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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猫】仙道求索(連載中)

第五十七章 應對

原本徐清凡只想要通過小黑查探一下紫真仙人的位置,順便看看有沒有能聯絡到紫真仙人的可能,卻沒有想到竟然能通過小黑探聽到如此之多的秘聞,心中之波瀾起伏實是無可言表。

    仔細的將這些信息分析之後,徐清凡卻是人生中第一次發現了自己智力不夠。

    一夜心神難靜。

    第二天清晨,光明驅除了黑暗,一點一點的奪回了被黑暗肆虐了整整一夜的大地,歡快的雀躍在每一個角落。

    就當陽光照徹徐清凡的整個房間時,徐清凡原本微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走下床來,推開房門,向著院外走去。

    經過整整一個晚上的思考,徐清凡總算是確定了今後幾天的對策,反覆確認了幾次確定沒有漏洞之後,心情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而徐清凡這次出門,卻是去尋找那位正在門外苦候的莫子良來,這次他去找莫子良卻並不是因為要像之前那樣掩護小黑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小黑的隱身效果完全不見,他這次找莫子良,一是要顯示出一種他喜歡和莫子良交談的印象,這樣昨天夜晚接連兩次找莫子良交談才不會引起他人尤其是柳自清的注意,二則是經過一夜的思考,徐清凡現在當真是心神疲憊,所以找到莫子良這種老實人交談,也有利於徐清凡心神的放鬆。和之前那兩次一樣,借助「地鏡」之效,無論莫子良如何變換位置,徐清凡都是很輕巧的找到了他位置的在的,然後以一句「前輩,你還在啊。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作為開場白,接著一場別有用心的交談就開始。

    拋開門派之別和徐清凡莫子良的目地,徐清凡其實是很喜歡與莫子良交談的,因為在徐清凡看來。莫子良身上有著一種修仙者最為本質的東西,那就是一種單純的對修仙的嚮往,腦子裡除了修仙之外並沒有其他地想法,在徐清凡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求道者。更重要的是,與莫子良交談,他的心中不會有太多地戒備。

    修仙、天道,這正是兩人所交談的東西,沒有勾心鬥角,不用去猜對方的心思,談笑自得,之間無比放鬆。

    一番交談之後。時間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徐清凡和莫子良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的表情,然後監視的繼續監視,被監視的則繼續被監視。彼此心照不宣。

    但當徐清凡回屋之後,卻發現柳自清,或者可以稱呼他為玄真仙人,此時正坐在徐清凡的屋中。已是等候多時。

    知道柳自清誤以為自己是張虛聖地手下後,徐清凡對於柳自清雖然依舊戒心未去,但再次面對他時卻已經心情放鬆了許多,因為徐清凡知道,在柳自清他的計劃成功之前,是絕對不敢動自己的。

    這次柳自清前來卻依然還是刺探,顯然對於昨晚之事依然不是很放心。所以徐清凡依然謹慎面對。沒有因為即將破掉這柳自清苦心經營的計劃就有什麼得意忘形之舉,一如既往地謙虛謹慎。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柳自清。將這個不知是可怕還是可悲之人恭送離開,徐清凡終於安定了下來,盤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起來。

    一切行動,全部都在夜晚,此時卻正是養精蓄銳之機。

    夜晚,似乎天生就和陰謀、詭計、算計、乃至於小偷盜賊相關聯,除了喜歡夜晚的寧靜之外,徐清凡卻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在某一天,等待著夜晚降臨,好讓他去算計他人。

    在閉目養神當中,時間飛快流過,似乎只是一瞬間,日夜轉換,黑暗再次奪回了天地間的權利,週遭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卻又晦暗。

    再次推開房門,抬頭看了一夜頭上地月明星稀,徐清凡長出一口氣,舉步再次向著莫子良的方向走去。

    這次,徐清凡卻又是在掩護小黑的。

    對於一直欺騙莫子良這位老實人,徐清凡心中著實有些心裡不安,但沒辦法,徐清凡第一次就遇到的是莫子良這種人可謂是撞到了頭彩,雖然監視徐清凡的修士有三人,但徐清凡卻不敢期望任何人都像莫子良這麼好騙,並且一談論起道法來就忘卻了週遭的一切,所以徐清凡只能無可奈何卻又心懷欣喜的對莫子良繼續欺騙下去了。

    事情和前一天晚上沒有任何區別,在莫子良與徐清凡討論天下道法期間,小黑那漆黑地身體融入了漆黑地夜晚,無聲無息的從莫子良頭上飛了過去,並且快速地向著榮華後山的方向飛去。

    一番交談過後,在莫子良談性正濃時徐清凡卻突然藉故離開,因為徐清凡知道,此時那小黑恐怕已經穿過了前後山之間的那道結界,飛到了紫真仙人被困之處了。

    只是莫子良那句「徐道友,今晚還來嗎?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的。」,讓徐清凡的心很是顫抖了一下。原本還想著事了之後將與莫子良多多交談一番,但現在看來,還是需要多多考慮一下的。

    回到屋中之後,徐清凡盤坐在床上,閉目再次施展起「心眼術」來。

    雖然根據徐清凡的謀劃,今天之事只要有小黑就夠了,但徐清凡無論如何卻也放不下心來,所以還是決定通過小黑親自觀察一下的好。當徐清凡的心神完全沉入了「心神術」後,卻發現眼前的視野豁然一變,卻正是轉化成了小黑的視野。

    正如徐清凡之前所料的那樣,小黑此時已經腐蝕開了那道結界,並且快速的向著那處怪木糾結之處飛去。

    待飛到紫真仙人被拘禁之所,小黑就開始不斷的「呱加了起來,其聲音之難聽土氣。卻是令人髮指。但小黑之前在徐清凡地禁令之下「禁言」良久,此時得到徐清凡的許可,卻是在大叫特叫,叫的極為歡暢。

    不過整個榮華後山,除了那處「闋欄」之外。卻沒有一個清虛修士進入,所以小黑雖然叫的又響又難聽,但徐清凡卻也不怕被人發現。

    根據徐清凡的判斷,在被那些奇異巨木圍困之下。紫真仙人恐怕連神識都無法展開太遠,卻只能在巨木之中聽到聲音了。

    果然,就算是以紫真仙人大乘期地心性,聽到小黑那難聽的叫聲之後卻也是難以忍受,卻聽巨木當中突然傳出了他的聲音:「奇怪,我清虛聖地,怎麼會有烏鴉出現?此時後山片草不生,更是應該沒有生物存留才對。小鴉,你叫的這麼急切,可是飛遍後山覓不得食物所致?」

    聽到紫真仙人地聲音響起,徐清凡心中鬆了一口氣。之前就怕紫真仙人氣惱與昨晚柳自清之言,然後決定封閉六識從此閉死關之類的事情發生。

    而小黑聽到巨木中有聲音傳出之後,小黑卻有些不高興,因為按照徐清凡的命令。只要巨木中有聲音傳出,它就不能隨意歡叫了。

    但不論如何,小黑卻還是聽話的將左爪上所抓的那顆青色靈珠從半空中拋到了地上。

    這顆青色靈珠似乎極為脆弱,撞向大地之後馬上碎裂,而碎裂之處卻緩緩的冒出一縷青煙,遇風不散。

    只見隨著這股青煙的不斷波動,一道聲音緩緩的自這股青煙中傳出。卻正是徐清凡聲音。

    「紫真前輩。您好,我現在是通過凝聲珠向您說話。所以您不用說話,只聽就好。」

    「晚輩南荒散修徐凡,在五十年前偶遇九華山地劉華祥前輩,他之前對晚輩有過大恩,委託我向您傳一封書信,晚輩自然要保證辦到。奈何當時晚輩正處於修煉緊急關頭,在最近才出關,剛趕到榮華山想要尋找您,卻聽到了青靈子前輩之事,並從中察覺出一絲不妥,就沒有將書信交給清虛門人,而是先混入了清虛門當中,經過了多日的暗查,終於發現了前輩您被困所在。」

    「苦思許久之後,晚輩終於想出了一種對策,晚輩的靈獸名為暗鴉,它的體內多有死氣運轉,可腐蝕天下萬物。所以晚輩就製作了一顆死靈珠,如果前輩現在就想要脫困而出,晚輩就讓暗鴉將這顆死靈珠拋到這些巨木中某個隱秘角落,一日之後內中死氣釋放,會不斷地腐蝕這些巨木,再加上前輩您運功掙脫,相信只需數十日之功,前輩您就可以脫困而出。而晚輩待前輩脫困並重掌清虛門時,會在清虛門附近的虛函門中等候前輩召喚。」

    「而如果前輩您暫時還不想離開,或者不信任晚輩,那麼今日之事卻還請前輩保密,另外劉華祥前輩的書信該如何處理,還請前輩定奪。」

    隨著徐清凡的聲音全部落下,那道原本不斷波動而發出聲音地青煙突然隨風而散,卻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

    無聲無息的用死氣腐蝕圍困紫真仙人的這些怪木,併合紫真仙人之力破開這些怪木,正是徐清凡所想到的最簡單最安全也是最實用的辦法。

    另外,徐清凡這番話可謂是說的有真有假,雖然劉華祥委託他帶給紫真仙人書信地事情自然是真地,但徐清凡卻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一是徐清凡怕這件事情如果失敗,自己地身份被揭發之後會牽連九華山一脈,二是因為徐清凡不確定紫真仙人會不會心中存在門戶之見,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只能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還有就是,徐清凡並沒有提及前一天晚上他無意中聽到了紫真仙人與柳自清之間的交談這件事。畢竟那番談話中可謂是隱秘居多,即使徐清凡救了紫真仙人,又是紫真仙人故人的晚輩且九華山執事長老的雙重身份,紫真仙人說不得也只能讓徐清凡在「榮華山」中多留上三五百年了。

    心中暗暗回顧著自己這番算計的同時,徐清凡也在緊張的等待著紫真仙人地回應,如果紫真仙人因為懷疑他的身份而不肯合作的話。那麼徐清凡這番算計卻也只能算是白做。

    但紫真仙人最終還是讓徐清凡如願了。

    只見隨著徐清凡聲音的落下,巨木之中先是沉默良久,然後突然傳出紫真仙人那蒼老的聲音:「既然小友已經謀劃許久,那麼就按小友所說地辦吧,多謝了。」

    聽到紫真仙人的回答後。遠在前山的徐清凡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指揮小黑在那群怪樹巨木中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將那顆「死靈珠」丟下。

    其實關於這顆「死靈珠」之事,徐清凡有些事並沒有說。首先,只要徐清凡願意,其實他是可以讓這顆死靈珠馬上發揮作用地,但為了以防萬一,徐清凡卻是在這死氣所凝結成的靈珠外層又布上了一層「生靈之氣」,就是害怕如果這顆「死靈珠」太早發揮作用卻又被柳自清等人發覺,那麼徐清凡作為最大的嫌疑人,就算柳自清顧忌他是張虛聖手下的身份。也只能讓徐清凡永遠的留在「榮華山」了。而有了這層「生靈之氣」,死氣想要突破卻還要等到一天之後,那時徐清凡已經講道完畢離開「榮華山」,就算被發現也沒有他什麼事了。

    其次。為了以防萬一,徐清凡不僅在這顆「死靈珠」中充入了小黑體內所有的死氣,更是將他體內的「枯死之氣」也全都充入了其中。畢竟這些怪木可以困住一名大乘期修士,雖然只是一名功力只能發揮三成的大乘期修士。也絕對不能小覷。所以徐清凡看來還是小心為上地好。

    隨著小黑將「死靈珠」拋下然後向著前山快速飛去後,徐清凡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

    接著,徐清凡的表情變得平淡,然後從床上站起身來,推門而出。

    為了掩護小黑回歸,徐清凡又要去忽悠那位莫子良老人家了。不過還好是最後一次了。

    次日。晨光剛剛爬上了地平線,徐清凡就睜開了雙眼。就靜坐中清醒了過來。

    這天是徐清凡來到「清虛門」的第三天,恐怕也是最後一天,卻也是徐清凡要講道地日子。

    昨天夜晚,或者是因為接連欺騙之下心中愧疚,徐清凡當真是與用了不少時間與莫子良討論修仙與天道,雖然不能算作補償,但至少也能稍稍緩解徐清凡心中的愧疚,雖然談仙論道卻是修仙界修士所共有的喜好,在滿足了莫子良的談性之餘徐清凡卻也是獲益良多。

    本來,這些天徐清凡一直在謀劃著如何不露破綻,或者是如何將劉華祥地書信交到紫真仙人的手中。對於在清虛講道之事,徐清凡反倒沒有多想,但當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都解決了,講道之事將臨,徐清凡才突然緊張了起來。

    徐清凡之前並不是沒講道過,之前他不止一次對婷兒講道,甚至有幾次在李宇寒的邀請下到九華三院中對那些三院弟子講道過。

    但那幾次畢竟最多也只有一兩百人在聽他講道,其修為更是遠遜於徐清凡,這樣一來徐清凡自然沒有什麼緊張之感。

    但這次卻又有不同,根據之前玄靈子、柳自清、莫子良等人的介紹,但凡有人來清虛講道,除非正在閉關,否則清虛門下必須到場,那可是數千人啊!更何況,其中還有四十餘名實力還在徐清凡之上的清虛長老,再加上徐清凡之前竟然沒有絲毫的準備,這讓徐清凡如何不緊張?

    但不得不說,莫子良這人當真是徐清凡地福星,前一天夜裡一番交談,卻讓徐清凡眼前一亮,為即將而來地講道有了一處明確的道路。

    原來,在前一天晚上,萬事皆畢地徐清凡在與莫子良的一番談到論仙可謂激烈,奈何徐清凡的功力境界比之莫子良要低上不止一籌,所提出地一些觀點卻是莫子良都想過的。更能引申出一些更為高深的觀點,剛開始是兩人互相論道,但到了後面卻變成莫子良說徐清凡聽了。

    最終,徐清凡無奈,只能將他最為熟悉的。修習《枯榮訣》和創建《生死訣》所悟得的那些枯榮生死之道撿了一些說給莫子良聽,卻是引得莫子良眼前一亮,畢竟這些東西修仙界甚少有人想過,更無人會像徐清凡這般體內兼具「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這兩道截然相反性質少有地靈氣。所領悟的自然與尋常修仙者自是大不相同。

    而當徐清凡將枯榮生死之道講出之後。他與莫子良之間的論道終於變成互論了。

    而經過此事,徐清凡也決定在清虛講道時,所講的就是枯榮生死之道了,當下了這個決定之時,徐清凡心中原本還有些猶豫,畢竟這些東西他對婷兒也沒有提及過幾次,但後來想想卻又坦然了,既然清虛門可以每過十年就無償地向天下修士講道。他又為何不可以呢?更何況,如果沒有修習過《枯榮訣》或者體內兼具生死二氣,那麼徐清凡所講的只是讓他們感覺眼前一亮罷了,卻並不會有什麼實際收穫。

    當然。如果清虛門此時突然冒出來某個天才,竟然能根據徐清凡的枯榮生死之道創建個《枯榮訣》、《生死訣》之類的,那麼徐清凡也就無話可說了。

    正當徐清凡皺眉想著一會兒之後講道時該注意的細節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同時響起的卻還有張佩那恭敬的聲音:「徐前輩,講道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請您移駕榮華山頂,清虛殿前。」

    隨著張佩地聲音落下,卻聽榮華前山卻又有數聲仙鶴鳴叫之聲響起,卻正是「清虛門」用來召集門眾之聲。

    而當徐清凡走出門外後,卻發現除了張佩戴關兩人之外。柳自清與莫子良正在等候。

    當徐清凡隨著柳自清和墨子良兩人御使著祥雲。飛到榮華山頂清虛殿前時,卻發現在清虛殿前。正有兩三千名清虛修士正盤坐在「清虛殿」前的那片空地上等待,密密麻麻,連成一片,讓人眼暈。

    而在這片盤坐的清虛弟子面前,卻是佈置著一處竹台,竹台之上,約三十名清虛長老則正坐在竹椅之上,也如那些普通的清虛弟子一般在靜靜等待著。

    看到場面如此盛大,徐清凡不知為何,他心中原本還殘留著地那些緊張反而突然不見了。

    看到徐清凡出現後,清虛全體修士整齊的站起身來,無論是普通的清虛弟子還是那些平日裡地位尊崇無比的清虛長老,都是對著徐清凡深深地躬身一禮,以示「清虛門」對講道者的尊重與感謝。

    就在這數千人躬身的勝景中,徐清凡緩緩的降下了雲頭,而隨著徐清凡的落下,清虛眾人也均直起了身來。

    看到這般情景,徐清凡心中讚歎,無論清虛門這次異變內情如何,這種對天道的追求和嚮往,卻絕不是其他門派可以比的上地。

    徐清凡心中暗自決定,在回到九華山之後,他也要搞一個九華講道。這將對九華今後地發展大有幫助。

    但同時,徐清凡也注意到,雖然禮節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有一些長老之前躬身時卻有些不情不願,直身之後打量他時的眼神也是或者不服氣,或者不信任,顯然不覺得徐清凡這種只是虛丹中期地修士能講出什麼能讓他們這些實丹期以上的修士感興趣的東西來。其中,卻以那位與玄靈子並坐,且身材高瘦的老者最為明顯,而那些臉露異色的清虛長老,也均是坐在他的周圍,徐清凡知道,這名老者就是與玄靈子齊名的寰靈子了。

    對此,徐清凡卻只是微微一笑,卻並不在意,一會的講道自然能證明一切。

    按照「清虛門」的規矩,只要講道者坐在竹台當中那處蒲團之上,就代表著講道開始,徐清凡道場之後並沒有多餘的客套,而是直接坐在了蒲團之上,就這麼開始講道了。

    看著竹台之下那兩三千名眼露奇異之色的清虛弟子,徐清凡深吸一口氣,心情突然變得無比平靜,接著卻是突然微微一笑,然後雙手一招,就見竹台之下的一朵小花向著徐清凡手中飄來。

    就在一眾清虛弟子眼露詫異,而某些清虛長老眼露嘲笑之色時,徐清凡手中的花草卻突然枯萎了起來,片刻之後卻又重新變得飽滿鮮艷,然後再次枯萎,再次盛放,數次循環。

    看到徐清凡這一手,場上所有人的臉上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PS:第二更,7000多字。今天爆發的2萬字搞定!!我是累趴下了,腰酸背痛。看到評論區中有朋友開始談起了「天人五衰」和本書中的「天人三衰」,這完全是不一樣的,後面章節自有解釋。

    另,經過這幾天的事情,蟲子總結出來兩件事,一,做人不能吹牛,更不能吹大牛,因為蟲子雖然有能力將牛皮給補上,但無奈人品太差,上個月月底突然感冒,結果最後兩天的13000都只更新了3000不說,1號學校突然停電,蟲子無奈趕到網吧趕稿,但周圍網吧都是人滿為患,於是蟲子又打的去了很遠的網吧,剛剛交了錢坐下,同學來電,學校來電了,然後蟲子再打的回學校,碼字4千後學校再次停電,當真是玩我。2號突然開會的事情昨天已經向大家交代了,但無論如何再次食言,信譽算是從此不敢跟人提了。不過今天總算是將這2萬給爆了。第二件事則是以後再也不寫萬字章節了,那種遙遙無期的感覺很讓人絕望,心神疲憊。

    恩,無論如何,欠大家的更新總算換上了,心中長出一口氣,有種解放了的感覺。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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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講道

方寸之間可見手段,滴水之內可容滄海。

    當徐清凡手中那朵一枯一榮時,那些原本就不服氣徐清凡的清虛長老臉上原本還掛著一絲不屑笑意,但當徐清凡手中的花草再枯再榮,三枯三榮,乃至於在片刻之間竟然經歷了數百春秋時,所有的清虛弟子目瞪口呆不提,那些清虛長老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之前,他們以為徐清凡將手中花變得枯萎,然後再讓它重新飽滿綻放,只不過是簡單的能量抽取還送之術罷了,這點就算是靈寂期的弟子也可以輕易做到,但徐清凡手中之花枯榮變幻數十次之後,那些長老自討,如果換成他們的話,最多卻也只不過可以做到十餘次罷了,如果再多,那麼任由他們再小心翼翼,手中花草也會因為受不了體內生氣的接連抽取還送,而化為灰灰。而竹台之下的那些弟子更是如此,看著徐清凡手中花草的不斷枯榮變幻,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不得不說,「清虛門」中對於講道博取之事還是極為重視的,看到徐清凡這般手段之後,即使是之前對徐清凡最看不起的寰靈子看著徐清凡時眼中也滿是期待之色。這些清虛門人卻不知道,徐清凡手中花草的枯萎變化,並不是因為他在抽取花草中的生氣,而是將體內的「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各自抽出一絲來,在花草內的脈絡之間不斷運轉著,所以卻要比能量的抽取還送要簡單容易地多了。

    枯榮百餘次之後。徐清凡向著這朵花內再次輸入了一絲「生靈之氣」,接著手一揚,就見徐清凡手中那朵已經變大一倍有餘的花草緩緩的向著原處飛去,似慢實快,轉眼間就飛到了原本所在的花莖之上。接著就見原本的花莖斷裂處竟然又瞬間癒合了。

    眾人就見那體積已經大了一倍有餘色澤也更加鮮艷地小花,在竹台之下隨風飄蕩著,在一眾花草之中尤為顯眼。

    但徐清凡的表演卻並沒有結束,卻見徐清凡將那朵花草送還之後。卻又攤開了手掌,眼尖之人馬上看到,徐清凡手中正有一顆細微的白色蟲卵放置其上,卻是之前徐清凡凌空栽取花草時,突然在花瓣上發現,順手取下的。

    只見在徐清凡攤開手掌之後,半餉沒有動靜,眾人不由奇怪。但看過剛才徐清凡那一手之後,眾清虛門人卻也不敢質疑,就這麼隨著徐清凡靜靜等待著。

    接著不可思議地事情出現了,只見徐清凡手中那顆原本細微不可見的蟲卵突然緩緩的變大了起來。只是片刻之間,就已是肉眼可見,接著就見這顆蟲卵開始不斷的湧動著,湧動中。蟲卵上開始出現了絲絲裂痕,當所有的裂痕連接在一起之後,蟲卵破裂,一隻細小的瘦弱毛蟲赫然出現在徐清凡的手中,潔白卻又鄙陋。

    接下來的情景眾人皆已經可以預料地到,這只毛蟲又只是在片刻之間就快速長大,並在徐清凡手中結繭。當它再次破繭而出時。卻已經變成了偌大的七彩蝴蝶,絢麗夢幻。令人迷醉。

    一時間,全場近三千名修士的眼神全都集中在這隻小小的蝴蝶之上。

    這只蝴蝶破繭而出之後,就要振翅離開徐清凡地手掌,向著天空飛去,奈何它剛剛才擁有了翅膀,卻是無論如何也飛不出徐清凡的手掌方寸之間。

    而就在這只蝴蝶在徐清凡手中不斷拍打著翅膀準備去見識徐清凡手掌之外的風景之事,卻見這只蝴蝶的身體卻漸漸地枯萎了起來,並且身上那令人迷醉的七色光彩也漸漸的黯淡,然後再也無力扇動翅膀,緩緩的降落在徐清凡的手中,用那雙曾經美麗過的翅膀蓋住那本就細小現在卻更加微縮的身體,就這麼緩緩地老死而去。

    彷彿只是片刻之間,這顆蟲卵就渡過了它原本應該有著九個月地一生,從默默無聞到醜陋,再到美麗,然後再次默默死去,這對它而言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明明眼前只是一直蝴蝶,平日裡誰也不會去注意絲毫,一時間無論是清虛弟子還是清虛長老,卻都彷彿從中看到了一生。

    在心底默默歎息一聲之後,眾人心中才猛地醒悟,剛才我看到了什麼?

    化卵為蟲,化蟲為繭,破繭為蝶。並片刻老死。

    縮一春秋在一炷香之間,這簡直已經不像是修仙者該有的手段了,反倒更像是在凡世間所傳說地神仙手段。

    這默默無聞的散修徐凡,卻又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說之前徐清凡讓花草枯榮的手段還能讓眾人看出絲毫端倪的話,那麼現在徐清凡這般手段,就是誰也無法看出什麼了。即使修為高如玄靈子、寰靈子,也只是眼巴巴的等著徐清凡解釋,眼中的矜持早已不在。

    唯有曾經的大乘期高手柳自清,默默的看著徐清凡手掌之中的那具蝴蝶屍體,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似乎看出了什麼。同樣露出思索之色的還有被徐清凡欺騙多次的莫子良,與徐清凡多次論道之後,他也知道了一些徐清凡的枯榮生死之道,所以徐清凡剛才的手段雖然看似不可思議,但他卻還是看出了些什麼。

    卻不知,在七彩花蝶老死的那一刻,徐清凡也是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徐清凡那番掌上縮春秋的神通,卻正是徐清凡《生死訣》的妙用之一,徐清凡經過這段時間的驗證,再借鑒了一些劉華祥之前所施展的那項秘法的一些手段,徐清凡發現,如果同時在自己地體內運行「枯死之氣」和「生靈之氣」。也可以像劉華祥的秘法那樣改善身體的資質,正如之前徐清凡所接受秘法改造那樣,「枯死之氣」負責破壞,而「生靈之氣」負責重塑。

    只是,這個方法只是徐清凡昨天晚上與莫子良講道時偶然想到。能否可行卻還不得而知。而且徐清凡可以肯定的是,同時運轉「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那種痛苦絕不比之前徐清凡接受秘法改造時差。那種痛苦,只要接受過一次。就需要長時間的休養才能恢復,所以這個想法雖然讓徐清凡幸喜若狂,但一來「生靈之氣」還沒有練至大成,一旦試驗地話重塑的速度趕不上破壞的速度,那麼徐清凡就要欲哭無淚了。二來徐清凡這段時間事情極多,卻也沒有時間試驗。

    而這次的化卵為蟲,再化蟲為碟,卻正是徐清凡剛才徐清凡用生死二氣改造地成果。以此來加速這蟲卵的進化。

    只是,清虛眾人卻都不知道的是,那只花蝶的突然老死卻並不是徐清凡所掌控的,而是它在經過徐清凡「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改造之後。生機被破壞無遺,且出現了某種後遺症所致。

    看著那只美麗的蝴蝶在自己的手中折損,雖然知道蝴蝶的體質無法和自己相比,但徐清凡卻還是暗暗心驚不已。暗自慶幸當初心中出現了這種想法之後並沒有著急地用自己的身體試驗,否則說不定也會瞬間老去。

    就在眾人接在皺眉思索時,徐清凡已經穩定下來了心神,手中突然燃起一縷鳳凰靈火,將蝴蝶的屍體瞬間燒盡,然後突然開口了,聲音低柔平和。猶如耳邊低語。

    「接下來。我將為大家講解的是,生死枯榮。制衡之道。」

    剛才那只蝴蝶地突然老死雖然出乎徐清凡的意料

    說著,徐清凡的聲音變得低沉肅穆。

    「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菩提雙樹,亦枯亦容,如癡如醉,似幻似真。榮的是常樂我淨,枯地是四者皆無。東常南樂西我北淨,有無間荒廢了青春。所謂不生不滅,不垢不淨。我坐臥紅塵,看雙樹一枯一榮,參浮生非假……」

    先念了一遍被徐清凡改過的《枯榮訣》的總章,接著徐清凡就開始講起自己的「枯榮生死制衡之道」來。在徐清凡看來,其實每個人的體內都存在一絲生氣和一絲死氣,只是這絲生死之氣極為內斂,當其中一股變得強大時,另一種極難發現罷了。而且這生死二氣都是無法受外力所改變的,至少在人死之前就是如此。

    在發現小黑可以吸收死氣時,徐清凡下山之後,曾在凡世間找到一名垂垂老者,身體之內死氣明顯,徐清凡讓小黑吸食,但那絲死氣小黑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那絲死氣吸出來,彷彿那絲死氣只屬於那位老者一人一般。

    在世間萬物剛剛出生之時,都是體內的生氣遠遠大於死氣,並且還在快速成長地,而人類本身也隨著生氣地成長而由嬰兒成長為孩童,再由孩童成長為。但至此之後,生氣在內的已經成長到了極限,並且再也無法壓制死氣地發展,而死氣也就會乘此機會開始快速的發展,並漸漸吞噬內的生氣,隨著死氣的快速強大,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獸,都會快速的老去,直至老死。

    而修仙者之所以可以活命數百年甚至千餘年,按徐清凡的說法,正是在改造身體,讓體內可以容納更多的生氣,好繼續壓制死氣,即使張虛聖用無數人的精血和冤魂改造身體,煉出了什麼「不死之身」,也是這個意思。當修仙者達到了瓶頸,身體再也無法容納更多的生氣時,也就代表著這名修仙者的大限到了。

    徐清凡這次對清虛眾人所講的,正是這些感悟。用徐清凡的話來講,正是「枯榮生死之道」。

    而隨著徐清凡的緩緩講出,在場的每一位修仙者均是眼中露出了癡狂之色,修仙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尋求長生之道嗎?但整個修仙界大部分修仙者,卻僅僅只是知道要不斷的變得強大才能延長壽元罷了,除了大乘期修士和少數結丹期修士,卻很少有修士能想到徐清凡所將的著一些。

    這些年來,徐清凡在接連的機遇之下,體內接連獲得了最為接近於生氣的能量----「生靈之氣」和最為接近於死氣的能量---「枯死之氣」。

    為了制衡體內「枯死之氣」的強大,徐清凡一直在苦練「生靈之氣」以制衡,期間所領悟的,正是這些,以尋常修士所領悟的大為不同。

    現在講來,果然是所有的修士臉上都是露出了震驚且恍然的神色,即使是寰靈子與玄靈子兩人都眼露思索之色,隨著徐清凡的講道而不斷的點頭。而柳自清雖然早就領悟到了這些,但聽到徐清凡竟然將這個問題講的這麼清楚時,眼中也是滿是詫異,心中有些不確定起徐清凡的身份來。

    這次講道整整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當徐清凡突然止口不言時,所有的修士都以為徐清凡又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卻見徐清凡起身從竹台當中的那處竹台站起,心中均是失落不已,正如徐清凡之前聽玄靈子講道結束時感覺一般。

    但知道不能強求,所以全體清虛修士雖然心中遺憾,但看到起身時,也紛紛站起身來,無論普通弟子還是清虛長老,都是對著徐清凡齊齊躬身一禮,放眼望去,萬人折首。

    「多謝徐前輩(徐道友)教導。」

    聲音直衝雲霄,飽滿尊敬之意。

    徐清凡躬身還禮,知道自己這次在清虛門的所有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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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離去

當某一天,突然有數千人對著你整齊的躬身行禮,齊刷刷的一片,你會有什麼感想?驕傲?不知所措?或者只是淡然面對?

    而這一刻,徐清凡看著這數千名清虛修士對著自己齊身行禮,徐清凡心中卻沒有上述的任何情緒,反而只是在心中微微的歎息一生,多有惋惜之意。

    說實話,徐清凡對於「清虛門」這個門派非常喜歡,如果不是他已經是九華山的執事長老,那麼他非要想辦法成為其中一員不可。

    雖然這個門派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點,比如說清虛門人或多或少都愛誇耀自己的門派,但相比較優點而言卻又不算什麼,尤其是那種對天道的尊重和虔誠,更是沒有什麼門派可以比得上的,或者「苦修谷」可以。但徐清凡所在的九華門卻是遠遠的不如。

    這是一個求知者與虔誠者所組成的門派。

    即使是這次青靈子被推翻,也是一眾清虛長老被柳自清所惑,以為青靈子藏私所致。

    在徐清凡看來,爭鬥這種事本不應該發生在這種門派當中。

    如果說一個門派也有性格的話,那麼這個門派的傳統就決定了這個門派的性格。

    看著數千人躬身的這一刻,徐清凡真的是很佩服建立清虛一脈的清虛真人,竟然創造出「清虛講道」這樣的傳統,又靠著這樣的傳統培養出這樣虔誠的門人弟子。

    可惜,徐清凡知道,「清虛門」的平靜馬上就要被打破了,因為在他的策劃之下,那顆「死靈珠」今晚就會發生作用。洩露出來的死氣會開始腐蝕那些困住紫真仙人地巨木,並最終助紫真仙人脫困而出。

    但就算紫真仙人脫困而出之後,就當真可以順利的收復「清虛門」嗎?

    在徐清凡看來,卻是不見得。

    首先,紫真仙人此時正處於「天人三衰」的階段。既是在大乘期的高手修煉到了後面,開始與天道相融合時,受天道排斥之下,實力被壓制的情況。那時無論是神識、靈氣、還是身體,都將大大削弱,按柳自清地話講,此時的紫真仙人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實力,這樣的紫真仙人,雖然依舊可以勝過玄靈子與寰靈子地聯手,但也絕不是那麼輕鬆。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柳自清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他此時已經不是大乘期宗師了,但他的智謀依然可以起到極為關鍵的作用,就算紫真仙人當真可以脫困而出。而過不萬分小心多加謀劃的話,也只有繼續被柳自清算計一途可走。

    不過徐清凡相信,如果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只要紫真仙人脫困而出之後。最終的勝利者依然是他,因為在大多數交鋒當中,絕對地智與絕對的力之間,依然是力獲勝。紫真仙人雖然只有三成實力,但卻依然不是柳自清可比的,更何況紫真仙人已經掌握了他的計劃,並且有柏靈子等人地支持。

    只是徐清凡也相信。就算紫真仙人可以重新奪回「清虛門」的控制權。也必然會與柳自清極其支持者發生一場惡戰。

    在這場惡戰當中,或者或有清虛長老隕落。但傷害最大的卻還是徐清凡眼前這片正在躬身的清虛普通弟子。而惡戰之後,「清虛門」也會成為六大聖地中繼「九華山」、「苦修谷」,以及已經失去了聖地地位地「**宮」之後,第四個實力大損的門派。

    想到這裡,徐清凡只能默默的歎息一聲,卻又無可奈何。這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就在徐清凡默默感慨間,卻見玄靈子寰靈子兩人已經帶著一眾清虛長老向著他走來,徐清凡微微一愣,忙迎了上去。

    「徐道友這番講道著實精彩,許多觀點都是我等之前想之未想,讓我等受益良深,老朽在這裡就代我清虛門多謝道友了。」

    出乎徐清凡意料之外的是,當玄靈子寰靈子二人帶著一眾長老走到他面前時,當先對著他發出感謝欽佩之言的竟然是寰靈子。聯想到講道之前寰靈子眼中的那些不屑,再看著寰靈子此時眼中地真誠之色,徐清凡知道寰靈子所說地均是肺腑之言,沒有絲毫作假,也忙對著寰靈子躬身還禮,口稱不敢。

    旁邊的玄靈子卻笑道:「寰靈子之話沒有絲毫作假,你剛才那番講道確實是將我等修仙地目的方向講的清清楚楚,卻比之我等之前在清虛道場的講道要精彩的多,卻是讓我等羞愧了。」

    徐清凡搖頭道:「這番領悟也是晚輩偶然悟出,限於功力境界低下,卻是極為淺薄,中間或有漏洞,卻還請各位前輩不要見笑,今後各位前輩悟出了更多的東西,說不定還要請各位前輩反教於晚輩呢。」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場上眾人均是微微一笑。

    接著,徐清凡又與其他的那些清虛長老交談了起來,內中內容均是徐清凡剛才所講的「枯榮生死制衡之道」,正如徐清凡剛才所說的那般,眼前這幫清虛長老功力見識境界都要比徐清凡高上許多,此時紛紛向徐清凡指出徐清凡理論的不足之處,卻也讓徐清凡獲益不少。且在短時間之內竟然結識了不少「清虛門」的前輩高人。

    期間,徐清凡也認識了那名一直在支持紫真仙人、青靈子兩人的清虛修士之首,柏靈子,卻是一名乾瘦老頭,雖然其貌不揚,但眼中卻均是沉穩之色。

    而自玄靈子說話之後,寰靈子臉色就變得尷尬了起來,玄靈子卻不斷拿眼瞄著他,徐清凡雖然正在與一眾清虛長老談論,卻也注意到了兩人的異常,正在心中暗自奇怪時。卻見寰靈子突然一咬牙,就對著徐清凡再次深深躬身一禮,將徐清凡嚇了一跳。

    「前輩,這是為何?」徐清凡忙用手扶起寰靈子,問道。

    卻聽寰靈子說道:「之前老夫只因徐道友是虛丹中期修士。就對道友多有輕視之意,更說出道友不配在清虛講道之言,現在看來,卻是老夫錯了。老夫之前躬身是為了感謝道友講道。這次卻是要向道歉致歉了。

    徐清凡暗暗想道:「這寰靈子雖然風度上比之玄靈子差的很遠,卻也是一個至誠之人。」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一眾清虛長老的客套,徐清凡在玄靈子、寰靈子、柳自清、莫子良四人的陪伴之下向著他自己的屋中快速飛回,起排場卻是要比來時要大了許多。

    「徐道友來我清虛已有三天了,卻還沒有瀏覽一下我榮華山地景色,接下來的幾天我就讓幾位長老輪流陪著道友在我榮華山見識一番如何?」玄靈子與徐清凡站在同一朵祥雲之上,向徐清凡笑著說道。

    「是啊,我榮華山的景色雖然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相信經過我清虛門這些年的修飾,卻也絕對敢保證是天下少有了。」另一邊的寰靈子也笑著說道,其賣相雖然不如玄靈子那麼若仙飄然,眼神之間卻也真誠。

    之前。徐清凡因為被懷疑是來刺探青靈子之事地,所以玄靈子雖然將徐清凡邀請到了「清虛門」當中,卻並沒有安排徐清凡瀏覽景色,更是派人偷偷監視與他。但此時徐清凡在柳自清不情願的幫助之下嫌疑已經一清,剛才的講道更是贏得了全體清虛修士的尊重,所以這番邀請卻也是自然而然。

    聽到玄靈子兩人地邀請之後,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對於「榮華山」的景色心中確有嚮往之意,而且徐清凡還知道,不久之後「清虛門」就會發生混亂。到時很多勝景就會從此消失不見了。

    但想到今天晚上就會發生作用的「死靈珠」。徐清凡還是強忍住心中的衝動,向著玄靈子寰靈子兩人說道:「多謝兩位前輩的好意。但晚輩今天就要離開了。」

    「什麼?你今天晚上就要離開?」卻是旁邊的莫子良突然插口問道。

    「徐道友不多留幾日嗎?反正徐道友你這次下山也只是為了遊歷,沒什麼急事。多留幾日與我等談道豈不是更好?」卻是柳自清突然開口問道。自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出現之後,柳自清就一直在刻意的保持著低調,這番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卻是忍不住當先問道。

    徐清凡笑道:「各位前輩,當真是不好意思,晚輩也想在這榮華山中多停留幾日。但是之前已經跟清函門地虛函尊者約好,三日之後要到清函門拜訪,卻也不好失信於人,還請各位前輩見諒。不過晚輩如果日後再次路過榮華山,一定會再來打擾的。」

    這些話徐清凡並沒有作假,當初他的確是與那位虛函尊者有過這種約定,以作為後路。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其餘四人均是遺憾的歎息一聲。

    之後,徐清凡回到屋中,又和四人談論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跟眾人道別了。

    柳自清雖然依然懷疑徐清凡此次來「清虛門」地目的,並將徐清凡當成了張虛聖的手下,本想要從徐清凡口中探出些什麼,但此時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均已經同意徐清凡離去,再加上徐清凡自己的意願,他卻也不能多說什麼。

    待玄靈子等人將徐清凡送到「榮華山」地護山大陣之外後,徐清凡剛待告別離去,卻見玄靈子突然從袖中拿出兩件物品,雙手遞到徐清凡的面前。

    徐清凡雙手結果之後,卻見是一顆拳頭大小泛著濛濛白光的珠子,以及一面刻著「清虛」二字的令牌。

    「前輩,這兩件卻又是何物?」徐清凡問道。

    玄靈子笑道:「這顆白色靈珠名叫定神珠,算是一件地階低級法器,用之可驅散天地間大部分的迷神之術。而這面令牌,而叫做清虛令,只要你今後手持這清虛令,就可以證明你的身份,並讓你在山外所遇到的清虛弟子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當然,道友今後如果還會來我榮華山,也可用這面令牌通知,我等好開陣恭迎。」

    聽到玄靈子這麼說,徐清凡心中微微一驚,忙將手中之物遞還到玄靈子面前,口中說道:「前輩,這些東西太貴重了……」

    但還不待徐清凡說完,旁邊地寰靈子卻打斷道:「徐道友,這次你可不能推遲,這可是我清虛數千年來地規矩,每位來我清虛講道的前輩都會有禮物相謝地。」

    聽到寰靈子這麼說,徐清凡也不再推辭,默默的將「定神珠」和「清虛令」收入了袖中,然後對著眼前四人說道:「四位前輩,保重。」

    聽到徐清凡這種凡世間的告別方式,玄靈子三人不知道徐清凡話中另有含義,還以為徐清凡少與修士接觸所致。而柳自清也只是以為徐清凡故意如此做作,卻也不以為意。但無論四人心態如何,均不拆穿,也對著徐清凡笑道:「徐道友,保重。」

    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轉身御雲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半日之後,徐清凡來到虛函尊者告訴過他的「清函門」的位置所在,看著那片護山大陣所化的一片白濛濛的迷霧,徐清凡揚聲說道:「在下南荒散修徐清凡,求見虛函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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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靜候

徐清凡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內中所蘊含的靈氣卻著實驚人,隨著這道聲音傳出,就見眼前這片山前白色迷霧一陣波動,好久之後才平靜下來,聲勢卻是不弱。

    而徐清凡聲音落下後沒多久,就見眼前那片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迷霧突然再次湧動,卻要比上次還要強烈的多,片刻之後卻是眼前一清,就見這片迷霧突然向兩旁裂開,露出了山中情景。

    而在這道裂縫中,卻見有兩名老者帶著一眾修士閃身而出,向著徐清凡迎來,其中,那名滿臉紅光一身富貴之色的老者,正是「清函門」的門主「虛函尊者」,兒他旁邊那名銀髮銀鬚老者,卻是「清虛門」附近除了「清虛門」內修士外的第一高手----散修「金鐵叟」。

    虛函尊者一現身,就哈哈一笑,遠遠的對著徐清凡拱手笑道:「徐道友果然守諾,我本來還擔心徐道友流連於那榮華山」的美色,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呢,卻是老夫錯了。」

    徐清凡笑道:「榮華山景色固然讓人迷醉,但又怎麼能比得上前輩的邀請呢?能與虛函道友談道論仙,卻要比流連景色重要的多了。」

    說話間,徐清凡便已經和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聚在了一起,只見徐清凡現對著虛函尊者躬身一禮,然後又對著金鐵叟行禮道:「沒想到金鐵道友也在。」

    金鐵叟對著徐清凡躬身還禮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卻是在此專門等小友的,前次談道,雖然時間短暫,但老朽還是獲益不少,這次小友前來清函門。老夫自然不能放過這次機會,更何況,清虛門的那些前輩高人常年在榮華山中閉關修煉,沒時間也不屑於與我們這些小門派或者散修談道論仙,而常年與其他幾位老傢伙清談,卻也沒什麼新花樣,不免無趣,所以老朽就認定小友你了。」

    聽到金鐵叟這麼說,徐清凡也是哈哈一笑,卻也知道這金鐵叟的話沒有客套。因為對散修而言,廣與實力相當的修仙者交流修仙心得本就是一件極為困難之事,心中暗讚這金鐵叟倒是一個坦誠之人。

    雙方客套了一番之後。徐清凡就與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領著一大群「清函門」修士向著山中飛去,期間虛函尊者不免向徐清凡介紹了一些他的得意弟子。而之前徐清凡所救的那寧海、韓威兩人卻也赫然在列。

    看著虛函尊者地其他弟子,氣質風度卻也與這寧海、韓威兩人一般,明明是修仙者,卻多了一絲市儈之色,在比較一下之前所見到的情緒修士,心中不由歎息,雖然知道這是修仙界小門派所共有的特質。小門派嘛,門中沒有什麼積蓄,對外物的渴望總是比其他大門派的弟子多了一些,但如果不能擺脫這些心中對外物的貪意。恐怕也永遠無法成為一流門派。

    當徐清凡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堆晚輩之後,眾人終於穿過了護山大陣,進入了「清函門」中。

    「清函門」所在的山門,名叫「牛伏山」,內中的景色雖然遠不如「榮華山」,到卻也是清秀可人,在虛函尊者的帶領下瀏覽了一番這「牛伏山」地景色之後。眾人就來到了這「牛伏山」山腰處的一處大殿當中。分主客坐下,就開始談論了起來。

    虛函尊者顯然對徐清凡被玄靈子邀請去「清虛門」小住之事心有好奇。此時就當先問道「徐道友,這次去清虛門小住,感覺如何?」

    徐清凡笑道:「果然不愧是六大聖地中盛名最大的一處聖地,內中所見之情景讓人印象深刻,以這個門派對天道地尊重和虔誠,我敢斷言,只要不是遇到什麼大的浩劫所波及,這清虛門當真會是流傳千萬年,且早晚會重現當年清虛真人在世時地榮光。」

    說到這裡,徐清凡卻在心中微微歎息一聲,因為他知道,這「清虛門」馬上就要遇到一場無法避過的門內混亂了。

    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卻不知徐清凡的想法,反而因為他們與「清虛門」聯繫密切,所以聽到徐清凡這番誇獎之後,反而均是臉上露出了自豪之色,高興的點頭不已。

    卻見虛函尊者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遲疑的問道:「徐道友,卻不知這番玄靈子前輩是為何要邀請道友到清虛門內小住的?道友這三天在清虛門中,只是小住一番嗎?」

    徐清凡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這次在清虛門中除了小住三日之外,卻也認識了一些清虛門中地前輩高人,多次與他們談仙論道,卻是獲益不少。」

    看到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羨慕之色,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然後在今天清晨,又在玄靈子前輩的邀請之下,對清虛門上下全體講道了一番。」

    本來,他為「清虛門」講道之事他原本是不準備說的,因為無論怎麼說,給人感覺都是有種炫耀的味道,但想到眼前兩人都與「清虛門」聯繫密切,自己在清虛講道之事恐怕沒過多久兩人就會全部知曉,現在刻意隱瞞反而不好,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兩人地反映卻是大大出乎徐清凡的意料之外。

    「什麼?」

    只見兩人先是不顧自己在晚輩面前前輩高人的風度,目瞪口呆了半餉,接著終於從徐清凡話中的意思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神色卻是無比負責,多有不信之色,但想到徐清凡應該不會在這件事上向兩人說謊,卻又不得不信,於是半餉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到兩人眼中的不信之色,徐清凡無奈,只得將之前玄靈子所贈與他的那面清虛玉牌來。兩人這才真正相信徐清凡沒有虛言。

    卻見金鐵叟突然站起身來,對著徐清凡躬身一禮,恭聲說道:「沒想到徐道友竟然學究如此,之前老夫竟然還自不量力地要與道友辯道,卻是孟浪了,還請道友莫怪。」

    而另一邊地虛函尊者也是隨著金鐵叟向著徐清凡躬身一禮。

    徐清凡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兩人聽到自己為清虛講道之後竟然會是如此,更沒想到能為清虛講道之人竟然在兩人心中如此尊崇,忙謙讓不已,好不容易才讓兩人重新坐下。

    只是三人間的氣氛。隨著徐清凡這番話卻已是變得大不相同。

    原本兩人都只是隨意地坐著,一臉地輕鬆,正是一副談仙論道的好氣氛。但此時卻均是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似乎眼前之人不再是南荒無名散修徐凡。而是他們的長輩一般。

    而他們看向徐清凡的眼神,只是出於對結丹期修士的尊重的話,那麼現在卻是一種對待長輩的尊重了,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之下,反倒是讓徐清凡變得渾身的不自在起來。

    卻也怪不得兩人地態度如此變化,為清虛一脈講道,這種意義徐清凡或許不瞭解。但這兩人又怎麼能不瞭解?

    歷代被邀請到清虛講道之人,無不是天下知名的前輩高人。比如說,上一次出現有人為清虛講道還是三百年前,經過當時的清虛掌門青靈子再三請求。「慈雲寺」隱世近千年地慧海大師到清虛門中講道,成為當時修仙界中一件盛事。再往前推,卻是九百年前,那時九華門實力達到鼎盛之期,門內加上當時的九華掌門李虛漢,共有五名大乘期地高手,因為李虛漢與當時的清虛掌門紫真仙人交好。所以五大宗師齊聚清虛講道。更是流傳至今的一件千古美談。

    而據虛函尊者與金鐵叟回憶,歷屆有高人到清虛講道。其修為最低也達到了金丹初期,但那也是因為那名修士創出了一種名叫「百花聚頂」之術,名揚與修仙界。

    而與上述這些前輩高人相比,眼前這個其貌不揚,沒有絲毫名聲,實力只有虛丹中期的散修,竟然也在清虛講道了?

    兩人雖然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因為兩人早已經得到消息,「清虛門」時隔三百年之後,再次邀到了一名高人在今天清晨講道於榮華山頂,只是據說這名高人僅僅只有虛丹期的修為,未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剛才在徐清凡拜山之前,兩人就正在談論此事,卻沒想到過竟然會是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徐清凡。再加上徐清凡手中還有著清虛玉牌,且相信徐清凡以結丹期修士的身份不會胡言亂語,所以兩人也只能信了。

    雖然徐清凡不可能與三百年前地慧海大師或者九百年前九華門的五大宗師相比,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相信,既然徐清凡能被清虛邀請講道,其對天道和修仙的見解就絕非尋常結丹期修士相比,必有其十分獨到之處。而且兩人更加相信,雖然現在徐清凡現在還是無人知曉,但恐怕這次清虛講道之事流傳出去之後,徐清凡馬上就要天下知名了。

    再聯想到之前兩人在徐清凡謙虛時,自持多修仙數百年,卻信誓旦旦的保證一會談道論仙時會好好地指導徐清凡一番,心中之羞愧之情卻是不可言表。

    終於,還是徐清凡當先忍受不了這般尷尬的氣氛,說道:「在下之所以被玄靈子邀去清虛講道,只是因為我所修煉的道法不同於修仙界所流傳的那些,所領悟的也與大部分修士的有些不同,所以玄靈子前輩才會邀請在下罷了,兩位道友何必如此變色?」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露出一絲複雜之色,清虛講道的榮耀豈是徐清凡口中所講地那麼簡單?

    卻見金鐵叟肅聲道:「達者為先,徐道友既然能被邀到清虛講道,對天道地見解必有過人之處,我等向道友執晚輩禮也不為過,而之前我等卻只是將道友看成平輩對待,雖然有道友深藏不漏的原因,但卻地確是我等孟浪了。」

    虛函尊者也是在一旁點頭不已。

    看著兩人這般模樣,雖然知道在修仙界的確是如此,但卻依然苦笑不已。

    卻見虛函尊者問道:「卻不知徐道友這次要在我清函門待上多長時間?也讓老朽做個準備。」

    聽到虛函尊者聲音中雖然滿是尊敬,卻已經沒有了原先那種親密之意,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說道:「我正想與道友說這件事,因為在下最近功力突然有了些進步,所以就想借道友之地穩定一下境界,卻不知道友可否願意?」

    卻是按照徐清凡與紫真仙人的約定,要在這裡等候紫真仙人的消息,所以才會如此說。

    聽到徐清凡如此說,虛函尊者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連聲稱願意。接著又遲疑了一會後,對著徐清凡說道:「老朽這裡有一請求,卻不知道友可否同意?」

    「道友儘管提便是。」徐清凡說道。

    「是這樣的,不知道友可否方便,像為清虛講道那樣,在離開之前也為我清函門講道一場?」說完,虛函尊者期待的看著徐清凡。

    徐清凡笑道:「自無不可。」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虛函尊者眼中喜色更甚。

    接著,徐清凡就開始與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談仙論道來,只是或者懾於徐清凡曾為清虛講道之名,這番談道卻變成了徐清凡在講,而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則不住點頭應是,卻絲毫不敢插嘴一句,生怕遺笑於徐清凡,讓徐清凡覺得未免無趣。

    最終,徐清凡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金鐵叟虛函尊者兩人,回到了虛函尊者為他安排的房間當中,閉目靜養起來。

    「按照死靈珠的威力,紫真仙人脫困就在這一個月之內了。而我現在所做的,就是在這清函門中靜靜等待紫真仙人的消息了。」

    在心神陷入虛無前的一瞬間,徐清凡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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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消息

接下來的一個月後,徐清凡就一面在「清函門」中享受著前輩高人般的待遇,一面靜靜的等待著來自「清虛門」的消息。

    好在「清函門」與「清虛門」聯繫密切,虛函尊者本身就是「清虛門」的記名弟子,他的幾位後人更是成為「清虛門」各位長老的入室弟子甚至是親傳弟子,所以徐清凡也不怕因為困守與「清函門」而絲毫不知「清虛門」的消息。

    在這一個月裡,值得提及的共有兩件事。

    一是不知道是金鐵叟還是虛函尊者將徐清凡在清虛講道的事情傳了出去,結果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道場」所相識的那些小門派的掌門紛紛攜著大量弟子在之後幾天紛紛趕到了「牛伏山」,卻是要與「清函門」一起聽徐清凡講道來了,讓徐清凡哭笑不得。

    但更讓徐清凡哭笑不得的卻是第二件事,在徐清凡來到「清函門」的第七天,那些各小門派的掌門和金鐵叟等幾位散修紛紛來到徐清凡屋中,向著徐清凡拱手道賀。

    徐清凡心中奇怪,詢問之下才知道原因。原來,這幾天徐清凡在清虛講道之事已經漸漸的流傳於修仙界,因為「清虛講道」的歷史,「南荒散修徐凡」這六個字可謂在短短幾天之內名燥與修仙界。而因為徐清凡在講道之前所露的那手神通,徐清凡更是博得了「掌上春秋」的稱號,讓徐清凡當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名傳與修仙界了。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在這一個月期間,徐清凡也履行了對虛函尊者的諾言,為包括「清函門」在內的數個小門派講道一場,內容正是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門」所講的「枯榮生死之道」,而之前也不免像在「清虛門那樣露了一手神通,依然是震驚全場。也讓眾人知道了」掌上春秋「的真正含義,而講道之後,眾人對徐清凡恭敬更甚不提,更有幾位散修或者小門派的掌門隱隱透露出想讓徐清凡收他們的後輩為弟子地意思。卻都被徐清凡婉拒了,這次下山他是要收弟子,但卻並不是隨意的,那牽扯到劉華祥最後一項遺願。

    而徐清凡在這個月當中,最在意的無疑還是「清虛門」的消息,但據虛函尊者所說,這一個月「清虛門」卻是一切正常,只是寰靈子與玄靈子之間地爭鬥更加激烈了而已。

    這一天,徐清凡如往常一般在初陽出現在地平線之上後結束了靜修。推開房門向著「虛函門」的主殿走去,因為他知道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此時一定依然在那主殿當中談仙論道,交流著修仙心得。

    經過徐清凡這個月來的反覆引導,當徐清凡參與到論道當中之後,所遇到的情況已經不是徐清凡說而其他人只是點頭不已了,而是如剛開始那樣開始互相討論了。這也讓徐清凡感覺舒服了許多。

    雖然徐清凡出身聖地門下。修煉時遇到問題自有無數前輩的經驗可借鑒,但偶爾聽一下虛函尊者與金鐵叟等人自我摸索出來的修仙之路,卻也是獲益匪淺。

    但這一天,當徐清凡來到主殿之後,所看到眾人之間的氣氛卻不同往常,多了七分凝重之意。無論是虛函尊者,還是金鐵叟。又或者是其他散修或者小門派的掌門,此時均是眉頭緊皺,甚至有人的眼中還多了一分緊張之色。

    徐清凡本能地感覺到,恐怕是「清虛門」出問題了。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讓這些與「清虛門」密切相關的結丹期修士如此肅穆。

    「各位道友,怎麼氣氛如此凝重?可是遇到什麼事了?」徐清凡走進主殿當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笑著問道。

    看到徐清凡到來,主殿當中七名老者忙紛紛站起身來,對著徐清凡鞠躬行禮。但聽到徐清凡的問題之後。臉上卻都露出了遲疑之色。

    因為事關「清虛門」,所以眾人覺得不便讓徐清凡知道。但是這些天徐清凡卻又與眾人相處甚好,所以徐清凡有問題,眾人卻又不便不回答。最終,卻還是虛函尊者對著徐清凡歎息一聲,說道:「清虛門,這段時間恐怕是出事了。」

    「哦?怎麼回事?可否能讓在下知道?畢竟清虛門中有我諸多好友,卻不能不關係。」徐清凡忙問道,臉上的急切之色倒不是裝的,所說之話也有七分真誠,比如說莫子良,徐清凡的確擔心他地安全。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眾人皆是對望一眼,最終還是虛函尊者對著徐清凡解釋道:「徐道友,內中詳情我等也是不知道。只是據我在清虛門的一位後人三天之前傳言,說是當天已經閉關數百年的紫真仙人突然出現,並將清虛所有長老都召集到了清虛殿當中。但接下來的三天,我那名後人卻再也沒有傳什麼消息出來。只是這三天期間,榮華山內卻是轟鳴聲不斷,彷彿有無數高人鬥法一般,即使是有護山大陣也是遮擋不住。更有傳言,在前一天夜裡,封閉多時的清虛護山大陣突然打開,有百餘名清虛修士從中逃走,後面卻有更多的清虛修士在追逐不已。卻不知清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是內亂,但有紫真仙人坐鎮卻又不大可能,總之是讓人擔心不已。」

    說著,七名老者眼中的憂色更重。

    而徐清凡聽到虛函尊者這麼說,卻是心中明亮,知道在「死靈珠」地幫助之下,紫真仙人已經脫困而出了。

    「現在就是不知道那紫真仙人與柳自清之間的爭鬥究竟是誰勝誰負,雖然無論怎麼看都是紫真仙人贏面大一些,以他的聲望,在公佈了柳自清的陰謀,柳自清已是難逃一敗,但以柳自清之智,一切卻又都不敢萬分肯定,但無論紫真仙人是敗是勝。我都是安全地,所以就在這裡靜候消息好了,如果三天之後還沒有消息傳來,那麼就證明紫真仙人最終還是敗了。」

    徐清凡默默的想到。

    就在徐清凡與眾人討論著「清虛門」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時。突然有一道聲音從山外傳來,平淡柔和,卻又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老夫清虛莫子良,前來拜山。」

    聽到莫子良地聲音,徐清凡知道,紫真仙人勝了。

    與此同時,數萬里之外的某處。

    依然是空曠廣大的山腹,依舊是十六尊形象猙獰地惡魔雕像,依然是那處冒著沖天邪氣地血池。空間中依然在蕩漾著一道莫名神秘的古樂,惡魔之上,依然是十餘名身著紫衣地「冥」組織核心成員。玄和黃兩人依舊沒來。這已經是連續第三次了。」

    沉默中過了良久之後,「宇」冷冷的說道,聲音迴盪與整個山腹之中。

    「宙」懶懶的說道:「宇,你一直管他們幹什麼?對我們而言玄黃他們能完成組織安排他們的任務。這就足夠了。」

    「宇」冷哼一聲,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卻聽一直沉默不語的「天」突然開口道:「時間已到,我們不用等玄黃二人了。宇,這次你召集大家來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

    只見「宇」沉默半餉之後,語氣冰寒的說道:「我的任務失敗了,我埋在清虛門地那枚棋子。這幾天突然失去了聯繫,而且據傳言,紫真仙人已經脫困而出,現在已經重掌了清虛門的局勢。」

    「宇」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荒」嘲諷道:「剛才還聽你抱怨玄黃兩人一直不到,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消息要宣佈了,沒想到最後卻是你的任務失敗了。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要玄黃兩人也來,來了好嘲笑你嗎?」

    聽到「荒」的譏諷,「宇」眼中露出一絲殺意,反諷道:「的確,我是失敗了。但我地手下至少控制了清虛門整整四十年的時間。更是將天照珠封印,讓我們的天煞計劃沒有暴露。這次雖然失敗,卻也讓清虛門元氣大傷。不像某人,親自潛伏到慈雲寺中,計劃還沒有實行就已經失敗,最終只能灰溜溜的逃跑。」

    「宇」卻不知道,他的手下早已經被柳自清給除掉了,這些年卻是柳自清在與他聯繫。

    而聽到「宇」的譏諷後,「荒」冷哼一聲,卻不再多說什麼。

    只聽「洪」突然輕輕的說道:「現在指責爭論已經晚了。我們現在應該考慮地是,一旦紫真仙人重掌清虛門,一定會發現天照珠的異常,到時我們的天煞計劃就要暴露了,那時我們應該怎麼辦?」

    聽到「洪」的話,所有地「冥」成員全部都沉默了起來。

    卻聽「天」突然問道:「列,張,精血冤魂共收集多少了?」

    「列」恭敬的答道:「只收集到了七成。」

    「天」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七成已經差不多了,天煞計劃暴露了雖然可惜,但既然只剩下三成,那麼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手段來收集。」

    聽到「天」這麼說,眾人均是默默點頭。

    卻聽「天」突然又向著「宇」問道:「知道那紫真是如何脫困而出的嗎?我提供的那項道法按理來說應該能完全困住只有三成實力的他才對。」「宇」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紫真就好像是突然脫困一般,之前沒有任何異常跡象。」

    「洪」皺眉思考了片刻後,問道:「那紫真脫困之前難道就沒有任何地異常?」

    「宇」想了想說道:「如果要說異常,就是清虛門曾邀請一個不知名地散修講道,而那個散修卻只有虛丹中期的修為。而紫真仙人脫困,則是在那名散修離開後地當天晚上,以那名散修的修為和時間來判斷,應該不是他。」

    「張」聽到「宇」的話後,淡淡的說道:「你是說那個南荒散修徐凡吧?經過這次清虛講道,竟然有了個掌上春秋的名號,倒是一夜之間天下知名了。」

    隨著「張」的聲音落下,空蕩的山腹中又是陷入了一片沉默當中。

    良久之後,「天」突然開口道:「不管是不是這個徐凡在從中作怪,但為了以防萬一,張,你在收集精血冤魂之餘,派人將他殺了吧。」

    「是。」張恭聲說道。

    卻聽「天」接著說道:「至於剩下三成精血冤魂的收集,則執行二號計劃吧。」

    「是。」眾人答道。正如徐清凡之前所猜想的那樣,這次最終還是紫真仙人勝了。這次莫子良前來「清函門」,卻是來接徐清凡去「清虛門」見紫真仙人的,而之所以派與徐清凡相熟的莫子良前來,徐清凡想來,卻是紫真仙人為了讓他安心而為。

    在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的恭送之下,徐清凡和莫子良兩人駕馭著祥雲,向著「榮華山」的方向快速飛去。

    天空之上,看著莫子良臉上的愁苦之色,徐清凡默默的歎息一聲,問道:「莫道友,現在清虛門情況如何?」

    莫子良苦笑道:「這次,我清虛門差點就從修仙界中除名。」

    「什麼?」即使是徐清凡,也沒有想到清虛門這次內亂如此嚴重,竟然到了差點除名的地步。

    接著,莫子良就將這次紫真仙人平亂的情景向著徐清凡細細的講解了一遍,卻聽著徐清凡暗暗心驚。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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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危機

     原來,紫真仙人破禁制而出的時間比徐清凡所想的還要早,借助徐清凡的「死靈珠」之助,只用了二十天的時間就破禁而出,比之徐清凡所想的還要早上十天。徐清凡猜想,不是他高估了那些拘禁紫真仙人的巨木怪樹,就是低估了紫真仙人的能力。其中卻是後者更大一些。

    而紫真仙人破禁而出後,卻並不是忙著先收復「清虛門」,而是先不知不覺的將青靈子救了出來,又聯繫上了一直支持他的柏靈子,接著卻又通過柏靈子聯繫到了玄靈子寰靈子等人。並將柳自清的陰謀向著眾人公佈了出來。而柳自清的陰謀也正如之前徐清凡所猜想的那樣,利用一種特異的讓清虛眾人修煉,最終吸收清虛所有修士的元神以強大自己。

    紫真仙人知道,以他現在只能發揮三成的實力,如果想要硬靠著實力來收復「清虛門」,那麼以紫真仙人多年來的聲望和僅剩三成卻依舊無人能敵的實力卻還是可以做到的,但這樣一來,卻將不可避免的與那些被柳自清蠱惑之人進行一場苦戰,到時「清虛門」不免會實力大損,這卻不是紫真仙人想要看到的,所以紫真仙人破禁而出後,卻是盡量拉攏可以拉攏之人,盡可能的孤立柳自清。

    事情在剛開始進行的很順利,在聽到柳自清的陰謀後,玄靈子等一眾原先被柳自清蠱惑之人還是半信半疑,但在紫真仙人將那篇的漏洞一一指出並講明後果時,眾人皆是後怕不已,紛紛向著以身試驗卻被自己等人誤會的青靈子道歉。並秘密的重新奉立青靈子為掌門。

    但就在這時,紫真仙人卻最終還是遇到了麻煩,以寰靈子為首地一些清虛長老卻依然並不信任紫真仙人,依然認為在蠱惑眾人的是紫真仙人,最終,無奈之下紫真仙人只能將寰靈子等人拘禁起來。而對外則宣稱寰靈子等人閉關了,以防止柳自清起疑。而在此期間,柳自清的確是一副毫不起疑的樣子。這也讓眾人放下了心來。

    最終,當紫真仙人將所有的清虛長老全部都掌握在手中,或說服或拘禁之後,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就在「清虛門」中現身而出。並派人將柳自清抓了起來,帶到了「清虛殿」中。以柳自清實丹後期的實力,面對數名金丹期的清虛長老,自然是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事情直到這裡,一切都還是順利的。

    但就在柳自清就押解進入「清虛殿」後,卻是異變突起,只見原本聚集在「清虛殿」地所有清虛長老,突然有一半竟然在柳自清現身後的一瞬間就變得神經錯亂了起來。對著眼前除了柳自清之外的所有生物都發起了不要命的攻擊。

    而同時變得神經錯亂的,卻還有「清虛殿」外近三分之一地清虛弟子。

    在措不及防之下,為數眾多的清虛長老和清虛弟子被擊傷乃至於被瞬間殺死,卻在臨死之前還尤不知原因。

    而柳自清則乘著紫真仙人、青靈子等人忙於應付突然而來的攻擊之時,趁機逃出了「清虛殿」,並救出了被拘禁的寰靈子等人。趁亂逃出了「清虛門」。

    事後證明,那些精神突然變得錯亂失常的清虛長老和清虛弟子,都是平日裡修煉柳自清的那篇最為勤奮之人,也就是說。這些修士都是清虛門的精英。而柳自清不知何時就已經發現了不妥,當天「清虛門」各處的焚香竟然都被換成了「迷神香」。但也正是因為他們將那篇練得太深,所以心神上所產生地破綻也越來越大,到了現在,雖然還達不到能被柳自清吸收心神的地步,但配合上「迷神香」,卻還是輕易的被柳自清所控制了。

    這場混亂下來。清虛門原先的四十餘名清虛長老。其中有八人依然被柳自清所蠱惑,跟著柳自清叛逃清虛了。此外。卻有十五名清虛長老陷入了精神錯亂元神大損的地步,到現在雖然都被紫真仙人制住,卻依然不知該如何治癒。而這十五名清虛長老當中,玄靈子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在這些精神錯亂地清虛長老攻擊之下,還有七名長老當場被殺死,其他長老也或多或少的帶著傷勢。

    如此一來,堂堂的六大聖地之一的「清虛門」,竟然只在短短地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就只剩下了十名長老,門下普通的弟子更是死傷無數,這種情景比之當年九華門之亂還要損失慘重。

    聽到莫子良將「清虛門」現在的情況講了一遍之後,徐清凡微微歎息一聲,卻是沒想到這番內亂之下「清虛門」的實力損失竟然如此嚴重,遠遠超過徐清凡之前的想像。

    恐怕如果不是還有紫真仙人在坐鎮,「清虛門」從此就要從六大聖地中除名了吧?

    「寰靈子師兄一世英名,竟然就這麼被柳自清蠱惑而去了,哎說完「清虛門」的情況之後,莫子良歎息道,臉上滿是悲痛之色。

    徐清凡在旁微微地點了點頭,他雖然與寰靈子相處不多,但卻也能看出這寰靈子在性格是一個容易鑽牛角尖之人,這種性格之人卻是最為容易被柳自清這種人利用了。可悲地是,如果不馬上將他找回來的話,那麼這寰靈子最終還是逃不過被柳自清吸收元神一途。

    但徐清凡還是疑惑地問道:「當寰靈子前輩看到清虛門的混亂之後,難道對於柳自清還是沒有絲毫起疑嗎?」

    莫子良黯然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柳自清是帶著他門從地道逃離的,所以寰靈子等幾位師兄還有他們門下的弟子都沒有注意到當時清虛地混亂。」

    徐清凡又問道:「那麼玄靈子等幾位前輩呢?對於他們突然而來的精神錯亂。紫真仙人可有治癒良策?」

    莫子良的臉上黯然之色更重,緩緩的說道:「玄靈子等十五位師兄此時已經被紫真師伯拘禁了起來,紫真師伯這些天雖然一直在研究苦思,卻依然沒想到什麼良策可以將他們治癒。」

    聽到莫子良這麼說,徐清凡忍不住,又是默默的歎息一聲。

    經此一劫,「清虛門」卻不知還要等到何時才能恢復元氣了。

    更重要的是,「清虛門」雖然實力損傷慘重。但卻依舊沒能除掉柳自清,甚至讓這柳自清帶著他的追隨者跑了。

    徐清凡直覺的認為,如果任由這柳自清發展下去,將來恐怕會發展成另外一個張虛聖。而這次雖然紫真仙人阻止了柳自清設計吸收「清虛門」全體修士地元神,但一旦讓他吸收了寰靈子等人的元神。也足夠他將實力恢復到全盛時期的四五成了。而可憐的寰靈子等人卻到現在還依然相信著柳自清,被利用了卻猶不自知。

    說話間,莫子良已經帶著徐清凡來到了「榮華山」前。徐清凡這才發現,經過莫子良這番介紹,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了一個時辰有餘。

    放眼望去,此時的「榮華山」依舊是恍如仙境,整個山峰都泛著耀眼金芒,但或者是心裡地原因在作怪。再次看「榮華山」,徐清凡分明從中感覺到了一絲落寞破敗之意。

    旁邊的莫子良手掐指訣之後,就見那片將「榮華山」包圍的金光突然開始如流水般波動不已,快速的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一道可容人通過的縫隙。

    進入「榮華山」後,內中的景色正如徐清凡之前所想的那般。甚至比徐清凡的想像中還要破敗三分。就如一個絕世美人地臉上突然遍佈疤痕一般,雖然那雙明眸依然迷人,但那副臉頰卻讓人不由歎息。

    看著徐清凡正注視著「榮華山」那些在混亂中被破壞的景色,以及正在一片廢墟上忙碌臉上的恐慌茫然卻猶存的清虛弟子。墨子良歎息一聲,說道:「徐道友,紫真師伯正在榮華山頂處的清虛殿內等你,我們這就去吧。」

    徐清凡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隨著莫子良向著榮華山頂處快速飛去。

    榮華山頂處,一處規模龐大地大殿赫然坐立其上,作為「清虛門」的權利樞紐和象徵。這處「清虛殿」比之九華山的「華凌殿」雖然少了一分古拙大氣。卻又多了三分典雅精緻。

    徐清凡之前曾在「清虛殿」前為清虛門一眾修士講道,卻從未進入到「清虛殿」當中。心中自然對「清虛殿」有著一分懷疑,但此時隨著隨著莫子良進入到「清虛殿」當中,徐清凡卻沒有絲毫好奇打量的神色,而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莫子良的身後,同時眼神注視到「清虛殿」當中一人的身上。

    只見這人一副青年人般面貌,容貌英俊,氣質儒雅,一身青衣,自有一種逍遙中不失穩重的味道。而與面貌大不相稱的則是這人的雙眼,從中彷彿能感覺到一種沉澱千年的滄桑,讓人難忘。

    徐清凡之前曾見過青靈子地面容,這人雖然坐在「清虛殿」主位之上,卻絕對不是青靈子,徐清凡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清虛門」現在唯一地大乘期的宗師,紫真仙人了。

    雖然心中詫異紫真仙人面貌地年輕,但徐清凡臉上卻是不動神色,與莫子良一起向著紫真仙人拜了下去。「晚輩徐凡,見過紫真前輩。」

    「弟子莫子良,見過紫真師伯。」

    「不比多禮。」

    只見紫真仙人先是默默的仔細打量了徐清凡兩眼,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聲音正如之前徐清凡在榮華後山所聽到的那樣,滄桑沙啞,卻比之前又多了三分疲憊之意。

    在徐清凡與莫子良站起身後,紫真仙人又說道:「子良,你先退下去吧。」

    莫子良躬身告退之後,紫真仙人將眼神轉到徐清凡身上,眼神平靜似海,卻也如海一般幽深難測,雖然只是短短的兩眼,但徐清凡卻感覺自己彷彿一瞬間就被看穿了一般。

    就在徐清凡忍不住準備將劉華祥的書信交給紫真仙人時,紫真仙人卻當先開口了。

    「徐凡,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真名還是假名,但你應該不是南荒散修,而是九華門下吧?」

    聽到紫真仙人的話,徐清凡心中豁然一驚,抬起頭來,卻發現紫真仙人的眼神已是銳利如劍。

    與此同時,榮華山南面近千里處,牛伏山外。

    兩名紫衣人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

    「四號,你確定那徐凡就在這清函門當中嗎?」一名紫衣人冷冷的問道。

    另一名紫衣人懶懶的說道:「自然不會有假,那徐凡三天之前才剛剛在這清函門中講道,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好了。」

    「哼,五號,你的消息就沒有准過,如果這次又白等該怎麼辦?主人要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截殺那個徐凡。一旦失誤,怪罪起來我們兩個都擔當不起。」

    五號卻絲毫不以為意,笑著手指「牛伏山」方向,說道:「那不是有人來了嘛?我們向他確定一下就好了。」

    這名紫衣人手指之處,卻正是剛剛從「清函門」離開,向著自己洞府處趕去的金鐵叟。

    一盞茶時間後。

    四號手提著金鐵叟的頭顱,被折斷的頸脖處不斷的滴血沾濕了他的衣袍,但四號卻毫不在意。

    而五號卻手持一副紫瓶,閉目正在感應著什麼,而那紫瓶當中,卻有一個魂魄正在不斷的發出慘叫,讓人聽之心恐。

    片刻之後,五號手微微一握,那紫瓶連帶著瓶中的魂魄瞬間粉碎,卻見五號笑著說道:「這次我果然又錯了,那徐凡被邀請到了清虛門中,我們在榮華山外等他好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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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紫真

聽到紫真仙人的話,徐清凡不由一驚,心中急轉,忙思對策。

    「紫真仙人是如何看出我是九華修士的?我雖然的確是九華修士,但因為機緣巧合,卻從來沒有系統修煉過九華的功法啊?如果他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一切都好說,如果只是懷疑,我又應不應該承認呢?」

    「還有,這紫真仙人如果真的已經確認了我九華門下的身份,他又會如何作想呢?先不說我之前欺瞞與他,就說我身為九華的修士,這次卻來管清虛門的事情,還知道了如此之多的隱秘,雖然的確是幫紫真仙人脫困而出,但卻也犯了修仙界的禁忌。紫真仙人就算是對我感激,但感激之餘卻也會摻雜著好幾分顧忌吧?」

    就在徐清凡暗思間,紫真仙人臉上原本的肅穆卻是突然一收,笑道:「你的確是九華門下,否則你應該馬上否認才對。」

    聽到紫真仙人如此說,徐清凡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雖然這紫真仙人在柳自清面前接連吃癟,但徐清凡與他相比經驗卻還是太少了,只是稍稍猶豫了這麼一瞬間,就被他看出了破綻。

    既然已經被紫真仙人看穿,徐清凡索性也不再隱瞞,對著紫真仙人重新拜下,躬身說道:「晚輩九華徐清凡,拜見前輩。」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說道:「之前清虛門的情景前輩也知道,再加上現在九華正處於封山期間,所以晚輩無奈只得隱瞞身份,還請前輩見諒。至於徐凡。卻的確是晚輩的真名,只不過是晚輩修仙之前地名字。」

    聽到徐清凡的話,紫真仙人臉上卻不動神色,只是淡淡的說道:「徐凡,徐清凡,卻沒想到九華山清字輩弟子竟然有你這種人物,劉華祥那傢伙倒是找了個好傳人。」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心中一喜。知道紫真仙人並沒有介意自己以九華門人的身份參與「清虛門」之事。

    但就在徐清凡心神稍稍放鬆之時,就聽到紫真仙人突然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一個月前,我與玄真師弟的那番談話你也聽到了吧?」

    玄真仙人,卻正是柳自清的另一個身份。

    聽到紫真仙人的問話。徐清凡心中地驚駭要比剛才身份被揭穿時更甚,要知道那晚柳自清與紫真仙人的談話可是涉及到眾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啊?許多秘密,其對清虛的意義極為重大,為了隱瞞,徐清凡絲毫不懷疑紫真仙人將他拘禁起來的可能。

    剛想要否認,但心中卻是一愣,突然發現紫真仙人話中地圈套來,如果徐清凡真的沒有聽到那番談話的話。就不應該知道玄真仙人的真實身份,所以絕對不能直接否則。而剛才紫真仙人突然點破徐清凡的身份,想來更多的是為了震懾徐清凡的心神,讓徐清凡在此時不及多想就匆忙回答吧?

    心中一瞬間想了許多,卻見徐清凡抬起頭來,茫然的問道:「紫真前輩。您是指玄真前輩嗎?他不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嗎?」

    卻見紫真仙人緊緊地盯著徐清凡的雙眼,看到徐清凡眼神沒有閃爍之意後,微微的歎息一聲,卻說道:「你聽到了。」

    頓了頓後。紫真仙人用更加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是聽到了。」

    說著,紫真仙人不待徐清凡解釋就自顧自的說道:「據我所知,你一個月前來清虛門時,總共呆了三天兩夜,其中,你在第二夜將那顆死靈珠拋到拘禁我的巨木之內,也就是說你是在第一夜探查我位置所在地。而那一夜正是玄真師弟與我談話的時間。我聽莫子良說。那一夜你總共兩次出現與他談道。我想那時你並不是僅僅為了談道,還為了掩護你那只暗鴉出回吧?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就是你探查我位置的時間,也與玄真師弟找我的時間相符。」

    說完之後,紫真仙人就緊緊地盯著徐清凡,銳利的眼神似乎能刺穿徐清凡的靈魂。

    聽到紫真仙人的這番分析,徐清凡雖然心中驚濤駭浪,但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驚訝茫然的樣子,說道:「晚輩的確是讓靈獸小黑尋找前輩的蹤跡,也地確是在那天晚上找到了前輩地蹤跡,但晚輩卻沒有見到玄真前輩,更不知道玄真前輩曾與前輩說過什麼。」

    徐清凡知道,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即使徐清凡對紫真仙人有恩,但面對取捨時,徐清凡也絲毫不敢保證紫真仙人會如何做,畢竟那些秘密太過重要了。至少如果透漏出去地話,張虛聖和「冥」是絕對不會放過「清虛門」的。

    聽到徐清凡無論如何也都不承認,紫真仙人微微歎息一聲,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怎麼想,我也的確這麼想過,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不過,我不管你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又聽到了多少,有些事情,必須讓它永遠的埋在心裡最深處,你可明白?」

    聽到紫真仙人的這句話,徐清凡心中長出一口氣,知道紫真仙人的意思,這件事情他不追究了,但徐清凡卻必須要保守秘密。

    但即使如此,徐清凡臉上的茫然之色卻是絲毫不變,只是無奈的對著紫真仙人躬身說道:「晚輩向前輩保證,對於清虛之事晚輩絕不會多說,天地為證。」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紫真仙人的神色微微放鬆了一些。接著,就見紫真仙人臉上原本的肅穆突然消失不見,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讓徐清凡看著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卻聽紫真仙人笑著說道:「現在公事談完了,我們來說下私事吧,劉華祥的書信你可帶在身上?」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才從驚訝中反應了過來。不再想紫真仙人態度突然的轉變,忙從袖中拿出了劉華祥的書信,恭敬地雙手遞上。

    只見紫真仙人右手微微一招,徐清凡手中的書信就穩穩的向著紫真仙人手中飛去,轉眼間就飛到了紫真仙人的手中。

    卻見紫真仙人將書信拆開之後,就細細的讀了起來,卻不知那信中究竟寫了些什麼內容,徐清凡只見紫真仙人剛開始看信時身體微微一震。接著神色就變得無比的凝重,眼中似喜似憂。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緩緩的書信收入懷中,笑著的對徐清凡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對了,那劉華祥現在情況如何?可是還想之前那樣守著一大堆花草不放?」

    徐清凡臉上露出黯然之色。澀聲說道:「劉師叔在三十多年前已經仙逝了。」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紫真仙人身體再次微震,良久之後才微微歎息道:「當真是可惜了。」

    接著,紫真仙人卻又與徐清凡聊了些修仙界地瑣事,又從徐清凡處瞭解了一些現在九華門和劉華祥生前的情況,期間滿臉都是慈和的笑容,與剛才逼問徐清凡時完全不同,讓徐清凡簡直懷疑這名滿天下的紫真仙人有著雙面性格。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突然問道:「徐道友,之前玄靈子可是給了你一面清虛令牌?」

    徐清凡點頭應是。

    紫真仙人笑道:「小友可拿來讓我一觀?」

    徐清凡忙將那面清虛令牌從袖中翻出,雙手恭敬的遞向了紫真仙人。

    只見這面令牌緩緩地飛向了紫真仙人的手中後,紫真仙人手中突然騰起了一道青色的火焰,將這面令牌包圍在其中,不斷的灼燒著。在徐清凡驚異的眼神中。就見這面令牌在青色火焰的灼燒之下體積緩緩的發生著變化,當青炎收起時,這面令牌卻已經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只見紫真仙人滿意德點了點頭,右手微微一招。就將這面令牌送回到徐清凡手中,徐清凡細看之下,卻見這面令牌要比之前所得要小上一些,也要精緻上一些,上面刻畫著許多徐清凡看不懂的圖案。

    「前輩,這是……?」

    徐清凡疑惑地問道。

    紫真仙人笑著說道:「這是清虛名譽長老的證明。只要有它,你今後在清虛的權利就和所有的清虛長老一樣了。」「什麼?」徐清凡心中一驚。忙推辭道:「前輩。這晚輩可擔不起。」

    紫真仙人搖了搖手,說道:「這面令牌我並不是給你的。而是給南荒散修徐凡的,你可明白?」

    徐清凡心中一轉,就已經明白了紫真仙人地意思,徐清凡這次可以說是在某方面來說算是救了「清虛門」一次,而「清虛門」必須要有所回報,而授予清虛名譽長老的位置卻最是恰當不過,但救了清虛一脈的是南荒散修徐凡,而不是九華門的徐清凡,否則清虛一脈被一個九華弟子所救,並讓這名九華弟子擔任長老之位,傳出去就要貽笑大方了。

    清虛門可以被一名不知名地散修所救,但決不能被同為聖地的九華門弟子所救,這個道理聽起來怪異,卻是事實,因為一旦如此的話,就說明九華將永遠壓清虛一頭,而清虛則更是欠了九華一個大人請,永遠也難以還清。

    知道了紫真仙人的想法之後,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不答應,因為這不僅是紫真仙人對他的感謝,更是他對紫真仙人的保證,保證不講清虛門之事說給九華門的任何人。

    看著紫真仙人注視著他地眼神,徐清凡最終卻還是收起了這面令牌,對著紫真仙人躬身致謝,畢竟今後有了這面令牌,對他個人而言要有利地多,甚至可以在清虛門這裡多領取一分供奉。

    卻見紫真仙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管如何說,這次你助我脫困而出,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你用不著謝我。」

    說著,紫真仙人微微猶豫了一下後,右手又是微微一揮,就見一方玉盒突然出現在徐清凡地面前,說道:「這顆丹藥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但對你現在來說卻還是有些幫助的,就將它一起給你吧。」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雙手接過玉盒,看到玉盒上所刻之字後,驚聲說道:「升天丹?」

    紫真仙人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八百年前,我曾對藥王谷有恩,他們的谷主就將這升天丹贈於我作為報答,但這升天丹對我卻沒有任何作用,也沒有任何適合的小輩適合賜下,看你現在處於虛丹後期,這升天丹對你剛好有用,就送給你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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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血鬥

「升天丹」,即服下即可成仙升天之意,雖然實際功效遠遠沒有那麼誇張,但卻也絕對是修仙界諸多靈丹中最為珍貴的品種之一。

    周所周知,修仙者一旦達到了結丹期,就再也無法靠外物增加靈氣,而是只能靠著自己緩緩吸收天地靈氣以壯大自己。

    因為修仙者一旦達到結丹期之後,身體已經被改造的越來越接近於天道,所以也只能吸收天地間那些最為純粹的能量,而外物所蘊含的能量,比如說靈丹,就算煉製的再用心,內中也會不可避免的帶著些許雜質,卻並不適合結丹期修士吸收。

    但世間諸事並沒有絕對,有定律就會有著定律之外的例外,而徐清凡現在手中的「升天丹」就是例外。

    正如紫真仙人剛才所說的那樣,這顆「升天丹」來自於「藥王谷」,而「藥王谷」在修仙界絕對屬於一種另類,它沒有高超奇玄的功法可供門人修煉,卻是另闢蹊徑,以煉丹之術來提升自身的修為。

    但正如之前所講的那樣,只要達到了結丹期,靈丹這種外物就再也無法為修仙者提供幫助,甚至要想從靈寂期突破到結丹期,都需要一股極為強大純粹的天地靈氣,而這都不是靈丹所具備的。

    所以「藥王谷」雖然立足於修仙界,但門內卻並沒有什麼高手,雖然靈寂期的修士極多,但能達到結丹期地修士卻是歷代都寥寥無幾。比如說現在的藥王谷。就只有現任谷主公孫謙達到了結丹期。

    而但凡這些能達到結丹期的「藥王谷」修士,其之所以能突破靈寂期達到結丹期,所依仗的正是徐清凡此時手中的「升天丹」之功。

    這「升天丹」可謂是「藥王谷」立派數千年來煉丹心得的精華,取無數靈藥,用南明離火不斷煉化,花上百年的時間不斷祛除靈藥內地雜質,最終而成。這「升天丹」與其說是一顆靈丹,還不如說是天地靈氣的凝結。而歷代「藥王谷」的結丹期修士,正是靠著「升天丹」之效,才順利突破靈寂期的。而實丹期以下的修士,也可借助它大幅的提升體內靈氣。

    只是這「升天丹」煉製起來極為麻煩,光是千年靈藥就需要無數,更是需要百餘年的時間不斷煉化祛除雜質,所以「藥王谷」雖然號稱是天下藥理之最,但也只不過數百年才能煉出來一顆罷了。這也是為什麼「藥王谷」歷代只有一兩名虛丹期修士的原因。

    而修仙界的修士,雖然均知道這「升天丹」對他功力提升幫助極大,卻也沒想過要煉製,也正是因為它不僅只有「藥王谷」可以修煉,更因為它煉製起來極為麻煩地原因。

    徐清凡之前無望突破到結丹期時,也是時常幻想自己某一天,會因為機緣巧合而得到一顆,得此之助後功力大增,順利的突破到結丹期。

    只是徐清凡也知道,「升天丹」是「藥王谷」的鎮派之寶。哪裡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所以也只不過想想罷了。

    但徐清凡卻沒有想到,在某一天,自己竟然真的擁有了「升天丹」,雖然此時他已經達到了結丹期的境界,但這「升天丹」卻依然可以讓他從虛丹中期快速的突破到虛丹後期,期間可省卻數十年之功。

    想到這裡,徐清凡原本礙於「升天丹」的珍貴而想要拒絕的心思也瞬間熄滅,轉而默默的將「升天丹」收入袖中。對著紫真仙人躬身一禮表示感激。

    對於修仙者來說,只要可以提升功力境界,客套什麼地顯得是那麼的不必要。更何況徐清凡助紫真仙人脫困,這「升天丹」也是應得的。

    看到徐清凡將「升天丹」收起。紫真仙人笑著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你這次下山如果還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就在我清虛閉關一段時間吧,順便將這顆升天丹給煉化了,現在修仙界亂的很,你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保障。」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想到劉華祥的第三件遺願並不是很急。而此時修仙界的形勢確實凶險,再加上他地確是想要早點試驗一下「升天丹」之效。所以就對著紫真仙人恭聲說道:「既然前輩如此說,晚輩遵命。」

    紫真仙人笑著點了點頭,一副長者風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退下吧,莫子良他會給你安排閉關之所的。」

    徐清凡再次對著紫真仙人躬身一禮,就要轉身離去。

    但走到殿門前,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卻又轉身向著紫真仙人問道:「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卻還要前輩指教。」

    紫真仙人問道:「什麼事,盡講無妨。」

    徐清凡皺眉問道:「晚輩雖然是九華門下弟子,但因為接連的機緣巧合,所以晚輩並沒有修煉九華的功法,卻不知前輩是如何看穿晚輩九華弟子身份地?」

    紫真仙人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徐清凡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笑著解答道:「我雖然常年閉關沒有外出,但當年畢竟跟你的師伯祖李虛漢交好,你們九華所特有的無相訣雖然甚少出現於修仙界,更是只有掌門或者掌門接班人可以修煉,但旁人或者不識得,但我又怎麼會不識得?雖然這無相靈氣在你體內四道靈氣中最為弱小且不可查,但我卻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劉華祥那老傢伙,是絕對不可能將這套九華山的鎮派功法傳與外人的。」

    聽到紫真仙人的解釋,徐清凡身體猛震。驚聲說道:「無相靈氣?無相訣?」

    《無相訣》地名字,徐清凡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套功法即使在整個修仙界加上萬年前種類繁多地修魔功法,也絕對是屬於前十之列,其功法之玄妙,自不待提。

    據稱,這種功法只要修煉有所小成之後。就可超脫於五行之外,施展之時無色無相,無形無質,即使是與修煉者同樣修為甚至高出一籌地對手,被《無相訣》所攻擊時也是毫不知覺,只能被動受擊。

    還有則是,這《無相訣》雖然玄妙,卻是另一項功法----《代天訣》修煉的基礎,而《代天訣》。更是修仙界公認地最接近於天道的功法之一。

    可以說,九華山聖地的聲明,有一半就是靠著《無相訣》和《代天訣》博來地。

    但對徐清凡來說,更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無相訣》雖然玄妙,但那卻是只有九華掌門才可以修煉的。

    「劉師叔是如何知道《無相訣》修煉功法的暫且不提,但他為什麼又將這《無相訣》的修煉功法傳給我?」

    向紫真仙人再三確認無誤之後,徐清凡心神陷入了恍惚狀態,暗暗的想到。

    再聯想到之前自己突然被任命為九華的執事長老。而執事長老卻是公認的掌門接班人,徐清凡不由的想道:「難道,難道掌門人和劉師叔早已經決定讓我當九華地掌門接班人了?」

    雖然在接任執事長老時就想到了這種可能,但當初劉華祥一句「雖然歷任掌門之前都擔任過執事長老,但歷任執事長老卻並不都是九華掌門」打消了徐清凡心中的詫異。

    但現在,徐清凡得知自己之前所修煉的功法竟然就是《無相訣》之後,自己被暗定為下一任九華掌門的想法終於變得無比確定了起來。

    如果是其他人,得知了自己竟然被暗定為聖地掌門之後。即使不會幸喜若狂,心中也會暗暗竊喜不已,但當徐清凡想到自己將會成為下一任九華掌門之後,心中雖然也有欣喜。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和疑惑。

    欣喜是肯定的,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被重視被肯定,這點即使是徐清凡也不例外。

    但以徐清凡的本性而言,他卻並不希望自己成為九華掌門,雖然這對他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但拋開九華門現狀不談,徐清凡本身並不是一個喜歡被拘束之人。而一旦成為九華掌門。那麼也就代表著徐清凡將有數百年的時間不得不拘束於九華山內,時不時被俗務所干擾。肩壓重擔,這並不是徐清凡所希望的。或雲遊,或修煉,只逍遙,無他擾,這才是徐清凡所希望地。

    更何況,在徐清凡看來,九華山其實有著許多比他要出色的弟子,金清寒鳳清天不提,即使李宇寒,無論天賦還是辦事能力,也要比徐清凡強上一些,所以徐清凡就算是在擔任九華執事長老時,也並沒有怎麼想過自己會成為下一任九華掌門的想法。

    但隨著得知自己所修煉的竟然是《無相訣》時,這一切都變得如此的可能。

    「算了,這一切都不過是我自己的猜測罷了,事情也許並不是我想的那樣。現在最要緊的是修煉和完成劉師叔地遺願,其他的事情等時間到了再說吧。」

    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然後默默的想到。

    看著徐清凡帶著一臉的恍惚離開了「清虛殿」,紫真仙人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喃喃自語道:「有意思,這個徐清凡竟然會是下一任地九華掌門,而他卻猶不自知,而看這徐清凡剛才的神情,他甚至不知道劉華祥的真實身份。李虛漢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輕輕的說道:「你的想法我究竟還是猜不到,我究竟還是不如你啊。」

    一聲悠悠歎息在「清虛殿」內不斷的迴盪著。

    卻是紫真仙人想到這次「清虛門」所遭遇的情況與九華五十年前地情況極為類似,但他卻沒有像李虛漢那樣保住九華山,心中黯然。

    再說徐清凡,從「清虛殿」出來之後,心神已經穩定,決定不再多想今後之事,先修煉為主,神色間地恍惚也是漸漸消失不見。

    離開「清虛殿」之後,卻看到莫子良已經在殿外靜靜等候多時,看到徐清凡出來之後,馬上笑道:「徐道友,紫真師伯安排我為你安排閉關之所。」

    徐清凡點頭笑道:「有勞了。」

    接著,兩人就不再客套,在莫子良的帶領下。御雲向著為徐清凡安排地閉關之所飛去。

    莫子良為徐清凡安排的閉關之所是在一處竹林之內,外有結界相護,內中景色也甚是幽雅,徐清凡看了一番之後甚是滿意。

    告別了莫子良之後,徐清凡就進入了竹屋當中,盤坐在床上,開始閉目靜養了起來。待心神穩定寧和之後,徐清凡從袖中翻出那顆紫真仙人所賜的「升天丹」,服下之後開始煉化了起來。

    這一次閉關,就是整整三月時間。

    與此同時,榮華山外,那兩名紫衣人正在默默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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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紫衣

卻說徐清凡將這顆「升天丹」服下之後,徐清凡只感覺這「升天丹」在入腹的瞬間,就化為一股極為磅礡且極為純粹的能量,快速的擴散於徐清凡的各處經脈,並與徐清凡體內本身的四道靈氣快速融合到了一起。

    煉化「升天丹」的過程很順利,這「升天丹」本身就是最為純粹的天地五行能量凝結而成,所以煉化融合起來自然不會有什麼困難,「升天丹」內的靈氣很順利的與徐清凡體內原本的靈氣融合在了一起,徐清凡只感覺當「升天丹」內的能量完全的消散開來之後,他體內的靈氣足足的多了三成有餘。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清凡只感覺身體一震,身上的氣勢猛地爆漲,身周的靈氣更是密集了起來,只覺得體內的經脈丹田突然變得開闊堅韌了起來,身體與天地的聯繫也愈加密切,陷入空靈當中的心神,更是快速增強。

    這種情況並不是徐清凡第一次遇到,徐清凡知道,借助「升天丹」之助後,他現在已經突破到虛丹後期了。

    境界的提升一方面源於體內靈氣的增加,一方面也源於對天道認識的增加,兩者缺一不可。而徐清凡體內的靈氣早就達到了虛丹中期的極限,而這些日子,先是聽玄靈子講道,後又分別於莫子良、金鐵叟、虛函尊者等人多次論道。對天道的理解也是不知不覺地加深,厚積薄發,這次境界的突破卻是顯得如此自然而然。

    而就在徐清凡突破到虛丹後期的一瞬間,當年牛華蓮封印在他體內的那十道靈氣,突然再次有有兩道破裂,化成兩道強大的靈氣,與之前的「升天丹」內的靈氣一般,與徐清凡體內的靈氣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一時間。徐清凡體內地靈氣再次猛增。

    但以體內靈氣而論,徐清凡竟然在短短的一次閉關期間,就從虛丹中期的巔峰期達到了虛丹後期的巔峰期,堪稱是驚駭劾俗,只要徐清凡對天道的認識能跟上,然後在閉關幾年,就可以達到實丹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清凡先後將「升天丹」與牛華蓮封印在他體內的靈氣一一融合。並將虛丹後期的境界穩定了下來之後,終於緩緩的睜開雙眼。

    眼前,陽光灑遍了整個竹屋。

    雖然這次徐清凡從虛丹中期突破到了虛丹後期,期間功力地增加省卻了平常修仙者上百年之功,但徐清凡此時的眼中卻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帶著淡淡的憂慮。

    卻是徐清凡在想,他是不是進展的太快太過順利了?

    修仙本就是逆天行事之舉,期間之艱辛堪稱是世間之最,而且越到後面就越是困難。這是天道對修仙者逆天行事的阻礙,卻也是修仙者所必須的歷練。只有經過了這番歷練,修仙者的心境才能跟的上自己本身的修為。

    但徐清凡自踏入結丹期之後。因為接連地機遇,卻是僅僅用了不足四十年的十年就從剛剛踏入結丹期達到了虛丹後期,即使離實丹期也僅僅只是差在對天道地理解和幾次閉關罷了。這對自己究竟是好是壞呢?

    徐清凡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但心中卻是暗自決定今後在這方面要多加注意一些。

    接著,徐清凡卻是運轉起體內的無相靈氣,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之前劉華祥將這《無相訣》教給徐清凡之時。並沒有說明這項功法就是九華山的鎮派功法。再加上徐清凡修煉之後並沒有發現這無名靈氣除了修煉起來速度極慢之外還有其他什麼奇異之處,所以也就沒有多加理會。只是礙於劉華祥的遺訓,才會堅持修煉著,其實已經將大部分精力轉移到「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上面了。

    但現在知道了這之前被自己忽視的靈氣竟然就是九華山鼎鼎大名的《無相訣》,自然不能再這麼忽視下去,所以徐清凡一突破到虛丹後期之後,就開始細細的觀察起這道無相靈氣來。要知道,這無相靈氣說不定其等級不差於徐清凡體內的「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比之「鳳凰靈氣」還要略強一些。

    隨著徐清凡境界地增加,這無相靈氣地總量也是增加了約三成有餘,但卻依舊是之前那種平淡無奇的樣子,讓徐清凡沒能發現絲毫特異之處。只是沒有任何五行地特質,彷彿獨處於五行之外般,這點之前徐清凡就有所發覺,只是隨著這無相靈氣的漸漸龐大,這種特點也是變得愈加明顯。

    良久之後,徐清凡喃喃的說道:「還是施展道法施展一下吧。」

    說著,徐清凡就從竹床上站起身來,向著屋外走去。

    屋外,一片竹林,蕭蕭中自有其幽靜淡遠。

    徐清凡長出一口氣,同時體內無相靈氣緩緩運轉,接著輕喝道:「巨木訣!」

    徐清凡卻是先施展起他最為熟悉的木系道法。

    但良久之後,徐清凡面前卻是如之前徐清凡多次試驗的那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徐清凡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又開始施展起他所知道的其他四系的道法來,但無論是火系道法、水系道法,又或者是金土道法,用這無相靈氣來施展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還是和之前一樣啊。並沒有因為其本身的強大而發生任何改變,用它依舊無法施展任何道法。」徐清凡看著眼前一片悠悠青竹,輕聲自語道。

    最終。徐清凡卻還是決定暫且放棄,無相靈氣的功用還是等到回到九華之後再慢慢摸索,畢竟那裡有著更多的關於《無相訣》地資料,更何況,徐清凡現在本身正在修煉「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而修仙者最忌於修仙時三心二意。

    「還是現將生死訣完善了再說吧。」

    說著,徐清凡邁步向著竹林之外走去。

    當徐清凡穿過竹林之外的那道結界來到了榮華山時,卻發現結界之外正有兩名清虛弟子正在結界外打坐靜修,看到徐清凡出現之後忙站起身來。顯然是「清虛門」安排等待徐清凡閉關結束的弟子。

    「恭喜徐前輩出關。」

    兩名清虛弟子對著徐清凡躬身恭聲說道。

    接著。就見一名清虛弟子說道:「晚輩這就去通知莫師叔,請前輩稍等。」

    說著,這名弟子就御器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徐清凡笑著點了點頭,向著另一名清虛弟子問道:「請問道友,我這次閉關卻是花去了多少時間?」

    這名弟子恭聲說道:「回稟前輩,前輩這次閉關共用去了整整百日時光。」

    徐清凡默默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卻見遠方突然飄來三兩片祥雲,速度似慢實快。轉眼間就在徐清凡的面前降下,徐清凡定睛一看,卻是莫子良和兩名之前曾見過幾面的清虛長老。

    看到徐清凡之後,這三名清虛長老均是一愣,顯然是發現了徐清凡境界的變化,三個月前徐清凡還明明只是虛丹中期的修士,現在僅僅只是閉關了三個多月,竟然達到了虛丹後期,即使離實丹期也僅僅只有一線之隔。心中自是詫異不已。

    但這些長老卻都是老辣之輩。雖然詫異於徐清凡這段時間來的功力猛增,但知道這屬於徐清凡地**。所以臉上都是不動聲色,只是對著徐清凡恭賀不已。即使莫子良這種不通世故之輩。也在旁邊兩名長老的眼神之下忍住了發問。

    看到這般情景,徐清凡心中卻也是輕出一口氣,畢竟這種事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卻聽莫子良恭賀了一番後問道:「徐道友,這次閉關之後你的計劃又是如何?是要在我榮華山中繼續待上一段時間,還是繼續下山雲遊?」

    徐清凡笑道:「在下這次從南荒出來,卻正是為了雲遊神州浩土一番,卻是不便在榮華山繼續多呆了。所以在向紫真前輩告別之後。就要繼續雲遊去了,還請各位道友見諒。」

    聽到徐清凡的話。莫子良遺憾的歎息一聲,只是現在「清虛門」初經大變,事情繁多,卻也不便挽留徐清凡,於是只是遺憾的說道:「這麼說來,還要請道友多加保重了。」

    頓了頓之後,莫子良繼續說道:「不過紫真師伯徐道友恐怕不能見到了,因為在徐道友閉關的當天,紫真師伯就突然下山,不知去向,只是下山前對道友留言,說是現在修仙界形勢詭譎,讓道友盡早回山,以免捲入不必要的是非。」

    聽到莫子良地話,徐清凡默默的點了點頭,只是心中詫異,現在「清虛門」實力大損,按理來說紫真仙人應該留在「清虛門」坐鎮以免意外才對,但他卻突然外出,其目的就引人深思了。

    雖然不知道紫真仙人這次外出具體目的為何,但徐清凡聯想到之前紫真仙人看到劉華祥的書信後臉上的異色,心中隱隱覺得,這次紫真仙人的外出恐怕和那封書信有關。

    接著,徐清凡不顧莫子良等人的挽留,還是堅持在當天下山了,畢竟這次外出已有半年有餘,所以徐清凡覺得自己還是早些完成劉華祥的遺願,早些回山為好。

    看到徐清凡不願在留,莫子良無奈,只能恭送徐清凡離開「榮華山」,只是在徐清凡走之前,卻給了徐清凡千餘顆靈石和數十瓶靈藥,卻是紫真仙人下山前安頓要送給徐清凡地。

    徐清凡知道,這應該是自己身為清虛名譽長老所應得的供奉了,知道無法推辭,也就不再客套,直接收入袖中,在莫子良地依依不捨中向著一眾送別的清虛長老拱手告別了。

    「下面,就應該去完成劉師叔第三件遺願了,比起之前地兩件,這一件卻要容易的多,只希望不會有什麼額外的麻煩才好。」

    離開「榮華山」之後,徐清凡一面御雲向著榮華之北快速飛行著,一邊在心中暗暗想到。

    但就在徐清凡暗思時,卻是異變突起。

    只見在徐清凡身體的左側,空間突然一陣詭異的波動,但就在徐清凡發現異常之前,一道紫衣人突然在空間波動中出現,化為一道紫色光芒,帶著極為恐怖的速度,就向著徐清凡快速撲來。

    徐清凡心中一驚,但想要抵抗卻已是來不及,再加上這道速度是如此之快,以徐清凡的速度也只是來得及微微側了一下身,接著就感覺胸口處一片劇痛,待紫影閃過之時,徐清凡心口處卻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但幸好徐清凡反應地快,徐清凡胸口這片傷口雖然看似恐怖,卻只是皮肉之傷,如果剛才徐清凡反應慢上一線,那麼此時徐清凡地心臟就已經被那道紫影剜去了。

    徐清凡強忍著胸口的劇痛,體內「生靈之氣」快速運轉,通過徐清凡胸口處時,就見徐清凡胸口處地傷口血液立停,同時緩緩的癒合著。

    而同時,徐清凡轉過身來,向著紫影閃過之處看去,卻發現在自己身周右側三丈之處,有兩名紫衣人不知何時出現,此時正一臉玩味的盯著徐清凡看個不停。

    而其裝扮,卻如徐清凡之前所殺的那名紫衣人一模一樣!!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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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血鬥

一席陽光下,徐清凡身側十丈之處,兩名紫衣人正在半空中靜靜漂浮著,不知為何,陽光在這兩名紫衣人周圍,卻要顯得昏暗一些,似乎他們的身上帶著黑暗氣息,卻是不容與光明。

    只見這兩名紫衣人,身材瘦長之人此時正用舌頭不斷舔舐著他雙手上那些長長的青色指甲,青色指甲上,滿是血肉,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尤顯血腥。

    徐清凡知道,剛才那名突然出現殺傷自己的,正是這人。

    但在這名瘦高紫衣人旁邊,那名身形稍稍矮小一些的紫衣人雖然一臉平淡,一身懶散的感覺,但徐清凡卻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名紫衣人身上所隱隱透出的威壓卻要比之前的那名紫衣人要強大的多。

    在看到這兩名紫衣人的一剎那,徐清凡心中就是猛地一驚,不由的想起之前被自己所殺的那名紫衣人,不由猜測道:「難道這冥組織發現之前那名紫衣人是我所殺,現在找我尋仇了?不可能啊,按理說我沒有留下任何破綻才對。難道是老乞丐被他們抓住了?」

    一時間,徐清凡心中急轉,瞬間想到了眾多的可能性。

    雖然眼前這兩名紫衣人均是只有虛丹中期的修為,比之徐清凡還要差上三分,但徐清凡卻知道「冥」組織手下之人均是身懷絕技之輩,決不能單純的以境界功力來判斷他們的實力地強弱,比如剛才。那名瘦高的紫衣人偷襲徐清凡的手段,徐清凡就是無法想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不過徐清凡本身也是身懷絕技之輩,絕不會怕於這兩人就是了。

    但無論如何,徐清凡知道,只要被這紫衣人盯上了,就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局,所以徐清凡一遍強制按捺著徐清凡被偷襲而傷後滿心憤怒想要攻擊的小黑。一遍體內靈氣運轉,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到最佳,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這兩名紫衣人。

    「兩位,為何要偷襲於我?」徐清凡冷冷的問道。

    因為徐清凡不確定這兩名紫衣人是否是因為之前曾殺死了一名紫衣人而來報復,所以只裝做絲毫不瞭解「冥」的情況,只是裝作一個修士被偷襲之後該有的反應,憤怒而又強自按捺。

    只見這兩名紫衣人卻絲毫沒有自己的功力境界低於徐清凡剛剛又曾偷襲的自覺,只是自顧自的打量著徐清凡,眼神中有種貓打量耗子的感覺。似乎已經吃定了徐清凡。

    片刻之後,那名瘦高地紫衣人卻不回答徐清凡的問題,而是轉頭對著另一名紫衣人說道:「四號,你的資料又錯了,這個徐凡不是虛丹中期,而是虛丹後期,更不是普通修士那麼簡單,他剛才躲過了我的偷襲。」聲音冰寒,雖然面對自己的同伴,卻彷彿是決鬥前的宣言。

    四號卻懶懶的說道:「五號。我的資料也都是用搜魂之術從那個金鐵叟的靈魂中直接獲取的,資料出錯也不能怪我,只能怨那個金鐵叟,連人地修為都能判斷出錯。

    頓了頓後,四號臉上卻掠過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輕聲說道:「不過,對手實力強一些,不是正和你意嗎?」

    聽到四號這麼說。五號身上的氣息愈加暴虐,淡淡的說道:「也是。」

    說著,五號的眼神就轉回到徐清凡身上,雙眼不知何時已是一片血紅。

    再說另一邊。聽到那兩名紫衣人的對話之後,徐清凡心中一冷,從這兩名紫衣人的對話中獲得了兩點信息,一是金鐵叟因為他的緣故已經被殺害了,而且聽兩人地語氣,殺死金鐵叟這個「榮華山」附近除了「清虛門」之外第一高手似乎很輕鬆一般:二是這兩名紫衣人並不是因為徐清凡之前曾殺死過一名他們的同伴,否則這兩名紫衣人也就不用從金鐵叟處獲得徐清凡的信息了。

    想到之前金鐵叟與自己的交情。而今卻因為自己地緣故被這兩名紫衣人所殺。徐清凡只感覺胸口處開始醞釀起一股怒氣。

    但徐清凡此時卻還沒判斷出這兩名紫衣人的目的,更不知道殺了這兩名紫衣人後會不會繼續有紫衣人來襲。再加上這兩名紫衣人看似隨意,但卻是處處戒備,所以徐清凡也就放下了突然襲擊的想法,而是以更加冰冷的口氣問道:「兩位還沒有回答,為什麼要偷襲於我。」

    聽到徐清凡再次詢問,五號終於不再無視,眼睛緊盯著徐清凡脖頸胸口這些要害處,冷冷的說道:「因為我家主人要殺你,就這麼簡單。」

    在五號說「簡」字時,徐清凡眼中瞳孔猛地一縮,卻是突然發現五號的身形變得模糊了起來,在五號說「單」字時,就見五號地身形突然從原地消失,幾乎是在同時,就見這五號突然出現在徐清凡地身邊,雙手上十根青色指甲猛地暴漲,彷彿十根利劍一般,向著徐清凡心口喉結處猛地劃來。

    徐清凡剛才雖然在質問,但心中卻是一直在暗中戒備,在看到五號異常的一瞬間,體內靈氣就是急轉,而就在五號突然出現在徐清凡身邊地同一瞬間,就見「五靈鍾」突然出現在徐清凡的頭頂,片刻間擴大了數十倍,化成一道五彩鍾形虛影,將徐清凡瞬間罩住。

    而就在同時間,徐清凡肩頭處的小黑也化成一道黑色閃光,繞到五號的後面,尖嘴向著五號狠狠啄去。

    「當

    在五號的十根青色指甲刺到徐清凡身上的一瞬間,「五靈鍾」險之又險的擋了下來。五號地指甲與「五靈鍾」相交的一瞬間,一聲悠揚古拙的鐘鳴聲悠悠響起,瞬間飄蕩至極遠處。

    再說五號,他的十根青色指甲原本就是他的最大利器,經過其數百年的煉化,其威力不下於一件頂階的地階高級攻擊法器,但奈何「五靈鍾」本就是另類。=雖然屬於地階高級法器,但其防禦力卻不在任何地天階法器之下,所以在青色指甲與鐘面相交的那一剎那,五號只感覺十指劇痛,就彷彿是十指俱斷一般。

    同時,鐘鳴聲響起,五號更是心神震動,五內翻湧,在那一瞬間險些吐血。

    更要命的是。徐清凡的小黑也在這時從背後向著他攻來,雖然小黑其貌不揚,和平常的烏鴉沒有任何區別,但五號卻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身體所在的空間再次一陣波動,在小黑攻來的瞬間,五號卻已經突然自原地消失不見。

    而下一瞬間,五號卻已經回到了四號的身邊。只是此時地形象卻要比之前狼狽了許多,臉色發白不說,嘴角更是溢出了一絲血液。

    這個狂妄的五號。此時卻終於為他小看徐清凡而付出了代價。

    只是徐清凡看著絲毫那狼狽的身影,眉頭卻不由的緊皺了起來,因為他依舊沒能發現這五號是如何突然之間瞬移的。要知道,可以控制空間,那應該是大乘期修士才能掌握的神通,眼前的五號顯然不可能。

    再說五號,現身之後就衝著四號怒喝道:「剛才你為什麼不出手?」

    聲音不再想之前那麼冰冷,似乎剛才在徐清凡那裡受挫讓他憤怒不已。

    四號自剛才徐清凡施展了「五靈鍾」之後面色就多了一絲凝重。但聽到五號的質問之後,臉上的表情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懶散,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淡淡地說道:「你出手時不是一向不允許我插手的嗎?」

    聽到四號的話。五號臉上閃過羞怒之色,聲音也愈加冰冷,喝道:「如果殺不了他,主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五號這麼說,四號點了點頭,勉為其難的說道:「好吧……」

    但就在四號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徐清凡卻已是手掐指訣。「虹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化成一道七彩虹光向著五號攻去,卻是徐清凡本能的自四號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決定不能讓兩人就這麼聯手攻擊自己,所以搶先出手了。

    而與此同時,小黑也化為一道黑光,向著四號攻擊而去,卻是徐清凡決定先解決實力較弱地五號,而讓小黑先行纏住四號。看到徐清凡竟然主動攻擊,五號冷哼一聲,十指連彈,就見他手上的那十根青色指甲突然化作十道青芒,彷彿十根威力強大的青色飛劍一般,向著徐清凡的七彩虹光應去,而他本身則是再次突然消失不見,下一瞬間再次出現在徐清凡地身側,手上不知何時十根青色指甲已經再次出現,向著徐清凡狠狠攻來。

    這次五號要小心的多,將力量集中在一點,不斷的在防禦在徐清凡身周的「五靈鍾」不斷刺擊,一擊不中立即遠退,這樣一來撞擊之下所產生的鐘聲就要小上許多,再加上五號在攻擊時緊守心神,「五靈鍾」所產生的鐘聲卻也不再對五號產生多大的傷害。而五號這般做,顯然是看穿了徐清凡想要支撐維持「五靈鍾」這種威力遠超等階地法器進行防禦所需消耗地靈氣甚是龐大,所以打定注意要這般消耗徐清凡體內的靈氣來。

    只是徐清凡雖然看穿了五號地想法,一時間卻也無法阻止,這五號身形總是變幻不定,而徐清凡的虹尺更是被五號的十根青色指甲纏住,一時間卻也無法反擊。於是只見五號不斷的突然出現在徐清凡的身周各處,而徐清凡卻只能維持著「五靈鍾」被動防禦。

    片刻之後,徐清凡感覺到體內靈氣消耗甚巨,決定不再這麼僵持下去,就見徐清凡手中指訣一變,正在與五號的十根青色指甲纏鬥的「虹尺」突然一轉,化成七道七色虹光向著徐清凡處攻來,卻不再管五號之前所射出的那十根青色指甲。任由它們對著徐清凡攻擊不已,反正徐清凡現在有「五靈鍾」相護,卻也不怕。

    果然,在七道虹光不斷在徐清凡身後環繞之後,並偶爾對著五號追擊之後,五號地攻擊也收斂了許多,只是偶爾找到虹光環繞的破綻之後。或者他之前所射出的青色指甲將七道虹光打亂之後,才會突然出現攻擊徐清凡一次。

    但無論如何,出於對徐清凡身周不斷環繞的七道虹光的顧忌,怕被誤傷的五號攻擊頻率低了許多,而徐清凡也終於有時間觀察起這五號是如何瞬移來。

    觀察良久之後,徐清凡終於找出了五號瞬移的端倪,卻是五號不知如何,竟然能將身體在一瞬間縮小到一種讓人不可置信地地步,並可以在這一瞬間速度激增。再加上一些極為高明的幻術,竟然給人一種可以瞬移的感覺。

    但雖然徐清凡看穿了五號瞬移的方法,卻依舊無法對五號造成什麼傷害,因為五號速度太快,而且徐清凡根本無法掌握五號下一步的移動方向。

    徐清凡與五號的戰況,就這樣陷入了僵持當中,卻是等待著,或者徐清凡再也無法維持「五靈鍾」的運轉,或者五號忍不住露出破綻。

    兩者一旦有一個發生,就正是這場戰鬥結束之時。

    「呱

    就在徐清凡苦思對策並準備施展身化成風的神通對付五號時。卻突然聽到小黑那難聽的叫聲,心中不由一驚,要知道小黑一直緊守徐清凡地命令,從來都是不叫出聲的,此時卻又為何突然出聲呢?

    徐清凡心中奇怪之下,不由的向小黑與四號戰鬥的方向看去,所見到的情景卻是讓徐清凡心中一驚。

    小黑的實力自不待言,如閃電一般的速度。體內那詭異強大的死氣,沾之難存,但此時它在四號面前,卻是處處受制。情況遠比徐清凡這裡困難。

    只見四號依舊站在原地,每當小黑向他攻去時,他就衝著小黑伸手一指,其閒庭信步的樣子彷彿與小黑之間的戰鬥只是戲耍一般。而這一指沒有任何地光芒閃動,四周靈氣也沒有絲毫的波動,但小黑對於四號這簡單一指卻彷彿是恐怖至極一般,只要四號一伸出手指。它馬上就會推開。而一旦被四號遙遙點中,小黑就彷彿遭受到極為恐怖的劇痛一般。甚至忍不住呱呱叫了起來。只是小黑雖然在四號這裡受挫不少,卻依舊是固執的遵守著徐清凡的命令,不斷的對著四號騷擾,防止四號與五號一起圍攻徐清凡。

    只是四號那似乎簡簡單單的一指,卻不知究竟是什麼神通,以小黑的體質竟然也承受不住,此時身體上雖然沒有任何地外傷,但速度卻是減慢了一般有餘,從心神聯繫中徐清凡瞭解到,小黑此時竟然已經有些心神恍惚了。

    似乎是注意到徐清凡注視而來的目光,卻見四號突然轉過頭來,對著徐清凡微微的點頭示意,臉上甚至露出一絲詭異難明的笑意。

    接著,就見四號在再一次逼退了小黑地襲擊之後,轉過身來,對著徐清凡遙遙一指。

    沒有靈光閃動,沒有聲勢驚人,甚至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

    但就在四號這一指遙遙點中徐清凡的那一剎那,徐清凡只感覺一陣發自靈魂般的劇痛突然傳遍了全身,彷彿心神在這一瞬間被撕裂,失去了心神的控制,體內靈氣瞬間變得混亂,而胸前原本已經開始緩緩癒合的傷口,更是瞬間崩裂了起來。靈氣混亂之下,徐清凡口中更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液。

    而徐清凡身周的防禦至寶「五靈鍾」,對於四號這次攻擊竟然沒有做出絲毫地反應!!

    在這一瞬間,徐清凡終於明白小黑為什麼會對四號那簡簡單單地一指如此恐怖了,原來四號這一指並不是普通的攻擊,而是直接攻擊對手地元神。

    剛才在被四號點中的一瞬間,徐清凡心神彷彿被瞬間撕裂的劇痛,卻正是徐清凡的心神受到了攻擊。

    但更重要的卻是,在徐清凡心神被攻擊後的一瞬間,心神劇痛之下徐清凡再也無法維持「五靈鍾」的運轉,在那麼一瞬間,「五靈鍾」所化的護罩卻是突然消失不見。

    而就在同時,五號卻突然出現在了徐清凡的身前,臉上帶著血腥猙獰的笑容,手上十根青色指甲向著徐清凡狠狠刺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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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人心

五號對徐清凡很怨恨。

    如果說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的話,那麼五號對徐清凡的恨就在於徐清凡讓他在四號面前丟臉了。

    雖然五號總是顯得很狂傲,即使四號的實力遠超於他,五號也是從來沒有客氣過,但五號卻知道,他只是一個失敗品。在「張」的五名手下中,他是排名最次的,也是唯一一個沒能學會「張」的絕學「滅神之術」的手下。

    正因為如此,五號雖然外表狂傲,雖然學會了「張」另外的兩項神通,但內心中卻總是帶著一絲無法揮去的自卑之意。

    為此,五號為了證明自己,每次「張」有任務時,他總是搶著去做,而且每次也都能靠著他那強橫的實力和詭異的能力順利的完成,也只有在完成任務後,聽到「張」那一兩句淡淡的嘉獎,他才能沖淡一絲心中的自卑感。

    但即使在「張」的五名屬下中他是建功最多的,但五號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張」的其他四名屬下雖然臉上表示敬佩,但心中多半卻還是看不起他,就因為他是五人中唯一一個沒能練成「滅神之術」的。

    但正因為如此,五號才愈加的狂傲,行事也才愈加的血腥,尤其是和其他人一起行動時,五號更是不讓其他人插手,總是獨自將事情乾淨利落的辦好,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從其他四人面前博得一絲尊嚴。

    但這次。眼前這個叫做徐凡的散修卻讓他這些年來苦苦維持地尊嚴狠狠打碎,不僅是因為這徐凡讓他的攻擊接連受挫,更因為這徐凡就好像是他的剋星一般,那件古鐘一樣的法器,就彷彿是龜殼一般,讓他的兩種神通根本沒有絲毫的施展餘地。

    到了最後,更是靠著四號的幫助才能靠近徐清凡身邊。這對五號來說是根本無法接受地。

    但沒辦法,對五號來說,雖然自己的尊嚴很重要,但他主人的命令卻更加重要,所以雖然心中不願,但在四號用「滅神之術」擊傷徐清凡的一瞬間,他還是利用「閃身之術」突然出現在徐清凡的身旁,然後用手中十根「劍甲」向著徐清凡身上要害處狠狠刺去。

    想到就算殺掉徐清凡,也完全是四號的功勞。五號甚至已經可以想像的到任務結束之後四號那討厭的嘴臉。

    想到這裡,五號心中的恨意更大,向著徐清凡刺去地「劍甲」也更加迅猛。

    但也正因為如此,神識被恨意所充滿的五號就沒能發現,徐清凡雖然在四號的「滅神之術」的攻擊之下臉上慘白,但身周卻不知何時突然開始捲起微弱的灰色旋風,並且這道旋風還以極快的速度快速變的強大了起來。當五號的「劍甲」刺到徐清凡身前時,雖然在徐清凡身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痕,帶出了一溜血液,但在「劍甲」刺的更深之前。徐清凡地身體以及化成了一道狂猛的灰色颶風,將他的身體完全捲入其中。

    經過上次與青衣人的戰鬥後,徐清凡就知道,自己「身化為風」的神通並不是完全免疫與所有的攻擊的,比如上次的那名稱號為「列三」地紫衣人所射出的紫光,就可以對他造成傷害,而這次這名被稱作「五號」的紫衣人,手上那泛著幽幽青芒的十根指甲。恐怕也在可以傷害他「身化為風後」那無形無質地身體之列。

    果然,就算徐清凡「身化為風」之後,五號手上那十根青色指甲雖然刺了個空,但徐清凡卻還是感覺到一震劇痛。但徐清凡此時卻顧不得其他,剛才那四號的一指對他傷害太大了,此時運轉起心神來依舊是陣陣劇痛,所以徐清凡必須趕在四號擊敗小黑之前先行將這個實力要弱的多的五號解決掉。

    所以徐清凡強行忍著身上和元神的劇痛,將「荒蕪之風」的神通遠轉到極致,不斷的攻擊著身處於「荒蕪之風」中地五號。

    徐清凡之前之所以不施展「荒蕪之風」,只是因為他還不瞭解這兩名紫衣人地實力如何神通如何。所以也在隱藏實力。但此時已經瞭解了兩人神通的大概,就也不再隱藏實力。身體所化地「荒蕪之風」不斷摧殘著被「荒蕪之風」困住的五號。

    以五號那瞬移的神通,徐清凡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絲毫不留餘力,只想畢其功於一役。

    而被困於「荒蕪之風」中的五號,只感覺他的身周到處都是灰風的狂風,而這些狂風更是蘊含著極為詭異強大的能量,他暴露在外的皮膚,在沾上這些灰色狂風的瞬間,內中所蘊含的生命力就在狂風中快速流逝著,幾乎只是在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乾癟了起來,低頭一看,雙手已是佈滿皺紋。

    更恐怖的是,這些灰色狂風不僅不斷的從五號體內帶走著生命力,更是不斷的從五號體表的毛孔處鑽入五號的體內,開始快速的腐蝕起五號體內的靈氣甚至內臟來。讓五號想施展「閃身之術」逃離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的攻擊範圍卻也無法做到。

    「四號,救我!!四號,快點救我!!」

    終於,面對「荒蕪之風」的恐怖,五號再也無法維持內心一直堅持的尊嚴,向著四號疾聲呼救了起來。

    但五號喊出聲後才突然發現,他此時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蒼老衰弱。

    但五號透過圍繞在身周的灰色狂風卻發現,四號依舊正在不緊不慢的施展「滅神之術」阻擋著徐清凡的小黑的攻擊,明明再加一把力就可以將小黑擊敗,但他卻依舊只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只要小黑不去主動攻擊他,他就不主動找小黑的麻煩。

    在小黑繞著四號不斷的旋轉之餘,四號卻是悠然的看著五號與徐清凡之間的戰鬥,五號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四號此時看著自己時眼中那絲嘲諷之意。

    也就在看到四號眼神的剎那,五號知道,四號是不會救他的。之前在四號面前的狂傲,四號雖然外面依然是一副懶散笑意,但心中卻已經深深的記恨了下來。

    但五號卻還是想錯了,就在他被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腐蝕的生命力臨近與枯竭之時,四號卻突然動了,只見四號突然對著徐清凡所化的灰色狂風連點三下,徐清凡雖然此時身化為風,但元神依舊存在,在四號連續三下的「滅神之術」的攻擊之下,只感覺心神劇痛,不由的放鬆了對「荒蕪之風」的控制。

    而就在這一剎那,五號使盡全身的餘力,終於脫離了「荒蕪之風」的控制,心神不由一鬆,知道自己終於還是逃過了一劫。

    但就在脫離了荒蕪之風的剎那,五號卻突然發現了不對。

    剛才為了脫離「荒蕪之風」,他已經耗盡了全身所剩不多的力量和靈氣,到現在他甚至連維持在空中漂浮的靈氣都不夠。

    而他此時正處於數百米的高空之中!

    就這樣,五號只感覺眼前的景色急變,卻正是他正在從半空中快速跌落著。

    看著四號的身形在自己的眼前急速縮小,五號絕望的伸出雙手,似乎想要絲毫拉他一把。

    但就在這時,五號的耳中卻突然響起了四號那懶散嘲諷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你太狂傲了,我一直很討厭你。」

    看著五號突然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徐清凡感覺心中一驚,以為自己費了偌大的力氣,最終卻還是沒能把五號殺死,卻沒想到五號在脫離了他的控制之後,竟然連懸浮在空中的靈氣都不夠了,就這麼向著大地快速跌落著,而身為他的夥伴,四號對此竟然不管不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五號從高空跌落,眼中竟然還帶著明顯的欣賞之意。

    「彭

    終於,隨著五號的身體與大地相接,血肉四濺,四號滿足的歎息一聲,將眼神轉移到了徐清凡的身上,而徐清凡也快速的恢復成本體,立在半空中與四號冷冷對峙著。

    同時,收到徐清凡的命令之後,在四號攻擊之下心神嚴重受損的小黑,也搖搖晃晃的飛到了徐清凡的懷裡,然後馬上就昏迷了過去,顯然剛才它為了完成徐清凡拖住四號的命令,一直都在強制支撐著。

    卻看四號盯著徐清凡打量良久,突然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謝謝你了,徐凡。」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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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破綻

「謝謝你了,徐凡。」

    卻見四號在以一副欣賞的眼神看著五號從天空中活活跌死在林地上之後,臉上閃過一絲滿足的神情,然後轉向徐清凡,悠悠的說道。

    而天空中另一邊的徐清凡,卻是緊緊此著眼前的四號,雖然通過則才四號的見死不救,已經隱隱猜到了四號話中之意,但還是冷冷反問道:「謝我什麼?」

    此時,徐清凡的心神不斷傳來著陣陣隱痛,所以雖然徐清凡不喜歡這些生死之鬥前說一大堆廢話浪費時間的行為,此時卻也不得不以此來拖延時間了。

    而徐清凡拖延時間,除了為了減緩神識間的劇痛之外,卻還是想要多拖延一些時間供他思考對四號的對策。

    而四號顯然也看清了徐清凡的想法,只是卻毫不在意,似乎對他來說就算徐清凡完全恢復了要再殺除清凡也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就任由徐清凡恢復思考,

    而他卻只是悠悠的說道:「那個五號真的很討厭,明明實力是最差的,為人卻最為囂張,我看不慣他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不是他在主人那裡很受寵信,

    而且在主人面前根本不能說謊,我早就親手除掉他了,他愛出風頭,對我來說卻是正好,正好可以在執行主人任務的時候借別人之手除掉他,只是這些年來所遇到的對手太過垃圾,連五號這種垃圾也殺不了,反而都是輕易的被五號所殺,一度我公平以為我要永遠面對五號這般狂妄的嘴臉了,卻沒想到你雖然剛剛名傳
於修仙界,竟然將五號給殺了,當真是讓我又驚又喜,你說我不該謝主向你嗎?」

    說著,四號對著徐清凡懶懶的一笑,笑容中滿是和善之意,卻又說道:「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主人的命令的話,我都不忍心殺你了。」

    而就在四號悠悠講話時,徐清凡卻在不斷的思考著對付四號的對策。

    四號剛才所顯露的神通在徐清凡看來卻是太過不可思議,竟然拋開了修仙界一慣的以五行靈氣為主要攻擊地形勢,而是直接以元神為攻擊目標,也正因為如此, 徐清凡面對這個四號,卻是空有防禦至寶「五靈鍾」卻也沒有絲毫的防禦手段,因為「五靈鍾」雖然可以防得下天地間絕大部分的道法攻擊,但面對直接的元神攻擊卻沒有絲毫辦法。

    但面對這四號自己就真的沒有絲毫應對之策嗎?想到剛才被四號凌空點中後那種發自靈魂彷彿靈魂靈魂撕裂般地劇痛,在看到此時四號臉上那種無害且懶散的笑意,徐清凡就是不由的一陣後怕。

    徐清凡估計,以四號這種直接攻擊元神的手段和傷害力,他最多只能承受十次攻擊,一旦超過極限,他的元神就會崩潰,從此成為沒有神智的行屍走肉。

    但徐清凡雖然面對四號的神通時感覺陣陣無力,這時卻還是壓下了心中地無力感,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思考著對策。

    尤其是在生死之間,冷靜是尤為重要的,恐怖和無力感並不能幫助自己戰勝敵人。

    果然,徐清凡冷靜下來後,沒過多久想明白,剛才四號攻擊他時所展露的神通,恐怕並沒有他之前所想的那麼恐怖。

    正如世間沒有絕對堅不可破的防禦一樣,世間也沒有絕對無法防禦的攻擊,剛才四號那種直接攻擊元神的神通雖然看似誇張無解,但也必然有其可防或者破綻之處,只不過徐清凡到現在還沒有發現罷了,否則如果四號真地可以無視天下所有的防禦直接攻擊對手的元神,那他的主人早就天下無敵了,哪裡還需要偷偷摸摸的行動。

    徐清凡回顧修仙界已知的各種威力巨大號稱無堅不摧地道法,發現這些道法都是有破綻的,要不就是施展時需耗費的靈氣過於巨大,要不就是主季法時準備的時間過長,又或者施法時絕對不能打斷,施法者也在施法時不能移支,甚至沒有絲毫的防禦力,再或者就是更極端地,需要施法者的生命或者身體為代價才可施展成功,沒有脫離這四者之外的。

    而這四號這種直接傷人元神的神通,其破綻又是哪一種呢?

    首先,徐清凡刨除了施展這項神通需要準備很長的時間,因為剛才四號無論是攻擊小黑還是攻擊他,期間都是接連不斷的,沒有絲毫的準備:其次,徐清凡也刨除了施展這項神通需要損耗施展者地生命或者身體,因為看剛才四號眼睜睜地看著五號摔死,其為人絕對應該是那種自私自利之輩才對,如果這種種通對他有所損害,四號是絕不會輕易施展的。

    那麼剩下地,就施展這項神通時不能打斷或者需要消耗很多的靈氣這兩種可能了。

    想到這裡,徐清凡突然一愣,卻是突然想到,這四號這麼喋喋不休的對自己說話,還扣回去著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是不是在自己恢復的同時,他也在恢復體內的靈氣呢?

    另一邊,四號將自己與五號這些年的恩怨說了一遍之後,卻看到徐清凡不僅沒有接話,反而眼中露出了思考之色,根本沒有搭理他,不由的覺得有些無耳,於是譏諷道:「看來你和那個五號一樣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人了?在我說話的時候卻在想其他,想什麼呢?自己的遺言嗎?」

    但四號的話卻僅僅只說到了一半,臉色就是不由的一變,因為他面前的徐清凡,突然再次化成一股灰色狂風,帶著猛的氣勢,向著他狠狠的撲來,轉眼前就已經來到了他面前的三丈之處。

    看著眼前席鄭而來的灰色狂風,四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又是向剛才那般促手就對著面前的狂風一指。

    徐清凡心中有些懼項這種神通,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馬上就是一轉,避過了四號這一指。

    而四號也趁著徐清凡避退的機會,身體猛退,瞬間就拉開了與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的距離,定下身來後,卻是毫不猶豫,又對著徐清凡接連三指。

    徐清凡雖然身體「荒蕪之風」後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但奈何這四號的攻擊也是非常快,面對四號接連地進攻,雖然躲過了其中兩指,但第三指卻依舊不可避免的凌空點在徐清凡身上,徐清凡只感覺心神撕裂一般又是一陣劇痛,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瞬間變得有些消散,但最終徐清凡卻還是徐住心神,繼續向著四號攻去。

    只是這次徐清凡充分的利用了身化為鳳後速度的優勢,位置變得飄忽不定,一點一點地拉近著與四號的距離。

    四號看著徐清凡的究追不捨,眉頭不由的皺的更緊,卻是沒想到徐清凡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主動攻擊,要知道,之前他的對手面對防無阿防的「滅神之術」時,都是早早地就放棄抵抗了。「也好,就用滅神之術慢慢的將你折磨致死吧,修仙之人元神崩潰之後那狀若白癡的樣子還是很有意思的。」

    四號看著繼續向著自己撲來的「荒蕪之風」臉上重新掛上了懶散笑意,暗暗的想到。

    想到這裡,四號又是不斷的對徐清凡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凌空點射,不斷地將徐清凡逼退,然後趁著這時向後退去,拉開與徐清凡的距離,然後繼續用「滅神之術」施展起來卻也是無聲無息,不僅沒有任何靈光閃動,連靈氣波動也絲毫感應不到,且根本無視與距離,只要被他點中,元神瞬間就是受重創,讓徐清凡防有勝防,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徐清凡卻是又硬生生的投承受了四號兩指。

    加上之前四號偷襲地四指,和徐清凡剛開始攻擊時所受到的那一指,到現在徐清凡已經硬生生的被四號凌空點中了七指,在接連被擊中之下,此時徐清凡神識已是有些恍惚,心神一動就會產生陣陣劇痛,已是臨近與崩潰,但徐清凡與四號的距離卻只是拉近到了兩丈。

    兩丈距離。

    平常徐清凡只需瞬間的時間就可以拉近,但在此時。卻彷彿是一遁不可逾越地屏障。

    因為徐清凡和四號都知道,只要徐清凡再被點中兩三指,那麼他的神識就要崩潰了。

    但奇怪的是,徐清凡卻突然放棄了這兩丈的距離,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卻是猛地退開,瞬間就與四號拉開了十丈的距離,而四號微微一愣,一瞬間竟然任由徐清凡退去,忘了繼續攻擊。

    卻見徐清凡退開之後,「荒蕪之風」快速凝結,瞬間又恢復了本體的樣子,眼神中雖然清是痛苦,甚至心神被創之後還有一絲恍惚之意,但不知為何,臉上卻又帶著那麼一絲笑意。

    看到徐清凡不再施展速度奇快地身化為風地神通,反而恢復為本體,四號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在他看來,徐清凡這就是找死地行為。

    雖然徐清凡此時突然拉開距離讓他有些意外,但「滅神之術」攻擊時根本無視距離,只要被點中,心神就是受到重創,如果身化為風的話,還可以憑藉著速度躲避一二,但此時徐清凡卻突然顯露出了本體,在四號看來,徐清凡已經放棄了。

    接著,四號卻看見徐清凡再次拿出了「五靈鍾」,臉上的不屑笑意不由更甚。

    「這個徐凡,經過了剛才的教訓難道還不知道普通的法器根本無法防禦我的滅神之術嗎?」

    想到這裡,四號再次伸出手指,就要向著徐清凡點去。

    「看在你幫我殺了五號的份上,我會幫你留一具全屍的。」四號喃喃道。

    但就在四號要施展「滅神之術」的一瞬間,卻見徐清凡手中的「五靈鍾」突然漂浮起來,而徐清凡的手指則突然衝著「五靈鍾」上一彈。

    「當,一聲悠揚古拙的鐘聲突然響起,正在四號施展「滅神之術」的一瞬間。

    「滅神之術」用最簡單的說法來解釋,就是將元神化為刃狀,直接攻擊對手元神的方法,也正因為如此,在這聲專攻元神地鐘聲在四號施展「滅神之術」時響起四號所受到的反噬更甚於施展平常道法時所受到的反噬,這次四號心神間所受到的重創,四號不下於接連中了兩三次「滅神之術」。

    只見四號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液,臉上變得慘白,不可思議的盯著徐清凡。

    剛才鐘聲響起地時間恰到好處,正在他施展「滅神之術」的眨間,在四號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境界遠超與他,否則決不能看穿他的施展道法時的節奏的。

    四號不信邪的再次伸了手指,又要向徐清凡點去,但正如上一次一樣,鐘聲響起,不僅打斷了他正在施展地「滅神之術」,更是讓他受到了「滅神之術」的反噬。

    接連受創之後,四號盯著十丈外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徐清凡,反而冷靜了下來,片刻之後,臉上突然露出了恍然之色,緊緊的盯著徐清凡,聲音中原先的懶散卻已是不見,反而如五號一般帶著冰寒之意。

    「剛才你身化為風之後對我攻擊,恐怕不是僅僅想要殺死我那麼簡單吧?你是在利用那個機會觀察我施展道法的時機和習慣。」

    看到四號突然問話,徐清凡點了點,淡淡的說道:「我原以為你每次施展那種傷人元神地神通時都會消耗大量的心神或者靈氣,所以本打算是要拖垮於你,但卻發現施展這種神通對你來說並不費力,卻是我算計失誤了,於是我索性觀察起你是如何施展這種神通來,卻發現你每次手指凌空虛點之前,總是習慣性的現將手臂抬起一下,這可不是個好習慣,這樣一來,就算是我的境界並不高你多少,卻也能輕易的看穿你攻擊的時機。」

    聽到徐清凡地話,四號卻毫不意外,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些懊惱,說道:「一號早就跟我說過這件事,但因為我之前的對手面對我時總是輕易被殺,所以也就被我忽視了,卻沒想到竟然被你利用了。」

    說著,四號微微歎息一聲,雙眼且視著徐清凡說道:「可是,如果我注意到這點,你又該怎麼辦呢?」

    但就在四號說話時,徐清凡卻再次化為一道灰色狂風向著四號撲去。

    看著身化為鳳向著自己撲來的徐清凡,四號不由的又是一愣,覺得這個徐凡每次的行動都會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在四號以為徐清凡會依仗著身化為風的神通與他 纏鬥時,徐清凡卻是突然化為本體,當四號以為徐清凡會繼續依仗著「五靈鍾」那種可中斷對手施法的法器與他對抗之時,徐清凡卻再次化為了「荒蕪之風」
向著他攻來。

    就在他這麼一愣神之間,卻已是喪失了阻擋徐清凡的第一次機會,轉眼間徐清凡卻已經來到了他身前三丈之處。

    但對於此,四號卻並不在意,因為剛才徐清凡就是偷襲來到他身前三丈處,卻被他死死陰阻擋在外並且接連集中徐清凡三指的。

    但就在四號準備施展「滅神之術」的瞬間,卻突然想到了徐清凡之前所說的他施展「滅神之術」之前喜歡先將手高批號一下地習慣,正高抬地手臂不由的一頓,強忍住繼續高批號地習慣,就這麼向徐清凡點去,只是剛才接連兩次被「滅神之術」反噬,四號的元神卻已是受到了重創,此次再次施展,元神一由一痛,卻又是慢了一拍。

    也就在四號手臂停頓和元神劇痛間,徐清凡卻又是與四號拉近了兩丈的距離,轉眼間就與四號只剩下一丈的距離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灰色颶風,聯想到之前五號被這股灰色颶風包裹住後那恐怖的情景,四號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恐怖之色。

    但此時,四號的「滅神之術」卻已經施展而出。

    按照四號的想法,遇到自己的「滅神之術」徐清凡無論如何都應該躲避才對,但徐清凡卻是再次硬生生的承受了四號這一擊,然後強忍著心神間的劇痛,強制

    住快要渙散的「荒蕪之風」,繼續速度不減的撲到了四號的身前。

    事情正如徐清凡所料,四號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就被「荒蕪之風」包裹在其中,在「荒蕪之風」強大的腐蝕之力下,不由的慘叫起來。

    之前,徐清凡第一次用「荒蕪之風」攻擊四號時,徐了發現四號施法前的習慣之外,更是確定了一點,既然四號的這種神通並不損耗太大的靈氣,那麼它的破綻就應該是在施法時不能打斷,且在施法時身體沒有絲毫防禦之力了。

    而四號的表現也正如徐清凡所猜想的那樣,在四號移動之時,從來沒有見過他施展這種神通,且在施展神通前後的一瞬間身體都有些僵直。

    而徐清凡也知道光任著瞭解了四號施展神通前的習慣並不足以制四號於死地,所以就定下了這般計劃,先是憑藉著對四號習慣的瞭解,接連打斷四號的施法,讓他受道法的反噬,接著直接點明四號的這種習慣,讓四號再施法時心有顧忌,再加上偷襲和四號至始至終的輕視,以及四號施展完神通之後身體會有一瞬間的僵直,徐清凡相信,這接連的耽擱足夠他將四號殺死了。

    而代價,卻是還要承受四號一擊而已,雖然恐怖,但與戰勝敵人相比較,徐清凡也只能做一下犧牲了。

    果然,在硬生生的受了四號一擊之後,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順利的將四號捲入其中,無視與四號的哀號,不斷的腐蝕著四號的身體,抽離著四號的生命力,為了防止四號還有其他神通可以施展,徐清凡更是將荒蕪之風通過四號的嘴眼鼻孔甚至身體之上的每一個毛孔,向著四號體內鑽去,加快腐蝕著四號的身體。

    就這樣,四號的哀號足足持續了有一站茶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微弱,到最後更是漸漸消失於無。

    當徐清凡再次由身化為風還原為本體之後,天空中風消雲散,一具身著紫衣的枯骨從天空中快速跌落,與大地相交後,白骨四散。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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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收穫

在四號被徐清凡殺死的同時,一處不知名的山丘的某處山洞中,「冥」組織中的「張」正盤坐其中,而他的身後,卻有四名紫衣人默默的站立,與「張」一起靜靜的盯著眼前的四顆紫色水晶。

    而在這四顆紫色水晶右側,卻滿是紫色水晶的碎片,似乎在那裡原本還有第五顆紫色水晶,此時卻不知銀河緣故已經破碎。

    突然,五顆紫色水晶中,最右側的一顆水晶猛然爆裂。碎片與原本的碎片混雜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那片碎片原本屬於哪顆水晶。

    看到第四顆水晶也破碎之後,「張」身後的三名紫衣人臉色都是猛地一變,眼中均是不可思議之色。

    反倒是「張」,依然一臉平靜,只是輕聲喃喃道:「四號竟然也死了。」

    頓了頓之後,張突然微微轉頭,對著身後一名紫衣人輕聲問道:「一號,你來分析一下吧。」

    「是。」三名紫衣人中,身材最為矮小的一名紫衣人恭聲答道,聽其聲音,竟然還只是一個妙齡女子。

    「此次四號和五號去執行主人的命令,殺死一名叫做徐凡的散修,按資料中的說法,這散修只有虛丹中期的修為,按理來說讓四號五號去殺他應該是十拿九穩才對,但此時四號五號卻接連被殺,可能性有四,一是四號五號之間原本就不和,這次執行任務時相互扯後腿所致。二是這名叫徐凡的散修另修有獨特的秘法,實力遠超於外表所顯露的。三是四號五號的行蹤被清虛門所發覺。但這三點的可能性都比較小,四號五號雖然不和,但在主人的任務前卻也不敢有私情,而那徐凡就算所修的功法玄妙,也不一定能比得上主人地滅神之術。而四號五號經驗豐富,且一貫小心謹慎。**應該不會引來其他修士才對。」

    「張」微微點頭,接著問道:「那麼第四點可能性呢?」

    一號的臉上卻突然沉重了起來,遲疑道:「第四點,雖然最不可思議,卻是現在可能性最大的。」

    「張」皺眉問道:「什麼?」

    一號遲疑了一下後。最終還是說道:「自上次主人您在冥的聚會上說了黃的壞話之後,黃就一直在揚言報復,這次四號五號突然死去,也有可能是黃出手了。」

    聽到一號地這句話,不僅是一號身旁的那兩名紫衣人,就算「張」也是不由的臉上一變,似乎「黃」這個字帶著莫大的魔力一般。

    沉默良久之後,「張」緩緩的說道:「一號,你馬上動身,小心的查探四號五號死亡的真相。而其他人,則和我一起暫避與預備洞府,以防意外聽到「張」這麼說,除了一號不動聲色之外,其他兩名紫衣人都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躬身恭聲道:「遵命。」

    「張」微微猶豫了一下,又對著一號說道:「如果不是黃在作怪的話,那麼你就一定要想辦法將逆天給找回來。」

    一號說道:「是,」

    看著地上那些四散的枯骨,徐清凡喃喃道:「你太輕敵了。」

    確實。如果這四號從一開始就認真對待地話,那麼徐清凡根本沒有思考四號神通破綻的時間,雖然仗著「荒蕪之風」的速度可以逃掉,甚至可以出其不意用從坊市中換得「霹靂丹」將他炸死,但絕對不可能靠著自己的實力將四號殺死的。而如果四號一開始就聯合五號圍攻與他的話,那麼徐清凡卻是連逃也不可能了。^

    在剛開始接連被四號重創元神之時。徐清凡已經忍不住要動用這「霹靂丹」了,但想到這「霹靂丹」只有兩顆,用一顆少一顆,且還沒有到絕境之地,所以徐清凡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在徐清凡看來。此時修仙界之凶險絕對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他不知是怎麼了,竟然被紫衣人盯上了,所以不到絕望之境,他絕不會動用「霹靂丹」,這需要他數十年的供奉才能換的一顆地「霹靂丹」,也將是他這次下山最大的依仗之一。

    回顧這次下山所遇到的三名紫衣人。徐清凡發現他們都不僅心性冷酷。更是身懷絕技,卻不知道他們的主人究竟都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人物甘做僕人。

    徐清凡微微歎息一聲,卻也不再多想,而是開始仔細的檢查起全身來,卻發現除了胸口那處傷勢之外,這次激鬥他竟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這卻只是外表而已,接連硬受了八次四號地元神攻擊,徐清凡元神上所受的傷勢,已經不是可以用言語來形容,到了現在,戰鬥雖然已經結束,但徐清凡的心神間卻還滿是恍惚之意,元神稍有使用就會劇痛不已,徐清凡初略估計,這次他元神上所受的傷勢,沒有半年的時間不可癒合。

    徐清凡一邊想著該如何治癒心神間地傷勢,一邊緩緩從天空中降落在地上,向著四號五號跌落在地上的屍體,信步走去。

    戰鬥既然已經結束,卻也是該打掃戰場的時候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徐清凡這次卻是有經驗的多,雖然稱不上熟練,卻也麻利的將兩件紫衣從四號五號的屍體上剝落了下來,接著讓這兩件紫衣懸空浮起,手指紫衣,低喝道:「破!!」破開兩件紫衣上地「袖裡乾坤」之術後,徐清凡就聽叮噹聲不絕,卻是大量地靈石法器丹藥從兩件紫衣中跌落。

    徐清凡一看,腳底下滿滿一片的光芒閃爍,各色靈光耀人雙眼。徐清凡初步估計,竟然有三千顆以上地靈石,此外卻還有靈藥數十瓶,法器近十件。此外,卻還有兩三片青簡。

    如上次一般,徐清凡先將各種靈石和一些識的用途的靈丹收起,然後又將那些不識得用途的靈丹單獨收起。

    期間,有兩瓶血色玉瓶引起了徐清凡的注意,卻是因為這兩個血色玉瓶上所刻著的名字---「血靈丹」。

    這種靈丹之前徐清凡自有瞭解,是邪道修士所煉製的靈丹中最為出名的一種,每顆靈丹都是集二百八十八名處子處女的精血煉製而成,有肉白骨改生死之效,在修仙界萬般靈丹當中,這「血靈丹」的治療能力絕對屬於前十之列。

    想到這種靈丹的煉製之法,徐清凡心中不由一陣噁心,有種將這「血靈丹」扔掉的衝動,但想了想之後,卻還是慎而重之的將這「血靈丹」收入了袖中。

    處理完這些靈丹靈石之後,徐清凡又將目光轉向了那七八件法器之上,這些法器莫不是散發著陣陣邪氣,就算是這麼看著,也能恍惚感覺到有厲鬼在耳邊哭泣,徐清凡將其中一件黑色長劍提到了手中,在這些法器中,這柄長劍卻是邪氣最盛的,比之其他六七件法器的邪氣加起來都要強盛的多,而長劍之上,竟然刻著「逆天」兩字。

    徐清凡看到劍上所刻之字後,臉色馬上就沉重了起來,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是沒想到,竟然在這兩名紫衣人手中拿到這件法器。

    要知道,「逆天」的大名徐清凡可是早有耳聞了,這件法器其最出名之處並不在於它的威力,而在於它的成長性。「逆天」的煉製方法和原理早已經隨著魔道修士的隕滅而失傳,但據傳,只要修士被「逆天」所殺,其元神就會被「逆天」所拘禁,而「逆天」的威力也會隨之變大,一件完全成長起來的「逆天」,堪稱是魔道中除了「九魔珠」之外威力最大的幾件法器之

    而看徐清凡手中的這件「逆天」,看其邪氣程度,卻是還沒有吸收太多的修士元神,卻不知道這兩個紫衣人是

    徐清凡卻不知道,這件「逆天」是四號五號的主人「張」無意間從一處魔道修士遺留洞府中找到,卻是「張」將來要對付「黃」的依仗之一。這次讓四號五號帶出來,卻是為了讓兩人多殺修仙者,幫助進化「逆天」而為。

    仔細的打量著眼前手中之間,良久之後徐清凡終於確定了這柄黑色長劍正是魔道中大名鼎鼎的「逆天」竟然會落到自己的手中。

    良久之後,徐清凡卻也如剛才一般,將「逆天」和其他幾件法器都收入了袖中,心中卻是打定注意,以後一定要找機會並找一個安全的所在,將「逆天」封印了之後給藏起來,這件法器如果讓那些居心不軌的修士得到了,絕對會憑空在修仙界中掀起一陣浩劫。

    將法器全都都收起來之後,徐清凡卻又將眼神轉向了剩下的那兩方青簡,拿起一面之後將神識沉入了其中,開始探查起內中的詳情來。

    「滅神之術?」

    片刻之後,徐清凡將神識從青簡中脫離,喃喃自語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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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虎狼

「滅神之術?」

    神識從這方青簡中脫離出來之後,徐慶凡雙眼緊盯著眼前這方青簡,喃喃道。

    雖然剛才只是略微從青簡中瞭解了一些信息,但徐清凡卻已經可以肯定,這青簡中所記載的《滅神之術》正是之前四號用來擊傷自己元神的那種神通。

    奇怪的是,這記錄著《滅神之術》的青簡卻是從不會施展《滅神之術》的五號身上的衣袍跌落出來的,想來應該是五號雖然沒能煉成《滅神之術》,卻一直心中不服,在偷偷修煉吧。

    從剛才在青簡中所瞭解的情況來看,這所謂的《滅神之術》就是將修煉者的元神化為刃狀直接攻擊對手的神通,說起來很簡單,但將元神凝成實質化為刃狀,這需要多少心血才可以做到?至少徐清凡現在元神,想要凝結成實質,就算有專門的功法也是需要數百年的時光才可,更不要說化為刃狀遠攻對手了。

    徐清凡判斷,這四號雖然可以施展《滅神之術》,但恐怕也不是通過正常途徑煉成的,否則,有數百年的功夫凝結元神,又用上百年的功夫將元神化為刃狀,就算四號不怎麼修煉其他功法,其境界也早達到實丹期了,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實丹期的境界,其元神也達不到可凝結成實質的境界。而四號所展露的元神強大程度,卻也遠遠超過了其修為,顯然另有其他秘法。

    而從青簡中所顯露的信息來判斷,徐清凡發現這《滅神之術》四號也只是練得些皮毛罷了,因為《滅神之術》練到後面。元神不僅穩固無比,更是可變化萬千,可自由幻化為世間所有的兵器,自由的攻擊對手。

    更恐怖地是,這方青簡中最後一道信息,卻是讓徐清凡心驚不已。

    「《滅神之術》大成之後,方可修煉《傀儡之術》。切記切記。」

    修仙界出現至今,每過兩千八百年就會出現一次浩劫,而這些浩劫,莫不是由於某個門派突然崛起而致。而這些門派,卻均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門派雖然功法玄妙,卻無不是損人利己。

    比如說第一次浩劫。修魔者的出現,奪天下生靈的精華以強大己身,又或者上一次浩劫中,「化靈教」的崛起,所修的功法卻是講究與天下精華之物合體,他們的功法之玄妙神奇注定了他們地強大,但其損人利己的特性卻也注定了它們的不合群,最終會受到修仙界的驅除甚至趕盡殺絕。
    在修魔者之劫後的兩千八百年,修仙界第二次浩劫出現,而這次浩劫的主角。卻是一些被稱作「傀儡師」的修士,這種修士所修習地功法,就是用奇特的神通絞殺修士的元神,然後再控制沒有了元神的修士,將這些修士煉製為自己的傀儡。

    相比較修魔者之劫,這次浩劫對修仙界所產生的危害較小,且因為功法限制的原因,傀儡師雖然實力強大。卻甚少出現大乘期的宗師,更是沒有魔祖那樣的逆天人物,所以在修仙界流傳的較少,再加上年代久遠,漸漸地卻也不得人而知。

    而徐清凡。卻也是從一卷古書中瞭解了這次浩劫的一些始末。

    而這《滅神之術》,乃至於之後所提及的《傀儡之術》,和萬年前的傀儡師何其相似?

    細細想來,徐清凡卻又發現,之前所殺的那名「列三」,其幻化妖獸的神通,卻又和八千年前的「妖修士」有著三分相似。

    「這冥組織。究竟和修仙界的歷次浩劫。有著什麼樣地關係呢?」再聯想到之前柳自清所提到的「冥」組織製造修仙界浩劫的話語,徐清凡暗暗想道。

    在這個時刻。徐清凡突然無比的懷念起劉華祥來,之前劉華祥在他身邊時,無論徐清凡心中有什麼樣的疑惑,劉華祥都可以輕易地讓徐清凡找到解決的方向。

    可惜,此時劉華祥已是仙逝,徐清凡心中有疑惑之時,竟然連個討論分享的人也沒有,金清寒雖然與徐清凡親近,但奈何一心修煉,雖然看似冷酷,但歷練卻是不多,與他講這些,卻只是讓金清寒平添擔心罷了。而婷兒雖然與徐清凡有著親屬關係,但奈何生性少語,或者會是個好的傾聽者,卻也不能指望她有什麼好建議,更何況婷兒在徐清凡心中永遠都還只是個需要照顧的孩子。

    數來數去,卻還是數九華掌門張華陵最適合與徐清凡討論這些,他和徐清凡均是代表著九華一脈,他擔任九華掌門數百年,見識非徐清凡可比,卻是可以提出一些好的建議。

    可是,徐清凡自從發現劉華祥留給他的那些秘法可能被劉華祥偷偷修煉之後,心中不知不覺對劉華祥已經產生了一些顧忌,卻是不再像之前那般信任張華陵了,徐清凡此時所掌握地信息甚是隱秘,卻是下意識地不願與劉華祥討論了。

    這麼一來,徐清凡這些年來在九華門乃至於修仙界雖然交友不少,卻竟然沒有一個可信任討論分享之人,想到這裡,徐清凡的心中分明感覺到了一絲真切地孤獨之感。隱隱有種似乎自己在獨立對抗「冥」的感覺。

    這麼說來,當初劉華祥離開徐清凡,其目的卻已經是達到了,讓徐清凡開始不知不覺的習慣於孤獨,在孤獨中又開始學習起獨立來。

    搖了搖頭,徐清凡將心中的這絲孤獨感拋開,慎重的將記錄《滅神之術》的青簡收起,因為根據傳說,修煉《滅神之術》的修士甚少有達到大乘期的,或許是因為太注重於修煉元神的原因。所以雖然《滅神之術》玄妙無比,但徐清凡卻並不打算修煉這《滅神之術》,現在他地《生死決》和《無相決》都沒有小成。再修煉《滅神之術》,就雜而不精了。

    更何況,《滅神之術》雖然威力極大,但修煉起來困難無比不說,其施展時也是身體僵直無法動彈,對徐清凡來說,卻還不一定有「荒蕪之風」有用。

    但徐清凡還是將這《滅神之術》收起。卻是因為想道在今後或許會有用,更何況,如果多瞭解一些這《滅神之術》,今後再遇到四號這樣的修士也好應對。

    將這方記錄著《滅神之術》的青簡收起來之後,徐清凡卻又將眼神轉向了另一方青簡,神識探入之後,卻是記錄著逆天魔劍的使用方法。其中之殘忍暴烈讓徐清凡看的暗暗心驚,但徐清凡收回神識之後,卻也是將這方青簡收入懷中。

    這次殺死四號五號,徐清凡可謂是收穫頗豐,不僅有三千餘顆靈石,數十瓶靈藥,更是有兩瓶「血靈丹」,修魔者至寶「逆天魔劍」,還有《滅神之術》,都是尋常修士想之未想的東西。卻讓徐清凡僅僅在兩名「冥」組織的低級成員身上得到了,但因為各種顧忌,這些東西徐清凡卻是不便使用,卻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當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收入袖中之後,徐清凡地腳下,卻只剩下四號五號的兩件紫衣,以及兩件腰牌了。

    兩件腰牌之上,卻是分別刻著「張四」。「張五」兩字,徐清凡知道,這次來襲擊自己的紫衣人,應該是「冥」組織中「張」的手下了。

    當徐清凡將眼神轉向了地上所遺留的兩具屍骸已經兩件紫衣之時,心中卻是不由的微動。

    四號和五號。均是被徐清凡的「荒蕪之風」地神通所殺,因為「荒蕪之風」裡所蘊含的強大的腐蝕之氣,所以這兩具屍體都有些讓人不忍目睹,在身體被腐蝕之下,兩人都以化為森森白骨,只有些許內臟依然掛在白骨之中,卻是一滴血也無。

    「荒蕪之風」的威力徐清凡很瞭解。所以四號五號兩人的這般慘狀。徐清凡也沒有任何意外。但讓徐清凡吃驚的卻是四號五號的那兩件紫衣,在「荒蕪之風」的威力下。竟然只是稍稍顯得破舊一些而已,卻沒有被這「荒蕪之風」破壞多少。

    「難道,冥組織的人都統一穿這種紫衣,並不僅僅因為這件紫衣是他們的統一服飾?」

    想道這裡,徐清凡就信手將一件紫衣拿起,試探性地向內中輸入了一絲靈氣。

    接著,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隨著徐清凡的靈氣輸入,這件紫衣竟然突然化為一陣紫色霧氣,猛地鑽入了徐清凡的體內。

    遇到這番變故,徐清凡心中一驚,忙細查體內,卻發現皮膚內層竟然隨著紫色霧氣的侵入而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但卻對徐清凡的身體沒有什麼損害。

    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順著皮膚內層運轉靈氣,卻見徐清凡身外突然紫光閃爍,隨著紫光落下,徐清凡再看自己的身體之外,原本的衣物卻已不見,而那件紫衣卻竟然出現在徐清凡地體外。

    如果不知徐清凡的身份,單憑這件紫衣,徐清凡此時竟然就好像是冥組織成員一般。

    看到紫衣這般神奇,徐清凡微微一愣,先是將另一件紫衣收起,然後就開始細細的觀察起身上這件紫衣來。

    但無論徐清凡如何研究,卻依然無法得知這件紫衣是如何附體的。

    良久之後,徐清凡微微歎息一聲,決定不再管這件紫衣的玄妙,先找到一處隱蔽處,治療神識上地傷勢再說。

    但就在徐清凡準備運轉靈氣再次將這件紫衣收起時,心中卻是突然微動,轉頭向後看去。

    在徐清凡的身後,一名氣質淡雅的修士卻已經是默默站立多時,徐清凡竟然毫不知覺。

    而這名修士,赫然就是已經從「清虛門」中叛逃的柳自清!!卻不知他又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而寰靈子等跟著他叛逃的清虛修士,也不知此時又在哪裡。

    徐清凡心中一驚,卻是沒想到剛剛打死了四號五號這兩隻狼,卻又遇到了柳自清這隻老虎,看著氣質面容沒有絲毫變化,手中依舊在不斷把玩著折扇,臉上的笑容也依舊淡雅,徐清凡卻沒有老友重逢的喜悅,聯想到神識間地傷勢,實力只能施展三成不到,心中不由沉了下去。

    「卻不知這柳自清知不知道紫真仙人之所以可以脫困,他地計劃之所以功虧一簣,都是我的算計所為,如果不知道,一切都還好說,如果知道,那就麻煩了。就算這柳自清將我誤以為是張虛聖地手下,恐怕心中也是殺機大盛吧?」

    而就在徐清凡盯著柳自清不斷思考著對策的同時,柳自清卻也在盯著徐清凡打量個不停,臉上的笑意絲毫不變,但眼中卻露出思考之色,片刻之後,卻是將手中折扇一合,笑著對徐清凡拱了拱手,親切的說道:「剛才突然感覺到這裡有著強烈的神識波動,隱隱覺得熟悉,就匆忙趕來,敢問閣下,可是張手下的行走?」

    聽到柳自清的話,徐清凡微微一愣,卻是突然反應了過來,此時他正穿的一身「冥」組織特有的紫衣,再加上這件紫衣衣領極高,擋住了徐清凡的面容,這柳自清竟然將他當成了「冥」組織中「張」的手下。而聽剛才柳自清的話,他似乎與「張」早有相識。竟然能從剛才四號施展神通時所產生的神識波動判斷身份。

    而就在徐清凡思考著對策的時候,千里之外,卻正有一名紫衣人向著徐清凡所在的位置快速趕來,卻正是「張」手下的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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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應對

「剛才突然感覺到這裡有著強烈的神識波動,隱隱覺得熟悉,就匆忙趕來,敢問閣下,可是張手下的行走?」

    柳自清笑容和煦,語氣親切,而心中卻更是欣喜,自從叛逃出「清虛門」之後,他就帶著寰靈子等人躲到了他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而佈置的洞府中,但這次逃離「清虛門」雖然有所準備,但畢竟匆忙,所以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都遺留在「清虛門」中沒有帶走,而這些東西對於他的計劃甚是重要,無奈之下,他只能親自偷偷的返回「清虛門」,準備取回這些東西,卻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張」手下的行走,卻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當年自從被張虛聖所敗之後,柳自清雖然詐死以消失在「冥」的視野中,但卻是無時無刻的想著要找張虛聖報仇,而「列」、「張」兩人之前之所以如此不滿張虛聖,甚至最終得罪於張虛聖,卻也不乏他這些年來暗中裝扮成張虛聖手下的修士,暗中挑撥所致,卻是柳自清留在「冥」中對付張虛聖的一招暗手。

    此時,他在清虛門的計劃受到挫敗,想道張虛聖即將邪法大成,趁著張虛聖功法大成之前對付張虛聖的心情愈加迫切了起來,但礙於實力不足,自然想到了他留在「冥」中的暗手,只是這些年來「冥」組織行事愈加詭異隱秘,所以柳自清雖然有心聯合「列」「張」兩人對付張虛聖,卻奈何不知該如何聯繫兩人,而就在這時,卻突然遇到了「張」手下的修士,讓柳自清如何不喜?

    再說另一邊,想到柳自清將自己誤認為「張」的手下之後,徐清凡的心情就微微放鬆了一些。心中卻是想著這件紫衣究竟是何物所造,竟然可以隱藏下那絲被改造之後身體內的奇異波動,只是將聲音壓得低沉。像五號一般用冰寒的語氣反問道:「你認識我家主人?」

    說著,徐清凡的眼神變得銳利,裝成一副質疑般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柳自清。^

    聽到徐清凡地質問,柳自清微微一笑。卻沒有直接回答徐清凡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閣下如何稱呼?」

    徐清凡沉默了一下後,將五號的腰牌拿了出來,對著柳自清冷聲說道:「我叫五號。」

    柳自清微微的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你家主人我自然認識,不僅是我介紹你家主人進冥的,你所修煉《滅神之術》。當年也是我幫你家主人完善的。」

    徐清凡微微一驚,卻沒想到柳自清竟然和「張」還有著這層關係,但語氣卻裝成更加陰沉的模樣,冷冷的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還有,你突然出現,找我卻又為何事?」

    雖然徐清凡聲音中滿是質疑,但柳自清卻是笑容不變,把玩著手中折扇,淡淡的笑著問道:「你相信不相信我沒關係,但我想。這些年你的主人,日子恐怕不好過吧?」

    徐清凡微微一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自清地笑容愈加柔和,笑道:「據我所知,黃已經開始謀劃著要對付你們了?」

    徐清凡卻是想起了之前那「列三」誤以為自己是張虛聖的手下時那恐慌的神色和透漏的一些信息,知道「列」「張」兩人曾得罪過張虛聖,馬上就明白了柳自清話中的含義,但卻裝作心中戒備的樣子。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柳自清笑道:「黃跟我之間也深有恩怨,所以,我想要聯合你家主人一起對付於他,所以還要請道友帶路,讓我去面見你家主人一番。」

    聽到柳自清的話。\徐清凡心中苦笑,要知道他只是個冒牌貨,如何帶柳自清去見「張」?如果斷然拒絕的話,以柳自清的智慧卻又很可能看出破綻,以徐清凡現在的狀態,卻是很難從柳自清手下逃走。

    看到徐清凡沉默,柳自清笑道:「怎麼?閣下並不信任於在下?」

    看著柳自清臉上那淡然卻又自信地笑容。徐清凡突然心中微微一動卻是偶然間想到了一條妙計。

    只聽徐清凡對柳自清說道:「我的確不能信任與你。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些年黃一直在想方設法尋找我家主人蹤跡。如果你是黃的手下,將你帶去找我家主人,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柳自清微微一笑,右手一翻,手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顆小巧玲瓏的玉質雕像,接著手一揮,這玉質雕像就突然出現在徐清凡面前,靜靜漂浮著。

    卻聽柳自清笑道:「這是你家主人當年留給我的信物,這次你應該相信了吧?」

    徐清凡卻是不動聲色的將這方玉質雕像收起,淡淡的說道:「我家主人當年是曾送給某人一件信物,但我又怎麼能知道這件信物是不是你從那人手中所奪地?」

    聽到徐清凡依舊不相信,柳自清無奈一笑:「那你說該怎麼辦?」

    徐清凡眼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後說道:「你如果真的沒有惡意,那麼讓我封了你的修為,除去了你的威脅,這樣我就可以帶你去找我家主人。」

    聽到徐清凡的話,柳自清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地笑容快速隱去,輕輕的說道:「面對一個實力比你高的人,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徐清凡的語氣卻也變得冰冷,問道:「你這句話是在威脅我嗎?」

    柳自清「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折扇,淡淡的說道:「你確實可以這麼理解,我只是尊重你家主人,所以才讓人幫我帶路,但我也不介意將你殺死,抽出你地元神,直接獲取你家主人位置地所在。相信我,對你家主人來說,我遠遠要比你重要,所以就算將你殺死,你家主人也絕不會多說我一句。你也不要想反抗,雖然同為運用元神之術,但傀儡師一脈的《滅神之術》,在我清虛門地《天靈煉神**》面前只是個笑話。」

    聽到柳自清的話,徐清凡沉默了下來,但片刻之後卻堅定的說道:「如果這樣,我就自滅元神。」

    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徐清凡這句話聲音很輕,但語氣卻是斬釘立鐵。

    柳自清微微一愣,卻是沒想到在他軟硬兼施之下,眼前這名小小的「冥」組織行走,竟然還是毫不動搖,心中雖然暗歎「張」訓練手下的手段,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徐清凡敏銳的觀察到柳自清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趁熱打鐵道:「如果你真的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對我家主人非常重要的話,那麼就算我將你的修為封印了,到了主人洞府所在後,我家主人也會親自解開你的封印,而我更不會動你絲毫。又為什麼怕我將你功力封印?我看你還是居心不良吧?」

    說著,徐清凡緩緩的運起體內的「枯死之氣」,一時間周圍三丈之處皆是荒蕪蕭瑟之意,似乎隨時準備與柳自清一戰。

    看到徐清凡這般,柳自清反而遲疑了起來。

    本來,他之所以不讓徐清凡封印他的修為,只是因為他習慣掌握主動,也習慣自己掌握形式,但如果一旦被封印了功力,那麼他就要完全被徐清凡所掌控,這對於習慣掌控他人的柳自清來說,卻是不可接受的。

    但看到眼前這名軟硬不吃的五號,再聯想到馬上就要功法大成的張虛聖,再有對於說服「張」與他聯手也甚有信心,而且就算功力被封印柳自清也自信自己會有自保之力,所以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卻是突然對著徐清凡躬身一禮,笑著說道:「剛才卻是在下冒昧了,閣下可以封印在下的功力。」

    聽到柳自清這麼說,徐清凡心中一陣驚喜,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騙過了柳自清,但卻還是強壓著心中的驚喜,面色沉靜的一步一步向著柳自清走去。

    「得罪了。」

    走到柳自清面前之後,徐清凡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必客氣,閣下也是謹慎起見。」柳自清笑道,只是眼神卻突然變得銳利,緊盯著徐清凡的一舉一動,預防著徐清凡借封印之名突下殺手,或者在封印時留下什麼暗手。

    徐清凡點了點頭,體內運起「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以「枯榮指」的手法對著柳自清連點七下,瞬間就封印了柳自清的修為。

    「枯榮指」本就是《枯榮訣》中唯一完整的一篇道法,用於封印修仙者的修為,此時換成等級更高的「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威力卻只有更大。

    直到將柳自清完全封印了之後,徐清凡才發現,剛才對話的短短瞬間,他竟然是緊張的流了一背冷汗。卻是心中對柳自清顧忌太深的原因。

    「現在在下已經被封印,閣下可帶我去見你家主人了?」

    就在徐清凡愣神間,卻聽柳自清悠悠問道,神色間一點也沒有失去功力後的不知所措,卻是依舊如之前那般,臉上帶著淡雅自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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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變起

在「張」的隱蔽洞府中,在一號去探查四號五號的死因不久,「張」就帶著另外兩名手下,收拾了洞府中的一切,就要向預備洞府中轉移而去。

    只見在「張」的洞府中,「張」背手靜靜站立著,而他的面前,二號三號恭敬的站立著,而在二號三號的身後,卻另有數十名穿著紫色短衣的紫衣修士,卻正是「張」除了一號到五號那五名屬下之外其他的屬下,其中將有兩人成為新的四號五號。

    看到眼前一眾屬下的恭敬,「張」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現在我們就轉移到預備洞府,二號三號,你們兩人帶著其他人分兩路離開,一路上注意行蹤。我隨後就會趕到。」

    「是。」二號三號恭敬的應道。

    隨著「張」輕輕的一揮手,二號帶著一半紫衣人向著洞府之外走去,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三號也帶著另一半紫衣人快速離去。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張」緩緩的轉過身去,最後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已經居住了數百年的洞府,良久之後,卻是幽幽的歎息一聲,心中有些悔恨當初那麼輕易就得罪了張虛聖,雖然現在已經聯合了其他幾名看不慣張虛聖的成員想要共同對付張虛聖,但「張」還是感覺心中很玄,畢竟張虛聖在「冥」中積威已久,又和實力僅次於「天」「地」二老的「玄」走的很近,最近更是傳聞融合了心臟之後功法即將大成,恐怕到時候實力比之「玄」還要強上一線,想要對付他,卻又是談何容易?

    再次微微歎息一聲,「張」的眼神轉眼間卻又變得堅定,既然已經有了選擇,那麼「張」就只能繼續走下去了。

    世上有些事,並沒有後悔的餘地。

    「我們走吧。」

    凝思片刻之後。「張」對著空蕩蕩的山腹,淡淡的說道。

    隨著「張」的聲音落下,他的身邊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四名形象各異的修士,這些修士身上的威壓均是及其強大。至少都有著金丹期的修為,但眼中卻滿是麻木呆滯之意,卻正是「張」這些年來所煉製地「傀儡」。

    隨著四名傀儡出現,「張」信步向著山洞之外走去,但身體剛剛走出了山洞,就猛然頓住,甚至因為驚恐而變得僵硬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只見「張」的洞府之外,卻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近五十顆頭顱,雖然已死,臉上所殘留的表情卻依然驚恐,此時正整整齊齊的擺成三個同心圓的樣子,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張」的眼前。

    這五十顆頭顱,卻正是「張」剛才早已經出發兩撥手下。如果僅僅如此,「張」卻還不至於如此驚恐,但在這頭顱所組成的三圈同心圓中間,卻站立著一名修士。

    只見這名修士面容英俊。略帶一絲陰柔,更多地卻是一種中年文士滿腹經綸才華驚艷的感覺。一身白衣,衣角隨風搖擺不定,長髮隨意披散,更給人一種風華絕代的感覺。

    而這名白衣文士雖然腳下滿是神色驚恐的頭顱,但這名白衣文士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異樣,依舊是那麼儒雅淡然,反而在一眾頭顱中。更添加了一絲邪異之美。

    而這名白衣秀士,卻正是「張」最為顧忌之人----張虛聖!!

    看到「張」走出洞府,張虛聖微微一笑,對著「張」微微躬身一禮,輕笑著說道:「張道友。我們卻是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來,道友可好?」

    因為之前與張虛聖會面,張虛聖總是穿著一身紫衣,高寬的衣領擋住了張虛聖的面容,所以「張」雖然明明知道「冥」組織中的「黃」就是張虛聖,卻也僅僅只是從畫冊中見過張虛聖的面容。此時一見。卻要比畫冊之中還要俊美,氣質之高絕。更是「張」平生僅見。

    但「張」此時卻顧不得欣賞,而是暗自心驚不已,之前,他遇到張虛聖時,還可以憑藉著元神地強大略微瞭解一下張虛聖實力的大概,但此時,再刺探張虛聖的修為,「張」卻驚恐的發現,張虛聖的身周就好像一處黑洞一般,即使他修煉的《滅神之術》已經達到了極致,元神神識已經凝結至極,但在探測張虛聖時,所探測的神識卻彷彿都被吸收了一般,再也不見回應,更不要說探測張虛聖的修為了。

    看到「張」臉上帶著一絲驚駭,卻沒有回應自己地問候,張虛聖卻毫不生氣,而是笑著說道:「怎麼?道友見到我似乎不是很高興,在下難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道友了嗎?」

    只見張虛聖笑容真摯,卻對腳下的數十顆頭顱視而不見。

    良久之後,「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恢復了冷靜,冷冷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洞府的所在?」

    張虛聖微微一笑,手指著腳下地一顆頭顱,卻正是「張」的手下二號。^輕聲說道:「道友恐怕還不知道,這位朋友見到我對道友心中思念,卻是於心不忍,所以就將道友的洞府所在告訴與我了。」

    聽到張虛聖的話,「張」眼中閃過了一絲怒色,卻是沒想到二號竟然背叛與他,冷聲反問道:「那你還殺了他?」

    張虛聖臉上的笑容愈加的飄忽不定,淡淡的說道:「卻是在下膽小,怕如果將來有哪位朋友也這麼思念與我,而他又將我所在地位置告訴了那些朋友怎麼辦?」

    「張」冷哼一聲,心中雖然有些恐慌,但看到身後地四名傀儡之後,卻又稍稍安定了一些,低喝道:「張虛聖,不要假情假意了,說吧,你這次;來找我,卻又是為了什麼?」

    張虛聖卻是微微歎息了一聲。說道:「道友想必也知道我正在融合心臟之事吧?在下卻是沒想到融合心臟要比想像中麻煩的多,所以說不得,還要請道友多加幫忙了。」

    「幫忙什麼?」

    「卻還請道友將你地精血和元神,借與在下一用。」

    一炷香之後。「張」洞府之外卻已經一片狼藉,大地在剛才的鬥法中竟然活生生被轟低了丈餘,方圓數百丈之內的巨石樹木,更已是早已不見。

    而張虛聖,卻依然站在原地,即使剛才「張」手下的那四名傀儡接連自爆,也沒有傷及他絲毫。甚至衣角髮鬢,也是絲毫不亂。

    而張虛聖的手中,卻正有一團青色的幽幽光芒正在不斷地跳躍掙扎,似乎想要逃離張虛聖的控制。

    這團青色幽光,卻正是「張」的元神。

    看著手中那個強度不弱於大乘期修士的元神,張虛聖滿意地點了點頭。

    突然,張虛聖的身邊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名修士,卻正是之前逃離了九華山的鮑清方。

    「主人。」看著眼前的張虛聖,鮑清方微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著說道:「我們就這麼殺死了列張等人。天地二老那裡會不會不好交代?平時還好,但現在卻是組織進行計劃的關鍵時候……」

    張虛聖靜靜的看了一眼鮑清方,然後才淡淡地說道:「我和冥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現在我的計劃既然已經快成功了,那麼冥對我來說利用價值也就不大了。」

    看著張虛聖那高深莫測的眼神,鮑清方心中一寒,忙躬身應是。

    張虛聖笑著點點頭,身體卻是突然凌空飛起。向著遠方飛去。

    鮑清方微微一愣,忙御雲跟上,小心的問道:「主人,我們現在不回洞府嗎?」

    張虛聖笑著說道:「除了張之外,還有列、宇等人參與到了要圍剿我的計劃當中。被人惦記著總是不好,我就提前去回回他們吧。」

    柳自清卻不知道,他辛苦在「冥」組織中留下的這些暗手,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張虛聖給剷除了。

    與此同時,「冥」聚會所在的山腹當中。

    因為此時沒有聚會,所以山腹之中只有組織的發起人「天」「地」二老存在。

    卻聽「天」突然淡淡地說道:「張死了,黃正在向列的洞府趕去。」

    「地」卻是沉默不語。

    「天」緩緩歎息一聲。說道:「黃太亂來來。而且他和玄已經有了漸漸失去控制的跡象,這次以黃的心性來判斷。我們至少要找四人補充進組織當中啊。」

    「地」依舊沉默。

    「天」卻似乎已經習慣了「地」的態度,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警告一下黃?他這樣卻是對我們的計劃影響太大了。」

    終於,「地」緩緩開口了,聲音中似乎蘊含著千萬年的光陰,蒼老滄桑。

    「冥不過是我們為了實現目地而組織的一件工具罷了,這是最後一次浩劫了,這次浩劫完成之後,我們的目的就會實現,到時,冥組織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黃出手也好。倒也省去了你我一番手腳。」

    聽「地」地話,竟然是要在這次浩劫結束之後要親手滅掉「冥」組織。

    「也是,就讓他們亂來吧,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就好。」

    「天」緩緩的說道。另一邊,徐清凡處。

    「現在在下已經被封印,閣下可帶我去見你家主人了?」

    被封印之後,柳自清卻是面色不變,淡淡的笑著問道。

    「柳道友,你太大意了。」

    封印了柳自清之後,徐清凡長出一口氣,卻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徐清凡體內靈氣運轉,就見他體外突然紫光閃爍,接著體外地紫衣突然不見,卻是露出了徐清凡原本地面容和衣著。

    看到徐清凡的剎那,柳自清臉上巨變,接著卻又快速地恢復了平靜,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輕聲自語道:「沒想到我最終竟然還是落在了張虛聖手下的手中。」

    徐清凡淡淡的解釋道:「卻是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張虛聖的屬下,只是無意中曾接受過他的秘法改造罷了。」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說道:「相比較張虛聖,你現在還是擔心一下一會後該如何面對紫真仙人和清虛門修士吧。」

    聽到徐清凡的話後,柳自清知道徐清凡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再說謊,臉上閃過一絲輕鬆之色,接著臉上卻又恢復了原先那種莫測的笑意,輕聲問道:「這麼說,真正的張手下的行走,已經被你殺了?而紫真仙人,也確實是在你的幫忙下才脫困了?」

    徐清凡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卻再不遲疑,將柳自清提到了手中,就要向著「清虛門」方向飛去。

    但就在徐清凡剛剛起身之時,柳自清卻突然一笑,輕聲說道:「又有人來了,而且也是冥的低級成員,今天真是奇怪啊,一向低調的冥,怎麼會接連的出現?」

    徐清凡微微一愣,片刻之後果然發現了正有一名修為不弱於他的修士正在向著自己的方向快速趕來,心中一時間滿是驚訝,並不是因為有修士向這裡趕來,而是柳自清此時明明已經被他封印了全身修為,怎麼還能在他之前發現有人趕來?難道這柳自清還藏有什麼暗手不曾?

    想到這裡,徐清凡將柳自清放在了地上,手指一彈,一小團「枯死之氣」射入了柳自清的脖子中,讓柳自清在短時間內無法說話,接著,體內靈氣運轉,一身紫衣再次將他包裹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矮小的紫衣人,向著徐清凡的位置快速飛來。

    而徐清凡仰首向著飛來的紫衣人看去的同時,更多的注意力卻集中在身旁的柳自清身上,剛才柳自清能提前他發現來人,讓徐清凡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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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傷逃

    就在徐清凡和柳自清的注視中,這名紫衣人緩緩的從天空中降落了下來,站到了兩人十丈之外,雙方相互對視著。

    只見這名紫衣人身材矮小,臉部所露出的一雙丹鳳眼,內中有種晶晶發亮的感覺,雖然可以說是有神,但卻也有種迷人的韻味,而修為卻至少在實丹期以上,卻要明顯高於徐清凡。

    看到徐清凡的一身紫衣,這名紫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卻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其他的紫衣人,又看了看徐清凡身後的柳自清,眼中疑惑更甚,不知道兩者有什麼關係。

    但就在這名紫衣人想要開口詢問時,徐清凡為了不露出馬腳,卻當先開口詢問道:「閣下是哪位大人手下的行走?」

    徐清凡這句話,卻是學著柳自清的口氣。

    聽到徐清凡當先詢問,紫衣人微微一愣,卻也不好不回答,雖然顧忌到「黃」的威脅,但想到「黃」和他的手下在「冥」組織中一向特立獨行,除了參加「冥」組織的聚會,其他時候很少有穿著「冥」組織衣著的,再加上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明顯高於徐清凡,所以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道:「在下張手下的行走,一號,閣下卻又是哪位大人手下的行走?」

    說著,一號拿出一面刻著「張一」的腰牌在徐清凡面前一亮,以證明他的身份。

    聽到「張一」的話,徐清凡心中暗驚,卻是沒想到一號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卻不知是否是因為知道了四號五號已死的消息。

    更讓徐清凡驚奇的是,聽這「張一」的聲音,竟然是個妙齡女子,雖然略有沙啞,卻自有一種獨特的迷人味道。

    但徐清凡現在卻也顧不得驚奇。只是強自冷靜下來,學著「冥」組織成員那種冰寒冷淡的聲音,說道:「我是列手下的行走三號。」

    說著,徐清凡也將他之前所殺死地那名「列三」身上的腰牌拿出。對著「張一」面前一亮,以證明他的身份,心中卻在暗暗慶幸,之前曾奪得過「列三」手下的腰牌,否則此時就要穿幫了。

    看到徐清凡手上地腰牌,「張一」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在「冥」組織中。卻還數「張」和「列」兩人關係最好,雖然眼前這名「列三」她從沒見過,但「冥」組織十六名手下的行走因為各種原因,或者執行任務失敗,或者被組織中的其他人算計,所以經常變化,所以「張一」心中卻也不是特別懷疑。

    但另一邊,因為徐清凡畢竟不是「冥」組織下的修士,對「冥」組織的瞭解也甚少,怕多說之後露出破綻。所以在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又搶著問道:「閣下這次前來,卻又為何目地?」

    「張一」微微一愣,要知道「冥」組織不同人手下的行走,即使相互遇到,也很少詢問對方目的的,但想到自己貿然出現,對方心有疑惑卻也正常。於是還是說道:「我家主人手下的四號五號突然死亡,在下這次前來卻是探查究竟的。」

    頓了頓之後,「張一」卻又向徐清凡問道:「敢問閣下,可在這附近見到四號五號的蹤跡?」

    徐清凡微微搖了搖頭,用一副冷漠的口氣回應道:「沒有見過。」

    說著。徐清凡再次將柳自清提到手中,對著「張一」說道:「在下還另有任務,這就要告辭了。」

    說著,徐清凡就帶著柳自清快速的向著天空飛去,看到「張一」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懷疑,心中不由的一鬆。知道自己終於還是逃過了這一關。

    但就在徐清凡帶著柳自清飛到天空十丈之處。想要離開之時,卻是異變突起!!

    只見本來毫無動靜地「張一」。原本正在注視著徐清凡離去,但突然手臂抬起,對著徐清凡快速凌空一點,口中冷哼一聲。

    徐清凡雖然心中戒備,但無奈「張一」的速度太快也太過突然,措不及防之下,只感覺心神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體內靈氣不由的就是一亂,再也無法保持住凌空飛行,快速的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卻正是徐清凡又被「張一」的《滅神之術》給擊中了。

    而這卻已經是徐清凡在一天之內第九次被《滅神之術》擊中了,心神已是出於崩潰的邊緣,只要再被集中一次,徐清凡恐怕從此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而如果不是徐清凡在半空中強行凝結起靈氣,對著自己施展出「羽落之術」,恐怕就要活活的摔死在此。

    但就算如此,以徐清凡現在地心神狀態,靈氣運行不變,實力卻也只能施展不到三成,面對「張一」這種實丹期修士,卻是沒有絲毫的勝算。

    看著向著自己緩緩走來,身上滿是肅殺之意的「張一」,徐清凡強壓著心中的慌亂暗暗思考著他此時該如何應對。

    「難道我在哪裡露出了破綻?」

    徐清凡雖然心中這麼想著,但口中卻猶自用一種憤怒的語氣說道:「閣下這是何意,為何要偷襲於我?」

    但「張一」接下來地話,卻讓徐清凡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你不是冥的行走,四號五號就是你殺死的,你手中還有列三的腰牌,想必列三也被你殺死了吧?」

    「張一」一邊向著徐清凡走來,一邊冷冷的說道。

    聽到「張一」這麼說,口中沒有絲毫的試探之意,徐清凡心中暗驚,暗暗地想到:「這張一是怎麼知道地?」

    突然,徐清凡卻注意到在他身周,剛才柳自清雖然被封印了全身的功力,但剛剛從十丈地高空中跌落,卻沒有絲毫的受傷,此時正很有興趣的打量著徐清凡,看到徐清凡注視而來的眼神。似乎猜到了徐清凡心中地想法一般,對著徐清凡點頭微笑。

    同時,徐清凡的心底,卻突然響起了柳自清的聲音。

    「不錯。是我。」

    聽到心底響起的聲音,徐清凡心中猛地一驚,卻是沒想到柳自清被封印了全身功力之後,卻還可以運用神識。要知道,修仙者地靈氣和神識是相互依仗的,靈氣靠著神識來驅動,而神識卻是以靈氣為基礎。比如說,徐清凡此時神識受損,實力就大打折扣,而柳自清體內靈氣被封,按理說也無法驅動神識才對。

    似乎看穿了徐清凡心中的疑惑,柳自清的聲音卻是再次在徐清凡心底想起。

    「我清虛的《天靈煉神之術》豈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一身的神通大半都在神識地運用之上,就算你將我全身的靈氣封印,我的神識也依然可以運用自如。徐道友,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但這次卻是你棋差一招了。」柳自清臉上的笑容依舊平和淡然。但此時在徐清凡眼中卻是如此的可惡。

    「的確是我失誤了,在剛才柳自清在我之前發現張一的行蹤時,我就應該注意的。」

    而就在徐清凡暗思之間,「張一」卻已經走到了徐清凡的身前,冷冷的注視著徐清凡。

    到了這個時候,徐清凡卻再也無法隱瞞,於是索性坦白道:「張四、張五,還有列三。地確都是被我所殺的。」

    說話間,徐清凡的右手突然微微一翻,一顆「霹靂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張一」冷冷的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接二連三的殺我冥組織的修士?究竟有何目地?」

    說著,「張一」看了一眼徐清凡旁邊的柳自清,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又問道:「那把劍是不是在你手中?」

    聽到「張一」的接連問題。徐清凡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知道他之前所猜想的不錯,「張一」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卻是不會就這麼殺死於他。

    只見徐清凡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說了你會放了我?」

    「張一」冷冷地說道:「我會讓你死的不是那麼痛苦。」

    徐清凡剛想再說什麼,「張一」卻是突然身體微微一震,然後手指一彈。一道紅光突然從她的手指尖彈出。快速的擊打在徐清凡的右手手腕上,徐清凡吃痛之下。手中的那顆「霹靂丹」不由的就從手中滾落。

    看到徐清凡手中滾落地這顆黑色圓珠之後,「張一」地眼神一變,顯然正是認出這顆黑色圓珠正是修仙界大有名氣的「霹靂丹」,眼中殺氣一閃而過,轉頭對著徐清凡冷冷說道:「你不要想耍小動作,看你剛才被我《滅神之術》擊中後地樣子,想來你殺四號並不輕鬆吧?以你現在的狀態,我只要再用《滅神之術》擊中你一次,你的元神就會崩潰,從此就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雖然我對你的目的很感興趣,但只要你再有小動作,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與你。」

    徐清凡卻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衝著「張一」微微一笑,問道:「是嗎?」

    看到徐清凡這般毫不在意的樣子,「張一」眼中怒氣更甚,剛想讓徐清凡吃一些苦頭,但原本萎靡在地的徐清凡,卻毫無預兆的突然暴起,沒有受傷的左手突然一揚,卻又是一顆「霹靂丹」從徐清凡手中拋出,向著第一顆「霹靂丹」滾落的位置快速砸去。

    卻是徐清凡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瞞不過「張一」和柳自清兩人,所以雙手同時取出了兩顆「霹靂丹」,而其中右手的動作大些,好吸引兩人的注意力。看到徐清凡手中再次拋出一顆「霹靂丹」,更是向著原先那顆「霹靂丹」砸去,無論是「張一」還是「柳自清」,臉色均是大變。

    其中,「張一」原想再次施展《滅神之術》殺死徐清凡,但想到施展《滅神之術》前後的剎那身體會有僵硬,耽擱之下恐怕無法逃出「霹靂丹」的爆炸範圍,所以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不甘心的瞪了徐清凡一眼,身體猛地向後快速退去。

    而柳自清此時體內靈氣被封印,雖然神識依然可以運用,卻沒有絲毫的防禦手段,移動速度也是不快,看到徐清凡的動作後,一邊快速的向後退去,一邊不知使用了何種神通,猛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血液吐出,化為一股血霧,將他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而三人中,卻還數早有準備的徐清凡動作最快,在扔出霹靂丹的一剎那,就勉強壓制著心神間的劇痛,馬上施展起「身化為風」的神通,化為一股灰色狂風,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轟

    終於,兩顆「霹靂丹」相撞,一股強大到了極點的爆炸猛地產生,方圓數百丈之內無不處於爆炸的範圍之內,一股蘑菇雲緩緩升起。

    靈氣無序的波動,氣流混亂的串流,一片飛沙走石,煙霧蔽日。

    「霹靂丹」在修仙界早有盛名,創造了「霹靂丹」的「霹靂門」,明明只是一個很小的門派,門內修為最深的高手也不過是勉強達到了金丹期,但卻在修仙界屹立千年不倒,這「霹靂丹」可謂是居功甚偉。

    即使是擁有著「霹靂丹」的徐清凡,也沒有想到這「霹靂丹」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兩顆「霹靂丹」相撞後所產生的威力更是幾何倍遞增。

    所以無論是速度最快的徐清凡,還是功力最深的「張一」,又或者身懷秘術心思緊密的柳自清,都沒有逃到這「霹靂丹」的威力之外。

    但幸好,徐清凡此時「身化為風」,「霹靂丹」爆炸後所產生的威力雖然恐怖,但對無形無質的「荒蕪之風」所造成的傷害卻是不大,所以徐清凡只是強忍著劇痛,就這麼向著遠方快速遁去。

    只是,在離開之前,徐清凡卻是無意中發現,在「霹靂丹」爆炸後所產生的狂風下,「張一」身上的紫衣不斷波動,衣領更是被狂風吹開,而原本被衣領所遮擋的面容,竟然是如此美麗嬌媚。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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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隱遁

    雖然驚詫與那冷冰冰的「張一」竟然會是個如此美麗的絕世女子,但徐清凡卻也顧不得欣賞,只是將速度施展到了極致,快速向著遠方遁去。

    之前,徐清凡拋出「霹靂丹」時,卻已經對周圍的環境多有觀察,發現南面山丘密集,樹林處處,地形複雜,卻正是逃脫的好地方,所以就毫不猶豫的向著南面飛去。

    因為徐清凡知道,這「張一」和柳自清兩人,或者生性謹慎功力深厚,或者身懷秘術足智多謀,兩顆「霹靂丹」相撞之後的威力雖然恐怖,卻只能重創於兩人,卻不一定可以殺死兩人。

    果然,不久之後,「霹靂丹」所產生的恐怖爆炸終於結束,大地之上恢復了平靜,塵埃落定之後,天地也恢復了清明。

    只見「霹靂丹」的爆炸之處,大地平白無故的降低了數尺,周圍所有的木石花草全部不見,只留下遍地的粉末塵埃。

    而就在這一片粉末塵埃中,「張一」、柳自清兩人半跪在地上,臉色均是慘白,尤其是柳自清,剛才他功力被封,離爆炸中心距離也近,雖然依仗著秘法保得了一命,卻是受傷頗重,嘴中不斷有大量鮮血湧出。

    而另一邊,傷勢較輕的「張一」突然冷哼一聲,從地上站起身來,拉直衣領擋住了她那絕美的面容,然後不顧身上的傷勢,強行飛起,向著徐清凡剛才逃走的方向快速追去。

    看到「張一」突然飛走,柳自清心中一驚。但不論他招收還是用心神聯繫呼叫,「張一」卻都是不管不顧,只是向著徐清凡逃出的方向追去,不由無奈的一笑,知道他這次是無法聯繫到「張」、「列」等人了。

    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柳自清暗罵一聲,知道以他現在這樣的狀態是無法偷偷潛回「清虛門」中拿那些留在「清虛門」的東西了。**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也是騰空而起,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這柳自清,竟然可以靠著神識凌空飛天,當真是不可思議。

    再說另一邊,徐清凡「身化為風」後飛了不久,神識突然一陣劇痛。眼前景色也是漸漸模糊,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更是有消散的跡象,心中不由一驚,知道自己地心神已經達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竟然連「身化為風」的神通都無法堅持太久。

    看著腳下的處處山丘樹林,徐清凡心中一動,化為本體,先是施展「荒蕪之風」的神通,在身體周圍凝結出大量的灰色狂風,然後手一揮。這道灰色狂風就向著遠方飛去,同時,徐清凡本身卻毫不遲疑,快速的降落到地上地樹林之中,隱遁了起來。

    果然,不久之後,「張一」追到,來到徐清凡的頭頂天空中後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徐清凡會不會隱遁到腳下的這片密林當中,但看到遠方一片灰風濛濛並快速遠去之後,卻再不遲疑,向著灰風吹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而她的腳下,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徐清凡。看到「張一」遠去之後,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卻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因為緊張而屏息了如此之長的時間而猶不知覺。

    將手中緊握的那顆僅剩的「霹靂丹」收入袖中之後,鬆弛了神經地徐清凡不由的跌倒在地。

    剛才種種變化,四號五號,柳自清,一號。接連出現。而他則是由敗到勝,再由勝到敗。其中種種起伏跌宕,實是徐清凡平生僅遇,數次徘徊於生死邊緣,又數次從瀕死之境逃的一命,現在回想起來,徐清凡依然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徐清凡心境還算冷靜,恐怕在最初遇到五號時就已經是變成一具死屍了。^

    跌坐在地上微微調息了一下之後,徐清凡的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勉強的站起身來,向著遠方蹣跚走去。

    這裡並不保險,如果「張一」一旦發現自己受騙,恐怕第一時間會想到這裡,趕回來探查。

    只是徐清凡現在的身體狀態,竟然連飛行之術都無法施展,心神間所受到的巨創不說,接連的戰鬥讓徐清凡體內地靈氣也是所剩不多,再加上剛才「霹靂丹」爆炸時徐清凡所受的內傷,徐清凡現在的身體狀況當真是不容樂觀。

    但即使如此,徐清凡還是勉強壓制著心神與身體的劇痛,一步一步的向著遠方走去,足足用了兩柱香地時間之後,徐清凡才走出這片並不算大的密林,然後找了一處山丘中的隱蔽山洞中隱藏了起來。

    果然,在徐清凡躲入山洞後不久,「張一」就返回到了密林之上的天空當中,剛才她追著那道灰色狂風飛了數十里,卻發現那道灰色狂風突然渙散,而遍尋周圍,卻並沒有發現徐清凡的蹤跡,心中已是隱隱覺得自己受騙,再聯想到之前路過的那片密林,就馬上返身回來。

    但施展秘法探查良久之後,卻發現密林之中沒有徐清凡的蹤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最終不甘地冷哼一聲,向著遠方飛去。

    卻是這「張一」認為徐清凡在她受騙期間,已經遠遁了,卻沒有想到此時徐清凡已經身受重傷,只是勉強逃出了密林,就躲在密林之外地一處山洞之中。

    注視著「張一」離去之後,徐清凡卻並沒有走出山洞,因為他害怕這「張一」會去而復返。更何況徐清凡此時身受重傷,卻再也無力再做移動,而這處山洞也算隱蔽,所以徐清凡就決定就在這裡療傷一段時間了。

    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徐清凡發現那「張一」並沒有去而復返,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就開始檢查起身上的傷勢來。

    這次接連地戰鬥。絕對是徐清凡修仙以來傷勢最重的一次,即使之前九華浩劫,與張虛聖手下地那些妖魔戰鬥,也沒有受到如此之重的傷勢。

    身上的外傷和內傷都還好說,但心神上所受到的傷勢,卻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治癒的。

    微微嘆息一聲,徐清凡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卻是一咬牙,從袖中翻出了一個血色的玉瓶,卻正是徐清凡之前所獲的「血靈丹」,雖然覺得這「血靈丹」煉製方法殘忍,但它卻地確是徐清凡手中最好的療傷聖藥。為了快速治療身上的傷勢,徐清凡說不得也只能服用了。

    只見徐清凡從血色玉瓶中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淡紅色藥丸,閉眼服下。接著就凝神開始打坐療傷了起來。

    但徐清凡卻不知道的是,在他開始療傷的兩天之後,那處密林上的天空中,卻突然浮現出了「張一」地身形,卻是這「張一」甚有耐心,竟然在天空中整整隱藏了兩天時間。

    現身之後,「張一」懊惱的頓了頓腳,卻再不遲疑,向著遠方飛去出現了徐清凡這個身份不明的傢伙接連殺害「列」、「張」手下的行走,雖然並沒有奪回「逆天魔劍」。但「張一」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先向「張」匯報一下。

    在神州浩土各處,均有「冥」組織隱秘設置的傳送陣,這也是「張一」為何在徐清凡殺死四號五號後不久就來到徐清凡所在位置的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張一」也就很快的回到了「張」的隱蔽洞府之前。

    但眼前所見的情景,卻是讓「張一」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只見在「張」地洞府前,皆是一片狼藉,多有死者的頭顱四散周圍,卻均是之前「張」的手下。

    而「張一」尋找良久之後。卻在一角落處發現了一截斷手,手上一枚戒指,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張」字。

    到了這裡,「張一」已經隱隱猜到了這裡曾發生過什麼事了。

    「張」的洞府被襲擊了,包括「張」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被殺了。

    「張一」根本就不用想,有這種動機,並有這般實力之人,遍數整個修仙界,也只有張虛聖一人了。

    只見「張一」盯著手上的那截斷手,口中輕聲說道:「張虛聖!!」

    語氣雖輕柔,但內中卻蘊含著刻骨的恨意。

    只是雖然明知道張虛聖就是凶手。「張一」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報仇。要知道,張虛聖或者在修仙界不是特別地出名。但在「冥」組織中,卻是絕對恐怖的存在。「張一」清楚的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對付張虛聖,無疑是以卵擊石。

    但「張」從小將他養大,此仇卻又不得不報。

    突然,「張一」想起了之前「張」為了對付張虛聖而做的種種準備,其中,最大地依仗就是「逆天之劍」,以「張」的說法,當「逆天之劍」完全成長之後,其拘魂之力,完全可以打亂張虛聖體內冤魂和精血的平衡,破解張虛聖的不死之身,最終殺死張虛聖。

    想到這裡,「張一」的雙眼突然又有了神采,將那截斷手埋葬了之後,就不再停留,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她要找到徐清凡,奪回「逆天之劍」,為「張」報仇!!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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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出世

    就在「張一」瘋狂的滿世界尋找著徐清凡的蹤跡時,徐清凡卻依舊在那處隱蔽山洞中靜心療傷著。

   而在另一邊,卻另有一番對話。

   「如何?」柳自清對著正為他把脈的寰靈子問道。

   卻聽寰靈子皺眉道:「封印你體內靈氣的手法甚是奇異,而靈氣更是不尋常,竟然有兩道,一道聖潔且充滿生機,一道卻充滿著死寂之意,性質截然相反卻又互不干擾,不斷打斷著你體內的靈氣運行,所以你才會無法運行靈氣。」

   聽到寰靈子的話,柳自清皺眉問道:「可以將這道封印給破開嗎?」

   寰靈子搖頭嘆息道:「這種手法卻是我平生僅見,不知該如何破解,如果強行破解的話,你的身體卻會受到極大的傷害,得不償失啊。」

   柳自清微微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臉上的表情也絲毫未變,只是眼中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到柳自清這般毫不著急的樣子,寰靈子反而是急切的問道:「柳師弟,究竟是何人封印了你的修為?你為什麼就是不說呢?只要你對我說,我就可以親自找到那人,逼他親自解開你體內的封印。」

   柳自清微微的嘆息一聲,良久之後終於說道:「是徐凡。」

   「什麼?」不僅是寰靈子,其他那些跟著柳自清叛離「清虛門」的修士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之色,因為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門」的講道,所以眾人對徐清凡的印象都是不錯。

   柳自清苦笑道:「卻是我看錯眼了,之前那徐凡來我清虛果然是心懷不軌。或者是紫真仙人某位摯友地門下,這次紫真仙人之所以可以脫困而出,恐怕也是這徐凡在作怪。****而我這次也是在外偶然遇到他,措不及防之下被他偷襲了。」

   聽到柳自清這麼說,寰靈子等人均是露出了憤恨之意。

   只聽寰靈子憤憤道:「我這就出去找他,讓他解開你體內的封印,並問問他為什麼要管我清虛的閒事。」

   柳自清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

   當那些跟隨他叛離清虛的修士都離開去找徐清凡之後,柳自清眼中的思考之色更重,良久之後,嘴角卻是突然掠過一絲笑意,卻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到了什麼。

   在徐清凡所在的山洞中,因為背光,所以雖然豔陽高照。但這處洞府卻依舊昏暗無光。

   突然,徐清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皺眉緊皺。

   此時,徐清凡已經依仗著「血靈丹」地功效,將身體上所有的內傷外傷全部治癒。那「血靈丹」雖然煉製方法殘忍,但不愧是修仙界少有的治傷聖藥之一,在服下之後,徐清凡僅僅只用了數天的時間,體內的傷勢就已經全部治癒,甚至連體內虧損的靈氣。都恢復良多。

   尤其是徐清凡體內的「生靈之氣」,「血靈丹」內生氣充裕,受補充之下「生靈之氣」恢復地最快,而「生靈之氣」恢復之後,徐清凡體內的傷勢也是恢復的更快。

   但這卻僅僅只限於身體傷勢的治癒,而徐清凡元神上的創傷,雖然徐清凡接連服下了數顆用於治療元神的丹藥,但恢復情況依舊緩慢無比。

   徐清凡原先估計想要治癒元神的傷勢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徐清凡卻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元神傷勢的恢復難度了。從這段時間地恢復速度來判斷,想要完全治癒,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

   但是,徐清凡卻根本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供治療。先不說他身上還有劉華祥的第三件遺命需要辦,單說他這次是藉著閉關之名偷偷離開九華山的,如果長時間不出現,難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徐清凡微微嘆息一聲,想了一下後,突然右手一翻,將那片記錄著《滅神之術》的修煉之法拿了出來。然後沉入神識。仔細的探查起來。

   良久之後。徐清凡地神識從青簡中脫離了出來,卻是眼前一亮。臉上也略帶喜意。

   在這方青簡之中,雖然並沒有徐清凡所找的用於治癒元神之傷的方法,卻另有一段記錄,是在講解關於修煉《滅神之術》時受到反噬該如何治癒之法,因為都談到了該如何治癒元神,所以對徐清凡來說都有可借鑑之處。

   徐清凡相信,只要有了這種方法,他元神間的傷勢,恢復起來應該會迅速許多。

   將這種方法熟識之後,徐清凡又是從袖中翻出一顆白色靈珠,卻是之前在「清虛門」講道結束之後玄靈子餽贈的那件法器,聽玄靈子講,這顆白色靈珠是「清虛門」所特有地法器,有著防護和治療元神之效,因為不起眼,前段時間卻是被徐清凡給忽視了。

   接著,徐清凡又接連吞下數顆治療元神傷勢的靈丹,接著就手握著那顆白色靈珠,運行起青簡之中所記錄的方法,開始重新治癒起元神間的傷勢來。

   日起日落,雲起雲湧,白天黑夜,徐清凡這次閉目,再次睜開雙眼時,時間卻已是一年以後。

   緩步走出洞外,徐清凡突然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

   經過這一年的治療,徐清凡元神間的傷勢已經痊癒了,雖然比起他之前所想地半年時間要長地多,卻也要比三年的時間短了許多。

   更讓徐清凡驚喜地是,經過這番變故,徐清凡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元神要凝練的多,隨著元神的強大,靈氣運轉起來也變得更加流暢,從某方面來說,徐清凡這次卻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已經下山快兩年的時間了,將劉師叔的第三件遺願完成之後,我也該回山了。」

   看著眼前的風景,徐清凡喃喃道。

   接著,徐清凡再不遲疑,騰空而起,向著東方快速飛去,在那個方向,卻是繁華中土最繁華處,只是經過多年的戰亂,那裡此時卻已是一片荒蕪。

   也就在徐清凡閉關療傷的時候,歷經浩劫的「清虛門」門下,此時心中卻均是不可思議之情。恍惚仿在夢中。

   前段時間,在徐清凡面見過紫真仙人之後,紫真仙人就不顧此時「清虛門」實力的衰弱,下山而去了,沒有人知道紫真仙人是下山去做什麼。

   但半年之後,紫真仙人卻又突然回山了,而跟著紫真仙人一起來到「清虛門」之人,卻讓清虛門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聾啞瞎尊者,荒沙尊者,三無文士,胭娘子……

   近十名傳說中的修士接連出現在「清虛門」中,均是成名上千年的前輩高人,修為均在大乘期以上,其中,不乏修仙界各大門派掌門的長輩,還有幾人,都是在多年前就已經盛傳已經仙逝,卻沒想到依然活在世間。

   經過了最初的不可置信和吃驚之後,整個「清虛門」,無論是普通弟子,還是清虛長老,卻都在暗暗猜測。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在短時間內紛紛出世,並聚集在「清虛門」之中,其目的,究竟是什麼?

   而就在一片疑惑中,榮華山頂處,清虛殿中,一眾宗師聚集其中。臉上均是沉重或者不可置信之色。

   良久之後,一頁書信傳回到紫真仙人的手中,而在之前,每位平日裡泰山崩於面前也不變色的各位宗師,看完這封書信之後都是臉色大變。

   沉默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突然開口,卻又將「清虛門」的隱秘,關於玄真仙人的事情向著各位宗師緩緩的講了一變,卻讓各位宗師臉色愈加沉重。

   聾啞瞎尊者緩緩的說道:「通過我手中所掌握的資料來看,無論是李虛漢道友書信中所講之事,還是紫真仙人剛才所講,恐怕都不會有假。各位道友,現在我們不應該再有質疑之心,而是應該討論,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等該如何應對?」自從九華山之事後,聾啞瞎尊者卻已經開始開口說話了。

   而聽到聾啞瞎尊者的話,一眾宗師的臉上,也均是露出了思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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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前緣

    汾城,原是繁華中土中,最繁華的國度程國的都城,其繁華程度自不待提。但在十五年前,程國卻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國雲鑼國所滅,而汾城,自然也變成了雲鑼國治下的領土。

    說起雲鑼國,自然不能不提到一個人,既是雲鑼國的大將軍,在凡世間可止小兒夜啼,有殺神之名的白連野。

    雲鑼國本是繁華中土處的一處小國,隨著神州浩土無端的戰亂出現,雲鑼國也不可避免的撤入了這些是是非非當中,當然,身為小國的雲鑼國在五十年前並沒有現在這般橫行,對於一個人口不足千萬,地域不足萬里的小國家來說,連自保都是奢望,只能靠著對程國這種霸主稱臣,每年都向程國繳納大量的金銀,才可以苟延殘喘一下。

    但後來,程國還是不滿足於只是讓雲鑼國稱臣,在四十年前,終於還是舉兵要侵佔雲鑼國,雲鑼國無奈,只得奮力抵抗。但奈何雙方國力相差甚遠,面對程國數十萬大軍,雲鑼國只得節節敗退。

    但就在這時,白連野的父親白鈞寒出現了,據說,白鈞寒原本只是一個荒山野民,常年在荒山之中,不見世間。但後來雲鑼國的一股敗兵逃至白鈞寒所在的荒山之中,見到白鈞寒身強體壯,就將白鈞寒徵入軍隊之中。

    很快的,進入軍隊之中的白鈞寒就顯示出了他在凡世間那近乎無敵的勇猛和超凡的軍事天賦,只用了幾年的時間,不僅將侵入雲鑼國的敵軍統統趕出境外,更是佔領了程國的一些領土,而白鈞寒本人,不僅在雲鑼國中官拜大將軍,更是被繁華中土中人稱為軍神。但更讓人津津樂道的,卻是這白鈞寒曾在一戰後殘忍殺害敵軍十萬俘虜之事。

    而在二十年前,白鈞寒終於迎來了人生第一場敗仗。也是最後一場,巡視邊疆的他被部下出賣,被程國和叛軍共五萬大軍圍剿,而他的身邊卻僅僅只有千名近衛。白鈞寒雖然勇猛不似凡人,但也畢竟不是神仙,雖然連殺千名敵軍,但最終他卻也被亂箭射死。

    面對白鈞寒之死。雲鑼國全國上下惶惶不可終日,而程國卻舉國為之慶祝。但就在程國再次侵略雲鑼國時,白連野卻橫空出世了,身為白鈞寒之子,這白連野不僅更加勇猛,更有軍事天賦,更重要地是,他也更加殘暴,因為父親的身死,他對程國之人更是有著一種刻骨的仇恨。

    白鈞寒當年的奇蹟再次被覆制了出來^^白連野再次將程國的軍隊驅除出境,不僅如此,白連野在之後的十年中,更是接連舉兵攻打程國,最終在十年之前,攻佔了程國的都城汾城。程國被滅,而白連野則完成了一件他父親也無法完成地事情,從而成為新的軍神。

    而白連野佔領了汾城之後,第一個命令卻是麾下士兵可自有行事,百無禁忌。在他這個用意極為明顯的命令之下,汾城內數十萬居民在短短三天內被屠殺一空!!而汾城自此之後更被人稱為墳城,護城河之水三年似血。

    而白連野的血脈中更是有著極為強烈的侵略慾望。在毀滅了程國之後,並沒有停止侵略的步伐,以汾城為據點,不斷的侵略其他國家,整個繁華中土都為之驚恐,但奈何無論如何聯合縱橫。都無法抵擋那用兵如神的白連野。而小小的雲鑼國,在白連野的幫助下,二十年來國土整整增加了十倍有餘。

    而劉華祥地第三件遺願,正是關於這個白連野的,或者說,是關於白家後人的。

    原來,在三十年前。劉華祥暗自下山為徐清凡收集秘法所需的精血和冤魂時。偶然發現了當時正在帶兵征討程國的白鈞寒,不由的大為驚異。

    前文說過。其實在很久之前,像九華鳳家這種傳人體內帶著神獸血脈的世家並不在少數,但這些世家依仗著自己的實力不凡,身有神獸血脈,且家族中功法玄奇,在修仙界中甚是囂張,甚至不把各大門派放在眼裡。

    終於,這些世家的行事高調最終還是給他們帶來了災難,在上一次浩劫中,這些神獸世家成為了「化靈教」的目標,除了與九華山榮辱共存且行事低調地鳳家之外,其他的世家紛紛在那次浩劫中被「化靈教」所滅。而窮奇世家也是其中之一。

    當時,神獸世家也有對立,有以青龍、白虎、玄武等世家所組成的神獸聯盟,也有以混沌、窮奇、杌、饕餮為首地世家所組成的凶獸聯盟,兩大世家聯盟的相互對立,時有戰爭。這也是他們如此輕易的就被「化靈教」所滅的原因之一。

    對凡世間的凡人來說,這白鈞寒是一個戰無不勝地戰神,但對劉華祥來說,這白鈞寒卻還有另一種身份,那就是神獸世家中,窮奇世家的後人。

    當時窮奇既然是凶獸聯盟中最為強大的世家之一,其實力自然極為強大,即使比起鳳清天所在的鳳家,野不差多少。^^^劉華祥本以為窮奇世家的後人都已經在上一次浩劫中死絕,卻沒想到竟然會在凡世間遇到,自然是心中驚異。

    聯想到當時九華山實力大損,劉華祥就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白鈞寒的兒子白連野帶回九華山,讓某位長老收為弟子,從此為九華山效力,一來以窮奇世家後人的天資,完全可以在今後地百餘年中快速增加九華山地實力,二來也可以讓九華山除了鳳凰世家之外再多一個窮奇世家,不僅利於長遠,且以窮奇鳳凰之間天生的敵視,也可以讓他們雙方相互制衡。三來,窮奇世家地後人本就是嗜血凶惡之輩,如果將他們帶入九華還可以好好教導,如果被邪派修士發現,並收為弟子,恐怕對整個正道來說就將是一場噩耗。

    可惜,當劉華祥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之後,白鈞寒卻並不同意將自己的兒子白連野讓劉華祥帶走修仙,這窮奇世家的後人雖然生性暴烈。卻最講恩義,竟然發誓白家要永遠的忠於雲鑼皇家,並以此拒絕了劉華祥。

    無奈之下,劉華祥只好偷偷的抱走了當時只有十歲的白連野,本準備就這樣將白連野帶入九華山,卻沒想到白鈞寒竟然如此暴烈,在白連野被偷走的當天。就下令屠盡整整一城帝國居民,並交劉華祥抱走白連野之事廣告天下,號稱劉華祥一日不歸還白連野,他就一日屠一城,百萬人之死,全是劉華祥之過。即使劉華祥將他殺死,他地部下也會繼續執行他的命令。

    無奈之下,劉華祥只好將白連野歸還,並對無法讓窮奇世家歸於九華門下一直耿耿於懷。

    而劉華祥的第三件遺願,就是讓徐清凡想方設法的收窮奇世家的後人為弟子。

    而徐清凡這次來到汾城。正是為了收白家後人為弟子,此時據劉華祥上次偷偷抱走白連野已經過去了十年,想來白連野的孩子,卻也有十歲左右了。

    汾城,自從當年白連野將這座城市裡的居民屠殺一空之後,這座城市就成為了一座空城,而白連野鑑於這汾城地理位置重要,所以在將汾城清理乾淨之後,又將數十萬軍隊安置其中,作為雲鑼國對外侵略地中心和指揮部。

    但後來。卻又有些軍人家屬,或者商人小販來到了這次,於是這汾城除了軍人之外。卻也漸漸的有了些人氣。

    此時,徐清凡正靜立於汾城的天空之上,躲在白雲之間,盯著腳下人來人往的城市,暗暗皺眉。

    原來,徐清凡來到汾城之後。就想著像當年劉華祥那樣將白連野的後人抱走,並用其他方法安撫於白連野,這也是最方便省事的方法。

    但徐清凡卻沒想到,當他剛剛來到汾城之後,竟然無意中在汾城中發現了修仙者的氣息,而且根據靈氣波動的強度,這名修仙者的修為至少達到了虛丹期。

    更為重要的是。徐清凡在這靈氣波動中。竟然隱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地熟悉感。

    只是這股靈氣波動只是一閃而逝,當徐清凡想要查探究竟是何人所發時。靈氣波動產生之地卻只剩下了一具死屍,卻是一名五行宗的普通弟子,屍體卻已經被靈火燒燬大半,而那名讓徐清凡有著熟悉感的虛丹期修士,卻是不知所蹤。

    遇到這般情況,徐清凡行事反而有了些顧忌,卻不知那名不知名的虛丹期修士在汾城中究竟有何目的,所以卻也不便行事了。

    在汾城的天空之上,徐清凡運用神識查探了許久,卻依舊沒能發現那名虛丹期修士。眉頭不由皺的更緊。

    「這麼短的時間內,那名修士不可能走遠,應該是隱藏在汾城當中了。卻不知這名修士隱藏在汾城當中究竟有何目的?難道也如我一般是為了白家後人?」

    想到這裡,徐清凡微微苦笑,喃喃自語道:「本來還以為這件遺願最容易完成,沒想到還是這麼麻煩。」

    看著腳下一隊隊來回巡邏的軍隊,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就快速向著汾城中潛入。

    王威原本只是一個農家子弟,但父親卻在上一次程國入侵時被程國軍隊所殺,在聽說白連野地事情之後,就參加了白連野的軍隊,因為作戰時勇猛,對白連野野極為忠誠,所以在兩三年之後,就被白連野親自挑選進入了白連野的親衛隊當中。

    成為白連野地親衛,無不是軍隊中千里挑一的勇士,更能時常接觸到軍神白連野,所以對雲鑼國的戰士而言,這卻是一件莫大的榮耀。

    而王威也是為此而一直驕傲著。

    這天晚上,王威正如往常那般,帶著幾名普通軍士在大將軍府巡邏,雖然以白連野的武勇,根本不會有人有膽子敢來刺殺,但王威卻還是一如往常的認真機警。

    突然,王威心神一陣荒蕪,只感覺頭痛欲裂,但礙於自己地職責,卻還是強忍著繼續巡邏。但無奈腦袋就彷彿要裂開一般,愈來愈痛,到後來走路都搖搖晃晃起來。

    終於,他身後的那些軍士發現了不對,與他最為親近的一名軍士忙趕前兩步,將王威扶住,關切的問道:「百夫長,您沒事吧?」

    只要能成為白連野的親衛,身上就會掛著百夫長的軍銜。

    王威微微的搖了搖頭,但頭痛卻沒有減緩絲毫,勉強緩聲說道:「別擔心,我沒事,就是有些頭疼。」

    聽到王威這麼說,再看著王威慘白地臉色,這名軍士說道:「百夫長,這些天您太累了,還是早些去休息吧,我們代您巡視也是可以地。」

    王威喝道:「胡鬧!!巡視是我的職責,怎可讓別人代行?」

    這名軍士卻說道:「百夫長,我知道您忠於職守,但您想過沒有,先不說以將軍地武勇根本不會有人來行刺,就算有那般不長眼的人來,以您現在的狀態,也無法對付啊?」

    這名軍士於王威一起參軍,所以說話時卻也毫不客氣。其他軍士也是紛紛應和。

    而聽到這名軍士如此說,再加上王威愈加感到頭痛欲裂,最終還是妥協道:「好吧,你代我巡視,一定要小心不可大意,我去找軍醫看一下。」

    說著,王威拒絕了其他人的陪伴,在眾人擔心的目光中,王威搖搖晃晃的向著遠方走去。

    當王威消失在眾人視野當中時,徐清凡突然出現在他身旁,在王威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對著王威輕輕一指,就見王威沒有絲毫的抵抗,就這麼無力的昏倒在地。

    徐清凡輕聲說道:「抱歉了。」

    說著,徐清凡就拔下了王威的衣著,穿戴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施展幻術,將容貌幻化成王威的模樣,最後又將王威隱藏在隱蔽處,就向著將軍府中間走去。

    而剛才王威的突然頭痛,卻是徐清凡借鑑了《滅神之術》裡的一些手段,運用元神直接攻擊,雖然威力不大,但對付一下凡人卻是綽綽有餘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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