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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徒】超級書童 (已完結)

第一百零一章 假的
    “好強的力道,”田虎不禁贊嘆道,一招扭斷脖子的人,可想而知他的力道如何之大了。

    “咦”趙子文注意到女子的下身,猙獰的血跡格外惹眼,可趙子文似乎發覺其中不是很對勁,不知少了點什麼,他也不便盯著女子下身看,又是轉過頭打量女子身上的傷痕

    田虎移開女子平房的手掌,發現手掌下空空如野,更是奇怪道︰“前五位女子手掌下都寫了字,可這位女子卻什麼都沒寫,真是怪哉!”

    也不知他是豬腦袋,還是驢腦袋,趙子文沒好氣道︰“誰規定一定要寫字的?”

    “說的也是”田虎不好意思的撈撈頭,可剛說完便听到零零散散的腳步聲,田虎道︰“走吧,余捕快來了,今晚又是沒什麼收獲了”

    “收獲當然是有的,”趙子文發現了很多疑點,可卻沒什麼頭緒,看來還要等明晚了。

    “可惡,又讓他給跑了,”余思凌帶著兩名捕快沖到了小巷中,發現四下無人,氣的狠狠跺了下腳。

    而此時趙子文與田虎早已走遠,今晚的任務也算是失敗了,明晚還得繼續

    第二日,趙子文思考了一天,只想到了一點頭緒,只知這淫賊是位力大之人,可還是不知道這五筆到底何意,反正這五筆定不是那五位女子所寫,也許是這淫賊在跟捕快門玩捉迷藏在,這五筆拼湊起來也不知道是何字,他拼了一天也只拼出個塵字來

    一到天黑時,趙子文便把正在熟睡的田虎給叫了起來

    田虎走在趙子文的身後,苦著臉道︰“現在天色還早,為何如此早就去?”

    “我們去縣衙的停尸房,”趙子文沒回頭,更是加快了腳步。

    “原來如此,是該去看看,”田虎的消息也都是打探出來的,昨夜才真正看到尸體,想找到線索當然是要從尸體上找,田虎點點頭,也是加快了腳步。

    趙子文雖是沒來過縣衙,可還是知道它的所在的,他一路快步的來到集市東街的縣衙門口,此時的衙役門前只站著一位捕快,恐怕是守護尸體的。

    縣衙的大門前是前出廈,青磚灰瓦,稍出飛檐,硬山頂,前面為木雕木鬲扇,布局協調,建築風格莊重,圍牆也有三米之高,頗具威嚴。

    二人在門前停留了半晌,趙子文正在思索如何才能進去,只見田虎一個箭步就走了上去

    見有人上前,那捕快拿起手中的配劍橫擋道︰“酉時已過,若是想告狀,明日辰時再來。”

    田虎冷冷的沒回答,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金燦燦的令牌,正色道︰“帶我去停尸房。”

    捕快看的一楞,一品帶刀侍衛!他隨即嚇的是連忙抱拳道︰“參見大人,小的的立刻帶你去。”

    這麼拽?趙子文看的一怔,也是跟了上去,那捕快見有人跟上,也不知是不是與旁邊這位大人一起的,試探道︰“請問你是?”

    趙子文從懷里掏出虎形玉牌道︰“大內密探”

    大內密探?捕快聞所未聞的搖搖頭,又看是從沒見過的令牌,以為是來搗亂的,喝道︰“當我不認識嗎,這明明是一塊普通的玉牌,還有這大內密探我更是從未听說沒,若是搗亂,小心我把你抓進縣衙大牢。”

    “什麼!”趙子文听的傻楞了一下,他又是想到這大內密探是他自己提出的,原來這荊國根本沒這官職,這令牌更是假的,竟是被這秦老頭兒給耍了!他氣的大罵道︰“該死的秦老兒,連我也敢耍,別讓我看見你,要不然拔光你的胡子。!”

    田虎胖臉早已是鱉的通紅,這官職乃是上面那位所定,秦大人哪敢私自派以官職,騙這書童也是怕他不肯幫忙而已,他對捕快道︰“他是我的手下,這人就愛玩笑,別理他,帶我們去停尸房吧。”

    原來腦子有病,捕快听到一品侍衛大人說的話,肯定是大人為他開脫在,他道︰“小的遵命。”

    趙子文十分郁悶,以為有個官職,卻沒想到這大內密探完全是自己給自己下的套,這秦老頭順勢一推,自己就變成了所謂的“大內密探”了。

    田虎見趙子文眼神郁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在他耳邊偷笑道︰“趙兄不必在意這個空虛有的官職,而秦人也不是有意欺瞞你,若是上面那位願意讓你嘗試宰相一職,你便可能有一步登天的機會,還在乎什麼大內密探。”

    趙子文點點頭,可心中卻不是這麼想,宰相也是我能當的?恐怕是去當個替死鬼也說不定,他都有些後悔當初的沖動了他也知荊國局勢不穩,朝政充滿了火藥味,也許一當這宰相就成眾矢之的,不過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進縣衙大門,經過百米長的青石甬道,便是壯觀森嚴、雄偉高大的縣衙大堂。大堂中間懸掛“正堂”金字大匾,四根粗大黑漆柱子立于“暖閣”兩側,額方上吊掛四對宮燈。木制抱柱上的對聯尤為耀眼,上聯為“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下聯是“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

    “大人到了,”三人穿過大堂,便來到了後院之中,捕快指著後院東面廂房的門前喊道,隨即又是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趙子文便感覺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走進去發現更是陰森森的,廂房內還算寬敞,房內的六座竹床依次排開,竹床上蓋著一塊白布,想必白布下這就是六位女尸。

    田虎向捕快道︰“這里就是六位女尸嗎?”

    捕快迅捷的答道︰“對,加上昨夜抬回的女尸,一共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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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案破
    這六具女尸皆是要一直停放在縣衙之中,直到本案偵破為止,捕快們為了保留其身上的線索,至今他們的親人都未曾見過一面,真是死後都不得安寧如花般的少女因此殞命,這讓趙子文又是一陣惋惜。

    趙子文揭開身前五具尸體的白布,把每具女尸都是細細的看了一遍,發覺身上的傷痕與脖頸上的掐痕都是一樣的,他看著女尸道︰“這淫賊還真是夠殘忍的,竟玩起鞭尸來了。”

    鞭尸?田虎與捕快全是一驚,田虎道︰“這難道不是因為女子反抗而遭淫賊毒打造成的嗎?”

    昨夜趙子文還不敢確定是女子被殺後所為,但今夜見五具尸體是一樣的,點頭道︰“應該是的,這六位女子皆是肌肉松軟,顯然是一擊所殺,連恐懼的神色都未表現出來,好強烈的殺擊,而這傷痕均勻有致,應該是棍棒所至,若是女子被打,死後怎會神態自然?”

    田虎也是神色一凜道︰“好凶殘的淫賊,若是趙兄這般說法,那他啟不是先殺後奸淫了?”

    “也許吧,”趙子文還是有疑點沒解開,又是打量起五具尸體來,“咦”趙子文突然發現最沒留心到的第一具尸卻是體肌肉緊繃,臉上的表情驚恐,毫無血色的臉頰上有塊觸目驚心的掌印,他連忙上前一看,只見這掌印竟有些凹凸不平

    捕快見趙子文看著掌印,便道︰“只有這一位女子與其他女子不一樣——臉上有掌印,仵作也不知為何這掌印會如此怪異。”

    趙子文思量了半晌,沉聲道︰“這淫賊定是經常做粗重的活,手掌便多處是厚厚的繭子,打在臉上所才會凹凸不平”

    “原來如此,”捕快以為他是個腦殘,沒想到對破案之事有幾分門道,而且還說的頭頭道,不由得有些佩服,眼中也是多了分崇敬之色。

    “看來只有這位女子反抗過,而其他的女子全是被不知不覺中殘殺,”趙子有余悸,若是寶兒前晚若不是夠機警的話,恐怕停尸房中便多了具尸體

    田虎向那捕快問道︰“杭州經常發生奸殺案嗎?”

    捕快當然知道一品侍衛是宮廷護衛,當然不會知道杭州的情況,只是奇怪他為何會為這件案子而來,捕快道︰“杭州近年來只發生過十多起命案,去年也只發生三起奸淫案,只是這奸殺案近年來還未發生過,沒想到這幾日卻發生了”

    田虎不禁嘆道︰“杭州還算太平的,一年只有三起奸淫案,而邯鄲卻是幾十起,每次送這些淫賊去邊疆做勞力都要花上不少銀兩”

    趙子文見尸體上再找不到線索,見到不遠處的小桌上放著小本與朱筆,想必是仵作記錄之用,他走上前去,拿起朱筆,又在小本撕下的一張宣紙,在宣紙上寫了個塵字。

    田虎走上前來,問道︰“這是何字?“

    趙子文苦笑了一下,也不能說這是簡體字吧,糊弄道︰“隨便寫寫,”他又是觀察起這個字來,雖然這個塵字不是很規範的五筆,但也可以看作是,他覺的五筆的半和平字根本毫無頭緒,因為古代用的是繁體字,倒是這個塵字,他卻覺的有幾分熟悉之感,只能從塵字入手。

    他又是沉思了半晌,無奈的搖了搖頭,錢塘縣少說也有一萬人,難到能從力道,一個塵字和手掌便能找出他來嗎?這無疑是大海撈針,可趙子文與願就此放棄,為了寶兒,為了無辜的少女,他都必須將他抓住,他懊惱的捶了下桌子。

    砰的一聲,木桌應聲作響,門窗都被輕微的震動了一下,門窗被震動的打開了一條小縫,那虛掩的門窗刮來陣陣寒風,發出嘩嘩的響聲,將桌上那薄薄的宣紙吹落在地面上

    趙子文不經意的一瞥,只見這塵字反了過來,忽然又想起最後一個女子被殺害時身邊沒有任何字,他腦中如電光火石般的一閃,可他還是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應該不會”

    “什麼不會,”田虎見他低聲喃喃,以為他又找到了線索,便問道。

    趙子文又想到了一些疑點,一個箭步又沖到一位女尸面前,掀開他的下身的遮擋物,不禁道︰“原來如此,我知道這淫賊在哪了。”

    捕快和田虎听他一說,頓時驚詫住了,難道還能從這個地方看出淫賊在哪?

    趙子文又看向朦朧的夜色,驚呼道︰“不好,這淫賊開始行動了,我們得快點,”趙子文言畢也來不及與田虎解釋,飛速的的拉著他的手朝門外奔去。

    可田虎知道事情緊急,但他還是回過頭來對捕快冷冷道︰“不要告訴任何人有關于我的事,若是泄露半點消息,我便要了你的腦袋。”

    捕快哪敢不從,點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還不忘抹了把冷汗,也不知這二人真否能將這淫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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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黑衣人
    趙子文一路狂奔,此時的夜色越來越黑,正是這淫賊將要動手的時候

    田虎則是緊跟其後,他見趙子文在離縣衙不遠處的一座小院前停住了腳步,這是一座比較小的院落,只有一間平房,可院內蒼松翠柏,倒是顯的清淨悠然。

    “難道這是淫賊的家,”田虎心中不由的冒出了這個念頭,可覺的甚是不可思議,這淫賊的家怎麼可能會在縣衙附近,他更不可置信的是趙子文是如何猜到的。

    “田兄,快點,”此時的趙子文早已躡手躡腳的爬過了只有兩米高的圍牆,見田虎還在院外發呆,對他喊道。

    田虎苦笑了一聲,他自然是不信這就是淫賊的家了,若是單憑剛才那點線索就找到淫賊的家,恐怕只有神仙才能辦到,他也不知這趙子文在搞什麼鬼,只得無奈跟上了。

    院內的小屋***通明,趙子文也不敢貿然進入,與田虎躲在門旁的一角,觀察屋內的情況。

    田虎悄悄道︰“趙兄,難道這就是淫賊的家?”

    趙子文搖頭道︰“不是”

    “那他是?”田虎眼珠子一轉,驚詫道︰“難道是淫賊的下個目標。”

    趙子文表情嚴肅的點點頭︰“這就是淫賊的下個目標——人妖!”

    “人妖!!”這一句仿佛是青天霹靂般砸在田虎的腦門上,他當然知道趙子文所說的人妖是誰,可余捕快是何等身手,這淫賊也敢動她?這有些太不符合情理了,所以田虎才會驚詫的失聲喊道。

    “你小子小聲點,”趙子文急急道,又是向他解釋︰“你還記得那五筆字嗎?其實是淫賊所留。”

    田虎也是猜到應該是淫賊,可卻完全沒有道理可言,這淫賊留下這五筆是做什麼,便問道︰“難道這淫賊愚蠢的會留下線索嗎?”

    “他並非愚蠢,而是在與余捕快玩捕快抓賊的游戲,”趙子文笑了笑道,他開始也是不敢相信這淫賊會去玩弄這個高手的人妖,可事實證明確實如此,他又道︰“你還記得我寫個那個字嗎?”

    田虎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剛才的事情不會這麼快忘卻,他蹲下身,拿起地上的一小段枯枝,寫了個塵字,他思量了半晌,搖頭道︰“這個字我不認識,難道與余捕快有關?”

    趙子文一邊觀察屋內的動靜,一面與田虎解釋,他也不敢肯定淫賊今晚就會來,更不敢輕易貿然的沖進去,還是在屋外觀察動靜在沖進去,他淡淡道︰“你將這個字反著看。”

    田虎照著他的意思,挑過身來又是打量半晌,又是問道︰“正看反看,有什麼關系嗎?”

    “你這淫賊,有本是放開我,耍這些陰險的手段算什麼好漢”

    趙子文與田虎听的一驚,兩人相對望了一眼,便一腳就踹門而入,只見余捕快捆綁在床頭,而一個黑衣蒙面男子正站在床頭,他眼神驚異的看著突然闖入的兩人,可眼神中卻毫無半點慌張之色,淡淡道︰“你們怎會知道我會來這里?”

    田虎冷笑道︰“一個將死之人,還需要知道什麼嗎?”田虎也沒有著急動手,敵不動我不動

    黑衣人知道這人妖不和男子來往,還以為這二人是捕快,他笑道︰“可惜你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哈哈”

    這笑聲十分的詭異,趙子文與田虎听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站。

    余思凌見二人沖進來,只是瞟了他們一眼,眼中沒有半點欣喜之感,可見這淫賊說的應該是實情了,她的臉氣的漲紅︰“我就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找到這里的嗎,”黑衣人不理人妖,向趙子文二人淡然的笑道︰“這是我臨死前的心願。”

    趙子文今日來此,並不是想救余思凌,他不願意欠任何人的人情,今日還他一個,以往的仇恨還是會報,對于一個將死之人,他也不會讓他死不暝目,他向田虎道︰“你再把剛才那個字寫出來吧。”

    田虎對趙子文那是無比的佩服,果然被他猜中了,他點點頭,在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塵字,接著他听趙子文的剛才那番話,又是挑過身,看著這個塵字。

    此時的余思凌臉頰緋紅,比朝霞都要紅上三分,她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字,也是不明所以,她對這個晚來的書童也是也是不理不睬,呆坐在床沿,如等死般

    趙子文看了眼余思凌,想起剛才她的話,心中納悶,你還沒被殺了,我應該不算來晚吧。

    黑衣人眼神驚異,驚奇道︰“你是如何寫出這個字的?”

    趙子文向著田虎笑道︰“還記得最後一具女尸嗎?其實他寫了一個字。”

    “可是我找遍了,都未發現有字,”田虎反駁道。

    趙子文哈哈一笑道︰“其實說起來很簡單,看似一字沒寫,其實不然,因為只剩一具尸體,那麼就是一個人,那他寫的就是個人字!”

    “我說的對嗎?”趙子文對這位處變不驚的黑衣人有幾分佩服,竟到現在都無緊張之色。

    “好!好!好!”黑衣人連拍掌,大叫了三個好字︰“兄弟的心思之縝密,真是無人能及,今日敗在兄台手中,我無話可說。”

    田虎一陣疑惑,趙子文對他笑道︰“你在反塵字頭上加個人字,便知道答案了。”

    “余!”田虎剛寫完,不禁大叫出聲,雖然不是很規範,但只要把兩點改下位置一改,上下一橫的位置調換,也確實有八分像余字,低聲喃喃道︰“原來如此,整個案件原來是針對余捕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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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太監
    “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他會針對余捕快,你又是怎麼發現的,”,此時的黑衣人必死無疑,田虎當然不擔心他會從自己手中逃走,好奇的心理使他繼續的問道。

    “因為”趙子文不好意思說出口,猶豫半晌才道︰“因為他是個太監。”

    “太監!淫賊是太監!”田虎被嚇的口目圓睜,最難以接受的事莫過于此。

    此時的余思凌臉頰越來越紅,頭腦都有些不清了,可還是睜大了美眸,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淫賊是太監?恐怕這是世上最滑稽的事了

    “對,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個太監,哈哈”黑衣人笑著笑著眼眸流出了滾燙的淚水,自嘲的大笑道︰“太監,太監,哈哈”

    趙子文對這黑衣人有了一絲憐憫,男人最大的恥辱發生在他的身上,讓趙子文更覺的他又可憐又可悲,無奈一嘆道︰“恐怕今日你來已經抱了與他同歸于盡之心。”

    “對,今日我便是來報仇的,根本沒打算過要活著走出去,活在這個世上,報仇才是我活下去的動力,”黑衣人抹了把眼淚看著余思凌憤恨道。

    田虎也是對他一嘆,失去男人最寶貴的東西,這份恥辱真是非一般人能忍受的,怪不得他臉無驚慌之色,原來已有必死之心,他向趙子文道︰“趙兄,你是如何發現他”

    趙子文淡淡道︰“六具尸體的下身紅腫,看是粗暴所為,其實是他故意做作出來的,還有”他也不好意思說,咳嗽兩聲才繼續道︰“下回記得放血放少點,真的很不像”

    這一句讓黑衣人與田虎都是哭笑不得,而此時的余思凌早已是全身滾燙的嚇人,靠在床欄邊喘著大氣,早听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趙子文其實是發現女子下身的那個東西還未破裂,不過說了他們也未必會懂,便說了這個理由

    黑衣人臉色猙獰道︰“對,是我做出來的,我便是要戲弄這個捕快。”

    趙子文知道他的心理完全已經變態了,鞭尸也是因此所為,他覺的這個太監又可憐又可恨,為報仇竟傷及無辜,趙子文怒道︰“難道你不覺的你的手段太殘忍了些嗎?”

    “殘忍?難道這捕快讓人閹了我就不殘忍了嗎!”黑衣人放聲大吼道。

    “你若不是以前犯了奸淫罪,會有如此下場嗎?”趙子文氣的反問道。

    田虎已是動了殺機,可听趙子文的話又是一楞,這趙兄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黑衣人也是奇怪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趙子文向田虎道︰“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奸淫罪該判何罪嗎?還有這黑衣人不留痕跡的手法和他曾經被人妖閹割過,經過這些推敲,應該是曾經被人妖抓到過。”

    田虎點點頭︰“該判送往邊疆做苦力,”田虎想到這,突然明白了什麼,驚道︰“難道他手掌上的老繭是因為做苦力而生?”

    黑衣人哈哈笑道︰“兄台真是機智過人,沒想到這也被你猜中了,不過你們晚了寫,我的仇已經報了,”黑衣人眼神決絕,突然從懷中直接掏出匕首,狠狠扎向自己的心窩。

    看著黑衣人緩緩倒下,趙子文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也許對于他來說是種解脫吧,只不過這人妖的手段真是太過于殘忍,可剛才說的仇已經報了是什麼意思?

    田虎終于弄清了事件的大概,原來是件復仇案,這黑衣人曾經做過淫賊,被余捕快所抓,被其閹割後,送往邊境做勞力,也不知他怎麼逃回的

    “走吧,”趙子中沒半點喜悅,對這個可惡的人妖更是多了一分憤恨,手段竟如此殘忍,無奈一嘆道。

    “慢著,”田虎指著窗沿下的香灰苦笑道︰“我終于知道這黑衣人所說報仇是何意了。”

    “什麼意思?”

    田虎苦著臉道︰這是奇淫香,開始時能讓人四肢酸軟,後來就會變的欲火大增。”

    “那我們啟不是也中了?”趙子文听到這時,當然是先想到自己了,也明白到余思凌這個高手為什麼會輕易舉的被捆綁住了。

    田虎笑道︰“香味早已散去,只是這余捕快,若是不解救的話,恐怕會七竅流血而死,它是一種很厲害的淫毒。”

    “不會吧”趙子文看了眼全身滾燙嚇人的余思凌道︰“我們還是先溜吧,誰幫他解會解毒都會死的。”

    趙子文終于知道黑衣人所謂的報仇了,沒人救人妖,她就會欲火無處發泄而死,有人救她,恐怕對于這個喜歡女人的人妖來說,比死還難受,真是夠殘忍的

    田虎一把提起黑衣人的尸首,走出門外,趙子文根本不願做這個替死鬼,見他跑了,自己哪敢留下,連忙跟了上去。

    踫的一聲,田虎竟帶上了門,趙子文險些把鼻子給撞到了,他僥幸的摸了摸鼻子,憤憤這個田虎竟想害自己。

    “不要走”趙子文剛想去拉門,便感覺一具滾燙的肉體撲在他背上將他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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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踩在腳下
    此時的余思凌早已是意亂情迷,處在無意識狀態,怎會管他抱住的男人是他最厭惡的人

    趙子文也明白這點,所以不想與他糾纏,即使她中毒而死也總比到時候幫她解毒後被她砍死的好,趙子文伸手想去瓣開他虎腰上的縴縴玉手,可沒想到這雙看似小巧的玉手,竟如同鉗子般夾在他的虎腰,此時的趙子文的表情比哭還難受

    余思凌只覺全身如火燒般的難受,櫻唇輕啟,輕吐蘭香,火暴嬌媚的身軀死死的貼在趙子文身後。

    “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幫她解毒?”趙子文又是搖搖頭,這根本就是往火坑里跳,說的好听是救他,這人妖說不定起床後就要殺自己,這買賣確實不劃算。

    就在趙子文沉思的片刻,余思凌也不知何時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感受著身後的柔軟,趙子文立刻就回過神來,心中不禁驚道,這人妖不是沒胸的嗎,怎麼這麼大個

    余思凌的力量大的驚人,直接將趙子文挪到了床邊

    媽的,趙子文感覺一陣窩囊,竟被一個女子這麼玩弄,想起這可惡的人妖,此時都讓他覺的窩囊,心中怒火燃燒,不禁想起家鄉的一句話來,生活有時候就像被強奸的少女,既然你無力的反抗,不如你反過來強奸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余思凌撲倒在床上

    火紅的蠟燭霹靂啪啦的輕響,余思凌俏麗的臉頰在昏黃溫暖的燈光下,更顯嬌艷動人,她酥胸急劇的起伏,豐潤的紅唇吐著撩人心魄的芬芳,拿下衙役帽,又輕輕解開高盤的秀發,那如雲般的青絲如瀑布般傾灑而下,修長如玉的脖頸更添一層鮮艷的潮紅,雙眸如秋水,盈盈一水間

    趙子文看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余思凌向來都是穿著衙役精裝,秀發盤在帽中,曾幾何時他那里見過這人妖如此的美艷不可方物,他如同初哥般的不知所措,死死的盯著這個動人的尤物

    余思凌褪去身上的衙役服,雙眸閃爍動情的光芒,早已是迷失了自我,此時她胸前只剩下一白色束腰帶,當她解開的一剎那,鮮紅的蓓蕾頓時破縛而出,紅色的葡萄顫顫微微。

    這讓趙子中一楞,原來不是切了,也不剁了,而且還這麼波瀾壯闊

    余思凌將身旁的趙子文緊緊抱住,瞠目結舌的胸膛死死的擠壓著他

    她身上處子特有的幽蘭體香,直往趙子文鼻子里喘,撩撥的欲火焚燒,跨下的二弟瞬間勃起到頂峰,死死頂在余思凌的小腹之上

    余思凌粉臂玉腿死死的勾住趙子文,他的身上的衣物也是被余思凌褪去,趙子文並非君子,也是半個下半身動物了,坐懷不亂的本領根本一層都未練到。

    藕臂玉足,雪峰翹臀,趙子文實在是承受不住這等的誘惑,沖上前去,緊緊的將他抱住,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頒,如惡狼般的腰聲一挺。

    “啊”余思凌似痛苦死快樂的嚶嚀一聲,就這樣告別了他的少女時代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使趙子文悠悠醒來,他轉過頭看著余思凌紅腫的下身,和身上多處的淤痕,還有床單上鮮艷奪目的紅花,他才想到昨晚是何等的瘋狂,想起這可恨的小妞,他也不知怎麼的,仿佛心魔作祟般的懲罰她,對一個剛經過此事的少女竟好幾次的馳騁,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罪惡感,如犯了強奸罪的罪犯

    “恩”余思凌眉頭一皺,緩緩的睜開了美眸,當看到這個無恥之徒竟坐在他身旁,而且更是赤裸著身體,看著床單上的落紅,和下身的疼痛感,又想起了昨晚的是事,仿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指著他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對不起,”趙子文也不知該說什麼,心中有種罪惡感,他本可以理直氣壯的說為她解毒,可是對于一個同性戀來說,也許第一次更為寶貴

    余思凌听到這話時,傷心欲絕,她雖然喜歡女子,可貞潔對于他來說也如同生命寶貴,今日竟被自己最討厭的人奪去,而且他更是個下人的身份,她幾乎就要氣結,俏臉漲的緋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直接向趙子文刺去。

    此時的趙子文有心想躲,可他們的距離太近,想躲也無處可避,滋的一聲,鋒利的匕首沒入了他的胸膛,就在這一瞬間之時,余思凌想起自己身中劇毒,是被他所救,她收回了力道,沒入幾公分的匕首被拔了回來

    “滋”趙子文的胸膛鮮血一噴,他也感覺到胸口處如錐心般的疼痛,咬了咬壓,心中卻有一絲解脫的快感,仿佛自己該受這一劍似的,也許這就是昨晚瘋狂的懲罰吧

    趙子文思量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道︰“我會負責的。”

    “負責?”余思凌如同听了最可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你就是個毫無用處窩囊廢,一個卑鄙無恥的奴才,我嫁給一只狗也不會嫁給你。”

    “說的好,說的好,”趙子文忍不住拍了三掌,眼神卻是冰冷無比,不含一絲情感在里面,簡直可以讓人的靈魂凍結。

    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讓余思凌打了個寒戰,感覺書童仿佛突然變了個人,冰冷的感覺比夏姐姐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余思凌什麼場合沒見過,憤怒道︰“你給我滾,你這個奴才,我永遠都不要看到你”

    窩囊廢,奴才,多麼可恥的名詞,從小都在父母,老師,同學,夸贊的光環下考上浙大,可在這個世界卻變成了一個沒用的下人和奴才!

    趙子文確實想負起這份責任,因為昨晚那份血脈相連之感讓他感到一種親人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親切很美妙,有種家的溫暖,可這分感覺卻被余思凌帶給他的恥辱所毀滅,他失去了親人,失去家鄉,失去了兄弟朋友,連這個唯一的“親人”又是如此羞辱于他,他心中說不出的淒涼

    “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踩在腳下,”趙子文靜靜的穿好衣服,捂著胸前的傷口,一字一頓的說道,眼中冰冷的目光是如此的死寂,如同死人一般那麼冷漠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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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征兵
    此時趙子文的心中無比落寞,也許一個現代人本來就不該屬于這里,他沒有再看余思凌一眼,黯然的甩門而去

    望著趙子文離去的身影,余思凌忍了半天的淚水終于傾瀉而出,她準備保存一生的貞潔竟被她最討厭的人奪去,她怎能不傷心,一向堅強的她撲到棉被放聲痛哭起來

    趙子文走到院門時,就發現田虎站在院門外,他也不知該跟他說什麼,捂著疼痛的傷口跺步而去

    “趙兄,你沒事吧,”田虎見他從院門出來,胸口處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不由的一驚,心虛的試探問道。

    趙子文也不知該不該怪他,昨日要不是他把門帶上,也許就不會發生此事了,他面無表情道︰“沒事”

    田虎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他以為趙子文解完毒就會離去,可沒想到他竟睡到了天亮,這余捕快看到他睡在身旁,哪會不殺他,他沒死就算福大命大了,田虎是有苦說不出,想幫趙子文借機報仇,可沒想到弄巧成拙,嘆道︰“走吧,回府包扎下傷口。”

    趙子文眼中毫無光彩,冷冷的注視著前方,點了點頭,踏步向前邁去,可心中還是迷茫,到底如何才能變強?

    “我不要當兵,我家中還有六十歲的娘親。”

    趙子文還未踏入府門,便听見聲嘶力竭的哭喊,真聲音似乎是夏雲的,他眉頭不由的一皺,杭州向來平靜,為何會抓人出來當兵,他向田虎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田虎看著他冷漠的眼神,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嬉皮笑臉的小書童,田虎深深嘆了口氣道︰“還記得我說有王爺要叛亂嗎?”

    “難道是王爺真的叛亂了,可叛亂為何要在杭州征兵?”趙子文感覺頗是怪異。

    田虎也是苦笑道︰“我也覺的甚是怪異,甦州的平南王起兵叛亂,攻的是杭州,卻不是京都邯鄲。”

    趙子文听的是一怔,難道這所謂的平南王也是為夏府而來?但也不能肯定就為夏府而來,心中更是驚奇這杭州到底有什麼巨大的秘密,竟讓平南王不顧生死的朝這打來

    杭州向來平靜,以文為重,根本無兵可用,甦州離在杭州較近,突然起兵攻來,當然要臨時征兵,可趙子文知道荊國削藩削的厲害,真不知這平南王哪來的兵。

    “慢著,”趙子文一個箭步就走了進去,此時的前花園被數十個身穿盔甲的將士圍住,他們臉上頗為稚氣,總是有股說不出的書生氣,也許這就是江南子弟兵吧,只有將領才有這刀削般的輪廓,有幾分傲氣。

    站在眾將士前面的將領見一位書童突然走了過來,見他長的威猛挺拔,神色淡然,眼中泛著絲絲冷意,頗有將帥之風,將領向他正色道︰“沒看到本將軍在辦事嗎,若是你敢干擾,定斬不饒。”

    趙子文臉上毫無懼色,見兩位將士正將夏雲緊緊抓住,拿著他的大拇指正準備在一張契約上蓋上手印,他又看到了站在內堂門前的大小姐和夫人,此時少爺也不知又去哪風流快活了。

    大小姐听定斬不饒死字,不由嚇的渾身一哆嗦,又是看他胸口處的傷口,更是焦急的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小書童,也不知這壞人生的什麼膽子,仿佛誰都不怕似的。

    田虎也不敢確定這全是杭州的將士,怕被這些將士其中一人認出,也不敢露面,站在趙子文身後,也是不知他想干什麼

    趙子文不緊不道的一字一頓道︰“放開他,我替他去。”

    園中之人皆是一驚,他們都知平南王聚集一萬多人馬,而杭州卻只有幾千,此次前去抗敵,根本就是去當肉盾的,只能拖延時間,等待邊防將士回兵相救

    “夏文,不要”大小姐失聲喊道,心中的恐慌感讓她忍不住一陣眩暈

    這小子怎麼會這麼愚笨,田虎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本是不關他的事,他卻要往火坑里跳

    “謝大小姐關心,我意已決,”趙子文不冷不熱的向大小姐抱拳道,又轉過聲向將領道︰“不知將領可否答應在下這個請求。”

    將領十分欣賞他這種熱血男兒,怎會不答應他的請求,欣慰的點點頭

    趙子文走到夏雲面前,此時的他早已是熱淚滿眶,感激之情難以言表,趙子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照顧你的娘親,這就對我最好的回報。”

    夏雲點點頭,因感激而激動的顫聲道︰“我會的。”

    夏府上下的下人皆是淚光閃爍,都是沒想到夏文的胸襟會如此豁達,竟為了一個“真正”的下人而舍棄生死,此等的胸懷任何人恐怕都不會具有的。

    趙子文無奈一笑,他只是听到夏雲喊他有老邁的娘親要照顧時,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中不忍心讓這對母子兩地相閣,那種滋味他是知道的,便不顧一切的替他去當兵

    “既然大哥要去,我也要去,”田虎裝傻充楞的向將領道。

    此時的杭州急需士兵,所謂來者不拒,即使是個傻子也要了,將領看都沒看他一眼,向那著契約的將士點點頭,田虎便也在生死契上畫了押。

    趙子文詫異了片刻,無奈一嘆,沒想到把這個田虎也拖下水了,只得向田虎歉然一笑,他也不知為何為何會跟著他,難道夏府的任務放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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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兩清
    大小姐攖唇似張似合,也不知該說什麼,看著身旁娘親淡漠的神情,她知道無人再可以阻止他,她心中淒苦的低下頭,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

    “兩日後,你二人來錢塘城門會合,”將領向趙子文叮囑一聲,便率著眾將士離去。

    趙子文應聲點頭,又是走到夫人身前,抱拳道︰“我擅自做主,還請夫人見諒。”

    夫人搖搖頭︰“你既有如此善心,我怎會怪你,只是可惜你一身才學,卻要沙場殺敵。”

    殺敵,趙子文想到要殺人,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知道自己缺少的就是實戰與殺氣,即使再苦練一百年也未必是余思凌的對手,而戰場上是最鍛煉人的地方,他也不知這是福是禍。

    “夏文,你你不要去好不好?”大小姐听到殺敵二字,也是又驚又怕,擔心趙子文一去不復返,忍不住輕啟櫻唇道。

    “胡鬧!夏文已在生死契上畫押,怎能反悔,”夫人察覺大小姐似乎又生情愫,急急呵斥道。

    大小姐也知這點,黯然的低下頭來,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趙子文冷冷一笑,田虎方才告訴他,杭州征兵是每戶一男丁,心中不禁冷笑道,大小姐沒讓我去,肯定是還想繼續的整我,看到我要走,竟然還失望的哭起來了,也是氣憤大小姐選中夏雲,分明是欺負他老實厚道。

    “夏文,你胸口的傷是如何傷的?”夫人早就注意到了趙子文胸前大片的血跡,便問道。

    趙子文的傷口早已被田虎身上所帶的藥草止住了血,只需等好好包扎下就應該能痊愈了,他淡淡笑道︰“不必夫人掛懷,一點小傷而已。”

    夫人點點頭,又知道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由的囑咐道︰“一切小心,切莫逞強。”

    趙子文恩了一聲,又轉過頭,他與這大小姐從到府中與她一直糾纏到了現在,他也感覺到累了,他彎下身子,脫下長靴

    “你想做做什麼?”大小姐見他竟在自己面前脫鞋子,胡思亂想的以為他想輕薄自己,顫聲道。

    “放肆!”夫人也是呵斥一聲,一個下人怎能在夫人和小姐面前脫鞋子!夏府上下皆是驚呆了。

    趙子文不理不睬,再鞋中掏出一個小物件放在手心,又將長靴穿上,直起身來,將手中的小物件遞給大小姐道︰“這是你的東西,今日我便還與你。”

    大小姐下意識的伸出手來,當看到那個熟悉的香囊時,她微微一楞,隨即抬起眉目如畫的俏臉,臉頰泛一抹紅暈,支支唔唔道︰“為何香囊會在你這。”

    “這香囊我在廟會時揀到的,放在鞋里踩了好幾天了,今日還給你,”趙子文不想再干這些無聊的事情了,與大小姐之間的恩怨也算兩清了。

    他竟然把自己的香囊放在他的臭腳下踩了好幾天,大小姐听的又氣又羞道︰“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趙子文訕訕的笑了笑,只能說他還未成熟吧,沒有真正進入過社會的他總是會有些幼稚的想法,喜歡胡鬧,這就是以前的趙子文,不過現在他的心智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不會再做這些無聊的事了,轉過身向大小姐擺擺手︰“從此以後,我與你就兩清了,不過我還是祝願大小姐願望成真。”

    兩清,你害我失去貞潔,無論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纏著你,大小姐咬著紅唇,死死的盯著這個可恨的人。

    看戲看了半天的夫人輕輕的笑了笑,還好夏文對雨晴沒有情意,這讓夫人也是暗松口氣,也不管二人怎麼胡鬧了。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趙子文的傷口已經讓田虎包扎好了,可內心中的傷痛卻無人可醫,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卻如此傷害他,那一刀仿佛插在了他的心窩上。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人撞開了,躺在床上的趙子文向門外看去,見夏萍站屋門口,看著她梨花帶雨的俏臉,趙子文知道他去當兵的事被他知道了。

    “夏文,”夏萍驚呼一聲,便直接撲到趙子文身上,緊緊的將他抱住,顫聲道︰“為何你要去從軍,難道你不要萍兒了嗎?”

    趙子文淡淡笑道︰“我又不是不回來,只要打退敵軍,我就回來娶你,好不好?”

    夏萍知他已經在生死契上畫了押,再去責怪他也于事無補,鑽進暖暖的被臥將趙子文緊緊抱住,輕聲道︰“那你要小心謹慎,若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傻丫頭,”趙子文將他緊緊抱住,知道現在說這麼多廢話是沒用的,若是真有不測,只能拜托少爺照顧她了,輕柔道︰“我會小心的。”

    夏萍點點頭,摟的他更緊了,美眸中更是堅定不移,點點頭道︰“夏文,我會永遠等你。”

    “啊”趙子文的胸口處的傷口也不知踫了夏萍身上的什麼東西,疼的他喊了一句。

    “夏文,你怎麼了?”夏萍看著他痛苦的神色,焦急問道,他也听說了夏文今日受傷之事,心中憤憤也不知哪個壞人傷了夏文。

    趙子文捂著被硬物撞到的傷口,疼的皺了下眉頭,問道︰“你身上是何物?”

    夏萍像做錯的小孩子般,低著俏臉,輕聲回道︰“是我娘親留給我的玉佩。”

    玉佩?趙子文意識到了什麼,可想到馬上就要離開夏府,還管這些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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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恨離別
    趙子文摟著夏萍縴細的腰枝,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若不是他身上有傷,可真會摸索一番

    夏萍又喜又羞的緊緊縮在趙子文懷中,可還是怕踫到他的傷口,輕輕的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特有的男子氣息,夏萍俏臉一片緋紅,輕柔道︰“夏文,你可要快去快回,萍兒會一直在夏府等你回來娶我。”

    趙子文感受著他柔弱無骨的柳腰,和如綢緞般潤滑細膩的肌膚,心中還是忍不住一蕩,在她翹臀輕輕的撫摩著,笑道︰“我會回來娶你這個小狐狸精的。”

    “人家才不是狐狸精,”夏萍嘟著小嘴,感受著夏文作怪的大手,她冰肌雪上更是染上朝霞般的潮紅,可又想到了什麼,輕聲道︰“我是做妻還是做妾?”

    趙子文哭笑不得,自己還沒回,她就討論起這個問題來了,看著夏萍可愛摸樣,趙子文刮了下他的玉鼻笑罵道︰“你這丫頭,想這些干什麼,我可不分什麼妻妾的,你和寶兒都是我的妻子。”

    “啊?”夏萍熟背禮法,從未听說過能娶兩位妻子的,不由的驚呼了聲,她也知道夏文還未安全歸來,討論這些也是無意,她挺著酥胸,櫻唇翹的老高,撒嬌道︰“人家才不是小丫頭,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以後不準你這麼說我。”

    “好好好”趙子文就是喜歡他的可愛,看著她挺著酥胸,嘟著小嘴,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夏萍又是緊緊將她的未來相公緊緊摟住,心中還是擔心他在戰場上殞命,可又知道他身手不凡,機智過人,她帶這一份擔心一份欣慰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趙子文看著她如花的俏臉,也是微微一笑,將他摟進懷中,不過還是怕踫到那塊玉佩,便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也是漸漸睡去

    兩日後的錢塘門,城門前車輛隆隆作響,戰馬蕭蕭鳴,出征士兵弓箭各自佩在腰。父母妻子兒女奔跑來相送,塵埃飛揚不見西湖景。攔在路上牽著士兵衣服頓腳哭,哭聲直上天空沖雲霄。

    趙子文穿上了剛才從將領手中領來的灰色盔甲,看著此情此景,心中忍不住一陣嘆息,他對戰爭也是深惡痛絕,無奈形勢所逼,平南王攻向杭州,據說大批的是他收買的馬響與山賊,若是讓他們攻入城內,恐怕這片寧靜之地就會生靈涂炭

    “夏文大哥”趙子文怎會沒人送行,此時他身旁的寶兒與夏萍知到他即將離去,奔赴沙場,忍不住撲到他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趙子文苦笑一聲,安慰的拍著一左一右的夏萍與寶兒的香肩,輕柔道︰“等戰亂結束,我就會回來的。”

    寶兒昨日便知道夏萍的存在,可荊朝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她與夏萍更是很快便打成一片,以姐妹想稱,知道大哥要從軍時,她也是哭的跟淚人似的。

    二人緊緊抱住趙子文,堅定道︰“大哥,一切小心,我們會等你歸來的。”

    “兄弟,多多保重,”此時怎會少了江南四大豺狼,可惜其中最大的一匹狼卻要離去,三狼心中雖是責怪他做事莽撞,可一切都已成定局,只得讓他一切小心。

    趙子文點點頭︰“三位兄弟也多多保重,以後寶兒就勞煩你們代為照顧了。”

    夏文登強顏笑道︰“放心好了,若是誰敢動弟妹,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夏文登也想從軍,無奈娘親不答應,看著趙子文穿著盔甲的英武樣,他心中頗為羨慕。

    “大哥,萬事小心,”站在三狼身後的李才女走到前面,只見她淚眼朦朧,輕聲哽咽道。

    趙子文淡淡的笑了笑道︰“安兒,我會的以後你多陪陪明城兄,他一個人讀書也挺苦悶的。”

    李才女嬌嗔道︰“我才不要陪那位書呆子,”又是偷偷看了眼趙子文,俏臉暈紅的嬌聲道︰“我還喜歡和大哥在一起”

    “呃,”趙子文腦袋突然短路了一下,這李才女怎麼會不喜歡趙明城?

    此時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雨,長長的軍隊如連綿不絕的山峰,直達城外,無數雙眼眸望著他們,有他們的親人與朋友,更有對他們希冀的錢塘百姓

    田虎站在趙子文的不遠處,已經準備出發了,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該走了

    看著寶兒,夏萍,李才女還有三位兄弟,趙子中生起念念不舍之感,不禁輕聲念了一句︰“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自古以來多情的人最傷心的是離別,更何況又逢這蕭瑟冷落的秋季,這一句表達達今日城門前眾人的心境,微若的小雨依舊在下,寶兒與夏萍拉著趙子文的大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兄弟保重,”方天宇與項子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此番前去,定是前路凶險,又是拍著他的肩膀,激動道。

    趙子文狠狠的點了下頭,緊緊握著手的配劍,艱難的轉過頭,跟在即將遠去的隊伍身後

    城門閣樓上站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遠望走在隊伍最後的挺拔男子,眼中滿是綿綿情意,輕柔道︰“壞人,我會永遠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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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一個月後
    濃重低垂的烏雲,像峰巒起伏的群山,沉甸甸地壓在杭州的望江城門上,壓在城內殿鱗次節的黃琉璃瓦房上,壓在高高聳立的閣樓,街道兩側的古柏,古槐上。往日熱鬧喧嘩,繁華昌盛的望江城此時卻是戰亂四起的寂靜與空曠

    遠處,西湖寬闊的湖面上,寒風呼嘯,不時地掀起陣陣波濤。一排排洶涌而來的雪浪花,猶如無數頭張著血盆大口的惡狼,貪婪的吞噬著湖岸的泥沙

    在望江城上的閣樓之上高掛著五顏六色的牙旗,繡有“曹”大字的帥旗,大旗在烈風中呼嘯,如奔騰的駿馬般勢不可擋,可城牆上的將士們卻是面色憔悴,軟弱無力的靠在城牆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此時的趙子文站在城牆上,遠觀不遠處安營扎寨的平南王判軍,他又不時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疲憊的士兵們,他們臉上的書生氣依舊還未“脫落”,戰場上更是畏首畏尾,不知有多少像他們這樣士兵被軍法處置,他不禁深深一嘆。

    “趙百劍位,曹將軍有請。”

    趙子文聞聲轉過頭去,見曹將軍的侍衛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他淡淡的點頭道︰“我馬上就去。”

    荊國的軍官制度,以劍來表示士兵,而百劍位則表示的是統領百位將士,以此類推是千劍位,而以下則是將軍與大元帥。

    侍衛點點頭,眼中滿是崇敬之色,他對這百劍位無比的佩服,從第一天上戰場就嘔吐不止的黑臉小生成熟的變成現在一位率領五百劍位的將領,可見他進步之快。

    趙子文外表冷酷,眼中冷光四射,心中卻受著痛苦的折磨,對于一個從小就被小學老師教導珍愛生命,珍愛他人生命的趙子文來說,當一具具的尸體在眼前倒下,這樣的生命流逝感是何其的折磨,第一日上戰場時,看著殘肢與鮮血,他便吐了整整一天,可人生就是如此的無奈,很多事你不得不去做。

    不過他也漸漸習慣,不殺人就得被殺,他手中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當他殺第一人時,晚上便難以入眠,想起那人死時詛咒似的怨恨眼光,他心中不免一涼,這就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格局,趙子文也無法打破。

    “那在下告退,”侍衛見他低頭沉思,便不好再打擾,忡忡離去。

    趙子文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下了城樓,向將領的議事處走去,議事處就在城門下的街道旁的小屋中,是眾將領的議事處之地,他輕輕推開門,見曹將軍正在與諸位將領洽談著什麼,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屬下參見將軍,不知將軍找屬下何事?”

    這曹將軍正坐在堂上,堂下兩排是諸位將領,他長的國字臉,濃眉鷹鼻,穿著一身雄厚的盔甲,眼中總是透著股威嚴之氣,他見趙百劍位走進來,便笑道︰“快坐吧,我們正在商量糧草之事。”

    糧草之事,趙子文听的有些莫名其妙,軍隊中雖是士氣低落,可糧草卻是一直由後放的錢塘縣供給,為何會談到糧草之事?

    “趙兄,過來坐,”一位長的傻頭傻腦的將領向趙子文揮手道。

    趙子文回過神,哈哈一笑,見到此人他的心情總是會好許多,走過去坐到他身旁的空位笑道︰“田大哥,最近練兵練的如何?”

    此人正是田虎,以他的身手怎能不混個百劍位出來,守城之事皆由數個百劍位輪流把守,而此時的趙子文是守城之日,而田虎則是練兵之時,他訕訕笑道︰“還行,不過你的傷最近如何了?”

    趙子文笑道︰“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

    田虎忍不住一嘆,當初要不是這小子突然手下留情,也不會被敵兵偷襲成功,也怪不得他,畢竟他是第一次殺人,不過那次的傷差點就要了他的命,胸口處留下了深深的傷痕,時常都會隱隱作痛。

    “我們還是談正事吧,”曹將軍听他們嘮叨了一些家常,便正色道。

    諸位將領皆是沉靜下來,臉色又是變的沉重起來,可見他們知道曹將軍所談何事

    曹將軍道︰“敵軍來勢洶洶,一個月內已連破我杭州兩城,這是最都一道防線,若是再讓他攻破,恐怕就直指錢塘了我想眾將士也知道,平南王的軍隊有非常多的馬響與山賊,攻破的兩城池都被他們燒殺搶掠,若是被他們攻破望江城,後果不堪設想。”

    這曹將軍每次議事總會說這段話,趙子文听的心中無奈,他都能倒背如流了,不過這段話說完往往就會直入正題,他又是豎起耳朵來。

    曹將軍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沒想到近日雪上加霜,錢塘縣突發瘟疫,大量牲畜病死,我軍多日未曾食肉,連連戰敗弄的士氣低落,若是再無肉可吃,恐怕更會怨聲載道,不知眾將士有何建議?”

    “怪不得怎麼吃不到肉了,”田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聲忿忿道。

    “是不是田百位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了?”曹將軍看著他調笑道,他知這田百位有萬夫不擋之勇,比這趙百位都要勝上三分,可惜卻是有勇無謀。

    田虎微微一怔,連忙擺手道︰“曹將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會吃肉,哪會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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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打野兔
    將領們皆是忍不住一陣笑意,剛才沉悶的氛圍也變淡了些

    “將軍,我有個方法,不知可否一試,”趙子文起身向曹將軍道。

    曹將軍知道這趙百位,足智多謀,連忙道︰“趙百位,快請說。”

    “望江門外為郊區,群山疊嶂,平南王的判軍駐扎在郊區外,不如我們派些將士去山中打些野味回來,一來可以穩定軍心,二來又可試探敵情。”

    “好主意,”曹將軍與眾將領忍不住鼓掌稱贊道。

    趙子文在軍中向來都是武智過人,眾將領對他的提議都是十分的贊同,皆是點頭表示同意。

    曹將軍又是思量半晌方道︰“不過此番前去也許有些凶險,該派何人前去?”

    “將軍,我願意前去,”坐在右排,最靠近曹將軍的將領站起身抱拳,此人虎背熊腰,方形臉,眼中放出如猛虎般的嗜血光芒,他在軍中被人稱做作是拼命虎,身上的傷痕如同家常便飯。

    曹將軍搖搖頭,他知道拼命虎也是與田虎一樣,都是勇猛過人,智謀不足

    “還是我去吧,今日我正是把守城樓到時之日,”趙子文站起聲道。

    曹將軍猶豫片刻,見無人前來應求,無奈的點頭道︰“明日辰時,你便出發,萬事小心,以打獵為重,若是能探到敵情當然是好,探不到便作罷。”

    打獵之事,眾將領皆是不屑為之,只是這拼命虎什麼事都愛搶著干,曹將軍怕他勇猛過頭,直接沖到敵營了,便把這件不大也不小的事交給一向沉穩的趙百位。

    “可恨的瘟疫,為何偏偏這個時候來了,”田虎看到還要讓趙子文親自去打獵,不禁憤憤道。

    瘟疫?趙子文似乎覺的這瘟疫來的怎會如此之巧,還有這平南王為何會打杭州,他深思熟慮一個月也麼想到其中玄機,難道是想抓住夏將軍的家人,逼他反叛?可直接偷偷派高手便可行,為何要如此勞師動眾,真是難以理解。

    此次征兵加上杭州的守衛軍,只有六千余人,而據說甦州城的平南王封鎖城內消息一月之久,強制性征兵,加上收買的馬響與山賊,有一萬多人,而且杭州將士多是書生氣的男子,不堪一擊,而守衛軍的主要目的便是守城,等待援軍的到來,可判軍攻勢洶猛,城門接連連被破,無奈連連戰退,已連丟兩城,本是士氣低落的守軍,每日又是粗茶淡飯,若是再無肉可食,士氣又會低落一層,這樣更是無法抵擋敵軍的攻勢。

    翌日清晨,趙子文便率領二十名將士前往郊外的三台山打些山雞與野兔回來,若是能從山上看到敵軍情況,自然是更好,趙子文也希望早日能結束戰亂,回到錢塘過逍遙自在的生活,更重要他現在已練就成真本領,可以回去與這余思凌一戰。

    二十一人的隊伍早已來到三台山的山腰處,站在山峰,舉目四望周圍雲霧環繞的群峰,有種“一覽眾山小”之感,遠山近嶺皆入眼簾,古槐蒼柏,可他們無意欣賞這美景,密集的枝葉與雜草讓人覺的頗為心煩。

    趙子文停下了向前攀爬的腳步,舉目四望,見山腳不遠處便是敵軍軍營,他們炊煙四起,許多敵兵都是圍著篝火取取暖,由于太遠,趙子文還是看的不太清楚。

    “趙百位,我們先是去打獵,還是先去刺探敵情?”站在他身旁的士兵輕聲問道。

    這二十人皆是趙子文親手帶出來的兄弟,說話的是趙子文的副將領羅丁,今日打獵將他們帶出來也算是散散心,誰也不知道某日何時其中一人會丟掉性命,這就是戰爭最可怕之處——你不知何時會死,趙子文笑道︰“這里看不清什麼,我們還是打些野味,回去交差吧。”

    羅丁點頭道︰“一切听從百劍位的安排。”

    趙子文又是攀爬片刻,來到一片空地之上,灌木叢中時不時閃出一兩只野兔與野雞,這里正是打獵的好地方。

    羅丁笑容殷殷,如同看到桌上的美味,立即背在拿起背上的弓箭,凌厲的向最為明顯的野兔射去,此時其他將士也是來了興趣,皆是取下弓箭,拉弓,瞄準,射箭,一氣呵成

    “颼,颼”十幾支箭羽向躲在草叢中的野兔射去

    “滋,滋”被射中的三只野兔痛苦的叫了幾聲,後腿又蹬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

    看著三只野兔身上插著五六只箭,都被這些人射成了馬蜂窩,趙子文氣的大罵道︰“好小子,你們是不是當這箭不要銀兩買來的?誰敢多射一箭,這多射箭羽的銀兩便歸他賠。”

    “哈哈”眾人皆是哈哈一笑,他們都知趙百位平時看上去冷冰冰的,戰場上更是勇猛無匹,可有時總會說出鬧出笑話,更是與他們如兄弟般的同吃同住,關系非常融洽。

    羅丁屁顛屁顛的將三只野兔抓了過來,笑道︰“今日終于能開葷了。”

    其他將士听到這話時,都是一陣嘴饞,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趙子文淡淡一笑,在軍營中有得也有失,在這里交到了許多患難與共的兄弟,這是最值得慶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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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圍困
    羅丁提著三個兔子的耳朵,喜滋滋的回到趙子文身旁,對著身後的將士們喊道︰“兄弟們,繼續射,沒抓個一百只,我們今日就沒臉回去了。”

    “錚”驟然間,一只箭羽射在了羅丁身旁的槐書上,箭尾還發著翁翁翁的聲音,這讓羅丁嚇的一身冷汗,若是再準些就要射到他了,他氣的轉過頭的大喊道︰“是誰沒長眼楮的,平日教的射箭都白教了嗎?”

    趙子文也是心頭一驚,因為那支箭呼嘯而過,帶著一道冷風,讓他也是感覺背後一涼,當他注意到箭頭上刻著平字時,只是怔了一下,隨即便驚的喊道︰“快跑,敵軍發現我們了。”

    就在此時漫天的箭雨呼嘯而來,發出颼颼的劇響,許多將士反應未及時,被射成了馬蜂窩,趙子文看著兄弟一個一個的倒下,他心如刀絞,想去營救,卻無力可施,躲在樹後的他憤怒的捶了下大樹︰“真是可惡!怎麼就會被發現了。”

    羅丁雙眼血紅,靠在大樹後,雙手緊握腰間的配劍,咬的牙直癢癢,有種想跟他們拼了的沖動。

    趙子文查看了一下人數,這一輪防不勝防的箭雨竟射殺了八人,他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今早出城時,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都是換上了青衣布杉,更是各自散開而行,沒想到竟還是被發現了。

    逃過一劫的十三人均躲在樹後,觀察情形,看這箭雨之數,可確定他們有數十人人之多,若是硬拼則是以卵擊石,只能謀而後動。

    只見不遠處的枯草叢中發處沙沙的響聲,半晌之後,就有數十人從草叢中冒出,他們穿著雄厚的灰色盔甲,背背弓箭,手持長劍,一步步向這靠近。

    趙子文咬咬牙,今日也許是難逃一劫,持起背上的弓箭,拿出箭羽,搭箭,拉弓,放箭,颼的一聲,其中一名敵軍就被射中了胸膛,倒在地上。

    敵軍先是一驚,又是加快了腳步,將士們看著趙百位射殺一人,壓制住心中的恐懼,也紛紛拿起弓箭,向敵軍射去,錚錚錚,敵軍接二連三的倒下,可他們卻是越走越快,顯然就不是江南兵所能比的,一看便知是窮凶極惡的的山賊和馬響。

    趙子文見他們越靠越近,有利的地勢將被佔領,若是與他們這些五十多人火拼,肯定是自取滅亡,只得另找有利位置,向他們放箭,此時他無奈的大喊道︰“退!”

    眾將士停止射箭,拔出腰中配劍,且戰且退的向山峰沖去

    山賊馬響見他們逃跑,又是拿起攻箭向他們射去,邊沖邊射,如同騎馬射箭般的向趙子文一干人沖去

    “啊”又是三位將士未擋下箭羽,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

    趙子文知道此時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若能逃出此處,定有報仇之日,他咬咬牙,沒有回頭,怒吼道︰“快走!只要我們能逃出,定會血債血償。”

    只剩十人的隊伍攀爬在重岩疊嶂,隱天蔽日的石路上,身後凶殘的山賊仍是窮追不舍,他們只得尋找下山之路,羅丁和一位將士手上還提著剛射來的六只野兔,若是能安全返回,也算完成半個任務。

    十人停住了腳步,他們爬到了一處山峰上,這里四面槐樹環合,寂寥無人,淒神寒骨,悄愴幽邃,遠望可看到望江城,可此時他們眼下卻是懸崖峭壁,無路可走,雪上加霜的是身後又有追兵。

    羅丁將三只野兔扔下深不見底的懸崖,雙眸漲的血紅,怒吼道︰“趙百位,我們跟他拼了!”

    “拼了!”將士們都知今日恐怕難逃一死,但他們也是無所謂懼的漢子,今日是死也要與他們同歸于盡。

    夏萍,寶兒,江南四大豺狼,此時這些影子在趙子文腦中不停的回轉,還有那個可惡的人妖,那個將他踩在腳下的誓言難道就要變成一句空話,他心中不甘,還想到恩將仇報的大小姐,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在他腦害中瀏覽著。

    趙子文知道這不會如此巧合,肯定是軍中有內奸,但現在命都會都在這里,想這些也于事無補,他出腰上配劍,將一切的憤怒發泄在他們身上,怒吼一聲,便朝山賊軍撲去。

    山賊馬響見他們生死一搏,紛紛丟下弓箭,拿出鋼刀向他們沖來

    “殺我兄弟者殺之!”趙子文又是怒吼一聲,便朝他們撲去,剩余的將士被他驚天一吼都是激的熱血熱血沸騰,膽怯之心消逝而去。

    三台山的懸崖山峰之上,進行著一場五十對十的懸殊戰斗,刀槍劍影,電光火石,一個個的將士接著倒下,趙子文簡直就是殺紅了眼,劍無虛招朝著圍困他的人劈去。

    在當小兵時,田虎就教給趙子文一套落塵劍法,這套劍法以守為攻,動作瀟灑飄逸、圓活多變,不需要太大力氣,只許在敵人的破綻中將其擊殺,經過一個月的地獄般的歷練,趙子文的才能劍法運用自如,才會武功大進。

    可惜此時人多劍雜,看著無數的劍影,趙子文無從找出破綻,用多處傷痕才換來三條敵人性命。

    趙子文劍勢動作柔如蘊藉,似行雲流水,連綿不斷你還沒法輕緩圓活,柔中寓剛,刺的那一刻更是力拔千均,這叫山賊馬響們叫苦連連,八對一竟拿他沒辦法,這叫他們丟盡了顏面,氣的都是鼓足了勁朝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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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李掌櫃
    四五人圍殺一人,懸殊的戰斗結束的很快,剩余十名將士逐個倒下,身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看著一個個將士被砍殺,趙子如刀絞,可他自顧不暇,幾乎都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此時只剩羅丁二人,其他將士已被圍殺。

    趙子文與羅丁背對背的靠在懸崖邊,而敵方雖被殺死二十多人,可還剩余二十多人,二十對二,懸殊的形勢依然不減,趙子文腳上身上多處是被砍傷的傷痕,雖然不能致命,可鮮血不止,大量失血與身上的疼痛感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此時山賊們將他們逼到懸崖邊上,也不著急動手,眼神狠毒的盯著二人。

    羅丁面無懼色,站在趙子文的身旁,驟然間他臉色一變,眼中滿是陰狠之色,突然揮刀向趙子文劈來。

    “鐺”

    羅丁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子文,他本以為會成功將趙百位斬殺,卻沒想到他突然間拿劍擋住,仿佛是早有準備,羅丁愕然道︰“為何你會知道”

    趙子文冷冷一笑,隨即一個迅捷的猛刺,刺中了羅丁的胸膛

    羅丁知道他劍發之快,根本無處可躲,捂著胸口連退三步,閹閹一息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會暗殺于你。”

    將這判賊斬殺,可趙子文沒有一絲高興,因為他發現的太晚,他冷笑道︰“我也是剛剛察覺,你身上的傷口太過做作,恐怕是想留給曹將軍看的,你的陰謀便是破壞我軍軍心,我說的對吧。”

    羅丁知道命不久已,他知道趙百位武功高強,本是打算不再費一兵一卒的將他暗殺,可沒想到卻丟了性命,他還是不甘心道︰“難道你就是通過這些來斷定我就是亂軍嗎?”

    趙子文知道他和羅丁都會斃命于此,也是感嘆人心險惡,若是能早點發覺,恐怕就不會害死這麼多兄弟了,他心中懊悔,無奈以成定局,淡淡道︰“自從第一日認識你,我便拿你當兄弟看待,那時你告訴我你叫羅丁,我並沒有在意,剛才發現異常,我才察覺你的名字十分不妥,丁字乃廚子的意思,取這個名字定當有用意,而你是個愛顯露之人,若是你會廚藝恐怕早就拿出來顯露,除非你是用這個很平凡的名字來掩人耳目。”

    羅丁哈哈大笑起來,他本是平南王派在杭州的臥底,征兵之時借機混入,當時只是想起個非常普通的名字,可沒想到竟讓自己丟了姓名,他捂著流血不止的胸口放聲大笑道︰“不愧是趙百位,心思如此縝密,我死在在你的劍下,也算死得其所,”羅丁笑著笑著便噴出一大口鮮血,晃蕩倒地,死前還不忘大笑道︰“記住,我叫羅丁夫!”

    古代人取名字皆是取的有用意的,趙子文也知道這點,可他以前拿羅丁夫當兄弟看待,怎會去想他的名字有問題。

    丁夫乃是壯健男子的意思,趙子文當然是是知道的,可惜羅丁夫卻是大字不識的一介莽夫,以為去掉一個夫字便能掩人耳目,不然也不會犯這個致命的錯誤,趙子文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羅副將,沒有半點欣喜,曾經同吃同睡的兄弟卻變成以命相搏的仇人,這怎能不讓他心涼

    “給我殺了他,”山賊馬響對羅丁夫的死並不在意,而是對這智謀不凡的趙百位頗為忌憚,若是讓他活著回去,必定是位勁敵,還是早除去他為妙,山賊馬響的頭領憤怒道。

    “鐺”又是清脆的兵器踫撞的響聲,站在趙子文身前的幾位山賊,一起向他怒劈而去,趙子文橫刀一擋,可牽動身上的傷痕讓他痛的悶哼聲。

    山賊見他擋住,紛紛下意識的起腳向他小腹踹去

    趙子文即使馬步扎的再好,也是無奈腳多力量大,而他更是站在懸崖邊,被踢的凌空飛了出去,直接往懸崖下掉去,此時他沒有半分驚恐,他已料到這種結局,可沒想到自己將會摔死,向下掉落的他腦海中想的更多的是余思凌,那個讓他變成熟變堅強的同性戀,更是想著那個踩在腳下的誓言

    “走!”山賊頭領臉上沒有半點喜色,殺這二十人竟賠上二十多人的性命,而且更是死去派到杭州守軍中的探子,這讓他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確定趙百位掉落山崖後,他面無表情的冷冷道。

    ————————————————————————————————

    “我死了嗎?”趙子文感到全身滾燙,仿佛在熱水浸泡般,可卻又有中說不出的舒適感,心中不禁疑問道。

    趙子文緩緩睜開眼楮,印入眼簾的不是景物,而是一陣陣上升的霧氣,此時他才發現身處一個裝滿熱水的木桶之中,木桶中放著零零散散的藥草,散發著濃烈的藥草味,這讓趙子文鼻子一陣難受,可身體卻感覺異常的爽朗,仿佛充滿了力量。

    熱水不停的冒著熱氣,這讓他看模糊的看到四周的景物,眼前便是一座茅草屋,四周放著簡陋的竹床與竹椅,與寶兒家十分的相似。

    就在此時,趙子文在朦朧的水霧中看到一位,穿著青衫的老者走了進來,看著那白發飄飄,眉目清秀的老者,他不可置信的試探道︰“李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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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潛能
    老者拂著白須頗為深意的笑道︰“正是老夫。”

    趙子文知道他上山采藥,可沒想到他去的山竟是三台山,巧合的讓趙子文愕然不已,他驚訝道︰“李掌櫃是在這里采藥的嗎?”

    李掌櫃點點頭,走到趙子文跟前道︰“上次與你分別後,我一直呆在這里,可沒想采藥時竟會發現你滿身是傷的躺在懸崖下的草地上。”

    趙子文苦笑一聲,上回與大小姐一起掉落懸崖沒死,今日掉下深不見底的懸崖更是沒死,也不得不感嘆自己命大,他笑道︰“多謝李掌櫃的救命之恩。”

    李掌櫃擺擺手道︰“你我相識,我怎會見死不救,”又語峰一轉的問道︰“你何時從軍,為何為會從山崖掉落下來,難道杭州發生兵變?”

    趙子文知道李掌櫃肯定是看到他的盔甲,才斷定自己從軍,想起若是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望江城,恐怕更是會動搖軍心,不禁嘆了一口氣,便將事情的整個經過給李掌櫃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李掌櫃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平南王作亂,”他又是冷笑一聲,全聲放著冷冷的殺氣,眉目間更是英氣逼人。

    趙子文感受著濃烈的殺氣,微微一楞,他知道李掌櫃必非凡人,也沒想到他竟有如此濃厚的殺氣與威嚴,如同有萬夫不擋之勇,這讓趙子中更是暗暗吃驚他到底何方人物,為何會跑到如此隱秘的懸崖底采藥。

    “咳******”李掌櫃看著趙子文驚詫的神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訕訕笑道︰“你身上的傷痕縱橫交錯,定是立下屢屢戰功,在軍中的職位應該不小吧。”

    趙子文淡淡一笑,身上多個傷痕都是致命傷,他也不知從生死線上爬了幾次,每次都是被田虎救回,他也在其中不斷的成長,余思凌讓他知道,強者生存的道理,他被他第一個殺的人刺傷,讓他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羅丁夫也教會他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相信,一個月的經歷看似平淡無奇,卻是讓他從一個還未進入社會的大學生變的穩重與成熟******

    “我只是區區的百劍位,”趙子文被熱水浸泡的渾身火熱,還有濃烈的藥草味也是讓他十分難受,問道︰“不過你讓我泡在這藥草中,有何作用?”

    李掌櫃心疼的看著一水桶的珍貴藥材,沒好氣道︰“這可是老夫這一個多月來采的珍貴藥材,這三日為救你,全給搭上了。”

    人家好心,趙子文卻當成驢肝肺,他老臉一紅的笑道︰“李掌櫃,真是對不住了,日後我會賠償給你的。”

    李掌櫃卻是大手一揮,豪爽道︰“只是一些小藥材,不礙事。”

    可他說完卻是嘴唇抽動了一下,這讓趙子文想笑又敢笑出來,一看便知他是口是心非,心里可能到現在都在滴血,趙子文還是認識兩三樣藥材,人參,麝香,雪蓮可見李掌櫃的藥材珍貴之處。

    李掌櫃深吸口氣,堆笑道︰“我上山采藥時發現你時,你已是奄奄一息,若不是我用這些珍貴的藥材又是浸泡你,又是喂你下咽,恐怕你早就一命嗚呼。”

    三天?趙子文感覺比上回掉懸崖時傷的還重,沒想到和上回痊愈的速度一樣快,不得不佩服李掌櫃醫術高明,他感到全聲再無疼痛,看了看身上多處傷痕,只見新痕早已結疤,舊痕卻是已脫落不見。

    這讓趙子文吃驚不已,他知道中醫博大精深,可沒想到竟如此神奇,身上的縱橫交錯的傷痕只剩五六處無法復原的重傷。

    李掌櫃得意的笑了笑道︰“不用看了,難道你還不相信老夫的醫術嗎,今日你便能痊愈,而且******”

    “而且什麼?”趙子文見他在賣關子,急急道︰“我說你掌櫃,你就快說吧。”

    李掌櫃拂了下胡須,笑道︰“你的體質已不比往日,難道你沒發現?”

    趙子文從醒來就發覺到精力充沛,仿佛力量已不必往日,只是他還不敢確認,听李掌櫃一說,頓時明白過來,愕然道︰“難道這藥材能挖掘人的潛能?”

    “潛能?”李掌櫃還是第一次听說這個詞,不過也形容的挺恰當的,哈哈笑道︰“趙小哥還是與以前一樣,說的話總是別出新意******應該能這麼說。”

    “那我豈不是今日便能反回軍營?”趙子文還是惦記軍中的兄弟,他也不願當個逃兵,當然要回去幫助眾將士擋住叛軍攻勢。

    李掌櫃思量半晌,方才搖頭道︰“我剛才听你的一番話,望江城如今形式危機,你前去恐怕只能送命,不如你先在我這呆幾日,我教你一些防身的武功,日後也能防身之用,保住性命應該不是難事。”

    田虎曾經多次向趙子文提及,定要高人指點,他的武功才會有很大的進步,若是能得到這位神秘老人的指點,趙子文當然是求之不得,連忙點點頭,抱拳道︰“那就多謝李掌櫃。”

    “你的傷已恢復八九成,我明日便開始傳授你槍法,”李掌櫃叮囑一句,便又是出門采藥去了。

    槍法?趙子文也不知他所說的什麼槍,不過明日便能知道,還想找些干什麼,他忍這濃烈的藥味,靠在木桶上,想這全是這一個月的經歷,打打殺殺的生活讓他很厭倦,只想早日回錢塘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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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鏨金虎頭槍
    翌日清晨,趙子文早早的便爬起來,此時的他感覺全身用不完的勁,真是如同李掌櫃所說,他的體質已不是往日所比。

    他剛剛便練習一下田虎曾經教他的連城拳,無論是力量和拳速,都相當驚人,這讓趙子中激動不已,他的功力又比往日更上一層樓。

    夕陽從東面的山峰升起,金閃閃的光輝透過山峰上密集樹林,照耀在懸崖底的茅草屋,這里死四面環繞大山,茅草屋周圍是一片空曠的枯草地,不遠處則是寂靜的小樹林。

    趙子文又是伸了個懶腰,看著美麗的夕陽,大難不死的他又感覺活著真好,此時的他充滿自信,以現在的體質,踫到任何高手都能應付。

    “子文,現在感覺如何?”李掌櫃從茅草屋中走出,看到趙子文站在屋外欣賞日出,應該是心情頗為愉快的。

    趙子文對站李掌櫃那是無比的佩服,也很感謝他的救命恩情,更是感激他讓自己加入了高手的行列中,他哈哈笑道︰“我感覺很不好。”

    “是不是舊傷復發?”李掌櫃以為是藥材用的過重,急急道︰“要不要我來把把脈。”

    趙子文看一眼下身,嘿嘿笑道︰“我怎麼總覺的陽氣過盛?”

    “好小子,你”李掌櫃苦笑不得,鱉的滿臉通紅,忿忿道︰“你小子還要不要臉皮?”

    趙子文又是開心的大笑起來,軍旅的生活讓他感覺死氣沉沉,嚴肅的差點讓他忘了怎麼笑,今日暢快的一笑,感覺十分的舒坦,不過趙子文確實感覺陽氣過盛,昨日從木桶中爬起,他還驚訝的看著下身大叫道︰“我日,你咋整的,怎麼這麼大個?”

    這一句讓剛躺在床上睡覺的李掌櫃直接嚇的從床上摔了嚇來

    趙子文又是想起余思凌來,那個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感到第一次“快樂”的女人,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親人,”想起他,趙子文又是不禁神色蕭條下來

    李掌櫃也是無奈一嘆,本以為他今日的心情好轉,沒想到又是黯然神傷,李掌櫃扯開話題道︰“今日我便傳授你一套槍法。”

    听到這,趙子文來了興趣,他也挺不喜歡落塵劍法,感覺總是娘娘腔,他猴急道︰“那快點教吧。”

    李掌櫃點點頭,轉過身向茅草屋中走去,過了半晌,只見他拿著一柄長槍出來

    這柄長槍長約一丈二尺,槍頭如巨型的虎頭般威武,更讓趙子文驚奇的是就槍桿也有碗口般粗細,槍身與槍頭皆是由鐵鑄成,一眼看去便知這柄槍應是通體均是由玄鐵所鑄,可想而知這柄槍應該有令人心顫的重量。

    李掌櫃面不紅,心不跳的拿著虎頭槍走過來,笑道︰“今日我便要教你一套無敵槍法——單手十八挑!”

    趙子文沒有在意李掌櫃所說槍法名,而是被趙柄巨型槍放出的冷冷殺氣所吸引,銀白色的槍頭有股血腥的殺氣,仿佛在鮮血中浸泡過才能有如此霸氣,未觸及,便能感到霸氣十足

    “你先拿著試試,”李掌櫃將虎頭槍遞給趙子文道。

    趙子文當然是卻之不恭,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看這玄鐵鑄成的槍,重量當然驚人,隨著李掌櫃的輕輕一松手,他便感覺道有如千斤砸下,讓他的臉頓時變成豬肝色

    李掌櫃欣慰的點點頭,此時的趙子文雖是臉色變青,可還是能勉強的雙手提起,站在那一動不動,李掌櫃笑道︰“看來藥材對你的體質還有些幫助的這柄槍重達一百二十九斤,需常人兩個人來抬,方能拿動。”

    一百二十九斤?趙子文感覺一陣頭暈,這哪是拿什麼兵器,跟抗個大石似的,他又想起李掌櫃剛才所說要教的槍法,額頭上立刻流下一滴冷汗,試探道︰“那個所謂的單手十八挑,不會是想讓我一只收拿槍吧?”

    李掌櫃點點頭道︰“這柄槍名叫鏨金虎頭槍,是用天降神石,經九天九夜方鍛成的神兵,若是要發揮其作用,當然要單手使槍。”

    趙子文雖對這霸氣的虎頭槍甚是喜歡,可叫他拿起一百二十斤的東西,不被壓死才怪,他搖搖頭道︰“我看還是用劍吧,要我單手拿槍對敵,也太為難我了。”

    “劍法怎能與我的槍法所比,”李掌櫃認為他是不思進取,一點小挫折便退縮,怒道︰“難道你就願意一輩子平庸下去,此等槍法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學的,老夫只是與你有緣才會將槍法教你,若你能練成,我便將這柄槍送與你。”

    曾經的挫折與羞辱,趙子文未曾忘記,他咬咬牙,憤怒的大吼道︰“我不願意!!”

    “好!”李掌櫃拍下手掌叫好道︰“只有不懈的努力才能成為強者,你的體質已不必以前,加倍努力一定會練成我教你的槍法。”

    趙子文點點頭,又是看向美好的日出,光輝照在他刀削般的輪廓上,他知道他不再是那個每個月向父母伸手要生活費的大學生,而是那個敢殺敢拼的趙百位,曾經給過他恥辱的人,他會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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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奇才
    李掌櫃單手拿著虎頭槍站在趙子文對面,笑道︰“你練的是什麼劍法,練給我看看。”

    “我練的是落塵劍法,”趙子文知道他肯定是要指出自己的不足之處,立馬便拾起地上的一段枯枝,輕輕揮舞起來。

    趙子文的劍法動作瀟灑飄逸,腳步靈活多變,刺,挑,劈,每一招每一式似都如行雲流水般的隨心所欲,仿佛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李掌櫃看的是點頭,又是搖頭,嘆了口氣道︰“你的劍法雖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這套劍法不注重攻勢,一味的躲閃,實在是太過秀氣,這該是女子練的劍法,也不知你為何會練這種劍法。”

    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因為田虎不能將師門劍法傳給我,只能教這套劍法教給我,趙子中憤憤,對李掌櫃道︰“我也是沒辦法,要不你就快教我槍法吧,我以後就不用這娘娘腔的劍法了。”

    娘娘腔?李掌櫃听的白眼一翻,老臉又是笑的通紅,心中感嘆這小子也不知哪來這麼多新穎的詞,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單手十八挑,是以攻為守的槍法,這套槍法至剛猛烈,霸道無比,步法敏捷,跳躍自如,功架舒展大方,氣勢雄厚”

    趙子文听著他的長篇大論,听的有些發懵連忙作出暫停的手式道︰“停!我說李掌櫃,你說的再多也沒用,還是給我演示一番吧。”

    李掌櫃正說的是口沫橫飛,達到忘我的境界,突然被這小子打斷,便瞪了他一眼,想要教槍法當然是要練給他看,他看了一把老骨頭,哀嘆這把年紀了還要動槍。

    看著李掌櫃瘦骨嶙峋的身材,趙子文還是怕這老頭兒耍著耍著,就把這一百多斤的東西給扔了過來,連忙躲到離他二十米開外的地方看著他。

    “你小子跑這麼遠干什麼?”李掌櫃當然知道他所想,心中憤怒我怎會如此不堪,對著遠處的趙子文,氣得大罵道。

    “小心生命,遠離老頭,”趙子文躲在樹後,嘿嘿笑道。

    “你小子”李掌櫃氣的想直接一槍劈了他,不過不服老的精神更是激發了李掌櫃的的斗志,他一把抓住插在地上的虎頭槍,順勢便是凌空一掃

    李掌櫃所使的槍法,簡直是神乎其技,槍法不僅靈活多變,挑,刺,掃等招式都是剛勁有力,霸氣十足,殺氣四射,仿佛只要槍尖要是刺在人身上,那人固然必死無疑,就算被槍桿掃中,也得嘔血五升,趙子文看的是目瞪口呆,他知道戰場上,兵器一寸長一寸強,這等長型巨槍,再加上如此霸道的槍法,簡直就有萬夫不擋之勇。

    趙子文見李掌櫃停下來,激動的忍不住沖上前來,見這老頭單手拿巨槍練了半天,竟臉不紅心不跳,沒有半分疲憊之感,不由的豎起大拇指,馬屁道︰“高,實在是高。”

    李掌櫃放下虎頭槍,沒好氣道︰“少跟我拍馬屁,如何,看清楚了嗎?”

    趙子文雖然記憶力非凡,可也不可能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記住全部的招式,點頭道︰“看清楚了,不過我只記住一大半的招式,還有一小部分的招式沒記住。”

    “啊?”李掌櫃驚的失聲喊道。

    趙子文不好意思的撈撈頭︰“不如李掌櫃再將最後的幾式練給我看一下。”

    李掌櫃哪里是說這小子愚鈍,而是驚嘆他的武學造詣,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記住大半的招式,真可說的上是武學奇才了,李掌櫃又是試探道︰“你學的落塵劍法,用幾天學會的?”

    趙子文很淡然的伸出一根手指道︰“用了一天。”

    這小子也太可怕了,李掌櫃偷偷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直感嘆這小子武藝一般,卻對武功招式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真可謂的上是奇才。

    李掌櫃也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淡淡道︰“還行,只是你的力量還有所不足,先練好力量再來練槍法吧。”

    趙子文也是知道以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運用自如的使槍,無奈的點點頭,可還是嘻嘻笑道︰“不如李掌櫃再把槍法示範一遍吧,我還有些沒看清。”

    李掌櫃老臉一紅,訕訕笑道︰“明日再練吧。”他說完便逃命似的挑過身溜走

    看著李掌櫃有些佝僂的背影,趙子文才知道剛才的一番耍槍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只是他雖然年老卻是不服輸,從未表現出來疲憊感,這更讓趙子文察覺到李掌櫃為何會忍受孤獨,一個人呆在懸崖底的茅草屋

    任你風華絕代,艷冠天下,到頭來也是紅粉骷髏;任你一代天驕,坐擁萬里江山,到頭來也終將化成一黃土,誰能看破生死?所謂的長生之道,恐怕只有無法看破生死之人才會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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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變天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茅草屋內,終于睡了一個懶覺的趙子文緩緩睜開眼眸,七日的磨練讓他已非往日可比,每日魔鬼般的訓練,再加上藥草不停的挖掘潛能,此時他的體質無人可比,恢復力更是驚人,每日練的半死不活,早上一醒來卻又是精神抖擻,這讓李掌櫃也感覺他是個怪物

    趙子文緩慢穿起衣服,走出茅草屋外,伸了個懶腰,想起今日便是離開之日,他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不過主要他還是舍不得那些珍貴的藥材,每次用藥材泡澡,雖然臭了些,可卻是舒爽無比。

    “子文,此時便要離去嗎?”他正見李掌櫃正好上山采完藥,背著竹簍從不遠處走過來向他揮手道。

    趙子文笑道︰“打擾多時,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李掌櫃先是放下竹簍在門前,又是走過來點點頭︰“你已掌握槍法的要訣,此番出去,定是無人可擋,只是你不要太過招搖。”

    我有什麼好招搖的,天天背著巨槍也會累死,趙子中一陣無語,無奈道︰“老頭兒,我知道了。”

    李掌櫃早就習慣了他的叫法,只是心疼兩個月采來的珍貴藥材全被這小子榨干了,想到這,李掌櫃嘴角又是抽動了一下,強顏笑道︰“爬山時小心些。”

    趙子文看到李掌櫃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卻沒有嘲笑他,他知道李掌櫃並非愚鈍之人,也不會就憑著一場相識就如此相助于自己,肯定是另有目的的

    不過趙子文的思想已不是以前那般有些幼稚的,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互利互助的,他對著李掌櫃憤憤道︰“我每日都是扛著虎頭槍從山上爬上爬下,還會怕這個?”

    趙子文說的乃是實話,魔鬼般的訓練可不是這麼簡單,每日背著一百二十斤的重物爬山練體力,又是受扛巨槍站立半個多時辰練力量,每日背上都是血紅的血泡,手上也是厚厚的血繭

    李掌櫃訕訕的笑了笑,思緒卻不知飄向了哪,心中總是回想到這小子到底何許人也,為何言辭怪異,體質也似乎有挖不完的“潛能”,真是個怪物

    趙子文見李掌櫃在沉思,也不打擾他,馬步一扎便開始練起李掌櫃近日所教的拳法,這套拳法可是他在李掌櫃那訛詐來的,據說這是他的家傳拳法,不傳外人,李掌櫃只是教他幾招卻不肯將拳法名字相告,也算是變相的沒破壞規矩

    這套拳法與“單手十八挑”十分的相似,出拳時內氣渾厚,功架舒展大方,氣勢雄厚,攻防兼備,實用性、技擊性強、用無定法,隨機應變,隨勢發揮,當時李掌櫃對趙子文說,這套拳法威力極大,一拳便能將其人的頭顱擊碎。

    趙子文以為他是在忽悠,嘲笑李掌櫃忽悠死人不償命,可當他看到李掌櫃一拳將一塊厚厚的木板打穿時,趙子文便不敢作聲了,更是興奮的纏著他要學。

    “我去拿樣東西與你,”李掌櫃怕趙子文此時要走,便囑咐他一句,隨即走進茅草屋,拿他所謂的東西。

    趙子文也是不急于要走,每日的清晨不管多忙,他都會好好練拳,武功講究的是持之以恆,他自然懂得的

    “子文,歇息下吧,”李掌櫃拿著“東西”從屋內走出,向趙子文道。

    趙子文停下拳腳轉過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當看到李掌櫃拿著虎頭槍而出,心里猛烈的跳了一下,難道他真要把這件東西送我?

    李掌櫃微微一笑道︰“我說過的話從未食言,以你現在的武功配得起這把槍,只是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若是能有如此神兵,世上恐怕很難有敵手,趙子文情不自禁的吞一口口水,喃喃道︰“老李掌櫃請說”

    李掌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希望你能回到杭州守軍之中,幫助守軍將平南王叛軍擊退。”

    趙子文本來是就準備回到軍營,他身為百劍位怎會臨陣脫逃,再說還有那幾百位的兄弟在望江城等著他,縱然有百般困難,他也會回去,趙子文笑道︰“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回去的。”

    李掌櫃欣慰的點點頭,感嘆這才二十出頭的小生就有如此胸襟與膽識,笑道︰“我也是不忍心看著生活幾十年的故土變為焦土。”

    怪不得對我這麼好,又是給我泡珍貴的草藥,又是教我武功,今日竟將神兵送給我,原來這老頭有戀鄉情節,趙子文知道他的目的後,也是很坦然的接過虎頭槍,正色道︰“槍在人在,槍失人亡!”

    李掌櫃知道戰情緊急,也不好多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珍重!”

    趙子文點點頭,整理下被李掌櫃修補好的盔甲,又是欣喜的看了看虎頭槍,這次掉落懸崖真可說的上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神奇般的機遇讓他成為巔峰的高手。

    李掌櫃突然眼眸一轉,似乎想到什麼,低聲道︰“日後不要再相信任何人,這次是你命大,不是每次都會有這麼好運的記住!身邊的人都不能輕易相信。”

    “老頭,你我會注意的,”羅丁夫的教訓讓趙子文銘記于心,他怎會犯同樣的錯誤,他淡淡道︰“我該走了。”

    “這虎頭槍太過顯眼,你還是將他用麻布包住吧,”李掌櫃知道他看似對任何事都不在乎,其實是心思縝密之人,李掌櫃也沒再說什麼,早做準備的從懷中掏出一長段麻布來,遞給趙子文道。

    這老頭不會擔心我被人搶了吧,趙子中悠悠道,又是接過老頭遞過來的麻布,將虎頭槍插在地上,細細的捆綁起來。

    李掌櫃又是叮嚀道︰“還記得我教你的躲閃之術嗎?切記危急之時一定要用上。”

    所謂的躲閃之術就是在避無可避的時,將要害處不避開,讓對手攻到軟肉處,也就是不能造成危險的地方,李掌櫃向趙子文指出身體上十多處軟肉之處,就是讓他避開要害,傷其雞肋

    趙子文點點頭,將虎頭槍緊緊的斜背在身後,向前大步而去,走到不遠處還是忍不住回頭向李掌櫃道︰“師傅,我走了!”

    威武的身姿,背著令人心顫的巨槍,如同不可戰勝的戰神訖立在崖底,此時的趙子文感覺自己是不可戰勝的,冷烈的殺氣更是讓人覺的此人無所謂懼

    “這小子”李掌櫃听慣了他叫自己老頭,突然一聲師傅讓他是氣的笑罵道,老眼中卻是閃爍著渾濁的淚光。

    多日的相處,二人雖是嬉笑怒罵,卻是感情越來越好,趙子文感激他的教導之恩,嘴上叫他老頭,心中卻拿他當父親般尊重,而李掌櫃對這成熟的如此之快的奇才也是甚是喜歡,待他有如子佷

    艷陽高掛在天空,本還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驟然間,黑雲撲天般的蓋來,將整個杭州蓋的嚴嚴實實,濃雲底垂,冷風呼嘯,讓杭州的百姓都感覺到變天的來臨,望江城守在城樓的的將士,臉色因多日未嘗葷而顯得蒼白無力,他們有氣無力的緩慢抬起眼簾,看著濃厚低垂的黑雲,他們看到的,心中所想的卻是“變天!”

    趙子文站在破爛不堪的望江城門不遠處,看著往日嶄新的城門損害成破舊不堪的斷門,他心中一陣惋惜,又是焦急的抬起頭,當他看到城樓上的“曹”字牙旗時,心里又升起欣慰之感,不由的笑道︰“還好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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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後一戰
    望江城的城門是敞開的,有四位守城的將士站在城門前,他們的職責是檢查來往的人群,可城門下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寥寥無幾的數人,守城將士也不願費這力氣,眼簾都未抬起,抱著槍桿,靠在城門邊,眼皮半遮,嘴中的哈切也是響個不停

    趙子文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竟是眼皮都未動一下,這讓趙子文不由得苦笑一聲,他背著麻布纏繞的虎頭槍,他們竟毫不理會可想而知近日定是被叛軍打的士氣又是跌落一成。

    進入城門,便可看到一條筆直的青板石鋪成的街道,街道兩旁皆是店鋪與小攤,可此時兵荒馬亂,早已是人去樓空的景象,街道是顯的格外冷清,青板石路上的枯葉被一陣陣冷風,刮的四處飛舞,更顯望江城的淒涼

    “鐺,鐺,鐺”一聲聲清脆的兵器觸踫聲,朝街道的盡頭傳來。

    趙子文站在城門下,放眼一望,見遠處的一家店鋪外傳來鐺鐺的聲響,其間更是火花飛濺,趙子文又是抬起頭來,看著低垂滾滾的黑雲,冷風呼嘯,吹起他已長長的黑發他不經意的一瞥,看著破爛不堪的城門,也是感覺到也許今日便是最後一戰

    望江城的百姓早已逃往錢塘縣,只有這鐵匠鋪還開著,戰亂時期往往賣兵器是最賺錢的,可又是危險的,富貴險中求,不得不承認這鐵匠鋪老板有膽識。

    趙子文意識到叛軍不會放著城門破舊時,而不進攻,不安的心情更是預料到今日也許會爆發最後一戰,他又是想到今日一戰乃是生死之戰,輸後可能是埋骨沙場,贏後又何去何從

    他不急于回軍營,沉思間不經意的走到鐵匠鋪店門前

    “客官,是否想打兵器,”鐵匠鋪的老板,赤裸著粗大的手臂拿著鐵錘敲打著火紅的長劍,見一位背著長槍的英武男子走過來,看著他眼中冷冷的目光,還有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霸氣,感覺這男子十分不簡單,連忙訕訕問道。

    趙子文回過神,抬頭看向鐵匠鋪老板,見他雖是長的方臉凶目,卻是笑容殷殷,淡淡笑道︰“我不是來打兵器的。”

    能為之這等威武男子打造兵器,鐵匠鋪老板當然是非常樂意,被他拒絕只得失望的哦了聲,又是低頭繼續敲打他的兵器

    “老板,你會打面具嗎,”趙子文也是驟然間想到,他不想一輩子在戰場廝殺,今日一戰,若是成功,他會選擇悄悄退隱,所以不希望更多人看到他的容貌,若是失敗便埋骨沙場,可他不甘心,想都沒想到那去,心中抱著非贏不可的信念

    老板微微一怔,方才道︰“我未曾為人打過面具,不過若是客官想要,我願意一試。”

    趙子文道︰“那就勞煩老板了。”

    “滋”老板將火紅的鐵劍丟入水桶中,散發著陣陣熱氣,他又是從身旁拿來一塊玄鐵扔進火爐中,向趙子文笑道︰“這可是上好的玄鐵,只剩最後一笑塊,反正也打不成兵器,今日與客官有緣,便用這給你打個面具吧。”

    趙子文笑道︰“那就多謝老板了。”

    “客氣,”鐵匠哈哈笑道,他的眼光還時不時瞟向趙子文身後的兵器上

    薄薄的玄鐵面具,只是用盞茶的功夫便能做好,鐵匠拿著銀白色的鐵面具細細查看一下,認為沒什麼問題,便遞給趙子文道︰“客官,這面具乃是我依造你的面部所打,你試試看吧。”

    趙子文沒想到面具會如此之快就打好了,接過面具,將面具兩邊的細繩緊緊捆在腦後,他感受著面具上還散發著的余熱,半晌便流出熱汗

    沒想道這老鐵匠不僅會兵器,打面具也打的這麼好,趙子文感覺這面具如同為他所打,帶上後覺得特別合適,與面部輪廓十分相貼近,只留下嘴唇在外,遮住大半張的臉。

    “客官,如何,”鐵匠試探的問道。

    趙子文點點頭︰“十分合適,多少銀兩?”

    鐵匠連忙擺擺手,又是偷看趙子文身後的兵器一眼,難為情的撈撈頭道︰“客官無需給銀兩,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客官可否答應?”

    不情之請?趙子中疑惑,剛才也是察覺到他經常偷瞧他的虎頭槍,便笑道︰“我的兵器只可觀賞,不可提拿。”

    鐵匠為他打個面具,趙子文怎會不講人情,隨即又是卸下斜背的巨槍,直立的放在地面之上,解開捆綁的麻布。

    隨著麻布的輕輕掉落,露出這兵器的真容時,鐵匠完全驚呆,只見這兵器竟足達一丈二尺九寸,他依此來估量,這虎頭槍恐怕最少也有一百斤的重量,從而知道客官所說何意,若是沒神力,想拿起如此重量的神兵,簡直是異想天開。

    而槍頭槍桿都為上等玄鐵所鑄,泛著閃耀的銀光,虎口般的槍頭釋放著虎王般的霸氣,整個槍也是讓人感覺殺氣森然

    “這槍是何人所鑄?”鐵匠的嘴唇都因見到這等神兵而激動的顫抖起來,喃喃道。

    趙子文淡淡一笑,沒有立刻回答,風馳電掣般的又是將虎頭槍包扎好,斜背在後背上,帶起面具,臨走前對鐵匠笑道︰“我也不知何人所鑄。”

    鐵匠又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趙子文遠去的偉岸身影,感到此人非池中之物,能單手拿動一百斤之物,可想他的力量之強,若不是天生神力,簡直就不可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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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與城同在
    “來者何人!”趙子文也不想耽誤太多時間,徑直便走到城樓不遠處的議事處,此時他帶著面具,當然是無人認識,守在議事堂外的兩位將士見一位可疑人物走來,皆是喝斥道。

    趙子文從腰間掏出令牌,亮在兩位將士眼前,冷冷道︰“睜大眼楮看清楚”

    兩位將士皆是驚詫住,這金閃閃的令牌上赫然刻著一個大大的趙字,他們都是不可置信的試探道︰“趙百位?”

    趙子文點點頭,又是怒罵道︰“還不快去通知曹將軍,還要老子一直站著是吧?”

    听著那獨特而又熟悉的叫罵聲,兩位將士又喜又驚的向堂內大喊道︰“曹將軍,趙百位回來了!”

    “誰,誰回來了?”又是一聲急切的呼喊從堂內傳來。

    趙子文听的十分清楚,正是這傻頭傻腦的田虎的聲音,多日未見,這小子還是這麼魯莽,他興奮的一腳踢開屋門,可卻是一愣,堂內的將領竟是全在里面,這更顯示他的猜測是對的。

    坐在堂上的曹將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趙百位打野味時中了埋伏,全軍覆沒,這是軍中上下都知道的事,他本以為屋外的將士是在胡說,沒想到這是真的,怪不得上山尋找趙百位時,尸體中惟獨沒看見他的尸體。

    曹將軍激動的離開座椅,一個箭步沖到他身前,抓住他的肩膀,激動道︰“趙百位!”

    “曹將軍,屬下來遲,還望恕罪,”趙子文單膝跪下,也是感受那份生死與共的兄弟情,激動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曹將軍雖看不到他的容貌,不過听他的聲音便將他認出,拍了拍他的肩膀喃喃道。

    坐在兩旁的將士也都是高興不已,有勇有謀的趙百位能回來,對他們說的上如虎添翼,與趙子文感情最好的田虎更是興奮的從椅子上跳起,也是抓住他的肩膀笑罵道︰“好小子,老實交代,這幾日你小子是不是去當逃兵了。”

    “哈哈”眾人听著皆是哈哈大笑起來,可心中知道趙百位肯定是經過多方磨難才回來的,雖是憑聲音知道他是趙百位,可卻不知道他為何會戴著鐵面具,最為直爽的拼命虎直接道︰“趙百位,你為何要戴著面具,難不成怕讓我們看的自慚形穢?”

    拼命虎全身都是傷疤,臉上也不例外,黑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讓人膽寒,而趙子文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唯一沒有傷疤的地方是臉部,這讓軍中將領都懷疑他每次對敵時,都是護臉而不護身,拼命虎記起這點便不由地調笑道。

    趙子文黯然失落的答道︰“那日打獵重了埋伏,被賊人踢落山崖,臉被摔的面目全非,沒臉見人,便只好打了個面具”

    眾人皆是看不到他的臉部表情,都是信以為真,趙百位是愛相貌之人,如今面目全非,這等傷痛讓眾將領都是惋惜而又惱恨這該死的叛軍。

    “趙兄,你何時改用槍了?”趙子文身姿挺拔威武,身後背著一把長形巨槍更是突顯霸氣,有種未出招便能嚇到對方的傲然,這讓田虎嫉妒的忿忿道。

    趙子文嘿嘿笑道︰“這是在懸崖下揀到的一件兵器,覺的可以拿來曬衣物,便帶在身上。”

    眾將領皆是哈哈一笑,感嘆趙百位的胸懷,無論什麼挫折都打不倒他似的,他們自然沒有鐵匠的眼光,掃視一眼,便沒有再關注。

    曹將軍強顏笑道︰“趙百位,相貌乃是生外物,不必過于傷心。”

    相貌對于這個世界確實是身外物,男婚女嫁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貌的美丑與嫁娶自然是沒什麼聯系的。

    “你小子少忽悠人,”田虎將趙子文拉到身旁的座位上,桶了下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嘿嘿笑道。

    趙子文白眼一翻,沒想到這傻樣還挺了解我的,轉過頭對曹將軍道︰“近日兩軍交鋒,戰況如何?”

    不提這事,剛才氣氛還挺愉快的,可一提起,在坐的將領臉色皆是沉了下來,曹將軍深深嘆了口氣道︰“你不在的幾日我軍交戰多次,每次都是勉強將他們打退,可城門損壞的程度與日俱增,今日敵軍已下戰書,午時便是最後一戰,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亡。”

    “是不是援軍就要趕到?”趙子文猜到敵軍不會如此草草就一決生死,定時援軍即將趕到,他們不得不急于攻下城池,反客為主。

    曹將軍點頭道︰“援軍已飛鴿傳書,今晚便應能到達望江城,敵軍已無退路,只得拼死一戰。”

    趙子文看向窗外的烏雲,不能判斷出現在何時,可也估算到午時應該快到了,拼死一戰趙子文至今都未弄清,敵軍為何要佔領杭州,要論地勢,杭州並非難攻易守之地,曹將軍對此也是滿頭霧水,可他的職責是守護杭州,其中機密便也不願費心思多多揣摩

    “將軍,午時將近,是否此時集兵?”拼命虎摩拳擦掌道。

    曹將軍點點頭,眼中閃著視死如歸的冷光,拔出腰中佩劍豪邁道︰“各位兄弟,今日便是生死之戰,我們的職責便是拖住時辰,等待援軍的到來,便是死我們也埋骨沙場,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眾將領都怒吼出與城同在的誓言。

    趙子文緊緊的握住虎頭槍,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擔心,激動李掌櫃教他的一身武學,今日也許就能一戰成名,擔心曹將軍所說——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他怎會甘心就此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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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是一條好漢
    城樓下的不遠處是一塊空曠的碎石地,僅剩的兩千余人的守軍便駐扎在這里,密密麻麻的營帳目不暇接,集合的戰鼓一聲聲轟響,無數的士兵從帳篷中走出,排成隊伍的站在空地處。

    曹將軍站在碎石地的最高處,俯視著兩千將士,看著他們臉上的書生氣依舊完全還未脫落,盔甲懶懶散散的穿著,空洞的眼神更是讓曹將軍忍不住嘆了口氣,城門已破損,最後一戰沒有城池的優勢,要抵擋六千敵軍談何容易。

    趙子文也是憂心忡忡,剛才田虎也向他講述軍中的狀況,將士們臉色都因多日未食葷而顯得蒼白,有些將士更是有氣無力的佝僂著背,頹廢之色讓人不得不認為這是一支將亡的部隊。

    “弟兄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曹將軍臉上堆出一絲喜色,向眾將士笑道。

    難道是援軍已到?兩千將士心中都是冒出這個想法來,因為此時對于他們來說算的上好消息的只有這個,他們皆是眼中閃現出希冀之色,若真是援軍到來,此戰便能不打而勝,他們都是以期盼的眼神看著曹將軍,希望他說出的好消息是他們心中所想。

    曹將軍回過頭,指向趙子文道︰“趙百位安全歸來。”

    眾將士微微一怔,卻是沒有半分喜色,眼中失望之色頗為深刻,有人不禁小聲嘀咕道︰“難道他回來便能力挽狂瀾,挽回敗局?”眾將士當然不信,接著又是深深一嘆。

    曹將軍也是沒想到兩千將士對趙百位的歸來,沒有半分高興,可見他們的士氣低落到心已死,心中頓生一種無力感,剛想揚起的大手無奈的深深垂下,仿佛此戰要不戰而敗。

    拼命虎看到此種情景,暴躁的脾氣一觸即發,揚起手中的鋼刀,憤怒道︰“一群窩囊的東西,再如此無精打采,老子剁了你們!”

    “劉兄,還是我來吧,”拼命虎叫劉璋,不過平時趙子文都是叫喊他的拼命虎名號,他性格急躁,可也無法燃起將士們凋落的死心,趙子文拍著他的肩膀道︰“還是我來吧。”

    劉璋點點頭,也只有足智多謀的趙百位才能讓他們重新振作起來。

    趙子文一個大步便跨在曹將軍與拼命虎二人身前,冷冷的注視著眼下的兩千將士,身上的霸氣也是釋放出來。

    眾將士若不是听曹將軍剛才的解釋,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位背著不知何兵器,眼中冷冽的目光和身上那股霸氣,他們真是認不出這就是以前那位趙百位。

    曹將軍,田虎,劉璋三人皆是一驚,他們離趙子文最近,最能感受到他那股自信的霸氣,他的黑發隨風輕舞,高大的身影背著令人瞠目的兵器,刀削般的輪廓更是突顯無與倫比的威武與不凡,田虎更是深刻的感覺到,他已不是以前的趙兄,那份孤傲,那份自信,如同不世高手般。

    趙子文並沒有急于要說話,而是解開背在身後的虎頭槍,隨著麻布在空中飛舞,一件神兵便出現在眾人眼前,此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巨型的虎頭槍,泛著冰冷的殺氣威嚴豎橫立在趙子文手中。

    眾將士皆是用兵器之人,怎會不知道此槍的大概重量,百斤的虎頭槍,卻被趙百位單手橫立,槍桿槍頭通體玄鐵,散發著兵器中少有的霸道。

    趙子文單手舉起,狠狠將虎頭槍往地上一扔

    “乓”隨著兵器與碎石的踫撞聲,虎頭槍的整個槍頭插在碎石中,更驚人的事,碎石周圍龜裂開來,可見趙百位的力道與之神兵的堅硬。

    “好槍,”拼命虎頗為羨慕的看著這把槍,若是他會槍法,恐怕早上前一試,他豪爽的大聲叫道。

    曹將軍與身後的將領們也是興奮不已,沒想到趙百位因禍得福得此神兵,他們也知戰場上,一寸長一寸強,長形的巨槍可稱的上是無人可敵,只要鼓舞將士們的士氣,今日誰贏誰輸還真是未知之數!

    趙子文深吸一口氣,對著高石下的將士們喊道︰“我想兄弟們都已知道,今日便是生死之戰,可以你們現在的狀態,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兩千將士無動于衷的撇撇嘴,他們的心已死,還何懼生死?也許死更是種解脫!

    田虎無奈一嘆︰“趙兄的一張嘴皮子都不能說動他們,恐怕我們真的要不戰而敗”

    “老子去殺他一兩個,以儆效尤,看他們是不是還如此模樣,”劉璋又是拔出鋼刀,準備抓出一兩個出頭鳥,砍了他們的腦袋。

    “且慢,”曹將軍一把扯住劉璋的胳膊,眼中閃爍鑒定的目光道︰“我相信趙百位會有辦法的。”

    趙子文拔出虎頭槍,指向遠處的錢塘城,怒吼道︰“我知道你們不怕死,可你們曾想過,你們身後的錢塘縣住著何人?”

    兩千將士皆是臉上抽搐一下,親人!他們心中都是浮現出父母兒女的模樣,忍不住熱淚盈眶,也許今日再也見不到他們。

    趙子文怒視道︰“若是今日城破,錢塘便化為一片焦土,你們的親人該何去何從,也許他們更是會死于戰亂之下,你們自暴自棄可對得起你們的親人!就算我們今日戰死沙場,你們的子孫會很自豪的對人說,你是個英雄,可今日你們窩囊的死去,他們會做何感想?難道你們甘心做一個連子孫都看不起的孬種!”

    眾將士嘴角狠狠一抽動,眼中更是激起冷光,有了一絲神采,拳頭也是捏緊記分,心中更是不停的回復著趙百位那句話

    “弟兄們,為了我們的家鄉,為了我們的親人,拔出你們的佩劍,不要做一個無人知曉的窩囊廢,揮灑你們驕傲的汗水與熱血!與敵人拼死一搏!”趙子文高舉虎頭槍打聲吼道。

    曹將軍,田虎,劉璋皆是附和的高舉長劍一起怒吼︰“拼死一搏!”

    眾將士的熱血被漸漸點燃,士氣緩緩回升,趙子文知道這是關鍵的時刻,更是高聲打唱道︰“戰鼓已經擂響,征程已經展開,寶刀緊握在手,激情溢滿胸懷,只須今日之戰。若是戰場不死,來年依舊笑春風,若是今日戰死,老子他媽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老子他媽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雖然這句話粗俗,可卻是激情四射,最適合發泄心中的憤慨,眾將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高舉長劍,憤怒的指天怒罵!

    曹將軍也是激動的雙肩微微一顫,佩服趙百位煽動情緒的能力,現在將士們的士氣空前的高漲,抵擋住敵軍的攻勢更是希望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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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孫將軍

    眾將士看著這位豪氣沖天的趙百位,感覺似乎這位趙百位能率領他們取得勝利,他們高舉長劍鋼刀,為親人,為家鄉,今日一戰即使是死也要拼盡全力!

    趙子文依舊傲立高石之上,緊緊的握著虎頭槍,冷冷道︰“今日便是我們復仇之日,他們縱有千軍萬馬,我們也要他們血債血償殺我兄弟者必殺之!”

    兩千將士都是想起朝夕相處的兄弟已長埋地下,眼中滿是熱淚,怒吼道︰“殺我兄弟者必殺之。”

    “曹將軍,派一百將士去砍些粗圓木頭來,”眾將士的士氣高漲,趙子文見達到目的,轉過頭對曹將軍道。

    劉璋對趙百位是無比的佩服,說的每句話都能振奮人心,砍木頭,定然也是有用意的,急急道︰“趙兄,你要木頭有何用處?”

    趙子文對他這性急的脾氣,無可奈可,哈哈笑道︰“當然是又作用的,將木頭一頭削尖”

    “難道趙兄擔心敵軍用騎軍來攻?”劉璋還未等趙子文話說完,又是性急的問道。

    趙子文離開望江城打獵時,軍中便開始殺戰馬解燃眉之急,如今他到現在都未見一匹戰馬,可見戰馬已被殺盡,無戰馬可用,自然就成守軍的弱點。

    曹將軍恍然大悟,可還搖頭嘆道︰“如今想到這點已晚,此時已過正午,敵軍馬上便會到來,想要在這點時間用圓木做出柵欄抵擋騎兵,恐怕為時已晚”

    趙子文也不敢說出心中所想,因為他還擔心軍中有叛軍的探子,羅丁夫是敵軍探子的事,他還未告訴曹將軍,也許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會說出,畢竟他與羅丁夫曾經兄弟一場,不忍心讓他死後還背著叛徒的名聲。

    “將軍無需多慮,我自然有用意,”趙子文頗為深意的笑道。

    曹將軍對他信任不已,似乎也大概明白趙百位的用意,便派一百將士去不遠的樹林中砍回一百棵粗樹干,將一頭用兵器削尖

    戰鼓轟響,黑雲壓城,兩千將士站在城門前,眼中泛著冷光,傲然挺立,緊緊握著長劍與鋼刀,陣陣殺氣直向敵軍湧去。

    此戰無需再守城門,城門破舊不堪,輕而易舉便能攻破,若是敵軍攻入城內,那地勢便轉向敵軍,敵軍人多勢眾,那麼就會儼然成為單方面的屠殺,曹將軍知道這點,只好與他們正面沖擊,盡量拖延時辰。

    趙子文看著百米開外的軍隊冷冷一笑,對方的主要戰斗力還是山賊與馬響,被強迫征集來的士兵也是書生氣頗重的讀書人,他們頭上更是掛著叛軍的頭餃,士氣怎會高到哪去?只是一些山賊在那不停的叫囂。

    山賊身穿厚重的盔甲,臉色猙獰,高舉鋼刀,身下的戰馬在冷冽的寒風中喘著一口一口的白氣,上千匹戰馬呼出的白霧,發出低低的嘶鳴聲,讓人忍不住產生恐懼感,若是戰馬齊奔,後果真是不可設想。

    站在兩千將士身後的曹將軍看著對方的千軍萬馬,不由得眉頭一皺,剛砍來的一百跟木頭,此時用木頭做成柵欄顯然為時已晚,若是做成,敵軍也會改變進攻策略。

    趙子文背著令人膽寒的虎頭槍,站在曹將軍身旁,嘴角滿是笑意,似乎這一切都如他所料,敵軍將騎軍放在軍隊前,顯然就是想速戰速決。

    兩千將士臉色沉重,可卻沒有半分懼色,皆是視死如歸,排成整齊的隊伍等待敵軍的來襲,一致的盔甲,一致的兵器,兩千人的部隊也是頗為壯觀,可對面的敵軍卻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足有這里的三倍之多。

    “王爺,為何他們的士氣突然高漲,”一位黑臉大漢坐在一匹高大的黑馬上,看著守城軍奇怪道。

    黑臉大漢口中的王爺正是平南王,今日是生死之戰,他騎著駿馬躲在數千將士身後,鼓舞將士們的士氣,他長的面白唇薄,身材瘦弱,穿著薄薄的盔甲,一陣冷風都能讓他起個寒戰,怎麼看也不像一個敢發動叛亂之人,他不屑道︰“孫將軍不必擔心,也許是敵方虛張聲勢罷了。”

    孫將軍點點頭︰“守軍一匹戰馬都沒有,我們輕而易舉便能踏平他們。”

    平南王點頭微笑,可心中還是隱隱擔心援軍此時趕到,眼神閃現出一絲懼色。

    孫將軍猜到他心中無想,笑道︰“王爺不必擔心,援軍不會此時到來,只要攻破望江城,我們便能轉攻為守,再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王爺便能令下位,而坐擁天下!”

    援軍當然不會此時趕來,平南王用兩千兵馬鎮守甦州城,為了就是拖延援軍的到來,兩千人馬死守城門,援軍費了很大功夫才攻破甦州城,所以拖延了很長時間。

    坐擁天下,平南王想到這,心中的懼色漸去,地位權勢往往能讓一位懦弱者變為勇敢者,平南王拔出腰中短劍,裝腔作勢道︰“孫將軍,我們進攻吧。”

    孫將軍眼中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可稍縱即逝,任誰都沒有注意到,恭敬道︰“是。”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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