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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徒】超級書童 (已完結)

第二百二十四章誣陷

    「好,好!」老皇帝雙手一拍龍椅,倏地立起,臉泛潮紅,大喝道:「即使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建起又如何,我就要做這個萬里長城的發起者!」

    安王黨派知道陰謀落空,國庫銀兩都拿去建萬里長城,何談修皇陵?他們臉色頓時一白,均是用眼角的餘光,憤怒的盯著這該死的書僮。

    見皇帝決心已下,無人再敢反駁,安王看了趙子文一眼,又道:「皇上,眼下我大荊男丁稀少,從何處找男丁建築長城?」

    皇帝臉色頓時一沉,可見趙子文依舊面不改色,愁眉頓解,笑道:「王弟莫急,夏文有話未說完呢,夏文,朕觀你春風滿面,定是胸有成竹,你可有辦法?」

    老皇帝好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他怎麼知道我有辦法?趙子文疑惑的往前看去,只見老皇帝滿臉殷殷的笑容,笑著望著他。

    趙子文輕跺幾步,笑道:「如今大荊有數十萬江南子弟兵,可惜都是文弱書生,戰場上根本無法作戰,不如讓他們去建築長城,就當是練兵吧,練完一批就轉入戰場,再讓新兵來建長城,這樣不僅能鍛煉將士,提高軍隊的戰力,而且還能建築長城,如此一來,循環漸進,總有一天,連綿萬里的長城總會聳立在我大荊的國土之上!」

    文武一聽就知道這事百分之百能成,勞動力由軍隊出,大荊就出點材料錢,不成才怪!

    蘇軾不禁讚歎道:「這趙將軍真是個奇人,連忙萬里的長城他也能想到,真是不拘泥陳規,善于思索!」

    秦觀微笑道:「的確如此。如今江南子弟們都是群文弱書生,皇上根本不敢輕易將他們派上戰場。這趙將軍的計謀不僅能鍛煉這群文弱書生,又能建長城抵擋匈奴攻勢,更是讓我大荊名垂千古,這等好事,皇上非答應不可!」

    李格非在二人身後輕聲道:「今日聽趙將軍一言,勝過苦讀十年聖賢書。」

    這朝堂之上,自然不能大聲喧嘩,說說悄悄話已是最大的極限,三位大人說話聲音壓得極低。無人聽的到。

    「說的好,我大荊就要做這萬里長城起始者,讓後世都知道我大荊地功績!」老皇帝激動的老臉通紅,渾濁地眸子滿是精光,高聲道。

    懷王也是頗為激動,萬里長城定能讓後世記住大荊的創舉,更會關注大荊的青史,那麼每一位大荊先祖都能名垂千古,萬古流芳!作為皇族子孫的他怎能不興奮?連忙道:「皇上英明!」

    秦觀與蘇軾率領的大臣連忙齊齊跪下,大喊道:「皇上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安王強壓著怒火,半天沒出聲,只得率他黨派下的官員也跟著跪下喊老皇帝英明。「那便這麼定了。」皇帝微笑道:「火速擬諭旨,三日內派正在練兵的江南將士去北方修築長城,由兵部尚書許愛卿監管。」

    這皇帝老爺子這麼快就答應呢?趙子文細細一想就明白這老皇帝的意思是。他只願做個起始者。國庫空虛,修築長城的事急不來,讓江南兵慢慢建築,繁瑣地長城留到後世者去建造,而他只是當這個奇跡的啟發者,不過也足以讓他名垂千古。

    「微臣遵命!」安王黨派的兵部尚書許大人見大局已定,根本沒有辦法去抗旨,只得苦著臉跪下聽命。

    這一招玩的漂亮。沒想到老皇帝倒挺聰明的。正好趁機把這安王一黨的兵部尚書派去北方,瓦解這安王在朝中的勢力。趙子文忍不住心中偷笑道。

    這兵部尚書許大人本來就是管理兵部的,大軍的調遣當然由他策劃,安王根本無從拒絕,臉色鐵青的站在那,不過他心機深沉,鐵青地臉色稍縱即逝,又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北方長城的建築,無非就是將戰國時期留下稀稀疏疏的長城連成一體,讓他成為連綿不絕的形勢,匈奴自然不漏洞可鑽,不過戰國留下地長城和康朝時期所建造地,也只是幾座稀疏的長城,要建造萬里長城,這條路肯定會艱難異常。

    如今匈奴南下,只有幾條必經之路,只要在他們的必經之路開始建造長城,將其練成一體,那麼匈奴就很難攻的下,所以必須要在連綿的長城還未完全建好的情況下做好防守,讓江南兵好早點完成艱難任務。

    老皇帝渾濁的眸子滿是興奮之色,一反常態的沒有委靡不振,掃視大殿下地文武百官道:「還有什麼事情要啟奏地嗎?」

    「皇上,臣弟還有事啟奏,」剛剛退回去的安王又站出聲來,向老皇帝抱拳道。

    老皇帝立刻是眉頭一皺,顯然是擔心這安興又不知道有什麼陰謀,皇帝眼中有幾絲不耐煩地味道,冷冷道:「講!」

    安王不以為意,淡淡的道:「啟奏皇上,臣弟要彈劾戶部尚書嚴大人私吞國庫銀兩!」

    私吞庫銀?這一聲如炸雷般讓在場的文武百官驚詫不已,這個罪名要是成立,可是會滿門抄斬的!這可不是小事,眾人怎能不吃驚?

    戶部尚書掌管全國賦稅、戶籍、軍需、糧餉大臣,也同時管理國庫銀兩,從中盜取庫銀的確是很容易的事,只不過這戶部尚書是秦大人與蘇大人的好友,品格沒話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定是這安王要栽贓陷害。

    老皇帝自然是不會相信這個,眸子冷光看著李格非身後的戶部尚書嚴大人,冷冷道:「嚴愛卿,可有此事?」這嚴大人年紀與蘇軾相仿,一襲圓領藍袍,長長的白鬚,不過卻是面黃肌瘦,略顯老態,他連忙站出身,下跪道:「老臣從未做過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是有人誣陷老臣,還請皇上明鑒!」

    「皇上,老臣也可以以性命擔保,嚴大人絕對沒有做此事,」蘇東坡與嚴大人乃是忘年之交,一時激動的連忙跪到嚴大人身旁,抱拳道。

    「皇上,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

    「皇上,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秦觀與李格非立刻隨著蘇軾跪在嚴大人身旁,捍衛嚴大人的清白!

    蘇軾同盟的大臣紛紛跪下,為嚴大人做擔保,以示戶部尚書嚴大人的清白之身。

    患難見真情,嚴大人看著紛紛跪倒在地的各位大人,嘴唇一陣激動,老淚縱橫道:「謝各位大人相助之恩!」

    趙子文看的都是心裡一暖,黑暗的朝政鬥爭,沒想到也會有如此真摯的官僚情。

    安王嘲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蘇軾一夥人,懷王不動聲色,站在一旁,畢竟他支持的乃是六皇子,而蘇大人他們支持的是八皇子,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懷王心腸寬厚,自然不會落井下石的幫安助紂為虐。

    老皇帝欣慰的看著跪下的數位大臣,又轉過臉,向安王道:「王弟,你可有證據?若是你血口噴人,就別怪朕不念手足之情治你的罪!」

    這皇帝是在威脅安王別繼續耍陰謀,可安王面不改色,正色道:「臣弟怎麼會輕易誣陷朝中大臣,臣弟當然有證據,還請皇上容許臣弟召見一個人。」

    有人證?老皇帝立刻感覺不妙,可如今鬧到這個份上,皇帝面對下面的文武百官,有躲避的可能嗎?他揮一揮手道:「傳召!」

    安公公聽到後,立刻從大殿上走下來,安王在耳邊悄聲一句,這安公公隨即對著大殿外尖聲喊道:「傳嚴府管家嚴成上前進諫」

    嚴府管家!秦觀與蘇軾聽的大驚,眼珠子幾乎要嚇瞪出來。

    「不會的,嚴成對我忠心耿耿,」嚴大人嘴唇哆嗦的搖頭道。

    這驟然的突變,把蘇軾一干人打得措手不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誰也沒想到這嚴府管家會當證人,若是再找到物證,這嚴大人就根本難以辯駁。

    安王眸子閃過狡詐的神色,可卻一閃即逝,任誰都沒有察覺到,可見這安王的心機深沉與歹毒。

    片刻後,一位尖嘴猴腮的管家從大殿外走進來,他手腳不停的打著冷戰,逕直的跪倒在大殿中央,高呼到:「草民嚴成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微微抬起眼簾,半睜的看著大殿下的嚴府管家,不冷不熱道:「你就是嚴府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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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血濺朝堂

    嚴成懼怕老皇帝的威嚴,一個小小的管家怎能進朝堂的,他緊張的雙腳哆嗦道:「正是小人!」

    安王見這嚴成還未說上幾句話,就緊張成這樣,連忙站出身道:「皇上,臣弟聽聞當鋪老闆所言,這嚴成拿著庫銀到當鋪變賣,臣弟覺得事情重大,所以命人將他抓獲,在臣弟的拷問下,他承認是偷取嚴府府中的銀子!」

    偷取府中的銀子,很明顯就是暗指這庫銀是嚴大人持有,庫銀乃大荊國庫所有,銀兩下刻有大大的官字,也可稱作是官銀,這戶部尚書經常與庫銀打交道,如今庫銀出現在他的府中,不用想也會覺得嚴大人監守自盜。

    今日的早朝是最長的一次,老皇帝渾濁的眸子滿是疲憊之色,微閉著眼睛道:「嚴成,安王說的是這樣嗎?」

    嚴成眼角的餘光瞥了安王一眼,連忙點頭道:「啟稟皇上,安王爺說的句句屬實!」

    蘇軾與秦觀神色黯然,哀歎嚴府家門不幸,怎麼會出現這個叛徒,若是再府中找到物證,人證物證聚在,到時嚴大人真是難以脫身。

    嚴大人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將這叛徒打死,可皇上在問這奴才的話,他也不敢插嘴多言。

    老皇帝眸子射著冷光直視這嚴管家,冷冷道:「若是你敢有半句虛言,誣陷朝廷命官,朕要將你凌遲處死!嚴成嚇的全身劇烈的顫抖著,險些要尿褲子,蠕動著嘴唇道:「草民不敢,」他又是偷偷瞥下安王,見安王眼中的陰狠之色比老皇帝還要狠,嚇得又道:「草民絕對沒有說假話!」

    這嚴管家一口咬定就是偷的嚴府的庫銀,老皇帝此時是騎虎難下。根本無法為戶部尚書嚴大人開脫,安王耍的詭計無非就是置嚴大人於死地。

    「嚴成。老夫自認待你不薄,為何你要誣陷於我,」嚴大人幾乎要氣結,臉色發青地終於忍不住在朝堂上向嚴成吼道。

    「老爺,我只是偷點府中銀子,沒想到會是庫銀」嚴成一副羞愧的樣子,愧對老爺地唯唯諾諾道,演戲精湛的也讓趙子文都感覺這嚴成是無辜的。

    安王嚴肅道:「皇上,既然嚴大人一口咬定他沒有盜庫銀。不如現在就讓御林軍到嚴府搜查!」

    老皇帝根本無力反對,若是不答應,顯的他包庇盜庫銀的嚴大人,嚴大人的清白也會毀於一旦,他猶豫間,半天沒有說話。

    蘇軾與秦觀紛紛向趙子文看去,希望他能想到什麼辦法幫嚴大人解圍。

    趙子文站在蘇軾為首的大臣隊伍的最後,見二位大人的求助眼神,他苦笑一聲搖搖頭,這分明就是安王下地套。連嚴府的管家都供認庫銀是嚴府的,這麼一個大大的人證在這,現在根本無從辯解,只有等下早朝後,去查找線索才行。

    「請皇上下旨搜查嚴府。以示嚴大人清白。」安王為首的黨派紛紛跪下,高呼道。

    這一句用的極其奸詐,老皇帝緊握著拳頭半天,突然間一鬆,深深歎道:「傳朕旨意,御林軍搜查嚴府!」

    「遵旨,鐺鐺」門外的御林軍統領領旨後,率著御林軍將士大步而去。厚重的盔甲發出鐺鐺的聲音。

    蘇軾一派的官員焦急地等待著。半柱香功夫後,就聽見殿外盔甲聲響起。文武百官心裡一咯噔,這嚴大人有沒有罪就看這搜查的結果了!

    「啟稟皇上,微臣在嚴府的後花園中,發現翻新的泥土,從泥土下挖出數千兩的庫銀!」御林軍統帥跪在大殿中央,從懷中拿出一錠庫銀樣品,急急道。

    御林軍統帥說地話讓眾人張大著嘴巴,吃驚不已,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清廉地嚴大人會盜取數千兩的庫銀,可人證物證皆在此,嚴大人百口莫辯。

    這安王果然是個狠角色,這件事真是做的天衣無縫,陰狠狡詐,簡直要將這嚴大人非玩死不可,趙子文腦中不停的運轉著,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許破綻,可琢磨半天,也沒找到突破口。

    「嚴大人,你作何解釋?」老皇帝不可能總是幫著他,如今的形勢,老皇帝也只能冷冷的向戶部尚書嚴大人問道。

    「我」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嚴大人也不知該從何解釋起,說這管家栽贓陷害,可他一個小小的管家從何處得來的庫銀?說有人栽贓,可自己府中地管家為何會幫著外人?他一時心急,不知道怎麼反駁。

    安王連忙添油加醋道:「皇上,嚴大人既然無從辯駁,定是他監守自盜!」

    「我沒有!」嚴大人怒吼地反駁道。

    「哼,事實勝於雄辯!」數位安王黨派的官員重重地哼道。

    「皇上,嚴大人絕對不是這種人!」蘇軾黨派官員連忙激動的向老皇帝聲嘶力竭道。

    嚴大人敗就敗在這個管家身上,沒有這個人證,安王的陰謀根本不可能成功,他臉色一陣蒼白,蒼白的叫人看的觸目驚心,他冷冷的掃視著安王一黨,高聲唱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老夫會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嚴大人眸子閃現著堅毅之色,驟然間,他說完這一句就猛的向龍柱衝去

    「嚴兄,嚴大人,」蘇軾與秦觀一干人都是反應不及時,看著這嚴大人低頭向龍柱衝去,驚呼道。

    「砰」劇烈的碰撞聲在大殿內響起,接著鮮血四濺,血流成河,飄灑的殷紅鮮血彷彿都要將大殿淹沒文武百官看的心驚膽戰,手腳拚命的顫抖著。

    「嚴兄!」秦觀與蘇軾感覺心被撕裂了一般,痛苦的顫聲吶喊道,接著直接向嚴大人衝去。

    「嚴兄,我們一定會保你周全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傻?」蘇軾老淚縱橫的撲在嚴大人身上,將他抱起,哽咽的道。

    「咳咳」嚴大人連噴數口鮮血,額頭上的窟窿更是鮮血直流,他奄奄一息,卻無比的鑒定道:「老夫要以死證明我的清白!」

    這就是所謂的官場,爾虞我詐,非要鬥的你死我活,趙子文心中一陣淒涼,看著這鮮血滿地的嚴大人,他也不知該說什麼,他太高傲,太看重清白二字,如果他願意等等,皇上肯定會救他,而自己也不會坐視不理。

    也許古人的思想,趙子文這個現代人是不能理解的,因為他們讀的是聖賢書,是個高潔的讀書人,他們可以為這清白二字粉身碎骨,死又算的上什麼?

    嚴大人死死的握著蘇軾與秦觀的老手,正色道:「蘇大人,秦大人,我大荊社稷絕不能落入歹人手中,你們一定要好好輔佐皇上,保我大荊社稷!」

    蘇軾與秦觀都明白,嚴大人的傷情,傳太醫已是無效,他們只想陪嚴大人最後一程,均是淚眼婆娑的點點頭道:「我們一定會的!」

    「要留清白在人間!咚」嚴大人向大殿上方怒吼一聲後,手就無力的垂下,與地面接觸,發出咚的一聲,這一聲讓人忍不住心神一顫,彷彿寺廟的鐘聲一般,回音一記一記清清楚楚地撞在文武百官的心坎上,讓他們心神劇裂,疼的說出話來,眸子淚光閃爍

    「嚴大人」數位大人看著眼睛閉上的戶部尚書嚴大人,大聲哭喊道。

    安王為首的官員,都不忍心看如此慘景,悄悄撇過頭去,而安王如鐵石心腸般依舊面不改色,淡淡的望著已死的嚴大人。

    嚴成嚇的早已是手腳不停的哆嗦著,眼神閃過愧疚之色

    「退朝,給朕退朝!」老皇帝強忍著淚水沒有灑出,怒吼的拍著龍椅道,接著轉身而去,因為皇帝也需要發洩,可卻不能表現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他心中暗暗發誓,嚴愛卿,這個仇,朕一定會替你報的!

    嚴成被這皇帝突然的怒吼,終於下的尿了褲子

    毒辣,真他媽的毒辣,安王第一個目標選擇的是嚴大人,無非就是利用他的高潔與清廉,用「清白」二字詆毀他,激怒他,高潔的他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趙子文本想幫嚴大人,可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無奈這嚴大人要以死明志,給各位大臣敲響警鐘,他如今做得只能是惋惜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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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接旨

    「少游,我們先將嚴兄送回夏府吧,皇上等下會下旨處理此事的,」蘇東坡深知皇帝的心思,皇帝一時悲憤,直接退朝,清醒時就會立刻處理此事,皇上應該會好好厚葬戶部尚書嚴大人的。

    秦觀抹了把眼淚,哽咽的點點頭,輕輕的將嚴大人的屍體抱起,步伐沉重的向大殿外走去

    對於以死明志的嚴大人,文武百官無比的欽佩,均是跟在身後,想送嚴大人一程,而安王也是跟在他們身後,抹著眼淚哽咽道:「嚴大人,是小王我錯怪你了,」王爺跟上,自然他黨派的官員也逐個跟在身後。

    安王神情悲切,可文武百官誰不知道他的性子?他是間接殺嚴大人的罪魁禍首,如今還裝出一副憐惜嚴大人的樣子,這樣更是讓蘇軾眾人深惡痛絕,恨不得群起而攻之!

    懷王率領他黨派的數位官員跟在蘇太師的身後,懷王對以死明志的嚴大人甚是佩服,若是大荊再多幾位如此清廉愛國的官員,何談朝政不穩,民心不亂?

    「哼」懷王看著這誣陷嚴大人,致使其喪命的安王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很不屑的輕哼一聲。

    文武百官有順序依次走在皇城內,一條長長的隊伍宛如蜿蜒曲折的山脈,直達皇城之外的嚴府

    趙子文擊破安王挖空國庫的陰謀,老皇帝又讓兵部尚書許大人監管修築長城,讓安王損失一名得力助手,本以為今日會是大獲全勝,沒想到安王留有後手,污蔑戶部尚書嚴大人盜取庫銀,詆毀他的清白,逼的高潔的他撞龍柱而死。從而使得老皇帝損失一名近臣,這樣一來,今日的交鋒,安王要略盛一籌。

    朝堂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趙子文第一次這麼親身經歷過。今日他輸給安王,並沒有感到沮喪,沒有失敗,何談成功?只有經過一步步的鍛煉,才會是最終地贏家。

    「安王。我們的戰鬥,現在才真正的開始!」趙子文站在隊伍的最後,遠望長長的隊伍,冷冷道,一種霸氣的威嚴由從身體中散發,籠罩著整座皇城,久久沒有散去

    嚴府地大廳中,白綾隨處可見,一個上好的檀木棺材擺在大廳的正中央,棺材周圍圍著文武百官。他們表情皆是淒涼悲傷,可不用想也知道,很多人是做作出來的,尤其是痛哭流涕的安王,簡直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風起雲湧,暗潮湧動,京城多數官員為求家人平安,都將子女遠離京城,這也是李易安為何會在杭州居住地原因。秦觀與蘇軾自然在京城是沒有什麼親人在此,都將家人遠離危險的邯鄲,而是戶部尚書嚴大人更是如此,不過蘇軾好歹有個孫女蘇小妹陪伴,而嚴大人府中只有丫鬟與家丁

    可見嚴府的淒涼慘狀,無人為他披麻戴孝,更可氣的是,多數的丫鬟與家丁聽聞老爺已死,更是見風使舵的竊取府中財物。收拾行禮,離開嚴府,順便說一句,嚴大人生活儉樸,他們都是忿忿離去

    趙子文站在大廳的角落中,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他一路跟來。只是想送送這位清廉高潔的嚴大人。他還覺得對不起這嚴大人,畢竟平日足智多謀的他。沒有挽回今日的敗局

    「趙小哥,你怎麼也跟來呢?」淚眼婆娑地蘇軾注意到角落的趙子文,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

    趙子文神色也頗為悲傷,畢竟他沒有救到這嚴大人,輕歎一聲道:「我來送嚴大人一程」

    蘇軾猜透這趙將軍的心思,搖頭道:「當時安王突然發動陰謀,任誰也無法及時反應過來,再說趙小哥在朝中還無一官半職,而人證物證俱在,你也救不到嚴兄」

    趙子文苦笑,他的確無什麼官職,做擔保是不可能的,替嚴大人解圍要講證據,他剛才身在朝堂,而安王人證物證俱在,他從何處找證據,他本打算是皇上暫時將嚴大人關押後,他再去尋找證據,替嚴大人辯駁,可沒想到這嚴大人如此高潔

    蘇東坡停頓半晌,老眸又是射出冷冷殺意,直向安王看去,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只恨有些陰險小人,太過卑鄙!」

    如今嚴大人已死,這安王還跑來惺惺作態,典型就是要讓嚴大人死不瞑目,可見他的陰毒真是無人能比,在場的官員看著老淚縱橫的安王,都是忍不住渾身打著冷戰。

    安王掃視他對立的官員一眼,眼神中閃過若有若無地冷意,彷彿在告訴這些對頭,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嚴大人就是你們最好的典範!

    懷王嘴角一撇的與這安王對視一眼,根本不懼怕他,而是對他更加不屑,只會耍陰謀,現在又想用淫威震住在場的官員,真是個小人!

    李格非眼神複雜的站在檀木棺材旁,也不知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趙子文略為一思量,就猜到這李大人是在想要不要將安兒與李這個小魔王送出京城,如今的形勢,風雲萬變,他不得不考慮好家人的安全。

    趙子文忍不住輕歎一聲道:「唉,我令願當趙將軍,也不想呆在這朝堂的明爭暗鬥中」

    蘇軾能夠明白他地感受,苦笑道:「人生就是如此,往往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這句話暗指趙子文一定會陷入這黑暗官場的鬥爭,趙子文怎會不知?老皇帝大發雷霆的拍案直接退朝,而對安王的仇視也更日益加深,也許這幾日宰相之位就會馬上扣在他頭上,徹底的融入這沒有硝煙的戰場

    「一切地名利與財富只是望眼浮雲,」趙子文看著大廳外蔚藍地天空,自言自語道。

    蘇東坡聽後,沒有太大的驚奇,心中暗道,他既然不願當趙將軍,就早已說明他淡泊名利,他追逐地應該是平淡幸福的生活

    「皇上有旨!」驟然間,一聲唱喏從嚴府大門外傳來,大廳內的文武百官立刻齊齊走到花園的青板石路上,齊齊跪下。

    只見安公公拿著聖旨,走進院府門內,高聲道:「嚴大人親屬接旨」

    「這個安公公,嚴大人在京城無親屬,不如我代嚴大人接吧,」秦觀眼圈紅紅的低聲道。

    「咳咳」安公公尷尬的咳嗽幾聲,接著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戶部尚書嚴正清一身清廉,為大荊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今日為奸人所害實乃大荊之不幸,朕定會徹查此案,以還嚴愛卿公道,今封戶部尚書嚴正清為護國公,代以永傳!」

    當聽到奸人所害,安王嘴角一抽,也是,這安王貴為王爺,這皇家聖旨上將他罵為奸險小人,他沒抽風就算不錯呢,單膝著地的趙子文關注到安王的神情,不禁冷笑一聲。

    護國公?而且封號永遠傳於大荊後世,所有大臣瞪大眼睛,這是何等的殊榮,皇上真是皇恩浩蕩

    老皇帝聖旨上面說的徹查此案,可他心知肚明是安王所為,可老皇帝沒有什麼證據,而如今聖旨上沒有提及嚴成,想必是要饒他狗命,好從他身上找到線索,治這安王的罪,趙子文心中不停的思量著聖旨的隱含之意,可安王是這麼蠢的人嗎,這嚴成絕對活不過幾天。

    「微臣代嚴大人領旨意,謝皇上的恩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秦觀眸子已被淚水覆蓋,嚴大人能得到護國公的稱號,也可祭他在天之靈,秦觀感動的接過安公公手中的聖旨,哽咽的道。

    多半的文武百官向聖旨叩首,感動的高呼道:「皇上聖明!」

    看著嚴大人的檀木棺材就擺放在大廳之中,和這群為嚴大人請命的大荊官僚,安公公欣慰偷偷轉過身,抹去眼角的淚水。

    「趙子文接旨,」驟然間安公公又從身後的太監端的金盤中拿來一份金燦燦的聖旨,尖聲唱喏道。

    兩份聖旨?所有官員,包括安王和懷王都是張目結舌,至大荊有史以來,還未出現同時兩份聖旨連傳的,眾人怎能不吃驚?更不知道單獨給這書僮下的是什麼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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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走馬上任

    趙子文更是沒什麼表情,因為他早已猜到這老皇帝下的什麼旨,真正的戰爭,真正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秦觀與蘇軾相視一笑,他們盼望的就是這份聖旨

    安公公對驚訝無比的眾人,沒有多少奇怪,畢竟兩份聖旨連傳,大荊確實沒有過,他面不改色,尖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不可一日無相,大荊宰相之位已空缺多年,而趙子文滿腹經綸,學富五車,論謀略,無人能及,今日便任趙子文為大荊宰相,治理大荊,安撫民心,若有人異議者,立斬不赦!」

    這個聖旨宛如閃電般直劈在場的各位大臣的腦門,他們腦中嗡嗡作響,半天說不出話,都是張大著嘴吧,久久無語,安王蠕動著嘴唇,氣的老臉發青,卻是半天不敢說話,因為立斬不赦四字,安公公說的是最重的,彷彿是在警告他一般,再說有誰敢違抗聖旨的?安王也只能忍著怒氣,接受這個現實。

    大荊的宰相,年紀最小的也是四十歲當的大荊宰相,二十歲就當宰相,而且還是從一個小小書僮直接蹦到宰相,這跳級跳的也太快了所以眾人的吃驚不已也不是不無道理,不過這書僮的謀略的確過人,見識也長遠,他們如今做的也只能夠接受,畢竟皇上都發下狠話,說敢有異議,立斬不赦!

    懷王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而是上下的打量著這名不見經傳的書僮,雖然他也佩服這書僮的見識與謀略,可畢竟他才這麼小的年紀,真的能勝任這宰相之位嗎?

    這就當宰相呢?趙子文掃視這文武百官,雖然他知道聖旨的內容,心中還是不禁愕然道,他也想早點幫八皇子奪嫡。早日完成這件事,也早日退出這黑暗的官場,過著平平淡淡地生活,不過做宰相以後該幹什麼?鉤心鬥角?拉黨結派?

    「趙大人,你還不快來接旨?」安公公看著正在發呆的趙宰相,微笑道。

    趙子文心中思量著以後做宰相的打算。聽到安公公的話,連忙站起身,接過安公公手中的聖旨,單膝著地道:「謝皇上恩典!」

    蘇軾與秦觀欣喜的緊握著手掌,他們相信只要有趙子文趙宰相助他們一臂之力。除逆賊,安民心,為嚴大人報仇這一切地一切絕對不是夢想。

    「皇上聖明!」蘇軾協同秦觀李格非二人,興奮的高呼一聲,隨即蘇軾黨派官員欣喜的跟著高呼,蘇大人一向看人比較準,而且趙宰相也在朝堂之上表現非凡,所以他定能幫助八皇子成功奪嫡,除去亂臣賊子,以正朝綱!

    「趙大人。皇上讓我提醒你,今日你便是大荊宰相!」安公公臨走前,不忘在趙子文耳邊叮囑一句。

    瞬息萬變,兩份重磅炸彈般的聖旨依舊迴響在文武百官的耳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就是如今大荊地宰相,趙子文?文武百官又是打量這名不見經傳的大荊新任宰相,希望皇上沒有看走眼,聖旨已下,無人敢反駁。他當宰相已成定局,更多的官員更是巴結這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宰相。

    「各位大人,我們還先辦完嚴大人的喪事吧?」安王冷冷的看著阿諛奉承的各位官員道,眼角的餘光也掃視趙子文一眼,既然已成定局,他也沒多說什麼,而且對這年紀尚小的宰相趙子文,他認為這曾經為書僮的他能有多大地能耐?他相信這小宰相注定是下一個戶部尚書嚴正清!

    「是是是」幾位外交官官員害怕這安王歹毒的手段,連忙屁顛屁顛的奔進大廳。送嚴大人最後一程。

    蘇軾,秦觀與李格非也不忘慘死的嚴正清,高興一小會兒,又黯然的走進大廳內

    整個大廳又是悲傷一片,蕭條的情景依舊持續著

    趙子文得到這宰相之位後,並沒有太多的興奮,依舊神色嚴肅的站在角落中。安王是個狠角色。而且那個安王世子到現在還未出現,能不能鬥的過他們。還是個未知之數,如今做地只能步步深思熟慮

    「噔噔」清脆的馬蹄聲在皇城的街道上「噔噔」的響著

    而馬車內坐著兩男兩女,一位長的比較可人的少女,上下打量著一襲白衫,黝黑俊朗的男子道:「夏哦,子文,你真的當上大荊的宰相呢?」

    夏萍不能確認趙子文當了宰相,所以不敢喊他地奴才名,若是讓大荊官員知道有人喊大荊宰相為奴才,這可是會坐牢的,她對剛才的失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當上宰相的人自然就是趙子文了,他點點頭道:「嗯,是當上宰相了!」

    「不會吧,」夏文登當初還以為這趙子文開玩笑,見他神色嚴肅,沒有半點嬉皮笑臉之色,瞠目結舌道。

    坐在夏萍身邊的夏雨晴輕輕道:「我相信子文!」

    夏萍已知道她的身份,對趙子文當宰相,開始地確難以接受,後來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她地原因,所有沒有再大驚小怪,也點著小腦袋道:「我也相信子文!」

    「好吧,我也相信!」夏文登苦著臉勉強答應道。

    趙子文苦笑的沒有說話,畢竟他還沒有正式上任,只有文武百官知道他即將出任宰相之位,一個年紀才二十地小書僮連蹦無數級的當宰相,確實很讓人難以接受,他們不相信也實屬正常。

    「子文,我們這是要去哪?」夏文登打個哈欠道,一早就被這不知道真假的宰相大人拉進馬車,他也沒睡上個好覺,哈欠連天的喃喃道。

    趙子文正色道:「去皇上賜給我的府邸!」

    「哇,子文,你有府邸了,」夏萍捂著小嘴興奮道。

    「你這丫頭,大驚小怪,」大小姐嗔怪的看一眼趙子文道。

    「人家為子文高興嘛,」夏萍手又舞足蹈道:「也不知子文的府邸有沒有夏府大」

    趙子文坐在夏文登旁邊,兩個人趕著馬車疾使向前進去,皇帝賜的宅子,趙子文也沒去過,只知道座落在東真門附近,規模不小。他在京中雖已待了有些時日,卻還沒有好好逛過京城,今日趁著閒暇功夫,倒也不急著趕路,駕著馬車慢慢悠悠行去,就當作城中漫步了。

    眼瞅著東直門大街就要走穿了,剩下的幾間都是些年代久遠,屋瓦破爛地府第,卻一直沒見到大荊宰相趙大人的雄偉豪宅,夏文登更是肯定這趙子文絕對在忽悠!

    「到了,」終於快要街道的盡頭時,趙子文眼見一塊府邸的牌匾,呼喚兩位小姐道。

    夏雨晴與夏萍急忙抬頭望去,只見那大街快到盡頭處,有一處朱紅的暗門,比平常人家的院門略寬略高,外牆牆壁粉灰脫落,露出紅一塊,青一塊的,屋頂橫樑上的紅色玻瓦大部都已破損,慘敗不堪,在這豪宅滿地的東直門大街上,這小破屋一座,簡直就是毛毛蟲與鳳凰的差距。要不是門上懸掛一個牌匾,趙府,還真認不清這。

    「子文,子文!」正覺得失望的夏萍一陣高興的喊道:「子文,你快看,這是你的府邸吧!」

    「就是這個破院子?」夏文登白眼一翻道。

    趙子文不以為意大哈哈笑道:「這是後面,你激動個什麼?」

    「噗嗤」夏雨晴與夏萍都是捂嘴笑出聲來,夏雨晴看著這宰相大人嬌嗔道:「你這人,人家走的都是正門,你偏偏要走後門幹什麼?」

    「做人要低調!」趙子文看著大小姐嘻嘻笑道。

    夏文登白眼直翻,憤憤道:「你若是低調,還做個宰相幹什麼?」

    趙子文也是有苦說不出,要是文武百官知道他入住宰相府邸,他們非把這門檻踏破不可,還是先偷偷進去比較好,沒有回答的率先推門而入一馬當先,推開那院門,剛踏入一步,久積的灰塵便撲面而來,嗆入他口中鼻中,將趙宰相淋了個土頭土臉。

    「咳,咳——」趙子文急退了一步,連忙拍去身上的灰塵。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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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懷王來訪

    「別動!」夏雨晴就站在他身邊,見他舉動,急忙輕喚一聲,取出懷中絲帕,細細擦拭他臉龐上的灰塵。

    看著大小姐眸子盈盈的目光,眉目如畫,溫柔賢淑的樣子直把趙子文看的心神一蕩,要不是這該死的夏文登在此,他非要拉著這大小姐溫存一番,該死的電燈泡,他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

    夏文登幸災樂禍道:「叫你走後門吧,哈哈」夏萍也是捂著小嘴,跟著笑的花枝亂顫

    見他灰頭土臉,模樣怪異,大小姐再也忍不住,摀住小口嬌笑了起來。

    趙子文忿忿不平的看著這幸災樂禍的三人,他今日來此,是想在京城安個家,畢竟在書院長住不是那麼回事。

    笑完之後,四人向前慢步行走,「哇,好大一個園子!」夏萍的一聲驚叫,驚醒了其餘三人。趙子文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急忙繞過後門的閣樓向後望去。

    正面對著他的,是一個大大的花園,足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四周紅磚青瓦,砌著高高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邊。園中花台亭榭,小橋流水,應有盡有。只是由於多年未有人修剪,早已花枝零落,雜草叢生,唯有泉水叮咚叮咚的聲響,激盪在眾人心上。

    「好大的府邸,」夏文登忍不住稱讚道,更是驚奇這書僮難道真的一飛沖天,當上這大荊的宰相?

    夏雨晴看著趙子文抿嘴輕笑道:「宰相大人,你真的沒有騙我們!」

    這裡是後花園,前面定然還有內宅,前廳,廂房,前花園,真是一處不折不扣的豪宅,趙子文心中不禁開心的想到。畢竟在京城有個家還是比較好的,等風平浪靜後,到時把凌兒和寶兒都接到京城,享享齊人之福,嘖嘖,幸福的生活呀

    「子文,你在想什麼呢?」夏雨晴見這宰相大人。嘴角掛著淫笑,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下流的事,夏雨晴俏臉粉紅地嬌嗔到。

    趙子文沉醉在他的夢想生活中,聽到大小姐的話,下意識道:「哦,雙飛」

    「雙飛?」夏萍歪著小腦袋。嘟著小嘴道:「子文,你又想和誰雙宿雙飛呀?」

    大小姐嗔怪的看了這趙宰相一眼,都身為一國宰相了。還惦記著兒女私情

    還好大小姐不知道,趙子文偷抹下額頭的汗水,剛才他夢想著將小姐與書僮一齊推倒,一個豐滿迷人。一個嬌俏可人,多偉大的夢想

    夏文登四周欣賞著宰相府邸的美景。當聽到這雙飛二字,他白眼立刻一翻,他與趙子文接觸地久,自然明白雙飛二字的意思,心中憤憤,如果他當宰相,大荊的女子,可就遭殃呢!

    「咳咳」趙子文看到夏文登還在身旁。也不好打趣這二位小姐。話題扯開道:「我們去前廳和廂房看看,過幾日我們就從書院搬到這來!」

    夏萍立刻拉著夏雨晴的小手。手舞足蹈道:「小姐,我們去選廂房去!」

    「這府邸廢棄多年,還需要打掃一番,」趙子文破壞這兩位小姐的興致,苦笑道,當初蘇軾也告訴他皇上將宰相府邸賜予他,並且說這宰相府邸已空置多年,讓他請幾個下人打掃一番,可趙子文不是個喜歡人伺候的主,也沒去想招丫鬟和家丁,便決定今日帶著三人來打掃一番。

    「好你個小子,原來是把我們拐騙過來,替你打掃府邸地,我要掐死你,」還未睡醒的夏文登,睜開濃濃的黑眼圈,怒吼著作勢要朝他撲去。

    「文登,這是子文地府邸,如今又沒有丫鬟,打掃的事當然由我們來做,總不能任由其不管吧?」夏雨晴為趙子文辯解道。

    夏文登嘴巴一撇道:「姐姐,你還沒嫁進趙家,怎麼就胳膊向外拐呢?」

    夏雨晴心中早已認定趙子文就是他為過門的相公,這府邸也便是她的府邸,她聽到文登地話,彷彿心思被人拆穿一般,俏臉火燒的向夏文登追去,羞不可耐道:「討打!」

    「咯咯」夏萍看著追逐地少爺和小姐,捂著小嘴開心的笑著,因為無盡的殺機讓她每日生活在惡夢中,她也想有個真正的家,趙子文能永遠保護著她,今日能夠來這宰相府,最開心的也事她呢!

    這蘇軾所說的豪宅,果然不假,這宅子佔地寬廣,設置華麗,樓宇層層疊疊,光大小花園就有三個。除了前花園和後花園,內宅居所之中還有一個稍小的花園,專供內宅裡最親密的人欣賞把玩地,四人皆是迷醉在寬大地府院中。

    四個人從後門一直往前逛,到了前面,只見庭院深深,樓道開闊,與那後門的狹窄直有天壤之別。四人從大門穿出,往前一看頓時呆了一呆,原來此處正對皇城內,皇城內連綿不絕地宮殿,正中心威武的太和殿高高的聳立在眼前。

    趙子文轉頭往自家門前看去,只見這正門大朱紅漆,橫樑寬廣,足可以並排推入五嶄轎子,門楣之上,高懸著兩個大字——趙府!兩座精巖雕刻而成的石獅子,直有一人來高,立於兩旁,甚是威武。

    「大小姐,我們的家怎麼樣?」趙子文看著吃驚的大小姐,嘿嘿笑道。

    夏萍興奮的點頭插嘴道:「子文,我們家好大哦!比杭州的夏府還要大上兩三倍!」

    我們的家,夏雨晴聽的羞紅滿面,可意識到「大小姐」三字時,他又羞又氣的跺下腳道:「你都貴為大荊,怎麼還叫我大小姐,不准你以後這麼叫!」

    趙子文騷騷一笑,在大小姐耳邊悄悄道:「書僮征服大小姐,嘖嘖刺激呀!」

    「你」大小姐臉似火燒,晶瑩的耳垂都粉紅一片,又羞又氣急急的跺下腳道:「你這個壞東西!」大小姐越聽越覺得羞不可言,轉過嬌軀,直接向大廳內躲去

    「子文,你又欺負小姐,」夏萍嬌嗔一句道。

    夏文登對這無恥的書僮,不對,是無恥的宰相,徹底的無語,白眼一翻的,偷偷溜到花園中欣賞宰相府邸的美景,也好找借口偷懶。

    「噔噔」驟然間,輕微的腳步聲在正門前響起,趙子文剛要說話間,門外已經行來一人,這男子粗獷的臉龐,如同雕塑般剛毅,一襲黃色緞袍,龍行虎步,威嚴十足。他身後跟著幾位侍衛隨從,皆是便衣簡裝,緊緊跟在他身後。

    這就是第一位拜訪的客人?趙子文一愣神後,連忙笑著迎上前去迎接道:「懷王爺,您怎麼來了?」

    懷王卻似沒聽到他的話般,視他如不見,而是眼神直直愣愣的盯在他身後,片刻後才向趙子文開口笑道:「本王在府中聽道你府中的動靜,便來拜訪下趙大人「

    趙子文微微一怔,立刻明白這懷王定是知道夏萍的身份!他心中驚詫這懷王怎麼也知道的,也擔心他會不會對夏萍下毒手,卻是依然面不改色笑道:「懷王的府邸也在這附近?」他只知李格非與蘇軾的府邸在他府院兩旁,只隔著一道牆,還不知道這懷王的府邸也在附近。

    懷王忍不住的偷偷的打量著這多災多難的大荊公主,可他也不願多看,免得讓人起疑,轉過頭對著趙子文笑道:「本王的府邸本就是你的對門」

    夏萍緊張的拽著衣角,深怕這懷王對她有殺意,突然暗下殺手,連忙躲在趙宰相的身後,頭也不敢抬的低著螓首

    趙子文對著夏萍微微一笑,大手緊緊握住她的纖手,向懷王故作驚訝道:「原來王爺的府邸在對門呀,那以後王爺要要多多照顧呀!」

    懷王沒有再多看夏萍,畢竟她的身份如今,誰都不敢公開,這可是關於大荊皇室的百年聲譽。懷王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這是老皇帝的風流債,而夏萍在整件事情中是最無辜的,如今承受如此的磨難,懷王心中都頗為憐惜他,眼中忍不住閃現慈愛的光芒。

    見這懷王的神色,趙子文才長舒一口氣,還好這壞王心胸寬闊,明白事理,沒有這安王的歹毒心腸,不然同時應付兩位王爺,到時真是腹面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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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赴宴

    本以為世上沒有親人的夏萍,當感受到這位王叔眸中慈祥的目光,不禁嬌軀一顫,差點要落下淚來,可她明白,這位王叔雖然是個好人,可如今的形勢,他們只能當作是陌生人,夏萍默默承受內心的痛苦,咬著銀牙,緊緊的握著趙子文的手。

    「咳咳這個,王爺,你到我府中,是不是有其他事?」趙子文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咳嗽幾聲道。

    懷王回過神來,豪爽的笑道:「本王是來請你今夜到我府中一聚!」

    趙子文猶豫半晌,畢竟懷王支持的是六皇子,而他支持的是八皇子,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也不能同時豎立安王何懷王兩個敵人,所以他本打算應該盡量不與他產生摩擦就行,如今這懷王放下面子親自上門請他過府,他是不得不答應。

    「嗯,謝王爺厚愛,今夜我一定準時赴約!」趙子文向懷王抱拳笑道,這懷王為人寬厚豪爽,即使不能成盟友,交個朋友也是行的!

    懷王也沒想到這即將上任的宰相也如此豪爽,哈哈一笑道:「宰相大人果然快言快語,」不過懷王說完這句,就覺得十分彆扭,老臉不由的一紅,這趙子文年齡確實太小,叫他宰相大人,感覺頗為不倫不類。

    夏萍對著這位慈祥的王叔,心中已無恐懼,看著他有點尷尬的神色,聰穎的夏萍躲在趙子文身後,捂嘴偷笑,一個二十歲的小書僮當宰相,真是史無前例,任誰也不敢相信

    趙子文訕訕一笑,也沒多說什麼,現在還得去幫大小姐打掃府邸,與這懷王的話。還是留到晚上再說的好。

    懷王掃視宰相府邸一眼,笑道:「趙大人還沒有請下人吧,這府邸多年空置,灰塵滿屋都是,不如讓我府中的下人幫你打掃一下,如何?」

    兄弟,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趙子文連忙嘿嘿笑道:「多謝王爺!」

    懷王可氣的擺擺手,命令身後地侍衛,將府中的丫鬟家丁全部喊來,來了一場家丁丫鬟總動員

    大小姐性子急,早就在大廳之中開始打掃,突然到來的數十個丫鬟家丁把大小姐嚇一跳。轉念一想就知道是這趙宰相所為,這麼大地宅子滿是灰塵,來這麼多幫手。大小姐當然高興都來不及,她便親自帶隊,與王府的家丁丫鬟一起收拾,夏萍也來了興致。四處指點該如何佈置,忙的不亦樂呼。把趙子文晾在了一邊

    「哦,趙大人,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懷王站在大廳外,突然想起一件事,臨走前囑咐他道。

    不會是今晚六皇子也要來吧,趙子文揣摩著這懷王的心思。今日懷王請他過府。應該是想巴結他,讓他加入輔佐六皇子的行列。他不緊不慢道:「王爺請說」

    懷王神色凝重地,向趙子文靠近兩步,四周掃視一眼,才緩緩道:「你知道你後門所對的是誰的府邸嗎?」

    見這懷王表情嚴肅,趙子文心裡一咯噔,愕然道:「你別跟我說,是安王的府邸?」

    「哈哈」這宰相大人說話頗為有趣,懷王放聲大笑,半晌後,他又正色的點點頭道:「就是安王的府邸!」

    我靠,不會吧,這安王怎麼會在宰相府後面,這皇帝老頭兒會不會給我選府邸,分明就是給這安王背後捅刀子地機會,趙子文心中叫苦連連,安王與他勢同水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玩背後偷襲。

    「趙大人,請放心,若是安王敢有異動,我必定會幫你!」懷王刀削的臉龐,沒有一絲笑容的嚴肅道。

    如今還真要和這懷王打好關係,要是這兩位王爺來個前後夾擊,我非死翹翹不可,趙子文心中一思量,連忙笑道:「多謝懷王,若是懷王今後有什麼事,也可來找我!」

    在官場,無非也是互相利用地關係,趙子文深知這一點,不過多一位朋友,就少一位敵人,所以今夜這個宴席是非去不可。

    「好,趙大人真是豪爽,那我今夜在府中恭迎趙大人!」懷王還記得上回數位皇子和安王還包括自己都請這趙大人過府,他卻誰都沒去,竟跑去禮部尚書李格非的府中,無數人對此都是大跌眼鏡,懷王自然也不例外,他本打算就此作罷,沒想到皇上不顧大臣的異議,直接封他為宰相,這讓懷王不得不重新估量這位曾經為書僮的趙大人地能力,所以希望能拉他入支持六皇子的黨派。

    趙子文微笑地點點頭,目送著懷王的離去

    前幾日戶部尚書嚴正清的死,雖然嚴大人已厚葬,可給整個朝廷官員都都帶來了不小的打擊,文武百官都是面帶陰霾數日,而趙子文卻是個例外,官場就是官場,生活就是生活,他從來都不會將兩者混為一談,官場去明爭暗鬥,而生活還是如往常一樣——享受生活,蘇軾秦觀對此是對趙子文佩服不已。

    「子文,安王是不是就是那個派殺手刺殺我的人?」夏萍不知何時,走到趙子文身邊,輕輕道。

    肯定是這小丫頭偷聽到他們的講話,趙子文也無需在隱瞞她,摟著她的柳腰道:「不用怕,相公我永遠都會保護你!」

    趙子文沒有正面回答,也相當於是默認了,夏萍亮晶晶的哽咽道:「子文,我好想去看看爹爹!」

    這小丫頭什麼都知道了,畢竟懷王只有一位女兒,而安王要刺殺她,她身為皇室之女,也只能是老皇帝地親身骨肉了,也就是她已經知道她地身份是大荊公主

    趙子文苦笑的沒有說話,如今地形勢,不能出一點差錯,他不可能讓夏萍去冒這個險,更重要的事是,老皇帝恐怕不願見她,也許是因為愧對他們母女,也許是皇家聲譽,他也猜不透老皇帝的心思,到底是女兒重要,還是皇家聲譽重要?

    「夏萍,會有機會看見的,」奪嫡之爭,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趙子文如今做得也只能安慰這個可憐的公主。

    「嗯,」夏萍哽咽的點點頭,將螓首埋進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男子的氣息和清晰的心跳,心中才釋然許多,溫馨的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恆

    「登徒子,就知道欺負人,」在大廳指揮家丁丫鬟打掃的夏雨晴,不經意的瞟見摟著夏萍柳腰的趙子文,忍不住俏臉微紅的嬌嗔道。

    看來住在這個宰相府,很難住的安心,說不定這安王就從背後玩陰的,趙子文摟著這個可憐兒,她玲瓏的嬌軀和淡淡的體香都沒有使趙子文分心,而是在不停的想著該如何對付住在後面府邸的安王。

    夜幕降臨,整個皇城漆黑一片,宰相府邸經過大小姐精心的打掃,已是煥然一新,廂房,大廳,花園都乾乾淨淨,清新自然,看著這京城的新家,夏萍與夏雨晴早已是忍不住的將書院的行禮全部拿來,直接住進整理好的閨房中。

    皇城的街道上大多是文武百官的府邸,秦觀與蘇軾的府邸將宰相府夾在中間,正門對著的是懷王府,後門所對的是安王府,完全四個府邸將他圍在中央。

    夜黑風高,趙子文與大小姐他們選好廂房後,便應約去懷王府中,他一出正門就能看到偌大的府院呈現在眼前,正門大朱紅漆,橫樑寬廣,門楣之上,高懸著三個大字——懷王府!王府圍牆有三米之高,兩座精巖雕刻而成的石獅子立於兩旁,甚是威武。

    「趙大人,我家王爺已等候多時,」敞開的王府大門前,站著一位笑容殷殷的管家,他見這趙宰相一出門,便直接快步前來恭迎道。

    趙子文點點頭,就跟在這管家身後,逕直的向王府內走去

    走入王府大門,鬱鬱林木掩映中,只見一面月牙形的小湖展現眼前,走上長橋,便像走入了一幅美麗的山水畫,風拂碧水,林樹爭艷,洲上的亭台樓閣與湖光山色交相輝映,趙子文跟在管家身後,穿過長橋就直接來到王府的大廳之中。

    「趙大人,你可終於來了,本王等的真是心急呀,」懷王依舊一襲黃袍,性格豪爽的他,毫不顧忌的放聲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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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試探
    趙子文抱拳笑道:「王爺真是太客氣了」

    「趙大人快請坐,」懷王笑著將他領進大廳之中,指著一個上席道。

    趙子文一踏進燈火通明的大廳中,就見一位穿著黃衫,頭戴紫金冠,眉目清秀,身材卻有點臃腫的偏胖男子早已是坐在主席上。

    「微臣參見六皇子殿下,」趙子文不用想也猜到這就是懷王輔佐的六皇子殿下,他不緊不慢的施禮抱拳道。

    六皇子微胖的臉頰滿是笑容的奉承道:「這位就是新任的宰相大人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沒想到趙大人如此年輕就能當上宰相!」

    據說這六皇子是出了名的外交家,總喜歡與人搭訕,拍人馬屁,而且很會揣摩人的心思,今日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趙子文被他的一頓馬屁拍的暈乎乎的,心中不禁笑道。

    「殿下貴為皇子,乃是人中之龍,更是無人能比,」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六皇子喜歡外交,肯定受用,趙子文眼神狡黠的笑道。

    見二人剛一見面就對拍馬屁,懷王聽的哈哈大笑,「不要光顧著說話,趙大人,快請入座。」懷王笑著岔開話題,拉著趙子文盤腿而坐。

    席上,酒是上好的玉瑤春,菜是宮廷御廚親手所製的御膳十八席,可見這六皇子與懷王對這趙宰相的厚待!

    一番阿諛奉承後,三人各自坐在席位上,誰都沒有打破寧靜

    懷王見半天無動靜。都是各自品酒,輕輕擊了擊雙掌,大廳之內絲竹聲悠然響起。一群近十個姿容俏麗,垂著燕尾形髮髻,穿著呈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飛鴻地舞進殿內,載歌載舞,做出各種曼妙地姿態,教人神為之奪。

    趙子文知道這六皇子用的招數。可還是情不自禁的沉浸在這歡樂的海洋中

    樂曲聲漸漸轉弱,那十名美女婀娜多姿的向正中聚合,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十名美女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們輕盈優美、飄忽若仙地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們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少女以右腳足尖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十名美女圍成一圈,玉手揮舞,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少女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懷王與六皇子忍不住讚道:「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趙子文聽得好笑,這首曲子也不知這懷王和六皇子聽過多少遍了,他們玩這招,也無非就是挑起自己對這幾位舞姬的佔有慾

    他裝作沉迷其中般的沉醉道:「若是再能看上一遍天上舞。那真的就是不枉此生呀!」

    懷王與六皇子對視一眼。他們已經說的夠誇張了,這趙宰相說的還要誇大,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知剛才沉迷其中的樣子是不是他裝出來的。

    六皇子向其中一位舞姬使了個眼色,那位舞姬頓時俏臉嫣然地坐到趙子文身邊,嬌柔道:「大人,我來為你斟酒吧?」

    眼見其他九位舞姬盡數離去,趙子文忍不住感歎這六皇子真會揣摩人的心思。懷王衷情於一位女子。自打王妃病逝後,他孤家寡人到現在。所以絕不會要舞姬相陪,而性格外向的六皇子不要舞姬相陪,無非是想讓趙子文感到一種優越感,高興下也許答應他們提出的請求。

    這舞姬已坐在他的身旁,他根本連拒絕的份都沒有,看著這長的頗為妖媚的舞姬嘿嘿笑道:「姐姐多大呀?」

    這一句讓六皇子與懷王聽的一楞,接著就是哭笑不得,這趙大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還以為會說謝謝,或者輕薄之類的話,這一句讓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

    這舞姬也是微微一怔後,嫵媚地嬌嗔道:「大人,你怎麼能隨便問奴家的年紀呢?」

    她雖不是什麼國色,可身材卻是成熟驕人,都跟這蘇小妹有一拼,胸部豐挺,如連綿的山峰,臀部渾圓結實,似是堅韌地磨盤,前凸後翹,勾人異常,她不停的向趙子文挪動著,湊在趙大人身邊扭動腰肢,拿豐滿的胸膛滾圓地翹臀摩擦著他的身體。

    趙子文被這女子挑逗地慾火中燒,看著波濤洶湧地豐胸,嚥下一口口水道:「一定很大」

    妖媚女子嗤嗤一笑,她身著短裙,露出修長潔白的玉腿,隆臀輕扭,雙腿微分,露出裙裡若隱若現的風光,說不出的魅惑。

    趙大人雙手在舞姬身上大力摸索著,順著那柔滑的緞子直向下伸進袍子裡,握住那雪白的大腿,用力一捏,舞姬便哼了一聲,就像睡眠不足地波斯貓般攝人心魂。

    懷王與六皇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與舞姬打的火熱地趙大人,雖說男人皆風流,可這趙宰相到這從未來過地王府,根本一點拘謹都沒有,瞬間便何這舞姬打的火熱,還當著二人地面上下其手,他們都懷疑這趙子文是個有名無實的宰相,怎麼跟一個風流的紈褲子弟一樣。

    六皇子臉色不是很自然的道:「趙大人,若是你喜歡這位舞姬,我便將他送與你,如何?」

    趙子文嘿嘿笑道:「不好吧,我身子板小,經受不住呀」

    「大人」成熟惹火的舞姬,在他懷中忸怩的嬌嗔道。

    這還身子板小,都快趕上王叔呢!六皇子見這趙子文虎背熊腰,身材挺拔,古銅色的臉龐上有著刀削般的輪廓,簡直就是一位當武將的料,六皇子笑道:「不知趙大人正式上任後,有何打算?」

    「哦,這個嘛,」趙子文打個哈哈道:「能有什麼打算,不就是泡泡妞,聽聽曲嘛」

    這宰相嬉皮笑臉,根本沒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穩重與豁達,懷王都不明白這趙大人到底是何種性子,硬著頭皮哈哈笑道:「趙大人真是說笑了,你上任後,定然是要一展宏圖的!」

    趙子文只是希望能平平淡淡的過,何談什麼宏圖,什麼將軍什麼宰相,都是他不得已而當上的,懷王話語中的隱含深意,無非是要趙子文輔佐六皇子奪嫡,從而一展宏圖。

    懷王跟著附和的笑道:「趙大人身為大荊宰相,自然是志向遠大」

    六皇子與懷王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是套趙子文的話,而他身旁的舞姬拚命的為他敬酒,分明是想灌醉他。已數杯下肚的他倒是有幾分醉意,可人醉心不醉,哈哈笑道:「什麼宏圖,只要當個宰相,拿拿高俸祿,我就心滿意足呢!」

    懷王一時語塞,若是真像這趙大人所說,那他做宰相豈不是來拿這俸祿養家餬口的?

    六皇子善於揣摩人的心思,可今日碰上這趙大人,倒是猜不出他心中到底是何種心思,是裝瘋賣傻還是皇上真的看走眼?他微微笑道:「趙大人真是會說笑,不知趙大人有沒有見我其他的皇弟?」

    戶部尚書嚴正清朝堂之上撞龍柱而死,而趙子文當時是站在蘇太師一邊的,從此看來,他已與安王勢同水火,自然不會去幫三皇子,這句話問的巧妙,就是確定他是否甘心輔佐八皇子。

    「哦我先前見過八皇子殿下,」這個話題趙子文無法迴避,只得堆笑道。

    六皇子點點頭,倒沒有再說話,這趙大人與蘇軾與老皇帝的關係十分密切,又早與八皇子接觸過,看來巴不巴結他,已是無用,這趙大人定然是站在八皇子一邊,六皇子臉上不由露出一份悵然若失

    懷王性格爽直,聽著二人不停的打著啞謎,直聽的頭昏腦脹,便直接快言快語的率直道:「明人不打暗語,這樣說吧,趙大人認為我六皇侄有奪嫡的希望嗎!」

    還真夠直接的,趙子文苦笑,他對如今的局勢也有了差不多的瞭解,回答這個問題,倒是沒有什麼困難,不過一一概括,那真要講到天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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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平衡

   「這個不如我就說下六皇子殿下如今可能面對的困難,如何?」趙子文也很難說這六皇子能不能奪嫡,因為每位皇子都有希望,便說其他的話題道。

    六皇子眼珠子一亮,胖胖的臉頰立刻堆笑道:「趙大人請講!」

    懷王臉色也是一喜,畢竟他想看看這趙大人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趙子文沒有再逢場作戲般的佔這舞姬的便宜,而是嚴肅的沉吟半晌,良久才緩緩道:「六皇子殿下如今羽翼未豐,自然不能與安王何蘇大人比較,不過殿下目前做的不是發展勢力,而是鞏固勢力!」

    「這從何說起?」六皇子顯然對這是不贊同的,他是幾位皇子中,除九皇子外,勢力最弱的一個,不發展勢力,何談與八皇子和三皇子爭奪皇位?

    懷王對這莫名其妙的一句,也是弄的滿頭霧水,他宴請這位趙宰相,無非是想拉他入六皇子黨派之中,從而發展勢力。

    趙子文淡淡笑道:「還記得戶部尚書嚴正清的死嗎?」

    坐在他身旁的舞姬沒有再癡纏的挑逗著這位趙大人的慾火,不是她不願意,而是這趙大人表情嚴肅,刀削般的輪廓釋放著迷人的光彩,嘴角淡淡的微笑,彷彿談笑間,就能讓強虜灰飛湮滅,舞姬看的是美目盈盈,忍不住癡癡的看著這年輕有為,雍容嫻雅的趙宰相。

    嚴正清的死弄得地文武百官人心惶惶,六皇子時時刻刻都關注著朝政。這件重大的事,他怎會不知,他笑道:「記得,不過趙大人說這件事,是為何?」

    趙子文掃視一下四周,才輕聲道:「那殿下認為陷害嚴大人的背後主謀,他的目的是什麼?」這舞姬能一直在一旁聆聽,應該是六皇子的親信,趙子文倒是不介意她坐在身旁偷聽。

    懷王直爽的哈哈笑道:「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對付蘇太師的黨派!」六皇子贊同的點點頭

    看來這六皇子善於外交。可惜對玩權術這方面還是要差點,趙子文忍不住重重地歎一口氣。

    見這趙大人歎氣,六皇子疑惑道:「難道王叔說的不對嗎?」

    趙字文正色的語出驚人道:「其實背後主謀對付的不是蘇太師!」

    「啊?」懷王與六皇子同時驚詫道,這安王陷害蘇太師黨派的嚴正清,不是對付蘇大人,還能對付誰,這趙宰相是不是糊塗呢?

    「當初我也以為背後主謀的目的是瓦解蘇大人的勢力,可惜卻不是」趙子文欲言又止,看著六皇子頗為深意的道。

    懷王與六皇子都沒有再說話,而是思量著這趙宰相所說之意。安王對付的不是蘇太師,那會是誰?

    「難道是?」驟然間,六皇子張目結舌,惶恐地看著趙子文驚詫道。

    還好這六皇子並不笨,經過他的一番點撥,立刻明白其中玄機,趙子文笑著點點頭,也沒有再說話。

    懷王性格魯莽,越想越心急,怎麼也沒想到安王能有什麼其他目的。聽到六皇子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性急道:「皇侄,難道是什麼?」

    六皇子臉色沉重的輕聲道:「背後主謀真正對付的是我們!」

    「我們?」懷王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道,他完全沒想到嚴正清的事件對付的會是他們。

    趙子文意味深長的笑道:「安王與蘇太師的勢力如今斗地是旗鼓相當,而懷王爺的勢力雖然是最小的。卻也是最能打破平衡的一股勢力!」

    輕輕鬆鬆的一句立刻讓懷王明白其中的陰謀。這安王陷害嚴正清,其實是威懾文武百官,而最受威脅地懷王地勢力,他的勢力無法與蘇太師何安王相比,是其中最小的勢力,所以最容易受到威脅的,當懷王黨派的官員看到安王如此毒辣手段,說不定就在威懾下投靠安王!

    原來安王蠢蠢欲動的是想吞掉我的勢力。然後再打破平衡。直接消滅蘇太師的勢力,懷王與六皇子心中都是暗暗道。

    「可惡!」懷王也覺得奇怪。這幾日數位他手下地官員都與他冷淡許多,原來這安王地陰謀,是指向他的,他憤怒地拍下桌子道。

    六皇子佩服的看著趙子文,若不是這宰相大人提點,恐怕到時被這安王吞併了勢力還不知道,心有餘悸的抱拳道:「謝趙大人的點撥!」

    「父王,你在幹什麼呢?」大廳響起這安寧郡主的聲音,懷王剛要向趙子文道謝時,就見安寧穿著一襲粉紅羅裙,柳眉杏眼,粉面桃腮,俏生生的一蹦一跳的走進大廳。

    看見這唯一的女兒,懷王剛才陰霾滿面的樣子,立刻稍縱即逝,笑容和藹的道:「安寧,你怎麼又到這來呢?」

    這小妞先前來過?趙子文心中下意識的想到,看來這小妞應該是來找茬的

    六皇子也是跟著笑道:「安寧,這幾日在書院,過的好玩嗎?」

    安寧先是看這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才當上宰相的趙子文一眼,搖著懷王的胳膊道:「人家沒有事幹嘛,就過來看一看」

    六皇子吃了個閉門羹,乾笑一聲,也沒再說話,他今晚也不打算再拉趙大人入他的黨派,因為他目前所做的必須是鞏固勢力,若是這安王再出什麼陰謀,他的勢力一瓦解,到時根本就沒有奪嫡的能力,如今還是破解這安王的陰謀才是重中之重。趙子文點撥這六皇子,其實也在為八皇子打算,如今最主要的三方勢力——安王,懷王,蘇太師,他們如今已達到平衡,如果這安王打破這個平衡,將懷王的勢力拉到他這邊,無疑是對八皇子有著很大的威脅,而六皇子也是皇上的親骨肉,皇上不可能用什麼陰謀來瓦解他的勢力,蘇太師對這也是不屑為之,所以必須防範安王。

    從而六皇子的勢力可是整個大局的平衡點,稍微向蘇太師或者安王傾斜,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腥風血雨就會真正的到來,趙子文可不想這麼快就斗的你死我活,還是清靜幾天的好。

    就在這他沉思之間,安寧郡主已是與與懷王說了幾句話,當項安寧看到一位妖媚的女子親暱的靠在他身上時,安寧郡主又想到數次在他手上吃虧,忍不住的罵道:「下流,卑鄙,無恥,登徒子」

    「安寧!不得無禮!」懷王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寶貝女兒會突然罵這位即將上任的趙宰相,剛才趙大人還幫他一個天大的忙,不禁眉頭一皺的呵斥道。

    「咳咳」趙子文被這小妞罵的是一陣頭暈,不由自主的輕咳兩聲,而身旁的舞姬抿著小嘴,躲在他身後嗤嗤的笑著,也不知這趙大人何時得罪安寧郡主這個小魔女。

    懷王將安寧郡主視作是手心的肉,幾乎沒有罵過她,懷王如今幫一個外人教訓她,她覺得甚是委屈,美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哽咽道:「父王,你從來都不罵我的,嗚嗚」

    「安寧,你別哭」懷王見這寶貝女兒一哭,連忙將她拉到身旁來,輕聲在耳邊嘀咕幾句。

    片刻後,安寧郡主抹去淚水,乖乖的點點頭,又偷瞥趙子文一眼,輕聲道:「父王,真的要這樣嗎?」

    懷王正色的點點頭,示意安寧郡主必須這樣

    趙子文也不知他們父女在說什麼悄悄話,他也沒多想,今夜提點這六皇子防範安王,已經成功完成任務,至於這潑辣的小妞,他倒是沒多大在意,宰相肚裡能撐船嘛,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計較的

    驟然間,這小妞突然倒上一杯水酒,朝這走來,舉杯盈盈施禮道:「趙大人,剛才是我不對,還請趙大人不要介懷!」

    「恩恩,」趙子文正嚼著剛才舞姬塞進他口中的水果,含糊不清道,又是站起身,舉著滿載水酒的杯向這小丫頭還禮,如今風起雲湧,他還沒功夫搭理這個小妞,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為什麼都是姓趙,差別就這麼大?」安寧郡主看著這下流無恥的趙大人,越看越有氣,都將懷王的話,拋在腦後,忍不住的輕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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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非趙將軍不嫁

   「還有誰姓趙?」趙子文不明白這郡主所說之意,不過似乎猜到隱含之意,不禁好奇道。

    「安寧說的是望江城一戰成名的趙將軍,」懷王連忙訕訕一笑,扯開話題道:「這小丫頭當初聽聞趙將軍在望江城一戰以一人殺退千軍的事跡後,還口口聲聲說非趙將軍不嫁,可把我給氣得,哈哈」

    懷王回想安寧郡主當初盲目的崇拜趙將軍時,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父王!」項安寧沒想到她父王會將她的閨房私話當場說出,又羞又氣的跺下腳道。

    「噗」趙子文當聽到「非趙將軍不嫁」六字時,「噗」的一聲,直接將剛飲盡的一口酒全部噴出,而且更絕的是,直接噴到站在身前的安寧郡主的臉上

    此時懷王府的大廳中,寂靜一片,而且靜的可怕

    懷王與六皇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俏臉濕淋淋的安寧郡主,不知該說什麼,張大著嘴巴,呆呆的看著她

    而緩過神來的安寧郡主緊緊的握著拳頭,小臉脹的通紅,幾乎要氣結,嬌軀氣的更是不停的顫抖著,咬牙切齒的死死盯著趙子文,也不知心中在想怎麼對付這該死的無恥之徒!

    「哎呀,天色已晚,我是時候回府睡覺呢,懷王爺,六皇子告辭。」趙子文偷抹著額頭的冷汗,他真不是故意將水酒噴在這安寧郡主的俏臉上,只不過這懷王說地話確實夠打擊人的,要是這小妞知道她口中的卑鄙無恥之徒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非氣瘋不可

    舞姬見形勢不妙,而這趙大人看似下流,其實內心「純潔」的很,她也沒有再呆下去的意義,連忙盈盈起身。悄然退出王府大廳,可心中頗為悵然若失,畢竟這趙大人年輕有為,風度可人,若是能與他共度良宵,也不枉讓他佔這麼多便宜

    「你給我站住,」安寧郡主憤怒的呵斥這即將開溜的趙大人,冷冷道,她從小到大還未受到過如此羞辱,她眼圈微紅。委屈到了極點,拚命咬著下唇,不讓淚水流出。

    驟然間,項安寧一手從大廳牆上取下長劍,趙子文見到勢頭不妙,大聲道:「喂喂,郡主,你可別自殺呀?」

    「鐺!」六皇子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位宰相大人,手中地酒杯都嚇的掉落在地上,這剛才滿腹經綸。多謀善斷的趙大人怎麼就這麼沒腦子呢?安寧明明就是拿劍殺這他的

    懷王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的寶貝女兒和趙子文,他心中對這趙大人的舉動也是異常惱怒,可畢竟他如今身份已不同往日,乃是大荊的宰相,剛才又點撥六皇侄,如今怎麼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這個安寧。趙大人定是無心之失。你可別用劍傷人,」懷王看著將長劍拿在小手中的小郡主,連忙勸慰道。

    我靠,不能用劍,難道能用腳,趙子文抓住這句話的語病,心中不禁憤憤道,也不知這懷王是不是玩陰地。還是真的是口誤

    懷王的話。安寧郡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羞憤交加道:「你這無恥之徒。居然用如此卑鄙手段羞辱我!今日我定然將你碎屍萬斷!」

    她挺劍就向趙子文胸口刺來,可趙子文並非浪得虛名,而是這小妞口中的趙將軍,他腳步靈活,左躲右閃,這小妞根本拿他沒轍。

    六皇子看著這大廳之中追打的宰相大人與郡主,簡直就是欲哭無淚,這場小型的宴會完全被這二人給攪和了,他哭喪著胖臉,向拿著長劍追趕趙子文的安寧郡主道:「皇妹,趙大人肯定是無意的,算了吧!」

    「安寧郡主,我就在此賠個不是,剛才的確是無心的,」趙子文可不願意與這潑辣地郡主繼續糾纏,不然鬧到天亮,都沒法回府,連忙訕訕笑道。

    這小丫頭才剛滿十六歲,如同他的世界裡的初中生,有追星的傾向是很正常的,不過這個「非趙將軍不嫁」確實足以將趙子文嚇住,還好這個是安寧郡主的閨房話,相當於隱藏在她心中小小地夢想,沒有跟外人說,只得怪這懷王將安寧郡主地閨房話捅出,弄的趙大人與安寧郡主都是無比難堪

    當初望江城一戰,趙將軍揚名天下,英雄無匹的形象深深刻在眾人心中,懷春少女自然對這趙將軍有些傾慕,可是在封建的時代,誰敢說出?

    這個該死的懷王,偏偏這個時候說,趙子文站在這追殺他的小郡主不遠處,心中忿忿不平道。

    安寧郡主看透這趙宰相並非只是個區區的謀臣,連躲數劍就知道他身手不凡,項安寧拿這無恥之徒沒有辦法,一時間傷心到了極點,拋下長劍嚶!地一聲哭了起來。

    懷王悔不當初,口不擇言道出安寧的閨房話,連忙攙扶著他地寶貝女兒,輕柔道:「是父王地錯,安寧,你別哭呢!」

    項安寧淚光盈盈的抬起頭來,她情緒稍稍冷靜下來,雖然父王為解她與趙子文之間尷尬,一時口不擇言,可這無恥之徒將水酒噴在她臉上,這等奇恥大辱,她怎能忍受地住?她目光中隱現殺機

    看來和這郡主的梁子是越結越深,趙子文倒是不怕這小郡主玩陰的,不過她要是來個魚死網破,也是不好對付的。

    反正仇家不少,也不在乎這一個,他心中釋然,打個哈欠道:「懷王,在下還有事,來日再登門拜訪!」

    懷王心疼她的寶貝女兒,不停的在小郡主耳邊安慰著,沒空搭理這個害他女兒哭鼻子的趙大人。

    六皇子苦笑一聲,連忙感激道:「趙大人,多謝你今夜給我指點迷津!」

    趙子文已是不勝酒量,與這小妞追鬧,更覺得有點頭暈腦脹,揮揮手便徑直的出大廳而去

    「父王,你要為我報仇,」項安寧抹著美目的淚水,哽咽道。

    「這個」懷王心胸豁達,而趙大人似乎也不是個會與小女子計較之人,說不定剛才真的是一場誤會,再說這趙宰相,才高八斗,心思縝密,與他作對,顯然是自討沒趣,懷王支支唔唔道:「安寧,這個再說吧!」

    「哼!父王既然不願幫我,我就親自去教訓他,我就不信會鬥不過這個無恥之徒!」項安寧鼓著腮幫子,緊握著長劍,怒氣沖沖道。

    「安寧,這趙大人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你可別」小郡主還不等她父王的話說完,就將長劍扔到一旁,氣的小臉通紅的向她的閨房奔去,也不知是不是準備拿著小稻草人,再貼上趙子文的名字,狠狠的刺著

    懷王苦笑著沒有追上前去,就由著這寶貝女兒去吧,反正這宰相大人也不會拿堂堂的大荊郡主怎麼樣。

    「這位趙大人以前真的就是一位書僮嗎?」六皇子沉吟半晌,細小的眸子射出精光,正色道。

    懷王回過神啦,低聲道:「我打探過趙大人的消息,奇怪的是,這位書僮彷彿是突然從石頭中蹦出來的,根本就沒有身世!」

    六皇子頓時瞪大眼珠,驚詫道:「沒有身世?怎麼可能!」

    懷王嚴肅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而且他在大荊似乎也沒有親戚,他在杭州一出現後不久,就當上了夏將軍府中的一位伴讀書僮!」

    「王叔,難道他是梁國人?」六皇子思量半晌後,緩緩才道。

    懷王笑道:「這個我還未派人去西梁打探過,也許是吧!」

    懷王府大廳中依舊燈火通明,炫彩斑斕,懷王與六皇子也沒有過多猜想趙宰相的身世,而是討論著如何鞏固勢力,好防範這安王吞併的陰謀

    趙子文的真正身世連老皇帝都不知道,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而他的另一層身份,老皇帝早已秘密下旨,嚴密封鎖趙子文是趙大將軍的事,杭州有總督方正和縣令余世風嚴密把關,而怯弱的巡撫馬坤不敢有違密旨,一個字都不敢洩露,懷王派去的探子自然是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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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三者的聯繫

    夜黑風高,春風和藹,皇城街道上是一片寂靜,趙子文一出懷王府的大門,就能看到他的趙府豎立在眼前,有些醉意的他,不由的笑道:「還是住的近好呀!」

    他輕輕推開府門,逕直的向趙府廂房走去,今夜月色暗淡,花園內是漆黑一片,趙子文黑臉微紅,酒精上腦,只能摸索著慢慢向前走去。

    驟然間,他突然發現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廂房花園前的昏暗處,本就是暗淡的月色,再加上趙子文有些酒意,看不清這女子是誰,不過他打量一下就知道應該是大小姐,這小妞無非就是擔心自己在王府喝花酒,又是亂吃醋的在廂房花園內等候

    趙子文淫笑一聲,悄無聲息的向「大小姐」走去,嘖嘖,他看著「大小姐」朦朧中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禁心神一蕩,本就是被這舞姬挑逗的渾身慾火的趙大人,忍不住的向「大小姐」撲去,目標正是她不堪一握的柳腰。

    「鐺!」一道寒光閃過,隨即破空聲響起,那女子也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直朝趙他的淫手切來

    看著橫掃而來的利刃,趙子文立刻酒醒目明,仔細一瞥,就看到昏暗中的絲絲白髮,立刻打了個冷戰,連忙躲過這寒芒,後撤兩步的抬起手道:「騷蕊,騷蕊,我還以為是大小姐呢「哼,若是你敢有這心思,我就廢你雙手!」羅青煙俏臉冰冷的道。剛才她也是在想事情,還好及時反應過來,不然差點就讓這淫賊佔了便宜!

    「怎麼會,這不是一場誤會嘛,」趙子文冷汗直流,要是真摸到,這羅青煙非跟自己拚命不可,訕訕笑道。

    羅青煙將利刃收回長袖之中,冰冷的俏臉不苟言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已是眾矢之地!」

    「哦,你是說我當宰相的事吧,」趙子文哭喪著臉道:「我也是被逼的呀!」

    如今主要的三方勢力都明白,趙子文這位宰相,就如同新的力量,他們當然都想得到這股新力量來壯大黨派的勢力,不過安王與這宰相結怨頗深,恐怕他想做得是除之為後快,懷王為人豪爽豁達,但也不排除六皇子會對付他。所以趙子文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

    這即將上任的宰相要不是她徒弟地相公,羅青煙也不會去理他,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宰相能幫他除去暗劍閣,她低聲喃喃道:「也不知這老皇帝是不是瞎了眼,怎麼會讓你這個小書僮當宰相!」

    「喂喂,我說羅姐姐,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趙子文白眼一翻,忿忿不平道:「我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吧,怎麼這麼一個大好青年就在你眼裡,一文不值呢這羅青煙敢明目張膽的叫大荊皇上為老皇帝,難道僅憑忘夫閣一塊免死金牌就這麼囂張?可見這白髮魔女身份絕非忘夫閣閣主簡單,似乎與這老皇帝有些過節,趙子文心中細細的思量著

    白髮魔女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俏臉憋的一紅。隨即又冷冷道:「什麼大好青年,也不知你禍害了多少女子!」

    忘夫閣中人,最恨三妻四妾的男子,而趙子文現在已有五位紅顏知己,要不是凌兒懷有他的骨肉,羅青煙都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該死的的書僮。

    白髮魔女俏臉冰冰,嬌軀隱現殺氣,趙子文堆笑道:「羅姐姐。你今日來不會就是來看我這個大好青年吧?」

    「我是凌兒地師傅。再喊姐姐,我對你不客氣!」羅青煙白髮飛舞。宛如魔女降世般的嚇人,眸子閃爍著冷光,氣的俏臉一紅道。

    不會突然拿出一根皮鞭來抽我吧,趙子文心中悻悻道。

    羅青煙與這無恥的書僮,應該是即將上任的宰相,與他說話,總是失去方寸,俏臉面無表情的道:「我是來提醒你,這幾日安王就可能會對你下手!」

    這麼著急?趙子文嬉皮笑臉的神色頓時來了個大變臉,眉頭一皺的正色道:「多謝羅閣主提醒,我會小心防範的!」

    看著他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羅青煙微微一怔後,又是沉聲道:「我這是幫凌兒,並沒有幫你!」

    「知道知道,羅師傅還有其他事嗎?」趙子文點點頭,又是恢復不羈地性子,哈哈笑道。

    羅青煙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她也弄不清這宰相到底是何性子,一下放蕩不羈,一下又是嚴肅剛毅,她低聲道:「你還要記住答應過我的事,我正在查探暗劍閣的總舵何處,到時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不就是要我派軍中將士圍剿暗劍閣,趙子文心中倒是沒有介意白髮魔女利用他,這魔女數次救他,幫她一個忙也算還個人情吧,再說這楚升不是個好鳥,非滅不可!

    趙子文打了個哈欠道:「沒其他事,我就睡覺了,明日還要上早朝了!」

    「哼!」羅青煙重重的哼了一聲,她好心好意提醒這趙宰相防範楚升與安王的聯手偷襲,他卻這般不耐煩,冷哼道:「也許明夜楚升就會派大批殺手來刺殺你,你小心防範!」

    就是嘛,早說個準確點的時間,我就不必提心吊膽了!趙子文心中暗暗道,即使羅青煙不說,他也猜到這安王與楚升肯定是一夥地,如今二人聯手,看來要加派人手保護夏萍了!

    「對了,你知道楚升地真正身份是什麼嗎?」趙子文轉過話題道。

    羅青煙冰冷色俏臉,突然大變,俏臉脹的通紅,憤怒的吼道:「你無需知道!」

    用得著這麼激動嗎?趙子文的耳朵都被她突然的一聲吼叫,叫的有點發懵,更是好奇這楚升到底是什麼身份,似乎羅青煙與他之間有分不開的聯繫,他現在都感覺有點暈頭轉向,楚升,羅青煙,李掌櫃,這三位神秘高人之間到底都有著什麼聯繫?

    「你明晚小心防範就是,我告辭!」羅青煙失態的樣子盡數落入趙子文眼中,魔女當然覺得臉面盡失,不緊不慢地道。

    就在羅青煙即將轉身離去時,趙子文嘿嘿笑著試探道:「羅姐姐,如果我剛才真地摸到你,你會怎麼辦?」

    羅青湮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微微一楞後,接著冰冷的眸子射出寒光,冷冷道:「殺無赦!」

    不用這麼誇張吧?趙子文心有餘悸地訕訕笑道:「羅姐姐請放心,我怎麼可能做這等禽獸的事!」

    羅青煙不想與他太多的糾纏,輕跺蓮步的向府外走去

    「禽獸不如呀!」趙子文感歎的小聲嘀咕一句,可在寂靜的黑夜中,這句話直接傳到羅青煙的耳中。

    羅青煙一楞,隨即爆發驚天怒吼:「趙子文!」

    驟然間,輕風吹過,將羅青煙的長髮吹散開來,白髮飄飄白髮魔女眸子殺意大盛,纖手拿著利刃怒火燃燒的盯著這不怕死的趙宰相!

    「媽呀,鬼!」可趙子文說完這句話,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高喊一聲,就直接跑了沒影沒蹤

    大失方寸的羅青煙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屁顛屁顛逃跑的趙子文,不由自主的苦笑兩聲,眨眼之間,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奶奶的,不就是開個玩笑嘛,還想要我的命!」趙子文站在廂房門前,看著消失的白髮魔女,抹去額頭的冷汗,忿忿道。

    園內已是寂靜一片,再無響動,他掃視一周後,就鑽進他的廂房內,坐在床頭的他並沒頭立刻就睡覺,而是拿出藏於床底的那把鏨金虎頭槍,通體玄鐵所鑄的虎頭槍,在昏暗的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威武的槍頭更是釋放著霸道的威嚴,恐怕見者都會不由得讚歎:「好一把神兵!」

    他撫摸著虎頭槍的槍頭,細細的打量著它,因為趙子文知道,也許這把神兵虎頭槍就是秘密的所在!可惜他從中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兄弟,明晚,我們又要合作呢!」他看著森冷的槍頭,淡淡的笑道,而眼中的殺意和渾身的霸氣直叫虎頭槍也為之黯然!

    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趙子文緊握著虎頭槍漸漸進入夢想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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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亞健康

   清晨,淅瀝瀝的春雨隨著春風悄然無聲地到來,她無意打擾世人的清夢,輕輕從空中落下,飄飄灑灑,紛紛揚揚,將大荊皇宮雄偉生硬的輪廓變得柔和了許多。雲層低垂,偶爾的幾縷霞光從雲層的邊緣透射出來,讓飄飛的雨滴顯得晶瑩剔透。

    趙子文身穿藍色朝服,在蘇軾和秦觀的陪同下,緩慢的走在皇宮正中的御道上,他今年還未年滿二十一歲,不過剛毅的臉龐倒不顯得稚嫩,而最吸引人的要數他的雙目,宛如千年古潭般深邃無比,莫測高深,時刻流露出淡淡笑容的臉上實則蘊含懾人鋒芒。

    蘇軾與秦觀都是驚歎這趙大人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心智,多謀善斷,又武功絕倫,簡直為天人!

    走在御道上的,還有老謀深算的安王,他白皙的臉龐上已經有了風霜和皺紋,兩鬢處也生有數根白髮,可眼神總是流露著若有如無的寒光,頗具威嚴。

    安王走到太和殿前,他的目光落在階梯中間巨大的盤龍浮雕之上,他很喜歡這塊盤龍浮雕,每次經過這裡的時候,胸中總會興起豪情萬丈,悄然產生一種天下盡在我掌握之中的感覺,可他每次都是輕瞥一眼就立刻轉過頭向朝堂內走去,因為一眼已足夠!

    見安王爺上台階而來,站在太和殿大門前的御林軍將領連忙上前一步小聲道:「王爺小心,這裡路滑!」

    安王點點頭,沒有說話,腳步片刻不停的向天和殿走去。

    走在安王身後的趙子文眉頭一皺,因為這安王的勢力看來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

    「趙小兄,御林軍一共有五位將領,」蘇軾在趙子文耳邊悄聲道。

    原來如此,趙子文這才暗鬆一口氣,要是御林軍只有一位將領,這場奪嫡之爭完全就會向一邊倒了!

    這蘇太師所說五位統領。趙子文估計所謂的三方勢力平衡,想必是蘇大人有兩位親信將領,而安王也有兩位,而勢力最弱的懷王只有一位!

    「趙小兄,走吧,」秦觀微笑道,接著向大殿內走去

    進入宮殿。朝內大小官員多數已經到來,正中龍椅之上仍然空空如也,只有安公公站在龍椅旁。

    「宰相大人,趙大人」數位大臣見趙子文來到大殿之中,今日可是趙大人正是上任大荊宰相的日子,他們連忙抱拳恭迎道,有些大臣心中不服,可現在已成為事實。還是與這趙大人打好關係的好。

    「各位大人有禮,」趙子文面帶微笑的還禮道。

    而安王早已站在他地位置上,他見新任宰相趙子文走進來,眉頭一皺,輕輕一哼,隨即看向大殿上的安公公,聲音低沉的道:「安公公。皇上呢?」

    安公公恭敬道:「王爺,皇上昨晚受了點風寒,現在還沒有起來。」

    安王重重的一哼。臉上瞬間籠上一層嚴霜:「快去請皇上早朝,我等有要事向他稟報。」

    安公公微笑道:「太師稍安勿躁,我已經派人去請了。」

    安王雙目直視安公公。陰冷的目光看的安公公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唇角的肌肉微微顫抖了一下,生硬笑道:「老奴還是親自去看看……」

    這安王如此囂張,無非就是在給趙子文一個下馬威,可憐這安公公給人當槍使

    趙子文清晨穿上宰相朝服地那一刻,就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宰相,不過也是趕鴨子上架而已,能不能真正的勝任。老皇帝都不敢過早下結論。只是相信這趙子文有這個實力!

    懷王輕哼道:「皇上抱恙,能上早朝已屬不易。晚點又算的上什麼!」

    安王不屑的看都沒看懷王一眼,而是對安公公道:「快去!」

    安公公嚇得連忙轉身就去,就在他打算舉步的時候,卻聽到偏殿之上傳來一連串的咳嗽聲,疲憊不堪的老皇帝就在兩名小太監、四名妙齡宮女地陪伴下進入了太和殿。

    「皇上,皇上來了!」安公公抹去額頭的冷汗,彷彿找到救星般,欣喜萬分的叫道。

    在兩名美貌宮女的幫助下,老皇帝脫下金色的貂裘外氅,裡面穿著五彩絲線刺繡的盤龍皇袍,通天冠上帶著純金平冕,頂子前圓後方,穿著光鮮,倒也精彩,可是他臉色蒼白無力,眼簾低垂,完全一副萎靡的樣子。

    老皇帝想要開口說話,卻突然感到一陣鼻癢,扭過頭去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滿朝文武同時跪了下去,大聲道:「皇上聖安!」

    「不知皇兄身體安康否?」安王接著緊張地問道。

    老皇帝擺一擺龍袖道:「朕昨日只是受了點風寒,沒有大礙。」

    安王猛然轉過頭去,懾人的目光嚇得安公公手腳一哆嗦,他一字一句道:「你們是如何照顧皇上的!昨日是誰當值地?」

    目光掃過,隨同老皇帝一起前來的太監宮女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其中一名小太監嚇得腿軟,噗通一聲竟然跪在地上,他連連叩頭道:「昨日是奴才當值,奴才盡心照顧皇上,也沒想到皇上會染上風寒!」

    安王點點頭,大聲道:「若是盡心,皇兄怎麼可能會染上風寒,如此奴才要來又有何用?來人,將他拖出去砍呢!」

    這小太監追隨老皇帝多年,老皇帝染風寒,從未怪罪過他,可恨這安王之說出這等話,還要砍小太監的頭,表面上是忠君,清君側,其實是給新任宰相,包括滿朝文武一個下馬威,告訴所有人,他才是真正掌握大荊權柄地人。

    「這安王越來越猖狂呢!」蘇軾氣的老臉微紅的,低聲憤怒道。

    驟然間,殿前的御林軍將領,蠢蠢欲動,面露殺氣的盯著這小太監,一看就知要是殺雞儆猴!

    小太監雙腿不停的打著哆嗦,就差沒尿褲子

    「咳咳」本就是身體抱恙的老皇帝,一時的激動地說不出話,急劇地咳嗽幾聲

    文武百官心中不由的悻悻道,這安王真是個陰謀家,無論何時都是奸詐無比,誰要與他作對,真是沒好果子吃。

    懷王嘴唇蠕動半天,這安王是抓到老皇帝地漏洞,才藉機發難,看似憤怒小太監沒有照顧好皇上,可卻是包藏禍心,懷王此時也不知該怎麼制止

    「慢著,慢著!」蘇軾吹鬍子瞪眼正準備站出與這安王辯駁,可見身後的趙大人先他一步站出身,向殿前躍躍欲試的御林軍嘿嘿笑道。

    「怎麼,趙大人剛上任,就要替一個奴才求情?」安王冷冷的看著趙子文道。

    這小太監照顧不周,按照皇室的慣例,確實該死,可是如果他死了,這安王在文武百官眼中的地位又能提升,足以威懾住在場的官員,以後恐怕無人再敢與他作對,所以不能任由他如此囂張下去。

    趙子文笑道:「我覺得這位小公公並沒有過錯」

    安王冷哼道:「趙大人,如今眾所周之,這個奴才照顧不周,致皇上染風寒,怎麼就沒有過錯?」

    老皇帝平復憤怒的心情,稍微冷靜下來,要是這安王執意認為小太監失職,加上這殿前御林軍都是他的親信,恐怕這小太監非死不可!

    「王爺,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亞健康?」趙子文看著安王正色道。

    「亞健康?」安王從未聽過這個詞,不禁疑問道:「什麼叫亞健康?」

    蘇東坡與秦觀還有李格非好均是奇的豎起耳朵,也不知這趙大人說的亞健康是什麼意思,也許又是一門學問!

    昨夜這趙宰相已語出驚人的道破安王的詭計,今日朝堂上又不知會說些什麼,懷王微笑的看著風度翩翩的趙大人,心中暗自笑道。

    「亞健康是介於身體健康者和患病者之間的一種部分生理功能下降的狀態。亞健康狀態的人,處理得當身體可向健康方面發展,反之則向疾病方向轉變。」趙子文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這話裡面新穎的詞特別多,眾人聽的是似懂非懂。

    安王聽他說半天,也沒有入正題,輕蔑道:「趙大人,你說的這麼多,跟這奴才有什麼聯繫嗎?」

    「王爺,你急個什麼,當然有是有聯繫的,」趙子文笑容殷殷的看向老皇帝道:「皇上前幾日皆是精神不好,王爺,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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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來無回

  「你是想說皇上處於亞健康?」安王試探道。

    「王爺果然聰明!」趙子文哈哈一笑道:「皇上前幾日正是處於疾病與健康之間的一種生理機能低下的狀態,而亞健康狀態也是很多疾病的前期症兆,不過昨日皇上染上風寒,就說明這亞健康帶來的只是一場小病,並沒有什麼大礙,可見皇上洪福齊天,所以這小公公並沒有罪,而是這亞健康所致!」

    「皇上聖安!」趙子文說完後,立刻單膝著地,眼神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高呼道。

    文武百官微微一愣後,連忙都跪倒在地,喊道:「皇上聖安!」

    安王聽得模糊,不過也大概明白這亞健康的意思,不就是快要得病的意思,不過這趙大人突然間的跪地,讓他也只得跟著跪在地上,可眸子釋放的殺意,簡直要把這趙大人殺上百遍!

    老皇帝前幾日確實精神不佳,又沒有生病,如此一來,趙子文說的道理像真的一般,無人能反駁,他後來這招玩的也巧妙,宰相跪地,而無人能反駁,只得通通跪倒在地,高呼皇上聖安,安王也只得默認失敗結局。

    老皇帝撫著長鬚,佩服的看著這趙大人,也不知他從何想到這亞健康的道理來委婉為小太監開罪,哈哈笑道:「朕洪福齊天,自然不會因一個小風寒而被打敗!」

    這亞健康可能轉化為大病,也可能是小病,如今只是一場風寒,文武百官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這趙大人一張嘴簡直能將死的說成活的,他們又能去辯駁什麼?

    蘇軾與秦觀轉過憋紅著臉,安王的詭計顯然是不能成功,還好趙小哥急中生智,及時制止

    安王站起身,又大聲道:「皇上。臣有要事啟奏!」

    看著這老奸巨猾的安王,也不知又有何陰謀,老皇帝眼中閃爍若有如無的冷光,緩緩道:「講!」

    安王早已是習慣這老皇帝的神色,不以為然的繼續道:「匈奴千人軍隊已快抵達邯鄲,還請皇上下旨迎接匈奴大軍!」

    匈奴大軍本應該兩日後就能到邯鄲,而他們刻意的減緩行軍速度。無非就是讓大荊親自來迎接,若是答應豈不是滅大荊威風?

    老皇帝哼了一聲,沉吟道:「對於迎接匈奴之事,諸位有何意見?」

    眾人互相打量著,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更不敢反駁這心狠手辣的安王,皆都不敢貿然發言。站在左手第一位地安王高深一笑,不經意往後瞥了一眼。

    一人從列中站出。恭恭敬敬道:「稟皇上,依微臣愚見,匈奴今年來京朝賀,可見匈奴單于對我大荊的友好,而我大荊也是禮儀之邦,自然應前去相迎,這事關兩國交往。處理不善便可能釀成外交爭端,更攸關我天朝顏面,不能掉以輕心。依微臣愚見。應該派大臣恭迎匈奴大軍!」

    趙子文解決完這小太監的事,本以為在沒有什麼事,正昏昏欲睡。一聽有人說話,頓時來了精神,原來站出來的就是這吏部尚書張烈獻。

    說什麼朝賀,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上回這匈奴謊稱要大舉進攻大荊,而皇上下旨——與他們決一死戰,匈奴要挾不成,這回就藉著朝賀的名義。前來耀武揚威。無非就是再給大荊施壓,這安王還前去迎接。也不知是安的什麼心。

    老皇帝忘掉剛才的不快,微微點頭,左右看了一眼:「張愛卿之建議,諸位愛卿有何看法?」

    左手又冒出一人道:「張大人之提議從大局出發,有理有節,老臣附議。」這人趙子文也認識,工部尚書袁大人,也是跟這安王是一夥地。

    有了張大人和袁大人帶頭,眾臣便紛紛附議起來,一時氣氛十分熱鬧,唯有蘇軾,秦觀,李格非三人沉默不語。

    懷王是個直性子,只覺得大荊乃是禮儀之邦,而且兩國交戰不殺來使,是該迎接他們!

    「趙愛卿,你對此有何見解?」老皇帝大喝道。

    可此時趙子文依舊半打著瞌睡,他身邊一個文官急忙推推他,焦急道:「趙大人,醒醒,皇上叫你呢!」

    文武百官看的倒吸一口涼氣,這趙大人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敢在朝堂上打瞌睡,真是夠膽大的!

    趙子文回過神來,不緊不慢道:「皇上你找我?」

    敢在金殿之上,如此對皇帝說話的,除趙將軍,無第二人耳。老皇帝也不以為意,微笑著道:「趙愛卿,今日你便是大荊宰相,朕不會介意你的年紀,而是看重你的才學,你可要記住了!」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看來老皇帝並非老糊塗的讓趙子文當宰相,而是這趙大人似乎真的不同凡響!這趙大人地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安王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雙眼微閉,不發一語。

    「匈奴大軍即將抵達京城,朕派大臣前去迎接,你意下如何?」老皇帝微笑著道。

    趙子文打了個哈欠道:「匈奴不是還沒來嗎?」

    眾官員吃驚的看著散漫的趙大人,也不知這趙大人膽子是怎麼練的

    安王冷哼道:「難道要等他們到來時再迎接?這事有關兩國交往,我們應現在就派大臣前去迎接!


    「王爺,在下能否問你一個問題,」趙子文沉聲道,很明顯就是壓住心中的怒氣。

    蘇軾與秦觀對視一眼,不禁心有靈犀道:「看來這趙小哥又要火山噴發呢!」

    安王狡猾異常,思量半晌才緩緩道:「不知趙大人要問本王什麼問題?」

    「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趙子文淡淡道:「請問王爺,我大荊與匈奴之間有交往嗎?」

    「這」這句話一針見血般地讓安王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大荊與匈奴戰事連連,匈奴吞併大荊的野心昭然若揭,說什麼交往,確實十分可笑,在場的官員都是啞口無言地低著頭。

    老皇帝依舊微笑的掃視大殿下的趙大人,也不知他到底有何建議

    安王怎願意在這年紀輕輕地趙子文面前低頭,硬著頭皮道:「有交往!」

    「我倒想問問王爺,我大荊與匈奴有什麼交往?」趙子文沉聲道。

    安王心智成穩,自然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老臉正色道:「趙大人,你所說之意是,是我大荊與匈奴沒有交往?」

    這安王用的一招,頗為巧妙,直接將他難題扔回給趙子文,可趙大人不是吃軟飯的料,不屑的回答道:「我大荊何曾與這群蠻夷有過交往?」

    安王立刻就抓住機會的,怒聲道:「趙大人,若照你這般說法,國與國之間不交往?若是長此下去,我大荊豈不是年年戰事!」

    趙子文冷聲笑道:「王爺,是我大荊要打仗,還是他匈奴要打仗?」

    一句話噎地安王張口結舌,良久才道:「若是大荊謙讓一下,雙方也許會和平共處!」

    這安王所說的謙讓,無非就是割地求和,眾人皆是心知肚明,趙大人當初所說的匈奴如黑洞般在侵蝕我大荊領土,可歎這安王根本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哈哈謙讓,好一個謙讓,」趙子文放聲冷笑道:「謙讓個屁!」

    突然地粗口讓所有都是一驚,竟敢在金殿說粗話?文武百官都是不由地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這不怕死地剛上任的趙大人

    「你」身為王爺的安王即使再老練,突然被罵,也是氣的渾身發抖,指著趙子文道。

    趙子文雙手放在身後,仰望殿外的春雨,冷冷道:「匈奴大軍年年攻打我大荊,想吞併我中原腹地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匈奴打下一座城池,便下令屠殺我大荊城中子民,想想我大荊千千萬萬的子民葬身在蠻夷的刀下,餓殍遍野」

    匈奴生性殘暴,屠城的事時常發生,趙大人說的委婉淒涼,字字有力,想起枉死的千萬大荊子們,數位老臣都不禁老淚縱橫

    「可笑的是,我大荊還要謙讓這些蠻夷,」趙子文冷聲笑道:「匈奴蠻夷如此殘殺我大荊子民,若是屈辱的謙讓,我華夏天威何在?大荊尊嚴何在?想當念,大荊歷代皇帝,匈奴單于哪個不是俯首稱臣?如今謙讓這些蠻夷,豈不是置歷代先祖而不顧!」

    「匈奴大軍要來便來,不來就滾蛋!我大荊絕對不會派一人相迎,若是匈奴軍隊敢在大荊搗亂,我也會讓他們有來無回!記住!總有一天大荊將士會用馬蹄踏破匈奴人的帳篷,飲上薩彥嶺的河水,讓他們血債血償!犯我大荊天威者,雖遠必誅!」趙子文說的慷慨激昂,振奮人心,字字有力,眾人聽的是獸血沸騰,肩膀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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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孔雀圖

   「趙大人,說的好!我大荊就是要踏破匈奴人帳篷,飲上匈奴的河水!」蘇軾激動的老臉通紅,高聲道。

    懷王佩服的看著這一腔憤青的趙大人,他再也不會懷疑他的實力,他絕對能勝任大荊宰相之位!

    趙子文這一番話,寥寥數句,卻有極強的煽動性,文武百官聽的是人人熱血沸騰。

    「匈奴蠻夷殺我大荊無數子民,我們怎能迎接他們?我大荊絕不派一人相迎!」蘇軾忽地出列道:「老臣蘇東坡,贊成趙大人!」

    「老臣秦觀,贊成趙大人!」

    「老臣李格非,贊成趙大人!」

    無數的大臣連連站出身,激動的向老皇帝抱拳道,而此時的安王臉色一片鐵青,大殿中,一大半的大臣都向老皇帝表示認同趙大人的建議,而趙大人說的更是字字珠璣,沒有破綻可言,他無從反駁。

    如果再繼續堅持迎接匈奴大軍,那麼就跟叛賊無異,安王只得咬著牙,眸子冷光閃爍的看著大殿中栩栩如生的龍柱,也不知又在想著什麼

    老皇帝眼睛微瞇,嘴角含笑,對著趙子文微微點頭,大殿上此起彼伏的贊同聲則表明了群臣意見,幾乎個個皆都聲援趙大人。

    「安乾,擬旨!」皇帝微微一笑道:「諭匈奴使者,爾來朕大荊朝賀,務必嚴守大荊律法。若犯我大荊天威,朕絕不輕饒!欽此!」

    這老皇帝所說的委婉,警告這匈奴大軍不要耀武揚威,自然也暗示不會去迎接這群蠻夷,要不便來,不來滾蛋!

    「皇上英明,」趙子文嘿嘿一笑,拍馬屁道,各位大臣也是隨即高呼道。而安王咬牙切齒的沒有做聲,上次贏這趙大人一籌,今日地卻是輸的徹底,可見這趙大人的進步之快。

    看來這書僮並非浪得虛名,必須要提前對付他,安王眸子隱現殺機,心中冷笑道。

    「趙愛卿說的句句真理,該賞!如今趙愛卿初任大荊宰相,朕擔心你行事會不便,茲有朕隨身攜帶的金牌一枚。便賞賜與你,有這塊金牌在,你可自由出入皇宮!」老皇撫著長鬚笑道。

    說話間,安公公手執金盤,已將那金牌送了過來,趙子文接過來一看,正是與田虎上回所持的金牌一模一樣,金牌上都是雕刻著無爪金龍。

    有金牌當然好辦事,趙子文笑嘻嘻的單膝著地的笑道:「謝皇上恩賜。」老皇帝微笑著點點頭

    文武百官心中吃驚不小,這金龍牌可是只有立過大功的人才能有榮譽得到。這趙大人剛剛上任,皇上就賞賜金牌,可見皇上對宰相大人地器中,他們更是覺得非得好好巴結這位趙大人。

    安王眸子陰晴不定,他總覺得這曾經的夏府書僮並非想像的這麼簡單,可卻查探不到他的什麼消息。據傳聞這趙大人武功非凡。難道是安王又是搖搖頭,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有兩層身份,而且這兩層身份而且還是大荊的重中之重!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咳咳」老皇帝染上的風寒還未好,又是連續的咳嗽幾聲

    安公公連忙心領神會的高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文武百官皆是輕瞥安王爺一眼,因為總是啟奏的就是安王,也不知他還有事沒,畢竟誰願意一直呆在這沉悶的金殿上。還是早點退朝地好。心中都是希望安王別又沒事找事!

    安公公怯弱的看了安王一眼,見他半天都沒說話。暗鬆一口氣的隨即唱喏道:「退朝」

    老皇帝微笑點頭的看了趙子文一眼後,就緩緩起身的向偏殿走去,他步伐混亂無力,身體的狀況一日不如一日,趙子文看的暗自歎息,這老皇帝真的是時日不多

    下了朝來,數十位大臣追上趙子文,道:「趙大人,趙大人,不知大人是否已住在宰相府邸中,我們今日便登門拜訪大人!」

    「哦,這個嘛,還沒有,」趙子文看著兇猛如潮的數十位官員,額頭冷汗直流,立刻打個哈哈道。

    「趙大人,快上馬車吧,」蘇軾早已鑽進皇城大門外的馬車上,向趙子文揮手道。

    這群大臣圍在趙子文身邊,充滿激情地不停在他耳邊演講著,趙大人聽的是暈頭轉向,聽到這蘇軾為他解圍的話,找到救星般的連忙向各位大臣道:「我還有事在身,各位大人告辭!」

    颼的一聲,趙大人眨眼間就鑽進這蘇東坡的馬車內,看著這如狼似虎地一群老大臣,憤憤地小聲罵道:「一群老玻璃!」

    蘇軾自然不知道趙子文所罵之意,直接讓車伕駕馬車回府。

    一路上,只聽見滴滴答答的馬蹄聲,也不知道為什麼,趙子文每次舌戰朝堂後,總覺的頗為疲憊,他半靠著車簾,又是打起瞌睡起來

    蘇軾苦笑一聲,沒有去驚擾他,而是讓車伕放慢速度,以免馬蹄聲打攪到趙小哥的清夢。

    「趙小哥,醒醒!」蘇軾輕輕的搖著趙子文的胳膊道。

    「嗯?」趙子文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蘇大人滄桑的面龐,他立刻意識他剛才睡著了,伸了個懶腰,嘿嘿笑道:「蘇大人,到了嗎?」

    蘇大人苦笑一聲道:「到是到了,不過你還是自己看吧!」趙子文疑惑地連忙挑起車簾,只見趙府大門外人滿為患,數十位官員正在府外耐心地等候著,手中還提著大大小小的禮品,一看就知道是來登門拜訪地。

    「他們怎麼比我們還快,」趙子文記得明明比這些老大臣坐馬車先行一步,如今這大臣們卻早已提好禮品在府外等候,難道這個時代還有比馬車還快的汽車?他不禁愕然道。

    見趙子文眼神驚詫,蘇軾撫著鬍鬚笑道:「趙小兄,你剛才熟睡,我怕馬蹄聲驚擾到你,所以我命車伕減緩速度」

    原來如此,趙子文恍然大悟,心中很是感激蘇軾的悉心照顧,微微笑道:「多謝蘇大人,不過我現在怎麼回去?」

    此地的皇城街道遠離繁華鬧市,居住的大都是荊都的上流權貴,建築風格各有千秋,街道全部用大塊的青石砌成,這一群大臣站在宰相府外,遲遲不肯離去,而蘇東坡的馬車離他們不遠,冷清的街道,他們肯定發現馬車的怪異,說不定就發現他們了。

    蘇軾知道趙子文是個不愛俗套之人,這些老臣登門拜訪,他自然是不願去應付的,蘇軾思量半晌才道:「不如趙小哥先去我府中坐坐吧」

    「也好,」趙子文點了點頭道:「那就打擾蘇大人了。」

    蘇軾就領著他悄悄的下了馬車,鑽進宰相府旁的太師府內,這些大臣注意力都集中在宰相府內,自然沒察覺到這一老一少的身影。

    荊國太師的的府邸雖然規模龐大,可是並無繁瑣的裝飾,整座府邸顯得十分的簡樸。

    趙子文走過三進三出的宅院,繞過山水照壁,來到太師府的大廳之中,這太師府比皇城街道更加冷清,只有兩三個丫鬟何家丁,偌大的府邸顯得空蕩蕩的

    他與蘇軾在廳中剛一坐下,丫鬟就立刻為他們奉上香茗,而趙子文的目光被懸掛在正面牆壁上的孔雀圖吸引了過去。

    孔雀圖長約兩丈高約七尺,畫面上是一隻站立在花叢中的孔雀,孔雀開屏,本應是華麗多姿,不過這孔雀雙目中流露出一絲溫順可愛的神態,畫面的筆觸和用色都是一流水準,只是畫者胸中並無豪氣,無法勾畫孔雀開屏的華麗。

    蘇軾輕抿上一口香茗,笑著道:「看來趙小哥對這幅孔雀圖有興趣,可否品評一下這幅孔雀圖。」

    趙子文現在就是在等這些大臣離去,反正閒來無事,就當打發下時間吧,他指著畫面道:「畫中的花叢中的花朵勾勒的精心細緻,線條柔美圓潤,而孔雀開屏下筆隨意,線條流暢不羈,沒有一種威嚴之勢,想必畫者是不擅長於此,所以這副畫應是女子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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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飛上枝頭

    蘇軾讚道:「趙小哥果真好眼力!不過趙小哥認為這畫算的上是佳作嗎?」

    趙子文笑道:「我就斗膽評上幾句,論到畫功這幅畫的確可以稱得上一流,可是若是從佈局上來看這幅畫只能淪為二流,若是談到意蘊,這幅畫充其量只能算上三流!」

    蘇軾本來也是打算打發下時間,可聽到趙子文這般說法,立刻有了興趣,大聲道:「願聞其詳!」

    趙子文淡淡道:「此畫名為孔雀圖,自然以孔雀為主,而孔雀開屏應是華麗無比,所以孔雀開屏時孔雀應是驕傲的,應具備一種爭艷的威勢,而這只孔雀的目光中找不到任何氣勢!」

    蘇軾未置可否的點點頭,對趙小兄說的,都是十分的贊同。

    趙子文又道:「孔雀旁點綴的百花本來勾勒的恰到好處,可是用色卻偏重於艷麗,有喧賓奪主之嫌,讓人一眼看去只見百花,卻看不到孔雀,孔雀的氣勢又輸了幾分,這才是最大的敗筆……」

    他的話還未說完,卻聽到身後一個悅耳的聲音道:「滿口的胡說八道!」

    趙子文不緊不慢的回過頭去,卻見一對清麗絕俗的少女悄生生站在門前,穿著一樣的白色棉質長裙,左側的少女身姿挺拔高挑,讓男人都為之黯然,冠發蛾眉,流露出一股天生高貴的雍容氣度,右側的少女年紀小些,俏臉上稚氣未脫。從頭到腳,一點裝飾也沒有,但是通體清潔,一塵不染,衣服又極稱身,柔肌勝雪,別有一種清麗脫俗之致,人更生得修眉橫黛,星目澄波。色比花嬌,顏同玉潤,雖然脂粉不施,那一種絕世的容光,竟使人對面不敢逼視,不過她地一雙美目憤憤然盯住趙子文,大有跟他誓不罷休的氣概。

    蘇軾聽到有人敢在他太師府撒野,頓時氣結的轉過頭,暴跳如雷的想要破口罵人時,可當見到右側的少女時。立刻就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訕訕笑道:「微臣參見安寧郡主!」

    「微臣參見安寧郡主,」趙子文也只得堆笑的跟著道,誰叫這小妞是個郡主,即使當上宰相,也必須向她行禮。

    「哼!」安寧郡主重重的一哼,昨夜她所受的恥辱,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忘呢?她咬牙切齒地向趙子文道:「我還以為在這指指點點,原來是你這個小書僮!」

    「郡主,趙小哥如今是宰相。不是書僮!」蘇軾見小郡主劍拔弩張,肯定是與趙宰相有些過節,連忙賠笑道。

    安寧咬咬牙,美眸都要噴出火來,輕蔑道:「他也配?」

    「安寧,不要這麼說。趙大人說得不錯。這幅畫的確有不足之處,」蘇小妹扯著項安寧的長裙,輕柔道。

    蘇婉柔至今都沒有抬頭,俏臉嫣紅的將螓首躲在小郡主身後,也不知是害羞什麼,在場的也只有趙子文知道,他對著蘇小妹嘿嘿一笑,弄的小妹更是暈紅上臉。

    小郡主氣的小臉一紅道:「什麼說得不錯?我看有些人只不過是個譁眾取寵。眼高手低之輩!」

    蘇小妹對這刁蠻的郡主。也是無可奈何,向趙子文柔聲道:「趙大人請勿見怪。安寧平時嬌縱慣了,不懂得什麼禮數!」她聲音宛如出谷黃鶯,吐字呼吸充滿誘人韻律。

    小郡主不依不饒的說道:「小妹,明明是他的過錯,他憑什麼說你地畫連三流水準都算不上?」

    原來是蘇小妹所作,趙子文笑道:「是我唐突了佳人,還請蘇小姐見諒!」

    蘇軾瞪大眼睛,感覺不可思議,這趙小哥什麼時候這麼懂禮儀呢?

    「你不是說小妹的畫,畫的不好嗎,你就給我畫一幅孔雀圖,要是畫的不好,我要你好看,」項安寧找準報復的機會,向趙子文舉著小拳頭,恐嚇道。

    「安寧!」蘇婉柔嬌嗔一句,她成熟嫵媚,不會一直在趙子文表現的羞澀可人,調整好心態的她舉手投足間又是有幾分雍容華貴的氣質,加上如超模般高挑豐滿的身材,把趙子文看的是直吞口水。

    趙子文避無可避,反正也閒來無事,點頭微笑道:「在下不才,就作一副畫吧!」

    蘇軾笑道:「如此甚好,也讓婉柔看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讓下人為趙子文取來筆墨紙硯,雪白宣紙平鋪在大廳地書案之上。

    趙子文慢慢來到書案前,並不急於落筆,轉身向蘇小妹道:「蘇小姐可願為我磨墨?」

    小郡主撅起可愛的櫻唇道:「畫幅畫哪裡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趙子文微笑道:「郡主此言差矣!想完成一幅畫作,首先就要講究墨汁的均勻濃淡,我看蘇小姐用墨水準高超,所以才有此要求。」

    「哼!故弄玄虛,我就看看你能畫出什麼東西來!」項安寧氣鼓鼓的走到一邊,就等著他如何丟人。

    蘇小妹俏臉緋紅,溫柔的點了點頭,來到書案地另一端。

    趙子文伸手捻起狼毫,飽蘸墨汁,在丈許地白宣之上筆走龍蛇,趙子文一旦進入狀態,整個天地之中彷彿只有他一人存在。

    他從小跟著美術老師的老媽混遍每個畫室,沒有這手,也白混二十年了!他每一筆都傾注著全部熱情,彷彿像小時候一般,他老媽總是一旁監督著他,他的每一次落筆都看似隨意,但仔細看上去確又是那樣無懈可擊。

    安寧郡主的目光由開始的不屑漸漸變成了一種欣賞,可她隱藏的很好,任誰都沒有察覺到,彷彿還是那股輕蔑之色,而蘇小妹的美目也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好了!」趙子文在畫上留下題跋,輕輕將狼毫擱置在筆架之上。

    蘇軾欣賞地點了點頭:「好畫!」畫面上一隻鳳凰昂立枝頭,金燦燦地羽翼,鳳目炯炯,露出懾人光華,天空愁雲慘淡,一場風雨即將來臨。無論筆勢、筆力、筆意都無懈可擊。

    蘇小妹仍然在觀賞著他的大作,對這幅畫地欣賞可見一斑。

    「喂,我不是讓你畫孔雀嗎?你怎麼畫鳳凰呢?」安寧郡主跺下腳,怒氣沖沖道,可美眸閃爍狡黠的光芒,顯然是為抓這無恥之徒的漏洞而高興。

    趙子文卻沒有理會這個無理取鬧的小丫頭,笑容殷殷的看向蘇小妹道:「蘇小姐,你知道我所畫何意嗎?」

    蘇小妹剛才也只是欣賞他的筆鋒,並沒有去揣著所畫之意,搖頭道:「不知道,不如趙大人說給我聽聽吧?」

    趙子文看著蘇小妹成熟艷麗的俏臉,又轉過頭望向牆壁上的孔雀圖緩緩道:「孔雀終究是孔雀,不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好你個無恥之徒,竟敢羞辱蘇小妹,」安寧郡主聽的立刻跳腳,緊握著小拳頭,隨時隨地的準備衝上前去,與這無恥之徒幹上一架!而蘇小妹聽的美目差點要落下淚來,這趙大人的一句話一針見血的直入她的痛處,水汪汪的美眸滿是水霧。

    蘇軾輕歎一聲,倒是沒有說什麼,他相信趙小哥豁達,不會刻意羞辱婉柔,肯定是有用意的。

    「我說郡主,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趙子文終於是忍受不住這個潑辣的小妞,白眼一翻的道。

    小郡主微微一怔後,咬著牙道:「好,我就等你說完再治你的罪!」

    趙子文對這小魔女徹底的無語,要不是她貴為郡主,非抽她屁股不可!

    「蘇小姐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貶低你的意思,」趙子文淡淡的笑道:「而是想告訴你,不要去理會世俗的眼光,你並非孔雀,而是能飛上枝頭的鳳凰,所以我才作這幅畫送給你!」

    「送給我?」蘇小妹顯然沒及時轉過彎來,仔細一思量,才發現趙大人剛才說的話其實是指她畫中所畫之意,並非貶低,而這幅畫卻是在鼓勵自己!

    蘇小妹抹去眼角的淚光,嫣然一笑道:「謝趙大人的畫,我一定好好珍藏。」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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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來襲

   蘇小妹所畫的這幅孔雀圖,孔雀站在花叢中,而花叢中卻有古柏的枝頭,但是孔雀無法站立枝頭,這枝頭顯得有些畫蛇添足,可並非如此,此處表明當時她畫孔雀圖的心境是迷茫的,她也不知能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孔雀終究是孔雀,無法飛上枝頭變鳳凰,」趙子文的這一句則是一針見血的點明這幅畫的不足之處!

    蘇小妹又是佩服又是欣喜的俏臉緋紅,彷彿找到迷失很久的東西

    這小妞還是比較自信的,可惜還是在乎世俗眼光,趙子文看著這孔雀圖,心中不禁輕歎道。

    安寧郡主迷糊半天,輕聲道:「小妹,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蘇小妹摸著安寧郡主的小腦袋,笑道:「等你長大,自然就會懂了」

    蘇軾撫著長鬚,老臉滿是開心的笑容,若是婉柔能從困境中走出,他也是老懷欣慰了。

    「哼,什麼嘛,我已經是大人呢!」項安寧撅著櫻桃小嘴,不服氣道。

    等這匈奴使者一來,說不定老皇帝就把你嫁給匈奴單于,都快嫁人了,確實不小,不過趙子文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這小郡主嫁給匈奴單于,可如果老皇帝要是鐵定心為八皇子奪嫡考慮,那麼這小妞就非嫁不可!

    「好好好!我的小安寧長大了!」蘇小妹摸著項安寧的小腦袋,嗤嗤笑道。

    蘇軾很長時間都沒有做聲,嘴唇蠕動半天。老臉一紅地良久方才道:「趙小哥,你覺得我家婉柔如何?」

    趙子文想都沒想的就下意識道:「什麼如何,很漂亮呀!」

    「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安寧郡主,她瞪大眼睛的看著這無恥之徒,自打她認識小妹以來,還是這無恥之徒第一個說小妹長的漂亮的,不由的驚詫道。

    「爺爺!」蘇小妹怎麼也沒想到蘇大人會說出這等羞人的話來,又羞又氣的跺下腳,嬌羞無限地嫵媚模樣把趙子文的看的心神一蕩。

    蘇大人聽的渾濁的眸子亮光閃爍。可神色也是頗為愕然,他也知道,婉柔成年以後,沒有人說過婉柔長的漂亮,因為婉柔的身高不停的長,十五歲後比成年男子都要高上許多,在眾人眼中簡直就是個異類,要不是她貴為太師的孫女,恐怕罵者不在少數。

    「咳咳」趙子文見這蘇老頭眼中的精光,立刻明白他打地什麼主意。可趙大人反感的就是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連忙咳嗽幾聲來掩飾尷尬。

    「你這無恥之徒,你說的什麼意思?」雖然這趙宰相身材挺拔修長,可小妹還是比他要高上幾分,安寧郡主的觀念裡,應該不可能有比小妹矮的男子說她長的好看,肯定是他羞辱小妹,俏臉氣鼓鼓的質問道。

    趙子文也沒理這潑辣的小妞,打個哈哈道:「蘇太師。你的府邸真大呀!」

    蘇婉柔也不知該說什麼,這趙大人並非是喜歡詆毀人的這種小人,她心中不禁想到,難道我在他眼中很好看嗎?蘇婉柔想到這,頓時俏臉生暈地急急低下螓首,嫵媚的俏臉都快埋進鼓鼓的酥胸裡

    安寧郡主即使再笨。也明白這蘇太師為什麼會突然問趙子文這句話。看著小妹羞紅臉頰的嬌羞樣,她心中頓時一驚,絕不能讓小妹落入這無恥之徒的魔爪,連忙拉著小妹的手下,向大廳外踱步而去。

    可她走之前,還是用殺人地目光瞪了趙子文一眼,意思是以後走著瞧!

    早已是羞地不知所措的蘇婉柔,任由項安寧拉著小手出大廳而去

    趙子文察覺到這蘇老頭兒眼中像是看孫女婿的眼光。連忙又打個哈哈道:「天色已晚。我是時候回府呢。」

    也不等蘇軾說什麼,直接跟著安寧郡主的腳步。出大廳而去,他不是不喜歡堅強果敢的蘇小妹,而是這件事感覺太過倉促,還是慢慢來吧,畢竟偷心才是王道,嘿嘿

    蘇東坡沒有看到趙子文淫蕩的笑容,失望的輕歎一聲,也不知這趙大人心中是怎麼想的。

    森冷地夜晚,趙府內是一片寂靜,而且寂靜地可怕,彷彿是暴風雨的前奏,趙子文站在花園中,身後背著虎頭槍,傲立在春風之中,剛毅地臉龐不苟言笑,他身後還站著十多位將士,他們緊緊握著長劍,崇敬的看著趙子文,因為這就是以一人之力擊退數千叛軍的趙大人將軍。

    也不知這羅姐姐是不是忽悠我,此時已是月黑風高時,趙子文都等的有點不耐煩,他身後的將士乃是望江城共生死的兄弟,如今是田虎的手下將士,是田虎將他們派來保護趙將軍的。

    「子文,子文」就在此時,一架馬車突然停在趙府大門前,一位妙齡少女急急的挑開窗簾,從馬車上跳下,朝這奔來。

    趙子文眉頭一皺,而少女的身後跟著白白胖胖的田虎,此時的田虎伸出手,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子文,我要與你在一起,」少女扎進趙子文的懷抱中,晶瑩的淚珠涮涮而下,哽咽道。

    趙子文剛要生氣,氣這小丫頭添亂,可看著夏萍梨花帶雨的俏臉,也不好責怪她,苦笑道:「夏萍,我不是讓你在住嗎?你怎麼不聽話?他擔心楚升武功絕頂,會傷害到夏萍,就讓她與大小姐還有夏文登今夜回翰林過夜,沒想到這小丫頭又跑回來了

    「我不要,我要與你在一起,」夏萍的精神寄托全在趙子文身上,她不願離開他的身邊。

    翰林四周有無數高手保護,趙子文自然不會擔心夏萍的安全,他在這裡等待,只不過是希望將楚升引出來,和羅青煙聯手,殺掉楚升,如今這小丫頭跟來,只能是礙手礙腳的。

    可夏萍已經跟來,他只好欲哭無淚道:「好吧,你就乖乖的呆在我身旁!」

    「嗯!」夏萍抹去眼角的淚光,看著身背巨槍的趙將軍,威武的樣子又是讓她癡癡不已,移不開眼睛。

    「這個是公主以死相逼,我也沒辦法,」田虎對著趙子文訕訕的笑道。

    田虎的身後還跟著四十人左右的高手,聯合起來,也有五十人,再加上隱藏的羅青煙,這楚升即使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將他們全部擊殺,趙子文也沒有再說什麼,就看這楚升今夜敢不敢來吧!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暗影中不時見有火星閃滅

    田虎突然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大壺酒

    趙子文微微一怔後,呵呵笑道:「我正愁沒酒呢,你哪裡找到這麼多酒來?」

    田虎得意的笑了笑:「我也是好酒之人,是在翰林的廚房內偷偷拿的!」

    趙子文笑道:「看不出田兄你一副忠厚面孔,居然能幹出偷雞摸狗的事情來。」

    此言一出,眾將士皆是憋著臉頰一紅,忍住沒有笑出聲來,夏萍挽著趙子文的胳膊,也是抿嘴偷笑著。

    田虎心中責怪這趙將軍不給面子,老臉頓時一紅他白眼一翻的道:「有本事你別喝!」

    「不要錢的誰不喝?」趙子文直接奪過田虎手中的酒壺,大口的飲上一口,烈酒潤喉,頓時覺得胸膛一熱,直叫痛快。

    趙子文與田虎邊飲邊聊,美酒下肚,渾身感覺溫暖起來,不多時帶來的一壺酒已經被他們喝的個一乾二淨。

    眾將士看著趙將軍風豪爽不羈,風采依舊,眸子大放光彩的看著他,要不是皇上密旨,不准洩露趙將軍的消息,他們絕對會齊齊跪下,希望趙將軍統帥他們,與匈奴決一死戰!

    「趙兄,你說今夜真的會有人來嗎?」見美酒已喝完,這敵人還未出現,田虎不禁悄聲問道。

    趙子文也不知羅青煙從何處的來的消息,可他相信羅青煙絕對不會說謊話,堅定的點點頭道:「會有人來的!」

    「子文,府中有酒,我去拿給你們吧,」夏萍盈盈向前輕跺一步,驟然間,趙子文忽然一把將她拉到一旁,一支一支燃著的火箭穿梭而來,深深插入夏萍剛剛站立的土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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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無人可擋

    夏萍驚出一身冷汗,若不是趙子文拉她這一把,那羽箭此刻恐怕已經射到了她的身上,此時夜空中無數羽箭破空之聲接連響起,趙子文迅速拿出背在身後的長槍,擋住火箭。

    舉目向府外望去,俱是大吃一驚,卻見府外大門處火把星星點點,粗粗估計最少也要有兩百人之多,人群從四面八方,向他們緩緩移動,火箭如飛蝗般從上面射來。

    密集的火箭,紛紛而下,趙子文耳邊不時響起慘呼之聲,本以為只是派暗劍閣的楚升率幾位高手前來偷襲,他完全沒猜到這安王如此毒辣,竟敢如此大張旗鼓的派兩百人前來宰相府刺殺。

    田虎也是大吃一驚,他轉過神來大吼道:「所有士卒不要慌張,保護夏萍!」

    這數十位將士皆是望江城一戰存活下的精英,自然不會被這兩百人嚇住,他們眸子滿是殺意的看著來勢洶洶的兩百人,將夏萍緊緊的圍在圈內。

    驟然間,一支燃燒的羽箭呼嘯著射向夏萍身後的嬌軀,趙子文一個不及時,大叫道:「小心!」

    身邊弓弦輕響,田虎及時射出一箭,準確無誤的射中火箭的箭桿,黑暗中火星四射,兩支羽箭斜斜落到一旁。

    夏萍竭力控制住情感,沒有落下淚來,美目充滿柔情的看著他,趙子文低聲安慰道:「夏萍,我一定會讓你安然無恙的!」

    火箭的攻勢漸歇,而敵人已準備好一鼓作氣將他們全部斬殺。田虎彎弓搭箭,羽箭連珠而發,連續向大門外連續射出六箭。

    對方陣營傳來數聲慘呼,趙子文大聲道:「你們保護好夏萍,我和田虎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眾將士點點頭,要是其他人當然是不信,兩個人對兩百人,簡直以卵擊石,可眾將士知道趙將軍有這個能力。當初在望江城一戰,趙將軍在千人之中殺進殺出,更何況是這百人!

    「擋我者死!」趙子文怒吼一聲,長槍一掃,寒光逼人,巨槍發出地破空聲也是讓他們心驚膽戰。

    田虎拔劍衝出,緊跟其後,像當初的望江城一戰一樣,與趙將軍共同殺敵。

    四周處處都是劍影刀光,人聲沸騰。越來越多的火把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天空。手下將士在聽從趙子文的指揮下毫不慌張,緊緊的將夏萍圍在中間,任他蚊子都飛不進來。

    敵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從府門外向趙子文與田虎如潮水般湧來,這幫安王手下的死士,一個個都是勇猛過人,他們如猛虎下山般衝入府內,

    趙子文虎頭槍一掃,已將近前幾名來敵當橫掃倒地,可這批死士卻絲毫未被他方所表現出的威勢嚇退。爭先恐後地向他包圍而來。

    「給我殺!」死士身後的頭領,舉著著鋼刀指揮著道。

    趙子文冷冷一笑,一個大步直接跨進死士的包圍圈,長槍所指,所向披靡,很久都沒用槍的他。可依然清晰記得「單手十八挑」的招式。剛開始還比較生疏,可漸漸已靈活運用,刺,挑,掃,每一式都帶著數名死士的性命。

    田虎與趙子文完全將趙府大門堵住,死士根本無法進來,彷彿有二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在火把下趙子文看清這些死士的裝扮,他們都是穿著黑衣的黑衣人。也不知是忘夫閣派來的,還是安王的手下。

    「龍駒跳牆起天風,長槍瑩煌射秋水。出關一戰誰敢當?諸侯膽裂心惶惶。」死士們看著單手持槍地趙子文,深邃的眸子泛著冷冷的殺意,一股霸道的威嚴凝視眾人,他們心中忍不住想起這首讚揚兵器中的槍的詩來,彷彿是為這持槍之人所作。

    田虎大吼一聲,長劍弧形橫削而出,又有兩名強敵死於他的刀下。趙子文與他都是武功卓絕的高手,只要出手,身邊敵人非傷即死,死士們雖然不懼生死,可還是被趙子文的霸氣所威懾,幾個死士都是不禁嚇得倒退一步。

    驟然間,十數桿明晃晃的長槍追風逐電般向他們刺來。敵人顯然看出近身肉搏只會增加己方傷亡,故而改用長槍之類地遠距離攻擊兵器,想逼他們退出府門。

    「殺!」趙子文大吼一聲,虎頭槍怒掃而去,將他們槍頭齊齊打斷,數人更是直接被一百多斤的長槍直接打中,倒飛出去的又是砸中數人

    兇猛如潮,死士們不停的向府院內進攻著,拚命的衝擊趙子文與田虎在大門堵住所築城的防線。

    慘叫聲,長槍發出地破空聲,連連響起,守衛在夏萍周圍地將士崇敬的看著英勇無匹趙將軍,挪不開視線,深怕錯過趙將軍每一招每一式。

    鮮血噴灑,殘肢與斷刃在天空中不停的飛舞,一副血腥而詭異的畫面就在趙府大門發生著,寬大的大門只站著兩個人,可卻擋住數百人的衝擊,刀光劍影在黑夜不停的閃爍,簡直的閃地人眼疼,可敵人根本無法衝破他們地防線。

    趙子文與田虎舔著乾燥的嘴唇,他們已是連殺百人之多

    看著無數地殘肢,死士們眼神多出一分懼色,因為這兩個人彷彿是不能戰勝的,尤其是拿長槍的人,無論招式何力量都是霸道無比,根本無法近身。

    「鐺!」又是凌厲的破空聲,趙子文旋轉著長槍,向湧來的死士刺去。

    死士直接拿鋼刀一擋,可趙子文無匹的力量,加上神兵虎頭槍,直接刺斷他的兵器,穿透他的胸膛,更是連帶著他身後的一名死士一同穿殺。

    可當趙子文要拔出虎頭槍時,這兩名死士竟然直接緊緊的抓住長槍,不讓他把虎頭槍從他們的胸口中拔出,他們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容,趙子文心中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敵人如此奸詐狠毒。

    一旁的死士心領神會的連忙拔刀驟然向趙子文的脖頸劈來

    「子文!」夏萍心神劇烈的大喊一聲,淚水更是嚇的滾滾而下,銀牙緊緊咬著櫻唇,滲出道道血絲。

    瞬間的變化也是讓田虎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批死士如此不要命的攻擊,一刀下去只是瞬間的事,他無法去救趙子文。

    眾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不願看見這慘狀,只聽見鐺的一聲,然後又有人慘叫一聲,不對勁呀,這慘叫似乎不是趙將軍的,眾將士連忙睜開眼睛,只見趙將軍左手不知從何處撿來一把鋼刀,而鋼刀已深深的插入偷襲者的胸膛中,慘叫聲也是偷襲者發出的。

    將士們皆是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趙將軍的武功到了這等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夏萍暗鬆一口氣,又是落下開心的淚水

    一名死士衝破紡線,挺槍向趙子文的胸口刺來,他大吼一聲,槍挑而去,槍頭對碰間,死士的槍頭中斷,對手顯然沒有料到他的兵刃鋒利如斯,稍微遲疑的剎那,趙子文已經捉住斷裂的槍桿,身體前衝,左刀深深刺入了他的體內,鮮血順著刀鋒噴射而出,血霧染紅了他的袖口,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充斥著他的內心,他拔出長刀反手又是一刀,將敵人的頭顱一刀斬落。

    血腥的場面讓夏萍再次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直視。

    槍,是唯有傲視天下的孤傲強者才能運用自如的兵器,敢與趙將軍對槍,簡直是自尋死路,眾位將士心中紛紛不屑道。

    趙子文又是奮力一挑,將一名死士直接挑飛出去,砸在死士身後的敵軍中,數人竟被砸的口吐白沫,一寸長一寸強,他完全在眾人眼中展現著這個道理,數十位將士看的眸子大放光彩。

    趙子文手持虎頭槍,無論是挑,刺,掃,都是無人可擋,他也數不清已經殺了多少人,只是奮力的擋住敵人兇猛的攻勢,直向府外衝去。

    死士們聲勢依然不減,可見他們訓練有素,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發出震天動地的整齊呼喝,一波接著一波,如排山倒海般源源不斷的府門的防線衝擊。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閃過,從趙府的屋頂一躍而下,速度快的驚人,只見黑影鬼影迷蹤般的直朝夏萍撲去,手中的兵刃同時閃爍冷冽的寒芒。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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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女殺神

    趙子文察覺到閃動的黑影,倒吸一口涼氣,這等身手也只有楚升了,而五十多位將士恐怕很難阻擋他的腳步!

    田虎也注意到楚升這個絕世高手的身影,嚇的大聲道:「趙兄,你快去保護夏萍,他們由我來對付!」說完,他身形閃電般侵入敵方陣營之中,長劍呼嘯劈落,將一名對手連人帶槍劈落於地。此時七八桿長槍同時向他身軀遞來。田虎身軀微側閃過一邊,右足鉤住身前死士,趁他立足未穩之時,左手已然拎住他後頸衣領,向長槍來處擲去。那幾名持槍武士想要收槍已來不及。那死士一聲慘呼,數支槍尖透胸而出

    趙子文點點頭,一個衝刺,急急向楚升衝去,也不知這羅青煙為何到現在都未出現,難道放我鴿子?

    楚升的速度極快,眾將士皆是向他撲去,可畢竟武功懸殊太大,只聽見不停的有慘叫聲發出。

    「該死!」看著已倒下的數個將士,趙子文憤怒的罵了一句,這可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

    府門外的死士衝鋒依舊兇猛,看見拿長槍的高手退出,他們暗鬆一口氣,鼓勵著他們更是排山倒海般的衝來。

    田虎顯然是無力一人阻擋他們的攻勢,他無奈後撤兩步,兩箭射殺從突破口進入的兩名死士。箭囊內箭矢已空,他虎吼一聲,腳尖挑起地上地一桿長槍。滿天風雪之中霍然抖動槍尖,槍頭紅櫻如火焰般怒放,強大的氣流凝聚於槍尖之上,激發紅櫻發出波!地一聲悶響,他揮槍堵住突破口,三名敵人同時舉槍向他刺落,田虎雙臂一震將三桿長槍盡數磕開,不等敵人做出下一步的反應。長槍如毒蛇般扎入了正中一名敵人的胸口,雙臂用力將那名敵人的身軀挑起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砸向另外兩名敵人,三名敵人頃刻間被他擊倒在地。

    死士們見他如此神勇,皆是微微一愣,可畢竟現在只有他一人,怕個什麼?他們舉著長槍與鋼刀,兇猛如潮水的嘩嘩向田虎一人攻來,如此猛烈的攻勢。也不知田虎能不能擋住

    「鐺!」旋轉的長槍發出凌厲地破空聲,寒光四射的槍頭更是釋放著森冷的殺氣,趙子文一個怒刺,向衝向夏萍的楚升刺去。

    楚升看著霸道無比的銀槍向他刺來,他面不改色,妖冶的眸子依然是嫵媚的神色。輕蔑一笑的用劍身擋住這無匹的一槍。

    「鏘!」兵刃地觸碰,發出電光火石般的火花,一聲劇烈的響聲隨之響起,楚升本以為趙子文的實力不過如此,可當槍頭與劍身對碰的一剎那,他感覺趙子文的千鈞之力,竟然直接被擊地連退數步,差點就站不住身形。

    「你這槍法是從何處學來的?」楚升嘴角再沒有妖艷的笑容,而是瞪大眼睛看著趙子文,一槍能將他擊退數步的。大荊沒有幾個人能辦到。

    怎麼每個人都問這個問題,這「單手十八挑」的槍法真的這麼出名?趙子文站在將士們圍在的圈外,時刻盯防著這人妖的偷襲。不屑一笑道:「關你什麼事?」

    「沒想到大荊的宰相,也會是望江城的趙將軍,真是出乎人地意料,」試問大荊用槍者,能有如此身手的會是誰?楚升察覺到他的身份,不敢再輕視趙子文,從他地槍法看來,他不僅運用自如。力量更是霸道無匹。哪裡還像當初躲在山洞裡,快要丟掉性命的小書僮。

    當初有人花重金買趙子文的項上人頭。而並沒有說出他的真正身份,當時與他交鋒的暗劍閣殺手也只是告訴楚升,他用的兵器是槍,而楚升並沒有在意,他來時,趙子文已是奄奄一息,還需要這羅青煙保護,更是覺得他是個用槍的三流高手,誰會注意他?可沒想到,今夜這麼個不堪一擊的書僮卻是用槍如神,楚升怎麼也沒料到到曾經需要羅閣主保護地小書僮,竟然是大名鼎鼎地趙將軍!

    要說趙子文是個三流高手,可真是把他說的冤枉,西湖長亭地夜戰,他先與余思凌交鋒,體力消耗不少,隨後才對付暗劍閣的多位高手,與他們交鋒時還要分心照顧夏萍,精力有所不足,所以才無法發揮全力,今夜夏萍有五十多位將士照看,他能夠全心一戰,發揮的實力自然是不容小窺!

    趙子文冷冷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你只不過是安王的一隻為他賣命的狗而已!」

    「哎喲,我的趙大將軍,你生氣了?」楚升看著趙將軍刀削般的輪廓,嗤嗤笑道,嫵媚的眸子大放光彩。

    可趙子文看的一陣噁心,妖媚的光芒看的他直起雞皮疙瘩,心中惡寒,這該死的人妖,他此時不敢貿然與這人妖動手,也不知還會不會有其他殺手出現。

    田虎剷除掉對方的長槍手以後,可畢竟對方還有數十人,他們根本不懼生死的全速向趙子文的方向衝來,不過田虎人表現出的強悍,依然讓敵人無比膽寒,有不少人已經開始退卻。

    「給我殺,膽怯者殺無赦!」黑衣首領舉著明晃晃的鋼刀怒吼道,兩百多人竟對付不了兩個人,如今現在只剩一人,依然不能衝進府內,黑衣首領怎能不憤怒。

    死士們立刻神色一凜,皆是怒後一聲,兇猛異常的向田虎衝去,數十人的鋼刀同時向田虎劈去,無數的刀光劍影,直把田虎嚇的一身冷汗,有心無力的抵擋潮水的攻勢,眼看府門的防線就要被衝破。

    田虎手下的眾將士很想前去救援,可夏萍的性命更加重要,他們緊握著長劍,不敢有半點失神,要想殺夏萍,只能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楚升在此,無時不刻的威脅著夏萍,趙子文虎吼一聲,一個疾迅的前衝,長槍向人妖刺去,而楚升身形鬼魅的錯過槍尖的攻擊,劍背反拍在槍桿之上,發出龍吟般的輕顫聲。

    趙子文冷然一笑,槍若游龍般反攪上來,將長劍壓了下去,楚升抽劍,而趙子文長槍如影隨形,槍尖吐艷,突然轉變方向,直取人妖的的左肩,嗤!地一聲,楚升左肩的衣衫被槍尖戳破。

    楚升妖媚的臉龐再無笑容,急急後撤兩步,冷冷的拍手叫好道:「好槍法!」

    此時,趙府大門的防線已快要被這群如狼似虎不要命的死士衝破,田虎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數十手,冷汗直流的不停的躲閃著死士們的刀光劍影。

    驟然間,趙府屋頂上,一個白影閃過,逕直的從屋頂躍下,鬼魅的身影眨眼間直接衝進死士的陣營中,只見那女子手中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長劍,而手中長劍猛然發出龍吟般地長鳴,劍身嗡然顫舞,眩目的劍光映得四處猛然明亮起來,彷彿宇宙的豪光緊集在此一焦點,風嘯如泣,空氣排蕩如浪。長劍連續發出五聲輕重各異的撞擊,刺耳的金鳴聲讓人幾欲掩耳。

    瞬間的接觸,五位死士就身首異處,眾將士瞠目結舌的看著突然冒出的絕世高手,幻影般的腳步,凌厲的劍法,宛如殺神降世般,根本無人可擋!而且這位絕世高手一襲長裙,竟然還是個女子!

    田虎長舒一口氣,有這忘夫閣的閣主相助,應該片刻就能將剩餘的死士全部擊殺!

    女子纖手中長劍的寒芒布成了一個尺許方圓的光弧,來勢極度緩慢,待到距離敵人一尺之時速度猛然加快,空氣在劍氣的撕扯下碎裂成了千絲萬縷,氣體的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徹空中,她眼前的死士不停的倒下,鮮血四濺,可卻一滴血都沒有濺到她長裙上。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些死士在她面前完全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死士首領口目大張,完全可以用驚駭來形容,剛走一個長槍殺神,如今又來個更厲害的。

    靠,這個該死的羅青煙,她到底有沒有弄錯,怎麼讓我去對付這個老怪物?趙子文心中忿忿不平,這人妖應該是羅青煙對付的,可這白髮魔女怎麼唱反調,讓我來對付,她卻對付蝦兵蟹將,不會是想害死我吧?

    楚升看著突然殺出的羅閣主,眉頭緊鎖,思索半天後,決定今夜無論如何都要取趙子文或者是夏萍的性命,他嬌叱一聲,擎起長劍閃電般刺出,而趙子文立刻回過神來,利用旋轉的槍頭在空中巧妙的貼住人妖的劍刃,手腕旋轉將他的長劍向一旁牽去。

    人妖劍法變化的極快,長劍擰動,靈蛇般逃脫了長槍的桎梏,槍劍之間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他們的肩頭碰撞在一起,彼此的身體短暫接觸之後迅速分開,趙子文原地跳躍起來,身體在空中飛速旋轉。極速旋轉的槍尖直刺楚升的胸口,強烈地氣旋,霸道的氣勢,從上方的空間向楚升壓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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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高手對決

    楚升準確的把握住了他槍尖的所在位置,用劍尖點在他的槍尖之上。出劍的同時楚升的身軀和趙子文同向旋轉,卸去了他的大部分力量,千鈞之力化為小力,可見楚升劍法獨到,不愧是個老怪物。

    趙子文身體同時以左足為軸,猛然旋轉起來,長槍又是在楚升的週身劃出一道淒美的光幕,遠遠望去宛如一條銀龍遊走在他的身邊。

    楚升手臂微震,劍氣撕裂前方的空氣,鋒利的劍刃破空向趙子文刺去。

    隨著一聲空氣爆裂的巨響,兩人的槍頭與劍刃重新碰在一處,彼此的力量讓兩人的身體微微為之一震。

    楚升目光變得越發凝重,劍刃微微一頓,身軀向後倒飛而起,趙子文戰如影相隨,長槍劃出一道弧光,向他攻去。

    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他們的武功在伯仲之間,若是想分出勝負,恐怕是百招之後的事情。

    面對這老怪物,趙子文已完全用上全力,可還是無法戰勝他,看來真要何羅青煙聯手才能將這人妖擊殺。

    二人又是過上數招,打得難解難分,楚升自覺無法百招內戰勝趙子文,後撤數步穩定住身形,隨即向懷中伸去,也不知要拿什麼武器。

    「所有將士聽令,保護趙大人!」無數的火把在皇城街道上點燃,腳步聲更是響徹天地。大規模地舉動讓楚升愣住半天,剛從懷中掏出的羽箭又重新收回懷中。

    「趙將軍,我們後會有期!」楚升明白已有大軍前來營救,繼續與這趙將軍纏鬥,顯然是不明之舉,鬼魅的身影一閃,直接躍上屋頂,瞬間消失在黑夜之中。動作之快,讓眾人根本來不及眨眼睛。

    趙子文明白這羽箭是一個信號,應該是召集殺手的,可惜援軍已到,這楚升不得不跑,可卻沒想到他跑的如此之快,不由憤怒的吼道:「該死的人妖,有種你別跑!」

    「殺!保護趙大人!」趙府外,電光火石。慘叫聲也是四起,御林軍已經與府外的死士開始交鋒。

    「撤退!」府外地死士大吼一聲,領著死士殺出重圍。

    「子文!」夏萍開心的撲進趙子文的懷抱中,美眸滾下幸福的淚水。

    趙子文看著楚升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久久沒轉過神來,他還是第一次與如此高手對決。還能與他打的難解難分,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別這麼高興,百招之內,楚升確實不能拿你怎麼樣,但百招之後,他定能取你性命!」羅青煙悄無聲息的走到趙子文身後,冷冷的道。

    趙子文白眼一翻的轉過頭道:「我說羅姐姐,你能不能等我高興完,再潑冷水!」

    所剩無幾地死士,羅青煙也不想費這力氣。就讓御林軍收拾殘局吧。

    「哼!」羅青煙冷哼一聲道:「再叫我羅姐姐,小心你的舌頭!」

    今日羅青煙一襲白裙,目似秋水。膚如凝脂,修長而又凹凸有致的身姿在黑夜中顯得曼妙無比,冰冷的俏臉不含任何雜質,簡直就是落下凡塵的仙女,眾將士何曾看見過仙子般的女子,都是瞪大眸子,不過他們很快回過神來,因為仙女有著一頭白髮。冷冷地目光更是讓人看的一陣心驚肉戰。誰還敢多看這似仙子又似魔女的人物。

    趙子文話題一轉的憤憤道:「我說羅師傅,你剛才怎麼也不來幫忙。怎麼讓我跟這個人妖較量!」

    羅青煙不緊不慢的道:「趙府外隱藏暗劍閣數位高手,加上我也不能將他擊殺,我只是想讓你與真正的高手好好較量一下,每次都是殺些小嘍,你的武功是不可能用長進的?」

    沒想到這白髮魔女是安的好心,她說的也對,與高手對決才有進步,趙子文連連點頭,語峰又一轉地嘿嘿笑道:「也不知剛才誰殺小嘍,殺的這麼帶勁」

    「你」羅青煙氣的俏臉一紅,簡直有拔劍地衝動!

    眾將士回憶仙子宛如魔神般將敵人如羔羊般的斬殺,凌厲的手段讓他們都是忍不住打著冷戰,如今這仙子的長裙竟連一滴血跡都未沾,俏臉冰冷,他們低著頭再也不敢看這仙子一眼。

    「趙小哥,趙小兄,」悲切的呼喊在趙府外響起,一聽便知是蘇太師和秦學士二位大人,想必這御林軍也是他們派來的,外面的戰鬥可想而知已經結束。

    「下回再找你算賬!」羅青煙聽到府外蘇太師的聲音,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冷冷瞥了趙子文一眼,隨即身形一閃,躍上屋頂,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地視線中。

    夏萍緊緊地摟著趙子文的虎腰喃喃道:「子文,這位羅姐姐是誰呀,看起來好凶」

    趙子文也不知怎麼說,輕輕地推開夏萍,扯開話題道:「我身上都是血跡,會弄葬你衣服的!」

    他可沒有這羅青煙這等身手,血跡不沾身的,而他剛毅的臉龐上都有著滴滴血跡,畢竟他與這兩位閣主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我才不要,我就是要抱著你,」夏萍回想剛才血腥的場面,心中不停的顫抖著,只有在趙子文的懷中才能慢慢平靜下來。

    趙子文無奈苦笑著將夏萍摟入懷中,安慰受到驚嚇的小丫頭。

    「趙大人,你沒事吧?」數位大人急急走入府內,看見站在花園中的趙宰相,連忙問道。

    趙大人擺了擺手,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趙小哥,真的沒事?」緊跟而來的秦觀與蘇軾關心的問道。

    這幾位大人的府邸都是在趙府的附近,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都是將他們引來,可畢竟他們畢竟只是一介文官,沒這個膽量貿然前來,都是等著御林軍到來事,才一起跟來。

    趙子文無奈笑道:「沒事」

    「趙大人,你是不是早已做好防範?」懷王率著他的親信御林軍也是急急趕來,看著趙子文身旁的數十位將士,便問道。

    趙子文對著這麼多人的詢問,大感頭痛,要是他們一個個的問,問到天亮也沒完,迅速的點頭道:「其實我早已料到今夜會有人來偷襲,他們來時我已做好防範,所以並沒有什麼損傷,有勞各位大人掛心了!」

    「趙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數位大人拍馬屁的稱讚道。

    懷王向趙子文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今夜是誰來偷襲的。

    「趙小哥,你怎麼也不跟我們通報一聲,弄的我們都是心驚膽戰的!」秦觀與蘇軾都是責怪的向趙子文小聲嘀咕道。

    趙子文苦笑一聲,他開始也以為只是楚升的暗殺,有羅青煙在,應該可以抵擋的住,可沒想到到這安王如此勞師動眾,竟派數百人之多。

    還好這數百人的死士並不是什麼高手,只是不懼生死的死士,要不然今晚的突襲可真的很難擋住,趙子文知道這安王大手筆的動作無非是想速戰速決。

    「太師,沒有抓到一個活口,活捉的已全部服毒自盡,」一位御林軍將領走過來抱拳道。

    蘇軾臉色鐵青的道:「定要捉拿幕後主使者,竟敢在皇城外刺殺當今宰相,好大的膽子!」

    在場之人皆是心知肚明,蘇大人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誰還不知道這幕後主使者是誰?

    此時府外聚集數千的御林軍,可見老皇帝對趙子文的緊張,竟將皇城內的御林軍一大半都派往這裡。

    蘇太師,秦觀與懷王見趙大人早已做好防範,安然無恙的站在身前,都是暗鬆一口氣,又與他寒暄幾句,收拾完府外死士的屍體,就各自回府歇息了。

    三人離去前都是偷偷打量下趙子文懷中的夏萍,因為這小公主,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們只是不敢在其他官員面前表露出來。

    今晚的偷襲已完全解決,田虎帶著數十位將士繼續在暗處保護著趙府,此時的趙府只剩下趙子文與夏萍。

    夏萍藏在他的懷中,一直都沒有出來,輕聲道:「子文,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累贅?」

    趙子文微微一怔後,輕撫著她的柳腰,淡淡笑道:「怎麼又說瞎話,你可是我趙子文的妻子,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可是我總是無理取鬧!」夏萍像做錯的孩子般,低聲喃喃道。

    要不是趙子文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讓夏萍呆在這,畢竟趙府靠近皇城,有羅青煙這個絕世高手在,楚升的刺殺是不會成功的,若是搞大舉動進攻趙府,顯而易見,就會迅速引來御林軍,更重要的是,他還是有些擔心書院外的高手抵擋不住楚升的偷襲,所以他才會答應夏萍呆在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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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第二塊玉珮
    寂靜的黑夜,微風徐來,整個皇城又陷入一片冷清,數千御林軍收拾完宰相府門前的屍體,都是回營帳繼續睡覺,不過餓殍遍地的景象仍是讓他們忍不住的打著冷戰,尤其很多死士均是被一劍割喉,睜大眼睛死不瞑目,可見劍法之凌厲,而田將軍似乎沒有這等身手,難道是另有高人?

    這羅青煙來無影,去無蹤,他們自然沒發現這高手是個女子,而他們只是御林軍的士卒,也沒有去多想,回到營帳後,沉沉睡去

    趙府大門前的血腥味,遲遲沒有散去,惹的皇城各個府門緊閉,府邸內的窗戶也是緊緊關閉著。

    趙子文此時已是換身乾淨的衣服,舒服的躺到床上,而夏萍這個小妮子怎麼也不肯獨自一人睡覺,跑到他的廂房中,與他同睡在一張床上。

    「子文,你還沒有回答我!」夏萍縮在趙子文懷中,摟著他的虎腰,嘟著小嘴道。

    趙子文與楚升一戰,用足了力氣,現在頗為疲憊,打個哈欠道:「回答什麼?」

    夏萍捶下他的胸膛,嬌嗔道:「討厭,要你給我裝糊塗,我是不是總是無理取鬧?」

    趙子文從來都沒有認為夏萍無理取鬧,這小丫頭只是個愛吃醋的小醋罈子而已,要是說今夜是她無理取鬧,只能說這小丫頭對自己的依賴性太強,他笑道:「怎麼會,我的責任就是保護你嘛!」

    夏萍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過了半晌,又抬起俏臉道:「子文,還記得西湖長亭那晚嗎?」

    「怎麼呢?」趙子文摟著夏萍的纖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笑道。

    夏萍眨著大眼睛道:「其實那晚的事,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什麼叫沒機會,機會多的是,這小丫頭撒謊都不會。恐怕是她不願說出來吧,畢竟這小丫頭習慣獨自憂傷和面對痛楚,趙子文心中暗暗道。

    田虎早就對他說過,夏萍並非被人騙去長亭。而是用什麼東西將她引去的,不過趙子文對此沒有去逼問她,因為她該說時就會說出來,即使逼她也沒有用。

    趙子文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嗯,你說吧,我聽著!」

    夏萍從白皙的脖子上,取出皇家玉珮,就在她伸手取玉珮時。春光乍洩,透過微微敞開的衣衫和紅色地肚兜,能看見若有若無的溝壑。雪白雪白的肌膚在暖紅地燈光下閃爍旖旎的光暈,連那兩點嫣紅都若隱若現。趙子文看的眼睛直勾勾的

    「你看什麼呢!」夏萍看著他呆呆地眼神,奇怪道,夏萍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自己的衣衫半遮半露,裡面的春光暴露在空氣之中。

    「呀!」夏萍又羞又驚的大叫一聲,緊緊拉緊衣領,隨即又是捶打著趙子文的胸膛道:「你這登徒子,又佔我便宜!」

    看看自己的老婆也不行?趙子文哭笑不得轉移話題道:「你就是要給我看這個玉珮?」他看著夏萍手中的玉珮。與這安寧郡主地玉珮是一模一樣的。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夏萍突然抬起右手,張開手掌。眨眼之間又蹦出一枚皇家玉珮,趙子文看的張目結舌道:「這夏萍,難道你會變魔術,一個變兩個?」

    「什麼變魔術,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夏萍嗔怪道:「其中一塊玉珮是我娘親給留下地,而另一塊」

    趙子文一時驚訝,又是發暈的說出胡話,微微思量,瞬間明白夏萍要說地什麼,不禁驚訝道:「萍兒,你是說那晚,有人用這快玉珮將你引出去的?」

    一下糊塗的氣死人,一下聰明的讓人佩服,夏萍有時都弄不清他到底是何性子,點頭道:「就是那天晚上,有人將這塊玉珮和紙條一同丟入我的廂房之中,紙條上寫著——西湖長亭一見,當時我不知道這塊玉珮是皇家之物,只知道是娘親留給我的,看著這一模一樣的玉珮,我還以為娘親還尚在人世,沒想到這是一個圈套」她說著說著,晶瑩的淚珠滾滾而下,又是撲入趙子文懷中,緊緊摟著他,要是那晚害子文丟掉性命,她萬死都難贖其罪。

    趙子文眸子冷光一閃,低頭沉思著這陰謀中地玄機,皇家地鳳形玉珮,只有公主郡主和貴妃才能擁有,而皇室如今在世的只有一位公主和一位郡主,安寧郡主地玉珮並沒有丟失,那麼這一塊會是哪位貴妃的?可貴妃根本不能出宮門,玉珮更是皇宮信物,丟失的話,可是不輕的罪,她們怎敢輕易交給歹人?難道是夏萍娘親——那位歌妓的?

    他瞪大眼睛,如果這塊玉珮是夏萍娘親的,那麼這塊玉珮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落入歹人的手中,要是按照這種說法,那麼安王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整件事,難道夏萍她娘親是

    不行不行,不能這麼想,趙子文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因為他越想越覺得恐怖,也不能把岳母大人想的這麼壞吧,一定是哪位皇帝的妃子偷偷交給安王的,或者是遺失到安王手中,不過也不能完全判斷就是這個原因,還是將安王一黨徹底打敗後,再去查探其中的秘密。

    「子文,你在想什麼?」夏萍對著發呆的趙子文,問道。

    看著夏萍眉目如畫的俏臉,趙子文回過神來,心中更是堅定的搖搖頭,一定不是這樣,要是這樣,萍兒這個小丫頭更加不容於世,我怎麼能有這想法!一定另有玄機!

    「我在想這塊玉珮會是誰的?」趙子文緊緊摟著夏萍的嬌軀,對剛才這麼惡劣的想法,表示歉意,輕柔道。

    夏萍小聲道:「會不會是我娘親的,不過老爺跟我說過,我的這塊玉珮是我娘親留給我的,難道娘親有兩塊嗎?」

    趙子文如今頗為為難,夏將軍應該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如果去找他,應該能解開謎團,可趙子文擔心這個謎團的背後並非自己想要的

    「不會的,只有皇妃與公主和郡主才能擁有玉珮,肯定是有人盜走皇妃的玉珮,利用玉珮將你引出,」趙子文找理由解釋道。

    夏萍點點頭,可想到已長埋地下的娘親,又是聲淚俱下的哽咽道:「我娘親什麼身份都沒有,我恨爹爹,他為什麼不能保護我的娘親!」

    田虎早已在皇上的旨意下,將一封記載著十六年前的整件事偷偷轉告了她,夏萍知道整件事後,本是對老皇帝淡淡的思念,轉化為潮水般的恨意

    「你現在還在恨他?」趙子文將萍兒抱進懷裡,緊緊擁著她,輕輕問道。

    萍兒像個小貓般蜷縮在他懷裡,抱住他寬厚的肩膀,嚶嚶哭泣道:「恨!我當然恨他!為什麼他今日能保護我,當年卻不能保護娘親,害得娘親落魄到無錢治病,離我而去,我娘親甘心情願的苦等他,可他卻連個名分都沒有給我娘親,我就是恨他,恨他!」

    夏萍情緒激動起來,抱住他失聲痛哭,肝腸寸斷,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酸。

    趙子文輕輕拍著她柔弱的肩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本就是老皇帝留下的風流債,卻沒有想到使夏萍的娘親懷有身孕,生下夏萍,引來皇后的追殺,最終落下慘痛的結局,可夏萍內心中還是希望能見老皇帝一面,亦恨亦愛,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他搖著頭,親吻著萍兒流下的淚珠道:「其實皇上也有很多的苦衷」

    夏萍搖搖頭,不可置信道:「他可是大荊的高高在上的皇上,他能有什麼苦衷,他一定是嫌棄我娘親!」

    「唉,作為皇上,其實更有許多難言的苦衷,他必須顧及皇家聲譽,顧及文武大臣,更不能情感外露,他的顧及比我們常人要多得多,他如果嫌棄你娘親,當年也不會想納你娘親為妃,現在還要派多位高手嚴密保護你。他是君臨天下的皇帝不假,可是他也是一個父親,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有著血脈相連的骨肉親情,父女不能相見,這種痛苦也是足以讓他痛徹心扉,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根本不能在人前表露,那種滋味更加難受!」趙子文撫摸著夏萍的秀髮,溫柔道。

    「子文,子文。」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夏萍推了推他,在他耳邊溫柔地叫喊著。趙子文擦了下眼角,笑著道:「什麼事,是不是我說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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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春遊

    夏萍搖搖頭,癡癡呆呆的望著他,眼中亮晶晶的滿是柔情:「子文,你哭了?」

    「哇哈哈我怎麼會哭?」趙子文大笑幾聲,掩飾住傷感的神色。

    至少夏萍與老皇帝還有相見的可能。而趙子文卻永遠都見不到他的父母,這種痛苦的心情,夏萍自然無法感受的到

    趙子文繼續勸解道:「萍兒,皇上其實一直都在關心著你,他早就派我在夏府查探你的消息,發現你戴著這塊玉珮時,這才確定你是他的親生女兒,當時他聽到你尚在人世的消息,他別提有多高興。」

    「原來那日你是故意偷窺我的,你這淫賊!」夏萍破涕為笑的捶打著趙子文的胸膛道。

    小妮子被他一番勸慰,立刻解開心結,蕭條的神色頓時消失不見,他嘿嘿笑道:「我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兩個球!」

    兩個球?夏萍微微一怔後,頓時紅暈上臉,羞不可言的直接扎進他的懷抱中,纖手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羞憤道:「你這淫賊,你還敢說!」

    「哇哈哈」趙子文大笑幾聲,可他笑了幾聲,又是呆呆的看著夏萍,只見夏萍打鬧間,胸前的春光又是暴露在空氣之中,如雪的肌膚,若有若有的乳溝,在燈燭下閃爍著粉紅的斑斕,趙子文直感覺口水都要流出來

    夏萍與這淫賊打鬧一番,淡忘了心中的痛楚,她又發現淫賊狼般的眼神,羞紅著臉捂著衣領道:「你又想做什麼?」

    衝動是魔鬼,可這小妮子一副蘿莉的可人樣,趙子文不魔鬼也變成魔鬼了,他先是呆呆的看著這個可憐的小公主,忽然俯下身去,雙手捧住她的俏臉,用力的吻住她的雙唇。小公主先是忸怩一陣,片刻後他們唇舌緊緊交纏著,彼此彷彿都融入這深情的一吻中。

    小公主已快成熟豐滿地酥胸向趙子文壓搾而來。酥軟而又細膩的感覺讓他心神一蕩,一雙大手忍不住的探進萍兒地衣衫,伸入她溫軟豐盈的玉乳,雪白雪白的玉乳在他手掌間不停的變幻著形狀。他龍頭更是直挺挺地頂在萍兒的小腹上。

    夏萍呼吸急促,櫻唇吐出蘭香,緊緊的與抱著這輕薄她的登徒子,喉嚨間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刺激的登徒子更是血脈膨脹。

    趙子文的大手又是撫摸著她羊脂玉般雪白的豐滿玉臀和兩條曲線優美地白嫩玉腿,光滑細膩的感覺惹的他真想立刻這個小狐媚子給就地正法!

    夏萍地目光變得迷離而朦朧,秀眉微顰,鼻息間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喘息。她又怕又喜地攬著趙子文的脖頸,美眸脈脈的看著這個登徒子。半晌後,夏萍卻發覺趙子文再無動靜。作怪的大手停放在她的玉乳上,她連忙抬起俏臉。而趙子文卻是閉著眼睛,鼻息間發出微微的鼾聲。

    「難道我就這麼沒吸引力?」夏萍又羞又氣的想要抬起小手狠狠捶打下這輕薄完就睡覺的淫賊,可纖手高高舉在空中,看著他嘴角掛著淡淡地微笑,熟睡地樣子讓夏萍纖手不禁撫摸著他刀削般的臉頰,輕輕道:「子文,有你在我身邊,萍兒感覺好幸福。我永遠都屬於你一個人」

    萍兒知道他剛才連番激戰。想必是疲憊不堪才會睡著地,夏萍眼角閃爍幸福的淚光。只要有子文在她身旁,即使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感覺到害怕,也不顧及子文壓在她酥胸上的大手,小腦袋頂著他的下巴,俏臉掛著梨渦般的甜甜笑容,漸漸進入夢鄉。

    作為一個正處於蓬勃狀態的男人,怎麼可能突然睡著?趙子文緩緩的睜開眸子,見夏萍一臉笑容的進入夢鄉,笑著也接著閉上眼睛,他一雙大手仍舊放在夏萍的玉乳上,頗感刺激的沉沉睡去

    夏萍晚上經歷過如此血腥的畫面,剛才又是大悲大喜,趙子文實在不忍心現在就要了這個可憐的小公主,而他更知道這個小妮子的歪心思,所以才能裝睡糊弄過去夜黑風高,皇城街道上的家家戶戶已是吹滅燈燭,緊閉門窗的熟睡在床榻上,而只有一座府邸仍有著微微的亮光,府邸大門前,高懸著金牌匾,牌匾上寫著三個金燦燦的大字——安王府!

    「父王,我們剛才應該去慰問一下趙宰相的,」王府內的一間密室內,一位男子來回走在密室中,向站在紅桌旁的安王道,男子二十多歲年紀,頭戴紫金霞冠,身著黃色團龍緞袍,體態修長,面如冠玉,行走間風度翩翩,未語先笑三分,氣質高雅,一看便知是安王的世子項龍淵了。

    安王冷笑一聲道:「他們都知道是本王所做,去與不去有什麼關係?」

    「父王,你怎麼又糊塗呢?儘管他們知道,我們也必須做出事不關己的樣子來,」項龍淵心中一急的連忙道。

    安王卻不以為然的道:「我已掌握朝廷一半官員,又掌控將近一半的御林軍,我不去,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項龍淵輕歎一聲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子閃爍著冷光,也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要是趙子文在場的話,絕對會聯想到,這安王並非他想像的這般厲害,最厲害的是這個安王世子項龍淵!

    安王沉默半晌後,又冷笑道:「沒想到這趙宰相,還是望江城一戰成名的趙將軍,我明日就放出他的身份,讓他給我當將軍去!」

    楚升任務失敗後,就將實情轉達給安王,當安王和項龍淵知道這大荊宰相同時也是趙將軍時,同時倒吸一口涼氣,不過他們如今勢力夠強,又有楚升的保護,怕他幹什麼,冷靜下來的他們,開始想辦法對付這兩重身份的趙子文

    「父王,萬萬不可!」項龍淵急急阻止道:「這趙將軍在軍中頗有號召力,受萬軍景仰,若是讓他當將軍,那麼兵權肯定會落入他的手中,我們正逐漸瓦解夏將軍的兵權,可不能就此功虧一簣!」

    安王恍然大悟,點點頭道:「如今趙子文身手不凡,又有高手保護,只能對這他不理不問了,要不是這忘夫閣閣主羅青煙幫助他,我們早就能殺掉他,真是可恨!」

    項龍淵點點頭道:「有羅青煙在,我們的刺殺任務是不可能成功的,不過羅青煙似乎與楚升有仇似的,父王,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安王眉頭一皺道:「她始終無法忘記前塵往事,她回京城就是找楚升報仇的,可惜她還不知道,她的真正仇家並不是楚升」安王欲言又止,嘴角勾起狡詐的笑容

    項龍淵不明白父王說的前塵往事是指什麼,但笑這羅青煙報仇報的冤枉,連真正仇家都沒有弄清楚。

    安王心中有疑惑還沒有完全解開,那就是趙子文手中的那柄長槍,在黑夜之中,楚升並沒有看清這把玄鐵槍,只知它稱得上是一把神兵,不僅鋒利無比,更是霸道的厲害,難道真的是它

    「大哥,大哥,你在府中嗎?」趙府大門走進一位妙齡女子,嬌滴滴的朝府內喊道。

    本是在花園中練槍的趙子文將長槍放在一旁,走出來,只見大門前的女子穿著青碧色的繡花羅襦,月白色的百褶長裙。一雙皓腕,戴著一對綠瑩瑩的翡翠鐲子,似乎是精心打扮過的,娥眉淡掃,朱唇輕點,淺淺的胭脂遮住了動人的俏臉,行走間弱柳劉扶風透著淡定恬靜的氣質,說不出的動人味道。

    趙子文看的心裡騷騷,嘿嘿笑道:「李大才女,找我何事?」

    「難道有事才能找你嗎,這麼多天你都不來找我,」李才女嬌嗔一句道。

    李才女俏臉嫣紅,羞答答的樣子讓趙子文忍不住眨著眼睛道:「是大哥不對!」

    「那大哥該怎麼補償我?」李才女也是跟著眨著美麗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很少露出可愛的模樣的安兒讓趙大哥看的一呆,魂都要被她勾去了

    滴蠟,皮鞭?趙子文心神一蕩的聯想到這,剛要開口時,李才女狡黠的笑道:「大哥,今日能不能陪我去春遊一番?」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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