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血徒】超級書童 (已完結)

第三百二十五章 赴北關
    項安寧輕柔道:「父王,我知道你已經盡力,我不曾怪過你」

    試問當爹的,怎麼會把女兒往火坑裡推?

    懷王深深一歎:「要是當初我答應皇上,將你許配給趙大人,也許今日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許配給誰?」項安寧微微一怔後,美眸閃過淡淡的光彩,詫異的道。

    懷王出苦笑的道:「不應該叫他趙大人,應該叫他趙將軍才對!」

    「趙趙將軍?」這一句彷彿如炸雷般在小郡主耳邊炸響,她只感覺小腦袋嗡嗡作響,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要是知道趙宰相是安寧傾慕的趙將軍,懷王肯定不會拒絕這麼親事,而成全安寧,畢竟與真正喜歡的人成親,這才能讓安寧幸福一輩子。

    當初老皇帝的目的,是讓安寧郡主嫁給趙子文,懷王成為趙子文的岳父,定然會是站在趙子文一邊,這變相的壯大了趙大人的勢力。

    可是懷王怎麼會不知道老皇帝的心思,他一心輔佐六皇侄,又怎麼會答應這門親事,所以斷然拒絕,這才吞下了今日的苦果。

    也許今日皇上逼安寧的遠嫁,還是因為當初我違抗聖諭吧,懷王心中黯然一歎,說不出的苦澀味道。

    項安寧出淒苦的笑容,暗暗垂淚,默默無語,父王說這話,只能讓她更加痛苦不堪,她望著銅鏡中的陌生女子,她雙眸無神,美目下淡淡的黑眼圈,顯得蒼白無力。這還是原來那個快樂無憂的小郡主嗎?

    小郡主並沒有怪父王沒有答應這親事。當初她並不知道趙宰相是趙將軍。父王也不知道。而且自己對他十分地討厭。要是知道皇上地命令。也許更會以死相抗爭!

    「王爺。該啟程了!」一位禮部侍郎。高聲道。

    郡主地親事。由禮部來督辦。這真是把禮部尚書李格非忙地裡裡外外

    「父王。真地是趙將軍護送我遠嫁嗎?」項安寧眸子閃出一絲淡淡地光彩。喃喃道。

    這個小丫頭還是喜歡著趙將軍。懷王更是懊悔當初為什麼要拒絕這門親事。他點了點頭:「趙將軍應該等在城門前等候」

    邯鄲城門前。老皇帝坐著龍椅。在高高地城樓之上。文武百官皆是前來。分別站在龍椅下。安王眸子泛著陰冷地笑意。看著從不遠處漸漸行來地郡主座駕。透過絲綢所製地簾子。朦朧間可看到小郡主婀娜地身姿與絕美地輪廓

    「各位大臣下去送郡主一程,朕在城樓看著便行,」老皇帝長袖一揮的道。

    「臣遵命!」文武百官說著沖衝下了城樓。他們站在城樓下,齊齊跪下,高聲唱喏道:「微臣參見郡主!」

    各位大臣都明白,這是最後一次給安寧郡主行禮了,而皇上故意不下來見郡主最後一面,也是。將郡主送進火坑,皇上多少會感覺一點愧疚的。

    項安寧坐在八抬大轎內,悶不吭聲,目光掃視著文武百官,卻未發現「他」的身影,郡主心中不禁一慌,難道他連「最後一程」都不願送我麼?

    城門外,一千多地御林軍站在城門前,等候著郡主的到來。而他們臨時首領是趙將軍。

    不管如何。趙將軍的威望無人敢輕視,一千多御林軍將士對趙將軍無比的尊敬。他們腰間配著兵刃,站的筆直而又有力

    「趙大人,你還沒想到辦法嗎?」八皇子心中焦急,這三日以來,他與趙大人想遍所有辦法,卻仍未找到最有效的辦法。

    趙子文騎著戰馬,騎在御林軍將士的身前,他眉頭緊鎖,輕歎一聲:「難道真的要用這種辦法嗎?安王與拓跋圭早有聯繫,恐怕拓跋圭絕對不會上當」

    「這可怎麼辦才好,難道安寧非死不可嗎?」作為小郡主最親的兄長,八皇子急的冷汗直流,抬頭看著趙將軍道

    趙大人無奈一歎:「在我與郡主即將分別之時,如果我仍未想到辦法,我便就用這一計策,要是拓跋圭執意領郡主地屍體回匈奴,我便強行將郡主帶回!」

    有了趙將軍的承諾,八皇子長舒一口氣:「那麼就多謝趙將軍了,」他突然又想到什麼,無力的道:「不過安寧就此要永遠隱居世外,不得出現在人前,唉」

    做每件事總會付出代價地

    小郡主接受百官送行,緩緩行到城門外,小郡主一顆心如同懸在半空,擔心不已,當座駕行到城門外時,看到的是御林軍凜立在城門外,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騎著駿馬的高大男子。

    「他真的信守諾言了,」安寧郡主美眸閃現出朵朵淚花,輕輕道。

    八抬大轎緩緩而行,轎子旁的七八位侍女,灑著籃中地花朵,以慶祝和親之喜,無數的花朵在空中飄灑,輕舞,宛如萬花叢中一般,可百官與御林軍臉上沒有應有的喜色,與這花瓣飛舞的畫面倒是顯得很不協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朕大荊安寧郡主遠赴匈奴,嫁與匈奴單于,特賜封安寧郡主為安寧公主,望與匈奴修秦晉之好,欽此!」安公公站在城樓之上,高聲唱喏的讀著聖旨。

    這封聖旨趙子文昨天就在中書省看過,郡主晉封為公主,更顯得和親的體面,可對於小郡主來說,是郡主是公主,已是再無意義

    遠處的拓跋圭等匈奴一千餘勇士早已準備就緒,他們可不願面對大荊這麼多的繁文縟節,直接在此等候郡主的到來。

    「恭送安寧公主」禮部侍郎,高聲道,隨即跟在小郡主後地文武百官齊齊跪下,齊聲唱喏:「恭送安寧公主」

    緩慢移動地八抬大轎立刻加快了腳步,趙子文抽了一下馬鞭,率先走在前面,而御林軍緩步走在八抬大轎的身後。

    城樓上地老皇帝瞇著眼睛,臉上淡漠的表情讓下面的懷王看的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腳!

    六皇子遠視安寧的座駕,心裡很不是滋味,而城樓下的八皇子是唯一一位站在城樓下的皇子,他心中隱隱擔憂,要是這個計策不行,又該怎麼辦?

    大臣們無人敢第一個率先離去,皆是等浩大的和親部隊消失無蹤,才有人第一個踏步離去,緊接著龐大的送親團隊紛紛解散,讓邯鄲城有種人去樓空之感

    拓跋率領的一千匈奴勇士,鼻子朝天,牛氣轟轟的走在最前面,趙子文則是走在最中間,後面就是安寧公主的座駕。

    項安寧目光癡癡的看著坐在駿馬上的趙將軍,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看他了,項安寧都捨不得移開眨一下眼睛。

    趙子文和張寅並轡行進在大軍之中,御林軍不由趙將軍直接統帥,而是由已經暴身份的張寅負責統帥,其中有十多名陪嫁宮女,三十六輛馬車和載糧食雜物的四十輛騾車,浩浩蕩蕩,北上而行。

    夜色降臨,大軍行了一天,便在一處山腳安營紮寨,宮女御林軍們忙乎著搭著帳篷,趙子文站在一處剛建好的帳篷,心中思緒萬千,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用這種辦法。

    可拓跋圭不是傻子,他心煩意亂徘徊在山腳處,他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匈奴的營帳之中,昏黑的夜晚,能夠隱隱看到山上的蒼松古柏,繁星照耀在地上,泛著點點星辰。

    「王子,這安寧公主不愧是中原女子,長的真是水靈呀」一處帳篷之中,拓跋王子的隨從淫蕩的笑道。

    「安寧公主的確長的絕美!」拓跋圭也是不禁讚歎道。

    王子的隨從聽的眼珠子一轉,狡詐的笑道:「王子,不如等這趙將軍率軍隊與我分開時,你就」

    大荊皇帝吩咐過,趙將軍護送郡主到北關之時,便要率兵歸來,而匈奴可不比封建的大荊,作風開放的很,匈奴單于自然不會介意安寧公主是不是處子。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二十六章 紮營
    這隨從又是接著奸笑道:「這大荊女子個個把貞潔看的比命還重,所以安寧公主絕對是一個處子,不如王子先享用一番?反正這一千勇士全是我們的人,絕對無人敢洩風聲,而這安寧公主絕對羞於不敢說出此事來」

    拓跋王子沉思半晌,冷笑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這種混賬話也敢說出口!」

    隨從一驚,連忙嚇得跪倒在地:「三王子,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你就當奴才從來沒有說過這話吧!」

    「哼哼,你這蠢材,何必要為這個而冒險,」拓跋圭眸子閃爍著陰險的光芒:「等我父王一死,我繼承了王位,這安寧公主自然就是我的!何必要為一個處子之身而冒險?」

    在匈奴,單于要是死了,他的兒子繼承王位,就可以娶父親的愛妾為妻,這種風俗,匈奴人都明白,而且習以為常,隨從立刻恍然大悟,出會心的陰笑。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安寧公主早已不是處子之身,而且奪公主處子之身的人就站在他們的帳篷外!

    「畜生,一群畜生!」趙子文聽著他們骯髒的話,氣的咬牙切齒,他簡直現在就想取來虎頭槍,將這兩個陰險小人殺死在帳篷之中。

    我絕對不能讓安寧落入這一群畜生的手中,不能,絕對不能!趙子中暗暗發誓,想起安寧幽怨的美眸,他心中又忍不住的一痛。

    趙子文重新走回遠處,等著睡意上來,就回帳篷睡覺,可他怎麼也睡不著

    不遠處緩緩走來一人,正是這用鐵拳當兵器的張寅!他已顯人前,也不用再藏在暗處

    張寅看到他心緒不佳,還以為是旅途勞頓的緣故。取來一壺酒和兩個酒杯,微笑道:「趙將軍,不如我們去多喝兩杯酒,睡上一覺。保管你神清氣爽,疲憊全消!」

    趙子文苦笑道:「我並不覺得勞累。只是有點心煩」

    張寅雖然不清楚他地具體計劃。可是安寧公主對趙將軍地衷情。他倒是有所察覺。低聲道:「將軍可是為了安寧公主遠嫁之事?」

    趙子文接過盛滿酒地酒杯。把酒水飲得一滴不剩。緩緩念道:「今朝有酒今朝。明日愁來明日憂。」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只得以酒解愁

    張寅暗讚趙將軍好文采。也跟著飲上一杯。

    匈奴與大荊地營地都在一條小河旁邊。河水在巨石地兩岸間流過。河中水草茂盛。河水給濃綠地水草映成黛色。丹石綠水形成使人心顫神搖地強烈對比。透著一種難以名狀地神秘美。上流處險峰羅列。懸崖聳峙。置身之處地勢趨平。流水潺潺。林木青翠。再往下去則是茫茫荒野。直至極目遠處。才又見起伏地山巒。

    趙子文看著河水倒影地繁星。突然在河水之中。看到一個嬌俏地身影向這走來

    張寅仍不忘提醒的向安寧公主大聲抱拳大聲道:「下官參見公主!」

    趙子文緩緩轉過身,都有點不敢直視安寧公主充滿幽怨的俏臉。

    安寧公主美麗的面寵在天空雲霞的映照下,全然浴入一片光彩裡,她地目光充滿幽怨,趙子文這數日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她的模樣,她憔悴了許多,俏臉上出一抹不可掩飾的倦怠之色,這一整天來的奔波。已給她的臉蛋印上了淺淺的蒼白。看上去,她是真有些累了。那是一種美麗的嬌慵與誘惑的倦怠,更平添了幾分誘人。

    「公主,這裡風大,你還是快進去帳篷吧,」趙子文淡淡道。

    張寅很識趣的悄然離去,項安寧鼻子一酸,輕輕道:「我不想進去,我只想再多看你幾眼,也許今後我再也看不到了」

    如今趙子文不能對她承諾什麼,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將安寧成功解救,他只能選擇沉默不語

    項安寧地目光突然落在河邊的一朵白色百合花上,久久不願離去:「我好想聞聞自由的花香」

    趙子文一顫,升起萬分地憐惜,他跺步向這一朵盛開的百合花走去。

    「子文,你快過來,我是隨便說說的,」項安寧心中又驚又喜,害怕他突然一個不小心,落入湍急的河流中。

    趙子文緩緩走到百合花前,小心的準備要去採擷它,驟然間,他突然一個腳滑,順勢要落入水中,惹的小公主一聲尖叫,可趙大人並非浪得虛名,他另一隻腳一蹬,在空中一個曼妙地旋轉,瀟灑地落在項安寧身旁。

    當發現子文他兩手空空時,項安寧微微失望,可子文安全才是最終要的!

    當她不經意抬頭間,卻發現子文剛毅的臉龐掛著淡淡的微笑,而拿枝百合花正含在他的口中

    趙子文凝視著小公主,將百合花遞給她道:「安寧,我從未放棄過,我會給你自由!」

    「我知道,我知道」小公主淚珠滾滾而下,心中卻是開心無比,只要有子文的這一句話,即使丟掉性命又如何。

    子文,我永遠是你的女人,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任何人碰我,小公主突然變成熟了許多,美眸閃爍知性美,心中暗暗發誓!

    天色越發昏暗,到處都是灰塵四起,身上的衣服被風捲起,冷風無孔不入的從衣領袖口中鑽入士兵地體內。

    帳篷四周都起了篝火,趙子文看著項安寧道:「安寧,外面冷,快回帳篷睡覺,其他始由我來解決!」

    項安寧乖巧地點了點小腦袋,臉色微紅的鑽進帳篷內

    看著安寧公主又升起求生地慾望,趙子文又怎麼能輕易放棄小公主,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救出安寧!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駛了兩天,大軍經過之處,卻是了無人煙,趙子文縱馬來到土丘的高處,前方是一片灘塗,遙望遠方空空蕩蕩,滿目瘡痍,雖然還是下午,天氣已經變得陰鬱了許多,濃重的雲層開始在空中聚集。

    未到北關之前,趙子文絕對不會採取這個下下策!他如今做的只能想別的更好的辦法

    張寅騎馬緊跟在他身旁,皺著眉頭道:「趙將軍,看來馬上就要變天了,今日我們還是先在土丘後歇息吧。」

    趙子文點了點頭,這裡距離北關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並不需要急於趕路。

    越往北上,越覺得寒冷,張寅讓手下的士兵在平地上重新駐紮營地,帳篷剛剛搭好,天空便零星的下起雨滴來,趙子文躲入帳篷之中,張寅找來一個火盆,點燃炭火,北方的天氣說變就變,氣溫驟然下降,趙子文打開行囊,拿起大小姐準備的貂皮坎肩。

    本以為大小姐多事,沒想到這東西還真派上了用場,趙子文穿上坎肩,想起大小姐溫柔似水的絕美俏臉,心中頓時一暖。

    匈奴大軍緊跟搭起帳篷,他們可是搭帳篷的鼻祖,瞬間就搭起數百座精緻的帳篷

    此時外面風聲漸疾,馬匹發出一聲聲驚恐的嘶鳴,趙子文湊到孔隙往外一看,卻見西北方半天空中,一團黑色的風柱正向這邊飛來,隨著越來越近,那風柱也變得越來越高,其高參天,與天地相連,還未臨近,便聽沙石相搏,發出陣陣怒吼,宛如萬馬奔騰,千鼓密擂,天鳴地叱,海嘯山崩,轟轟隆隆,夾雜著極尖銳刺耳的呼嘯聲,讓人心驚神悸,聲勢駭人。

    帳篷被風吹動,篷布來回搖曳,晃動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二十七章 百步穿楊
    張寅面色微變,他大聲道:「快將所有人轉移到土丘後面」說話間風力又增大了許多,地上沙石如同飛蝗雹雨一般,迎面撲來。

    趙子文下意識的掩住口鼻,轉身向身後望去,士兵正將車馬帳篷向靠近土丘的方向遷移,安寧公主的座駕正迅速被轉移到避風之處。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暗影中不時見有火星閃滅,土氣濃厚,嗆入口鼻,雖然將士們事先都用棉布護住口鼻,仍然被嗆的一聲聲咳嗽。

    圍繞安寧公主的座車重新紮好營地,風比剛才稍小了一些,張寅與趙子文走回營帳,經過剛才的搬遷,火盆早就已經熄滅。

    張寅重新將火盆燃著,此時外面紛紛揚揚的下起大雨來,他忍不住歎道:「這鬼天氣!」

    一位侍從笑道:「北方就是這個樣」

    張寅將銅製酒壺放在火盆的鐵架上加溫,濃郁的酒香瀰散在帳篷內的空氣中,他哈哈笑道:「趙將軍,今日有酒今朝,管他這麼多幹什麼!」

    「張兄說的是,」趙子文淡淡一笑,將酒杯中的熱酒一飲而盡,頓時感覺胸口一陣暖流激盪,舒服的很。

    二人邊飲邊聊,美酒掀,渾身直感覺溫暖起來,不多時,整整一壺酒已經被他們喝的個一乾二淨。「二位大人稍等,我再去拿一壺酒來,」侍從見美酒被二位大人喝完,便奉承道。侍從剛準備要踏出營帳時,張寅忽然一把將他拉到一旁,一支一支燃著的火箭透帳而入,深深插入侍從剛剛站立的土地之中。

    小侍從驚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張大人拉他這一把,那羽箭此刻恐怕已經射到了他的身上,此時夜空中無數羽箭破空之聲接連響起,張寅立刻戴上鐵拳,掀開帳門。迅速向帳外衝去,

    舉目向土丘上望去,俱是大吃一驚,卻見土丘之上火把星星點點。粗粗估計最少也要有三四千人之多,人群從四面八方,向營地緩緩移動,火箭如飛蝗般從上面射來。

    不過奇怪地是。大部分地敵軍似乎朝著匈奴營帳衝去地。

    「勇士們。拔刀迎敵!」不遠處地匈奴營帳中。拓跋圭最先拔出彎刀。高高地怒吼一聲。

    拓跋圭並不知道這是誰搗地鬼。可他出發之時。安王爺早已送信給他。讓他小心提防趙子文。所以拓跋覺得是這趙將軍地陰謀

    可事實並非如此。趙子文也弄不清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敵人。難道是八皇子或者懷王爺派地兵力。要我趁亂將安寧救出?可三四千人來勢洶洶。如豺狼虎豹一般。怎麼會像友軍?火箭已經將不少營帳點燃。耳邊不時響起慘呼之聲。

    張寅大吼道:「所有士卒不要慌張。保護公主鳳駕!」

    趙子文取出虎頭槍。在數百御林軍地保護下。率先向安寧公主地座車前衝去。

    張寅率領五百名御林軍,率先外衝去。敵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從四面向他們潮水般湧來,張寅所率領的這幫士卒全都是御林軍的精英,一個個都是勇猛過人,他們如猛虎下山般衝入敵方陣營,已將近前幾名來敵當先砍倒,敵人卻絲毫未被他們所表現出地威勢嚇退,爭先恐後的向御林軍包圍而來。

    匈奴勇士早已與敵人對上了,殺的是難解難分。匈奴蠻夷力量驚人。這一群敵人有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只是敵人人數佔優。所以這才半天未分出勝負。

    在火把的照耀下,趙子文看到了這群敵人的樣貌,只見他們穿的雜亂無章,並不整齊統一,連兵器都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彷彿是一群流寇一般。

    難道是他們?趙子文眉頭一皺,當初望江城一戰,土匪馬賊組成地叛軍逃散,難道今日出現便是他們?

    忽然身後傳來陣陣慘呼,顯然又有幾人遭到了毒手,趙子文心中殺機大盛,神智卻冷靜如昔,越是在這種危急時刻越不能表出任何的慌亂,環顧四方到處都是火把光芒,根本分不清哪個方向才是敵人的薄弱環節,如果等到天亮,的形勢會更加嚴峻。張寅已經是多處受傷,可依舊勇猛無匹。

    張寅大吼一聲,鐵拳轟然砸去,又有兩名強敵死於他的鐵拳之下,敵人似乎只是朝著張寅攻去,卻理都不理睬安寧公主,所以張寅承受的壓力倍增,好在張寅是武功卓絕的高手,只要出手,身邊敵人非傷即死

    這是怎麼回事?趙子文眉頭緊鎖,暗自思量,他已經暗暗的確定這些敵人就是當初望江城的山賊馬賊所組成地叛軍。

    難道當另一撥勢力已經抵達京城?趙子文心中苦笑,邯鄲真的是要風氣雲湧,暗潮湧動!

    三節棍,狼牙棒,彎刀,鋼刀,長劍長槍敵人用著百種兵器,顯然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所有人都猜到這是一隻強盜團伙,是來搶劫的。

    敵人顯然看出近身肉搏只會增加己方傷亡,故而改用長槍之類的遠距離攻擊兵器,拉開和與他們的距離,不過在趙子文看來,這些人彷彿是在逢場作戲,做完就走。

    張寅大吼一聲,鐵拳捲起一個大大地光環,將槍頭齊齊砸斷,再一個凌厲的腿法,將拿槍的匪徒,踢倒在地

    趙子文突然有種錯覺,彷彿他們在等待著什麼,可又似乎不是錯覺

    匈奴營帳已是殺的熱火朝天,無數的匈奴蠻夷和匪徒不停的倒下,拓跋圭簡直殺紅了眼睛。

    趙子文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趁亂將安寧救走,可眾目睽睽之下,怎麼可能用這個笨辦法。

    「趙將軍,」安寧公主俏生生的站在趙子文的身後,嬌滴滴的喊道,公主周圍皆是宮女御林軍將士。

    驟然間,趙子文眸子冷光一閃,這群土匪地目地彷彿就是給我創造救安寧的機會地,難道當初在八皇子府設計害我和安寧的,是這一群匪徒的首領?

    如今也只有這個能夠解釋,不然他們突然的出現,難道還是為搶奪財物嗎,匪徒的部隊更是大部分再牽制著匈奴蠻夷,這幕後主使者分明就是不想讓安寧遠嫁,不然就不能用這個威脅於我,趙子文推斷的很合理,可其中太過離奇,他也不敢輕易就下結論。

    「安寧公主,你不要到處亂跑,就站在遠處!」

    先殺退他們再說,趙子文冷哼一聲,離開時叮囑安寧一句,他橫握長槍衝出陣營,可當他離開安寧公主七八步時,只聽見一聲響亮離弦聲,一隻通體黝黑的羽箭破空而出,直指安寧公主,這只羽箭速度快的驚人,任人根本無法察覺到。

    趙子文第一個感覺到這驚人的一箭,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威脅感,當看到羽箭的目標直指安寧,他心神具裂,猛地一回頭,用盡全部的力量向安寧衝去。

    項安寧看著飛來的黝黑羽箭,在漆黑的黑夜中,若隱若現,她知道無處可躲,她美眸望著向這衝來的他,出一絲留戀與不捨,又出一絲解脫與欣慰,真是複雜難明

    這一箭的速度,氣勢,百步穿楊,無人可擋!

    「噗」箭體入肉,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

    「公主!」項安寧的貼身侍女,發出一聲慘烈的悲呼。

    侍女,御林軍將士,匪徒,匈奴勇士當他們聽到一聲慘叫時,同時下意識的停下手中的兵器,本事瘋狂殺戮的戰場,頓時平息下來,而且靜的可怕。

    趙子文目光呆滯,雙唇打著哆嗦,也不禁停下腳步,呆呆的站在原處

    茫茫的大雨仍在嘩嘩的下著,寂靜的山丘只能聽見雨聲和侍女悲切的痛哭聲

    「噹」虎頭槍落地,發出噹的一聲,趙子文彷彿都能都聽到心碎的聲音,他步伐凌亂,緩緩的向安寧走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下輩子
    「滾開」趙子文眼中再無他人,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安寧,他冷冷的喊道,聲音冰冷的可怕,御林軍將士身軀一顫,彷彿掉到冰窟窿一般,他們機械的為趙將軍讓道。

    戰爭以安寧公主的中箭而終止,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注視著向公主走去的趙將軍,拓跋圭咬牙切齒,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他以為這是趙子文的陰謀,要不然為什麼一大半敵軍打的是我們的營帳?

    可公主中箭,奄奄一息的樣子根本不是做作出來的,這難道真的是一群強盜?

    「文,」安寧公主靠在一位侍女的身上,她面色蒼白,口中溢著鮮血,輕輕的喊道。

    一位御醫正神色焦急的為安寧公主把著脈,查探著傷勢,御醫黯然的神色,也讓人明白,公主回天乏力

    趙子文走到安寧面前,他不顧其他人的目光,靜靜的將安寧橫抱在懷中,他的心已窒息,再無言語。

    項安寧抹著他眼角的淚水,臉色蒼白的可怕,輕柔道:「子文,不要傷心,能死在你的懷中,安寧已經很知足呢!」

    茫茫的大雨仍舊下個不停的,打在安寧的臉上,發上,與她鮮艷的血漬融為一體。

    「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趙子文緊緊擁著她懷,聲音顫抖的道。

    項安寧撫摸著他剛毅的臉頰,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子文,你說人真地會有下輩子嗎如果有的話。下輩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討厭我,接受我做你的妻」

    趙子文雙肩顫抖,緊緊的摟著安寧,他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滾滾而下,雨水拍打著他的臉龐,讓他分不清淚水與雨水,他只知道,他與安寧真的要永遠的分別,「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娶你為妻,只愛你一人」

    「子文。這可是你說地呀。你可不許耍賴。」項安寧出少女少有地嬌嗔。彷彿她幼稚地根本不知道她即將面臨地是什麼。她美眸突然又泛著溫柔地光芒。看著趙子文道:「子文。我知道這是我最好地結局。你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所有地罪讓我一人來背」

    她知道有人會利用她與子文之間地事威脅到子文。她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懂。這個秘密永遠都會隨著她。永埋地下。

    趙子文也不知道究竟誰對誰錯。只知道安寧真地會永遠離開他。難道這真地是最好地結局嗎?

    二人地打打鬧鬧。爭鋒相對。八皇子府旖旎地畫面。趙將軍校場比武時地英武身姿。二人發生地事不停地小公主腦中瀏覽著。她美目閃現著幽怨。害羞。欣喜。忸怩。神情複雜。

    「子文。我聽見娘親在叫我」

    安寧地小手驀然停在空中。隨後輕輕地碰在地上。再無響動

    夜依舊是靜的可怕,當所有人都看到安寧公主小手垂下的拿一刻,心臟緊張都快跳了出來

    「為什麼會是這種結局,為什麼」趙子文將冰冷地安寧,緊緊摟住,朝著老天怒吼一聲。

    片刻後,趙子文將安寧輕輕的放在地上。他眼中佈滿血絲。凌厲的殺氣讓周圍的將士看的心中膽顫不已。

    「給我殺!」趙子文怒吼一聲,橫握虎頭槍。向匪徒群中衝去

    趙將軍一人直接衝到敵人的包圍圈之中,揮舞著令人膽寒地重達百斤的虎頭槍。

    只見殘肢斷頭不停的在空中飛舞著,趙將軍一人獨戰數百人,霸道的力量,霸氣的槍法,虎頭槍每一式都帶走數人的性命,鮮血淋淋,趙將軍的腳下全是敵人的斷肢與頭顱,彷彿這裡是一塊煉獄一般

    「魔鬼,他是個魔鬼」看著滿身是血的趙將軍,匪徒們嚇地全身顫抖,哆嗦地道,他們從未像今天這麼害怕過。

    張寅也是殺的眼紅,兩箭射殺從缺口逃走地兩名敵人,箭囊內箭矢已空,他虎吼一聲,腳尖挑起地上的一桿長槍,滿天風雪之中霍然抖動槍尖,槍頭紅櫻如火焰般怒放,強大的氣流凝聚於槍尖之上,激發紅櫻發出波!地一聲悶響,他揮槍堵住缺口,三名敵人同時舉槍向他刺落,張寅雙臂一震將三桿長槍盡數磕開,不等敵人做出下一步的反應,長槍如毒蛇般扎入了正中一名敵人的胸口,雙臂用力將那名敵人的身軀挑起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砸向另外兩名敵人,三名敵人頃刻間被他擊倒在地。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匪徒們心中懼怕不已,紛紛想逃離而去

    「媽的,究竟是誰射的這一箭,」匪徒的首領憤怒的罵道,他遠望如殺神般的趙將軍,心中害怕不已,怒吼道:「撤,給我撤!」

    匪徒們聽到指令,爭先恐後的逃離,試問誰願意與一個殺神共度良宵?

    趙子文殺的眼紅,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眼前的人,他只想為安寧報仇,殺光這一群混蛋!

    看著安寧公主已經逝去的動人俏臉,御林軍將士們屈辱而又憤怒,紛紛舉起兵刃,全部出動的向逃竄的匪徒追去,一定追殺他們,不死不休!

    匈奴單于的愛妾被殺?匈奴勇士又怎能吞下這口氣,也是緊跟而上,不留一兵一卒,紛紛向這群敵人衝殺而去。

    尤其是以為能將來抱得美人的拓跋圭,氣的臉色漲紅,他舉著馬刀,奮力砍殺逃竄的敵人。

    匪徒猶如驚弓之鳥,他們擅長逃脫的本領,很快的就躲過兩撥勢力的追殺,逃的無影無蹤

    御林軍將士將敵軍殺的丟盔棄甲,可即使把敵軍全殺光又能怎麼樣,保護的安寧公主被他們射殺,就像是棋盤裡的帥被人奪去,輸的一方還是御林軍。

    將士們神色蕭條,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步伐沉重的緩緩走回營帳,他們有點不敢回來,因為他們不敢看到安寧公主冷冰冰的臉龐。

    即使殺光他們又能怎麼樣,安寧永遠不會活過來,趙子文心中絞痛,痛的難以呼吸,他緊握著虎頭槍,艱難的向安寧走去。

    當趙子文悲痛的走到公主座駕旁時,卻發現數位侍女被人擊昏在座駕旁,而安寧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

    他一時瞪大眼睛,愣在那裡

    怎麼回事,難道這匪徒用的是調虎離山的計策,奪走安寧的屍體,難道安寧沒有死?趙子文搖了搖頭,親眼看到羽箭深入安寧的胸膛,連御醫也說安寧回天乏力。

    媽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趙子文扯起一位侍女,大吼道:「公主了,公主在哪?」

    侍女渾渾噩噩的醒來,當看到趙將軍嗜血的眸子,嚇的香肩一顫,唯唯諾諾道:「趙將軍我也不知道,我們守在公主身旁,突然被人從後面打暈了」

    趙子文神色一凜,絕對要抓住這盜屍的混蛋,將他千刀萬剮,他氣的臉色一黑,看著侍女道:「有沒有看到那人的樣子?」

    「沒有,我們只是看到他的影子,就被他擊昏了,」侍女嬌軀依舊顫抖個不停,深怕趙將軍將她們斬殺。

    趙子文如今感受到的是,從未有過的悔恨,要不是自己突然離開,要去殺匪徒,這一箭怎可能會直殺安寧,要不是自己去率御林軍追殺匪徒,安寧的屍首會被盜嗎?

    想起安寧冰冷的嬌軀,蒼白的俏臉,趙子文心痛的難以言明,他懊悔的狠狠的垂著腦袋:「我真該死,真該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二十九章 領罪
    「趙將軍,你保護公主不利,此事你要做何解釋?」拓跋圭率領著數百位匈奴勇士來勢洶洶,質問道。

    趙子文冷冷看著拓跋圭:「此事我自然會負責,無需你多言!」

    「你讓我父王失去愛妾,這筆賬又怎麼算?」拓跋圭不依不牢,趁機發難的道

    想到這個畜生說過的話,如今安寧的屍體又被盜,趙子文眸子頓時蹦出冷冽的殺氣:「滾回你的匈奴,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看著趙將軍渾身鮮血,一把巨型虎頭槍射出霸道的威嚴,剛才這趙將軍更是在數百人之中殺的敵人聞風喪膽,這等無匹的人,豈是拓跋圭能夠威脅到的?

    感受他森冷的殺機,拓跋王子嚇得連退數步,差點跌倒在地,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率領勇士將趙子文斬殺於此。

    匈奴勇士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拆他的骨頭,可他們見到過當初校場比武時趙子文的厲害,如今他又有神兵在手,簡直是無敵的存在,匈奴勇士敢怒不敢言。

    趙將軍的武功加上這把令人膽寒的巨槍,恐怕更加能夠在數百勇士之中殺進殺出,拓跋王子不會做這種傻事,要想想,剛才匪徒的大批部隊是打我方營帳的,所以我方損失比御林軍要慘的多,與他們叫板,豈不是找死?

    「哼,我這便回去與父王交差,你等著我匈奴大軍提前南下吧!」拓跋圭憤怒的甩下衣袖,憤然離去。

    張寅跟著輕蔑冷哼:「快滾!」

    御林軍將士紛紛緊握兵刃,彷彿剛才的屈辱感想在這一群匈奴蠻夷身上發洩似的。

    拓跋圭不是個草包。這趙將軍保護公主不利。連屍體都丟失。安王怎會錯過這個落井下石地好機會。所以趙子文此次回京。絕對是大大地不利。

    所以何必與這趙將軍做對。還是快點回匈奴才對。不然又被這趙將軍口留在京城。拓跋圭回到匈奴營帳後。便整理營帳。準備星夜啟程向北關行去。

    拓跋圭臨走前。仍不忘向趙子文自信地叮囑一句:「我們戰場上相見。就看到時候到底誰生誰死?」

    趙子文更是對著跨上戰馬地拓跋圭。冷哼一聲:「戰場相見之時。我必取你首級!」

    二人爭鋒相對。虎眸對視。這預示著匈奴與大荊即將開戰!

    「趙將軍。我們也回去向皇上交差吧。」張寅遙望著匈奴大軍離去地背影。輕歎一聲道。公主屍體被射殺。屍體又不見。簡直是一個天大地罪。也不知道大軍這次回京。是死是活。

    趙子文凜然而立,他現在根本沒有回去的念頭,他望黑漆漆的遠方山丘:「你們先回去,我去找安寧公主的屍首!」「不如下官陪將軍一起去吧,」張寅猶豫半晌後,方才道。

    趙子文頭也不回地向戰馬走去。高聲道:「我們分開行動,你率御林軍前去尋找,明日早上在皇城集合,你我一起向皇上請罪!」

    「下官遵命,」張寅抱拳道,立刻率領御林軍向其他方向找去。

    趙子文知道希望很渺茫。因為這顯然是一個精心策劃很久的陰謀,可他不願輕易放棄一絲的希望,將虎頭槍背在身後,縱馬狂奔

    皇城之中,將近一千的御林軍跪在太和殿外,等待著皇上地發落,而朝堂上早已吵的熱火朝天。

    站在左排的安王早已經站出身來,與對面的蘇太師爭得是口沫飛濺:「趙子文保護公主失職,致使安寧公主慘死。而且竟連屍首也消失不見。如今又因懼怕皇上責難,而叛逃在外。此賊該殺,還請皇上下旨意捉拿趙子文!」

    蘇太師看向龍椅上的老皇帝,連忙解釋道:「皇上,趙大人的確有失職之嫌,可他絕非膽小怕事的人,趙大人肯定是尋找公主地屍首才對」

    「哼,這個借口真是可笑,御林軍早已全部回來,為何只有趙子文一人未歸?」吏部尚書張烈獻重重的哼道:「分明就是趙子文害怕皇上龍顏大怒,而脫逃隱世。」

    秦觀怒視張烈獻:「想當初趙將軍在千人叛軍包圍中,都未退縮,又怎會懼怕皇上的責難,你分明是無則生有!」

    「你這是在替趙子文狡辯」

    「你無則生有」

    看著一群唇槍舌劍的大臣,老皇帝疲憊的不願抬眼睛,他也沒想到,有趙將軍在,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堂堂的安寧公主竟然在千人保護的御林軍之中被射殺,真是遺笑大方。

    如今趙子文不在場,即使是蘇太師一批人官員也很難為他開脫,老皇帝深深一歎,他絕對不會相信趙將軍會臨陣脫逃,可安王一黨據理力爭,煩心的很。

    可究竟是誰射殺的安寧公主,難道是安王地陰謀,故意陷害趙子文的?

    安王眸子閃現狡詐之意,心中暗樂,有得必有失,不過得到的卻比失去的要多的多,安寧公主的死訊讓他措手不及,而趙子文****未歸,讓他又是喜笑顏開。

    朝堂內,安王一黨與蘇太師一黨激烈爭鬥,而懷王一黨默不做聲,因為懷王不在朝堂之上,群龍無首,自然是一聲不吭。

    懷王聽聞安寧公主地死訊,早已病倒在床,安寧是他的掌上明珠,如今還沒到北關,就被人射殺在大荊境內,懷王痛苦的直接暈倒在地,至此一病不起

    皇城外,趙子文正騎著戰馬,向皇城內衝去,他找了****,卻仍未看到任何的蹤影,他心中一片淒涼。

    想到安寧幽怨的眼神,臨死前的話,趙子文更是覺得心頭如針扎,結局,這就是最好的結局?我令願殺光匈奴的一千蠻夷,娶安寧為妻,也不願意讓安寧慘死冷箭之下。

    可說這話,已經完全是徒勞,因為誰也沒有料想到這個驚天的大陰謀。

    「讓開,」趙子文已經騎馬衝到皇城地城門前,他直接掏出了金龍令牌,向站在城門地士卒道。

    士卒見到金龍牌,便明白這騎著駿馬狂奔的是趙將軍,便立刻讓開了道路。

    趙子文來到太和殿外下,他一下馬就看到跪在太和殿,將近一千地御林軍將士,跪在最前的御林軍臨時將領張寅,他面色沉重的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趙將軍」御林軍將士高呼道。

    張寅抬起了頭,小聲道:「趙將軍,你要多交小心!」

    趙子文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在此等候,然後趙子文又向朝堂內走去

    「蹬蹬蹬」正吵的不可開交的朝堂大臣們,聽到朝堂外響起沉穩的步伐聲,文武百官均是下意識的朝外望去,卻見走進來的人,正是威武的趙將軍。

    安王神色一凜,似喜似憂,他喜的是趙子文自投羅網,憂的是,恐怕很難定他的死罪!

    蘇太師則是神色一喜,再怎麼樣,回朝堂領罪總比當個畏罪潛逃的強

    「罪臣參見皇上,」趙子文神色黯然的單膝著地,他不是為即將面臨的責難,而是安寧公主的屍首仍未找到,他痛心不已。

    老皇帝睜開松垂的眼簾,不冷不熱的看著他:「趙愛卿,你可知罪?」

    安寧公主的死,趙子文有脫不開的責任,他歎道:「安寧公主之事,全是微臣指揮不當,還請皇上不要發難御林軍將士」

    這趙將軍怎麼能說這話,要是責任全他一人包攬,絕對是要罪當問斬,蘇太師心急如火,向著身後的秦觀道:「這可怎麼辦?」

    秦觀眉頭緊鎖:「真不知道趙小哥是不是吃錯藥呢?」

    老皇帝眸子蹦出讓大臣不敢直視的威嚴,心中暗自冷笑,難道這趙愛卿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他嗎?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章 姓余
    安王見時機成熟,立刻站出聲來,急急跪下的悲切道:「皇上,安寧公主乃是我皇室最後的女裔,昨夜在千人御林軍的保護之中還被射殺,如今更是連屍首都被盜,難道我皇室公主就該這麼慘死嗎?」

    說著說著,安王又是擠出幾粒老淚來,說的是痛徹心扉,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可在場的大臣都明白,這安王分明是在給老皇帝施壓,讓老皇帝不得偏袒。

    趙子文對這老狐狸的小計謀,已經完全瞭如指掌,只是他真的身心疲憊,可內心的傷痛比更加痛入骨髓,他真的很想一解千愁

    他無力去辯駁什麼,只知道老皇帝絕對不會讓自己死,不然誰去打匈奴?

    眾位大臣看著趙將軍神色蕭條,也許安寧公主的慘死對趙將軍打擊也是很大的,他們均是不禁起了憐憫之心。

    「刑部尚書何在?」老皇帝掃視著台下的大臣,提高聲音的道。

    「哼哼」安王冷哼兩聲,隨即抹去擠出來的眼淚,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等著皇上怎麼處罰這個失職的趙將軍。

    「皇上,臣在,」刑部尚書楊大人立刻站出身來,向老皇帝抱拳道。

    老皇帝微微點頭:「按照大荊律例,趙子文該判何罪?」

    楊大人心中思量片刻,便高聲道:「趙大人保護安寧公主失職,致使公主死於箭下,而且公主屍骨未寒。就被人奪去,按照大荊律例,趙大人的失職之罪,理應當斬!」

    這位刑部尚書楊大人,鐵面無私,很多人都稱他為楊青天,屬於中立的黨派,所以在場的官員無人有異議。

    理應當斬?蘇太師與秦觀打了一個冷戰。蘇太師嚇得急急站出身:「皇上。匈奴大軍也是護送公主地軍隊。他們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

    「皇上。蘇大人言之有理。匈奴護衛公主有失。也應該承擔責任。不能將責任全部推到趙大人地頭上!」秦觀連忙緊跟著道。

    「皇上。臣同意蘇太師地看法」輔佐八皇子一黨派地官員紛紛站出身。為趙子文開罪。

    安王冷笑一聲。站出身來:「皇上。御林軍之責是將公主護送到北關。而公主是在北關之前被歹毒殺害。這豈能怪在匈奴使節地頭上?」

    「就是。就是。明明是趙大人地過錯。豈能推在他人地身上?」安王一黨紛紛響應。與對面地蘇太師一黨。顯得更是劍拔弩張之勢。

    看著吵哄哄地朝堂。老皇帝聽得煩躁不堪。猛地拍了一下龍桌。龍顏大怒道:「都給朕住嘴!」

    大臣們何曾見過老皇帝如此動怒過。均是嚇地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吭聲一句。

    好好的和親,安寧公主莫名其妙的被殺,連屍首都未看到,老皇帝再怎麼說也是安寧的皇叔,安寧地慘狀。老皇帝彷彿如親臨現場一般,他也很心痛,也有點懊悔不該將安寧郡主遠嫁匈奴。

    看著吵哄哄的朝堂,老皇帝實在忍不住怒火。

    趙子文依舊沉悶不語,誰也不知道趙大人在想著什麼,向來詭計多端,口才了得的趙大人如今甘願受死嗎?

    安寧的死的確對趙子文的打擊很大,他只想靜一靜,好好回想這群山賊為什麼會突然的出現。幕後指使者到底是誰。他想報仇,讓殺安寧地人不得而死。

    也許是仇恨攻心。他已經不想再跟安王一黨爭論什麼,要罰就罰吧。

    老皇帝看著悶悶不語的趙愛卿,氣更不打一處來,老皇帝這個精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趙愛卿心中想法,他暗道,是,朕是不敢殺你,不然誰來打匈奴?不過朕也不會輕饒了你!

    整個大廳寂靜一片,誰也不敢再說話,安王見趙子文什麼都不辯駁,倒是感覺很奇怪,不過皇上龍顏大怒,安王倒是無比的欣喜。

    老皇沉思片刻,便龍袖一揮的道:「傳朕旨意,趙子文保護公主不周,但匈奴拓跋王子也有部分責任,便革去趙子文的宰相之職,以示懲戒!」

    旨意一下,在場的精明大臣,怎會不知皇上的心思,這趙大人宰相之位被革去,可還有大荊騎軍,還有將軍之位,一樣是位極人臣,這跟貶沒貶都一個樣。

    可宰相之位位居高位,令人眼饞,表面上看來,老皇帝的懲戒也算是重地,安王老臉一黑,可無從發作,皇上的確是嚴懲了趙子文。

    既然趙子文失去宰相之位,蘇太師一方也失去了一位助手,也算是佔了便宜,安王轉念一想,心中升起一絲欣喜來。

    「御林軍護衛不利,每人杖責五十」老皇帝渾濁的眸子,冷光一閃,泛出微微的殺氣,冷冷道。

    杖責五十?眾位大臣倒吸一口涼氣,這五十大板可不是小數目,要是身子骨不結實的話,絕對要打出人命來我,看來皇上真的是動了真怒。

    可一千餘將士,輪番打地話,也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

    這一千御林軍將士全是練過武的,這五十杖還不至於把他們打死,頂多也是幾天下不了床,趙子文暗自思考,對於宰相之職,他根本不留戀,而且還感到一種解脫,所以當個將軍還是要快活自在許多。

    只要時時刻刻留心****,不當宰相又能怎麼樣?

    這批御林軍將士可是老皇帝的心腹,安王早就猜到老皇帝不會下狠手,奈何老皇帝不能徇私舞弊,便一人打他五十大板。

    「蘇愛卿,你率御林軍繼續尋找安寧公主的屍首,務必要找到,若是碰到這一群歹徒,直接先斬後奏!」老皇帝又感疲憊,眼簾微垂的向蘇太師輕聲道。

    蘇軾連忙領旨:「微臣遵命!」

    「趙愛卿,你回府好生歇息吧,」老皇帝向趙子文安慰道,這趙愛卿本就是個愛蹦愛跳的活寶,如今沉默不語,老皇帝倒顯得不自在,不禁安慰了一句。

    貶完職,再給你一粒糖吃,趙子中好笑,可臉色依舊不好看,他向老皇帝抱拳道:「謝皇上」

    「退朝」見皇上已是疲憊不堪,安公公連忙心領神會的高聲道。

    趙子文獨自一人走出皇城,他此時很想凌兒,很想那個喜歡喊自己相公的小妮子,他又想林夢菲那個狐媚子,那個洞中的林仙子,可是他仍人不知道這兩個小妮子在哪。

    他不願意再失去任何心愛地女子,即使失去性命也要保護她們

    「這位是趙大人麼,有人找你,」突然一個小要飯地走到趙大人跟前,喃喃的道

    找我?難道是關於安寧地事?趙子文屁股上似紮了針,猴急的道:「是誰?」

    「她說她姓余」小乞丐微微笑道。

    是凌兒?趙子文聽的心中急跳,可他擔心是又人想刺殺自己,便問道:「小兄弟,她長的什麼樣子?」

    「那位小姐輕紗蒙面,看不清樣貌,我也不知她長得什麼樣子,」小乞丐撇撇嘴道。

    「這位小姐就只是說找我?」趙子文奇怪的問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一章 家法伺候
    小乞丐搖頭道:「余小姐讓你到胭脂湖後山一聚!」

    胭脂湖後山?趙子文點了點頭,打賞了小乞丐一錠銀子,隨後騎馬向胭脂湖奔去

    一炷香的功夫,趙子文便縱馬來到胭脂湖後山之上,他手中持著虎頭槍,小心翼翼的向後山靠近。後山的山腰處,一棵楊柳下,卻見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樹下,春風徐徐,女子的一隻長袖隨風輕舞,空空如也。

    踏雪?趙子文立刻明白到這位女子是暗劍閣的踏雪,他緩緩靠近,還是有點擔心是楚升玩的陰謀。

    「趙將軍,你來了,」踏雪發現了動靜,緩緩轉過嬌軀,輕聲道。

    趙子文點了點頭:「踏雪,不知道你引我前來,所為何事?」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踏雪巧笑嫣然的道。

    趙子文站在她身前,遠望波光粼粼的胭脂湖,淡淡道:「難道凌兒在你們手裡,是不是楚升又派你來威脅我的?」

    他看見踏雪的出現,就下意識的想到,凌兒可能落到了暗劍閣的手中。踏雪看著他笑道:「你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偷偷出來的,閣主並不知道我來見你」她雪膚晶瑩,黛眉如畫,嬌嗔間透著一股嬌憨的媚意,趙子文看的心中一跳,可如今凌兒的下落要緊。

    他正色道:「踏雪,難道你是來向我通風報信的?凌兒藏在暗劍閣之中?」

    「你怎麼總愛往壞的方面想」踏雪嗔怪的道:「余思凌不在我們這裡,我此次前來是告訴你余思凌下落的!」

    這踏雪冒冒然的以姓餘地名義叫我前來,我能不誤會嗎?趙子文鬱悶不已,可聽到踏雪知道余思凌的下落。他神色頓時一喜,猴急的道:「踏雪,快告訴我,凌兒在哪?」

    想起那個成天纏著自己喊相公的小妮子,趙子文是又愛又恨,如果知道了她的下落,絕對要抓回來「家法伺候」!

    踏雪看到他猴急的模樣,不禁抿嘴輕笑。這趙將軍還真是風流的主,不過他對每一位心儀的女子,都是百般呵護,根本沒有妻妾之分,行為怪異,卻討人喜歡。

    「余思凌如今在西梁?」踏雪微微笑道。

    西梁?趙子文聽地一怔,凌兒跑到西梁去幹什麼,難道當初她所說的好友,是西梁人?

    怪不得找遍整個大荊,都沒找到這個小妮子。原來她人在西梁,這個凌兒真是會添亂平,趙子中一歎,自己現在抽不開身,怎麼去尋她?

    「凌兒是在西梁的京都嗎?」趙子文問道。

    踏雪點了點螓首:「余思凌應該剛剛抵達京都」

    剛剛到?趙子中一思量,定是這小妮子還是擔心坐馬車會影響胎氣。所以才徒步走到西梁的,這小妮子倒是會享受,悠閒的當作是旅遊。

    不過這踏雪為什麼會突然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趙子中雖然高興,知道凌兒平安無恙,可不由得想到踏雪為什麼突然來通風報信。

    「踏雪,是不是夢菲也在西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踏雪特地前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肯定是有目的的,趙子文就突然想到這個理由來。

    踏雪美眸一亮,無奈笑道:「什麼始瞞不過趙將軍,我來此便是要你去西梁」

    看著踏雪很坦然的神色,趙子文也相信踏雪不會害自己,他很真誠的向踏雪道:「踏雪,謝謝你告訴了我她們的下落。不然恐怕我一輩子都找不到她們。」

    千想萬想,趙子文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小妞不在大荊境內,而跑到了西梁,真是兩個可惡地小妞,一定要抓到她們,家法伺候!

    感受到趙將軍對她們真摯的情意,踏雪欣慰的笑道:「沒什麼,夢菲與我是至親的姐妹,我也希望你早日能與夢菲重聚」趙子文昨夜剛剛失去安寧。覺得痛心不已。今後絕不能再失去任何心愛的女子,他心中暗暗咬牙。等京城的事情一鬆,就前往西梁找她們。

    「她們在西梁安全嗎?」趙子文有些擔心地問道。

    踏雪安慰道:「放心吧,她們安全的很,安王的勢力還未發展到西梁」

    看著踏雪溫柔似水的模樣,趙子文忍不住一陣感動,凝視著她道:「踏雪,謝謝你」

    踏雪的消息這麼靈通,豈會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趙子文猜到踏雪今早便來告知消息,肯定是帶來好消息安慰自己的。

    看著趙將軍炙熱地目光,踏雪不禁俏臉一紅,輕輕道:「只希望將軍能早日想開吧,畢竟這不是大人的錯。」

    「我會的,」趙子文目光看向天空,他也不知道當初這麼對安寧,究竟是對是錯,安寧的死,他有很大的責任,所以他很內疚,很自責,聽到凌兒與林仙子的消息,心情才好轉了一點。

    踏雪也不願再提趙將軍的傷心事,深深歎道:「京城又多了一股新的勢力,如今的京城局勢,誰也不知道會如何發展」

    「你知道新地勢力,誰是幕後主使者嗎?」趙子文很想知道,這存在已久的勢力,到底是誰背後指揮的,他想殺光這一群害死安寧的混蛋。

    踏雪搖了搖頭:「這股勢力十分的隱秘,暗劍閣費勁心思,也只能瞭解到,他們的兵力依靠的是馬賊,山賊,死囚,等亡命之徒,幕後的人,倒是未查的到,我想應該是強盜團伙地起義吧」

    強盜團伙敢搶安寧公主和親地物品?趙子文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他也感覺摸不著北,只能隱隱感覺這件事非常的不簡單。

    「趙將軍,我要走了,不然閣主會起疑心地,現在夢菲與余思凌在西梁不會有危險,不過你還是快去找她們回來吧,」踏雪輕輕的道。

    楚升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趙子文也不放心踏雪太晚回去,便道:「嗯,我會記住你的話」

    踏雪始終是站在楚升的一邊,即使今日將林夢菲和余思凌的行蹤告訴趙子文,可這畢竟這件試於楚升無關痛癢,趙子文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與踏雪再次刀刃相向。

    有了林仙子和凌兒的消息,趙子中踏實了許多,可安寧的事依舊纏繞心頭,他緩緩上馬,只希望回到府中,找個人安慰一下

    趙子文騎上馬,向著趙府行去,當行到太師府的門前時,只見蘇小妹正站在府門前,呆呆的望著遠方,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眉目如畫,冰肌雪膚,可絕美的俏臉卻是淚痕猶新,趙子文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輕聲喚道:「婉柔,你怎麼站在這?」

    蘇婉柔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刻嬌軀一顫,美眸向他望去,當看到趙將軍騎在戰馬上時,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哽咽道:「子文安寧她嗚嗚」說著說著,一向成熟大方的蘇小妹泣不成聲。

    蘇婉柔與項安寧乃是摯友,如今安寧突然離她而去,連屍首都被沒有找到,她又怎能不傷心痛哭。

    趙子頭絞痛,他下了戰馬,緊緊將蘇婉柔摟入懷中,聲音也有些哽咽的道:「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安寧的」

    蘇婉柔早已不顧女兒家該有矜持,傷心的她,只知道將趙將軍緊緊擁住,安寧才十六歲呀,為什麼紅顏如此薄命?

    在京城,蘇婉柔本來就是一個另類,只有安寧郡主肯陪她說話,陪她玩鬧,如今一個活潑亂跳的小郡主,就這麼永遠的離開人世,蘇婉柔始終不敢相信

    「婉柔,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安寧的屍體找回,然後替安寧報仇雪恨,」趙子文咬著牙,拳頭緊握的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二章 同睡
    蘇婉柔哽咽的窩在趙將軍的懷中,當悲痛發洩完以後,她頓時察覺與趙將軍實在太過親暱,她俏臉不禁嫣紅一片,掙扎著脫開趙將軍的懷抱。

    可趙子文早已沉寂在失去安寧的悲痛之中,只想找一個溫暖的港灣,便仍舊緊緊的抱住蘇小妹。

    蘇婉柔輕輕的掙扎,卻仍未脫開趙將軍熾熱的懷抱,感受著趙將軍火熱的氣息,她臉頰似火,嬌軀滾燙,她又羞又急的道:「趙你快放開我」

    聽到蘇小妹的話,趙子文這才感覺不妥,再怎麼說蘇小妹也是一個大家閨秀,要是被人看見,豈不是毀了她的名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趙子文放開環在蘇小妹纖腰上的大手,有些愧疚的道。

    趙將軍神色一片黯然,蘇小妹也不好責怪他的魯莽,輕柔道:「沒什麼,趙將軍似乎一夜未眠?」

    趙子文徹夜尋找安寧公主,早已是心力憔悴,聽到蘇小妹的話,頓時感覺一陣疲憊湧上心頭,身形一晃,差點直接倒在地上。

    「趙將軍」蘇小妹疾呼一聲,下意識的攬住趙將軍的身體,深怕趙將軍直接摔倒在地。

    「我好想睡覺」與匪徒的奮力拚殺,又是整晚的長途奔波,趙子文即使是鐵人,也熬不住這等折磨,他疲憊的眼簾低垂,無力的道。

    蘇婉柔明白趙將軍為何如此疲憊,安寧的死其實對趙將軍打擊是最大的,她輕柔道:「子文,你就在我府中歇息吧。府中還有很多的空房」

    趙子文此時的感覺,只想好好睡上一覺,疲憊地他靠著蘇婉柔豐滿動人的嬌軀向太師府空房走去。

    蘇婉柔將趙將軍。領到一處廂房後。趙子文徑直地直接撲倒在床上。眨眼地功夫就憨憨入睡。可見趙將軍實在是疲憊不堪。

    「安寧。為何你會如此命苦」蘇婉柔想起可憐地安寧。瑩瑩地淚珠又是滾滾而下。泣不成聲。

    要是趙將軍直接向皇上坦白他與安寧之間地事。也許不會是這種結局。可安寧地確太過野蠻。做錯了事還要刺子文一劍。這一劍直接子文對安寧徹底死心。更何況談什麼負責地話。

    安寧與趙將軍最終還是沒有結局。蘇婉柔抹著俏臉上地淚珠。心中一片憐惜。

    趙子文憨憨入睡。睡著地他竟然流出了口水。蘇婉柔看到他地這副模樣。不禁忘記憂傷地心情。抿嘴輕笑起來。

    她走到趙大人地床邊。柔荑輕輕地撫摸著他刀削般地輪廓「安寧。不要不要離開我。」睡夢中地趙子文突然大手抱住蘇婉柔地地嬌軀。將她拉倒在床上。他地頭更是扎進蘇婉柔豐滿地酥胸之中。

    這突然的變化讓蘇婉柔猝不及防。她雙頰飛霞,俏臉燒的厲害,她掙扎著脫開趙子文的懷抱,可她卻又是停止了舉動,因為她感覺酥胸前的長裙有著淡淡的濕潤感。

    蘇婉柔這才發覺堂堂地趙大將軍,並不是一個冷酷的人,其實他心中也有苦楚,他畢竟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無數的磨難。趙將軍其實苦楚比誰還多,只是他一直堅持著,從未表人前。

    看著夢中的趙將軍流出熱淚,蘇小妹鼻子一酸,也是跟著落下淚來,這才是真實的趙將軍,一個心中滿是苦楚的少年

    蘇婉柔溫柔的撫摸著趙將軍的臉頰,再無掙扎,輕輕道:「子文。這才是真實地你嗎?」

    說著說著。蘇婉柔嬌軀縮進趙子文的懷中,像個姐姐一般輕輕撫慰著子文一顆受傷的心。

    子文只是一個二十的少年。卻要受這麼多的磨難,誰也不明白他心中所痛

    蘇婉柔也是因為安寧的事,躺在趙將軍的溫暖懷中,她睡意上來,美眸緩緩閉上,在趙大人的懷中漸漸進入了夢鄉。日落西山,皇城中一片寧靜之色,蘇太師今日為忙安寧公主之事,忙的是暈頭轉向,他派無數地兵馬,尋找昨夜匪徒地下落,可至今仍未找到。

    安寧公主的死,讓所有官員都顯得很沉重,如今公主地屍首都未找到,怎麼為她辦喪事?

    皇上為此,也只得嚴厲封鎖安寧公主已經死去的消息,畢竟這太損皇家的聲譽,老皇帝親自下旨,敢在私自洩者一律當斬!

    還好這件事並未傳的人盡皆知,只有官員和官宦的嫡系親屬知道,老皇帝為此按鬆了一口氣。

    只能等安寧公主的屍首找到,才能公佈此事,然後才能為安寧公主安葬。

    蘇太師疲憊的回到太師府,卻發現寶貝孫女不在府中,婉柔一向是不愛出門,這麼晚了,怎麼可能不在府中。

    想到安寧昨夜喪命,蘇太師不由的有些後怕,趕緊命下人四處尋找,而他則是在府中尋找,太師府說大也不大,能住人的廂房就幾間。

    蘇太師便挨個尋找,當他走到走到一處偏僻的廂房門口時,只聽見廂房內有微弱的打鼾聲。

    「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早就睡了?」蘇太師感覺頗為好笑,輕輕的推門而入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三章 壽辰
聽著屋內微弱的鼻息聲,蘇太師不想敲門吵醒寶貝孫女,便徑直的輕輕的推門而入,當扇門打開的一剎那,蘇太師雙目圓睜,呆呆的看著床上的二人........

    床榻上的一男一女,緊緊依偎在一起,甜甜的睡著。

    這.......這成何體統?蘇太師氣的準備拿刀來時,卻發現這男子的相貌十分的熟悉,蘇太師細細一看,這才發現,這不是趙大將軍嘛!

    蘇太師可不會管男子的身份是誰,婉柔即使嫁不出去,可也是視貞潔如命的清廉女子,怎能輕易的受人欺負的。

    可再看看婉柔俏臉的梨渦,掛著幸福的微笑,蘇太師又何曾見過寶貝孫女這麼幸福的模樣,他輕歎一聲,彷彿不忍心驚擾她的美夢似的,看來婉柔真是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蘇婉柔一直未嫁,她看似出水芙蓉,落落大方,其實心中的苦,又有誰知道?難道一個女子就願意孤獨終老?即使再出色的女子,始終要一個男子陪伴和保護的。

    「哼哼,即使是天王老子欺負安寧,我也會拼上老命,既然趙將軍年紀輕輕,和婉柔也算般配,等有機會,就找他算這筆賬,一定要這小子負責!」蘇太師看著床榻上二人衣衫整齊,倒是還未做過出閣的事,便心中暗自盤算,要趙將軍明媒正娶他的寶貝孫女。

    蘇太師已經決定偷偷的找趙子文「商量」此事,也不好現在叫婉柔難堪,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反正自己拼上老命,也會讓趙將軍娶寶貝孫女的。

    他又輕輕的退了回來,接著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沖沖的向書房走去,皇上下旨讓他尋找安寧公主屍首,他可不敢馬虎。

    趙子文的感知很靈敏。即使累的疲憊不堪,也漸漸感覺到房門的響動,他緩緩睜開眼睛,還是看到了蘇太師離去時地背影。

    他微閉著眼睛,看到蘇老哥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感覺有點奇怪。是誰惹到蘇太師了?

    趙大人突然感覺到一陣女子地芳香直往鼻子裡竄。而且更感覺到胸膛有什麼擠壓似地........他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到地是一張絕美嫵媚地臉蛋。白裡透紅地雪膚。泛著點點春意。豐胸翹臀。玲瓏曼妙滋味立刻讓趙大人下身血脈膨脹開來.......

    「婉柔?」趙大人一時愣在床上不敢動。怪不得剛才蘇太師憤憤離去。自己跟他孫女躺在一個床上。他沒拿刀砍死我。就已經不錯了。

    不會吧。被這蘇太師捉姦在床?呸呸......我這不是什麼事都沒幹嘛。趙子文看著蘇小妹長長地睫毛微微顫顫著。小巧地玉鼻發出「嗯嗯」地呢喃聲。再加上蘇小妹火爆地嬌軀。直讓趙大人地龍頭躍躍欲試。

    熟睡中地蘇婉柔突然感覺到有什麼堅硬之物頂在自己地小腹之上。她又是輕輕地呢喃一聲。小手下意識地向這堅硬之物摸去。

    趙子文突然感覺到一雙觸到自己噴火地下身。頓時呼吸急促起來。小手溫軟如玉。輕輕地撫摸。別樣地感覺湧上心頭。趙大人地心神一蕩。簡直想現在就提槍而上。

    是不是該把婉柔叫醒?她這樣下去簡直就是在玩火呀。趙子文與精蟲做著頑強地鬥爭.........

    蘇婉柔感覺到堅硬物的火熱,而且似乎還能變大,她不禁緩緩睜開美眸,當她恢復清醒的時候,「呀.......」她嬌羞臉頰,驚呼一聲。蘇婉柔已是二十五歲的年紀,很多事比少女要明白的多。

    她又羞又驚,她只知道她不小心依偎在趙將軍的懷中,而沉沉睡去,一醒來,卻是握著這羞死人地東西。

    蘇婉柔與趙大人總是發生曖昧的事情,她的貞潔名聲早已全部栽在趙大人的手中,如今卻連這羞人的東西都給摸了,想到這。蘇婉柔不敢抬頭。淚珠涮涮的不禁而下........

    趙子文感覺到胸膛被打濕,知道蘇婉柔肯定是醒了。在古代,一男一女共枕,的確太過有違禮法,進豬籠都不過分。

    「婉........柔,對不起........」趙子文心中愧疚,自己怎麼就把一個大好姑娘給拉上床了?

    蘇婉柔微微一退身,保持與趙大人的距離,可當聽到這句話時,她心中更是淒苦,為什麼子文占完便宜總是這一句話,難道我就是這麼好欺負的麼?

    一向溫婉性子地蘇小妹,也忍不住的幽怨連連......

    想起安寧,想起所有心愛的女子,趙子文只知道與她們都經歷著磨難,才走到一起,每個小妮子都有刻骨銘心的故事,與安寧的確發生了故事,可惜卻是沒有結局的故事。

    而與這個蘇小妹,沒有發生什麼刻骨銘心的事,一直都是保持著溫馨與曖昧的關係,趙子文與她在一起時,感受到的是別樣地感受,很溫馨很平和,彷彿置身於世外桃園一般。

    蘇婉柔美眸泛著盈盈淚光,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算了,反正我也是個嫁不出去地女子,貞潔失與不失,又有何關係?蘇婉柔自怨自艾的輕歎一聲,準備下床而去。

    就在她起身下床時,一隻大手卻是攬住了她地柳腰,想起趙將軍火熱的東西,她又羞又氣,難道趙將軍還作弄的不夠嗎?

    「婉柔,我.......喜歡你!」一聲輕微的呼喚在蘇婉柔耳邊響起。

    蘇婉柔愣了楞,彷彿根本沒聽到似的,她支支唔唔道:「你.......你說什麼?」

    趙子文微笑的大聲道:「我要向蘇太師提親,要娶蘇婉柔過門!」

    聽到這一句話,蘇婉柔睜大著美眸,完全不相信這句話是趙將軍口中說出的,半晌後,她緩緩低下頭,喃喃道:「子文,你........不用可憐我.......」

    像蘇小妹二十五未嫁的大齡女子。在大荊絕對是個異類,還有她的海拔,比男子都要高上許多,誰敢娶她?

    趙子文緊緊的從蘇婉柔的背後將她摟住,輕聲細語:「婉柔,我真的喜歡你。喜歡你地才智,喜歡你的溫文爾雅,喜歡你給我帶來的溫馨感覺,很有家的味道.......」

    一串糖衣炮彈直把蘇小妹個「炸」傻了,只見蘇小妹美眸迷離,不知在想著什麼。

    趙子文還是第一次這麼主動過,所以蘇婉柔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追求過的女人,因為趙子文不願意再重蹈覆轍,心愛的女子就要好好把握住。不要等到失去時,才追悔莫及。

    「你是不是因為我和你........同床共枕,你才這麼說地?」蘇婉柔俏臉泛起兩抹紅暈。低下螓首,躲避著趙將軍火辣辣的目光。

    趙子文苦笑一聲:「安寧的事讓我明白,要抓住眼前人,所以我不願意再隱藏什麼,只希望能給你幸福........」

    「可是我這樣的女子,你真的肯娶我嗎?」誰說長的高的女子就沒有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蘇婉柔也是如此,她情竇初開時,就希望嫁給一個文武雙全的相公。如今願望突然能夠實現,她又不相信這是真地。

    趙子文笑道:「你是一個溫柔,善良,成熟大方的女子,而且胸很大.......哦......我說的是胸襟廣闊地意思.......」

    蘇婉柔咬著銀牙,還是有點不相信,一個堂堂的文武雙全的趙將軍會喜歡一個異類的女子,試問誰會相信?

    趙子文見她遲遲不答,只好黯然的下床。輕歎一聲:「既然你不相信我,我還是離開吧.......」

    伴著一聲深長的歎息,趙子文慢慢轉過身,一步步向門外走去,寬寬地雙肩有點塌下,背影顯得那麼的憂傷,其實心裡在數著:「一步、兩步、三步----哎喲,要是婉柔不來拉住我,我可怎麼收場?」

    趙子文深情表白時。蘇婉柔美麗的眼睛裡已蘊滿了眼淚。當趙子文轉身離去,蘇婉柔的淚珠就「嘩嘩」地流朦朧中。趙子文愴然地身影已經走到門邊,蘇婉柔覺得,只要子文一出這門,就會消失不見,再也找不到他,永遠失去他......

    「子文......」

    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喚,蘇婉柔衝到門邊,張開雙臂從後面緊緊箍住趙子文的虎腰,把俏臉貼在他的寬厚的背脊上,泣不成聲。

    「子文,你不要走,我相信你,婉柔心裡也只有你,婉柔也.......喜歡你」

    蘇婉柔平時的性子成熟大方,可也不敢說這等羞人的話,可這些平時在心裡說不出口的話情急之下源源而出,紛紛的淚水把趙子文地衣衫打濕了一大塊。

    趙子文想回過身去,可蘇婉柔海拔夠高,力氣也還真不小,雙手箍得他緊緊的,怕他逃走似的,只好撫摸蘇婉柔交叉在他胸前地雙手,狡黠的笑道:「你這小丫頭,我以為你還是不喜歡我呢!」

    小丫頭?蘇婉柔聽的哭笑不得,我可比你大五歲呀,她露出少有的少女情懷,嬌嗔道:「這等羞人的話,人家怎敢說出

    趙子文聽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把一個大才女給嚇得得哭哭啼啼,罪過,罪過!笑道:「婉柔,鬆開吧,你想嘞死你相公嗎?」

    蘇婉柔俏臉緋紅,嬌羞無限的低下頭,趕緊鬆手,趙子文卻是轉過身來迎面抱住她,柔聲道:「我已經失去了安寧,我永遠都不願意再失去你........」見蘇婉柔嫵媚白皙地面頰上滿是淚水,他便用唇去吻。

    蘇婉柔任由趙子文抱著,心中有失而復得地巨大喜悅,這得更要珍惜不是,所以趙子文吻她臉頰時她根本沒想過要躲避。

    曾幾何時,一位自以為會孤獨終老的女子卻得到了衷情男子地許諾,這是何等的幸福,蘇婉柔都感覺這彷彿是一個夢。

    趙子文這傢伙向來是得寸進尺地,吻著吻著就吻到了蘇婉柔的櫻唇上。那細膩的觸感,嬌嫩得彷彿要在他嘴裡融化.......

    正在書房辦公事的蘇大人聽到婉柔在廂房中的悲呼,不知出了什麼事,嚇得忐忑不安,連忙走到小書房邊邊,看到地卻是寶貝孫女和趙將軍正在又親又抱!

    蘇太師看的趕緊退後幾步。覺得老臉發燙,心道,這兩個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大白天的摟在一起親熱,成何體統!

    可蘇太師眼中的笑意卻更甚,婉柔的終生大事終於有著落了,而趙將軍又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蘇太師開心都來不及。

    蘇太師怕被廂房裡地寶貝女女看到他而尷尬害臊,悄悄的又回到書房裡。他坐在靠背大椅上搖著頭在笑,心裡只有一片寬容的慈愛,有情人終成眷屬呀.......不過這趙將軍審美觀倒是獨特。嘿嘿,還好婉柔能遇見這個趙將

    小廂房裡的蘇婉柔第一次被噙住舌頭,芳心亂跳,兩隻手不知往哪放,趙子文熱熱的鼻息噴在她臉上,讓她雙頰滾燙.....

    趙子文一伸手臂,又是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此處房黑風高,外面空無一人。二人姿勢又是如此暖昧,蘇婉柔心裡急跳,顫抖道:「子文,外面還有家丁與丫鬟......」

    「我知道......」趙子文捏了一下婉柔的小鼻子,淡淡道:「我們去床上說話吧......」

    知道還去床上,蘇婉柔又好氣又好笑,堅決的搖了搖頭。

    「我們去說話,又不是......」占完便宜的趙大人,又顯得很傷感。也許還是因為安寧的事,始終無法淡忘。

    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蘇婉柔俏臉一紅,便忸怩地又爬上床,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這一份遲到不知多少年地幸福,蘇婉柔卻依舊感到甜蜜無比。

    趙子文也只是希望保護每一個心愛的女子,不讓她們再受到傷害,只要京城的局勢不像現在這麼亂。他就會快馬加鞭趕去西梁。接這兩個小妮子回來。

    二人在床上說著知心話,回想著與安寧的點點滴滴........

    京城之中又過了數日。暗殺安寧公主的匪徒依舊未找到,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彷彿龐大軍隊全部消失一般。

    安寧公主的屍首仍未尋到,老皇帝暴跳如雷,這一直這麼拖著可不是個辦法,到時候大荊百姓知道這件事,絕對是要滅了皇家威嚴。

    安寧公主屍首未找到,卻迎來了老皇帝壽辰,皇帝的壽辰可是不得不辦的,老皇帝也認為可以拿這個沖喜吧。

    老皇帝的壽辰辦在皇宮內地一處美麗的莊園之中,沿著曲曲折折的鵝卵石路面穿過前方園林,遙望前面紅橋對岸,柳林深處,隱現著數棟精舍,奇石怪峰點綴其間,景色極其幽麗。走過紅橋,前方疏落落種著幾株不知名的花樹,妃紅儷白,間以綠萼,含苞欲吐,冷艷浮輝,樹下細草蒙茸,甚似纖柔,處處一片盎然春意。轉過花樹叢,前方五步一橋十步一閣,千行楊柳之中,擁著金碧輝煌的樓台一所。四圍種著奼紫嫣紅的各色鮮花,繁英滿地,五色繽紛,花開似錦,碧浪如雲。

    趙子文走在路上,心中暗讚,這老皇帝真會享受,這裡可真是一塊景色怡人的地方,難怪他不願住在死氣沉沉的大殿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夜宴
趙子文來到來到莊園內的東暖閣,安公公眼尖,第一個看到他的到來,急忙笑嘻嘻地迎上來說道:「趙大人來了,皇上正等著你呢,快來快來。」

    遠處的一位大臣正把老皇帝哄得眉開眼笑,趙子文他自然興高采烈,與有榮焉,主要還是安寧的事,這老皇帝肯定是耿耿於懷,老皇帝越開心,他自然越感到有安全感。

    老皇帝一見到趙子文過來,卻是老臉一冷的道:「趙愛卿,這裡的安全問題全都都交給你了,給朕好好守著!」

    眾位大臣都明白,皇上是因為安寧公主無緣無故被刺殺,如今屍首都未找到,所以遷怒到趙將軍,如今皇上餘怒未消,他們心中都暗自唏噓起來。

    不過皇上敢拿趙將軍怎麼樣嗎,不然誰來率軍打匈奴?大臣們心知肚明,更無人敢去落井下石,嘲笑趙大人在皇上的壽辰上,無一席之地。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趙子文偷翻個白眼,抱拳道:「皇上放心,臣一定盡心盡力保護這裡的安全!」

    「你去吧......」老皇帝龍袖一擺,又開始品味美酒起來。

    趙子文只得乾巴巴的看著品嚐美味佳餚的大臣們,暗吞口水,今日所有的大臣齊聚,而且均是穿著新衣,可見大臣們對皇上的壽辰是何等的看重。

    老皇帝宴請群臣,唯獨讓趙大人看守莊園,一群不知前因後果的宮女太監不禁在暗處偷笑著。

    老皇帝的宴席設在東暖閣內,兩旁每邊各設六十席,都面向殿心廣場般的廣闊空間,座席分前後兩排,每席皆可坐十人,前席是眾王室貴冑大臣,後席則是王卿家眷和特別有身份的武士家將。

    愈是接近皇上的上席中,身份地位便更崇高。安王和懷王的席位,分設於左二席和右二席,而還未回杭州的平南王,正坐在懷王的身旁。眾賓客入殿後,談話時都是交頭接耳,不敢喧嘩。氣氛緊張而嚴肅。

    如今這麼多席位。趙大人卻一個座位都沒有。趙子文當然不免有點忿忿不平。

    這時候鐘聲響起。提醒眾人入席。近數十名王親國戚。公卿貴冑。紛紛入席。兩旁百餘席人頭湧湧。盛大地宮廷晚宴即將拉開帷幕。

    八皇子目光憂鬱而又傷感。安寧皇妹地死對他來說。確實打擊不小。本以為趙將軍會不惜餘力將安寧救出。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他也不知該怪不怪趙將軍。安寧地死。趙將軍也是懊悔不已.......

    這時候大殿內鐘聲輕響。絲竹聲悠然響起。一隊禮樂隊步履輕盈。且奏且吹。領先入來。然後散到兩旁立定。繼續奏樂。皇上地各位皇子相繼給老皇帝送上賀禮。而趙子文卻感覺這壽辰似乎差了點什麼。他轉念一想。對了。差地就是這老皇帝地妃子。至今他還未見過老皇帝地妃子一面。

    老皇帝地妃子早已都入了冷宮。而皇后也更早地病死。據傳聞。這老皇帝是因為再行房事。而遷怒到各位妃子地身上。將她們統統打入冷宮。

    不過這個傳聞,眾人也只敢私底下說,要是皇上知道,肯定是要掉腦袋的。

    趙子文認為,老皇帝命不久矣,還有什麼精力行房事,妃子留著也是礙眼,不過可憐了從未見過老皇帝一面就被打進冷宮的妃子。

    「兒臣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木訥的三皇子最先離開席位。跪在地上。將賀禮舉過頭頂,向皇上高呼道。

    趙子文可沒興趣聽這東西。而是他本以為能在這夜宴之中,吃遍山珍海味,所以連中飯都忍著不吃,準備來夜宴狠賺一筆,沒想到卻是倒打一耙,什麼都沒撈到,還要餓著肚子。

    「兒臣祝父皇健康長壽,福祿流長,」等三皇子一下去,胖墩墩的六皇子緊跟而上,跪在地上唱喏道。

    趙子文暖閣內,餓得兩眼發花,可是百官入座,他這位負責安全問題的守衛將軍,只得是東瞧瞧,西瞧瞧,注意著閣內的東京。

    他實在忍不住了,趁人不注意中,偷偷溜到一張空桌前,抓起一張壓著花紋不知有何喻義地喜餅,捲上幾塊肉片,站回殿角偷偷吃起東西來。

    趙子文一邊墊著肚子,一邊四下打量,忽地瞧見大殿另一角單獨置有一桌酒筵,桌前坐著最不受皇上喜歡十一皇子,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偷吃東西。

    他腮幫子一動一動地,模樣著實有點尷尬,他不禁有點發窘地,對著十一皇子訕訕一笑,十一皇子嘿嘿一笑,然後挾起一箸菜得意洋洋地送進小嘴。

    趙子文瞧他一副小孩模樣,不禁為之失笑,他扭過了頭不再理十一皇子,趁人不備又趕緊咬了口肉餅。

    雖然我現在不是宰相,好歹也是將軍,竟然要混到偷吃東西的份上,趙子文心中一陣憤憤,可肚子實在扛不住,不偷吃非餓死不可。

    這裡實在是不適合偷吃東西,這麼多雙眼睛,趙子文瞧著頭皮發麻,他見大廳中一片祥和,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又是偷拿幾塊肉餅,閃出大廳外。

    大殿中有皇上在,雖說文武百官濟濟一堂,這酒吃得卻十分清靜,也沒有注意到趙將軍突然的消失,只有十一皇子一雙賊眼緊緊盯著趙大將軍。

    趙子文這個「飯桶」,找到一處無人地地方,就大吃起來,人是鐵,飯是鋼,他中午加上晚上都沒吃,可真的是餓壞了!

    「堂堂大將軍偷吃東西,真是不知羞恥,」突然的一聲嬌斥在趙大人的耳邊響起,要是常人,恐怕要被嚇個半死,可趙大人早已習慣這羅姐姐的一驚一乍,嚇死人不償命的把戲。

    趙大人白眼一翻的道:「本將軍是凡夫俗子,可比不得羅仙子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

    「哼,我從小便追求天道,你這小賊自然是不會懂得的,」羅清雅黛眉一蹙,不免得意的輕哼一聲。

    「既然羅仙子自稱有些道行,我現在就要送你件禮物,有本事,你猜猜是什麼,」趙子文狡黠地笑道。

    羅青煙微微一怔,想起當初的滑翔翼,她已是迷戀不已,難道這小賊還有新的稀奇東西,不免突生興趣來。

    「你要送我禮物?」羅青煙懷著好奇之心,輕道。

    趙子文一伸手道:「給你,拿著。」

    有他大袖擋著,別人看起來不過是袍袖揚了一下,也看不到遞出東西,羅青煙滿心好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與他大袖下的手指一碰,便覺被塞進一個軟軟的東西。

    就在羅姐姐微微愣神間,趙子文已是重新閃進大廳內,繼續做著保衛的工作......羅青煙不知道趙子文送給她什麼東西,捏捏手感有點古怪,她匆匆轉過身,心癢難耐地舉起一看,袖子落下,手中居然是一張捲了肉片的大餅,上邊還牙印宛然........

    「這個可惡的小賊!」羅青煙微微一怔後,氣的俏臉蛋嫣紅一片,粉拳直握!

    本以為會是像滑翔翼一般,是個新奇地東西,卻沒想到卻是一張肉餅!羅青煙氣的美眸快要噴出火來,要不是這趙大人閃的快,她非一劍宰了他不可。

    羅青煙心中一思量,頓時也明白趙大人的詭計,這趙將軍分明就是再躲避安寧的事!

    趙子文在大廳中,神色不像剛才一般嬉皮笑臉,他就怕這白髮魔女找他是為安寧的事,他已經不願再提安寧的事,想起安寧,他心中就充滿內疚感.......

    即使他派出所有的騎兵團的將士,可仍未找到安寧地絲毫線索。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白髮魔女不是說要幫安寧嗎,為什麼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也許有她地幫忙,結局肯定不會是這樣。

    「今夜可不會太平,這小賊怎麼也等我說完話,」羅輕搖嬌斥一聲後,瞬間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五章 驚天陰謀
東暖閣內,依舊響著悅耳的簫聲,趙子文重新站回原處,此時簫聲驟然轉急,大廳中央,跳舞的數名少女以右腳足尖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舞女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少女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贊之聲不絕於耳。

    老皇帝對女色早已是視之為無物,歌舞只為助興,他端著酒杯,眼中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趙子文啃了幾個肉餅後,精神抖擻的看著大廳內的動靜,五位皇子早已經是獻上賀禮,下面的大臣們一個個奉承的拍著馬屁,管他懂不懂歌舞的都在叫好。

    這時兩名太監端著一壺美酒,走到正南王項子軒的面前,趙子文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這二人,他突然感覺到這兩名太監身上有著隱隱的殺氣。

    驟然間,項子軒席位前的兩名太監,忽然同時抽出長袖中的一把鋼刀,向項子軒的胸口刺去。

    「護駕,護駕,」安公公嚇得尖叫道,大殿中大部分護衛立刻將老皇帝護在包圍圈內。

    而老皇帝看著兩名刺客向平南王刺去,神色間竟然閃現出擔憂之色,他眸子射出無比的威嚴:「快點給朕去救正南王!」

    老皇帝對懷王與安王都是不冷不熱的,沒想到對這年紀最小的正南王,卻很是關心,護衛們連忙向項子軒奔去。

    可兩名刺客刀法凌厲多變,瞬間斬殺擋在眼前護衛......

    五位皇子均是嚇得躲到老皇帝身邊,在團團護衛的包圍下才放下心來。

    懷王依舊靜靜的坐在遠處的席位上,安寧離他而去,他早已經沒有了爭鬥之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只想退隱。再不過問朝廷的事情。

    世子項龍淵與安王站在護衛地身旁。毫無懼怕之色。

    連我兄弟都敢動。趙子文眸子泛起無比冷冽地殺意。瞬間向其中一人合身撲去。可突然颼地一聲。突然一支厲箭朝撲來地他射來。這突如其來地變化。讓在場地大臣吃驚不已。

    趙子文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閃過不知從何處射來地暗箭。連退數步後。仔細地打量四周。也無法來得及去救項子軒。

    大臣們嚇得愣了半晌後。連忙向外面高聲嘶吼道:「來人。有刺客!」

    兩名太監根本不無所顧及。揮刀全速向項子軒衝去。項子軒眸子閃現冷光。身手敏捷地躲了刺客地致命數刀。他剛要準備動手時。趙子文又一個箭步衝到他地面前。根本來不及考慮。大吼一聲攔住兩人去路。

    「蹬蹬........」大廳內瞬間衝進數百地御林軍。率軍而來地將領張寅大吼一聲:「趙將軍。接刀!」

    一把長刀從空中飛來,趙子文很準確的接住,左側一人雙手握刀冷哼一聲全力立刻向他劈來,他刀身橫向迎出,雙刀相交發出噌的一聲金屬撞擊聲。

    趙子文還從未用過刀。在接刀未穩時,被這人的突襲震的右臂一麻,迅速改為雙手握刀。

    對手刀身斜旋,沿著他的刀刃直落而下,剛才成功地接住刺客的一招讓趙子文信心倍增,他冷靜的後撤一步,手臂微轉,以刀背磕開他地再次進擊。

    另外一人卻成功地繞過趙子文的身邊向項子軒衝去,項子軒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外袍突然鼓漲起來,一團白色的粉幕從他的身上四散開來,他五指緊握,一拳向著那名殺手的方向迎去。

    鋒利的刀刃與項子軒的拳頭相撞竟然寸寸斷裂,那名殺手驚駭莫名的看著那只拳頭在自己的眼前變大,清脆地骨骼碎裂聲響徹在靜夜之中,項子軒一拳將那名殺手的頭顱打得碎裂開來。

    和趙子文交手的那名殺手顯然被項子軒的強悍威懾住了,虛晃一刀後,直接穿破窗戶。向遠處逃去。趙子文正要追擊,項子軒大聲道:「窮寇莫追.......」

    饒他一條狗命。趙子文冷哼一聲的收到回鞘,又來到項子軒的面前,拍著他肩膀嘿嘿笑道:「我說兄弟,你隱藏的可真深呀!」

    項子軒一拳將殺手的頭顱打得碎裂,這麼霸道的拳法,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地霸王拳,項子軒也為皇室中人,會用這套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沒想到的是項子軒已經是練得爐火純青了。

    「沒什麼,偶爾練練而已,」項子軒訕訕一笑,眼中充滿著無辜的笑意。

    在門口的御林軍紛紛已經衝進大廳內,可刺客早已一死一逃.......

    發生這件事,大臣們早沒了興致繼續喝酒,老皇帝也是如此,他氣的老臉微紅,眸子射著寒芒,剛要準備散宴,命人調查這件事。

    就在這時,剛剛進來的一名御林軍護衛卻突然騰躍到大廳地半空之中,彎弓搭箭,覷定安王的後心,嗖的一聲射出了一支冷箭,所有人都未料到,竟然還會有刺客,那箭鏃射速奇快,追風逐電般射向安王地身軀,安王驚覺之時,鏃尖距離他地身體不過三尺,倉促之中,他的身體向右側移動,可惜仍然稍晚,寒光凜凜地鏃尖帶著一聲尖嘯,深深射入他的右肩之中。

    「父王!」安王世子項龍淵慘叫一聲,將受傷的安王抱住,而世子喊完這一句話後,卻突然感到一陣腳步輕浮,頭腦之中昏昏沉,直接口角流血的摔倒在地。

    「撲通,撲通,」接著兩聲悶響,只見三皇子與六皇子同時倒地,他們七竅流血,卻是直接暴斃身亡........

    看著兩個皇子直接倒地而亡,老皇帝看的心神劇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後,立刻噴出一大口鮮血,昏倒在重重保護的席位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瞪大著眼睛,一時不知所措。

    「父皇.......」八皇子大吼一聲,撲在老皇帝身上。

    趙子文驚詫的站在原處,六皇子被毒死,不至於是懷王下的毒手,三皇子與世子中毒,也不至於是安王下的毒手,而且他自己也受傷了,剩下可疑的也只有項子軒和八皇子了。

    項子軒一直在杭州是個太平王爺,如今剛到京城,他何必又為什麼耍這手段引起別人懷疑,看得出,這應該是栽贓嫁禍的,大臣們的將矛頭便紛紛指向在皇上身上貓哭耗子的八皇子。

    蘇太師與秦觀眉頭緊鎖,他們相信八皇子絕對不會幹這件事情,可如今事實擺在這,這場計謀差點將皇室中人殺的只剩八皇子一人,只要其他皇室中人全部一死,八皇子就可以順利登基。

    這個計謀確實歹毒的厲害,可安王只是受了輕傷,而中毒的世子,還不知道是死是活,項子軒憑借一身好武藝,更是安然無恙,這個狠毒的計謀所以是不成功的。

    老皇帝最信任八皇子,八皇子下毒,暗插刺客在護衛太監之中,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這回八皇子再怎麼解釋,恐怕也無法逃脫這件事的干係。

    「趙小哥,這該怎麼辦?」蘇太師也一時手足無措的站在趙子文的身旁,焦急的道。

    「傳太醫,傳太醫!」安公公最先醒悟過來,急的眼淚直下,怒吼道

    剛才射安王一箭的刺客,直接自殺身亡,張寅找不到任何線索,也是急得團團轉。

    媽的,這到底怎麼回事?趙子文一陣頭大,這個陰謀太複雜,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指使的。

    八皇子只顧老皇帝的傷勢,正在默默的落淚,哪還管誰是幕後主使的人。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六章 錦囊
大廳外立刻急招十多名太醫御醫進來,御醫們圍在皇上,世子,三皇子六皇子的身旁,又急又慌的替他們把著脈。

    安王只是肩部受箭,拔出箭頭後,稍微包紮一下就可無事,可安王卻是不顧傷口流血,撲在暈厥的世子身上,悲呼道:「龍淵,龍淵.......是誰這般歹毒,竟敢毒害我的王兒!」

    大臣們看著安王悲切的樣子,都不禁安慰道:「王爺,世子應該只是中毒未深,會沒事的........」

    趙子文目光凝視著安王,希望從他神色間看出一點端倪來,可這安王簡直就是奧斯卡影帝,根本沒有一點破綻。

    東暖閣內,也只有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像個外人一樣,九皇子發展的是外勢力,朝中大臣很少有人會支持他,所以也不會有人懷疑他有能力暗插刺客在太監和御林軍之中。

    而十一皇子更是一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二世祖,更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他們兩兄弟靜靜的和八皇子一同焦急的觀察著皇上的情況。

    畢竟皇上的死對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利,九皇子勢力小的可憐,他還想繼續發展勢力,而皇上的駕崩對於十一皇子,意味著少了一個皇帝老爹的庇佑,他不急誰急?

    御醫們給三皇子和六皇子把完脈後,神色立刻一凜,冷汗更是涮涮而下,六皇子與三皇子已經暴斃身亡,大羅神仙都不活,更何況是他們。

    御醫也有御醫的苦,皇上要是龍顏大怒,遷怒他們,他們也是難逃一死。

    為首的御醫手腳都打著哆嗦,輕聲道:「六皇子與三皇子已經中毒身亡.......」

    大臣們立刻哭嚎遍野,哀叫的哀叫,擠眼淚的擠眼淚。說不出的「悲慘」景色........

    懷王神色依舊很平靜。他緩緩起身。站在六皇子地屍體旁。深深歎道:「如果我知道會是這種結局。我會將你和安寧找一處寧靜地地方。平靜地度過一生。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懷王說著說著。老淚直落。滴滴答答地打在六皇子。胖胖地臉龐上。

    整個東暖閣又變得寂靜一片。今晚皇上地壽宴。竟然會這麼慘烈地結局。誰都沒料想到。也包括趙子文在內。

    懷王眉宇間很蕭條。很沉重。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他不顧身旁地御醫。將六皇子橫抱而起。步伐沉重有力地向閣外走去。

    「我懷王永遠不會再回朝堂。永遠不會再回邯鄲........」懷王毫無留戀。只留下了一句讓人永記地誓言。

    懷王走了。離開了這塊傷心地。可懷王一黨地官員。又怎麼會這麼看地開。他們無法像懷王瀟灑坦蕩蕩。拋棄一切地地位和權勢。

    六皇子地母妃曾經救過懷王王妃。所以癡情地懷王願意輔佐平庸地六皇子。可是結局讓人始料未及。

    安王眼中閃過陰狠的得意之色,可他低著頭,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到。

    回想當初的六皇子,胖嘟嘟地臉龐滿是和藹可親的笑意,可就在剛才一瞬間突然離開了這個世界,生命竟然這麼脆弱,趙子文感覺觸不及防,這就是六親不認的皇室,爾虞我詐。處處充滿著危險,奈何生在帝王家?

    趙子文對這皇室感覺從未有過地深惡痛絕,難道這個皇位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懷王一走,他的黨派官員恐怕大部分會轉投安王門下,這個驚天的陰謀,主謀者到底是誰,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安王受傷,世子也跟著中毒,生死未明。誰敢懷疑到安王爺的頭上?

    「不幸生在帝王家.......」項子軒看著一幕幕的慘狀。很是傷感的道。

    這一句讓趙子文聽的微微一怔,他低頭沉思半晌。突然他神色一轉,眸子閃出詫異之色,又似矛盾,然後又變得複雜難言,誰也不明白此時地趙將軍正在想什麼。

    不會的,不會是他......趙子文心中暗自搖頭,眉宇間說不出的憂愁。

    「子文,你在想什麼?」項子軒淡淡道。

    「沒什麼,今夜真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趙子文看著正在對皇上施救的御醫們,若有所思的看向東暖閣外的明月。

    東暖閣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皇上已經被御醫們送往皇宮,悉心照料皇上的病情,御醫們地診斷結果是,皇上因悲痛欲絕,傷心過度,導致皇上直接昏厥,而皇上的病情更加加重,形勢不容樂觀。

    大臣們心中還是暗自慶幸,還好皇上只是病倒,要是直接悲痛而亡,這個壽宴可就變成了喪宴了。

    而世子是中毒未深,經過御醫的及時醫治,休息幾日便能恢復。

    趙子文緩緩的走進趙府,對於今晚發生的一切,他只能歎息,很無奈。

    「知道皇室陰暗了吧?」羅青煙站在趙府的一處屋頂上,高處不勝寒,一頭白髮在風中輕輕飄舞。

    趙子文在屋頂下的台階直接坐下,望著漆黑夜空,手杵著腦袋:「珍妃也是這麼被人陷害的吧........」

    「不准你提我娘親!」羅青煙神色一冷,怒斥道。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皇室太多地陰謀詭計,」趙子文神情很傷感,因為他想到了安寧,想到了那個最可憐地小妮子。

    即使沒有人告訴趙子文羅青煙是什麼公主,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可趙子文難道沒有手嗎,直接拿出記載大荊的史書,細細一查,就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不過這其中只是指出珍妃上吊殞命地,至於為什麼自殺,倒是沒有記載的很清楚,可畢竟珍妃當時有著一個可愛乖巧的青煙公主,怎麼會好端端的去上吊?

    趙子文拿著史書嚴研究了一整天,上一任皇上膝下無子,迷戀長生之道,武藝又精湛,可比趙國項羽,這簡直和李掌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羅青煙為什麼會認識李掌櫃,又為什麼會恨他,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只是趙子文到現在都不明白當年究竟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要這羅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如不去問,趙子文默不做聲,不再說什麼。

    「你的師傅應該留過什麼東西給你吧,」羅青煙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可聲音依舊冰冷。

    趙子文撇撇嘴,很簡潔的道:「一個錦囊,一把槍.......」

    「這錦囊你有拆過沒?」羅青煙凝視著坐在下面的趙子文。

    「至今還沒有,難道羅姐姐你想看?」趙子文臉色一轉的嘻嘻笑道。

    對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趙大人,羅青煙頓感哭笑不得,她臉色一冷:「這錦囊即使不拆,我也知道裡面寫著什麼.......」

    趙子文笑道:「羅姐姐,你不會又想玩猜謎吧,剛才的肉餅,你可是沒猜到的!」

    想起這可惡的小賊,青煙公主俏臉寒霜:「好個無恥的小賊,你當我真不敢教訓你嗎?」

    「我曾經想過要拆開開,可現在卻又不敢拆開,因為我怕它給的東西不是我想要的......」趙子文彷彿沒聽到白髮魔女的話,神色又變的無比的嚴肅,眉宇間有著說不盡傷感之色。

    這小子怎麼呢?羅青煙感覺這小賊有種不敢面對現實的感覺。

    「羅姐姐你也早點睡吧,」趙子文一個漂亮的轉身,向廂房走去,今晚發生的事,的確太突然,他很疲憊。

    羅青煙望著他的背影,輕哼一聲道:「本來是想跟你說的,既然你不願意聽,我就讓你一直內疚下去!」

    白髮魔女說完這一句,白影一閃,消失在黑夜之中........

    趙子文從懷中掏出已經老舊的錦囊,不知是該拆,還是該不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小公主的煩惱
還是算了吧,趙子文輕聲一歎,又將錦囊收入懷中,此時已是夜黑風高之時,趙府的三位小姐早已進入夢鄉,他靜悄悄的推開一位小姐的閨房門,緩緩向裡面走去。

    床榻上的小姐蓋著薄薄的被子,依舊擋不住曼妙的身姿,嬌軀捲縮如弓,更是突出身材的凹凸有致,玲瓏勾人,趙大人褪去長衫,悄無聲息的鑽進被子裡面。

    感受床榻重量的加重,和身旁男子的氣息,熟睡的小姐睜開美目,驚得大叫道:「是誰!」

    「萍兒,是我,」趙子文摟過夏萍的嬌軀,哭笑不得的道:「我有這麼可怕嗎?」

    夏萍感受到熟悉的臂膀,這才心有餘悸的拍著嬌嫩的小酥胸,嗔怪道:「你這壞蛋,想嚇死我不成?」

    趙大人緊緊擁她入懷,輕聲笑道:「怎麼會,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呀。」

    「討厭,我看你跟小姐,也是這麼說的吧,」夏小姐聽的羞澀的呢喃一聲,語氣一轉的又奇怪道:「子文,你來這幹什麼?」

    你說我鑽進床能幹什麼?趙大人白眼一翻:「當然是來睡覺的.......」

    「睡.......覺?」小妮子頓時俏臉緋紅的支支唔唔道:「你........想做什麼?」

    夏萍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這時卻感到很害怕,心中又有著淡淡的期望,她喜歡睡覺時窩在趙大人的懷中,可是小姐卻嫌她年紀小,也不相信這壞蛋的自制力,所以堅決不同意二人同床。

    從小聽小姐話的小書僮,自然不敢反駁小姐的話。

    小丫頭有時還十分羨慕能和趙大人睡在一起地小姐與寶兒姐姐。她暈紅上臉。畏畏縮縮地道:「子文。你.......不怕小姐責怪你麼?」

    「我們郎情妾意。怕她做什麼。」在黑暗地閨房中。趙子文目光明亮。大義凜然地道。

    「可我.......有點害怕......」夏萍雙頰飛霞。如同紅燭一般艷麗。嬌艷動人。

    在窗外淡淡地月光下。看到是一雙水汪汪地丹鳳眼。嫩地快要滴出水來。趙子文看地心神一蕩。捏著她地俏臉蛋:「你這小丫頭。你都想哪去呢?我只是陪陪你地。」

    「呀......」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夏萍又驚又羞。嬌呼一聲地縮在他地懷中。捶打著他地胸膛。羞憤道:「都是你。是你欺負我!」

    趙子文不顧小公主地撒嬌。溫柔地看著這可憐地小妮子。她至今還未見到他親爹一面。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夏萍看到趙子文眉宇間淡淡的憂愁,心裡一緊的問道:「子文,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小丫頭,瞎想什麼呢?」趙子文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大手撫著她細膩光滑地纖腰,笑道:「我是擔心你經常夜裡怕黑,所以趁雨晴不注意,來陪你一下。」

    夏萍暗鬆一口氣,小手摟著趙大人的虎腰。就在她剛想感動的說知心話時,只聽見趙大人嘿嘿笑道:「萍兒,你說我們像不像背著大小姐偷情?要是大小姐突然來捉姦,該怎麼辦?真是刺激呀.......」

    「什麼偷情,捉姦,」夏小姐聽地又羞又氣,舉著小手氣惱的捶了一下的他,輕啐一口道:「小姐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難道我就不是麼?只是我.......年紀小。小姐她.......反對而已。」

    夏萍越說越羞,小腦袋扎進棉被中,驕哼道:「子文,你真討厭.......」

    看著小妮子幸福嬌羞的模樣,趙子文猶豫半晌,方才道:「萍兒,如果......你父王不顧天下人反對,賜封你為公主,你願意當這公主嗎?」

    「皇上位居高位。更要顧及皇室清譽。所以他不會這麼做的,」夏萍露出苦澀的笑容。又輕聲道:「而且我也不願意當公主,我不想要什麼父王,我只想要我的爹爹.......」

    夏萍的這一句包含著太多地含義,她只是希望像平常女子一樣,不是明爭暗鬥的皇室,而是有著一個完整的家庭,有著愛她的娘親,愛她的爹爹。

    可這一切只能是一場夢,誰也不會明白這位落難小公主心中的痛苦,趙子文即使明白,卻也不能深刻的感受到。

    夏萍扎進他的懷抱之中,晶瑩的淚珠滾滾而下,哭地是梨花帶雨,好不傷心:「子文,我們今夜就成親吧,我不稀罕什麼公主,可我好害怕有一天連你都失去.......」

    「傻丫頭,怎麼會?」趙子文鼻子一酸,緊緊抱著她:「我即使失去性命,也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著你!」

    唉,怎麼就把這小丫頭給弄哭呢?他心中一陣懊惱,本來是找夏萍談談心的,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得不償失。

    「子文,我只想見爹爹一面,能麼?」夏萍眨著蘊滿淚花的美眸,輕輕道。

    趙子文安慰著道:「會有機會的,會的........」他心中已經暗下決定,絕不會讓夏萍的身份公開,就讓她在自己身邊,當一個幸福的賢妻良母吧,絕不會讓她重蹈安寧的覆轍。

    「嗯,夏萍,睡覺吧,」趙子文溫柔的親著她滑膩地臉頰,輕聲道。

    夏萍知道子文不會現在要了自己,她縮在子文地懷中,剛才傷心的心情漸漸平息下來,嬌聲著說道:「相公.......你可不能等我睡著就跑到小姐和寶兒姐姐地房中,我要摟著你睡一晚上。」

    聽著膩聲的相公,再感受到小妮子愈漸豐滿的嬌軀,趙大人不禁下身一熱,哭笑不得點了點頭:「快睡吧,我不會溜走的。」

    「嗯,」夏萍甜蜜的恩了一聲,接著漸漸進入了夢鄉,可趙子文卻遲遲未睡去,想到的全是當初老皇帝告訴他關於夏萍娘親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趙子文就受到老皇帝的傳召,連忙趕緊入宮面聖,老皇帝沒死讓他是長舒一口氣,要是這時候老皇帝出事,這安王絕對是獨佔鰲頭了。

    「趙大人,皇上正在靜心殿等候,」趙子文走到太和殿正門時,等候多時的安公公立刻露出焦慮的神色,急急道。

    趙子文明白老皇帝的病情不容樂觀,點了點頭後,就跟著安公公向靜心殿走去。

    「安公公,皇上的身體現在如何?」趙子文正色道。

    安公公歎道:「三皇子與六皇子中毒而亡,唉.......皇上悲傷過度,身體虛弱的不行........」

    三皇子即使是個愚鈍的人,又受到安王的蠱惑,與八皇子對立,可畢竟還是老皇帝的親生兒子,虎毒不食子,更何況兒子又是被奸人所害,加上一向還算忠厚的六皇子,老皇帝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等打擊,不是人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據說懷王爺今日便收拾王府,準備離開邯鄲,趙子文每當回憶起昨夜懷王說的話,深深的感受到當時懷王痛苦的心情,安寧慘死,六皇子又被毒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王爺的頭銜。

    如果是平常百姓家,他們也許早已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權利金錢,都是過眼雲煙,可懷王真正明白的時候,已經悔之晚矣。

    「趙大人,皇上就在裡面,」安公公將趙子文領導靜心殿的大門前,輕輕的一句還是驚醒了思緒萬千的趙大人。

    趙子文淡淡笑道:「有勞公公!」說完便向靜心殿內走去。

    殿中燭台高築,燭火通明,將大殿映的如同烈陽下一般。地上鋪著上好的波斯地毯,雕欄桌椅,四處檀香裊裊,顯得分外幽靜。

    趙子文低頭穿過簾子,就往裡面行去,前行幾步,就聽到很虛弱無力的聲音傳入耳中:「是趙愛卿麼?」

    「微臣在.......」趙子文很恭敬的道。

    老皇帝聲音嘶啞:「進來吧。「

    老皇帝臥於偏房之中,趙子文挑過簾子,見到的是一位御醫正為老皇把脈,老皇帝面色從未有過的蒼白之色,宛如一個死人一般。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八章 應徵
御醫為皇上把著脈,額頭上的冷汗隱現,可見老皇帝已經是時日不多,御醫深怕皇上龍顏大怒,要了他的小命。

    「你下去吧,」老皇帝穿著金色的睡袍,無力的甩了一下長袖,他渾濁的眸子突然又射出讓御醫不敢直視的威嚴:「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准進來!」

    「微臣遵命!」御醫簡直要把趙大人當成是救命的活菩薩,要是皇上問自己的病逝,到時自己可真不知該怎麼開口,他連忙藉機領旨退出靜心殿。

    趙子文來到龍榻前,看著病怏怏的老皇帝,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驟然間,老皇帝突然緊握趙大人的手,激動道:「趙愛卿,答應朕一個請求,你一定要答應朕.......」

    這皇帝老爺子抽風呢?趙子文一驚,很是嚴肅的道:「皇上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臣一定竭盡全力去辦!」

    想當初,老皇帝再怎麼不濟,可也是個高高在上的主,平時對人都是冷言少語,突然低聲下氣的求趙大人,趙大人不吃驚才怪。

    老皇帝眼中閃過從未有過的殺意:「朕要你一定不能放過安王,在殺他之前,先在他面前殺了項龍淵!」

    趙子文微微一怔,他露出苦笑,安王用奸計害死皇上數位皇子,讓他痛不欲生,他當然想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可趙子文殺人無數,可也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在別人殺掉他的親生兒子,即使安王十惡不赦,他還真的做步出來這毒辣的事。

    看著趙愛卿眼中猶豫之色,老皇帝龍顏不悅,悲痛道:「項胤禎設計害死我多少皇兒?趙愛卿,難道你認為我這麼做,過分嗎?」

    昨夜夜宴,安王在皇上的面前設計毒死兩位皇子。的確歹毒,老皇帝以暴制暴,很合情合理。

    趙子文略為一思量。皺著眉頭:「我至今還不知道能不能鬥得過安王。皇上說這話。恐怕還言之過早。」

    老皇帝知道他說這話。是在躲避這個話題。老皇帝眉頭一蹙。重重地道:「朕相信你。而且朕只是要你現在答應朕!」

    皇上執拗。趙子文也無可奈何。歎了口氣:「我只負責打敗安王。其他地事你吩咐你地人辦吧。」

    「好。朕會看著你打敗安王地。然後親自動手。讓他痛不欲生。嘗嘗白髮人送黑髮人地滋味!」老皇帝臉上露出猙獰地笑容。說不出地可怕。

    趙子文心頭一震。他又是暗暗下決定。皇室地事平定下來後。自己永遠不會再入朝堂。

    「咳咳........」老皇帝因為太過於激動。咳嗽了幾聲。竟然直接咳出血來。口中噴出地鮮血染紅了金色地暖被。一種血腥地味道瀰漫在整個靜心殿中。

    趙子文擔心的道:「皇上,你要多保重身體!」

    項胤琪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取來手帕擦乾淨嘴邊的血跡。猙獰的眼色依然不減:「朕一定會活到親眼看著項胤禎死為止!」

    血脈相連的兄弟,現在互相算計,比誰更狠,趙子文默不做聲,靜靜的向窗外看著整片威武的皇宮。

    他們拚死拚活,就為了成為這裡地主人,可權勢名譽只是過眼雲煙,好好的一個大家族,手足相殘。真不知道李掌櫃看到這副場景,會有什麼感想........

    「趙愛卿,朕還要交給你一個任務,」老皇帝咳出大片的鮮血,更顯得老臉蒼白失色,咬著牙,才半天憋出一句話。

    這皇帝老爺子還真會折騰人,趙子文苦笑道:「什麼任務,還請皇上說清楚些。」

    「梁國地公主即將公開選駙馬。朕要你陪同八皇子去應選!」老皇帝正色道。眉宇間同時暗藏深意。

    乖乖,這麼巧。趙子文一時瞠目結舌,他本來就準備好去西梁找這兩個可惡的小妞,不過有點擔心他不在京城時,安王趁機發難,沒想到這老皇帝親自委派他去西梁,幫助八皇子應徵駙馬.......

    當初夏岳丈曾經告訴過趙大人,說西梁可能會招駙馬,要他提醒一下皇上,可西梁公主選駙馬,還未召告天下,老皇帝也對這件事不是很關心。

    今日朝中大臣將夜宴陰謀的矛頭多半是指向嫌疑最大的八皇子,如果安王趁機發難,窮追猛打,很難想像會什麼怎樣的結局,老皇帝的意思就是讓八皇子到西梁應徵駙馬,借此躲避風頭,如果能娶到西梁公主,得到西梁皇上的支持,自然是更好不過的。

    趙子文深知皇上的心思,狡黠地笑道:「臣一定盡心輔助八皇子應徵駙馬的!」

    老皇帝見趙愛卿笑得詭異,彷彿自己中了他的奸計一般,不由的感到一頭霧水。

    「也許世子項龍淵也會去西梁,你要小心他,他也絕非等閒之輩,」老皇帝沉思半晌,緩緩道。

    不會吧,這個世子也去,趙子文詫異半晌後,也覺得這世子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難道世子身份還比皇子的大?

    想到可恨又可愛的凌兒,嬌媚動人的林仙子,他恨不得現在就啟程前往西梁。

    三皇子與六皇子的喪事由禮部上書李格非負責督辦,趙子文對他們二人的死感到惋惜,可找不到任何線索為他們報仇,就像當初皇上所說,安王遲遲未由動作,就像是暴風雨地前奏,可趙子文和老皇帝沒有料想到,這個暴風雨竟然是這麼的強烈。

    這件事,安王肯定是策劃已久,又怎麼會突然露出破綻出來,他的苦肉計也讓大臣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即使懷疑,也是敢怒不敢言。

    老皇帝悲痛欲絕,差點直接死在壽辰上,趙子文隱隱擔心道:「皇上,只是臣這一走,我怕安王又會由所舉動。」

    「你不用擔心,朕瞭解他,安王他已經掌握先機,絕不會貿然突進,而功虧一簣,所以你放心去吧,」老皇帝很自信的道。

    聽到這話,趙子文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眸子一亮,目光望向守衛森嚴的靜心殿大門:「恐怕皇上是想讓我離開京城,然後將京城的全部勢力引出,讓他們窩裡鬥,鬥個你死我活,等我回來收拾殘局才對!」

    老皇帝一驚,露出駭然之色:「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難道皇上就不怕皇位兵權直接被奪,邯鄲城直接被佔,」趙子文試探的問道。

    「這就是朕的賭注,朕要拿著朕地江上,跟他們賭最後一把,看究竟誰是最後地贏家,」老皇帝眸子射著從未有過的執著之色:「如果朕失敗了,你也沒有力挽狂瀾地機會,你就不要管朕,幫朕給龍空找一個寧靜的地方,讓他平靜的度過一生.....趙子文知道無法阻攔皇上的執著旨意,輕聲一歎:「我會將我的親信全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皇上你要多多保重!」

    這是一次真正的的戰役,老皇帝最後的賭注,究竟是輸還是贏,誰也無法料到,趙子文只知道結局一定比昨晚要慘烈百倍,甚至千倍。

    「這一戰關係著大荊的命運,朕只希望你能竭盡全力,不管是輸是贏,朕也不會怪你,」老皇帝凝視著趙子文,深意的道。

    哎,如果輸的話,安王會放過我嗎?我的小嬌妻們肯定都會遭殃,所以這一戰對於趙子文來說,他輸不起,他只許贏,不許輸!

    「你下去吧,好好準備京城的事宜,」項胤琪揮了揮長袖,悵然若失........

    其實皇上也事在為八皇子做打算,如果失敗的話,八皇子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可以退隱,不問世事,而這正是項龍空想要的生活。

    「微臣告退.......」趙子文緩緩退出靜心殿,還以為只是去西梁幫助八皇子應徵駙馬,順便把兩個小妮子帶回來,沒想到卻是要將安王引蛇出洞,進行最後一搏,他心中苦笑,這還真是個苦差事。

    皇上又怎麼會不知道京城之中,不止安王一股強大的勢力,將全部勢力引出,讓他們互相爭鬥,也不失一個妙計,而風險與利潤也同時並存........

    諸葛連弩已經開始大批量的偷偷建造,只要大荊騎兵團的每個將士擁有一把連弩,還怕什麼安王的黑武士?直接幾波弩箭就可以將他們射殺。

    趙子文出了皇城門,緩步走在大街上,他不經意的抬頭間,正看見懷王府的馬車載著大量的家產向邯鄲城門行去。

    馬車內,懷王正目光散亂的坐在裡面,顯得特別的淒涼。

    懷王終究是兌現了諾言,離開皇室,離開邯鄲,永遠不會在回來........

    「懷王爺,等等........」趙子文小步跑上前,向車內的懷王招收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三十九章 訓練
「停下,」懷王聽到是趙大人的聲音,連忙向車伕喊道。

    一聽是趙大人,車伕連忙停了馬車,而懷王同時掀開車簾,從車上躍了下來。

    懷王站在他的面前,神情很冷淡:「不知趙大人找本王有什麼事?」

    「我來送王爺一程,」趙子文微微思量一下,正色道:「不知王爺這是要去何處?」

    「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我懷王容身之所嗎?」懷王笑道,可笑容中卻包含著無數的苦澀。

    趙子文想到當初自己要是接受安寧,也許會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懷王也不會傷心的離去,他間接的讓懷王失去安寧郡主,心存愧疚,點了點頭:「如果王爺遇到什麼困難,盡可來找我!」

    因為邯鄲城也只有趙將軍一人為他送行,懷王還是心生感激的,微微笑道:「我會的,不過.......我想問趙大人一個問題,不知可不可以.......」

    懷王今日就會離開,趙子文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與他相見,很豪爽點了點頭:「王爺但說無妨。」

    「趙大人可曾喜歡過安寧?」懷王凝視著他,目光很真誠。

    趙子文心中一驚,難道王爺知道自己與安寧之間的事,他此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當初對只會耍心計的安寧郡主,很不喜歡,可後來這可憐又可人的小郡主漸漸進入了他的心中,他黯然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呵呵........」懷王露出無比淒涼的笑容:「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拒絕皇上的旨意,害得安寧與你不能在一起........」

    這一句更是讓趙子文又是驚詫。又是不知道其中發生過什麼事。眉頭緊鎖地道:「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懷王眼中已經蘊滿熱淚。一副悔不當初地樣子:「你知道嗎。曾經皇上秘密找我洽談。讓我將安寧嫁給你。可是我卻沒有答應........」

    皇上曾經找過懷王。要安寧嫁給我?還有這回事。趙子文詫異地暗忖半晌。又露出苦笑。當初自己將軍地身份還沒有曝光。安寧對自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又怎麼可能嫁給自己。

    懷王當初也是因為趙大人地身份只是一個小書僮。即使勝任宰相。可他幫地並不是六皇子。而且安寧還十分地討厭他。所以懷王堅決不同意。沒想到地是。二人到後來卻是郎情妾意。互相衷情著對方。

    這真是一個天大地玩笑........懷王地心涼地通透。深深一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呀!」說著說著。懷王直接跨上馬車。徑直地邯鄲城外行去。再也沒有回頭.......

    「造化弄人。」趙子文遠望懷王漸漸消失在視線地馬車。輕聲一歎:「也許離開邯鄲城是最好地選擇。邯鄲即將風起雲湧。還是都走地好。」

    邯鄲城外的校場上,騎兵團正進行著艱苦的訓練,他們按照趙團長給的訓練方案,沒日沒夜的鍛煉。

    校場上有著一個長長地圓柱木橋。架在校場內,騎兵團的將士雙手持著銀槍,在上面來回走動,更是練著趙將軍所教的槍法,校場上不停地發出「砰砰砰」的響聲,一聲聲悶哼,卻無人喊一個疼字,摔下來又是接著爬起來,繼續在獨木橋上拚命苦練。

    在遠端的小樹林間。大樹上繫著數十個圓木樁,吊在空中,卻見圓木樁不停的在空中飛舞,而將士們不停的從圓木樁中穿越著,其中將士沒有不帶傷的,個個都被圓木樁撞的鼻青臉腫,慘不忍睹,可他們依然堅持著,被撞倒在地。接著再向前衝刺.......

    這裡獨特的訓練方式。讓不是騎兵團的士卒都忍不住前來觀看,可看到他們一個個訓練耳朵鼻青臉腫。卻似乎沒有什麼作用,心中不禁暗忖,也不知道趙將軍是不是在瞎折騰人。

    騎兵團地裝備早已配備整齊,銀槍,黑色盔甲,高大的戰馬,一支合格的小型騎兵團就此產生。

    田虎站在不遠處,欣慰的看著艱苦鍛煉的騎兵團將士們,他只知道趙將軍要他做得東西,一定有用!

    趙子文送完懷王,就徑直的向校場而來,當看到校場上的將士們來回訓練,心中一片寬慰,大荊的希望就在他們身上,將他們訓練出來,再讓他們訓練其他人,循環漸進,一定會取得成就。

    「趙將軍,」校場最先看到趙子文的一位士卒,興奮地高聲道。

    這小子終於肯來了,田虎聞聲望去,只見趙將軍大搖大擺的向這走來,沒好氣的走上前去:「趙兄,你也捨得來呀!」

    趙子文笑了笑,神色間有一絲疲憊:「沒辦法,最近還真的挺忙的.......」

    昨晚發生的事,田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緊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荊早晚會平定下來的。」

    趙子文現在的夢想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讓大荊相安無事,他也好卸甲歸田,和幾位小嬌妻,過著平淡卻幸福地生活,如果安寧能夠.......可惜這是不可能地........

    「全部集合!」田虎也不願意再提煩惱的事,向著正在訓練地將士,高聲道。

    所有在訓練的將士們立刻全部放下全部,奔向這裡來集合,他們動作迅速,瞬間筆直的站趙將軍身前,吼道:「趙團長好!」

    趙子文點頭嚴肅道:「不知道各位將士訓練這麼長時間,感覺得到什麼沒?」

    這個........將士們不停的練著這兩項枯燥無味的東西,而且還弄的鼻青臉腫,心中鬱悶的他們,還真一時想不到,練這兩個東西,能得到什麼。

    只是他們崇敬趙將軍,認為趙將說的話一定有理,要不然趙將軍的武功為什麼會這麼高深莫測,趙將軍更是一個團的團長,他們的思想裡面已經有了以團長的命令為宗旨的思想,又怎麼會不停團長的命令。

    「團長,我們不知道能學到什麼,還請團長給我們講解,」一位直爽的漢子,毫無顧忌的道。

    「這個還需要解釋?你給我面壁去,」趙子文氣的對著這粗獷的漢子道。

    騎兵團的將士們知道團長沒有真的生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位豪爽漢子,直來直去,聽到團長的命令,喊了一聲「遵命」後,立刻轉過身,面對城牆站著。

    趙子文看的哭笑不得,心中暗忖,我要是讓你撞牆,我看你是撞不撞!

    遠處的騎兵團戰馬發出微微的嘶鳴聲,兩千匹戰馬繫在校場的馬棚中,有種躍躍欲試,衝出來的感覺。

    趙子文目光轉向馬棚中,意味深長的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開始練習馬上作戰,現在立刻選戰馬!」

    選戰馬?眾將士射出狼一般貪婪的眼神,也難怪,他們整天不停的練著獨木橋和圓木樁,早已經枯燥無味,就等著上戰馬,一展騎兵團的神威!

    眾將士轟的一聲,連忙向馬棚奔去,尋找中意的駿馬........

    「趙兄,現在讓他們上戰馬,合適嗎?」田虎看著趙將軍道。

    趙子文本來準備延後幾天,無奈形勢危及,必須讓他們盡快成為一支真正的鐵血之師,他笑道:「他們已經訓練了這麼多天,對於馬上對敵,應該是輕車熟路的。」

    「田兄.......」他神色突然一變,深邃的眸子閃爍無比霸道的威嚴:「我即將陪八皇子去西梁,應徵駙馬,騎兵團的事物都交給你來打理,記住,一有情況,立刻率騎兵團保護城內所有家屬衝出邯鄲城!」

    田虎一驚,立刻明白邯鄲城即將要發生大事,風起雲湧,暗流湧動,真不知邯鄲城到時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趙兄這麼相信騎兵團有這種實力,在重重包圍之下,也能沖的出去?」田虎很是擔心的疑問道。

    趙子文笑著拿出一個圖樣遞到田虎的手上:「看看吧........」

    田虎疑惑的打開圖紙,當看到圖紙上的東西,立刻雙目圓睜,不可窒息的瞠目結舌道:「這........這是諸葛連弩?不會吧,諸葛連弩已經消失數百年,你怎麼可能知道它的圖樣?」

    趙將軍又是語出驚人道:「何止是圖樣,諸葛連弩我早已經試驗成功,正在大批量的建造當中.......」

    田虎張大著嘴巴,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一時驚得楞在原處,傳說諸葛連弩一弩十發,威力驚人,當初簡直就是敵人的夢魘,這等厲害的兵器問世,根本不用懼怕匈奴的復合弓,和任何敵人。

    如今的大荊騎兵團已經具有比較厲害的規模武器,再加上諸葛連弩,簡直就是一支無人能擋的軍隊。

    「難道這個要給騎兵團使用,」田虎愕然道。

    趙子文白眼一翻,沒好氣道:「難道給你一個人用?」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四十章 公子
田虎訕訕一笑:「不過趙兄,你準備將諸葛連弩公諸於世,還是不讓其他人知道?」

    對這跟驢腦袋有一拼的田虎,趙子文白眼一翻:「如果我將諸葛連弩公諸於世,一旦邯鄲城發生叛變,你我看你怎麼逃出去,敵軍也擁有連弩,一輪弩箭,恐怕我們騎兵團就會損失慘重!」

    田虎乾笑兩聲,那是打心底佩服趙將軍,連消失數百年的諸葛連弩都能建造出來,還有他辦不成的事嗎?

    「要是把這諸葛連弩當作是秘密武器,絕對會讓敵人聞風喪膽,」田虎很是希冀的道。

    趙子文神情又變的很嚴肅,正色道:「不過我擔心軍中會有內奸,會將諸葛連弩洩露出去,我讓你查的事,你查過沒?」

    「可疑的已經踢出軍隊,其他的沒有查到重要的線索,兩千將士似乎都沒有不良的記錄,」田虎看著已經選好戰馬的兩千將士,輕聲道。

    趙子文目光轉向騎兵團,神色很是沉重,如果將諸葛連弩交給他們,其中有一個是內奸的話,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如今趙子文明白,每一步都關係著大荊的生死存亡,所以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趙兄,不知道諸葛連弩什麼時候能借我用用?」田虎眨著眼睛,嘿嘿笑道。

    趙子文思量片刻,便道:「我走之前,會將大批的諸葛連弩交到你手上,記住!弩在人在,弩亡人亡!」

    田虎也知道諸葛連弩的重要性,要是讓安王得到,他們再按照模型大批量製造,到時候恐怕就沒有與他抗爭的實力。

    「弩在人在。弩亡人亡!」田虎咬著牙。凜然地道。

    「你等下將諸葛連弩地消息告知將士們。然後晚上派親信緊盯軍隊地異動。有人夜裡出走地。一律格殺勿論!」趙子文眸子射出冷光。低聲道。

    「好辦法!」田虎點了點頭:「一定要讓騎兵團成為最直系地親信部隊。「

    「全部集合。」當看到每位將士都挑選出戰馬後。趙子文高聲道。

    「蹬蹬蹬.......」兩千將士立刻騎著戰馬。向著奔來。當走到趙將軍面前時。立刻下了戰馬。站在馬旁。怒後一聲:「到!」

    趙子文看著兩千將士和兩千匹戰馬齊齊到位。一支真正意義上地騎兵團就此產生。如果能藉著這兩千騎兵復我華夏河山。這是何等地霸氣與榮耀。

    想到這,趙子文都感覺到熱血在燃燒。不禁射出霸道的威嚴:「借我兩千虎騎,復我浩蕩大荊!」

    兩千將士微微一愕後,就感覺熱血沸騰。紛紛舉起手中銀槍,殺氣四射的怒吼道:「復我浩蕩大荊!」銀槍在刺眼的陽光下,閃爍冷冽的寒芒,兩千將士,兩千匹戰馬,兩千把銀槍,可無人敢小瞧他們的戰鬥力。

    「全部上戰馬,互相比試,點到為止。」趙子文又是接著道。

    「蹬蹬蹬........」將士們想都不想地聽從團長命令,紛紛蹬上戰馬,找著親近的弟兄,比試一番。

    銀槍寒芒,電光火石,整個校場都響徹著比試的打殺聲,騎兵團的將士還真是很少騎過馬,可當他們一上戰馬,卻感覺到無比的輕鬆。彷彿是個馬上老將似的,平衡感十足,即使不用抓住馬繩,雙手拿槍,也能將槍法運用的靈活自如。

    一千對比試的將士,打的是難解難分,他們槍法都是靈活運用,而且又感覺到自身反應特別迅速,竟然可以不停左右閃避。互相都傷不到對方。

    他們心中一驚。又是立刻恍然大悟,同時明白這趙將軍地功勞!

    獨木橋教將士們的是平衡力。在獨木橋上用槍法,在馬上更是能夠運用自如,而躲木樁,就是練的閃避能力,即使再厲害地人,挨上一刀一槍,也得送命。

    「團長可真是個奇人!」眾將士明白這兩項訓練的作用後,心中更是對團長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種怪異卻有效的訓練方法,他也能夠想得到田虎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群群打得如膠似漆的將士們,不由得瞠目結舌道:「他們進步也太快了吧?」

    趙子文很是欣慰的道:「本來打算讓他們再練幾天的,不過現在形勢危及,所以讓他們現在開始練馬上作戰吧。」

    這趙兄還真是無所無能,真不知他腦袋怎麼長的,怎麼會有這麼多鬼點子,田虎心中暗忖,大荊有他一個人在,恐怕就足夠讓匈奴大軍聞風喪膽地。

    要是把大荊數十萬大軍全部交給他練,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呀,田虎不禁想到,彷彿能看到趙將軍率領大荊騎兵團征服全世界似的。

    趙子文向田虎使了一個眼色,田虎心領神會的大叫一聲:「所有將士下馬集合!」

    「刷刷刷.......」將士們紛紛收起銀槍,一副興奮之色的來到趙將軍與田將軍面前,他們武功大進,不高興才怪,看著趙團長的目光,更是崇敬無比。

    「我要向各位弟兄宣佈一個好消息,」田虎白白淨淨的臉龐上,滿是殷殷的笑容,呵呵笑道。

    見田將軍笑的這麼開心,眾將士就猜到絕對是喜事,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田虎頓了頓,便道:「趙團長已經成功建造出........」他嘿嘿一笑,卻是欲言又止,眾將士聽的心癢癢,恨不得搬開田將軍地嘴,讓他快點說!

    「嗯,趙團長建造出.......已經消失數百年之久的.......諸葛連弩!」田虎興奮的大聲道。

    諸葛連弩?騎兵團的將士們並未像想像的興奮,而是眼神呆滯,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們的趙團長,諸葛連弩可是傳世神兵,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均是感到不可思議。

    可他們絕對相信趙團長有這個實力,因為趙團長是何許人也,他可是創造無數傳奇的趙將

    要是有諸葛連弩在,還怕他個屁的匈奴復合弓,眾將士轟然炸響,興奮地高呼道:「「趙團長,趙團長!」

    「今晚地事情就交給你了,記住,通風報信者一律殺無赦!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趙子文又是小聲在田虎耳邊叮囑道。

    趙子文知道自己離開邯鄲城時,所以必須要將諸葛連弩發放到騎兵團將士們的手中,以對付可能到來地困難,有連弩在手,還何懼安王等勢力?

    田虎臉色冷然,點了點頭:「今晚我就好好看守,不會放過一人!」

    三日後的邯鄲城外,趙子文已經準備啟程向西梁進發,八皇子正坐在馬車內,等待著他。

    「這個大小姐怎麼還不來?」趙子文站在城門外,等待著夏雨晴三位小姐前來送行。

    騎兵團內部果真如他所料---有內奸的存在,當內奸聽到騎兵團有諸葛連弩的存在時,嚇得當晚就偷偷去通風報信,可就在當晚也被守株待兔,等候多時的田虎所斬殺。

    按道理,騎兵團應該再無內奸存在,可趙子文仍舊不是完全放心,小心使得萬年船,便讓田虎日夜提防著,而諸葛連弩已經交到田虎的手中,也發到每位將士的手中,讓他們早點熟悉的掌握諸葛連弩。

    如今的騎兵團握有諸葛連弩,又個個武藝不凡,真正的變成了一支無敵之師。

    「公子,我來晚了,」突然一個頭戴書僮帽的小書僮,走到趙子文的面前,輕聲道。

    公子?趙子文聽的一楞,我認識這個書僮嗎?雖然自己以前和他是同行,可也不能這麼拉關係吧,當他看到一張熟悉的俏臉,驚詫的說不出話來,指著她道:「你.......你這是.......」

    小書僮嬌滴滴的道:「公子,我這是要和你一起去西梁。」

    趙子文走到這位小書僮的身旁,苦著臉悄聲道:「我說羅姐姐,你就別玩我了,你還是會去好好保護夏萍吧。」

    這位眉目如畫,俊俏的一塌糊塗的小書僮,正是這白髮魔女羅青煙,只是她一頭白髮藏在了書僮帽中,只露出了一張精緻的俏臉。

    羅青煙冷笑一聲:「難道你不知道世子項龍淵也要去西梁嗎?」

    趙子文轉念一想,試探道:「你不會是要告訴我,楚升這個妖人也要去吧?」

    「如果他不去,你認為我會去嗎?」羅青煙輕哼一聲,潔白無暇的俏臉泛起一朵紅暈。

    馬車內的八皇子聽到趙將軍似乎和別人在說話,忍不住的問道:「趙大人,你這是在和誰說話?」

    趙子文哦了一聲:「我在和我府中的小書僮講話,準備去西梁把他帶上。」

    帶書僮做什麼?八皇子奇怪,卻也不喜歡管這閒事,淡淡道:「趙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趙子文無奈笑道:「皇子殿下再等等,我的三位夫人還沒來.......」

    八皇子恩了一聲,再次陷入沉默,顯而易見的是,八皇子去西梁應徵駙馬,並不是他希望的,而是皇上逼他的。

    看來這白髮魔女和這妖人真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這妖人去哪,魔女就跟在哪,看來這次去西梁,真是不會太平。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四十一章 送別
這個死妖人,趙子文心中憤憤一句,向著羅青煙訕訕笑道:「羅姐姐,我們這麼多大男人,你不覺得不方便嗎?」

    羅青煙美眸冷冷的看著他:「難道你就不怕楚升突然刺殺八皇子?以你現在的武功,也只能與他打個平手,而你不可能時時保護著他。」

    「說來說去,羅姐姐還是希望和我聯手,找機會幹掉他,對吧?」趙子文撇撇嘴的道。

    羅青煙很自信的道:「這件事對你我都有利,我絕對相信你不會拒絕.......」

    楚升離開邯鄲,這個最危險人物的離去,其他暗藏的勢力對有騎兵團保護的夏萍已經構不成威脅,如今這妖人去西梁,說不定真是奔著八皇子去的,趙子文已經無後顧之憂,還怕他個什麼,要是能在西梁幹掉楚升這個大禍患,是最好不過的。

    趙子文笑道:「也好,不過羅姐姐身為堂堂的忘夫閣閣主,扮一個小書僮,未免太有**份........」

    羅青煙也知道去西梁,路途遙遠,要扮很長一段時間的書僮,真是有點不方便,不禁問道:「趙將軍有其他辦法?」

    「不如.......」趙子文淫蕩一笑:「不如扮我的貼身丫鬟吧!」

    羅青煙氣的柳眉一蹙,美眸冷光一閃:「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讓我伺候你!」「哎喲,這不是趙將軍麼.......」一聲妖媚聲音響起,卻見這楚升正坐在一匹白馬上,旁邊是安王府的馬車,裡面不看就知道是安王世子項龍淵。

    楚升掐著蘭花指,神情說不出的嫵媚,他一襲白衫,臉龐白淨,趙子文看的直惡寒的想吐。該死的人妖。

    「咦,這位小書僮長的好俊俏喲,」楚升向著趙大人身旁的小書僮,調笑道,顯然已經認出這位俊俏的一塌糊塗的小書僮,正是這忘夫閣地閣主羅青煙。

    羅青煙冷冷一哼。卻是不回話。

    「唉。騎白馬地不一定是瀟灑公子。說不定他是個人妖.......」趙子文地目光瞥向他處。意味深長地道。

    羅青煙聽得晶瑩嫩滑地俏臉蛋一片粉紅。憋著笑意暗忖。這小賊諷刺人地功夫。倒真是一流。

    楚升聽地微微一怔後。老臉立刻氣地一紅。差點有爆發地衝動。妖媚眸子中射出地殺意。足可以將趙子文殺上幾百遍。

    圍在八皇子馬車周圍地安王親信將士。均是倒吸一口涼氣。這趙將軍竟然敢這麼說楚王。

    「楚先生。我們走吧。」馬車內傳來項龍淵地聲音。

    楚升也自知一人之力,不可能打得過趙子文與羅青煙的聯手,說不定還會被這二人藉機剷除,冷哼一聲:「我們之間的帳,總有一天會算清!」

    「我恭候大駕,」趙子文冷冷一笑。

    楚升怒火中燒,駕著馬大吼一聲:「我們走!」

    趙子文看著安王一干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深思熟慮著,難道這項龍淵是想應徵駙馬,拉攏西梁地國主?

    林狐媚子也在西梁,可不能讓這楚人妖先看到林夢菲和余思凌,趙子文急不可耐的想跟上項龍淵的腳步,可又不忍心不向趙府地小姐們告別就沖沖離去。

    「大哥.......」就在他猶豫間,就聽到寶兒小妮子的聲音驟然傳到耳中。

    聽到小妮子的聲音,趙子文心中一暖,看著快步走來的五位小姐。微微笑道:「五位大小姐,你們可算來啦!」

    夏雨晴,李寶兒,夏萍,李易安,蘇婉柔,五位小姐俏臉泛起兩抹紅暈,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看著身旁四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夏雨晴心中頓生飛醋。暗忖子文真是風流花心鬼。俏臉一寒:「你不願意等,大可以走........」

    這大小姐還真是愛吃醋。趙子文苦笑一聲:「唉,大小姐,你怎麼又生氣呢?我這一走,也不知何時能與你們再相見。」

    夏雨晴聽的一急,美眸立刻閃現淚光,與這壞蛋的分別,最常的一次就是他參軍之時,想起自己在兩個月日夜都思念著他,痛苦難眠,如果他又是去兩個月,這不是要折磨死自己麼?

    其他四位小妮子聽到這話,彷彿是生離死別一般,嚇得連忙圍繞在趙大人地身邊,鶯聲燕語道:「子文,我們要跟你一起去。」

    「胡鬧,」趙子文哭笑不得,自己這是出去辦正事,可不是帶著家眷觀光旅遊的,便道:「西梁路途遙遠,你們去幹什麼,都給我在家好好呆著,西梁事情一辦完,我就回來。」

    李才女美目一紅,她剛剛與大哥確立關係,大哥還未給李府下聘禮,就跑去路途遙遠的西梁,李才女怎能不傷心,不由得生怨小聲抽噎著不說話。

    趙子文看著李才女傷心欲泣的模樣,猜到她的心思,心疼的摟著她的小蠻腰:「我的李大才女,我這又不是不回來,我一回來就向你爹下聘禮,如何?」

    感受到大哥火熱的大手,李才女俏臉似火燒,頓時緋紅一片,破涕為笑地,嬌嗔道:「什麼大才女,大哥就知道捉弄我........」她語峰一轉,羞赧的聲如蚊吶道:「你下不下聘禮,關我何事?」

    看著李大才女嬌羞無限的動人模樣,真是勾人魂魄,趙子文哈哈一笑:「這都是大哥的事,大哥回來就去辦。」

    夏萍不服氣的拉著他的大手,嘟著櫻桃小嘴:「我不要,我就要是跟你去!」

    落難小公主早已經是完全將趙大人當作是她的天,又怎麼肯讓趙大人離去。

    這個小公主就知道耍小性子,趙子文知道普通的話對她起不到作用,作怪的大手偷偷地撫著她地小翹臀,嘿嘿笑道:「要是你不聽話,我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家法伺候!」

    趙大人地大手彷彿有魔力,直讓夏萍感到觸電般的感覺,她嬌軀輕顫,俏臉緋紅,心中暗忖,要是自己在這被他打屁股,真是羞死個人。

    知道這壞蛋臉皮厚如城牆,什麼事情都敢做,夏萍雙頰飛霞,咬牙切齒的道:「只准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以後再不管我,我就咬死你!」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嗎,趙子文心中苦笑,即使度過這次的危機,還有即將面臨匈奴的南下,可他卻是不想讓這小丫頭繼續纏著,便沒有說出口。

    「大哥,這是我給新做長靴和一些我做的糕點,你帶著吧,」李寶兒走到大哥的面前,輕輕的道。

    唉,這個可人的小妮子,趙子文不禁將寶兒緊緊摟在懷中,只有這個小嬌妻,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旁。

    趙子文眼圈微紅,將寶兒柔弱的身體摟在懷裡,頓時有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湧上心頭,心中說不出的感動。

    「呀......」寶兒羞怩的暈紅上臉,嬌呼一聲,可心中甜蜜卻更是湧上心頭,又羞又喜的低下螓首,檀口吐出芬芳:「大哥,寶兒會在日夜等你回來。」

    這丫頭,趙子文心裡酸酸地不是味道,他的確有點花心,有溫柔似水的大小姐,有才思敏捷的李才女,有活潑的夏萍,寶兒的光環是最不出眾的,是最樸實無華的,可就是這個可愛的寶兒,時時刻刻想著他,把他當作了天!

    趙子文總是覺得欠著她什麼,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感動道:「寶兒,大哥會快去快回的.......」

    早已經悄悄站在遠處馬車旁的羅青煙,望著李寶兒輕聲一歎,難怪他這般疼愛這個長相之中不如其他小姐的寶兒,這小丫頭雖是一個貧苦地農家女,可一顆真心堪比水晶,叫人又憐又愛。

    「這討厭的人!夏雨晴知道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可是看著他對寶兒妹妹那般真摯親熱,而卻不理自己,心裡難免有些酸酸的味道。

    寶兒的勤勞和樸實都是讓趙子文最為感動的,他接過寶兒親手做的長靴和糕點,霸道的笑著道:「大哥一定一個人把糕點全部吃完。」

    寶兒明白大哥的意思,幸福點了點小腦袋,俏臉上露出甜不死人的梨渦,她美眸一亮,輕輕道:「大哥,凌兒姐姐現在還沒有消息麼,你去西梁,正好看看凌兒姐姐在不在西梁。」

    凌兒的消息,趙子文還沒有跟寶兒說過,點了點頭:「嗯,我會去打探凌兒的消息,你放心吧........」

    蘇婉柔依舊面帶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她落落大放的站在四女的身後,唇似點峰,淡掃娥眉,身材更是五位小姐之中最曼妙婀娜的,更難得是她的成熟,全身上下透著高貴穩重的氣質。

    趙子文是最晚與她確立關係的,走到她身前,輕聲笑道:「婉柔,這些天很累吧,真是苦了你了........」

    大批的諸葛連弩,都是由蘇婉柔秘密的監督建造,真是累壞這個小妮子呢。

    蘇婉柔俏臉一紅,輕輕的搖了搖頭,輕柔道:「子文,為你做事,婉柔覺得很開心,又怎麼會覺得累?」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得意的笑
趙子文看著雙頰飛霞,溫柔似水的蘇小妹,不禁輕輕攬她入懷,壞壞的笑道:「婉柔,等我回來,也向蘇太師提親,早點娶你過門,你說好不好?」

    蘇婉柔自知年齡比其他四位小姐要大的多,不由得黯然神傷,可聽到子文這一句話,立刻又羞又喜的將螓首埋進他的懷中,溫柔道:「子文,一路上你一定要小心謹慎!我.......等你回來。」

    「嗯,你也要記住,一旦邯鄲城發生異動,你立刻和騎兵團一起衝出邯鄲城,知道麼?」趙子文感受著蘇婉柔令人瞠目結舌的火爆嬌軀,心神一蕩的更是摟緊她幾分。

    蘇婉柔雖然是未經人事,可婀娜的身材十分的敏感,感受到他下身火熱的硬物,蘇婉柔俏臉頓似火燒,嬌軀滾燙髮顫,修長的脖頸都一片粉紅,眉目間散發著濃濃的春意,嬌媚的模樣讓人怦然心動。

    「嗯,我一定會等著你回來,」蘇婉柔臉頰紅撲撲的,嬌滴滴的答道。

    夏雨晴看著這個登徒子與其他四位小姐,都是這般的親近,對自己卻是理都不理,不禁心中委屈的很,可她不願表露人前,瑤鼻一酸,轉過身去偷偷抽噎著。

    「大小姐,怎麼呢,」一個壞壞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大小姐聽的眼圈一紅,倔強的咬著貝齒:「你不是不願理我嗎,你走吧.......」

    夏萍捂著小嘴在一旁偷笑著,這個壞蛋與小姐還真是一對冤家,總是互相鬥氣,可大小姐愛煞了壞蛋,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大哥怎麼老是欺負雨晴姐姐.......」寶兒看著大小姐傷心欲泣的模樣,不禁替她打抱不平起來。

    趙子文苦歎一聲:「既然雨晴你不願見我,那麼我現在就走吧.......」

    夏雨晴聽地又羞又氣。立刻舉起粉拳狠狠地打這無恥之徒。到底是誰不想見誰?

    趙子文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小姐地柔荑。他順勢而下。一張火熱地大嘴直接覆蓋在大小姐地櫻桃小口上。雙唇相觸帶著湖水地清涼感覺。卻讓她頭腦中轟地一陣輕響。心裡更是緊張地跳個不停。

    這裡可是城門口呀。這個登徒子。以後還要我怎麼見人?大小姐又羞又驚。可心中地甜蜜卻是蓋過所有地不快。

    四位小姐睜大著美眸不可置信地看著雙唇相接地二人。她們知道趙大人平時地作風。是根本無視禮法地。可也不能這麼無視吧。這典型地就是在挑戰數百年地禮教呀!

    陪八皇子去西梁地護衛也均是瞪大著眼睛。心中感歎。趙將軍就是趙將軍。總是敢做別人不敢做地事。

    趙子文即使臉皮再厚。也不敢來舌吻。只是狠狠地親了大小姐一下性感地小嘴。看著如桃花般羞紅滿面地大小姐。神情突然變得很嚴肅:「雨晴。我離開西梁後。不要再耍大小姐地小性子了。好好照顧寶兒和夏萍。「

    夏雨晴也是聰穎的才女,立刻明白子文剛才為什麼會故意氣自己,要以大局為重,她俏臉嫣紅地點了點頭:「子文,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寶兒妹妹和夏萍的,不會再與你鬥氣呢.......」

    大小姐在趙府,年紀比寶兒與夏萍都要大,又是心思縝密的才女,領導能力自然不用多說,當然需要大小姐來當這個大姐大,發生地危險的時候,由她來統領兩位小姐。

    趙子文打點好一切後,又在其他四位小姐的香唇上各自親一口。對於「佔便宜」的事,趙大人從來都是毫不手軟。

    五位小姐絕美的俏臉生暈,美目含媚的低下螓首,一副活色生香的五美圖,直讓護衛們羨慕不已,趙將軍真是好福氣。

    「大人,上馬車吧,」一位侍從牽來一輛馬車,笑道。

    與五位小嬌妻告別。趙子文踏上馬車後。心中還是有著淡淡的不捨,還是在美人窩呆著舒服呀.......

    「子文........」夏萍悲呼一聲。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提著長裙便竄上馬車,用力地鑽進了他懷裡。

    看夏萍地模樣,車下的幾位小姐更是黯然,淚珠兒與這紛紛灑灑的雨絲融為了一體。

    夏萍是其中命運最為淒慘的,更是最為依靠趙子文的,如今趙大人要走,她自然也是最為傷心的。

    將小公主柔弱無骨的身軀抱在懷裡,趙子文心裡的滋味也難以形容:「乖,不哭,不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夏萍幽幽道:「子文,你回來後,可不准再離開我呢。」

    趙子文淫蕩一笑:「回來後,我們就入洞房.......」

    「壞蛋!」夏萍輕啐了聲,面紅耳赤地擰了他一把,又趁人不注意,摒住羞澀,蜻蜓點水般地在他臉頰一吻,輕聲道:「相公,我等你回來.......」

    夏萍羞澀著跳下了車去,這一聲溫玉軟語,卻讓趙大人的心都酥透了。

    「夫人,你也上車吧.......」侍從向著站在一旁的小書僮羅青煙道,這小書僮眉目如畫,俏麗動人,又怎麼會是個小書僮,侍從是個精明人,趙將軍可是不會輕易帶女子的主,便小聲的恭敬道。

    「你說什麼!什麼夫人?」羅青煙柔美的面色忽地變得冰冷,彷彿嬌艷的牡丹被暴雪覆蓋,叫人心裡生出股股的寒氣。看著「趙夫人」冰冷充滿殺意的目光,侍從立刻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感覺小命即將要丟掉似地。

    趙子文耳朵靈敏,早已聽到侍從說地話,心中笑開了花,輕哼一聲:「小煙,不得無禮!「

    小煙!羅青煙光滑細膩的額頭都快爆出青筋來,可想到自己是和這無恥小賊去西梁,現在可不是和他鬥氣地時候,壓制怒火的輕哼一聲後,便瞬間跨進馬車內。

    見趙將軍一句話就讓趙夫人服服帖帖的,侍從心中佩服,趙將軍對自家夫人還真是有一手,不過這趙夫人實在是強悍.......

    夫人?五位小姐均是微微一怔,她們很想看看小書僮怎麼就變成夫人呢,無奈這小書僮身形鬼魅,直接閃進馬車內,看不到她的相貌。

    大小姐已經明白到馬上就會有大事發生,她不願意再耍性子,讓子文多添煩惱,便恨恨的咬了咬銀牙,瞪了登徒子一眼。

    趙子文也不知該怎麼解釋,訕訕一笑的默不做聲。

    馬車漸漸行遠,五位小姐卻是依舊凜立在成門前,依依不捨的樣子,彷彿化成了五座望夫石,羅青煙掀開車簾,看著五位小姐的模樣,真不知這小賊有何得道之處,竟讓五位小姐如此癡情。

    趙子文坐在馬車內的茶幾旁,舒坦的抿著香茗,真是夠享受的。

    「你給我駕馬車去,」羅青煙突然冷不丁的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來。

    趙子文聽的微微一愕,打了個哈哈道:「羅姐姐,不用這樣吧?」

    「你去不去?」羅青煙輕叱一聲,手中寒光暗閃,一柄小劍自袖中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茶幾一角劃落。

    想起剛才被侍從誤認為是趙夫人,這小賊笑嘻嘻的還落井下石,羅青煙更是認為女子貞潔為重,怎麼會讓趙子文與她同坐一輛馬車,為不引起別人嫌疑,讓他駕馬車是最好的辦法,也順便懲罰懲罰他。

    還真是個不講理的魔女,趙子文苦著臉,只好掀開車簾,對著駕著馬車的侍從眨了眨眼睛道:「嗯,我的書僮習慣一個人坐馬車,所以我來駕馬車,你去騎馬吧!」

    原來是小兩口子想單獨在一輛馬車,侍從心領神會的會心一笑,點了點頭後,立刻將馬繩馬鞭遞給趙將軍,連忙跳下馬車。

    這個無恥之徒,羅青煙冷哼一聲後,也不願再動怒,靜心開始打坐起來。

    趙子文駕著馬車,看著沿途山清水秀的風景,心情大好的高聲唱道:「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麼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世事難料人間的悲喜,今生無緣來生再聚,愛與恨哪什麼玩意,船到橋頭自然行,且揮揮袖莫回頭,飲酒作樂是時候,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條條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把酒當個純鏡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趙子文不停的重複歡快灑脫的曲調,讓侍衛們聽的哈哈大笑起來,忍不住跟著唱了幾句,他們知道趙將軍會很多怪異的曲子,如今卻是第一次聽到,這曲子琅琅上口,耳熟能詳,實在是好聽。

    規模不算小的八皇子護衛對,立刻唱成一片:「我得意的笑........」聲音洪亮之極。

    前面馬車內的八皇子聽的是哭笑不得,這趙將軍剛才是五位夫人送行,現在又是唱著怪異的曲子,難道他就不能消停一下麼?

    「你得意個什麼勁!」早已快耳朵聽出老繭來的羅青煙,終於不堪忍受的挑開扯簾,呵斥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少年
梁的京都位于寧夏興慶城,因為西梁剛復國不久,所以版圖比大荊小的多,也沒有采用帝號,依附著大荊生存,因此西梁的君主,天下都以國主來稱謂他。

    濃重低垂的烏雲,像峰巒起伏的群山,沉甸甸地壓在西梁皇城被剝蝕的宮牆上,壓在宮殿鱗次櫛比的黃琉璃瓦殿頂上,壓在御花園頹圮的太湖石假山和御道兩側的古柏、古槐上。往日金碧輝煌、氣象森嚴的皇宮,如今卻因為十多年前被匈奴的侵略,而變的破舊不堪。

    遠處,皇城河道的寬闊水面上,冷風呼嘯,不時地掀起陣陣波濤。一排排洶湧而來的雪浪花,猶如無數頭張著血盆大口的惡狼,貪婪地吞噬著江岸的泥沙。迷蒙的細雨紛紛揚揚的打在小湖面上,重重疊疊地浸漬著江畔集結待發的數百艘各式載人和運物的木船。

    從船桅高懸的五顏六色的牙旗,特別是繡有“荊”大字的旗幟得知︰這是一艘大荊的船只。

    “沒想到來這興慶,還需要坐船,”趙子文站在船頭,看著破舊興慶皇城,無奈的笑道。

    八皇子凜立在他身旁,皺著眉頭︰“如今的西梁如此的衰破,真不知父皇為什麼要我千里迢迢的來到這應征什麼駙馬.......”

    老皇帝的心思其實就是讓八皇子來這避難的,只是這世子為什麼要跟來,趙子文還真的猜不透,也許是想拉攏西梁國主,想直接將八皇子扼殺于西梁吧。

    羅青煙依舊是一身書童的打扮,書童冒戴的嚴嚴實實的,將一頭白發完全蓋住,看著這嬉皮笑臉的趙大人,心中不由得暗腦,這一路上,這小賊根本就是個禍害。天天唱著怪異的曲子,真是要人命。

    為了能夠不被世子項龍淵甩的太遠,及時趕到興慶,他們一路之上都不敢停歇,現在已經是人困馬乏,八皇子疲憊的道︰“趙將軍。我們先找一間客棧歇歇腳吧.......”

    趙子文贊同的點了點頭,便讓船家加快了行進地速度,片刻後便登上了岸,望著由巨石堆積而成的興慶城,他心中感慨,花了十幾天的功夫,終于到了這個破地方。

    興慶城的城門前,來往的人流絡繹不絕,很是熱鬧。人群之中大部分是翩翩公子一類型的,這西梁公主向天下招駙馬,自然是誰都想來試一試。即使應征不上,也可以當是游山玩水來地。

    守城地官兵看到八皇子浩蕩地隊伍。其中護衛個個神采飛揚。一看就知道是來興慶應征駙馬地貴客。很恭敬地並未盤查。

    八皇子一行人走到官道之上。隨著人流緩緩進入城內。他們尋找著客棧暫時住下。可興慶城地客棧生意空前地好。找了四五家都是沒有空房。要不是就只剩一兩間客房。

    不過終于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家不大不小地客棧還留有四間上房和六間普通房。四間上房。一行人正好可以全部住下。八皇子地侍從過去準備全部訂下上房。他這邊剛剛下了定銀。卻看到又有十多人走了進來。

    為首一人三十多歲年紀。相貌英俊。身材高大。衣飾華美。腰間懸著一柄黃金瓖嵌象牙手柄地長劍。劍鞘也是上等地鯊魚皮制成。顯見身份高貴不凡。他面上始終帶著說不出地倨傲之氣。嘴唇微微抿起。整個人顯得冷傲不可接近。

    人群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地漢子。大聲道︰“掌櫃地。還有上房嗎?”

    櫃台前地掌櫃笑眯眯地答道︰“真是不巧。四間上房剛剛被這位公子訂下。普通地客房倒是還有六間。各位不如將就住下!”

    漢子怒道︰“我家主子是何等身份。普通客房如何住的?快給我騰出兩間上房,否則老子便將你這客棧給拆了!”聽他生疏的口音,再看看他粗獷的相貌,就猜到是匈奴人,脾氣性情更是異常的火爆。

    匈奴蠻夷將興慶城差點毀掉不說,更是讓西梁差點徹底滅亡,掌櫃的也是個愛國的主,脾氣頗為硬朗,聽到匈奴人出言不遜,不由得被激起火來,冷笑道︰“我敞開門做生意,你愛來不來,住在我這里,我敬你是我地主顧,若是出言不遜,請恕我概不伺候!”

    那漢子勃然大怒,忽然揚起手來朝著那店掌櫃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了過去,那老掌櫃躲閃不及,被他打得原地轉了一個圈,半邊面孔已經腫了起來,那漢子怒道︰“媽的!今兒我們還偏偏住定了,沒有上房,我便將你這星滿樓一把火給燒了!”

    看到掌櫃的被打,店里的伙計全都圍攏了上來。

    老掌櫃也是動了真怒︰“不給!就算燒了我的滿星樓,我也都不給一間房!”

    為首的高大首領,眉頭一蹙,眼中濃烈的殺機立刻閃現出來,一看就知道他是個不好惹的人。

    見主子動了怒,他身邊的武士全都抽出兵刃,眼前一場打斗就要發生。

    可滿星樓地伙計卻是依然不退縮,顯然是恨透了當初攻破興慶城,屠殺數千百姓的匈奴蠻夷,不過這一群匈奴蠻夷人高馬大的,這四五個伙計能是他們的對手嗎?恐怕一個照面就會被他們砍倒在地。

    “怎麼匈奴的瘋狗也會來我西梁咬人?”趙子文剛準備動手教訓這一群蠻夷時,卻聽到門外一人輕蔑的聲音,聲音中透著些許稚嫩。

    趙子文微微一怔,轉身看去,看到的確是一位雙手將銀槍架在脖子後,很拽的少年,少年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著匈奴粗魯地漢子。

    匈奴漢子看地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說話的會是一位少年,看著少年臉上地痞氣,立刻氣的怒吼一聲︰“好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找死!”

    PS︰電腦又出毛病了,暈死,明天恐怕又要拿去修一修,郁悶呀郁悶........真想換個新電腦,可咱是窮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第三百四十四 岳破奴

“看到底是誰找死!”少年怒吼一聲,忽然閃電般的橫握長槍,全力向匈奴漢子當頭劈去。

    無論是匈奴漢子還是趙子文一行人,都沒有想到率先出手的竟然是這看似稚嫩的少年。

    有意思,有意思,趙子文看著面對匈奴十多人的仍然敢出槍的西梁少年,不由得看的心生贊嘆,笑容殷殷的看著他。

    匈奴漢子微微一驚後,連忙左足重重在地上一頓,腳下的青石頓時崩裂,他的身軀一個微微後仰,腰間的彎刀錯然彈射出來,右手手腕一個巧妙的反切,準確無誤地迎擊在少年的槍頭之上。兵刃相交,迸射出萬點火星,少年的手臂微感酸麻,心中暗忖,匈奴人的力量果然驚人,功夫也不落下風,猝然發起進攻,攻其不備,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能夠作出反應實屬難得。

    匈奴漢子怒喝一聲,彎刀又是貼在少年的槍鋒之上,猛然向他的槍身顎處擠壓而去。

    少年的身體一個回轉,身軀騰空而起,左足踏在左側的牆壁之上,借著牆面傳來的反彈之力,雙手握槍,居高臨下地向匈奴漢子頭頂劈落。

    匈奴漢子刀尖疾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青色寒芒,單臂接住他的全力一擊,身體倒退,雙腳交替踏在牆壁之上,身軀迅速上升到半空之中,人刀合一,斜行向正在下落的少年劈刺而來。

    這漢子的膂力顯然是在少年之上,這次又是改為雙手握刀,攻擊的力量頓時加倍,這少年真是岌岌可危呀。

    少年深知如果采用硬踫硬的戰術,很難卸去他雷霆萬鈞的一擊。

    他眼珠子一亮,長槍一個弧形反挑,身體就勢沿著刀身傳來的巨大力道旋轉著退了出去,穩穩站立在櫃台之上,發出一聲大笑︰“匈奴人的武功也不過如此。你這漢子以大欺小,都打不過我!”

    這匈奴漢子滿臉的胡渣,三十多歲地樣子,年紀是這這少年的兩倍有余。卻是耐他不何。

    漢子聽得一雙虎目完全被怒火染紅,急躁不堪的想繼續與他比試,可驟然間,匈奴一行人的首領,突然一個提速,以風馳電掣般地速度直沖到少年的面前,腰間長劍閃電般的拔出,向少年怒劈而去。

    順間的招式一氣呵成。讓所有人觸不及防。少年雖然身手不凡。可察覺到時仍是避無可避,長槍橫擋,只聽見“鏘”的一聲巨響,少年直接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櫃台後的箱櫃上,將整個箱櫃砸的個稀巴爛。少年胸口受到重創,也是立刻噴出一大口血,差點昏死過去。

    滿星樓地眾人瞪大著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不堪一擊地少年,再看看這位武功絕頂的匈奴漢子的首領,心中驚詫,他........是個怪物嗎?

    要不是少年長槍的槍身通體玄鐵所鑄,如果槍身為木頭的話,恐怕早已被這首領劈成了兩半。

    這漢子的主子,顯然不願放過侮辱匈奴地少年。又是一個箭步向他奔去。準備長劍一挑,直接割下這少年的腦袋。

    轉眼之間。這首領已是沖到少年的面前,少年卻是視死如歸,咬著血紅的牙齒,怒視這武絕倫的匈奴勇士,就在慘狀即將發生,所有人忍不住閉上眼楮的時候。

    “錚”的一聲,一聲凌厲的龍吟突然發出,一把黑幽幽的巨型槍頭,閃著冷冽的寒芒,霸道無匹地向沖向少年地匈奴勇士,怒劈而去。

    這位匈奴主子瞳孔驟然緊縮,感受到的是從未有過地威脅感和壓力,他猛然一轉身,手持寶劍迎向這驚天一擊!

    “鏘!”槍頭與劍背的踫撞,發出直讓人心顫的巨響,仿佛虎嘯龍吟一般的聲勢浩大,匈奴主子被這一擊,打的連退數步,才漸漸穩住身形。

    這匈奴首領何曾如此落人下風,他不可思議,西梁還會有如此高手,他緊緊盯著眼前人,只見他有著刀削般的輪廓,眸子泛著冷冷殺意,手持一把通體黝黑的巨型神兵虎頭槍,整個人有著一股凌駕天下的霸氣。西梁有這等蓋世的人物?他細細打量著眼前人,剛才一招他輸的很不服氣,剛要與他再會一會時,卻聽到 ----“俊的槍法!”這一聲贊嘆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抬頭向上望去,卻見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穿著一身青色儒衫靜靜站在樓閣之上之上,微風吹過,衣衫隨風而動,更顯得玉樹臨風,瀟灑不凡。

    眾人也是跟著瞠目結舌看著持槍之人,剛才這一槍簡直就是太過霸道,太過凌厲,仿佛無堅不摧似的,真不知這位也是年紀輕輕的公子怎麼會有這等驚人的武學造詣。

    當滿星樓的伙計和食客看到樓閣上的人,連忙齊齊下跪︰“草民參見太子!”

    西梁太子?趙子文看著樓閣上的翩翩公子,感覺到的是---怎麼會這麼巧?

    匈奴一行人的首領顯然壓制不住怒氣,也根本無視太子的存在,怒吼一聲的又準備提劍而上。

    剛才趙子文眼見這前途無量的少年殞命在此,又怎麼會袖手膀胱,現在這匈奴人還想再戰,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將軍,又怎麼會躲避,目光冰冷的看著沖來的匈奴勇士。

    即使他猜到這匈奴勇士的身份非同一般,可這里是西梁,又是他先動手,在這里干掉他,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恐怕西梁百姓還要拍掌叫好。西梁太子梁暮雨跳下閣樓,宛如一片落葉一般輕輕蕩蕩地飄落在趙子文和匈奴勇士之間,微笑中帶著一絲冷嘲熱諷︰“完顏將軍和這位兄台的雅興不淺,夜深人靜居然在這酒樓之中舞槍弄劍,我西梁的濕潤涼爽的天氣難道還沒有消除掉二位心中的火氣嗎?”

    太子梁暮雨的話一出,滿座皆驚,這完顏將軍一詞顯然嚇到了所有的人,趙子文卻是滿頭霧水道︰“完顏將軍是干什麼的?”

    滿星樓的西梁百姓雙目圓睜,心中暗忖。這位公子竟然不知道他是誰?

    八皇子心中卻是非常明白,趙將軍看似能謀善斷,機智無比,卻是連很大荊很多地人情世故都不懂。更別說這個匈奴的完顏將軍。

    羅青煙聽得白眼一翻,心中暗忖,這小子到底是不是我中原人士,怎麼連匈奴第一勇士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匈奴第一勇士完顏烈,這個名字在中原都是如雷貫耳的,無人不知,要知道他的武藝超群。是匈奴之中最厲害地。而且率軍南下之時。更從未嘗過一敗,驍勇善戰,未逢敵手,更讓人銘記的是他性格殘暴不仁,每攻下城池,都是下令屠城。不知有多少中原百姓死在他的劍下。

    眾人發出一聲驚嘆後,又是眼中露出滔天的憤意,對于這位殺自己無數同胞的不速之客,西梁百姓顯然是非常不歡迎的。

    完顏烈自知身份暴露人前,而且有西梁太子在,不可能與這持槍之人一戰,只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感覺十分的惱火,這西梁太子也似乎在隱藏他地身份,更是可恨。

    他與趙子文久久橫眉對視著。許久方才道︰“今日一槍之仇。我完顏烈銘記于心,我們再見之時。你死我活!”

    “完顏將軍地這句話可就說反呢,”趙子文淡然到︰“應該我活你死才對!”

    “到時候自然見分曉,”完顏烈冷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帶著手下,向遠處走去。

    連主子都在這年輕公子手下吃虧,出頭鳥地匈奴漢子十分忌憚趙子文,也沒敢再說話,恨恨的瞪了一眼重傷在地的少年一眼,然後跟著主子離去。

    看著這位敢和完顏烈叫板的英偉公子,滿星樓眾人全是目瞪口呆,心中同時暗自打量,這位公子到底何方人物,竟然這般厲害。

    梁暮雨微微嘆道︰“沒想到這位完顏將軍的火氣竟然是如此之大。”

    趙子文微笑著向西梁太子抱拳笑道︰“多謝太子及時現身,否則今晚在下恐怕要麻煩得很。”

    梁暮雨卻是意味深長道︰“這話恐怕並非趙兄台的真心話,而是希望能有這個麻煩才對。”

    趙子文地確是想干掉他,因為加上白發魔女,連楚升這個表態妖人都能干掉,還干不過一個小小的勇士?不過可惜的是,太子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一句趙兄台,二人之間的身份已經是心知肚明了,八皇子面色溫和,依舊站在護衛的包圍圈之中,要他向一個小國的皇子行禮,即使他是太子,八皇子也不會這麼做。

    既然梁暮雨已經完全清楚趙子文的身份,也一定知道八皇子就在眼前,可梁暮雨顯然也是個自視甚高之人,仿佛眼中只有聞名天下的趙將軍一人。

    趙子文微笑道︰“太子來得真是湊巧,該不是一直都在暗中跟著保護我們吧?”他含蓄地表明梁暮雨在跟蹤八皇子的行蹤。

    梁慕雨哈哈大笑了起來︰“趙兄台真會說笑,我剛才也是通過城門守衛,才知道你與八皇子的到來。”說著便轉過身向八皇子笑道︰“龍空兄,別來無恙吧?”

    城門守衛會認識我們,趙子文聽到梁暮雨轉移話題地一招,還是不由得一愣,隨即下意識想到地是,這太子和八皇子殿下認識?

    八皇子淡淡笑道︰“十年不見,暮雨兄的武藝更上一層樓呀!”八皇子指地是剛才梁暮雨從閣樓上跳下,及時阻止趙將軍與完顏烈的打斗梁暮雨看著依舊與世無爭的項龍空,神色間有著一股淡淡的惋惜,因為梁暮雨也明白,當今的大荊皇上想讓皇子繼承皇位的是項龍空,項龍空佔有天時地利人和,卻是沒有無奪嫡之心。

    而梁暮雨有著爭雄之心,卻是在這一個弱小的國家當太子,與八皇子相對比,真是有種很諷刺的味道。

    “龍空兄真是謬贊了。我怎及得過這位趙兄台,”梁暮雨眉宇間閃過一絲黯然,堆笑道。

    八皇子微微一笑後,又是沉默不語起來。神色間顯得很是疲憊。

    梁暮雨也不好再打擾八皇子的休息,因為他知道這項龍空是個喜歡清淨的人,目光轉向倒地不起地少年︰“龍空兄一定是旅途勞頓,為兄也不好再多打攪,龍空兄還是先去歇息吧,其他事物我來打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梁暮雨也打聽到消息,項龍空此次來西梁。是為應征駙馬而來。其他事物的意思就是指的選駙馬的具體事宜。

    一直在震驚中地店伙計們。聽到太子的話,立刻回過神來,明白到,這一行人肯定是西梁的貴客,連忙領著項龍空去最上等的廂房休息。

    而趙子文卻是緩緩走到少年的身旁,少年身上多處擦傷。一位店伙計正在為他止血。即使這位少年技不如人,可他仍舊受到很多人的認可與崇敬。

    當少年因為疼痛的咧嘴呲牙時,看到的是剛才救他一命地公子向這走來,他連忙深吸一口氣地到︰“多謝恩公救我一命.......”

    “你叫什麼名字?”趙子文看著眼前受傷很重地少年,可到現在卻是沒有喊過一個疼字,很是欣慰的笑道。

    少年艱難的開口道︰“我叫岳破奴........”

    破奴?趙子文笑了笑︰“恩,果然是個好名字,以後勤加苦練,會有前途的!”他說完這怪異的一句話,就準備離去。

    “恩公。等等.......”岳破奴深吸一口氣的道。

    趙子文疑惑轉過身︰“什麼事?”

    岳破奴眼中閃過無比崇敬和希冀地目光。咬著牙艱難的站起身,隨即又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誠懇的道︰“恩公,請你收我徒吧.........”

    收徒弟?趙子文聽著這從來沒想到過的事,立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連忙擺擺手︰“你看我是像當師傅的人嗎?”

    趙子文心中暗忖,如今自己才二十出頭,怎麼可能去收徒弟,李掌櫃七十收徒,要是他知道自己二十收徒,非砍死自己不可。

    岳破奴見他堅決不肯收徒,又是眼珠子一轉的到︰“恩公,不如讓我跟著你一起殺匈奴吧!”

    這少年如今十五六歲,就一身好武藝,而且渾身是膽,將來必成大器,而且他已經猜出我的身份,將他納入軍中,也不失一件好事,趙子文心中思量片刻,便笑道︰“等你傷養好之後,就來找我.......”

    “謝趙.......恩公,”岳破奴欣喜異常,要不是重傷在身,他非跳起來慶祝將來能與趙將軍一起殺匈奴。

    梁暮雨只認為這位西梁少年有勇卻無謀,不堪重任,也沒有計較趙將軍拉西梁人“入伙”的事,而是笑容親切到︰“我想請趙將軍喝一杯水酒,不知趙將軍能不能賞光?”

    趙子文故意看了看夜空道︰“太子好像邀請的時間有些不對........”

    梁慕雨笑道︰“月黑風高,萬籟俱寂,其實是喝酒談心的最好時候,趙將軍難道不願賞給我這個面子?”

    趙子文明白梁太子所說之意可不是喝酒談心這麼簡單,哈哈笑道︰“能和太子開懷暢飲,在下求之不得。”

    “小煙,要不要陪公子一起去?”八皇子地護衛們忙上忙下地搬著物品,而羅青煙卻一人依舊站在門口處,主要是護衛們敢讓“趙夫人”搬東西嗎,趙子文看著羅青煙孤苦一人,不禁招手道。

    梁暮雨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這位叫小煙的小書童,卻見俏臉精致,冰肌雪膚,一看就知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心中暗忖這趙將軍還真是個風流的主。

    羅青煙冷瞥趙大人一眼,表示願意前去........

    梁慕雨請趙子文喝酒的地方並不遠,距離滿星樓只有兩條街道的距離,位于春水河畔。

    這間“香血廬”雖然只是一個小小酒館,卻在興慶城之中十分有名,這里的老伴有個極其怪癖的脾氣,每天只做一桌飯,可他的生意已然是這麼火爆,訂飯的人據說都已經排到了一年之後。

    可是這樣一位脾氣古怪的老板卻心甘情願地半夜為趙將軍和梁慕雨整治一桌酒宴。

    梁慕雨端起酒杯道︰“這里最為有名的便是鯉魚,在春季中能夠吃到肥美鯉魚的,天下間只有香血廬一家。”

    “這老板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半夜為我們做上一桌美味佳肴的,”梁暮雨又是看著趙將軍道。

    趙將軍如同完顏將軍一樣,天下聞名,不過名聲卻是與完顏烈截然不同的----他深受天下人的愛戴,老板一聽是大荊的趙將軍,立刻是開門迎客。

    香血盧的老板先端上了四味小菜,梁慕雨要來兩壇女兒紅,拍去泥封道︰“我早就聽說趙將軍海量,今夜我們便放開一切束縛,暢飲一番如何?”

    PS︰這是五千字打章節,別說俺偷懶........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