的人很少很少。

  但是比武對低手,一招先,吃遍天又用,對付起高手來,不但要招法純,還要多變!殺招連環,層出不窮,才能在比武之中,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他雖然往往以「龍蛇合擊」的殺招扭轉上風取勝,但是若碰到頂尖高手。深明龍蛇兩形奧妙,能抵擋過去。那麼殺招不成,氣勢衰弱。也會落入下風。

  一個人的壓底箱功夫拿出來。如果還是不能湊到效果。那麼心裡上會非常失落,導致一瞬間地氣勢衰落。

  比武最重氣勢。尤其是高手相對,心裡一失落,不管你武功再高,也難逃失敗的命運。

  所以,壓底箱的殺招是越多越好,最少我這一擊不中,還有一擊,心裡上不會產生失落感。

  陳艾陽正在為王超細心的講解他這「飛馬踏燕」殺招的奧妙。

  「你看這匹馬踏著燕子,雙雙都騰空而起。在這一剎那,馬也是燕,燕也是馬。馬借燕子的勢,能騰空飛起變化。馬一飛,它就是龍!」

  陳艾陽拿手腳筆畫了兩下,就覺得胸悶氣短,氣息浮躁,連忙停了下來。

  「陳師傅,你休息一下再比劃吧。」王超連忙道,心中卻想著陳艾陽剛才手足並用的比劃。

  馬形裡面本來就蘊含有龍形,龍形一式,包含萬靈。幾乎歸納了所有動物地殺招在內,任何練拳的人,到最後,對龍形的領悟都是不同的。從而形成了不通地動作和拳意。

  「不要緊,我只是呼吸受阻。」陳艾陽摸了摸這個仿製的青銅器,雖然贗品,但卻依舊用了高超的手藝,對力道精確的把握,才能製作而成。

  「這一式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把握自身重心的平衡,在剎那間,以馬形騰空,踢出燕形,馬中藏燕,燕上托馬,你看這個青銅雕塑,馬在騰起的一剎那,所有的力量都隨蹄揚起,只留最後一點。這一點重心,很微弱,很小,踏著燕子都能飛起來,但是這一點重心卻又很重要,沒有這一點,它就騰空不起來。」

  陳艾陽深沉的呼吸了兩口,和王超並肩走出屋子。

  這是陳艾陽自己在新加坡的房產,一棟平房,前後都是院子,院子裡面栽滿了大樹,一株株有規律地生長著,龐大的樹冠彷彿一把把撐起地綠色大傘,完全遮住了熱帶的陽光。

  陳艾陽解釋著,以銳利地眼光,用自己為參造物,一一解說出王超打法地不足之處。

  「比武雖然講究一擊必殺,快速絕倫,不拖延。但是凡事總有例外的,旗鼓相當地高手,或者是熟悉招式打法的同門,也長長很久都分不出勝負來。你的虎形,猛烈一撲,然後鷹爪擒拿,撕扯,都是一瞬間,不利久戰,而猴形重身法,跳躍躲閃,遇到同樣身形靈活的高手,一些殺招不但湊不到效果,反而容易被對方所乘。而你的蛇形,講究的以個鑽勁,尋隙而入,然後撕咬化龍。鑽勁,畢竟裡面蘊含的巧勁,對敵起來,氣勢不足。很容易被對方蓋壓過去。你說是不是?」

  王超想起和張威的比武,也就是拿蛇形對敵,結果開始,在氣勢上的確不能一往無前,壓制住人。蛇形雖然毒,但卻先天屬陰柔,不能打出宏大的氣勢來。

  「那天比武,如果張威氣勢再足一點,死死壓著我打,那麼我的蛇形很可能轉化不了龍形。一直被打壓到死,的確,蛇形鑽勁,陰狠巧至有餘,但剛勁不足。」

  陽見王超點頭,隨後又道:「虎鷹雖猛。但不能持靈,蛇形陰毒,使這兩拳。氣勢不能到達頂點。不過你的馬形炮拳,一動起來,連番開火,手腳並用。力量剛猛,氣息綿長,打得人家踹不過氣來,既有虎鷹的猛。又能持久。已經是兩者兼得了。但是馬形炮拳,雖然有衝撞轟炸之力,卻無法達到攻擊的頂點,遇到高手。能勉強抵擋的,你能佔上風,但是斃不了他的命。這樣下去,就夜長夢多。佔上風是一回事,斃命又是一回事。」

  「著飛馬踏燕,就是在馬形炮一路轟炸到頂點的時候,剎那轉換勁力,調整重心,再度攀升氣勢,騰空連番踢殺。一擊斃命。」

  陳艾陽說著,深沉的呼吸兩口。向前走了兩步。身體隨著自己的呼吸,一起一伏。

  突然。陳艾陽手腳一動。腳如馬蹄一踏一翻,雙手一高一低。每出一拳,都晃動脊椎,側身子,把全身地重量都似乎加到拳頭上。

  他也學王超打起了馬形炮!一拳一拳,一步一踏,翻蹄亮掌,整個人一路出拳,身體奔騰,真正打出了奔馬的那股狂勁!

  炮拳連環不斷,每一拳,空氣中都響出炸鳴!而且腳下王超的明顯的感覺到大地在顫抖,就好像開炮的後坐力推擊到了地下,引起震動。

  陳艾陽雖然沒有打出雷音來,但是這一連環的炮拳,打的整個庭院勁風刮起,吹地王超的衣衫獵獵做響。

  尤其是他腳下的勁,翻蹄亮掌之間,腳心似乎產生了一股吸力,卷地風一般,吸捲著腳下的塵土飛揚,花花草草全部被吸捲上來,甚至根和泥土,磚石也被帶飛起來。

  「去意好似卷地風」拳經中口訣描述地真意在陳艾陽的動作之中完全展現了出來。

  打著打著,他的身體完全籠罩在勁風帶起的塵土,花草斷莖之中。

  他打的方向,正是靠近院落盡頭的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突然,在靠近大樹的剎那,他雙手炮拳連出,一齊擊打在樹幹上,整個大樹立刻劇烈搖晃起來,樹葉颯颯作響,彷彿秋天到了,紛紛落下來。

  就著這一打之力,陳艾陽整個人騰空躍起,雙腳臨空,一連踢出了三腳。這三腳呈現出一條中線,一路蹬上,每一腳的踢擊,和樹皮撞擊,都發出了巨大的樹幹炸裂之聲音。

  在王超地眼裡,只看見了這棵樹的樹皮好像彈片一樣四散飛濺,有地打在院牆上,有的打在院子窗戶地玻璃上,一下就打地玻璃粉碎,可見這樹皮彈射濺開的威力。

  終於,那大樹被陳艾陽最後一腳蹬踢,從中間斷裂,發出一連竄地崩裂。

  陳艾陽一落下來,臉色漲的通紅,眉毛,頭髮都根根直立,臉上的鮮血似乎要通過毛孔迸射出來,突然,他口一張,一口鮮血噴出喉嚨,身體軟軟的癱了下去。

  「陳師傅!」王超一驚,身體一動,便到七八米開外,疾走兩步,扶起陳艾陽。

  「你本身就受了傷,不能運轉氣息。其實這飛馬踏燕,你不用掩飾,我也能根據你口中說的動作摸索出來,何必這樣呢?」

  陳艾陽搖搖頭:「這一擊其中的奧妙,非要親自演示不能讓你看清楚奧妙,我沒有事情,只是用勁過猛,牽動了肺部,最多又多修養十天半個月的。」

  「這一擊,除了我剛才的演示,對敵起來,還有另外的變化。咳咳咳咳………….」陳艾陽劇烈的咳嗽一陣,絲毫不停的道:「我剛才是打空勁,沒有敵人在面前,其實和人對敵起來,還要借勢,炮拳的兩臂最後一出,要有兜裹翻纏的勁。你一路馬形炮打出去,如果是高手,不願意躲閃落了氣勢,必定要硬拚,你只要在它硬拚的一下,兩臂兜裹翻纏,一粘一搭,用自己的勁,借它的臂力,一下就騰空,踢出比我剛才還要猛烈的勁。」

  「還有,你搭臂借勁的時候,重心也要翻搖,不光是手臂,身體要搖,要有鷂子翻身的勁力。但是身體不用真翻,就用那個意。」

  「燕抄水,鷂鑽天,這兩形其實都是一形。你學會了『飛馬踏燕』,就連帶鷂形也能打出神意來,鷂子翻身,鷂子鑽天,意搖身不搖,一鑽而上。這個意,在原來的『飛馬踏燕』沒有,是我在薛連信那裡串聯來的。還加上了自己的太極拳勁中的借力打力。薛連信的武功,身形,都繼承了天津國術館薛顛的全部拳術神髓。什麼時候,你和他交流交流,就能領悟更多的東西。」

  王超連忙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多說話,好好休息。這次的比武,我會小心應付的。」

  陳艾陽又深深呼吸了幾口,臉上的血紅漸漸退出,顯現出蒼白來。

  「你的拳術也是接近了通神入化的頂尖層次,一通百通,況且原來就有太極功夫在身,我倒是很放心,你能一下領悟這一式。但是,這一式飛馬踏燕,凶險無比,一施展出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萬萬沒有第二條路走,比武的時候,能不用,就盡量不用。程三鳴是程廷華老爺子的後人,忠烈之後。程老爺子是我們學武人的楷模。我真不願意你和他分出生死來。其實哪方輸了都無所謂的,最重要的是不你死我亡就好了。如果我當家,能化解的話,我還是寧願把原來的生意讓出來。」

  王超歎了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都是華人。何況他是程老爺子的後人。見到程山鳴後,我們盡量化解吧。能不打,就不打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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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風起雲湧 上


  院之中,落葉紛飛,勁風鼓蕩,一波一波吹的空氣嗚中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聲音,意氣深沉,天上艷陽高照,而庭院內卻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風雷激盪。陳艾陽就坐在屋門口的一張黃花梨木大椅上,看著王超在庭院中央打拳。

  與此同時,朱佳也坐在屋子內,靠著窗戶,托起腮幫,眼睛中全部都是王超上下起伏,連續踏步前進的身影。

  和王超一起對練的是陳艾陽的左膀右臂,詠春洪拳高手林立強。林立強也是身經百戰,在道上赫赫有名的人,雖然沒有廣東三虎,太極大師陳艾陽,台灣三聯劉嘉俊,香港裕興馬紅俊等人有名,但是功夫卻並不比這些人低很多,他本身,就已經練成暗勁,詠春中的寸勁爆發,直追張威。

  當年,他弟弟林立軍,就是明勁巔峰的高手,只差一步,就通曉暗勁,踏進大師境界,連王超都不是對手,只可惜,被朱佳用手槍打死。

  不過那次的事情,只有朱佳和王超兩人親眼所見,這是個小秘密。誰都不知道,甚至包括那次組織警力的曹毅,也是事後才趕到。

  這也是陰差陽錯,現在朱佳就林立強面前,林立強卻不知道弟弟是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殺的,而朱佳也沒有想起來,這個高手是死在自己槍下第一個人的哥哥。造化人生之奇妙,莫過如此。

  轟!王超一記馬形炮,連番出擊,打的林立強連連後退,不敢涉其鋒芒。

  林立強的洪拳橋手,已經練出了一副鋼筋鐵骨。但是面對王超能迸發出雷音的筋骨。卻也是萬萬抵擋不住。不過王超也只是試手,並沒有使用全部力氣。

  臨到邊緣,林立強突然使了個脫袍讓位。身體一翻,要逃出王超拳風籠罩的範圍。哪裡知道,正中王超地下懷,展開雙臂,突然跌倒重心,搭上了林立強地小臂。一捋一按,彷彿鑽天的鷂子,起水的燕子,彈了起來。同時。王超的腳踢殺而出。腳騰空,踢成一條直線。彷彿剪刀,直小腹丹田。上踏胸脯。最後喉嚨。

  林立強連忙用手格擋,卻沒有一點用處。他的兩臂力氣。使到老,也就是千斤上下,而王超蘊含雷音的「飛馬踏燕」三腿,一腿比一腿重。每一腿的力量,都幾乎超過一噸。

  啪啪啪!連續三下,林立強如遭雷擊,小腹,胸口先出現了兩個腳印,隨後喉嚨被王超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只覺得一陣窒息。喉嚨彷彿進了沙子一樣乾燥。

  「好了!王師傅,你的這一式『飛馬踏燕』已經練到家了,與人對敵,隨時借勁,用太極拳意,搭著就粘,粘上就搖,搖著就鑽天而起。」

  「我有兩句口訣,『蟄龍起水風雷動,風吹大樹百枝搖』。就是著個意境,你現在已經有了。立強也是道上地高手,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但是明明知道有這一殺招,還是躲不過去,說明你真的是已經練到拳意迫人,叫人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地步了。」

  一練四天,王超經過陳艾陽的指點,已經將這一連環殺招「飛馬踏燕」練得爐火純青。

  陳艾陽雖然是練太極拳地,但是他和薛連信請教了很長地時間。把太極,象形拳術融為一體,又參雜師門秘傳下來的古戰場殺技,改進了這一招,用來對敵,幾乎無往而不利。

  本來這一招,就算是手把手教授給另外地拳師,那個拳師也不一定學得會,就算學得架子,也學不到神髓。但是王超卻不同,本身他就精通太極,形意,而且馬形已經練到聲隨手出的境界。可以說已經到了門口,只差一片鑰匙而以。

  現在陳艾陽給了踏這片鑰匙,王超立刻就登堂入室,進入藏寶庫,隨手拿到了寶藏。

  王超現在地「飛馬踏燕」比陳艾陽施展起來,更加兇猛,更有殺意,氣勢也更蓬勃。畢竟他已經練到筋骨齊鳴,迸發雷音地地步了。陳艾陽只是內臟強大,筋骨的力量,還沒有到王超這一步。

  「燕抄水」「鷂翻身」兩形都是一形,都講腿功身法,將雙腿地暗勁練到剛柔相濟的地步,一軟一硬,施展起來,如龍卷吸地。以踏踢蹬勾等腳型擊殺敵人。

  「王師傅,你到牆上走一走,看看你腿腳上的暗勁剛柔變化,到了什麼地步?」陳艾陽最後道。

  王超

  ,以躍而起,蹦到了院子內側,豎著的牆壁上。

  他的身體橫著,整個身體就彷彿一根木棍插進牆壁內,居然沒有滑落下來。猛的在牆上疾走,雙腿交錯,一連踏了八大步,身體最終才落了下來。

  他在牆壁上疾走,兩腿一翻一提,腳趾一摳一平,腳蹼抓緊又鬆開,五根指頭好像手一樣的靈活。產生了一股龍卷似的吸力,能支撐住身體不滑落下來。

  王超的手指上的功夫,已經可以一抓攝起鉛大球旋轉。鷹爪勁無堅不摧。相對起來,他腳趾上的功夫,雖然也非同一般,但是比起無堅不摧的鷹爪勁來,卻就差了許多。

  但是現在,經過陳艾陽的指點訣竅,他終於把腿腳上的暗勁,練得剛柔並濟,力貫腳趾每一個關節。

  以後對敵起來,雙腿就會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妙用來。

  此時,王超已經能夠學唐紫塵當年,圍繞臉盤轉幾圈,臉盆裡的水就會跟著身子腿的旋轉旋出來的境界。

  到了這樣,腿功才算大成。

  「你的腿功功底好,現在腿暗勁剛柔相濟,力貫指尖後,能在牆壁上踏出八步,橫身站立支撐九秒,我也不過是這樣。看來你勁力入化通神,就在兩年之內了。」

  陳艾陽讚歎道:「我比你大上七八歲,到現在為止,勁力也剛剛入化,想不到。你進入化勁比要比我早上五六年。日後武學至道的境界,指日可待。」

  「得道容易,養道難。這世間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下一刻,我就會俗世纏身,兩年之後,不斷無法進步,反而退步。陳師傅,你現在也是一樣啊,你的俗事太多了。要顧忌擔心的東西也太多了。」王超看著陳艾陽道。

  「身不由己啊。」陳艾陽勉強站起身來,揮揮手:「明天就是和華興會約定的日子了,今天晚上,有個酒會,是老爺子請華興會一起舉辦的。程山鳴也會來,我們就去見見吧。希望能化干戈為玉帛。」

  夜晚,新加坡獅城,***通明。燈紅酒綠之間,讓任何一個處在其中的人,都感覺顛倒迷離。

  陳氏集團的一家酒店高層內,更是在舉辦大型的宴會,一個個身穿禮服,打扮得雍容華貴,氣質高雅,氣宇軒昂的男男女女,都在金碧輝煌,渾然不似人間的宴會大廳中得體的交談著。大廳中,許多堆紅酒水晶杯疊得有兩人多高,裡面如血的紅酒,折射著絢麗的彩光。

  陳氏集團是新加坡極有勢力的大家族之一,雖然比不上號稱新加坡「國父」的李光耀,李顯龍的李氏家族,但也算得上是第二水平線上的高層。

  更何況,當年李光耀在六十年代在新加坡發動政變,逮捕殺害新加坡共產黨派人士,陳立波多有幫助。後來李光耀當政,陳家也就飛速發展起來。

  「好有氣派!」當王超和朱佳跟隨陳艾陽走進宴會大廳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場酒會氣勢恢宏的大場面。

  「這場宴會是老爺子出院籌劃的,有許多上層人物參加。並不是為了針對華興會的事情,說起來,遠洋運輸,只是我們陳氏集團的一個分支,每年能盈利四五億而已。華興會的事情,在老爺子眼裡,只是個小事。」陳艾陽解釋道。

  就在這時,王超一眼就看見了遠處身穿著低胸明藍色水綢拖裙晚禮服的陳彬,在和幾個明顯帶有上位者氣質的年輕男女說笑。

  陳彬也今天穿的低胸晚禮服,全身藍光閃爍如誰流動,雪白的胸口內,顯現出了深深的乳溝,配合出高雅氣質的面孔,性感,高調,氣質超群。吸引了再長很多人的目光。

  看見陳艾陽和王超進來,陳彬和那幾個年男女說了幾句,都朝這邊走過來。

  「老爺子呢?」陳艾陽見妹妹先走了過來,低聲問。

  「老爺子在樓上的貴賓室裡面,和李顯揚先生談話。」

  「李家的人也來了?華興會的人來了沒有?」陳艾陽問。

  「還沒有來。」陳彬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宴會大廳門口進來了三四個人。王超一眼就看見,為首的一個,居然是自己的死對頭,億科集團的趙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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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風起雲湧 下


  「趙均來幹什麼?」

  在新加坡陳氏集團的宴會上,王超一看到趙均出現,心中就泛起不好的感覺。

  這個億科集團的太子,自從自己還是個小人物的時候,就開始陰魂不散的和自己作對。最初是派砍刀隊把自己堵在小巷子裡面撒石灰砍殺,後來又請張威和自己比武,每一步,都要逼自己於死地。

  而雙方結仇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朱佳。

  不過現在王超有了金錢,財富,背後更有龐大的勢力撐腰。結交的武林朋友,如廖俊華戴軍師兄弟,陳艾陽兄妹,也都是勢力不小的上流社會人士。既有功夫在身,又有勢力,更有許多朋友,到現在為止,他已經絲毫不再顧忌這個囂張跋扈的太子黨。

  趙均進來的時候顯得很有風度,西裝革履,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但是走進大廳之後,他放眼望去,一眼就看見了朱佳,王超在一起。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兩眼中陰狠的目光一閃即逝。

  如果說趙均陰狠的目光是隱藏的,那麼和趙均一起進來的另外一個中年人的目光卻是狠毒非常,赤裸裸的表現出無窮敵意。這敵意很明顯,激得王超全身雞皮疙瘩都微微栗起。

  這個中年人正是廣東三虎中的「小臂聖」徐震,和王超有殺徒之仇。

  趙均看見王超朱佳之後停頓了一下,隨後臉上堆起笑容,和徐震一起走了過來。

  「嗨!彬彬,你今天真漂亮!」趙均的眼睛從朱佳轉到了陳彬的身上。

  陳彬只是淡淡淺笑了一下,眼睛望向了王超。

  朱佳看著趙均,臉上明顯的表現出了嘲諷的冷笑,也把目光轉向了王超。

  趙均遭遇到這個尷尬,臉色唰一下變得發白。

  就在這同時,徐震老臉鐵青。走到了王超面前,從牙縫中冷冰冰的崩出幾個字:「王師傅,你好手段,這幾年在可謂是威名顯赫!打死我徒弟不說,聽說最近一年。你在山東開設拳館。到長春打擂,打死日本武術界天才少年葉玄,又將我老友的女兒柳生晴子踢成重傷,看來咱們的恩怨,也是有個要了結的時候了。」

  柳生晴子是徐震地日本朋友柳生水明的女兒。在東北出了事情,自然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何況日本武術界派出的一幫天才少年到東北,俄羅斯境內鍛煉的意圖,徐震也非常明白。

  日本武術界這是在試探,看看民間有沒有高手,先來投石問路。

  要是摸清楚了一些實力,立刻就會以民間武術交流地方式,大舉席捲衝擊。

  現在雖然是和平時期。這些比武交流誰勝誰負,都看似沒有什麼用處。但要是哪一方能佔上風。長此以往,對於一個民族地文化。信仰。信念凝聚都有莫大的好處。

  「徐師傅,我打死你徒弟。也是迫不得已,正式的擂台較量,誰都沒有施展陰謀詭計。你若要替你徒弟報仇,我也沒有話說的。只要你劃下道來,我隨時接著。」王超歎了口氣,心中想著怎麼和徐震化解這個仇恨。畢竟徐震是通背拳大師,一身功夫造詣非常深厚。如果在比武中重傷死去,白猿通背拳術便少了精湛的一脈,這對現在已經凋零得不成樣子地華人武術是個重大的損失。

  王超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愣小子了。除了武功突飛猛進以外,他的眼界也隨之開闊,國術重國,胸襟如海,重大義,不計私仇。「徐老弟,這位就是踢傷我女兒的王師傅了?」就在這時候,徐震身邊的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人走了上來,用不合格的中文說著話。

  這個人站在徐震背後,因為身材不高大,比徐震要矮上幾分,是以很不引人注目。

  他開始仔細地聽著徐震和王超的對話,耳朵一動一動,似乎在理解話中地意思,直到聽清楚之後,才站了出來,兩隻眼睛中精光爆射,直刺王超,一瞬間,他的身上傳出了強大地敵意,渾身關節發出一連串微微地脆響。

  這人身上的敵意如此之強大,兩眼就宛如盯上獵物地毒蛇,令王超感覺到空氣中有微微窒息的味道。

  「聽口氣,這個人肯定就是柳生晴子的父親,柳生水明瞭?」從他的話裡,王超迅速判斷了出了他的身份。

  柳生水明大約接近一米七的高度,在一米八的徐震面前,顯得有得矮小。就連王超如今,也有接近一米八的個頭,比柳生水明要高出不少。

  雖然柳生水明矮過了王超和徐震一頭,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冽的氣勢,卻並不比這兩人的小。

  「怎麼?柳生兄,他正是打死葉玄的那個高手。也就是踢傷晴子的那個人。柳生兄,這個高手可是值得你正面挑戰。」徐震在柳生水明面前確定了王超的身份。

  「很好,很好!」柳生水明臉上顯現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身上的敵意突然散去,好像剛才只是個誤會,「這兩天的主角並不是我,我只是來邀請參加宴會的賓客。要切磋武功,以後多的是機會,何必急在一時呢?」

  說著,柳生水明的眼睛掃過了王超,突然落到了陳艾陽的身上。兩人目光相交,柳生水明眼睛裡面顯露出了得意的笑意,點點頭,自顧自的走到一邊沙發上,閉目靜坐好像是養神。

  徐震深深的看了王超一眼,也走了過去。

  看見這兩人把柳生晴子的帳算到了自己頭上,王超也並不否認。雖然那天那一腳是廖俊華踢的,但換了是他自己,也是一樣會踢出那一腳。

  趙均在朱佳面前又吃了個尷尬,心中很惱火,卻轉過頭來,對王超道:「王師傅,你好手段。好魄力,果然不愧是有歐洲勢力撐腰,背景大的出奇,剛剛在山東和廖俊華總裁合作,又要來圖謀陳家的產業。真是想把勢力發展到天南地北每一個角落啊。相比之下。我們億科集團三人,都比不上你的雄才大略了。」

  說罷,趙均也看了陳艾陽和陳彬一眼,有意無意的把自己查到的資料說給這對兄妹聽。

  「趙總,我和王師傅只是武術界上地朋友。至於生意上,暫時還沒有來往。」陳艾陽微笑道。

  「那簡直太好了。」趙均聳了聳肩,「陳兄,只希望你以後和王師傅做生意,不要出現麻煩就好。」說完,趙均一臉神秘的微笑,逕直走開了。

  「王超,能借一步說話麼?」趙均一走。陳彬口中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了。

  「好!」王超知道陳彬想說什麼。兩人單獨來到大廳角落。

  「我家老爺子好像調查了你的資料,對你很不放心。剛才趙均說的。你真有歐洲的勢力背景在內?」陳彬兩隻眼睛盯著王超。好像要把面前地這個男人看透一樣。

  「陳彬,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歐洲地勢力背景,但是,我的背景還是有的,以你的眼睛,自然是看得出來,我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至於你老爺子對我的懷疑,是懷疑我有什麼陰謀,圖謀你們陳氏集團地產業,我可以保證,沒有這樣的事情。你相信不相信我?」

  陳彬眼瞼垂了下去,低聲道:「我自然相信你。」

  「那就好。」王超噓了一口氣。

  「其實…………」陳彬遲疑著,好像一句話憋在嘴裡,想說又不好說出來似的。

  「其實什麼?」王超看見陳彬這個樣子,奇怪的問。

  「其實…………其實沒有什麼。」陳彬嫣然一笑,身上的晚禮服藍光流動,襯托得整個人如天上仙女一樣,連王超心底裡,都不得不承認,陳彬今天實在是漂亮。

  「你們談些什麼?」朱佳見王超和陳彬談了一陣,過來之後,立刻問道。

  「沒有什麼。」王超也沒有隱瞞,「剛才趙均說的話,令她心裡疑惑,找我問個清楚罷了。」

  「哦!」朱佳顯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笑容,隨後把身子輕微的靠向了王超,嘴也靠攏了王超地耳朵:「趙均那傢伙是個笨蛋。還調查你,說你背後有歐洲的背景!我看他腦袋裡面裝地都是糨糊。」

  「這話怎麼說?」王超吃了一驚,絲毫不覺得兩人的姿勢現在有些曖昧。

  「你是不是已經入了黨?而且還是秘密編製,你現在肯定是個不大不小地官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現在肯定有軍銜了。你後背地勢力,是當組織,軍委,是不是?」朱佳在王超耳邊輕輕的笑著,聲音卻細如蚊納。

  王超並沒有說話。

  「曹毅地背景是什麼,其實我們***裡的人都知道。你這麼優秀,曹毅又和你關係頻繁,沒有理由不把你吸納進去的。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和曹毅攪和在一起了。其實根據你的情況,我一猜,就猜到了你現在肯定是軍委的人。你的那個助手,林雅楠,肯定也是軍隊裡面的人吧。」

  聽見朱佳在自己耳朵裡面分析得頭頭是道,一字不差。王超還是不說話。

  突然,朱佳的語氣一變。

  「王超,我很擔心你。曹毅背後的關係很複雜,而且加入了這樣的秘密編製部門,一點都不能見光,見光就死。裡面的水深得很。你是一個純粹的武人,這樣的部門,根本不適合你的。不過,你的處境和性格我也理解,肯定是迫不得已,才被曹毅拉攏的,說到底,還是我束縛了你,要不是那天拉你做擋箭牌,也不會使你的趙均結怨的,以至於鬧出一系列的事情來,把你捲了進去。」

  「不是這樣的,說到底,我還要感謝你。不是加入了組織,我也不會有那麼多生死磨練的機會,能有今天的成就,禍福兩相間。你不用為我擔心。」聽見朱佳幽幽說話,王超回憶起一切,打心眼裡生出一股世事如煙雲般飄渺,禍福旦夕不可琢磨的情緒來。

  朱佳沉默著,看了看一旁的陳彬,突然咬著貝牙,「超超,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一句晴天霹靂般的表白,震得王超腦袋嗡嗡作響。王超萬萬沒有想到,朱佳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表白,朱佳這樣的話,比任何武林高手的拳腳都要厲害,一下震得王超說不出話來。

  「佳…佳…………你,說什麼?」王超突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面對朱佳的一句話,他的任何武功都好像失去了作用。手腳怎麼擱放,都擱不對地方。

  雖然知道,朱佳對自己有好感,但是王超隱隱約約覺得,兩人只不過是比普通朋友親密一些的關係,可以相互開玩笑,打趣之類的,至於正式談情說愛,王超覺得很不現實,不說朱佳比自己大五六歲,就是雙方的家世,也融合不到一塊去。

  更為重要的是,王超內心深處,有股說不出的情感留給了那個宛如神仙一般踏水而去的姐姐。

  他並不是雛兒,武學大師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到了他這個年齡,也自然通曉了男女之間的一些微妙感情。

  「我…….」朱佳話一出口,突然覺得後悔了:「自己一個女孩子,怎麼表白了………」

  兩人頓時非常尷尬。

  就在這時,大廳門口突然起了騷動,陳艾陽也發出一聲咳嗽,徐震也站了起來,看著門口進來的進來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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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章 八卦猛人  
  
    大廳門口進來的幾個,王超第一眼就把目光射到了第二個身上。

    這個人是條大漢。

    起碼有一米九的身材,身穿黑色,腳穿黑布鞋。下巴上的黑鬍子有七八寸長,而且腮幫兩邊的絡腮鬍子也非常濃厚。

    一眼看上去,虯鬚怒張,雙眼環睜,虎背熊腰,兩手又大又長,好像三國演義裡面的張飛再世他整個人威猛無比,但是走路之間,卻是落地無聲,彷彿踩在棉花堆上,舉足輕靈。鬍鬚隨著身體的一起一伏上下飄閃,乍一看,就彷彿在御風而行。

    在王超的眼裡,這個張飛式的大漢,走路居然頗有《莊子》裡面「列子御風」的意境。

    「好厲害的功夫,此人的腿功,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王超看了幾眼,心中暗暗吃驚起來。

    「他可能就是程山鳴了。」陳艾陽的話,在後面輕輕傳了過來。打消了王超和朱佳剛剛造成的一點尷尬。

    深深吸了口氣,王超放鬆筋骨,立起皮毛,所有的精氣神都凝聚一團,通過目光,集中到了剛剛走來的這個人身上,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景象都在他眼中消失。

    武學大師都敏感非常,在舊社會,高手和高手之間,不用比武,甚至不用搭手,彼此之間看過幾眼,說上幾句話,就能知道彼此之間的差距和高下。

    自從這個人踏進大廳後,王超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剎那,就感覺到,這人是個勁敵,如果和自己較量,自己沒有必勝佔上風的把握。

    此時,坐在一旁的柳生水明也站了起來,徐震的目光早盯上了這人。

    只要是武術家,都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厲害。就連陳艾陽。也長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朝第一個人迎了上去。

    「陳師傅,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你們陳氏集團和我們華興會在遠洋運輸業務上地衝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你戰勝了張光明師傅,我們華興會退避三舍。願賭服輸。但是也不可能就一直輸下去。這次,我特意從加拿大請了張光明師傅的師弟程山鳴師傅過來,程師傅要向你尋仇,我則是負責向你們陳氏集團討回那條遠洋運輸的路線。怎麼樣?咱們再賭一次。」

    發話人,是一個小眼睛。啤酒肚,長相發福,莫約有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港台兩地華興商會的副會長申洪。

    華興商會是香港,台灣兩地,一群通過海洋發財地商人在六十七年代,為了保護自己地利益,成立的一個商業團體。發展到後來,漸漸壯大。黑白兩道通吃。為了和陳氏集團搶奪馬六甲海峽到越南,泰國。緬甸。馬來西亞一帶的遠洋運輸業務,不知道火拚過多少次了。

    「賭是可以。但是如今陳氏集團,還是我家叔公老爺子做主,還得稟報他,讓他點頭同意才能進行。如果老爺子不同意,我哥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待申會長的人馬在海上見了。」陳彬冷冷回答,顯然是因為兩方在海上火拚過多次,對華興會並沒有好臉色。

    「嘿嘿,嘿嘿。」看著陳彬,申洪笑了兩下,小眼睛閃爍淫邪的光一閃而過。「聽說最近你們陳氏集團很不妙,老爺子重病,都在分財奪產地。只怕你們兄妹到時候又被趕出家門,不過我們華興會的門,倒是可以向你們兄妹敞開的。」

    「這個就不用申會長操心了,我只希望,你這次不會又像上次,輸掉二十億,最後華興會解散。流落南洋,那可是走投無路啊。」陳彬還以尖牙利齒。

    「哼!」突然,那個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猛,虯鬚怒張的男子一步踏上前來。這一踏,整個地面都似乎哆嗦了一下。

    大廳兩側堆積得老高的水晶杯紅酒一陣亂跳,嘩啦啦如雪崩,一起滾下地來,摔得粉碎。

    砰砰砰,砰砰砰!紅酒,碎水晶杯,濺落得到處都是。

    這一下,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望了過來,本來華興會進來,只是一個小插曲,根本影響不到大廳中的氣氛,但是這個威猛的張飛式男子一跺腳,立刻把這一小團地方,變成了全場地焦點。

    「我不管你們華興會,陳氏集團的恩怨!」這個男子,正是張光明地師弟,程派八卦掌的正宗傳人,程山鳴!

    程山鳴一腳造成這麼大地動靜,卻絲毫不在意,把目光盯向了王超,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你就是李派太極,釣蟾勁的傳人陳艾陽?」

一進來,程山鳴就感覺到王超地目光,全身精氣神全部聚集到自己身上。王超身上的氣度,勁力,精神,在他眼裡,無一不顯現出拳術大師的層次。是以,他一下就將王超誤認為了打死他師兄的陳艾陽。

陳艾陽因為連續受傷,氣息虛浮,走路無神韻。卻沒有引起程山鳴的注意。

「程師傅,那個才是陳艾陽。」申洪見程山鳴認錯人,連忙糾正。

程山鳴眉頭一皺,眼睛轉向陳艾陽,看了一下:「原來也是個高手,只是受傷不輕,哈哈哈哈,那這個年輕人,顯然是你請來助拳的咯?也好,我八卦程從不做暗事,也不傷及無辜,你打死了我師兄,我自然要為他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你這個年輕人,我不希望你趟這個渾水!」

王超上前一步,搖了搖頭:「這次陳師傅請我來,就是因為他受傷不能運勁,我才代替他比武,你有什麼事情,都衝我來好了。我替陳師傅接下這個場子。」

程山鳴猛的轉身:「好!那我就先和你比武,等他傷好之後,再決鬥一次!來吧!」

「艾陽,又來客人了?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大廳中的動靜驚動了在上面談話的陳家老爺子陳立波。

「原來是陳老爺子來了。來得正好,我們的商業糾紛,也該解決一次了吧!」申洪見陳立波出來,立刻大聲喝道。

陳立波身邊是一個長相儒雅,頭髮花白。戴著眼睛的男子。陳立波還沒有發話。他就代替說出了話來:「陳伯,看來是商業糾紛,就按照你們的老規矩來吧,最近海上緊張,我們政府軍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馬六甲海峽火並的。」

這個男子。正是李顯揚。新加坡李家政府的一個重要人物。

「顯揚既然說話了,那只有這麼辦了。」陳立波笑了笑,「申會長,那這次,咱們就按老規矩辦,你說賭多少資金,擂台開在哪裡?」

還沒有等申洪說話,李顯揚笑了笑:「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反正大廳也被那位師傅弄亂。直接變為比武場地,那不是更好!況且今天正好這麼多名流在場。大家也都興奮一把,看一場精彩地較量。然後喜歡壓注的就壓一手。申會長,你覺得怎麼樣?我就來做個主。解決你們陳氏家族和華興會的商業糾紛,糾紛解決之後,大家都平平安安做生意,才能保證海峽上的太平嘛,你覺得如何?」

「這…….」李顯揚申洪是認識的,等於是新加坡地親王,是萬萬不能得罪地。

「好!這才痛快!」程山鳴哈哈大笑了兩聲,渾身猛的一抖,衣服啪啪做響,帶起的勁風吹拂,把周圍的人頭髮都吹了起來。

周圍的人連連後退,大廳中央頓時空出一塊場地。

「既然有李先生做主,那就這麼辦吧!」申洪眼神閃爍了一下,吩咐後面地人:「你快回去,把資金合同拿來。就在這時,陳立波也對身邊的明叔道:「你去叫幾個律師做財務公正。順便安排一下在場諸位的有興趣名流的賭注。」

經過這麼一說,現場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能接受陳氏集團邀請的,都是新加坡上流社會的名流,也知道賭拳比武這一習俗,有的沒有賭過了,很是興奮,立刻就走上了樓,打電話叫自己的人取資金。

「陳先生,請等一下!」就在這時,柳生水明一步步走了出來,「本人也是武術界人士,久聞新加坡太極大師陳艾陽師傅地威名,當年陳艾陽師傅東渡日本,與我武術界大師船越一郎比武較量,用鞭手粉碎了船越師傅的頭蓋骨,導致船越師傅當場喪命。船越師傅是我地生死之交,對於船越師傅的死,深感痛惜,這次借此機會,本人想和陳師傅較量一下功夫。」

「這個柳生水明怎麼這麼無恥?好像是看出了你哥受傷,才在這關頭,突然出來叫陣!」朱佳一聽,頓時氣憤地道。

  「不,這是日本武道中地兵法。兵者,詭道,為取勝,不擇手段。早在宮本武藏的年代,日本武道,就已經將兵法融合進了修行之中。追求勝利地理念和我們華人武道的理念截然不同。我們說他們不擇手段,他們還說我們迂腐,食古不化。這是理念文化,武道認識之間的衝突,正如基督教,伊斯蘭教之間的矛盾。雙方都認為自己才是正確的。唯一神。一切道理都說不清楚,謾罵也是沒有用處的。」王超對朱佳搖了搖頭,阻止了她再說下去,「你和陳彬上去吧。免得被波及了。」

陳艾陽的確和日本武術界結了仇的。這個,王超在香港療傷的時候,也聽陳艾陽講過。

陳艾陽出名之後,曾經到日本,和船越家的武術大師船越一郎交手,在第十個回合,用太極拳中剛猛的「鞭手」打碎了對方的頭顱。

船越一郎,是在日本武術界都能排上前十的大師,被陳艾陽在比武中打死,也是件巨大的恥辱。但是因為陳艾陽名頭太盛,一直沒有人找他挑戰報仇,這次柳生水明本來是過來看看陳艾陽的比武,觀摩一下對策,以後回去想破解之法。

卻沒有想到,陳艾陽卻受了傷,他立刻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出來挑戰。這次就算陳艾陽不接,在這麼多人面前,傳了出去,也算是損了名聲。

  更何況,陳艾陽受傷的消息,被陳立波封鎖,秘而不傳。外界的人都不知道陳艾陽受了傷。要是他不接,事後再說自己是因為受傷,所有的人都會以為這是推脫之詞。要是接了,肯定要敗,一敗,就算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所以這次柳生水明的挑戰,可謂是得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陳艾陽輕輕咳嗽一聲,走上了前面,王超知道,他是豁出去了,不顧傷勢,要和柳生水明一戰。

就在這時,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你也想佔便宜?接我一掌吧!」程山鳴聽了半天,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突然咧開嘴巴,哈哈一笑,背彎如弓,豎掌縮在胸口,腳步猛的向前一踏,立刻筋骨齊鳴,毛髮鬍鬚一乍,根根立起,整個人威風凜凜,好似天神,一掌向柳生水明猛的擊出。

這一掌,還未發出,他整個人全身筋骨都在沉悶的轟鳴,如天空深沉的悶雷滾動,正是拳經中的上乘境界「蟄龍未起雷先動。」還未出手,筋骨就雷鳴。積蓄勁勢。

突然一發勁,程山鳴彈身電射之間,頭,手,腳,身,齊動,勁風嗚嗚猛刮,如「風吹大樹百枝搖」。

柳生水明頓時大驚,一見這威勢,他就知道不能抵擋,連忙後退。

哪裡知道,程山鳴的八卦腿功幾乎已經到了飛簷走壁的境界。要是硬拚還好,一退,弱了氣勢,立刻就被追上。

柳生水明剎那間,退出七八米,但對方卻是如影隨形,一隻手掌伸縮,猛的在柳生水明眼睛中急速擴大。

柳生水明急忙雙手向前猛推,就在推出的一剎那,只聽見卡嚓一聲,手臂劇痛。已被程鳴山用八卦拳截法磕斷,隨後胸口如中雷擊,整個身體飛了起來,撞到牆壁之上。

原來他胸口又中了程山鳴一掌,連他的眼力,竟然都沒有看清楚自己是怎麼中招的。

程鳴山發招疾猛,奔雷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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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一章 王超天人合一的一拳


  「砰!」柳生水明的身體被程山鳴疾若奔雷閃電的掌法拋飛,身體撞在大廳內側的牆壁上,軟軟的滑落下來,就彷彿一張貼在牆壁上的畫卷脫落飄了下來。

  他滾到地上,艱難的掙扎了兩下,眼神死死的盯住程山鳴,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很明顯,他不相信程山鳴在眨眼之間,就能把他擊倒。

  「柳生兄,柳生兄。」一旁的徐震也是大吃一驚,連忙跑了過來,把柳生水明攙扶起來。

  程山鳴這一掌,顯然是留了手,柳生水明只是雙手骨折,胸骨被拍裂了幾根,並沒有傷到內臟。所以還有性命在。

  只不過以柳生水明的年紀,就算以前因為練武身體素質好,但畢竟是中老年人,一旦骨折,痊癒以後,也難以恢復到原來的水平,可以說,程山鳴這一擊,已經打斷了他在武學道路上的前進之路。

  「你………你你……….」柳生水明臉色猙獰,痛得五官都在扭曲,一句完整的話也難以說出來。

  「怎麼著!還想來?」程山鳴兩手一分,在胸前交叉,鬍鬚飄揚,狀如天神猛喝了一聲。

  徐震這時,也看出了程山鳴的武功高強,匪夷所思,不敢上前爭執,更何況,柳生水明雖然和他是朋友,但多半都在相互利用。「這八卦程的武功真是高強。打人掛畫,通神入化啊。接下來地龍爭虎鬥,好看了!柳生受傷,叫人把他抬出去治療就好,這場打鬥。我是非看不可了,沒有必要為他出頭。」

  一剎那,徐震的心思轉動,就定下了主意。叫自己身邊的人,把柳生水明攙扶了出去,自己卻退下去,一言不發,坐在邊緣的沙發上,看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王超地功夫高強。徐震是知道的,自從對方戰勝張威後,徐震反覆思考那天兩人的戰鬥,一直覺得如果和自己比武起來,還真分不清楚勝負如果,很凶險。

  徐震是大拳師,並且自己有集團公司,身價過億。也不敢真就為了殺徒之仇,向王超挑戰報仇。因此事情一直耽擱下來。這次他重新見到王超,觀其神。看其貌,立刻感覺到對方的功夫又已經突飛猛進,於是越發顧忌了起來。

  程山鳴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不但是徐震,王超和陳艾陽看出了他真正的實力!

  「打人如掛畫」!這分明是勁力入化,明暗相交,剛柔並濟,水火混溶的境界。清末民初的國術大家李存義曾說「勁分四種。為明剛,暗剛,明柔,暗柔。四者兼備,則入化境。」

  王超自從練出雷音後。全身筋骨強健,和牛馬,老虎豹子有得一拼。撲殺人如虎豹。回拉之力大無窮如牛馬。每一拳,每一腳,都有近乎一噸的力氣。明勁自然是巔峰,肌肉骨骼,筋膜,都鍛煉到了極限,兩手兩腳,堅硬時如精鋼,柔軟時如籐條。

  他的明勁,已經練到了剛柔相濟地底部,明剛,明柔。都爐火純青。

  暗勁中也分剛柔,暗剛之勁,驟然勃發,如萬針攢射,穿石透碑,一掌擊去,能在鋼板上流下印記。

  而暗勁中的柔勁,一經勃發,似軟似硬,毛孔中噴射的萬針有如靈性,能尋蛇入穴,打人穴道,可深可淺,可重可輕。和人交手,能叫對方生死都不受自己的掌握。不但如此,暗勁柔功還能幫人疏通血脈,去病延年。

  這四種勁,王超現在已經練成了三種,唯獨暗勁柔功,還沒有覆蓋到全身,不能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地步。

  不過他現在也在慢慢的進入了火候,最起碼,兩臂雙腿之間的暗勁,已經開始柔順綿軟。

  如果現在有蒼蠅蚊子落到他的兩臂雙腿上,肯定要被暗勁震斃。但是如果落到他的頭上,臉上,背上,他就難以管到了。

  蠅蟲非常敏感,只要你皮膚輕微的一顫,它立刻就會知道,然後飛走。但是暗勁練到至柔入化後,心中空靈,自然勃發,速度幾乎和電一樣快,就以蠅蟲地敏感,都不能躲閃。

  化勁高手和人較量,就彷彿手腳帶電,只要一碰,明暗兩勁同時穿透而出,敵人立刻半身麻木。

  天津國術館館長薛顛曾說「武功高的境界,能發電力打人」並不是一句吹牛的話。

  但是這程山鳴,剛才突出三掌,身體還沒有竄出,雷鳴如鼓。

  擊中人之後,能把對方打貼在牆上,當畫一樣掛起。這分明是拳腳中的明剛,暗剛,明柔,暗柔都運用自如,擰成了一股。王超不難判斷出,此人的勁力純度,在自己之上。

  「好傢伙,真是個大高手,不愧是程廷華老爺子的後人。程派八卦有這一脈,真的是已經復興了,看來國術的很多精髓,真的已經流落到海外,在海外開枝散葉發展,而本土已經凋零。」

  看到了程山鳴這幾掌攻擊,王超也終於理解了廖俊華介紹全世界華人分佈地時候,說過國外的華人,藏龍臥虎,其中往往有不可想像的高手。

  柳生水明的武功,和徐震在伯仲之間。自然不是程山鳴這種化勁高手地對手。要抗衡程山鳴,只怕要出動日本武術界排名前三的技擊大師來。

  「請吧。」程山鳴一下廢了柳生水明,收手之後,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地事情,絲毫不在意,轉過頭來,眼睛如電一下就鎖定了王超。

  「程師傅。請指教!」

  王超精氣神也在這一剎那都擊中到了程山鳴身上,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眼睛就只剩下了這個程派八卦門地正宗高手。

  形勢一觸即發,王超發勁一抖,如老熊抖虱。又如雄雞抖羽。

  全身立刻筋骨齊鳴,接二連三的炸響連番迸發,就如甩鞭炮,一路向下退湧。

  從頸項,一節節脊椎,胯骨,大腿根,膝關節,脛關節。腳趾關節。兩條手臂,手指關節。全身筋骨,無一不雷鳴鼓動。

  一股無形地勁風旋刮起來。

  這樣的威勢,這樣巨大的爆發力,在場地人無一不變顏色,驚訝的看著這個外表斯文,極有氣度的青年向人形機器的驟然轉變。

  陳立波閉了一下老眼,想起那天,自己和王超的對持,心中也暗暗驚訝。「如果那天真的動手,七八米的距離,以這人不可思議的爆發力,只怕真的要在槍打死他之前把我殺掉也說不一定。」

  徐震看到王超這樣的威勢,心中也如驟然打翻了五味瓶,「雷動。他居然到了雷動的境界,幸虧我沒有挑戰!否則必死無疑,看來,殺徒之仇要親手報。那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徐震旁邊的趙均,不是練拳人,但是看到王超這等威勢。也一陣心驚肉跳:「這哪裡是人,簡直就是人形高達。不知道要多少條槍才能打死他?我手裡拿衝鋒鎗。能不能單挑掉他?」

  王超這一招開場之間的「雄雞抖羽」熱身蓄勢,一下就把自己的全部功夫展現出來,就連程山鳴也看得臉色驟然變得凝重無比。

  他並沒有停手。而是在一抖之後的剎那,雷音到達頂點,混合著在場人的驚歎,攜帶著無匹的氣勢,腳捲旋風,吸著地面狂捲,進步一踏,眨眼間就搶到了程山鳴面前兩步距離遠的地方。

  兩手齊出,一式馬形炮轟擊而出,聲如霹靂驚雷落地開花。

  如果說王超前面地「雄雞抖羽」是滾滾沉悶的暗雷,那麼這一招馬形炮勁,則是猛然炸開的一個震天大霹靂。震盪得整個大廳回聲嗡嗡大響,彷彿空氣被王超一拳擊爆了似的。

  程山鳴驟然就感覺到了勁風撲面,對方拳未到,風雷先動,刺激得他的皮膚都顫抖起來。

  在他的眼裡,對方這一擊馬形炮勁並不是簡單的一拳,厲害的不是猛烈的剛勁,而是其中攜帶地氣勢。

  王超在出拳衝擊的一剎那,巧妙的結合了大廳中人的驚歎,一拳擊打而來,讓他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一刻,似乎大廳中所有地人,都成了自己的敵人。

  所有人地敵意,被王超這一記馬形炮凝聚了起來,氣勢精神,都拔高到無可逾越的巔峰!

  王超這一拳的氣勢,讓他感覺到了天時,地利,人和。有一種天人合一地味道在裡面。

  如此武功,不單單是勇猛的剛勁!而是至道巔峰的一擊!

  「好猛!」一瞬間,在程山鳴的腦袋中立刻蹦出了後退暫避鋒芒的念頭。

  但是程山鳴畢竟是八卦門中的絕頂高手,已經有了程廷華七八分功夫,本身也是加拿大北美華人圈子裡面最為傑出的武學大師,弟子武術,本身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心智更是堅定得無懈可擊,就在退避的念頭升騰的驟然,被他生生打滅。

  他身形一動,兩掌齊出,突然橫切,以截法斷向王超的手腕。

  砰!程山鳴的雙掌和王超的拳勁碰了個正著,撞擊之聲如炮彈炸裂,空氣震盪,幾乎大廳中的人都感覺到了涼嗖嗖的風撲面。

  程山鳴兩手一碰一甩,似乎被王超天人合一的馬形炮炸開。

  但是!雙手雖然被炸開,他整個人卻並不停留,或者是後退,而是擰腰,側身,頂肩,整個人的肩膀好似一條槍的槍尖,朝著王超身體的中線硬戳進去。肩頭正對的位置是王超的鎖骨!

  與此同時,他被炸開的雙手又飛快的從肋下鑽了出來,靈活得不似人類,就如兩條鋼絲籐鞭。

  兩掌橫截,柔中帶剛,如鋼絲纏攪橫磕,砍劈。而他的身體卻似槍扎,兇猛疾進,搶中宮,踏中線,和王超對搶上風,絲毫不弱。

  掌如刀鞭,身如槍。一動起風雷,程鳴山的八卦掌中,融合了八極形意的拳意,竟然是全面都兼顧攻擊到。

  王超驟然爆發的一拳,集中了全部的精氣神,並且巧奪天工的把大廳中的氣氛結合了起來,打出天人合一的一拳。給程山鳴一種全民皆敵的壓迫,成功的撼動了他的精神,居然使得這絕頂高手萌生退意,可以說,這是王超自學武以來,威力最大,也最為得意的一拳。

  在打出這一擊的瞬間,王超心中產生了一股天下無敵的豪氣,渾身的氣勢拔高,無限的升騰。

  只要程山鳴真的退守,下面那就是王超一往無前的攻擊。就算是武功再高,也要被迫得踹不過氣來。最後落敗。

  但是程山鳴不愧是絕頂高手,退意的念頭起,居可以在電光石火間生生的打滅!以深厚的功力,詭秘的變化,搶攻奪上風!

  砰!王超炸開程山鳴的雙手之後,兩拳驟然內夾,彎弓取臂,左肘立起,直挑撞擊到了鎖骨前,和程山鳴驟然打過來的一肩撞了個爭著。

  與此同時,王超的右拳依舊是一記馬形炮轟去,一股默然能御的炸勁轟向了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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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二章 龍蛇翻浪


  肩肘相交,程山鳴突然向下一沉,手臂帶動肩關節似乎脫離了位置,生生向下挪移了一寸,恰恰顛掉了王超剛猛一擊。

  就在這時,王超的另一手炮拳勁也刮到了程山鳴的臉上,劇烈的勁風,刀子一般,吹刮得他的整個臉隱隱作痛。

  如果讓王超這一記炮拳擊中,程山鳴這一邊臉只怕就沒有了。

  吧嗒!程山鳴的雙掌詭異地從肋下穿插出來,姿勢如穿花插柳,斜斜升騰到臉前,擋住了王超一擊無堅不摧的炮拳勁。

  但是,王超這一擊炮勁,是一路氣勢攀升,連續出招的結果,無論是力量,還是氣勢,都到了無與倫比的巔峰,程山鳴的雙掌,又是一下被炸飛,向後面飛彈。

  玩超天人合一的一拳,真正是勢不可擋,炮拳連番的轟炸,前方無論是任何阻擋,都將被這無堅不摧的力量炸得粉身碎骨。

  程山鳴也沒有料到王超在第一下進攻就發揮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攻擊和氣勢,一下被踏在氣勢上站了上風。現在就算倚仗精純的功夫,詭秘的身法,使勁渾身解數,硬是搶不回上風。

  連續兩招搶攻,都被王超的拳勁炸開。沒有收到效果,程山鳴心中也暗暗吃驚,知道面前的這個看似溫和的少年,並不是一般的雛兒,而是一代拳(什麼)術大師,形意巨匠。若是一個應付不好,自己被打殘致死,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瞬間鎮(什麼)壓住心神,反步一踏,程山鳴詭異地踏到了王超左側,立手如刀,就勢斜劈,掌力劈在空氣中,發出了輕微的鳴叫,好似真的一把大刀在空氣中震盪的金鐵震盪聲音。

  王超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程山鳴身上,哪裡有不知道對方蹤跡的道理,更何況,他自己都練過八卦步,以腿法稱雄,對方的踩位搶身。都很有熟悉的感覺,看見程山鳴一踏,他也跟著踏出了一步,又和對方面對了面。

  轟!腳步震踏,地面顫抖,又是一記馬形炮迎上了程山鳴的劈掌。

  拳掌相交,程山鳴的掌勁突然向下一猛烈一壓。腹腔中發出了滾滾轟鳴。全身皮膚通紅,整條手臂好像大了一倍,手刀根著壓勢拖拉而下。

  他這一壓,一拖,一拉,就活生生的宛如一條手提大門板殺豬刀的屠夫,對一頭肥豬開膛破肚。

  手刀拖拉之間,好像把空氣都拉開了,發出嗚嗚刺耳的叫聲。

  程山鳴這一手功夫,乃是八卦手刀中秘傳的「拖刀勁」,一劈一壓一拖一拉,四重勁擰在一起,一氣呵成,一重為一重蓄勢,凌厲無比。程山鳴這一手,一掌劈去,恩那個在堅硬的水泥大電桿子上拖拉出一條深深的溝槽,人中了,真就等於被大片刀子開膛破肚。

  這一招也是程派八卦中最為凌厲的一式運勁法門,常常和人一交手,一掌劈去,對方無論是怎麼格擋,都要被掌力中的暗勁拉破血管,拖成一個血人。

  因為這「拖刀勁」泰國歹毒,從不輕易使用。但是今天程山鳴實在是被王超逼急了,若是他還搶佔不到上風,難保在王超猛烈的進攻中略微一疏忽,丟了性命。

  程山鳴是八卦門中的絕頂高手,就算全盛時候的陳艾陽對上他,勝負也說不定。可不是葉玄那樣貌似天才的少年雛兒。雖然你王超這一拳發出了超高的水平,要一氣呵成把他拿下來,還是顯得不可能。

  這一拖拉之間,空氣呼嘯。王超的手臂拳頭,立刻就感覺到了凌厲如刀的風口劃拉下來,袖子好像被剪子剪過一般,分成了兩半。同時他手臂毛孔火辣辣地疼痛,好像被刀鋒刷中,鮮血飆灑出來的感覺。

  要是普通高手,感覺到這樣凌厲的勢頭,肯定會縮手後退,但是王超身經百戰。知道比武氣勢相較,此消彼長。在程山鳴這樣腿功練得出神入化的人面前,退也沒有用,一腿立刻就被追到,一退就是死路。

  就算真的手臂被拉破,也不能退。

  剎那間,王超的雙眼縮成了一條縫隙,炮拳一震,手臂內外一分,如陀螺轉動。青筋根根炸起,就如一條條青色的大蚯蚓盤爬纏繞在皮膚上,十分嚇人。

  兩臂內外翻裹,就如兩條毒龍一般的長槍亂鑽亂彈,被拉破的袖子也晃了起來,竟然似耍大旗,兜裹住了程山鳴的手刀。

  這是「龍蛇合擊」中的一式「龍蛇翻滾」,兩臂如槍,又如旗桿,袖如旗面,有兜裹晃動之力。大旗旗面晃動,彷彿大海的波浪起伏,兩條手臂就如龍蛇,藏在波浪深處,一翻騰出來,就要吃人。

  這一擊是要配合袖子,如果是光膀子。那就是有龍蛇而無浪,翻不起來了。王超平時,都穿長袖衣服,現在又被程山鳴拉破,施展出來,手臂正如一面大旗雲晃,有龍有蛇,更能發水翻浪。

  龍游淺灘遭蝦戲,龍歸大海騰雲駕霧。

  「咦!」程山鳴這一記「拖刀勁」施展出來,滿以為自己能佔到上風,卻萬萬沒有想到。王超居然有這麼古怪的一招,王超兩片拉破的袖子如大海波浪一樣把他手臂捲住,猛一帶,居然化解了他凌厲的一招。

  敏銳的感覺到了還有殺招,程山鳴手腕一抖。嘩啦,王超袖子全部被扯碎,真正光了膀子。

  但是,就在程山鳴發勁的一剎那。王超兩臂一伸一縮,詭秘地扎出,帶著一股巨大的崩勁,手臂上綻起的青筋越發嚇人。

  王超光了膀子的這條手是出擊崩戳之勢,擊向程山鳴的胸口正中位置,另一手隱藏不發,輕微顫動,如毒龍潛伏,同時,他的步子踩踏,翻蹄亮掌,朝著程山鳴的脛骨撩去。

  程山鳴眼睛驟然縮成了一團,雙臂向後一甩,腳步突然向後電射,居然後退。

  兩人交手幾個回合,驚心動魄,殺機四伏。一個不好,就是血流五步,伏屍地上。兩人都搶上風,終於,王超以「龍蛇翻浪」一式,碎掉一隻袖子為代價,逼得程山鳴第一次後退。

  程山鳴後退,王超氣勢陡增,如影隨形,追擊而上,腳步連連踐踏,就如大馬狂奔,兩臂左右掄起,連翻滾炮,打得空氣炸響,一路逼迫而上,不管程山鳴如何後退,都無法躲過他的拳影籠罩。

  程山鳴兩腿快成了一條線,眨眼之間,就退到了大廳牆壁內側,再也無退路。

  突然,他後背貼上了牆壁,身體一縱,兩手叉開,竟然彷彿一條大壁虎,蹭蹭蹭縱了上闔,躲過王超炮拳連番的轟炸。

  王超眼睛一亮,在程山鳴沿著牆壁縱上的一刻,他立刻停止了拳勢,退後一步。隨後全身又是一抖,筋骨再次雷鳴。

  程山鳴後退。本就弱了氣勢,被王超一鼓作氣打了下來,已經無法提勁抵擋。現在他背貼牆壁,騰空而起,已經是退無可退的被迫之招。

  他這一招雖然奇妙,但卻是虛招,乃是靠著縱騰之勢,貼上牆壁,再運用背部肌內,一蹭一蹭,就如蛇爬樹鱗片鼓動,能貼著牆壁堅特幾秒中不掉下來,這是屬於一種表演的招數,身體騰空貼牆。必不能持久。又無從借力,落下來筒直是死路一條。

  這一招本就是飲鳩止渴,雖然當時能躲避王超的連番轟炸,但是下一刻,落下來的時候,還是不能逃脫攻擊。

  王超退步蓄勢,又一次震盪全身筋骨。正是又積蓄力量,把狀態調整到巔峰。只等幾秒過後,程山鳴落下,立刻雷霓一擊。

  這一擊,這樣的形式,就是神仙也難以抵擋了。

  不料,程山鳴撐開雙臀貼在牆壁高處的兩手在陡然之間。猛烈內抓,轟隆!堅硬的牆壁,居然被他摳出了幾個窟窿,程山藉著摳勁,一下穩住了身體。竟然又多停留了一秒。

  王超本已經計算好,三秒之後,程山鳴必然落下,那時自己正好音勢到巔峰。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指力這麼強悍,居然能生生在游牆地瞬間,抓破牆壁,硬生生停留自己的身體。

  這一計算失誤和一秒的耽擱,使得王超渾身氣息。肌肉,勁力都出現了小小的沉澱。

  「好機會。」程山鳴身體一落」立刻貼著牆壁剎那間滑下,雙腳貼地。

  王超雖然氣勁,精神經過判斷失誤下降。但是手低下地功大卻依舊不弱,不是他能抵擋的,程山鳴一落下,就見王超又如餓虎撲羊搶上,手腳齊出,勁風如箭,正面轟來。

  程山鳴剛才一輪躲閃,已經消耗了很多精力,尤其是抓牆硬生生停留的一剎那,幾乎使他一口氣提不上來。王超這一輪攻擊,他正面硬接。依舊是找死。

  突然,他乘著一剎那滑下來的勢頭,高大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就彷彿一個小孩兒。雙腳蹬著牆根,猛的一蹬一彈,身體如球一樣,骨碌碌朝旁邊疾滾了過去。

  這一式快捷無比,又是猴子縮身,又是驢打滾。竟然在王超拳腳力身的瞬間。逃避了出去。

  王超判斷失誤,但是氣息卻始終跟著程山鳴,他雖然沒有擊敗對方,卻始終佔到了上風,一路進攻。一見程山鳴縮身彈滾出去,王超再次轉身,雙腳一顛,一個虎撲。劈拳如斧開山,幾乎是同時,朝著程山鳴滾出的方向擊下。

  這時,程山鳴暗暗叫苦,他這幾式變化,幾乎使盡了渾身解數,在下風中周旋。卻依舊是險象環生。

  「想不到,這少年一佔上風,幾乎不死不休,要搶回上風。竟然這般艱難!」程山鳴心中震驚也自強烈,很是驚訝王超在拳術上的造詣。

  他雖然一下扯破了王超地袖子。但是也被王超逼迫得驢打滾,在外人看來」形象上至少是平手了,但是在內行人看來,程山鳴已經是危險至極!

  「怎麼會這樣!」徐震已經看得站了起來。全身緊張。「他的功夫到了這樣的境界?連程山鳴這等高手,都一招下風,始終搶不回來!」

  陳艾陽地目光比徐震還要準確得多,看見了場中瞬間地形式,心中感歎:「那一式袖裡翻浪。當真是拙中藏巧。巧中藏殺,蘊含大旗席捲的意境。旗桿當槍,深得古戰揚廄殺地奧妙,如沒有這一式。也許已經被程山鳴擊敗了。這一式殺招,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創出來?程山鳴也當真了不起,居然能在下風中。屢屢周旋,化險為夷,要是接了我。這等下風形勢下。肯定難逃王師傅雷霆般的連番轟擊。」

  就在陳艾陽一念之間,王超的虎撲劈勁。已經掠到了程山鳴滾落的地方!

  程山鳴一彈而起。身體開場,面對王超劈下的一刻。也不慌張,突然一手起自胯下,延著自己身體的中線提刷出去,從下向上,撩刷到王超的下巴喉結骨處。

  這一手,乃是八卦中的「棟身掌」一個變化,在別的拳法中又叫「提手拳」。都是蹲身開揚一束一展的剎那。手自胯下中線向外上提猛刷,擊向敵人的下巴。喉結。或者是臉。

  砰!程山鳴的「接身掌」碰撞到了「虎形劈勁」王超突然出手,五指關節爆炸,兩手都化為鷹爪,抓住對方的手掌。

  程山鳴另一手也搶上,化掌為爪。兩臀一推一送一留,和王超的手同時抓在一起。

  王超腳如馬蹄,向前撩踏,程山鳴兩腳拐起,砰砰抵擋了兩腳。居烈的勁風震盪撞擊,兩人的鞋子被踢得稀爛,破成幾抉,向外濺開。

  王超藉著這個勢頭,突然手抓一鬆,兩臂一接,身體騰空而起,施展出了「飛馬踏燕」的殺招。

  程山鳴只見王超一動,就覺得不好!看見對方騰空而起,便知道凶多吉少,連忙兩臂內縮。扯在胸口,面門,同時身體疾退。

  哪裡知道,王超這一招腳力兇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腳就蹬開了他的手臀膀,另一腳跺在他的胸膛之上。

  程山鳴胸口受勁。突然自動一塌,硬生生的內陷了一寸,隨後噴勁如針,一下狠狠刺在王超的腳上。

  這時。王超第三腳已踢到了他的喉嚨。

  程山鳴手掌下滑,護住了自己的喉嚨。同時一拳朝王超另外一腳砸去。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程山鳴也知道,對方的腳勁,凌厲無比。手掌守護不住,肯定會踢碎自己的喉骨,自己的拳雖然也能打碎對方的另一條腿。

  但是以命換腿。不是個好買賣。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刻,王超突然腳尖一點,並沒有踢下去,而是蹬在程山鳴手上,借勁彈了出去。落到地面。也沒有被程山鳴砸中腿。

  王超這一退,十分危險,等於是主動放棄了上風。只要程山鳴搶身上來進攻。就算天大的功大,也要敗亡。飛馬踏燕本來就是敵不亡,我就亡的架勢。

  程山鳴見王超後退,正要和身撲上。突然覺得不妥,硬生生拉住了自己的撲勢。沒有進攻。

  「剛剛他是冒險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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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三章 匹夫無罪,懷武其罪

  看見程山鳴沒有撲過來,王超噓的一下,鬆了口氣,全身一陣癱軟,筋骨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渾身軟綿綿提不起絲毫力氣來。

   他的右腿支撐在地面,左腿腳尖虛點,微微轉動,似乎是行氣疏通血脈。

     這顯然是受了程山鳴胸膛上一記反擊的暗勁,刺破了腳上的脈絡神經,令他很不舒服。

   剛才王超施展出的「飛馬踏燕」這一殺招,借助對方手臂上的勁,騰空躍起,跳踢的第二腿,正好蹬在程山鳴胸口之上。要是普通人,這一蹬立刻胸骨全部粉碎,內臟破裂,一命嗚呼。

     但是程山鳴的八卦功夫已經進入化勁,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有暗勁密佈,並且暗勁剛柔相濟,一遇危險,就自然勃發,不經過大腦,離「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境界,也相差不遠了。

   雖然一個武功高手,就算全身暗勁練得再高,能在突然遇到危險,一下震裂普通人手裡的木棍,但卻萬萬抵擋不住練家子擊中要害部位的一拳一腳。

   就算是楊露蟬,董海川等人復生,也不可能站在那裡,就依靠渾身上下的暗勁硬生生挨上拳術大師雷音一擊毫髮無傷。不過程山鳴在那一剎那,控制胸部肌肉,牽動骨節,內部生生塌陷了一寸,明勁暗勁一起施展,心力,肌肉,骨骼的力量糅合,鼓起反擊,一下刺出暗勁,傷到了王超的腳板。

     因為兩人的鞋子,都在護拼腳力的時候粉碎了,王超現在是光著一雙腳,被暗勁刺入更加容易。

     兩人從交手到現在,前後相隔,不到十分鐘。其中險象環生。生死徘徊,卻是驚險刺激無比。

     到最後一下,王超本來可以踢碎程山鳴的喉嚨骨,導致對方喪命,但卻生生收了勁力。以剛為柔。借力躍了出去。

     這一下王超看似是留手,不傷對方的性命。但其實這只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原因則是程山鳴在最後的反擊一下,也十分恐怖。那衝著自己腿骨膝關節去地那一掌,凌厲無匹。就算王超能一舉踢殺這位八卦大師,那條腿也鐵定保不住了。

     以程山鳴的掌力,挨上一記,整條腿一定是內部骨節全部粉碎,外部肌肉筋絡全部壞死,這樣的傷勢,就算到任何醫院都治療不好,只能截肢。

     然後換上假肢。

     以後王超說不定就成為鐵拐李式的高人。

     本來就不向兩敗俱傷,王超自然不想以腿換人家的命。於是冒險後撤。他這後撤,其實也相當地危險。只要程山鳴乘勢撲上。立刻就可以搶佔到上風。

     只要這位八卦大師搶佔到上風,王超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十個回合之內,就要被拍死。

     「對方地功夫,明顯是比自己精純。剛才自己借助天人合一的一拳,打出了前所未有的氣勢,然後一舉進攻,使勁了渾身的解數,都險些被對方搶回了上風,要不是倚仗塵姐的殺招龍蛇翻浪現在可能已經落敗了,這程山鳴,只怕都快趕上他地祖師程廷華老爺子了。」

     王超這一退,純粹是賭人品。

     不過顯然,程山鳴到底還是繼承了程廷華老爺子的武道精神,英雄氣質。居然硬生生擰住自己的撲勢,收了回來,沒有乘機進攻。

     打鬥的經驗,並不是架打得多,就經驗豐富。

     經驗是一門非常豐富的學問,除了多實戰以外,還要能會看人,看對手的性格。根據不同性格的對手,選擇不同的打法和對策。這才是武學搏擊地上乘道理。如果換了像徐震這樣的人,打鬥出現這樣地局面,王超自然不會後退放棄,拼著兩敗俱傷,也要踢殺對手,不然你一後退,人家不領情,乘勢反撲,反把你擊殺當場,那就倒大霉了。

     見到王超散了筋骨,去了敵意,程山鳴也站在原地不動,拿著眼睛盯住王超,一動不動,看了好一陣。

     王超也在調勻氣息,活動左腳麻木的血脈。被程山鳴胸膛一擊暗勁反擊,他地腳如遭到雷擊一樣,現在都麻木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對方地暗勁密佈,功夫之精純深厚,可見一斑。

     一輪凶悍的搏鬥暫時停了下來,整個大廳場地,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王超和程山鳴兩位拳術大師,此時已經都沒有剛剛來地形象。

     因為兩人都光著腳板,王超一隻袖子全部被扯得沒了,顯露出光禿禿的膀子。而程山鳴則是衣服皺巴巴,身上都是紅酒,還有碎玻璃渣滓,這是他在地面打滾弄的,本來好好一件衣服,現在比乞丐強不了多少。

     「程師傅,你的八卦掌功精純無比,這次咱們不用比了吧。」王超開口說話,打破了氣氛。

     程山鳴狠狠出了一口氣,黑色的鬍鬚一起一伏,「好個年輕人,真不簡單,一開始比試,我的氣勢就弱你一籌,你最後一下,已經是對我手下留情,沒有踢碎我的喉骨,我既然受阻於你,今天這場比試就此收手,不打了。你是陳艾陽的朋友,為他受傷,接下這個梁子,倒也是義氣沖天,我們無冤無仇,不用分出生死來,倒是陳艾陽,打死了我師兄,這仇怎麼都不能化解的,不過現在他受傷,我也不能乘人之危,等他傷好之後,我自然會找他再次決鬥!」

     就在這時,陳艾陽也點頭:「程師傅,我隨時接著你的梁子。這次比武,就做不分上下算如何?」

     程山鳴打了兩個哈哈,隨後把目光看向王超:「你這個年輕人,如果再過三年,不知道會成長成什麼樣子。說罷,程山鳴轉身就向大廳門口走出。

     「程先生,程先生!」程山鳴這一走,華興會的副會長申洪可就冷了場,十分尷尬,不知道怎麼辦。

     本來先前他就計劃好了。利用程山鳴報仇的機會,和陳氏集團再賭一次,一舉奪回海上運輸的黃金路線。而且他也佈置好了,正式的比武在明天,又將油輪開往公海。到時候。就算比武不贏,也能施展另外的手段,設下埋伏。

     他們可是混黑道的商人,不並搞什麼武林規矩。暗地裡行事,表面上打不贏就暗殺。暗殺不了就拖槍桿子,拉人火拚。

     但是陳立波老奸巨猾,不知不覺就瓦解他的行動,今天晚上申洪帶程山鳴來,只是先讓雙方認識一下,然後明天才開始正規比武,卻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王超這個程咬金來。

     就算是王超接下樑子。申洪也有辦法饒過去。但是,偏偏陳立波竟然請了新加坡的「親王」李氏家族地李顯揚過來。李顯揚說話了,就地開打比武。讓申洪根本無從反駁。

     李顯揚代表的新加坡政府。並不是一般的什麼大黑道,大集團。在東南亞。除了幾個國家的元首,將軍,海軍司令之類的,其它地更本不用賣什麼面子。

     華興會除了海上運輸業以外,在新加坡還有很多生意,萬萬不能和這位「親王」鬧翻了。李顯揚地提議,他不能當面駁人家的面子。

     這一場賭拳,最後弄了個不分勝負的結果,令得申洪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搞才好。不過程山鳴並不是他們華興會手下的拳手,也不受他的發號施令。

     「怎麼?你莫非想要我再打一場,給你分出勝負來?」

     程山鳴看見申洪地臉色,虯鬚張揚,眼睛一瞪,嚇得申洪立刻滿頭大汗,蹬蹬蹬後退幾步,讓開了道路,看著程山鳴走了出去。

     「既然今天不分勝負,那賭金也就無從算起了。不過諸位要是有興趣,可以暫時不收回賭金,等下個月,我們和華興會再賭一場,諸位的賭金存在我這裡,按照比銀行高十倍的利息算。如果不願意賭,也可以抽回去,我還有禮物要贈送。」

     陳立波哈哈大笑,聲音洪亮,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絲毫沒有顯現出老態和病態來,轉身對申洪道:「申會長,今天的賭拳比武,不分勝負,咱們下個月,再賭一場,就確定那條運輸路線,永久性的歸屬權怎麼樣?你如果不敢接下來,希望以後你們華興會,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咱們陳氏集團和你們華興商會,都是大企業,當著在場諸多名流和李顯揚先生,就把這件事情真正定下來,以後又惹起麻煩,破壞海峽的和平。」

     「永久性歸屬權………」申洪聽了,臉上顯出很多表情來,他今天氣勢洶洶的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被陳立波套住,不好收場,自然不能示弱:「既然陳老爺子有興趣,我華興會自然奉陪到底。」

     「那好!律師呢?」陳立波哈哈大笑:「正好乘著熱鬧,咱們就叫雙方地律師,擬定一個合同出來,都簽約了,下個月賭一手吧。反正我老頭子也要退休了,臨退之前,玩把刺激的也不枉此生了。除了永久性歸屬權外,把上次地賭金加上一倍吧,四十億,申會長,你看怎麼樣?」

     「這老頭是瘋了。不過看這陳艾陽有傷在身,下個月,不一定得好,我叫律師談合同的時候,多爭取幾天就是了。」

     申洪一轉眼,腦袋裡面急速地考慮著,隨後一揮手,叫身後地人,「你們叫我們的律師來,和陳氏集團敲定正式合同。」

     從大廳中一出來,申洪立刻吩咐手下:「程山鳴你們看好了沒有?這些天,要暗中控制他地行蹤,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匯報!」

     「會長,程山鳴現在回酒店換衣服了。不過下個月簽訂的合同,您是不是要和其它的董事商量一下?我總覺得這個陳立波,有陰謀詭計在裡面。」一個心腹上前道。

     「今天我是騎虎難下,在場這麼多名流,還有李顯揚在,我要是一示弱,明天就會傳得風風雨雨,到時候,我更難做,就在商會裡面的威信,都會大跌。不過也就是比武的事,那個陳艾陽有傷在身,下個月,不一定能好。可慮的是,今天和程山鳴動手的那個年輕人!陳氏集團,哪裡請來這麼厲害的拳師?不過我看他不是陳氏集團的人,調查清楚,如果沒有什麼來頭,明天這個時候之前,找個機會,幹掉他!」

     申洪臉色顯露出凶光。

     「至於那個程山鳴,是個好打手,居然敢隻身一人,萬里漂洋過海,來找地頭蛇尋仇,功夫是厲害了,腦子還不行,這次不能讓他回去了,一定要把他收服,變成我的打手!哪怕是來硬的。」

     張光明是華興會請的,被陳艾陽打死。遠在加拿大的程山鳴得到這個消息後,遠涉重洋,趕了過來,先找到華興會問清楚了情況,立刻向陳艾陽挑戰,華興會也就樂得成全他。但是他也不受華興會的約束。

     不過,顯然現在申洪起了另外的心思,要用強硬的手段,把程山鳴留下來。

     「那個程山鳴危險了。」就在這時,挑戰風波暫時平息,陳艾陽突然對王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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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四章 直接轟殺就是了
夜已經深沉了,陳氏集團的宴會也已經接近尾聲,但是王超卻沒有興趣再呆下去了。

    和程山鳴比武一場,也沒有真正分出個實質的結果來,最大的效果就是讓一群新加坡上流人士看了一場不花錢的熱鬧而已。

    自己為朋友打生打死,一群膏粱錦繡,滿腦肥腸的人看熱鬧,下賭注。對于這樣的場面,王超心中很不以為然,繼而上升到惡心的地步。

    但是現在時代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單憑身體的極限武力,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也只有淪落為供人娛樂表演的技能了。雖然說是比武較量,其實也和那些在地下格斗場生死搏殺的拳手是一個性質。只是一群看客的地位提高了而已。

    所以,程山鳴一走,王超就覺得意興索然,直接退出了宴會,換了件衣服,和陳艾陽來到總部摩天大樓的頂層。

    海上一輪明月冉冉升起,發出雪白的銀光,照得海面上一片雪白,浪花翻滾,海風中夾帶的水氣鋪面襲來,脫出了下面嘈雜,污穢的濁氣,王超整個人覺得神清氣爽,身體內心意內的所有雜念,都似乎被月光,海濤洗刷干淨,一塵不染。    看著月光下的海面波濤起伏,王超的心意沐浴在一片寧靜清幽的意境中,顯然,他又配合月光的意境融合心意天人合一養生。

    “程山鳴的武功高強,肯定在加拿大也有不小的勢力,未必就會被華興會的那個申洪副會長控制住吧。”听見陳艾陽突然說出了程山鳴十分危險的話,念頭一轉道 ︰“我剛剛和他交手,看得出來,他的實戰經驗也非常豐富,絕對不是那種閉門苦練,從不生死搏殺的人可以比較的,一個人要實戰搏殺。要是沒有勢力和頭腦,早被人打死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華興會原本就是黑道出生,一個個心狠手辣,擅長陰謀算計。而且申洪手下。有一批專門管火拼的打手,槍法很好,擅長暗殺,打黑槍,厲害得很。不但是程山鳴,我還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陳彬站在陳艾陽身邊,對王超解釋,清爽地海風吹得她長長的頭發拂起。

    “我們陳氏集團的人,他不敢動,但是你一個外人,又幫我哥抗下梁子。下個月就要正式比武了,這次比武。資金比上次還要多。無論如何,華興會是輸不起的。不過等下個月。我的傷勢也已經會好得好不多。那個時候,無論是華興會請來什麼高手。我都有信心一戰,你還是明天就回大陸,不要卷進這個是非中去了。”

    “那不行,原來你地傷勢,十天半個月是能好,但是那天為我掩飾飛馬踏燕,牽動了內髒,一個月之類,只怕好不了。如果還是程山鳴和你對敵地話,你肯定會吃大虧,說實在的,程山鳴這個人,是我有始以來,踫到的第一個厲害的對手,武功比我精純,而且入化通神,居然能在我拳腳加身的瞬間,自然勃發肌肉骨骼,心力暗勁反震,要不是我今天第一拳,佔了氣勢之優,肯定會輸在他手里,而且今天我地絕招都在他面前使完了,下次再對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況且我今天的一拳,是超水平的發揮,要是現在要我再打出這麼一拳來,我恐怕就力不從心,心里沒有底了。”

    王超這番話,也是實話實說,今天突然抖身,打出天人合一的一拳,氣勢陡增,一氣呵成搶到上風,其實的確是超水平發揮。

    程山鳴的武功,在他之上。不過武功高,不一定搏殺就厲害,這條規律,已經被無數的前輩認證了。生死搏殺上,一般都是看經驗,臨場發揮,以及心力氣勢。一個練成暗勁的高手,也未必就是一個身法好,但是還在明勁階段地武者能打。

    比武之中,功力的精純之能決定勝負地一半。

    听見這話,陳艾陽久久的看著王超,隨後搖了搖頭︰“你自己還在迷霧之中,其實今天地這一拳,能打出來,這是必然。我和你結交這麼久了,你地人我也多有了解,不會看錯的,你地心意堅定,而且蓬勃,有一股默然能御的意境,顯然,有一股浩然磅礡的大氣,對你感觸很大,你被這股磅礡浩然的大氣影響,舉手投足,一拳一腳,都帶有這股氣勢。越是集中精神,遇到強敵,你的心意勃發,這股氣勢就越能發揮出來。就算功力比你強的對手,遇到了你,也要被你拳腳的氣勢縮震懾,處在下風。你只要面臨強敵,就一定能夠超出自己平時的水平,這是你心意中蘊藏的東西,平息不受刺激,不顯露罷了。練拳人,一味苦練,那是不行的,還要配合到心意的感動,一感動,人就會投入,忘記生死痛苦,愛恨情仇。這樣的拳法,才是真正的上乘拳術,你顯然以前專門修煉過心和意。不然,也不會屢屢在強敵壓境之時,爆發出身體內蘊藏的最強力量。我雖然身體上的修行,比你先走了一步,但是心意上的修行,可能遠遠的落在了你後面,如果我傷勢好了之後,和你對敵,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你這個人,恐怕天生就是為了比武而生的。”

    王超微笑了一下︰“哪里有這麼玄。”

    陳艾陽把眼楮轉向天上的明月︰“程山鳴是個高手,我沒有把握戰勝他,對他也生不起殺心來,如果一個月後的比武,還是他代替華興會和我比武的話,誰死誰傷,都不是滿意的結果。”

    “這個我明白。我也有辦法。”王超道︰“他現在還在新加坡,我現在就去找他,不說化解你殺死張光明的恩怨,最起碼,能讓他不攪進華興會的這場恩怨中就是了。或者等明天,下半年,你們再決戰一次也是可以的。”

    “這個辦法好!”陳彬眼楮一亮,“如果程山鳴下個月不打,我看華興會從哪里去找和我哥抗衡的拳師來!拳師和賭術大師一樣。可不是想請,就請得到的。”

    “還有賭術大師?”王超疑惑問。

    “當然有,我們東南亞,集團和集團火拼之後,如果兩敗俱傷。都不願意打下去。就用兩種辦法解決糾紛,一是賭拳比武,二是賭博。你看過電影發哥演的賭神系列吧,其實用賭博解決糾紛,也和里面演的差不多。只不過兩方集團出手的,都是豢養地千術大師罷了,我們陳氏集團,也豢養了幾位的。”陳彬解釋著。

    “千術大師容易訓練出來,但是拳術高手卻不是那麼容易請到的。如果程山鳴不打,我還真想不到這次華興會能請誰出來?這次合同也簽了,他們反悔都不成了。”

    “哎,現在練拳。除了強身健體,也就只這麼點作用了。居然和千術賭棍並列為解決糾紛的手段,實在是令人笑話。”王超感嘆了一句。想起那些打黑拳的。更加淒慘,比集團豢養地拳師還要差很多。至于國內那些開武館,帶拳套在電視里面表演散打地,摔跤的,那練武者都算不上。

    “好吧,我現在就去找程山鳴說清楚,不然明天程山鳴可能離開新加坡,那就難以溝通了。”王超轉身,就要下樓。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朱佳和陳彬同時說話,隨後兩個女人對望了一眼,各自臉微微發紅,四只眼楮對射,顯露出了明顯的敵意。

    “朱佳,你還是留在這里,陳彬,你哥畢竟打死了張光明,和程山鳴有仇怨,
也不能去,我一人去就好了。”

    “華興會在新加坡也有勢力的,你一個人去,恐怕有危險吧,要不,我派幾個人一起配合你?”陳艾陽皺起眉頭道。

    “哈哈,我不說過了麼。一個拳師,要是沒有勢力,生死搏斗多次,不論輸贏,都會活不成的。我也是有勢力地。”王超顯露了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陳艾陽隨即釋然,也會意的一笑。

    “程山鳴住在什麼地方?”王超隨後問。

    “海岸線過去六十多里,那里有一片山,山上建了很多休閑別墅,其中有兩棟,就是申洪的私產,他在里面,還包養了三個二奶。這次帶人過來,雖然在市內的獅城大酒店開了房間,但是我估計這只是狡兔三窟,肯定要帶程山鳴去那里。不過,你可以先到獅城大酒店去看看,如果程山鳴不在,就肯定去了那里。”

    陳艾陽打了個電話,立刻就調查清楚了一切,隨後,林立強上來,送上了一份清晰的地圖,地圖上面,指出了華興會在新加坡的任何一個要點。

    沒有辦法,雖然是去找程山鳴商量暫時化解恩怨這一個簡單的事情,但畢竟是公然挖牆角,而且牽扯到四十億地大賭,還連帶著一條黃金運輸路線,這樣的資金牽扯,已經足夠能讓上百人犧牲性命了。

    等王超下來地時候,已經把路線都記清楚了,一走到大街上,突然,他衣領內就響了細微的聲音。

    這聲音很熟悉,是林雅楠地。

    王超之所有這麼有信心,單獨去華興會地地盤,勸解程山鳴暫時放棄恩怨,就是因為,林雅楠一伙子人,早在幾天前,就到了新加坡。

    信步來到海邊,王超就看見了林雅楠和大石頭孫磊,斧頭,榔頭這三個槍戰經驗豐富,在中印邊境叢林中作戰過的特種兵戰士。

    “你終于有空出來了。我們兩天前,就到了新加坡。不過是坐船過來地,不然不好攜帶一些武器過來。”林雅楠一見面就道。

    “你們一共過來了多少人?攜帶了武器,那是偷渡過來的?”王超問道。

    “偷渡?”大石一听,頓時哈哈大笑,隨後壓低了聲音︰“我的王師傅,你現在再怎麼也是少校軍餃的軍區干部,怎麼思想還沒有跟上組織?還停留在黑道的層次上?我們軍隊,南海艦隊,在東南亞,還要偷渡?就算是整個新加坡政府,也要給面子呢。不過我們這次,是跟隨一只到馬來半島訪問的軍艦,秘密潛入。我們現在的身份,裝備,都是越南北部灣海上最大的雇佣軍組織,海鯊軍的打扮。”

    王超也笑了笑,自己的思想的確跟不上組織,還停留在打打殺殺,偷渡的黑道手段上,林雅楠去了海南軍區和南海艦隊聯系,要過到新加坡這個小國家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現在的國家,海軍雖然沒有美國的航母那麼強,但在整個東南亞,雖然一個動作,就可以掀起滔天大浪。什麼北部灣海上的海盜,雇佣軍,偷渡的黑勢力,蛇頭等等各種勢力,和南海艦隊比起來,簡直就是螞蟻一樣弱小。大石頭他們,的確用不著偷渡。

    “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林雅楠問王超。

    王超把自己這兩天的處境,都一一說了,林雅楠听後,眼楮咕嚕嚕轉了半圈,
好像是分析現在的形勢。“我現在要去找程山鳴把事情說清楚,你們現偵查一下,
看看華興會有什麼勢力布置?摸清楚情況後,我悄悄的潛進去,和程山鳴交談就是了。”王超道。

    林雅楠一笑︰“哪里有這麼麻煩呢。我們直接去把申洪的那棟別墅轟掉,帶程山鳴出來就是了,程山鳴也是個高手,看能不能為國家效力。轟掉申洪,還可以嫁禍陳氏集團。這兩大集團,在東南亞,都是黑道上的巨魁,兩敗俱傷最好,海上也可以太平了。陳氏集團上次,走私毒品交易,都到內地去了。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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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程派八卦門的槍法

    「直接轟掉申洪?嫁禍給陳氏集團?然後把程山鳴搶出來,要他為國家效力?這恐怕就……………」

    聽見林雅楠的話,真正吃了一驚,兩眼炯炯,盯著這個女海軍軍官看了好一會,確定她說的是實話,並沒有看玩笑,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裡是新加坡,是美國的勢力保護範圍,我們這麼做,不會弄出什麼國家糾紛來麼?雖然你們化了妝,也有一系列的手段,但是美國在新加坡也有勢力的,略微一調查,就肯定知道得清清楚楚。這麼做,恐怕不行吧。」

    王超雖然一心練拳,但也不是兩耳而不聞窗外事的聖賢。這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新加坡的位置,直接與馬六甲海峽掛鉤,地理位置是整個東南亞最為重要的一個要地,同時這個國家也是個異數。

    整個東南亞的國家都是犯罪天堂,走私,毒品,火拚,海盜都層出不窮,但是這個處在馬來半島上的國家卻好像是颱風中的風眼,號稱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度之一,這一切,都顯示出美國政府對馬來半島強大的控制能力。

    美國在日本沖繩有海軍基地,直接控制著整個亞洲的海域。

    這裡不是廣州,能直接動用火箭筒轟門,雖然林雅楠等人有特殊的身份,但是正因為這些特殊身份。要更加小心翼翼,免得一下惹出麻煩來,弄出國際糾紛。

    「新加坡是受美國地勢力保護。」林雅楠也看著王超,搖了搖頭,「但是。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同前幾年了,東南亞的勢力也要重新洗牌了。美國人不會永遠在亞洲海域有控制主權的。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把一切計劃都請示了上面,大國博弈,是個長遠逐漸滲透地過程。普通人是看不透的,關於這些東西,你我都不懂,也理解不了。按照組織上面的指示和精神辦事就好。」

    「這次,組織上交代了的精神歸納到底。就是四個字不要顧忌。我們只有按照這個精神指示辦事。」

    說著,林雅楠轉過身去:「大石頭,通知我們的人,快速集合!向海岸線華興會的那片別墅靠攏,先偵查情況,狙擊掉外圍,盡量不要動用大口徑炮彈攻堅。真正驚動了新加坡的警方,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不被抓現場,事後一切都好說,要是抓了現場。組織可不會給你們背黑鍋。」

    林雅楠的意思王超聽得再清楚不過,那就是只要不被抓到現場,時候,就算新加坡和美國地勢力知道是哪一方干的,也沒有辦法。但是如果被當場抓住,那就等著以死殉國吧。任何一個國家的戰士出國進行任務,基本都是這樣一條。

    「明白!」大石頭從喉嚨裡面沉悶的嘀咕了一聲,和鎯頭,斧頭兩人轉身就走。不一會,就飛快的穿過海邊公園的樹林,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王超疑惑。

    「我們在新加坡有秘密機構。他們行事裡面有熟人,對新加坡任何情況都熟悉得很。不會出差錯的,來吧。我們等一下,打個車,直接到現場去就行了。大石頭恐怕不好和程山鳴溝通,乃是你來溝通的好。」

    王超也沒有想到,本來是一件危險又複雜的事情,在林雅楠的安排下,自己居然就可以閒庭信步地坐坐車,一路到目的地,然後下車直接完事。

    「真的嫁禍給陳氏集團?」林雅楠和王超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兩人在海岸線上前行散步。

    想著林雅楠的計劃中一環,王超想起了陳艾陽和陳彬兩兄妹,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對他們產生不利?作為一個朋友,這樣很不對。

    林雅楠看了王超一眼,好像看穿了他心中的心思:「你和陳艾陽是私人關係上的朋友,陳氏集團和他們兄妹是兩碼事,你知道陳氏集團每年要通過各種渠道,走私多少毒品到沿海的城市麼?單單是廣東一省,通過陳氏集團流進來的毒品數量,每年就有幾千公斤。注意,不是幾千克,是幾千公斤,上噸。一年的流量。」

    「上噸地毒品?」王超想像了一下,「國家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大力打擊?」

    「當然要打擊,但是打擊不完。這個世界上,有黑就有白,要完全打掉,那是不可能的。陳氏集團的毒品交易,和越南,老撾,緬甸,泰國的幾個大毒梟都有來往,那些大毒梟牽連著政府,要把他們都打擊掉,要動用軍隊艦隊在海上圍剿。你想想,以現在東南亞地形勢,動用大規模軍隊,國際形勢還不翻天了,美國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文章來。」

    「陳氏集團不但走私毒品,還牽扯了大批的軍火入境地生意。你和陳艾陽的私人交情和大勢要分開來。」林雅楠道。

    「這個自然,公是公,私是私,我和陳艾陽兄妹雖然交情不一般,但是武術界的關係,不牽扯到另外地方面,組織上決定的事情,我不干預。況且現在的陳氏集團,並不是陳艾陽兄妹做主。」王超歎了一口氣。

    就在林雅楠告訴王超陳氏集團一些見不得的光的生意時候,突然,林雅楠的衣襟上傳來了細微的信號。

    「走吧。」林雅楠一笑,王超點點頭,兩人走上大路,打了一輛車,開向了申洪所在的別墅位置。

    海岸線,離新加坡市區六十里外的一處山間別墅中,程山鳴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坐在一間寬大空曠地房子中間。

    整個房間就只有中間一個木質的太師大椅。旁邊倚著一桿油光發亮,木質紋理清晰,鵝卵粗細的大槍。

    程山鳴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好像是一座石雕。其實。他的心裡卻是心潮起伏難平。

    「想不到,國內地武術界並沒有凋零下去,還湧現出了一系列的年輕高手,今天和我對練的那個年輕人,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就練到雷音震盪的上乘境界,雖然功力沒有入化,但是打起拳來。卻有一股奔湧無懼,所向無敵的精神氣勢,連我都弱了他一頭,以至於一開始就落入下風,被動挨打。我的功夫雖然比他高,但是氣勢卻他瞬間壓迫住了。」

    程山鳴一邊回憶著前幾個小時,和王超在陳氏集團宴會上的搏鬥。另一邊,他的耳朵上下顫抖,把外面細微的動靜都盡收耳底。

    外面很多地方,都有暗哨。在悉悉索索。

    他知道,這都是申洪派來,監視自己行動地,自己現在行動,已經沒有了自由。

    「這群小東西,想要限製程也我的行動?」程山鳴嘴角顯露出了一絲冷笑:「東南亞的形勢果然複雜,我師兄也真是的,當年和我一起闖蕩北美,那該多好。去越南那個鬼地方。結果身不由己,出事了吧。」

    「華興會想借助我的功夫,和陳氏集團來一場大賭,我怎麼會讓他們如願?當年要不是這申洪等人控制了我師兄。我師兄怎麼會貿然的就上擂台和人拚個你死我活?哼!我師兄的死因,華興會也是罪魁禍首。這次,我不害得你們華興會破產,又怎麼替我師兄報仇?」

    程山鳴打心底裡。泛出了冷笑。

    他是個懂得分辨恩怨的人,雖然陳艾陽在擂台上打死了張光明,但是罪魁禍首,還有一半是華興會,每一個出來比武較量生死的拳師,背後都肯定有身不由己的隱情,這次他過來,不但是找陳艾陽尋仇,更重要地是,替師兄報復華興會。

    正如王超和張威的比武,張威跳海的帳,不能一併都算到王超頭上。要是張威的後人,有明白事理的,就肯定會把百分之六十的仇恨,放到逼迫張威比武的億科集團上身上。

    「是一直了之的時候了,等回到加拿大,我再發函過來,挑個日子,和陳艾陽正式比武吧。我倒要看看,我這一走,華興會還到哪裡去請拳師和陳氏集團比武?」

    「這棟別墅周圍,申洪一共安排有五個暗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裡,各有一個,個個都有槍,中間的花壇亭子裡面,也埋伏了一個厲害地。來的時候,我看他們的手指關節,有很重的摩擦老皮,顯然是經常摳扳機,練習槍地老手。今天不脫身,等明天,申洪帶人離開新加坡,到了華興會的地盤,我要脫身就難了!這裡是新加坡,我只要跳了出去,他們就不敢追殺胡來!我地幾個徒弟造幫我安排好了船隻,只要我一脫身,立刻可以秘密離開新加坡到馬來西亞,然後直接回到北美,讓你們兩個集團鬧去吧。」

    程山鳴在加拿大北美也是一號人物,並不是只練拳,打架,頭腦簡單的拳師。相反,他是個異常精明的人,有膽有識,有謀略。

    這次他明地裡單挑匹馬找上華興會,暗地裡卻也有佈置。

    他在加拿大門徒眾多,把八卦門開枝散葉。其中有些門徒,自然是富豪子弟,勢力極大,能幫他不少忙,這次他個幾個徒弟就事先安排好了船隻,只等他鬧出大動靜以後,悄然脫身,立刻可以乘船,轉道馬來,然後直接回北美。

    「我這次來替師兄報仇,可不是就比場武這麼簡單。一定要弄得華興會和陳氏集團出大漏子不可。」

    就在這時,他心念一動,猛地動身,提起大槍,抽身一挑,整個椅子被他挑了起來,呼啦一下,撞破窗戶,朝院子中央落去。

    這一個引起的響動,立刻就驚動了不少人。

    申洪因為在新加坡,不是自己的大本營,雖然已經派人秘密監視程山鳴,但是表面並沒有顯露出來。對程山鳴還是畢恭畢敬。所以程山鳴能悠閒的在房間裡面耍大槍。

    本來在來的一路上,程山鳴也想著一走了之,但是這些人都看得緊,他又怕在路上動手,引起了新加坡警方的注意,新加坡警方和陳氏集團又千絲萬縷的瓜果,他可不想脫了華興會的狼窩,又入陳氏集團的虎口。

    他的心思細膩,算計很深,各個方面,都顧忌得周全。

    所以他一直等到現在才發難。

    「我在加拿大,有多次應付黑幫子彈的經驗,就這麼點點槍手?也想困住我?可惜,要是當年廷華老爺子能明白火器的威力,不硬拚,想另外的計策游身閃躲,也未必就落到那樣的下場。」

    程派八卦的門人,因為有祖師爺中槍身死的歷史,所以在後來,也有專門研究火器槍支的,久而久之,總結出了一套用武功身法才防止自己中槍的經驗。

    程山鳴在加拿大,也多次經歷過槍戰,事先小心翼翼,不逞強,尋找掩體躲避,等空隙,滾爬跳躍,奪到槍支,撲殺敵人。

    椅子一挑到花園中,引起動靜,就在下一刻,程山鳴借桿子的力量一撐,穿窗而出,飛快的落到地面,貓身而起,猛的把大槍一執!

    槍閃電般的射出,一下就訂穿了西北角上剛剛探出身來查看動靜的一個華興會手下。

    這個人,連氣都沒有喘一口,就被程山鳴執出的大槍訂死。

    與此同時,程山鳴一個滾爬,一秒不到,就搶到了這個人面前,伸手一摸,一支手槍就到了手。

    他拿起手槍,看不都看,全憑感覺,一連摳了三下扳機。

    砰砰砰,三槍分別射向另外的角落,就聽見慘叫連連。暗哨全部被他用槍打死。

    程山鳴居然是個用槍的高手!看這手段,和大石頭他們這些特種兵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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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精髓要留在祖國  

  「你!」就在一瞬間,別墅中間花園埋伏的那個槍手,也聽見了連續三聲槍響,立刻朝程山鳴這邊轉身,伏身下去的瞬間,就是一槍。

    但是,程山鳴比他更快!手輕微一揚,子彈破空而出,直接打在了他的腦門心,紅的白的全部炸了出來,發槍的同時,程山鳴身體也同時一蹦,繞到了柱子後面,隨後前面的柱子,就炸出一團火花,那是剛剛這個槍手發出的一槍。被程山鳴躲了過去。

    華興會的槍手,都經過專門的訓練,但是,程山鳴的槍法,顯然比他們更加恐怖,簡直比得上國家的特種兵,而且,他本身來是個武林高手!功夫通神入化,身法恐怖如鬼魅!

    最為重要的是,他好像專門鍛煉了,把八卦掌的身法,和槍法結合,在鬼魅的閃撲中,百發百中擊殺敵人。

    這就比任何特種兵都恐怖了。

    程派八卦的祖師,死在槍下,他的後人終於代代都在吸取教訓。槍術和身法結合,練成了匪夷所思的神通和殺傷力。

    一個人單槍匹馬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東南亞為師兄張光明討回場子,這樣的槍術,才是程山鳴真正倚仗的東西,一槍在手,天下無敵。

    「與時俱進,才是王道。高手用槍,神仙難擋。」

    程山鳴三槍連斃四人,別人的子彈毛都沒有傷到他一根。一口氣吹了吹槍口地硝煙,隨後拔下那根大槍桿子。血淋淋的槍頭,觸目驚心。

    無論是古代的長槍大桿子,還是現在的火器手槍,到了程山鳴手裡。都好像有了自己的靈性。

    他地槍術,已經爐火純青,和他的武功一樣。

    「咦!怎麼外面也傳來了槍聲?」就在程山鳴瞬間擊殺四個暗哨,卻也沒有絲毫的放鬆。就在他準備用大桿子的力量,躍出高高的圍牆時,突然從正門口,也傳來了輕微的槍聲,這聲音很細,很急。他一下就聽清楚了,這槍裝了很隱蔽,很先進的消聲器。

    對於現代火器槍械的理解,程山鳴就算算不上專家,也是個教授級別的人。什麼類型地槍支,組裝,怎麼拿手,口徑多少,射程多少,都瞭然於胸。

    嘩啦!嘩啦!五六個身穿黑衣的人從圍牆外面翻了進來。隨後,大門口被人猛的推開,也閃進來七八個黑影,敏捷的滾到地上,抬起手中的槍就指向了各個可能藏人的空處。

    「都解決掉了麼?」

    「隊長,這個院子裡面,本來有四個暗哨,現在都被人解決了!」從圍牆上翻滾過來的一個人低聲說話,很清楚的落到了程山鳴的耳朵裡面。

    「都死了。怎麼回事?難道他們發生內訌?程山鳴你們找到了沒有?模樣很高大,鬍子很長,絡腮。見到了,千萬不要傷害。」

    原來。大石頭他們已經解決掉了外圍,衝殺進來。

    大石頭他們本來就是擅長突擊的特種兵。武器先進,個個身手敏捷。申洪雖然是華興會地一個副會長,勢力很大。但是畢竟在新加坡,他也不能帶很多的護衛。更何況,新加坡很安全,基本上沒有黑道火並的事情發生。

    只第一個回合的衝鋒,大石頭等人就解決掉了抵抗的勢力,衝進內部。

    剛才程山鳴聽到的槍聲,是大石頭他們解決掉另一邊的別墅裡面申洪的聲音。

    此時的申洪,已經被打穿了喉嚨,連叫聲都發不出來,就倒在血泊中死翹翹了。

    「程山鳴不在?沒有發現人。」

    「什麼,不在?進樓搜索!」

    一連串細微地對答傳進了程山鳴的耳朵,程山鳴現在是縮小身子,盡量隱藏在一片樹蔭中,連氣息,聲音都收斂了起來。

    聽到這番對答,程山鳴心中也暗暗驚訝:「哪裡來的一群人?都這麼厲害,顯然是特種部隊。莫非是陳氏集團的人?也不可能?陳氏集團不可能會在新加坡動用這麼多地人槍,兔子不吃窩邊草還是知道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該怎麼脫身?槍裡現在還有三顆子彈,這群人不止三個,我解決不了,很容易被亂槍打死地。」

    一瞬間,程山鳴腦子轉得飛快。但是,他始終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只有祈求不被人發現,他槍法好,武功好,但畢竟不是神仙。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你們找到程山鳴了沒有?」這個身影是林雅楠的。看見控制了局面,她和王超也走了進來。

    「好機會,擒賊先擒王,這個女地顯然是頭目。控制住她就好辦了。我這麼準備好角度,一衝過去。後面的人一定不敢開槍,就算他們槍法準確,也有心理壓力。距離二十米,全力一撲,一秒半能到!」

    就在林雅楠出現的瞬間,程山鳴突然動了!

    嘩啦!他把地下的大桿子彎曲了一個弧度,身體懸在上面,突然一彈,整個人如離弦的箭,眨眼間就躍過水池,涼亭,台階,旋風似的衝到了林雅楠面前,一掌抓去。

    程山鳴的武功,本來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一躍之間,如獵豹撲羊,尤其是他還在瞬間,借了大桿子的彈力助勢,速度更快。就連在場的特種兵,都沒有反應過來。

    武林高手,果然是做刺客的料子。進在咫尺,人盡敵國,距離進了,突然而起。槍也沒有用。

    砰!一個身影從林雅楠後面轉了出來,隨後雷音震盪,空氣爆開,拳勁籠罩了程山鳴整個身體。

    「哪裡又來個高手!」程山鳴心中又吃一驚,反手一拍。手臂使了纏絲勁,內裹外翻,才化解掉了對方地勁力。

    「程師傅,不要動手!」

    「怎麼是你?這些人,都是你的人?」

    兩人對拼一記,程山鳴隨後就看見了王超,剛剛和他硬拚一拳的,正是王超。

    程山鳴看見是王超叫停後,也沒有動手。身子停在台階下,另外一隻手上的槍旋轉一下,勾拉在食指上面,滴溜溜旋轉。

    「好傢伙,原來程師傅還是個用槍的高手!」林雅楠臉上按耐不住驚訝,就在這時候,所有地特種兵都已經聚集到了程山鳴的身後。

    「快點離開這裡,免得新加坡警方趕到,發現了,你們都散了。在老地方集合!」林雅楠看了看手錶,臉色一變,突然道。

    「程師傅,我們沒有惡意,一起走吧,等下和你解釋清楚。」王超對程山鳴道。

    林雅楠轉身就走,那些特種兵也一個個閃得飛快,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好快的一群兵,想不到。你有這麼大的來頭。」程山鳴看了王超一眼,鬍鬚飄揚,把手中的槍一滑落進袖子裡面,隨後轉身拾起大桿子。拍拍手,在一邊的水池上洗掉了血跡。

    「走吧。」

    三人一出來。大石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調了一輛毫不起眼的普通車過來,程山鳴橫著大桿子進了車。

    「能否把我送到海邊的碼頭?」程山鳴一上車,沉靜的道。

    「可以。不過程師傅,我這次來,主要一個目地,就是想和你談談,看你能否在下個月,暫緩一下和陳艾陽師傅的比武?」王超和林雅楠對望了一眼。

    「哈哈,我本來就不會在下個月比武,華興會迫使我師兄在擂台上生死搏殺,我怎麼能夠放過這群人?今天本來我就準備回加拿大了。你們衝進來的時候,那四個暗哨,就是我解決掉的。」程山鳴哈哈大笑起來。

    「程師傅,你的槍法真是不錯。」林雅楠問道:「你專門練過槍法?」

    程山鳴摸了摸下巴上漆黑的鬍鬚,歎了一口氣:「我們程派八卦的祖師,就死在槍上,怎麼不能讓我們提起教訓呢?百多年前,洋人用堅船利炮,火槍火器轟開了我們的國門,而我們故步自封,落下了永世難忘的教訓,就算練武之人,也要與時俱進,才能跟得上時代的大潮。否則,就要在大浪淘沙中漸漸消磨掉。尤其是在國外,不練好槍法,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是個死人,而練了槍法,配合武功,這世界上,能抗衡你地人就很少了。」

    「想不到,國外的華人中武術家,居然有程師傅這麼開明的人。」林雅楠驚訝道。

    「沒有辦法,生存的壓力,逼得你不得不作出改變,人,要適應這個時代,不能讓這個時代來適應你。」程山鳴眼神如煙雲般恍惚,「我們八卦門,除了練武,都要研究火器槍法,練武練槍,槍法和身法結合,才能站得住腳跟,我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曾經專門練了三年的槍法,其實武功和槍法,令我最得意的,還是槍法。」

    「程師傅,拳術一道,千變萬化,就算是天才,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練到至虛至高,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神行機圓的境界。要是不專心,還求走其它的路?只怕要把武功練到最高境界,那恐怕沒有希望吧。」

    王超皺了一下眉頭。

    程山鳴看著王超,兩隻眼鏡盯了好一會,搖搖頭:「武功到至道,本就是一個飄渺地希望,你看這三百年來,算上傳說,武功練到至道的宗師,伸開五指,都數得過來。武功要到最高境界,除了人要天才,勤奮,專心,更重要的,還有運氣在內。天才不缺少,勤奮專心的也不少,但是既又是天才,又勤奮專心,又要有運氣地人,實在是太少了。我不是那樣的人,只有退而求其之了。」

    「況且武功到至道,也是保身養生,終究不能長生不老,也不能白日飛昇。與其追求一個不可得地夢想,還不如進入現實的好。年輕人有理想是好的,但也不脫離現實生存。」

    王超也看著程山鳴,突然道:「程師傅,恕我直言,你地武功練得比我高,拳術,勁力都已經入化,但這卻是多年積累下來必然的突破,你如今,有四十歲了吧。」

    「不錯的,我今年四十有二了。」程山鳴眼光閃爍,似乎想聽王超到底要說些什麼。

    「你的武功雖然比我高,但是真正搏殺起來,你的氣勢必定不如我。就算咱們再鬥一場,你肯定也要落在下風。」

    王超突然出言,石破天驚,令林雅楠心都提了起來。

    「現代大潮,火器的衝擊下,你已經對拳術的信心動搖了,信心動搖,又怎能談得上精神氣勢呢?就算是事實是這樣,我們練武的人,總要有那個理想懸掛在心中啊,要是連希望,理想都沒有?怎麼能打出一往無前的拳來?其實,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才是練拳人氣勢中,要有的東西。」

    「不過你說得不錯,練拳人要是堅持這個東西,和現實碰撞,也必然會粉身碎骨。所以運氣的成分佔很大因素,看來,我是個能堅持,又有運氣的人吧。」

    程山鳴沉默了,過了好久,才說出話來:「你們是什麼人?」

    王超道:「我當然是華人。中國人。」

    程山鳴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是…………」

    車子到了海邊的碼頭的不遠處,停下來。

    程山鳴下了車,對王超道:「我是走偏了路子,也沒有運氣。我的拳術,也參悟了不少東西,不能留在北美。程派八卦門精髓的東西,要留在祖國。我現在把他贈給你,希望能幫助你更進一步。」

    程山鳴並沒有說傳,而是說贈。顯然,是把王超當平輩相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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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海底打拳


  「程師傅,你?」王超看見程山鳴說出這樣的話來,知道他要將自己領悟的一些東西傳給自己,練拳的自古以來就有很多禁忌,尤其是自身門派的秘訣尤為珍惜,就是一個字,一個動作流傳了出去,都要追殺到底。

  現代雖然沒有這麼的禁忌,但是一個門派的練法,打法,絕對是不能輕易傳授給別人的。

  陳艾陽把「飛馬踏燕」傳給王超,那是王超品格過硬,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為朋友願意生死搏殺。

  現在程山鳴和王超只有一面之緣,並且兩人在前幾個小時還是敵對的雙方,雖然現在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但是怎麼也夠不著就把秘傳的功法和經驗傳給對方。

  一個化勁高手,功法倒還是其次,最重要是一步步練出來的經驗教訓。

  練功的方法,自古以來傳下來武術,有真有假,給你一本秘籍,你照著上面的東西練下去,很可能就練得神經不清醒。

  但是一個人的經驗可不是假的。程山鳴說把自己的一些心得贈給王超,就是要把自己練功的經驗教訓,走得彎路和正路都說出來了,這是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

  「我這一把年紀了,在加拿大有自己的產業,也有家庭,已經在那裡紮下了根。已經無法落葉歸根了,注定要埋骨他鄉。你一心求武,年紀輕輕,就已經到達了筋骨齊名,雷音迸發的境界,而且已經觸摸到了武學至虛的道理,我這一點經驗東西,只不過微不足道的東西,我看得出來,你也練過八卦門的功夫,只希望,你能采百家之長,最後融會貫通,成為大宗師。這是我為華人武學,做出點貢獻了。」

  「現在時代發展,拳術再敝帚自珍。那就真的沒落得無影無蹤了。我練了槍法,武功倒是次要的。」

  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接觸,又和王超打了一架,程山鳴就對王超這個人的人品有了一定的瞭解。程山鳴最拿手的絕藝不是功夫,而是槍法,他的行動與時俱進,思想也與時俱進了。

  對於王超的來歷,程山鳴自然也猜測到了幾分。他的此舉也不是純粹的看你順眼,把功夫經驗告訴你,其中一半的心思是結下這個緣分,日後如果有機會回國,也有很大的好處。

  「埋骨他鄉•••••••••••••••」

  王超咀嚼著程山鳴的話,心中湧起了海外華人死後不能落葉歸根的悲涼意境。

  「這一老一少,思想卻是迥然不同,相比起來,程山鳴這個老人,思想比年輕人還要開明,而王超的言行。都有些食古不化。真的很有意思,老得思想開明,少的思想迂腐。這不是顛倒過來了麼?」

  一旁的林雅楠看見王超和程山鳴這一少一老的對答,覺得很是有趣。

  「你是練八極拳的吧。」程山鳴轉過頭來對林雅楠道:「只可惜,你的八極功夫,似乎不是很純正。」

  林雅楠正了一下顏色:「程師傅是霍式八極,程派八卦的正宗傳人,我學的八極,只是旁支,自然比不上您的正宗了。」

  「哈哈。」程山鳴只是打了個哈哈。提起大桿子,一步步走到了海邊的沙灘上,此時,天還沒有亮,耳朵邊只聽得海風呼呼和水聲大響,但是幾人身後的遠處城市燈火卻照得沙灘上很是明白,足可以看清楚的人的身形動作。

  程山鳴也不說話,驟然把槍一提!唰!槍桿子震盪,發出了嗡嗡好像群蜂雲集的聲音。

  與此同時,程山鳴的全身也在不停地顫抖,合著槍身,一眼看出,也不知是槍桿子帶動了人,還是人帶動了槍桿子。

  「哼!」

  一聲滾雷般的大哼,從程山鳴腹腔中迸發出來,他的衣服也隨著這一哼之力啪啪作響。

  這時候的程山鳴,就好像一尊天神,鬍鬚毛髮都揚起來。

  「哈!」

  一哼過後,程山鳴的腹腔中,爆發出了更大的一聲「哈」音,就如千軍萬馬同時大喝。

  與此同時,程山鳴全身發勁,槍身一抖,配合著「哈」音的抖出一聲炸響,空氣被槍桿子接連猛烈拍擊,瞬時就湧起一道道的氣浪,四面奔湧。

  受這股槍桿子拍出的氣浪奔湧,林雅楠一連退後了三四步。

  程山鳴一步向前踏出,地面沙灘立刻塌陷,好像是塌方一般窩下去一大塊,但是他的身法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衣襟當風,程山鳴一槍接著一槍的刺去,整條大槍似乎一條活過來的的龍。

  而他的衣服好像裡面撐了什麼東西似的,朝外鼓脹。

  王超一步不移,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程山鳴腳步連踏,在沙灘上跳躍抖槍,程山鳴的每一槍,都蘊含著深奧的拳意,普通的練家子看不懂,但是武功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對身體,發勁都有完整的理解,所謂庖丁解牛,不用眼睛都能體會到整勁。

  程山鳴每五槍,中間就有一槍的氣勢,勁力,精神都達到巔峰。

  也在那一剎那,他的胸腔,腹腔裡面會迸發出兩個巨大音節,正是「哼哈」二音。

  王超眼睛觀察著他的身體發勁,吞氣,抖身,踏步,神情,似乎漸漸明白了「哼哈」二音的八極洗髓訣竅。

  王超本來就練成了「虎豹雷音」,又和陳艾陽交流了「釣蟾勁」的法門,一個;練筋骨,一個練氣養內臟,一外一內,殊途同歸。現在八極門中的「哼哈」練髓之法,也不外乎是這兩種練髓之法的原理,只是運勁,呼吸,都有很多差別罷了。

  況且程山鳴有心傳授,把一步步的運勁,呼吸都在一套槍法中展現了出來,簡直就是一部經典的活的教科書,王超也看心中也是明白。

  王超心裡也明白,程山鳴教授弟子絕對不會這樣完整。肯定是一個動作,演練一遍,然後稍微講解一下道理,就讓你回去練習十幾天,等練熟了,再來演練一遍。姿勢如果標準,得到了神髓地,就說明你有姿勢,有悟性,是重點培養的對象。

  如果你練得不標準,那就說明你是笨蛋,沒有天資,以後就是個跟班,師傅到時候,也不傳你什麼新的東西了。

  師傅傳招式練法的時候,都不會講得明白透徹,而是似通非通的樣子,讓你回去聯繫。這並不是保留,而是考驗徒弟的悟性和天資,還有入神的程度。

  當年,唐紫塵在公園,也是這樣教王超的,先教他站馬步,然後消失十幾天,讓他自己練習。

  幸虧王超當時有悟性,肯琢磨,接二連三地讓她驚喜,

  不然的話,唐紫塵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懶得理會這個高中生。

  不過程山鳴現在演練得詳細,是因為他知道,王超也是拳,術大師,武功高強。氣勢比自己還足,根本不用考驗。

  於是他盡善盡美。把所有地拳意,拳神,拳勢,展現了出來。

  一趟槍法演練了下來,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顯露出魚肚白,隨後紅光升騰,沙灘上的事物也清明起來,海水清幽,十分的澄淨透明。

  「我程派八卦門的秘傳游神身法,起落翻鑽,和游魚媲美,是真正在水裡面練出來的,入水之時,先吞一口氣,鼓動內臟。」

  突然程山鳴把手中的槍一執,直挺挺的插在沙灘上,雙掌交換,一口氣含在嘴裡,然後喉結滾動,一口吞了下去,隨後,王超就明顯的聽見他的大小腸一起鼓動,發出了巨大地蠕動雷鳴聲音,一聲一聲很有規律。

  「此人的筋骨,內臟都非常強大。要是不分心練槍,弱了氣勢,一心求武,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王超看見程山鳴一口吞氣,腹部大小腸蠕動如雷鳴的威勢,就知道他的功夫內外合一,內臟加強無比,比陳艾陽更要厲害。

  不過陳艾陽到了陳山鳴這個年紀,拳,術造詣也未必就在程山鳴之下。

  兩人都是天才。

  但是,如果真正生死搏殺,手段盡用的話,十個陳艾陽加上十個王超都是程山鳴的對手,程山鳴槍法已經爐火純青,比國家培養的特種兵還要特種兵。

  突然,吞氣蠕腸之後,程山鳴整個人的身體,猛的撲出,轉眼間就落進了海裡。

  進海之後,他整個人腳踏海底,好像千斤墜頂,一步步向深水走去,幾步之後,海水就淹沒了他的頭頂。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澄清的海水中。

  王超幾步搶到海邊,一直踏到了齊腰才停下來。

  只見前面的海中,程山鳴腳踏海底,雙掌成圓,左右開弓,前衝後突,竟然就在海水深處演練一套八卦掌法。

  程山鳴地步伐穩健,身體一閃一飄之間,絲毫不受海水的阻力,整個人也好像並沒有受到呼吸地阻礙,各個動作,全憑先前吞下的一口氣支撐!可見他的肺力,內臟之強大。

  他的腳始終插著海底行走,閃撲,雙掌打開大闔,進退有度。

  渾身勁力鼓蕩,捲起水流,一個接一個的大型漩渦出現在海面上,捲起無窮量海沙,海水一片渾濁。

  一套八卦掌還沒有打完,王超已經完全不見了程山鳴在海底的身影,只看見一團渾濁的水,不停的奔湧,漩渦疾湧,一圈一圈,就彷彿一條巨大的海怪在裡面作怪。

  突然王超感覺到腳下一震,一條人影從海底一躍而起,就似乎魚跳出水面。

  正是程山鳴從海底沖了起來,他一衝出水的身法,像極了鯉魚跳龍門。

  一躍出水面,隨後落了下來,程山鳴雙腿站在水面上,水只淹沒到了他膝蓋上兩寸的部位,還沒有到大腿。

  一步一步從深水上走了過來,程山鳴臉色紅潤,似乎在海底練掌,也耗費了他不少的體力和精神。

  「海底練掌,身法,步法,呼吸,絲毫不受海水的阻力,和在平地一樣快,這得要多大的功夫?多強大的肺力內臟,難怪這等的練法是最為辛苦,最為危險的方法,難怪,程山鳴能到化勁。」

  看了程山鳴在海底練掌,一步一拳,就好像在平地上打一樣,無視水的存在,王超大感佩服。

  程山鳴踏到了沙灘上,渾身濕透,「水底練法,要先練氣兩年,強化內臟,才能入水,初練之時,人要穿上鐵衣,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不受水的浮力影響,不過你現在的水平,已經不用穿上鐵衣了。熟悉水的特性後,達到我這樣的程度,也不是難事,。水流變化,能貫穿到了身上每一個毛孔,久而久之,很容易讓人體會整勁,這是演練化勁的一個法門。」

  「你現在的水平,不用練氣了,你筋骨雷音,有外向內,功夫滲透五臟六腑,一口氣十分強大,已經和我不相上下,只是少些經驗變化,不能剛柔變化,水流至柔,你拳腳拍擊的時候,水擊全身每個部位,就會知道暗柔之道。」

  「我的武功,都在水底練成的。」

  程山鳴身體抖了幾抖,就彷彿掉入水中的大黃狗起來後抖毛,水珠四濺,抖了幾十下,他的身上居然水痕漸漸消失,乾爽起來。

  「我的功夫經驗,基本上都演練出來了,徒弟在碼頭上有船,我得今天就走,免得夜長夢多,後會有期吧。」

  程山鳴說著,一步一步走遠了。王超直看見他上了碼頭上停靠了一艘大貨船,這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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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超和唐紫塵四年前的舊賬


  「此人若不是學槍分了心,很有可能成就拳術最高境界。」

  看著那艘大貨船一聲鳴笛,漸漸遠去,直到行駛到了海天交接的遠處,不見了蹤影,王超這才歎了一口氣。

  「可惜,他說將武功身法融合和槍法,有一套專門的手段,剛才卻沒有展現出來,不然這一套技術,實用性更大啊。這人要是能來軍隊當教練就好了。」

  林雅楠看中的卻是程山鳴槍法融合武功身法表現出來的巨大實用性。毫無疑問,程山鳴這種人是很恐怖的,相對於來說,王超不會槍法,光憑武功,在現代社會,幾乎造成不了什麼危害。而程山鳴這種人,只要讓他來打游擊戰,巷戰。其殺傷力,簡直無法想像。

  「要是國家有很多這樣的人才…………」林雅楠腦袋裡面意淫了一下。

  大石頭等特種兵雖然厲害,槍法奇準,奇快,但是和程山鳴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可以做個試驗,兩人站在一起,同時朝對方開槍,死的肯定是大石頭。

  程山鳴的身法,快似鬼魅,眼睛亮似閃電,無意而動,自然閃避,只要大石頭在扣動扳機的剎那,子彈還沒有射出去,就已經轉移了位置。

  王超現在就有這個手段,如果是單獨一個人,拿槍指著他,更本沒有用,對方肌肉一動。王超就閃了出去。

  但如果是武功練到了無意而動地境界,不經過大腦,發勁動作事先都沒有任何徵兆,那這樣的高手發出的一槍,王超是不能抵擋的。

  毫無疑問。程山鳴就是這樣的高手。

  「他的功夫雖然高,然是比武對拳,氣勢精神相較,必定要輸我一頭。」

  王超知道程山鳴練槍是跟上潮流,但是到底心中失去了對拳術的信心,心中有了對火器的依賴,沒有對道藝的堅持,又怎麼能打得出驚天動地,天人合一的拳法來?

  不過王超對程山鳴的氣度。行為,還是很佩服的。

  尤其是剛剛對方為自己演練了八極大槍術的奧妙,「哼哈」二音的抖法,這都是寶貴得不能再寶貴地東西。

  雖然王超不練八極拳,但是別的拳法,也有值得借鑒的地方。

  程山鳴演練是正宗霍慶雲八極拳,是大宗師李書文嫡傳的一脈。比趙星龍,林雅楠的都要正宗得多,真正的發勁,抖身。吞氣,都是如教科書般經典。

  更為珍貴的是程山鳴為王超打開了一條通向化勁的明路。

  在水底練拳,人體發勁,水勁至柔,滾蕩之間,衝擊身上每一個毛孔,能很好的讓人體會身體各個部位的暗勁地剛柔。

  人身上的暗勁要練得至剛至柔,自然勃發,有兩處最難練。一是臉,二是下陰。

  王超現在的拳術,暗勁中剛,柔兩式。已經把手,足。腹,背,腰。頸,都練到了,也就只剩臉和下陰兩處。

  這兩處一上一下,是氣力難以達到的地方。以王超現在的修為,也要水滴石穿的慢慢積累,內外接引,功夫滲透五臟六腑後,勁力上下貫串,一通百通。

  以陳艾陽最樂觀的估計,王超的武功要達到這樣的化勁,也要兩三年。

  如果中間出了什麼紕漏,或者王超被俗事纏身,那麼時間將更長,五年,十年,也許一輩子都停留在這個層次上。

  不過,現在程山鳴說地在水底練拳,感受水的至柔衝擊毛孔,讓王超心中一亮。也許,這是練功事半功倍的法門。

  練功也要正確的方法,有地方法,事倍功半。有的方法,事半功倍。雖然都能在最後達到同樣地效果,但消耗的時間,卻是不同。

  王超現在加入了組織,雖然說受到了很好的待遇和保護,但也有相應地責任,說不定哪一天,來個重要的任務,就耽擱了功夫。

  早一點勁力入化,突破瓶頸,王超覺得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追求武學的巔峰。

  只有到了巔峰,他覺得自己才好見唐紫塵。和她述說自己的經驗,幸苦,領悟的道理,分享其中的酸甜苦辣。

  現在的王超,雖然是拳術大師,出道以來,百戰百勝,未嘗一敗,成就了名聲,但是在唐紫塵面前,他還覺得自己等於一個學業未成的小學生。

  學業不成,怎麼見老師。

  「這次自己來到新加坡,最大的收穫,就是知道了塵姐的行蹤,最起碼,以後尋找她起來,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我現在,真想拳術武功都突飛猛進,到達至虛之境,然後到塵姐面前,讓她分享我的快樂,塵姐離開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高中生。當再次見她的時候,我已經是和她並肩的武道宗師,這是多麼快樂的事情啊。」

  王超的心,除了有蓬勃的大氣,寬容的胸襟之外,就是想在成就之後,和塵姐分享自己的快樂,他的心,如赤子一般的純淨。

  一切的陰謀,勾心鬥角,在他心裡都佔不了份量。他也不在乎什麼陰謀算計。

  「咱們回去吧,陳氏集團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這本來是私事,現在程山鳴已經走了,陳艾陽兄妹也可以安心下來。我不想捲進陳氏集團的內鬥中,陳立波那老頭子的陰謀詭計太多,防不勝防。」

  王超突然動了歸思。

  「上面的指示是什麼?」雖然王超自己動了歸思。但是還是要問一問上面地計劃是什麼。

  「上面沒有什麼指示,就是要你時長和陳艾陽保持聯繫,密切的關注陳氏集團的一切動靜,可沒有要你一口吃成一個胖子,現在就圖謀了陳氏集團的家產。我們殺了申洪。也得趕快離開新加坡,免得新加坡警方和美國安插的機構查出來,所以,你在今天,必須要離開。我們也要坐船回海南。」

  林雅楠道:「這一個月,我們要躲在國內看戲,陳氏集團和華興會,肯定會有一次大地火拚。等火拚過後。上面會看情況,交代給你具體的任務的。」

  王超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華興會和陳艾陽的比武定在下個月,現在申洪又死了,程山鳴跑路,這一切的麻煩,都是一個很複雜的局,很明顯,呆在這個局中,不是明顯的選擇。

  「好,那天亮就去跟陳艾陽告別。回山東休息。」

  林雅楠看了王超一眼,隨後搖了搖頭:「你自己小心點,照顧好你身邊的那個朱佳,不要讓他出了什麼危險。」

  王超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眼看著林雅楠消失在大路上。

  這時,太陽從海面上升騰起來,天色已經大亮。

  「我已經幹掉了申洪,程山鳴一個小時之間乘船離開了新加坡。我現在也要走了,接下來地事情恐怕有些麻煩,我希望你們兄妹有個心裡準備。」

  一個小時後,王超見到了等著他消息的陳艾陽兄妹。

  王超也沒有隱瞞。直接把發生的情況告訴了陳艾陽和陳彬,好讓他們兩兄妹早有準備和對策。

  「什麼。你幹掉了申洪?」陳艾陽都眼睛瞪圓了,看著王超。陳彬也是大吃一驚。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樣做。會給我們帶來很大很大的麻煩啊。」

  陳彬額頭上的香汗一下就急了出來,臉色有些發白。

  「妹妹,不要說了。」陳艾陽揮揮手,看著王超,歎了一口氣:「哎,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的身份不簡單,做事不能如意的。但是你能坦誠對我說,已經表明了你的心跡。要是我們彼此沒有束縛,單獨就是以武林朋友的身份,做拳術交流該多好。」

  王超笑了笑:「我一直都是把你們兄妹當武林朋友。」

  「你既然幹掉了申洪,那快點走吧,妹妹,你快點秘密安排他們的航班。今天上午一定要離開新加坡!不然美國地機構和新加坡警方知道了,封鎖機場,你們就很難脫身了,我老爺子也不能知道這件事情。」

  陳艾陽突然站起身來,緊張的道。

  「我有直飛越南的商務機!這是我秘密安排的,幾個月前打通的航線,連老爺子都不知道。到了越南,就轉道香港,這樣更安全。」陳彬突然道。

  「什麼,妹妹,你還有這手準備?」陳艾陽也吃了一驚。

  「哥,老爺子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在香港有產業,萬一遇到什麼情況,可以飛過去單干!」陳彬凝重的道。

  朱佳看著陳彬,心中也暗暗吃驚,「這個陳彬,很有心計,要是讓她和王超接觸久了,難保會產生很多變化啊。」

  「那事不宜遲,你帶他們走吧!」

  就在王超和朱佳走後不久,中午時分,新加坡警察總署邊緣的一個不起眼的房子裡面,幾個美國人走了進去,裡面早聚集了幾名身穿高級警服的官員。

  「海岸線六十里地山上別墅,昨天晚上發生槍戰,別墅的主人,一共十三個人,全部被槍打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

  一個大鷹勾鼻子的美國人,藍眼睛中閃動著陰冷地光,一進來,就對著一個新加坡警官問道。

  「這事和陳氏集團有關,死的全是港台兩地最大地一個黑道組織華興會的一個老大,陳氏集團和華興會有糾紛,這已經是都知道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做出了相應地調查,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被問的新加坡警官詳細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隨後又拿出幾張照片來,上面拍攝的是申洪別墅中的一些情況。

  「該死!***!這都是沒有用的資料!我要求,你們新加坡警方立刻封鎖機場,各個航海要道!同時,抓捕這個該死的華人青年!交給我們來處理!」

  嘩啦一下,這個鷹鉤鼻美國人似乎很惱火,一下把桌子上的資料掀到了地上,隨後他從隨手的口袋裡面拿出一疊照片。

  那疊照片上第一張,就是王超。

  「史密斯先生,安靜。這裡是新加坡,一個主權國家,並不是殖民地!你們的身份也是國際刑警,不是我們的上司,你無權命令我們警察總署做什麼。」一個警察高官用手指頭敲擊著桌子,臉上明顯的顯露出了很不以為然的神情。

  「哦,上帝。」大鷹鉤鼻的美國人史密斯驚叫了一聲,拍拍自己的腦袋:「你們大概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有多麼恐怖。」

  說著,他拍了拍上面的照片,抽出第二張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模糊的紫色背影女子,照片下面,則是一連串的資料。

  「這是非洲一個大型恐怖集團的首腦,你不知道,她在非洲,給我們帶了多大的麻煩!」史密斯指著照片上的資料:「天,這個人,是比阿拉伯恐怖世界基地組織還要恐怖的存在。」

  「這與我們新加坡有關係麼?」警察高官似笑非笑。

  「當然有關係,據我們的資料,她在上個星期,來了新加坡。而我叫你們逮捕的這個年輕華人,是和這個恐怖首腦有著密切關係的。四年前,我們的人,潛伏進了中國S省,被全部解決掉了,這個年輕華人那時候應該和她在一起!」

  斯密斯急得跳起腳來,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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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內視


  唐紫塵的確在四年前,在S省的天星湖小區中,受到了楊英明,還有代號「惡狼」「爆熊」的三個世界頂尖級特工暗算,只不過,這三個特工都被她一一擊殺,不過,三個特工都有秘密的編制安排,死亡之後,他們的組織也會得到消息。

  雖然處在中國境內,美國的勢力進入不了,但是一些表面的調查,還是能夠看得到的。唐紫塵和王超在一起生活了兩年,這一點,肯定會有蛛絲馬跡落到有心人的眼裡。

  美國佬死了人,也自然會明察暗訪。

  「這個人來過新加坡?」

  幾個高級警官好不容易才聽清楚斯密斯到底在說些什麼。

  其中一個警官拿起照片,詳細的看了一下資料,看著看著,卻並沒有顯露出任何驚動的神色來,他只是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不過,史密斯先生。上星期,這名女子的確同歐盟首腦官員托馬斯先生來過新加坡。不過他們前來,都有合法的程序。況且對方的身份很不一般,依照你們國際刑警一方的意思,那該怎麼辦?」

  「立刻著手調查陳氏集團,現在封鎖機場道路,抓捕到這個華人青年,然後交給我直接帶走!」史密斯大聲道。

  這個美國人史密斯,外面的身份是國際刑警組織的官員,監督東南亞的犯罪情況,但是他和曹毅一樣,還有一個秘密地身份。那就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反恐組織駐紮在新加坡的一名聯絡官員。

  對於史密斯的秘密身份,新加坡警察總署的一些官員也不是傻蛋,肯定會有所瞭解,但是大家交流,還是用擺上檯面的身份來說話,誰也不會去戳破那層紙。

  「這群美國人,一向囂張慣了。中國,歐洲聯盟,美國都在爭奪非洲那一快的利益,這其中的關節。很是複雜,我們可不願意牽扯進去。

  你們要反恐。關我們什麼事情。但是美國人倒不好明地立得罪,還是以拖為主。先看看他們是什麼打算?不動筋骨的事情,就由他們去。「

  幾個警察高官,心裡都嘀咕這相同的念頭。「看資料,那個女子,又是恐怖大亨,又和歐洲各個聯盟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是我們得罪了他。到新加坡來一場恐怖行動。只怕不妙,更何況。和你們美國作對地,都是恐怖主義。這事情牽扯到陳氏集團,要調查起來。也非常困難,陳艾陽還是我們警察總署的高級教官,職稱比我們還要高,調查他,這不是自己不給自己好果子吃麼?」

  「史密斯先生,調查陳氏集團,我們還要請示上級,至於封鎖機場道路,我看也沒有這個必要,嚴密監視就可以,不如,你們國際刑警出人出力,我們協助你們到各個碼頭,路口,機場搜捕?」

  史密斯聽得眉頭大皺,用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惡狠狠的藍眼睛狠狠掃了一下這群新加坡警署地官員,想要發火,又強行忍耐了下去,「就這麼辦吧。」

  走出了警察總署,史密斯朝地面吐了口吐沫,隨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部衛星電話,撥打了幾個號碼,「總部麼?我要求增加人手,對付那個叫王超的華人青年,他身上有很大的潛力和價值,只要能抓捕到他,秘密帶回審問,一定能挖出驚人的秘密來!」

  渾然不知道美國方面已經盯上了自己,現在的王超和朱佳兩人乘坐著陳彬準備的小型商務機,轉道到了越南,再由越南轉道香港,最後飛向山東青島。

  陳彬陳艾陽兄妹不愧大毒梟,和越南軍方都有聯繫,商務機直接打通了領空航線,一路上,王超和朱佳並沒有遇到什麼波折,平平安安直接回到了山東青島。

  這一趟新加坡之行,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星期,但是王超覺得自己收穫巨大。

  陳艾陽地殺招「飛馬踏燕」一式,精妙絕倫,剛柔相濟,猛中藏殺,凌厲無比。

  王超本來就功底深厚,練成之後,腿上地暗勁終於練得可柔可順,能在牆上一連踏出八步,有了幾分「飛簷走壁」的味道。

  「飛馬踏燕」馬形連接著燕形,燕子抄水,鷂子翻身兩形都是身法步法,連在一起,兩形本是一形,練通了陳艾陽地這個殺招,王超也等於是練通了鷂形。

  十二形中,龍,虎,蛇,鷹,猴,馬,燕,鷂,這八大形,王超都已經可以說是練到了大師境界,上層功夫。每一拳發出,都如霹靂落地,當者披靡。

  而其餘四形,熊,雞,螯,駘,他也是非常熟練,只要細心領悟,掌握神髓拳意,形神兼備,那是遲早的事情。

  尤其是他現在的煉體功夫,身體上地修煉,已經到了筋骨齊鳴,迸發雷音,血肉皮毛和骨髓內外接引,裡應外合,滲透到五臟六腑的地步。

  他全身上下,暗勁密佈,隨意勃發,傷人於無形。只不過,臉,下陰兩處沒有練到。

  用專業的話來說,就是王超現在還有「罩門」。

  他現在要做的,正是把兩處的罩門都練到,全身暗勁交融,毛孔感知洞悉入微。一舉通神入化,進入真正絕頂高手的層次。

  暗勁如果到了臉上,絕對不是臉上的皮肉骨頭能挨重拳擊打那麼簡單。

  而是人的視力!聽力!嗅覺!都比平常要強大的多。

  暗勁上臉,口,眼,耳,鼻這些重要的器官感覺,也都得到鍛煉開發。

  到那時候,敵人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細微的聲音,氣味都會清晰的落到人的感覺中,一念之下。勃然而起,任何攻擊都能夠有驚無險地躲避過去,然後殺敵於無形中。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功夫到了臉上,通神入化,視力,聽力嗅覺強大,要躲避兩三個普通槍手發出的子彈,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年程廷華的侄子程有功和李書文的徒弟霍殿閣交情深厚,八極門,八卦門兩門融為一體。較出了很多傑出的弟子。程山鳴無疑就是裡面最為傑出的一位。

  八極剛猛,八卦游身賊滑。兩門武功一剛一柔。一穩一滑,結合起來。相得益彰。

  程山鳴以八極門的「哼哈」二音練髓,鍛煉筋骨,以八卦門的功夫為打法,手刀抽拉之間,剛硬時如大斧劈砍,柔軟時如籐條纏絲。

  他的絕技「拖刀勁」正是兩門拳法完美的結合。

  王超和程山鳴對敵,雖然以天人合一地氣勢。完美的技擊。一舉搶佔到上風,最後施展出殺招。但還是免不了要兩敗俱傷。

  那天地一記比武,如果都不收手,王超固然可以一腳踢碎程山鳴的喉嚨。

  但是程山鳴也一下可以打粉碎他的腿。一個斃命,一個終生殘廢,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程山鳴這等高手,任何人要取他的性命,肯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要完敗他,自身不受一點傷害,只有武功達到至虛境界的高手才有可能。

  「水中練勁,的確是一門上層的練功方法。」

  嶗山前地一片海域沙灘前,風和日麗,海水波紋粼粼,清澈透底,隨時都可以看見海魚游來游去,這裡一大片山海相連地地方是著名的旅遊景點,環境還沒有遭到破壞,還保持著古樸自然地氣息,讓王超有了一個好的環境練功。

  手裡托著一個比籃球還大的圓球,王超絲毫不見吃力,輕鬆寫意。

  這個大球正是他在S省天星湖小區裡面練功地那個鉛汞大球,被他拿了來。好帶進海水裡面,鎮壓住自己的身體,抵消浮力和暗流。

  他雙腿站在齊腰身的海水中,看著前面清澈的海底,雖然能見到底,但卻很深,淹死人絕對沒有問題。

  「還有這樣的練功方法?我在水裡面練拳,拍擊海浪,都是齊腰,最多到胸口,否則呼吸被水壓,練拳之間,肺受影響,反而對身體有害,你現在要鑽到水底去練拳……………這…………。恐怕不好吧,怎麼呼吸?」

  趙星龍也站在水裡,看著王鍾抱球,一步步走向了水的深處,最後水到了脖子,眼看就要把腦袋都沒進去,心中很是驚訝。

  「你的筋骨沒有練好,內臟更沒有練到,當然不能學我。我去新加坡一趟,學到了正宗八極拳術發勁練髓的法門,等我在水底裡面,參悟實驗,沒有紕漏了,再講給你聽。」

  王超哈哈大笑兩聲,深吞了一口氣,全身連頭,都已經沒進了水中。

  一入水,王超頓時就感覺到無窮的海水,灌進了自己的耳朵,鼻子,擠壓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他全身的皮膚很敏感,海水裡面很多的細微的力量衝擊上身來,都讓他感覺得很清楚。

  咕咚,咕咚!抱著鉛汞大球,王超的身體死死釘在海底,一點都浮不上來。

  與此同時,水流的力量擠壓著他的毛孔,尤其是肺部,壓力更大,似乎要把他肺裡面的空氣都擠出來,使他有窒息的感覺。

  稍微一動手,王超試著在水底踏了兩步,雙手成拳,轉動了幾下這個鉛汞大球,身體用虎形鷹爪,剛剛發了兩下勁,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肺要快炸開。

  「水底發勁,果然比陸地上要艱難百倍!每一個動作,肺心,等部位要曾受的壓力簡直不可思議。」

  一套虎形鷹爪還沒有打完,王超就覺得自己到了極限,嘴巴一張,咕咚咕咚一連串氣泡從嘴裡放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肺難受得要命。

  知道難以支持,連忙放下鉛汞大球,猛力鑽出水面,「真是舒服。」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這一口氣的呼吸,幾句貫穿了五臟六腑,甚至穿透過了筋肉,從毛孔裡面滲透了出來。

  被海水壓迫的全身毛孔,也似乎肺一樣得到了解放。

  在鑽出水面的一剎那,王超好像覺得自己全身毛孔都會呼吸了一樣,尤其是一呼一吸,內臟和皮毛好像被貫穿到了一起。

  「氣行五臟,達於表皮。看來我的功夫的的確確是滲透勁了五臟六腑。」

  就在這一個呼吸,王超就已經檢驗出了自己的功夫。

  又深深吞了一口氣,王超的氣貫肺部,胸腔之中發出了咕咕的震盪。隨後又沉了下去,雙腿狠狠的踩進海裡,一踢一勾,帶起了鉛汞大球,抓到手上。

  身體一個旋轉,順著水流中細微的變化,王超連連閃動身法,以太極拳的法門來卸勁。

  水流的每一個衝擊,到了他身上,都被他摸到動勢。

  終於,打了片刻,氣息憋不住了,王超又浮上水面,換了一口氣。

  一連在水裡玩鉛汞大球玩了四五天,千百次的換氣,每一次換氣,王超都集中精神,細細的品味著自己肺葉的每一個蠕動,擴張。

  久而久之,在集中精神後,王超每一個呼吸,都似乎感覺到,自己腦袋裡面顯現出了一副自己身體內部肺葉的形象。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的眼睛能夠看到了自己身體內部一樣。

  這就是,武功練到內臟後,一種必然的現象「內視」。

  這並不是王超的眼睛真正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內部,而是對一種事物熟悉到了極點。

  就好像一個瞎子,千百次的摸索著一個東西,到了一種程度後,腦袋裡面必然會顯現出這個東西準確的形象。

  能夠「內視」,才表示,武功真正進入了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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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打人先打膽。


  傳說之中,道家練氣,通神變化之後。能勘查自己的五臟六腑,經絡皮脂,血管血液,一條一條,如掌上觀紋,清清楚楚,彷彿整個人透似的。這就是內視法。

  當然,人的眼睛不可能透視,但是高手通過呼吸鍛煉自己的五臟腸子後,能感覺到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然後意念裡面惟妙惟肖的顯現出來,和真的沒有什麼兩樣,當熟悉身體到了一定程度後。

  「不見如見」。

  這就是禪宗之中,開心眼的意思。

  用肉眼看事物,多有虛幻,看不穿迷霧真偽,而用心眼看事物,一切虛幻之相,都能無視。

  瞎子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心裡卻比明眼人亮堂得多。

  練武之人,勁力滲透進五臟六腑之後,一呼一吸之間,心意精神集中,排除雜念後,對體內的臟腑都非常敏感,久而久之,必然對自己內臟非常瞭解,最後瞭解到了比肉眼看還要準確真實的地步,這就是功夫達到了內視了。

  以後,臟腑有任何病痛,達到內視的人,都能準確的「看」到,從而想出對策來解決治療。

  人如飲水,冷暖自知。這才是真正的養生功夫。

  武功練到這個程度,技擊搏殺倒是次要的了。因為養生的法門,已經登堂入室,真正益壽延年。

  水底地暗勁。就彷彿無數個敵人,襲來襲去,搗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王超抱鉛汞大球,在海底水流之中轉圈,運勁成圓。全身鼓蕩。以太極的聽勁,化解水流的裡面暗湧,就好似一條游魚,絲毫不受水力的阻礙。

  一連四五天,風和日麗,海浪平和,海水下面地勁並不強大,王超已經練得熟悉了水性,可以抱著球。在海底一連將八卦掌法全部演練一遍,才出來換氣。

  每一次動作,都牽動肺部,集中精神熟悉之下,王超已經能真正「內視」,「看」見自己肺葉上每一條血管,每一個肺泡,但是下面的心,肝膽,脾胃。大小腸,等等卻是一片模糊,沒有感覺,顯然是沒有熟悉。

  這些天,趙星龍也跟隨著王超在海面上練功,只是他武功還差得遠,暗勁都沒有練成,更不用說氣達五臟,貫穿皮毛了。

  不過自從那次被宮本阪神打斷骨頭。痊癒之後,趙星龍就開始拋棄一切,努力練功,一心一意之下。進步也是飛速。他的拳術主練八極,兼練劈掛。通背,本來就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但是因為練得不純。八極的練髓之法已經失傳,所以一直難以有大的進步。

  但是這些天,王超已經把八極「哼哈」二音練髓的法門漸漸摸索了出來,一步一步教給他。

  漸漸的,趙星龍也開始領悟到了上層功夫,一拳一腳,都能打出響亮清脆的聲音來,如皮鞭在空中抽擊。

  「這四年來,我在學校立,社會上,安逸地日子過久了,已經漸漸消磨了意志。拳術甚至退步了,那天要是有我打黑拳時候的巔峰氣勢,也不會輕易的就敗在那個日本人手裡!」

  趙星龍陡然一肘擊去,然後手臂一彈,啪的一聲,響亮一擊,一拳就碎裂了海面上撲面而來的一團大浪花。

  隨後海浪奔湧,越來越激烈,一團一團,撲面而來,趙星龍站在齊小腹深的海水中,腳趾狠狠摳在地面,身形穩固,手掌粘著衣袖發勁,一拳一拳擊出,每一拳,衣服和拳風都一起炸動,清脆無比,和海浪之聲交應,十分好聽。

  他這是通背勁力,通背講究粘衣發勁,啪啪作響,每一聲響,都和技擊有關。八極,劈掛,通背,三拳連續演練,趙星龍越練,心裡覺得越歡喜,那是從頹廢中重新振作的喜悅。

  和日本人比武失敗的那一回,趙星龍的功夫其實已經退步了。幾年安逸的校園生活和公司白領生涯,已經使他現頹廢了。而現在,王超又重新使他振作,踏上了追求武學道路地正途上「怎麼浪越來越大?還有風,天上怎麼下雨?不好,是風暴來了!」

  趙星龍打著打著,突然覺得浪頭越來越大,海水的衝擊力也越來越大,自己扎的馬步,居然被沖得後退了幾步。

  他的功夫現在也是突飛猛進,馬步一扎,普通人推都推不動。現在一被衝動,心中立刻警覺,抬起頭來,只見漫天水幕嘩啦啦的落了下來,耳邊呼呼的風聲,海天似乎練成了一線,大浪奔湧,一個接一個的浪頭打來,有的浪頭,比人還高,如山一般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威轟隆隆排山倒海壓過來。

  「這天氣說變就變,大海還真是喜怒無常,剛才還平靜得像個熟睡的孩子,一轉眼就成了魔鬼。」趙星龍顯得被一浪捲進了海裡,連忙轉身就跑,幾步搶到了沙灘上,這個時候,平靜地海面,早已經化成了咆哮的魔鬼,狂浪席捲,威勢令人驚心動魄。

  「不好,王超還在深水裡面練功!這麼大的風浪!只怕要被捲到海裡面去!一個閃失,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趙星龍突然想起王超還沉在水裡面練功,這樣突如其來地風暴,就算一座房子,都要被捲走,何況是人?

  原來這一連五六天,都是風平浪靜,風和日麗。趙星龍隨王超練功,早已經習慣了,剛剛他練功入神,沒有注意到天氣突然變化。

  噗通!一步搶進水裡,趙星龍朝王超練功地地方扎去。但是風浪實在太大,一撲進海裡,他的全身都被海水牽動,什麼馬步,披掛。八極,通背都施展不出來。

  狂暴的海浪就好像一個擁有億萬斤神力的巨大神靈,人力不可能抗衡。

  噗!一口海水嗆進了嘴裡,趙星龍覺得又澀又腥又鹹,身體奮力掙扎,但去於事無補。很快地就被海浪拖進了深海,然後一波一波,猛地砸下,把他砸進海裡。

  「苦!今天死翹翹了!」趙星龍心中一片絕望。死死的摒住呼吸,想要向海面上鑽。但是四周依舊是一片水世界,另他無從呼吸。

  就在這時,突然,他的肩膀被一隻強有力的手一下抓住。這隻手就如鋼鉤,一抓之下,力氣滲透骨髓筋脈,使他一點都動彈不得。

  這隻手提著他,行走在水底,一步步朝岸上走出。任憑四周水流暗湧如何厲害,都衝擊不到分毫。

  不一會,趙星龍就感覺到眼睛一亮,四周壓力一輕,他立刻大口大口呼吸起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從心裡油然升起。

  眼睛一看,果然,抓住他肩膀的手是王超的。

  王超一手托著鉛汞大球,眼睛看向海面上排山倒海的風暴,笑了笑:「這天氣變得果然快。我險些都葬身海底了。」

  「你的功夫這麼厲害了?居然能在這麼猛烈地風暴中,一點事情都沒有?」趙星龍剛才死裡逃生,完全都是靠王超的一爪抓肩之力。

  「水中的暗湧勁力,千變萬化。不過只要順勢導力,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你的內臟不強,就算明白了這個道理,也不行。」

  王超把手中的鉛汞大球猛烈一轉。呼啦呼啦聲中夾雜這水銀碎碎的震盪,如風鈴一般。「這風暴來得正是時候,水底的暗勁湧動猛烈,正適合我練功,不過你卻是不能下來。」

  說話之間,王超又踏進了水裡。

  上面風暴狂捲,水底裡面也是暗勁湧動,就好像無數的高手,用暗勁發拳,一波波的衝擊著王超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皮膚,或是腰,或是胸,或是下陰,或是臉。

  王超運用全身暗勁,兩腳扎根,抖動全身,如「雄雞抖羽」,暗勁從全身毛孔衝出,和水流地力量抵消。但是臉和下陰,還是被水流衝擊得生疼。

  風暴很快就過去了,水又平靜下來,王超筋疲力盡的走上了岸。回到了拳館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王超每逢風和日麗,就不在去海裡練拳,只有大風暴雨來臨,才深入海底。

  而且趙星龍還發現,王超每天演練的招式,也變了,不再是虎形劈勁,也不是鷹形,甚至,連形意拳都不練了。

  王超每天練的招式,就只五個,兩手虛握,成錘。兩臂揮動之間,勁風潛力震盪湧動,如古代猛將手裡握著兩個大捶在揮舞。

  「你這是什麼打法?」趙星龍問道。

  「這是太極五捶,搬攔捶!撇身捶!肘底捶!指襠捶!栽捶!」

  「我最初功力不足,和人對敵,用八卦遊走,尋找空門。後來功力高了,就能穩打穩進,硬磕硬碰,以形意正面對敵。形意拳,內含槍意,槍法勇猛中蘊含變化,鬼神莫測。但是槍法意境,畢竟也有虛招,講究虛實變換。對敵起來,剛中藏巧。而太極捶法,完全是一股剛勁,不用巧,如隋唐演義裡面李元霸一樣。」

  「打人先打膽,現場臨敵,你能把敵人的膽氣壓下去,可以說就多了一半的勝算。我以捶法對敵,兩捶在手,不用機變巧招,完全一股剛勁。自己的膽氣就先壯,自然蓋壓別人一頭。」王超笑道。

  「打人先打膽……………….」趙星龍似乎略有所悟。

  王超有心點化他,哈哈一笑:「試試就知道了。」一上步,王超雙手開揚,一式「上步搬攔捶」朝趙星龍擂來,趙星龍只覺得王超這一捶,就正如那天的大海巨浪,暗湧奔騰,雖然沒有脆響,但是勁風中卻隱隱有一股轟鳴地震盪,使他極其難過。

  啪!用手硬接了一捶,一接觸之間,趙星龍立刻渾身血氣翻湧,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就一下被擂飛。騰雲駕霧似的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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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少林寺股票上市前的請柬。


  「好傢伙,你這一拳的力氣,雖然是碰著我的手臂,但是我怎麼感覺一震之力,血氣翻湧,好像把我全身的血和內臟都震得跳出來,現在的耳朵,還直閃金花。」

  趙星龍和王超手臂一砰,整個人就飛了出去,一個撞到牆上才停住了身體。

  他起來的時候,腦袋裡面昏沉沉,眼前金星閃爍,五臟六腑都好像移動了位置,有一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味道。

  王超這一記「搬攔捶」給他的感覺就是:自己好像站在一面巨大的擂鼓面前,鼓聲震盪,氣勢蓬勃,聽聲音就血氣翻湧,眼冒金星。

  「太極捶勁,就是要給人一種擂大鼓的味道。你看演義裡面李元霸的大錘,一捶拍出,就算敵人用兵器抵擋,也沒有用處,一錘接觸,連人帶兵器一起震飛,震散。用是就是一股震勁,真正的太極拳宗師打人,一拳之下,手臂接觸,勁從一點爆發,瞬間發散震開,波及到全身。你和我手臂拳腳交接,氣血翻湧,眼冒金星還是最輕的。」

  王超受拳,兩手散開,全身松柔,看似軟綿綿,沒有一點勁力,和剛剛捏手成捶,擂鼓一擊,威風凜凜的模樣大不相同。

  「那重的是什麼。」趙星龍平息了胸中的氣血問道。

  「重的是拳頭一碰,敵人全身的骨頭都被震得粉碎,力發一點,散遍全身。」

  王超走出了屋子,來到武館院落中間的一個養魚的大水池面前,指著平靜的水面,對趙星龍道:「太極大宗師發捶擂人,是從來不管什麼要害部位的,因為以他的捶法擂勁,不管打到什麼部位。力量都會一震散佈出去,從而使你全身都受損。」

  說著,王超俯下身去,揀起一塊小石子,指頭一彈。擊在水池的中間。噗通一聲。以石頭落水的一點為圓心,水波漣漪一圈一圈飛快的散開。

  「看,這就是發勁地道理。但是武功不到境界,是施展不出來的。真正武功到了境界,雖然哪裡都是要害。我打你的手,你全身的骨節也會跟著被一下震碎。」

  「太極打法的圓,並不圓柔地意思,而是一震散圓。勁有柔勁,剛勁。圓也有剛圓,柔圓。琴音發散,令人悅耳,心情舒暢。那是柔圓之音。大鼓擂動,令人氣血翻湧。霹靂一響,令人膽顫心驚。那就是剛圓。太極拳打法,要打出這個剛圓地意思來。」

  王超眉頭皺了一皺。臉上顯現出一絲可惜的神色:「太極的打法為炮捶,炮勁一發,心力皮毛一炸,能將人轟飛,但是真正的殺手,還是後面的捶意,捶意借炸力一震,就能真正將人地筋骨,氣血全部震破。太極的練法是養生,要柔圓。打法是殺生,要剛圓。練武的人,如果體會了這個發勁剛圓之道,就可以拋棄一切變化,閃躲,攻擊要害的手段,和人對敵,無論是接觸到對方的哪個部位,都能打得對方全身潰散。李元霸打人,就是一錘,不管打哪裡,對方都要死。雖然是虛構的人物,但也說出了這個剛圓的道理。孫祿堂現學形意,八卦,武功高深,最後領悟剛圓發勁,才明白真正的太極,所以將自己的拳術稱為孫氏太極拳。」

  趙星龍聽著聽著,突然開口:「那依照你這麼說?天下武功,以太極拳為最高的拳術了?」

  王超搖搖頭:「此太極非彼太極。只要發勁剛圓,都是太極。你看我也沒有練過太極拳,只是借了五個捶拳地架子,也一樣能發勁剛圓,一擊之力,散遍全身。孫祿堂也沒有真正練過太極,只是借了郝為真的武式太極拳地拳架子。」

  「你現在地拳術,已經到了孫祿堂那樣的大宗師境界。」趙星龍一臉不可置信。

  王超失笑一下,「怎麼可能,領悟是一回事,打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以捶拳發剛圓之勁,也就一擊之下,能震得你全身氣血翻湧,倒飛出去,還不能震得你全身筋骨脫節。當然,你是練家子,筋骨強大結實,要是換個普通人,今天這一拳,已經是全身地骨節都錯脫了。像楊露蟬,孫祿堂這些人發勁,不管你筋骨多麼強悍,一拳接觸,你全身的骨節都要被震散,內臟血液被震出,七竅流血。用時髦的話來說,就是我的功力還淺。」

  「手臂拳頭接觸,就能波及到敵人的全身筋骨,內臟?這樣的勁,誰能和你硬碰?確實不需要擊打要害。」趙星龍驚訝道。

  「這就是化勁中最上層巔峰力量,明勁用炸,暗勁用震。剛圓之力。可惜,我現在只是兩隻手能打出這個勁來。而且功力還不強,說起來,也只是六分之一的化勁而已。」

  「那陳艾陽號稱太極大師,他的剛圓之勁用得怎麼樣?」趙星龍又問。

  「陳艾陽路子和我走的不同,他的釣蟾勁是練氣呼吸的法門,先練內臟,然後再強化筋骨。我走的筋骨先迸雷音,強化骨髓,內外接引的路子。他的太極拳打法,以鞭手為尊,也就是劈勁抽打,還沒有到達剛圓勁這一地步。不過我現在的太極捶勁,剛圓之力,和他對碰,還撼動不了他的筋骨,如果和他較量,還是要老老實實的施展身法撤解,打擊他的要害。」

  這些天,王超在海底抱著鉛汞大球旋轉,尤其是暴風雨中,水底暗湧巨大,任憑海水沖擊全身,雖然因為時日的短淺,沒有能夠把暗勁練到臉上和下陰。

  但是,王超卻因為水流的力量,體會到了剛圓震盪的力量,於是這些天,拋棄了一切複雜的拳術,借助太極五捶的拳架子,練起這個勁力來。

  能領悟到剛圓震盪,一點發力,遍佈全身的拳勁,王超還是得益於唐子塵和陳艾陽比武的那場錄像。

  那一場比武。陳艾陽以鞭手抽打,唐紫塵用炮捶硬接,每一拳一腳,都呈現出壓倒性的優勢。

  事後,陳艾陽告訴王超。說自己當時的感覺。是每一拳相交,對方地力量都震得自己耳朵轟鳴,眼冒金星,骨節錯位,氣血翻湧。

  這樣的情景。就好像是人被裝在一口大鐵鍾內,別人在外面使勁的敲打。

  如果再打下去,陳艾陽說懷疑自己會不會活生生的被拳腳勁力震死。

  雖然是手腳相碰,但是勁卻滲透到敵人身體的各個部位。這就是剛圓炮捶之力,也是化勁拳力地巔峰技巧。比所有地發勁,都要厲害。

  剛圓太極拳勁,練到最高境界,不論敵人是什麼高手。筋骨如何強大。不打要害,就是單純的手腳碰撞。也能以一捶震盪之力,將敵人震得全身骨骼破碎。血從七竅中翻湧出來。

  不過王超現在雖然以太極五捶為架子。兩手體會到了這個剛圓太極拳勁的發力,但功力不足。不能像李元霸那樣,只要是一錘拍了出去,不管什麼人,打到哪裡,對方都要死的境界。

  也許只有等他將暗勁練到全身,雷音入內臟,最後功夫內外合一,骨髓,五臟六腑,筋骨,血肉,皮毛全部貫通。然後心意至虛,到不見不聞遇險躲避的境界,才能真正地打出剛圓太極勁的最大威力來。

  那個時候,他的全身都能發勁,隨便一個肩撞,頭頂,臀打,腰擊,胯打,都能打死敵人。

  就算用自己的腰,去撞敵人的手,對方也一樣會震得骨節粉碎,七竅流血。

  甚至目擊,都能震懾住敵人。一眼看出,叫敵人的膽氣瓦解,不戰自潰。「你們在討論些什麼?」就在王超給趙星龍敘說剛圓拳勁道理的時候,林雅楠走了進來。

  王超一看林雅楠進來,就知道肯定又有事情。

  自從那天從新加坡回到山東後,朱佳因為假期到了,回去央視頻道錄製節目,只是時長和王超保持聯繫。

  王超這個在嶗山的武館,也辦得火熱,鋪天蓋地地宣傳,有很多人來學藝,林雅楠也到青島市裡面,開了分支機構。

  不過這個武館,現在雖然是王超為名義上的館長,但他從來沒有出面教過徒弟。

  武館地師傅,全部都是高薪聘請的一些民間拳師,還有地從山東國數術館,挖牆角挖來地一些高手,甚至林雅楠還有從跆拳道,空手道館挖過來了一些人才。有的時候,趙星龍也客串教練。

  現在嶗山內家拳館,一切都向著正規化,商業化發展。完全學著地是少林寺的那一套經營策略。

  「你看看,這是什麼?」

  林雅楠手一翻,多出了一個燙金大請柬。請柬上面,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佛」字。

  王超隨手翻開,只見上面寫著少林寺集團公司上市前夕,邀請各位武術界同行,敬請王超師傅。」

  裡外翻了一翻,王超看不明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雅楠笑了笑:「事情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少林寺的股票要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這是上市的前夕弄的一個宴會,擴大影響力,還有炫耀的意思,它邀請武術界的同行,這是發給你的請柬!」「少林寺要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陡然聽到林雅楠這樣解說,王超大吃一驚;「這個消息,可是驚天動地的啊。」

  林雅楠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少林寺本來就集旅遊,辦學,生產佛門裝飾品等產業為一體的大型集團公司。這些年,他們也開始向影視界發展,美國的好萊塢大片,有很多武打動作巨星,都是少林寺出來的。更何況,他們上面也有人支持,你當少林方丈的全國人大代表是白當的?」

  「這裡的山東國術館,就是少林寺集團公司的一個子公司,這些天,我們辦的拳館,搶了他不少生意。」趙星龍道。

  「我們搶了他的生意,按照道理,肯定會有人來踢館。為什麼這些日子,還是平平安安?還發請柬來邀請?」王超也知道,山東有名的武館,山東國術館是少林寺集團的一個子公司。

  「你現在的名氣已經傳了出去,逼得張威跳海!打死了日本武術界的天才葉玄。這些消息,早就已經在武術界傳了出去,你以為你自己還是沒有名氣,默默無聞的人啊。誰敢過來踢館?自己找打?你現在是武術界的大師傅了!」林雅男一語點破,王超陡然覺得,自己已經在武術界出了名,已經是大拳師了。

  「這次少林寺上市,也是有上面的人活動和支持。不過少林寺這些年,和美國方面的交流很是密切,雖然是一些商業上的交流,但其中的很多關節,值得推敲。組織上要查清楚。」林雅楠道。

  王超點頭表示理解。少林寺既然在美國好萊塢開始發展影視商業,肯定要和國外的企業合作,不然插手不進去。這其中一合作,就肯定有很多蹊蹺,現在突然要股票上市,還真是有很多疑點在裡面。

  「一同受到邀請的,還有廖俊華,戴軍。廖俊華的師傅是朱洪智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了。」

  王超問:「還有些什麼人?林雅楠道:「人就多了,反正又名沒名,牛鬼蛇神都可能去,只要是武術界能打,有點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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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個圈套{上}


  「少林寺的股票上市前夕,邀請武術界的名家聚會,我怎麼看,都覺得這是現代版的武林大會?而且這上面寫的交流會地點不是河南嵩山,是香港?這就未免有些談扯吧!」

  王超朝著請柬一路看下來,發現了少林寺這次邀請他去的地址居然是香港,心中不由產生了一股匪夷所思的感覺。

  「一點都不談扯。」林雅楠笑了笑:「少林寺有很多俗家弟子都到了國外發展,有的功成名就,有的是大富豪,人脈很廣,香港尤其多,而且現在少林寺才大氣粗,到香港辦個交流會,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你以為是學小說裡面,發英雄帖?召開武林大會?選武林盟主?」

  「這次交流會的地點,還好只定在香港,沒有定到美國,就算少林寺保守了。」

  王超搖搖頭:「明間的高手很多,你看我們上次去張威的家鄉?遇到他師兄梁正文,那個信徐的道士,都是已經練成了暗勁,雖然實戰經驗少,不是技擊家,但武術家還是能稱得上的,這樣的人,我想在國內肯定很多,都隱藏起來,默默無聞,難道少林寺這次發請柬?會把他們都一一請到?而且就算是發了請柬,他們也不會去香港吧。」

  現代的一些拳術門派,都幾乎已經沒有了,練拳的高手,也都隱藏在民間。有的做生意,有地當官。有的當警察,城管,老師,只有少數的才出來打黑拳,開館教徒弟。

  拳術門派的觀念已經淡薄了。高手都隱藏起來,默默無聞。

  只有少林寺大力發展經濟,富得留油,當之無愧的是武林霸主。

  不過王超想不通,少林寺弄這個請柬交流會有什麼作用?顯示自己在武林中地地位?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武林,少林寺這樣做,純粹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少林寺邀請的是知名武術家!知名!這兩個字你聽不懂麼?換句話說,就是有經濟實力的,會武功的。出名的,上流社會人士。不是你想像中的什麼亂糟糟的武林大會。什麼丐幫叫花子都一起邀請。你武功再好,沒有錢,沒有地位,少林寺邀請你幹什麼?去掃他的場子麼?」

  林雅楠白了王超一眼,「少林寺發展很快,改革開放的三四十年,也有不少外國人到嵩山習武,人員十分地複雜。有的外國人,有錢有勢力的。成為了少林的俗家弟子,這樣一來,少林在國外的人脈,也十分廣泛!根據組織上面的調查!就連美國的摩根家族財團,迪尼斯家族的財團,洛克菲勒家族的財團,都或多或少的有人到少林學習功夫。當然,有地是仰慕中國功夫,有錢沒事來學學玩玩。但是保不住其中有另外的牽連。」

  王超想了想,的確是這樣,改革開放三四十年,少林寺出名後。的確有很多外國人跑到嵩山學習武功,少林寺和國外的很多勢力都有瓜葛。而且以少林的名義,在美國,歐洲等國家都開設有武館。可謂是真正衝出了亞洲,走上世界。

  「少林寺這次突然計劃上市,其中有很多疑點。而且它和國外的一些勢力牽扯很深,要著手調查!」林雅楠道:「不過少林上面也有人罩著,不能明著來。」

  「總之,我們先去香港赴會就是了。調查少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先看看情況再說,你的身份,對組織上地調查有很大的方便。」林雅楠點了點頭。

  就在林雅楠和王超討論著少林寺這封突如其來的請柬時,王超放在屋子內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廖俊華打來地。

  山東,濟南。

  砰!兩拳相交,廖俊華一下退出了三步,只覺得全身氣血翻湧,耳朵嗡嗡作響。

  「你的功夫怎麼精進這麼快?」廖俊華一臉吃驚,「聽說你最近去了新加坡一趟,和加拿大地一個程派八卦門拳師比了一場武?」

  「你的消息好靈通。」一記「撇身捶」震退了廖俊華,王超用上了剛圓震盪的勁力。隨後把和程山鳴比武地事情揀能說的說了一遍。

  聽說程山鳴的武功到了化勁,而且槍法如神,廖俊華也聽得直砸舌。

  「我在美國的華人圈子裡面,就曾經聽說過,加拿大有一個程派八卦的高手,只是沒有見面交流過!難怪,你最近練功,都在海水底下苦練!真的有這麼大的效果?趕明兒,我也試試。」

  王超問道:「這個事情以後再說,我來是問你,少林寺的請柬是怎麼回事?」

  廖俊華道:「你在山東開武館,挖牆角,弄得山東國術館都幾乎開不下去了。況且你又這麼出名,少林寺這次要有大的動作,不請你又請誰?」

  「我是聽說你也受到了邀請?」

  「嗯。」廖俊華點點頭:「不過我才沒有那個閒心去和那幫和尚交流什麼,我勸你也不要去,這群和尚,口碑不是很好。」

  「少林寺現在還有能打的和尚麼?」王超問道:「如果都是滿腦肥腸,大腹便便的和尚,還真沒有什麼去頭。」

  「那倒不是!」廖俊華眼光閃爍:「少林寺還是有真功夫的,嵩山有太室山和少室山,少林寺裡練功夫的都在太室山,少室山的主寺是專門搞經濟的。少林的和尚一個比一個精明,不會竭澤而漁,為了經濟,把根本丟掉。他們之中也有很多高手,只不過他們的勢力牽扯很深,我不願意淌進那個渾水中去。」

  王超想了想,廖俊華的情況,是很特殊,的確不好和那群和尚扯上關係。

  「既然有高手,我還是去看看。」

  「那你注意一點。千萬不要同那些和尚切磋,倒不是怕他們什麼,就是傷到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廖俊華叮囑道。

  三天後,王超和林雅楠剛剛抵達香港機場,下了飛機,就見到一個兩個身穿著黃色僧衣,身材高大,手裡舉著牌子的和尚。

  牌子上面寫著「接王超師傅。」

  這兩個僧人很醒目,一眼就可以發現。王超和林雅楠自然能夠看見,走了過去。

  兩個僧人的眼睛也始終瞄著機場的出口處,陡然看見王超和林雅楠走了過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眼睛一亮,臉上顯露出略微緊張的神情。

  「嗯?他們緊張幹什麼?」林雅楠一看到這兩個僧人的表情,心中就產生了一絲疑惑。

  「請問,是王超王師傅麼?」兩個僧人走進了王超問道。

  「你們是少林寺的?」王超一眼便看出了,這兩個僧人太陽穴鼓起,身材肌肉結實勻稱,手掌白皙,沒有老皮,但是拳骨上隱隱有一圈細小的痕跡。

  這兩個和尚,顯然是已經將老皮練掉了,到了氣灌毛孔的暗勁層次。

  「少林寺果然是有功夫的,隨便兩個接待的和尚,都有暗勁的水平?這也太……」王超心中暗想道。

  林雅楠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我們是少林負責接待的僧人,請問,王師傅您的請柬在麼?」其中一個僧人道。

  王超拿出了請柬,一個僧人接了過去,看了看,隨後兩人又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顯現出如釋重負的神色。

  「王師傅,請跟我們來?」一個僧人合上請柬,點了點頭,卻不還給王超,只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王超,林雅楠跟隨兩個僧人,來了機場邊緣,就見一輛轎車停在那裡。

  其中一個僧人打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室,竟然是自己親自駕車。讓王超感覺到嘖嘖稱奇。

  「王師傅,您請。」另外一個僧人打開車門,讓王超和林雅楠先進去,隨後砰的一聲關了,自己鑽到後排。

  「永豹,開車吧。」

  吱!!!!汽車發動,飆了出去,轉眼就出了機場,行駛了片刻,上了一條盤山公路。

  「敢問師傅,你的法號是什麼?」林雅楠突然坐在後面的那個僧人。

  「貧僧法號永鶴。開車的是我師兄永豹。」僧人低下頭去,單掌合在胸前。

  「永字輩的?那和永信方丈是一個輩分啊。」林雅楠突然又問。

  「嗯…………」這個和尚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臉上的神色更加緊張起來。

  「王超,動手!」林雅楠突然用肘猛的撞了王超一下,抬起一手,破空就朝前面的開車的那個和尚永豹的後頸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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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個圈套{下}


  林雅楠的手成爪,一下子就抓到了前面開車的那個僧人永豹的後頸。

  林雅楠也是練家子,修煉八極拳術有了一定的火候,一抓一捏之下,雖然不能捏炸木棍,但是人的骨頭還是能輕易捏斷的。

  但是僧人永豹被一下捏中,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只是把頭一扭,林雅楠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捏到了一塊大象皮上面,堅韌綿軟,絲毫使力不進去。

  與此同時,僧人永豹在一扭脖子之間,林雅楠手掌立刻一濕,隨後似乎被萬根鋼針一下刺了一下。

  「哎呀!」林雅楠大吃一驚,卻想不到,對方的暗勁居然練到了脖子後頸。她急忙一縮手,身體從座位上一蹦而起,另外一隻手彎肘如槍,吧嗒一下,擊向了僧人永豹的頭蓋骨。

  這一記八極中的硬肘,擊的又是對方脆弱的後腦,僧人永豹再也不能怠慢,腳底下猛的一踏,車子來了急剎,猛的停在路上!

  車子一個急剎,林雅楠立刻穩不住身體,向前一傾,力量頓時偏斜,落了個空。僧人永豹猛的轉過身來,雙手捏成虎爪,猛的一抬擊,打向林雅楠的手腕。

  永豹這一記虎爪,出手帶風,又快又猛,兩手連環,正是少林五行拳中的「豹打連環」。

  「怎麼回事?」王超看見永豹一出手,就知道不妙。永豹地武功,遠在林雅楠之上,兩人突然動手,令王超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永豹這一記「豹打連環」兇猛無比,如果真的擊上了林雅楠的手腕。非要腕骨粉碎不可。王超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事情發生。

  砰!王超全身發勁,勁風破空,呼嘯轟隆一聲,一記「肘底捶」甩了出去,正砰到了永豹的虎爪。

  拳頭一撞,永豹只覺得一股如大鼓雷蕩地力量湧來,全身氣血似乎被這一捶擂了出來,心臟砰砰砰跳,全身骨節酸痛。幾乎要錯位。

  嘩啦!永豹身體一撞而出,把駕駛室的擋風玻璃全部撞碎,跌飛了出去。

  王超一擊「肘底捶」發勁,剛圓震盪,如風雷一般迅猛,一下打得永豹摔出車外。

  他正式動起手來,可不比和趙星龍,廖俊華試手,只用了四五分的力量。

  一下把永豹打得跌破車前擋風玻璃,飛了出去的剎那。王超耳朵一動,後腦毛孔受到刺激,緊繃起來,立刻知道,有人從後面進攻。

  不用說,後面坐的正是那個僧人永鶴。

  永鶴一手呈啄,啄向王超的太陽穴,一手揚起拳頭,朝著王超的頂門就拍。

  王超身體一矮。躲過了這一擊,隨後就一腳,把整個車的門蹬得飛了出去,拉著林雅楠。猛的一下蹦下了車。

  就在王超和林雅楠蹦出車地瞬間,永鶴一擊不中。也躍了出來,與此同時,前面的永豹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兩個少林寺的大武僧,一前一後,堵住了王超和林雅楠。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打了起來。」王超看著這兩個少林寺大武僧,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問林雅楠。

  「永鶴,永豹,少林太室山的兩個大武僧,怎麼會做接待僧人?這兩個人的名頭,不比你的差呢,和方丈永信是一輩的。」林雅楠揉了揉自己的手,她的一隻手已經紅腫了起來,是剛剛抓永豹的後頸,被暗勁震傷了。

  「少林象形拳術,龍,虎,豹,鶴,蛇五形拳練到精湛絕倫地高手,代代都有五個,這兩個大師傅的法號,正是象形五行拳的大師。在少林寺中的地位,不比永信低。他們兩個,今天是來對付我們的。」

  「哦!來對付我們?」王超眼睛盯向了前面的永豹。

  「好眼力,你居然看了出來!」永豹盯著林雅楠,義正嚴詞,大義凜然:「我們是受國際刑警方面的委託,帶恐怖分子回去做調查,你們兩人,是恐怖分子,早就被國際刑警方面盯住了。王超師傅,想不到,你竟然是我們武術界的敗類!搞恐怖暗殺行動!」

  「嚇,我什麼時候成了恐怖份子,被國際刑警盯住了?少林寺的和尚不是腦袋有毛病吧!」王超聽得一愣,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林雅楠卻絲毫不覺得驚訝:「永豹,永鶴,怕是你們兩個以前地徒弟,或者什麼師侄,徒子徒孫的,裡面有美國人?或者是美國的警察?就算我們是恐怖份子,也輪不到美國的什麼國際刑警到香港抓人吧,你們秘密配合美國警方,讓中國警方知道了,也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我們在新加坡地事情,肯定會被美國佬知道。美國佬肯定不會放過你,少林寺和國外的若干勢力有牽扯,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之間還真有聯繫,明目張膽就在香港抓人,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個和尚開車,肯定不是去什麼交流會,而是帶我們到美國人秘密埋伏地地點,然後把我們解壓上船,這是香港,環境和內地不一樣,美國佬很容易就可以出境。」

  林雅楠聲音細小,飛快的向王超解釋。

  王超頓時就明白了:「難道少林寺這次上市發出的請柬是假地,專門針對我?」

  「那倒不是,少林寺上市是真的,只是美國人借了這次機會,來疏通了這兩個愚蠢的和尚,設下圈套抓你。交流會繼續,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林雅楠的思維飛快,幾乎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幸虧我事先就絕對不對勁,這兩個和尚還是不擅於掩飾!不然的話,我們被帶進美國人的埋伏圈,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肯定會押解出境。到時候,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待遇等著我們!著幫和尚,我就知道他們和外國人搞東搞西,肯定會成為對方的幫兇!我是疏忽了,應該早做安排的!」林雅楠語氣之中,帶有懊悔。

  一切都簡單明瞭了。

  少林寺自從改革開放以來,三四十年間,就收了不少國外俗家弟子,其中也肯定有關係密切的。

  如果這個外國俗家弟子是美國的方面的人,乘著這次機會,找到師父或者師叔說:「這次你們邀請的賓客中有一個極其危險的恐怖分子,希望你們能幫我的忙,秘密配合我們行動,事成之後若幹好處云云。」

  香港雖然回歸了,但依舊是一國兩制,港人治港,政治環境和內地大不相同,一些事情都很方便,美國人所以選擇了在這裡抓捕王超也算是天衣無縫,如果在山東,只怕抓人不成自己被抓。

  「我們就在新加坡搞了一些事情,也沒有到美國人這麼關注的地步吧。」王超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的僧人永豹。

  這僧人永豹,永鶴的武功,比廖俊華還要高出一線,而且地位很高,等於小說裡面的羅漢堂主持。

  是屬於少林武僧中的頂級大拳師,美國人就為了新加坡的那點破事,就動用少林的關係,調出兩個頂級大拳師來?

  王超覺得自己還沒有值錢到那一地步。

  「你身上還有另外的秘密。」林雅楠咬著嘴唇,看了王超一眼。

  「我身上有什麼秘密。」王超聽著林雅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心中陡然一驚,心飛快的沉了下去。

  「莫非是……………塵姐?」一個念頭飛快的從王超的心中閃了出來。

  王超自己現在是身不由己,加入了組織,但是他的身價卻並不清白,尤其是這一身的武功,天星湖的那棟別墅。

  先前還沒有什麼,自從看到唐紫塵和陳艾陽比武之後,瞭解到了一系列的情況,這就成了王超心裡的一塊心病。

  唐子塵毫無疑問,是國外的一個大勢力。而王超自己的身份…………大國博弈,自己夾在其中,會是怎麼樣的為難。

  現在看林雅楠的語氣,顯然也已經查到了唐子塵的身份。

  另外的秘密,就是唐子塵了。王超並不是笨蛋,在這一點上一下就明白了。「哎!我還是接觸到了你的世界。」一剎那,王超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就在王超情緒這一剎那失控的瞬間,陡然,前面的僧人永豹腳步一踏,雙拳連環,腳步踐踏,迅猛無比的攻了上來。

  而後面的永鶴,卻是一下躍後了七八米,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手機,按了一下鍵,顯然是發信號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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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窩心炮,栽捶,瑜伽


  「還真是與時俱進啊。」

  一下看見僧人永鶴蹦了出去,飛快地掏出手機發信號,就好像黑(什麼)社會老大召喚小弟,王超心裡就湧起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

  聯想起八卦程山鳴神出鬼沒的熗法,僧人永豹剛才熟練地駕駛小車的技巧,王超不得不承認,現代的武林,練拳人。都沾染了明顯的時代氣息。

  就在這時,面前黃影一閃,拳風破空,連環打來。

  僧人永豹的拳還沒有上身,撕心裂肺的破空聲早就傳進了王超的耳朵,凌厲的殺意,激得他的頭髮都豎了起來。

  永豹的腳步踐踏,兩手連環出拳。這樣的打法,有些形似形意拳的「馬形炮」,只不過姿勢略微不同。

  永豹用的是少林一脈最有特徵的發勁「滾拳」,而且兩臂挺直,一看就是明顯的少林長拳。這和形意的貼身短打有很大的區別。

  姿勢雖然詳盡,但拳意不同,是出來的效果那是天差地別。

  永豹拳發連環,都朝著王超的臉奔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的右腿撩起,狠狠踩向王超的腳背。

  這一腳踩踏是少林腳法硬功中的「鐵趟子」,打鬥之時。專門踩人腳背,又陰又狠。永豹是少林寺太室山修煉的大武僧,四十多歲,在平時使用這「鐵趟子」能連續發力,在很短的時間內,連續踩粉碎上百塊的青磚,可見這武功的精純。

  王超如果被踩中,腳背骨就算不碎,也要遭受到不小的傷害。

  永豹這一式強攻,抓住機會,又狠又急,突然的爆發,讓人根本無法躲閃。

  本來是三人對峙,但是王超在剛才的一下,從林雅楠嘴裡知道了,自己和唐紫塵的關係已經被上面查到,心情一時劇烈震盪,永豹立刻察覺到對方意氣動搖,還哪裡有不搶先動手的道理。

  更何況,他這一動手。是給後面的僧人永鶴贏得時間,好發出信號,讓事先計劃好的同伴前來圍(什麼)捕王超和林雅楠兩人。

  「要不是進入機場不能帶槍,我倒是應該向師侄討要一桿手熗來,這個王超的武功傳聞是高,但是哪裡想到,他居然高到了這種程度?」

  永鶴發出一個短信後,立刻把手機向王超一砸,小巧的手機發出了呼嘯,準確地奔向王超的後腦勺。

  看來,永鶴打暗器投擲的功夫練得不錯。

  剛剛在車裡面的搏鬥,永鶴親眼看見永豹被王超一記「肘底捶」打得撞破車前擋風玻璃飛了出去,心中的震驚十分劇烈。他反應飛快,立刻呼叫援兵。隨後以手機為暗器打擊,這一系列的動作。都顯現出了這個少林大武僧出色的格鬥技巧和反應能力。

  顯然那,永鶴不是一味修煉的笨蛋和尚,而是具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老手。

  「好傢伙,這個和尚的臨戰經驗,真是豐富!」

  王超一看永豹搶先動手,就知道這個和尚並不是像張威的師兄梁正文和那姓徐的道士,武功雖高,實戰不足,一遇搏殺,心意就猶豫,畏手畏腳。

  「少林寺的武僧,從哪裡去生死實戰?莫非他們也打地下黑拳?」

  雖然心中疑惑,但王超手底下的功夫卻不含糊,腳步自然地一縮,躲過了永豹一記踩踏。隨後猛得向前一蹭,一腳向前,一腳墊後,宛如鐵犁耕田,扎根進了土中。

  腳耕地,穩如泰山!

  王超一手捏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握到心口前,猛地一衝一栽,發力爆炸。力通過腿傳到地下,似乎整個盤山公路都顫抖了一下。

  這是王超借太極「炮捶」的架子用勁,擯棄一切華麗,陰狠,毒辣的廝打格鬥技巧,以開炮轟擊之意,取大錘震擊之勢,硬轟硬震,擋者披靡。

  天下拳術之中,剛烈勇猛,當數第一。

  先一記「我心炮」衝上,隨後華為「進步栽捶」下落震打。

  王超的武功,本就已經練到了「聲隨手出」的大師境界,又到新加坡一趟,和陳艾陽細心地研討,將兩腿的明暗兩重勁,練得剛柔並濟,在牆上踏出八步而不掉落。

  最後,他又和八卦程山鳴交接,一夜論道,看他在海底練功,回去之後,自己在嶗山前的大海中,手抱鉛汞大球,沉入水底苦練,最後終於體會到了拳勁中的剛圓真意,將自己所學的武功,都去繁化簡。

  程山鳴雖然武功入化,但是心意卻沒有王超的一往無前,剛烈勇猛。氣勢博大,再加上他走了彎路子,練就另外的神熗術,因此無法體悟到太極剛圓勁的道理。

  永豹一腳踩空,兩拳並沒有碰到王超的臉,就知道不好。

  隨後,這位少林大武僧敏銳地感覺到腳底一震,更加的心驚。

  下一剎那,對方一拳兜心轟上,正如破擊開炮。

  大炮轟擊,後坐力強大無比,大地都為之震動。

  王超的一記「窩心炮」也已經到了這個境界,一發力,如開炮的後坐力,力量傳到地面,能撼動大地。

  一拳之威,剛猛如此,天下之間,還有何能擋?

  永豹的腳板感覺也練得和臉皮一樣靈敏,輕微的震感一傳來,他不用腦子想,就知道王超這一拳不能抵擋,就算手腳硬碰,也肯定要像剛才在這裡一樣,被打飛出去。

  「這個王超的拳術簡直••••••••••••••••比我年輕的時候,在美國地下拳壇遇到的任何重量級拳王,殺人機器的拳力要剛猛十倍。」

  永豹腳步一動,身體就溜了出去,後退三尺,躲過了王超的一擊「窩心炮」上衝,但是剛剛躲過,就見眼前一黑,勁風塌陷下來。

  王超的「進步栽捶」一震而下,栽下的拳勢,自上而下,籠罩了他身體中線的腦門,鼻樑,胸口,腹部,下陰一線條要害部位。

  「栽捶」勁泰山壓頂轟塌下來,永豹耳朵連續抖動,好像聽到了空氣中悶雷相互激盪,只感覺到對方的氣勢奔騰湧動,如天鼓擂動,又如大鵬展翅拍浪,一擊千里。

  「嗨!」永豹雙手握拳,口中長嘶,腹部大小腸子一起鼓動,一口氣從胸腔中迸發出來,宛如大象吶鳴。

  卡嚓!永豹腳下的路面破碎,兩腳下陷,隨後膝蓋一彎,承受不住王超的大錘力量拍擊,兩膝一下跪在地面。

  「好險!」永豹一跪,全身筋骨麻軟,卻強提一口氣,變跪為滾,一式「驢打滾」翻了出去,總算是脫離了險境。

  「瑜伽練氣的功夫?」

  看見擁抱居然在瞬間,接著腹部胸腔的力量,發出象吶長嘶,助長了手上的力氣,一下托出自己的一記捶勁,隨後借力滾了出去。

  王超立刻就察覺出了,國內鋼材永豹那一下發聲助力,是瑜伽裡面練氣的功夫。

  瑜伽功夫,在少林中是秘傳。

  印度的瑜伽大師,一口氣呼吸之中,鍛煉內臟,能把內臟練到不可思議的境界。如用屁眼抓水,用下陰把水吸到小腹膀胱中去。

  少林寺的呼吸法鍛煉內臟,聲含象吶長嘶,正是古印度流傳下來正宗瑜伽養生法門。

  王超雖然不練呼吸法,但筋骨內外接引,對內臟的鍛煉,也到了「內視」心肺的地步。

  心臟,肺力比普通人強大十倍。

  他當然明白永豹剛才施展出來的功夫,已經到了極深的火候,不愧是少林寺支撐門面的大武僧之一。

  但是王超卻沒有乘這個機會,乘勢追擊,一舉格殺永豹,而是反身向後面撲了過去。

  因為後面還有一個武僧永鶴。

  永鶴正和林雅楠交手。

  剛剛永鶴用手機當暗器,摔向王超的後腦袋,王超也不是不知道,但是沒有躲閃,是因為他察覺到了,身邊的林雅楠一拳打出,將手機拍了個粉碎。

  武功到了王超這樣的境界,全身毛孔,都是眼睛。根本不存在什麼死角。

  永鶴一丟手機之間,也撲了上來,兩手成啄,超林雅楠眼睛啄去,隨後林雅楠抵擋,永鶴又虛晃了一下,啄手直落,啄到了林雅楠的肩膀。

  打人先打膽,打膽先打眼。進攻敵人的眼睛,很容易使敵人膽氣消退抵擋。永鶴的拳術打法,十分的精湛。

  他要擒拿住林雅楠,然後威脅王超。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漆黑顏色的車子,突然到了公路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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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國術和槍的第一次對抗 上


  永豹永鶴兩人躍出車窗,然後王超一式「窩心炮」連捶」剛猛的勁力迫得把壓底箱的瑜伽功夫都施展了出來,才勉強用「懶驢打滾」這一招逃避過一擊。

  兩人交手,就是電光石火,一下就分出了高下。

  永豹雖然武功高強,經驗也豐富,但還是抵擋不住王超的剛圓震盪之炸勁。

  如果單單就是永豹一人,鐵定難以在王超手下保持不敗,但是偏偏還有一個永鶴在,永鶴修煉的是少林鶴拳,打法同樣精湛,進攻林雅楠,先是擊眼,虛晃一下,攪亂林雅楠的心神。

  林雅楠武功雖然練得不錯,但哪裡是永鶴這個少林寺大武僧的對手。

  永豹永鶴這兩個人的經歷,也頗為富有傳奇色彩。兩人年輕的時候,在美國地下拳壇實戰過,後來到少林寺在美國的武館學藝,因為資質好,被看中了,收為弟子。

  再後來,兩人在美國打架,結了很多仇人,於是跑到了嵩山避禍,一躲避就是七八年,也順便就成了少林寺輩分高的大長老。

  這兩人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並不是皈依佛門了一心清淨修行的大師。也正因為這樣,兩人的武功經過生死實戰,才不畏懼王超的氣勢。否則要是換了沒有經歷過生死搏殺的人,只要和王超打一個照面,不用動手,心裡的膽氣就先弱了一頭。

  只要經歷過多次生死搏殺的人,在和人動手的時候,身上自然會流露出一股煞氣,普通人一見就膽寒了。

  少林寺的武僧,是為少林支撐門面的,不可能要些沒有實戰經驗的人來充當。

  永鶴打法經驗豐富。知道打人先打膽,打膽先打眼地道理,一動手,就控制了局面。

  不出兩個回合,林雅楠的情況就危危可急。連番躲閃,施展了渾身解數,才沒有被這個大和尚的擒拿住。

  打敗是一回事,活捉生擒又是一回事,活捉比打敗打死要困難十倍。雖然永鶴的武功比林雅楠高出很多。但是三下兩下,也抓不住對方。

  就在永鶴要不顧一切,使全部力氣的時候,王超猛然回身,掠地一擦過來,抬手就是一擊劈拳,朝這個永鶴光禿禿的腦門劈下。

  虎撲,劈拳。王超一躍,卻不再用太極「炮捶」的剛勁。而是轉向了滾瓜爛熟,賴以成名的形意,因為這是輕靈一擊,並不是和人正面交鋒。

  雖然是王超自以為是「輕靈一擊」,但落到永鶴的心裡,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王超一撲,永鶴立刻感覺腥風湧動,好似猛虎下山,一記劈拳破空襲來。劈得空氣砰地一響。

  這樣的威勢,就算是永鶴的光腦袋練了「鐵頭功」,也不敢硬挨一擊。

  身體輕盈的一滑,矮身蹲勁,手臂一下撐到了地面,突然靈猴一般向左側彈了出去。一下彈出了盤山公路,手腳並用,三下兩下,竟然到了上面岩石林立的山上。讓王超無法立刻追擊。

  永鶴這個大武僧,在這一竄之間,像及了一頭受驚的猴子。

  少林有心意把,永鶴身為永字輩的高僧,自然把這個心意猴形身法練得爐火純青,畢竟四十多歲,二十多年精純功夫。不是白練的。借助地形,他順利的躲避了王超地連環殺招。

  打不過,跑還是能跑過的。

  這下是算永鶴聰,並沒有硬接王超的劈拳,如果硬接,那下一個回合變化的鷹爪,鷹撕,鷹扯,永鶴就算能抵擋。也要一下被纏住,被王超一波連接一波的猛烈力量打得難逃公道。最後一命嗚呼。

  這條盤山路通向維多利亞港灣,很寬,就在這四人打鬥的時候,也有不少車輛飛快的從旁邊行駛過去,但都沒有一個人停下車來盤問,或者是報警什麼的,最多是多看了兩眼,然後又把車飛快的開走。

  香港電影電視非常發達,經常拍外景片。兩個和尚,一男一女,不用說,肯定是在拍電影電視劇,香港人見得多了,都當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沒有大驚小怪的。

  只不過,過往地人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和尚和一男一女全部都是在玩真的,不是拍片。

  「可惜了,我們從飛機上下來,沒有帶槍,否則的話,這兩個和尚,一下就能解決掉。現在趕快上車,不要同和尚糾纏了,少林寺,哼!」

  林雅楠見王超一下逼退兩個和

  忙說話,字如連珠,吐得飛快。

  「我們去哪裡!」

  「這附近有駐港部隊,我們只要一聯繫到就可以了,立刻可以借助人力,聯合香港警方,來個反搜查抓捕!這兩個和尚,顯然和美國人聯繫密切。」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搶到了車邊,顯然是林雅楠要開車,和王超離開。

  「想走?」就在這時,永豹早已經從另外一邊,搶到了車門口,一腳發力,卡嚓一聲,蹬斷了方向盤。

  方向盤飛起,撞破旁邊的車窗玻璃,撞向林雅楠的臉。

  林雅楠轉身一肘就把方向盤擊飛,但是這個車子,已經不能開了。

  王超目光一閃,拉住林雅楠,一連退了好幾步。

  「你先走,我來殺了這個兩個和尚!」

  「嗯!」林雅楠會意的點頭,飛快地向來路閃跑。只要跑離盤山路,搭上一輛出租車,立刻就化險為夷了。

  「永鶴,快攔住那個女的,不能讓她走了。」

  永豹立刻大吼一聲,永鶴不用說,也知道了厲害,手腳並用,快捷如靈猴,在山上亂石中飛竄,隨後猛的一躍,兩臂張開,好像一隻巨大的仙鶴跳了下來,攔住林雅楠的去路。

  就在這時,王超如影隨形,後發先至,猛的一搶,便越過林雅楠,捏手成爪,五指關節爆響,摳向了永鶴的咽喉。

  王超這一記「鷹爪鎖喉」,是動了殺意,兩個和尚糾纏不休,終於激起了他心中的殺機,出手再不容情,招招要命。

  王超的身法,腿功,自從練成了「飛馬踏燕」,又在海底抱鉛球練功,已經出神入化,快捷似乎閃電鬼魅。

  八卦游身的腿功施展開來,一開一合,一貼一離,八九米到十米地距離,一晃就到,普通人幾乎都無法反映過來。

  現在王超的身法步法,和當年形意門八卦門兩大宗師,郭雲深,程廷華都相差不遠了。

  如果如果單論殺傷力,手中有槍的程山鳴,只怕可以一一都將這兩位祖師爺戰敗。

  永鶴剛剛攔住林雅楠,卻沒有想到,王超的速度這麼快,一下就從林雅楠身後饒了出來。隨後一隻鷹爪在自己眼睛前不斷擴大。

  他咽喉的毛孔受了感官上的刺激,一根一根,炸得老高,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凸起綠豆似的疙瘩,如癩蛤蟆皮。

  再也顧不得林雅楠,兩手前探,一握,一個「獅子抱球」,狠狠的抓住了王超地手腕,同時,後退一步,化解掉勁力,又猛的向前。一衝,一折,想把王超這一手抓住反衝折斷。

  就在這一衝一折之間,永鶴下面又飛起一腿,如箭一般,踢向王超地下陰。

  這是少林中的「十八擒拿手」,專門講究折骨,斷筋,撩陰,摔跤,貼身糾纏,空手奪白刃。很多軍隊,武警,裡面訓練的擒拿格鬥術,都是少林流傳出來的。

  王超卻並不在乎,鷹爪手臂陡然一鬆,軟綿綿失去了勁力,任憑永鶴沖折,卻並不受力。同時,另外一隻手成捶,一下發力,地面又被後坐力震動,一記「砸地炮」向永鶴踢自己下陰的一腳砸去。

  永鶴踢陰,也有後招,陡然見王超一拳砸下,立刻變化,憑空落了下去,另外一條腿又飛起來,竟然是「鴛鴦連環」的拐子腿,前一腿是虛招,後一腿才是殺招。

  可是王超也有後招,「砸地炮」陡然轉化,護在襠前,一下化為「指襠捶」。

  這一炮和捶的轉換,他整個身體運氣發力,脖子上的筋,如一條條小青蛇盤鼓了起來,十分恐怖。

  與此同時,整個身上的衣服,陡然一下被肌肉活動撐得炸裂開,發出一連串嗤嗤!砰!的聲音。

  砰!一捶和永鶴的腳撞在一起,就聽得骨節碎裂,鮮血崩濺,永鶴慘叫一聲,整個人直接飛跌出去,落到七八米遠的路上,一條腿,齊裸骨都被打得血肉模糊,碎骨和血肉混合成紅的白的。

  砰!砰砰!

  就在永鶴飛出去的同時,一輛黑色小車一下衝了上來,猛的剎住,從上面蹦出一男一女,男的是華人,女的是個金髮碧眼的老外。這一男一女同時下車,手裡拿著槍,朝王超就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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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國術和槍的第一次對抗 下


  嘣!嘣嘣!槍上面裝了消聲器,所以開槍射擊的聲音很彈頭射擊到堅硬的水泥路面上,卻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王超在一瞬間,就直挺挺的撲到地面上,整人好像做俯臥撐的樣子,兩手彎曲前爬,手腳並用,向前猛竄。

  在黑色小車上面蹦下來的男女開槍的瞬間,王超便完成了這個動作。身體如蛇,兩手兩腳快速爬動,胸腔腹部接近地面,肌肉好像蛇的鱗片一鼓一鬆,全身微微扭曲,就真如一條在地面竄動的大蟒。

  刷刷刷!他是速度也十分驚人,給人一種受驚了的蛇在草叢中猛竄的意境,平地竄起,帶著嗖嗖的風聲。

  傳說中,蛇行到了極點,整個身體一衝墊起來,尾巴如腿直立,到了那個時候,蛇就會架風了。

  雖然是傳說,但是王超這一招「蛇撥草」「蛇架風」的身法,盡全力施展開來,手,腳,肘,膝,腹部,胸部肌肉牽連,交換用力,在水泥路面上猛竄之間,還真的竄出了勁風氣浪,有點「架風」的味道。

  險之又險的躲避過了三個子彈的射擊。

  這不是說明,王超的身法快過了子彈,而是他的眼神銳利,反應敏捷,在那兩男一女舉手的一剎那,就看清楚了兩人射擊的規律。於是在子彈射出前的瞬間,竄出了瞄準的範圍。

  這一式「蛇撥草」「蛇架風」是蛇形中的一種奇特變化,介乎於練法和打法之間,既可以用它來練功,也可用它來對敵。

  不過這一般對敵的時候很少用到,因為匍匐地面竄行,這本就是奇招。是用來防備被別人一下子摔到地面,飛快爬起來躲避襲擊的一種。

  這就等於和「鯉魚打挺」「懶驢打滾」「鐵板橋」等等一些看似不實用,但在關鍵時候卻能救命的招數一樣。

  只不過這兩式蛇形,比「鯉魚打挺」「驢打滾」都要難練許多。

  王超三下兩下便飆出七八米遠,子彈只差毫釐的打在他身後地路面上,崩出一連竄的火花,並沒有射進他的身體。

  「好蛇形!小心!」僧人永豹瞬間看見王超手腳身體齊動好像一隻壁虎四腳蛇,在路面竄起勁風,刷刷幾下。就接近了摔在不遠處的永鶴,頓時驚呼了起來。

  「砰!」王超頭一偏,鼻子裡面明顯的聞到了一股火藥味和金屬高速摩擦燃燒的味道。

  又是一顆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部皮膚射了過去。

  僧人永鶴這時已經倒在地面,痛得兩眼圓睜,渾身汗濕透了黃顏色的僧袍,好像已經閉不住氣脫力了。

  他被王超一記「指襠捶」擊中小腿,骨頭全部被砸得粉碎,連同血肉,筋。皮都被砸成了模糊的一團,整個腳齊裸骨就好像被壓路機碾過一樣。

  王超地「太極五捶」勁施展開來,明勁暗勁柔和,一圓一剛,配合心意,勇猛剛烈,天下少有。就是面前一塊大鋼板,挨了他一記捶勁,也要被震得裂開塌陷。

  太極練法,天下至柔。正是有至柔的練法。才能孕育得出至剛至猛的打法來。

  練的時候越輕,越松。打的時候就越猛,越崩。

  本來王超還不足以駕馭這麼剛猛的拳法,但是在海底抱鉛大球練功,幾乎使他的形意勁融會貫通,體會到了當年孫祿堂的意境和味道。

  孫祿堂是練形意拳的大宗師。但勁力融會貫通之後,卻能借太極地「炮捶」架子,發揮出比形意更加剛猛的勁道來。孫祿堂是和武式太極的傳人,郝為真交流,得了太極的架子。

  而王超卻是和李派太極的傳人陳艾陽交流,得了太極拳的精髓。

  更何況,唐紫塵在當年也教過了王超太極拳的精髓,更在自己的著作《國術實錄》中記載了太極的幾種架子,一是「三鞭」的架子,「單鞭」「雙鞭」「開合鞭手」二是「五捶」架子。「搬攔捶」等等。三是「七炮」地架子。如「窩心炮」「連環炮」「沖天炮」「砸地炮」等等。

  王超因為以前功力不純,一直沒有練習,怕練出花架子來。

  太極的三種打法架子「鞭」「捶」「炮」,功力不足,更本打不出威力。只練出一身滑稽的架子,「武術」成為「舞術」。

  就如發太極「炮勁」,一拳衝出,要學開大炮一樣,打出後座力來。一發力。勁貫雙腿,大地都震動。這才是真正的開炮。

  天下間打太極拳的人多不可數,但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地人,少之又少。千萬個人中,只有一兩個。

  功力不足,太極只能養生,不能打架,一打必輸。

  社會上有許多這樣的例子:有練了三四年太極拳的人,被學了一年半年散打的人打得連爹媽都不認識。

  王超當年,就算是精擅了形意拳,練到雷音迸發的境界,也不敢談用太極拳對敵。就是因為自己功力還是不純,打不出太極的精髓。

  「太極十年不出門」也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四兩撥千斤」「推手」「聽勁」都是鍛煉敏感的巧勁。

  實戰之中,想靠巧勁贏人,那就等於是在大規模的戰爭,只靠打游擊隊和騷擾戰能取得決定性勝利一樣可笑。

  學了幾年技巧,就出來打人,不被人打出蛋黃來才怪。

  楊露蟬的「楊無敵」稱號,並不是就靠用推手放放人,聽勁摔摔人就得來的。那是雙手不知道捶死過多少人,擂得多少人筋斷骨折,內臟破裂才打出地血腥稱號。

  民國時候中央國術館的訓練,練太極的學員,暗中打沙袋,舉槓鈴,訓練力量比誰都厲害。

  永鶴的腿功也非常厲害,少林「鐵趟子」功夫隨便踢裂石碑都不成問題。但是在王超剛猛爆裂的捶勁面前。鐵腳就好像豆腐一般脆弱。

  王超用蛇形的功夫,一下躲開了三四顆

  <竄動,又是匍匐在地面,所以對方的槍法難以擊中,只要自己一口氣轉不過來,稍微停頓一下,立刻就要吃上幾顆花生米。

  「我的蛇撥草。蛇架風能一瞬間竄出二十多米,但二十米後,必須要重新換氣,停下來再發力,但是一停…………必須要找個替死鬼!」

  在一竄出地瞬間,王超腦袋中就閃出了這樣的念頭,下一剎那,就竄到了永鶴地面前,團身扭動。兩手一叉,就叉住了永鶴的脖子,隨後一個旋轉,饒到了永鶴的背後,整個人的身體一縮,宛如一個小孩一樣。

  槍聲停止了。

  因為兩個男女在王超縮身地這一剎那,只看到了永鶴痛苦的跌坐在地面,而王超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連衣角都看不到。

  「好厲害的猴子蹲身縮身。」

  王超一下縮身,能縮出這樣的效果來。落在永豹眼裡,也不得不讚歎,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那邊還有一個女人!」

  一個流利的中文字語從那個金髮碧眼,身材高挑的外國女人口中說了出來。說話之間,她抬手就一是一槍。朝林雅楠射出。

  林雅楠已經跑出了很遠,但是卻還在槍的射程範圍內。這一槍射出,王超的眼睛也隨林雅楠看了過去。

  砰!只見林雅楠身子一偏,一下被擊中了手臂,猛地撲在路上。一個敏捷的翻滾,咕嚕嚕竟然落到了盤山公路下面,消失在一塊大石頭的背面。

  看見這樣的情景,王超心裡一寬,對方用的是小口徑手槍,不像大口徑。一打中就是一個血窟窿,林雅楠受過特殊的訓練,又有功夫在身,雖然手臂中槍,但看情形,應該只是被擦了一下,沒有什麼事情。

  「她受傷了,跑不了多遠,我去追!」年輕的男子低聲吼了一聲。就要動身去追。

  「不用了,這個是大的。我們一起對付,免得夜長夢多!」這個美國女人說話之間,還帶著成語,顯然是個中國通。

  「王先生,你跑不了的!」美國女人突然把聲音提高,對縮在永鶴後面的王超大聲道:「快點出來吧。」

  永鶴後面地王超靜寂無聲,就像整個人消失了一樣。

  連喊幾聲,都不見動靜。

  永豹,這一對男女,都只看見永鶴跌坐在地面,雙眼緊緊閉上,面色蠟黃,嘴唇乾裂,顯然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明。這個王超剛才不是跑了吧。」美國女人喊了兩句,眼神疑惑。

  「沒有,他還在永鶴師叔後面,只是他的身法巧妙,無聲無息。我們一點都看不到而已。」這個被稱為明的男子道。

  「阿明!他真的是恐怖分子?武功怎麼這麼高?永鶴的腳已經廢了!你看著辦!」永豹眼睛中疑光一閃,對著這個阿明問。

  「師叔,我沒有騙你?他是屬於歐盟集團地一個秘密間諜組織裡面的成員。他上面還有一個厲害的高手,就在前幾月,擊敗了新加坡的陳艾陽。對於陳艾陽的名頭,師叔不會不知道吧。我這次請兩位師叔幫忙,就是因為他武功高強,不過師叔怎麼會在這裡就被看穿了?沒有把他們帶進埋伏圈?」

  阿明大聲的說著話,眼色卻連使,身體一動,一下就蹦到了盤山公路上,從側面看見了王超。

  與此同時,那個美國女人也同時向旁邊猛跑,永豹卻彈身而起,直接向永鶴靠了過去。

  這三人,一左一右,一向前,攻擊向藏在永鶴背後的王超!

  「不好!」王超知道美國女人和那個阿明,槍法精奇,雖然比不上程山鳴,但自己不借助掩體,根本逃不了幾槍,「要是一隻一個人,什麼槍我都可以躲避過去,但是兩個神槍手,一個少林大武僧就難辦了。」

  就在這一剎那,王超的身體已經暴露在槍口之下。

  「嗨!」王超一把抓住永鶴背後的僧衣,猛的把這個高一米八,體重兩百地大和尚提了起來,當他是稻草人一般,猛的圍繞週身上下旋轉,隨後腳步連移,猛的撲向了路面上的那個外國女人。

  「不要開槍!」

  永豹大吼了一聲,但是,那個美國女子還是毫不猶豫的當頭就是一槍。顯示出特工的冷血和毫無顧忌的良好素質。

  砰,一槍在永鶴身上開了花,隨後,美國女子接連射出幾槍,王超不知道怎麼的,已經失去了身形。永鶴的身體砰一聲,落在地上。

  「不好!」

  美國女子只覺得自己眼角邊影子一閃,背後聲音傳了過來,連忙一個急轉身!抬槍又要射擊。

  但是王超已經貼身粘了上來,直接貼在她的胸前,雙手環抱,摟住了她的腰,一個回身掌,她立刻雙腳離地,穿花似地甩了起來。就彷彿一條美女蛇纏繞在王超身上旋轉扭動。

  哼!她悶哼了一聲,持槍的手腕骨頭粉碎,被王超捏斷,手槍掉落了地面,與此同時,她身上的藏的高氣壓軍刀,毒針注射器等等,全部都被抖了出來。

  王超一記回身掌把她挑了起來,同時彷彿甩稻草人一般的把她一抖,抖得她全身筋骨都錯開了位置,什麼動作都使不出來。

  這是抓蛇人的抖骨法子,抓到蛇,一抖,蛇的骨頭全部被抖散,立刻沒有了力氣。

  王超知道這個外國間諜,美女毒蛇不光只有槍法精通,身上肯定有別的東西,一抓到手後,立刻施展出抖蛇的勁,把她廢掉了。

  不然的話,萬一被什麼毒針,毒刺之類的碰到,那就虧大了,間諜的手段,尤其是女間諜,王超跟著大石頭他們也知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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