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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猫】仙道求索(連載中)

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三章 求師

“那你說,這個辛苦費應該是多少呢?”徐清凡淡淡的笑著問道。

    看到徐清凡那淡定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張龍心中突然有一些淡淡的不妥的感覺,但還沒等張龍想清楚是哪個地方不妥,他身邊的那名光頭大漢就已經叫嚷道︰“你身上有多少錢,就給我們老大多少錢的辛苦費。”

    “一點也不留?”徐清凡輕聲問道。

    張龍看到徐清凡那清冷的樣子,心中不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眼前這個“羊牯”的表情未免也太平靜了,就好像是有恃無恐的樣子。但在張龍還沒有說什麼的時候,那名光頭大漢又搶話道︰“當然一點也不留!”

    “那我就放心了。”徐清凡笑了笑後說道。

    “放心什麼?”張龍下意識的追問道。

    “既然你們做得這麼絕,那我把你們身上的錢搶完了也不會良心不安了。”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就憑你?”光頭大漢用嘲笑的口氣說道,但光頭大漢話還沒有說完,眼中的嘲笑突然變成了驚恐。原來在他眼前的徐清凡突然消失不見,接著卻又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徐清凡,光頭大漢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徐清凡輕輕一指敲在他的光頭上。

    “咚~~”一聲清脆的敲擊聲響起,就仿佛小錘敲木魚般,然後這位身形要比徐清凡大好幾圈的大漢就這麼徹底的昏迷了過去,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敲昏了光頭大漢之後,徐清凡的身形沒有絲毫的停頓,場上眾人只見他身形化作了數道殘影,仿佛可以身外化身般,接著清脆的敲擊聲接連響起,這些人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把場上所有的大漢都敲昏過去後,徐清凡又瞬間閃回到剛才他站立的地方。如果忽略掉躺滿地上的大漢的話,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就這樣,少了大漢們的呱噪,場上一時間變得無比安靜,只剩下徐清凡靜靜的站在原地含笑看著目瞪口呆的張龍。

    不得不說,張龍雖然是個混混頭,但剛才當導游的那段時間給徐清凡留下了一些良好的印象,所以剛才徐清凡並沒有對他出手

    “好了,現在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留下吧。”看著張龍那不敢置信的模樣,徐清凡淡淡的笑著說道。

    ……

    凡世間有一句話,叫做“手中有錢,心中不慌”。徐清凡雖然是一個修仙者,但現在卻也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

    剛到鼓山鎮的時候,徐清凡雖然看什麼都很好奇,尤其是街道上賣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因為他身上沒有一分世俗間的錢財,所以只能默默的當一個旁觀者。但現在有錢了之後,徐清凡就可以把那些他覺得好奇的東西買到手中,仔細的觀察把玩。比如說剛才他自一個小孩子手中搶來的糖人。

    于是路人就驚駭的發現,剛才一直在街道上好奇的東瞧西看的貴公子,此時正左手一個糖人,右手一個撥浪鼓,臉上戴著一個猴子面具,在街上到處晃蕩著。

    或者,鼓山鎮這份熱鬧的氣氛,引出了徐清凡心底最後那一分童真吧。

    剛才自那些混混手里搶來的錢足有數十兩銀子之多,按徐清凡自剛才買東西時了解的物價,這些錢足夠普通人無憂無慮的生活數個月的時間。讓徐清凡體驗一下繁華中土的小鎮風情是足夠了。

    “你到底還要在我身後跟多久?”徐清凡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張龍,皺眉問道。

    看到徐清凡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皺眉看著自己,張龍不由的嚇了一跳,接著又期期艾艾的走到徐清凡身邊,強笑道︰“我是公子的導游啊,公子還沒有在鼓山鎮玩的盡興,我怎麼能不跟著公子呢?”

    聽到這張龍的話,徐清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發現這個張龍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臉皮,于是笑著問道︰“等我玩的盡興之後你再跟我要辛苦費?”

    “不敢不敢,能當公子的導游是在下的榮幸,哪里還敢要公子的辛苦費。”聽到徐清凡的玩笑,張龍連忙擺手道。

    雖然覺得張龍這種前恭後卑的態度必有所圖,但徐清凡並不認為一個凡人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而且徐清凡也覺得一個人游玩雖然隨意,卻也不夠盡興,于是就笑著說道︰“既然你想跟著,那就跟著吧。”

    “好 ~!”張龍聽到徐清凡的話後興高采烈的說道。

    得到徐清凡的允許之後,張龍就再次湊到徐清凡的身旁,再次給徐清凡當起導游來,指指點點,談笑風生,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公子,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們要去吃飯嗎?”游玩了一陣後,張龍突然問道。

    “好吧。”徐清凡點點頭道。雖然徐清凡早已經踏入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但從小就對繁華中土的美食向往已久,所以還是決定去嘗一嘗。

    “萬鶴樓”是一家裝飾精致的酒樓,它之所以叫萬鶴樓不是因為那里有一萬只鶴,而是因為這酒樓的老板姓萬叫鶴。據張龍所說,這處酒樓的菜肴是整個鼓山鎮最好的酒樓,尤其是里面賣的的清酒可謂是鼓山一絕。

    來到萬鶴樓之後,徐清凡和張龍在二樓挑了一個臨窗的座位坐,又叫了幾道這里的招牌菜之後,就坐在樓上開始看起風景來。而張龍則不停的和徐清凡講述一些鼓山鎮的趣聞雅事。

    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忙碌人流,小販和婦女因為菜價而爭吵不休,各家店的小二爭先的招呼客人,徐清凡突然發現,在這一刻自己修仙者的身份無比的真實。不再因為生存而苦惱,不再因為錢財而奔波,但修仙者就真的比凡人活的逍遙自在嗎?徐清凡不由的搖了搖頭。

    “張龍,說吧,你到底想要讓我幫你做些什麼。”徐清凡突然從窗外的風景中收回了目光,打斷了張龍滔滔不絕的介紹,淡淡的問道。

    “公子,你、你都知道了?”張龍目瞪口呆磕磕巴巴的問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對我這麼恭敬,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要要回我拿你的那幾十兩銀子吧?”徐清凡搖頭,淡淡的笑著說道。

    看著徐清凡那淡定的表情,張龍猶豫了許久之後目光終于變得堅定,對著徐清凡沉聲問道︰“公子,你是武林高手吧?”

    聽到張龍的話,徐清凡微微一笑,不由的想起自己在剛見到陸華嚴時對他身份的誤解,于是也淡淡的說道︰“也算是吧。”

    “那公子你可以教我武功嗎?我想拜公子為師。”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張龍的目光變得無比熱切,問道。

    “哦?你想要學武功干嘛?去收更多的辛苦費?”徐清凡笑著問道。

    “不是,我要報仇!”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張龍表情變得肅穆,恨聲說道。

    看著張龍說話時那堅定和悲痛的表情,徐清凡突然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數十年前的自己,那時自己要拜陸華嚴為師時,眼神是否也依然是如此的堅定悲痛?

    看到徐清凡的神情變得恍惚,張龍不由的大急,以為徐清凡不想教自己武功,也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猛地跪倒了徐清凡面前,大聲說道︰“還請師父教我武功,弟子絕對不會以此為惡,並從此為師父鞍前馬後,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起來說話。”徐清凡看著樓上眾人詫異的注視著自己的眼神,不由的有些尷尬,連忙對張龍說道。

    說著,也不由的張龍反抗,直接把他拉起身來按到座位上,然後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說的有理的話,我可以幫你一下,但拜師之事,休要在提。”

    聽到徐清凡的話,張龍不由大急,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囂張的聲音突然自樓下傳來。

    “小二,二樓今天我家少爺包了,用來宴請供奉李仙師,你把這些客人全都給趕出去。”

    聽到這個囂張的聲音,徐清凡眉頭不由微微一皺,轉頭看去,卻看到一群家丁模樣打扮的人擁護著兩名形象各異的人向樓上走來。其中年輕的那人樣子還算英俊,可惜雙眼細長,顯得有些邪異,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估計就是剛才那個聲音中的少爺了。而另一人則滿頭修長的白發,一身道袍,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顯然就是那個所謂的供奉李仙師了。

    讓徐清凡驚異的是,那個李仙師身上竟然真的帶著輕微的靈氣波動,雖然看樣子只是煉氣後期的樣子,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名修仙者。

    要知道,修仙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根本不會踏入世俗界的。煉氣期和闢谷期的弟子一般都在各大門派中處理俗事,而靈寂期修為以上的修仙者則基本上都忙于閉關修煉。所以世俗間所謂的“仙師”、“老神仙”大都只是會一兩手障眼法的騙子罷了。而且修仙者的實力相對于世俗中人來說無疑是非常強大的,為了不破壞世俗間勢力的平衡,各大修仙門派也無不約束弟子不準插手世俗間的爭斗,更不要說和世俗中人交往了。卻不知道這個“李仙師”為何不顧修仙界的約定,甚至還當了什麼“供奉”。

    同時,徐清凡注意到張龍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眼中閃過了無比強烈的仇恨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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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四章 仙師

    “你所說的報仇,是指對那個年輕人嗎?”徐清凡看到張龍看向那年輕人時眼中那仇恨的目光,輕聲問道。

    “就是他,還有他那個混蛋父親,甚至那個李仙師也是我的仇人。”張龍恨恨的說道,說話時因為仇恨一向懶散無賴的表情變得猙獰。

    看到張龍那猙獰的表情,徐清凡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因為報仇而沖昏理智的人,但還是淡淡的問道︰“是怎麼一回事,能跟我說一下嗎?”

    聽到徐清凡的問話後,張龍收回了盯著那年輕人的仇恨眼神,開始緩緩的向徐清凡傾訴起自己的身世。

    原來,張龍原本並不是一個游手好閑的無賴,而是這鼓山鎮最大的士族張家的嫡系子弟,他的父親張廉更是張家的這一代族長。可惜這張龍卻從小不喜詩書,整日里牽鷹遛狗,和社會上的混混無賴交往。他的父親雖然惱怒,卻也一直無可奈何。如果事情沒有出現變故的話,張龍就會在他父親的遮護下發展成一個游手好閑的紈褲子弟,雖然沒用卻也衣食不愁。但這些情況全在兩年前變了。

    這個剛剛上樓的年輕人叫做張虎,是張龍的堂弟。他和他的父親張海在兩年前投奔到了張家,並且很快就得到了張龍父親張廉的信任,讓張海負責張氏在鼓山鎮田地的收租事物。

    但一年前,張廉突然發現張海負責的錢財少了很大一部分。對此張廉大為惱怒,但就在張廉要對張海興師問罪的時候,這位李仙師被張虎請到來,做了張氏的供奉,而張廉也在同時突然發了不明的疾病,當晚就死在了床上。而張海則趁機奪取了張氏的大權。而幾位反對張海當張家族長的張氏長老也在不久後紛紛患了相同的疾病而去世。就這樣,張海正式掌管了張家。

    之後不久,張海又尋了個由頭,把張龍從張氏族中驅出了出去。或者是因為張龍平時的紈褲行為讓張海等人起了輕視之心,他是反對張海成為張氏族長的人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害的。

    被張海趕出張家之後,張龍因為心中害怕張海對自己進行迫害,所以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和鼓山鎮的混混無賴們為伍,整日里干著坑蒙拐騙的事情,但心中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只是他親眼見過那李仙師施展過神奇的道術,知道以自己根本沒有實力報仇,所以就一直在忍辱偷生的活著。時不時還要受到張虎的侮辱和挑釁。

    本來張龍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會這麼混混沌沌的過去,卻沒想到在今天遇見了徐清凡,並親眼看到了徐清凡那神奇的武功”,讓他本來已經快要熄滅的復仇之火再次燃起,所以才有了剛才的拜師之舉。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李仙師和張海父子合謀謀害了你父親的性命嘍?”聽完了張龍的描述後,徐清凡臉上淡淡的笑意漸漸不見,轉頭開始仔細打量著正在上樓的李仙師,輕聲問道。

    修仙者不僅參與了凡人的斗爭,而且還利用道術某人性命,這可是修仙界的大忌。

    “肯定是,要不然為什麼父親和族中各位長老在那麼短的一段時間里紛紛患了同一種疾病去世?一定是這個李仙師施展邪術害死了他們。”張龍咬牙切齒的說道。接著又向徐清凡哀求道︰“所以弟子才想向師父您學武,絕對不是想以此為惡,只是想為家人報仇,還請師父成全。”

    “那個李仙師可是傳說中的修仙者,你就算武功再高也很難戰勝他的。”徐清凡收回了正在打量那李仙師的目光,卻也不管張龍那哀求的眼神,只是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

    “我自然知道武功很難敵得過那李仙師的妖術,但學了武功總比自己什麼都不會的好。只要能報仇,任何一分希望我都不想放棄。而且雖然我習武之後也依然無法打敗李仙師,但至少我能找機會把張海和張虎這兩名畜生給殺了。”張龍恨聲說道。

    看著張龍那俊朗的面容因為仇恨漸漸變得扭曲,徐清凡輕輕了嘆息了一聲,眼神開始變得悠遠,也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自己當初向陸華嚴拜師時的情景。

    此時,整個三樓的客人都已經被張虎帶來的家丁驅趕的干干淨淨,只剩下徐清凡和張龍兩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顯得尤為顯眼。一名家丁看到兩人沒有隨其他人離開之後,虎著臉就向兩人的位置上走來,但看到張龍之後卻臉色一變,轉身向張虎走去,弓著身子對著張虎輕聲說著什麼,並用手對著張龍指了一下。

    張虎看到張龍之後,臉上不由的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徑自向徐清凡和張龍的位子上走來,並大聲笑道︰“原來是張龍表哥,表哥不在鎮上跟游人收辛苦費,怎麼也有空來這里吃飯了?看來表哥今天收獲不小嘛。”

    說著又開始打量起徐清凡來,顯然是把徐清凡當成了被張龍騙錢的“羊牯”。

    而那個李仙師也跟著張虎向這里走來,雖然臉上依然是一副仙人長者般的淡然飄遠,但徐清凡卻發現他一直在偷偷摸摸的看著張龍,眼神中充滿了貪婪興奮。

    “我的事不用你管。”張龍冷哼道,臉上表現出了恰到好處的的厭惡。

    “表哥還在為當初我父親把你趕出張氏而生氣嗎?哎~~其實我父親也不想這麼做啊,只是表哥你做的太過分了,竟然都差點把張家的祖祠給燒了,我父親身為族長,必須要賞罰分明啊,只能忍痛把表哥你趕出張氏了,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張虎嘆息的說道,只是臉上那絲嘲諷的笑意愈加明顯。

    “哼~~!”張龍冷哼了一聲,對張虎的假慈悲毫不搭理。

    “敢問這位道長就是李仙師嗎?”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徐清凡突然開口,沖著那個李仙師淡淡的笑著問道。

    “無量天尊,仙師之稱不敢當,貧道正是李道人。”聽到徐清凡的話,那李仙師收回了一直盯著張龍的目光,先是驚異的看了徐清凡一眼,接著臉色變得肅穆,溫聲說道。如果不是徐清凡先前聽到過張龍的描述,光看這李仙師現在的做派話語,還真像是一名得道的高人。

    而徐清凡因為已經踏入了靈寂期,體內靈氣質化,全身氣勢內斂,所以這個僅有煉氣後期修為的李仙師完全沒看出徐清凡也是一個修仙之人,而且是一個實力遠遠強于他的修仙之人。

    “仙師謙虛了。”徐清凡笑著說道︰“請問仙師出身于何門何派?在下自小就對修仙界之事心懷向往,可以一直無法得見其一角,還請仙師多多賜教。”

    “貧道無門無派,只不過一介散修而已,而修仙界之事貧道也知之甚少,讓這麼公子失望了。”聽到徐清凡的話李仙師微微一愣,但還是溫聲說道。說話間滴水不漏,沒有給徐清凡透出一絲信息。

    聽到這李仙師的推脫之語,徐清凡只是微微一笑,卻也不在意。

    接著,四人之間又閑聊了幾句後,徐清凡就拉著張龍起身告辭了。

    看著徐清凡和張龍離去的背影,李仙師臉上和煦的笑容漸漸隱去,沉聲對旁邊的張虎說道︰“你去幫我查一下這個徐清凡的背景,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無法看透深淺。”

    “一介凡人而已,仙長何必管他。”張虎笑著說道,但看到那李仙師緊皺的眉頭後,又趕緊道︰“好的,我這就派人去調查。”

    “現在‘六翅金蟲’就要誕生了,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啊。”李仙師在樓上盯著徐清凡和張龍兩人離去的背影,低聲喃喃自語道。

    但無論是李仙師還是李虎,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朵白色紫紋的小花朵,如果他們看到並對奇花異草有著深刻的了解的話,就一定會認出這朵花,正是可以傳遞聲音的奇花異草——雙戀花。

    雙戀花,是一種性質比較奇異的花朵,自長成後一根花睫上就會長出兩朵花朵。這兩朵花之間帶著某種奇異的聯系,如果把兩朵花都摘下來的話,在它枯萎之前,一人對著其中一朵花說話,在一定距離之內另一人可以用另一朵花聽到這些話。據說在遠古時期,這種花是作為相戀的男女之間幽會之用,可惜隨著時光的流逝,這種花漸漸絕跡,但徐清凡卻從百草園的劉師叔處得到了一顆這種花的種子。

    “‘六翅金蟲’嗎?看來這李仙師的身份不簡單啊。”路上,徐清凡喃喃自語道,右手赫然把玩著一朵雙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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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五章 猜測

在九華山的這些年來,徐清凡也算的上是博覽群書了,所以對“六翅金蟲”也有一些了解。

    說到這“六翅金蟲”,就不得不說修仙界一個神秘的教派——“化靈教”,這個教派歷史悠久,多年相傳下來出處已不可考,而且由于常年隱世且很少參與修仙界的爭斗,並數千年來只在東海深處的幾處孤島活動,所以在修仙界名聲不顯。不過但凡知道這個教派的修仙者,對這個教派的實力都不敢小看。

    當初創立“化靈教”的人可謂是天縱奇才,與現在修仙界流行的納天地陰陽五行之氣以改造己身不同,這個“化靈教”是納天地陰陽五行之氣以改造他物,而後自身與他物合體雙修,無形中削弱了修仙者天資的重要性,可謂是另闢蹊徑。

    這個教派每一位弟子在修煉有所小成之後都會先去尋找一個“靈御之物”,這“靈御之物”可以是妖獸,也可以是鳥蟲,甚至可以是某位高手的屍體,然後用天地萬物的精華和陰陽五行之氣對這些“靈御之物”進行祭煉、改造和升級,在祭煉中抹掉這些“靈御之物”的靈智,對它們進行控制。當這派的修士和他們自己的“靈御之物”最終達到心神合一的地步之後,就會閉關與“靈御之物”合體雙修,最終讓自己擁有這“靈御之物”的強大能力和特性。

    據說在數千年前,這個“化靈教”曾經盛極一時,為了尋找更強大的“靈御之物”來增強自己的實力,擁有著“靈御之物”強大能力的“化靈教”修士們在修仙界強取豪奪,甚至還大舉進攻各大修仙門派獲取修仙者的屍體以作為“靈御之物”。

    這樣一來,“化靈教”終于惹起了修仙界的眾怒,迫使各大修仙門派聯合起來合力攻打“化靈教”的總壇“化靈山”。可惜因為各大修仙門派多年的忍讓,收集了眾多“靈御之物”的“化靈教”的實力已經強大到無可睥睨的地步,雖然最終還是把“化靈教”趕出到了東海之外,卻也因為實力損失慘重而無力趕盡殺絕。而“化靈教”也因為戰斗中教中高手死傷殆盡,多年收集的“靈御之物”一掃而空而從此一蹶不振,再也無力重返中土大陸。

    而剛才李仙師所說的“六翅金蟲”,就是“化靈教”的低級弟子最常用的“靈御之物”之一。

    “難道是‘化靈教’要重返中土大陸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必須要趕緊稟報師門才行。但是也說不通啊?如果是‘化靈教’想要秘密滲透中土,不可能派只有煉氣期修為的弟子。而且就算來中土,這些弟子也不可能耗費偌大的功夫只是為了培養一只“六翅金蟲”啊。“徐清凡一遍在鼓山鎮閑逛著,一邊默默的想著。

    “師父,我們下面去哪里?”看到徐清凡眉頭緊皺的樣子,旁邊的張龍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到張龍小心翼翼的叫自己師父的樣子,徐清凡不禁覺得好笑,說道︰“我還沒答應收你為徒,你叫我師父干什麼?”

    聽到徐清凡的話,張龍心中大急,說道︰“師父,弟子可是真心想拜你為師的啊,只要師父你收我為徒,弟子絕對鞍前馬後任勞任怨,絕無怨言。”

    看到張龍那就差指天立誓的樣子,徐清凡微微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讓我收你為徒是不可能的,我現在也沒心思收徒。不過如果經我查實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話的話,我會親自出手為你報仇的。”

    “謝謝公子。”聽到徐清凡這番話,張龍先是一喜,然後神色又轉為無奈,知道想讓徐清凡收自己為徒是不可能的,于是說道︰“如果公子您能幫我報仇,我也依然願意供公子驅使,做牛做馬,以作報答。”

    看到張龍雖然感激卻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徐清凡淡淡的問道︰“怎麼了?我都答應了幫你報仇,你怎麼還不高興?”

    “也不是不高興,只不過我更想親手報仇罷了。”張龍有些喪氣的說道。

    “就算是你武功練得再高,也沒辦法勝得了修仙者的。所以你想自己親手報仇的想法還是算了吧。”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可是公子你也不行啊?”張龍說道。

    聽到張龍的疑惑,徐清凡卻只是笑笑不語,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如果這次我能幫你報仇的話,你剛才說什麼做牛做馬的就不必了,不過不久之後我也許會讓你幫忙代我照顧一些人,那時還望你切勿推脫。”

    “公子所托,在下一定竭力完成。不過公子可否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啊?”

    “他們算是我的族人吧,只是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徐清凡抬首望天,眼中露出緬懷的神色,緩緩的說道。

    “公子你神通廣大,一定能找的到的。”看到徐清凡有些落寞的樣子,張龍忙安慰道。

    “但願吧。”徐清凡淡淡的說道。話雖這麼說,但想找到當初失散的族人談何容易,先不說當初和徐清凡一起逃出徐家寨的那些族人經過了這麼多年是否還活著,就算還活著,茫茫南荒數十萬里,又是哪里是可以容易找到的?

    “先不說這些了,現在我們還是先說說你的情況吧。”徐清凡收拾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情緒,對張龍說道。

    “我?我怎麼了?”張龍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們先到鎮外再細說吧。”徐清凡瞄了一眼身後正在跟蹤自己兩人的張家家丁,淡淡的笑著說道。

    說著,徐清凡就帶著張龍向鎮外走去,而正在跟蹤徐清凡和張龍兩人的幾名張家的家丁正準備也跟著兩人向鎮外走去,卻突然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眩暈,等幾人恢復如常之後,再找徐清凡和張龍的蹤跡,卻哪里還能找的到?

    鎮外,小樹林處,徐清凡和張龍兩人席地而坐。

    “把你右手伸出來。”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張龍依言伸出右手後,徐清凡雙指輕輕的搭在張龍右手的虎口穴上,接著體內的木乙靈氣緩緩的向張龍體內探入。張龍只感覺一股蘊含著強大生命氣息的力量從虎口處輸入到自己的體內,並不停的在自己體內運轉著。心中不禁驚嘆眼前這位徐公子雖然年齡不大,但內力修為卻著實不俗,對徐清凡所說的幫自己報仇之事的信心不禁又大了三分。

    “果然如此。”徐清凡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在張龍體內運轉時通過“巨虎穴”時每每都有阻澀之感,似乎有異物藏匿于此,輕聲說道。

    “公子,怎麼了?”看到徐清凡那神色凝重的樣子,張龍緊張的問道。

    “張龍,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吃一些靈藥之物?”徐清凡問道。

    “是啊,小時候我身體多病,所以父親就經常尋些人參、何首烏之類的靈藥幫我補身體。”張龍點頭道。

    “原來如此,看來你被那李仙師當成‘容器’使用了。”徐清凡緩緩的說道。

    “‘容器’?什麼容器?”張龍奇怪的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不是什麼大事,我會替你解決的。”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好的,我聽公子的。”張龍聽到徐清凡這麼說,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問道︰“那我們現在干什麼?”

    “等。”徐清凡說道。

    “等?等什麼?”張龍問道。

    “等天黑,那時我去李府探探那李仙師的底。”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去探李仙師的底?”張龍驚呼道︰“公子,那李仙師可是修仙之人,你去探他的底太危險了。“

    聽到張龍的話徐清凡微微一笑,感覺這張龍雖然一直和街皮無賴廝混,卻也不是個天性薄涼之人,于是淡淡的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應對之策。”

    按徐清凡的估計,這個李仙師應該是‘化靈教’的低級弟子,來到中土之後想要培養出一只‘六翼金蟲’以作為自己的‘靈御之物’,只是這‘六翼金蟲’想要培養出來條件及其艱難,還是幼卵的時候需要時刻以至陽之血滋潤,三百天之後才會破繭而出。

    而這個體內蘊含至陽之血的人則被稱作“容器”,只是這身為‘容器’之人命運一般及其悲慘,因為這‘六翼金蟲’本就是嗜血之物,破繭而出後會吃盡“容器”體內的所以血肉,讓“容器”在無比痛苦中死去。

    而這張龍自小就多食靈藥,所以體內血液剛陽之氣甚濃,被那李仙師看中之後就選為自己‘六翼金蟲’幼卵的‘容器’,所以他看到張龍之後才眼中滿是貪婪之色。從剛才靈氣探到的情況來看,張龍體內的‘六翼金蟲’已經快要破繭而出了。

    所以徐清凡並不準備這些事情跟張龍說,一是因為徐清凡覺得解釋起來太過麻煩繁瑣,還很可能被張龍猜到自己修仙者的身份,二也是因為對張龍說清楚了之後怕他會心生恐慌。

    在等待中,時間總是顯得無比漫長。不過徐清凡一向心境淡定,打坐靜養之下也並不覺得如何難耐,只是張龍一直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知道徐清凡要夜探李府後就一直不停的走來走去。

    就在張龍的焦躁中,天空在不知不覺間染成一片墨色,墜飾著點點星辰。

    “時間到了。”徐清凡停止了打坐,緩緩的睜開雙眼,淡淡的說道︰“你現在跟我詳細的說一下張府的位置,還有那李仙師的住處。”

    “公子你不帶我去嗎?”張龍驚訝的問道。

    “帶你去容易被人發覺。”

    “好吧。”張龍也知道自己跟去只是個累贅而已,于是只能無奈的向徐清凡仔細的說清了張府的位置和那李仙師的住處。

    “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去去就來。”徐清凡走前說道。

    說著,徐清凡就站起身來向林外走去,在確定自己走出了張龍視野所及的範圍後,徐清凡就使出“三丈青綾”化作一片青色雲霞,托著他向著小鎮方向快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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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六章 夜探

張府的位置很好找,正處在鼓山鎮的中心位置。做為已經在鼓山鎮聳立了數百年的士族豪門,張府的佔地面積的相當之大,約有數百畝之地,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一磚一瓦盡顯富貴之態。整棟豪宅燈光通明,走廊上僕人們來來往往,甚是熱鬧。

    徐清凡靜靜的停在張府的上空,看著腳下的這座奢侈的豪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在很久之前,徐清凡還在徐家寨的時候,就經常聽二長老感嘆繁華中土中士族的奢華和平民百姓的疾苦。或許是因為徐清凡來小鎮時間太短的原因,並沒有發現小鎮尋常百姓生活有多麼疾苦,但通過張府的這處豪宅,徐清凡也算是對這些所謂的士族的奢華生活有所了解了,尤其是和今日白天他在鎮上所見的那些又小又舊的普通民宅相比。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小鎮里的士族,那如果是那些大城市里的豪門呢?再聯想一下自己的祖先因為生活所迫而被逼無奈的逃到了那荒蕪危險的南荒,以及自己幼時那饑寒交迫的情景,雖然身為修仙之人,徐清凡應該敬畏天道,但現在也不由的在心中暗嘆天道不公。

    徐清凡自嘲的笑了一聲,把心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了腦後。這些問題已經不是現在的他應該考慮的了。

    給自己施展了一個“隱身決”後,徐清凡就光明正大的落下到張府之中,對在自己身邊穿梭而過的眾家丁僕人視而不見。徐清凡知道,以自己現在靈寂前期的修為,施展“隱身決”之後別說這些凡人,就算是那個有道行在身的李仙師,也絲毫無法看破徐清凡的“隱身決”。

    落下地後,徐清凡直接向後宅走去,徐清凡從張龍的介紹中知道,這個李仙師一般都住在後宅一處小樓之上,美名其曰要“參悟天道”。

    來到後宅中後,徐清凡很輕易的找到了這處小樓。于其他的房間裝飾奢華相比,這處小樓的模樣倒是相當素雅,倒也符合李仙師的“天師”的身份。但當徐清凡上樓找到了李仙師之後,卻發現樓上之人卻不止這李仙師一個。

    只見在一處裝飾仿若道觀的房間里,一座道教祖師的雕像聳立于壁前,那李仙師安坐其下,一座香爐擺放在他前面,煙霧渺渺,配合著李仙師那潔白的長須和一身樸雅的道袍,還真有三分神仙中人的模樣。只是他身旁臥著一只身形異常龐大的暗青色狼犬,顯得形象有些不倫不類。

    在這李仙師面前,徐清凡白天所見的那名叫張虎的青年和一個長相富態的中年人恭謹的站在一旁,按徐清凡的猜想這中年人就應該是張龍的仇人張虎的父親張海了。

    不過更能引起徐清凡注意的是房間中另外四個人,這四人均身高八尺,身著道童服飾,臉色暗青,目光有些呆滯,身上沒有一絲氣息,安靜的站在房中四角,如果不是徐清凡觀察仔細的話根本不會發現房中還有這麼四個人存在。

    “這麼說,你派去的人把那徐清凡和張龍給跟丟了?”李仙師面無表情,緩緩的向張虎問道。

    “那些下人沒用,跟個人都能跟丟,我已經叫張總管去教訓他們了。”張虎狠狠的說道︰“不過,聽下面人說,張龍現在也沒有回到他那些無賴朋友那里去,我怕他會不會跟著那個徐清凡離開鼓山鎮啊?”

    聽到張虎的話,李仙師眉頭微微一皺,接著緩緩的閉上眼楮,似乎是在感應著什麼。良久之後才睜眼說道︰“‘點金蟲’在還,張龍並沒有走遠,現在正停留在鎮外一處小樹林里。”

    “是嗎?他沒走就好。也不知那家伙好好的出鎮干什麼。”張虎松了一口氣後說道。

    “你現在就派人去鎮外把那張龍給抓回來,現在也是時候孵化‘點金蟲’並對它進行祭煉了。”李仙師緩緩的說道。

    “現在就祭煉?仙師您不是說要把那‘點金蟲’放在張龍體內滋養三百日嗎?現在還差三天啊。”張虎驚訝道。

    “少幾天關系不大的。不知為什麼我今天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早點把‘點金蟲’祭煉出來早點安心。省的夜長夢多。”李仙師皺眉道。

    “好的,我現在就派人去把那張龍抓回來。”聽到李仙師這麼說,張虎也神色凝重的點頭道。顯然對這李仙師信任非常。

    “張施主,我讓你尋找的那些材料都準備好了嗎?”李仙師聽到張虎的話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又轉向張海問道。

    “這個……仙師,您讓我尋找的那些材料實在都太過珍貴了,在世俗間基本上只有各大世家才有,而且還都是他們的傳家之物。雖然在下想方設法甚至散盡了家財,也依然只收集到了其中的十之八九,而您說的那‘月靈石’,贛東郡的西門家倒是有,但想要得到的話所需的代價太高了,我雖然盡力周旋,卻依然遲遲沒有進度。”張海為難的說道。

    聽到張海的話,那李仙師一片祥和的臉上的煞氣一閃而過,但還是面色慈和的說道︰“要知道這‘點石蟲’可是天地至寶,有點石成金之神效,想要祭煉出來所需的材料自然極為珍貴。不過如果施主有了‘點金蟲’之後,還怕今日的付出在今後收不回來嗎?”

    聽到李仙師的話,那張海眼中不由的充滿了貪婪之色,但接著卻又滿臉無奈的訴苦道︰“不滿仙師您說,為了收集仙師您說的那些材料,在下已經耗盡了張家三百余年來的所有積蓄,所以現在想繼續收集,尤其是得到那顆‘月靈石’,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聽到張海的話,還沒有等李仙師說些什麼,張虎已經搶先道︰“父親,咱們可以先把張家這處宅子變賣了換錢啊?”

    “把宅子賣了?這處宅子雖然價值不菲,但卻是張家立足之根本,三百年的經營完善,就這麼賣了不好吧?”聽到張虎的話,張海大吃一驚,面色猶豫的說道。

    “張家?哼~!父親,現在你還替張家那些家伙考慮嗎?你現在雖然貴為張家的族長,但張家那些人真的就把你當成是張家的人了嗎?在他們眼里,咱們只不過是了旁支而已。我們現在哪里還用的著管他們的死活?一處宅子有什麼可惜的?等我們有了‘點金蟲’,我們去大城市賣套比這個好好幾倍的豪宅。還在這個小地方干什麼?”張虎恨恨的說道。

    聽著張虎的話,張海的神色從猶豫漸漸的轉為堅定,重重的點頭道︰“好的,仙師,我這就去把這處宅子變賣了,跟西門家換‘月靈石’!”

    “施主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李仙師在一旁含笑道。“要知道,‘點金蟲’可是天地至寶,煉出來的話修仙之人可是要以壽元為代價的,如果不是因為貧道和你的先人有舊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做的。貧道都自願犧牲壽元以成全張施主,施主還該為一處宅子而猶豫不決嗎?”

    “仙師的幫助,我們父子永記于心。”聽到李仙師的話,張海連忙躬身施禮道。

    房外的徐清凡聽著房中三人的對話,心中微微冷笑,所謂的“點金蟲”想必就是這李仙師所要祭煉的“靈御之物”——“六翼金蟲”了。而聽到現在徐清凡也基本上已經知道三人之間的關系了。在張海和張虎投奔到張家之後,這個李仙師找到了兩人,騙他們說他會祭煉一種可以點石成金的寶物“點金蟲”,在勾引出兩人的貪婪之心後,這李仙師又幫助張海登上了張家家主的位置,好讓張海等人有能力幫他收集祭煉“六翼金蟲”所需的各種珍貴材料。

    至于至于什麼“點石成金”徐清凡聽也沒聽過。徐清凡更會不相信以這李仙師區區煉氣後期的修為能有這種通玄的手段。

    就在徐清凡正在考慮下一步怎麼做時,那李仙師的神色突然一變,也不顧張海父子的驚訝,沖著徐清凡的方向說道︰“朋友你好手段,竟然來到我房間這麼久都沒被我發現,不過現在閣下還不現身嗎?”

    在他說話時,房中四角處原本一直在靜靜的站立著的四個詭異道童也在同時向徐清凡撲來,略顯笨拙的身形移動起來速度竟然也迅若奔雷,身形閃動下帶起了強大氣流湧動,房中的***在狂風下不止搖擺,氣勢驚人至極。

    PS︰前幾天狀態不好,經過三天的調整,蟲子的狀態終于恢復了。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蟲子的支持。這三天來不僅更新速度很慢,質量更是讓蟲子臉紅。但依然每天有400張左右的推薦,蟲子受之有愧,只能用更新來報答大家了。從今天起,到下個星期一之前,蟲子每天2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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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七章 緣由

   眼看這四名身形龐大的道童就要撲到徐清凡的身上,卻見徐清凡身形微微一閃,在一瞬間就自縫隙中避開四人的攻擊,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殘影留在原地。四名道童身形閃避不及之下,猛的撞在了一起,房中頓時就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踫撞聲。四人在強大的反彈力之下收勢不住紛紛變成了滾地葫蘆,撞倒了房中眾多的座椅,大半燈光熄滅下,房間中的光線陰暗了許多。

    但讓徐清凡驚訝的是,這四人在倒地之後又馬上就站起身來,就好像是沒事人似的,臉上沒有哪怕一絲的痛苦表情,沒有絲毫的停頓再次向徐清凡縱身撲來。

    看到眼前的情景,徐清凡眉頭微微一皺,對著四人用手指輕輕一指,輕喝一聲︰“定神!!”

    接著更讓徐清凡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中了徐清凡這可以禁錮人魂魄的“定神決”之後,四人身形卻只是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就再次向徐清凡撲來。

    難道道術對這四人竟然無效?徐清凡心中微微吃了一驚,再次一指,喝道︰“定身!!”

    終于,這次施展的“定身決”有了效果,這四名道童被徐清凡的“定身決”擊中之後,撲到半空中的身形猛然停滯了下來,接著就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再也沒有絲毫動彈。

    看到這四人依然會受道法所制後,徐清凡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心神微微放松之際,突然感覺自己身後風聲響起,不由的冷哼一聲,手指尖幻化出一根刃草反手向身後劃去,然後卻聽到身後金鐵交鳴聲響起,卻沒有對偷襲者造成任何傷害。

    徐清凡轉頭一看,卻是那只剛才一直靜靜的趴伏在李仙師腳下的暗青色狼犬,此時正弓身趴在徐清凡面前虎視眈眈的。原來這只畜生不知何時偷偷的出現在徐清凡身後,在徐清凡定住四名道童心神微微放松之際對徐清凡發出了致命一擊,可惜徐清凡六識敏銳,提前發現後將它擊退。只是這只狼犬卻不知是何品種,在徐清凡用刃草全力一擊之下竟然只是在身上多了一道白痕!

    “想必剛才那李仙師之所以能發現自己的蹤跡,不是因為他的能看穿我的‘隱身決’,而是因為這只狼犬之故了。”徐清凡看著眼前這只異種狼犬,摸摸的想道。

    “你竟然也是修仙之人?”李仙師在這時終于開口問道。感受著徐清凡身上有意無意間散發出的淡淡威壓,李仙師知道眼前之人的修為遠勝于己,所以聲音中止不住的帶著絲絲的恐慌,哪里還有剛才神仙中人的模樣氣度?

    徐清凡卻沒有理會李仙師的問話,先是蹲下身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四名道童,卻發現這四人哪里是什麼道童?分明是四具穿著道童服飾的僵屍!!只不過這四具僵屍似乎經過了某些煉化,身體之強硬遠勝之前。

    “靈御之物?”徐清凡輕聲喃喃自語道。這四具經過祭煉的僵屍所用的手法,分明就是傳說中化靈教祭煉“靈御之物”所用的方法。只是徐清凡心中有些奇怪,要知道據他所知化靈教的弟子只有在融合了一只“靈御之物”之後,才會去祭煉另一個更強大的“靈御之物”。同時祭煉控制多個“靈御之物”因為分心效果反而甚為不好。卻不知這李仙師為什麼會如此做,難道他的師父竟然沒有跟他說過這些嗎?不僅同時祭煉了四具僵屍作為自己的“靈御之物”,想必那只異種狼犬也是他的“靈御之物”之一了。

    觀察完四具僵屍後,徐清凡轉身冷冷的盯著李仙師,絲毫沒有顧忌身後還有一只恐怖的狼犬,淡淡的問道︰“你可是化靈教的弟子?”

    聽到徐清凡說到“化靈”二字後李仙師眼瞳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縮,也不管張海張虎兩人驚異的眼神,討好的強笑道︰“貧道正是化靈教門下李宗壬,請問道友在何派修煉,你我相識之下也好討個善緣。”

    “善緣?修仙之人不可在世俗間隨意出現,更不能用道法謀害凡人,這些規矩你都不知道嗎?”徐清凡輕輕的問道。

    徐清凡聲音雖然輕柔,但身上所散發的淡淡威壓卻讓這李仙師頭上不禁微微的冒出了冷汗,忙說道︰“貧道從來沒有害過凡人啊?”

    “那這張家的前任家主和那些長老是怎麼回事?要我找人來和你對質嗎?”徐清凡皺眉說道。

    看到徐清凡這麼說,李仙師知道欺瞞不過,只能承認道︰“這個……貧道初出山門,對這些規矩不甚了解,還請道友看在我化靈教的面子上放過貧道這一次,今後貧道定有厚報。”

    “按修仙界的規矩,如果在世俗界隨意使用道術謀害凡人,是應該廢掉道行的。閣下雖然說自己是不知情,但在下也不能因為一個‘不知情’就壞了修仙界數千年的規矩。”徐清凡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李仙師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于是收起了面上討好之色,色厲內茬的說道︰“道友,貧道在化靈教中還算小有人脈,各位長輩對貧道也算厚愛,如果道友今日對貧道有什麼不利的話,恐怕今後你我兩家門派的關系會不好相處,所以還望道友多多思量。”

    李仙師本以為徐清凡聽到自己的話之後神色多少會有些顧忌,卻沒想到徐清凡聽到自己的話後面色變得驚愕詭異起來,似乎聽到什麼很吃驚好笑的事情。

    看到徐清凡表情的變化,李仙師不由的大急,再次說道︰“貧道這次在凡世間收集到的珍貴材料不少,如果道友肯放過貧道這一次,貧道願意把這些材料分給道友一半。”

    卻見徐清凡突然笑著問道︰“閣下這次可是初犯?”

    “絕對是初犯。貧道下山只不過短短兩年時間而已。”李仙師連忙保證道。

    “恩,看在你這是初犯的份上我就放過你這次,只當什麼時都沒有發生。否則的話我對師門也不好交代。要知道,我師父陸華嚴與貴派的呂松天師伯也算是相交莫逆了。不過閣下還要保證下不為例。”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李仙師微微松了一口氣,放松的笑道︰“多謝道友,在下回山之後一定會將道友的好意告訴呂松天師伯的。”

    聽到李仙師的話,徐清凡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輕聲問道︰“閣下當真是化靈教的嗎?”

    “貧道當然是化靈教的,怎麼會有假?”聽到徐清凡的話後,李仙師本來已經輕松下來的表情再次緊張起來,忙說道。

    “想來閣下對一些事情是不知道了。”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什麼事情?”李仙師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感覺,忙問道。

    “化靈教在數千年前由于太過橫行無忌,惹了修仙界的眾怒,被修仙界各門派合力趕到了東海的幾處孤島之上,已經數千年未回中土了,請問閣下剛才所說的我九華山與你化靈教的關系從何而來?化靈教在三千年前就一直在東海幾處孤島上隱世不出,道友所說的下山又是下何山呢?”徐清凡淡淡的笑著問道︰“至于呂松天,只是在下胡亂所說的一個名字,請問閣下化靈教真有這麼一個人嗎?”

    “這個……”聽到徐清凡的問話,李仙師不由的目瞪口呆,顯然不知道這些事情,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閣下究竟是什麼來歷,怎麼會數千年前化靈教的道法的?還請閣下從實說來。”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既然道友都已經看穿了貧道的謊話,那貧道就只有實話實說了。”李仙師頹然說道︰“貧道其實是……”

    就在這李仙師的話到一半之時,異變突起。

    自被徐清凡擊退之後就一直安靜無比的那只暗青色狼犬突然縱身而起,再次向徐清凡背後撲去,而房間的頂部更是突然飛下了數十只暗青色的吸血蝙蝠,拍打著翅膀快速的向徐清凡咬來,顯然也是這李仙師的“靈御之物”。一時間徐清凡視野所及均是暗青之色。而那剛才還老實無比的李仙師,則在蝙蝠和狼犬攻擊徐清凡的一瞬間就快速的向房外逃去。

    “哼~!”徐清凡冷哼一聲。面對突然而來的驚變徐清凡心中雖然吃驚,心神卻絲毫不亂。先是快速閃身避開了蝙蝠和狼犬的攻擊,接著十指如蘭花綻放般接連變化,無數鐵藤自徐清凡手指間化出,飛到空中後相互糾結起來化作鐵藤制成的大網,將空中撲面而來的蝙蝠紛紛罩在里面,沒有一只逃脫。接著又是一根鐵藤突然自狼犬身邊出現,頓時就將那身形龐大詭異的狼犬捆個結實,再也動彈不得。

    正在往外逃的李仙師看到徐清凡這麼容易就擊敗了自己的“靈御之物”,不由的大吃一驚,剛準備再有什麼動作,卻驚駭的發現徐清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徐清凡手中把玩著一朵不知何時出現他手中的艷麗花朵,看著李仙師那驚疑不定的神色,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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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八章 化靈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徐清凡在手中把玩著一朵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艷麗花朵,淡淡的問道,似乎心中對于李仙師剛才的偷襲之事沒有絲毫的氣惱。

    面對一個三歲孩童的挑釁,或者有人會生氣,但徐清凡自認為自己還是有這種包容的氣度的。雖然眼前這位李仙師在尋常人眼中是一位無所不能的修仙者,但在徐清凡眼中,以他煉氣後期的修為只和三歲孩童無異。

    “道友真是好修為,竟然這麼容易就擊敗了貧道的‘靈御之物’。”看到徐清凡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冷汗不由的從李仙師臉頰滑落,臉隱隱有些發白,但還是強笑著說道。

    “還好。”徐清凡淡淡的說道。“閣下現在還是先把自己的來歷向我說一下吧。”

    看到徐清凡表情靜定,絲毫不為自己的話語所動,李仙師不由的心中恐慌,強笑道︰“道友就不能看在我們同為修仙之人的份上放過貧道這次嗎?”

    “你還是先說一下你的來歷吧。你是怎麼學會那化靈教的功法的?”徐清凡淡淡的問道。

    就在徐清凡說話的同時,一條暗青色的毒蛇突然從李仙師的寬大道袍中竄了出來,身體如脫弦利箭般快速的向徐清凡射去。在半空中這條毒蛇張開了蛇口,四顆毒牙在月光下閃爍著點點寒光。

    “哼~!”徐清凡微微皺了一下眉,卻神色不動,手一揚,剛才一直在手中把玩著的那朵艷麗花朵快速的向飛來的毒蛇身上射去。

    蛇花踫撞後,爆炸聲轟然響起,隨著爆炎花的爆炸,那條暗青色的毒蛇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倒飛而去,遠遠的跌落在地上。

    煙霧散盡之後,卻看到那李仙師在爆炸余威的沖擊下重重的跌倒在地,臉色愈加的蒼白。而徐清凡則靜靜的站立在原地,似乎剛才發生在他面前的強烈爆炸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如果你再不老實的話,下一次這朵花就要射在你的身上了。要知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徐清凡手指間再次化出了一朵爆炎花,靜靜的看著跌倒在地的李仙師,淡淡的說道。

    在絕對的強勢下,這個李仙師的無奈的只能選擇了屈服。

    隨著李仙師把自己的經歷緩緩道來,徐清凡也終于知道了眼前這位李仙師的來歷。

    原來,這個李仙師原本只是一個無名道觀里的道童,雖然出家但卻凡心未泯,竟然在四十年前的一天晚上去偷竊該道觀的祖墓,想在墓中找些古物賣掉以換取錢財。也就在那次盜墓中,這李仙師這道觀中的一處不知名古墓中尋到了一部《化靈決》的殘章。

    驚奇之下李仙師開始按著《化靈決》上講述的秘法修煉,可是這個《化靈決》畢竟只是殘章,而且這個李仙師的天賦也並不是很好,所以到現在他也只是修煉到了煉氣後期的境界。在兩年前這李仙師自覺自己功力已經有所小成,而且在道觀中也沒有充足的材料幫他煉制“靈御之物”,于是就下山來尋求機緣,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張海父子的,並看中了張家的財勢,于是設法讓張海成為張家家主,並騙他說自己會一種祭煉“點金蟲”的方法,煉成之後可以點石成金,以此來騙張海為自己收集祭煉“六翼金蟲”的材料。

    聽到李仙師的描述,徐清凡一陣恍然,終于知道為什麼這個李仙師雖然會《化靈決》中的一些功法,卻對化靈教的事一點也不了解。甚至會出現一口氣祭煉了眾多的 “靈御之物”的低級錯誤出現。要知道如果這李仙師只專心祭煉一件“靈御之物”的話,雖然依然不會是徐清凡的對手,但無疑會難對付的多。

    聽完李仙師的講述後,徐清凡心中突然微微一動,問道︰“那個《化靈決》的殘章,你現在還帶在身上嗎?”

    聽到徐清凡的問話,李仙師眼楮微微一亮,似乎明白了徐清凡心中的想法,臉上不由的多了些血色,說道︰“這《化靈決》貧道把它藏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不過它的威力道友你也見過了,當真是不俗,能煉化天地萬物為己用。如果道友肯放過貧道一馬的話,貧道定然把它雙手奉上。要知道《化靈決》藏匿的地方相當隱秘,只有貧道一人知道。”

    聽到李仙師的話,徐清凡不由的眉頭微微一皺,淡淡說道︰“你用道法害人性命,廢掉你的道行是必須的。不過我可以擔保你性命無憂。”

    聽到徐清凡的話,李仙師的表情變得微微強硬了起來,說道︰“如果道友不肯放過貧道這一次的話,那藏匿《化靈決》的地方貧道也只能恕不奉告了。”

    看到李仙師自持有所持後變得強硬的態度,徐清凡也不著急,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輕聲問道︰“你知道修仙界有一種道法名叫‘搜心術’嗎?”

    “不知道。”李仙師茫然的搖了搖頭,心中已經隱隱的猜出徐清凡下面的話,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

    “‘搜心術’是高階修士審問低階修士修士時常用的一種道術,這個道術可以讓高階修士清楚的得到低階修士的記憶。”徐清凡幽幽的說道,絲毫不看李仙師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只是這個道術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低階修士被施展過‘搜心術’之後心魂會受到極大的傷害。不過,也許你運氣不錯,我對你使用了‘搜心術’之後你依然不會出什麼事也說不定,你要不要試一試呢?”

    聽到徐清凡帶著淡淡的笑意說出了這麼一番話,沒有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李仙師頹然倒地,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著李仙師變得空洞絕望的眼神,徐清凡嘴角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笑意。他知道自己剛才的一番謊言已經把這李仙師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的擊潰了。

    “搜心術”這種道法在修仙界自然是有的,但卻至少需要有結丹期的修為才可以施展,以徐清凡現在的功力還遠遠不夠。而且以徐清凡的心性,就算他有這種能力,他也不忍心施展這種殘忍的道法的。

    ……

    所謂只有李仙師一個人才知道的隱秘的藏匿地點,就是李仙師的道袍當中。

    李仙師這本《化靈決》比之當初陸華嚴手中的《枯榮決》還要破舊,在時光的侵蝕之下《化靈決》書頁泛著古老的枯黃色,似乎微微一踫就會破碎。有多處被蟲蝕的痕跡,顯得殘破不堪,最後面的幾頁更是完全不在了,似乎是什麼人給撕掉一樣,從裂痕上來判斷撕裂的時間已經相當久遠,顯然不是李仙師所為。

    不過雖然只是殘卷,但徐清凡已經很滿足了。據說《化靈決》是以煉化加強他物然後融入己身的道法,這樣一來不禁威力甚強而且無形中還對修煉者的天賦要求就減少了很多。徐清凡自知以自己的資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生最高成就就只能停滯在靈寂後期的境界了。或者這本《化靈決》會給自己提供另一條路也說不定。

    “這就是傳說中的機緣嗎?”徐清凡看著手中的《化靈決》殘卷,靜靜的想到。

    不過徐清凡決定這個《化靈決》自己暫時先不修煉,修仙界的功法並不是隨便就可以修煉的,因為屬性不同理念不同,不同的功法修煉起來往往會存在沖突。陸華嚴就是因為強行修煉《枯榮決》而走火入魔而死的,這一點徐清凡絕對不會忘記。

    “道友,你說過只要我給你《化靈決》之後你就會饒過我性命的。”這時,李仙師略帶恐慌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徐清凡的沉思。

    看著滿臉絕望驚恐之色的李仙師,徐清凡點點頭,說道︰“這個自然,我說話一向算話。”

    說著,徐清凡手指尖突然化出一根嫩綠色的刃草,在李仙師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刺穿了他的“靈海穴”,頓時就廢掉了他的修為。

    隨著慘叫聲響起,李仙師的面容也瞬間蒼老了許多。原本紅光滿面的臉漸漸的布滿了皺紋,而原本密集整齊的白發似乎也在短短時間內稀薄了許多,一副精神萎靡的老人形象。

    看到李仙師的形象後,徐清凡微微的搖了搖頭,人就是這樣,明知道自己道行被廢之後會壽元大減,即使活下來也活不了多久,但卻依然會選擇活著。有勇氣面對死亡的人畢竟只是少數。

    感嘆了一會之後,徐清凡又把注意力轉到了一直驚恐的萎縮在角落的張海父子身上。

    看到徐清凡的眼神向自己看來,張海父子無奈,只好期期艾艾的走到徐清凡的面前,恐慌的說道︰“那個……仙師,我們父子可是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只是受這個妖道蠱惑幫他收集材料而已。並不知道這個妖道竟然還禍害人間,幸好仙師您英明無比,拆穿了他偽善的面具。我父子二人在這里謝過仙師了。”

    說著,張海攜著張虎還真對著徐清凡躬身一禮,一副仇大苦深一朝得報的樣子。

    看著張海那連忙于李仙師撇清關系的模樣,再聯想到之前他對李仙師那畢恭畢敬的樣子,徐清凡的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對凡人出手的。”

    “那就好,我就說仙師您空虛若谷,一定不會跟我們這些凡人計較的。”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張虎臉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諂媚的說道。而張虎也在一旁連忙稱是。

    徐清凡卻絲毫不理兩人的奉承,手指著兩人口中輕喝一聲︰“定身!!”

    隨著徐清凡的輕喝,張海父子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動彈,相比較張海不斷驚恐的大叫哀求,張虎的表現還算冷靜,只是問道“仙師您這是何意?您不是說過您不會對凡人出手嗎?”

    “雖然我不會對凡人出手,但你們謀財害命是真。我會讓張龍報官的,在這之前為了防止你們逃脫,就施展一些必要的小手段罷了。”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張海父子就發現原本一直靜靜的站立在他們兩人面前的徐清凡突然消失不見,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原本一直萎靡在地上的李仙師。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在房中不斷的回蕩著。

    “點石成金?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人有夢想是好事,但最好不要有妄想,也不要被自己心中的妄想沖昏了腦袋,更不要因為這些就干一些傷天害理之事。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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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九章 離去

    帶著李仙師離開張府之後,徐清凡就御使著“三丈青綾”向鎮外飛去。他記得自己在鎮外一處小山丘處見過一座破落的道觀,倒是安頓李仙師的好地方。

    “這個世界上,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有著屬于它的規則,不要因為自己有了力量就胡作非為而無視規則,要知道,世界上永遠都有比你力量強大的人存在。”將委頓的李仙師放到道觀門前後,徐清凡看著眼中滿是絕望之色的李仙師,輕聲說道。

    說完之後,徐清凡也不看那李仙師的表情神色,直接御使著“三丈青綾”化作一道青色雲霞,向著剛才自己和張龍所在的那處小樹林方向快速飛去。

    夜風清涼,卻無法撲滅張龍心中的焦急。

    張龍並不是一個為了報仇可以不顧一切之人。自徐清凡離開之後他就一直擔心不已,雖然在他心中徐清凡一個武功高強的神秘人,但武功再高也只是凡人,和那些神秘強大的修仙者相比還是有著天差地遠的差距。看到徐清凡遲遲不回,張龍已經有些後悔剛才在徐清凡要去探那李仙師的底的時候沒有阻攔他了。

    “你在這里著急什麼?怕我給你報不了仇嗎?”就在張龍焦急的走來走去的時候,徐清凡淡定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徐清凡,張龍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欣喜的說道︰“你回來了?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被那仙師給發現了呢。”

    “哦?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沒法給你報仇呢。”徐清凡看到張龍欣喜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心中不禁微微一暖,笑著說道。

    “仇一定要報,但那畢竟只是我的家仇,如果因為這個連累而無辜的人就不好了。”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張龍認真的說道。

    聽到張龍的話後,徐清凡定定的看著張龍一眼,卻沒有想到平時有些放蕩不羈的張龍竟然也有如此至誠的一面。于是笑著問道︰“你就不問我有沒有替你報仇嗎?”

    “難道你幫我報仇了?”看到徐清凡那含笑而立的樣子,張龍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李仙師和我先人有舊,所以我把他勸回山去了。至于張海和張龍,以及那些以他們為首的家丁護院,我已經替你全部制服了,因為你說過你想要親手報仇的。現在你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張家了。”徐清凡淡淡的說道,他並不想在張龍面前表露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真的?”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張龍依舊是不敢相信。

    “我騙你作甚。”徐清凡淡淡的笑著說道。

    看到徐清凡的神情不像是作偽,張龍頓時就愣住了。報仇之心在他的心底已經整整的隱藏了一年時間了,但因為他知道自己遠遠沒有報仇的能力,所以他那報仇之心根本不敢表現出來,甚至連做夢都害怕自己把夢話說出來。

    自己的仇,現在終于能報了?

    愣了許久之後張龍猛地轉身向鼓山鎮的方向跑去,這一刻他已經等待的夠久了。

    “等等。”徐清凡突然閃身到張龍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說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張龍抬頭問道。

    徐清凡看到張龍知道自己可以報仇了之後,眼楮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布滿了血絲,心中不禁暗嘆仇恨果然使人瘋狂。但徐清凡覺得這個張龍雖然整日和街痞無賴混在一起,往日里也許也做了許多不法之事,但畢竟良心尚在,所以不希望這麼一個人就這麼被仇恨給毀掉。于是淡淡的問道︰“你想去干什麼?”

    “還用問嗎?我要回去把張海和張虎那兩個畜生抽筋扒骨,以報我殺父之仇。”張龍咬牙切齒的說道。

    “然後呢?”徐清凡接著問道。

    “然後……”聽到徐清凡的問話,張龍剛想要說什麼,卻突然愣住了。

    “然後你就會因為殺人的罪名被官府通緝,從此之後只能官牢中渡過余生。”徐清凡接著自己的話說道。

    “但是他們殺了我的父親,還有很多平時對我很好的叔伯!”張龍低吼道,神色顯得甚是激動。

    看到張龍的樣子,徐清凡心中暗嘆一聲,暗中施展了一個可以平復人心神的道法“清涼決”,看到張龍神色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之後才說道︰“身為人子為父報仇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但人可以為了報仇而活著,卻不應該是活著就為了報仇,更不能讓自己的世界只有報仇。因為報仇而犯罪,想必你父親的在天之靈看到也會不開心吧?”

    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張龍的神色開始掙扎起來,顯然是正在做思想斗爭。最終終于露出了頹然的神色,帶著虛弱的口氣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報官吧,這一年以來張海父子仗著有李仙師做靠山橫行無忌,一定會落下很多把柄,報官是最好的選擇。”徐清凡說道。

    “報官?”張龍靜靜的站立在小樹林中,喃喃自語道。

    夜風刺骨冰涼,但愣神中的張龍卻絲毫不覺,而徐清凡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

    “公子,這兩個家伙怎麼處理?”一個家丁指著張海張龍兩父子,帶著諂媚的笑意向張龍問道。

    張海成為張家家主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這一年來倒行逆施耗空了張家數百年的積蓄,更是不得人心,所以在張海父子和擁護他們的家丁護院被徐清凡制住了之後,張龍回到張府很快就掌控了局勢。

    看著家丁那諂媚的笑容,張龍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當自己被趕出張家時,這些家丁說的話有多麼難聽張龍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但隨著自己控制了張家的局勢,這些家丁又開始叫自己“公子”了。而之前他們還畢恭畢敬在服侍的家主和公子,卻又變成了“這兩個家伙”。

    但張龍現在卻沒心情找這些人的麻煩,只是神色復雜矛盾的盯著動也不能動的張海父子,猶豫了許久之後終于頹然長嘆道︰“把他們送到官府中去吧。”

    清澈的夜空中,片片雲彩裝飾其上,而徐清凡正腳踏青霞靜靜的躲在一朵雲旁看著腳下所發生的一切。當看到張龍終于還是理智的選擇把張海張虎父子送到官府中去後,不由的微微一笑,卻再也不停留,御使著“三丈青綾”向著南荒方向快速飛去。

    “南荒,自己離開了這麼多年後可還是自己記憶中那個樣子?自己的族人,他們現在還好嗎?”飛在空中的徐清凡似乎能感覺南荒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滿是復雜的情緒,似乎期待,又似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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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十章 南荒

    所謂仙人者,餐風飲露,朝游北冥暮歸山。這句話是徐清凡在幼時跟隨二長老讀書時在書上看到的對修仙者的介紹。

    這番話把修仙者的能力說的玄妙無比,但事實上卻只是凡人的想象而已。人時有力窮,雖然修仙者的能力玄妙無方,但在本質上也只不過是更加強大的人類而已,哪里能做到“朝游北冥暮歸山”的地步?或者達到大乘期的宗師們可以做到,但境界能達到大乘期的宗師,歷數修仙界歷史,又有多少個呢?

    修仙之路漫長艱辛,越到後面越是難有寸進。能達到萬中無一的大乘之境,過人的天資、艱勤的付出,難的的機緣,都是缺一不可的。但能齊得三者的修仙者,又有多少呢?

    想當初陸華嚴帶著徐清凡從南荒飛到了九華山,也花了整整一個晝夜的時間,而以現在徐清凡的功力自然不能跟當初的陸華嚴相提並論,雖然有法器“三丈青綾”之助,也花費了整整七天的時間才來到了南荒邊際。

    雖然徐清凡達到靈寂期之後體內靈氣已經質化,渾厚精純,並無時無刻的于天地五行之氣相互呼應補充,但即使這樣七天下來不停的趕路也讓徐清凡有種體內靈氣枯竭之感,而精神上的疲憊卻更甚于身體。

    但徐清凡現在卻顧不上這些了,他只是御使著“三丈青綾”靜靜的停滯在南荒邊緣上空,眼神復雜的放眼向南荒望去。

    人說站的高望的遠,但徐清凡現在雖然站在數百丈的高空當中,放眼望去南荒依然是無邊無際,層層疊疊的荒山似乎延續到了天際。

    似乎上天把所有的恩寵都給了繁華中土,那里氣候溫和,土地肥沃,多平原山丘。相比較之下,南荒無疑絲毫不得上天的寵愛,土地荒蕪,多有沼澤毒蟲,更有瘴氣盛行,野獸橫行,一片窮山惡水的樣子。從繁華中土一路走來,再看南荒的情景,這種差異更顯強烈。

    但奇怪的是,看到南荒之後,徐清凡更多的卻是一種親近之情。或者是因為這里是他曾經的家園,又或者是因為這里有著他幼時的回憶。

    靜立在半空中良久之後,徐清凡感情復雜的嘆息了一聲,御使著“三丈青綾”緩緩落地,腳下的土地依然只是零落的生長著幾顆雜草,在秋日的黃昏下更顯荒蕪。

    徐清凡強止住了自己彎身摸摸腳下土地的沖動,在地上按照特定的順序擺放了數顆靈石,設置了一個最初級的防護陣法作為守護手段,接著他就走進陣中啟動了防護陣法,一層淡淡的白色的光華出現籠罩在徐清凡身周三尺之處,然後就盤膝坐下開始打坐以恢復起體內耗費過度的靈氣。

    南荒凶險重重,妖獸精怪眾多,雖然現在徐清凡只是身處南荒邊緣位置,但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尤其是在打坐的時候心神空靈,即使在危險來臨時也沒有絲毫的防御手段,雖然局限于手段和靈石的數量徐清凡只能布置一個最低級的防護陣法,但在危險來臨時也足夠幫徐清凡緩沖一段時間準備了,畢竟這里只是南荒邊緣,不會出現什麼極為厲害的妖獸精怪。

    入定之前徐清凡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設置的陣法,在確定沒有問題後終于緩緩的閉上眼楮,打坐入定去了。

    修仙之人在打坐的時候是絲毫沒有時間觀念了,而且因為這一路趕來徐清凡沒有絲毫的停頓,所以他現在體內的靈氣消耗很嚴重,以至于這次打坐不知不覺就花費了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徐清凡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終于完全恢復了,于是結束了打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前依舊是一副夕陽日落的景象,整個南荒在落日余輝下帶著層金色光芒,更顯神秘。

    但眼前的情景卻讓徐清凡心中吃了一驚,原來防護陣外,不知何時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一群身形詭異的獸群。有黑狼,有黑虎,有黑蟒,天空上則是數量眾多的黑鷹,放眼所及似乎天地間一片黑色,把徐清凡牢牢的包圍了在中間,透著各色詭異光芒的眼楮死死的盯著中間的徐清凡。

    奇怪的是,徐清凡自小就生長的南荒,但這些黑色野獸徐清凡卻從來沒見過。而且這些詭異的野獸圍住徐清凡之後,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著急的直接進攻,只是死死的把徐清凡保衛起來。而且各種野獸之間雖然種類不同,卻相處和睦,各群野獸之間隱隱形成陣型,就仿佛有人在控制般。

    “這是……血狼?”徐清凡透著防護陣,仔細的觀察著自己身周的各種野獸,終于認出來了一只最靠近他身體的野獸的種類。眼前這只黑狼,如果把身型縮小一半,再把黑色的皮毛換成青色,然後把額頭上那處紫青色火焰的圖案去掉,不正是在徐清凡幼時橫行南荒的血狼形象嗎?

    “暴虎,角蟒,鐵翼鷹,它們怎麼都變成了這種模樣了?”認出了血狼之後,徐清凡也很快的把其他的各種野獸的種類認了出來,心中對這些野獸的驚人變化驚駭不已。這些幼時均是危害一方的野獸,現在不僅皮毛變成了黑色,身形大了一倍有余,額頭上更是出現了一處紫青色的火焰圖案,顯得詭異無比。

    “自己離開了南荒之後,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徐清凡心中驚駭的想到。

    看到徐清凡站起身來後,圍著徐清凡的各種野獸不由的發生了一陣陣騷動,但很快卻又平息了下來。接著,徐清凡面前的野獸紛紛向兩邊讓開,讓出了一條較為寬廣的通道,而一個皮膚黝黑身高近丈的人則突然出現,沿著這條通道緩緩的向徐清凡走來。而那些面目猙獰的野獸,在這人面前卻仿佛乖如家貓般,每當這人向前走一步,他身旁的野獸就乖巧的伏下身體,就仿佛膜拜一般。

    看到眼前這種情景,就算徐清凡再遲鈍也知道身周這些詭異野獸是受眼前這名神秘人控制了。

    當這神秘人走近之後,徐清凡發現這個神秘人的額頭上也有著和那些野獸一樣的紫青色火焰圖案,只不過卻更加栩栩如生,不斷閃爍了淡淡的紫青色光芒,就仿佛他的額頭上真有一朵紫青色火焰在不斷燃燒著一般。經過徐清凡的感應,發現這個神秘人身上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顯然不是修仙之人,只是身上卻奇怪的散發著詭異的壓迫感,讓人心生畏懼。

    看到這神秘人走到自己面前後,卻只是冷冷的盯著自己看,絲毫沒有要打招呼或者自我介紹的意思,徐清凡無奈下只好先說話道︰“在下徐清凡,是九華山的修士,請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指使這這些野獸圍住在下?”

    只是眼前這人不知是敵是友,雖然現在還沒有對徐清凡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但徐清凡卻也不敢貿然就打開自己身周的防護陣法。

    “離開這里,南荒是九黎族的聖地。”神秘人終于說話了,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蕩人心魄的詭異韻味,卻又好像很久沒有說過話般遲緩。

    聽到這神秘人的話後,徐清凡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在下從小生長在南荒,雖然已經有近三十年沒有回來過了,但在在下的印象中,南荒似乎不是一家一族之地。”

    “離開這里,南荒是九黎族的聖地。”神秘人對徐清凡的話絲毫不理,只是固執的說道。

    “在下這次回到南荒實有要事,卻不能現在就回去。”徐清凡看著神秘人那麻木冷漠的眼神,皺眉解釋道。

    “離開這里,南荒是九黎族的聖地。”聲音依舊低沉沙啞,只是語氣中多了一絲憤怒的味道,也讓徐清凡終于有了一種“眼前之人還是有感情”的感覺。

    聽到這神秘人接二連三的命令式話語,即使徐清凡的脾氣再好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生氣了,雖然眼前這人詭異無比,而且能控制無數奇獸,但徐清凡卻也不懼,于是他淡淡的說道︰“在下有些塵緣必須要來南荒解決,所以是決不會改變主意離開的。不過,也許你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就在徐清凡以為這個神秘人又要重復之前的話時,這個神秘人卻只是神色冷漠的看了徐清凡一眼,一瞬間徐清凡似乎覺得有一道紫青色光芒從這神秘人眼中閃過。接著,神秘人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身默默的從原路離開。

    隨著這神秘人消失在茫茫獸群當中,空氣中傳來一句冰冷冷的話語。

    “服從!!或者,死亡!!”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原本只是一直靜靜的趴伏在周圍的詭異野獸紛紛站起身來,陣陣咆哮聲中沖著徐清凡所布置的防護陣縱身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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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十一章 魔蹤

    看著身周這些異變了的野獸紛紛的張開血盆大口沖著自己撕咬而來,一時間放眼所及眼前只剩下一片恐怖的黑色。但徐清凡卻神情絲毫不亂,更沒有什麼動作,因為他想通過他所布置的防御陣法來試試這些異變野獸的實力到底如何。

    雖然徐清凡布置的這個防護陣法只是最低級的防護陣法,但陣法一道畢竟是集無數修仙之人千萬年來的智慧結晶而成,玄妙無妨。即使是最低級的防護陣法,也能夠承受住闢谷後期的修仙者全力攻擊三四次。

    但看到的結果卻讓徐清凡心中吃了一驚。

    只見這些變異野獸沖到許清凡身周三尺之處時,一陣白光突然泛起,正是防護陣法的防護光芒,擋住了周圍撲來的變異野獸的攻擊,強大的反彈力之下這些變異野獸紛紛倒飛而回,和身後撲來的野獸撞到了一起,一時間獸群攻來的陣型一片混亂。

    雖然成功的防住了變異獸群的第一波攻擊,但在這些野獸的沖擊之下防御陣法也發生了極為強烈的震動,擋住了野獸的攻擊之後陣法所散發的白色光華似乎也淡薄了許多,顯然在剛才的抵抗中耗費了不少靈氣。看到這個情景徐清凡不禁眉頭微微一皺,從攻擊強度上來看這些變異野獸竟然有著不低于煉氣期的修仙者的實力。而在眾多的數量下這個防御陣法抵擋不了多久的。

    讓徐清凡疑惑的是,這些野獸之前雖然可以稱霸南荒,但那是因為它們慣于群居且數量眾多的原因,單獨一只的實力並不顯得有如何之強,甚至一些勤練武功的凡人都能殺死它們,但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它們現在變得如此之強呢?

    就在徐清凡皺眉思考時。尖銳的鷹鳴聲響起,在地面上獸群陷入混亂之時,天空中變異了的鐵翼鷹紛紛自天空中向徐清凡俯沖攻來。一時間變異鐵翼鷹的雙翼遮蔽了夕陽余輝,光線昏暗,仿佛烏雲壓頂。

    看到這個情景,徐清凡知道靠身邊的防護陣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于是輕輕的冷哼了一聲,腳下突然泛起青色雲霞,載著徐清凡快速的向空中飛去,頓時就脫離了陣法的保護,向俯沖而來的變異鐵翼鷹迎去,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雖然這樣一來就等于放棄了防御陣法,但在空中他可以只面對變異鐵翼鷹的威脅,應付起來無疑輕松的多。

    在馬上就要和俯沖而來的變異鐵翼鷹接觸時,徐清凡突然十指連彈,無數艷紅色的爆炎花從徐清凡手指尖化出,紛紛沖著徐清凡面前變異鐵翼鷹射去,接著爆炸聲接連響起,爆炸過後,殘破的花瓣和黑色羽毛不斷的自空中飄落,顯得淒美壯烈。

    通過爆炎花的開路,徐清凡也終于自空中變異鐵翼鷹的圍剿中打開了一條通路。看到自己面前的一片黑色終于透出了一線光明,徐清凡毫不停頓,御使著“三丈青綾”通過這個出口飛向了更高的天空。

    飛到了變異鐵翼鷹上空之後,徐清凡指決再次變化,無數黑色的“情花”自他手指間化出,向著腳下飄落而去,一時間徐清凡腳下似乎下起了一場黑色花雨,場面炫美至極。

    可惜這些變異的野獸根本看不懂眼前的絢麗,變異鐵羽鷹經過短暫的混亂後,又重新調整了隊形沖著頭上的徐清凡急沖而去,絲毫不理會對向自己飄落而來的黑色花朵。終于,黑色的“情花”和黑色的變異鐵羽鷹撞到了一起,“情花”碎裂後白色的“情霧”頓時在徐清凡的腳下彌漫。身處在白色“情霧”中的變異鐵羽鷹紛紛的感覺身體變得麻痺起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翅膀,紛紛自空中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沒有一只能沖到徐清凡腳下三尺之處。

    看到這些變異野獸的身體依然會受“情霧”的麻痺,徐清凡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這些一來這些變異野獸就容易解決的多了。

    心中如此想著,徐清凡手上卻絲毫不停,數不清的“情花”不斷的從他手指間幻化而出,接著隨風向著腳下不斷的飄落,紛紛落到了地上那些變異野獸的身體周圍,頓時徐清凡腳下的大地上被白色的“情霧”籠罩起來。

    徐清凡御使“三丈青綾”,靜靜的站在數十丈的高空中,默默著看著腳下“情霧”肆虐。許久之後,南荒倉涼的微風終于將白色的“情霧”吹散,而大地上一直被迷霧遮擋住的情景也終于出現在徐清凡眼前。

    只見南荒蒼涼的大地上,密密麻麻跌倒著無數黑色的變異野獸,似乎大地都是一片黑色。間歇的野獸嘶吼聲讓南荒顯得更加荒涼神秘。

    看到這些變異野獸均被自己制服,徐清凡嘴角微微的蕩出一絲笑意,控制著“三丈青綾”飛快的向著地面飛去。到了離落地還有近丈距離時,徐清凡停止了下降,在滿地都是跌倒的變異野獸的頭上空不斷的盤旋起來。

    “咦?”徐清凡尋找許久之後驚訝的喃喃自語道︰“剛才那個人到哪里去了?竟然不在這些野獸里面。”

    再尋找了兩圈之後,徐清凡依然找不到剛才那個氣質詭異的神秘人,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心中卻無比疑惑這個神秘人是如何消失的,要知道剛才徐清凡一直滯立在半空中觀察著腳下的情景,如果那個神秘人要逃跑的話他應該能發現的。

    “難道這個家伙會瞬移?”想到這里徐清凡卻又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要知道“瞬移”這種道術只是傳說中的東西,即使是大乘期的高手也不一定會。

    按下心中的驚奇,徐清凡閃身從“三丈青綾”上落身到地上,翻起一具變異野獸的身體,也不顧它的掙扎嘶吼,緩緩的輸入體內的靈氣開始仔細的觀察起這變異野獸體內的情況來。徐清凡對這些野獸為何能變異成現在這個樣子心中十分好奇。

    隨著靈氣在這變異野獸身體中不斷的運轉探查,徐清凡的臉色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似乎遇到什麼很恐怖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乎不敢確定般,徐清凡又接連探測了數只變異野獸的身體,得到的情況卻一模一樣,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

    “‘魔化九變’!!竟然是‘魔化九變’!!”徐清凡苦笑道︰“修魔者,難道剛才那人是修魔者?已經消失了近萬年的修魔者難道又要出現了嗎?”

    “魔化九變”,正是修魔者用來煉制魔兵的道法。

    在遠古時期,本沒有修仙者和修魔者之分,修士們被統一稱為修道者。但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有一個天資橫溢的修士不再滿足于自己道行的緩慢進度,開始掠奪凡人的精血和靈魄,結合天地間的陰穢之氣來增強自己的修為。自修煉起來這種功法之後,這名修士果然道行猛增,僅僅百年時光就成為當時最強大的修道者之一。而這名修士也被後人稱為“魔祖”,這種功法則被稱為魔道功法。

    隨著這種功法的流傳,很多修士都禁不起道行猛增的誘惑,紛紛拜“魔祖”為師,修煉起來這種魔道功法,自稱“修魔者”。那是人類自稱霸神州浩土以來最黑暗的一段時期,修魔者肆無忌憚的掠奪著凡世間的凡人,剝出他們的靈魂和精血來增強自身的實力和祭煉一些邪惡的法器。在短短不足百年的時間,神州浩土的人類竟然人口減少了一半!!凡人們整日都活在恐慌當中,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還會活著。經常出現三兩個修魔者合力毀滅了一座城市的傳聞出現。

    但是這種功法雖然玄妙無方而且修煉起來進度極快,卻受正統修士所不容。因為凡人是修道者的基礎,如果每個修道者都修煉這種功法的話,那麼人類也離滅亡不遠了。更重要的是,由于修煉這種功法需要結合天地間的陰穢之氣,修魔者功力有所小成之後無一不是性情大變,雖然不至于喪失了心神,但性情卻會變得詭譎邪惡。這是正統修士所不能容忍的。再隨著有一些修魔者發現修士的精血和靈魂對自己的幫助更大後開始瘋狂的殘殺起了其他的修道者來,正統的修道者終于忍無可忍,開始聯合起來對抗修魔者,並對外開始自稱為“修仙者”。

    自此,修道者開始分裂為兩個完全不同的陣營。然後就是持續了數百年的戰爭。最終,隨著魔祖被修仙者們合力剿殺于黑皇山,也正式宣告著修魔者的失敗。但雖然修仙者勝利了,卻只是慘勝,據《修仙史記》里記載,那場持續了數百年的戰爭結束了之後,修仙者也戰死了十之八九。

    那是人類最慘烈的一段歷史。

    自此之後,修魔者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想到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卻讓徐清凡在南荒又遇到了修魔者的蹤跡。

    “看來我要趕快了解自己在這里的塵緣,然後把這些事情稟告師門了。”徐清凡皺眉想到。

    想到這里,徐清凡御使著“三丈青綾”升到空中,然後十指接連變化,手指間化出無數的爆炎花,向著地上密密麻麻的變異野獸飄落而去,接著轟鳴聲伴隨著野獸的哀鳴聲接連響起,很快的就把地上的野獸全部轟殺。因為徐清凡知道,如果自己不這樣做的話,等“情霧”效果過去之後這些變異的野獸就會再次禍害人間,容不得他心慈手軟。

    隨著煙霧落盡,徐清凡確認這些變異野獸再也沒有一只幸存後,就再不停留,御使著“三丈青綾”快速的向遠方飛去,那里正是曾經徐家寨的位置。

    隨著徐清凡的離開,南荒邊緣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有地上殘缺的野獸屍體在默默的傾訴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慘烈的戰斗。

    突然,一堆野獸殘肢開始不斷的蠕動,接著一只受傷頗重的變異血狼從屍體堆中爬出身來,絲毫不理會自己受傷的身體,只是用冷漠的眼楮默默的看了一眼徐清凡離開的方向。

    良久之後,這只野狼突然渾身冒出了濃重的紫青霧氣,當霧氣散盡後,卻詭異的變成一個人類的形象。只見這人身高近丈,皮膚黝黑,額頭上一朵青紫色火焰圖案栩栩如生,正是剛才徐清凡見到的那個神秘人。

    “南荒,是九黎族的南荒。”

    冷冷的說了這一句話後,神秘人也蹣跚的向遠方走去。



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十二章 出手

    南荒,悲風蒼涼。

    “南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徐清凡靜靜的站在一處小山丘背處,右手輕握著一朵黑色的奇異花朵,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次徐清凡來到南荒,除了要殺死那只毀掉徐家寨的碧眼雲踢獸報仇,然後盡量尋找當初失散的族人外,收集南荒的奇花異草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南荒號稱有十萬荒山,其廣博不知其止境,至今仍未曾有人知道南荒的盡頭究竟有些什麼。如此廣博的地域,再加上荒涼凶險的環境,所生長的奇花異草自然極多。

    徐清凡本身自幼就生長于南荒邊際,更曾細讀過雲游子的《山海異談——草木篇》,對南荒邊緣的奇花異草甚是了解,知道這里的奇花異草要比自己現在所用的強上不少。比如說令人聞之色變的食人花,即使是稱霸洪荒的血狼群也不敢靠近絲毫,每朵食人花長成之後周圍數里的動物都會屍骨不存,在洪荒邊緣堪稱是最恐怖的存在之一。還有納靈草,可以吸收修士體內的靈氣,能力堪稱是玄妙無比。如果得到這些奇花異草的種子並煉化到自己體內的話,對徐清凡的實力的提升不止一籌。

    毀掉徐清凡家園的那只碧眼雲踢獸至少有著靈寂初期的實力,甚至可能達到恐怖的靈寂後期,所以徐清凡雖然現在也踏入了靈寂期,在整個修仙界也算得上是一名高手了,卻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能戰而勝之,所以絲毫不敢大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于是這三天以來,徐清凡不斷的游走于南荒的邊緣,就是想要收集足夠多的奇花異草的種子,這樣一來戰力大進之下想要報仇希望自然也大了許多。

    但結果卻讓徐清凡大吃一驚!!

    比如說徐清凡現在手中的紫青色的奇異花朵,原本名叫“九菱花”,也屬于南荒的奇花異草之一,這種花身兼爆炎花和情花的兩種特性,甚至還猶有勝之,不僅在踫撞之後會發生比爆炎花還要強烈的爆炸,更會產生一種迷人心神的迷霧,風吹不散。是徐清凡這次來南荒尋找奇花異草的重點之一。

    可是,這朵花原本的顏色應該是粉紅色,現在卻變成了黑色,花瓣中隱隱還透著一副紫青色火焰的圖案,就好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些變異的野獸一樣。探入靈氣探測後,徐清凡更發現這花中蘊含著一絲魔氣,就好像是被施展了“魔化九變”一般。而且這些奇花異草被魔化之後,所產生的種子徐清凡竟然也無法同化到自己體內!!

    而這已經是徐清凡三天來在南荒邊緣第十七次發現這種情況了。也因為接連遇到這種異變的花草,所以這些天來徐清凡的收獲並不多。

    如果不是一天之前徐清凡已經在其他地方收集到了一顆六菱花的種子,現在一定會惋惜不已。不過他現在更關注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奇花異草甚至普通花草也發生了異變呢?

    “魔化九變”在修仙界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魔道道法,要知道近萬年前仙魔大戰的時候,“魔祖”手下的修魔者的人數遠少于修仙者,之所以能跟修仙者斗的旗鼓相當,“魔化九變”正是重要原因之一。

    “魔化九變”這個道法是“魔祖”在當時鑒于修魔者數量遠少于修仙者,所特意創出的一個極為奇特的道法。這個道法的玄妙之處在于,修魔者可以依靠這個道法來魔化野獸、凡人、甚至是低級的修仙者,使他們在實力大進的同時成為依附于修魔者手下的“魔兵”。當時“魔祖”之所以能橫行無忌,除了本身實力高強之外,他當時手下擁有無數魔兵也是原因之一。

    但讓徐清凡奇怪的是,“魔化九變”一般都是向凡人或者野獸施展的道法,但就徐清凡這三天所見,南荒之中不僅眾多野獸身體出現了異變,就算是許多普通的植物也或多或少的發生了魔化。如果說野獸發生了魔化是有修魔者在此暗中發展魔兵的話,那又為什麼這麼多的植物也發生了異變呢?魔化後的植物可是沒有絲毫用處的。

    “南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徐清凡已經確定南荒自自己離開之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心中對自己此行不由的隱隱的開始擔心起來。

    就在徐清凡為自己那些生死不明的族人暗暗擔心時,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突然從遠方傳來,從這股靈氣波動的強度來看,至少是數個靈寂期的高手同時出手才能引發的。

    “南荒這里竟然有修仙者出現?而且看樣子為數不少,各個都是高手。”徐清凡轉身向靈氣波動傳來的方向遠遠望去,心中暗自奇怪不已,要知道南荒這個地方靈氣稀薄,很少會有修仙者來這里的。

    徐清凡心中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耐不住好奇,御使著“三丈青綾”快速的向靈氣波動傳來的方向飛去。

    當徐清凡來到靈氣波動發生的地方之後,所見到的情景卻讓他心中大吃一驚。

    只見四名形象各異的修仙者正和密密麻麻的黑色變異野獸不斷的交戰著,場上野獸撲閃沖撞,各種威力巨大的道法不停的在釋放著,野獸的咆哮聲,修仙者的呼喝聲,道法釋放之後的爆炎聲不斷的響起,場面壯觀之極。

    這四名修仙者中,有兩人引起了徐清凡特別的注意,其中一名是一位身著麻衣滿臉愁苦之色的老者,實力已經達到了靈寂中期,使用的是地系道法對敵。在控制著四個岩石傀儡御敵的同時竟然還能不斷的施展一些威力強大的道法。當變異野獸沖到四人面前時,速度明顯下降不少,顯然是他施展了地縛之術。同時還時不時的施展一些其他許多攻擊道法。在他的面前,或者突然大地塌陷,或者大地上猛地冒出來密密麻麻的石槍,變異野獸雖然無窮無盡,卻絲毫無法沖近他身周一丈之地。

    另一人則是一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面容英俊剛毅,身著一身華麗卻不失高雅的長袍,舉手抬足都帶著一種優雅的味道。看樣子年紀雖然不大,境界卻竟然已經達到了靈寂初期,而且修煉的是甚少人能修仙成功的風系道法。手中一把折扇靈氣盎然,顯然是一把極為高級的法器,再配合上他的風系靈氣,扇動之下面前一片飛沙走石,風刃漫天。地上的變異野獸的屍體倒是有大半是他制造的。

    本來以這兩人的實力對付起這些變異野獸應該不至于如此麻煩的,但他們對手的實力卻也相當不弱。圍攻他們的變異野獸竟然是上次圍攻徐清凡的數倍之多,其中甚至有幾只身型極為龐大的異獸不斷的對著四人沖撞著,並不時的在吞吐著火焰毒沙,尤為引人注目,顯然是低級妖獸魔化而成,甚難對付。

    但更重要的是,四人中的那個面貌秀氣的小姑娘和一個身型龐大的壯漢卻僅僅只有闢谷後期和闢谷中期的修為,而且兩人還均受了傷,應付起這些變異野獸顯然力有不支。為了保護這二人,老者和那佳公子心有顧忌之下也均無法全力出手,于是就造成了眼前這種膠著的狀態。

    看到這四人和變異野獸戰斗時所用的道法均純正自然,顯然是出自名門,至少也是同道中人,所以徐清凡看到戰況膠著之後也就決定幫著四人一把。雖然徐清凡生性怕麻煩,一貫秉承著讀書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但這並不代表著徐清凡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心中作出決定之後,徐清凡就御使著“三丈青綾”快速的向天空中飛去。用九菱花快速的解決了十余只想要襲擊自己的變異鷹雕後,徐清凡靜立在空中,十指接連變動,數百根暗紅色的樹藤自徐清凡手指間化出,在看空中糾結成數面大網自空而降,頓時就將那幾只被魔化了的妖獸罩住,雖然無法徹底捆住這幾只魔化的妖獸,卻也使它們在一時之間無法脫身,少了這幾只魔化後的妖獸領頭進攻,地面上的妖獸的攻勢不由的微微一滯。

    這暗紅色的長藤正是徐清凡這三天在南荒中不多的收獲之一,名叫“吸血毒藤”。這吸血毒藤不禁比徐清凡之前用的鐵藤更加堅韌,而且長藤上還密密麻麻的帶著無數尖刺,這些尖刺上不禁帶著可以令人身體酸麻的毒素,更可以吸食被困的人類或動物的血液,威力極大。

    接著徐清凡毫不停頓,指決再變,無數艷紅色的花朵自徐清凡手指間飄落,跌落到地上之後紛紛化作烈焰,雖然這些野獸經過魔化之後實力大增,但動物生性怕火的本能卻依舊未變。自天上接連而降的火焰不由的引得地面上眾多變異野獸一陣混亂。

    這是徐清凡在南荒中收獲的另一種奇花異草——“裂炎花”。

    本來徐清凡可以使用威力更強的“六菱花”的,但“六菱花”爆炸後會產生濃重的迷霧,而那四名不知名的修仙者依然在地上與變異野獸在交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徐清凡只能使用這種可以化成烈焰的裂炎花了,不過好在效果也不錯。

    做完這一切之後,徐清凡趕在密密麻麻的魔化飛禽向自己攻來之前,御使著“三丈青綾”向場下四人的方向快速飛去。

    經過了徐清凡剛才的出手相助,地上那四名修仙者頓時感到所受到的壓力大減,知道徐清凡是友非敵,于是看到徐清凡閃身向自己等人的方向飛來時,也趕忙將防護圈打開一角,放徐清凡進去。

    徐清凡來到四人中間之後,也顧不得打招呼,手指如蘭花綻放般接連變幻,在極短的時間內足足連掐了有數百種不同的指決,接著手抵大地低喝一聲:“起!!”

    頓時,四人周圍四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這四棵大樹貌似柳樹,因為樹枝上皆掛著密密麻麻的柳枝,但細看卻又不像是柳樹,因為這樹的樹干明顯要比尋常柳樹粗壯許多,樹枝上所懸掛的柳條也比尋常柳條要寬長。

    就在四人為徐清凡突然施展的奇怪道術而奇怪不已時,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這四棵類似楊柳的樹木上的柳條突然無風自擺,仿佛化作無數鐵鞭般將向著自己等人沖來的變異野獸抽打的倒飛回去,每只被抽打中的變異野獸無比皮開肉綻,甚至腦漿迸裂。

    這四棵類似于楊柳的樹木正是徐清凡之前一直無法使用的一種奇異植物——“鞭人柳”。

    PS︰晚上事情很多,估計沒辦法上網,所以這章提前發上來。4000字,求推薦。另,一周快結束了,還有近200個精華,大家想要的話就在評論區隨便打幾個字好了。不過每人最多僅限五個。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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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十三章 相識

當徐清凡做完這一些之後,不禁有種快要脫力的感覺,剛才接連化出了如此之多的奇花異草,尤其是在最後時刻一口氣化出了四棵鞭人柳,所耗費的靈氣甚巨。

    不過雖然靈氣消耗眾多,但成效也是很顯著的。經過剛才徐清凡的這番偷襲,不僅領頭的那幾只變異妖獸暫時被困,其他那些尋常變異野獸的攻擊也變得混亂遲緩了許多,再加上有四個岩石傀儡和四棵鞭人柳在四周作為防護,變異野獸雖然數目眾多卻也在一時之間無法威脅到眾人了。

    看到這些變異野獸暫時無法對自己造成危險,那四名修仙者微微松了一口氣,也向徐清凡走來。

    剛才徐清凡突然出現,接著接連使用了極為奇特道法幫他們抵擋住了這些變異野獸,在短短時間內竟然讓這些變異野獸的攻勢大減,讓他們大吃一驚,以為來者至少也應該是靈寂後期的高手。但現在一看,卻只是一個靈寂初期的修為相貌平凡的青年人,雖然氣質儒雅且神情淡定,但依然與眾人的想象相差甚遠,也不知道以眼前之人是如何以靈寂初期的修為就輕易的減緩變異野獸攻勢的。

    “在下清虛門呂子清,在此多謝閣下出手相助,我師兄弟永記于心。”四人中那名翩翩佳公子形象的青年當先向徐清凡走來,向徐清凡拱手說道。讓徐清凡驚訝的是,代表四人說話竟然不是那個功力最高年紀最大的老者,而是這名翩翩佳公子,而其他三人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來眼前這四人是以這呂子清為首了。

    這呂子清風度極佳,氣質優雅,說話不急不躁,雖然剛剛才和變異野獸激戰良久,現在卻依然神色淡定,說話時語氣真摯,讓人不由的心生好感。

    “在下九華山徐清凡,見過幾位清虛門的師兄師弟。其實以呂師兄你們的實力,完全可以獨自擊敗這些變異野獸的,在下所做的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徐清凡淡淡的笑著回應道。

    徐清凡說的的確是事實,以那老者和這呂子清的實力,擊敗這些變異野獸只是時間問題。而徐清凡剛才出手之所以成效如此顯著,也是因為呂子清等人吸引了變異野獸絕大部分注意力,讓徐清凡可以從容出手施展道法的原因。否則如果讓徐清凡單獨應對的話,僅僅那幾只變異妖獸就能讓徐清凡手忙腳亂許久了。

    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呂子清卻也並不反駁,只是笑著說道︰“原來是九華門的徐師兄,不管如何,徐師兄今日的確是對我等出手相助,我等永不敢忘。”

    “呂師兄見外了。”

    就在這荒涼的南荒邊緣中,眾人身周獸吼連天,無窮無盡的野獸對著眾人猛攻不已,但呂子清和徐清凡卻神色自如的侃侃而談,氣度不禁讓場中余人折服。

    一番客套後,呂子清又開始把身邊三人向徐清凡一一介紹了一遍。

    “這位是我的師兄尚年堯。”呂清尚首先指著身邊那名身著麻衣面容疾苦的老者向徐清凡介紹道,說話時神情恭敬,顯然對這名老者甚是尊敬。

    聽到呂清尚的介紹,徐清凡趕忙向這位老者拱手恭聲說道︰“在下九華徐清凡,見過尚師兄。”

    但尚年堯面對徐清凡禮貌的問候時卻似乎並不領情,只是對著徐清凡微微的點了點頭就轉頭繼續向身周那些變異野獸看去。

    看到徐清凡有些尷尬的樣子,呂子清忙向徐清凡解釋道︰“徐師兄勿怪,尚師兄自幼身上就有天疾,天生說話不便,並不是故意怠慢徐師兄,還請徐師兄多多見諒。”

    聽到呂清尚的話,徐清凡心中恍然,怪不得代表四人說話的是呂清尚而不是實力最強的尚年堯,原來這尚年堯竟然天生是個啞巴,心中也自釋然,淡淡的笑著說道︰“呂師兄不必多說,在下不會因此而生氣的。”

    看到徐清凡說話的神情不像是作偽後,呂子清也放下心來,開始繼續向徐清凡介紹。又指著那名長相秀氣的少女笑著說道︰“這是許秀容許師妹,她可是我們清虛門公認的第一天才。”

    面前的許秀容面容清秀脫俗,整個人帶著一種干淨脫塵的味道,雖然遠遠比不上徐清凡之前所見的東方清玲容貌艷麗,卻自有一種可人的氣質。只是右臂上帶著傷,臉色或者因為受傷的關系隱隱有些發白,

    如果說東方清玲是烈陽下的玫瑰,讓見到之人止不住心中驚艷並想要佔為己有的話,那麼這位許秀容則就像是沾著朝露的月季,讓人們心生喜愛的同時卻根本不忍采摘破壞。

    聽到呂子清介紹自己,許秀容的臉頰不禁隱隱透出一絲紅潤,卻也沒有出聲反駁,只是微微對徐清凡做了一個萬福,輕聲說道︰“徐師兄好。”

    聲若蚊鳴。

    說完話之後,抬頭看到徐清凡正盯著自己看,許秀容的臉頰不禁又紅了三分。

    看到許秀容這麼容易害羞,徐清凡心中不禁微微的搖了搖頭,對于呂子清所說的許秀容是清虛門的第一天才這番話徐清凡並不懷疑,看這許秀容的年紀最多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修為卻竟然已經達到了闢谷後期,比之徐清凡之前所見的鳳清天和金清寒還要快上一分,只能用天資橫溢來形容了。

    只是在徐清凡看來這許秀容雖然天賦絕佳,卻太容易害羞了,性格也太過柔弱,連打個招呼都要臉紅許久。這種性格在山門中閉關修煉尚可,讓她出來歷練則就太過危險了。本來以這許秀容闢谷後期的修為,在與變異野獸的戰斗中雖然不能成為多大的助力,但也應該自保有余的,她之所以受傷估計也跟她這害羞柔弱的性格有關。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但徐清凡卻還是也向許秀容拱手還禮道︰“見過許師妹。”

    “這位是侯萬鈞侯師弟。”呂子清接著又指著身後的那名大漢介紹道。

    “多謝徐師兄出手相助。”這個大漢身型龐大表情威猛,後背雖然血跡斑斑卻神色平靜。只是聲音出乎意料的輕柔。

    “侯師弟客氣了。”徐清凡還禮道。

    當互相介紹完畢之後,徐清凡向呂子清問道︰“請問呂師兄你們是如何遇到這些野獸的?”

    聽到徐清凡的問話,呂子清苦笑道︰“三個月前,在下的師門中三位來南荒試煉的師弟莫名失蹤,而後師門連續派出兩位師弟來南荒尋找,不僅依舊沒有消息,而且這兩位師弟也自去了南荒之後再無消息了。最終師門派我們四人隨著一位師伯來到南荒查探情況。但沒想到剛才師伯說他發現了可疑人物,就追蹤而去了。而師伯剛走之後這些野獸就突然出現向我們攻來。許師妹和侯師弟在來不及反應之下還受了些傷。”

    “哦?那貴師伯離開有多久了?”徐清凡問道。

    “已經有近一個時辰了。”說著,呂子清等人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色,顯然是擔心他們的師伯的安危。

    “呂師兄不用擔心,貴師伯功力高強,道法通玄,應當不會有事的。”徐清凡淡淡的笑著安慰道。

    就在呂子清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陣陣震耳欲聾獸吼聲接連響起,場中五人不由的向外看去,卻見那幾只被魔化的低級妖獸竟然已經掙脫掉了罩在它們身上的藤網,再次沖著場上五人沖來。氣勢威猛,眼楮都隱隱充血,顯然剛才吸血毒藤對它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讓它們怒氣勃發。

    看到那這幾只魔化後的低級妖獸竟然如此快的就掙脫掉了自己所化出的藤網,徐清凡心中暗吃了一驚,低聲說道︰“這些妖獸好厲害。”

    呂子清也皺眉嘆氣道︰“是啊,這幾只沒見過的妖獸至少都有闢谷後期的實力了,對付起來很麻煩。”

    說話間,變異妖獸已經沖到了眾人不遠處,隨著變異妖獸的進攻,其他的那些變異野獸的進攻也頓時恢復了猛烈,當尚年堯的岩石傀儡被那些低級變異妖獸糾纏住後,僅靠四棵鞭人柳抵抗無窮無盡的變異野獸顯得有些力有不及,無奈之下眾人顧不得說話,紛紛回到原先的位置抵抗起野獸的進攻來。

    呂子清依然是配合體內的風系靈氣接連揮動手中折扇,無數的風刃在他揮動間紛紛向攻來的野獸飛去,這些風刃之尖銳更甚于神兵利鐵,一時間攻來的獸群哀號聲接連響起,屍橫遍野。

    而那尚年堯雖然沉默不語,但在他的控制下大地不斷的撼動著,無數尖銳的地刺突然拔地而起,變異野獸在反應不及之下紛紛被地刺刺穿,殺傷力更甚于呂子清的風系道法。

    侯萬鈞雖然身型龐大威猛,但出乎意料的使用的是水系道法,所施展的道法“洪濤浪擊”威力尚在當初東方清玲之上。而許秀容則修煉的是木系道法,面對面前那些面容猙獰的變異野獸時雖然臉色煞白,但也不斷的施展“落木術”不斷的向沖來的獸群攻擊著,威力自也不差。

    看著眼前這四名清虛門的弟子所施展的道法威力,徐清凡不禁心中暗贊,這呂子清和尚年堯實力之強在九華門中也只有金清寒和鳳清天能與之相抗衡,而侯萬鈞和許秀容雖然比之二人相差甚遠,但單以實力而論也絲毫不差。這清虛門不愧是修仙六大聖地之一,人才湧現尚在九華門之上。

    就在徐清凡也要準備去幫忙的時候,響徹天際的鷹鳴聲接連響起,震得眾人耳朵隱隱發痛。當眾人抬頭向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時,卻發現三只身形巨大的黑雕帶領著無數的黑色飛禽快速的向他們飛來。

    這些黑色飛禽的數量竟然絲毫不比地上的變異野獸少多少,尤其是領頭的三只黑雕,氣勢之威猛尚在地上那幾只變異妖獸之上,顯然也是變異妖獸的一種。在這些飛禽的雙翼遮蔽下,整個南荒的天際都變得昏暗起來。

    看到敵方突然出現的援兵,場中五人的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知道眼前即將開始的是一場艱苦的戰斗。之前圍攻眾人的變異野獸中雖然也有飛禽,但數目並不是很多,更沒有變異的低級妖獸參與其中,所以眾人所受到的壓力還不是很大。但現在突然出現了如此之多變異的飛禽,眾人除了要應付地面上的變異走獸外,還要分心防範變異飛禽來自天上的攻擊,形勢頓時危急許多。

    就在那群飛禽遮天蓋地的快要飛到眾人頭頂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天地間浩浩蕩蕩的響起。

    “爾等勿慌,老夫來了。”

    在第一個字響起時,說話之人仿佛還離眾人極遠,但當聲音落下時,一名身材偉岸須發皆白的老者已經出現在眾人身邊,而原本徐清凡設在周圍的鞭人柳竟然沒有做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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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十四章 老者

   當這名老者出現到眾人身邊之後,身上驚人的氣勢勃然而發,竟然震的周圍那些變異野獸絲毫不敢靠前,只是停留在眾人身周三丈之處,斷斷續續的發出威脅的低聲咆哮,卻絲毫不敢靠近。而那些變異飛禽也只是在眾人頭上數丈之處不斷的盤旋著,卻絲毫不敢下降絲毫。

    一人之威勢,竟然強橫如斯!!在徐清凡看來以這老者身上的氣勢,即使在九華山中也只有掌門張華陵、太上護法周華海和蕭華哲可以稍稍勝上一籌。即使是金清寒的師父尉遲長老與他也不過是伯仲之間。再聯想到呂子清等人的驚人實力,徐清凡不得不承認掌門張華陵所說的九華門正在沒落之言。

    但這老者卻根本不看周圍那些張牙舞爪的變異野獸,反而是眼光凌厲開始在呂子清等四人身上搜尋,看到徐清凡時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疑惑,顯然是奇怪這里怎麼會有陌生修仙者出現。當看到許秀容和侯萬鈞身上所受的傷時,老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眼光轉向呂子清和尚年堯的時候也變得更加凌厲,似乎在責怪兩人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師弟師妹。

    呂子清顯然極怕他們這個師伯,看到老者向自己兩人看來時,趕忙向老者躬身拜道︰“師伯您來了。”尚年堯雖然口不能言,卻依然向那老者接連作揖,臉上那疾苦之色愈加明顯。

    當侯萬鈞和許秀容向老者問好時,老者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只不過許秀容稱呼老者為師叔,而侯萬鈞卻稱呼老者為師父,顯然是老者的親傳弟子。

    雖然老者的眼神不斷的在侯萬鈞和許秀容兩人身上的傷痕上停留,但嘴上卻只是冷哼一聲,指著眾人身周的變異野獸緩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子清忙恭聲答道︰“師伯您剛才去追蹤那神秘人之後,這些野獸突然出現,侯師弟和許師妹在反應不及之下還被這些野獸所傷。後來在我們和這些野獸僵持著的時候,這位九華山的徐師兄突然出現,幫我們擋住了這些野獸的許多攻勢。”

    說著,呂子清指了一下正靜靜的站在一旁的徐清凡。

    聽到呂子清的話,老者冷哼了一聲,冷聲說道︰“受傷的怎麼不是你們兩個當師兄的?而是我走之前要你們照顧的師弟師妹?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嗎?”

    聽到老者的教訓,呂子清和尚年堯絲毫不敢反駁,只是低頭認錯,可見這名老者平時在清虛門中的積威之盛。

    教訓完了呂子清和尚年堯之後,老者又轉向了徐清凡,只是臉色緩和了許多,淡淡的問道︰“你是九華山的弟子?小友的相助之情老朽鮑威在這里多多謝過了。”

    說著,老者還想徐清凡微微的拱了一下手。

    聽到呂子清等人稱呼這名老者為師伯後,徐清凡知道眼前之人是友非敵,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再看到這老者向自己拱手,也忙躬身拜道︰“晚輩九華山徐清凡拜見前輩。其實剛才呂師兄等人已經快把這些野獸給擊退了,晚輩所做的也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快把這群畜生擊退了?”鮑威看著身周密密麻麻的變異野獸,知道徐清凡所說的話只是幫呂子清等人說好話,卻也並不說破,但也對徐清凡的居功不自傲心生好感。又再次狠狠的瞪了呂子清和尚年堯一眼後,也不理呂子清的苦笑,轉頭對徐清凡溫聲問道︰“小友在九華山中出自何人門下?或者還是老朽的故人也說不定。”

    “晚輩的師尊是長春子陸華嚴,卻不知前輩認識與否。”徐清凡恭聲說道。

    “陸華嚴?”鮑威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微微吃了一驚,喃喃自語道。眼神恍惚,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前輩認識晚輩的師尊?”徐清凡看到鮑威的樣子後驚訝的問道,在徐清凡的印象中他師父陸華嚴是一個相當孤僻之人,應該不認識什麼人才對。

    “六百前老朽曾和陸師兄有一面之緣。”老者緩緩的說道,眼中帶著絲懷念的神色,然後又說道︰“那時,老朽以一招之差敗在了陸師兄手下,當時的場景現在還記憶猶新啊。”

    聽到老者的話,徐清凡心中微微吃了一驚,臉色不由的尷尬起來。

    “小友你不用擔心,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老朽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看到徐清凡尷尬的神色,鮑威不由的一笑,又問道︰“你師父現在還好嗎?”

    “晚輩的師尊已經在十七年前去世了。”徐清凡聽到鮑威的問話後,悲聲說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鮑威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只是微微驚訝了一下,卻並沒有露出驚喜或者是悲傷的神色,只是緩緩的說道︰“是嗎?即使是陸師兄也無法抵抗天數陷入輪回了嗎?我們這群老家伙現在真是越來越少了啊。”

    聽鮑威的話語,似乎他早已經看慣了生死。

    聽到老者的話後,徐清凡卻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默然不語。心中卻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和陸華嚴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一時間一陣淡淡的憂傷開始籠罩在徐清凡心頭。

    感慨了一番之後,鮑威又細細的打量了徐清凡一眼,點頭說道︰“有你這樣的弟子,陸師兄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說著,鮑威又不由的瞄了他自己的弟子侯萬鈞一眼,眼中神色復雜,而侯萬鈞卻只是默然不語。事實上,當鮑威出現之後,侯萬鈞除了跟老者打了聲招呼之外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看到氣氛有些傷感尷尬,呂子清連忙向老者說道︰“師伯,我們還是把圍在我們身周這些野獸解決掉之後再敘舊吧。”說著,呂子清用手指了一下他們身周那些在老者威勢的威懾下不敢靠近一步的變異野獸。

    聽到呂子清的話,老者默默的點了點頭,轉頭向眾人身周那些野獸看去。當看到那幾只變異的低級妖獸時,老者驚訝道︰“咦?這幾只妖獸老朽從未見過,也不知是何品種,竟然會帶領著這些凡獸對人進行攻擊。”

    聽到鮑威的話後,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如果晚輩沒有看錯的話,這些妖獸,包括那些凡獸,都中了‘魔化九變’,成為受人控制的魔兵了。”

    聽到徐清凡的話,鮑威霍然轉身,眼中精光連閃,續發皆張,問道︰“你說的可是當真?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到鮑威那吃驚的樣子,徐清凡緩緩的把他之前的經歷向鮑威和其余四人講述了一邊,然後說道︰“關于這些野獸異化的事情,究竟是不是‘魔化九變’在作祟晚輩也不敢確定,畢竟晚輩對‘魔化九變’不甚了解,只是所探測到的情況和書中記載的情況極為相似。”

    聽到徐清凡的話後,鮑威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問道︰“你說的那個神秘人,可是身高近丈,膚色黝黑,額頭上帶著一個紫青色火焰圖騰?”

    “正是,前輩也見過這個人?”徐清凡驚訝的問道。

    “這個人的形象和我之前所追蹤之人形象極為相似,但也不能確定就是同一人。”鮑威眼中精光不斷閃爍,說道︰“自來到南荒之後,我就發現那人一直在跟蹤著我們幾人,當我去追他時,他卻又詭異的消失了。現在想起來,這應該是那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師叔,你和徐師兄所說的那‘魔化九變’是一個什麼樣的道法啊?”旁邊一直只是在靜靜的傾聽著的許秀容問道,而一旁侯萬鈞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顯然也是不甚了解。

    “現在是不是‘魔化九變’在作祟還不能確定,我現在還是先把這些變異的畜生解決掉之後我親自確定一下再說吧。”鮑威緩緩的說道。接著,他又輕喝道︰“你等為我護法,讓我施展道法來滅掉這些孽障。”

    隨著徐清凡呂子清等人的應和,老者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十指連掐,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接連掐出上千中不同的指決,讓人眼花繚亂。隨著指決的不斷變幻,老者身上的氣勢愈發的高漲,空氣中的溫度也快速攀升,仿佛無窮無盡的火靈氣自老者身上勃然而發,和天地間的火靈氣不斷的呼應著。

    這時,天地異變。無數的火靈氣開始在天空中凝結,慢慢的聚合成一大片的火雲的樣子,遮蔽了整個天際。

    道法精深可通玄。看到天地間的異變後,這是徐清凡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隨著天地間的異變出現,被鮑威威懾的那些變異野獸愈加的焦躁不安,不斷的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卻不知為什麼沒有逃跑,仿佛被人控制般。

    終于,變異野獸在那些變異妖獸的帶領下再次朝著眾人沖擊而來,仿如無窮無盡的黑色浪潮。可惜在徐清凡等人的奮力抵抗之下絲毫無法寸進。

    時間過了近一盞茶的時間後,空氣中的火靈氣愈加濃烈,仿佛整個南荒都要燃燒起來,就在這時,鮑威猛然睜開雙眼,眼中掠過一道懾人的精芒,低喝道︰

    “火雲術!!疾!!”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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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十五章 傳說

“火雲術!!疾!!”

    隨著老者的低喝聲響起,空氣中原本濃烈卻平靜的火靈氣頓時變得暴烈起來,強大的靈氣波動下徐清凡釋放道法也變得無比困難,幸好那些變異野獸也在靈氣強烈的波動下變得行動遲緩,否則徐清凡等人還真無法抵抗它們瘋狂的攻勢。

    接著,低沉的轟鳴聲不斷的自空中那片遮天蔽地的火雲中響起,火雲的顏色也愈加鮮紅,映襯著整個天地都是一片紅色。然後,點點火雨開始自火雲中緩緩的飄落而下,避開了徐清凡等人的位置滴落到變異獸群中。

    每滴的火焰所化的紅色火雨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片,但內中所蘊含的火靈氣卻極大,被火雨擊中的變異野獸均渾身渾身騰起了烈焰,變成一個火球在地上不斷的翻滾哀號。即使是被異化後的低級妖獸被火雨擊中後也疼痛的嘶嚎不已。

    剛開始只是少少的幾滴,隨著時間的推移,細雨開始變成大雨,大雨又變成了暴雨,火雨的滴落越來越密集,密集的雨滴到最後甚至遮蔽了眾人的視野。變異獸群中的哀號聲也越來越響裂,無數被火焰包圍的變異走獸在大地上翻滾不已,不斷有渾身燃燒不已的變異飛禽自天空中跌落,天地間仿佛化作烈焰地獄,只剩下一片火紅色。

    這還是徐清凡第一次看到結丹期的大高手施展道法,之前雖然接觸過不少實力不遜于鮑威的大高手,但只能從他們身上的威勢中體會他身實力的兩三分,卻從來沒見過他們施展道法。到現在終于見到結丹期的大高手施展道法,心中的震撼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這種威勢的道法只能用毀天滅地來形容了。

    剛才還威風無比的變異野獸,在火雨面前卻是那樣的柔弱,只能無助的在地上翻滾哀號。剛才還無邊無際的獸群,在火雨不斷的滴落下,徹底毀滅仿佛只是時間問題。

    旁邊眾人的表現也並不比徐清凡好上多少,呂子清看到火雲術的威勢後,除了震驚之外也有悠然向往之色。而尚年堯則臉色愁苦之色更重,似乎是在感嘆自己不知何時才能達到如此道法通玄的境界。而許秀容則臉色煞白,看著地上不斷翻滾哀號的野獸臉上滿是憐惜之色。比較奇怪的是侯萬鈞,他看到他師父鮑威所施展的那恐怖道法之後臉上卻只是一片默然。

    在火雨暴降中,也不是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剛開始還響徹天際的哀號聲已經慢慢的平息,而那仿佛無窮無盡的火雨終于漸漸的停息。

    當火雨終于完全停息後,鮑威再次低喝一聲︰“收!!”,然後就見那些依然在大地中不斷燃燒著的烈焰紛紛化作最純粹的火靈氣,消散于天地之間,而原本烈焰地獄的場景也終于恢復了平靜,配合上南荒中荒涼的涼風吹拂,周圍的溫度快速的下降,仿佛和剛才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當燃燒的火焰全部被鮑威化去後,場上的場景終于出現在眾人眼前,只見南荒蒼涼的大地上一片屍橫遍野,剛才還猙獰凶殘的變異野獸們均已經在烈焰的燃燒下變成了具具干屍,只有幾只生命力比較的變異低級妖獸還在不斷的發出一些低微的呻吟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引人作嘔的氣味。

    看到眼前的場景,徐清凡等人均是臉色蒼白,胃髒翻滾,而許秀容更是忍受不住跑到一旁嘔吐了起來。

    鮑威也是臉色隱隱的有些發白,卻不知是因為剛才施展的那個“火雲術”靈氣消耗過大還是因為看到自己親手造就的殺孽心有不安,但相比較徐清凡這些小輩來說,鮑威的神色還是十分平靜,只是緩緩的走到一只尚未死去的異化妖獸面前,探出靈氣開始探查這妖獸異變的原因。

    現在在他心里最看重還是徐清凡所說的‘魔化九變’事情,如果徐清凡所說的當真的話,那就代表著修魔者已經重新出現了,這在比較了解修魔者可怕的老一輩修仙者心中,所造成的震動可不是一點半點。

    探出靈氣仔細的探查了良久之後,鮑威的臉色依舊凝重,但卻又好像送了一口氣般。接著卻又仿佛不確定般把依然活著的異變妖獸一一探查一遍,接著就慢慢的走回到眾人身邊,臉上滿是沉思之色,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鮑威的沉思中,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雖然臉色依舊發白,但也已經平復了胸腹間的翻騰,卻也不敢打斷鮑威的思緒,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天地之間一時變得極為安靜,只有南荒中的蒼涼微風在默默的傾訴著這個世界的不平靜。

    “這些畜生是中了‘魔化九變’,但南荒應該並沒有修魔者出現。”終于,鮑威仿佛終于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緩緩的說道。

    聽到鮑威的話,徐清凡心中奇怪,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想起來些什麼,陷入了沉思。

    “沒有修魔者出現?但‘魔化九變’不是只有修魔者才會嗎?”呂子清卻奇怪的問道。

    看到呂子清和尚年堯等人均是一臉奇怪之色,而徐清凡則陷入了沉思,鮑威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不滿之色,顯然是不滿自己家的弟子學識不如徐清凡,但還是向徐清凡問道︰“徐世佷想到了嗎?”

    “前輩所指的,可是‘九魔珠’?”徐清凡遲疑的問道,卻也不敢肯定。岳清儒所留下的書卷甚多,而徐清凡這些年來多有習讀,對各種修仙界奇聞倒也算是了然于胸。

    聽到徐清凡的回答,呂子清和尚年堯的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看著徐清凡的眼神滿是欽佩。而鮑威臉上更是閃過一絲贊賞之色,說道︰“老夫所想的就是如此,你倒是個善于博學強記之人,現在修仙者像你這樣的不多了。”

    說著,鮑威又不滿的瞪了呂子清四人一眼。

    “前輩過獎了,晚輩也只是僥幸知道一些這方面的記錄而已。我想如果多給呂師兄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也會想起來的。而且這些畢竟只是小道,晚輩雖然多看了些書本,但論起修為道行來比起尚師兄和呂師兄兩位還要相差甚遠。”

    “哼~!就算是比起道行修為來他們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說著,鮑威瞄了一眼眾人周圍依舊聳立的四棵鞭人柳。

    “不過前輩您如何知道是‘九魔珠’在作祟而不是出現了修魔者呢?”徐清凡聽到鮑威的話後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的問道。

    “‘魔化九變’是指對人、仙、獸、精怪、蟲、魚等九種不同的物種進行魔化的道法,而‘九魔珠’也是根據這九種不同的種類而各有側重的,每顆魔珠只能魔化一種物種,在魔化其他的物種的時候就會威力大減,而我看那些低級妖獸魔化的並不徹底,實力也不如記載中那麼強橫,想來這些妖獸是被一顆魔化其他物種的魔珠強行魔化的。”鮑威緩緩的說道。

    “原來如此,前輩博識,晚輩佩服。”聽到鮑威的解釋後徐清凡心中恍然,拱手說道。

    “鮑師叔,這‘九魔珠’是什麼東西啊?是法器嗎?”一旁的許秀容出聲問道,她雖然已經從剛才的作嘔中恢復了過來,但臉色依舊蒼白。

    鮑威顯然對許秀容甚是溺愛,對徐清凡說道︰“徐世佷,你把‘九魔珠’的事情給這丫頭將一遍吧。”

    “是。”徐清凡應和了一聲,向許秀容說道︰“這‘九魔珠’並不是法器,而是一件法寶,準確的說,是一件法寶的殘片。”

    “是法寶?”聽到徐清凡的話,許秀容輕聲驚呼道,她吃驚時素手捂住小口,樣子更加可人。

    法寶是每個修仙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它威力或許比之法器中最強的天階高級法器強的不是太多,但卻有著和法器本質的區別,首先法寶可以變幻無方,在主人的控制下能變幻成多種樣子;其次法寶能自主的吸收天地靈氣,擁有法寶之人只需要些許靈氣就可以驅動;最後也是最主要的,法寶均有著簡單的靈識,能自動護主,神妙通玄。

    但徐清凡卻陷入了對書本知識的回憶當中,對許秀容那可人的樣子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九魔珠’是萬年前‘魔祖’用百萬人的生魂精血配合上無數天材地寶耗百年之功祭煉而成。在當時有‘九珠齊聚,天地莫奈何’的說法。這個‘九魔珠’合起來是一件攻擊力十分強大的法寶,如果分開的話,每顆魔珠又有著改變心性和制造魔兵的神妙。”

    “在萬年前,‘魔祖’被眾修仙者合力剿殺于黑皇山,卻在臨死前耗盡余力把‘九魔珠’分開拋向了天地各處,眾修仙者來不及反應之下只截留到了四顆,剩余的五顆卻最終不知所蹤。在臨死之前他大呼‘修魔者可滅,魔道不可絕’,指著就是這些魔珠。”

    “在七千年前,凡世間一個小國的君王無意中獲得了一顆魔珠,卻只把它當成了一顆巨大的黑色珍珠置于他的王冠上,但卻沒想到沒過多久就被這個魔珠改變了心性,原本可以成為一代仁君的他開始變得邪惡好殺,更是依據魔珠的妙用煉造了百萬魔兵用來侵略他國,魔兵所到之處雞犬不留。幸好被各大門派及時發現制止,但依舊給世間造成了偌大的傷害。”

    “四千年前,又有一個虛丹期的修仙者無意中得到一顆魔珠,以他的修為竟然也被魔祖改變了心性,在接連的陰謀之下獲得了他所在的門派的大權,然後把該派的高階修仙者全都殺死,低階修仙者則用魔珠轉成他的魔兵,自號‘魔君’,也是引起了一場修仙界的浩劫,雖然最終還被六大聖地聯合起來撲滅,卻也讓修仙界損失慘重。”

    “而這已知的六顆魔珠,均已經被六大聖地各自封印在各自門派的密地,以防有心術不正之人以此作怪。但到目前為止依舊有三顆魔珠下落不明,如果鮑前輩所料不差的話,南荒應該是有人無意中獲得第七顆魔珠了。”

    聽到徐清凡的解說後,許秀容臉上閃過欽佩的表情,低聲說道︰“多謝徐師兄賜教。”

    “許師妹客氣了。”徐清凡淡淡的笑著說道。

    而旁邊的呂子清原本一直在笑著傾聽徐清凡的解說,但當他看到許秀容看向徐清凡時那欽佩的眼神時,笑容不由的微微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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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身返塵世斬俗緣 第十六章 決定

    向許秀容講述完了“九魔珠”的事情後,徐清凡又向鮑威拱手恭聲道︰“晚輩所言或許尚有缺錯之處,還請前輩指點。”

    至于許秀容那崇敬的眼神,則直接被徐清凡後知後覺的忽視掉了。

    聽完徐清凡的講述後,鮑威眼中的贊賞之色愈加的濃烈起來,點頭稱贊道︰“你說的很齊全,即使是我知道的也並不比你多。陸師兄後繼有人啊。”

    “前輩您過譽了。”徐清凡謙遜道。

    “師伯,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南荒異變是‘九魔珠’在作祟,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趕回中土向師門稟報呢?”一旁的呂子清突然問道。

    聽到呂子清的提問,鮑威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的說道︰“‘九魔珠’重現人間的確是一件大事,但我們此行主要的目的是尋找你失蹤的那五名師弟的蹤跡。依我看我們還是先在南荒在探索上一段時間,一來繼續尋找你那些失蹤的師弟的蹤跡,二來也多了解一下南荒異變的具體情況。畢竟‘九魔珠’出世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不過,我恐怕你那些師弟已經……”

    說到這里,鮑威就止住了話語,沒有再說下去。

    聽到鮑威所說的話,呂子清等人的臉上皆露出了黯然之色,許秀容的眼中更是滿是哀傷。雖然鮑威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但眾人均已經明白了鮑威的意思。以南荒的這些異變低級妖獸的實力和那些無窮無盡的變異野獸,之前清虛門前來南荒進行試煉的五名弟子現在想來已經是凶多吉少。只不過這種不好的猜測眾人在沒有證實之前不願明說而已。

    “弟子謹尊師伯法旨。”聽到鮑威的話後呂子清四人雖然神色黯然,但還是躬身齊聲應和道。

    聽到呂子清等人的應和後,鮑威微微的點了點頭,卻又向徐清凡問道︰“徐世佷,你下一步打算向哪里去呢?”

    徐清凡沉吟了一下後說道︰“晚輩在南荒尚有些塵緣未了,此次前來南荒正是想要了解塵緣,今後好在山門中安心修煉。但南荒異變之下晚輩卻也無法獨善其身,而且‘九魔珠’出世畢竟是修仙界的大事。所以晚輩決定這段時間和前輩和呂師兄幾位一起探明南荒異變的具體情況,也好在今後回師門後能給門中各位長輩一個交代。”

    “世佷倒是一個識大體之人。”鮑威稱贊道,說話間臉上再次閃過贊賞之色。

    “前輩過譽了。”徐清凡有些尷尬的說道。

    其實,徐清凡決定要和鮑威等人一起行動,其中固然有想要探明南荒異變的詳情好回師門稟報的原因。而且面對會危及到整個修仙界安危的‘九魔珠’出世,徐清凡也的確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但除此之外徐清凡其實還有一份私心的,他知道現在整個南荒處處危機,凶險之處遠勝往前。自己一人單獨行動太過危險。如果和鮑威等人一起行動的話,尤其其中還有一個鮑威這樣的金丹期修為的大高手,安全性自然大增,否則如果讓徐清凡再次遇到剛才的那種變異獸群,獨自一人是否能應付的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晚輩對前輩的決定卻有些異議。”謙遜了一番之後,徐清凡又突然說道。

    聽到徐清凡的話,呂子清等人大吃一驚,要知道鮑威在清虛門中是出了名的專橫獨行,對門下的晚輩甚是嚴厲。除了許秀容等這樣極受他寵愛的晚輩,其他弟子很少有給過好臉色看,更容不得晚輩弟子質疑他的決定,更不要說是一個他派的晚輩了。

    就在呂子清等人以為鮑威要大發雷霆的時候,鮑威卻只是驚訝的反問道︰“那徐世佷有何建議呢?”

    看到鮑威問話時那和顏悅色的樣子,清虛門中眾人不由的目瞪口呆,對鮑威的反應驚奇不已。卻不知鮑威此人雖然對門下晚輩嚴格不已,但對其他門派的弟子還是比較客氣的。尤其是徐清凡還是他故人的弟子,並在剛才接連的給他留下了好印象,待遇自是有所不同。

    “晚輩的意思是,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兵分兩路,前輩帶著晚輩等人在南荒探明南荒異變詳情,再另遷貴派許師妹回中土向各大門派稟明南荒異變之事。畢竟南荒不論是出現了修魔者還是‘九魔珠’出世均是了不得的大事,還是應該及早讓中土各位前輩知道的為好。”

    徐清凡的這番話其實還有另一番意思。這許秀容雖然實力不差,已經有了闢谷後期的修為,但性格卻太過軟弱,陪眾人在這處處凶險的南荒行動不僅不會幫上多大的忙,反而很可能拖後腿讓眾人照顧,還是以讓她去中土報信為由離開為好。

    “弟子同意徐師兄的說法,兵分兩路的話既可以探明南荒異變,也不會耽誤了消息回稟師門,兩件事情均不會有所耽誤。”轉念間呂子清已經想明白了徐清凡的想法。剛才他已經對沒有保護好許秀容而心中深懷愧疚,現在自然是希望許秀容離危險越遠越好。

    看到呂子清的樣子,尚年堯和侯萬鈞也明白了徐清凡的意思,也均在一旁點頭應和。

    看到眾人意見一致,鮑威反而是遲疑起來。徐清凡的意思他也明白,自然知道以許秀容的性格不適合在南荒如此凶險的環境中活動。但鮑威同時卻也不放心讓許秀容獨自一人跋涉萬里回清虛門報信。要知道許秀容在此之前還從來就沒有單獨一人離開過清虛門。讓許秀容獨自一人回清虛門報信,從來沒有獨自離開山門的她能不能找到回清虛門的正確道路暫且不論,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就不好了。鮑威是親眼看著許秀容長大的,心中一直把她當親孫女看待,對她甚是溺愛,實在是不忍心讓許秀容擔著任何危險。

    “鮑師叔,我覺得讓我一人回去報信的意義不大。”

    就在鮑威猶豫不決的時候,一直只是沉默不語的許秀容卻出聲反對了。她雖然性格柔弱寡斷,但卻並不笨。能在這個年紀就修煉到闢谷後期,她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玲瓏剔透的人物。只是平時性格太過軟弱,所以體現不出來罷了。眾人一致贊成她會清虛門報信,是因為什麼原因她心中也明白。本來以她的性格,眾人所做出的決定她即使是心中不願也不會出聲反對的。但今天的情況卻似乎又有所不同,不知道為什麼在內心中她十分不願被徐清凡小看,所以看到眾人都贊成她回清虛門報信時就想也不想的就出聲反對道。

    “哦?為什麼意義不大呢?”看到許秀容那反常的表現,鮑威略有驚奇的問道。

    看到眾人的驚奇的眼神齊刷刷的向自己看來,許秀容不由的再次臉上一紅,但還是整理好了思緒強作鎮定的說道︰“這次師叔雖然想要探明南荒異變的詳情,但想來不會花太長時間吧?”

    鮑威點了點頭後說道︰“畢竟南荒異變這麼大的事拖不得,我決定在七天後不管有沒有找到失蹤的弟子,也不論有沒有探明南荒異變的詳情,都要趕回去向中土各大門派宣布這個消息,商量對策。”

    聽到鮑威的話後,許秀容又說道︰“弟子雖也有飛行所有的法器。但卻功力低微,要回到山門至少需要十余日的時間。而師叔您雖然是在七天後才會返回山門,但您道法通玄,即使帶著我們幾人也僅僅只需要兩個晝夜就可以回到山門,這樣一來,師叔你們反而會在我的前面回到山門,那弟子現在趕回山門又有什麼意義呢?”

    說著,許秀容還偷偷的瞄了徐清凡一眼,看到徐清凡聽到自己的話後臉上露出驚異之色時,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絲得意和竊喜。

    聽到許秀容的話,鮑威滿是驚異,沒想到一直害羞柔弱的許秀容竟然也會有如此玲瓏的心思。在他心中的確也不想許秀容離開自己身邊,而且也覺得南荒雖然凶險,但以自己的實力在一邊作為守護想來許秀容不會出什麼問題,至少比讓她獨自一人返回清虛門要安全的多了。于是就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和大家一起行動吧。”

    看到自己的提議被鮑威否決,徐清凡灑然一笑,卻也並不以為意,只是在心中微微的搖了搖頭。其實這許秀容剛才在言語中對徐清凡的話偷換了概念,徐清凡的意思是讓許秀容回中土修仙界報信,而在許秀容口中卻變成了回清虛門報信,要知道雖然以許秀容的功力從這里趕到清虛門需要十余日的路程,但如果只是到離南荒最近的修仙聖地——“苦修谷”報信的話,卻僅僅只需要兩天即可到達。到時苦修谷的前輩自然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整個修仙界知道南荒異變的消息。

    不過徐清凡能想到的,以鮑威的閱歷自然不會不明白。而看到鮑威答應了許秀容跟隨眾人一起行動之後,徐清凡知道鮑威已經心意已決,也就不好再做反駁。只是心中暗自覺得鮑威對許秀容太過溺愛了,和對呂子清和尚年堯等人的嚴厲截然相反。這樣對許秀容的將來發展反而會十分不利,要知道修仙其實也是修心的過程,沒有一個堅定穩固的心境如何能堅持住那修仙的漫漫長路?但作為外人徐清凡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沉默不語。

    而正在為自己第一次耍心機成功而暗暗得意的許秀容卻不知道,她的這點心思鮑威和徐清凡已經看的明明白白,只是因為各自的原因均沒有說破而已。

    雖然呂子清依舊不希望許秀容參加這次冒險,但既然鮑威已經做出了決定了他也不敢再做反駁。徐清凡深受鮑威欣賞且是鮑威的故人弟子,許秀容更是深受鮑威的寵愛,他們敢反駁鮑威的話呂子清卻不敢,于是只是問道︰“但是師伯,這南荒號稱有著十萬大山,無邊無際,我們又該從何尋起呢?”

    聽到呂子清的話,鮑威也不由的沉吟起來。

    而徐清凡則沉思了一下後說道︰“或許我們應向西南方向搜索。”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鮑威奇怪的問道。

    “晚輩比前輩早來南荒幾日,對南荒現在的形勢比較了解。經過晚輩這幾日在南荒的游歷觀察,發現越是靠近南荒西南方向,各種變異的野獸和植物的分布就越密集。所以晚輩就大膽猜測,那得到魔珠之人應該是在南荒的西南方向作祟。”徐清凡雖然對自己的判斷比較自信,但卻臉上絲毫沒有露出自傲的神色,依然謹慎的說道。

    聽到徐清凡的話,鮑威沉思了一下後,手一揮,斷然道︰“那好,我們就從西南方向開始搜索!!”

    說完,鮑威也不耽誤時間,腳下騰出一片祥雲,帶頭向南荒西南方向飛去。當眾人均御使著自己的法器跟隨著鮑威離開之後,南荒大地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清,悲風習習,夕陽灑落,只留下滿地的屍骸在默默的講述著這里曾經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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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蠻寨

   三天之後。

    南荒的夜晚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烏雲遮住了所有的星光月華,一片昏暗下南荒也更顯神秘。

    徐清凡腳踏青色雲霞,靜靜停在空中。面前數百只變異鷹雕向著他急沖而來,黑色的身體融入了南荒昏暗的夜景中,只有劇烈的破空聲在由遠及近的響起。腳下的大地上,陣陣獸吼聲接連響起,響天徹地。

    面對向自己攻來的變異鷹雕,徐清凡的神色卻絲毫不變,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什麼。終于,當這些變異鷹雕沖到離他只有十丈之地時,徐清凡突然由靜轉動,雙手十指連彈,十指間化出數百顆六菱花,向著正在向他沖來的變異鷹雕疾射而去。在鷹雕與六菱花相踫撞後,劇烈的爆炸聲接連響起,密集的灰色迷霧開始彌漫在徐清凡身前八丈之地,雖然高空中南荒夜風勁烈,卻也無法吹散這些迷霧絲毫。

    六菱花的劇烈爆炸將領頭沖來的數十只變異鷹雕炸的血肉橫飛,殘缺的花瓣和黑羽連帶著橫飛的血肉不住的向大地上灑落,讓地上的變異野獸一陣騷動。而經過六菱花的阻擋,這些變異鷹雕的攻勢不由的一滯,沖擊的陣勢也變得微微混亂了起來。接著,隨著六菱花內所蘊含的迷霧開始在天空中彌漫,身處在迷霧當中的變異鷹雕紛紛心神昏沉,再也無力控制自己的雙翼紛紛向大地跌落,沖的最快的鷹雕也只沖到徐清凡身周三丈之處,卻沒有對徐清凡造成任何威脅。

    解決了天空中的變異飛禽之後,徐清凡毫不停頓,十指再次連彈,無數的六菱花自他手指尖化出,隨風向南荒大地飄落而下,南荒的夜空中頓時下起了一場絢麗的花雨,奪人心目。

    六菱花落地後,劇烈的爆炸聲接連的響起,大地上密密麻麻的變異野獸發出了震天的疼痛憤怒的嘶吼,但隨著迷霧的蔓延,嘶吼聲漸漸的變得淒厲絕望,在荒涼昏暗的南荒夜景中更顯悲涼。

    但徐清凡卻神色不動,這已經是他在三天的時間里第五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原本還因為接連殺死無數生命而有些恐慌的心已經漸漸變得習慣。只是在心中不斷的勸告自己,自己腳下的這些生命只是一些喪失了神智的野獸而已,留著它們性命只會讓它們去禍害更多無辜的人,不能心慈手軟。這麼想著,徐清凡手指間再次幻化出無數的裂炎花,隨風飄落,遇風而燃,化作一片火雨灑落大地。頓時,徐清凡腳下的南荒大地化成一片火海,映襯的南荒昏暗的天空一片通紅。而這時,已經被迷霧迷失了神智的變異野獸,雖然身處火海,卻再也無力發出嘶吼。

    做完這一切之後,徐清凡再也沒有停留,也沒有往腳下再多看一眼,御使著“三丈青綾”快速的向西南方向飛去。

    這已經是徐清凡跟著鮑威等人在南荒探索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來,六人深入南荒西南方向數千里地。所見的情景的確如徐清凡所說的那樣,越往南荒的西南方向走所遇到變異野獸和變異植物就越多。徐清凡他們在僅僅三天的時間就已經遇到了四波變異獸群的攻擊。但奇怪的是,上次所遇到的那種變異的低級妖獸卻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普通的妖獸也沒有遇到一只。至于作祟的“九魔珠”的蹤跡更無法搜尋到絲毫,到最後徐清凡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判斷錯誤了。

    無奈于南荒的廣闊地域,鮑威這天讓眾人分成四組,徐清凡、呂子清和尚年堯這三名功力達到靈寂期的弟子單獨向一個方向搜索,而鮑威則帶著許秀容和侯萬鈞向西南方向搜索。有危險或者有發現異常的話,則用鮑威分給眾人的一種法器相互傳信。

    但整整一天時間過去了,眾人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是我判斷失誤?但這種變異的情況的確越往西南方向越密集啊。”徐清凡一邊放出自己的神識在腳下的南荒大地中搜索,一邊暗暗想道。“再往前走就要深入南荒了,難道那個擁有‘九魔珠’的人身在南荒深處?”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徐清凡搖頭否決了。魔珠雖然可以魔化凡人凡獸甚至低級妖獸,玄妙無比。但在南荒深處遍地都是人階妖獸,經常有地階甚至天階的妖獸出現,遇到這些實力強橫的妖獸,即使是金丹期的修仙者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魔珠的擁有者雖然可以控制那些被他魔化的低級妖獸,但面對這些高級的階位妖獸時依舊不會絲毫的抵抗之力。

    就在徐清凡心中奇怪時,他腰部所懸掛的一塊火焰形狀的腰牌突然放出了耀眼紅光,接著化作一道紅芒脫離了徐清凡的控制沖著遠方快速飛去。

    看到腰牌的異變,徐清凡微微一愣,卻也御使著“三丈青綾”跟著這腰牌快速的向遠方飛去。

    這個腰牌正是鮑威配給徐清凡的法器,名叫“火圖騰”。是一種人階高級的輔助型法器。一套共分六面腰牌,一主五副。用它可以快速的召集同伴或者向同伴求救,甚至拿著主圖騰之人可以通過這件法器感應到其他人的情況,玄妙無比。

    “難道有人遇險了?或者是有人找到了什麼線索?”徐清凡一邊跟著腰牌向遠方飛去,一邊默默的想道。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一直領著徐清凡飛行的腰牌突然失去了光華,遠遠的向一個山丘後落去,而徐清凡也毫不遲疑,御使著“三丈青綾”也緩緩的向山丘後降下。落地之後正好看到鮑威將“火圖騰”收入袖中。而呂子清等四人則早已經靜立在一旁,顯然徐清凡是最後一個才到達的。而看到眾人均安然無恙,徐清凡放心的同時也知道應該是有人發現南荒異變的線索了。

    “前輩恕罪,晚輩來遲了。”落地之後徐清凡搶先拱手說道。

    “沒什麼,你離這里最遠,晚到是正常到,而且也沒耽誤多久的時間。”鮑威擺手說道。

    看到鮑威並不怪罪,徐清凡又問道︰“請問前輩召集我等來有何事?可是發現什麼線索了?”

    鮑威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跟我來。”說著,鮑威腳下就騰起一道祥雲,托起徐清凡等人緩緩的上升到山丘頂部,然後指著西南方向說道︰“你們看那里。”

    隨著鮑威手指著的方向,徐清凡等人放眼望去,卻見在南荒昏暗的夜空中,西南方向卻反常的閃爍著點點亮光。但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看不清楚那些亮光是什麼,于是徐清凡等人紛紛給自己施展了“天眼術”,遠方的情景終于清晰起來。

    只見數十里地之外,一座全由奇異黑木所建的山寨拔地而建,高近十丈,佔地數十里,氣勢磅礡中卻有透出了一絲危險和詭異的味道。而山寨中人來人往,顯得人口甚多。間或有數名身高近丈皮膚黝黑額頭上有著紫青色火焰圖騰的人行走其中,正是徐清凡之前所見的那神秘人的形象!!而山寨外則有更多的這種形象的人,騎著變異的低級妖獸在山寨周圍游走戒嚴著,粗粗一數竟然有近千人之多。

    而那點點亮光正是這些人所舉著的火把所發。

    “那些人可是世佷之前所見的神秘人?”鮑威問道。

    徐清凡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形象很相似。”徐清凡說話時面色嚴峻,他沒想到敵人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先不說那些神秘人實力如何,單論這些低級的變異妖獸,實力就尚在普通闢谷後期的修仙者之上。

    “老夫之前所追蹤之人形象也是如此。看來他們這些人均已被‘九魔珠’給魔化了。”鮑威的臉色也一樣沉重,這次掌握魔珠之人實力甚是強勁,即使以鮑威金丹期的修為也不敢說能應付的來。

    突然,徐清凡發現這山寨的寨門外聳立著眾多的木柱圖騰,每顆圖騰上均刻畫著不同的鬼怪形象。其中一個圖騰尤為高大,上面所刻畫的鬼怪的雙眼甚至冒著綠油油的微弱光芒,顯得詭異無比。而其他的圖騰不僅比之這個圖騰要矮小許多,圖騰上的鬼怪形象也布滿了刀劃的痕跡,被破壞無遺,而且這些圖騰上也被潑上了血液,原本黑木所制的圖騰在血液滲入下變成了暗紅色。

    “是蠻族!!他們是蠻族!!”徐清凡看到這些圖騰後緩緩的道。

    “這些人是蠻族?世佷是從哪里看出來的?”聽到徐清凡的話後,鮑威奇怪的問道。

    “從寨門前的那些木柱圖騰。”徐清凡說道。

    接著,徐清凡將蠻族的事情向眾人講述了一遍。

    相比較徐家寨這種因受不了凡世間的朝廷壓迫無奈之下才來到南荒的人群不同,蠻族是土生土長的南荒人,生長在南荒這種險惡的環境當中的蠻族人生性暴烈好斗,殘忍好殺。其實“蠻族”這個稱呼只是南荒之人對那些土生土長在南荒種族的總稱,在蠻族內部其實分為無數個小的族群,不同的族群相互之間整日里爭斗不休。

    可惜蠻族之人雖然個體戰斗力十分強大,卻只是一個未開化的種族,而且相互之間內斗不休。當南荒像徐清凡祖先這樣由中土遷移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之後,與蠻族為南荒邊緣位置的生存空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奪,最終蠻族不敵,無奈的遠遁到環境更加惡劣南荒較深處。

    隨著蠻族出現的蹤跡越來越少,徐清凡還以為蠻族已經消亡于南荒深處了,卻沒想到在這里又見到了如此之多的蠻族人。

    而這些木柱圖騰,則是蠻族內部各族群所各自信仰的不同神靈的標志,當一個蠻族族群滅掉另一個族群後,就會把被自己滅掉的這個種族的圖騰搶回到自己的山寨,劃壞上面的圖案,埋在寨門前,塗上鮮血,以表示自己的強大。而且蠻族人深信這樣做會增加自己所信仰的神靈的力量。門前的圖騰越多,越表示自己強大。而眼前這處蠻族聚集地,門前的圖騰竟然有數百根之多,難道這個族群已經把南荒其他的蠻族族群全部給消滅了?

    當徐清凡把蠻族的事情介紹完之後,眾人恍然,而鮑威更是贊道︰“世佷好見識,這些東西即使是我也不知道。”

    “前輩過譽了,這些事情在修仙界中知道的人並不多,前輩不知也正常。而晚輩也是因為從小生活在南荒,才對這些事情有些了解。”徐清凡淡淡的笑著說道。

    聽到徐清凡的話,場上眾人不由的一陣驚異,要知道南荒之人在眾人心中的印象都是那種野蠻少智的類型,但看徐清凡那儒雅淡定的氣質,哪里有一分自幼生長的南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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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詭異

    “這麼說來,應該是某個蠻族人無意中獲得了‘九魔珠’,然後又用‘九魔珠’魔化了自己的族人,以此來禍害南荒了?”聽到徐清凡對蠻族的介紹後,呂子清猜測道。

    “從現在所知的情況看,應該是如此。”鮑威緩緩的點頭說道。

    “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馬上趕回去向師門稟告呢?”呂子清問道。

    聽到呂子清的話,鮑威皺眉想了一下後,緩緩的說道︰“不,我們還是應該潛入這個蠻族山寨仔細探查一下為好,畢竟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結論都是我們猜測的,不能作準。”

    “但是這個蠻寨戒備森嚴,我們想要混進去並不容易,甚至連天上都有著防備,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我恐怕以我們的實力很難全身而退。”徐清凡皺眉說道。說著,徐清凡指了一下蠻族山寨的上空,眾人這才發現在蠻族山寨的上空,竟然也有數百名被魔化了的蠻族騎著異變飛禽在空中不住的盤旋戒備著。

    聽到徐清凡的擔心,鮑威淡淡一笑,說道︰“關于這點老夫自有對策。”

    說著,鮑威就的袖中就飛出一面寬大的灰色紗帳,細薄透明,拉開的話足有數丈寬長。卻不知道鮑威拿出來這個東西要做什麼。

    看到徐清凡等人疑惑的眼神,鮑威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二百年前無意中得到的一件地階高級法器——‘融天帳’,除了可以飛行外,還有遮人氣息和隱身的妙用。”

    “這是法器?”眾人驚訝的說道。

    要知道天底下所有的法器均是修仙者收集天材地寶,然後用自身靈氣結合天地之火祭煉而成。所以無論是何種法器均或多或少帶著一絲靈氣,而所散發的靈氣強弱也基本上是判斷法器威力強弱的標志之一。而眼前這件法器“融天帳”,徐清凡等人竟然感受不到上面有絲毫的靈氣波動,這件地階高級法器果然玄妙無比。

    看到眾人吃驚的表情,鮑威淡淡的說道︰“這件法器也不知何人用何種材料所造,竟然不帶一絲靈氣,我也是無意中才得到的。不過它本來就是為了遮人身形和氣息所用,本身怎麼會帶有靈氣?所以你們也不用奇怪。”

    “有了這件法器作為遮蔽,我們就安全多了。”看著這件奇異的法器,徐清凡放心的說道。

    聽到徐清凡的話後鮑威只是微微一笑,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右手一指“融天帳”,輕喝道︰“起!!”就見這“融天帳”在鮑威的控制下突然漲大,將徐清凡呂子清等人統統包圍起來,然後帶著六人快速的向蠻族山寨飛去,速度尚在徐清凡的“三丈青綾”之上。

    “融天帳”透明細薄,所以徐清凡等人雖然被它包圍起來,卻依舊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景。在“融天帳”的托扶下,鮑威徐清凡等六人快速的向蠻人山寨方向飛去,一路上雖然遇到了不少騎著變異飛禽被魔化的蠻人,卻對從身邊飛過的六人絲毫不覺,就算是他們座下的那些嗅覺敏銳的變異飛禽,也絲毫沒有感到到異常。

    很快的,眾人就飛到蠻族山寨的上空。只有在正上空向蠻人山寨看去,才能真正的體會到這處蠻寨的佔地究竟有多大,面積竟然已經不下于一座中土的普通城市,里面往來行走的均是獸皮為衣的蠻人,粗略的一算竟然有上萬人之多,可見這個蠻人族群之強大。間或有被魔化的蠻人和低級妖獸行走于其中,但其他蠻人卻均不以為怪,似乎司空見慣一般。

    這個山寨全是由一種不知名的黑木所建,只是山寨中每座木屋樣式均是一模一樣,所以山寨雖然氣勢龐大,但看起來樣子卻不免有些古板,卻又奇異的透著一絲邪異。

    但不知道為什麼,徐清凡覺得自己對腳下的山寨總有一種熟悉之感,但究竟是哪里熟悉,卻有說不出來。

    “太安靜了。”呂子清突然皺眉說道。

    呂子清這麼一說,其余眾人也均反應了過來,這座山寨如此龐大,人口也不算少,但卻詭異的沒有一絲聲音,每個人都只是默默的走著,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就算是那些被魔化的低級妖獸也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他們好像全部向山寨中間的那處空地處走去。”許秀容細細的觀察了一會之後,輕聲說道。

    聽到許秀容的話,眾人一看果然如此,每個蠻人均是默默的向蠻族山寨中一處寬大的空地上走去,密密麻麻沒的人流仿佛匯集成道道黑色的無聲洪流,慢慢的向蠻人山寨中間的那處空地上匯集。

    看到眼前的異狀,鮑威再不遲疑,御使著“融天帳”帶著眾人當先向那處空地方向飛去,轉瞬間就來到了那處空地的上空。然後“融天帳”在鮑威的控制下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落下,但鮑威卻並沒有收回“融天帳”,依然罩在眾人身周以作為遮蔽,省的被人發現了行跡。

    落下地後,眾人開始仔細的觀察起眼前這片空地來,只見這片空地佔地面積極大,約佔整個山寨三分之一的面積,卻非常空曠,除了當中一個類似祭台的高台外沒有任何東西。祭台上站著一名身型極為高大的人,正跪在一根木柱圖騰前喃喃自語祈禱著。這人卻和其他其他蠻人以獸皮為衣不同,這人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頭上帶著一件金色頭箍,紫青色火焰圖騰布滿了他的臉部,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

    而他身邊則奇怪的站著一名十余歲的小女孩,也和那人一樣穿著一件黑色長袍,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那人祈禱,神色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冷淡。

    奇怪的是,徐清凡確定自己不認識祭台上那人,卻又奇異的有種熟悉之感。

    而每當一名蠻族人來到這片空地上後,也均只是默默的跪倒,頭伏到地,和祭台上的那人一樣無聲的祈禱著。隨著來到空地上的蠻族之人越來越多,空地上黑壓壓的拜倒一片,卻詭異的沒有一絲聲音。

    “那是‘魔珠’!!”鮑威突然吃驚的說道,但聲音中卻奇怪的透著一絲放松的味道。

    隨著鮑威手指的方向看去,徐清凡等人才發現那木柱圖騰上面放置著一顆黑色的珠子,在周圍火把的照耀下反射著詭異的紫青色光芒,奪人心魄。

    “他竟然把‘魔珠’放在那里?”呂子清驚訝的說道。

    “想來他現在應該還沒有完全掌握了‘魔珠’。根據古老相傳,無論是七千年前那名無意中得到‘魔珠’的小國國王,還是三千年前的‘魔君’,他們在真正掌握了‘魔珠’之後,‘魔珠’均融入了他們的身體,附在額頭上化成他們的第三只眼楮,在那時他們不僅會擁有金丹後期的修為,額頭上魔珠所化的第三只魔眼還可以噬人心神,厲害非常。但看那人現在身體異化的樣子,恐怕已經離徹底掌握‘魔珠’不遠了。”鮑威皺著眉說道,眼中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正在做什麼艱難抉擇。

    看到鮑威那皺眉苦思的樣子,呂子清已經猜到了鮑威在想些什麼,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師伯,我們是不是趁那人還沒有徹底掌握‘魔珠’的時候把‘魔珠’搶來封印起來,否則等他完全掌握了‘魔珠’之後就難以制服了。”

    就在鮑威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祭台上那人卻突然緩緩的站起身來,轉身看著在自己腳下跪拜著的無數蠻人。

    接著,浩浩蕩蕩的聲音在整個空地上響起,但那人卻奇異的根本沒有張口。

    “我的子民們,十年前,偉大的魔神將神奇的魔眼賜給了我們。從此之後,我們在魔眼的幫助下獲得了無比強大的力量,而其他那些與我們世代為仇的族群,那些將我們趕到南荒深處的外鄉人,都在我們無比強大的力量下一一毀滅,而我們偉大的九黎族也再也不用為饑餓而哭泣,更不用再為野獸的侵襲而恐慌。”

    隨著浩蕩的聲音響起,拜服在地上的蠻人紛紛抬起頭來看著祭台上的那人,雖然依舊是詭異的沒有一絲聲音,但一雙雙眼楮中卻已經是滿是狂熱。

    “但現在,卻又有外鄉人想要奪走魔神賜給我們的魔眼,將我們重新趕回到那可怕的南荒深處,我們能答應嗎?”

    聽著這人充滿蠱惑的話語,底下的蠻人紛紛發出無聲的嘶吼,眼神變得愈加狂熱起來。

    “外鄉人,到了現在你們還不顯出身形嗎?躲藏,偷襲,都只是卑微的倉鼠才會做的行為。”

    突然,祭台上那人轉身向徐清凡等人的方向看來。

    難道以“融天帳”的玄妙,自己等人的行跡也被這人發現了?聽到這人的話後,徐清凡等人心中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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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玄修

    聽到祭台上那人所說的話後,徐清凡等人大吃一驚,沒想到以“融天帳”的玄妙還被這人發現了行蹤,紛紛轉頭看著鮑威,等他拿主意。卻見鮑威也是一臉震驚之色,眼中滿是疑惑。接著卻又神情一動,仿佛想到了什麼,然後對著徐清凡等人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接著口唇微動,似乎正在和什麼人說話。

    “苦修谷玄修,見過施主。”

    就在徐清凡等人對鮑威的反應疑惑不已的時候,一個無比蒼老的聲音突然從徐清凡等人的身邊傳來,聲音沙啞干澀,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一般。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將徐清凡等人嚇了一跳,沒想到在他們身邊竟然還藏著一個人!而鮑威的臉上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接著,一個人影在徐清凡等人身邊三尺之處慢慢的浮現出來。

    只見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一副枯瘦的老者形象,滿臉皺紋,眼楮渾濁,蒼白的頭發脫落的只剩下幾根,麻衣赤腳,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袈裟,沒有一絲氣勢,靈氣波動也及其隱晦。如果不是看到這人現身之後身體就靜靜的懸浮在離地半尺之處的話,徐清凡等人只會把他當成一名垂死的落魄老和尚,而根本不會把他和修仙者聯系上一分半分。

    “是苦修谷的修士?”呂子清驚訝的說道。

    “看他那隱晦的靈氣波動,應該是苦修谷的‘斂息決’,應該錯不了。”鮑威緩緩的點頭說道,說話時眼中精光不斷的閃動著,似乎想到了什麼。

    苦修谷堪稱是修仙界六大聖地中最神秘的一處聖地,這里的修士均是一心向往著長生之士,很少參加修仙界的爭斗,也很少在修仙界出現。所以這苦修谷中究竟有多少門人,實力有多強,哪怕是其他五大聖地的掌門人也無從得知。只知道這個門派內的門人不會太多,頂多就是數百之數,但卻各個實力高強。

    這個門派是修仙界六大聖地中建立的時間是最長的,足足有七千年的光陰。在它的內部卻根本沒有掌門護法之說,苦修谷所做的每一項決定均是由苦修谷的全體修士集體決定。而且這個門派內部也沒有師徒之分,因為苦修谷中的修士很少收徒,只是當修仙界出現了實力高強的散修時,才會有苦修谷的修士出現,將這些散修邀請加入到苦修谷中,相互間均以道友相稱。

    據說苦修谷在剛開始只是幾個實力高強的散修集合在一起共同討論長生的聚集地而已。後來這幾位散修又覺得定期聚會太過麻煩,于是就選在一個靠近南荒的僻靜地方群結而居,這就是苦修谷的原型。後來,隨著這幾位散修的名氣越來越大,加入他們的散修也越來越多,他們每人均為了長生大道而不斷的苦修,相互之間對自己的功法經驗也毫不藏私,因此凝聚力也越來越高,在不久後終于形成了一個實力強大的門派,有感于修行的艱苦,于是這個門派便自稱為“苦修谷”。

    因為這個門派中的修士在加入之前便已經是實力高強享譽一方的散修,加入苦修谷之後又和門中修士毫不藏私的相互探討,實力增長的極快,所以修仙界中人雖然均知道這個苦修谷門下修士甚少,卻也絲毫不敢怠慢,把它和“清虛門”、“五行宗”、“素女宮”、“九華門”、“禪雲寺”合稱為修仙界六大聖地。

    就這麼一個不問世事一心向道的苦修谷修士,現在竟然也出現在這蠻人山寨里,不得不讓徐清凡等人吃驚。

    “外鄉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整個南荒都是我們九黎族的聖地,不容許外鄉人踏足。”祭台上那人冷冷的盯著突然出現的玄修和尚,聲音浩蕩的傳遍了整個蠻寨,身上煥發出極為危險的氣息。

    看著面前無數蠻人仇恨的看著自己,玄修蒼老的面容上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只是依舊是用他那干澀沙啞的聲音問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又是如何識破我的‘斂息決’的?”

    看到這玄修的神色絲毫不為自己的威壓所動,祭台上那人似乎也微微的有些驚訝,沉默了半餉後浩蕩的聲音再次響遍了整個蠻寨。

    “我叫那休,是九黎族的主人,偉大的魔神在世間的代言人。至于為什麼能識破你的‘斂息決’,因為我擁有魔眼的力量,魔神的魔眼是無所不能的。”那休傲然道︰“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外鄉人。”

    玄修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瞄了木柱圖騰上放置的魔珠一眼,然後緩緩的開口道︰“一年前,我苦修谷的三位道友曾經來南荒收集煉丹材料,結果就再也沒有消息,請問是施主動的手腳嗎?”

    “南荒是九黎族的南荒,任何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都不能踏足。”

    “這麼說,我那三名道友的失蹤是跟施主有關系了?”玄修沉默了一下後問道。

    “魔眼是需要血祭的,越強大的人的血液,就越能激發魔神留在魔眼中的力量。”

    聽到那休的話,玄修卻不再說話了,就那麼靜靜的滯立在半空中,雙眼下垂,口中喃喃默念,似乎在為自己門中死去的道友祈禱。許久之後,玄修終于祈禱完畢,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身體慢慢的越懸越高,當身體漂浮到離地三丈之處後,向著北方快速的飛去。

    但那休卻對玄修的作為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雙眼猛然爆射出驚人的紫青色妖異光芒,直射身體數丈之外,定定的看著玄修漂浮在高空中的身影,說道︰“我說過,南荒是九黎族的南荒,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踏足,你已經壞了規矩了。”

    玄修飛到空中後,發現自己周圍已經密密麻麻的圍滿了騎著變異飛禽的魔化蠻人,手中拿著各式武器凶狠的瞪著自己,卻也並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看著他腳下祭壇上的那休,問道︰“那應該怎麼辦呢?”

    “你擁有很強大的力量,比我之前所遇到的所有修仙者加起來都要強大的力量,用你來祭煉魔神的魔眼,魔神會賜給我更強大的力量。”

    隨著那休的話聲落下,天空中的魔兵紛紛發出無聲的嚎叫,御使著座下的變異飛禽沖著玄修急沖而去,仿佛團團黑色的烏雲迅速向玄修壓來。一時間天空中滿是變異飛禽雙翼揮動時的破風聲。

    但玄修卻是臉色絲毫不變,看著向著自己疾沖而來的魔兵反而是閉上了雙眼,眼看那些魔兵就要攻到玄修面前,天空上突然不斷的響起震耳欲聾的雷霆聲,無數碩大的金色閃電自天上烏雲中快速閃下,紛紛劈在玄修身周那些魔兵身上,映射著整個蠻寨亮若明晝。

    雷電劈下來的速度極快,天空中的魔兵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這些閃電劈在了身上,在天地之威面前,這些魔兵完全沒有一絲抵抗之力,紛紛化為灰塵灑落在大地上。

    “好厲害!”看到自己的數百名魔兵連帶著座下的變異飛禽在巨型閃電的威力下紛紛化作灰塵,那休臉上不僅沒有任何吃驚,眼中反而露出了強烈的貪婪之色,卻似乎對玄修那驚人實力絲毫不擔心。

    “雷法!!!”看到玄修所施展的道法後,徐清凡驚聲說道。

    “這人的實力好強。”呂子清也震驚的說道。

    雷法是所有道術中威力最大的一種道法,講究的是以自身的靈氣與天地靈氣相契合呼應,然後引動天地之威,極難練成。

    看玄修不用任何法器就能懸浮在空中,徐清凡知道他至少擁有著結丹期的修為,能使用雷法並不奇怪。但雷法講究的是以自身靈氣與天地靈氣相呼應,所以施展雷法的時候施展者身上的靈氣波動將會十分明顯,但看玄修所施展雷法時,身上竟然沒有一絲的靈氣波動,整個雷法施展起來舉重若輕,怪不得徐清凡等人會驚訝無比。

    “一會玄修將會把那個叫那休的人拖住,我會乘機去奪取魔珠,你們幫我擋住其他人。”鮑威看著天空中的玄修,突然向徐清凡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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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戰魔

  “一會玄修會將那個叫那休的人拖住,而那時我將會乘機去奪取魔珠,而你們幫我擋住其他人。”一直看著玄修的身形沉默不語的鮑威,突然開口向徐清凡等人說道。

    聽到鮑威的話徐清凡等人心中一愣,隨即明白因為玄修的出現,讓鮑威下定決心現在就出手搶奪魔珠了。

    “但如果那玄修尊者不和那個叫那休的人纏斗,一心逃避怎麼辦?”呂子清擔憂的問道。

    “不會的,剛才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他負責纏住那休,我乘機奪取魔珠,你們幫我阻擋住其他那些礙事的魔兵就好了。”鮑威搖了搖頭後說道。

    聽到鮑威的話,徐清凡等人突然想起在玄修出現前鮑威一直在口唇微動,徐清凡等人當時以為鮑威只是在喃喃自語,現在想來,應該是在那休的提醒下鮑威也發現了玄修的行跡,然後用“傳音術”和玄修商量對策了。

    想通這點後,徐清凡也點點頭,卻又擔心的皺眉說道︰“就算加上玄修尊者,我們對付起他們來恐怕依然力有不足,先不論那個那休實力如何,他所控制的魔兵太多了,我怕我們就算能搶到魔珠,也無法全身而退。”

    尊者,是修仙界的修士對苦修谷修士的尊稱,所以徐清凡和呂子清才稱呼玄修為玄修尊者。

    “如果現在不搶到魔珠,等到那休徹底的掌握了魔珠之後修仙界的損失將會更大。”鮑威的臉色也非常凝重,沉聲緩緩的說道︰“而且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玄修尊者早我們半日來到這里,已經發出飛符令箭通知苦修谷了,所以我們只要能抵擋住那休和他手底下的魔兵一個時辰,就會有苦修谷的修士來接應了。”

    聽到鮑威的話,場上眾人均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因為他們知道,雖然自己只用堅持一個時辰就會得到救援,但所面臨的依然是一場苦戰。

    “秀容,萬鈞,一會兒你們兩人就呆在這里不用出去了,以隨時作為接應。”鮑威看到眾人沉重的臉色,微微嘆息了一聲,然後對著許秀容和侯萬鈞說道。接著,鮑威又把“融天帳”的控制方法對著兩人細細講解了一遍,以兩人的功力雖然控制“融天帳”這種地階高級法器非常勉強,但合力控制下也算勉強有了自保之力。

    “是,師叔。”許秀容黯然說道,而侯萬鈞雖然依舊沒有說話,但臉色卻也變得有些微微異樣。

    雖然鮑威說是讓兩人留下作為接應,但實際上是什麼意思場上眾人均十分清楚。那休手下的魔兵眾多,那些被魔化的低級妖獸更是有著不低于闢谷後期修仙者的實力,以侯萬鈞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而以許秀容的實力雖然可以一拼,但她心性卻太過軟弱,根本不適合參與殘酷的戰斗,與其讓眾人在戰斗時還要分心照顧兩人,還不如讓兩人就在“融天帳”里呆著比較省心。

    而許秀容和侯萬鈞顯然也知道鮑威話中的意思,只是兩人均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自己所無力改變的,所以只是默默的答應一聲,但心中卻暗自埋怨自己的沒用。許秀容更是偷偷的瞄了徐清凡一眼,卻發現徐清凡臉上沒有絲毫的異色,依舊是那樣的儒雅淡定,松了一口氣之余心中卻也出現了一絲失望。

    “清凡世佷,這次要連累你了。本來你可以不用參與這件事的,而且身為別派的前輩,我也沒有資格命令你,所以如果你這次不想參與這次冒險的話,可以跟秀容和萬鈞一起留在這里,老朽絕對不會怪罪你。”安頓完許秀容和侯萬鈞之後,鮑威又轉頭向徐清凡說道。

    “魔珠出世是修仙界的大事,晚輩身為修仙界一員義不容辭。”徐清凡拱手說道,說話時神情依舊淡定,語氣陳懇。

    看到徐清凡的樣子,鮑威微微嘆息了一聲,說道︰“連累世佷了。”

    “前輩客氣了。”徐清凡淡淡的說道。

    其實在內心中,徐清凡是不同意這次行動的。或者是因為讀了這麼多年書經後書生氣在作怪,徐清凡更偏向于穩扎穩打的作戰。就這件事來說,如果讓徐清凡做主的話,徐清凡一定會先設法逃離蠻寨,然後再聯合修仙界各大門派,以絕對的優勢力量將這處異變的蠻寨剿滅。那時就算那休已經完全掌控了魔珠,但面對十余名金丹期的大高手圍攻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勝算。這樣一來雖然耽誤了時間,但無論是勝算和安全性都會大大增加。

    可惜,苦修谷的玄修尊者已經被那休發現,而鮑威更是決定趁機搶奪魔珠,讓徐清凡也無法反駁。從呂子清等人對鮑威的態度來看,鮑威此人雖然對自己極為客氣,但卻是一名極為自負且固執之人,自己就算有異議恐怕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只會徒生矛盾罷了。既然不能改變,徐清凡就只能盡力相幫了。

    徐清凡當然知道自己參加這次行動將會面臨多大的危險,雖然鮑威說苦修谷的援兵將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到來,但一個時辰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變數太多了。但沒有辦法,徐清凡也考慮過不參與鮑威此次的冒險行動,但細想之下卻又發現自己別無選擇。如果這樣做得話,只有兩種結果。一是鮑威等人冒險成功,不僅搶到了魔珠,更是撐到了苦修谷的修士來援,那樣一來,自己貪生怕死不顧大局的名聲恐怕會很快的傳遍整個修仙界,到時不僅回到山門中會遭到懲罰,更會被天下所有的修士排擠唾棄。二是鮑威的行動失敗,不僅沒有搶到魔珠反而是被那休所殺,那這樣一來自己又該如何逃離這守備森嚴的蠻寨呢?所以徐清凡只能答應陪鮑威等人一起行動。

    接著,鮑威又把眾人一會將如何行動向眾人細細講解了一遍。

    而就在眾人為即將到來的苦戰而心情沉重不已的時候,另一邊的玄修則已經陷入了苦戰。

    玄修的實力極強,施展雷法這種道術竟然也舉重若輕,顯然至少已經有了金丹期的修為。但現在他卻依然有一種心中不妙的感覺。

    雖然在玄修的操控下天空中雷聲轟鳴,碩大的閃電不斷的自天空上的烏雲中劈落,向他攻來的魔兵紛紛被劈成粉碎灰塵,到現在所殺的魔兵和至少也有近千人了。不斷的轟鳴聲讓人們耳膜劇痛,在閃電的照映下整個南荒仿佛都亮若明晝,威勢一時無二。但是向魔兵卻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只是不斷的御使著座下的變異飛禽前僕後繼的向玄修沖擊著,對自己的性命卻根本漠然無視,絲毫不為天地之威而懼。

    但雷法畢竟是一種以自身靈氣來引動天地之威的強大道法,雖然威力極大,消耗靈氣卻也甚巨,玄修雖然功力精深道法通玄,到也在接連的使用雷法中不知不覺的消耗了體內靈氣的十之二三。

    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氣消耗,玄修心中不由的一凜。

    “難道這個那休是想要用這些魔兵來消耗自己的靈氣?”

    想到這里,玄修不由的謹慎起來。不再使用威力強大的雷法而開始用攻守皆非常出色的金系道法來,只見布滿天空中的電閃雷鳴突然一收,南荒又再次恢復了原先的寂靜昏暗。接著,強烈耀眼的金光突然暴閃,無數金靈氣所化的金色兵器自玄修身上四射而出,在銳利的金系道法的攻擊下,向玄修沖來的魔兵連帶著座下的變異飛禽紛紛被砍成數段,天空中頓時下起了一場血雨,而那仿佛無窮無盡的魔兵依然沒有靠近絲毫,原本蒼老瘦小的玄修在渾身金光閃耀下則仿佛戰神般耀眼威凌!

    而那休卻依然只是靜靜的站在祭台上僥有興趣的看著天空中的戰斗,雖然他座下的魔兵被玄修殺傷了近一半,但那休卻沒有一絲憤怒的表情,只是眼中的貪婪神色卻更加強烈。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每個魔兵被玄修殺死之後額頭間就會冒出一絲詭異的紫青色煙霧,消散于天地間,接著被祭台上的那休吸進體內,而那休臉上的那些詭異圖案卻愈加的清晰起來。

    而同和那休站在擂台上的那名不知名的小女孩,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抱著雙膝靜靜的坐在祭台上,長發遮住了臉龐,露出的雙眼則冷淡的看著身邊的那休,對于天空中那殘酷的戰斗卻沒有產生一絲興趣或者恐怖。

    終于,那休似乎已經厭倦了眼前不斷在重復的游戲,右手無聲無息的揮動,而天空中的魔兵仿佛能知道那休的意思般,沒一會就退的一干二淨。

    看到眼前的魔兵突然退的干干淨淨,玄修有些疑惑的看著腳下的那休,卻聽到那浩蕩的聲音又在天地間響起。

    “外鄉人,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實力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強。”

    “但是,不論你的實力有多強,也無法跟偉大的魔神相比。”

    “魔眼,需要你這種強大的人來血祭,這樣我就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外鄉人,把你的血液、你的靈魂、你的力量全部送給我吧。”

    隨著這浩蕩的聲音不斷響起,仿佛能吞噬天下所有光明的黑色霧氣自那休的身體中不斷泛起,很快這些黑色霧氣就開始布滿天地,仿佛無窮無盡般。接著這些霧氣突然將那些包裹起來,化作一條黑色巨蛇,帶著刺耳的蛇嘶聲沖著玄修騰空攻去。

    “就是現在!!”

    看到那休終于忍不住親自向玄修攻去,鮑威輕喝一聲,當先閃出“融天帳”向著祭台飛去。

    隨著鮑威的輕喝,徐清凡、呂子清、尚年堯也跟著鮑威向快速祭台奔去。

    “徐師兄,你要小心!”

    就在徐清凡騰身閃出“融天帳”的一瞬間,恍惚中仿佛聽到了背後響起許秀容的關切聲。

    PS:總算在考試前把這章傳上來了。今天最後一門考試,從明天開始恢復正常更新,並把欠下的章節補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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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異變

    “徐師兄,你要小心!”

    就在徐清凡騰身閃出“融天帳”的一瞬間,仿佛恍惚中聽到背後傳來許秀容關切的話語。

    “她是跟我說的?”聽到許秀容的話後,徐清凡心中暗暗疑惑著,最後卻又搖頭否決了。“許師妹跟我都沒說過幾句話,怎麼會是跟我說呢。估計是跟呂師兄和尚師兄說的,而我聽錯了吧。”

    蠻寨中間這片空地極大,而眾人則是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離祭台約有數百丈遠。而就這麼一耽擱,鮑威等三人已經遠遠的向祭台上沖去,將徐清凡拉下了數十丈距離。

    看到鮑威等人遠遠的沖在前面,徐清凡也忙搖頭將自己心中其他的想法拋開,以集中精神來應對即將到來的苦戰。同時“神行之術”和“龜象豹”齊用,速度瞬間就施展到了極致,身體化作一道道的殘像,頓時就拉近了與前面的尚年堯的距離。而呂子清所習的是風系道法,速度之快絲毫不在徐清凡之下,這時離祭台已經不足十丈之地。

    而這時,鮑威已經迅若閃電般飛到了場中的祭台上,伸手就向木柱圖騰上的魔珠奪去。速度之快讓場上的眾多蠻人和魔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由于徐清凡等人的速度太快,他們只以為是一陣疾風從自己身邊吹過而已。

    而那休卻正在天空中和玄修交戰,身體和黑氣所化的巨蛇攻防皆恐怖不已,玄修的金系道法雖然銳利無比,卻根本無法刺破那休身周的黑霧以傷到他的本體,而那休所化的巨蛇每每噴吐一口黑霧就會讓玄修躲避的狼狽不堪許久。本來玄修還想過用自己身上金靈氣所化的靈甲來抵抗巨蛇所噴吐的黑霧,但當他發現這種黑霧有腐蝕靈氣之效時不由的大吃一驚,再也不敢踫上絲毫。而巨蛇的嘴中的尖銳獠牙,化作道道殘影的蛇尾,更是給玄修的攻防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一時間盡落下風。

    魔珠的擁有者果然神通不凡,雖然還沒有完全得到魔珠的力量,卻已經能把擁有金丹期修為的玄修壓的喘不過氣來,怪不得整個修仙界會視魔珠為心腹大患。

    而就在那休盡佔上風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個實力極強之人突然出現向著祭台上的魔珠奪去,不由的發出了震天的怒吼聲,轉身就往回沖去。可是一直被他壓得狼狽不堪只能防守的玄修卻突然開始全力施展雷法,雷聲轟鳴中無數的閃電自天空中落下,雷電蘊含著天地間浩瀚的陽剛之氣,正是那休所身周所化出的黑氣的克星,在接連的閃電劈落下竟然把那休身周的黑霧擊散不少。後來在玄修更是控制著天上劈下來的雷電化作一面巨型電網,死死的擋住了那休的身形,而那休雖然發出了連連的怒吼,身體所化的巨蛇在電網中橫沖直撞,將電網撞的搖搖欲墜,在一時之間卻也根本無法沖破電網返回祭台保護魔珠。

    “成了!!”看到鮑威沖到祭台後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伸手就將魔珠奪到手中,跟在鮑威身後徐清凡等人心中驚喜,沒想到這個冒險的計劃竟然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就在徐清凡等人暗自幸喜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鮑威奪到魔珠之後身形突然一頓,卻沒有像剛才計劃中那般立即遠遁,反而是詭異的靜靜滯立在祭台上,身形還保持著接觸魔珠前那一刻的樣子,臉上卻慢慢的布滿了煞氣,而魔珠更是滲出幽深的紫青色光芒緩緩的向鮑威體內溶去。

    “不好!!這魔珠竟然能自主魔化所有接觸他的人!!”看到鮑威身上的異變,已經隨著鮑威來沖到祭台上的呂子清驚聲叫道。驚叫的同時手中也忙亮出他的那間扇形法器——“風行扇”,揮動間化出陣陣罡風向著鮑威握著魔珠的右手手腕擊去,現在他只求能讓鮑威脫離魔珠的控制,也顧不得什麼以下犯上了。

    可是就在罡風就快要擊到鮑威的手腕時,魔珠卻突然化出陣陣黑色霧氣擋在鮑威的面前,到最後更是將鮑威整個身形都遮住了,一時間鮑威整個人的身形都隱藏在濃濃黑霧中,而呂子清所放出的陣陣罡風,則被那黑色霧氣吞噬的干干淨淨,沒有造成絲毫波瀾。

    看到鮑威奪魔珠不成反而被魔珠所制後,被困在空中的那休不僅沒有松了一口氣,反而是更加著急的在電網中左沖右撞,嘴中怒吼連連,電網在他的沖擊下光澤也漸漸的開始變得黯淡,搖搖欲墜。而控制電網的玄修則在那休的沖擊中臉色漸漸的發白,顯然再也不能堅持多久了,而看到腳下祭台上的鮑威被黑霧包圍起來的時候,玄修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也罕見的露出焦急的神色來。

    就在這時,徐清凡後發先至,跟在呂子清的後面來到祭台上,看到眼前的詭異變化時臉色大變,驚聲說道︰“魔珠擇主!!!”

    原來,魔珠是集百萬冤魂和天地間陰穢而煉成,雖然身為法寶有了簡單的靈識,卻也有了自主擇主的玄妙。只要魔珠認主後,就會給予他的主人無比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會改變它主人的心性。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某人一旦得到魔珠之後,並不是他祭煉魔珠為己用,而是魔珠祭煉他為己主。而且魔珠與眾不同的是,除了煉制它的“魔祖”外,魔珠不會對任何人保持忠誠,一旦讓它發現更強大的存在時,它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原先的主人而去祭煉它的新主人。堪稱是詭妙到極致。

    很顯然,當鮑威奪得魔珠的一瞬間,魔珠覺得鮑威比它的原主人沒有被自己魔化前要強大的多,于是就準備“祭煉”鮑威當自己的新主人了。而鮑威一心只是想到奪得魔珠,卻根本沒有什麼防備,奪到魔珠後心情放松之下更是放松了警惕,竟然被魔珠所制了!!

    而在這時,在那休的連連怒吼下,場上的無數蠻人和魔兵終于也反應了過來。場上再也無法保持剛才拜祭時的靜肅,紛紛發出憤怒的吼聲,沖著祭台上眾人快速沖來,紅著眼楮想要撕裂這些褻瀆族中聖物的外鄉人。

    看到這種情況,徐清凡沖著慢自己一步來到祭台上的尚年堯說道︰“尚師兄,你先擋住那些魔兵和蠻人,我來想辦法救鮑前輩。”

    聽到徐清凡的話,尚年堯雖然看到鮑威的情況後也是表情焦急,卻也止住了向前沖的身形,默默的轉身面對著向著祭台沖來的無數魔兵蠻人。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只能信任依靠眾人中最博識的徐清凡了。

    這時,蠻寨空地上的無數魔兵和蠻人已經沖到祭台前不遠處,中間還夾雜著許多身型龐大的變異低級妖獸,鋪天蓋地。看著黑壓壓一片的敵人向自己沖來,即使是尚年堯一向靜定,但此時也不由的臉色發白,但依然神色冷靜的十指連掐,面前的大地在他的控制之下開始強烈的震撼起來,許多實力不足的蠻人紛紛立足不穩跌倒在地上,沖擊而來的陣型不由一亂。接著,數十面寬大厚實的石牆突然拔地而起,大地撕裂,八個岩石傀儡自大地裂縫中出現,險險的擋住了魔兵和變異妖獸的攻擊。但那些低級變異妖獸的實力卻太過強橫,而且數量居多,石牆和岩石傀儡雖然險險的擋住了它們的沖擊,但隨時都有被擊破的可能。

    看到這樣的情景,尚年堯絲毫不敢停頓,十指依然連掐不已,因為指決快速的變幻,只能看到他的雙手化成道道殘影。在尚年堯的控制下,沖來的魔兵和變異妖獸們只感覺身體突然變得沉重不已,攻勢不由的一頓。而尚年堯也終于暫時止住了這些魔兵的攻勢。

    只是尚年堯在短短時間內接連使出“憾地術”、“石牆術”、“岩石傀儡”和“地縛之術”四個道術,其中有兩個還是中階高級道術,所以即使以尚年堯的修為一口氣施展完後臉色也隱隱的有些發白,體內靈氣消耗嚴重,但總算是暫時守住了。

    而在這時,另一邊的徐清凡和呂子清兩人則更加焦頭爛額。看著鮑威的身型完全被黑色霧氣籠罩當中,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一旁的呂子清不停的揮動著手中的折扇法器,化出陣陣罡風向著籠罩在鮑威身周的黑霧攻去,可惜那黑霧詭異無比,罡風雖然聲勢浩大,卻被那黑霧吞噬的干干淨淨,卻沒有吹散絲毫。

    看著眼前這片詭異的黑霧,徐清凡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剛才他已經試圖輸入靈氣以探視一下里面的情況,但輸入的靈氣卻依然被那魔珠所放的黑色霧氣所吞噬。後來徐清凡又試圖用“枯榮尺”去試探黑霧中的情況,卻大驚失色的發現,即使是“枯榮尺”這種人階中級法器,在接觸黑霧的一瞬間就竟然有隱隱有失去控制的趨勢,嚇得徐清凡出了一身冷汗,趕忙將“枯榮尺”收回,心中滿是驚訝。這“魔珠”的威力也太大了,不僅能吞噬靈氣,甚至連法器都是污濁。難以想象萬年前九顆魔珠齊聚的時候威力有多大。

    就在徐清凡皺眉苦思的時侯,一陣憤怒的咆哮突然傳遍了整個天際,徐清凡抬頭一看,卻發現是那休因為遲遲無法破開電網而發出了震天怒吼,而那面電網在玄修的全力控制下依然光芒暗淡,顯然在那休接連的沖擊下已經達到了極限。

    看到這個情景,徐清凡心中靈光一閃,向玄修傳音道︰“玄修尊者,請你先放開那休吧。讓他回來搶奪魔珠,否則鮑威前輩就危險了。”

    聽到徐清凡的話,玄修微微一愣,看了祭台上那被黑霧包圍的鮑威一眼,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放棄了對電網的控制。

    失去了電網的束縛後,那休咆哮一聲,身體所化的黑色巨蛇猛的向祭台上的鮑威沖來,卻對給自己造了偌大的麻煩的玄修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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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浴血

失去了電網的束縛後,那休咆哮一聲,身體所化的黑色巨蛇猛的向祭台上的鮑威沖來,轉瞬間就來到祭台上,黑氣所化的蛇身開始慢慢的變得虛幻疏散,接著化成黑氣被那休收回到體內。然後那休再不停留,向鮑威和魔珠猛地沖去。

    看到那休向鮑威沖來,呂子清原本還下意識準備去阻擋一下,卻被徐清凡一把抓住。先不說徐清凡本來就計劃借那休之手助鮑威脫離魔珠的控制,而且就算呂子清去阻擋那休,以那休能的實力,呂子清也完全不是一合之將。

    看到呂子清轉頭看向自己時那憤怒和疑惑的眼神,徐清凡神色絲毫不變,只是將自己的計劃快速的向呂子清說了一遍。聽到徐清凡的計劃後,呂子清終于明白了徐清凡心中的想法,但卻擔憂的問道︰“這樣做鮑師伯安全嗎?如果那休在奪回魔珠之後順手傷了鮑師伯怎麼辦?”

    “小施主不用擔心,到時候貧僧會出手救下鮑道友的。”聽到呂子清的話後,徐清凡剛想要說些什麼,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背後傳來。

    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將徐清凡和呂子清兩人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發現玄修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兩人身後,正關切的看著籠罩在鮑威身上的黑色霧氣。

    “那就多多拜托玄修尊者了,玄修尊者的大恩大德我清虛門上下將用記于心。”看到是玄修在保證後,呂子清微微松了一口氣後忙向玄修躬身拜道。

    “小施主客氣了。”玄修絲毫沒有前輩高人般那高人一等的傲氣,也微微向呂子清躬身說道。

    其實玄修之所以會放任那休回來搶奪魔珠,理由和徐清凡卻有些不同。他並沒有太關注鮑威的安危,只是知道一定不能讓鮑威被魔珠認主。以這個魔珠能吞噬污濁靈氣的特性來看,這顆魔珠十有八九應該是魔化修仙者的那顆魔珠了。這顆魔珠的威力是九顆魔珠中威力最大的一顆。那休之前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蠻人,得到魔珠之後實力就已經如此恐怖,如果讓它認鮑威為主的話,以鮑威原本就是金丹期的修為,很難想像會把鮑威的實力提升到什麼樣的恐怖境界。更可怕的是魔珠還有能改變它主人心性的玄妙,那時修仙界中恐怕除了各大門派中幾位不出世的大乘期長輩,修仙界就沒人能制得住被改變了心性的鮑威了,到那時修仙界恐怕又將面臨一場浩劫。

    所以玄修寧願是魔珠被那休奪回去,也不願意鮑威被魔珠認主。至于鮑威的安危,在這個時候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當然,雖然與鮑威的性命相比玄修更看重修仙界的安危,但如果一旦鮑威出現危險,玄修還依然是會全力相救的。

    再說另一頭,那休來到鮑威的面前後,面對渾身籠罩在黑色霧氣當中的鮑威,那休卻奇怪的沒有著急的直接去搶奪魔珠,反而是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道黑氣向籠罩在黑霧當中的鮑威探去,但他所探出的黑氣卻很快的被籠罩在鮑威身邊的黑色霧氣同化掉了。

    看到這種情景,那休不由的也著急起來。然後似乎又猶豫了一下,接著狠狠的咬了咬牙,右手猛地向他自己的左胸刺去,頓時就將左胸撕開了一道四五寸長的傷口,這道傷口極深,徐清凡等人甚至能隱隱的看到他身體內的心髒在不停的跳動。

    更讓徐清凡等人驚訝萬分的是,鮑威體內無論是血肉還是那跳動的心髒,竟然全是紫青色的!!

    “看來這個那休已經快完全掌握魔珠了。”玄修看著那休身體的異狀,皺眉說道,但語氣中卻又奇怪的多了一絲放松的感覺。

    聽到玄修的話,徐清凡微微的點了點頭,他明白玄修的意思,如果那休已經快完全掌握了魔珠的話,那他奪回魔珠的可能性自然又大了三分,這樣鮑威被魔珠認主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少了三分。

    而呂子清則一直神色緊張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對玄修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那休撕開了自己的左胸之後,大量的心血灑向了籠罩在鮑威身周的黑霧上。這些黑霧遇到那休的心血後,不斷的發出“刺刺”的聲音,仿佛白雪遇到驕陽般漸漸的消融不見,當最後一絲黑霧被那休的心血所融化後,黑霧中的情景終于出現在眾人眼前。

    只見鮑威依然是之前奪到魔珠時那一刻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改變,而魔珠則不斷的向鮑威的體內輸送著一種紫青色的靈氣。在紫青色靈氣的不斷的輸送下,鮑威的表情也變得陰晴不定,時而清明祥和,時而瘋狂怨毒,時而又痛苦不已,顯然鮑威的靈識正在和魔珠做著艱苦的爭斗。而鮑威臉上那如同那休般的紫青色火焰圖案也跟著時而清晰,時而隱匿。

    看到鮑威的情況後,玄修臉色一喜,說道︰“鮑威道友還沒有被魔珠徹底控制。”

    徐清凡和呂子清也跟著欣喜的點了點頭,知道鮑威脫離魔珠的控制的可能性又大了三分。

    就在這時,眾人身後轟鳴聲不斷的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原來是尚年堯所施展的石牆和岩石傀儡在魔兵和變異妖獸的接連瘋狂的沖擊下終于碎裂。而尚年堯則臉色蒼白不已,嘴角更是隱隱滲出一絲血跡,顯然在道術被破後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在尚年堯的道術被破後,魔兵和變異妖獸們終于再無阻擋,紛紛發出震天的嚎叫著向祭台上急沖而來。遠方的天空,更有無數的黑點在快速的靠近,卻是那些騎著變異飛禽的魔兵們發現不對後也快速的趕了回來,形式一時間危機至極。

    “呂師兄,你去幫尚師兄抵擋魔兵和變異妖獸,這里留有我和玄修尊者就行了。”看到這樣的情景,徐清凡想也不想的就對呂子清說道。

    而呂子清卻也對徐清凡的指派沒有任何疑義,他知道現在不是爭這些的時候,而且他知道自己現在即使留在祭台上也沒有任何幫助,于是只是滿含擔心的看了鮑威那邊的情景一眼,接著就頭也不回的向尚年堯的位置快速走去。

    這時,為了抵抗魔兵和變異妖獸的攻擊,一向只是使用道法御敵的尚年堯也終于使出了自己的法器,一顆只有拳頭大小的石頭。上面微微泛著灰色光芒而顯得毫不起眼,只是這件法器上卻帶著極為明顯的土靈氣波動,顯然這件法器至少已經達到了人階高級的級別。

    而尚年堯拿出這件法器後,就立即向著天上一拋,只見這法器飛到天空中化作無數的隕石,開始向著下面沖擊而來的魔兵變異野獸不斷的砸落著。在無數磨盤大小的隕石砸落下,魔兵和變異魔獸死傷大片。只是人時有力窮,雖然時間的推移,隕石的砸落漸漸的由密集變得稀落,而魔兵和變異妖獸卻仿佛是無窮無盡一般不斷的向著祭台方向沖擊著,尚年堯也漸漸的開始有些力有不支。

    幸好在這個時候,呂子清快速的趕到尚年堯身旁,風行扇接連揮動下化出了數個龐大的龍卷風,向著沖來的魔兵和變異妖獸快速的沖去。在龍卷風的肆虐下,魔兵和變異妖獸的攻勢不由的一頓,再配合上尚年堯的隕石法器,總算是險之又險的將魔兵和變異妖獸的攻勢再次擋了下來。

    看到呂子清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後,尚年堯卻沒有什麼表情,呂子清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只是默默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多年的相處,到了現在這個時刻已經不在需要再多說什麼了。

    兩人只是知道,有一個師兄弟在自己身旁和自己一起抵抗魔兵,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許多,形勢似乎也變得不那麼艱難了。

    看到在呂子清的幫助下尚年堯終于又擋住了魔兵的攻勢,徐清凡不由的松了一口氣,轉頭繼續向祭台上看去。

    這時那休的左胸上的那道傷口依舊觸目驚心,不停的在流著紫青色血液,而那休卻完全不管不顧,臉色雖然蒼白帶著欣喜,緩緩的伸手就向著魔珠握去。

    可是就在那休的手接觸魔珠的一瞬間,魔珠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紫青色光芒,將那休的手狠狠的彈開。

    看到這樣的情景,那休不由的發出了連連的怒吼,接著又咬了咬牙,將左胸的傷口再次拉大,大量的紫青色血液灑落在魔珠之上。

    而魔珠在吸收了那休的紫青色血液後,不甘心的翁鳴了一聲,終于緩緩的收回了外放的光芒,而那休也終于將魔珠奪回到手中。

    看到自己手中的魔珠,那休不由的松了一口氣,開始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許久之後終于緩緩的收起了笑聲,開始以仇恨的眼光看著眼前依舊處于迷茫狀態的鮑威,左手則緩緩的泛起了詭異危險的黑芒。

    “就是現在!!”玄修突然用他那蒼老沙啞的聲音低喝一聲,沖著那休和鮑威兩人快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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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驚變

    看到那休眼中開始泛起危險仇恨的眼神,而左手更是開始不停的閃爍著詭異恐怖的黑芒,玄修想也不想就往馬上向那休和鮑威的方向快速飛去。但一旁的徐清凡卻謹慎的沒有動,而是控制著他的法器“三丈青綾”跟在玄修的身後向鮑威卷去。

    徐清凡知道,如果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去跟玄修過去救人,不僅不能幫上多大的忙,反而會讓玄修要分心照顧自己,所以他並沒有沖動的跟著向鮑威沖去。更重要的是,之前徐清凡已經和玄修傳音商量好了,玄修負責阻擋那休的攻擊,而徐清凡則負責趁機救人。

    只見那休手上泛起的那仿佛能吞噬天下所有光明的黑芒變得越來越強烈耀眼,到最後甚至漸漸的凝結成一把黑色的長劍,仿若實質。長劍幻化出來後,那休毫不遲疑,左手揮著黑色長劍,帶著無比的煞氣狠狠的向著鮑威頭上砍去。而這個時候,剛剛脫離了魔珠控制的鮑威卻依然處于失神狀態,對于那休砍來的黑色長劍不躲不避。

    而就在黑色長劍砍到鮑威身上前的一瞬間,一面金色的巨盾突然出現在鮑威面前,擋住了黑色長劍的攻擊。劍盾相交後,頓時火花四濺,金鐵交鳴聲震人耳膜。卻是玄修在最關鍵的時候終于趕到了兩人面前,施展道法“金靈盾”擋住了那休的攻擊。但那休所幻化出的那支黑色長劍威力極大,這面金色靈盾雖然是玄修全力所化,但被那休的黑色長劍砍中後依舊快速的產生了無數密集細微的裂痕,最終再也無法支撐,散成最原始的金靈氣,飄散于天地之間。

    看到突然有人阻擋住了自己出手,那休不由的微微一愣。就在他這一愣神間,徐清凡的“三丈青綾”猶若長蛇般突然出現,將依舊失神的鮑威身體卷了起來,毫不停頓就將鮑威向到他的身邊帶去。

    看到鮑威突然被人救走,那休不由的怒喝一聲,抬手就是一道黑色煞氣向著正被“三丈青綾”帶走的鮑威身上攻去,這道黑色煞氣飛到在半空中化成一條黑色的巨蟒,張開蛇口就向鮑威咬去。

    但玄修卻幻化出一面金色的巨斧,突然出現在黑色巨蟒的上空,猛地就將這條黑色巨蟒斬成兩段。而經過玄修的這麼一阻擋,徐清凡也終于將鮑威帶回到自己身邊。

    看到鮑威得救後,玄修也毫不停留,快速的飛回到徐清凡身邊。落地之後毫不停頓,雙手按著鮑威的後背,體內磅礡的金靈氣勃然而發,大喝道︰“疾!!”

    隨著玄修這聲大喝,鮑威的雙眼也漸漸從迷茫失神變成了清明。清醒過來後,鮑威先是看了看周圍的情景,看到已經奪回魔珠的那休和玄修剛才那聲大喝,再回想到剛才自己的失神和掙扎,轉瞬間鮑威已經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老朽慚愧,奪魔珠不成反而遭魔珠所制。還要多謝尊者相救了。”鮑威面帶愧色的向著玄修躬身說道。

    “鮑道友過慮了。那魔珠畢竟是萬年前魔祖所煉,威能如何我等皆不了解。鮑施主剛才一心奪取魔珠,疏于防範下一時間被魔珠所制也可以理解。還請鮑施主不要放在心上,接下來專心應對那休才是。”玄修也躬身說道。

    聽到玄修的話後,鮑威也不再客套,轉身向那休看去。之前卻又向徐清凡點頭說道︰“麻煩世佷了。”

    “前輩客氣了。”徐清凡忙躬身說道。

    其實以鮑威金丹期的修為,本不應該那麼容易就被魔珠所制的。但是當時他在奪取魔珠的時候,一心只是防範那休的反撲,體內雖然凝聚了大量的靈氣,卻疏忽了對自己心神的防範,更是小看了魔珠的威能。而且依照玄修的推測,這顆魔珠應該是“九魔珠”中專門魔化修仙者的那顆魔珠,不僅威能最大,而且有專門克制修仙者的異能,所以鮑威才會被魔珠趁虛而入,措不及手下被制住了心神。否則以鮑威金丹期的修為,神念強大不比,全心戒備之下魔珠想要制住他也沒那麼容易。

    即使這樣,鮑威現在看到那休手中的魔珠時依舊微帶恐懼,顯然是對魔珠心中飽含顧忌。

    而這時,那休看到鮑威被救走之後反而是冷靜了下來,雖然一直在冷冷的瞪著祭台上徐清凡等人,卻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右手所握著的魔珠開始散發出濃濃的紫青色霧氣,不斷的往他左胸上的傷口上輸送而去。在魔珠的幫助下,那休左胸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愈合著。

    而一直在祭台上在抱膝而坐的那個小女孩,則依舊是神情冷淡的看著那休身上的變化,既沒有因為之前那休身體受傷而擔心,也沒有因為現在那休傷口愈合而欣喜,眼神古井無波,在周圍喧鬧的廝殺聲中更顯恬靜神秘。

    而玄修和鮑威雖然一直在緊張的盯著那休的變化,眼中的余光卻也在不斷的在打量著這個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小女孩,顯然也奇怪這個神秘怪異的小女孩為什麼會出現在祭台上。

    終于,那休左胸的傷口在魔珠的幫助下完全愈合。看著左胸那愈合如初的傷口,那休蒼白的臉色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接著突然發出一聲震天的嘶吼聲,聲音響徹天際。

    在那休的吼叫聲中,祭台周圍那些一直在向著祭台方向猛攻不已的魔兵和變異妖獸們突然停止了攻勢,如潮水般向後退去,只留下了滿滿一地的屍體。看著退去的魔兵和變異妖獸,呂子清和尚年堯紛紛松了一口氣,尚年堯在心神放松之更是蹣跚的險些跌倒在地,可見剛才戰況的慘烈和他靈氣消耗之重。

    這時,場上終于恢復了一開始的靜肅,只剩下南荒蕭瑟的冷風在默默傾訴著此時肅殺的氣氛。

    就這麼,在無數魔兵和變異的低級妖獸的注視之下,那休和鮑威、玄修、徐清凡三人冷冷的對視著。旁邊一個神色冷淡的小女孩抱膝而坐,尤為顯眼。

    終于,那休那浩蕩的聲音再次響徹天際。

    “外鄉人,你們徹底惹怒了我,九黎族的首領,偉大魔神在世間的代言人,南荒的主人——那休。”

    “本來,我還想讓你們和我一起享受偉大魔神的榮光,在偉大魔神的庇護下得到無比強大的力量,成為我的得意手下,輔助我一起征服整個神州浩土。”

    “但你們剛才的行為徹底的褻瀆了我,褻瀆了偉大的魔神,褻瀆了整個偉大的九黎族。我只好放棄原先的想法,用你們來血祭魔神之眼,以平息魔神的憤怒。”

    隨著那休浩蕩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祭台周圍的大地突然裂陷,裂縫中出現了十二具紫青色的棺材,這些棺材出現之後就靜靜的漂浮到與祭台齊高的半空中。這十二具棺材出現後,徐清凡等人似乎感覺到有十二雙冷漠且充滿殺戮的眼楮正冷冷的注視著自己。

    看到眼前這種詭異的情況,呂子清和尚年堯也連忙和鮑威玄修等人聚合在一起,以防止發生什麼意外。

    “享受魔神的榮光?我看是喪失神智受你驅使吧?哼!可惜我們根本不相信你的魔神。”鮑威聽到那休的話後,冷冷的回應道。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偉大魔神的威能吧!”

    隨著那休聲音的落下,祭台周圍那十二具棺材上的棺蓋猛地炸裂,棺材中開始泛出濃濃的黑霧。黑霧中,十二個行裝各異,滿臉都是紫青色火焰圖案的詭異人從棺材中緩緩的漂浮出來。

    “劉師弟!!張師弟!!尉遲師弟!!!”

    “玄方道友!!玄海道友!!玄摩則道友!!”

    當黑霧散盡之後,場上眾人終于看清楚了這十二人的面容,一時間紛紛發出驚呼聲。顯然這十二人中有些正是清虛門和苦修谷中失蹤的修士!

    而徐清凡此時也是一臉震驚,因為他發現這十二人中有一人分明正是穿著著九華門的服飾,卻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也被那休煉化成手下的魔兵了。

    “上吧,我手下的魔將們,魔神賜予了你們強大的能量,現在是時候回報了,用你們的行動來表達你們對魔神的忠誠。”

    這十二人出現之後,對玄修和呂子清等人的呼喝聲絲毫不理,依舊只是緊緊閉著雙眼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但隨著那休浩蕩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這十二人則如終于如剛剛清醒般緩緩的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黑色的光芒,將他們的眼白全部遮去,仿佛眼中只留下一片冷漠純粹的黑色。

    隨著那休的聲音落下,這十二人突然由靜轉動,猛地向徐清凡等五人沖去,速度迅若閃電。飛到半空中時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法器,卻對呂子清和玄修等人的呼喚聲絲毫不理,顯然他們已經被魔珠所制,徹底喪失了神智,只懂得聽那休的命令了。

    “你們兩個是我的。”

    就在玄修和鮑威準備出手擋住這十二人時,那休那冷漠中帶著微微嘲諷的聲音突然傳進兩人的耳中,同時,一片浩蕩的黑色霧氣猛地向兩人攻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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