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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白鶴】武神 ( 完 )

第三卷  第三章 洞府



一子頂上雲霧繚繞,倒掛著無數的奇巖異石。其中很大一石 竟然是透明的和混雜著各種不同的色彩,在日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片五彩繽紛之色,使洞府內更像神話中的瓊樓玉宇。

    賀一鳴膛目結舌的看著這座神奇的淚府,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

    在他提出想要學習煉丹術之後,藥道人沒有半點兒的猶豫的就立即答應了下來。看著他的表情,賀一鳴甚至於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對於這個要求,藥道人似乎是求之不得。

    隨後,藥道人帶著他們幾個進入了那座已經封印上,但內中卻根本就無人的洞府之中。

    這座洞府中的一切讓賀一鳴大開眼界,特別的洞府大廳之中,竟然有著無數大小不一的天窗,讓頭頂上的日光傾瀉而下,將那些神奇的岩石照耀的如夢似幻。

    賀武德長歎一聲,道:「四十多年了,想不到我還有著再一次進入這裡的日子。」

    賀來寶也是重重點頭,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卻也有著絲毫不遜色的眷戀之情。

    賀一鳴的目光終於是從頭頂上那色彩斑嫻的光芒中移了開來。

    他看向了洞中其餘的地方,在這裡。竟然還有著五、六個洞口,分明就是通向更深的地方。

    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這個洞府竟然是有著如此宏大的規模,真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大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夠建造出來。

    藥道人笑吟吟的站在了賀一鳴的身邊,道:「賀長老,你看我這個洞府如何?」

    賀一鳴由衷的道:「了不起。」

    這短短的三個字,已經將他的心中的震驚和欽佩表達的淋漓盡致,藥道人臉色閃過了一絲得色,簡直就是老懷大慰。

    賀一鳴突地道:「藥長老,如此巨大的洞府,您是如何建造的。」

    他詢問這句話的事情,心中充滿了不解。這樣的洞府若是說全憑人力所為,那幾乎是不可思議之事。縱然是有他的大關刀在手,足以開闢出同樣大小的洞府,但是頭頂上的那片奇異岩石,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洞府如此之大,簡直就是要將山頂這一片的山腹掏空了似的,可是這座洞府卻同樣給人以一種堅固的到了極點的感覺。

    這種種的不凡之處結合在一起。哪怕是賀一鳴這樣的先天大師,

    也是感到了深深的不可思議。

    藥道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是為之一僵,隨後露出了一絲苦笑,道:「賀長老說笑了,這樣的洞府,又豈是我能夠建造出來的。」

    賀一鳴微怔,道:「莫非是橫山.....上代前輩所為?」

    藥道人猶豫了片刻,無奈道:「這座洞府確實是橫山一脈的創派祖師所發現的。」

    賀一鳴雙目微怔,訝然道:「發現?」

    「晃   」藥道人正色道:「橫山一脈的祖師爺正是因為在這一片山脈之中,發現了數處宏偉的洞府。所以才會在此地開宗立派。」

    賀一鳴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之色,他再度的環視了一圈,道:「這些洞府,難道都是天然生成?」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些洞府有可能是天然而成,但也有可能是某位前輩高人挖掘出來的。」

    賀一鳴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駭然之色,這座洞府若是天然而成,那也罷了,但若是真是人力建造而成,那麼究竟需要多大的能力,才能夠順利完成如此巨大的工程。

    在大廳之中,共有五間石門,藥道人隨意的來到了上首第一間,他輕輕的推了開來。

    賀一鳴的目光閃爍之間,立即將洞府中的環境收入了眼中。

    在這個洞府之中,竟然是一個有著數百平方米之廣的煉丹房。

    裡面的擺設與他在謝家的煉丹房中所見是大同小異,不過,在這個房間中,有一件東西,卻是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房間的正中央處,有著一個半人高的銅鼎,這個銅鼎並不高 大。但卻顯得是古樸之極,上面所雕刻的花紋更是與賀一鳴平常所見

    格格不入。當賀一鳴的目光瞥過之時,頓時斷定,這件銅鼎絕對不是近代的產物,甚至於不是西北的產物。

    銅鼎之下,是一個類似於寶塔狀的奇異物體,這個物體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但是不知為何,賀一鳴就是有著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東西肯定是來歷不凡。

    藥道人環目一圈,頗為驕傲的道:「這就是靈藥崢五間煉丹室之 一。雖然這樣的煉丹室在我們橫山僅有五個,但在西北各派之中,也已經是赫赫有名的了。

    賀一鳴雙眉輕揚,問道:「藥長老,這裡有什麼奇異的地方麼?」

    藥道人微微點頭,上前幾步,來到了中央的銅鼎之前,他伸出了 手。在銅鼎下的寶塔狀物體上輕輕一拍,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那寶塔的最頂端頓時收縮了起來,就像是寶塔的最頂層突然收入了第二層一樣。令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豁然,一道紅光從那缺口處竄了出來。

    當這道紅光出現的那一刻,頓時帶來了一股灼熱的氣息,整個煉丹房中似乎都映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賀一鳴心中詫異,上拼了幾步。小心翼翼的看去,只見那缺口之 中。一片通紅,並且伴隨著一種輕微的,令人毛骨悚然般的聲音。    」,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但是他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在這聽山加汰的物體之下,肯定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天地間的某一種自然之力。

    他曾經在成傅和藥道人的身上都感受到了類似的力量,可是這二位先天大師的力量若是與下面的這種天地之力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豁然,他隱約的感覺到了,藥道人身上的火之力,正是從這下面的力量中領悟而來。

    這是一種細水長流般的修煉方式。雖然並沒有霎那間的頓悟,但是長時間的相處,卻讓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這種力量,並且慢慢的將這種力量融入了他的修為之中。

    這樣的修煉方式雖然沒有頓悟那樣的驚心動魄,但是在細微之上。卻是勝其一籌。

    三級跳雖然是又遠又快,但若是論及踩在地面上的痕跡,那就遠不如一步一個腳印象的細密了。

    在賀一鳴的心中,迅速的將成傅與藥長老對比了一下,終於得出了結論,若是讓這二位相遇並且交手,成傅想要獲勝的可能,怕是微乎其微了。

    藥道人指著眼前的紅光,道:「在我們橫山一脈的群峰之下,隱藏著地心之火,在我們靈藥峰煉製珍貴丹藥之時,所使用的就是地心之火,丹藥的成功率,起碼可以得到一成以上的提高。」

    賀一鳴微微點頭,問道:「這些寶塔狀的東西是什麼?」

    「這是一種奇異的金屬,縱然是地心之火也無法將之熔化,用在此處可以起到隔離地火的奇效,而我們煉丹之時,也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火候了。」

    藥道人說著,接二連三的在寶塔狀物體上拍了幾下,隨著他的手掌晃動,這一共九層的寶塔狀物體頓時不斷的縮入了下一層。

    當第九層全部縮起來之後,內裡的火光已經是清晰可見,煉丹房中的溫度更是達到了一種咄咄逼人的地步。

    在這裡,除了二位先天大師之外,哪怕是另外三位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都是身不由己的退後了一步,提起了內勁與之相抗。

    藥道人的手掌並未停留,而是在這裡繼續拍動著,九層寶塔一層層的出現,最終將所有的紅色盡數隔絕。當紅色全消之時,山洞中再度變的陰涼了起來。

    賀一鳴的雙目隱隱放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竟然能夠見識到如此奇異的場面。

    數千年傳承的大派,果然有著遠超過他想像中的實力。

    「藥長老,這些是什麼金屬?竟然有著如典掠人的能力。」賀一鳴好奇的問道。

    藥長老考慮了一下,道:「我只記得,這些東西似乎是叫什麼合金。但究竟如何,那就所知不詳了。」

    「這是橫山前代長輩們的傑作麼」

    蘇道人苦笑一聲,道:「自從老夫加入橫山之後,這東西就在這裡了。至於是第一代祖師爺親自製造的,還是本來就有,那就無人知曉了。」

    賀一鳴大奇,道:「難道在門派的傳承中就沒有相關的記錄麼?」

    藥道人微微搖著頭,道:「老夫也曾經懷疑過此事,但尋遍了門派中的所有藏書,都沒有這方面的記錄。」他隨後一笑,道:「不過日

    後老夫也想通了,既然這東西如此好用,那就用著吧,至於是從何而來,與老夫這個煉丹師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要老夫改行去做那煉器師不成。」

    賀一鳴亦是啞然失笑,藥道人這句話說的實在,想要三心二意,

    最終卻一事無成的例子比比皆是,他老人家自然不會重蹈覆轍了。

    藥道人的手在銅鼎上輕輕的撫摸著,他輕聲的道:「在五個煉丹房中。都有著一個銅鼎。這些銅鼎起碼都有著五百年以上的歷史,是來集於大陸東方的寶物。在我們煉丹師的眼中,是最為珍稀的寶物了。」

    賀一鳴心中微動,問道:「大申帝國?」

    藥道人點著頭,道:「有的是大申帝國所造,但還有二個最為古老的。卻是大申前朝所鑄了。」

    賀一鳴的目光落在了銅鼎之上,真是敬佩不已。

    這些東西竟然有著數百年到千年的歷史,而且那麼多年在地火的焚燒之下,卻依舊是安然無損,單單的這個品質,就足以證明它們的價值了。

    「賀長老,既然你想要學習煉丹之術,那麼老夫肯定不會藏

    私。」藥道人正容道:「我們橫山一脈這數十年來正是青黃不接之際,老夫的這靈藥崢自然也不例外。你若是能夠掌握煉丹之術,那麼老

    夫縱然將靈藥峰讓於你,也是心甘情願的。

    賀一鳴嚇了一跳,連忙道:「藥長老,您別誤會,我可以絕對沒有謀取靈藥峰的意思。   」

    藥道人哈哈一笑,道:「這裡沒有外人,有些話我也可以直說

    了。」他頓了頓,神情逐漸的凝重了起來,道:「賀長老,其實在十年之前,我們就已經感到了一個巨大的危機v那就是橫山之中,已經有整整六十年沒有再出現新的先天強者了。

    賀一鳴瞅了眼爺爺,只見他老人家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狐疑,很顯然,賀武德並不知道內情。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對於我們這些傳承了數千年以上的門派而言。門中最主要的,就是先天大師。若是先天大師的數量少於三人,那麼就會引起其它門派的凱覦,從而引來無妄之災。

    賀一鳴心中暗驚,不過低頭看了眼銅鼎和下面的神奇寶塔狀物品,再想到了這幾目,,「說過的傳承了數千年的藥園,對於這句話頓時信了幾分。

    若是讓他知道,在賀家莊之側,若是某一個小世家有著如此豐厚的收藏,那麼他肯定也會心動不已。

    這是人心的貪婪,縱然他並不會動手,但也無法保證其他人不會動,。

    橫山一脈有著如此豐厚的先天條件。若是實力稍遜,只怕同樣會引來滅頂之災。而且他們的對手將會是更加可怕的先天強者。

    藥道人神情凝重的道:「在百多年前,我們橫山尚存有一粒先天金丹。可是六十年前,於洪炳長老過世之後,太上長老按照慣例,讓於熙辰長老服用了先天金丹,成為了新一代的三大長老之一。」他輕聲一歎,道:「可那已經是最後的一粒金丹了,從此之後,我們橫山一脈千方百計的搜尋五百年的先天靈獸,數十年中,僅僅找到了那麼一只。雖然獲得了內丹,但可惜的是…,他的目光朝著賀武德的方向瞅了一眼,眼中頗為遺憾。 賀武德頓時是老臉通紅,尷尬不已。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藥長老。若是昔日那顆金丹煉製成功,那麼也就沒有今日的賀一鳴和這二顆變異內丹了。」

    藥道人一怔,隨後放聲大笑。道:「不錯,你說的很對七」他一掃方才目光的遺憾,道:「先天強者是一個門派能夠傳承下去的唯一保

    障。而一個門派中的先天金丹多寡,更是門派能夠傳承多久的保障。

    這用掉了那唯一的金丹之後,我們一邊收集先天靈獸的消息,一邊盡力培養門派中的年輕子弟。但數十年來,我們不但沒有發現任何先天靈獸的蹤跡,而且更看不到門下弟子們有突破先天的希望。」

    他的目光一轉,認真的道:「我們這些人已經逐漸老去,整整六十年了,不但老夫到了一百五十多歲,就算是年紀最輕的於長老也有一百二十多了。而更可慮的是,太上長老和章師兄的年紀也大了,若是再過幾十年,橫山再無人突破到先天的話,那麼……」

    他雖然沒有說出後果,但賀一鳴等人卻是心知肚明。

    賀武德長歎一聲,道:「師傅。弟子聽師兄提及,山上的眾位長老和一些內勁十層的師兄弟們都離山而去之時,就心中猜疑,只是弟子未的師傅允許,尚且不算是重返門牆,是以不敢多加打聽。而如此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外出撥尋先天靈獸去了。」

    藥道人輕輕地點著頭,他的外貌雖然年輕,但是在賀武德等人面前。這個長輩的架子卻是擺得自然而然。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

    「武德說得對,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潛入深山,搜尋先天靈獸的蹤跡。若是祖師爺們保佑,或許能夠有所收穫。」藥道人說到此處,

    突地笑道:「不過祖師爺確實保佑我等,在這派中青毒不接之時,不但有賀長老入山,而且還帶來了二顆先天內丹。如此,我橫山一脈就相當於多了二位先天強者,起碼可以保得百年安危。」

    賀武兢上前一步,道:「師傅,更加可喜的是,賀長老對手煉丹術甚有興趣,我們靈藥峰後繼有人了。」

    藥道人的臉上愈發的高興,不過他隨即一歎,道:「可惜賀長老所修煉的並非火木之功,雖然也能煉製丹藥,但是想要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那就是…,比較困難了。」

    姿一鳴曬然一笑,道:「多謝藥長老指點。」

    藥道人擺了擺手,道:「賀長老既然對煉丹術有興趣,那麼不知對於丹藥之道明白多少?」

    賀一鳴精神為之一振,將從謝家所學的知識和盤托出。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武德啊,你在我門下學藝數十年,煉丹術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但是在傳授知識之上,還是有所欠缺啊。」

    賀武德老臉微紅,道:「師傅,一鳴的煉丹之道,並非弟子所傳。」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未得您的應允,弟子不敢隨意外傳。」

    藥道人訝然看了過去,賀一鳴連忙道:「家祖並未說錯,我的煉丹之道是從火烏國謝家所得。」

    藥道人這才釋然,他沉吟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遞了過去。道 :「賀長老,你想要學習煉丹之道,最好還是從最基本開始。

    靈藥峰上的藥園雖然不大,但是其中種植的草木,都是一些精品。武德。你帶著賀長老將藥園中的藥材和山上附近的藥材都介紹一遍,認熟了之後,我再講授煉丹之道吧。

    賀武德連聲應是,片刻之後。與賀來寶一起拉著賀一鳴告辭離去。

    待他們離開半響之後,藥道人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武覲。賀長老是武德是孫兒,今年,…多大了?」

    賀一鳴的面相甚嫩,但正因為如此,所以藥道人才不敢相信。

    賀武覲苦笑一聲,道:「師傅。再過二月,就是新年了,過年之後。賀長老應該就有十七了。」

    藥道人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圓了,良久之後,他喃喃的道:「十六,…莫非,真是祖師爺保估,讓我橫山一脈,能夠再出個一線天的強者 麼?」

[ 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10-3-10 23: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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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四章 辟榖丹   



一在靈藥峰中,藥園無疑是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了,在眺討都有著數十名內勁在八層以上的弟子們駐守著。

    當他們來到了藥園之中時,立即就有著一位藍袍弟子迎了上來。

    此人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轉,立即是凝聲道:「賀前輩,請留

    步。」

    賀武德微微一笑,道:「一鳴。將師傅的令牌拿出來。」

    賀一鳴手腕一翻,已經將藥道人贈於的令牌扔了過去。

    那位內勁達到了第九層的藍袍弟子接過,仔細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恭敬的神色,他深深一躬。道:「原來是祖師爺的命令,二位

    請。」

    他半躬著身子,讓出了道路。畢恭畢敬的請他們進去了。

    雖然賀武德已經被藥道人重新收入門下,並且承認了賀一鳴的長老

    份。

    但這件事情畢竟還沒有傳開來。否則他們進入藥園,根本就無需什麼令牌了。

    當賀一鳴來到了藥園之中,所見到的景色令他眼前一亮。

    藥園織綿,堤草鋪茵,鶯啼燕語。蝶亂蜂忙,景色十分艷麗,與他先前所想的大相迥異。

    在他身邊的賀武德一聲長歎。道:「四十多年未曾踏入此地,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就是一晃眼之間,真是光陰似箭啊。」

    他在靈藥峰上生活了四十年,對於這個藥園的熟悉程度,和自己的家中沒有絲毫區別。

    藥園中的眾多珍惜植物動軌就有上千年,甚至於是數千年的歷史。對於這些植物來說,賀武德離開靈藥峰的區區數十年時間,幾乎就是一眨而過。是以當賀武德進入藥園之後,並沒有露出絲毫的陌生感,反而是為之感慨不已。

    賀一鳴的目光一轉,藥園中有著十餘人小心翼翼地行走著,雖然賀一鳴並不明白他們具體在做些什麼,但卻知道,他們就是負責照料園中這些珍惜植物的弟子了。

    在這些人中,大多是年紀在三十至五十之間的靈藥峰弟子,但其

    中也有幾個的年紀與賀武德相若。

    他們的進入立即引起了眾人的矚目。那二今年老之人更是與賀武德打起了招呼。當他們知道賀武德已經是正式的重返門牆之後,無不是笑逐顏開,連連賀喜。

    當這些人知道,賀武德二人來到藥園,是奉了藥道人之命,來此

    認識花草藥材的之後,無不是面露詫異之色,不過他們只是對此大惑

    不解,但卻無人懷疑什麼。

    賀武德並沒有將賀一鳴即將成為橫山一脈先天長老的事情說出去。畢竟,賀一鳴是他的孫兒,若是從他的口中說出去,不免會給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反正賀武覲也是知情之人,過不了幾日,估計整個靈藥峰就將會人皆盡知了。

    在老人的帶領下,賀一鳴在藥園中開始學習了。

    藥道人所贈送的那面令牌,本身就是代表了橫山一脈的長老身份,有著這個令牌在手,整個橫山之中。絕對是暢通無阻。不過賀一鳴目前的興趣全部集中到了煉丹術之上,所以他每日裡不是在藥園中廝混,就是在藥道人的藏書室中渡過。

    藥園中的各種珍稀藥材讓他大開眼界,並且學習了一肚皮的如何培養藥材,每種珍稀藥物應該注意什麼的一大堆實踐內容。

    在賀武德的專門指導之下,他甚至於親自動手,給幾種特殊的藥

    材進行除蟲、接種等等的培育過程。

    除此之外,藏書室中的藏書,更是數不勝數。不過讓賀一鳴感到奇怪的是,在這裡的藏書,都是與醫術有關的。他立即明白,橫山一

    脈關於武道的藏書,並不在靈藥峰之上。

    藏書室中也有著幾名弟子負貴打掃和守衛,每一次見到賀一鳴,他們都是滿臉的尊敬和恭順,縱然是見到了藥道人,也不過如此。

    直到此刻,賀一鳴才明白,為何藥道人要賀武德來教導自己這些最基本的功課。

    因為此時他的身份已經在賀武覲的口中宣揚了出去,那些藥國中負責守衛和照料的靈藥峰子弟們,對於他的態度頓時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在他的面前,所有人都開始變的唯唯諾諾,恭恭敬敬了。在這種態度之下,賀一鳴縱然是想要請教什麼,也會覺得十分的彆扭。唯有

    賀武德老爺子一人,無論他的身份如何改變,對於他可都是同樣的態

    度。

    也唯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能夠順利的學到一些真正的知識。

    就這樣整整一個月之後,賀一鳴終於是死記硬背了無數有關於藥材方面的知識。

    瞭解的越多,他越是發現這門知識的博大精深。相比之下,幾乎

    並不在武道一途之下。

    至此,他想到了謝府的謝知恩。心中暗自警慢。對手煉丹術,他固然要學習一些,但卻不可將全部的精力投注其中。若是因此而耽擱

    了武道的修行,那麼謝知恩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這一日,他與袁禮薰一同修煉完畢。如今的袁禮薰也是沾了他的光。被藥道人賜予了一顆精力金丹。修煉內勁之時,可謂走進步如飛,甚至於不在賀一鳴當年的修煉速度之下了。

    賀一鳴對於她的修煉自然是十分滿意,在修煉之後,他離開了房

    間。和平時一樣,朝著山巔走去。

    然而,他剛剛離開了院落,就見到了賀武德從他的房間中走

    出,並且招手道:「一鳴,隨我去煉丹洞府吧。」

    賀一鳴大奇,道:「爺爺,今天不去藥園了?」

    賀武德嘿嘿笑道:「藥園裡面的藥物你已經認識的差不多了,那些基礎的草料,你也瞭解的八九不離十了。從今天起,可以進入煉丹洞府觀摩煉丹的過程了。」

    賀一鳴的眉頭微皺,道:「這會否太快了一點。」

    賀武德搖頭,道:「對於別人來說,沒有個一、二年的基礎練習

    ,別說走進入煉丹洞府,就算是洞府之外的那些普通煉丹房也休想進入。但你卻是不同的啊。身為本門長老,這點特權還是有的。炫

    賀一鳴苦笑一聲,道:「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正色道:

    「醫藥之道,博大精深,我只是學習了一個月的基礎知識,瞭解的並不多。這時候就上手煉丹,未免過於急躁口要知道醫學如武道,沒有紮實的基礎,同樣難以獲得更高的成就。

    賀武德滿臉欣慰的點頭,對於這個孫兒的見識他可是滿心歡喜。

    不過,他老人家笑了片刻,卻是微微搖頭,遺憾的道:「一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實話告訴你了吧。一鳴,其實無論你如何努力。但是在煉丹術的成就都不可能太大。所以按照我的意思,不如早點接觸煉丹之道,瞭解這些過程之後,還是將精力投入到武道之上吧。」

    賀一鳴心中微驚,問道:「爺爺,您為何這麼說?」

    賀武德正色道:「煉丹和武道一樣,最為關鍵的因素並未努力,而是天賦。」他頓了頓,雙手抱拳向著藥道人的洞府方向微微拱手,

    道:「我的師傅曾經說過,在煉丹術上,若是想要有所成就,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百分之一的天賦靈感。」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確信自己並未聽錯,他狐疑的道:「爺爺,您不是說最關鍵的因素是天賦麼?怎麼努力這一方面要佔據如此之大的比重呢?」

    賀武德輕咳一聲,道:「我還沒有說完呢,當初老師還說了一句,

    那就是這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汗水雖然人人都可以付出,但若是沒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賦靈感,那麼最終同樣是一事無成。」

    賀一鳴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位藥道人,實在是太會唬人

    了。

    賀武德嘿嘿笑了幾聲,道:「在煉丹術之上,若是想要有所成

    就。對於先天大師來說,並不困難。但若是想要站在這一道的頂點,

    那就必須是火木二系同修的修煉者了。你在武道之上雖然有著難以想像的修煉天賦,金水二系更是深得其中三昧。但煉丹術麼「…他搖了

    搖頭,歎道:「可惜,可惜!」

    賀一鳴啞然失笑,說也奇怪。他是在火木二系之上成就先天的,

    但是在隨後的頓悟中,卻首先領悟了風雨雲霧的精髓,又因為修煉了開山三十六式,所以才變相的掌握了金系精髓。如此一來,反而在火木

    二系之上顯得遜色了許多。

    微微搖頭,賀一鳴道:「好吧。您說什麼就是井麼,爺爺,我們去煉丹洞府吧。v

    賀武德聽出了他話裡的言不由衷,不由地微微搖頭,暗道等一鳴受到了挫折之後,或許才會回心轉意,重新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回武道之上吧。

    二人結伴,順利的進入了山頂洞府之中。

    按理來說,以賀一鳴這個剛剛接觸煉丹術沒多久,甚至於連藥童身份都沒有的新手,是根本就沒有進入洞府的資格。

    但此刻當他們進入洞府,並且向藥道人闡明來意之後,這位外貌上年輕的到了極點的老人立即是大手一揮,將五間煉丹房之一拔給了賀一鳴專用。

    賀一鳴最初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經過了藥道人的解釋,這才釋

    然。

    原來洞府中的煉丹房是使用地火之力煉丹,除了先天強者之外,哪怕是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也不敢在裡面待上太長的時間。

    所以這些煉丹房雖然是工程浩大。煉製丹藥的成功率也是遠勝外

    面的普通煉丹室,但卻始終沒有同時開啟的一天。

    藥道人將其中的一間劃在了賀一鳴的名下,不過就是一個順水人情

    了。

    進入了煉丹室之後,賀武德將隨身攜帶著的材料一樣樣的拿了出

    來。

    這些材料並不名貴,但是想要採集起來,卻也是極為複雜。特別是其中上百味的珍稀花露,在外界更是不太可能出現。

    每日清晨,藥園中都會有著固定弟子將珍稀藥草上的花露收集起

    來。

    這些花露對於靈藥峰而言,自然是並不珍貴,但是除了這遠離凡塵的靈藥峰的藥園之外,哪怕是世俗間的人間帝王,也無法順利採集。

    畢竟,在無數人居住在一起的城市之中,是不可能找到有著數千年歷史的藥園存在。而普通的藥園子更無法擁有此地的這種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

    除了這些花露之外,賀一鳴還看到了一些特殊的藥草。

    這些藥草大都也是在藥園中培育而出的,不過這些藥草的價值並不大。哪怕是太倉縣中,都可以看到許多。

    當然,在藥園中種植的藥草由於生長的環境不同,品質上自然遠非外界的藥草能夠比擬。而且,這些藥草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那就是生長週期較

    短,最多就是三個月左右,便可成熟收割了。

    賀一鳴在學習藥草知識之時,曾經對藥園種植這些藥草而感到大惑不解。如此珍貴的地方,種植這些普通藥草,豈不是太浪費了一

    點。

    可是如今看到爺爺臉上凝重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明白,這些藥草確實是有著其存在的價值。

    「一鳴,我今日要煉製的,是辟榖丹,你看好了。」賀武德正色道。

    賀一鳴微微一怔,他最近博覽藥書,對於這大名鼎鼎的辟榖丹自然是並不陌生。

    據說此丹服下一粒之後,頓時可以一日不饑,一日不渴。只不過此丹煉製的材料難以收集,所以逐漸的消失於人們的視線之外了。

    他的目光在那些花露和藥草上一瞥,心中終於明白了其中道理。

    這些材洲或許並不珍貴,但除了類似於橫山這樣的隱世大派之外,想要收集齊全,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賀武德來到了房間中的丹爐之旁,他一邊講解如何煉製丹藥的步

    驟。以及為何要這樣做的道理,一邊將部分藥草和花露按照一定的順序放入了銅鼎之中。

    隨後,他打開了下方的那個特製的寶塔,一片紅色的光芒頓時在洞中蔓延了開來。

    由於僅僅打開了第一層的關係,所以賀武德僅僅是瞇起了眼睛,

    卻也並不十分難受,而賀一鳴更是恍若未覺。

    賀武德默默的計數,不斷的添加一點花露,隨後歎道:「若是師傅在此,可以用火木之力來感應丹爐中藥草和花露的凝合程度,煉製這種丹藥對於他老人家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是對於我們這些

    並非火木同修的人而言,想要順利的將丹藥煉製成功,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他口中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而且每隔小半炷香左

    右。他都會小心翼翼的揭開蓋子。仔細的觀察裡面的情況。看他那一臉的凝重神情,分明是並沒有肯定成功的把握。

    賀一鳴將老人家的所有步驟都看在了眼中,不過他待在鼎爐之旁,早就是將真氣徐徐運起,通過了地面的銅鼎支腳,慢慢的探查著內裡的變化。

    許久之後,他終於明白為何最頂尖的煉丹師必須要兼修火木二系功

    了。

    在丹爐之中的藥草,都是木系植物。所以木系功法能夠輕易的感應到其中的活力。

    賀一鳴可以清晰的感應到,賀武德每一次做出調整之時,那些藥材中的活力就會增加一分,但若是在某一個環節保持的時間太長,那種活力就無疑要減少許多了。

    活力越強,成丹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若是藥草的活力降低梨某一個程度,那麼這一爐的丹藥就等於是煉廢了。

    除了木系的活力感覺之外,賀一鳴還能夠清晰的感應到火系的力

    量。

    銅鼎之內,正是在火系力量的作用下,那些藥草中的藥性才會發生快速的改變,若是沒有這種力量,那麼想要將藥草中的藥性混合,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慢慢的,賀一鳴的心中竟然對火木之間的配合有了一些特別的感悟。他的一雙眼睛逐漸的明亮了起來。

    賀武德只敢以最小的火候進行煉製,但賀一鳴卻隱隱的感應到,若是在某些階段將火候開放到最大。那麼不但可以減少一些時間,甚至於還能夠提升一點藥材中的活性程度。

    當然,這些只不過是一種感覺而已,在沒有進行過嘗試之前,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說昔日謝府觀摩謝知恩煉丹之時,他不過是看了一個皮毛和過程罷了。那麼這一次,他才是真正的開始接觸煉丹術的真桅所在,並且慢慢的領悟了一些專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終於,賀武德的手在寶塔上輕輕一拍,將地火完全隔絕口隨後他將銅鼎的蓋子掀棄,朝著裡面望了一眼,不由地的大喜過望。

    「一鳴,丹成了。

    賀一鳴上前一看,在銅鼎之中。有著二十餘顆小小的丹藥。丹藥

    黝黑並不起眼,但卻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賀武德將丹藥從銅鼎中取出,感歎道:「那麼多年都沒有親自動手了。嗯不到還能一次丹成,四十年的基礎功並沒有白費啊。」

    看到老爺子一臉的興奮,賀一鳴的心中也是蠢蠢欲動,道:「爺

    爺。您準備的藥草和花露都太多了,連三分之一也沒有用掉,不如讓我也嘗試一次吧。」

    賀武德準備了三份材料,就是怕第一次失手之後可以重新煉製。

    只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次成功,而賀一鳴更是在他一次成丹之

    後。就立馬提出想要煉製丹藥了。

    不過,他只是稽微的遲疑了一下,就立即答應了下來。

    這些東西,在靈藥崢中並沒豐多大的價值,以賀一鳴的身份,就算是他浪費掉了,也沒有人敢因此多嘴。

    既然他有這個興趣,賀武德自然是不會阻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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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五章 初次煉丹


   手指輕輕地在地上的那些藥草上撫摸而過,賀一鳴驚喜的發現,原來在使用了木系的真氣之後,它不僅僅能夠在鼎爐中感應到這些藥草之上的活力,就連此刻,在他輕撫藥草之時,也同樣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活力。

    在賀武德帶進來的藥草中,還留有足足二份的煉製數量,而賀一鳴則是在其中慢慢的挑選著。

    片刻之後,賀一鳴將二份藥草分開,而他拿在手上的,自然是感到藥草中活力較為充沛的那一份了。

    賀武德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自從有了上一次被逐出們強的教訓之後,他在煉丹之前,對於藥草總是要詳細的檢查一次。

    在二份藥草翻動了幾下,賀武德突地驚咦了一聲,抬頭看了眼賀一鳴,目光中流露著不解之色。隨後,他一根根的比較了半晌,眼中的狐疑就愈發的濃厚了。

    賀一鳴心中好奇,問道:「爺爺,我挑選的藥草有什麼不對麼?」

    賀武德苦笑一聲,道:「一鳴,你是怎麼樣將這些藥草挑選出來的?」

   賀一鳴二下眨了眼睛,實話實說的道:「我覺得這些藥草似乎藥好一些,所以就挑出了。」

   賀武德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了幾下,道:「就是這個原因?」

   「是」賀一鳴老老實實的點頭,心中大惑不解。

   良久之後,賀武德長歎道:「可惜啊可惜」

   賀一鳴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著這樣的感慨。

   「一鳴,你可知道,你剛才所挑選的藥草,確實都是質量較好的一批。想要在一堆同等藥草中,將質量最好挑選出來,而且還沒有一點兒的失誤,縱然是我,也未必弄夠做到萬無一失。」賀伍德長吁不一已:「但是你接觸藥草不過一月,就已經掌握了其中精髓,這等天賦,」縱然是師傅他老人家,怕也是望塵莫及。」

   賀一鳴的臉色微微一紅,他哪裡是認出了這些藥材的好壞,只不過靠著感應其中的活力來分辨罷了。

   只不過這種方法明星不是爺爺弄夠使用的,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說出而已。

   賀伍德繼續是長歎一聲,道:「你對於藥草有這如此的悟性,確實是難得之極。這本是一位最好的先天煉丹師所具備的天賦,單可惜的事,你所修煉的並非火木之道。」

   看到爺爺連連搖頭的模樣,賀一鳴好笑,他張口欲言,單終於還是忍耐了下來。

   現在不說,等他煉丹成功之後,在給老人一個天大的驚喜吧。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就是隱隱有些得意,在爺爺的面前,他竟然有著一種恢復到il孩童時代的感覺。

    賀伍德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搖了幾下頭,道:「一鳴,這裡的地火之氣太強,我就不呆著了,等你煉製丹藥完畢,自行出來就是,我在門口等著。」

    賀一鳴應了一聲,連忙送他老人家出去了。

    賀伍德離開了煉丹房,感受著洞府大廳的清涼,這才出了一口氣。

    使用地火和銅鼎煉丹,確實是較易成丹,但是地火的熱度卻並非常人能夠忍受。除了先天強者之外,就算是修煉火系功法的後天巔峰高手,也無法在裡面長時間的煉製丹藥。

    眼前突地閃過了一道黑影,藥道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問道:「武德,賀長者一人在裡面麼?」

    賀武德連忙躬身道:「師傅,一鳴他看過弟子煉丹之後,就想要獨立嘗試一下,因為都是一些辟榖丹的材料,所以弟子應允了。」

    藥道人微微點頭,但隨後又是搖了幾下,道:「太急了。」

    賀武德苦笑一聲,他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只不過他與師傅還是有所分歧的。

    藥道人希望賀一鳴日後能夠接掌靈藥峰,但賀武德可並不希望如此,在他的心中,賀一鳴可是一個難得的修煉天才,而並不是什麼煉丹的天才。與其讓有限的精力分散,不如提早瞭解到煉丹之苦,將精力專注於武道之上。

    藥道人帶著賀武德來到了大廳之中,師徒二人開始攀談起來,就如同四十餘年前一樣,那種溫馨的感覺再一次的迴盪於洞府之內。

    賀一鳴送走祖父以後,他並沒有立即開始煉製丹藥,而是先平心靜氣的做了下來,將剛才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部都回想了一編。

    這一份功課看似多餘,但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作用。

    一幅幅的場景像是了一樣的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直到賀一鳴確信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細微環節之後,他才睜開了雙目,平靜的站了起來。

    雖然是第一次煉製丹藥,但是賀一鳴的心中卻無悲無喜,完全的沉浸在一種空靈的狀態之中。

    他將銅鼎掀開,取出花露和藥草,按照賀武德放下的順序和數量,絲毫不差的剛入了其中。

    不過他們祖孫二人做這個功課之時,看似一樣,但實際上是有所區別的。

    賀武德這樣做,完全是總結別人的方法,一樣畫葫蘆的去做,但賀一鳴在這個步驟的時候,身上的真氣卻沒有半刻的放鬆,浸泡在露水中的藥草活性時刻都在他的監控之下。慢慢的,他發覺了一種奇異的變化,那就是每一種藥草似乎都有著不同的活力,這些活力有著各自的特點,本來是不可能發生交集。但是在露水的浸泡之下,這些活力卻慢慢的有了些許的變化。

    有的活力依舊是如同那萬年高山,不見絲毫動搖。但有的藥草活性卻並不穩固,已經開始彼此相融,成為一種新的活性了。

    當然,由於藥草的品種眾多,而賀一鳴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個煉丹方面的初哥罷了,雖然感應到了種種的不同之處,但卻並不知曉這些不同的活力分別代表的含意。

    許久之後,當賀一鳴將全部的工序完成,並且浸泡了一炷香時分之後,才將銅鼎蓋好,輕輕地在下方的寶塔上一拍。

    頓時,一道火紅的光芒從缺口處透了出來,銅鼎上的溫度更是一點點的提高著。

    賀一鳴的心念頓時高度的集中了起來,這雖然是他第一次正式煉丹,而且煉製的也並非什麼高級丹藥。但是對於他而言,卻是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出現失敗的情況。

    真氣一層層的侵入了銅鼎之內,慢慢的,他發現了這面銅鼎的好處。這凍死似乎特別適合真氣的通行,所造成的阻礙極小,甚至於僅比自己隨身所用的大關刀藥多出一線而已。

    單憑這一個特點,就知道這些銅鼎肯定是價值不菲了。

    隨著對於這個煉丹室的瞭解越深,他就越發的為橫山一脈中的財大氣粗而感到震撼。

    相比之下,謝知恩所使用的那個丹爐,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樣了。

    在賀一鳴的感應之中,銅鼎內的藥草和露水正在發生著奇異的變化。

    各種不同的活性在火之力的催化之下,都是悄然無聲的發生了各種各樣的改變。種種不同的藥草似乎都有著不同的變化。

    在賀武德進行煉製之時,賀一鳴只不過是稍微的關注了一下,並沒有真正的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所以他最初感應到的,只不過是所有藥草的總體活力,而並沒有楞分到某種藥草之上。

    但此刻不同了,不僅僅是他親自動手,而且在這個煉丹室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了第二個人,所以他才能夠毫元忌憚的為所欲為。

    此刻,在他的身上已經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他的一隻手輕輕的按在了銅鼎之上,那炙熱的溫度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兒的影響。

    通過了與銅鼎的接觸,他的真氣將裡面的所有變化盡數納入心中。

    隨著各種藥草的藥性和活力不斷的被催發出來,那種混合起來的大雜燴一般的藥性就愈發的混亂了。雖然賀一鳴已經是竭盡全力的在推算其中的藥理,但最終依舊是一無所獲。

    許久之後,他終於是頹然放棄。

    藥理方面的知識博大精深,遠非他這個僅僅接觸沒多久的小菜鳥能夠分別。若是他真的想要完全掌握,那麼沒有個十來年的苦讀和試驗,就絕無可能了。

    若是此刻賀武德依舊在此的話,那麼他會驚訝的發現,賀一鳴在煉製丹藥之時,開爐檢查的次數明顯要比他少了許多。而這,正式日後煉製高級丹藥所具備的最主要條件之一。

    在煉製低級丹藥之時,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但若是想要煉製先天金丹,那麼在煉製完畢之前,根本就不能提前揭蓋,唯有依靠先天真氣來探查銅鼎中的情況。

    所以,縱然是在整個橫山一脈之中,也唯有藥道人才擁有煉製先天金丹的能力。

    終於在經過了二個時辰的煎熬之後,賀一鳴的雙目微亮,他隱約的覺得,最後一步就要來臨了。

    之時,就在此刻,他卻有著一種感覺,那就是銅鼎中的火之力似乎是太弱了。

    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突兀,這是在他感應藥性活力之時,突然冒出來的感覺。

    僅僅是那麼一瞬間,他就已經作出了選擇。

    伸手在銅鼎下方輕輕一拍,那寶塔頓時再度縮回去一層。地火的溫度頓時高了一倍,就連整個銅鼎上的紅色似乎都變得鮮艷了許多。

    賀一鳴全神灌注的感應著那些藥草的變化,他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哪怕是這一次失敗了,但剩下的那些材料還是可以重新煉製一份的。

    不過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似乎他非但沒有失敗,而且成丹之後,那些藥性的活力比起賀武德所煉製的辟榖丹,似乎還要更高一籌。

    頓飯功夫之後,賀一鳴閃電般的二掌擊出,寶塔狀的機關頓時恢復原樣,將地火牢牢的隔絕在外了。

    沉默了片刻,賀一鳴伸手輕輕的按住了銅鼎之上的蓋子。

    雖然這個蓋子此刻依舊是火燙無比,但賀一鳴卻絲毫也不在乎。他微微用力,頓時將這個蓋子掀了起來。

    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瀰漫了開來。

    賀一鳴抽動了二下鼻翼,他非常滿意這種香氣,起碼比起爺爺煉製的辟榖丹要濃香了許多。

    目光在銅鼎中一瞥,他不由地微微一怔。

    在銅鼎之中,竟然有著整整二十顆的丹藥,但是與爺爺所煉製出來不同的是,這些辟榖丹竟然都是白色的。

    輕輕地取了一顆出來,那乳白色的丹藥在手中滴溜溜的轉著,縱然是他,竟然也產生出一種想要吞下去的感覺。

    當然,賀一鳴是絕對不會輕易嘗試的。

    考慮了片刻,賀一鳴將這些丹藥收入了一個玉瓶之中。

    二十顆白色的丹藥,每一顆都有著嬰兒小指頭第一節大小,佔據的地方並不大,一個普通的玉瓶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將這些丹藥收好之後,他推開了煉丹室的大門,抬眼望去,藥道人和爺爺二人正在房外靜丨坐,似乎是專程等待著他的出來。

    藥道人抬頭,笑道:「賀長老,第一次煉製丹藥,感覺如何?」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多謝您老的關心,感覺···」他想了想,由衷地道:「雖然沒有完全掌握,但已經是所獲良多了。」

    他說的絕對是真心話,那些藥性融合,特別是產生的各種奇異的變化,都遠非他能夠掌握的,但是在他的真氣感應之中,卻給了他一個直觀的印象,這一點無論看過了多少的藥書醫理,都沒有親身體驗過一次來的寶貴。

    藥道人微微點頭,笑瞇瞇的道:「賀長老,煉丹之術,博大精深,第一次嘗試,失敗也是在情理之中。」

    賀一鳴微微發怔,道:「藥長老,其實這辟榖丹我已經煉製出來了。」

    藥道人與賀武德同時一驚,第一次就能夠煉製成功?難道賀一鳴不但是武道上的天才,就連在煉丹術上,也有著其他人難以比擬的天賦麼。

    賀一鳴輕咳一聲,道:「不過我煉製出來的辟榖丹與爺爺所煉製出來的似乎有些不同。」

    二位老人互視一眼,這才釋然。

    藥道人微笑著道:「沒關係,第一次煉製,哪怕是煉出了廢丹,也是難的可貴了。」

    賀一鳴張了張嘴,很乾脆的將手中的玉瓶遞了過去。

    賀武德接了過來,他心中感慨,一鳴果然不同凡響,第一次煉丹竟然也能煉製出廢丹,如果他所擁有的,是火木二種功法,那該有多好。

    他下意識的打開了瓶蓋。

    突地,他臉上的神情為之一僵,鼻翼迅速的抽動了幾下,目光死死的盯著玉瓶中的白色丹藥,只覺得這個世界一片混亂,似乎隨時都有著崩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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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六章 火木雙系先天功法
   「藥長老,這些辟榖丹與家祖煉製的雖然是有所不同,但還不至於是廢丹吧?」賀一鳴不確定的詢問道。

    在看到了二位老人的表情之後,賀一鳴的心中其實已經確定,這東西不太可能是廢丹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藥道人苦笑了一聲,道:「賀長老。如果這是廢丹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辟榖丹了。」

    賀武德也是長歎一聲,道:「一鳴,縱然是鼻骨丹,也是有質量好壞之分的。」

    我煉製出來的辟榖丹,雖然也有辟榖之效,但吞服一顆,也不過是能夠保證一日的用量罷了。但是···「他的目光朝著玉瓶上一瞥,道:「若是吞服了這種辟榖丹,那麼就可以保證一人三日夜之所需。這種辟榖丹,絕對是最頂級的。」

    賀一鳴眼中精光一閃,他當然明白其中道理,經過了他的煉製之後,那些藥草的混合活力無疑是遠遠超過了賀武德煉製的那些丹藥。而辟榖丹的效用,應該就是看丹藥中的活力多少來區別了吧。

   「賀長老,你是如何煉製出來的?」藥道人沉吟了半晌,問道。

    他的心中極為好奇,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賀一鳴對於丹藥之道的掌握,確實是一個門外漢,雖然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一點兒之時,但是比起靈藥峰中這些弟子來說,卻依舊是相差甚遠。

    但是在他第一次煉丹之時,竟然就達到了這等地步,這一點,甚至於只能用奇跡這二個字來形容了。

    賀一鳴認真的想了想,將他在煉丹之時的感受說了出來。

    藥道人的臉色越來越是驚喜和凝重,特別是他聽說賀一鳴在運用木系功法的時候,能夠感應到藥草中的活力之時,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之極。

    良久之後,老人長歎了一聲。道:「賀長老,我本來還在擔心,雖然你對於煉製丹藥很感興趣,但是由於五行功法的緣故,所以你日後在丹藥之道上的成就有限。不過現在老夫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白擔心了。」

    他深深的看了賀一鳴一眼,道:「賀長老不但是掌握了火、木雙系的修煉之法,而且木系的天賦更是高的駭人聽聞。」

    賀武德頓時是雙目放光,在聽到了師傅對於孫兒的評價之後,他的心中也是同樣的充滿了驕傲,簡直就是比聽到了誇獎自己還要高興的多。

   「師傅,您是如何判斷出來的?」他沉聲問道。

    藥道人微微一笑,道:「據古書記載,世間有天才,能夠感應到藥草花木的生命活力,這種天才千百年中亦是難得一見。若是能夠修煉木系功法,那麼肯定是如魚得水,尤其是在突破壁障之時,更是遠比一般人要容易百倍。」

    他看向賀一鳴的目光中帶著極度的羨慕之色,朗聲道:「這樣的木系天賦,絕對是所有煉丹師們夢寐以求的。怪不得賀長老要選擇煉丹之道,原來如此啊。」

    賀一鳴心中大汗,他可不知道其中原故,哪怕是探查藥草活力,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這種天賦對於煉製藥草,確實是有著難以想像的巨大幫助。

  「師傅,您是說一鳴應該轉修木系功法麼?」賀武德突地問道。

    藥道人沉吟了片刻,搖頭道:「賀長老應該修煉哪種功法,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不過那麼好的木系天賦,若是浪費了,那就太可惜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中的意思缺已經是表達的十分清楚了,

    賀一鳴苦笑一聲,他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遂於他來說,無論修煉哪種功法,效果都是一模一樣,只是這句話缺並未不足以為他人所知罷了,

    再過片刻,藥道人見賀一鳴沒有一點兒的表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他輕咳一聲:賀長老,其實煉丹之道博大精深。若您真的能在此道上有所成就,那麼對您日後的武道修為也有著難以想像的好處。

    賀武德重重一點頭,道:一鳴,師傅說的沒錯,就連我也沒想到過,你竟然還有著火木二系天賦。「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若是早知道如此,我就是拼著責罵。也要盡早傳你煉丹之道了。」

    在賀一鳴沒有展露這二系天賦之前,賀武德希望自己的孫兒能夠盡快的放棄這個荒謬的念頭,將說有的心思投入到修煉當中。可是在知道了他的二系天賦之後,他的想法立即有了一個很大的轉變。

    要長老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絲決斷的神色,道:「賀長老,實不相瞞,在我們衡山一脈中,靈藥峰雖非主峰,你若是學習火木功法,繼承我煉丹之道,那麼我願意將靈藥之主的位置讓給你。」

    在於它實際年齡不符的臉上,現出一種無比凝重之色。

    賀一鳴心中大奇,在看到了靈藥峰洞府和那一片藥園之後,他當然明白這座山峰在橫山中的地位如何了。所以當藥道人代表派中長老,答應讓他在附近山脈中任意挑選一座山峰之時,他根本就不曾想到過還會有執掌靈藥峰的可能。

     遲疑了一下,他問道:「藥長老,你為何要這樣做呢?」

    藥長老並沒有回答,而是在考慮了片刻之後,突兀的問道:「賀長老,我們橫山一脈的太上長老和二位長老,還有大多數的內勁十層弟子都遠離橫山,你可知道,那是為何?」

    賀一鳴微微搖頭,他對此也是大惑不解,道:「不知。」

    藥長老苦笑一聲,無奈的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後繼無人啊。」

    當藥長老真正的暢所欲言以後。賀一鳴才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橫山一脈自從於熙辰吞服了一顆先天金丹而成為了先天大師之後,整整一甲子間,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再度突破了。而與此嘔吐能夠使,三大長老和太上長老的年歲漸高,若是在無人崛起,那麼當老一輩先天高手死亡殆盡之時,就將是橫山一脈的末日了。

    是以,山中的那些長輩們經過了商議,將大多數能夠上得了檯面的高手全部派出,在那無窮無盡的山脈中搜尋五百年以上的先天靈獸的蹤跡。雖然那些內勁十層的後天弟子無法對抗先天靈獸。但是只要能夠摸到這些靈獸的蛛絲馬跡,他們就會返回山中,請長老甚至於是太上長老親自出手。

    正是因為此刻的橫山處於這種青黃不接的情況之下,所以當賀一鳴來投,並且帶來了二顆珍貴的先天靈獸內丹之時,藥道人才會顯得如此的興高采烈。

    當然,藥道人也是有著他自己的私心。以他的年紀和豐厚的學識,確實是想要找一個真正的衣缽傳人。可是在他的眾多弟子之中,哪怕是跟隨著他時間最長的賀武覲,都不是先天大師,也並非火木雙系同修。根本就無法繼承他的一身所學。

    所以,當賀一鳴顯示出了那卓越的,幾乎可以說是誇張的木系天賦之後,他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

   年僅十七歲的先天強者,而且還具有那傳說中的木系天賦,這樣的人若是不做煉丹師,那才是真正的暴斂天物。

   藥道人將這一切毫無隱瞞的全盤托出之後,正色道:「賀長老,如果你不是同時具有火木雙系天賦,那麼老夫也不會強求,橫山一脈佔地甚廣,眾多山峰可以任你挑選。但是,你既有著如此上好的天賦,那麼老夫自然是不能輕易錯過了。」

    賀一鳴猶豫片刻,道:「藥長老,橫山一脈以前的先天金丹很多麼?」

    「不多。」藥道人一臉無奈的道:「先天靈獸你也見過,它們的實力極為強大,甚至於連一般的先天強者都未必能夠輕易的戰而勝之。而且與獵取先天靈獸相比,找到它們的足跡更是難上加難。除了那一處……」他頓了頓,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懼之色,隨後輕咳二聲,掩飾的道:「總之,先天靈獸是極其稀少的,先天金丹就更是難得。若非如此,四十餘年之前,武德也不可能因為那件事情而被逐出門牆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凝聲道:「既然先天金丹一直處於缺乏的狀態,那麼橫斷山的後天強者是如何踏入先天的?」

    藥道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展現出了一種滑稽之色,大笑道:「賀長老』莫非你以為『我們橫斷一脈的先天強者都是服用金丹才今生先天的嗎?」

    賀一鳴微征,他看向祖父,只見老人家苦笑道:"一鳴,對於基礎五行之中僅僅修煉一系的人來說,服用金丹確實是唯一晉陞地方法。但是橫斷一脈,歷代高手輩出,修煉雙系相生功法達到十層巔峰的人卻也不少。如今的橫刪三位長老,還有太上長老四位先天強者,除了主峰的照熙長老外,其餘三位都是通過了雙系相生功法而踏足先天的。」

     藥道人微微點頭,補充道:「不僅僅是我們橫山如此,其實無論是西北豬國,還是遙遠的東方大申,甚至是北方的冰原中的先天強者,十有八九都是通過相生功法進入先天的至於那些吞服了金丹地....」他頓了頓,道:「要麼是他們運氣好,要麼是背後有強大的門派支持."

     賀一鳴這才恍然,他想起了成傅,響起了謝知恩,再看看眼前的藥道人。

     在西北之地,修煉者多如牛毛。有著如此龐大的基數,那麼修煉雙系功法的,肯定不少。雖然不至於人人都能突破先天境界,但只要是其中極少一部分人,就足以撐起一片天了。

    藥道人看到了賀一鳴的臉色,道:「我們橫山一脈雖然並非什麼大門派,但也是小有名氣,派中弟子擁有雙系相生天賦的從未斷絕。所以數千年間,派中並不缺乏先天強者。可是,最近一甲子,派中卻無一人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而晉陞先天。這可是橫山開派以來,前所未有之事。」

     他搖了搖頭,聲音中透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賀武德連忙道:「師傅,如今一鳴已經加入了橫山一脈,再加上一顆先天金丹,本門的傳承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藥道人輕輕地點著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期盼之色,道:「賀長老,你看老夫的提議···」

     賀一鳴爽朗的笑道:「既然是藥長老有命,一鳴自然是不敢推辭了。」他向著藥道人深深一禮,道:「煉丹之道,高深如海,還請您多多指點。」

     藥道人的眼中精光四濺,他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之色,笑道:「好,既然如此,就請賀長老暫居靈藥峰,老夫一定會將百多年所學傾囊相授。」

     賀一鳴重重一點頭,神情間也是一片的歡喜之情。

     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是暗自嘀咕,昔日的呂辛紋臨終之時,千叮萬囑的就是讓他那一脈所學傳承下去,而並非讓范浩日尋自己報仇。

     如今藥道人亦是如此,雖然距離他的大限尚早,但他卻已經是未雨綢綿了。

     至於水炫槿大師,雖然已經是大限將近,但他卻依舊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到 了天羅國之中。

     這些擁有強大實力之人,似乎每管委會人都有上他們自己的堅持。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堅持的力量,所以才會讓他們成功的在眾多的後天高手裡脫穎而出的吧。

   「賀長老,這裡就是老夫修煉的二種先天功法。」

    在一間寬敞的大廳之中,藥道人面色凝重的將二部手抄本秘籍贈送給了賀一鳴,他的目光一直凝視在這二本書上,滿臉都是唏噓之色。

    賀一鳴雙手將書本接了過來,他並沒有翻動第一頁,而是先翻到了手一的後半部,隨後,他立即明白了藥道人為何會有著這樣的表情。

    在這二本抄錄本中,並不僅僅是抄錄了功法秘籍的口訣和圖案。在這裡面,真正珍貴的,是後面的那些註釋。

    從那些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中,賀一鳴能夠深深的感受到藥長老為此所付出的心血。

    深深地向著藥道人一躬,從他臉上那虔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的感激之情了。

    藥道人笑瞇瞇的接受了他這一躬。將這兩本傾注了他大半生心血的秘籍送與賀一鳴,這區區一躬,絕對是受得起的。

     賀一鳴凝神靜心,就在藥道人的面前,正式的翻開了第一本秘籍的第一頁。

     豁然,賀一鳴的雙目圓睜,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是想要驚呼起來。但最終卻還是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不過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卻決不平靜。

     因為,在這本秘籍的第一頁上,竟然寫著他萬分熟悉的三個大字。

    烈火功···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賀一鳴以他最快的速度翻開了另外一本秘籍的第一頁。

    當他看清楚了上面的那三個同樣無比熟悉的字體之後,眼中的眼色頓時變得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了。

    枯木功···

    這二本秘籍的名字,竟然與太倉縣徐家的那二本頂階火木功法一模一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翻開了裡面的內容。他一目十行的看了數頁之後,心中變得愈發的哭笑不得了。

    因為這裡面的內容,竟然與所所的到的二本秘籍,竟然是一模一樣。

    他直接的翻到了秘籍的中部,到了此刻,才出現了不同的內容。賀一鳴翻閱的速度頓時放慢了,他逐字逐句的看著,細細推敲著,眼角眉梢之間,甚至於是隱約的可以看到了一絲喜悅的色彩。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從徐家所的到的烈火功和枯木功的秘籍只不過是二個殘本罷了。

    那裡記載的,僅僅是這二種功法在後天境界之時的修煉方法,但實際上,當修煉這二種功法達到了先天境界之後,竟然還有著相應的先天鍛煉之法。

    雖然賀一鳴只不過是略略的掃過了幾行,但已經從中看出了許多的不凡之處。

    他的五行功法在晉陞先天,並且多次的鍛煉之後,都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已經變得是不倫不類了。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就邊修煉了這二門功法上百年的藥道人都沒有看出賀一鳴的火木功法竟然是與他同根同源。

    在得到了這二個正本的先天秘籍之後,賀一鳴只不過是略微的翻了一下,與心中所學的相互論證。頓時若有所悟。他堅信,若是將這兩本秘籍的內容融會貫通,他的修為將更緊一步。

    「賀長老,這兩本秘籍有什麼不合適嗎?」藥道人一看賀一鳴看了秘籍如中魔障的表情,不由訝然問道。

    賀一鳴頓時驚醒了過來,連忙道:「不是秘籍本身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名字問題。」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在我們太滄縣,有一個傳承了百年的家族,他們家就有這兩本秘籍。」

    藥道人大驚失色,驚呼道:「這不可能!」

    「您若是不信,可以向家祖求證。」賀一鳴補充道:「當然,他們的密集我沒有看到過,或許只是名字一樣罷了。」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縱然是巧合,也不可能兩本秘籍的名字完全一樣。」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那一個世家可是姓徐?」

    「是!」賀一鳴訝然道。

    藥道人哈哈一笑,頓時岔開了話題,任憑賀一鳴如何詢問,都是不置一詞。

    這讓賀一鳴心中暗自驚訝。徐家究竟是什麼來由,竟然讓藥道人都對此忌憚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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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七章 太上長老


    回返到自己居住的院落之後。賀一鳴看了眼手中的二本先天秘籍, 猶豫了半晌,終於將烈火功受了起來。並且將枯木功翻了開來。

    再見到了賀一鳴的動作之後。袁禮薰立即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將院落中的大門關閉。雖然賀一鳴並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暗示,但是要是看到賀一鳴此刻臉上的表情,袁禮薰就已經猜出,他肯定是要全身心的投入到某種武道的修煉之中了。

    在打開了枯木功的秘籍之後,賀一鳴並不是直接翻閱中間的先天修煉之法,而是從第一排的第一個字開始,逐字逐句的默念著。

    這些內容對於他來說吧,一點兒也不陌生,自從他將枯木功修煉到了十層巔峰之後,就再也未曾翻越過了。但是此刻再一次閱讀,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又有著一種新的體會了。

    此刻,他所修煉的木系功法,雖然還是枯木功,但是由於他體質特殊的關係,五行流轉為一,那幾種後天功法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其中變化最大的,無疑是混元勁和波紋功。

    對於開山三十六式的艱苦練習,和數次的雲雨頓悟,讓他的這兩種屬性功法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提升,縱然是與真正的先天功法相比,也是毫不遜se。

     而其餘三系功法在運用之上,未免就要略差一籌了。

     不過,此刻在他得到了枯木功和烈火功德先天版本之後,他就有著絕對的信心,肯定能夠彌補這二系功法上所造成的差距。
    一頁一頁的,當賀一鳴將枯木功所有後天內容全部翻閱了之後,他閉上了雙目,體內真氣流轉,竟然是模擬著內勁的方式在體內按照後天功法的線路運行著。

     從第一層開始,之道第十層,乃至最後輕而易舉的衝出體外,與外界的力量產生了某種關聯。

    當體內的直撥衝出了體外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舒適感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賀一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昔日為了能夠踏足先天境界,賀一鳴可謂是竭盡全力,最後在機緣巧合之下,方才順利進階成功。

   而如今,他似乎是再度的溫習了昔日的經過,只不過突破的功法從火系變成了木系,而且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並不見得減少分毫。

   體內那如同混沌一般的直撥在體內了一圈之後,轉變成了木系直撥,與外界的能量連接。

   這對於習慣性將真氣屬性轉變到金系和風雲雨霧之上的賀一鳴來說。這種感覺相當的陌生。

   如果此刻是金系真氣,那麼他可以修煉開山三十六式,如果此刻是水系真氣,或者是風系真氣,那麼他可以化身為山雨雲霧,成為那飄蕩在山林間的風風雨雨。

    但是,當他將真氣轉換到木系之時,卻產生了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就這樣愣了半響,他終於發現,修煉枯木功雖然也可以讓體內那混沌一片的真氣得到增長,但是這個速度比起修煉開山三十六式和風雲雨霧來,那就是相差甚遠了。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終於是將面前的枯木功後天第十層的那一夜翻了過去。

    在這一頁之後,就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功法了。

    枯木功,木系先天功法口訣和圖案。

    賀一鳴的雙目隱隱發亮,就像是一個孩童突然或自薦看到了最喜歡的玩具一般,他的全部心神頓時都被這裡面的內容徹底的吸引了。

    一個字一個字默默地吟誦著,在此刻賀一鳴的嚴重,這本秘籍簡直是字字珠璣,幾乎每一句話都是說大了他的心坎之上,讓她有著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特別是當他翻到了最後的註釋之處,就愈發看的是眉飛色舞起來。

     良久之後,賀一鳴終於是收回了目光,他閉目沉思片刻,又一次的將秘籍翻開,從頭到尾的看了起來。

    如此三次之後,賀一鳴放下了書本,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當他睜開了雙目直視,眼中竟然有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之色。

    以他先天大師的強悍實力,竟然還會露出了這樣的表情,由此可見。他剛才所西哦啊好的心血究竟大到了何等地步。

    推門而出,賀一鳴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袁禮薰。

    此刻,她已經將這件院落的大門關上,拿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閉關的房門之外。

    雖然她的內勁已經達到了第六層,但是與靈藥峰中的眾多弟子相比,那就是毫不起眼的一個了。但是,只要她坐在這裡,那麼就算是藥道人親至,也不會硬闖而入的。

    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之後,袁禮薰轉頭,向著他燦然一笑,臉上漾出一片明媚,如雨後潤郎的睛空,別有一番風情。

    賀一鳴微微一怔,又眸一凝,這才恢復了正常。

    「少爺,您成功了麼?」袁禮薰輕柔問道。

    賀一鳴雖然並沒有刻意去表明什麼,但是他臉上卻帶著一絲倦容。這讓袁禮薰萬分吃驚,她可是很少看到賀一鳴這樣的表情,哪怕是在他與成傅一戰之後,也依舊是神采奕奕。

    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功法,竟然會讓少爺花費了這樣巨大的心思。

    賀一鳴啞然而笑,他知道,袁禮薰是誤會他正在鑽研某樣功法了,想了想,賀一鳴由衷道:「禮薰,我剛才在觀看一本秘籍,並不是在修煉什麼功法。」

    袁禮薰驚訝的朝著房間看了一眼,能夠讓少爺如此用心的功法。莫非就是……

    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羨慕之色,若是有可能,她也想要學習先天功法。但可惜的是,她去有著自知之明,在她這一生中,只這樣就沒有任何機會踏足先天了。

    「少爺......」袁禮熏終於是忍不住問道:「這本書對於您,有幫助嗎?」

    賀一鳴誠實的點點頭,道:「有,這本書對於我而言,無疑是醍醐灌頂,讓我茅塞頓開。」看著雙眼逐漸放光的袁禮熏,賀一鳴苦笑道:「禮熏,這本是木系功法,與你所修的功法並不相同》」

    袁禮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其實,對任何修煉者而言,若是有一本先天秘籍擺在眼前,卻偏偏沒法修煉,那將是一件痛苦的幾乎讓人自殺的事情。

    袁禮熏雖然沒把全部心神放在武道之上,但卻也無法免俗。

    賀一鳴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道:「禮熏,對於我們修煉者而言,功法不是越強越好,而是越合適越好!」

    袁禮熏的一雙美目豁然抬起,與賀一鳴的目光相對,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她種種的點了點頭,道:「少爺,謝謝您。」

    賀一鳴也是連連擺手,也是為她滿心歡喜,這件事情,從然明明是知曉,但是當一本先天秘籍就這樣放在眼前之時,卻又有多少人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慾望而不去染指呢?

    袁禮薰能夠如此之快的就想通了這一點,已經讓賀一鳴大大的感到驚喜交集了。

    藥園子之內,賀一鳴微閉雙目,平平的伸出了雙手,在一棵不知道有著多少樹齡的參天古樹上慢慢的撫摸著。

    此刻,在他的身上,一股普通人無法感受到的氣流正在緩緩地流動著。

    慢慢的,從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發自於內心中的笑容。

    在閱讀了藥道人所贈送的枯木功秘籍和註釋之後,賀一鳴才真正的明白。要想達到最佳的先天真氣修煉之法,那麼就必須在最合適的地方進行修煉。

    譬如水系的波紋功,就應該在大海或者是水道上修煉,那樣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雖然這種效果遠遠地比不上頓悟,但若是與賀一鳴平常之時修煉的效果相比,那就是要快上不止一籌了。

    所以,賀一鳴在觀看了古墓功德先天修煉方法和注意事項之後,才會有這那種如同撥開了眼前雲霧一般的恍然之感。

    想要修煉枯木功,自然是要選擇深山老林之中。但是,藥道人經過了百餘年來的嘗試之後,卻發覺。在靈藥峰後山之處的藥園中修煉,卻有著更好的效果。

    是以賀一鳴才回來到了藥園子之中,按照秘籍中所言,選擇了其中最大的一棵老樹,將木系真氣緩慢的灌輸其中。

    隨著真氣的不斷延伸,在賀一鳴的腦海之中,甚至於浮現了這棵巨樹之內的脈絡條紋。

    他的心中再度湧起了一股明悟,原來在自然界的植物之中,也和人類與動物一樣,有著專屬於它們的脈絡。

    只不過這些脈絡隱藏的極深極深。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輕易地觀察得到。

    唯有像他這樣的木系先天大師,才能供利用先天木系真氣探索其中奧妙。

    木系的真氣沿著大樹的脈絡不斷地擴散著,慢慢的,賀一鳴突兀的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他本人已經變成了這棵大樹,或者說這棵大樹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將他的精神和意識延伸了出去。

    這種感覺相當的奇妙,雖然並不像頓悟那種情形的如此誇張,但卻也是別有一番感觸。

    先天真氣通過了大樹向著四面八方散發了出去,與瀰漫在外界的某種奇異能量不斷地接觸著,每一片樹葉,每一根紙條,乃至於整棵大樹都在吸收著空間中的那種神奇力量。慢慢的,這些力量從那無數的樹葉枝條中開始朝著一個方向匯聚而來。

    大樹的脈絡似乎是變成了賀一鳴身體上的經脈,源源不斷的將這些能量吸入了自己體內。

    這是生命的力量,所代表的就是生的力量。

    松柏槐愉,道勁挺拔,欣欣向榮......

    豁然間,賀一鳴有些明白了。在那五行之中,木系所代表的,竟然是如此的強大而不可思議。

    在這一刻,他雙目之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晶瑩的液體,他的身心,都沉浸在了一種熱淚盈眶的感動之中、。

    他徹底的敞開了心扉,全心全意的感應著這種神奇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這種感動中清醒過來。

    直至此刻,他才發現,秘籍中所記載的修煉之法,他已經順利的做到了,而且似乎完成的非常之好。

    體內的真氣稍微的運轉了一下,頓時有種澎湃如海的感覺。

    在這一次的修煉之後,他的真氣已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雖然還遠不如頓悟之後那麼強烈,但是這種進步幅度,已經遠在他原先的預料之上了。

    抬頭望了眼這棵大樹,賀一鳴的心中若有所思。整棵大樹的體積遠比一個人藥大得多,所籠罩的範圍,與虛空接觸的面積更是超過了人類個體的無數倍。雖然大樹脈絡在吸收外界能量之時也同時吞噬了大量的代表生的力量,但是所吸收的總能量卻依舊是遠超過了一個人的單獨修煉。

    目光在周圍一掃,賀一鳴的心中湧起了萬丈豪情。在掌握了這個方法之後,他對於自己日後的武道修煉語法的信心百倍了。

    當賀一鳴全身心的沉溺於這種新式的修煉之道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藥道人也來到了藥園之內,並且在這裡停留了半晌之後,才滿意的點頭離去。

    在他離開之時,眼中除了狂喜,也···一些感慨和震驚。

    雖然他知道,賀一鳴的木系天賦之高,已經到了傳說中的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當他看到賀一鳴竟然僅僅用了一天就已經掌握到枯木功的修煉真諦之後,卻依舊是驚訝的無以復加。

    要知道,藥道人本人也是一位武道上的修煉天才,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利用火木相生之道而踏足先天了。

    在進入先天境界之後,他可是花費了十餘年的時間,才一點點的掌握了了烈火功和枯木功的先天修煉之法。在此之前,他修煉的進度也是緩慢之極,遠不如日後的快捷。

    按照他的想法,賀一鳴縱然是天縱奇才,但是想要完全的掌握烈火功和枯木功的先天修煉之法,起碼也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

    但是,剛才的那一幕告訴了他一個事實。

    真正的天才,是不人常理度之的。

    一想到剛才親眼目睹的場景,他的心中就要感慨萬分。

    這樣的天才,能夠成為橫山的脈的弟子,那絕對是天大的,但若是與這個天才相處日久,那麼對於他來說,卻未必就是好事。

    起碼,他在修煉武道上的信心在日後這段時間內,都會備受考驗了。

    藥道人並沒有在藥園中停留太長的時間,而是賀一鳴收功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他剛剛回到了洞府之前,就看到賀武覲滿臉喜色的等候在那裡,一見到他,賀武覲立即上前,道:「師傅,剛才主峰傳話,太師叔回來了。」

    藥道人雙眉一揚,喜道:「師叔回來了?」

    「是。」

    「好。」藥道人大袖一揮,長笑一聲,轉身就走。

    在聽到了橫山一脈太上長老返回的消息之後,藥道人剛剛泛起來的那點兒妒忌之心頓時是消弭的無影無蹤了。

    只要能夠得到這位太上長老的認可,那麼賀一鳴就能立即成為橫山上的第四位正式長老,而更主要的是,他的靈藥峰也將是後繼有人了。

    藥道人速度快若閃電,雖然是二個山峰之間,但是短短一柱香功夫,他已經來到了主峰之上。

    在橫山這一片範圍之內,主峰無疑是最高的山峰,也是賀武德帶著賀一鳴第一次踏足的那座高峰。

    藥道人身為三大長老之一,他的面容就是最佳的通告憑證,一路上,所有橫山弟子見到了他,都是一臉恭敬的垂手躬身問候,片刻後,他就來到了主峰之後的一座單獨的院落之中。

    他剛剛來到了院落的大門之外,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一道熟悉之極的雄厚的聲音:「藥長請進。」

    藥道人毫不遲疑的推門而入,一抬頭,就看見一位雖然清瘦,但卻是穩健如山的老人。

    這位老人有著一雙大眼睛,那烏亮黝黑的眼眸之中,似乎流露著無窮的睿智和機警。他正是橫山一脈中,碩果僅存的一位先輩強者於驚雷。

    在見到了藥道人進入之後,於驚雷微微一笑,道:「藥長老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如此急匆匆而來,莫非有何要事?」

    藥道人略顯尷尬的一笑,眼前這位老人無論是實力、輩份,還是年齡都要大他許多。

    哪怕是擁有百散天中高階修為的藥道人,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有著絲毫的失禮。

    微微的一躬身,藥道人首先詢問道:「師叔,您這一次外出,可曾有所收穫?」

    于驚雷長歎了一聲,他的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一絲遺憾之色,道:「想要找到先天靈獸,又是談何容易。這一次外出,老夫依舊是一無所獲。」

    藥道人對此並不意外,正如老人所言,先天靈獸若是能夠那麼容易的發現,那這個世界上的先天強者豈不就是多如牛毛了麼.

    于驚雷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一個月,就是新年了,過年之後,我打算去那裡一趟."

    藥道人驟然一驚,道:"師叔,萬萬不可,那裡又豈是我們人類能夠踏足的地方."

    于驚雷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但老夫年事漸高,若是再不冒險進去一趟,那麼再過數十年,只怕就算是想要冒險,也沒有這個能力了,"

    藥道人一拍腦門,道:"師叔,有一件事情,弟子忘記向您稟告了,"

    "什麼事?"

    "弟子昔日本逐出門牆的弟子賀武德已經返山,並且重新歸入我橫山門下."藥道人鄭重的說道

    于於驚雷無所謂的道:"你終於找到他了,也算是幸苦一場了,"

    藥道人依舊是面色凝重到:"師叔,賀武德不僅僅是一人上山,還有他的孫兒賀一鳴.'

    于驚雷微楞,隨後笑道:"賀武德是你的弟子,他的孫兒若是想要拜入橫山門下,你自己做主便是,隨便給他指派一個師父吧,"

    藥道人頓時是滿臉的尷尬,道:"師叔,放眼橫山,只怕除了您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做為他的師父了."
    于於驚雷呀然道:"為何?"

    藥道人昂首挺胸,傲然道:"以為賀一鳴是以為先天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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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八章 青黃不接




邁進後園,臘梅開得旺盛,幾乎滿樹都是花。那花白裡透黃,黃裡透綠,花瓣潤澤透明,像琥珀或玉石雕成的,很有點玉潔冰清的韻致。

    然而,在這一刻,那位橫山一脈中無論是輩婦,還是實力,都是首屈一指的太上長老於驚雷卻是豁然瞪圓了眼睛。

    自從他踏足先天境界近二百年來,在聽到了後輩的一句話之後,就差點兒失態的情況,絕對是屈指可數。

    他的眼眉聳動了二下,轉瞬間就已經是平靜了下來,問道:「那個賀一鳴已經踏入了先天境界?」

    「正是。」藥道人不無得意的道:「賀一鳴天賦異秉,在武道的修煉之上擁有得天獨厚,旁人難以企及的天賦,而且……」他頓了頓,臉上泛起了一絲複雜之極的笑容,道:「賀一鳴今年才十七歲。」

    如果說在一開始聽到賀一鳴是一位無天境界高手之時,於驚雷還能夠忍得住沒有太大驚訝的表情,那麼此刻他就真的是再也掩飾不住驚訝而動容了。

    「十七……你能夠肯定?」

    他並沒有將親眼看到賀一鳴修煉枯木功的那種駭人聽聞的速度,以及賀一鳴此刻所擁有實力,絲毫也不比   他百餘年苦修稍遜的事情說出來。在這個要緊關頭上,他為了靈藥峰的未來留了一個心眼。

    於驚雷眼中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彩,片刻之後,他沉聲道:「他的那個孫兒是否其他門派的子弟?」

    「不是。」藥道人肯定的道:「武德說過了,賀一鳴所修煉的,只不過是他離開門派之時所攜帶下去那些後天秘籍抄錄本罷了。」

    於驚雷微微一怔,道:「他被逐下山之時,還能攜帶秘籍抄錄本?」

    藥道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尷尬,他乾咳了二聲,道:「這個,或許是當時忘記檢查了。」

    於驚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賀武德將他孫兒帶來橫山,是否有加入橫山的意思?」

    藥道人連連點頭,道:「師叔料事如神,武德含辛茹苦的將孫兒培養成先天境界的高手,為的就是讓孫兒加入我們橫山一脈,以彌補昔日煉丹失利的過失。」他長歎了一聲,道:「武德對於我們橫山,可謂是忠心耿耿,昔日將他逐出門牆,確實是有些過份了。」

    於驚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你那點兒心思就不用說了。既然武德能夠為我們橫山培養出以為先天境界的長老,他昔日的過錯當然是一筆勾銷了。」

    藥道人嘿嘿笑著道:「師叔,武德昔日下山之時,為了培養賀一鳴,將武庫中的大關刀也帶走了,如今傳於了賀一鳴,成為了他的順手兵器,由此可見,他確實是高瞻遠矚啊。」

    於驚雷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道:「什麼高瞻遠矚,原來賀武德被逐出師門之時,你不但鬆了他本門秘籍,海島武庫為他挑選兵器……」他想了想,恍然道:「我想起來了,賀武德應該是天生神力吧,那把沒人用的大關刀確實很適合他。」

    藥道人微笑不語,以他在橫山三大長老之一的身份,別說賀武德為哼上一脈帶來了一位先天境界的長老,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因此而受到任何責罰。

    於驚雷豁然長笑了一聲,道:「好,藥長老,你做得很好,如果你沒有將這些後天秘籍和大關刀贈與賀武德,那麼他肯定無法培養出一位先天子弟。縱然是培養出來了以為先天境界子弟,也不可能讓他重返門牆了。」他感慨萬分的道:「這一次,我們橫山一脈在青黃不接之時,能夠得到一位先天長老的加盟,你可是居功至偉啊。」

    藥道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既然從太上長老的口中說出了這一句話,那麼賀一鳴的這個長老之位就是板釘釘的事情了。

    事實上,任何一個門派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不是派中長老一起變成白癡,否則就肯定不會拒絕的,而藥道人只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他微微躬身,到:「多謝師叔誇獎,小侄只不過是運氣較好罷了。」

    於驚雷雙手相互搓了幾下,突地問道:「十七歲的先天境界,他究竟是神怎麼練成的?」

    藥道人苦笑一聲,道:「小侄也不知道,但是武德曾經說過,賀長老並沒有吞服過任何金丹。」

    他口中說著不知道,但是心中卻道,你老人家若是親眼看到他修煉枯木功的速度,那麼就不會奇怪了。不過,若是您親眼看到了,只怕我靈藥峰的下一任峰主也就要泡湯了。

    於驚雷輕聲的喃喃自語著:「沒有吞服任何金丹而晉陞先天境界,而且還是這般年輕…….」

    藥道人深有同感的點著頭,如果不是這幾日親眼所見,而且他也嘗試過賀一鳴金水功法的威力,他也絕對不會相信。

    他豁然雙眉一揚,道:"師叔,這一次賀長老在前往橫山途中之時,曾經遇到過一隻變異的雙頭先天靈獸,並且將至擊殺,去除了其中的二顆先天內丹。「

    於驚雷雙目中流露出了驚喜交集的神色,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橫山一脈的幾位長老和一些內勁十層的子弟下山搜尋先天靈獸的下落,十餘年間一無所獲。但是這位剛剛來到橫山的年輕天才長老,卻

    在途中就能夠碰到一隻先天靈獸,而更可貴的是,這只靈獸還是變異的雙頭品種,擁有二顆先天內丹,這實在是讓他感到驚喜之餘的同時,

    也有著一種淡淡的妒忌和失落感。

    片刻之後,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賀長老打算如何處置那二顆先天內丹?」

    「賀長老已經將內丹交與了賀武德,而武德卻將內丹送於了弟子。」藥長老抬起了頭,道:「師叔,弟子已經答應,若是那二顆內丹都能夠成功的煉製成先天金丹。那麼弟子就將其中一顆送還於賀長老。」

    於驚雷默默的點點頭,道:「那是應該的,若是真的能獲得二顆先天金丹,那無論如何也要給他一顆了。」

    雖然煉製金丹的輔助藥材同樣珍貴,但是相比於先天金丹而言,這也不算什麼了。若是同時煉製出兩顆先天金丹而全部歸於門派之內,那麼日後若是有了哪位弟子得到了先天金丹之後,也不會送於門派之內了。

    何況,這次送上金丹的,乃是新加入門派的長老賀一鳴,若是因此得罪了這個年輕的,日後前途無可限量的長老,致使他生出了二心,那可就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藥道人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多謝師叔應允,如此小侄也可以像賀長老交代了。」

    於驚雷微微點頭,突地道:「要長老,那位賀長老是否居住在靈藥峰之上?」

    「正式。」藥道人眉飛色舞的道:「師叔,賀長老對於煉丹之道情有獨鍾,小侄已將烈火功與枯木功贈送與他,並且願意將靈藥峰的峰主之位讓與他?」

    於驚雷一怔,他不滿的輕哼了一聲,道:「要長老,此事以後再說吧。」

    藥道人心中暗歎,但是卻不敢違逆師叔的意思,只好恭聲應是。不過他心中卻是擔憂不已,若是讓太上長老見識到了賀一鳴的實力和修煉速度之後,只怕讓賀一鳴繼承靈藥峰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於驚雷沉吟了一下,詢問道:「賀一鳴原先所修煉的究竟是什麼功法?」

    「何長老原先修煉得是金水二系相生功法。」

    「金水相生二系?」於驚雷難以置信的問道:「既然她修煉的是金水二系功法,那你尤為何轉授他木火功法呢?」

    藥道人輕笑道:「師叔,何長老不但擁有金水二系天賦,而且還擁有更加出色的火木二系天賦,小侄可以保證,只要他專修這二種功法,日後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水火二系的。」

    於驚雷的雙目驟然間精光四濺,他沉聲問道:「何長老竟然是基礎五行中的四系同修?」他的身形微微一晃,頓時就是消失在院落之中,只留下了他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去靈藥峰一趟……」

    藥道人搖頭歎息不語,在指導了賀一鳴的修煉天賦之後,台上長老是真的心動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的不顧身份,竟然會降尊紆貴的前往靈藥峰去見賀一鳴。

    這對於整個橫山一門固然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對於靈藥峰,卻就未必如此了。藥道人那年輕無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是朝著靈藥峰的方向而去了。

    賀一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體內那新吸納的真氣收入了丹田之中。

    隨著賀一鳴的真氣不斷精進,他的內視能力也得到了不斷的提高,而此刻,他所使用的是木系的先天枯木功,當外界的力量從大樹經絡中傳達進了他的身體之後,所他感應到的,就是一片綠se。

    這些綠色的能量慢慢的轉化為了先天真氣,朝著他的丹田處匯聚而去。

    然而,這些來自於大自然中的代表了生命的力量一旦進入了他的丹田內,就立即變成了一片混沌。

    當他將注意力集中到丹田之時,所能夠「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就是一片黑暗。

    在他的丹田之中,沒有任何色彩,就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大黑洞,能夠容納世界上的一切能量和力量。

    他知道,由於修煉了多種不同功法的關係,他所吸納的外界力量同樣也是駁雜萬分。但是,無論何種能量進入了丹田之後,都會轉變成這個混沌的一部分,再也沒有了任何區別。

    雖然賀一鳴並不知道其他人的丹田之中究竟如何,但他卻有把握,其他人絕對不可能有著如此神奇的效果。

    當來自於大樹的能量全部吸納完畢之後,賀一鳴遲疑了一下,水系功法波紋功頓時展開,以他為中心一點,周圍的似乎都泛起了一絲神奇的漣漪。這就是波紋功的特殊之處,在他領悟了風**霧之道後,波紋功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並不會比任何功法遜se。

    豁然間,賀一鳴的神情微動,他的二隻耳朵奇異而快速的在小範圍之內抖動了一下。雖然幅度並不是很大,但卻讓他的心中掀起了如同滔天巨浪般的感覺。

    在他第一次使用先天枯木功吸納外界能量之時,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上面,所以並沒有發現藥道人的蹤跡。但是,當他收功之後,順風耳就下意識地運用了起來,頓時讓他發現了一個可怖的事情。

    從遠方,一個人正在以告訴靠近著。它僅僅是從風中聽出了那麼一點兒的聲音,就已經判斷出來,此人的速度怕是並不會比自己全力以赴要慢上多少。

    自從賀一鳴掌握了風的力量之後,他對於自己的速度可視有著強大的自信,但是此刻,他卻不敢說,自己就一定能夠快的過那人。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了個方向,片刻之後,頓時看到了一抹黑影就這樣如同鬼魅般的浮現在眼前。

    於驚雷訝然的看著賀一鳴,他一來的靈藥峰,頓時感應到了藥園之中的異樣,立即使小心翼翼的趕了過來,他原先打算,在暗中稍微觀察一下,但是他卻並未想到,就在他發現了賀一鳴的時候,藥園中的空氣中頓時開始瀰漫著一種強大的氣息,這分明是賀一鳴一經發現了他的蹤跡,所以才會謹慎對待的結果。

    他的眉頭頓時是微微的皺了起來,一個百散天的先天大師,又是如何發現一線天的強者,莫非賀一鳴修煉了什麼奇功密藝不成。

    幾個起落間,於驚雷就已經來到了藥園之中,當他親眼看到賀一鳴,並且感受到了來自於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強大氣息之時,心中亦是驚異不定。

    如此強大的氣息,又豈是一個剛剛進入先天境界的大師可以比擬的?

    僅僅是區區一眼,他立即看出,賀一鳴真正的絕對不在橫山的三大長老之下了。

    賀一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這個人突兀的出現之中,他稍微放鬆了一點,因為在這個人身上,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不過,他去發現,此人的氣息平淡之極,若非是順風耳能夠聆聽風中的聲音,那麼他只怕還無法從氣息上察覺到此人的到來。

    這種天人合一的程度,縱然是在水炫槿的身上,也未曾感受過。而在此人的面前,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備受壓抑的感覺。

    心中電轉,他沉聲道:「閣下可是橫山三位長老中的一位麼?」

    於驚雷微微一笑,道:「老夫於驚雷,是橫山太上長老。」

    賀一鳴心中一凜,雙眸驟然凝縮了一下,隨後他立即是平靜了下來,深深一躬,道:「賀一鳴拜見太上長老。」

    於驚雷大笑著一揮手,道:「你就是武德的孫兒,賀一鳴吧。」

    「是,家祖正是賀武德。」

    於驚雷的目光猶如實質,在賀一鳴的身上打量著,良久之後,他朗聲道:「賀一鳴,你可願加入我橫山一脈?」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中不免帶了幾分凝重之se。

    賀一鳴亦是肅然道:「在下願意。」

    「好,好,好……」

    於驚雷雙目隱隱發光,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在見到賀一鳴之前,他已經有著極高的期許,但是在真正的見到了他之後,這位橫山一派的太上長老才發覺,自己還是嚴重的低估了此人。

    在門派中青黃不接之際,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了一個如此傑出的先天大師,又豈能不讓他激動萬分。

    「賀長老,既然你願意加入我橫山一脈,那麼從此以後,你就是本山門的長老之一了。」

    他伸手隨意的畫了一個圓圈,笑道:「在橫山主峰,方圓百里之內,你可以挑選任意的峰頭居

    住。當然,你若是信得過老夫,那麼就聽老夫說幾句話吧。」

    「請您老指點。」賀一鳴恭敬地說道。

    於驚雷微笑點頭,道:「我們先天長老在修煉之時,講究的就是天人合一。而唯有居住在

    那些最符合本身屬性功法的洞天福地之中,才能夠達到最佳的修煉效果,甚至於有進入頓悟的

    可能。所以,在挑選長居之處時,需得謹慎。」

    賀一鳴心中大奇,他沉吟了片刻,問道:「請問太上長老,應該如何挑選才是?」

    於驚雷笑道:「風則高,水則深,火則熱,冰則冷。」

    賀一鳴眼中閃過了一絲恍然之色,看來挑選居住的地方,和修煉的功法有很大的關係。

    於驚雷突然收起了笑容,正容道:「一鳴,你出全力向我進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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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九章 交手



陣微風吹來,輕飄飄的吹到了二人的身周,然而就在這   那麼,這一陣微風卻像是突然之間凝固了似的,就在這裡消失了。

    當於驚雷說出這句話之後,賀一鳴只不過是猶豫了一下,頓時將本身的真氣盡數散開。

    在面對眼前的這位深不可測的老者之時,他也有著想要出手一試的念頭。

    武道修煉,唯有不斷的向著更強的高手挑戰,才能夠不斷的獲得進步。哪怕是於驚雷不曾提及此事,賀一鳴也會尋求機會,請此人指點一二。如今,既然他已經開口,賀一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隨著真氣的不斷提聚,賀一鳴的身體也開始了極其細微的抖動著,每一次輕微的顫抖,似乎都能夠對於周圍的環境造成某種神奇的影響。

    水系波紋功的力量一點點的擴散著,甚至於已經逐漸的影響到了於驚雷的身周。

    在這位橫山一脈的太上長老眼中,賀一鳴雖然還站在了原地,但是他卻已經變成了一團虛幻的影子。至於他本人,已經是化作了一團雲霧,一片風雨,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於驚雷的眼中再度的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在見識到了賀一鳴此刻所施展出來的風雨雲霧之後,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賀一鳴確實擁有著足以匹敵本門三大長老任何一位的卓越實力。

    以他的年紀,竟然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那麼在得到了派中全力的支持之下,最後又會成長到何種境界呢。

    一想到這裡,於驚雷的眼神愈發的熱切了起來。

    豁然間,他的眼前一花,賀一鳴已經是消失不見了,隨後,他的眼前被一片異漫著的雲霧所籠罩了。

    於驚雷臉上平靜的伸出了一隻手,輕輕的身邊某一個方向拍了一

    下。

    就是這彷彿漫不經心的一拍,似乎連一點兒的力氣也未曾使用似的,但是,當這一下拍出去之後,眼前的這片雲霧頓時消散了,就像是那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紅日般,將這些雲霧全部驅除。

    賀一鳴的身體鬼魅般的從這片雲霧中飛了出來,當他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這片雲霧也隨之消散。

    在賀一鳴的眼中,充滿了興奮和強烈的躍躍欲試的神采。

    雖然他曾經使用過風雨雲霧之術將成傅擊敗,但是他卻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絕非成傅能夠比擬。只是對方的強大卻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竟然從一片先天的雲霧景象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方位,而且那彷彿是隨意擊出來的一掌,竟然也擁有如此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如此輕鬆的就將他擊飛了出去,連接下來的無數變化都無法繼續施展

    了。

    至此,他才明白,眼前這個老人所擁有的強大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以前所遇到的所有先天強者。

    與此人相比,無論是成傅,水炫槿,還是藥道人,都顯得是那麼

    的弱小。

    起碼,在擁有的力量之上,就好比大人與孩子之間的區別,無論孩子如何用力,都無法對大人造成任何的傷害。

    不過,賀一鳴的心中不驚反喜,在武道的修煉之上,唯有如此強大的對手,才能讓他不斷地獲得突破,集至於攀上武道的最高峰。

    身形如電,在退下去之後,賀一鳴的雙腳重重一跺,當他的雙腳與大地接觸的那一瞬間,整個藥園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在藥園中照料藥草的那些人雖然無法感應到這裡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的心中卻不約而同的一怔,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畢竟,能夠在這裡照料園中藥草的人,都是靈藥崢中的精英份子,

    哪怕並沒有先天強者在內,但是卻也多次見過了所謂的先天大師,自然是隱隱的有所察覺了。

    賀一鳴的身形借力躍起,然而,他並沒有繼續攻擊於驚雷,而是如同閃電般的朝著遠處跑去,同時一縷細微的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下山再打。」

    於驚雷啞然一笑,身形飄動之間就已經追了上去。

    賀一鳴的身形轉了幾下,已經來到了一處院落之中,他僅僅是停留了一秒的時間就重新出現,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的背上,已經多了一個長方形的包裹。

    於驚雷的目光在這件包裹上一瞥,嘴角立即是露出了一絲瞭然的

    笑意。不過他的心中就愈發的驚喜了起來。

    看來這今年輕人真正得意的,並不是他的拳腳功夫,而是在他背後的那把大關刀。

    他們的動作何其之快,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發覺他們的蹤跡,轉瞬間就已經離開了半山。州剛來到了山腳之時,一道再樣快捷無比的身影竄了上來,正是匆匆返回的藥道人。

    賀一鳴和於驚雷都沒有與他打招呼,而是恍若未覺一般的從他的身邊竄了過去。

    藥道人微微一怔,他們二人已經跑出去了上百米,這位橫山長老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與賀一鳴第一次見面之時大打出手,而師叔與他相見,同樣也不曾平靜。

    腳步輕巧的一轉,藥道人已經轉了一個方向,朝著他們奔行的方

    向追去。

    然而,過了半響之後,藥道人的眼中卻露出了驚駭欲絕之色。他突然發現,自己與前面二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正在不斷的拉遠

    ,

    月。                                               ,

    雖然此刻他已經是竭盡全力,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已經再也無法看到或者是感應到這二個人的存在。

    之所以還能夠繼續追蹤下去,那完全是因為先天高手對於外界的神奇感應能力罷了。

    終於,藥道人停下了腳步,他遠眺前方,一片密密麻麻的叢林,

    擋住了他的視線。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的心中突兀的泛起了一種無法解釋的頹喪感覺。這種感覺來的是那麼的強烈,縱然是在與賀一鳴交手處於下風之時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藥道人畢竟是一位早已跨入先天的大高手,不過片刻,他就已經從這種頹廢的感覺中掙脫了出來。

    昔日與賀一鳴交手,雖然是落入了下風,但那多少與功法相剋有關,而且藥道人還有著最後一種絕技未曾施展,所以在面對賀一鳴之時,心中依舊是有些底氣。

    但是此刻,在輕身功法的實打實的較量之下,他卻被前面的那二

    個人徹底的拋遠了。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輕身功法相較於賀一鳴和於驚

    雷,並不是處於同一個檔次之上了。

    一念及此,藥道人就是感到了滿嘴的苦澀。

    於驚雷有著這樣的輕身功法那也罷了,但年僅十六的賀一鳴卻在輕身功法一道之上也擁有如此強大的,遠超過他的實力,那就很難令人接受了。

    藥道人靜靜的看著前方,恍惚間,他的思緒彷彿是回到了過去。

    他想到了,當年他剛剛晉陞到先天境界之時,他的老師曾經以一種他當時並無法理解的眼神默默的看著他。

    那種眼神,複雜的令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而直到此刻,藥道人才隱約的懂得了那道眼神之中所包含著的真正含意了。

    風捲雲擁,高手輩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各領風騷數十年。

    藥道人悵然一歎,轉身離去,朝著靈藥峰的方向返回了。

    ※※※※

    賀一鳴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在他的身後,於驚雷的速度也在緩慢的提升著,若是不能加快速度,那麼他很快就會被追上了。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強大的壓力,所以才會將他的潛力進一步的激發了出來。

    此刻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了生平最快的極限。但是,賀一鳴越是

    奔跑,心中的那股子快意感覺就愈發的酣暢淋漓起來,他甚至於生出了一種飄飄欲仙,彷彿可以就這樣奔馳到永遠的感覺。

    與此同時,身上的真氣也是圓轉如意,似乎是愈發的與天地融洽在一起。慢慢的,他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唯有在頓悟之時才會出現的

    強烈。

    以他為中心,整片森林似乎都活了過來,每一顆巨樹,每一根小

    草,似乎都在散發著代表了木系的生的能量。而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

    巨大的漩渦般,將這些生的力量盡情的吸納入內。

    他雖然並不是處於修煉功法的狀態之中,但是此刻所吸納的外界的生的力量,卻是絲毫也不遜色手他在修煉先天枯木功之時。

    龐大的能量越來越多,逐漸的在他的體內積蓄了起來,並且向這最高的境界攀升著。

    後方的於驚雷卻是越發的心驚了起來,在他的感覺中,隨著二人

    的不斷奔跑,賀一鳴與周圍的環境似乎是愈發的融合了,特別是從密林中所產生出來的那源源不斷的生的力量,都是瘋狂般的朝著賀一鳴狂湧而去。

    他的氣勢翻騰著提高,竟然逐漸的達到了百散天的巔峰之境。

    至此,於驚雷的心中再也難以自控。

    一個十六半的少年,竟然真的能夠將真氣提聚到如此程度,只要

    再進一步,就能夠跨越百散天的壁障,進階到他的一線天了。

    他的心中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如此天才,如此天才……

    豁然間,賀一鳴所吸納的生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他的身體所能夠容納的極限,而此刻,他的氣勢也已經攀升到了那前所未有的最強境界。

    若是在與呂辛紋或者是成傅相搏之時,賀一鳴流露出此刻的強大氣勢,那麼保證這二人連交手的心思也會在瞬間熄滅,並且是有多遠就逃多遠了。

    雙腳再一次落地,隨後高高的彈了起來。但是,這一次賀一鳴所

    撲出的方向,並不是前方,而是朝著他身後緊追不捨的於驚雷猛撲而

    來。

    他的身形在半空中驟然消失,隨後就聽到從地面上傳來了無數的如同是爆炒豆子般的踏地之聲。

    賀一鳴的雙腳瞬間就已經在地上踐踏了無數次,每一次與大地相

    觸,都會發出一絲淡淡的,如同山雨落地的聲音。同樣的,在賀一鳴的雙手之上,也是結成了他最為拿手的藏針印。

    每一次腳尖踏地,他的手中都會射出一道細小的幾乎難以令人發現的如同牛毛細針的真氣。

    這些真氣如同疾風驟雨般的朝著於驚雷飛去,就像是那綿綿無盡的山雨,想要沾濕整個山林般的遍佈於每一個角落。

    賀一鳴已經完全沉溺於這一式之中,就連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色彩。

    這一式能夠發揮到這等地步,絕對已經是極限之所在了。哪怕是成傅和藥道人被困其中,那麼想要脫身,也

    ,

    出相當大的代價。

    於驚雷的臉上無喜無悲,但是他的神態已經開始凝重了起來,再也沒有了一開始之時的那種隨意。

    面對那彷彿是撲天蓋地而來的針形真氣,他的身上驟然騰起了一種青綠之色,非但如此,就連他的臉頰也是迅速的癟了下去。

    隨後,賀一鳴所激發出來的無數斜形真氣就無一例外的打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所有的真氣一旦打到了他的身上,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噗噗」之音,似乎是將鋼針丨刺入了木頭之中似的,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賀一鳴的雙目驟然一凝,他看著於驚雷的面容,驚呼道:「枯木

    功?」

    於驚雷大笑一聲,他的面容立即恢復了正常,但是身上的青綠之色卻依舊是沒有褪去,反正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婆一鳴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剛剛沸騰起來的信心立即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他剛才的那一絲藏針印看似簡單,可這卻是奔跑了半天,並且從森林中吸納了大量的木系力量,將本身的氣勢椎至巔崢之後才激發的手印功法。

    可以說,這一式的威力已經達到了他目前所能夠達到的極限,除了那能夠激發所有潛力的五行運轉和開山三十六式之外,就再也不可能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了。

    但就算是如此,那無數的針形真氣卻依舊是沒有擊退於驚雷,甚至於連他的護體真氣都沒有擊破。這對於向來都是無往不種的賀頗鳴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賀一鳴的手下意識的朝著背後摸去,堪堪的碰到了那大關刀之上,不過他立即停了下來。

    此刻僅僅是比武較技,若是將那最後一道施展出來,只怕不太妥

    當。

    似乎是看透了賀一鳴的心思,於驚雷微笑著道:「賀長老,你有何絕技,不妨施展出來吧,無需顧忌,你傷不到老夫的。v

    他這句話說得是信心十足,臉上自然而然的就有著一種睥睨般的傲氣。

    賀一鳴深深的點了一下頭,道:「於長老,晚輩還有一招刀法,雖然僅有一招,但卻是晚輩的壓箱底絕招,您小心了。」

    說罷,他慢慢的解開了籐條和刀套,將大關刀取了下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沒有絲毫炫耀的成份,但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

    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味,彷彿與整今天地都融為了一體似的。

    一股巨大的,甚至於比起剛才還要強大百倍的信心從賀一鳴的心中蔓延了開來。

    當大關刀全部取出,並且在賀一鳴的手中組合而成之時,賀一鳴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氣勢竟然已經是隱隱的衝破了極限,達到了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

    自從賀一鳴第一次將大關刀拿在手中之後,憑藉著此刀威能,他確實是未曾一敗。

    當他將體內的內勁或者是真氣通過大關刀盡數激發之時,無論擋

    在他面前的是什麼,都將是不堪一擊。

    此刻,當他再度將這把對於他而言具有無比重要意義的大關刀握在手上的那一刻,他的信心頓時如同芝麻開花般節節高昇。

    周圍的風似乎是靜止了,所有接近於這裡的一切都處於大關刀的威能籠罩之下。

    賀一鳴雙手握刀,慢慢的高舉過頭。他的體內,基本五行真氣如同流水般的轉動而變化著。

    似乎是因為眼前這個對手太過於強大的緣故,將賀一鳴的全部鬥志在這一刻都激發了出來。

    幾乎就是在他的大關刀過頂的那一瞬間,強大的真氣流瘋狂般的

    朝著大關刀湧入。那把巨大的刀刃頓時亮了起來,就像是在這片密林之中突然多了一個小太陽似的。

    看著這精光四濺的刀芒,於驚雷的臉色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了。

    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在這一把刀上所凝聚著的,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力量。

    在這股力量的面前,一切都變得渺小了起來,哪怕在他的心中都湧起了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於驚雷的臉色微變,他可以肯定,賀一鳴依舊是百散天的實力,但是他這一式所激發出來的威能似乎一點兒也不比自己遜色。

    一個可怖的念頭瞬間在他的腦海中劃了過去。

    莫非,賀一鳴竟然掌握了某種越階挑戰好傳說中的強大技能?

    衣柚一揮,於驚雷的身上立即蕩起了同樣強大的氣息,那龐大的氣勢如同出閘之虎般,絲毫不亂的朝著賀一鳴湧去。

    二個人的氣勢瞬間就已經在空中發生了劇烈的碰撞,伴隨著一種凌厲的轟鳴之聲,賀一鳴的這一刀終於是如同雷霆霹靂般的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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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十章 先天之一線天


    轟然一聲巨響,從密林中如同爆炸般的傳了出去。

    于驚雷的身體如同閃電般的飛了出去,在他的深山個,那繚繞著的青綠之色愈發的濃郁了。而且這些青綠之色還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如同蟲繭一般的防護罩。

    與賀一鳴以前所遇到的對手有所不同的是,這個防護罩似乎並非虛幻,而是猶如實質一般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

    成傅在將本身的火之力發揮到極致之時,他也能夠讓身上騰起如同火焰般的真氣罩,但是那種真氣罩卻根本就無法與于驚雷身周的真氣相比。

    然而,就只這種魚實質幾乎無疑的真氣防護罩,在于驚雷廢除了數丈之後確實泛起了一寸寸的裂口,並且以一種迅快的速度擴散了開來。

    僅僅是那麼一眨眼的哦個農副,整個防護罩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似地,徹底的爆裂了開來。

    于驚雷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強烈的震撼之色,他看向那依舊是處于一片灰塵籠罩之地的目光中個,泛起了百余年來從未有過的歡欣色彩。

    他的動作快若閃電,在空中飛退了數丈之後,雙腳終于是平穩的著地了。然而,當他的雙腳著地的這一瞬間,以那一點為中心,再度發出了一道輕響,無數的裂縫仿若蜘蛛網似地向著周圍蔓延了開來。

    直至此刻,在他的臉上才出現了一道異樣的紅色,不過很快,這抹紅色就消失殆盡,再也不復存在了。

    以他的實力,在承受了賀一鳴的那雷霆一擊之後,竟然也無法完全消受,而是要將部分的力量轉移到腳下。由此可見,賀一鳴方才的那一擊之下,究竟是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威力。

    片刻之後,那一片塵土飛揚之地終于恢復了正常。

    賀一鳴手中拄著大關刀,看向前方老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敬意和佩服。

    在他這傾盡全力的一刀之下,終于有人能夠平安的接了下來。而且看于驚雷此刻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似的。

    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將大關刀折好收起,賀一鳴深深一躬,道︰“前輩神威,深不可測,晚輩服了。”

    于驚雷微微一笑,心中暗叫一聲慚愧。其實他在接下那一刀之時,已經受到了一點兒的內傷,只不過以他的,若是不想讓人看出,自然能夠瞞得過賀一鳴這個先天菜鳥了。

    當然,于驚雷必須盡可能的瞞過所有人。若是真的讓人知道,某位一線天的強者在公平較技之時被百散天的先天大師擊傷,那麼他將再也沒有臉面去見人了。

    “一鳴,你表現的很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期盼。”于驚雷發出了一道充滿了感慨的長嘆,道︰“你也和藥長老他們一樣,叫我師叔吧。”

    賀一鳴略微猶豫了一下,終于是從善如流的道︰“是,師叔。”隨後道︰“師叔,弟子知道,在先天之上,還有神道。您是否已經邁入神道了?”

    他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在剛才的交手之中,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彼此之間的巨大差距。

    這種差距大到了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就像是一個後天高手在面對

    而賀一鳴在與于驚雷交手的那最後一刻,就是有著這樣明顯的感覺。若非如此,于驚雷也不可能接住賀一鳴的那傾力一擊了。

    于驚雷楞了一下,目光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

    他呵呵一笑,道︰“一鳴,你是從何處知曉,仙桃之上還有神道的?”

    賀一鳴恭敬的道︰“弟子是從祖父的口中听聞而來。”

    于驚雷微微點頭,道︰“一鳴,我可以告訴你i,所謂的神道,只不過是一個傳說。歷代修煉者以訛傳訛的結果罷了。”

    賀一鳴心中大奇,道︰“您老是說,先天之上,並無神道?”

    于驚雷猶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據我所知,神之道虛無縹緲,除了上古傳說之外,在所有的文字記錄之中,都沒有哪位大能真正的進入神道。”

    賀一鳴張了張嘴,眼中頓時流露了一絲失望之。

    神之道,原來只不過是一種傳說罷了。

    遲疑了半晌,賀一鳴突地抬頭,道︰“師叔,既然您僅是一位先天大師,為何您給我的感覺,卻是迥然不同呢?”

    于驚雷上前二步,他的動作隨意之極,但是在賀一鳴的眼中,于驚雷的動作卻有著一種極為完美的感覺,仿佛這區區的幾步,就已經讓他做出了極其細微的調整,讓他更好的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哪怕此刻周圍的環境已經殘破不堪,但這卻似乎絲毫也不影響這位老人在他心中高大的感覺。

    “一鳴,在先天境界之中,可不僅僅是只有一種呢。”于驚雷微微的笑著,道︰“初入先天的強者,都會感應到先天真氣,並且可以發覺隱藏在身上的那三百六十個先天竅穴。”

    賀一鳴的雙目微揚,他以內的三百多個竅穴頓時使蠢蠢欲動起來。雖然剛才的那傾力一擊

    已經耗盡了他身上的所有真氣,但是這短短的時間之後,作為先天大師的強大恢復能力就讓他的真氣再度吸收並凝聚起來。

    平靜的看著賀一鳴,于驚雷毫不掩飾他眼中的激賞,道︰“你對于先天真氣和先天竅穴的掌握,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強大的地步,

    並且已經打通了大多數竅穴之間的線路,。賀一鳴微微一怔,難道對于那些先天大師而言,這些竅穴之間還有著上面窒礙不成?

  
    在他的記憶當中,這些神奇的竅穴雖然有大有小,但是彼此之間卻是相互連通的、不過賀一鳴好歹知道自己的體質不同,所以並沒有當場詢問此事,而是垂下了目光,避開讓老人發現他異常的機會。

    于驚雷並沒有發現,而是繼續說︰“初入先天者,首先要做的,就是吸納本系的先天真氣,並且要做到養穴和同穴。只是每一個竅穴所對應的力量屬性都是有所不同,雖然使用其他屬性的先天力量,也能讓這些竅穴不斷成長,但是其中屬性的先天力量,但是其中的過程必將緩慢無比,而且也無法將最為強大的威能激發出來。”他看著賀一鳴,認真的道︰“藥長老說,你竟然擁有基本五行中的四大屬性修煉天賦,所以在這一關之上,你具有其他人根本就難以企及的先天優勢。不過,在你進入先天境界之後,竟然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擁有如今的修為,應該也是經過了頓悟的緣故吧。”

    賀一鳴謙遜的一點頭,他心中暗嘆,姜還是老的辣。只是,無論與驚雷如何猜測,也絕對想不到,賀一鳴,身上的那三百多先天竅穴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窒礙,而是完全貫通的。

    若非如此,哪怕是賀一鳴再頓悟個十來次,也是休想打到如今的境界。

    只是像他這種體質,絕對是開天闢地的第一人,于驚雷根本就無法想象,只好將這個奇跡歸咎到賀一鳴的四系同修天賦和頓悟之上了。

    “初入先天境界的大師,我們都稱之為百散天。”于驚雷肅然道︰“百散天的強者雖然也是先天強者,但他們竅穴並未全部貫通,是以並無法將先天真氣的所有威力全部發揮出來。”他頓了一下,眼中豁然閃過了一道傲色,道︰“你若是能夠將所有的竅穴全部融會貫通,那麼能夠發揮出來的先天威能將會增強數倍之多,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是一線先天強。”

    賀一鳴听的是眉飛色舞,他沉聲問道︰“師叔,只要將所有竅穴成功貫通,就能夠成為一線先天強者了麼?”

    “不錯。”于驚雷突地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道︰“賀長老,想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啊。”

    賀一鳴欲言又止,不過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

    他的所有竅穴其實早就連通成功,但是為何卻根本就達不到于驚雷所說的那種一線天的境界呢。

    于驚雷輕嘆一聲,道︰“賀長老,你雖然是天賦異秉,擁有著基礎五行中四系同修的能力,但是想要貫通所有的竅穴,還是先將這些竅穴中蓄滿真氣,達到充盈而溢的地步,才可以嘗試那最後一步。”

    賀一鳴的嘴角向外稍稍一撇,他並沒有說話反對,但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以為然之色。

    于驚雷眉頭微微皺起,這位老而不死,活了二百多年的老人何等厲害,一看賀一鳴的表情,頓時知道他並沒有將自己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賀長老,你可知那貫通了所有竅穴的先天強者,為何要叫一線天麼?”

    賀一鳴考慮了片刻,道︰“弟子不知。”

    “先天竅穴,乃天人交接之處,想要貫通成功,無疑是逆天而行。百散天中能夠成功晉升者,十中無一,一旦失敗,必將遭受真氣反噬。輕者真氣喪失,從此以後變成廢人一個,重者爆體而亡,尸骨無存。”于驚雷的表情無比的凝重,他一字一頓地道︰“九死一生,生死一線,是為一線天……”

    賀一鳴的頭皮隱隱發麻,他這才知道原來想要達到一線天的境界,遠非他想象中那麼容易。

    他的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所有竅穴早就全部貫通了,若非如此,一旦沖擊失利,豈不是悲慘至極。

    霍然間,他想到了于驚雷方才的那些話,頓時是心中有所悟。

    “師叔,您是說想要貫通所有竅穴,首先要將竅穴中的真氣蓄滿才行麼?”

    “是。”于驚雷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在你感到所有的竅穴都達到滿盈而溢之前,縱然你想要嘗試貫通所有竅穴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賀一鳴默默地垂下了目光,他已經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雖然他的竅穴之間天生就已貫通,但是每一個竅穴之中的真氣含量卻是有所不足。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談不上什麼今生一線天了。

    于驚雷的聲音繼續在他的耳中響了起來︰“百散天強者的真氣散而不凝,但

    于驚雷滿意的笑道︰“你慢慢的溫差竅穴,積蓄真氣吧,最多五十年,大概就可以完全蓄滿,不過那時候想要貫通全身竅穴,同樣是無比的凶險。至于這一關能否過得去,那就是看各人的機緣和悟性了。”

    賀一鳴肅然道︰“一鳴明白了。”

   
    他臉上表情雖然嚴肅,但卻早已放下了心思。對于他來說,只要將竅穴中的真氣蓄滿,那麼就可以自動的成為一線天高手。

    對于普通百散天大師而方,無異于鬼門關的貫穿竅穴之舉,對他卻沒有絲毫的壓力。

    二人談論了半響,隨後朝著原路返回。

    經過了這一戰之後,于驚雷固然是摸透了賀一鳴的底子,但是對于賀一鳴來說,他所獲確實更為良多。

    一線天和百散天雖然都是先天境界的強都,但是雙方的差距之大,卻同樣是天差地遠,無可比擬。

    這讓他原本有些驕傲的心頓時再度平靜了下來。

    于驚雷這位太上長老對于賀一鳴來說,已經是一個既然追趕和超越的對象了。

    回到了靈藥峰之後,于驚雷徑直去尋找藥道人,而賀一鳴卻並不理會這些瑣事。他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滿心思考著究竟要如何才能盡快的捉升自己的實力。

    若是招照正常的練功之法,哪怕是每一次都使用先天境界的功法,所吸納的先天真氣也是極為有限的。對于身上三百多個竅穴而言,更是九牛一毛。

    雖說積少成多,終有水到渠成的一天。但是這個速度卻是奇慢無比,或許真的需要五十年苦修也未必可知。

    若是讓其他的先天強者們知道了賀一鳴此刻的想法,那麼肯定會大哭一場。

    五十年內能夠保證跨入一線天的行列,若是換作其他百散天的強者,怕是都會感到欣喜若狂了吧。

    身形晃動之間,他已經是不知不覺的進入了院落之中。

    在這里,袁禮董正在將房間中的一些被褥和衣物放到了空曠的場地

    上暴曬,頭上的太陽散發著灼熱的光芒,將里面的濕氣全部驅走。

    賀一鳴的目光一瞥,頓時看到了在眾多衣物中的那一副畫卷。

    他的心中微微一跳,立即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在天羅國都中無意間獲得的那張由先天強者所畫的山水圖。

    從這幅山水圖中,那位先天大師似乎是留下了他的一些心得體會,但是賀一鳴曾經多次欣賞,卻始終是無法真正的看透其中奧秘。

    此刻,當他的目光移到這幅畫之上的時候,腳步卻是突的一頓,隨後鬼使神差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

    幾步之間,賀一鳴已經來到了那張圖畫之前。

    在強烈的日光照耀下,這幅圖畫上的一切都變得是千毫畢現。

    賀一鳴還是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地方欣賞這幅圖畫,他的心中竟然有著另一種奇異的感觸。

    他抬起了腳,以這一幅圖畫為中心,緩緩的渡步著,在他的感覺中,那巨大而無邊的陽光似乎變成了一種強大的能量。在這種能量的刺激之下,眼前的這幅圖竟然開始了無限制的膨脹起來。

    慢慢的,竟然連他這個人似乎也進入了這幅神奇的圖畫之中。

    恍惚間,賀一鳴明白了一個道理。

    描繪這張圖的人,絕對是一位丹青國手,他甚至于將對于風雲之道的先天感悟都通過這種方式留在了紙面之上。

    但是,想要從這里面看透其中奧秘,卻不簡單。

    以前,賀一鳴都是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狹小的空間之中來默默地觀賞著這幅圖畫,但卻是一無所得。如今,袁禮薰無意間將這幅圖畫放到了日光之下,在這個晴朗的美好日子里,听著山林中的不知名的鳥鳴聲,賀一鳴的心中豁然開朗,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與這幅圖畫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在他的感覺中,這幅圖畫仿佛是活了過來,而他本人,已經不再是站在了圖畫之外,而是進入了圖畫之中。

    他在圖畫之內,眼前所見到的,是那如同真是一般的群山峻嶺,他微微的閉上了眼楮,似乎聆听到了輕柔的風聲,叮咚而響的泉水流動聲。

    他平平的伸出了手,這雙手似乎在無限的蔓延著,他竟然在隔著無窮的距離,慢慢的撫摸著這巨大的山峰。

    在這一刻,他似乎不再是一個渺小的人類,而是變成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巨人,這個巨人的一雙手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那無窮高的山峰不過是巨人的一個小小玩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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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十一章 看之不透


  賀一鳴的精神似乎是進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之中,他彷彿是看見了一個巨人,並且沿著他的腳步向前不斷地邁進著。

  在這一片山水之間,他的心中泛起了巨大的變化。

  他彷彿是變成了天,變成了地,變成了這裡面的山,這裡面的水,似乎他成為了那人筆墨之下的整幅圖畫。

  賀一鳴並不知道,當他的心中產生了這個念頭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也同時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渾身的竅穴頓時大開,那無有窮盡的天地之力頓時如同潮水般地灌輸其中。

  每一個竅穴都像是一個無底的,並且在不斷旋轉著的黑洞,這些黑洞一旦接觸到外界瘋狂般湧入的真氣,頓時更加劇烈地旋轉了起來。隨著旋轉的速度不斷加快,那澎湃的吸力也就隨之提高。

  以他本人為中心,越來越多的天地之力受到了牽連,並且朝著他的方向不斷地匯攏著。

  ※※※※

  靈藥峰頂,於驚雷的身形微動,已經出現在了藥道人的洞府之中。

  藥道人連忙站了起來,恭敬地行禮,道:「見過師叔。」

  於驚雷一擺手,隨後立即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玉瓶,打開瓶蓋之後,將裡面的一顆小拇指粗細的丹藥倒了出來,直接吞入了肚中。

  藥道人的臉色驟然一變,難以置信地道:「師叔,您受傷了?」

  以於驚雷所擁有的一線天的實力,難道在這裡還有人能夠傷得了他?豁然,藥道人的雙目微亮,他想起了與於驚雷同時離去的賀一鳴。

  只是,賀一鳴的實力雖然強大,但要說能夠擊傷太上長老,只怕還是力有不逮吧。

  正在他驚疑不定之時,卻聽於驚雷一聲長歎,道:「藥長老,你推薦的賀長老確實是絕代天才。他竟然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就達到了如今這等地步。如此可怖可畏的天才,幸好是屬於我們橫山一脈。」

  藥道人的臉色終於泛起了一絲怪異之色。於驚雷雖然沒有回答他的話,但口口聲聲地誇讚著賀一鳴,那麼由此可見,他的傷勢果然與賀一鳴有關。

  他突然想起了與賀一鳴交手之時的情況,背心處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那時候賀長老並沒有全力以赴啊,否則他一旦認真起來,自己的下場……

  藥道人甩了一下腦袋瓜子,將這個恐怖的念頭驅逐了出去。

  「師叔,您看賀長老有望進階一線天麼?」藥道人略微緊張地問道。

  對於他們這些隱世門派而言,百散天的先天強者雖然重要,但若是有一線天強者坐鎮,那才是真正的穩如泰山呢。

  於驚雷猶豫了一下,道:「生死一線,一線天。他能否順利穿過這一線生機,我也無法肯定。但他如此年輕,體內的活力和生機也是如此龐大,若是連他也闖不過這一關,那也太沒有天理了。」

  藥道人頓時喜形於色,問道:「師叔,您以為賀長老還需要多少年才能夠衝擊一線天?」

  於驚雷沉吟片刻,正色道:「如果一切順利,最多五十餘年,他就可以達到百竅滿盈的境界了。」

  藥道人的雙目熠熠生輝,他十分理解太上長老的這番話。

  年紀越輕,體內的生命力就越大。一個百多歲,甚至於是近二百歲的百散天強者想要順利貫通所有竅穴的難度,遠遠地超過了一個百歲不到的先天百散天。

  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如今賀一鳴的年齡甚至於不到二十,就算他使用了五十年的時間來吸納先天真氣,也不過是未到七十。

  而絕大多數的先天大師在這個年紀的時候,甚至於連先天境界都未曾突破呢。

  以七十之齡去衝擊一線天境界,雖然不至於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絕對不至於是九死一生。

  「五十年,五十年……」藥道人口中喃喃地說著。

  豁然間,從靈藥峰之下,傳來了一陣強烈的到了極點的天地波動。從這一陣波動之中,同樣的傳來了一股讓他們感到異常熟悉的氣息。

  這個人的氣息雖然他們並沒有接觸多少次,但是對於這個人,只要是接觸了一次,保證所有強者都將是終身難忘。

  「這是……」藥道人感受著那如同潮湧的澎湃的天地之力變化,不確定地問道。

  雖然他一輩子都與地火和藥草打交道,也擁有了一些頓悟之後的特殊力量,但畢竟未曾真正的頓悟過,所以在感受到了遠方的那種強大力量之後,雖然是心中狐疑,但卻不敢真正的確定。

  於驚雷的臉上同樣是閃過了不可思議的面容,此刻的他,再也不顧不得什麼前輩高人的形象了。

  他的口中喃喃地道:「頓悟,竟然是頓悟之境。」

  藥道人雙目一亮,道:「師叔,賀長老頓悟了?」

  於驚雷面色古怪地點著頭,剛剛與賀一鳴一戰之後,竟然就看到了他的頓悟,這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身形一晃之間,於驚雷已經離開了藥道人的洞府,朝著半山處飛奔而去。

  藥道人連忙抬腳跟上,雖然他並沒有過類似的經驗,但是做為一名先天強者,他對於頓悟這種事情也是充滿了好奇和嚮往,此刻既然有機會見識一下,當然是不會輕易放過。

  不過片刻,他們就已經來到了賀一鳴居住的院落之外。

  他們並沒有進入院落之中,而是高高躍起,就在院落外的某棵巨樹之上,注視著那靜靜站在院落中心的賀一鳴。

  此刻,在日光的照耀之下,賀一鳴的身上似乎是塗了一層金黃色的色彩。

  院落的一角,袁禮薰正嘴角含笑地看著賀一鳴。

  在賀一鳴的身上,她已經見過類似的情況,是以並沒有感到驚異,而是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邊,感受著來自於賀一鳴身上那不斷溢出的強大氣息。

  而在於驚雷和藥道人的眼中,賀一鳴的身周簡直就是風捲雲湧,那無窮無盡的天地之力在這一小塊區域內高度集中,竟然達到了一種奇異的五光十色的效果。

  這二位老人面面相覷,若非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敢相信。

  做為先天強者,他們都明白,每一種顏色都代表著某一系的天地之力。當然,這裡的天地之力雖然雜多,但他們卻並不相信賀一鳴能夠全部吸納。

  至於他真正吸收的是何種屬性的力量,那就唯有他本人才清楚了。

  不過,能夠造成這種奇異的景象,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些天地之力並不排斥賀一鳴的身體。

  他們對望一眼,這才清楚,原來賀一鳴竟然是擁有如此奇妙的體質,對於天地之力擁有著如此奇異的親和力。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立即釋然,或許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體質,所以才會讓賀一鳴如此年輕之時,就獲得了這樣的成就吧。

  太陽慢慢地向著西方墜落了,一位橫山靈藥峰弟子提著一個食盒朝著這個院落走來。當他來到了院落大門之前,伸出了一隻手,想要敲門之時,卻突然眼前一花,隨後伸出去的那隻手就被人緊緊地握住了。

  他心中大驚失色,想不到在靈藥峰中竟然還有人敢偷襲自己。不過他的反應也是極快,另一隻手上的食盒瞬間就朝著此人蓋頭蓋腦地打去,同時腳下連環三踢,每一踢都有著上千斤的巨力。而他的嘴巴也不曾閒著,內勁瞬間傳到了喉嚨口,就要通知其餘的兄弟戒備。

  然而,就在他張口欲喊,食盒甩出,腳下踢出的那一刻,他終於看見了眼前那位握住自己手臂之人的面容。

  一看到這張無比熟悉的,近乎於妖孽的面容,他的心中頓時是一片茫然。

  哪怕是他想破了頭皮,也無法理解,這位老祖宗為何會突然在這裡出現,並且抓住自己的手臂。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時,卻看到藥道人手腕一轉,那食盒頓時是如同變魔術般地平穩地出現在他的手上,同時,他踢出的那幾腳,竟然每一腳都踢到了空處,差點兒讓他站立不穩。

  他心中詫異的到了極點,明明藥道人就在他的眼前,但這幾腳為何竟然會踢到了空處呢?還沒有等到他想通這個問題,那已經來到了喉嚨口的內勁卻自然而然地消散了,那即將驚呼出來的聲音自然也是隨之散去。

  至此,他一怔之後才反應過來,向著藥道人深深一躬,隨後就聽他道:「你先下去,賀長老府中的飯菜我會另行安排。」

  那個弟子唯唯諾諾地接過了食盒,恭恭敬敬地返身退去,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是頗為激動。

  畢竟,在靈藥峰上,雖然所有人都認得這位外表上年輕得過份的長老,但是有資格聆聽他教誨的,卻是屈指可數。今日的經歷,絕對足以讓眾多同輩兄弟們為之妒忌不已了。

  藥道人身形一動,再度回到了高樹之上,站到了於驚雷的身側,重新凝神望去。

  頓悟的境界對於先天大師,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地位,雖然藥道人並沒有過類似的經歷,但若是能夠親眼觀看一位同階高手的頓悟經過,對於他也是一場巨大的收穫。

  傍晚的橫山出現了少許的雲海,更加襯托了夕陽的眩麗。那緩緩下沉的斜陽,有種傷感的淒美,竭盡餘力地把周圍的晚霞燒成血紅。

  就在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刻,原本靜立不動的賀一鳴突然動了。

  他的身影幾乎就是在動了那麼一下之後,就已經完全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哪怕是連於驚雷此刻都產生出了一種無法掌握的感覺。他的心中微微一沉,若是此時與賀一鳴搏鬥,他自然不可能落敗,但若是想要與賀一鳴比試輕身功法,那麼他這個一線天的強者,只怕再也追不上他了。

  於驚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也不知道賀一鳴究竟頓悟出了什麼東西,竟然將本身的輕身功法鍛煉到了這等地步,若是再配合他的那把大關刀……

  於驚雷的心中暗歎,一線天以下的第一人,已經在橫山中誕生了。

  院落之中,傳來了如同狂風呼嘯般的聲音,賀一鳴已經化作了一團無所不在的風,瞬間就已經在整個院落之中吹了一遍。然而,無論他帶起來的風聲有多麼的響亮,卻始終是未曾損傷園中的一草一木。就像那一陣風只不過是一場幻影,沒有半點兒的威脅力量。

  這種迥然不同的感覺,讓人矛盾得感到了極度的鬱悶。

  當然,也唯有於驚雷和藥道人才會有著這樣的感覺,而角落上的袁禮薰卻依舊是巧笑盈盈,根本就是不知其中深淺。

  終於,那無處不在的狂風停了下來,賀一鳴的身體再度出現在原地。他蹲下身來,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畫卷收好,在他的神情中,竟然帶著一種近乎於虔誠的味道。

  袁禮薰至此才笑吟吟地走了上來,道:「恭喜少爺,在武道之上又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賀一鳴大笑數聲,在袁禮薰的面前,他並沒有絲毫的掩飾自己欣喜的表情,向著她重重地一點頭,二人之間自然而然的存在著某種唯有當事人才能體會的默契。

  袁禮薰的臉色微紅,目光落到了院落中依舊是掛著的被褥衣物之上,不由地驚呼道:「唉呦,忘了收衣服了。」

  賀一鳴啞然失笑,他身形如電,再度化作了一團狂風,在院落之中轉了一圈,隨後他的雙手都抱著一大團的衣物被褥,就連他的腦袋都掩埋在這些東西之下。

  袁禮薰又是好笑,又是喜悅,她連忙打開了門,道:「少爺小心些。」

  賀一鳴一步跨出,來到了臥室之內,將這些東西一咕腦兒的放在了床上。

  袁禮薰由衷地道:「少爺,您真了不起。」

  賀一鳴詫異地問道:「你看出來了?」以袁禮薰僅有內勁六層的實力,莫非也能夠領悟先天之道的奧秘麼?

  然而,袁禮薰卻是認真地點著頭,一本正經地道:「少爺,您收衣服的速度絕對是最快的。」

  賀一鳴頓時瞠目結舌,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看著在床邊整理衣物的袁禮薰,真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他的耳朵微微一動,立即聽見了一道腸胃蠕動的聲音,怔了片刻,他心中頓時瞭然,道:「禮薰,我出去一趟,你等我片刻。」

  說罷,他立即如飛般地離去,只留下房間中的袁禮薰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一臉的茫然不解。

  賀一鳴離開了院落,立即是飛身上了大樹,道:「一鳴魯莽,驚動了二位,還請見諒。」

  於驚雷大手一擺,道:「賀長老說笑了,這樣的好事,老夫巴不得你天天驚動我們一次呢。」

  賀一鳴無言地翻了個白眼,天天頓悟?您老人家才是真正的說笑呢。

  藥道人也是微笑著點頭,問道:「賀長老,這一次頓悟收穫如何?」

  賀一鳴沉吟了片刻,道:「收穫甚大,頓悟所取得的效果,確實遠非平時修煉可比。」

  他這句話可是肺腑之言,他每一次頓悟之後,本身的修為都會猛然上竄一大截,而且頓悟所打下的根基,更是絲毫也不遜色於依靠苦修一點點積累的結果。若非頓悟之事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只怕所有的先天強者都會選擇四處遊歷,獲取機緣,而不會再辛辛苦苦的,百年如一日般的修煉了。

  於驚雷笑道:「賀長老,其實不僅僅是你收穫良多,就連老夫和藥長老,同樣也是有所感悟。」

  藥道人輕聲應了一句,道:「當然,我們的收穫與賀長老你是絕對無法相提並論的。」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他這才恍然,怪不得這二位明明是有所忌憚,生怕有人影響了自己的頓悟過程,但卻依舊不肯離去,反而要親自在大樹上觀看。原來自己在頓悟過程中所引發的天地之力變動,對於他們這個級數的強者,還是有些感悟的。

  不過這一切與他無關,他也不可能在乎這點兒小事,與他們二位再度閒聊了幾句之後,賀一鳴道:「於師叔,藥長老,天色已晚,小侄去廚房拿些吃的,這就告辭了。」

  於驚雷二人自然不會阻攔,只不過當賀一鳴離去之後,他們二人的臉上不由地泛起了一絲奇異之色。

  以賀一鳴的實力,又是剛剛頓悟完畢,吸納了大量的先天真氣,難道還會感到飢餓麼?

  當然,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只不過是讓他們感到了一絲奇怪而已,並沒有真正地放在心上。

  二個人沉默了半晌,藥道人突然問道:「師叔,您說賀長老需要五十年的苦修才有希望讓所有竅穴滿盈而溢,那麼現在呢?」

  於驚雷怔了一下,隨後就是苦笑連連。

  一朝頓悟,就是魚躍龍門,哪怕是他,也不知道賀一鳴在經過了這場頓悟之後,又取得了多大的進步。

  除非是他再度出手試探,否則僅憑肉眼觀察,卻根本就無法得到真正的結論。

  「賀長老此人,天賦異秉,遠非常人可以比擬。」於驚雷終於歎道:「老夫,已經是看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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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十二章 自己的路


  袁禮薰剛剛將那些被褥衣物整理妥當,鼻端處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想起。

她訝然的抬起了頭,就看到了賀一鳴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之中,並且在他的手中,還提著個比正常食盒還要大上一號的傢伙。

輕輕地掂了一下手中的食盒,賀一鳴笑瞇瞇的道:「禮薰,我們一起吃吧。」

賀一鳴剛才所聽到的聲音,正是因為袁禮薰由於飢餓才引起的腸胃蠕動聲。作為先天高手,自然可以多日不飲不食,但若是同樣要求袁禮薰,那就是扯淡了。

見到了賀一鳴手中的食盒之後,袁禮薰微微一怔,隨後心中一暖,在她的內心最深處,輕輕地說了一句:「娘,孩兒跟著他,值了???」

賀一鳴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的這番舉動,讓袁禮薰對他的好感更上一層樓。二個人在燭光下用餐完畢,袁禮薰主動地將餐具收拾妥當,隨後送了出去。

賀一鳴看著他靈動嬌小的身軀,心中也充滿了一種充盈的滿足感。

他的思緒慢慢的回到了身體之上,靜靜地感應著這一次頓悟之後所帶來的變化。

這一次的頓悟完全可以說是一場意外,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先天強者的頓悟都可以說是一場意外。

頓悟是所有先天強者們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卻根本就沒有哪一個先天強者能夠在事先掌握這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說,唯有經過了無數年的積累,然後才能在某一個特殊的環境之下做到厚積而薄發,在一日之間修為大進。

昔日的成傅,赤腳遠行數萬里之外,在那怒濤翻天的南疆群島之中苦修了二十年之久,才能夠在見到火山爆發之時,產生頓悟,自創出了一套融合了岩漿火海的火系功法。

而雲雨印的創造者亦是如此,若是沒有長年累月對於這些自然奇觀的觀摩和領悟,根本就無法進入這種神妙的狀態之中。

但賀一鳴卻是與眾不同,他雖然沒有那樣的閱歷和經驗,但是在冥冥中,在他的腦海深處,卻似乎已經將天地至理大道都銘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當他遇到了某一種令他心動的景象之後,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某種神奇的感應,幫助他順利的達到了這種境界。

而那副圖畫,就正是這樣的一個契機。

也不知道當初畫下這副圖畫的作者空間是如何考慮的,他竟然將對於風雲山脈流水的感情盡數的留在了這副畫中。

當然,若是修為不夠,或者說所學與他並不相同之人,自然是無法領略其中奧秘。但落到了賀一鳴的手中,又是在那種烈日當空,而他正好經歷了酣暢淋漓的戰鬥之後的種種巧合之下,終於讓他看透了這副圖畫中所要表達的深刻含義。

在那一瞬間,他再一次「頓悟」了。

龐大而彷彿是沒有邊境的真氣湧入了他的體內,讓他的身體所吸納的真氣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

此刻,只要他心中微動,那龐大的真氣頓時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在他的體內肆虐著,那三百多個竅穴之中都充滿了真氣。

不過,與於驚雷所形容的還是有些區別的,在這些竅穴之內的真氣,並不是擁有著不同的屬性,而是如同他的丹田一樣,漆黑一片,彷彿是一個沒有邊際的黑洞。

在賀一鳴的感覺中,這些黑洞都隱隱的有著一種即將滿盈的感覺,就像是大水缸中的水,已經滿到了缸口,只要再加上一瓢就可以溢出來似的。

當然,這也僅僅是他的一種感覺罷了,而且天知道那最後的一瓢水究竟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加上去。反正肯定比賀一鳴感覺的藥長得多。

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賀一鳴體內的真氣恢復了原樣,重新沉寂了下去。他明白,今日的這場莫名其妙的頓悟,為他在武道的修行上騎馬縮短了數十年的時間。

只要那最後的一瓢水蓄滿,那麼水到渠成這四個字就可以在他的身上得到完美的體現了。

從懷中將那副畫拿了出來,賀一鳴再度攤開,他靜靜的看著上面的一切,那天,那地,那山,那水,那雲,那霧……以及那彷彿存在其中的風雨之聲。

良久之後,賀一鳴終於將這幅畫慢慢的賀龍了,他的眼中充滿了欽佩。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但是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此人必定是一位前所未見,並且可畏可怖的到了極點的先天大師。

在這位先天大師的面前,賀一鳴所掌握的那些力量,就像是小孩子的辦家家似的,根本就不值一哂。

他並沒有絲毫的誇大,因為那位作畫者在描繪這一幅圖畫之時,所描繪的並不是外界的景象,而是他心中的山丘溝壑。

在那人的心中,自有一篇天地,他已經將那一方力量完全的掌握在心中了。

也唯有如此,他才能夠將這一方天地以筆墨的形式描繪出來,並且保留下來。

以人類的身軀和意志,竟然能夠容納一方天地,這是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哪怕是於驚雷,都是萬萬做不到的。

雖然於驚雷和藥道人都曾經在大樹之上看到了這幅水墨圖,也感覺到這幅畫的不平凡之處,但是他們卻根本就無法

如同賀一鳴般感應到其中所蘊含著的龐大信息。房門輕輕的被人推開了,賀一鳴根本就無需回頭,便知道進來之人是誰

袁禮熏來到了房間的一角,點上了一炷香,看著那裊裊升起的一縷煙霧,她輕聲道:「少爺,今日的功課還要做嗎?」

賀一鳴沉穩的一點頭,道:「當然要做》」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喜色,道:「今日的頓悟對我而言,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不僅僅是修為大增,而且我還明白了

一些想之不通到道理。」她微微的一歎,到:「可惜,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袁立熏優雅的點著頭,陪著她一起感慨道:「是啊少爺能夠頓悟的次數太少了,若是能夠每天頓悟,修行武道也就不會那麼辛苦

賀一鳴微微一怔,隨後與袁禮薰相視一笑。雖然二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奢望罷了,但是這樣說出來,卻讓他們的心境頓時為之開朗了許多。

袁禮薰來到了賀一鳴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坐好,隨口問道:「少爺,你想通了什麼道理?」

賀一鳴一本正經的道:「我想通了大道千條,我行我素的道理。」

袁禮薰眨了二下美麗的大眼睛,那水靈靈的眼眸中充滿了疑問。

賀一鳴嘿嘿一笑,道:「在我來到橫山之前,水炫槿大師曾經叮囑過,前輩高人遺留下來的奇功密藝層出不窮,天下間能夠修練到極限的屬性能力同樣的數之不盡。一個人的生命有限,想要全部融會貫通,那是決無可能之事,所以他勸我挑選其中一條修行,這樣才能盡快達攀上大道顛峰。」

袁禮熏認真的想了想,道:「水大師說的很對啊。」

賀一鳴微微的笑著,道:「但是今日與橫山太上長老於驚雷師叔相遇之時,他卻告訴我,由於我擁有基礎五行中四系同修的天賦,所以我在修煉武道上,要佔據了天大的便宜,特別是溫養竅穴,貫通生死一線天之時,同樣會有著天大的優勢。」

袁禮熏臉上呆滯了一下,考慮了片刻,終於道:「既然是太上長老的話,那肯定也有著道理,少爺你應該牢記在心才好。」

賀一鳴失笑道:「這也有理,那也有理,那麼你說,我應高是如何選擇呢?」

袁禮熏頓時是秀眉緊蹙,然而以她的武學見識,想要解答這個問題,無疑是緣木求魚,絕無可能。

賀一鳴伸出了手輕輕地將她眉心處的那一片皺起撫平,後到:「不要考慮那麼多了,其實答案很簡單,那就是兩者都聽,也都不聽。」

袁禮熏的目光中的驚訝之色愈發的濃郁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

賀一鳴平靜的解釋著,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像是擁有者一種神奇的魔力一般,輕柔的令人如墜夢中。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人的體質也都是完全獨立的。那些先輩們所創造出來的功法,無論如何強大,但是那都是他們按照自己的身體特徵穿鑿的。後輩們縱然是將這些功法修煉到了極致,也是無法超越功法的創造者。而且每一個人在修練功法之時,都會有著自己的領悟,那些領悟對於他們本人來說,或許是最好的,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就未必正確了。」

確實,在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二個完全相同的人類。哪怕是雙胞胎,也會有著某些方面的不同。

同樣的教材,同樣的教授方式,可是教出來的學生,卻依舊是有著優劣之分。

賀一鳴也是在經過了與於驚雷的談話,以及這一日的頓悟之後,才有所理解的。若是沒有這番機遇,那麼他對於自己在武道的前進道路上應該如何選擇,依舊是一片茫然。

以虔誠的態度將那副圖畫平放在手上,慢慢的,賀一鳴的雙手邊得通紅了起來,二那放置在手上的紙張只不過是一道平凡的紙張而已,在逐漸升高的溫度之下,自然而然的受熱捲曲,並且變黃,變焦,最終化為了一片黑灰。

袁禮薰呀然的看著賀一鳴,他當然明白這副圖畫的價值,也知道賀一鳴今日的突破完全是因為這副圖畫。可她全想不通,賀一鳴為何要將這幅畫就此毀去。

不過,她並沒有詢問,只不過是默默的注視著而已。

賀一鳴靜靜地看著所有的黑灰消散,他的聲音依舊是很低,但是卻充滿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的堅定:「從此以後,所有的奇功密藝都將是我的借鑒,我要創造出一條,完全屬於自己的道路。」

袁禮薰的雙目頓時亮了起來,至此,她才明白賀一鳴的用意。原來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男人,竟然

是想要開創出專屬於他的武學道路。

一時間,袁禮薰的大眼睛中充滿了仰慕,她望著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在望著她的全部世界似的。

賀一鳴如同宣誓一般的發完了他的豪言壯語之後,心中頓時一鬆,他朝著那已經基本消散的灰色紙簍看了一眼,心中暗道:「終有一天我也能畫出一方天地」

轉瞬之間,又是二月。

靈藥峰上一片平靜,雖然已經得到了太上長老於驚雷的認可,賀一鳴早就可以選擇汕頭中任意的一座來建造完全屬於自己的宮殿。

在這個過程中,整個衡山一脈上上下下千餘人都會無條件的任其差遣。但是賀一鳴並沒有興師動眾,而依舊選擇了居住在靈藥峰之上。

他每天除了修煉武道之外,就是向藥道人請教煉丹之道。

藥道人沉浸於此道百餘年,見賀一鳴如此有興趣,自然欣喜若狂,哪裡還有藏私的道理,自然是傾囊相授。或許,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和一名突然之間失去了興趣,那麼他這一生所學,就真的要失傳了。

在這二月當中,唯一的大事,就是烽火峰的連意長老也從遙遠的山林間順利返回了。

只是他的運氣明顯也不怎麼好,雖然帶回來了一顆靈獸內丹,但卻並非五百年以上的先天內丹。對於靈氣充沛的橫山來說,這種內丹其實也是可有可無的了。

因為居住在這個地方,只要天資過人,那麼修煉到內勁十層巔峰的弟子並不乏其人。這一點,可是那些世家弟子們最為羨慕的地方了。

連意在得知賀一鳴加盟橫山之後,同樣的高興萬分。至此,橫山一脈三大長大除了那位依靠金丹方能晉陞的於熙辰尚未返回之外,其餘人都已經到齊了。

不過,於驚雷等人明顯是等之不及了,包括賀一鳴在內的幾位長老簡單的商議之後,同時做出了讓藥道人煉製先天金丹的決定。

如今的賀一鳴在丹藥的認識上已經不再是昔日阿蒙,三蛋,但是,在煉製先天金丹的先前準備過程中,卻依舊是沒有他插手的份兒。

吸取了上一次,四十年前的那場深刻教訓之後,這一次的所有輔料也都是由藥道人親手一株株的挑選出來的。

為此,他還特意的檢查了數遍,直至沒有一點紕漏為止。

當賀一鳴看到了那些輔料之後,也終於明白了賀武德為何要堅持將這二顆先天金丹送出去的原因。

那是因為,想要煉製金丹的輔料果然是昂貴之極,其中不乏一些擁有千年歷史的珍惜植株。這些東西雖然沒有先天內丹珍貴,但對於普通人,甚至於是西北諸國的皇室而言, 同樣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若非在靈藥峰之上,有著那樣特殊的地理環境,和那一片珍貴的藥園,那麼橫山一脈也同樣無法湊足這些珍貴的輔料了。

為了準備這些輔料,以及暴曬,磨研,加工等步驟,又花費了半個月的功夫。

終於,在新的一年即將到來之前,藥道人等人終於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開始閉關煉製先天金丹了。

、那專屬的洞府在眾人的目光矚目之下慢慢地關閉了,縱然是以於驚雷這個太上長老的身份,也沒有得到進入其中的允許。

在靈峰之上,在煉製先天金丹的最後管道,藥道人無疑是最大的,任何人都無法違逆她的意願、。

在洞府的頭號煉丹室之中,藥道人與賀一鳴並肩而立,他們看到面前的銅鼎,都是帶著一份真摯的虔誠之心

本來賀武覲是作為煉丹童子和下手的,但是如今有了賀一鳴,自然是無需她的存在了,而且在煉製先天金丹之時,煉丹室中的溫度肯定會

達到極為恐怖的高度,並不是賀武覲這個後天高手能夠長時間承受的了、

本來賀武勤是作為煉丹童子和下手的,但是如今有了賀一鳴,自然是無需她的存在了。

而且在煉製先天金丹之時,練到室中的溫度肯定會到達極為恐怖的高度,並不是賀午勤這個後天高手能夠長時間承受的了。

所以最好藥道人決定,讓僅僅學習了月許的賀一鳴出面頂替了賀午覲的位置對於賀一鳴來說,這可是一件難得的體驗,他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此時,他們二人正站在銅鼎之前,在做著最後一次的檢查。

賀一鳴摸了摸懷中,終於來說下定了決心,問道:「藥長老,您這一次煉丹,究竟有幾分把握?」

藥道人笑道:「練制先天金丹,從來就沒有人敢說能夠有著絕對的把握。不過,你這一次帶來的是變異先天靈獸的內丹,所以成功的幾率不會太低。」

賀一鳴微微點頭,突地從懷中取出一物,道:「藥長老,您看此物是否可以使用?」

藥道人訝染看去,霍然間,他的眼睛突兀的瞪圓了。伸手一操,頓時將此物拿到了手中,認真的看了片刻,他驚喜交集的道:「無漿果?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好東西?」

賀一鳴嘿嘿一笑,道:「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你看能否使用。」

「當然。」藥道人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原先我僅有一半的把握能夠將二顆先天金丹全部煉製成功。但是既然有無漿果存在,那麼騎馬有八層以上的成功可能了。」

賀一鳴也是微微的點著頭,他中意明白此物的真正價值了。

怪不得昔日謝暖意在得到了無漿果之後變得欣喜若狂了,原來此物還真的是擁有與之難以想像的妙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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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十三章 丹成


  藥道人並沒有將整個無漿果都投入銅鼎之中,而是化掌師一,討下了其中的一部分,道:「此物生長極其不易,你能夠獲得此物,運氣之佳。實在是好到了極點,不過在使用之時,可是要節省一點的好。」

罷,他將那剩下的大半無漿果送還到了賀一鳴的手中。

賀一鳴怔了一下,笑道:「藥長老,這些無漿果就送於您了。」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以我的煉丹術而言,若是一般的丹藥,那麼根本就無需使用此物。但若是類似於先天金丹這種珍稀丹藥,那麼

開爐的機會同樣非常稀少,縱然是數十年也未必用得上一次。」他笑著拍了拍雙手,將藥材有條不紊的放入了銅鼎之中,接著道:「若是在今後的幾十年間有幸再煉金丹,我一定找你討要此物。」

賀一鳴無奈,將那剩下的無漿果收了起來,隨後集中精神,全神貫注的觀看著藥道人的一舉一動。

與昔日在謝府相比,如今的賀一鳴對於藥理之道已經是略知皮毛

了。雖然遠遠談不上精通二字,但若僅僅是煉丹之道,卻也有著幾分



這一切,都是源於先天枯木功的特殊能丸

正是憑藉著這門先天奇功,才能讓他對於藥物中的活性有著更加清晰的掌握,所以在按部就班的煉製丹藥過程中佔據了天大的便宜。

此時若是讓他給人看病,那麼絕對是兩眼一抹黑,但若讓他煉丹

那麼縱然是與賀武德和賀武覲相比,也是毫不遜色的了。

而藥道人在這一行上更是精研百多年,所謂的煉丹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的自然。

這一次煉製金丹,絕對是數十年來橫山一脈中最大的盛事,對於橫山一脈的未來發展同樣具有無比重要的意義。所以藥道人絕對是將看家底的功夫都施展了出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捷,也沒有任何的花巧,但是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合乎自然,沉穩,大氣,乃至於有著一種重如泰山的感覺。

看著他的這些動作,賀一鳴的心中竟然有著一種開朗的感覺,他的呼吸頻率正在慢慢的調整著,最終竟然達到了與藥道人完全一樣的地步。

在這一刻,他在蘇道人的身上看到了「道」。

那冥冥之中,任誰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大道至理。

賀一鳴所修煉的,是武道,而藥道人在煉丹之術上的成就,已經形成了某種專屬於他的「道」。

心中豁然閃過了那日毀去的山水圖。賀一鳴的心中若有所悟。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對於藥道人來說,他的武道和煉丹之道已經是合而為一,同樣的,那位將自己胸中一方天地繪與紙上的先天強者,也將他的道和繪畫之道結合了。

一理通,百理通,一道順,百道順。

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未嘗沒有道理。

藥道人神情凝重的將最後一點藥材金部放入了銅鼎之內,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寶塔的控制開關,讓那熊熊的地火開始慢慢的沸騰了起來。

煉丹房中的溫度驟然提高了起來。但是對於二大先天高手而言

這種程度的溫度並不會對於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賀一鳴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他知道,在先天金丹的煉製過程中,不但自己幫不上忙,就算是爺爺和藥道人的大弟子賀武覲也同樣無能

力。

他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在煉丹之前。盡可能的將準備工作做的妥帖。而一旦開始煉丹,那麼這一切就要看藥道人的掌控技巧了。

至於藥道人選擇讓他旁觀,自然也是一片苦心,希望他能夠繼承靈藥崢的傳承罷了。

藥道人煉丹的技巧果然是橫山第一人,同樣的,在控制地火的功夫上。他的實力也是不遑多讓。

整整一日間,在他所精通的火系功法的輔助下,地火的溫度在藥道人的手中似乎已經活了過來。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從寶塔口處上竄的地火幾乎就要與藥道人融為一體了。

而在賀一鳴的感覺之中,藥道人此刻似乎也化身為熊熊地火,散發著無窮的光和熱。

賀一鳴隨即想到了與藥道人交手的經過,他的心中頓時恍然。

藥道人雖然沒有頓悟的經歷。但是他百餘年如一日的與地火相

伴。早就與這大自然萬物中的一物產生了微妙的聯繫,致使他本人也

擁有了一些唯有在頓悟過程中才能夠領會的東西。

聯想到了藥道人沉溺一生的煉丹之道,賀一鳴心中感慨,果然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的成功口想要獲的多少,就必須要先竹出多少。

而像他這種獲得湖底奇遇之人。則更是絕無僅有了。

一日之後,在藥道人的刻意控制之下,銅鼎中的露水幾近乾涸,而裡面的藥材中的活力更是被激發的到了極點。這其中藥道人的每一個步驟都如同最精確的計算機在事先模擬過無數遍似的,沒有半點兒的失

誤。

到了此刻,賀一鳴雖然是袖手旁觀。但也知道最關鍵的一刻終於



藥道人突然出手,自從這一次進入煉丹房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如此快捷的動作。

他的大手在鏑鼎上方一抹,那滾燙的蓋子頓時被他的手掌心吸了

起來,隨後那早就準備妥當的先天內丹和一小部分的無漿果都在這一瞬間投入其中。

隨後,銅鼎的蓋子再一次牢牢的封印了起來,而銅鼎下的地XC_尋夢火更是愈發的小了起來。

賀一鳴的眉梢略微一挑,他旋即明白,為何唯有火木二系的先天大師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出

丹師了。

因為木系功法可以較為精確的感應到銅鼎中藥材的活力,雖然沒有他那樣的誇張,但也遠比普通人要好的太多了。

在煉丹的過程中,特別是煉製那些珍貴的丹藥之時,這一點萬分

重要,若是藥材中的活力不足,那麼所煉製出來的成果也就可想而知

了。

同樣的,無論是使用什麼為燃料,但是想要將火候控制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那麼火系功法一樣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真正在煉丹之道上有所成就的煉丹師,也就唯有火木二系同

修的先天大師了。

藥道人在操控地火的同時,也不時的轉動著上面的銅鼎。

在他的手中,那份量絕對不輕,並且已經變得發紅髮燙的銅鼎卻像是輕若無物一般,如同一個精靈在火焰上歡快的跳動著。

而裡面的藥材也在這樣的翻動之中開始徹底的融合了。

雖然距離藥道人煉製丹藥的銅鼎還有著一段距離,但是賀一鳴已經清晰的感應到,銅鼎中的丹藥活性已經逐漸的開始穩定了平來。

通過這段時間的惡補,以及多次的親自動手嘗試,賀一鳴已經明

白,一旦丹藥的活性穩定,那麼就說明煉製成功了。

累然,藥道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但這一抹喜色卻是一閃即逝,隨後被一片凝重所取代。

越是成功在即,就越是不能放鬆。否則一旦功敗垂成,那麼就足

以令人鬱悶的自尋了斷了。

驟然間,那在藥道人手中不斷旋轉著的銅鼎停了下來。

藥道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銅鼎的二邊,那紅通通的令人觸目驚心的色彩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他的腳下微微用力一踢,寶塔狀的口中頓時閉合,將地火的溫度徹底的隔絕在外了。

藥道人小心翼翼的將銅鼎放好,他的雙目隱隱發光。

賀一鳴與他對望一眼,二個人的眼中都有著極度的興奮之色。

終於,藥道人伸手一拍,頓時將那銅鼎好蓋子掀開,二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著鼎內看去。

一顆鮮紅似尖的丹藥,正靜靜的躺在銅鼎之內。

藥道人拿出了一隻早就準備妥當的玉盒,伸手輕輕的在銅鼎上一拍。一股真氣頓時是沿著銅鼎傳到了丹藥之下,這顆丹藥通靈般的跳了起來,高高的飛在半空,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似的,最終落入了藥道人手中的玉盒之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煉丹室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氣。

這種香氣極其的特別,聞起來竟然有著令人神清氣爽的作用

他們的目光都在這顆丹藥上停留住了,這股奇特的香氣,正是來自於這顆金丹之上。

藥道人輕輕的晃動了一下玉盒,金丹在盒中略略的滾動了一下

那上面鮮紅的色彩就像是流動著的火山岩漿一般,竟然給人以一種隨時都會活過來的感覺。

如此神奇的丹藥,確實是生平僅見。

賀一鳴長長的歎了一口XC_尋夢氣,道:「先天金丹,原來這就是先天金丹啊。」

藥道人微微的點著頭,也是一臉的欣慰和驕傲。

雖然他以前見過了先天金丹。但是親手煉製出來,卻還是第

次。心中的激動,可是不比賀一鳴遜色分毫。

二個人圍在一起,對於這顆金丹評頭論足了半響之後,藥道人突地一拍腦門,道:「還有一顆金丹要煉,我們繼續吧。」

賀一鳴本來想要勸他休息片刻。但是與他雙目一觸,頓時感應到此刻藥道人那近乎於變態的亢奮精神。

猶豫了一下,賀一鳴終於決定,還是袖手旁觀的好。

果然,這一次藥道人的準備動作就顯得快捷了許多,彷彿是行雲流水一般,不過片刻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切。

隨後,他打開了地火,再度煉製起第二顆先天內丹起來。

煉丹室中,就在賀一鳴專心的觀摩藥道人的煉丹之道時,時間流逝似乎快到了極點,彷彿是一眨眼間,就又過去了一日。

藥道人重複了原來的動作,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之後,藥道人顯的是胸有成竹,動作雖然依舊是嚴謹小心,但整體速度卻無疑是快了不少。

終於,當他再一次關閉地火之時。賀一鳴也感應到了,在銅鼎中的那股幾乎就要滿溢而出的強大活力。

他知道,第二顆先天金丹,終於是如願以償的煉製出來了。

看著藥道人打開了銅鼎,將另一顆金丹取出,賀一鳴由衷的道:

「藥長老神技,恭喜。」

藥道人放聲大笑,今日二次煉丹,二次功成,要是還說不高興的

話。那麼就未免是口不應心了。

先前煉製成功的,無疑是火系先天金丹,那上面的紅色似乎隨時都會噴湧而出。而第二顆金丹,卻是風系金丹了。

雖然這顆金丹也有著撲鼻而來的香氣,但金丹之上,卻是一片近乎於透明的白色。只不過這些白色上也有著淡淡的一絲絲奇異色彩,彷彿是空中的風和雲,別有一番奇妙。

※※※※

靈藥峰之數,山風徐來,天地寂寂。

於驚雷和連意二人,如同石雕泥塑一般的,默默的在外面等候著。該章節由z缸曲毗。姍四圳夕集發佈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其實可以在內堂安坐,只要煉丹的結果出來

了。保證他們會是第一批知曉的幾個人之一。

但是,他們二人最終還是(看不清)峰頂,在這裡親自守候。當然,他們二個來到這裡囁T,不也是有著為藥道人護法的意思,任何人想要驚擾藥道人,都必須先過他們這一關。

整整數日之間,洞府之中依舊是沒有任何消息,他們二人的心中也是逐漸的焦急起來。

雖然他們都是先天境界的強者,於驚雷更是一線天的大高手,但是在這種關係到門派日後發展前途的大事之時,他們的心中卻也難以避免的擔憂了起來。

畢竟,藥道人煉製先天金丹的經驗太少了,這才是最令他們放心不下的地方。

當然,若是讓他們知道,賀一鳴的身上竟然藏著無漿果,並且給

藥道人使用的話,那麼他們就絕對不XC_尋夢會如此擔心了。

豁然,於驚雷的眉心一動,他那緊閉著的雙目驟然睜開。

僅僅是一瞬間之後,連意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他們二個人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了洞府之內,而就在剛才,他們已經察覺到了,在洞府之內,傳來了石門的開啟之聲。

他們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是提了起來。

終於,那最外層緊閉著的洞府之門終於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之下慢悠悠的打開了口

石門他們的目光頓時朝著門後的藥道人臉上看去。

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根本就無需詢問,只要一看藥道人臉上的表

情。就可以猜出其中大概了。

此刻,藥道人的臉上雖然有著深深的疲憊之色,但他的眼中卻是神采飛揚,眼角眉梢之間,更是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傲然之色。

一看到藥道人的表情,於驚雷和連意那懸起來的心頓時放下了



於驚雷笑逐顏開的問道:「藥長老。丹成了麼?」

藥道人眉飛色舞的道:「卑叔,一切順利,風火二丹,全部丹

成。」

「好。」於驚雷大聲叫好,放聲大笑,道:「藥長老,你幸苦了



藥道人手腕一翻,頓時將那二顆玉捨取了出來,他的目光朝著內裡一瞥,突地壓低了聲音,道:著,師叔。賀長老還在裡面等著呢。」

於驚雷這才想起,雖然二顆先天金丹都順利的煉製成功,但是橫山一脈卻也僅能得到一顆罷了,還有一顆必須要交給賀一鳴處理。

戀戀不捨的目光在這二隻玉盒上瞥了一眼,於驚雷長歎一聲,道:「我們進去吧。」

連意也是心中不捨,他心中暗歎。自己為何沒有那麼好運,竟然在進山途中都能夠遇到變異的先天靈獸,先天內丹一得就是二個。而他們避些長老們在山林間行走十餘年,卻連一點兒先天靈獸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人與人的運氣相比,果然是天差地遠啊。

雖然他們都是難以捨棄,但是這些人卻更知道,若是貪污了此丹,從而讓賀一鳴記恨,那就更加的得不償失了。

一個如同賀一鳴般年輕的先天強者。縱然是十顆先天金丹,也是難以換來的。

進入了洞府之後,果然看到賀一鳴在大廳中靜靜的等候著。

於驚雷哈哈一笑,開朗的道:「賀長老,金丹已經煉製成功,按照約定,你可以先取一顆。」

藥道人將手中的玉盒平平放在了石桌之上,輕輕打開,頓時露出了二顆如同鴿蛋大小,但卻彷彿是具有靈性的丹藥來。

賀一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先天金丹所特有的香氣

令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目光在二顆金丹上留戀的看了半響。賀一鳴問道:「藥長老,修煉單系功法的後天巔崢高手想要突破先天,是否必須吞服同系的金丹才有可能?」

藥道人沉吟了片刻,道:「不然,其實吞服任何金丹都有著成功可能。但是相對而言,若是吞服了同系。或者是相生一系的先天金丹,那麼能夠成功突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頓了頓,補充道:「但若是吞服了與本身功法相剋的金丹,那麼成功突破的希望就比較渺茫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又問道:「風系金丹不屬基本五行,又要給何人使用?」

藥道人啞然一笑,道:「五行之外的先天金丹可以給基礎五行中的任何功法修煉者吞服。而且一旦吞服之後,若是成功進階,非但原先的修煉天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還有一定的希望能夠擁有風系力量的修煉天賦。」

賀一鳴的心中豁然而動,風系先天金丹的價值,豈不是要大於火系金丹了。

然而,藥道人那沉穩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當然,使用風系先天金丹雖然有這個好處,但是相比之下。修煉者成功踏足先天的可能就要小的多了,甚至於比服用相剋金丹的可能還要小上一些。」

賀一鳴驚咦了一聲,不由地有些猶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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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十四章 選擇


對賀一鳴的猶豫,於驚雷三人都沒有絲毫催促的意思!

他們都清楚,賀一鳴若是得到了金丹,那麼肯定是給家人服用。但賀家中人相比於整個橫山一脈來說,畢竟是人丁稀少。

橫山派若是得到了金丹,無論是哪一顆,都可以在眾多內勁十層

巔峰的弟子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選來服用。

但若是放到了賀家,就很難挑選出適應的人選了。

那內勁十層巔峰的修為,就好比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一般,擋住了絕夫多數人的奢望之心。

良久之後,賀一鳴終於是伸出了手,在火系金丹的玉盒上撫過。

當他將手拿開的時候,玉盒已經不見了。

於驚雷微笑著點頭,道:「賀長老,在你給人服下先天金丹之前,老夫還有一個建議。」

賀一鳴抬頭,恭聲道:著,請師叔指點。」

「你來到橫山之後,是否發現這裡與外面有何不同之處?」於驚雷和顏悅色的問道。

賀一鳴考慮了片刻,道:「橫山遠離塵世喧鬧,特別是主峰之上,天地之氣的濃郁遠勝外界十倍以上。」

於驚雷長笑一聲,道:著,賀長老,你應該明白我的建議了吧。」

賀一鳴鄭重的點頭,道:「多謝師叔指點,小侄一定將人帶到主峰之巔,這才會讓他服下金丹。」猶豫了一下,他又道:「那時候,還請師叔通融一二。」

濃厚的天地之氣對於武者的修煉有著絕大的好處,別說是先天境界的修煉者了,就算是後天修煉者在橫山這片區域中修行,都能夠取得更好的成就。

橫山一脈中,雖然僅有區區幾位先天長老,但是內勁達到了巔崢十層的,卻並不在少數。甚至於放眼整個橫山,依靠服用極限金丹提升內勁的也是寥寥無幾。只要有著水準之上的天賦,在這裡想要修煉到

內勁十層巔峰,遠不如外界那樣的艱難。

這就是修煉環境不同,所造成的最大再別。

當然,能夠在外界,特別是大城市中將內勁修煉到十層巔峰的,那更是人才中的天才了。

同理,修煉者若是在這個環境下衝擊先天境界,那麼成功的可能性將會大大增加。

於驚雷突地臉色一扳,道:「賀長老,你這句話就不對了。」

賀一鳴訝然抬頭,他可想不出自己的這句話哪裡衝撞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

連意長老是橫山風火峰的主人,他的XC_尋夢笑的時候,頓時將口中那厚的似乎可以磕破核桃的白森森的牙齒露了出來。

不過,雖然他的笑容比較可怕一些,但他的聲音卻是平和沉穩:

「賀長老,你誤會了。師叔的意思是,賀家本來就是橫山一脈的分支之一,既然有著這層關係,那麼來到主峰之巔,就是理所當然的

了。」

藥道人也是欣然點頭,道:「沒錯,既然都是一家人,那麼就無需分得如此清楚。」

賀一鳴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幾位長老,不過他的心中也明白,人家這是在不遺餘力的拉攏他,想要讓他真心的加入橫山之中。

深深的一點頭,賀一鳴道:「師叔,小侄明白了。」

於驚雷這才露出了笑容,道:「還有一顆金丹,大家應該如何分配吧。」

賀一鳴立即是牢牢的閉上了嘴巴,在這方面,他絕對是不置

詞。

藥道人考慮了一下,道:「還是按照祖「先行保存起來,日後若是主峰於家還不能誕生出先天強者的話,就交由某一位傑出於姓弟子服用好了。」

連意應了一聲,附和道:「正當如此。」

賀一鳴心中大奇,他們二個竟然如此大方的將金丹讓與了於驚雷,而且還指名道姓的要於姓晚輩吞服,並且還於所謂的祖訓有關。這個

變化可是所料不及的。

於驚雷長歎了一聲,道:「慚愧啊,我們於家自從洪炳之後,就再也沒有雙系相生的先天強者出現子。門中原先最後一顆先天金丹,也是給熙辰服用。如今新煉製而出的金丹,只怕亦是如此。我於家虧欠各峰實在是太大了。」

連意一揮手,道:「師叔說哪裡話來,讓主崢一脈先天不斷,那可是數千年前,各峰長輩們傳下來的遺訓。如今橫山數十姓千多人中

又有哪一個不知道,又有哪一個敢違逆祖訓。」

賀一鳴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道:我就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藥長老也是點著頭,道:「師叔,這既然是各峰祖「自然是不容違背,您就收下了吧。」

於驚雷長歎一聲,連道數聲慚愧,最終還是將眼前的玉盒收了起來。

隨後,眾人閒聊了幾句,這才分別離去。

賀一鳴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感覺,當他回到靈藥峰的家中,卻發

現不但袁禮薰早就將一切準備妥當,就連賀武德也在親自等候。

見到了賀一鳴之後,賀武德立即是站了起來,他老人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雙灼熱的眼睛卻將他所有的心思都透露了出來。

賀一鳴迎著他的目光,微笑著一點頭,老人家那滿臉的焦慮頓時是消失不見,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片刻之後,賀武德輕咳一聲,道:「禮薰,我與一鳴有些話要

你先出去吧。」

袁禮薰輕聲應了一句,就要站起。賀一鳴連忙道:「爺爺,禮薰和我們是一家人,無需避諱什麼。」

賀武德一怔,眼中逐漸的泛起了一絲促狹的笑意。

賀一鳴心中大汗,無論他取得了多麼強大的成就,但是在爺爺的面前,他始終都是那個勤修苦練的小別子,這一點是不會隨著他璐武力提升和威望日隆而有所改變的。

「好,既然如此,禮薰,你也聽著吧。」

袁禮黃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眼中卻是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直至此刻,她終於得到了賀老爺子的認可,雖說這是因為賀一鳴的關係

但那又有何區別呢。

賀一鳴拿出了玉盒,平平的放在了桌子上,這顆足以令無數人打破頭皮,丟掉性命的先天金丹,似乎並不曾被他放在心上。

賀武德伸出了略顯激動的雙手,輕輕的將盒蓋打開。

一股清香率先瀰漫了開來,讓三人的精神一振。隨後,他們就

到了那閃爍著一絲絲紅色的神奇金丹。

當看到這顆金丹的時候,賀武德和袁禮薰都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顆金丹似乎是具有生命力似的。

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賀武德將盒子蓋好,道:「一鳴,你打算如何處理這顆金丹。」

賀一鳴毫不猶豫的道:「爺爺,服用金丹,必須要內勁十層巔峰,放眼整個賀家莊,也僅有您一人有此資格,所以,這是為您準備

的。」

雖然莊子中還有賀來寶和賀荃信這二位內勁十層高手,但是他們的內勁卻尚未達到這一劫的巔峰狀態,所以根本就沒有服用先天金丹的資格。

然而,賀武德卻是搖了搖頭,道:「一鳴,你的好意爺爺心領

了,但爺爺畢竟是年事已高,不想冒險,也不想白白浪費這顆金丹

了。」

賀一鳴眉頭略皺,道:「爺爺,您怎麼會浪費金丹呢,孫兒會親自為您護法,讓您的經脈足以承受先天真氣的衝擊。

他這句話說的是信心十足,沒有半點兒的猶豫。

在他剛剛踏足先天之境的時候,當然不敢誇下這樣的海口。但是

如今他的實力在經過子數次的頓悟之後,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

體內那三百六十個竅穴都有著即將滿盈的感覺,此刻,他已經站在了先天之百散天的最巔峰境界,只差那麼一步就可以躍升為與於驚雷

並肩的一線天強者。

雖然這最後一步並不是那麼容易邁出去的,但是以他此刻的修為,替一今後天十層的巔峰高手護法,那還是綽綽有餘了。

不料,賀武德依舊是搖著頭,道:「一鳴,我相信以你的實力

絕對做得到這一點。但你是否想過。我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體能活力都在逐步下降。縱然是服用了金丹,但能否順利引先天真氣入

體,卻也是未必可知。

若是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就更不用說什麼突破極限了。那時候縱然能夠保得一條老命,但這顆金丹就要浪費了。頓了頓,賀武德自嘲的道:「如果爺爺是雙系相生的內勁十層巔峰,那麼就算是年紀再

大,但只要有你在身邊,那麼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下。但服用金丹和

憑借自身努力突破畢竟還是有所不同的。」

賀一鳴張了張嘴,但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老人家的話沒錯,在修煉者八十以後,再想要晉陞先天境界的,那就是難上加難

如果賀武德真的將金丹服下,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失敗舟可能性要遠遠的大於成功突破的可能。

不過聽到了老人的話之後,賀一鳴也想到了遠在火烏國的謝知恩老爺子。

雖然他的年紀比爺爺還要大了不少,但華位老人卻是火木二系同

修,情況自然又是不同了。

賀武德將金丹玉盒雅了回去,正色道:「一鳴,如果你捨得這顆金丹,那麼就讓荃信服用吧。」

賀一鳴猶豫了一下,道:「爺爺,以大伯此刻的實力,怕是尚未達到十層數峰吧。」

賀武德鄭重的點頭,道:「無妨,我可以讓荃信放棄一切,獨自

一人來到橫山苦修。在這裡的修煉環境你也看到了,以荃信的天資和

努力,再加上師傅所贈的丹藥輔助,最多二年,就可以讓他達到十層巔峰,那時候就有資格服用先天金丹了。」

賀一鳴認真的考慮了半響,終於點頭,認可了爺爺的說法口他朝著老人偷偷瞅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悟。只怕老人在他州州獲得那二顆先天內丹之時,就已經有了這番思量了吧。不過,直到此時,二顆金丹順利煉製而出之後,他才將這個想法正式的說了出來。

得到了賀一鳴的支持之後,賀武德興高采烈的離去了,看他離去的方向,分明是去與賀來寶商議,想必寶爺同樣會認可他的這個想法。

看到老人遠去,賀一鳴慢慢轉身,面向袁禮薰,突地道:「禮薰,我將來要遊歷天下,踏遍世界上的大好山河,所以在我們賀家莊中,就必須要有一個真正的頂樑柱。哪怕是我不在之時,也可以放



不至於有所牽掛。」

袁禮薰甜甜一笑,道:「少爺,妾身知道,您能夠選擇大老爺

也同樣是袁家之福吶。」

賀家二代三兄弟中,與袁家的現任家主袁誠摯交情最好的,無疑就是賀荃信了,若是賀荃信成為了先天大師,那麼也同樣最符合袁家的利益。

賀一鳴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終於道:「禮薰,橫山一脈中雖然缺乏先天金丹,但是三千年傳承,靈藥峰的藥閣之中,卻是有著數量不菲的極限金丹和精力金丹。」他頓了頓,道:「在我離開橫山之前,會詩要部分,雖然會將大部分送於大伯,讓他在族中分配。但也會留下一些。」

袁禮薰的雙目逐漸的亮了起來,賀一鳴的話已經說的如此清楚,她若是還不能領悟,華就真的是太過於蠢笨了。

「少爺,您是說,我也有機會達到內勁十層麼?」袁禮薰欣喜的說道。

她並沒有多大的野心,最初來到賀一鳴的身邊,也不過是為了親

弟的前途著想罷了。

但是做為一個少女,她對於自己的容貌同樣十分珍惜。

內勁越強,容貌衰老的速度就越慢,若是真的將內勁修煉到第十層境界,那麼她的外表起碼可以年輕一倍以上。

這對亍男人來說沒有什麼,但對於女性來說,那就是一個無法抵禦的誘丨惑了口

賀一鳴微微搖頭,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讓袁禮薰也看之不透的意

味在內。

袁禮薰的眼中立即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不過也僅是如此而已,她勉強一笑,卻聽賀一鳴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禮薰,您要陪我遊歷天下,怎麼著也要達到先天之境才行吧。」

「先天?」袁禮薰瞪圓了眼睛,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賀一鳴神秘的一笑,不再解釋,不過當袁禮薰與他那雙逐漸變得深邃的目光一觸之後,心中頓時是對他充滿了信心。似乎無論他說些什

麼,都肯定能夠辦到一樣。

然而,她卻不知,此刻的賀一鳴心中,卻是千思車轉。

先天金丹,區區一顆只怕並不夠啊,…

※※※※

積雪的銀光,把天地映得明晃晃的,房屋都像漢白玉上的浮雕。

雖然是在群山之中,但山上卻依舊是充滿了新年的喜慶氛圍。特

別是幾座峰頭之上,更是走動頻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來到橫山,已經居住了數個月之久,就連新年也未曾下山。

在這段時間內,賀一鳴也摸清楚了周圍的菲境,和附近峰頭的分

布。

橫山之中,以主峰、靈藥峰和連意長老的風火峰最為繁華鼎盛,因為以前的三大長老就是分別居住在這三座高峰之上。

除此之外,在其它的幾座峰頭之上,也有著少則數十人,多則百

餘人居住。

這些人的前代之中,也曾有先天長老居住,不過如今卻已經顯得敗落了。但他們卻同樣是橫山一脈中人,於驚雷等人對於他們,也是一視同仁,沒有半點兒的苛刻。

主峰的一座巨大的藏書閣樓之中,賀一鳴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終於明白了一些橫山典故。

橫山一脈並不是憑空出現,第一代創立橫山的老祖宗,就是於家的嫡親長輩,至於其餘各個峰頭,則都是他的傳人弟子。

這位第一代老祖宗在歸天之後,門下各峰弟子曾經在一起立下誓

言,要保證主崢於家歷代至少出現一位先天長老,以感激師傅帶領眾人創立橫山的恩情。

至此,賀一鳴才明白那日藥道人和連意長老為何要這樣做了。

將手中的這本記載著橫山歷代大事的書籍放回了原處,姿一鳴又抽出了一本書,隨意的翻動了幾下。

這裡面的文字與如今西北各國廣泛使用的文字有著顯著的不同,但賀一鳴這段時間以來,卻將除了武道和煉丹的功課以外的所有時間都投入了其中。

他或許並沒有太多的語言天分,但由於他本身就是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是以在記憶力上,卻是遠超一般人。而學習新的語言,記憶力

無疑是最為關鍵的,所以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學習之後,他也是略有小成了。

不過

轉頭朝著閣樓的一角看去,袁禮薰手中捧著一本用這種文字書寫

的傳記,正看得是津津有味。

他不忿的來到了袁禮薰的身邊,問道:「禮薰,你真能看得懂?」

袁禮薰頭也不抬,道:「少爺,這些是來自於東方的大申文字,雖然複雜了一些,但我們家族中的晚輩都是從小學習,所以也沒有什麼難度。」

賀一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這就是大家族的好處,竟然連大申文字都有教授。而他們賀家莊,卻是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條件。

他的一隻手在胸前輕輕的按動了一下,那裡有著一張奇異的不知道由何製成的地圖。

而在那張地圖之上,讓賀一鳴感到頭痛無比的文字,竟然就是來自於東方大申的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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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十五章 劫持   



西部諸國雖然不小,但是相比于那遙遠的大申來說,就比較不少了。

    這種差距,并不僅僅是在國土的面積,以盡人民的生活水准上可以體現出來,就連二地之間的修煉者水平,似乎都有著一定的差距。

    所以大申國的官方語言在西北的各大世家中廣受歡迎,那些傳承超過了百余年的大家族中,都有著專門的教習傳授這方面的知識。

    相比之下,在太倉縣中的賀家堡確實是要落后了許多。

    雖然賀一鳴的水平確實不怎么樣,但好歹袁禮薰還是有些能力

    的。當賀一鳴將圖紙中的文字抄錄了下來,隨后交給了袁禮薰之時,

    她非率輕松的就將這上面的內容翻譯了過來。

    呼和浩特山……

    這是地圖中那最重要的一座山峰的名字。

    橫山的藏書閭中,有著近十萬的藏書,真不知道橫山的眾位前輩高人們究竟是如何才能夠將這些書籍收集起來的。

    在這里,袁禮薰竟然找到了有關于呼和浩特山的傳說和周遭的地

    圖。

    當她拿著那張地圖呈現在賀一鳴的眼前之時,頓時讓賀一鳴的眼前為之一亮。因為上面所描繪的地形圖竟然與他從呂辛紋那里獲得的地圖極為相似。

    當然,由于比例的不同,以及繪制的人員不同,其中還是有著不小的差異。

    但賀一鳴已經可以確定,呼和浩特山絕對是他想要尋找的目標了。

    這座巨大的高山是屬于開嶸國的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與橫山一

    樣,隱匿在那仿佛是無窮無盡的山脈之中。

    賀一鳴將地圖中所有的地名都抄錄了下來,并且翻譯成功,已經在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只等日后前往開嶸國之時,就可以深入一探了。

    “少爺,您今天的功課可以開始了么?”袁禮薰收起了書本,笑吟吟舟問道。

    賀一鳴輕嘆了一聲,微微的點頭。

    袁禮薰抽出了早就准備妥當的書籍,芊芊玉手在書本上輕輕掃

    過,開始教導大申的文字了。

    與袁禮黃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的令人開心,而快樂的時間同樣也是短暫的。

    很快,這一天的功課就已經結束了,而對于賀一鳴來說,他也多掌握了几句新的詞組和用語。

    當一切完成之后,賀一鳴帶著她返回了靈藥峰。

    雖然靈藥峰就在主峰之側,但是以袁禮薰的腳程,想要順利返回卻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在賀一鳴的懷抱中,這個速度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將袁禮薰送到了院落之外,賀一鳴繼續前往山巔去見藥道人。而袁禮薰則是獨自一人入內,她要准備晚上的吃食,自然不能始終跟在賀一鳴的身邊。

    片刻之后,賀一鳴已經進入了山巔的洞府之中,他的目光一轉,立即看到了一個開啟著的石門。進入其中,賀一鳴立即看到了地面上所准備好的藥材。

    這些藥材都是藥道人在事先為他准備妥當的,他來到了這里之后,立刻就可以開始煉制丹藥了。

    將這些藥材翻閱了一下,將最上面的那張紙頭拿了起來。

    這是藥道人給他布置的任務,今天要煉制的丹藥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在煉制的難度上卻比以前的丹藥要高上了一個台階。

    這種丹藥的名字十分簡單,就是驅虫丹,使用之時,只需要將那么的一點融入水中,然后噴灑到人身上,就可以讓絕大多數的蚊虫避

    之唯恐不及了。

    這種丹藥看上去似乎十分簡單,但是煉制起來卻并不容易,特別是几種特殊的花露成份一旦弄錯,那么所煉制出來的丹藥將會奇臭無比。那種味道或許在驅逐蚊虫的效果上更勝一籌,但保証沒有任何人會使用了。

    賀一鳴蹲下了身子,仔細的檢查著這些藥材,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

    雖然限于經驗的原因,他在辨藥識藥的能力上,遠無法與真正的藥師相提并論。但是他卻有著自己的獨門方法。

    只要他的手輕輕的碰觸藥材,就能夠感應出藥材所蘊含著的活力究竟如何。

    以這種方法來進行藥材質量的判斷,那可是木系先天大師并且配合賀一鳴那種特殊體質的特權,縱然是藥道人親至,在這方面也是遠遜于他。

    藥道人為他准備的這些藥材,都是質量上佳的貨色,里面的活力之充沛,絕對是同類型的藥材中最為頂尖的。

    他將這些藥材拿了起來,隨后按照一定的步驟慢慢的放入了煉丹室的銅鼎之內,在露水的浸泡之下,這些藥材正在緩慢的發生著細微的混合變化。過了盞茶功夫,賀一鳴用腳一踢,頓時打開了地火之門,那熊熊的地火威能再一次的開始在煉丹室中肆虐了起來。

    一旦正式開始煉丹,賀一鳴臉上的那有些輕慢的笑容頓時完全的收斂了起來,他立即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其中。

    在他的體內,并行的運轉著二種不同的功法,其一是先天枯木功,另一個則是先天烈火功。

    烈火功的威力自然是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勢不可擋,而且更主要的

    是,這種功法對于地火的掌控有著極其明顯的功效。

    在賀一鳴使用這門功法的時候,地火的溫度果然是按照著他的心意在變化著。他的體內竅穴散發著一種紅色的能量,似乎連那如同混沌一般的黑色都照亮了似的。

    這種利用竅穴和功法控制地火溫度的方

    “

    凡他從藥道人的身上學來的。雖然在以前看過了几次只睹二討教過一些問題,但他今日卻是第一次運用在煉丹之道上。

    因為在今日之前,藥道人讓他煉制的丹藥都是十分的簡單,根本就無需運用到火候方面的細微調控,只需要下面寶塔開關的九個檔次就足夠調節了。而今日的這個高級驅虫丹,卻正好可以當他的練手之作。

    除了烈火功之外,先天枯木功也在同時運行著,二者相輔相成,搭配的恰到好處。

    一個時辰之后,賀一鳴的臉上揚起了一片開心的笑容,他抬腳一

    踢,將地火關掉,隨后高聲道:“藥長老,您看我的功課完成的如

    何?”

    從那敞開的石門之外,藥道人緩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并沒有看向賀一鳴面前的銅鼎,而是長嘆一聲,道:“賀長老,你的控火之法,竟然與老夫有著几分相似之處,不知是從何學到的?”

    賀一鳴微笑著道:“當然是從您的身上學到的了。v

    藥道人狐疑的道:“可是老夫記得,似乎并未傳授啊。v

    賀一鳴微怔,道:“您老說笑了,上一次您老在煉制先天金丹之

    后,我不走向你請教過這方面的問題么。”

    藥道人的臉色頓時變幻了几下,片刻之后,他才道:“賀長老,

    莫非就是上次的觀摩和那些問題之后,你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一本正經的道:“這東西其實很容易學習

    的,也沒啥訣竅啊。他頓了頓,善意的補充道:“砍柴生火罷了,

    只要看上一遍,應該都能夠掌握的吧。”

    藥道人的臉上肌肉隱隱抽搐,他那與實際年紀決然不符的臉龐上一陣青一陣紅。聽到賀一鳴將使用先天烈火功比做砍柴生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應該生氣還是悲哀。

    按照藥道人的估計,哪怕是他毫不隱瞞的傾囊相授,賀一鳴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磨練,才能夠初步的掌握先天烈火功的控火之法。但是今日一見,賀一鳴卻已經是運用的有模有樣,雖然在手法上還略顯生疏,遠沒有自己的那種老辣和運轉如意的圓滑口但卻絕對是與他的控火之朮一脈相承,只要多加練習几次,那么與他比肩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良久之后,藥道人長嘆了一口氣,他終于明白,原來賀一鳴不僅僅在木系的功法上,有著那近乎于傳說中的強大天賦。而且他在火系功法的修煉天賦之上,也是絲毫不見遜色。

    伸出了手,藥道人深深的在賀一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賀長老,你的天賦如此杰出,若是不在煉丹之道上用心,那實在是太浪費了。”

    賀一鳴嘿嘿一笑,看到了藥道人這樣的表情,他隱隱的有些猜到

    了,似乎每己將他的控火之法輕易的學到手,對于他老人家頗為打擊。他心中暗嘆,若是早知如此,那么他就不使用先天烈火功了。

    將銅鼎的蓋子打開,里面十余顆白色的丹藥滴溜溜的轉動了一下。

    藥道人看了一眼,道:“完美無缺。”

    賀一鳴滿意的點頭而笑,擁有木火二系功法的先天大師在煉制丹蘇之時,果然是占據了天大的便宜啊。

    不過,他卻不知,除了他之外,其他的木火二系先天大師在煉丹之道上,雖然有著平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但也決無可能象他這樣的如此夸張。

    得到了藥道人的評價之后,賀一鳴再度種教了几個問題,隨后開心的離去了。

    在他的身后,藥道人不免是長吁短嘆,與真正的天才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之后,對于其他人的打擊就未免太大了一點。特別是以前自詡為天才的家伙,就更是如此了。

    ※※※※

    賀一鳴回到了院落之中,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他進了房門,里面一切正常,似乎沒有半點兒的異常,但是不知為何,賀一鳴的心中就是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安。

    他臉上剛剛泛起來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的目光在四下掃視了一圈,二只耳朵更是急促而輕微的顫抖了几下。隨后,他的臉色終于變了。

    在這個院落之中,他竟然沒有發現袁禮薰的蹤跡。

    這段時間以來,賀一鳴除了去主峰藏書閣閱讀之外,就是回到靈藥峰洞府,完成藥道人給他安排的煉丹功課。然后就回到家中,用餐之后,就與袁禮薰一同進行武道上的修煉。

    這一套行程已經形成了一個固定的模式,每天他從煉丹室回來的時候,都能夠看到袁禮薰的笑魘和那最適合自己口味的菜肴。

    但是,今天當他提前返回之時,這一切卻全都不見了。

    他的身影一個晃動,頓時如同閃電般的在各個房間中轉了瞬圈,可是一圈之后,他的臉色卻是愈發的陰沉了。

    因為他發現,好几個房間中的東西似乎都已經被人動過了。只不過動手之人異常的小心,基本上沒有露出多少破綻。但賀一鳴是何等眼力,只是從一些極其細微的塵跡之上,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管是誰動了這些房間中的東西,但這總不是一個好兆頭,賀一鳴的心中愈發的不安了起來。

    沉吟了一下,他迅速的將放在了房間中的大關刀背上,隨后轉身離開了這個院落,沒几下就來到了爺爺在靈藥峰上的屋子內。

    面對突然出現的賀一鳴,賀武德突然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雖然這個別子迸來的時候,(看不清)神莫測的感覺,但這并不影響他對于賀一鳴的喜愛之心。

    他此刻是一人獨居,而賀來寶已經奉了他的命令離開橫山前往賀家庄。

    他要將賀荃信帶往橫山,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讓他晉升先天。

    在得到先天金丹之后,二位老人的心中都是火熱了起來,而且晉升先天境界的時間可是越早越好,他們自然不愿意浪費任何的時間了。

    “爺爺,禮薰是否來過了您這里?”

    “沒有。賀武德肯定的道:“發生了什么事?”

    “禮薰不見了。”賀一鳴沉聲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賀武德臉上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若是袁禮薰自個兒走失,那還沒有什么,但是讓賀一鳴產生了不好的預感,那他也就不敢掉以輕心了。

    畢竟,先天強者們擁有與天地之氣溝通的能力,一旦他們覺得心有所動,那基本上就會發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

    “一鳴,你靜一靜。自從上一次見面之后,賀武德已經確定,袁禮薰在賀一鳴心目中的地位只怕已經并不是普通的小妾可以比擬了,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他這個孫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賀一鳴微微的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山上清涼的空氣充斥于胸肺之間,他那有些躁動的心終于是平靜了下來。

    當他完全沉靜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珠子一樣,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癖暇。

    他竟然在這一刻進入了某種神奇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狀態之中。

    或許是因為擔心,或許是因為憤怒,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了起來。

    站在他面前的賀武德訝然的看著一鳴,在他的感覺中,這個孫兒似乎與剛才有些不同了,但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卻根本就說不上來。

    賀一鳴的雙耳微微的抖動著,這個頻率并不是很快,但效率之高,卻是遠勝以往。

    至此,賀一鳴才明白,原來在他的身上,在他所修煉的功法之

    上,還有著極大的并力可挖。

    不過此刻,他可并沒有心思關注在這方面,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雙耳之中。

    慢慢的,所有的聲音都循著風兒傳入了耳中,而且這個范圍還在以恐怖的速度擴大著。

    這是他來到了橫山之后,第一次的全力施為。以前礙于藥道人等

    人,他可不敢隨便的大范圍的使用順風耳奇功,可是這一次,他已經是無所忌憚了。

    他霍然發現,這一次能夠聽到的范圍,竟然遠遠的超過了他在天羅國都之時所能達到的極限。

    他心中明了,這就是上一次頓悟之后的成就。

    不知不覺中,他的耳力通過了自然之風,已經將整個山頭都監聽了起來。

    無論是山巔中那滿臉狐疑的藥道人,還是某一家中的一對小夫妻打情罵俏,甚至于連那一家菜園子中蚯蚓爬行蠕動的聲音都隱隱的被

    他收入了耳中。

    在這一刻,他竟然突兀的產生了一種如同神靈在世般的感覺,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能夠瞞得過我的事情……

    終于,來自于遠方的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道聲音極輕,輕到了几乎就是附耳低語的地步,但是在這個聲音中所包含的意思,卻讓這道聲音如同雷霆般的在賀一鳴的耳中響了起來。

    “袁家女子已經得手,就在洞穴中安置了,我們快去,若是等那人煉丹回來,只怕有變。”

    賀一鳴的雙眉輕輕一揚,頓時落到了賀武德的眼中,老人家反應何等快捷,立即道:“有線索了么,帶我同去。”

    賀一鳴二話不說的伸手一拉,一股真氣傳了過去,頓時帶著他如同二只大鳥般飛了出去。

    在賀一鳴的真氣加持之下,二人落地無聲,鞍瞬間就已經朝著山

    腳下遠去了。

    縱然是帶著賀武德,賀一鳴的速度依舊是快如閃電,而且他的動作輕柔之極,就仿佛是一陣微風吹過,令人難以察覺。

    片刻之后,二人就已經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山腳。

    到了此刻,賀一鳴的已經是完全放心了,因為他已經在一個洞穴中聽到了熟悉之極的呼吸之聲。

    雖然從呼吸聲中可以聽出袁禮薰是處于昏迷的狀態,但他已經有絕對的把握,袁禮薰并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二道穩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隨后二個人并肩走進了這個洞穴,賀一鳴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立即出手,只是將這二人的面貌牢牢的記在

    了心中。

    這是二個四、五十歲的女子,其中一人修為竟然達到了后天十層,雖然還沒有象賀武德一樣達到巔峰,但也是相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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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十六章 怨氣


  「竟然是她們?」賀武德驚訝的聲音傳入了賀一鳴的耳朵。

  賀一鳴心中微動,立即問道:「爺爺,您知道她們的身份?」

  「她們二個是靈藥峰的弟子。比我矮了一輩。」賀武德猶豫了一下。道:「她們的父親是我的一個老朋友。」

  賀一鳴雙目中精光一閃,道:「爺爺,您當人家是朋友,人家卻不一定把您當朋友呢。」

  賀武德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起了昔日的記憶。四十多年前,在他被驅逐出門派的時候,真正記掛著他的還真沒有幾人。這二個女子的長輩雖然也是靈藥崢的同門,但絕對沒有他與賀武覲的關係,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他們祖孫二人的對話極輕,又是隱匿在洞穴之外,那二個女子雖然機靈謹慎,又狡猾如狐,但怎麼也想不到賀一鳴竟然會擁有順風耳這等逆天神功。竟然可以在那麼遠的距離之外聽到她們的談話。

  進入了洞中之後,二個女子對望一眼,她們同時取出了一個斗笠戴在了頭上。隨後,一個女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拔開瓶蓋,在袁禮薰的鼻下晃動了幾下。

  看到了她們的這個動作之後,賀一鳴的心中莫名一鬆,知道她們並沒有多少殺意,否則也不會如此裝扮,不讓袁禮薰看到她們的面容了。

  甑中的氣味顯然難以令人恭維,所以,縱然是在昏迷之中,袁禮薰依舊是皺起了那小巧的瓊鼻,隨後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賀一鳴心中暗道,不愧是靈藥崢的弟子,連這種高級的迷藥都有。

  不過一位內勁十層的後天高手,在對竹一個內勁僅有六層的小女子之時,竟然還需要使用這東西。由此可見,這二個女子是何等的小心謹慎了。

  袁禮薰睜開了雙目,她的眼中閃過了一道迷茫之色。

  雖然她聰慧過人,但是自從跟著賀一鳴之後,無論她來到何處,都是被人恭維著。特別是在靈藥峰之上,哪怕是如同賀武覲這樣的內勁十層巔峰高手,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擺什麼長輩的架子。

  所以一時之間,她根本就無法將自己的昏迷與被人劫持聯想到起。

  不過,當她的終於是完全的清醒過來,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將冉圍的環境全部收入眼中之後,頓時是有點兒明白了。而與此同時,眼中也無法避免的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

  她畢竟只是一位少女,雖然有著賀一鳴這樣的強大靠山,但是突然身陷這樣的環境之中,自然是難免驚慌失措了。

  「小姑娘,你很聰明,省了老夫的一番口舌了。」

  一道蒼老的男子聲音從其中一個身穿斗笠的女子口中說出,她們二個身上的衣袍都是肥厚寬大,再加上那遮了頭臉的斗笠,完全的將她們的身份給遮掩住了。如果賀一鳴二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們的身份,那麼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只怕也會有所誤解了。

  袁禮薰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前輩,晚輩與您素不相識,您是否認錯人了?」

  雖然她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似乎除了拖延時間之外,也沒有什麼選擇平

  「哼,老夫二人是不會認錯人的。」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我們將你劫持到這裡,就是問你一件事情,你若是爽快的說了出來,我們自然可以將你放走。」

  袁禮薰微微一怔,然而她的眼中卻並沒有多少的歡喜之色。

  先不說此人的這番話有多少的可信程度,單說此人的問題,只怕就不是那麼容易回答的。「不知前輩有何事相詢,晚輩一介無知小女子,怕是未必能夠讓前輩滿意。」

  蒼老的聲音冷笑了幾聲,道:「你還沒有聽我的問題,竟然就這樣回答,分明是心存推脫之心了。」

  袁禮薰的臉色變了幾下,垂首道:「晚輩不敢。」

  那人正要說話,卻見另一人做了一個手勢,頓時恍然大悟,怒道:「好個小傢伙,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拖延時間。」

  袁禮薰心中叫苦,但臉上卻現出了一片茫然之色。

  那人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是否裝傻,你只要知道,若想活命。那就老老實實的交待,賀一鳴將那一顆先天金丹藏到哪裡去了?」

  洞裡洞外的賀一鳴祖孫和袁禮薰頓時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懷璧其罪。而賀一鳴更是明白,她們肯定是趁著自己和袁禮薰不在的時

  候。曾經搜索過幾個房間。但最終卻是一無所獲,所以才會將念頭打到了袁禮薰的身上。

  賀一鳴雙眉微動一下,已經站了起來,既然知道了這二個女人的企圖。那就無需再聽下去了。

  然而,就在此刻,賀武德卻是伸手一拉,阻止了他接下去的動作。

  狐疑的看了過去,只聽老人家低聲道:「看看禮薰是如何回答的。」

  賀一鳴眉頭微皺,道:「爺爺,為何要這樣做?」

  賀武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想要看看,她是否能夠做賀家的媳婦,並且配得上你。」

  賀一鳴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絲堅定的笑容,緩聲道:「爺爺,我信得過她。」

  洞穴之內,那人的身上陡然間散發出了強烈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十層高手將氣勢全部放開的那一刻。遠非一個內勁六層的水平能夠抵禦的。

  我知道賀一鳴正在煉丹,而且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你不用妄想延時間了。」那人的聲音如冰般寒冷:「無論是你,還是我們,都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們上去拿不到東西,那麼我保證,你會後悔為何要生為女兒身。」

  袁禮薰的臉色再也忍不住的變了,她的眼中甚至於多了幾分絕望。

  那人愈發冰冷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道:「你不要告訴我,他會隨身摒帶此丹,如果你的答案是這個,那麼你應該可以想像自己的下場。」

  袁禮薰的嘴唇哆嗦著,她顫聲道:「我,我只是他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而已,又如何會知道先天金丹的下落,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還有最後一刻鐘,若走過了這個時間,那

  麼縱然你說了實話,我們也不會再上去了。」她的聲音逐漸轉冷,

  道:「我們可不願意與一位先天強者直面相對。」

  袁禮薰終於是貝齒緊咬,道:「好。我告訴你們,但是你們要答應我,知道消息之後,一定要放了我。」

  那人的聲音立即轉為柔和,道:「你放心,我們並沒有謀取你性命的意思。只要金丹到手,我們一定保你毫髮無傷。」

  洞穴之外,賀武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的寒芒。

  袁禮薰深吸了一口氣,道:「少爺已經將金丹送到了老太爺那裡,估計應該在老太爺的身上吧。」

  賀一鳴和賀武德都是一怔,他們二個對望一眼,均是露出了一絲哭笑不得的神色。

  袁禮薰也是聰明,看出了這二個人既然不敢與賀一鳴照面,那麼肯定不是什麼先天強者。既然如此,就將金丹的下落推到了賀武德的身上。

  賀武德雖然並非什麼先天強者,但是他卻是內勁十層巔峰,是僅次於先天的修煉者,那二個女子的本領再大,想要打賀武德的主意,卻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而賀一鳴他們一旦發現袁禮薰失蹤,肯定會提高

  警惕,再想暗算賀武德,基本上也就不太可能了。

  洞穴之內,那二名女子再面相覷。她們二個居住在靈藥峰之上,自然知道賀一鳴祖孫之間的關係。此刻想來,這句話確實可信。不過對於她們而言,這顆金丹無論是放在賀一鳴的身上,還是賀武德的身
上。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怒哼一聲,那人陰森森好道:「這麼說來,我們是無法得到金丹了。」

  袁禮薰的身子一顫,她已經聽出了其中的含意,但她的口中卻道:「賀老爺子雖然拿著金丹,但卻未必會放在身上。而且他老人家喜歡

  四處走動,你們現在若是趕去,或許還能夠在他的房間中找到金丹呢。」

  那人頓時沉默了起來,袁禮薰的提議確實是令她十分心動。

  然而,就在此刻,另一個女子卻是一聲長歎,道:「二妹,不用問了。」說罷,她順手摘下了斗笠,露出了真容。

  使用口技的那個女子一怔,猶豫了一下,也是摘掉了斗婆。

  袁禮薰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如果這二個人不摘掉斗笠,那麼她還有一線生機,但此刻這二個人的這般做為,豈不是擺明了要取她性命。

  到了這個地步,袁禮薰的眼中再也忍不住惶恐了起來。

  「小姑娘,你想要知道我們是誰麼?」

  袁禮薰勉強扯動臉上面皮,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那位十層內勁的女子微微一笑,道:著,老身古畦穎,這是老身的結拜姐妹貝幼慧。」

  袁禮薰向著她們點頭為禮,心中卻是閃電般的轉動著無數的念頭,

  但是任她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究竟如何才能脫困。

  「大姐,其實我們可以去碰一下運氣的。

  」貝幼慧輕歎一聲,她的聲音中也有著一絲惋惜。在露出了真面目。以及說出真名之後,她也明白,這個看上去機靈可愛的小姑娘是不能留了。

  古畦穎臉上依舊是笑意盈盈。但是她的眼中卻是冰冷一片:「二妹。你以為她說的是實話麼?」

  貝幼慧微怔,道:「你看出破綻了?」

  「沒有。」古畦穎冷漠的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所言是否屬實,但是無論如何,我們已經無法獲得那枚先天金丹了。」

  貝幼慧欲言又止,顯然是心有不甘。

  古畦穎臉色一沉,道:「二妹。賀一鳴可是一位先天強者,這種人物太過於厲害,只要有蛛絲馬跡落入他的眼中,我們就休想再隱瞞下去了。」她抬頭看了眼洞外,陰沉的道:「按照以往的規律,賀一鳴就算是沒有結束煉丹的功課,也差不多了。我們不能冒險,一點兒也不能。」

  貝幼慧這才失望的歎了一口氣,終於是默然不語了。

  古畦穎回過頭來,那本來還算和睦的臉上頓時雷出了一絲猙獰之色,道:「小姑娘,我不管你是否虛言,但我得不到先天金丹,心中非常生氣,所以只好把氣撒在你的身上了。」

  與此人的眼神相觸,袁禮薰立即就是毛骨悚然,她心中可是徹底的絕望了。

  本來以往可以利用這二人的貪婪之心,謀求最後的一絲求生機會。但沒想到此人憲是如此的小心謹慎,連一點兒的危險都不肯冒。

  她閉上了眼睛,呼吸也是驟然間急促了起來,她的心跳如雷,絕不甘心死於此地。

  古畦穎冷笑一聲,她抬起了手。道:「你既然不能讓我們滿意,那麼我們也不能食言。二妹曾經說過,要讓你後悔生為女兒身的……」

  袁禮薰的心中一顫,就連她的身體也因為過度的恐懼而開始嗦嗦發抖了。

  古畦的笑聲逐漸變得尖銳了起來。聽在人的耳中,就像是二塊玻璃在不斷的摩擦著,發出了巨大的噪音。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清朗的聲音劃破了虛空,平靜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我看閣下還是自求多福吧。」

  古畦穎的笑聲嘎然而止,她的眼中立即露出了如同見了鬼似的表情。隨即反應過來,立即伸手向毫無抵抗能力的袁禮薰抓去。

  只是,她的眼前一花,袁禮薰竟然就這樣消失在她的面前,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一瞬間,古畦穎二人都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氣逆沖而上,幾乎就要將她們凍住了。

  古畦穎突地嘶聲道:「二妹,快跑。」

  貝幼慧不假思索的轉身,朝著洞口跑去,而古畦穎卻是緊隨其後,眼看貝幼慧跑出了洞口,依舊是無人阻攔。出了洞口之外,她腳步一頓。立即是走上了另一條小道。她佝僂著身子,盡量減少暴露的可
能。與那拚命狂奔的貝幼慧踏上了相反的道路。

  至此,古畦穎心豐略鬆。她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橫山之上是再也不可能有她的立足之地了。所以他根本就是熄了返山的念頭,只求能夠順利的脫身就謝天謝地了。

  然而,她剛剛泛起子這個念頭。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在她的面前,一今年輕的男子背負雙手,彷彿是在這裡等候了千百年似的。

  這個少年的身後,已經恢復了行動的袁禮薰默默的看著她。只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袁禮薰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半點兒的恐懼,看向她的眼神也沒有多少的憤恨,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憐憫。

  不過是轉瞬間而已,她們二個之間已經是轉變了相互的角色。

  古畦穎面如死灰,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著,你不用擔心了,你的那個好姐妹由家祖親自照顧,絕對不會讓她走丟就是。」

  或許是自知無法倖免,古畦穎奇異的鎮定了下來,她長歎一聲,道:「賀長老,你現在不是安該還在煉丹室之中麼,又是如何發現袁小姐夫蹤之事?」

  賀一鳴平靜的道:「你的運氣不好,今天藥長老給我佈置的功課所花費的時間要比平時少了一半,所以我才能夠順利的找到禮薰。」

  古畦穎的口中輕輕的蠕動著。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就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了。

  賀一鳴冷然道:「古畦穎,你也是靈藥峰弟子,為何會做出這等天人共憤之事,難道就不怕門規制裁麼?」

  「天人共憤?」古畦穎彷彿是嘲弄的一笑,道:「什麼天人共憤。不過是你們這些先天高手們的伎倆罷了。」她的聲音因為絕望而沙啞了起來:「你們這些先天強者,竟然將所有的金丹都瓜分了,連一點兒的希望都不留給我們。」她的眼神逐漸的變得怨毒起來,聲音中更是隱含著一股刻骨銘心的仇恨:「門規只能制裁普通弟子,卻無法限制先天長老。何況,若是你們不私吞金丹,而是分發下來,我又豈會那樣做。」

  賀一鳴靜靜的聽著,最後輕歎一生聲,道:「先天金丹只有二顆,你又要我們如何分發下來。」

  古畦穎眼睛中的神色愈發的怨毒了。道:「既然你們都有二顆了,又為何不能給我一顆,在你們的心中。又何嘗將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放在心上了。」

  賀一鳴玩味的看著她,突地笑道:「給你一顆金丹?憑什麼。」

  古畦穎一怔,道:「老身在靈藥峰苦苦待了數十年之久,當然有獲的金丹的資格了,你們不給我,就是不公。」

  賀一鳴長笑一聲,道:著,橫山之上,有這個資格的,沒有百八十,但也起碼有三四十了吧,無論是資歷還是實力,你都不過如此。哪怕是太上長老真的賜下金丹,也同樣沒有你的份兒。」

  古畦穎張了張嘴,似乎是被賀一鳴說中了心事,不過她的眼中旋即被一種瘋狂的色彩所取代。

  「我不管,先天金丹是我的,誰也不能搶去。」她嘶聲叫道。

  賀一鳴冷哼一聲,突地雙耳一動。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他的身形一晃,立即是閃電般的一個來回。

  袁禮薰甚至於還沒有看見他是如何動手,就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而與此同時,古畦穎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終於是轟然倒地,但是她的那雙大眼睛卻依舊是不甘寂寞的睜著。似乎是在控訴著什麼。

  大樹之後,一聲長歎傳來,藥道人緩步走了出來,望向地上的屍首。眼中頗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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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十七章 受傷歸來   



    「藥長老,這位應該是靈藥峰的弟子吧。」賀一鳴沉聲道:「她劫持了禮薰,想要謀取先天金丹,已經被我所殺。」

    藥道人點了一下頭,他臉上的表情有痛惜,有怒火,有憎惡,但也有著一絲落寂。

    「賀長老,這一切都是老夫管理不嚴,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令人遺憾的事情。藥道人輕歎道:「讓袁姑娘受驚了。」

    袁禮薰連忙從賀一鳴的身後走了出來,向著藥道人深深一福,道:

    「藥長老,這件事情與您無關,完全是這個婦人的貪婪之過。」

    藥道人苦笑一聲,道:「此人是靈藥崢弟子,此事又是在靈藥崢上發生的,又豈能與我無關。」他低頭看了眼前的屍首,緩聲道:

    煉製先天金丹,確實是門中大事。但是金丹煉成之後,這些苦苦修煉了一輩子,晉陞到了內勁十層的弟子們卻根本就沒有享受的權力,他們的心中自然不好過。

    賀一鳴雙眉輕輕一揚,心中對於古畦穎的惡感頓時是消失了幾分。

    他也曾經是從內勁十層走上來的,他清晰的記得,當他的內勁達到十層巔峰,卻發覺無法繼續提升之時。究竟是多麼的彷徨無助。若非

    爺爺和大伯開啟了家中密室,讓他知道了進階先天之法,那麼天知道他最後會否因此而發瘋。

    這個古畦穎,說實話也不過是一個妄想要奪取金丹,晉陞先天的可憐蟲罷了。

    當然,在吸取了紅巾盜馬賊和范浩月的教刮之後,賀一鳴對於這些想要對他不利之人肯定是絕不留情了。

    好比適才,他一旦發現藥道人有現身出來的跡象之時,就立即是毫不猶豫地下殺手擊斃了古畦穎。

    他的動作之迅速,快若閃電,擺明了是不給藥道人求情的機會。

    不過,他也並未想到,藥道人出來卻也並不是求情的。


    這個古畦穎雖然也是一個武道修煉上的人才,但又如何能夠與賀一鳴相提並論, 為了謀取先天金丹。竟然不惜綁架袁禮薰。若是真的釀成了什麼不可調和的後果,讓賀一鳴因此而判出橫山,那麼別說是她了。就算是藥道人也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是以,哪怕賀一鳴不動手,藥道人也決不可能饒她性命。

    只是,經過了這個變故,藥道人也感到了山中那些後天內勁十層高手們所隱藏著的心思了。

    要說其餘的傑出弟子沒有類似的想法,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蘇道人在出來之前,已經做出了決定,要與於驚雷和連意商討一

    下。如何妥善處理此事。

    賀一鳴伸手,毫不避嫌的拉住了袁禮薰的小手,突地道:「藥長老。聽說在靈藥崢中,歷代都存下了一些精力金丹和極限金丹?v

    藥道人下意識的點頭,這二種金丹在西北諸國的大家族中,確實都是無價之寶。但是在遠離人世間繁華的深山之中,卻罕有人會服用這二種丹藥。

    因為這裡的修煉環境原本就比外界好過了許多倍,絕大多數人都是依靠著自己的努力進行修煉。除非是遇到了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煉

    天才,門中才會賜下金丹,助他一臂之力,讓他盡早達到內勁數峰十層,以衝擊先天境界。

    而在橫山之上,已經有足足百年沒有這樣的天才了,所以積累下來的這二種金丹並不在少數。

    賀一鳴握著袁禮薰的手微微一緊。正色道:「藥長老,我想要求幾顆極限金丹和精力金丹,不置可否?」

    藥道人的目光在袁禮薰的身上一瞥。頓時滿口子答應道:「這是小事。沒有問題。」

    賀一鳴心中暗道,這二種金丹在外面可都是儈值連城的寶貝,但是在藥道人的口中,卻變成了小事。這三千年歷史的橫山一脈,確實擁有著連千年大家族都是望塵莫及的底蘊。

    藥道人猶豫了一下,道:「賀長老,今日之事確實是令人遺憾,

    我這裡有一張丹方,就做為賠禮之物。送於袁姑娘吧。」

    他說著,伸手掏出了一張顏色枯黃的紙張,輕輕一彈,就像是下面有一隻無形的手托著一樣飛了過來。

    袁禮薰莫名其妙的接住了,她一臉的不解,不明白藥道人為何突然贈送她丹藥之方。

    賀一鳴卻是明白,藥道人明著送袁禮薰壓驚禮物,其實是將這張丹方送於他做為賠罪的。

    他心中感慨,這就是實力強大的好處。如果自己並非先天強者,而僅僅是賀武德的孫兒,那麼藥道人絕對不可能如此上心了。

    目光在丹方上一瞥,賀一鳴不由地微微一怔,在這張丹方之上,竟然記錄了五十多種藥材。

    而這些藥材大都是珍貴異常。其中有幾味就連靈藥峰的藥園之中都不曾擁有。

    如今的賀一鳴再也不是初上靈藥峰的無知小子了,此刻他一看這張丹方上的藥材,就知道這東西肯定是珍貴異常了。

    「藥長老,這究竟是什麼丹藥?」賀一鳴好奇的問道。

    藥道人一直在小心地關注著賀一鳴的表情,直到此刻,才算是放下心來,知道賀一鳴並沒有因為此事而記恨整個靈藥峰。

    當然,這是因為袁禮薰並沒有受到傷害,若是真的因此有所損傷,

    那賀一鳴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藥道人輕咳一聲,道:「這是一張從上古流傳下來的丹方,老夫也是在年輕之時,無意間得到的,而且當時還同時得到了一顆已經煉製成功的丹藥。」

    賀一鳴心中大奇,他還是第一次在藥道人的身上發現這種不幹不脆的感覺。

    再度瞄了眼袁禮薰手中的丹方,他心中駭然,原來真的有人能夠將上面的藥材收集齊全,並且煉製成功啊。

    他下意識的問道:「那顆丹藥呢?」

    :

    藥道人尷尬的笑了二聲,道:「被我吃了。」他長歎一聲,道:「我當初也是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張丹方和丹藥。一看到上面那麼多珍惜藥材,其中又有許多藥材可以增加內勁,所以就忍不住吃了。」

    賀一鳴頓時明白,原來藥道人在得到藥方之時,還沒有踏足先天

    境界呢。

    認真的看了眼藥道人,賀一鳴問道:「這顆丹藥究竟有何作用?莫非比先天金丹還要珍貴麼?」

    「對於我們武道中人來說,這顆丹藥遠比不上先天金丹。不

    辦六藥道人頓了頓,苦笑連連。道:「不過老夫服下了此丹之後,百餘年來,這副容貌就再也不曾改變過了。」

    賀一鳴與袁禮薰同時驚呼了起來,他們終於明白手中的這張丹方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駐顏丹,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能夠讓人青春永駐的駐顏丹。

    雖然這種駐顏丹僅僅能夠讓人的外表達到青春永駐,但也已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絕世珍寶了。

    只不過,對亍象藥道人這樣的先天強看來說,他卻從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否年輕罷了。

    袁禮薰輕輕的一拉賀一鳴的衣袖。驚喜交集的道:「少爺。」

    她雖然並沒有繼續說什麼,但是只要看她臉上的模樣,那麼白癡也明白她的心意了。

    修煉武道,達到了極致之後。雖然也有著延緩衰老的效果,但若是與傳說中的駐顏丹相比,那效果可就是天差地遠了。

    賀一鳴或許只是嘖嘖稱奇,並不會太過於在乎,但是袁禮薰就完全不同了,她第一次在賀一鳴的面前忍耐不住,對某樣東西露出了萬份渴求的態度。

    賀一鳴伸手將丹方接了過來,看著上面的那些包羅萬象的珍惜藥

    材。心中雖然暗歎,但嘴上卻是毫不猶豫地道:「禮薰,你放心,我一定為你煉出駐顏丹。」

    袁禮薰興奮的點著頭,看向藥道人的眼中充滿了感激。

    藥道人微微點頭,看到賀一鳴對待袁禮薰的態度之後,他已經明白了這個小姑娘在賀一鳴心口中的地位。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將這份大禮輕易的拿出來了。

    駐顏丹方雖然對他無用,但卻是早就失傳子數千年的古方,若非是機緣巧合之下,也不可能在他的手中重見天日了。

    一道急促的奔跑聲驟然傳來,不過片刻,賀武德已經提著貝幼慧

    來到了這裡。

    他的目光一轉,驚訝的道:「師傅,您也來了。」

    藥道人應了一聲,凌厲的目光落在了貝幼慧的身上。

    這個女子一見到藥道人,頓時是面如死灰,隨後看到了地上匍伏

    著一動不動的古畦穎之後,更是再無一絲血色。

    藥道人長歎一聲,道:「你可知罪。」

    貝幼慧的嘴唇顫抖了幾下,終於道:「祖師爺,您煉製了二顆先天金丹,但最終我們靈藥峰卻連一顆也得不到,這不公平啊。」

    藥道人緩緩搖頭,道:「那麼將這顆金丹給了你捫二人,是否就公平了呢?」

    貝幼慧一怔,頓時是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哪怕她的面皮再

    厚,此刻也斷然說不出來。

    「你們為了私慾,謀取先天金丹,竟然不惜對同門下手,如此心

    腸「……藥道人臉上不怒而威,道:「你應該明白應該如何做了「

    貝幼慧的身體嗦嗦發抖,突地大哭道:「祖師爺饒命,徒孫也是受人蒙騙,下次再也不敢了。」

    藥道人冷然望了她一眼,緩聲道:「何苦來哉。

    他大袖一揮,貝幼慧的哭聲嘎然而止,隨後軟綿綿的躺了下去,只是她的眼睛卻始終是開的大大的。似乎依舊是對於生命有著無窮的眷

    念。

    賀一鳴緩緩的點了一下頭,這二個女子確實是有著取死之道,縱然藥道人不下手,他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而藥道人做事,確實是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門下弟子一旦犯下了大錯,立即得到相應的懲

    罰。

    如此恩威並重,才能將整個靈藥崢管理的井井有條。

    豁然,遠方傳來了一道尖嘯之音。由於距離太遠,是以這道聲音傳來之時,已經變得極其微弱了。如果不是眾人都在山腳之下,只怕還未必就能聽見。

    賀一鳴等人抬頭看去,只見目光所及的極遠處,一道火紅色的光箭筆直的沖天而起,在半空中濺出了耀眼的如同火焰般的光芒。在傍晚時分的天空中,顯得異常的耀眼和奪目。

    藥道人與賀武德的臉色同時大變,藥道人更是道:「武道,你叫武覲過來,處理後事。賀長老,請隨我來。

    說罷,他雙腳用力,已經是如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賀一鳴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了藥道人如此這般模樣。也知道那道焰火肯定與橫山有關,而且所發生的肯定不是小事。

    他向著袁禮薰微微點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之後身形一晃,頓時追了上去。

    藥道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朝著焰火的方向趕去,突然聽到身邊有

    人輕聲問道:「藥長老,那焰火是何人所放?」

    他訝然扭頭一看,只見賀一鳴雙手背負,彷彿是閒庭散步瞬般的緊隨著自己的身後,一看他的那副模樣,頓知他沒有使出全力。目光一抬。又看到了他背上的那個長方形包裹。心中不由駭然,好厲害的輕身功法。

    藥道人稍微放緩了一點速度,急促的道:「賀長老,那道焰火是

    橫山長老才會擁有的求救信號。肯定是於熙辰長老遇敵,還請你先走一步,加以援手。」

    賀一鳴心中微動,想不到都快到橫山了,那位尚未謀面的於長老竟然還會遇到對付不了的敵人。他口中應了一聲,速度驟然間加

    起來,彷彿是一團風似的,瞬間遠去,將藥道人遠遠的身

    後。

    在橫山之上,如今以速度而論。確實是以賀一鳴居首,哪怕是太上長老,已經達到一線天的於驚雷,也同樣是廿拜下風。

    當賀一鳴全力施為之時,幾乎就是在叢林中留下了一條筆直的,由無數殘影組成的直線,速度之快。不過是片刻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那

    團焰火之下。

    他的雙耳微微顫動,頓時聽到了兵刃的交鋒之聲,而且還聽到了

    粗重的喘息之聲。只不過是聽到了這個聲音,他就明白,肯定是有人受傷了,並且傷得不輕。

    他身形如電,腳下再用了一層力氣,驟然從幾顆大村之後飄出,

    來到了焰火之下的戰團之外。

    此到,在林地中,已經多出了一大片的空地。這些空地之上,原本有著數顆參天大樹,還有一些灌木之類的東西,但是在幾位先天強者的廝殺之中,已經是被夷為平地了。

    他的目光一轉,已經將正在交手的幾個人收入了眼中。

    在這個空地之上,有三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在圍攻一位藍袍男

    子。

    當賀一鳴的目光落到了那三位黑衣人的臉上之時,不由地微微一

    怔。這三人明顯的與眾不同,他們一個個高鼻深目,身材高大,就連眼眸也並非純黑之色。

    至於被他們圍困在中間苦苦支持的那人,面容卻與於驚雷有著幾分相似之處。不過他此刻的情況非常不妙,在三人的圍攻之下,已經是左支右絀,似乎隨時都會殞命似的。

    賀一鳴不敢怠慢,幾乎就是在看到這幾人的同時,肩膀上的肌肉

    就是微微一抖,大關刀頓時是飛上了半空。

    他的手一伸一抹,頓時將大關刀牢牢的拿在了手中,並且在瞬間組合完畢,一道如同雷霆霹靂般的大喝。大關刀化作了一道金芒,蠻不講理的朝著三位黑衣人劈去。

    戰團中的這四個人竟然都是先天境界的絕頂高手,若是以一對一,賀一鳴絕對是無所畏懼。但是以一對三,他可就沒有半點兒的把握了。不過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他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唯有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幸好大關刀在手,讓他平白的增添了無窮的勇氣。

    這一刀劈出,竟然有點兒風捲雲擁的味道,在經過了與於驚雷的一戰。以及觀看山水圖頓悟之後,他的刀法愈發的強大而不可思議了。

    那三人顯然是配合默契,一見賀一鳴出手,其中一人頓時是放棄了攻擊,退後一步,轉過身來。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巨大的雙手闊劍。這把闊劍雖然不如大關刀那麼誇張,但無論如何也算得上的一把重兵器了。

    然而,此人剛剛豎起了闊劍,就感受到了大關刀上那強大無匹的,

    遠遠的超過了他能夠承受的極限的超級力量。

    他的雙目頓時圓睜,張開了嘴,急促的叫出了一連串讓賀瞬鳴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只是,賀一鳴根本就不管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這一刀依舊是毫

    不留情的劈了下來。

    「光,…」

    一道巨大的金鐵交擊之聲響了起來,那人的身體一顫,頓時是站立不穩,雙腳交替的狠狠的踏在了地面之上,飛一般的向後退去。在他手中,那千錘百煉的雙手闊劍之上。竟然崩裂了一個米粒大小的舞口。

    賀一鳴這一刀威勢不減,根本就沒有任何停留的繼續劈向了第二

    人。

    第二個黑袍人回身,同樣是手持闊劍,刀劍相交,與先前那人一

    樣,他也是忍耐不住的趔趄後退。

    在大關刀的蠻力之下,他雖然是驚怒交加,但卻不得不暫避其鋒。

    大關刀持續劈砍,這一記橫掃千軍。彷彿是大江漲潮之水,一浪高於一浪,竟然沒有力竭之時。

    那第三個黑袍人心中暗歎,眼前之人已經是受傷不輕,只要再給他們片刻功夫,絕對能夠順利的將他阻殺在此。

    但是,面對後面那傳來的,凌厲的到了極點的,彷彿是撲天蓋地的殺意刀氣,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了。

    身體一個漂亮的轉身,他的動作比二個同伴可要靈活多了,手中

    拿著的,更是一把細巧的軟劍。

    在真氣的操控之下,這把軟劍如同毒蛇一般的逆從而上,就想要避開大關刀,直刺賀一鳴。

    然而,他這一劍尚未刺出,大關刀就是微微一顫,以一個極其玄奧的角度,與他的劍尖碰在了一起。

    此人怒哼一聲,飛一般的後退。他的虎口劇痛,幾乎既要拿捏不住了。

    賀一鳴收刀而立,怒目而視。一刀之下,三大先天強者退避三舍。

    在他身後的那人膛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激動萬分,

    一刀之威,竟是猛烈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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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二十四章 陸正儀

主峰半山,一座碧水小溪蜿蜒而下,溪水清清,溪岸叢林茂密,清松、翠竹悠悠,交相輝映。盡在那漫山遍野的清皋欲滴,令人心醉與神往。

    這裡本來是主峰的一處著名景色,居住在主峰之上的眾人,都喜歡在閒暇之時來到此地。畢竟,縱然是在這山清水秀的主峰之上,這裡的環境也是屈指可數的了。

    但是,此刻,這裡卻已經被於驚雷下令,徹底的封鎖了起來。

    距離此時的千米之外,有著從各峰抽調而來的,數量達到了三百多名的頂尖高手,這些人絕對都是橫山一脈中的核心弟子了,他們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在內勁八層以上,其中並不乏巔峰十層的高手。

    若是這股勢力出現在太倉縣,甚至於是天羅國之中,那麼一定會令所有人為之膛目結舌,若是想要對付哪一個世家,那麼這個,世家也就唯有立即被推平鏟翻的份兒了。

    這就是菠世門派的實力,除了先天強者這種最頂尖的實力之外,他們在後天高手的儲備數量之上,也是遠非普通世家能夠想像的。

    當然,如今在這裡最主要的人物,並不是這些只能在溪水周圍千米之外駐守的那些後天子弟,崖正令人矚目的,則是橫山中的幾位長老和太上長老。

    在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神情嚴峻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有著一身健康的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發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

    他的少表上看過去似乎僅有四十多歲,但他真實的年紀卻已經有六十六了。

    只不過在雙系內勁都達到了十層炭些的情況下,他的容貌確實顯得年輕了一點。

    此人正是靈玉心當代些主,擁有金水相生二系天賦,並且將這二系內勁都修煉到了十層巔峻境d界的陸正儀。

    此刻,他正端坐在小溪之旁,閉上了雙目,靜靜的呼吸著。

    他在做著衝擊先天境界之前的最後準備。

    賀所鳴在第一次見到陸正儀之時,也是頗為感歎,他的夕貌竟然比大伯都要年輕一些,由此可見,居住在這裡的人確實比外界要好上不少。

    不過,當賀一鳴的目光落到了藥道人身上之時,他頓時收起了這種感歎的心情。

    百多歲了,竟然還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實在是堪稱妖孽啊。

    駐顏丹」一想起這個丹藥,他就覺得頭疼萬分,上面那麼多的對稀藥材,又哪裡能夠輕易收集齊全。說不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試試能否有此機緣了。

    豁然,賀一鳴抬起了頭,他感應到了,此時陸正儀已經完全的平靜了下來,在他的心中已經達到了一種並水不波的境界,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波懈。

    幾位先天長老們對望了一眼,他們都在心中暗暗點頭,或許是因為經過了二次衝擊先天境界的失利,陸正儀已經變得如習一塊大石般的沉穩。

    在這一削,他竟然隱隱的有著一種似乎可以融入天地之中的感覺。

    這種心態之下,能夠順利晉陞的可能性將會提升到最大的程度。

    「賀長老,弟子已經準備完畢。」陸正儀睜開了雙目,恭敬的說道。

    他的雙目平靜的看著賀一鳴,在他的眼中,似乎也僅有賀m鳴一人,至於其餘長老,彷彿已經被他下意識的忘卻了。

    賀松鳴微微點頭,來到了他的後面盤膝坐下,突地問道:你相信我麼?」

    陸正儀毫不猶豫的道:「弟子自然信任長老。」

    這句話說得是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在他的心中,確實是如習口中所言般的信任著賀一鳴。

    畢竟,坐在他身後的,可是在十六歲之時就成功晉陞先天,並且被太上長老於驚雷讚不絕口,許為一線天之下第一人的賀一鳴。

    面對這種人物,若是還不能信任的話,那麼還有什麼樣的人值得信任呢戶賀一鳴滿意的一笑,道:「好,你既然信我,那麼你就全力衝擊先天境界。」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迴盪和響應著他的話:「拋開一切念頭,記得有我在你身後,去吧……,陸正儀眼中立即是閃過了一道四濺的精光,隨後,他閉上了雙目,從他的身上陡然旬湧起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在這種氣勢之中,似乎已經藏含了他此削的心意。

    那是一種不成功則成仁的意念,似乎是真的拋開了一切,將他的心念,將他的真氣,甚至於將他的生命都全部的灌輸其中。

    緊接著,他體內的金系內勁頓時的瘋狂般的運轉了起來。

    於驚雷等人互望了一眼,他們相互一點頭,頓時四散而去,雖然每n個人都退到了百米之外,同時將注意力分散開來,監視著周圍環境。在衝擊先天境界的過程中,陸正儀不能受到絲毫的打擾。

    不過在守衛如此森嚴的情況之下,除非是於驚雷這種級數的高手親至,否則根本就別想要打擾到賀一鳴和陸正儀二人了。

    其實對於每一個門派來說,先天強者都是絕對的核心。每n位有希望衝擊先天境界成功的弟子在嘗試衝擊之時,都是一件無比重要的大事。全派上下都會是如臨大敵一般,給予這名弟子以最佳的保護。

    而昔日賀一鳴在衝擊先天境界之時,竟然是孤身一人,由此可見,無知者無畏這句話,確實是至理名言了n在陸正儀身上的金系內勁瘋狂湧起來的那一刻,賀一鳴的金系真氣也侵入了陸正儀的體內。

    此削陸正儀已經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功法的運轉之中,所以他並沒有發覺,當賀一鳴的真氣入體之後,竟然沒有!起絲毫的波懈,反而是依附在他身上的經脈之中,並且逐漸的加固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的經脈之上,似乎是多了一層厚實的虛擬經脈。

    若是這樣的情況被於驚雷等人知曉,他們肯定會吃驚的連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每相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哪怕是親如父子,都不可能一模一樣。

    當先天強者的真氣進入了後天修煉者的體內之後,多多少少會給對方造成所點兒的滯礙。至於這種妨礙的程度具體多少,那就要看這二個人之旬的體質差異了。

    若是滯礙太大的話,那麼就算是彼此修煉的功法屬性完全相同,但也無法進行經脈的加持守護了。

    因為若是連內勁都無法順暢的運行,那麼又怎麼可能順利突破呢。

    經脈加持的再厚,再好,但無法突破,那麼一切就都是空談丁。

    然而,當賀一鳴的真氣以緩慢速度進入陸正儀體內之時,非但沒有給他造成絲毫的滯礙,反而有著一絲隱約的推波助瀾的味道。

    這種奇異的事情絕對超過了他們的認知,也幸好他們並不能感受到其中的變化,否則他們怕是要再度的對賀一鳴另眼相看了。

    不過,就算是此樂,他們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一開始也是頗為擔心這種情況,如今見陸正儀一切正常,所以才會以為他們的體質相差不大,所以造成的滯礙也習樣是微不足道而已,但卻萬萬沒有想到,賀一鳴的真氣竟然會如此的詭異,並且達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良好效果。

    慢慢的,在陸正儀體內的金系內勁已經運轉到了十層巔峰,他的身體之上,已經隱隱的多了一層金屬的色澤。

    此時,若是有人拿普通的刀劍戳刺,那麼他們會驚訝的發現,陸正儀的皮膚已經是堅若金石,根本就無法刺穿。

    當然,縱然是以陸正儀內勁十層的實力,也無法長時間的保持在這種狀態之下。

    想要讓肌膚真正的達到刀槍不入的境界,哪怕是此削的賀一鳴也秀,法做到。就,更不用說陸正儀了。

    在賀一鳴的感覺中,如此強大的內勁不斷的衝擊著陸正儀體內的經脈,這種衝擊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程度若是在正常情況下,長時間的衝擊,會對體內經脈造成相當的損傷。但此刻,在賀凸鳴的護持之下,這些衝擊的力量連真氣虛擬出來的經脈都未曾突破,自然就更不可能造成那種可陽的後果了。

    一炷香之後,陸正儀體內的金系力量終於是達到了最巔峰的程度,再也無法增多那麼的一絲一毫了。

    而就在此削,他的體內同時運轉起水系功法了。

    一縷細微的,彷彿是弱小的到了極點的水系能量在他的體內慢慢的流動著。

    相比於他此削體內的金系內勁,這股如同乾燥沙漠中的一滴小水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但是,這一滴小水珠卻像是擁有著無窮無盡的生命,又像是擁有著堅韌不屈的毅力,慢慢的在充滿了金系力量的經脈中緩緩的流動著。

    賀松鳴此削的精力也專注到了這一滴水系內勁之上,他心中極為詫異,這個類似的過程,他也曾經經歷過,但是在他的記憶當中,卻遠沒有如此的艱難困若。

    他心中隱隱的覺得,這與他的特殊體質習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怪不得於驚雷他們說過,縱然是擁有相生雙系同修的天賦,也未必能夠順利突破這最後一關。

    原先還以為他們有意誇大,但如今看來,他們非但沒有絲毫的誇大,反而是將困難說的小,了。

    陸正儀似乎牢記著賀一鳴的話,他全身心的將精力投注到內勁的運轉之中,再也不曾顧忌到經脈之上。

    在他全力以赴的運行水系內勁的情況下,這股水系內勁確實是在逐漸的粗壯著。但是,這個速度就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了。

    賀一鳴突然覺得,當他的真氣侵入陸正儀體內之後,二個人的精神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有了交集。

    他雖然不能看透陸正儀此剎的心中所思,但是對於他的情緒變化卻是瞭如指掌。

    在他的感覺中,陸正儀的精神正在逐漸的浮躁了起來,似乎有著一股陰暗的感覺正在腐蝕著他那原本堅如磐石的意志。

    隱隱的,賀一鳴突然明白丁,那種陰暗的感覺就是陸正儀以前衝擊先天境界失敗之後所留下來的陰影。

    雖然這種陰影在平時已經被他壓制了下來,但卻並沒有徹底的驅散。一旦重新衝擊先天境界,並且達到了最為要緊的關頭之時,這種陰影頓時是無限制的放大了起來,並且開始衝擊起他的自信心台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賀一鳴感應到了,在這種陰影的衝擊之下,陸正儀的自信心似乎是有所動搖了。

    而這一剩,於驚雷等人的眼中也習時現出了一絲不安的情緒。

    他們這幾個先天強者都感應到了,陸正儀在最初運行金系內勁達到巔必之時,幾乎就是成功的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之中n但是此時,他的境界己經是搖搖欲墜,彷彿一面鏡子,馬生就要破碎開來似的。

    一旦鏡子破碎,那麼代表著什麼,他們則是再也清楚不過了。

    然而,就在這一剩,賀一鳴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場景。

    那是他與羅米亞等人第一次相見之時,羅米亞曾經多次說出了一種他並不瞭解的語言,而正是這種語言讓羅米亞等人的實力似乎的平白的提升了一層。

    雖然賀一鳴並不瞭解這種語言,但卻從於驚雷的口中得知,這其實是一種神奇的音波功。是使用某種外人無法想像的方式,將本身的崖氣和神秘的精神力量融為一體,通過嘴巴而發出來的力量。

    這股力量可以激發人體的潛力,讓人的信心和力量在短時間內得到一定的提高。

    賀所鳴心中訝然,他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一剩想到了這個場景和這些內容。可就在他大惑不解之時,卻突地發現,自己腦海中的那個場景在持續的動著,而且他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羅米亞的身上。

    他清楚的「看」到了,羅米亞張開了口,他甚至於「聽」到了,某種力量在羅米亞體內的運行軌跡。

    他的腦袋似乎是痛了一下,那種被羅米亞偷襲之時,頭疼愈裂的感覺再度回歸了。

    不過,這種感覺只不過是維持了一息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是自然而然的消去了。

    一種莫名的洪悟在賀一鳴的心中油然升起。就在這瞬句,他似乎是抓住了什麼,那一瞬間的靈感,如習那飄渺無蹤的雲彩,彷彿根本就不容人抓取。

    但是,賀一鳴的雙目突地一亮,在他的腦海巾,一隻穩定的大手從虛空中驟然出現,並且一把將這一片奇異的雲彩抓在了手中。

    雲彩迅速的消失在大手之中,那裡面的知識如同泉水一般,泊泊的流入了賀一鳴的心中。

    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喜色,他張開了口,一種包含著奇異力量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了出來。

    「陸正儀,你一定能成功突破先天」這道聲音彷彿是包含了無窮的威嚴,就這樣在虛無的空中如同那滾滾而來的雷霆般炸響了。

    陸正儀的身軀顫抖了一下,隨後立即恢復了平靜。

    那似乎是即將破起的鏡子重新穩固了起來,而且還是那種如同高山峻嶺般的無可摧毀。

    他的信心無可壓抑的膨脹了起來,他的心中開朗,如同日光般的耀眼,那一直困擾著他的陰影,在這一刻盡數驅散,再也沒有了一絲痕跡可尋。

    體內經脈中的水系力量以一種萬馬奔騰的氣勢流動著,任何阻礙在它們前方的力量,都如同摧枯拉朽般的被那活天洪水沖垮和淹沒。

    龐大的金系力量不停的轉換著,一點點的成為了水系力量的一部分。

    漸漸的,他體內的經脈已經再也容不下絲毫的內勁了。但是,那金系力量卻還在不停的轉換著,彷彿是一個大現,已經畜滿了水,但上游的洪水卻依日是源源不斷的衝擊而下。

    終於,那高漲的水位漫過了大明,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淹沒了所有的一切。

    賀松鳴的耳中,陸正儀的耳中,似乎是司時聽到了一聲脆響。

    龐大的先天水系力量已經與陸正儀的身體發生了神奇的聯繫,一種奇妙的到了極點的感覺在瞬間將他們二人淹沒了。

    雖然賀一鳴已經是一位先天強者但是在這一削,他就像是第一次突破之時,完全的沉溺在這種玉妙的境界之中。對於金水二系的力量,他似乎是又多了一層認識,愈發的接觸到了這二系力量的本源所在。」然而此就,他並沒有發現,於驚雷等人都是膛目結舌,他們毫無形象的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賀一鳴。

    此刻,他們甚至於連已經突破了先天境界的陸正儀都忘卻了。在這一刨,賀一鳴的身上似乎是洋溢著一種奇異的光彩,縱然是陸正儀都無法遮掩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無窮榮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賀一鳴長出一口氣,他站了起來,朝著於驚雷等人看了眼,心滿意足的道:「師叔,日後車文君若是修煉到內勁十層巔峰,並且想要衝擊先天境界之時,也是由我護法加持經脈吧。」於驚雷等人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後醒悟過來,於熙辰猶豫了一下,道:「賀長老,車文君所修煉的,可是上金雙系功法啊。」賀一鳴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那種感覺中徹底清醒過來。

    他隨口說道:「於長老放心,我是五行兼修。」

    於驚雷:「········」

    藥道人:「········」

    於熙辰:「········」

    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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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三十七章 鞭痕



     賀一鳴的身形如電,轉瞬之間就已經穿過了。座院落之間的建築物。

     當他回到了此地之時,第一眼所看見的,就是一臉愧疚,並且帶著一絲惶恐之色的謝鳴金。非但如此,在賀一鳴的耳中,還傳來了一縷微不可聞的抽泣聲。

     若非他本身就具有順風耳的奇功,那麼此刻還真的未必能夠聽得清楚。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袁禮軒所居住的房間,分明是她在返回此地之後,就立即進入了房間之中,並且在暗中哭泣。

     賀一鳴的目光轉動之旬,立即落到了謝鳴金的身上。

     謝鳴金抬頭,沉聲道!」大哥,對不起。」

     人影晃動之間,水炫槿和庭世光同時出現在這裡,他們互望了一眼,庭世光冷然道:「鳴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鳴金咬著牙,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種了一遍。他並沒有加油添醋,而是實事求是。

     而正因為他所說的無比真實,是以賀一鳴等人就有了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特別是在他提到已經讓開了大道,但那馬上的騎士卻依日是揮鞭打人之事,眾人的心中都是揚起了一陣莫名的怒意。

     水炫謹和庭世的臉上都是眉頭微皺,在開嶸國都,還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弄不好還是開嶸國的皇室成員,那就更加複雜了。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所與人都知道賀一鳴對於袁禮軒的態度如何了。

     雖然名義上袁禮軒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妾侍,但是任誰看到了他們的相處方式之後,都不會再有類似的想法了。

     是以在得知袁市軒被擊傷之後,他們的心中都是不約而司的擔憂了起乘。

     。道目光司時集中到賀一鳴的臉上,然而,出乎意料的,賀一鳴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這件事情似的。

     他們。人對望一眼,心中卻是莫名的湧起了一陣寒意。

     謝鳴金垂下了頭,第。次說道:「大哥,對不起。」

     賀一鳴上前,輕輕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做的很好了,不能怪你。」

     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股溫和的力量從賀一鳴的手上傳入了謝鳴金的體內。

     這是一股代表了「生,的力量,當這股力量在他的體內穿行之時,那原本被擊傷的地方頓時傳來了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只不過是瞬息之間,這種感覺就瀰漫了開乘,並且傳遍了全身上下。

     雖然是竭力忍耐,但謝鳴金卻依舊是忍不住發出了一種近乎於呻吟的聲音。雖然他立即停了下來,可臉上還是瞬間變紅了。

     不過就是片剎時間,當賀一鳴的手掌抬起來之後,他卻驚訝的發現,原本因為受傷而引起的強烈疼痛感已經是徹底的消失了。雖然內勁在體內運行之時,還有著些微的滯礙,但是他卻知道,身上的傷勢,已經是基本好轉。只要休息一段時間,仔細調養一下,那麼就可以完全的恢復如初。

     感激的看了眼賀一鳴,謝鳴金的目光中有著一絲異樣的堅走。

     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已經做好了被賀一鳴埋怨,甚至於是承受他無邊怒火的準備。

     一個先天強者若是因此而發飆,那麼就算是將他力斬當場,只怕也沒有人會為他出頭。起碼,他可以肯定,庭世光和他的家族是絕對不會因為他而得罪賀一鳴的。

     但是,在真正的相見之後,賀一鳴的表現卻讓他真正的感動了。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但卻是真實存在的感覺。

     賀一鳴平靜的朝著所有人看了一眼,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道:「各位,我進去看看禮薰。」

     說罷,他乘到了袁禮薰的房門之外,伸出了手,輕輕的敲了幾下。

     然而,與平時不司的是,這一次袁禮薰並沒有來開門,僅僅是房旬中那壓抑著的哭泣聲愈發的小了很多。

     一縷真氣從賀一鳴的手掌中緩緩的溢出,房間中的插銷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撥動似的,緩慢的開啟了。

     推門而入,賀一鳴順手將房門掩上。然後走進了內間。

     在內間之中,袁禮薰別過了一張臉,靜靜的坐在了椅子中。雖然僅能看見半張臉,但卻依舊是淚痕可見,分明是已經哭泣過一段時旬,到了此放才慢慢收斂。

     賀一鳴也不說話,就這樣乘到了她的面前。

     袁禮薰下意識的想要別過臉去,但賀一鳴輕輕的捧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動作雖然溫柔,但卻是堅定有力。袁禮薰略微掙扎了一下,最後像是認命了一般,順著他的動作轉過了臉。

     在她的臉上,從耳後根處起,一條如同蜈蚣般的恐怖傷痕筆直的戈,到了嘴唇邊上。雖然不至於是皮開肉綻,但是那崢嶸的線條卻依舊是令人怵目驚心。

     袁禮薰抬起了目光,她似乎是想要在賀一鳴的眼巾尋找什麼似的。

     片刻之後,她心中的害怕飛擔憂和不安等負面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下來。因為她並沒有在賀一鳴的眼中發現令她恐懼的那種慢惡和討厭的眼神。

     在那一片黑色的眼眸中,她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就是一種溫柔,那令人心動的想要沉醉在其中的溫柔。

     這一刻,她似乎是回到了那一個無名山谷,在那裡,有著他們共司的秘密,是屬於他們。個人的天地。

     賀一鳴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他的手輕輕的那傷處的周圍拂動著,一縷縷精粹的真氣流動著,讓袁禮童感到壟凹陣陣的酥麻,似乎這種感覺能夠直接的滲透進內心的最深處。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袁禮薰似乎是得到了無言的寬慰,這種感覺遠比任何語言都能夠打動她的心。  
她鼓起了勇氣,問道:「少爺,是不是很醜?」  

     「丑?」賀一鳴側著腦袋,一臉認真的思考著。  

     袁禮薰的心頓時是高高的提了起來,她的臉色都有些兒改變了。

     數息之後,賀一鳴突地伸出了腦袋,以快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臉龐上的傷口旁輕輕的啄了一下。

     這一下突襲,猶如蜻蜓點水一般,隨後他又以同樣快的速度坐回了原地,伸出了手摸著腦袋,一臉憨笑的看著她。  

     袁禮薰的臉龐頓時變得紅彤彤的,雖然那鞭痕處因為充血的原因而變得格外恐怖,但是賀一鳴卻對此視若不見,他的臉色沒有半點兒的改變。  

     袁禮薰的心終於是徹底的平靜了下來,與賀一鳴在一起的那麼長時旬,親暱的動作屈指可數。而此刻,賀一鳴正是以他自己的方式來回答袁禮薰的問題。
  
     賀一鳴伸手八懷,彷彿足變戲法般的掏出了一隻藥瓶,道「社董,這是藥長老親自煉製的藥膏,對於這種外傷有著神奇的治療效果,我幫你塗上吧。」  

     袁禮簧垂著首應了一聲,任由賀一雞將裡面的藥膏塗抹在臉工二  

     一陣陣清涼的感覺從臉工傳了過來,袁禮薰猶豫了一下,問道:「少爺,這裡會留下疤痕麼?」  

     賀一鳴柔聲道:「別擔心,我會解決的。」看到她眼中依舊是有著懷疑之色,賀一鳴雙眉一揚,將胸膛拍的砰砰響,道:「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  

     袁禮薰這才釋然,道:「我當然相信少爺了。」  

     賀一鳴滿意的點頭,將她摟八了懷中,溫柔的道:「這就對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他的聲音之中似乎是蘊含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在那溫暖的懷抱之中,在這溫柔的聲音之中,袁禮章感到自己似乎是重新進八了母親的懷抱之中,被那沒有窮盡的溫暖徹底的覆蓋了。  
  
     片刻之後,賀一鳴懷中的袁禮薰慢慢的睡著了,從她的鼻翼中發出了均勻而平和的細微的呼吸聲。  

     賀一鳴將她攔腰抱起,為她褪去了已經變得脆髒的外衣和鞋襪,隨後放到了床上,蓋上了薄被二  

     這一切的動作都是輕柔之極,更是使用了真氣輔助,縱然是剛剛入睡的袁禮薰都沒有被驚醒過乘。  

     隨後,賀一鳴站了起來,他深深的看了眼袁禮薰,目光在她臉上的鞭痕處掃過。他的眼神終於變了,在進入了這個房間之後終於第,次的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他已經檢杳出來了,那人在揮出這一鞭之時,使用了一種巧妙的力量,就像是鋸齒切開一般的留下了難以舟愈的傷痕。  

     從外表上看過去,似乎僅僅是普通的一鞭,但是由於傷口的複雜,想要完會恢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深深的吸著氣,然後,他抬腳,沒有發出半點兒的聲音,就已經離開了內間,開門出去。  

     在大門之川,已經有不少人乘到了這裡,除了水炫牲和庭世光二位先天強者之外,效連招瑞培也都靜靜的等候在這裡二  

     大門無聲的打開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賀一鳴。  

     此時的賀一鳴似乎是面無表情,任誰也看不出他的心中究竟在想著什麼。但是,在見到了他的那一就,無論是否先天強者,都是身不由己的打了一個寒噤。他們的眼中似乎是看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影像。  

     在他們的感覺中,賀一鳴就像是一座火山,雖然還沒有爆發,但正是目前這種不斷的積蓄著力量的情況,卻愈發的令人心驚膽戰二  

     賀一鳴走出了房間,他將房門輕輕的掩上。

     「啪」」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例,一股強烈的,一直在苦苦壓抑著的怒氣從賀一鳴的心中如司狂風暴雨般的沸騰了起乘二  

     如同世界末日的爆發一般,那洶湧澎湃的怒氣將他的心徹底的淹沒了。  

     賀一鳴變了。  

     他的臉色變了,他的眼神變了,他的氣質變了,彷彿就在那一瞬司,他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他的臉色猙獰如魔鬼,他的眼神凌厲如刀鋒,他的身工蕩起了直衝雲霄的龐大殺意。  

     包括三大先天強者在內的所有人,都清晰的感應到了,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變成了那從修羅血河之中,經歷了無數殺戮,帶著腥風血雨衝上岸邊的滅世神魔。  

     身不由己的,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寒意,哪怕是三位先天強者在這一剿也是渾身發冷,差點兒就要忍不住當場顫抖了。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當賀一鳴發怒之時,竟然是如此的可怕。

     「鳴金,知道那些人是誰麼?」  

     冰冷的聲音從賀一鳴的口中傳了出來,這種聲音冷到了骨髓,讓人打從心底中生出了畏懼之感二  

     然而,在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謝鳴金非但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是在臉上露出了一絲凌厲的凶狠之色。  

     這位豪爽的漢子在經過了今日的打擊之後,他的心中也充斥著一種憤怒的到了極點的情緒,若是有可能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對今日之事性嘩階強列的報直。  

     「大哥,雖然我並不知道那些人的來歷,但是我記住了他們的面容,只要再一次見到他們,我一定可以認出二」  

     賀一鳴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開嶸國都之中的人口眾多,雖說在大道正中放馬奔馳的肯定是大有來歷史輩,但想要從茫茫人海中將他們順利找出來的難度還是很大的。  

     抬頭,遙望遠方,賀一鳴突地道:「水兄。」  

     「賀兄弟,有什麼事?」水炫牲連忙說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請你幫我通知毛烈光大師一聲,請他將那些人找出來。」賀,鳴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有著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好。」水炫橫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大哥。」謝鳴金突地雙眉微揚,道:「那二個友車的車伕好像知道些什麼。」  

     賀一鳴的眼眸頓時一凝,能夠被指派擔任大師堂馬車的車伕,肯定是這裡的地頭蛇級別的人物,若是說他們一無所知,那才是真正的奇怪呢。  

     微微點頭,賀一鳴大步流星的向著外面走去。  

     他走的雖然並不是很快,但是他的每一步都是凝重之極,與他所掌握的風的力量大相迥異。  

     眾人互望一眼,立即是全部跟了上去二  

     片刻之後,眾人巳經出了使館區,賀一鳴的目光一掃,立即看見了其中的一個車伕。  

     此人默默的站在使館區之前的馬車旁,一見到賀一鳴等人出來,臉色頓時一變,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四周,無聲無息的向著身後退去。  

     賀一鳴神情不動,一步踏出,瞬旬就已經跨過了彼此之旬的這段距離,來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正待離去,然而眼睛一花,賀一鳴就已經是如鬼似魅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渾身一個哆嗦,勉強扯動了一下嘴角,哭喪著臉道:「賀大師。」  

     雖然賀一鳴並非開嶸國的護國大師,但是在經過了成傅和毛烈韭」的二戰之後,賀一鳴的這個名字在這座城市之中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這名車伕本身就是一個修煉者,自然更加不可能陌生了二  

     「說,是誰」賀一鳴面無表情的說著。  

     雖然他這句話沒頭沒腦的,但那名車伕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哆哆嗦嗦的道:「小人不,不,不……小人知道,那是圖藩國的四皇子殿下。」  

     那人本來想要說不知道的,但是當他的「不」字說出口之時,頓時感到了一股凶險的到了極點的力量,這種力量壓迫的他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了。而且

     在他改口之前,這股壓力越來越大,他甚至於有這樣的一種感覺,若是他將不知道這三個字說出乘,那麼等待著他的,肯定就是被這股壓力活生生壓死,最終窒息而亡的份兒。  

     當他說出了那人的來歷之後,那股差點兒將他壓死的,重如泰山的壓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名車伕跌坐在地,他一隻手按著胸口,一隻手按在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賀一鳴。  

     此刻,在他的心中,賀一鳴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了二  

     確實,一個人類,又怎麼可能發出這等凶戾狂暴,足以讓人精神崩潰的氣勢壓力呢。  

     賀一鳴轉身,他的目光深邃莫測,遠遠的望著一個方向。  

     水炫牲等人的目光也同時朝著那個方向集中而去。  

     在那裡,眾所周知的,有一個莊園,這是一個特殊的地方,縱然是開嶸國的大師堂中的護國大師,也未必就敢在那裡放肆。  

     因為,在那裡居住著八個先天強者,而且其中的一個,更是號稱百散天第一高手。  

     賀一鳴深吸一口氣,他的目光逐漸的堅定了起來。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水炫楂沉聲道:「賀兄弟,三思而行啊。」  

     賀一鳴彷彿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道:「我本來還以為不會那麼早與他交手,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要遂了毛烈光的意了。」  

     他說著,大笑數聲,向前走去。  

     霍然間,謝鳴金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哥,帶我同去吧。我認得他們的面貌,就算是化了灰也認識。」  

     有幾人心中誹議,若是真的化了灰,你還能認識才叫有鬼了,但是此時卻根本效沒有人敢說出采。  

     賀一鳴身形微動,下一例,他和謝鳴金頓時遠去。  

     剩下眾人面面相覷,特別是三名先天強者更是大眼瞪小眼,誰也拿不定主意。  

     終於,水炫楂狠狠的一跺腳,道:「庭兄,招兄,召集所有人,一起去。」  

     庭世光猶豫了一下,道:「若是他們不肯呢?」  

     「若是他們不肯」水炫橫的聲音同樣轉冷:「想想賀兄弟的年齡吧,讓他們將眼光放得長一點。」  

     庭世光和招瑞培互望片刻,終於是由所決定。  

     而就在他們遲疑之時,遠方的那座莊園大門霍然間爆裂開來,隨後一道如同雷霆霹靂的聲音驟然炸響。  

     「步悻聰,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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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四十四章 立威

巨大的轟隆隆的聲音不停的迴盪著。

這是一個人的聲音,卻響亮的如同千萬人在聲竭力撕的吶喊著似的,彷彿連整個開嶸國都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到。

這一縷聲音之響亮,傳播的範圍之廣闊,遠非在場的任何人能夠比擬。

這一縷聲音凝而不散,雖然僅有一聲,但卻是重重迭迭,如同漲潮之水般一浪高於一浪。

然而,整個城市中的其他人聽到了這個聲音,最多不過是嚇了一跳,感到不可思議和莫名其妙罷了。

但是,在這裡的這些先天強者們,在曠到了這個聲音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保持平靜了。

特別是那些曾經與賀一鳴對戰過的先天強者,都是一臉的呆滯,似乎在這一刻…,他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似的。

至於成傅,那雙緊握著的雙手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鬆了開來。

他看向賀一鳴的目光先是複雜之極,隨後慢慢的就變得輕鬆了,裡面的那種渴望一戰的情緒已經完全消失了。

如果賀一鳴還是一位百散天的先天高手,那麼他就有信心追上他,並且與之再戰一次。哪怕如今的賀一鳴已經能夠與木盡天相比,他也未曾絕望。

因為,他可以得到一線天強者詹天豐的指點,只要他能夠吃苦,那麼他就一定能夠快速進步,並且在最終獲得與之相符的超強實力。

但是,如今的賀一鳴已經不再是百散天強者了。

生死一線,就好比先天後天,一線之隔,就是天差地遠。

成傅緩緩的洞上了眼睛,那心中的鬱悶之氣彷彿在一瞬間洩光了。

百散天的高手想要與一線天的強者對拼

就算是想不開,也不至於選擇這種死法吧。

所以,此時的他,已經徹底的熄了想要與賀一鳴一戰的決心。然而,不知為何,當他將心中這股強烈的鬥勇好狠的想法放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卻突地輕鬆了起來。莫名的,他似乎是悟通了什麼東西,雖然真氣的強度並沒有什麼增長,但是他的心態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讓他的心境在武道的修煉之上,比身體走了更快的一步。

當那空中迴盪著的隆隆的聲音消失之後,賀一鳴一步踏出。

他並不是朝著木盡天的方向,而是朝著蜷縮於蘇軍身後嗦嗦發抖的步悻聰走去。

木盡天的臉色微變,但是他身體剛剛動彈了一下,胸腹間就是一陣難受,身子骨更是軟綿綿的沒有了一絲力氣。

他知道,這是因為真氣消耗殆盡的緣故。方才賀一鳴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無底的大洞,貪黎的將他的全部寒系真氣都吸入其中。如果不是他身懷異寶,並且能夠從中補充力量的話,那麼此刻怕是已經變成一個,人干了。

不過曉是如此,他想要恢復如初,也需要靜丨坐三日以上。

此時縱然是想要阻止賀一鳴,也絕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長歎了一聲,他別過了臉去,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當賀一鳴大步走過來之時,蘇軍和另一位先天老者頓時是毫不猶豫的向後退去,他們對著步悻聰求救的眼光視而不見。

並且在看向這個紈褲王子的眼中,都帶著一絲深深的恃惡。

如果不是這個傢伙,又怎麼可能將賀一鳴這個煞星引來。

又怎麼可能讓一位先天強者隕落,又怎麼可能讓賀一鳴有機會突破百散天。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若是與木盡天的失利相比,那就什麼也不走了。

在這數十年中,木盡天是第一次失利於同階高手之下,這對於他的自信心將會是無與倫比的打擊。若是一個不好,他不能夠從這一場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那麼他今生就再也無法突破到一線天境界了。

而這,才是他們最為痛恨步悻聰的地方。

當然,若非他們的實力不濟,與賀一鳴已經是二個檔次的人物了,那麼他們所痛恨的首個對象就應該是賀一鳴。

只是,看著那慢慢走進的賀一鳴,他們二個卻再也沒有了這種心思。

記恨一線天的強者?

他們二個還沒有活膩呢。

賀」鳴面無表情的來到了步悻聰的身邊,看著哆嗦著,再也沒有了半分男子氣概的步悻聰,賀一鳴的心中瞬間泛起了無數的念頭。

那一鞭子,雖然並非打在他的身上,但卻將賀一鳴徹底的打醒了。

其實在最初看到那一鞭子的時候,賀一鳴除了強烈的憤怒之外,並沒有多少的殺意。而真正令他感到震驚,甚至於驚恐的是,他怕有朝一日,突然得到了袁禮薰或者是家中的某人死亡的消息。

受傷了沒有關係,只要留下了性命,就有辦法可以治療。但若是連性命都丟了,那就什麼都晚了。

今日袁禮薰可以被人打一鞭子,那麼日後是否就有人騎到了他的頭上,將他的家人朋友擊殺了呢?

一念及此,縱然是賀一鳴也是有著如墜冰窖的感覺。

這是一種恐懼,發自於內心的恐懼,所以才會讓他做出不顧一起,也要報仇雪恨的決定。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傷害了他身邊的人無論是什麼來歷,無論他將要付出任何代價,他啪敬研沫公道。

區區一個幫兇步榮,他都可以廢掉此人的丹田,而當主犯在此之時,他若是退縮或者是軟弱,那麼日後他將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只要是賀一鳴放過了他,那麼他今日所取得的效果,必將大打折扣。日後若是有人想要動賀家莊的腦筋,肯定會少了幾分顧慮。

特別是那些有著雄厚背景之人,就更不會將他放在眼中了。

這是一個無比現實的世界,強者的態度決定一切。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再加上以前所經歷過的一切,都讓賀一鳴在此刻做出了某種決定。

站在驚慌失措,幾乎就要崩潰的步忤聰之前,賀一鳴的臉色冰冷,眼中逐漸的平靜了下來,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似的無情。

步悻聰哆嗦著,他突地叫了起來:「你不能殺我,我是圖藩國的王子,我是王子,日後的國王般下,你不能殺我。」

賀一鳴冷然一笑,他其至於已經懶得和此人廢話了。

霍然間,他的臉色微變,目光朝著某一個方向看去。在他的感覺中,清晰的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以絲毫也不遜色於他和木盡天的速度朝著這裡快速而來。

只要再,過數息時間,此屍,就將來到這裡。

他心巾一動,手下再不遲疑,一掌揮出。這一掌輕飄飄的,彷彿是沒有一點兒的力量。但是當他這一掌揮出之時,木盡天卻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啪…」

那彷彿是發了武般,在聲竭力撕拚命嚎叫著的步悻聰突然停住了口,因為他已經再也沒有了一點兒的力氣開口說話了。

他膛目結舌的看著賀一鳴,眼中的神采逐漸的消失。不過他的眼睛依舊是瞪得大大的,就像是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因為縱馬傷人這點兒小事而斃命。

這種事情,他做過了無數次,從來就沒有人前來指責他,就好像他天生具有這種權利一般,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並不將其餘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相比於他而言,所有人都是可以犧牲的螻蟻,而那些人的存在,只不過是為了博取他的高興和快感而已。

但是,在生命的最終時刻,他看到了以前赫赫有名的眾多先天強者們看待他的眼神。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在某些人的眼中,他這個王子殿下的身份也是異常的可笑。

在那些人的眼中,他和那此普通的賤民們同樣沒有任何區別。

當步悻聰最後一口氣嚥下去之時,賀一鳴也轉過了目光,看向來自於開嶸國的毛烈光等人。

這些人雖然是最後來到這裡的,但也是基本上全程看過了賀一鳴與木盡天之間的戰鬥,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此刻賀一鳴的那種無法形容的強大。

此刻,在他們的感覺中,似乎只要賀一鳴一出手,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擊殺了似的。

是以在見到了賀一鳴那有些不善的目光之後,毛烈光等人都是識相的低下了頭,哪怕是成傅亦是如此。

在賀一鳴成功達到了另一個境界之後,成傅已經徹底的放下了心中的那份糾結,在一線天高手的面前低頭,並不是什麼難以令人接受的事情口特別是對於看有標點有排版請來萬卷書庫些深深明白一線天可怕的先天強者眼中,像這種級數的強者低頭,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看到了他們的表情,賀一鳴才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

他目光流轉,在眾人的面前一一瞥過,所有與他目光相對之人雖然是表情不同,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表達出了足夠的尊敬。

哪怕是水炫楂老人,都是恭敬的彎下了腰去。

無論敵友,此刻的心中都是激盪萬分。能夠親眼目睹一線天強者的誕生,對於他們而言,無疑是一種強大的剌激,也是一筆難的可貴的經驗。一旦回想剛才的那種天地之氣大量湧動的情形,眾人都是若有所悟。

其中感觸最深的,無疑是木盡天。他的心中百感交集,雖然步悻聰的身亡對於他的聲望有著致命的打擊,但是今日的一戰對於他而言,卻同樣是不可多得的經險。日後他若是能夠有所突破,成就一線天,今日一戰,絕對是至關重要。

在這些人中,唯有謝鳴金一個人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雖然知道先天強者的厲害,但是卻並不明白一線天和百散天之間的區別。

不過此刻…他卻看出了一點端倪,在賀一鳴大喝一聲之後,所有的先天強者對待他的態度頓時變了,就有些像他們謝家長輩對待賀一鳴的態度一樣。

只是,他們謝家的長輩都是後天修煉者,又如何能夠與這些先天強者們比肩呢?

這一點,任他想破了頭皮,也難以明白其中究竟有何貓膩。

冷冷的目光轉了一圈,終於重新落在了已經身亡的步悻聰身上。賀一鳴朗聲道:「此人是我所殺,日後你們圖藩國若是有何不服,盡可以向我提出挑戰。但若是敢傷及無辜,那麼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報復貴國了。」

聽到了如司宣誓一般的話,蘇軍和另一位先天強者都是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他們竟然連分辨的勇氣也沒有了。

齒湧此刻只經是斷乎干脫力的木盡天則是鼻笑,聲,道!幽嬰頭師,你說笑了。步悻聰縱馬傷人,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此事若是賀大師願意就此揭過,我們都是感激不盡,哪裡還會再度挑戰。」

他的聲音中蘊含了一絲苦澀的味道,但卻絕對是真心實意。

如果賀一鳴還是百散天,那麼殺了圖藩國的王子,或許他們的一線天強者會遠赴天羅國尋仇。但是如今的賀一鳴已經是一線天,而且還是一今年僅十七的一線天。

那麼只要圖藩國的那位一線天強者沒有腦袋進水變成白癡,那就決計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皇子而與賀一鳴結下生死大仇。

同樣的,步悻聰的母親其實也是木盡天一門的某個後輩,所以他才會對步悻聰另眼相看,希望他日後能夠繼承圖藩國主之位。但是步悻聰得到了他的幾分傳授之後,卻招來了這等恐怖的敵人。

那麼無論是站在什麼立場之下,木盡天也唯有完全的將其放棄了。

這就是百多歲老人與賀一鳴想法的不同之處了,

得到了木盡天的承諾之後,賀一鳴先是一怔,隨後隱約的把握住了他的想法,他昂首望天,感受著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所蘊含著的那種發自於內心的懼意,他的心中莫名的興起了一種興奮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於比他當初成功晉陞先天還要舒服的多。

半響之後,賀一鳴睜開了雙目,朗聲道:「何方高人來此,還請出面一見。」

他的聲音隆隆傳出,朝著一個方向衝擊而去。

破風之聲在那個地方驟然響起,一個青袍人仿若是鬼魅般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當看到此人的面容之時,所有開嶸國的先天大師們都是面露喜色,他們同時躬身道:「見過老太師。」

賀一鳴是雙目一凝,驚訝的道:「詹天豐?」

詹天豐大笑一聲,道:「不錯,正是老夫。」

水炫橫和木盡天等人雖然是屬於不同的勢力,心中對於詹天豐的感覺也不僅相司,但是當他出現的那一刻,這些人的態度卻是習樣的畢恭畢敬。

賀一鳴深深的打量著眼前這人,此人的面相並不蒼老,比起毛烈光…都要年輕了許多。但是修為到了他這等境界,已經不能單從外貌上來區別一個人的真正年齡了。

只要走進入了先天境界,那麼容貌的衰老就會大幅度降低,更不用說這種一線天的超級強者了。

詹天豐遙遙一抱拳,道:「賀兄神功大成,恭喜。」

賀一鳴還了同樣的一禮,道:「詹兄過黎了,賀某不過是一絲僥倖而已。」

他的這句話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人家為了衝擊一線天境界,那可是小心謹慎,甚至於是窮盡舉國之力來培養一人,在他開始衝擊之時,更是舉國戒丨嚴,所有的先天強者們如臨大敵一般。

但是看看人家賀一鳴……,

竟然是在與人搏鬥之時,肆無忌憚的衝擊一線天境界,而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鬼使神差的讓他衝擊成功了。

望著這位新出爐的一線天強者,眾人的心中都是有著一種感慨,老天爺的良心被狗吃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詹天豐搖著頭,他的神情無比的凝重,道:「賀兄,你可知昔日我是如何成功進階一線天的麼?」

賀一鳴茫然搖頭,道:「不知,請詹兄指看有標點有排版請來萬卷書庫點。」

詹天豐長歎一聲,道:「無他,只不過老夫的運氣較好,所以最終成功罷了。」

這個答案顯然大出賀一鳴的意料之外,他驚訝的道:「您老是在說笑吧?」

詹天豐肅然道:「衝擊百散天,需要的是超強的天賦,不懈的努力,但是衝擊一線天,那麼個人的運氣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他的目光朝著木盡天看去,道:「像他這樣達到了百散天巔峰的強者,縱觀西北,沒有二十,也有十七八個了。但是在這百年內,能夠順利突破這生死一線的,卻也僅有寥寥三人而已。」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道:「他們的修為,心境都是相差無幾,但最終能否成功,卻是無人能夠保證。

而這,就是一線天最大的魅力和遺憾。」

所有先天強者都低下了頭,他們的心中震撼無比。

原來在整個西北,竟然還有著如此之多的與木盡天相若的高手。

不問可知,這些高手基本上都是隱匿在山林之中,或者是在那些隱世的門派之內。而他們這些在外界闖蕩的先天大師們,卻都變成了井底之熊了。

詹天韋輕輕一笑,雖然他對於木盡天也很看重,但是只要他一天沒有達到」線天,那就一天不可能獲得他平等對待的資格。

以他為例子,哪怕木盡天心中再不高興,也是無可奈何的。

賀一鳴沉吟了片刻,並沒有對此評價什麼,但若是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中所思,那麼肯定會有著強烈的自殺傾向了。

在他的心中,暗自嘀咕著。

什麼運氣啊,晉陞一線天,不是很容易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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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四十五章 北疆之虎

    「老夫在這裡找了個好地方居住,若是賀兄有空,還請光臨寒舍。」詹天豐微笑著發出了邀請。

     賀一鳴只不過是稍一沉吟,頓時答應了下來。不過在離去之前,他朝著水炫崔和庭世光等人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雖然他們此來並沒有真正的幫他什麼忙,但是就憑這份心意,就足以讓賀一鳴領情了。

     似乎是看懂了賀一鳴目光中的含義,水炫楂等人都是大喜過望,其中有二個原本是心中忐忑,猶豫不決的,此時更是大喜過望。他們無不在慶幸,還好這一次隨大流來了,否則非但無法繼續結交賀--鳴,反而會從此得罪了這個前途無量的強者。

     在詹天韋的引路之下,賀一鳴二人瀟灑離去。

     看著他們二個人的背影,眾人都是心中百感交集。特別是看向賀一鳴的目光,全部帶著幾分灼熱。

     明明在半天之前,眾人還是身份相若的百散天大師,但就是這風起雲湧的數個時辰,賀一鳴的地位已經來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變化。

     一線天強者,從此以後,與他們相比,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先天強者們默默的相互注視著。不過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再向步悻聰的身上瞄過了一眼,哪怕是木盡天亦是如此。

     並非他生性緩涼,而是水悻聰所引起的後果實在是太過於惡劣了,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涵養再好之人,也不可能再容得下他了。

     毛烈老自然是充當了和事佬,在二邊的幾個先天大師之間勸解著。

     此時,眾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告一段落,再也沒有哪位有繼續追究的興趣了。

     當喚來下人僕役,將一切都整理乾淨,連步悻聰和那位倒霉的先天強者屍首全部收輪了之後,已經是二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木盡天的神情雖然黯淡,氣色也並不好,但卻並沒有人敢因此而小覷於他。

     雖然他並未突破至一線天,但是憑藉著他的冰凍寒氣,在這些百散天中卻依舊是縱橫無敵的。

     一切收拾妥當,毛烈光輕咳一聲,道:「眾位,我們原先約定的大師交易會,是否還要如期舉行?」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木盡天,此事也唯有他才能夠作主了。

     木盡天略一猶豫,立即道:「當然是如期舉行了,各位無需為了步悻聰之事而有所忌諱。」他頓了頓,鄭重的道:「圖藩與開榮二國的友誼絕對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

     水炫牲的眉頭微皺,他輕輕的哼了一聲,雖然聲音極輕,但能夠站在這裡的,除了懵懂無知的謝鳴金之外,哪一個不是人精。

     木盡天苦笑一聲,補充道:「是我的疏忽了,圖藩國與天羅國之旬的友誼,同樣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而受到影響。」

     水炫牲這才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得到了木盡天的承諾之後,他才真正的放心下來。

     像他這種先天強者的承諾,那可是遠比政客間的承諾要管用和可靠的多。

     毛烈光的眉頭卻是微微的,不為人知的一皺。

     木盡天的這句話竟然將開嶸國與天羅國相提並論了,似乎這二個國家已經處於了同一個水平線之上。

     不管這是木盡天有意為之,還是無意提及,都不會是一個,好兆頭。

     眾人約定了大師交易會的具體時旬,眼看就要各自散去。只是突然之間,一道痛快淋漓的大笑之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師弟,你終於突破成功了,若是讓師傅知道,肯定會高興極了。」

     這」道聲音如司冬雷陣陣,雖然並不是很大,但凡是聽見的人,卻都有著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在這一刻,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賀一鳴的那一道高喝。

     隨後,一個彪形大漢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此人貌似中年,一臉的絡腮鬍子,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大漢的形象。

     他一出現在這裡,目光首先落到了木盡天的身上。隨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慢慢的凝固了起來,最終眼中閃爍著驚異不定的光芒。

     「師弟,這是怎麼回事?你竟然沒有突破,那剛才使用冰系力量突破的又是何人,還有,你是被何人所傷,是詹天豐這老兒麼。」

     他的話如司爆竹似的,一道快過一道,再加上他那特殊的北疆。音,讓人很難明白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不過,木盡天似乎與此人相處日久,他聽得清清楚楚,若笑道:「卓師兄,一切莫提了」小弟並非詹天豐所傷。」

     卓師兄眨了二下大眼睛,他滿臉疑惑的道:「在開嶸國中,除了詹天豐之外,難道還有人能夠傷得了你麼?」他突然雙目圓睜,道:「莫非是剛才突破那人不成。」

     木盡天抿了一下嘴唇,他突地問道:「卓師兄,你為何會來到這裡?」

     卓師兄嘿嘿一笑,道:「我是奉了師傅的命令,來為你保駕護航的。」他朝著北方拱了一下手,道:「師父說,如今你處於要緊關頭,隨時都有可能突破一線天,所以要我遠遠的跟著你,若是感到有何變故,可以隨時為你護法。」

     木盡天的眼中露出了感激之嘿熙斷也深吸,口與,面相北方※,疊鯊拜,雖然他並沒有說,但是他那虔誠的態度卻已經將他的心情表露無遺了。

     毛烈光神情變幻了幾下,硬著頭皮道:「木兄,這位前輩是」

     從卓師兄的身上,他們都感到了強大無比的氣息,這種氣息之恐怖,絕對不在詹天豐和已經晉陞一線天的賀一鳴之下。

     既然明白了對方的實力,毛烈光當然是不敢怠慢了。

     木盡天向著他微微點頭,道:「這是小弟是同門師兄卓萬廉。」

     「北疆之虎?」毛烈光驟然驚呼了一聲,似幾乎被此人的名頭給嚇倒了。

     當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水炫牲等人同時想起了一個人,不由地臉色微變。

     他們這才明白,原來木盡天竟然是此人的弟子,那就怪不得能夠在一百二十歲左右就達到了百散天巔峰,並且擁有了隨時衝擊一線天的實力。

     卓萬廉淡淡的瞅了毛烈光一眼,他根本就不曾將此人放在眼中,司時也懶得理會。

     「師弟,前幾日我曾經發刑一隻靈獸,所以進入深山追殺。今日才匆匆趕來,但在百里之外就感到這裡的寒氣大盛,似乎天地之中的所有寒氣都已經凝聚在此地了。這分明就是以寒系力量進階一線天的徵兆。」他臉色凝重的道:「師兄我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既然不是你進階一線天,難道在這裡還有另一個修習寒系功法的百散天巔峰麼?」

     木盡天一臉的苦澀,他也不隱瞞,將自己與賀一鳴的交手經過敘說了一遍,最後道:「師兄,那賀一鳴今年僅有一十七歲,而且是在一十五歲晉陞百散天的。」

     卓萬廉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瞪圓了,他的嘴唇抽動了幾下,道:「十五歲的先天?十七歲的一線天?」

     木盡天重重的點頭,他的眼眸中也帶著某種複雜之極的感覺。

     卓萬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陡然間精光四濺,隨後緊緊的盯著了一個方向。

     那裡,正是賀一鳴與詹天豐離去的方向。

     「二年之內就能突破到一線天,嘿嘿這樣有趣的人物,我又怎能不去見識一下呢。」卓萬廉口中輕聲說著。

     他是一今天生的大嗓門,哪怕是在詢問木盡天之時,也是不曾有絲毫的降低音量,但是此時,他卻是第一次放低了聲音。

     木盡天臉色微變,道:「師兄,我已經作主答應了,不再追究步悻聰之事,請您不要插手了。」

     卓萬廉冷哼一聲,道:「你那個什麼王子,既然有膽量招惹一線天,那就是自尋死路。為兄才沒有那個閒工夫為他出頭,不過那個賀一鳴既然打傷了你,為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否則又如何要向師傅交代。」

     說罷,他身形一動,已經是飛躍了出去。

     木盡天臉色變幻莫測,連忙叫道:「師兄小,心。」

     一陣大笑遙遙傳來:「師弟放心,一個剛晉陞的一線天,又如何是我之敵。」

     木盡天張了張嘴,賀一鳴雖然是剛進階的一線天,但是他的功法古怪之極,不但精擅五行之術,連寒系力量也無法對他造成任何損傷。所以此刻他心中忐忑,隱約間總是有著一縷不安的情緒在心頭排徊著。

     賀一鳴與詹天豐同行,不過片刻就已經來到了他所居住的那間寺廟之中。

     詹天豐所居住的院落其實並不大,裡面的擺設和裝飾也都是非常的平凡,而且都顯得頗為陳舊,賀一鳴甚至於還能夠在某些地方發現一些細微的裂痕。

     他驚訝的瞅了眼詹天豐,如果不是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力量,他還真的很難相信,一線天高手竟然會居住在這個地方。

     別說這裡是西北三大強國之一了,就算是橫山一脈中,那種嚴重缺乏各種建築資源的地方,幾位長老的房舍也要比這裡好的太多了。

     詹天豐對於他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笑呵呵的道:「老夫在這個院子中呆了數十年,今天還是頭一次出去。不過既然有貴客上門,老夫自然也要好生的款待了。」

     他帶頭走進了後院,賀一鳴的目光愈發的驚奇了。

     在後院之中,竟然有著一片綠油油的菜地。這個菜園子可不是橫山之上的藥園,也沒有種植什麼珍稀的藥草。

     在上面種植的,都是一些平常可見的蔬菜。

     詹天韋下了田,就這樣在賀一鳴驚請的目光中,摘下了一些不司品種的蔬菜。

     賀一鳴的心中泛起了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他忍不住詢問道:「詹兄,這裡的蔬菜都是你種植的?」

     是啊,這裡的所有菜都是老夫親自選種,下地種植,澆水除蟲而長出來的。」詹天豐的臉上有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得意,道:「我保證,這些蔬菜的味道之佳,你絕對未曾品嚐過。」

     賀一鳴欲言又止,在他的心中雖然對此不以為然,但是一想到連百散天的先天強者都有著各自不可理喻的愛好,那麼做為一線天中人,哪怕嗜好稍微古怪了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詹天豐洗淨了蔬菜,逕直來到了廚房。

     如果喉縷聊有什麼地方和普麗人家有所區別的,無疑就唯有訪外嘟蟾斬。

     在這裡,隨時都會有一個不會內勁的普通僕人向候著,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證廚房中的火不滅,可以讓詹天豐隨時使用。

     而詹天豐也走出手快捷,麻利的將手中摘下來的蔬菜洗淨,切好,並且烹製完畢。

     他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樣的自然,賀一鳴只需一眼就已經看出,詹天豐並非作秀,而是不知道烹製了多少次,所以才會有著這般自然的感覺。

     將烹製好的菜餚拿到了外廳,二人分別坐下。詹天豐捧出了一個如同人頭大小的罈子,輕輕的揭開了臂蓋,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喝,吃……」

     詹天豐說完了這二句話,就再也不管賀一鳴,而是自斟自飲的享受起來。

     賀一鳴猶豫了一下,飲了一口壇中之酒,只覺得入口清甜,滑膩潤喉,吃了一口菜,似乎也有著一種不同的風味。

     只不過他無法確定,實竟是這些菜餚的本身質地不同,還是因為烹製的人不同,所以才會讓他的心中產生了這種奇異的感覺。

     「詹兄真是好雅興啊。」賀一鳴微笑著說道,雖然他對於這種生活並不怎麼認可,但卻也沒有絲毫想要干涉的意思。

     詹天豐爽朗的笑了二聲,道:「賀兄,老夫修煉的是水木之道。

     自從六十年前踏足一線天之後,數十年中再無所進。然而,三十年前,老夫無意中來到此地,心中有所感悟,從此閒居在此,不問外事,三十年間,老夫在此地生活,一切都是親力親為,凡事不假他人之手,總算是偶有所得。」

     賀」鳴這才是有所動容,他想了片刻,終於是站了起來向著詹天豐深深」躬,道:「多謝指點。」

     五行之道,本就是自然之道,詹天豐在苦修無果的情況下,放鬆了心態,在這裡開闢出一方小,天地,全身心地融入自然之道,若是還不能有所成就,那才叫沒了天理。

     只不過這種修行方式卻並不適合於賀一鳴這種年輕人罷了。

     詹天韋微微擺手,道:「此乃小道,雖然有些用處,但若是與賀兄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別了。」

     賀一鳴的臉色微微一紅,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每當人家誇讚他的天賦之時,他就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方好了。

     詹天豐再飲了一杯自釀的米酒,道:「賀兄,你可知道木盡天的來歷?」

     賀一鳴微怔,道:「木盡天是圖藩國護國大師,號稱一線天以下第一人。」

     詹天豐失笑道:「木盡天確實是圖藩的護國大師,但是他的師門卻並非我西北一脈。」

     賀一鳴聽他鄭重其事的提及,心中也有些明瞭,估計木盡天的來歷讓這位老人家也是十分忌憚的。

     詹天豐遙望北方,道:「昔日老夫年輕之時,曾經遊歷天下,在進入北疆之後,與某一脈的強者交過手。那一脈的強者由於長期居住北疆的寒冷環境之中,是以修行的並非基礎五行之道,而是特殊的冰寒一系的力量。」

     賀一鳴立即想到了與木盡天對戰之時的情形,不過要說到冰寒系的力量,木盡天明顯要差了一籌,遠不如那只綠色瓶子中的液體有效。

     如果木盡天知道賀一鳴將他修煉的功法,與天生的萬年冰毅比較的話,肯定會氣得吐血三升。而且,若是此物在他身上的消息外洩,那麼保證北疆高手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之搶奪而去的。

     「詹兄,你特意提及此事,是否木盡天的師門強大無比?」賀一鳴沉聲問道。

     「不錯,他的師門確實強大,而且還是北疆第一門派。」詹天豐肅然道:「你今日戰勝了此人而晉陞一線天,就算他不曾怪責與你,但是他師門中的高手卻未芯就會有此涵養。若是前來報仇,也是一件麻煩事情。」

     賀一鳴心中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他所擔憂的並非自己,而是自己的親人。若是來了自己無法抗拒的強者,並且到賀家莊大開殺戒,那麼他將悔之莫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詹天豐安慰道:「賀兄,其實你也無需擔心,北猴第一雖然強大,但卻也未必就能勝過我們西北諸國,而且也不可能為此而大舉出動。只要你日後不輕易踏足北國,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賀一鳴這才略微放心,只是,突然之間,他們二人的臉色都是有了些微的變化。

     因為他們司時感應到了,在遠方,一股寒氣沖天而起。

     那是與木盡天所掌握的同源的力量,只不過相比之下,就更要強大了許多。

     賀一鳴看向詹天豐的目光帶了幾分狐疑。

     而這位老人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他剛剛說過可以高枕無憂,但是話音未落,就有人找上門來了,哪附他的面皮再厚一倍,此刻也是老臉微赤,難以自圓其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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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四十六章 冰劍

    賀一鳴沉聲問眉詹兄這位應該是木盡天的師門中人嗎?

    雖然是不想承認但是在感應到了那股瀰漫著的並且是毫不收斂的強大冰系氣息之後詹天豐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不知道了

    他無奈的長歎一聲道:應該是北疆來人他輕哼一聲語氣陡然轉為陰沉了起來道:賀兄儘管放心既然是北疆之人那麼來到了開嶸國之後絕對不敢任意挑釁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絕對是信心十足這並不僅僅是他的自信而且還與數百年前二位巔峰大佬之間的約定有關

    然而就在他這句話剛剛說完二人就同時感應到那股強大的氣息霍然間暴漲了起來

    在百散天的境界之中雖然也有著能夠感應到先天之氣變動而發現對方強弱的能力但若是與此時的一線天相比那就是相差甚遠了

    一旦成為一線天強者那麼體內三百六十個竅穴中的所有力量就不是再分散無靠而是已經凝而為一了這種狀態和優勢並不僅僅表現在真氣的高度凝縮匯聚一線更主要的還是能夠真正的控制住身體開始與天地之氣合而為一

    其實在一線天強者看來百散天的大師們只不過是剛剛接觸到天地之氣的小孩子罷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與天地之氣溝通的能力唯有達到了一線天能夠將所有竅穴中的力量凝成了一股繩真正的可以完全控制身體這樣才擁有與天地之氣交流的資格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線天強者甚至於可以在百里之外都察覺到這裡的強大天地之氣波動從而推斷出有人憑借寒氣的力量晉陞為一線天了

    而賀一鳴那道傳遍了全城的喊聲雖然巨大但因為沒有引起天地之氣是以卓萬廉反而是聽之不見

    不過此刻當卓萬廉身上的寒氣以這種狀況爆發出來並且認準了方向朝著他們飛奔而來之時不僅僅是賀一鳴心中好笑就連詹天豐也是真正的憤怒了

    他說什麼人家點來什麼這豈不是比當面打臉還要讓他難以下台麼

    似乎是看出了賀一鳴眼中所蘊含著的笑意詹天豐牛閉著眼睛沉聲道:賀兄放心此人若不是來挑釁的那也就罷了若是來挑戰與你那麼老夫自然會出手將其驅走

    得到了他的承諾之後賀一鳴心中一鬆心他畢竟是剛剛進階一線天還無法與那些老牌強者相比若是有可能的話他確實不想立即與這種級數的人動手最起碼也要讓他再頓悟幾次才行吧

    若是讓旁邊的詹天豐知道他心中所思肯定會連大牙都笑掉了二頓悟這種事情哪裡可能那麼容易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就在他們各懷心思之時卓萬廉已經如飛般的趕到了這旬寺廟之外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留就這樣直接的越牆而過筆直的來到了他們的房舍之外

    詹天豐從口中冷然的低語了一句賀一鳴的耳朵稍微聳動了一下這才聽清楚

    他竟然在罵:北疆蠻子

    賀一鳴心中一轉想到了此人身為一線天強者又明知這裡有二個司階高手的存在但還是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的就直接闖了進來確實是一個沒有半點兒風度和禮貌的莽撞蠻子

    房門豁然是無風自開隨後一股如同是冰天雪地般的寒意充斥於整個房間

    卓萬廉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就像是這裡本來是他的家一般沒有一點兒的拘束

    詹天豐冷哼一聲雖然他心中暗叫倒尊竟然碰到了一個蠻子但是此刻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哪怕是再頭疼萬分也唯有出手攔阻了

    莫名的從他的身上湧起了一陣強大的生的力量

    在這種力量之中包括了強大的生命氣息似乎在他這個房舍之中突然之間變成了生機勃勃的春季那酷寒的嚴冬氣象瞬間就被壓制的到了極點

    賀一鳴的雙目微亮他知道詹天豐修煉的水木功法但是能夠將木系功法中的生的力量發揮到這等地步竟然有著一種春天般溫馨的感覺這就是連他也自愧不如的境界了

    卓萬廉的眼中終於是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他看向詹天豐的目光頓時帶著幾許的敬意

    雖然僅僅是氣勢的交鋒但是他們二個人所擅長的功法卻是針鋒相對

    一個是代表了酷寒的死亡另一個卻是代表了大自然的生命氣息

    卓萬廉雖然強大無比但是在氣勢的對撞之中卻是落了下風自然讓他小心謹慎了起來

    開嶸詹天豐…

    不錯正是老夫尚未請教閣下是

    卓萬廉頭一仰傲然道:本人卓萬廉不知詹兄是否聽說過?

    詹天豐的眉頭略皺他微微點著頭道:北疆之虎據說稱雄北疆二十年想不到竟然有機會在此地相見

    卓萬廉嘿嘿的笑了幾聲道:詹天豐某家這一次並非找你們開嶸國的麻煩希望你不要插手其中

    詹天豐臉工不動聲色但心中已是極怒數十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說話草萬廉你既然是從北疆而來難道就不記得昔日的憋約麼?他強行壓住了心中的怒火道

    我當然記得卓萬廉眼睛一翻道:不過我這一次並不是來挑戰閣下的而是為了激人師弟報仇來著

    詹天豐怒哼一聲道:純粹狡辯之詞令師弟既然是圖藩國的護國大師那麼若是有事自然有圖藩國之人為他出頭又何時輪到你了

    卓萬廉雙目中精光一閃突地轉頭道:你就是賀一鳴吧那麼年輕就晉陞的一線天強者果然是非司凡響

    賀一鳴笑吟吟的說道:過獎了鬧下有何指教就請直接說出來吧省的憋在心中難受

    卓萬廉雙目一亮道:好一個快人快語那老夫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聽說閣下洲剛指點過敝師弟所以卓某也想要來領教一下

    詹天豐正待說話卻聽賀一鳴朗聲道:好既然卓兄有此雅興賀某自當奉陪

    詹天豐一怔道:賀兄你……

    賀一鳴哈哈一笑道:久聞北疆冰系神功如今概然有此機會又如何能夠輕易放過

    詹天豐猶豫了一下終於是放棄了勸說不再說話了卓萬廉自然是大喜過望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之色道:既然賀兄也有此意那就請吧

    賀一鳴身形晃動之間已經離開了這間房屋他高聲叫道:卓兄我們出去再比試吧省的破壞了此地刀

    他對於先天強者們的能力已經有了一個極深的與解知道若是全力施展之下對於這裡的環境破壞將會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所以才會特意離去

    那二位一線天強者自然不可能明白此時賀一鳴的心中所思他此刻剛剛晉陞一線天正是豪情萬丈之時在他的心底其實也渴望著與司階強者放手一戰卓萬廉的提議自然讓他心動而且還有…個詹天豐在旁坐鎮他若是再不懂得利用這個機會豈不是變成一個大笨蛋了

    三個一線天強者的速度自然是非同小可不過片刻他們已經來到了城外並且輕易的遠離都城來到了郊外的一處荒野之中

    賀一鳴終於停了下來他環目一圈對於周圍的環境異常的滿意

    半轉身他朗聲道:卓兄請

    卓萬廉豪爽的一笑至此他對於賀一鳴的心中還真有些好感了最初在聽到了詹天豐的話之後他還以為今日怕是要無功而返但沒有想到賀一鳴竟然接受了挑戰他本人就是一個豪氣干雲的粗魯漢子此刻見到賀一鳴如此爽快自然是心生好感

    賀兄你小心了卓萬廉高聲道:某家修煉的司樣是冰系功法不過在威力土遠勝師弟

    賀一鳴微微點頭若是連這一點也不知道的話那麼他豈不是變成笨蛋了

    卓萬廉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已經疾衝了上來

    他們之間相距還是有著一段距離但是卓萬廉一早前進卻讓賀一鳴的耳中似乎是突兀的傳來了一陣如同滾雪球般的聲音

    就像是從高大的山巔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正在朝著他慢慢壓來似的

    賀一鳴的眼膝一亮他雙目凝視著對方心中卻是冷靜的可怕他沒有選擇避讓而是將體內真氣盡可能的提聚了起來

    他的雙手隱隱散發著一種金屬色澤身體內三百六十個竅六在同一時間激發出大量的真氣並且穩穩的結合在一起變得堅不可摧

    隨後他白著那似乎是威勢更勝的大雪球主動的沖了土去

    轟然一聲巨響二個人各自向後退去賀一鳴的雙掌已經恢復了原狀雖然剛才將對方的奇異功法破去但是他的拳力也是消耗殆盡再也無法更進一步了

    不過他的那一拳也沒有白費已經形成了的一團大雪球在瞬間就被這巨大的拳力轟碎崩潰從而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了

    雖然這一次交鋒似乎是平分秋色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是迥然不司

    賀一鳴所使用的正是他最強大的武技之一開山三十六式這門功法將金系的鋒銳力量展現的淋漓盡致哪怕是在這種環境之下與老牌的一線天強者對揮也是絲毫不見遜色口所以在一擊之後他的信心大增身上的氣勢也是越發的強大了

    而卓萬廉在飛退之後他的臉色卻變得頗為難看

    滾雪球是他所修煉的一種特殊功法這種功法若是完全施展開來那麼威力就將越來越大就像是雪山之上那從讓巔滾下來的小小雪團這股雪團經過了從山巔到山腳的滾動過程之後哪怕是一開始再小的雪團到了這一刻也變成了一個巨無霸式的能夠將任何人都活生生壓死的大傢伙了

    他在施展這套功法之前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讓賀一鳴吃個大虧卻不料賀一鳴目光如神立刻看透了他這套功法的真髓竟然不給他不斷蓄力的機會單憑這一點就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了

    賀一鳴長嘯一聲在第一拳奏效之後他的信心百倍雙拳一錯已經是如飛般的衝了上來在面對卓萬廉之時他竟然選擇了主動進攻

    二條身影迅速的糾纏在一起不斷地的傳來了刺耳的音爆之聲在這一刻二位一線天強者竟然打了個勢均力敵

    詹天豐的臉工始終保持著一縷淡淡的笑意但是在他的心中卻已經泛起了一種強烈的妒忌和深深的不安

    賀一鳴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進階成功的一線天強者按理來說他的三百六十個竅穴之旬的通道才融會貫通沒多久甚至於連全部穩固也談不工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他也能夠將全身的真氣勉強凝合為一但卻絕對支拖不了太長時間的

    除非是經過了數年乃至於十數年的苦修才能夠真正的將那貫通的經脈全部穩定下來

    這已經是所有一線天強者們的共識了

    可是賀一鳴的表現卻太過於讓人不呼思議了

    卓萬廉號稱北疆之虎他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成功的晉陞為一線天強者了不過曉是如此為了鞏固體內貫通的經脈也是閉關了十餘年最近方才重新現身天下

    可以說這十餘年間卓萬廉體內的竅穴通道已經是完全的穩固了下來所以他的出手才能夠如此綿綿不絕力量凝而不散了

    但是此時的賀一鳴卻也同樣如此…

    他與點萬廉的對搏並不是走小巧路線而是大開大闊一招一式簡單明瞭擺明了就是憑借自身的真氣底蘊與對方硬碰硬的抗衡而更令人驚奇的他竟然不落下風二

    詹天豐的腦海巾突地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傢伙體內所有竅穴之間不會本來就是貫通的吧?

    當然這個念頭剛剛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就已經被他拋開了因為從古至今都沒有過類似的記載所以詹天豐也絕對不會相信如此逆天之事竟然會真的發生在賀一鳴的身上

    賀一鳴二人相互對轟竟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拳掌相交的攻擊手段在這一片無人的區域中那凌厲的拳風掌影一層一層的疊加了起來雙方的氣勁將周圍的空間弄得一片狼籍

    特別是從卓萬廉身工所散發出那股寒氣更是有著逐漸瀰漫開來的趨勢四周數十米之內都蒙上了一層令人發顫的凍氣彷彿連人身工的血液都能夠凍僵似的

    但是此時的賀一鳴卻像是絲毫不覺他的體內正是熱血沸騰之時

    隨著與一線天強者不落下風的交戰他的信心就愈發的高漲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的實力已經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了出來金系那尖銳鋒利的特性已經被他激發到了極限二

    在他的手工開山三十六式毫無忌憚的施展了起來每一拳每一掌所激起的除了龐大的真氣之外還有著他那強大的信心

    這是賀一鳴生平遇到的第一個能夠在開讓三十六式之下還能夠與他以硬碰硬對捍的卓越人物而且更可貴的是卓萬廉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對於他來說也並沒有壓倒性的優勢二正因為二個人針鋒相對卻又是旗鼓相當所以賀一鳴才能有著如此快意的感覺

    豁然間一聲長嘯從賀一鳴的口中發出隨著這一聲長嘯他的身法一變手中拳法更是一變二

    金水木火土…………

    基礎五行功法在他的手土如同流水般的施展了開來他並不再強求某一種功法的特性而是信手拈來隨手揮舞但每一次的出手都是恰到好處慢慢的將卓萬廉的寒系功法克制了起來

    空氣中那龐大瀰漫著的寒氣慢慢的退去了賀一鳴五行流轉的真氣就像是一個大磨盤將那虛空中的寒氣凍氣都慢慢的磨去了

    當二個人的實力相當並且沒有外力摻合的情況下五行流轉的自然之道還是要勝過了大多數的奇異功法二

    隨著賀一鳴對於五行力量的運轉愈發的純熟之後那漫天的寒氣頓時是愈發的縮小了起來

    卓萬廉明顯的有些急躁他終於是厲聲大喝道:賀一鳴小心了

    賀一鳴心中一凜對方既然這樣說自然是有絕招出現他當然是不敢怠慢

    卓萬廉飛退了數步突地一拍背後

    在他的背後有著一個大皮囊此剎被他一拍之下頓時破裂了開來

    下一刻一股濃郁的到了極點的酒香頓時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賀一鳴雙眼微微一瞇他怎麼也想不通對方在做些什麼難道這個酒囊中的酒水有何玄奧的地方麼?

    正當他狐疑不定之時卻將卓萬廉平平的伸出了一隻手那漂浮在空中的酒水頓時像是找到了娘家的小媳婦般爭先恐後的跑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隨後這些酒水迅快的凝結了起來就在這麼瞬息之間卓萬廉的手工已經多了一把由酒水變成的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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