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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從容}異界重生之打造快樂人生(連載中)

22  肇事者,嚕嚕

    頓時一陣飛沙走石,日月無光!
   
    這次的威力明顯更盛當日,嚕嚕吼叫時,風系的力量夾帶在其中。一陣亂流迎面撲去,首當其衝之人無不覺得一陣腥風撲面而來,強大的勁力吹得人搖搖欲倒。

    咆哮過後,全場默然。徐錚心驚膽寒的悄悄睜開一隻眼,不敢不願卻又不得不去求證嚕嚕這聲吼叫留下的爛攤子。

    果然,入眼的是全場一片狼藉!

    嚕嚕杵在通向小院的門出口那哩,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而門裡的大廳裡,眾人皆兩股戰戰。一臉青白,彷彿隨時都有暈倒下去的可能。入耳是一片強自壓抑著的呼吸之聲,竟連一聲驚呼都沒人敢發出來。放眼四顧,重量輕的酒杯雜物都被嚕嚕吹的落得滿地,桌椅凳子等重量大的物體或多或少都有些移位。再看眾人容貌,一頭頭髮都像是被大風刮過般,全體向後傾倒,雖然沒有駭的可以用衝冠而起來形容。但看那慘狀,估計也差的不遠了。

    真是一個慘字了得……

    短暫的靜默之後,人群裡發出細微的聲響,全是碎步移動的聲響。除了一群傭兵和膽大包天的人還能站著以外。絕大部分的人開始不約而同的瞪著嚕嚕,青白髮紫的臉上全部帶著一副戒備的表情,腳下用一種細碎的步伐開始倒退著往門口方向移動。

    「呃……」徐錚乾笑,表情就像個縱容家養惡狗咬傷鄰居的主人。

     他不出聲倒好。一出聲。就像點醒了眾人一般,人群開始大幅度向門口退去。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形成蜂湧的退潮。大班和小班見收勢不住,只得盡力推開大門,保持人流通暢。人們便集體往門外退卻。等跑出了門,退出嚕嚕的威壓範圍外,才覺得壓力一鬆,在胸腔中憋了許久地恐懼一古腦施放出來。只聽原野門外紛雜的腳步聲中,驚慌的駭叫此起彼伏。活像熱鬧地菜市裡扔了一桶新鮮的大便,頓時激的人獸走避,熱鬧之極。

    情形如此一發不可收拾,徐錚一張臉越來越黑,眼光鎖定住那幾個有嫌疑的人,卻見那幾個人同樣也沒想到嚕嚕的一吼之威是如此聲勢駭人。驚恐之下,也夾雜在人群中跟著退走。被坐在嚕嚕屁股底下的同伴都顧不得了。

    扭頭去看嚕嚕,後者正咋巴著大嘴,洋洋得意的看著退去的人潮。臉上是一副眉開眼笑似的表情。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闖了禍。

    徐錚大歎,向著嚕嚕走去。一群膽大沒離開的傭兵看到徐錚的動向,都大驚,叫道:「別過去!」

    布魯斯和吉米本來還站在徐錚身邊。兩人對徐錚和嚕嚕這只魔獸都有內幕消息,知道是徐錚所養,起初倒不驚慌。但嚕嚕那一聲大吼之後,受它所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壓逼迫。布魯斯縱然知道嚕嚕不會暴起傷人,卻也覺得雙腿發軟,一顆心在胸腔裡怦怦的激烈地亂跳不休。而吉米一臉邪氣早已經不知去向,總是似笑非笑的笑容凝固扭曲在臉上,右手無意識地摸著劍柄,已經是十足的戒備狀態。

    布魯斯乾咳了一聲,提醒道:「徐錚,你現在過去不一定明智。」那頭魔獸無論怎麼看都是威脅性十足,還是小心為妙。

    徐錚腳步不停,對布魯斯的提醒充耳不聞,別人不瞭解嚕嚕,他還能不瞭解?看它那副臭德行,完全是一副急於表現的樣子。雖然嚕嚕會不會傷別人徐錚不知道,但卻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就算是自己把腦袋伸進那張大嘴裡,這傢伙不僅不會下嘴,反而會被嚇到才是真的。

    徐錚走到嚕嚕身邊,沒好氣的道:「把你的大屁股趕緊給我挪開!你高興個什麼勁?闖大禍了知道不?走開走開!」

    聽到徐錚的口氣,嚕嚕再遲鈍也知道現在他心情極其不爽,只得悻悻地挪開屁股。走到一旁蹲下,拿不滿地眼光的瞪徐錚。

    見到徐錚趕蒼蠅一樣趕走這頭威武無比的風系翼翅虎,再看兩者的表情交流,剩下的眾人肯定了一件事:這傢伙真是徐錚養的。而且言聽計從,聽話無比。看這情形,估計是不會再有險情了。眾人便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只是新的疑問又來了:「徐錚,你是馴獸師?」

    「不是。」徐錚答道,一邊把那個倒霉鬼從地上拖起來。仔細檢查了一翻,不禁長長的吁了口氣,懸在胸腔裡半天的心臟算是歸到了原位。還好,有氣,沒死。只是嚇暈過去了,嗯……大約肋骨被嚕嚕折磨斷掉幾根。徐錚輕輕按了按他的胸腹,果不其然傳來怪異的手感,證實自己的猜想確實成了很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徐錚轉頭瞪著嚕嚕,大惱:「不是說過了,你給我乖乖得在外邊呆著,天黑才能回來麼?誰要你來多管閒事了?!都說了。不許傷人,你倒好,拿個大屁股去坐人家!你那個大屁股是什麼份量?坐就坐了,還在上面一頓槎,很舒服是不是?現在倒好,人也嚇暈了,肋骨也坐斷了,闖禍了!」

    徐錚每吼一句,嚕嚕的頭就往後縮一下,縮到後來,已經不能在縮,整體呈現一幅畏罪的姿態。

    見它這樣子,徐錚突然很想笑,喝道:「別在我面前裝可憐。給我滾過來受死!」可惜,他吼得雖然大聲,可聲音裡已經帶著笑意。聰明如嚕嚕,哪能聽不出徐錚聲音裡的笑意,當即眉開眼笑的連滾帶爬一溜煙滾了過來。一顆大頭拱進徐錚懷裡,喉間嚕嚕的聲響大作,連拱帶舔,極盡討好之事。

    眼前的畫面是很詭異的。徐錚的體積只及嚕嚕的三分之一大小,但在徐錚面前,嚕嚕卻不帶半點威壓。眾人跟著受益,先頭逼人的威壓盡去。威猛的魔獸變成了大貓。正繞著徐錚打轉,臉上的表情相當的人性化,那副表情人人都認得,正是一臉討好諂媚。

    人類和魔獸還能這樣相處的?見到之人,無不滿臉驚異。

    不想被嚕嚕舔的一臉口水。徐錚推開它的大頭,把那個倒霉鬼放在桌上,先開他的衣服,輕輕摸到斷骨處,小心的扶正了,在折了幾根椅子凳腿固定住,吩咐大班去找了幾根布條來纏住固定,問道:「哪裡有治傷的?」

    「送去牧師那裡吧。」一個傭兵提議到。

     徐錚點點頭,叫小班去請休斯大叔,讓他用角馬車把這人送去牧師那裡醫治。

     片刻後。修斯匆匆趕來,見來嚕嚕和徐錚親密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眼裡異光大盛,情不自禁的仔細打量嚕嚕。

    「如果我沒有認錯。這應該是風系翼翅虎吧?」修斯用一種試探的口氣道,眼光不住的在嚕嚕身上掃射。讓徐錚直接聯想到前世的激光掃瞄儀。

     徐錚沒好氣的道:「別看了。這就是嚕嚕。一隻風系翼翅虎。沒你們想的那麼神奇,就是一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而已。反正它已經風光得很的出現了,以後想藏也藏不住,修斯大叔你以後有時間想看多久都行,現在請先把傷者送去醫治。胸骨斷掉啦,現在是沒事,再拖下去,會不會真的掛掉那可很難說。」

    修斯點點頭,留連的目光自嚕嚕身上收回,和大班小班架起傷者抬到角馬車上往牧師那裡送。

    三人離開後,剩下的眾人都圍了上來。由於徐錚在,嚕嚕顯得沒有什麼威脅性。眾人便站在徐錚背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嚕嚕。

徐錚歎了口氣,知道從今往後嚕嚕這傢伙不再可能藏得住了,便摸摸嚕嚕再次拱到了自己懷裡的一顆毛頭,道:「正式介紹我的夥伴,嚕嚕,我從浩瀚林海裡──應該是叫幻之魔獸森林吧?帶出來的朋友。來,認識一下。嚕嚕,給大家打個招呼。」

    打招呼?這個我懂,嚕嚕興奮的張大嘴。一看它那德性,徐錚嚇了一大跳,立刻雙手合抱住嚕嚕的頭,一拳頭從下搗上去頂住嚕嚕的下巴。不許它張嘴。汗……這種威力的大吼還是別再來了。等嚕嚕把頭從徐錚懷裡拔出來時,徐錚才恍覺眾人都呆滯的看著自己與嚕嚕。不用說,剛才的一番動作肯定丟臉之極。徐錚嘿嘿乾笑半天,才舉起嚕嚕的一隻爪子。向著眾人揮了揮,給嚕嚕示範道:「我的大爺,這才叫做打招呼,你那個佛門獅子吼還是給我省省的好。你真當遠洋渡輪拉氣笛呢……」

    佛門獅子吼和遠洋渡輪沒人聽懂是什麼意思。但一人一獸的搞笑動作卻惹得眾人一陣哄笑,對嚕嚕的懼意由此盡去。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魔獸。主人的神經超級大條,養的魔獸也不含糊,都是混世魔王型的粗線條類型。

    布魯斯走到徐錚身邊,用羨幕的眼光打量一人一獸,道:「別高興的太早,現在無論怎麼看都是嚕嚕闖了禍。要想辦法擺平才是真的。」停了停,低聲又道:「嚕嚕撲倒人的事。我會想辦法瞞下來。反正起事的人行不正立不直。不敢多事,應該問題不大。順便再看看能不能查出指使者來。」

    吉米也道:「對,不解決這件事情,恐怕以後沒人趕來原野喝酒。這麼大一頭風系翼翅虎待在這裡,可不是說著玩的。要不是看它對你百依百順,這麼個威武的傢伙,我都害怕。誰知道它突然心裡不爽了,張嘴就咬人或是噴個滿天風刃什麼的。別瞪著我,以成年風系翼翅虎的能力,噴風刃是小兒科。書裡記載,成年高階的這種傢伙連小型龍捲風都噴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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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一定要考馴獸師?

「這麼強?」徐錚大樂。一把抱住嚕嚕地頭,笑道:「你趕緊給我長快點兒!改天也噴個龍捲風來拾我瞧瞧!」

嚕嚕也不知聽懂沒有。反正忙不迭拚命點頭。

    見到徐鋅和嚕嚕根本沒當回事的表情。布魯斯頭痛的閉上眼,半晌
後才睜開。道:「我說的你聽進去沒有?你這人怎麼做什麼事都是漫不經心的呢?」

    「什麼?」徐錚茫然的道,正用手指去搔嚕嚕的耳朵,後者吃癢,扭著腦袋躲避,一邊伸爪子去拍徐錚的手指。一人一獸笑鬧在一起,確實半點也沒聽進去。

    布魯斯受不了的道:「我要你去考個正經職業,以正式的身價好在帝都待下去。以我所知,你沒有居民證,對吧?隨便考個職業以後,居民證自然就到手了。」

    徐錚悄聲對布魯斯道:「你不是大王子麼?居民發證這事還不是你一句話就行了。」

布魯斯一怔:「你知道?」

徐錚笑道:「頭一夜就知道了。我雖然對帝都不瞭解,可卡洛叔叔瞭解啊。再說了,你們身上的王八之氣那麼濃,真以為換身平民便裝扮平民就能混過去啊?你們兩個都是相當差勁的演員。眼神氣質完全不懂如何收斂。換作是卡洛叔叔那種人生閱歷豐富的,一眼就看穿了。別把他和普通的小傭兵相提並論。知道麼,看出你們一身貴氣的人不在少數,雖然不知道你地真正身份,但非富即貴與常有異舟的身份肯定是猜到了喲。只不過他們也知道惹不起你們這些皇孫貴族,即然你愛裝,大家就都陪你玩,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瞧見罷了。不信你瞧,大家都有意無意的和你們保特距離,注意到了麼?」

吉米淺笑不語。他早就知道了。只有布魯斯這個深在皇宮大院不怎麼踏足出來的人才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而已。

布魯斯聞言向四周望了一眼,果然眾人在接收他的目光之後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不願和他接觸。心裡不由得大為洩氣,原來真是這樣啊…

    布魯斯洩氣的道:「先不管這個。說說你的居住權問題。這事可不是我張嘴說說就能了事的問題。難道你想我替你暗中操作,弄個黑市人口來當當?」布魯斯隱住沒說的話是,你小子還以為自己是剛到下城區的那個默默無聞的少年呢……經過三番五次不斷的折騰。現在在帝都聲名大振,事跡以下城區為起源向外面傳遞。已經開始引起各方注意。這不。連我和吉米都被勾引來了,其它被引起注意的人必定不在少數,想暗中幫你啊,那難度實在大。

    聽布魯斯這麼說,徐錚開始煩惱了,道:「還以為這事很簡單,我那兩個老師還說找你比較好辦的。哪知你也不方便出手。麻煩,真是麻煩!」

「兩個老師?誰和誰?」吉米好奇的道。

「加西亞.馬爾科斯和福瑞斯特.甘。」

    布魯斯和吉米頓住呆住。得,又是兩個了不得的人物。這兩個奧格瑪的導師素有老妖怪之稱。一個瘋瘋癲癲,另一人古板嚴肅,兩人挑徒之嚴格,性情之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有多少王宮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兩人手裡受教。卻從來都是無一不是碰壁而回,這兩個油鹽不進的老油條根本不買貴族們的帳。卻不知道怎麼又對徐錚青眼有加,就把他瞧上了。

布魯斯大歎:「你小子。真是讓人不得不服。我還是個王子呢,四歲那年就想拜在加西亞導師手下學魔法的。都給他一腳就踢了。偏偏兩人找上門來都要收你為徒,真是讓人相當不爽!」

    徐錚一樂。斜眼打趣布魯斯:「王子很了不起麼?那是你沒資質。哇哈哈!」

    布魯斯笑罵道:「你就得意吧。連個居民證都沒有,我看你怎麼在帝都呆下去。」

    徐錚止住笑。撓著頭皮道:「如果不經你黑手操作,怎麼才能最快的取得居民居住權?別瞪著我,天天忙著釀酒做小吃,外面的天下大事我一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以前活得夠累了,我現在只想當個快樂閒人。」

吉米悻悻的收回眼光,道:「簡單得很。戰士、劍士、盜賊、格鬥士、弓箭手、騎士、牧師、醫師、藥劑師、釀造師、馴獸師、吟遊詩人、魔法師或煉金師等等的正經職業,多了去了。你隨便考上哪個都行。」吉米噼哩啪啦報出一串職業,聽得徐錚一楞一楞的。

.   呃……敢情盜賊在這裡居然也是正經職業。還以為安格爾一直都是一個小癟三的說,原來還頂著正經職業的頭銜啊……那強盜算不算正經職業?徐錚腹誹著,又道:「就這樣簡單?」

布魯斯道:「就這麼簡單。我看你一身能力希奇古怪會的古怪本事層出不窮。是相當的多。你釀出的好酒這麼多,考個五階釀造師根本不是問題。而且就那天展現出來的劍技而言,你考上個大劍師級的劍士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不過我強烈建議你去考個馴獸師。」

    「為什麼?」徐錚道。

    布魯斯搖頭,「說你聰明過人吧,有時候偏偏腦子好像轉不過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根本沒把這當回事。」

    徐錚汗顏,好像自乙還真沒把這當回事。就像是對布魯斯和吉米的態度一樣,異界的文化對他影響太少,前世的自由平等的觀念深入腦海。他就從來不覺得眼前這兩個大人物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徐錚忙道:「說說吧。為什麼一定要考馴獸師?」

    布魯斯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把這當回事。你呀,真是……想想吧,無論你考什麼。肯定與嚕嚕無關,你考上別的職業,可以正式生活在帝都了。嚕嚕怎麼辦?它也得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在帝都存在的是不是?我看你對這頭魔獸是喜歡得很,難道你就不想讓它也能光明正大的在帝都生活?」

    徐錚忙不迭點頭。嚕嚕能自由自在的在帝都生活,當然最好。

    布魯斯接著道:「所以一定得去考到馴獸師。以馴獸師的身份行走帝都。順其言,正其份,人人都知道你是一名馴獸師,可以駕馭手下的魔獸。同時也知道嚕嚕是有主的魔獸。有人管教。不必擔心它是一頭無主魔獸,無人控制發生傷人事件。明白了麼?」

    徐錚大悟,這樣啊,即是說。考上馴獸師以後,他和嚕嚕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生活在帝都了,這樣不錯啊。

    當即合掌一擊,道:「好,就去考馴獸師!以我跟嚕嚕十六年來在浩瀚林海親密無間的合作。鐵定一考就上!」轉頭看向喀嚕,一把扯過它的大頭來懷裡一陣蹂躪,笑道:「好兄弟哎,咱們併肩子上,考個馴獸師嘛。保證手到擒來!你說是不是,啊?」

    嚕嚕一顆大頭被徐錚抱在懷裡一陣胡亂搓揉,卻也不掙扎,只把兩隻耳朵放倒下來貼著頭頂,瞇著眼睛,露出和徐錚如出一徹的得意表情。

    看著一人一獸的親密互動。眾人又是一陣呆傻。這兩個的關係,實在不太好形容…從來沒有見到過和人這麼親密的魔獸,也沒有見到過和魔獸這麼親密的人。那一人一獸之間,簡直就是一對哥倆好,哪像馴獸師和魔獸之間主人和奴僕的關係?真要形容眼前這兩個,只能說,這獸真是太人了,這人卻真是太獸了……

    徐錚樂了半天,突然回神過來,很弱智且後知後覺的問:「馴獸師要怎麼考?在哪裡考,步驟怎麼樣?我要準備些什麼?」

    布魯斯一怔,還別說,白己還真不知道。看看吉米,那傢伙也是一臉不知的表情。再看向眾傭兵,一群人中不泛有戰士劍士弓手之類的職業。卻偏偏就是沒有一個馴獸師。布魯斯這才恍覺一件事,好像馴獸師和魔法師一樣,同樣都是稀少而強大的存在。魔法師還好一點,再怎麼著也算是個傳統職業。而馴獸師的神秘和傳說色彩與魔法師的傳奇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又是一個偏門的職業。避世的馴獸師是絕大多數,出來行走遊歷的根本沒幾個,低調的作風使得聲名顯赫能把名字流傳出來的馴獸師極其稀少,除了每年的馴獸師考試,馴獸師一般很難見到。帝都這麼大,魔法師還能找出一些來,馴獸師卻是鳳毛麟角,除了那個神神秘秘的皇叔,兩人記憶裡還真找不出第二個認識的來了。

    該不會真要自己兩人去求皇叔詢問吧?那人性子可不太好。是個讓人頭痛的人物。

    包括徐錚在內。眾人全體面面相覷,這時候要去哪裡抓一個馴獸師來詢問考馴獸師的相關事宜?

    正呆傻間 ,卻見去送傷者的修斯回來了,正踏步走進原野,走到徐錚面前站定,微微一笑,眼裡精光閃動,道:「這事問我再合適不過了。」

徐錚大奇。遲疑著道:「修斯大叔……你行麼?」

    修斯微一擺手,道:「我早說過,我曾經是一名六階馴獸師,可惜你根本就沒聽進去。」

六階?

六階馴獸師!

原野之內一片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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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站好,體檢!

    徐錚又驚又喜的瞪著修斯,叫道:「你是六階馴獸師?」

    修斯臉上掠過一陣傲然,隨即黯然下去,頹然道:「曾經是。」

    徐錚胸中一滯。隱約猜到曾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修斯身上。不忍修斯去回憶傷痛的往事,徐錚飛快的岔開話題。道:「哪,修斯大叔,趕緊給我說一下關於馴獸師的事。」

    感覺到徐錚的好意,修斯沖徐錚一笑,找了個凳子正打算坐下,眼光突然掃到布魯斯和吉米,不禁心裡一突,躊躇了半天也沒坐得下去。

    徐錚哪管得這麼多,拖了凳子過來就要修斯坐下。修斯用眼光詢問布魯斯,見到後者沒有任何反應,才在徐錚的拖拉下坐下了。

    一群傭兵突然見到出現個六階馴獸師,都知道肯定有有趣的事情,再得已經確定只要有徐錚在,嚕嚕就半點沒有威脅性,便全湧了過來,圍在一起,伸長了耳朵打算聽故事。更有聰明機靈的,早跑到櫃檯那裡,趁露西娜忙著收拾爛攤子。偷偷拐了一大杯玉冰燒過來。放到修斯面前,請他喝酒說故事。

    修斯喝了口酒,道:「我先說馴獸師的等級。由於馴獸師最早是由獵人進化來的。所以初階的馴獸師就是獵人。然後尋找到合適的魔獸以後,如果能眷養成功。就升級成為眷養者。再更進一步,和魔獸培養感情,雙方能夠互通互動互惠互利後,升級成為正式的馴獸師。以獵人到眷養者這一步不難,但從眷養者到成為真正的馴獸師。這中間就是千難萬難。很多立志成為馴獸師的人都是跨越不了這一步,眷養不出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馴獸師,最終失敗。」

    徐錚聽得津津有味。見修斯停下來喝了口玉冰燒而被嗆到,立即衝進後院扛了一堆啤酒出來,笑道:「我請客。」先塞給修斯、布魯斯和吉米一人一瓶,再把餘下的分發到眾人手裡,又笑:「邊喝邊聽。」

    眾人大喜。紛紛謝過徐錚,又來催修斯繼續講。

    修斯喝口啤酒。清清嗓子,又道:「成為馴獸師開始,這個職業就開始有階位了。馴獸師一共有六階,衝過這六階就可以繼續升級。我曾經就是六階馴獸師。我和我的魔獸蒂娜……」仰頭猛喝了一口玉冰燒,也不知是烈酒的作用,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修斯眼裡陡然升起一片紅霧。

    閉了閉眼,修斯才接著道:「越過馴獸師六階以後。其後的每一級各有三階,三階越過就往後跳一級,分別是馭獸師,再後面是獸語師、百獸使、獸神將、以及傳說中只有一人達到的頂峰,獸戰神。」

    布魯斯插話道:「是不是傳說中的戰神瑪裡斯?」

    吉米眼波流轉,已經大致猜到了布魯斯的想法,接道:「那位偉大的人身邊據說也有一隻風系翼翅虎,好像是八階。對不對?」

    修斯搖著頭。道:「不對。是超位八階!」

    眾人無不倒吸氣。一臉震驚。只有徐錚茫然的看著修斯,不明白超位八階是個什麼概念。

    看著徐錚茫然的樣子,修斯禁不住暗自搖頭,這少年吶。什麼都好。就是性子似乎也太大大咧咧了一些。身邊養有一頭傳說中完全無法馴服的翼翅虎,這要傳到馴獸師界中,將會是一件激起整個馴獸師界震驚的事。可震源還在這裡跟大伙喝酒笑鬧,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真不知是禍是福。

    早在這少年第一次來乘坐自己的角馬車時,修斯就注意到連這少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種種天賦。本以為已經見識到了徐錚天賦裡的過人之處。哪知才短短地十幾天裡,竟然驚爆這少年還有只根本不可能被馴服的風系翼翅虎!這簡直和戰神瑪裡斯那只橫空出世的神秘魔獸一模一樣,完全不能用邏輯來推論。

    如果這少年真是這麼神秘強大,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想到這裡,修斯整顆心狂亂的跳起來,手指顫動著,幾乎要捏不穩酒杯。

    「你怎麼了?修斯大叔。」徐錚奇道。從他的視線角度裡看過去,修斯的整張臉上神情變換不停,又喜又悲,震驚和期待夾雜在一起,組成一片怪異的表情。

    「沒事。」修斯定了定神,道:「那只魔獸,是叫嚕嚕吧?你叫它動幾下,我看看它的情況。」

    「好。」徐錚應道,把嚕嚕探過來想伸舌頭試試啤酒味道的大頭推開,道:「嚕嚕,給我站直了!大叔要檢閱你。」說完,自己倒哧的一聲先笑了出來。

    嚕嚕不滿地哼了兩聲,還是依言站直了身體。

    修斯圍著喀嚕滿滿的轉了兩圈,仔細觀察嚕嚕的身體、四肢和雙翅,然後讚道:「很年輕,估計不會超過20年獸。我估計應該在18年獸到20年獸之間。」突地皺了皺眉,道:「他歲數明顯比你大,馴獸師都是從未睜眼的幼獸開始眷養。怎麼可能歲數比你大?這不合情理。」

    徐錚雙掌合擊,笑道:「強悍!六階馴獸師就是厲害。這都看出來了。嚕嚕今年,比我大四年。」

(「事後作者有修正非大四年,因哺乳期才三年…,但由於找不到更新的(懶的找了…),故只要知道不是大四年而是四年以下就行了…。」)

    布魯斯道:「徐錚身上不合理的東西多了去了,不差多這一點。莫非養頭翼翅虎出來就很合理麼?」

    修斯點點頭,徐錚身上怪事多。確實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當下繼續研究嚕嚕,口中道:「四肢強壯。唔,雙翅有剛發育成形地痕跡,牽動雙翅的背股還不夠強壯。頸部和下顎倒是相當的發達,嗯,爪刃光滑銳利,光芒隱現,應該也附著有元素力量。」

    修斯繞著嚕嚕轉圈,嚕嚕讓他看得有點不耐煩,也轉著身體跟著修斯轉,目光不善的瞪著休斯。

    修斯笑道:「很年輕,很強大,很矯健,很……危險。哦哦。這眼光說明。它還很驕傲。徐錚,讓它張嘴給我看看。」

    徐錚拍拍嚕嚕的頭,道:「乖,張嘴讓大叔看看。」

    嚕嚕悻悻的瞪了修斯一眼。卻不能不聽徐錚的話,張開了大嘴。

    修斯小心翼翼的伸指過去。在嚕嚕尖利地牙上摸了幾下,對徐錚道:「你也來摸摸。」

徐錚可用不著修斯那樣小心翼翼,整隻手掌探進嚕嚕嘴裡。

    見到徐錚的整隻手掌連著手臂都伸了進去,眾人又是一陣倒吸涼氣。雖然看到過嚕嚕和徐錚的親密樣子。但嚕嚕張大嘴的時候,整嘴的利牙無論哪顆上去都是尖銳鋒利,寒光閃閃,若要叫自己去摸上一摸。那可是萬萬不敢。

卻見徐錚一臉滿不在乎。順著牙床就是一路亂摸,嚕嚕也相當配合,徐錚手伸進去。它反倒把嘴張的更大。徐錚摸到過於尖利的部分,它還會躲,唯恐傷到徐錚。

    徐錚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出什麼特殊的感覺,便奇怪的問:「你讓我摸什麼?」

    『有沒有一種溫暖乾燥的感覺?』修斯道

    徐錚點點頭,經修斯這麼一說。還真的有。

    修斯解釋道:「風系翼翅虎。魔法氣息流動得很快,所以只要它一張嘴。牙齒上面幾乎立即就干了。而且它喉間是不是時常有呼嚕嚕的聲響?」

    徐錚又是一陣點頭,修斯說得都對,嚕嚕這個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這種聲響就是未成年風系翼翅虎的標記。發育期魔力成長和身體發育不成比例就會這樣。成年的翼翅虎就沒有這樣的聲音。」

    徐錚道:「好像是。翼虎爸和翼虎媽喉音就沒有這種呼嚕嚕地聲音。就只有嚕嚕才會發出這種聲音。嚕嚕比他們差勁得多啊,我記得他們噴出的氣團。一人合抱的大樹都可一連串放倒一排。有一次我騎在翼虎爸背上。見他只一張嘴,一團光團就飛射出去,直接放倒比自己大幾倍的傢伙。強悍得很!」

    修斯和布魯斯都是一怔。居然還有兩隻成年的?聽徐錚口氣,似乎那兩隻成年的和他也要好得很。而且徐錚帶走嚕嚕,居然沒被兩隻成年翼翅虎滅了,簡直完全不合情理。

    見兩人古怪的表情,徐錚大樂,自己可是從嬰兒開始就喝翼翅虎奶,被兩隻翼翅虎當兒子養大的呢。騎騎翼虎爸算什麼?當年嚕嚕還不能飛的時候,他就已經騎著翼虎爸四處亂晃了。就算被逮到自己拐跑嚕嚕,翼虎爸頂多也就是衝自己大吼兩聲而已。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不懼他。再說了,有翼虎娘護著,翼虎娘明顯是個溺愛兒子的媽,還能放任翼虎爸教訓人不成?真要和嚕嚕比,貌似在三隻翼翅虎加上自己組成的家庭裡自己比嚕嚕還要更吃香一點點。所以,他怕啥?不過,這要說出來,修斯還不得把眼珠子瞪得從眼眶裡脫出來?徐錚惡劣的想。


    PS:

    翼虎爸:「臭小子,給我站住!」

    徐錚:「站住是傻瓜!嚕嚕,趕緊飛遠點。」

    嚕嚕:「沒看見我正在用力麼?有本事你來飛,我來騎你!」

    翼虎娘:「老公。那麼凶做啥?兒子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凶的。」

    翼虎爸:「別管我!這兩個簡直無法無天了!幻之森林外是什麼情況?居然想跑出森林。啊?大的不像大地,小的不像小的。居然小的拐跑大的。我再不管,以後想管都管不了了!」

    翼虎娘:「安啦~你以前還不是四處闖蕩來著。」

    徐錚:「就是。就是,我們又不走遠。只是去討伐那看書不投票的傢伙而已。」

    翼虎爸:「哦,這樣子啊。是該去修理一下他們。記得早去早回,你們兩人打不過,換我們上。我們再打不過,回浩瀚林海搬救兵,大傢伙併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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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哈哈,我要去考馴獸師

    「是一只頂級魔獸,雖然現在大約只有四階,但評其綜合素質,未來發展潛力無限的大。特別是對於這種神祕的風系翼翅虎一族,未來能發展成什麼樣子,我無法加以判斷。」檢視完嚕嚕,修斯坐下道。

    徐錚大喜,一把扯過嚕嚕在它頭上一陣亂揉,大樂道:「小子你強啊!未來不可限量。修斯大叔對你評價很高。你自己可不能洩了氣,給我加油快快成長!」又在嚕嚕的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吼道:「加油!」

    嚕嚕應了聲,立即響應徐錚的鼓勵,人力而起。指端利刃無聲無息的疾彈而出,兩只前肢就伸展著它們在空中一陣撲騰。雙翅呼的一聲伸開,凌空拍打了幾下。頓時激起一陣刃影勁風,翅膀拍打出來的氣流吹的桌椅凳子都移了位,勁風在原野裡不住迴旋激蕩。嘴巴張合之際,已有氣流噴出,唇間利齒在燭光的映射下,最短的也有寸許來長,滿嘴利牙全然一片鋒利的森然寒光。特別是突出下唇的那兩枚,在嚕嚕這一番造作之下,看上去簡直就是兩柄微彎的短矛,極具殺傷力。

    眾人又是一陣色變。還未成長完全的四階翼翅虎已經是如此之威?完全成長後又會是什麼樣子?

    櫃檯那邊,露西娜抱住一堆快被吹飛的酒杯。小聲的驚呼了一聲:「啊!徐錚。管好嚕嚕!」

    徐錚呵呵的笑。抱住嚕嚕的毛頭,伸指在他頸下輕輕的騷動。嚕嚕站回地面,享受的咪上了眼睛,身子半蹲半坐在地上。把整個頭的重量都放在了徐錚身上。

    徐錚坐回椅上,把嚕嚕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梳理嚕嚕頭頂的絨毛。每次手指落到嚕嚕頭頂,後者就會微微閉上眼,等手指拿開時。再睜眼去瞧徐錚。眉開眼笑的眼裡是一片忠誠和信任。

    看到一人一獸間親密合諧的樣子,眾傭兵羨慕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哎。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一頭威猛的魔獸作夥伴。那該是多麼風光的一件事情。

    布魯斯瞧著嚕嚕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皮。忍不住也大著膽子去動手試著摸了一摸,嘆道:「真想有一只啊!徐錚。你也太讓人羨慕了。」

    吉米點頭,眼光一直在徐錚的手指和嚕嚕頭頂流連。美麗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羨慕加忌妒的表情。臭小子,運氣太旺了。這樣的魔獸夥伴都能找到,實在讓人不忌妒都不行。有這樣一個威猛的傢伙陪在身邊,簡直風光到了極點。

    修斯微笑看著徐錚,身為六階馴獸師。在座之人再沒有比他更加了解那種身為馴獸師和自己魔獸之間水乳交融的親密感覺。當這個忠實的夥伴全心全意的依偎著你的時候,身為一個馴獸師,最能體會到那種簡單而直接的快樂。

    這一刻,修斯完全可以肯定。如果徐錚成為了馴獸師,那麼必然會是一個愛惜魔獸的傑出馴獸師。無論如何,他都會全力幫助這個少年。

    「那麼那個馴獸師要怎麼考?」拿過嚕嚕的一只爪子放在手裡輕輕按摩,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玩,徐錚問道。

    看到嚕嚕怕傷著徐錚,正在努力的收著爪刃的樣子,修斯又是一陣輕笑,解釋道:「考上馴獸師的難度很大,但整個考試過程則很簡單。由於當年戰神瑪裡斯的輝煌事跡,亞裡斯大陸上的各大城市裡幾乎都塑有它的雕像,帝都錫安當然也有。可不要小看這些雕像,他們之中至少有過半是經過瑪裡斯祝福的,可以展現神跡。」

    「神跡?」徐錚道。這個時空裡真的有大神存在?這可有點有趣了,當下更急的催促修斯講述。

    「嗯。確實有神跡。當然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麼誇張的神跡。」修斯輕快的道:「知道馴獸師的獸紋是怎麼來的麼?就是戰神瑪裡斯的祝福降下來,在被認可的馴獸師額頭留下這個標記。」

    吉米大感有趣。問道:「聽你這麼說,獸紋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除了作為是馴獸師的標誌以外。它應該還有其他的作用吧?」

    修斯道:「確實是這樣。瑪裡斯降下祝福後,獸紋顯現,承認馴獸師身分確立的同時,這個獸紋就會幫助馴獸師和魔獸夥伴之間建立起一種更深的聯繫,兩者之間通過它,無論交流、配合,以及契合度,都會提升一個很大的台階。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只可意會,不會言傳的特殊作用,每個馴獸師都不相同,這些東西只有成為馴獸師的人自己去體會,別人幫不到。」

    徐錚點點頭。大致明白了獸紋的主要作用。它就像是一個人類和魔獸之間的溝通橋樑。如果這樣,以後自己和嚕嚕溝通不是更加方便簡單了?想到這哩,心中更喜,這馴獸師無論如何也是要去考的。

    徐錚急不可待的問:「什麼時候考?」

    修斯伸展了一下身體。道:「什麼時候都可以去。不過能成為馴獸師的人一向是鳳毛麟角,帝都錫安裡原來有四個馴獸師考場,後來因為馴獸師人才的凋零,漸漸萎縮成一個。就在上城區裡。」

    「上城區啊?那出入不是很麻煩?說不定又得找老邦加借他的上城區居証了。」徐錚大感麻煩,眼光看向布魯斯,隨即自己也搖頭,借王子的身分證明?這玩笑也開的太大了。

    吉米看向徐錚,示意借自己的也行。

    修斯嘿嘿一笑,道:「借你們兩位的那是肯定不行。不過用不著這麼麻煩,後天就是瑪裡斯帶著自己那只風系翼翅虎出現的日子。為了紀念這一天。所有的戰神紀念塑像和馴獸師公會及下屬的考校場都會開放,到時候徐錚帶著嚕嚕直接去就行了。「只不過…」修斯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布魯斯道:「只不過什麼?」

    「當年瑪裡斯帶著風系翼翅虎出現在亞裡斯大陸的日期就是後天。事隔幾百年後同一天,徐錚帶著同樣身為風系翼翅虎的嚕嚕出現。實在異曲同工,妙不可言,是不是?是純屬巧合,還是天意使然呢?想想都覺得實在有趣的很啊。哈哈哈!我有一種感覺,徐錚帶著嚕嚕出現的那一天,就宣告著馴獸師這個職業將重振聲威,不會再是個走向衰落的破敗職業。」修斯放聲大笑。

    布魯斯和吉米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徐錚,目光裡異彩閃動,彷彿已經看到了馴獸師重新振興以後的輝煌盛況。

    徐錚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的伸手去撓後腦勺,呵呵笑道:「沒那麼誇張,我就是一平凡小人物。最大的心願就是平凡快樂一生,當個快樂閒人。能看到馴獸師振興是好事,不過我可不覺得這是能和我扯上什麼關係。」

    吉米彈了個響指。邪笑道:「是啊。帶著風系翼翅虎的平凡小人物,麻煩你考馴獸師的時候低調一點,我總覺得以你的粗線條神經,考校的時候肯定要整出什麼事來。」

    徐錚乾笑:「呵呵。低調,低調,卡洛叔叔也提醒過我。我知道了。」

    眼前的少年確實可愛,眾傭兵瞧著他的樣子。都忍不住善意的哄笑起來。更有好事者不停的拿肩頭去撞徐錚,衝著他一陣擠眉弄眼,滑稽的表情頓時搞得笑聲更大。

    露西娜聽得一陣大笑。在櫃台後也不禁微笑起來,雖然前頭嚕嚕撲倒人搞得一片狼藉,喝酒的酒客跑掉了一大半,但後來的氣氛卻是和詳而熱鬧的,將那場有驚無險的不快掩去。轉頭瞧見徐錚被一群人包圍著笑得樂不可支的表情,露西娜又是淺笑,抬手叫來小班,兩人一起拿著幾瓶鼓味小麴酒過來。笑道:「先頭是徐錚請客。現在是我請客,大家慢慢喝。」俏皮的眨眨眼,豐滿的臉上扯出一個風韻萬千的笑容:「托徐錚之福,最近錢掙得夠多了。請大家喝酒還是請得起的。」

    原野裡又是一片哄然叫好之聲。連布魯斯和吉米在內,都感受到這種熱鬧歡快的氣氛,搶先大笑起來。

    修斯的笑聲漸漸止住,凝視著徐錚,道:「徐錚,一會兒我會仔細的向你講解考馴獸師應該注意的事項細節。但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情請一定要答應我。」

    見修斯表情如此嚴肅,徐錚也正經起來,連忙放下啤酒杯子,正容道:「修斯大叔請說。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一定辦到。」

    修斯放鬆下來,道:「就等你這句話,我能感覺得到,我的未來當真就在你手裡。等你考上了我在具體跟你說。現在,你就聽我仔細說。」

    徐錚忙不迭點頭,把已經快睡著的嚕嚕的爪子放下,只抱著它的頭,開始凝神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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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差勁和差勁的簡單相加

(這是突然出現的最不令人討喜(評論區)但似乎又必須出現的一章…)

當夜,玫瑰酒店

    玫瑰淺喝了一口從原野酒館裡帶回來的葡萄酒。在嘴裡細細品味了許久,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陰沉下來。

    不得不承認,這酒很好喝。而且是相當的好喝。酒色暗紅純淨無雜質,醇香撲鼻,入口微酸之後便是回味無窮的濃香淳厚的悠遠滋味,整體帶回給人的感覺。像足了游歷四方的吟游詩人抱著四弦琴,慢指輕彈,輕輕哼唱著遠方遙遠國度帶回來的異鄉歌謠,高貴、神秘卻又動聽。

    好酒!極品好酒!

    可喝在玫瑰嘴裡,無論如何都難以下嚥。

    因為她心情很不好,心情很不好就導致胃口很不好,胃口很不好就引起味覺出偏差。凡事只要和露西娜扯上關係,再好的東西,玫瑰也會主觀上立即推翻它,在各種合理中雞蛋挑骨頭的去尋找不合理。比如說。她突然就覺得葡萄酒的暗紅色很難看。為什麼不能是鮮紅色的呢?還有,入口為什麼要酸酸的,多放點糖,甜甜蜜蜜的不是更好?如此一來,只能說明露西娜那個女人還是粗俗,品味低下。如此這般想,玫瑰的心情便好了一些o

    玫瑰放下酒杯,重重的點頭。對,就是這樣!那個少年呆在原野完全是埋沒了人才,和露西娜那樣的粗俗女人呆在一起,哪能釀出好酒來,如若到自己的玫瑰酒店,什麼釀造材科都可以找到,釀出來的東西肯定要比這個好千百倍。

    一邊想著,玫瑰再次淺喝了一口酒。美酒入喉,致瑰卻皺起來了眉頭。轉念想到常常皺眉頭會老的很快。又趕緊把眉頭伸展開,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態坐著。靜等從原野傳回來的消息。

    不會兒。一個侍女匆匆跑進玫瑰酒店內堂。這個侍女,便是玫瑰身邊常常陪伴的兩個之一,蕾妮。

「情況如何?」玫瑰問道。

    蕾妮喘氣道:「開始時和計劃差不多,後面就亂了套,不過目的算是達到了,人嚇走一大半。剩下的差不多都是卡洛的傭兵朋友。」

    「好!」玫瑰笑道。忽然覺得酒的味道好了許多。「說來聽聽。」

    蕾妮定定神,道:「按照夫人的吩咐,我和卡莎分頭去聯繫下城區的酒痞們。為了不讓人起疑。我們兩人沒有直接出面,直接用錢請的人。」

    「請到人後,我沒有進原野。而在外面等消息。事情的過程,我也是聽那幫人渣回報的。據說他們進去以後,原本打算按照安排的事項進行。結果他們其中的一人貪酒,喝多了直接喝醉,衝到原野後院裡鬧事,最後的結果就是引出徐錚的魔獸直接將他撲倒,酒客因為這頭魔獸這嚇跑一大半。」

    玫瑰大驚:「徐錚竟然還養著一頭魔獸?」

    蕾妮點點頭,有點驚魂不定的道:「我沒看見,是聽他們的說的。當時我在原野外面,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咆哮過後。人們就開始不要命地從原野裡往外衝。原野的顧客至少跑掉了八成。」停了停,又補充道:「那個叫聲的真的很可怕,我遠遠的聽著,都覺得腿軟。」

    玫瑰眼裡冷光閃動。道:「那個叫徐錚的少年當真不簡單,竟然連魔獸都養得起。當時場面怎麼樣?」

  蕾妮道:「亂成一團糟,一個個嚇的屁滾尿流。在原野酒館裡時在魔獸面前叫聲都不敢出。逃出酒館以後才敢叫出聲來。可以想見,徐錚那頭魔獸肯定恐怖得很。我猜想。知道有那麼一頭東西之後,原野酒館估計是沒多少人敢去了。」

    「好!」玫瑰笑起來。「正合我意。我還以為需要天天花錢去雇那批下流胚子去原野找事才能趕走她的顧客,哪知中途跳出只恐怖魔獸出來,全替我省了事,還省了錢。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冥冥之事自有天理。不知道哪位大神眷顧著我呢!」

    蕾妮諂媚的附和道:「那是當然,以夫人的相貌,天神見了,當然也是要眷顧著的。」

    玫瑰笑笑不語,輕抿一口酒。越發笑得放縱起來。

    卻聽外面有個溫和的男聲接口道:「是麼?我看不見得吧。」

    蕾妮手指一顫 o臉上立即無法控制的流露出嬌羞的神態。玫瑰卻失聲道:「昆西?」心神失守間,酒杯落到桌面。發出輕輕的一聲響,暗紅的酒液從翻倒的酒杯裡流淌到桌面

    「正是我。」那男人應道,手臂掀動簾子,現出一張英俊之極的臉龐。

    昆西掀簾從外面進來,溫和的臉上淺淺的笑著,看見垂頭站著的蕾妮。人未至,溫柔的話語先道:「是蕾妮啊。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長得更美了。」眼光在蕾妮身上掃過,輕笑道:「我記得以前沒有這麼豐滿的。現在可不得了,光是站在那裡,讓燭光映著都在牆上投出個美人剪影來。」

    蕾妮一聽,臉上羞意更濃,讓這個心儀的男子一讚,頓時感覺手足無措,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

    玫瑰臉色一冷。對蕾妮道:「你先下去。」

    蕾妮低聲應了一聲,垂頭往外走。路過昆西時,情不自禁的悄悄的打量了昆西一眼。只覺得這男子縱然好長時間不見。卻依然像以前那般英俊瀟灑,一身貴族打扮卻沒有驕奢之意 o還是那麼溫和有禮。

    覺察到蕾妮的眼光,昆西回以一笑,側臉左轉45度,微微露齒,整個笑容性感而有禮,給了蕾妮一個最完美的角度。這下,蕾妮臉色更紅,逃也似的離開。

    玫瑰冷眼看著。等蕾妮離開了,才曬道:「你能不能不要挑逗我手下的侍女?」

    昆西一揚眉:「我有嗎?有段時間不見,這小姑娘現在倒長得標緻了。」說話,腳步移動,已經從暗處走到燭光下。

縱然已經知道昆西的相貌有多出眾。但昆西的臉突然出現在燭光下時,玫瑰還是止不住一陣心跳。

    這男人,真的是專門生來禍害女人的。只見昆西燭光下的那張臉,溫柔而謙和,臉頰上從下巴往上延伸,是精心修面去掉鬍鬚後的淺鐵青色。整張臉上前額飽滿方正,一對淺金色的劍眉修長而挺拔,斜飛著悄然入鬢,襯得一雙深灰色的瞳孔極具神彩。那雙瞳孔平時是深灰色,在深深凝神著某一點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變得深遠,隱有銀光流轉,飽含著一股獨特的美麗。瞳孔下。鼻子頂立,鼻翼略薄,脆弱中透出一股倔強,和瞳孔相映,形成一股與眾不同的男兒風采。再下面,唇薄而殷紅健康。兩側唇邊有淺淺的兩道笑紋,就算是微抿著唇,也感覺在微微淺笑。最後,是一個性格的方下巴,下唇和下巴的凸起間生有絨絨的鬍鬚,其餘就全是刮完鬍鬚的鐵青色,性感而成熟。完成整張英俊到接近完美的臉。

    看著那張臉,玫瑰暗自歎息,這樣的一張臉卻長在昆西身上。生育女神真是瞎了眼。

    玫瑰把酒杯扶正,重新倒入葡萄酒道:「來嘗嘗原野的葡萄酒。」

    昆西道:「嘗過了。味道確實沒得說。」

    玫瑰拿出個酒杯,往裡倒進玉冰燒,道:「這個嚐過沒有?」

    昆西伸出手,覆蓋在玫瑰手上。輕聲笑道:「我可不是光來喝酒的。」

    玫瑰心中一跳。一張臉頓時蒼白起來。調轉話頭道:「那你肯定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不過不用請動你這位大神,我已經有辦法對付那個女人了。」

    「哦。是嗎?」昆西手下用力,握住玫瑰想躲開的手,道:「你以為自已很聰明?」

    玫瑰咬住下唇,縮了幾下手,卻敵不過昆西的力童,只得放棄,任
由他握著。

    昆西攤開玫瑰的手,放到燭光下細看,歎道:「果然是沒經過勞動的手。沒半點繭子,皮膚白是透著粉紅,細膩光滑。當真是不勞心不勞力啊。」劍眉微揚,道:「事情沒有充分的準備,不打聽到足夠的情況。凡事不經深思熟慮就貿然出手對付她。玫瑰,你還是沒長大。」

    玫瑰不服氣的道:「我這不是成功了麼?酒客趕走一大半,那頭魔獸杵在那裡。以後誰還敢去?那個叫徐錚的小子,來歷不清不白,趕出帝都根本不是件難事亨。或者不用趕他,我出重金聘請,讓他來我的酒館工作,幫我釀好酒,我玫瑰也不是不會惜才!」

    昆西臉上飛快的閃過嘲諷的笑容。還沒等玫瑰查覺,已經轉變成溫和的笑蓉。他道:「玫瑰啊玫瑰,叫我怎麼說你呢?你還是那麼天真可愛。」放下玫瑰的手,起身踱了幾步,道:「我仔細給你說,你聽好了。那少年動不得!他看著簡單沒身份,其實身後千絲萬縷,動他就捅馬蜂窩。」

    玫瑰冷笑道:「一個來歷不明的也小子。連個下城區的居氏證都沒有。憑什麼就動不得。

    昆西眼光一凝,靜靜的看著玫瑰。玫瑰在他的眼神下不由自生的退縮 ,卻又倔強的挺直了背脊,臉色更加白。

    昆西收回眼光,道:「我說動不得。原因有二:一、他現在聲名在下城區如日中天,中城區也傳播廣泛,風聲已經傳到了上城區和兩個城中城之中,帝都之星的稱呼可不是白來地,他確實有著一身神奇的本事。二、你知到他身邊有些什麼人麼?我數給你聽,曾經的六階馴獸師修斯•坦威爾,自願無償給這少年提供服務,最近越走越近,顯然有事相求。能讓六階馴獸師相求,會是簡單人?帝都錫安裡僅有三個五階釀造師,全體圍著他打轉,愛這少年愛得像愛自己的孫子似的 o這三個人無論哪個在皇城裡也是關係深厚之人,由他們護著,你敢動他?奧格瑪的素有老瘋子與老古板之稱的加西亞與弗瑞斯特收了這少年做徒弟。這事沒幾個人知道,你當然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就僅僅衝這兩人。你敢動他?」一個資深魔法師。一個資深煉金術師。他們的憤怒,沒有人會不智到想去輕易招惹 o最近,徐錚又和兩個青年人結為好友,你可知這兩個是誰?」

玫瑰讓昆西說得有點發懵,當下搖搖頭。

昆西深吸了口氣,道:「大王子布魯斯•賽繆斯王子和百合花男爵吉米•雷歐!大王子誰敢去動他的朋友?百合花男爵張揚個性和護短脾氣,誰都知道,他一直就橫著走的人。動了徐錚惹怒了他,以他的脾氣,天大的事都捅上一捅。想死想慌了。才敢去動這個少年!」

    玫瑰驚了變了臉色,失聲的道:「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就是一個流浪少年。哪來這麼複雜的背景?」

    昆西道:「總是小瞧人。是你最大的缺點。貿然出手,已經犯大忌,你道那只魔獸是無形之在幫你麼?對,它也算是幫了你。如果不是它出現,你請的那幫雜碎,一堆沒腦子的傢伙最後結果必然是集體在酒館裡鬧事。且不說徐錚身後的人。就是卡洛那群傭兵朋友,也可以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幫傭兵,哪個是怕事之人?一個個正愁沒架打!一但打起來,事情鬧大,會查不到你頭上,那才是笑話!當年是怎麼處理酒館業之間的惡意爭鬥。這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事情鬧開了,結果會如何,你也比我更清楚。所以說,你真地應該感謝那只魔獸。它一出

場,肇事者的目標轉成了它,而不是幕後的你。」

    「而且,經這麼一鬧,徐錚已經正式決定考校馴獸師,以他的一身古怪本事,結果我猜都懶的猜。會有這樣的局面,是你一手促成。你當真以為自己辦了一手妙事麼?你倒確實是在背後推波助瀾。不過你推的方向。對自己可沒什麼好處。」昆西取過酒杯喝了一口,因為不喜玉冰燒的烈性而皺起眉,淡淡的道:「蠢!」

    玫瑰臉色已經白的像雪。只能倔強的閉著嘴,半響才道:「我沒想請動你這尊大神!他背景這麼深,我動不了他。我就不信你能動的了他!」

    昆西微微一笑。「我當然也動不了他。不過,我動不了他,他身邊的其他人我卻動了。蠶食桑葉,我就喜歡一點一點的慢慢來。等得慢慢啃完,看著光禿禿的景像,想像寒冬來臨的時候它的樣子。也是一種樂趣。」昆西慢慢說著,語音平緩溫和,卻透著一般不寒而慄的惡毒意味。

    玫瑰只覺一股寒意襲來。忍不住縮了縮身體,道:「你打算怎麼做?」

    昆西不答,岔開道;「鬥酒一事,你全面退出。明白嗎?」

    「不!」玫瑰道:「我不服!」

    昆西一笑,拿過玫瑰的手拿放在手裡輕輕的撫摸,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玫瑰怒道:「我就恨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所有好處全讓那女人占去了?希爾伯德•班德瑞應該是我的丈夫,我十三歲就開始愛他,我現在還是愛他!如果不是這個蠢女人,他應該跟我一起快樂生活。也不用去當那個可惡的傭兵討生活,也用不著死!我恨她!我恨她!我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的咬死!」

「玫瑰。冷靜。」昆西淺淺的笑,手下卻漸漸發勁,慢慢把玫瑰的手掌翻折到一個可怕的角度,道:「我的話,你當真不聽了?」

    手掌傳來的劇痛讓玫瑰從狂怒的思想中落回來,才陡然想起。眼前的男人有多麼可怕。

偏偏昆西把玫瑰的手掌折到快要骨折的角度。嘴裡卻還在溫言談笑:「啊喲,我記得你當年的手掌軟若無骨。可比現在要可愛得多了。」

    玫瑰不敢出聲呼痛,額頭上冷汗淋漓。強做笑容:「這我倒是忘了,不過昆西你的手勁倒是比當年大多了。」

    昆西一曬,撤去勁力,改為輕輕按摩玫瑰的手掌,笑道:「醜事還是我來做。你這雙手富貴的人不適合幹這個。」

    從地獄到天堂走了一趟,玫瑰不敢再去碰昆西虎鬚。這男人的惡劣可怕,沒人比她更清楚,看似溫謙和藹,實際上就是從深淵走出來的惡鬼,除了毀滅,他什麼也不會。

強笑道:「你打算從誰開刀?」

    昆西一笑,手下使勁,將玫瑰拉來靠在自己懷裡。道:「我喜歡女人,你說呢?你不是要對付她麼,我當然幫你。」

    身邊傳來濃後男子氣息是很好聞的,但玫瑰卻如坐針氈,掙扎著就想從昆西懷裡出來。

    玫瑰看不到的角度,昆西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一手伸過按住玫瑰的小腹,一手抓上她的胸,握住她的左乳,用力擠壓,滿意的看著它在自己手裡變形。

    玫瑰駭得嘴唇都失去血色。驚慌的低聲叫道:「昆西,別這樣。求你了!」

昆西笑道:「真不要還是假不要?我這麼久沒來。你就不想我?」

    感覺到股間被粗大炙熱的物體頂住,玫瑰徹底的全線敗退,驚聲道:「放過我,昆西,別玩我,求你了!」

    昆西邪笑道:「我沒玩你,我是在愛你。而且我最喜歡你們女人這樣了。嘴裡說著不要,其實心裡想要得更多。是不是,玫瑰?」手指下探到玫瑰腿間,嘴唇親密的貼近她耳邊,細聲道:「好像已經濕了。你嘴裡不想六我,身體卻是誠實的。」

    玫瑰恐懼的夾著腿、腿間多出一隻男人的手,感覺無比的驚駭怪異。但身體的慾望還是昆西的輕捻撫弄下不住向上翻騰。

    惡魔!這男人不折不扣的是個惡魔!

    逃脫不了,不如不逃,玫瑰放棄了抵抗。道:「你可要幫我。」

    「當然。」昆西惡毒的笑,手指倏然往裡一探,突然的入侵讓玫瑰全身一陣顫慄,快感和痛苦交織,說不清是喜歡還是害怕。

    昆西手指活動著。另一手伸進玫瑰上衣裡,低聲笑道:「我們兩個差勁的人在一起,我不幫你還幫哪個?」

    昆西脫女人衣服的熟練程度更勝脫自己衣服的熟練程度,轉眼間已經玫瑰剝得像出生嬰兒。輕輕往後一帶,將玫瑰平放在桌上,人立即站到玫瑰腿間。不給她任何退避的機會。

    進入的那一剎間。玫瑰抵抗了一下。定定的看著昆西的眼睛,道:「幫我。不然一起死!」

    昆西分開玫瑰的腿、道:「當然!」隨即凶猛的衝進玫瑰的身體。

    玫瑰猛然咬緊了牙,緊閉著眼。忍著那突如其來的劇痛,道:「一定要讓她不得好死!」

    昆西動作一停。睜眼幽然的看著玫瑰,上身俯在玫瑰身上,在玫瑰身體上投下一片晦澀不清的陰影。「如你所願。我不僅要弄死你,也會幫你毀滅掉她!」他抓過玫瑰的雙手,把它們死死固定在玫瑰頭頂上按壓在桌上。把玫瑰的身體彎折到一個畸形的弧度,就抵著桌子激烈的運動著。深灰色的瞳孔顏色更深,裡面沒有焦點。全是一片瘋狂的毀滅的光。

    「都一起毀滅吧。差勁的人,還有差勁的人生。」昆西低語,全然放縱自己,投入到無邊的縱欲污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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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最年輕的馴獸師

    第二日,陽光明媚,萬裡無雲,修斯早早的趕著角馬車出來,候在原野酒館}外。經昨天嚕嚕一嚇,原本早上還有來喝早酒的酒客的,今天卻是門可羅雀,一只鬼影都沒有。看來嚕嚕一鬧場,確實把人嚇得不輕。

「徐錚。」修斯揚聲叫道

「來啦,來啦!」徐鋅叫道,風風火火的從裡面奔出來。

    露西娜從後面追出來,手裡拎著件衣裳,道:「站住!把新衣服換上。」

    徐錚把那把囂張的雙手大劍扛在肩上,抗議道:「不換。誰知道考馴獸師的中途會出什麼事。扯破了就可錯了。」

    露西娜道:「現在又不是以前。以前是窮得沒有多餘的錢做衣服。現在掙了錢,當然要給你們換新衣服。我班德瑞家的孩子穿著爛衣裳去參加考試,那絕對不行!快,換上。」說著伸手過來捉徐錚。

    徐錚笑嘻嘻的讓她捉住,換上一身新衣服。

    露西娜滿意的看著徐錚換上新衣裳英氣勃勃的樣子,笑道:「果然不愧是我家的孩子,瞧這個黑眉黑眼的機靈勁兒,看著就喜歡。修斯,你看徐錚穿著這身衣服俊不俊?我足足趕了一夜才趕出來的新衣。

    修斯含笑看過去,只見露西娜縫制的新衣穿在徐錚身上很是合身。把眼前這個少年正在發育中的挺拔體形完全的表達了出來,雖然仍是青澀少年,卻已經能分辨出寬肩細腰的健美身段來。轉頭看去,淺青色的新衣包裹著徐錚,一頭黑亮的長髮也用同色系的頭繩束在腦後。襯得與眾不同的眉眼清俊之極。

    修斯讚道:「好個英俊少年。就是背著那把大劍實在感覺囂張了些,劍也太大了。」

    徐錚嘿嘿的笑起來。道:「我個頭不高,嚕嚕又是那麼大塊頭,再不配把大劍。我都讓它比沒了。要不然我們兩站到一起向什麼樣子?」

想想嚕嚕和徐錚的體積對比,露西娜和修斯都開始笑。

    「好啦。我走了。露西娜阿姨,聽我好消息。」說罷,跳上角馬車,隨著修斯前行。

    這一路。走往上城區而去,走出中城區,順若彎曲的道路往上走時。沿途已經偶爾可以見到帶著魔獸的預備考馴獸師的人三三兩兩的往目的地行走。

    徐錚大感有趣,總是有下意識去看這些未來的馴獸師,想要分辨他們藏在罩頭下的陰影的臉。

    修斯咳了一聲,道:「徐錚。這樣去瞧人家不太禮貌。」

    「嘿嘿。我忘了。」徐錚吐吐舌頭。昨夜修斯才講了馴獸師界的禁忌,好些獵人在森林裡待久了,隱藏身形和氣息、長相已經成了根深蒂固的習慣,厭惡成為別人的焦點,這樣瞧人,確實很不禮貌。照修斯的說法,馴獸師被別人這樣盯著,本能就會不舒服,很容易因為這個起爭端。看路邊的未來馴獸師們,確實都安安靜靜的走著路。只有徐錚這個半路出家的偽馴獸師才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晴東瞧西看。

    角馬車一路前行,縱然沒帶魔獸。卻因為這天是戰神瑪裡斯出世的日子。守衛上城區的衛兵並沒有做過多的盤問,就放兩人前行。徐錚注意到。雖然盤查輕鬆了許多,也不要求出示上城區的居民證就可以出入上城區,但守衛的衛兵卻比上次來利刃打造蒸鍋時多了近五倍。原來的六個守衛變成二十多個,看似鬆。實則緊,防禦力量直線上升。

    「去年的瑪裡斯現世之日,衛兵也有這麼多?」徐錚問道。

    修斯搖搖頭,道:「去年的衛兵是平時的兩倍,不知道今年為什麼會這麼多。」

    徐錚心中一動,隱隱聯想到那夜兩個矮人所提的城防增加一事,模糊的像是捕捉到什麼。模糊的念頭在徐錚腦中一閃而過,還不及細想,就聽修斯道:「到了。我只能送到這裡,你自己排到隊伍裡,我去觀眾席看你考試。」

    「咦?還有觀眾的,昨天夜裡你可沒提到這個。」徐錚詫道。

    修斯笑道:「那是當然。你以為瑪裡斯出世的記念日是小日子麼?而且馴獸師的考校時的表演一直都相當的精彩,神秘的馴獸師和強大的魔獸可不是想看就看的到的。魔獸競技場的門票雖然只賣一次,但無論哪一次都可以炒到天價,如果不是你那兩位了不得的朋友,我想看還買不起票呢。

    汗……徐錚嘴角無力的癟了下來。什麼跟什麼嘛?還以為馴獸師考試有多嚴肅來著,感情還有許多觀眾是來看表演的……這和來看馬戲團表演貌似沒有區別啊……不知道有沒有熱辣的姑娘騎在獅子上跳火串和小丑打扮的人手臂上站著鸚鵡。驅使他們飛到人群中叼鈔票,不對,再這裡應該是金幣等等的類似戲碼?在前世中心星上可是馬戲團的保留節目啊……

    正在調整心目中神秘的馴獸師突然掉價成為娛樂大眾的馬戲團表演之間的落差時,修斯笑道:「我看好你,一定要考上!我過去了,你加油。」伸掌在徐錚肩上拍了一拍,將徐錚從角馬車上推了下來,驅趕著馬車離去。

    徐錚從車上跳下來,扶了扶蕩歪了的雙手大劍,嘻嘻一笑,鑽到了馴獸師的隊伍中。

    馴獸師們每兩人排成一排,身邊帶著自己的魔獸。全都安安靜靜的站著,這些馴獸師打扮大致相當,幾乎都一致性的選擇了一件龐大的罩衫將自己從頭罩到腳,只在臉部的位置留有一個洞口。整張臉就藏在洞口後的陰影裡。再看那些魔獸,簡直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品種徐錚幾乎認識o它們也和主人一樣,靜立著,沒有半點燥動不安的現象,明顯的顯得訓練有素。

    徐錚往隊伍裡遠遠一站。淺青色的劍士服似的勁裝立即凸顯出來。一幫來參加馴獸師考校的人,全都是成年人,只有徐錚一個少年摻雜其間,而且身邊又沒有魔獸相隨,再加之背後又背著一把看上去很囂張的雙手大劍,臉上也沒有罩衫遮臉,整張機靈俊秀的少年臉龐鮮活的裸露在陽光,明顯與整支隊伍的神秘隱士型風格格格不入。

    徐錚也察覺得自己的與眾不同。頓時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撫著後腦勺。嘿嘿乾笑,下意識的想,早知道如此。就該一直堅特穿那身下城區平氏打扮的衣服,也好過這身劍士服似的勁裝打扮,太惹眼了。

    正杵在那裡不自在時。突聽有個粗豪的聲音道:「少年。你也是來考馴獸師的?」

    徐錚聞聲一抬頭,只見一個粗狀的男人大步流星的從馴獸師隊伍中走出來。來到自己的身邊。他身邊跟著一頭蜥蜴,四肢短短的匍匐在地上,隨著主人走動過來,身體四肢上時不時火光閃現,嘴巴開合間輕煙直冒,看樣子,應該是火系的叫做熾焰蜥蜴的魔獸。

    那人走到徐錚身邊。徐錚只看了他一眼便笑開了。

    那人生了一張粗豪的臉,大臉,厚吞。高挺鼻,笑的時候露出一口白得耀眼的白牙,第一眼看到的時。給人的感覺很健康開朗,又有一點憨憨的。誠實忠厚,讓人看著感覺很舒服。真正讓徐錚發笑的,是他的臉和頭。這人竟是一個禿子,腦袋上沒半根毛!不僅如此。臉上連眉毛、鬍鬚。什麼都沒有,整張臉少了這些亂髮,光滑的像顆剝亮以後的蛋,滑稽之極。

    那人一見徐錚咧開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尷尬的摸了摸光滑的頭皮,認真的道:「我先申明,我可不是禿子,村裡毛髮長得像我那麼濃密的可不多。只可惜,我的焰赤媚訓練不精,把我的頭髮、鬍子和眉毛全燒掉了。」

    焰赤媚?徐錚一呆。好個嫵媚的名字。對比他的火蜥蜴魔獸的粗糙長相和這個精緻偏女性化的名字之間的巨大偏差,再看著他明顯是野火燎原後光溜溜的腦袋瓜子和臉龐。如此男性化的一張臉上卻沒有半根毛,十足的具有一種突兀的喜劇效果。徐錚強忍的半天沒忍住,終於放聲大笑。

    見徐錚笑開,那人不好意思的摸摸光潔的頭皮,也跟著呵呵的笑。

    笑聲再隊伍裡傳開,馴獸師們都轉過頭來看著徐錚,陰暗不明的眼光以罩衫的陰影望出來,不滿和輕視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叫約克•伯來。」那人道。又湊過嘴來,小聲道:「好像他們都不太喜歡咱們。」

    「徐錚。」也學他那樣,湊嘴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笑道:「那是因為我們兩個都太另類了。明顯的格格不入。和那種神秘的隱士風格相差太多。就像是一盆湯裡的兩顆老鼠屎,浮在湯面上一眼就看的到,想忽視都不行。」

    約克不解的問:「難道馴獸師就一定要躲躲藏藏,非要表現的神神秘密的嗎?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底下有什麼不好?我和我的焰赤媚從來都是在熔巖邊修行,學不來那套神神秘密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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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最年輕的馴獸師 02

    是哦。誰規定想成為馴獸師一定得搞的神神秘密,把自己從頭到腳籠在罩衫裡,活像在蒸籠裡的饅頭似的?別人是別人。不一定非得照著樣子學。徐錚想想,覺得甚是有理,當下便覺得心安了許多。

    約克又問:「既然是來考馴獸師的,你的魔獸夥伴呢?」

    徐錚伸指伸向天空。

    約克抬頭向天空裡望了半天。只見整片天空萬裡無雲,除了三輪日頭毒辣的放射著夏日的熱力外。天空一片澄清的蔚藍。看不到半點有魔獸盤旋的跡象。心裡不禁猜想,徐錚的魔獸難道是只飛禽類的魔獸,好像這類魔獸限制比較多,大多能力比較低下啊。再轉頭看徐錚,青春飛揚的少年一個,雖然與眾不同的黑眉黑眼黑髮看上去出眾不凡。但全身上下卻看不出半點可以成為馴獸師的潛質,看長相容貌,明明白白是個英挺少年,可從馴獸師的角度看,卻是再平凡也不過了。再看他表情,這少年臉上掛著輕鬆自在的笑容,正在笑嘻嘻的打量自己的熾焰蜥蜴,明顯的沒有把馴獸師當成一件嚴肅的大事來對待。大約只是一個覺得好玩來試試的少年吧。

    約克看著徐錚,不由自主的升出一股同情的心態來。他第一眼見到這個少年站在馴獸師隊伍中。有些手足無措一臉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表情,就對這個少年大生好感,所以才會帶著焰赤媚過來和徐錚打招呼。此刻見他對考試一事半點也不上心的態度,心裡不禁更是擔心,這少年年紀這樣小。如果再帶只飛禽類的魔獸的話,考上馴獸師多半是沒有希望了。好好的一個少年,卻要在考馴獸師一事上大受打擊,真希望他不要失敗得太慘才好。想到這裡,約克心裡變得更加柔軟,連忙道:「這是只火系的熾焰蜥蜴。你不要離它太近,小心被噴出來的烈焰燒到。」

    徐錚道:「是叫焰熾媚是吧?火系熾焰蜥蜴呢!真了不起。我記得這種類型的魔獸都不太喜歡跟人靠近的。」說著,伸手試圖去摸那只魔獸。

    約克自豪的道:「嗯。火系熾焰蜥蜴很難捕捉,它們生活的地方一年到頭一直走高溫難耐。平常人根本無法在那裡待下去,更不要說想要得到一只熾焰蜥蜴。我們伯納家族由於機緣巧合,曾經救過一只熾焰蜥蜴,從此以後,凡是有多於出來無法撫養的熾焰蜥蜴,它們都會送到伯納家族來讓我們撫養,所以我們一家常常會出現傑出的馴獸師,身邊的魔獸夥伴永遠沒變過,一直都是火系熾焰蜥蜴。」

    不是強行捕捉來的?徐錚一聽之下,對約克的好感更盛。喜道:「那你們家裡,個個都是傑出的馴獸師啦?」

    約克不好意思的摸摸禿頭,笑道:「也不是。多餘出來的熾焰蜥蜴又不是隨時都有。從當年那一只到現在足足快一百年了,也就十一頭而已。不過除了我之外,人人都是傑出的馴獸師!我不行啦,今年已經考第三次了。但我今年有信心,一定會考上!」

    這個約克當真直爽開朗,性格很不錯。徐錚呵呵的笑。道:「為什麼往年沒有考上?都是第十一頭熾焰蜥蜴了,你的家族應該經驗豐富才對。而且聽你說。前十位都是傑出的馴獸師,你不應該這麼遜吧。」

    約克拉下臉,鬱悶的道:「我的寶貝魔獸好是好,就是對環境和天氣的要求比較苛刻。火系熾焰蜥蜴總是要在高溫酷熱的環境才能全力發揮。第一年運氣不好。正好下雨。第二年運氣更不好,雨比第一年下得還大……焰赤媚一上場,就淋了個渾身溼透,實力連一半都沒有發揮出來。」

  這麼背?徐錚大笑出聲,忍不住伸手去拍焰赤媚的頭,嘴裡道:「哇哈哈!你和你的主人一樣。都是個倒楣的傢伙!」

    約克也笑:「所以今年我換了個地方,來帝都試試運氣。看今天晴空萬裡無雲,這雨肯定是不會下的了。喂,當心,你不要去碰它!」

    見徐錚伸去摸焰赤媚,約克大驚,果然是個什麼都不太懂的少年。經人馴養過的魔獸,哪裡可能讓人隨便觸摸的?手忙腳亂的生怕焰赤媚噴火燒人,約克趕忙去阻止徐錚的動作。

    卻見那只熾焰蜥蜴來到徐錚身邊時就一直在遲疑著打量徐錚,此刻看到徐錚伸來摸自己,竟然沒有發怒,陡然一呆之後像是吃了一驚,躊躇著向後退了幾步,更加放低前肢,向著徐錚行了一禮。

    「呃?」約克一呆。什麼情況?

    這個禮是下位魔獸對上位魔獸的禮,只會出現在獸與獸之間。不會出現在獸與人之間,約克也從未見到過。突然見到焰赤媚的動作,完全沒有意識到它竟然向徐錚行了禮,一時間只覺得情況怪異莫名,全然摸不著頭腦。  

    見到這個禮,徐錚卻是熟悉得不得了。快要離開浩瀚林海裡的那段時間裡天天見,如同惡夢一般如影隨形,想忘都忘不了。這個鬼動作,卻不是那個祭祀獸禮還能是啥?

    惡夢啊!竟然跟到帝都來了!徐錚頓時就僵住,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中。眼角不停的抽搐,恨不得立即挖個地洞鉆進去。他卻不知道,百獸拜過之後的祭祀獸禮就是一個單方面的契約,一但定下就會終身跟隨受禮之人,那種被百獸拜過之後的氣息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

    徐錚到達帝都以後,天道修行之術雖然沒有突破,但他一直沒有停止過鍛煉,氣場一直在擴大,將這種受過百獸拜祭之後的氣息掩蓋了一些,再加之這是個上位契約,魔獸等級越高,越是能感覺到它,等級低的魔獸反而分辨不清。只能本能的在這個祭祀獸禮的約束下無意識的服從,所以才有當初修斯的兩匹角馬俯首聽從徐錚的吩咐,卻分辨不出祭祀獸禮的事。眼下這只熾焰蜥蜴智力明顯又比低等的角馬高出了許多,是以一過來就感覺到徐錚身上祭祀獸禮的氣息。卻又不敢斷定這種獸族禮節怎麼會出在人類身上,就一直都在遲疑著不敢靠近。待到徐錚伸出手來,焰赤媚便確定了這種氣息的存在,當下大驚,立即就退了幾步,向著徐錚行了一禮。

    一禮過後,出現的就是徐錚瞪著眼,眼皮子直抽的局面。

      「怎麼回事?」約克後知後覺的道。

    徐錚眼角抽個不停。連忙伸手指按住。乾笑:「估計除了你以外,它不想讓其它人摸,你沒見它退了好幾步麼?這個動作百分之百就是不想我這個外人去碰他了。」乖乖,祈禱約克這個大禿頭千萬不要認得這個鬼禮節。

      「不對啊。」約克確實沒認出來,正納悶的道:「它的壞脾氣我是知道的。以前不是沒見過冒失的人想去摸它的後果,它通常不是張嘴就咬,就是噴火燒人。頭一次見它這麼驚慌的樣子。為什麼對你這麼與眾不同?」

    徐錚嘿嘿直笑,顧左而言它,道:「它見我長的帥唄。換作是你,見我這麼友好的伸手想和你來個親密的接觸,你肯定也是捨不得咬我的。」

    「放屁。」約克讓徐錚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大笑起來:「我最討厭長的比我帥。臉生得比我好看,頭髮比我多的傢伙。如果你伸手來摸,我一定會狠狠的咬。」

    「嗯嗯嗯。」徐錚猛點頭,一副智者的表情,道:「約克,你獸化得很嚴重啊。趕緊去治治。」

      「滾開吧你。」約克大笑道:「真要獸化了,我倒一點都不擔心,也用不著去醫治,獸化了後和焰赤媚成為夥伴。可以心意相通,倒也沒有什麼不好。」

    咦?還真有這樣想法的?有些佩服的看著約克,能夠放低自己的人類身份和魔獸親近到這個份上的,如果不是瘋子,就肯定能成為偉大的馴獸師。昨夜修斯就提過有這樣的人,當時還不相信來著,沒想到眼前還真出現一個。

    突然想到嚕嚕和自己,似乎這只忠實的夥伴一直在遷就自己,不顧翼虎爹娘的反對。決然從自小生成的浩瀚林海裡離開,隨自己進入人類的社會。來到帝都。再之後,自己不願它驚擾到其它人,總是天不亮就把它趕走,讓它在外面晃蕩一天後晚上才能飛回來。如此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縱然心裡一直明白嚕嚕特別喜歡親近白己,卻完全不尊重嚕嚕的想法。也從沒有見過嚕嚕有任何的不滿情緒出現過。而且更多的時候,總是在想著自己的事,也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去關心它。把自己的淡漠以對和嚕嚕全心全意的親近放在情感的天平上稱量。哪頭輕哪頭重,一目了然。

    再轉頭去看約克,想起他滿不在乎的調侃,這人比白己更把人類和魔獸的關系看得更加平等,真正是視魔獸做夥伴。而自己,對嚕嚕的付出實在是太少太少。不禁心裡升起濃濃的愧疚,抬頭便去看天空,想要尋找嚕嚕在哪裡。

    找了半天也沒找見,想來這傢伙肯定是聽足了自己的吩咐,當真飛得足夠高,連自己也瞧不見。想到這裡,不禁心裡一暖,輕握拳頭,定定的道:「我一定要考上馴獸師!讓你可以在帝都自由自在的生活!」

PS:

    約克與修斯,小錚子身邊的優秀馴獸師正在逐漸增多。說我對嚕嚕不好的朋友可不要再說我是後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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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最年輕的馴獸師 03

    克被徐錚誓言旦旦的樣子逗笑,雖然心裡並不認為徐獸師,嘴裡還是善意的道:「一定能考上,加油!」

    徐錚點點頭,跟在約克身邊隨著人流往前走,一直走到馴獸師考官面前。考官是一個中年大叔,年紀大約和修斯不差,白面無鬚,臉容看上去清雅文儒。他身邊坐了一隻半人來大的像猴子似的魔獸,正睜著一雙機靈的眼睛看著逐一走過的未來的馴獸師。看到徐錚出現,那隻魔獸一楞,隨即很人性化的站立起來,腦袋一點,向徐錚行了一禮。

    徐錚又開始頭痛,視線躲閃著不敢看向那隻魔獸。好在它向行禮的動作幅度不大,行過之後也沒了其它動作,只拿一雙像極了人類的眼睛,有趣的打量徐錚。

    「我是今年的登記考官希亞•霍普非爾,參試者請過來登記。識字的考者請自行填寫,不識字的考者請到這邊來,年齡、姓名、性別、魔獸種類、魔獸具體情況等等、請一一報上。」考官道。

    徐錚當然會書書亞裡斯大陸通用文字,小吃店大門上螢火蟲那三個醜陋的字便是證明。聽得考官這樣說,徐錚樂呵呵的就伸手去拿羊皮卷。

    由於馴獸師大多出身於山野森間,像徐錚這種會書寫文字的不多,考官一怔之下,抬頭來看了徐錚幾眼。看到徐錚一身的淺青色勁裝打扮配著一把明顯體積過大的雙手大劍,又是這麼年少,還有與眾不同的眉眼髮色,忍不住便一看再看。見到主人對徐錚的關注,登記官的魔獸直接跳到桌上來,拿起筆和羊皮卷遞給徐錚。

    魔獸如此動作,登記官又是一怔,怪了。自己的魔獸雖然沒有什麼實力,但其智力可是魔獸中相當高的品種,以前也沒有見到過它主動去親近其它的人類,卻偏偏對這個眼前地這個少年青眼有加,真是怪事。

    視線裡,見到徐錚笑呵呵的接過筆和羊皮卷,動作自然的伸手在猴形魔獸頭上拍了拍。那魔獸縮了縮脖子,卻不避開。讓徐錚的手掌輕輕拍到頭上,撫了幾撫後,拿開時才垂下頭顱,再次行了一禮。

    登記官希亞皺起眉,看著自己魔獸的動作,彷彿觸動了腦海裡的什麼,卻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只得看著眼前的少年拿著筆和羊皮卷離去。

    徐錚拿著筆和羊皮卷,先是感嘆了半天書寫用的筆地粗陋,又驚訝了半天用羊皮來書寫的昂貴。像個鄉巴佬一樣搖頭晃腦後,又對著羊皮捲上的問題瞪眼摳鼻煩惱了好大一陣後才填好交給希亞。

    希亞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姓名:徐錚•班得瑞

    種族:應該是人類吧,不敢太肯定。

    年齡:16,|

    身高:不知道,沒量過。

    體重:不知道。沒稱過。

    所習技能:好像有很多。

    魔獸種類:風系翼翅虎

    魔獸基礎技:應該會風系技能吧?他爸和他媽都會的。他也應該會。

    魔獸具體情況:聽人說是四階,好像還沒成年。

    ……

    這是什麼跟什麼?字寫得醜得像蚯蚓在羊皮卷爬倒也就罷了,偏偏內容還這麼搞笑,希亞哈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幹了近二十年的馴獸師試者登記員了,見過登記表無數,就數這張最有趣。全表一片不確定和不知道,除了表達出眼前的少年有十六歲,叫作徐錚以外。其餘的信息跟沒寫沒有區別。而且最好笑的是。魔獸種類那裡居然填著風系翼翅虎。寫得倒是明明白白,可是最外行的馴獸師也知道。這種魔獸根本是不可能被馴服地。他還真敢填上風系翼翅虎,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希亞止住笑,斜眼打量徐錚,見那叫做徐錚的少年垂手站著,眼光迫切的看著自己,一臉唯恐填寫不好,不能通過的樣子。

    看這樣子,這少年應該是不知道凡是只要敢來參試都會被充許參加考試的吧?希亞瞧著徐錚一臉的機靈相,忍不住捉弄心起,笑道:「徐錚•班得瑞?」

    徐錚楞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為了迎合這裡地命名法則,已經冠上了班得瑞家地姓,忙不迭點頭。

    「十六歲?這麼小?」

    點頭,又不確定自己滿沒滿,忙又搖頭。

    「風系翼翅虎?」

    這點倒是極其肯定的,拚命點頭。

    這少年當真是有趣,希亞大笑起來。他所帶的魔獸是風系翼翅虎,這點希亞是絕對不信的。當登記官這麼多年,這種馴獸師自吹自擂的事情見得多了,拿蜥蜴當土龍、拿彩尾琴鳥當火鳳凰的比比皆時,不過敢拿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魔獸來充當風系翼翅虎的,這倒是頭一個。有脾氣,我喜歡!

    徐錚敢膽大包天地這樣填,希亞卻難得沒有生氣,只覺得這少年古怪得緊,也不去戳破他地牛皮,只笑嘻嘻地瞧著徐錚,看他腦袋像磕頭蟲一樣點個不停,越發的想笑。真想看到這少年地魔獸被

    是風系翼翅虎後的精彩表情,希亞心裡小小的惡劣了

    「我能不能參加考試?十六歲會不會太小了一點?雖然我歲數是小了一點,但請相信我,我一定有考馴獸師這個實力的。」徐錚小心翼翼的道,這可關係到嚕嚕的幸福,大意不得。

    「很有實力啊?……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希亞越發笑得開心,「小是小了一點,可也沒有條例說歲數小就不能參加考試。」

    「當真?!」徐錚大喜。

    「當真。」希亞笑道,「從這裡過去,往前一直走,走到看台中間的競技場,在那裡等候通知。嗯……最後祝你考試一切順利哇哈哈哈!呃……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想笑。我想成為一名了不起的馴獸師!哇哈哈哈!」

    莫名其妙的看著希亞笑撲倒在桌上,徐錚應了聲,等著希亞好不容易止住笑。向不會書寫的約克詢問過後,一切都弄妥了才兩人一起往希亞所指的方向行去。

    希亞所指的方向,有一個面積很大的圓形建築,從外觀來看,是一個圓台狀地結構。徐錚從側面看過去,只見整個建築由結實的青灰石搭建而成,頂部並不是常見的平整形狀,而是有一條像波浪般起伏的線條勾勒出頂部的起伏。給死氣沉沉的石質構造增添了一些生意。縱觀全體,整個競技場外觀雖然不能用氣勢恢弘來形容,卻也感覺規模寵大,古老的建築手法使得它自有一股年代久遠的滄桑氣息流轉其間,看上去也是不凡。

    魔獸競技場底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開有大門。北門最大,門高近4,6米,平整寬闊地道路與之相通,馬車可以通行無於王孫貴族。身份不凡的人進出之用。西門和南門的中間又多了一道門,留給馴獸師們出入。徐錚和約克得到希亞的指示,直接由馴獸師那道專用通道進放競技場。

    走過長長的通道,眼前一亮時,已經穿過通道,進入了魔獸競技場內部。

    首先入眼的是戰神瑪裡斯那座巨大的雕像。徐錚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座雕像少說也有近五十來米高,屹立在競技場中間,材質同樣也是青灰石,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弄出這麼老大的一座雕像出來。

    雕像由兩個主體構成,戰神瑪裡斯,還有他的風系翼翅虎魔獸。從雕像表現出來地內容可以看到,瑪裡斯並沒有騎上自己的魔獸。而是靜靜的站立著。雙手倒握著一把雙手大劍。劍柄朝下,劍身向上。劍刃平放在自己肩上。整座雕像用的手法很寫實,戰神瑪裡斯並沒有像大多傳說中那樣,穿著一身戰鬥用的鎧甲,而是一身平民打扮,全身的肌肉隱在布衣下,修長而健美,飽含著一種隱忍地爆發力。瑪裡斯臉上地表情寧靜而又柔和,一雙青灰石雕塑而成的眼珠極其傳神,正靜靜的往下凝神,觀察者的雙眼對上瑪裡斯的雙眼時,總會生出一種錯覺,像是這位偉大的人物正在默默的注視著你,借由眼神向你灌輸著信心和勇氣一樣。徐錚就定定的看著瑪裡斯地雙眼,突然就對這位擁有無數傳說地人物充滿了敬佩和嚮往之意。

    在他身邊,一頭風系翼翅虎蹲坐著,雙翅收攏在背後,上唇地利牙突出越過下唇,鋒利的挺直在空氣中,動作和樣子都很平靜,卻有一股含蓄地張力在身上流淌,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這只魔獸相當的不凡。瑪裡斯的眼神凝視著下方,魔獸的眼神卻在凝視著瑪裡斯,臉上的表情一如瑪裡斯般柔和平靜的同時,更加多出一種忠誠和全心全意的信任。它就靜靜的蹲坐著,默默的注視著瑪裡斯。瑪裡斯則雙手抱劍,輕輕靠著它,兩者之間親密無間水乳交溶,借由這個小小的動作凝固在雕像上,有一種寧靜的,低調的感染力。

    約克用一種迷醉中混和著敬佩的語氣道:「又看到這座雕像了。每次看到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總會生出一種無比的敬意。」

    徐錚眼神流連在瑪裡斯的雕像上,道:「那是因為他自有讓人敬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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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最年輕的馴獸師 03

    克被徐錚誓言旦旦的樣子逗笑,雖然心裡並不認為徐獸師,嘴裡還是善意的道:「一定能考上,加油!」

    徐錚點點頭,跟在約克身邊隨著人流往前走,一直走到馴獸師考官面前。考官是一個中年大叔,年紀大約和修斯不差,白面無鬚,臉容看上去清雅文儒。他身邊坐了一隻半人來大的像猴子似的魔獸,正睜著一雙機靈的眼睛看著逐一走過的未來的馴獸師。看到徐錚出現,那隻魔獸一楞,隨即很人性化的站立起來,腦袋一點,向徐錚行了一禮。

    徐錚又開始頭痛,視線躲閃著不敢看向那隻魔獸。好在它向行禮的動作幅度不大,行過之後也沒了其它動作,只拿一雙像極了人類的眼睛,有趣的打量徐錚。

    「我是今年的登記考官希亞•霍普非爾,參試者請過來登記。識字的考者請自行填寫,不識字的考者請到這邊來,年齡、姓名、性別、魔獸種類、魔獸具體情況等等、請一一報上。」考官道。

    徐錚當然會書書亞裡斯大陸通用文字,小吃店大門上螢火蟲那三個醜陋的字便是證明。聽得考官這樣說,徐錚樂呵呵的就伸手去拿羊皮卷。

    由於馴獸師大多出身於山野森間,像徐錚這種會書寫文字的不多,考官一怔之下,抬頭來看了徐錚幾眼。看到徐錚一身的淺青色勁裝打扮配著一把明顯體積過大的雙手大劍,又是這麼年少,還有與眾不同的眉眼髮色,忍不住便一看再看。見到主人對徐錚的關注,登記官的魔獸直接跳到桌上來,拿起筆和羊皮卷遞給徐錚。

    魔獸如此動作,登記官又是一怔,怪了。自己的魔獸雖然沒有什麼實力,但其智力可是魔獸中相當高的品種,以前也沒有見到過它主動去親近其它的人類,卻偏偏對這個眼前地這個少年青眼有加,真是怪事。

    視線裡,見到徐錚笑呵呵的接過筆和羊皮卷,動作自然的伸手在猴形魔獸頭上拍了拍。那魔獸縮了縮脖子,卻不避開。讓徐錚的手掌輕輕拍到頭上,撫了幾撫後,拿開時才垂下頭顱,再次行了一禮。

    登記官希亞皺起眉,看著自己魔獸的動作,彷彿觸動了腦海裡的什麼,卻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只得看著眼前的少年拿著筆和羊皮卷離去。

    徐錚拿著筆和羊皮卷,先是感嘆了半天書寫用的筆地粗陋,又驚訝了半天用羊皮來書寫的昂貴。像個鄉巴佬一樣搖頭晃腦後,又對著羊皮捲上的問題瞪眼摳鼻煩惱了好大一陣後才填好交給希亞。

    希亞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姓名:徐錚•班得瑞

    種族:應該是人類吧,不敢太肯定。

    年齡:16,|

    身高:不知道,沒量過。

    體重:不知道。沒稱過。

    所習技能:好像有很多。

    魔獸種類:風系翼翅虎

    魔獸基礎技:應該會風系技能吧?他爸和他媽都會的。他也應該會。

    魔獸具體情況:聽人說是四階,好像還沒成年。

    ……

    這是什麼跟什麼?字寫得醜得像蚯蚓在羊皮卷爬倒也就罷了,偏偏內容還這麼搞笑,希亞哈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幹了近二十年的馴獸師試者登記員了,見過登記表無數,就數這張最有趣。全表一片不確定和不知道,除了表達出眼前的少年有十六歲,叫作徐錚以外。其餘的信息跟沒寫沒有區別。而且最好笑的是。魔獸種類那裡居然填著風系翼翅虎。寫得倒是明明白白,可是最外行的馴獸師也知道。這種魔獸根本是不可能被馴服地。他還真敢填上風系翼翅虎,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希亞止住笑,斜眼打量徐錚,見那叫做徐錚的少年垂手站著,眼光迫切的看著自己,一臉唯恐填寫不好,不能通過的樣子。

    看這樣子,這少年應該是不知道凡是只要敢來參試都會被充許參加考試的吧?希亞瞧著徐錚一臉的機靈相,忍不住捉弄心起,笑道:「徐錚•班得瑞?」

    徐錚楞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為了迎合這裡地命名法則,已經冠上了班得瑞家地姓,忙不迭點頭。

    「十六歲?這麼小?」

    點頭,又不確定自己滿沒滿,忙又搖頭。

    「風系翼翅虎?」

    這點倒是極其肯定的,拚命點頭。

    這少年當真是有趣,希亞大笑起來。他所帶的魔獸是風系翼翅虎,這點希亞是絕對不信的。當登記官這麼多年,這種馴獸師自吹自擂的事情見得多了,拿蜥蜴當土龍、拿彩尾琴鳥當火鳳凰的比比皆時,不過敢拿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魔獸來充當風系翼翅虎的,這倒是頭一個。有脾氣,我喜歡!

    徐錚敢膽大包天地這樣填,希亞卻難得沒有生氣,只覺得這少年古怪得緊,也不去戳破他地牛皮,只笑嘻嘻地瞧著徐錚,看他腦袋像磕頭蟲一樣點個不停,越發的想笑。真想看到這少年地魔獸被

    是風系翼翅虎後的精彩表情,希亞心裡小小的惡劣了

    「我能不能參加考試?十六歲會不會太小了一點?雖然我歲數是小了一點,但請相信我,我一定有考馴獸師這個實力的。」徐錚小心翼翼的道,這可關係到嚕嚕的幸福,大意不得。

    「很有實力啊?……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希亞越發笑得開心,「小是小了一點,可也沒有條例說歲數小就不能參加考試。」

    「當真?!」徐錚大喜。

    「當真。」希亞笑道,「從這裡過去,往前一直走,走到看台中間的競技場,在那裡等候通知。嗯……最後祝你考試一切順利哇哈哈哈!呃……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想笑。我想成為一名了不起的馴獸師!哇哈哈哈!」

    莫名其妙的看著希亞笑撲倒在桌上,徐錚應了聲,等著希亞好不容易止住笑。向不會書寫的約克詢問過後,一切都弄妥了才兩人一起往希亞所指的方向行去。

    希亞所指的方向,有一個面積很大的圓形建築,從外觀來看,是一個圓台狀地結構。徐錚從側面看過去,只見整個建築由結實的青灰石搭建而成,頂部並不是常見的平整形狀,而是有一條像波浪般起伏的線條勾勒出頂部的起伏。給死氣沉沉的石質構造增添了一些生意。縱觀全體,整個競技場外觀雖然不能用氣勢恢弘來形容,卻也感覺規模寵大,古老的建築手法使得它自有一股年代久遠的滄桑氣息流轉其間,看上去也是不凡。

    魔獸競技場底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開有大門。北門最大,門高近4,6米,平整寬闊地道路與之相通,馬車可以通行無於王孫貴族。身份不凡的人進出之用。西門和南門的中間又多了一道門,留給馴獸師們出入。徐錚和約克得到希亞的指示,直接由馴獸師那道專用通道進放競技場。

    走過長長的通道,眼前一亮時,已經穿過通道,進入了魔獸競技場內部。

    首先入眼的是戰神瑪裡斯那座巨大的雕像。徐錚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座雕像少說也有近五十來米高,屹立在競技場中間,材質同樣也是青灰石,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弄出這麼老大的一座雕像出來。

    雕像由兩個主體構成,戰神瑪裡斯,還有他的風系翼翅虎魔獸。從雕像表現出來地內容可以看到,瑪裡斯並沒有騎上自己的魔獸。而是靜靜的站立著。雙手倒握著一把雙手大劍。劍柄朝下,劍身向上。劍刃平放在自己肩上。整座雕像用的手法很寫實,戰神瑪裡斯並沒有像大多傳說中那樣,穿著一身戰鬥用的鎧甲,而是一身平民打扮,全身的肌肉隱在布衣下,修長而健美,飽含著一種隱忍地爆發力。瑪裡斯臉上地表情寧靜而又柔和,一雙青灰石雕塑而成的眼珠極其傳神,正靜靜的往下凝神,觀察者的雙眼對上瑪裡斯的雙眼時,總會生出一種錯覺,像是這位偉大的人物正在默默的注視著你,借由眼神向你灌輸著信心和勇氣一樣。徐錚就定定的看著瑪裡斯地雙眼,突然就對這位擁有無數傳說地人物充滿了敬佩和嚮往之意。

    在他身邊,一頭風系翼翅虎蹲坐著,雙翅收攏在背後,上唇地利牙突出越過下唇,鋒利的挺直在空氣中,動作和樣子都很平靜,卻有一股含蓄地張力在身上流淌,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這只魔獸相當的不凡。瑪裡斯的眼神凝視著下方,魔獸的眼神卻在凝視著瑪裡斯,臉上的表情一如瑪裡斯般柔和平靜的同時,更加多出一種忠誠和全心全意的信任。它就靜靜的蹲坐著,默默的注視著瑪裡斯。瑪裡斯則雙手抱劍,輕輕靠著它,兩者之間親密無間水乳交溶,借由這個小小的動作凝固在雕像上,有一種寧靜的,低調的感染力。

    約克用一種迷醉中混和著敬佩的語氣道:「又看到這座雕像了。每次看到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總會生出一種無比的敬意。」

    徐錚眼神流連在瑪裡斯的雕像上,道:「那是因為他自有讓人敬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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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倒霉,竟然輪空了?!

    我想成為他那樣的人。你呢?難道你不想像他那樣道。

    「我?」徐錚笑道。前世今生的種種在腦中快速閃過,不是沒有站到過萬人景仰的頂峰,站到那裡時,才明白那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徐錚搖了搖頭,道: 「我沒有那麼遠大的理想。呵呵,人生不易,百年人生也只是彈指一揮間,我只想當個快樂閒人,和周圍朋友一起,過我自己的快樂人生。」

    「這樣啊。」約克摸著自己的光頭,想著徐錚的話,只覺得好像很沒有道理,又覺得好像很有道理。不善於思考這種關於人生的態度問題,約克便道:「人各有志,我也不能評論你的想法好還是不好。不過,我們都要加油才是。」

    徐錚輕笑,用肩頭撞了約克一下,道:「今天保證無雨。你一定沒問題。」

    約克抬頭看看天空,得意的笑:「那是當然。一會兒叫你看我和焰赤媚的表演。」

    徐錚正要打趣他兩句,聽得身後有人叫道:「考馴獸師的考者,都請到這邊來休息。一小時以後考試正式開始。」

    兩人相視一笑,帶著焰赤媚走了過去。

    兩人面對的方向有一道門,門裡有一間寬敞的房間,未來的馴獸師們陸陸續續走進去,在裡面休息。

    隨著馴獸師這個職業的末落,每年來考馴獸師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到得今年,只有三十幾個,所以連馴獸師們的休息室都只開放一間,供未來的馴獸師和魔獸們暫歇。

    徐錚遠遠的瞧著那間屋裡,雖然看到裡面人約有三十來個,但加上各自所帶的魔獸,已經是七十多個了。整個房間顯得並不寬裕。而且他最擔心的是,頂著祭祀獸禮的自己一走進去,近距離接觸這些魔獸,要是群獸統統都給自己來上一禮,那玩笑可就開得大了。所以躊躇了半天,找了個藉口讓約克給自己找了張凳子來,選了個遠離眾獸的安全位置坐下。

    約克拗不過他,只得照辦。心裡卻不禁好笑,只道這個少年是見到了太多地馴獸師和強力魔獸,心生膽怯,不敢過去。

    過不多會兒,所有大門齊開,觀眾進場。整個競技場裡便熱鬧了起來。

    徐錚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越來越多的觀眾,更加確定馴獸師的考試和馬戲團的表演有曲異同工之妙。

    突然查覺得有幾道視線正正朝自己而來,徐錚沿著視線望回去,落到貴賓席上。赫然發現,布魯斯和吉米兩人都穿著一身正式的華貴禮服。正衝著自己含笑而立。吉米頭上連帽子都戴上了,上面插著標誌男爵身份的尾羽,布魯斯更是頭頂著王子的金冠,禮服上繡著塞繆斯地皇家標記,這兩人,居然一身正裝打扮杵在那裡!

    徐錚一陣頭大。難怪這兩人昨夜聽說自己要去考馴獸師時。就說自己有辦法來觀看。果然,混在平民裡的方法行不通,這兩個乾脆直接用正式身份來了。

    看到徐錚的視線投過來,吉米邪邪的一笑,布魯斯則微微豎起食指,擺了擺,然後微不可查的對著徐錚點了點頭。

    真是兩個富貴閒人啊,真是好興致……徐錚好一陣頭痛。也對著布魯斯微微點頭。嘴角卻撇了下來。

    看到徐錚無可奈何的樣子。布魯斯忍不住輕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眼光若無其事的從徐錚身上離開,和周圍的人低聲交談起來。吉米隨之坐下,眼光卻沒有離開徐錚,大大方方的送出一個足可以迷倒眾生地笑容當做鼓勵,晃得徐錚好一陣頭暈眼花。

    徐錚不禁氣結,死男人,長得禍國殃民的倒也罷了,偏偏還笑得這麼媚惑。有這麼鼓勵人的麼?沒瞧見周圍的男人口水都流出來了?平時讚他漂亮就發飆,現在笑得這個白癡樣,真夠招蜂引蝶的……

    待得一干貴賓坐定,十位考官進場。考試的排序就發放了下來。

    馴獸師考試原來地過程是,第一步先進行相人相魔獸地過程,不達標準,汰淘;然後進行單人應試,展現馴獸師和魔獸的技能。這個無限制,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能最大限定的表現出戰鬥力、控獸能力、人獸契合度等綜合實力就行;接著進行抽籤配對比試,單一淘汰,在比鬥過程中進行綜合評價。三步完成,十位考官就已經能根據馴獸師的表現,判定是其是否真的具備成為馴獸師的資格。如果有,則依據古老的方法啟動瑪裡斯的祝福,正式授與標誌成為馴獸師地獸紋。再接下來,便是已經成為馴獸師地幸運兒群人群獸齊上陣,進行最後地大亂鬥,取其戰勝的三名,由皇家授與獎勵。

    現在,則由於馴獸師職業地未落,所有過程簡化為兩個,單對單進行捉對比武,在這個過程中判斷是否具有馴獸師資格,然後就是瑪裡斯的祝福。經這兩步就算完事。

    所以很快的,排序表就發到了考者手裡。由於人少,為了省事,直接從歲數由大到小順著排下來。今年一共三十七名應試者,徐錚歲數最小,肯定在末尾,等排到徐錚時,出現了一個單數,徐錚便可笑的輪了個空。

    拿著排序單,徐錚困惑的直撓頭皮,輪空了啊……這咋辦?昨夜還給自己假想了一個對手,半夜裡捉嚕嚕起來練了半天,現在卻輪空了,一夜的準備像是一個蓄足了力氣的拳頭打到了虛空中,空蕩蕩的很不好受。

    沒對手也……要怎麼才能表現自己具有成為馴獸師的資質?麻煩啊,所謂沒有對手不成戲,這種狀況可有點糟糕。

    一群馴獸師拿著手裡的排序單,眼光都落到最後一名可憐的輪空者名字上,

    去看明顯年紀最小的徐錚,落在徐錚身上的眼光,有的暗喜、有的冷漠無情、有地幸災樂禍,複雜之極。

    約克走過來,拍拍徐錚的肩,同情的道:「不要洩氣。單人也可以上,盡力表現自己就是。」

    徐錚點點頭,眼光不經意對上佈魯斯的眼光,後者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正驚愕的回看回來,微微聳了一下肩,做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不看倒好,一看之下。反倒把徐錚性子裡倔強的不屈不撓地那一部點燃。沒有對手又怎麼地?沒有對手我也可以展現自己!天生我才必有用!且看我怎麼和嚕嚕一起把這個魔獸競技場變成自己獨立的舞台!

    徐錚熱血上湧,卡洛告誡要低調的話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霍地站起身來,雙手大劍重重的放在肩上,朗聲道:「好,我一定會盡全力,考上這個馴獸師。嘿,我還就不信了!就算是輪空,我也要展現出自己的精彩來!」

    豪氣感染了約克,忍不住伸手在徐錚肩上重重一拍,道:「好志氣!我喜歡!徐錚。全力!」

    徐錚燦然一笑,一手扶住大劍,一手伸出手,握拳,然後食指與中指叉開,比出一個大大的V字。

    「什麼意思?」約克問道。

    徐錚道:「就是勝利的意思!」

    「好!」約克大笑。帶著焰赤媚轉身回去。走得幾步,突地身形一頓,手臂輕揚舉起齊耳,兩指叉開,也比劃出一個V字。

    徐錚心中一暖,看著那個迎著日光微微搖晃的V字,更加堅定了決心。馴獸師,我一定要考上。為了嚕嚕。也為了那個勝利的V!

    接下來。考試正式開始。

    按照徐錚的看法,應該叫做馬戲表演開始。

    說實話。不知道是馴獸師地水平太過退化,還是徐錚的心態沒擺正的緣故,接連幾對上場參試的馴獸師無一不是指揮著自己的魔獸,發出一連串指令,像個搔頭弄姿的酒吧女招待一樣,造做十足一番後才開始進行比鬥。情景相當地令人倒胃口。

    徐錚瞧了半天,實在覺得無趣,便向貴賓席看去,果然看到布魯斯雙眼裡水霧升騰,伸腰打了個大大地哈欠。整個動作做到中途,突然警醒公眾之下,以王子的身份做這個動作實在有失顏面,忙改作去扶頭上的王冠,把這個不雅的動作掩飾過去。

    徐錚看在眼裡,笑在心裡,接收到布魯斯察覺到自己看破他的掩飾後惱羞成怒的眼光,連忙正襟危坐,卻又忍不住沖布魯斯齜牙一笑,樂不可吱。

    眼光投回比鬥場上,已經進行到第十二隊了,兩位未來的馴獸師正在那裡繞圈圈,其中一位帶著一隻巨大的蜘蛛,卻是不吐絲地,動作敏捷得像風一樣,正在撲躍攻擊另一隻熊形態地魔獸。熊形魔獸仗著皮粗肉厚,每次蜘蛛發動突然攻擊,它都扭身避開要害,返手就是一巴掌,揮動時掌間黃光閃耀,估計也是帶著屬性地。它動作比起蜘蛛要遲緩許多,十巴掌裡倒有大部分擊不中,但一但擊中,卻可以把蜘蛛形魔獸扇出老遠,半天爬不起來。這兩個,一個是敏捷迅猛型,一個是天生神力遲緩型,就在場中游鬥開來,蜘蛛一沾就走,動作輕快迅捷,像個殺手般總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發動攻擊,熊形魔獸則更像身披重甲地武士,仗著高防禦,抓住機會還擊,一但擊中,就是大威力。這場比鬥來來往往短兵相接,卻又比前幾場像是作秀一樣的比試精彩了許多。

    這一場比賽,以熊形魔獸勝利而告終,兩隻魔獸及其主人的表現均是上乘,十位考官首次露出肯定的神色。看樣子,這兩位應該能順利考上馴獸師了。

    又過了三輪,約克上場,對手是一隻水系的魔獸。這一次約克運氣大好,天時、地利、人和,無論哪一方面都利於焰赤媚全力發揮,幾番拚鬥以後,焰赤媚只佔到小小的優勢,頓時就被惹惱了,仰天張大嘴,一道火焰洪流從嘴裡噴出來,離開嘴邊後越擴越大,最後竟擴展到範圍有直徑四米那麼粗的一道錐形火流,直奔對手而去。

    結果,約克全面大勝,十位考官第二次露出肯定的神色。

    接下來幾場又是毫無出彩之處,漸漸十八輪的捉對考試結束,輪到徐錚上場了。

    「最後一位應試者,徐錚•班得瑞。」播報者大聲叫道。

    與此同時,希亞正在看著徐錚的報名表發笑,對著自己的魔獸道:「洛克庫,看,這少年的報名單真的很有趣是不是?呵呵,填的是風系翼翅虎呢,想想我都覺得好笑。不過我倒是喜歡這個少年,人很有趣,也逗人喜歡。難得你也喜歡他,不枉向他行了一禮來,你真的是向他行了一禮。呵呵。」陡地,笑容凝結在希亞臉上,希亞猛地挺身而起,動作起勢之大,連桌子都推翻了。

    「那個禮……那個禮!是傳說中的祭祀獸禮,對不對?洛克庫,是不是真的?那個禮是傳說百獸拜伏的祭祀獸禮!」希亞顫聲道。

    被叫做洛克庫的魔獸不會說話,卻點了點頭,證實希亞的猜測。

    「天!」希亞手指一抖,手裡的筆掉在桌上,發出撲的一聲。「徐錚!」希亞臉上終於全然變色,一把抄起洛克庫,發足向著競技場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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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閃亮的少年,閃亮的魔獸!01

    最後一位應試者,徐錚•班得瑞。」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道,徐錚深深吸了一口氣,挺身站起來,昂首向著競技場中間走去。

    「徐錚!」約克揚聲大叫。

    徐錚回頭,正看見約克帶著趴伏在腳下的焰赤媚,光頭在陽光的照謝下反射著晶亮的白光,咧開大嘴,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燦爛的牙,右手高舉著,食指與中指叉開,正是那個勝利的V字。

    徐錚眼光一暖,隨手一揚,在空中劃出一個V字,扶扶肩上的雙手大劍,轉身以更加堅定的步伐向著競技場中心大步行進。

    經過漫長的比賽,除了約克那一場的熾焰蜥蜴仰天激烈的噴射烈焰時還能調動一些人們的情緒之外,其餘的實在是只能用乏味來形容。此時見到只有一個少年緩緩的往場中行走,觀眾更加失望,不少人已經站起身來,開始收拾物品準備離開。

    貴賓席上,布魯斯和吉米卻突然因視線裡出現徐錚的身影而專注起來。吉米無意識的身體前傾,靠在桌沿。布魯斯雙手按在桌上,難耐興奮的緊壓著桌面,頭上的金冠因動作過大而向前傾伏,被布魯斯用手不耐煩的推向腦後。

    「布魯斯王子殿下,只有一個參賽者,沒有什麼可看的了,不如我們先離開吧。」待從在布魯斯身後輕輕道。

    「不。」從金冠上放下有些發顫的手,布魯斯強作淡淡的道:「我來的目地,就是要看他!」

    待從一怔,不禁也像布魯斯那樣,把眼光往競技中投去。

    卻見那個少年緩緩走到場中,站定,突地仰起臉,燦然一笑!與眾不同的清俊眉眼。此時就像會發光一樣,璀璨奪目!

    好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好一個信心十足的笑容!就如冰雪初化,陰雨放晴,陽光從厚重的烏雲下投射下來,照在遠山上,激起一片霞光彩景。待從看著這個笑容,只覺呼吸一窒,似乎突然間。連呼吸也被這個笑容奪了去。

    徐錚笑罷,突地右手放到肩上,猛地抓住那把雙手大劍,仰天一舉,虛虛劈下。劍身轉動間,劍刃反射出來地光華四處投照,人們大多被這光芒射得一怔,靜止下來,轉頭看著徐錚驚人的動作。

    劈下,再挽劍。劍光流轉之際,單手舉著它,碩大的雙手大劍氣勢高昂的指向天空,徐錚高聲叫道:「嚕嚕!」

    這一聲呼喚,徐錚暗運天道修行之術的力量,猛然暴喊出來。就如同平地炸雷。聲波凝而不散,像衝擊波一般滾滾向著四擊擴大衝擊!凡是被聲浪接觸之人,無不渾身一震,像是大夢初醒一般,凝視場中心。

    「嚕嚕!」徐錚長聲再叫,仰天望向天空。

    這一聲,聲勢更大,震得耳膜已經隱隱作痛。

    卻聽天空中遙遠的地方像是回應一般。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天空裡迅速出現一個黑點。正在迅速的擴大飛近。

    「嚕嚕!」徐錚第三次大叫。

    天空中又是一聲回應,已經更近了。咆哮地回應聲壓過了徐錚的呼喊,如同滾雷一般在天際迴蕩!

    距離還是如此遠,已經有這般的威壓。是什麼樣的魔獸?好大的聲勢,競技場中人人變色!

    布魯斯雙手緊握成拳,不能自抑的顫動起來,眼裡全是一片激動的光。

    此時,突地變生肘腋。

    徐錚陡地舉劍橫空裡一平,張嘴咬住大劍,眾人只看到視張裡徐錚滿頭的黑髮甩過一道黑色的旋風,這少年已經轉頭朝著瑪裡斯的雕像狂奔而去。

    這少年要做什麼?

    整個競技場裡一片大嘩!

    只見徐錚奔到瑪裡斯地雕像旁邊,猛的一躍,像隻猴子一樣,快速向上攀爬。他攀爬的動作很快,動作輕巧靈活,凡是可以借力之處,都是一按一壓之間,身體就如彈丸一般向上竄射。整個穿著淺青色勁裝的身形矯健醒目,一停一動間都有一種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的亮麗。經過七八次短暫的縱挪跳射,已經竄至瑪裡斯雕像地半腰間。

    難道他就是要爬到雕像上去?

    十位考官全體大驚,慌亂地就要去制止。

    「站住!」布魯斯猛地拍案而起,一張俊臉虎的拉下來,王子的上位威勢頓顯。他大聲喝道:「都給我呆著別動!看他要做什麼。」

    場中,徐錚還是在飛速上攀。他所呼喚的魔獸已經飛近,翅膀拍打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

    再等得片刻,徐錚已經攀到瑪裡斯的肩上,所呼喚的魔獸也現形在空中。

    眾人定睛瞧去,只見一頭似虎非虎的魔獸正在從天空中飛掠下來。隨著它地飛行動作,前肢伸張,十隻爪刃突出其端,閃亮鋒利,正在日光下閃著耀眼地光芒。後肢自然地隨著飛行動作向後拖著,爪尖也是利刃暴起,十足尖銳。再其後,一條長尾拖動,甩擺在空中,微妙的調節著其飛行姿態。

    撲翅,再撲翅,臨近瑪裡斯雕像地斜上方,突地雙翅全展,以一個完美的側身斜掠的動作滑翔過來,掠至瑪裡斯頭頂。

    只瞧得一眼,那魔獸飛得更近,雙翅拍打間,膜狀翼肢突地收攏,又陡然張開一扇,動作由極動突變為極靜,整個兒就在空中突然懸停。隨即就在半空中虛空而踏,人立而起,像是配合徐錚一般,張開大嘴,兩顆尖利上虎牙仰空平舉,唇邊虎鬚怒張,仰天一聲震空咆哮!

    這一聲咆哮,魔獸的威壓盡顯無遺,比徐錚暗運天道之術的力量所發出來的威力還更大,如同有形有質一般的滾滾而來,空氣都讓它震出肉眼可見的漣漪!

    「好!」布魯斯放聲大叫,激動不已的狂拍桌面。昨天一嘯,只道已經威壓驚人,今天一見,才知道嚕嚕身在空中全力施放之時,竟是這樣具有驚天動地之威。

    「翼翅虎。是風系

    !」不少人已經認出嚕嚕的品種,不禁失聲驚叫。

    十位考官已經完全震驚失色。對於經驗豐富的他們,嚕嚕的品種絕對不會認錯,頭頂懸停的正是傳說中不可馴服地另類魔獸風系翼翅虎!

    約克大大的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徐錚的魔獸是這麼誇張的,還只道他只有只低等的飛禽類魔獸,卻不料竟是傳說的物種。約克張著大嘴,只覺全身血液湧到了頭上,突然之間就要歡喜得瘋了。「徐錚。好樣的!強啊!」約克放聲嘶叫,全然沒有注意到,包括自己所帶地焰赤媚,一干馴獸師所帶的魔獸全體靜伏在地上,靜靜的看著空中的徐錚與嚕嚕。

    心神激盪之下,什麼低調,不要張揚的警告拋到了腦後,天道之術修行的氣機也運行到頂點,正在向著沖級的突破關口猛衝,一時之間。徐錚身上的祭祀獸禮夾帶的氣息全然外放,肆無忌憚四處衝擊。

    此時,徐錚已經爬到瑪裡斯的頭上,重新把大劍拿到手裡,正挺劍站立在瑪裡斯頭頂上,和嚕嚕四目相投。

    嚕嚕懸停在空中輕輕振翅。捲起輕微地紛亂氣流。龐大的斑紋身體躍踞空中,盡展威武雄霸之姿。他振翅扇起的風吹得少年的衣衫翻捲飛揚,一頭黑髮隨風舞動,身軀卻是不動,彷彿就是乘風飛去的意味卻濃濃的散發了出來。

    威猛地魔獸和飄揚地少年高高而立,如同一幅動靜完美結合的畫。下面的仰望者看著目醉心迷,整個魔獸競技場一片沉默,鴉雀無聲。

    「嚕嚕。」徐錚輕輕喚道。

    嚕嚕也輕輕的應了一聲。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靜靜的流轉著只有兩者之間才能明白的深厚情誼。十六年浩瀚林海裡嬉笑胡鬧的快活歲月飛快的在兩者地腦裡流過。一點一滴都是最珍貴地回憶。剎那之間。雙方就在對方地瞳孔裡看到自己清晰的影子。

    徐錚,嚕嚕。你可知道我在想什麼?

    嚕嚕,不太懂,不過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在你身邊站著!

    徐錚突地就笑了起來。從來沒有這一刻般,感覺和嚕嚕心意相通。似乎自己在想什麼,嚕嚕在想什麼,都可以輕易地相互傳遞。

    抖手一振大劍,徐錚就在劍身輕顫發出一清吟裡縱聲大笑。

    沒有對手不成戲?我偏不信!

    考不上馴獸師?我更不信!

    嚕嚕,我發誓,我一定要考上那個撈什子馴獸師!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帝都生活,青天白日下行走人間!我所感覺到的幸福快樂,我要與你分享,我的幸福快樂就是你的幸福快樂!

    信念投遞過去,反射回來的是嚕嚕信任無間的忠誠眼神。

    徐錚扯開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突地一振大劍,雙足一彈,一發炮彈一樣的跳離瑪裡斯的頭頂,向著虛空跳去!

    觀眾席上一片驚呼。徐錚彈身飛射的動作在眼裡突然就變得慢了下來,眾人的眼裡,就看到徐錚彈身飛射,手裡的大劍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然後到達頂點,劍光舞起一片光華,絢光激起之際,止住升勢,開始向下墜落。

    驚呼聲再次響徹全場。這少年,敢情是不要命了?!

    震耳的驚呼聲中,馴獸師出入的專用通道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希亞披頭散髮的衝了進來,嘶聲叫道:「那少年背負著祭祀獸禮!群獸朝拜之禮!」

    可惜,他的聲音被驚起的呼叫完全掩蓋了過去。

    希亞氣喘吁吁站定,抬頭望上頭頂上空時,突地渾身一震,慢慢張大了嘴,顫抖著露出似哭又似笑的神情來。

    風系翼翅虎!

    真是風系翼翅虎!

    那少年填的信息竟然是真的。

    那頭魔獸和瑪裡斯身邊的一模一樣,真的就是和當年瑪裡斯征戰四方時所帶的魔獸為同一品種,完全不可能馴服,卻神秘的出現在亞裡斯大陸,親暱的陪著人類的神秘魔獸風系翼翅虎。

    希亞雙膝一軟,撲到跪倒在地上。仰望天空的眼線裡,正好看到徐錚的身體遮擋日光形成的暗影裡,徐錚已經躍到最高點,一頓之際,開始急速下落。

    緊接著,灰影一閃,一道寵大的影子華麗的閃過,直追下落的徐錚!

    徐錚身體才初顯下墜之勢,嚕嚕吼了一聲,雙翅一振,姿態翔動無比的自徐錚身上一掠而過。人形和獸形交錯之際,徐錚一聲歡呼,已經穩穩的騎到了嚕嚕的背上。

    「徐錚!」布魯斯和吉米脫口狂呼,徐錚之名就這麼喊了出來。兩人都是拍案而起,看得驚心動魄,皇家禮儀拋到了九宵雲外。

    「帥啊!」約克舉著臂狂呼大叫,興奮得真的瘋了。「**!在我面前裝傻呢!原來強悍成這樣。幸好你***輪空了。不然這樣子,誰敢跟你比?幹!」

    「好!」觀眾席上暴發出一聲更大聲的狂喊。把認識徐錚的三人的叫喊全壓了下去。

    好個膽大包天的少年!

    好個心情相通的配合!

    競技場裡,觀眾已經讓這番動作振得如同翻天覆地了一番,一顆心激到嘴邊隨時都會噴射出來之時,情景一變又變,幾番拋起落下,最後才隨著徐錚落到嚕嚕背上,由嚕嚕載著展翅飛起時才慢慢落回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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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閃亮的少年,閃亮的魔獸!02

    錚騎在嚕嚕身上,由嚕嚕帶著巡視低飛了一圈後,徐的脖子,輕輕笑道:「來玩我們在森林裡常常玩的。」

    嚕嚕聞言,身形一頓,隨即飛得更疾。

    越過瑪裡斯雕像上空時,徐錚伸手在嚕嚕頭上輕輕一拍,嚕嚕驟然一頓,身體在空中懸停半拍,然後疾速上升,徐錚則緊貼著嚕嚕,兩者合為一體,只能見嚕嚕尾巴拖出的灰影和徐錚大劍拖出的亮光軌跡。

    升至頂點,嚕嚕再次停住,徐錚卻單手在嚕嚕背上一撐,人已經翻身而起,站立在嚕嚕背上。

    只見嚕嚕停在空中,微微振翅,保持著懸停的動作。徐錚則站在嚕嚕背上,一手提著雙手大劍,一手負在身邊,含笑挺身而立。

    所有人都瞧得呆了,空中的風系翼翅虎威猛無比,襯得背上的少年在淺青色的勁裝包裹下,英姿飛揚,清俊的眉眼如同畫筆描繪過一般,濃墨淡筆,俊秀之極。正午的陽光從天空正投下來,灑在一人一獸身上,給徐錚和嚕嚕都染上了一層光輝。眾人仰頭看上去,一人一獸都是像是發光體般,身上流動著一層亮光,叫人不能直視。

    靜默半晌,整個競技場裡暴發出哄然的一片叫好之聲!

    站穩身形,徐錚眼神一凝,將大劍拋到空中,騰身而起追到它抓在手裡,連人帶劍再次落回嚕嚕背上時,劍光霍地展開,人隨劍走,竟把嚕嚕的背當作平地,隨手展開的就是天道修行之術古武篇裡的瘋魔劍法。

    這套劍法原本出自棍法,去其棍法敲擊臨門,橫掃千軍的威勢,添進橫劈立斬的決意。少了瘋勢,卻添了許多絕決的殺意。徐錚就在嚕嚕背上縱、躍、騰、挪,翻、滾、劈、砍,劍光發散開來,如水銀瀉地,漫天激起一片劍光。

    此時,徐錚與嚕嚕的親密合作就顯現了出來,無論徐錚在嚕嚕背上怎麼動作。嚕嚕總是可以在下一刻準確地給出一個落腳點,讓徐錚盡力揮灑,毫無阻礙揮舞手裡的雙手大劍。

    人與魔獸間竟能配合到這種程度?!

    眾人又是瞧著目醉心迷,叫好聲此起彼伏,不進的暴發出來。

    吉米心情激盪之下,已經伸手按住了劍柄,手背上青筋凸起,強行壓低聲音道:「好小子,原來藏私的東西這些之多。單手劍在手裡已經精彩絕倫,沒想到雙手劍到他手裡。一樣是毫不遜色。我一定要他教我劍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布魯斯低聲接道:「別忘了算上我。」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空中翻飛的身影,嘆道:「還想有只嚕嚕那樣的魔獸夥伴。真羨慕這傢伙,這樣心意相通地魔獸夥伴也能找到。」

    空中,徐錚舞到酣處,突地清嘯了一聲。雙手大劍脫手飛出。向著地面飛射,快如閃電一般。競技場裡所有人就看到自徐錚手裡射出一道幻光流彩,直達地面。等到幻光熄滅之極,雙手大劍射到地面深插下去,直沒至劍柄。

    拍拍嚕嚕的頭,徐錚叫道:「嚕嚕,下!」

    嚕嚕歡嘯了一聲,驟然往下一墜。徐錚就脫離開嚕嚕的背。一頭黑髮呼的甩起在腦後飄揚。衣衫霍霍響動,人如流星般往下撲落。

    僅僅下落了不到十米。嚕嚕已經急速趕上,咬住徐錚背後的衣衫一扯,徐錚便翻轉過來,重新騎回嚕嚕背上。

    一人一獸在空中合體之後,嚕嚕斜翅一掠,兩者貼合在一起,打著旋兒以一種失重的姿態往下撲落。貼近地面的那一瞬間,徐錚一抄手,將雙手大劍搶回手裡,嚕嚕雙翅激揚,人獸合一的貼著地面激射而出,斜掠著向上飛起。

    這個轉折斜掠,完成得漂亮無比,如燕子掠水般驚鴻一現,又如蜻蜓點水般輕盈靈巧,迅捷和輕巧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充分展出徐錚過人的靈活和嚕嚕地飛行能力,人群之中又是一陣瘋狂叫好。

    此刻,徐錚和嚕嚕正以貼近地面三米的高度向著十位考官和貴賓席的方向橫飛。待到飛到還有10米左右,徐錚再一次從嚕嚕背上彈跳而起,手中大劍揮舞,在空中連劈三劍以後,才在空中一個翻轉,舉著劍,平穩落到地面。

    嚕嚕緊跟其後,雙爪在空中破空連劃,只聽嗤嗤的破空聲響不絕,一套連貫的爪技揮出以後,才收攏雙翅,落地奔了兩步止住勢子,穩穩的立在徐錚身邊。

    徐錚呵呵一笑,大劍往下一收,雙手倒握著劍柄,劍柄朝下,劍身朝上,劍身平展放在肩上,身子微傾往嚕嚕身上一靠。嚕嚕讓徐錚一靠,無意識地轉頭就去瞧徐錚,一人一獸親密互動,無形之中,動作模樣和瑪裡斯地雕像一模一樣!

    全場一片靜默,然後全體嘶聲狂呼,聲音響徹雲霄,把氣氛抬到

    點。

    徐錚扛著劍,向著十位考官行去,走到他們面前,突地嘻嘻齜牙一笑,問道:「我能考上馴獸師麼?」

    這一笑,古靈精怪的德性盡顯。先前他在空中揮灑自如,又有在瑪裡斯頭頂縱身一躍的英姿刻在心間,再配得嚕嚕這頭風系翼翅虎的絕妙相配,威猛和輕翔靈動的組合已經深植在人們心頭。無形之中,把徐錚與嚕嚕的形像在心頭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此時他卻突然露出個怪笑,少年人的狡黠和機靈表露無遺,那個高高地高度陡然跌落凡間,眾人這才突然醒悟,剛剛在天上縱橫飛躍地人,原來也只是一個少年。

    禁不住地,觀眾台上噓聲四起。上一刻還感覺與神那麼接近的人,突然變成一個古靈精怪地少年,其間的落差,又讓眾人經受了一次巨大的折磨。

    徐錚可管不了這麼多,他可對那成魔成神的沒興趣,他只關心自己費心費力這麼表演之後,能不能順利成為馴獸師,這可是關係到嚕嚕以後幸福的大事。於是,再次追問道:「我能考上馴獸師嗎?」

    十位考官全體一致的點頭。開玩笑,這樣都不能考上馴獸師,那還要怎麼才能算考上?

    「當真?」徐錚大喜,忙問道:「那個獸紋呢?請快點發動它。呵呵,謝謝了。」

    考官們壓抑著心裡激動,強忍著才能不衝過去仔細打量那隻風系翼翅虎,把成功考上的馴獸師的名單宣讀出來。三十七名來參加考馴獸師的人,只通過了四個,帶蜘蛛魔獸的人,帶熊形魔獸的人,還有就是約克和徐錚。

    聽到唸到自己的名字,約克又驚又喜的跑上前來,轉著徐錚和嚕嚕轉了幾圈,才興奮的叫道:「你小子哄得我好苦。我還一直擔心你根本沒有辦法考上馴獸師,卻原來是這樣強的!風系翼翅虎呢!我到現在還都不太相信,這種傳說中不能被馴服的魔獸,怎麼就會選擇了你呢?」

    徐錚抓過嚕嚕一陣狂揉後,不無得意的道:「我可沒有馴服他。我也捨不得去馴服他。他是我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之間,沒有馴服與被馴服的關係。是不是,嚕嚕?」

    嚕嚕垂著頭,任由徐錚蹂躪,威猛之姿完全不知去向,又搖身化作那隻眉開眼笑的大貓,依偎在徐錚身邊。

    約克瞧著,實在羨慕得不行。心裡暗自對比著自己的焰赤媚和嚕嚕,一番比較之後,雖然仍是羨慕徐錚和嚕嚕,不過他還是更喜歡自己的焰赤媚。

    考官打斷兩人,道:「馬上就要發動瑪裡斯的祝福了,請按照馴獸手冊裡的契約方式和魔獸定下契約,然後走到瑪裡斯雕像的身邊。他自然就會賜下祝福。」

    還要定契約?徐錚茫然了。

    約克拉著徐錚往戰神瑪裡斯的雕像腳下走去,見徐錚一臉霧水的表情,忍不住道:「不會吧?你這麼強,連魔獸契約都不知道?」

    徐錚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約斯大叔也沒有提及。」

    約克拉著徐錚往前走,一邊把魔獸契約教給他,一邊詳細的講解契約的用途和簽定它之後帶來的好處。走到戰神瑪裡斯雕像腳下時,魔獸契約正好傳授完畢。

    「什麼?」徐錚一驚,「是主僕契約?」

    約克咬破指尖,在掌心飛快畫下契約,道:「是啊。我也反感這個。明明是夥伴,為什麼非要定下主僕契約呢?可不定這個契約,瑪裡斯的祝福就不能完成,不能被承認馴獸師的身份。不定這個契約不行啊。徐錚,還愣著做什麼?快畫契約啊,瑪裡斯的祝福就是那麼短短的一會兒時間,晚了就趕不上了!」

    「可是……」

    約克急促的道:「別可是了。是不是主僕不重要。定下這個契約以後,怎麼對待它是你的事,是不是?如果你真心對它好,這個主僕契約就像不存在一樣。快畫吧,別遲疑了。」

    徐錚轉頭一瞧,果然所有的其它的兩位馴獸也在飛快的在掌手畫契約,約克已經完成了契約,就只有自己還在猶豫。

    是麼?只要自己真心對嚕嚕好,有沒有這個契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這個契約,就可以得到瑪裡斯的祝福,獲得標誌著成為馴獸師的獸紋,從此嚕嚕就可以青天白日下光明正大的行走人間,和自己一起快樂的生活,這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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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主僕契約?我拒絕!

    錚躊躇了半晌,終於咬破指尖,依著約克所說的那樣在右手掌心畫下一個契約。

    嚕嚕,我並不想和你簽定主僕契約,其實我並不想和你答定任何契約。我這樣做,是為了我們兩個好,你能明白我麼?徐錚心裡想著,這樣應該是正確的吧。

    可是心裡還有一個小小聲音在告誡徐錚,這要做是不對的,這樣做太不公平!

    聲音小小的,以至於徐錚一時忽略它的存在,只看著右掌心的血印發怔。

    此時,隨著十位考官吟唱完古老的獸神召喚咒語。戰神瑪裡斯的雕像頭頂開始發光,淡淡的白光越轉越濃,漸漸籠罩在腳下四個即將成為新一代馴獸師的四個年輕人身上。

    約克看著徐錚,急切的道:「像我這樣,說:依據古老的獸神之禮,吾,約克•伯來,與自己的魔獸夥伴焰赤媚定下永生不變的契約,吾為尊,汝為僕,終生相隨,共享生命,不棄不離!請賜福!就這樣說,把畫下契約那隻手掌的掌心蓋在魔獸頭頂上,然後把名字換上你和那頭風系翼翅虎的名字,等到祝福完成就可以了。」

    徐錚顫了一下,下意識的就開始念:「依據古老的獸神之禮,吾,徐錚,與自己的魔獸夥伴嚕嚕定下……」

    真要定下這個契約?

    從此以後,自己為主,嚕嚕為僕麼?

    難道真的只要自己對嚕嚕好,這個主僕契約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為什麼自己心裡總是有似是而非的不確定感?如此對待嚕嚕,真的就公正嗎?

    扭頭看嚕嚕,後者正依偎在自己身邊,溫順的靠著自己。黃黑相間的圓圓瞳孔上,一如即往的流露著全心信任的眼光。看到徐錚地眼光轉過來瞧著自己,他咧了咧嘴,眼睛一眨。露出個很人性化的表情又去看降下的白光,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即將面臨契定主僕契約的命運。

    徐錚一顫,往嚕嚕額頭按下的手掌就停在了半空中。口裡喃喃的道:「嚕嚕,你明不明白什麼是主僕契約?」

    嚕嚕沒有動靜,依然靜靜的,把目光自白光轉回,凝視著徐錚的眼睛。這情景,和瑪裡斯地魔獸凝視的眼光何其相像!

    徐錚心中狂跳。和嚕嚕相處的歲月快速的在心頭倒放。

    嚕嚕像這樣看著自己有多少年了?五歲起,還是六歲起?自己無依無靠的重生在浩瀚林海,得嚕嚕一家收養,從來都是父母兄弟的關係,現在卻要簽下這個主僕契約,簡直荒謬之極!

    自己決定離開森林來重新人生,嚕嚕毫不猶豫的就跟隨了出來,伴著自己來到陌生的帝都錫安,他一頭魔獸,除了自己以外。一向厭惡人類,此情此舉的真情相隨,卻換個來主僕契約的壓制,叫人情以何堪?他明明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森林裡生活,卻捨不得自己,硬是跟了來。自己對他的忠誠愛護的報答。難道就是這個主僕契約?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主僕契約一但建立,那就意味著自己的命令,嚕嚕永遠也不能違抗。自己倒是滿意了,像是君主般,想幹什麼就干什麼。可嚕嚕呢?他的意願和自由又怎麼去滿足?他也可以生氣,也可以發怒,也自己違背自己不合理的要求。為什麼要讓這個該死地主僕去強行束縛他,限制他地自由生活?全心全意的忠誠信任相隨。卻換來個主僕契約的捆綁。就像是枷瑣套在嚕嚕身上。這何其的不公正!

    建立這個契約,更意味著主人與魔獸之間的生命可以共享。做為風系翼翅虎的嚕嚕有著漫長的歲月可以體驗生活。自己做為人類卻只擁有短短的生命。難道真要等走到生命盡頭地那一天,拖著自己最心愛地夥伴陪葬?

    意識到這一點,徐錚陡然倒吸了口氣,只覺一根無形地尖銳的剌猛在剌在心頭上,一股無法抑制地巨烈疼痛從那裡傳出來,流進四肢百骸。

    不對,這完全不正確。這樣的人生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這樣做,自己只是打著為了嚕嚕快樂而名,行醜陋之事,永遠也不會快樂!這是在侮辱自己,侮辱人性,更是在侮辱嚕嚕!他要的是自由自在,快活無比,風一樣穿行在天空的嚕嚕。而不是受著主僕契約的約束,只能為奴為僕跟隨的嚕嚕。他是在天空翱翔的風之行者啊!不是任何人的奴僕,包括自己!

    前世病床一躺百多年,所受的束縛還不夠麼?前世一生的痛,為什麼要嚕嚕也要跟著體驗一下?這何其的不公正!

    突然之間,徐錚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竟然差點一念之錯間,自己就變作了那張萬惡的病床!

    耳邊,約克焦急的聲音道:「快啊!祝福就要結束了,就是趁現在!按下去!」

    身邊,戰神瑪裡斯所散發出來的白光正在漸漸變淡。布魯斯,吉米,十位考官,希亞,還有觀眾席上所有的觀眾都在目光灼灼的看著徐錚和約克。只有他們兩個,還沒有把畫著契約的手掌按下去。

    十位考官都溫聲催促道:「按吧。契約完成,祝福降下來,你就是馴獸師了。你立即就會成為繼戰神瑪裡斯之後,第二位帶著風系翼翅虎這種魔獸的強大馴獸師。」

    是麼?

    按下去就立即成為強大的馴獸師,就是這

    。

    徐錚心中天人交戰,終於下定決心伸掌按到了嚕嚕的頭頂!

    輕輕一按,便塵埃落定。

    不過,徐錚按下的是左掌,不是畫著血印的右掌。

    「我拒絕。」徐錚淡淡的道,手掌微微動了動,揉著嚕嚕的頭頂。

    約克一怔,按下去的手掌放緩了動作。

    「我拒絕!」徐錚大聲道:「約克,你是怎麼看待你的魔獸的?夥伴?還是奴僕?從他盡心相隨的那一天起,你是決定要愛護他,還是只把他當作工具使喚?無論主僕契約簽定後,你會如何對待他。我只問你一句,當這個主僕契約落到焰赤媚頭上時,你會不會愧疚,會不會後悔?你回答我!」

    約克臉色一凝,手掌硬生生頓在空中,彷彿重似千斤,再往前伸一點點,就會耗盡全身的力氣。

    徐錚左掌按在嚕嚕腦門上。輕柔的搓了兩下,聲音漸漸轉柔和:「我卻是不會簽地。剛才和嚕嚕飛翔在天空中,我相信我已經證實了自己具有成為馴獸師的實力,也用不著要用這個獸紋來證明。嚕嚕不想離開我,我也離不開他,如果沒有獸紋證明,不能讓嚕嚕生活在帝都,那麼,我就隨他返回森林!人心狹隘,如果容不下異類。我們也沒有呆在這裡的必要。知道麼,我的生命歷程不一樣,我不想追求那些虛的東西,我只是好好的快樂生活一生。其它的都不重要。有那麼漫長的一段時間裡,未來不能沒有你,未來不能沒有你。這樣地話我聽得夠多了。什麼是未來?未來就是快樂生活。盡情體驗人生。我和我的夥伴從小相隨,相護相依,為什麼要定下這個主僕契約?這是侮辱他,也是侮辱我!」徐錚的聲音漸漸拔高:「所以,我拒絕!我不要一個為奴為僕的嚕嚕,我要一個跟著我一樣,自由自在,想要翱翔天際。乘風飛揚的嚕嚕!他是天空的風之行者!不是任何人的奴隸!」最後一句話。徐錚已經是在大聲嘶喊。然後。聲音又低下,漸漸變得柔和:「約克。在你心裡,你想要什麼樣的焰赤媚相隨一生?」

    輕輕的一問,卻如同一枚巨石扔進湖裡,驚起濤天巨浪。約克的瞳孔不住地收縮,轉頭看著焰赤媚靜靜看著自己的眼神,手掌觸電一樣閃電般的回縮。

    「我也拒絕。」約克輕輕道。說罷,晃了一晃光頭,突地笑得滿口白牙盡露:「哈哈哈,我拒絕!讓那個馴獸師的標誌見鬼去吧。我認為自己是馴獸師,我就是馴獸師!用不著別人來肯定!」

    「好!」徐錚大笑,眼裡頓時濕了,放聲叫道:「我敬佩你!」

    約克回以大大的一個露出白牙的憨厚笑容,揚起手指,比劃出一個V。

    此時,白光消去,瑪裡斯地祝福已經完成。約克和徐錚身邊地兩位馴獸師褪下頭罩,只見左額上黑色的獸紋正在逐漸顯現成形。反觀約克與徐錚,額頭空空如也,獸紋果然沒有降下。

    十位考官都一臉惋惜的看著約克與徐錚。

    布魯斯和吉米在貴賓席上,早激動得站立而起,眼裡精光四射,定定的看著徐錚。兩人都聽到了徐錚的話,為徐錚對嚕嚕的真情維護敬佩不已,能得到這樣的朋友,不可馴服的風系翼翅虎會真心相隨,那完全只是被真情打動,如此簡單而已。得友如此,換作自己變作嚕嚕,也會心甘情願地真心相隨!布魯斯和吉米看著徐錚,只覺胸中氣血翻湧,恨不得立即脫掉身上華貴地禮服,跑進場裡擁住徐錚,大聲宣佈:「這,就是我朋友!事無鉅細,憑地就是一片真心真情。我支持他,讓那個主僕契約見鬼去吧!」

    徐錚和約克站在場中,互相打量著對方空空如也的額頭,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PS:

    寫到小錚子輕輕的說:「我拒絕!」的時候其實我眼裡也有一點濕。

    也曾經青春年少過,那時候,感覺朋友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東西。當濃濃的友情包圍著你的時候,心底就會有一種感覺,就像有了這份真情,面對無論什麼事,都可以毫不懼怕,從容以對。

    現在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時,也會談到這種感覺。大家都舉杯大笑,互相嘲笑對方傻B一,.情一片。一路風風雨雨走來,歷經這麼多年,當年的那份感情仍然沒變,還可以湊在一起點上便宜的酒菜,汲著夾腳拖鞋,穿著汗衫褲衩,就在小飯館裡高談闊論,話說當年,一句小事都可以急得面紅耳赤。憑的是什麼?

    無外乎那份真摯濃烈的友情!

    藉著小錚子與嚕嚕,發一點人生牢騷。只是想提醒一句,未要忘了友情。它珍貴得無法估計其價值!

    最後:

    哇哈哈,好多朋友都猜是平等契約,平等契約也是契約。咱小錚子壓根兒就拒約往嚕嚕身上套任何契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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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三級跳的暗金獸紋!

    你們兩個,真的就不後悔?不要以為明年還可以再考了瑪裡斯的祝福,終生就再沒有考馴獸師的機會了。」

    徐錚回頭,說話的人是希亞,披頭散髮的站在旁邊,懷裡抱著自己的猴形魔獸,臉上是激動到極點後沉澱下來的平靜。希亞懷裡裡猴形魔獸也在隨著主人一起看著徐錚,一張和人類相仿的猴臉竟然有著一種睿智的表情。

    後悔?好像沒這個感覺。反倒有種鬆口氣,懸崖邊理智的勒馬而退的放鬆。

    「約克,你後悔不?」徐錚問約克。

    約克皺著眉,手掌在光頭上摸了半天,才悶悶的道:「好像有一點。不過,真奇怪,我反倒感覺鬆口氣,很高興的樣子。」

    徐錚哧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對希亞道:「我不後悔,他有一點。總體來說,算是不後悔。」

    約克補充道:「我主要是後悔額頭沒那個獸紋,我一直感覺它很酷的。考馴獸師倒有一大半的目的沖它而來。族裡額頭上有獸紋的男人,總是很容易找到漂亮能幹的女人當老婆!」

    「獸紋啊?」希亞意味深長的笑起來,攏了攏一頭的亂發,慢慢的整理了幾下衣衫,又回覆初見時溫文儒雅的樣子,淺笑道:「你們當真以為就沒有麼?不定主僕契約而收到魔獸之心的馴獸師,是不可能沒有獸紋的。」目光越過兩人,閃爍不定的看向兩人身的戰神瑪裡斯雕像,臉上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道:「你們兩個,轉頭看瑪裡斯。」

    有什麼好看的?由於那個主僕契約,瑪裡斯在徐錚心目中的形象下落了許多。不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心眼戰神罷了,不定主僕契約,連獸紋都不降下來。徐錚撇了撇嘴。

    「叫你們看就看!」希亞輕喝。語氣裡有著不能違背的意思。

    切!看就看。徐錚拉拉約克,兩人轉頭往瑪裡斯地戰神雕像看去。

    剛一轉頭,卻見到瑪裡斯手裡倒握的劍柄頂端正在逐漸亮起,慢慢的光華大放!現在的瑪裡斯雕像,雙手不像倒握著劍柄,竟像是手裡提著小小的一輪太陽一般,放出強烈的光芒,射得徐錚和約克都睜不眼。

    突地。只聽觀眾席上一片驚呼,瑪裡斯手裡的小太陽突然暴發,亮度陡然間不知道上升了多少倍,兩道光華脫離劍柄飛出,擊在徐錚和約克的額頭。

    一股衝擊力迎面撲來,約克被擊得一個踉蹌,徐錚卻因為心在不蔫地而被直接擊倒在地,摔了個仰面朝天。

    「幹!我心裡腹誹你,你就暗算我?!果然是個小心眼的戰神!」徐錚跳起來,氣急敗壞的嚷道。

    正捂著額頭跳腳。卻見對面的約克驚異的看著自己,而希亞本還在含笑看著自己,眼光落到自己額頭上時,臉色卻漸漸的變了。

    「怎麼啦?怎麼啦?」徐錚慌道。怎麼表情這麼詭異?難道戰神瑪裡斯的雕像真的這麼靈驗,知道自己正在腹誹他,下了什麼陰招不成?他手裡劍柄上的亮光。真的是亮得很詭異。

    「你……你……」約克指著徐錚。舌頭開始打結。

    「你什麼你!我額頭上有什麼?」讓約克指得毛骨悚然,徐錚忐忑不安地問道。

    約克叫道:「獸紋出來了!」

    「啊?」徐錚一呆,這樣也行?忙問道:「當真?」

    視線落到約克額頭,大叫道:「你也有!」

    約克拚命點頭,指著徐錚頭上的獸紋,說不出話來。

    徐錚大喜,笑道:「原來瑪裡斯沒那麼小氣嘛。」語音一落,卻見瑪裡斯手裡的雙手大劍劍柄再亮。又是一道光華射到徐錚額頭。

    徐錚被沖得一個踉蹌。還沒站穩。劍柄再亮,又一次擊中徐錚額頭。

    徐錚被擊得凌空飛起。下意識的揮舞著大劍一劃,人隨劍勢凌空衝天而起,在空中一個轉折之後,翻飛落地。

    落地的那一瞬間,腦中傳來叮的一聲輕響。一直凝而不破地天道修行之術,突然翻騰起來,就在徐錚落地地同時,突破,到達第四重天的境界。

    原來,它一直等的突破契機就是這個!

    經過一次重生,天道修行之術的頓悟和契機已經完全改變,不再有軌跡可以依照。似乎冥冥之中,徐錚的天道修行之路已經完全隨著徐錚的心意,奔向了一個嶄新的前人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方向。

    徐錚落地,身上地無形氣息狂竄而起,束髮帶嘶地一聲被衝斷,一頭長齊腰部地黑髮便在氣息的噴湧下被激揚得衝天而起!

    與此同時,更有一股肉眼無法瞧見地精神能量波以徐錚為中心,環形擴散著衝擊了出去,像是一道無形的衝擊波,飛速向著四面八方衝擊而過。

    這是天道修行之術

    升的必然現象,特別是徐錚的天道修行之術一直凝在而不破,徐錚又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它的修習,所以量便堆積了下來。此時突然獲得瑪裡斯劍柄發出來的光一剌激,正是突破到第四重的契機,徐錚便直接突破,一步跨到第四重,堆積的多餘能量則通過境界提升,化作精神波猛的暴發出來。

    現實的情況,就是徐錚蓄到頂點的能量在瑪裡斯的牽引下,引發了一次精神波構成的無形小當量核暴!

    如若是前世的徐錚,追求的是人生的頂峰和超越自我,這股無形的精神力量必定霸道而強橫,當者必摧,心志精神都將受到強烈的攻擊。但今世的徐錚,經過重生,已經決然放棄那個年老的徐錚,重新活過。再加上浩瀚林海裡接受了十六年的大自然的洗禮,心態已經完全和當年的徐錚是兩個人。最後又由於樹人喬治贈與的樹人之心一直不停的散發著清新自然的溫和氣息,這道爆發出去的能量波竟是溫和而歡悅舒暢地。

    等到它掃過在場所有人的心頭裡,每個人不約而同心裡都生出一股舒適放鬆的感覺,像是經過一場自然與光明的洗禮,只覺渾身舒服得很,如同午後躺在微風中小憩過後一般,說不出的快活愜意。

    約克和希亞離徐錚最近。首當其衝的獲得了最大的好處,那種欣欣向榮般的充滿活力地感覺最為明顯。兩人又驚又喜,都四顧尋找,想要找到突然傳出這種感覺的來源。

    最後,約克的目光停在徐錚身上,遲疑著不確定的道:「徐錚,你看上去有些不一樣。」仔細打量著徐錚,發現他的改變並不僅僅的是因為他額頭多出了一個獸紋。而是現在的徐錚頭髮在腦後隨意飛揚。他被第三道光華打中的那一剎那,爆出的氣息連衣服都衝開些許,露出一片深小麥色的肌膚,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與剛才大是不同。

    天道之術突破到第四層,肯定會大不一樣,特別是氣質,肯定改變地比較多。徐錚心知肚明,卻沒法解釋,只狡黠的一笑。迅速改變氣質,神采飛揚的味道去盡,又回覆到那個古靈精怪的徐錚。

    「咦?」約克奇怪的摸摸光頭,更加不確定自己剛是似是而非的感覺。「徐錚,你……」

    徐錚心裡一緊,連忙岔開道:「你頭上有個白色地獸紋!」

    「白色地?」約克一呆。隨即垮下臉:「怎麼會是白色的呢?別人的都是黑色的。」隨即看向徐錚的額頭道:「喲喲。你的也有問題,正在消退……沒了……」

    沒了?沒了?!

    徐錚摸著額頭,從天道突道的驚喜裡慢慢石化。

    「那不是問題。你們兩個真的是讓人很無語……連獸紋地等級都搞不清楚,居然……」希亞帶著洛克庫緩緩走過來,道:「恭喜。兩位成功跳級。前面那個降下黑色獸紋地叫做瑪裡斯地召喚,這才是真正的瑪裡斯地祝福,叫做瑪裡斯的心願,只降給真正和魔獸心意相通。把魔獸視作夥伴的人。」

    轉頭看著約克。又道:「約克•伯來是吧?你現在已經越過馴獸師的等級。正式越升為馭獸師。你頭上的白色獸紋就是證明。」說著,伸手輕輕拔開頭髮。雙眼微微一閃,白色的獸紋標誌便慢慢自額頭浮現。

    十位考官全都微笑點頭,先前的一番催促和造作,只是為了考驗心志,看馴獸師在利益和功名的誘使下,是否還能堅定自己的信念。值得欣喜的是,這兩位,一個是半大少年,一個是憨厚善良的青年,兩個人都是稀裡糊塗的,卻偏偏都做到了。徐錚自是不用說,早就獲得了嚕嚕的心。而約克就在縮回手掌的那一剎那,焰赤媚便真實的感受到約克的真情維護,從而交出了自己的心。

    十位考官小聲議論了一下,其中一位站出來朗聲道:「以獸神和戰神瑪裡斯之名,以白色獸紋為證,帝都錫安第一馴獸師公會斯坦立馴獸師公會,正式授與約克•伯來馭獸師的稱號!」

    約克慢慢張大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

    徐錚轉頭看著約克,歡聲道:「恭喜!」

    約克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狂叫一聲,一把用力抱住徐錚,語無倫次的道:「謝謝!謝謝你在最後關頭的提醒。天!馭獸師呢!族裡最高的就是六階馴獸師!我的獸神啊,瑪裡斯在上,我頭好暈。謝謝你,徐錚!」

    旁邊兩位臉上黑色獸紋顯現的馴獸師一臉又妒又恨的看著徐錚和約克,心裡不禁大悔,如若自己不定下那下主僕契約,說不定也升級了。為什麼當時就會毫不猶豫的拍下去呢?再次轉頭看向徐錚,妒恨的

    變了怨恨。這小子是知道這件事的吧?只提醒那個醒自己,心思之惡毒。

    希亞瞧見這兩人陰沉的目光,冷笑道:「你們當真以為不定主僕契約,就可以好運的得到瑪裡斯的心願,而不是瑪裡斯的召喚?只想駕馭手裡的魔獸的人,永遠都只是一個馴獸師!也只能是一個馴獸師。馴獸師六階,將會是你們一生所能達到的最大成就!你們就只配給瑪裡斯提鞋!以你們而言,想要再踏前一步,那是登天!因為你們永遠也不懂維護自己的夥伴,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叫魔獸之心!」

    「至於你。」希亞轉回頭來。走近徐錚,用耳語般地聲音道:「擁有祭祀獸禮的少年,會有什麼樣的成就呢?」

    徐錚大驚,猛然抬起來頭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希亞。

    卻見希亞高深莫測的一笑,已經走了開去,嘴裡道:「徐錚,你鼓勁。往腦袋上使,心裡想著把獸紋顯現出來。」

    徐錚遲疑了一下,還是照著希亞的話做了。

    隨著徐錚的動作,一個抽象的虎形慢慢在徐錚地額頭顯現,虎紋自左眉上開始,是一個凸出的虎嘴,然後逐漸向左側髮鬢延伸,組合成虎頭的形狀。等擴展到一半時,約在虎眼那個位置,獸紋扭曲組合在一起。正是瑪裡斯劍柄端的花紋。再其後,獸紋繼續往後護張,覆蓋滿整片左耳上方的額頭,最後消失進並沒有發裡隱沒。

    整個獸紋是不是黑色,不是白色,隱隱的光華流動。卻是一片華貴的暗金之色!

    這個顏色。才是方才約克和希亞臉色大變的原因。

    約克是因為不知道金色的獸紋代表什麼,只道出了什麼問題,所以臉色大變。而希亞臉色大變,卻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金色地獸紋代表著什麼。

    徐錚現在臉上獸紋顯現,希亞輕輕一笑,把一直擋住十位考官的身體移開,讓他們的視線可以投到徐錚身上。

    只看了一眼。十位考官就和希亞一樣。全體臉色大變!

    「什麼?!暗金獸紋?!」其中一位考官失聲叫道。

    徐錚心裡一突。下意識的摸著額頭,心裡升起很不好的預感。這個場景怎麼看都很眼熟。可千萬不要再來個和當初祭祀獸禮一樣的誇張東西。我只想過快樂平凡地生活,這些誇張地噱頭別再來了……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

    希亞笑咪咪的走到十位考官身邊,交頭接耳了一陣,然後又笑咪嘛的向著徐錚走來。

    就在希亞詭異的笑容裡,徐錚很不幸的聽道方才那位考官用激動得近似於咆哮的聲音道:「各位觀眾和參試者,我簡直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今天這麼讓人震驚的事情。現在經我們十位考官確定,再經今天暫時充當登記官的魔獸歷史學者希亞•霍普非爾證實,事隔幾百年,繼戰神瑪裡斯之後,金獸紋重新出現在亞裡斯大陸!現在我宣佈,以獸神和戰神瑪裡斯之名,以金色獸紋為證,帝都錫安第一馴獸師公會斯坦立馴獸師公會,正式授與徐錚•班得瑞百獸使地稱號!」

    語出,全場一片死寂。

    百百百百……獸……獸使?!

    獵人、眷養者、馴獸師、馭獸師、獸語者、百獸使,修斯大叔是這麼說地吧?我地媽!玩笑開大了……

    徐錚一陣眩暈,雙手大劍再也握不住,順著身體直滑而下,直接砸中腳背。可徐錚卻似感覺不到痛一般,只會怔怔的看著希亞。

    後者笑眯眯地,無論徐錚怎麼看都有一種幸災樂禍的調侃意味。然後語出驚死人般,道:「暗金色獸紋的百獸使,恭喜!恭喜!連跳三級!」

    就在這剎那,徐錚心裡升起強烈的無力的感覺,突然間就非常的想哭。

    瑪裡斯……我不過就是腹誹你幾句而已,你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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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獸紋後遺症

    獸紋後遺症

    徐錚對著鏡子,左右擺頭看著左側額頭的暗金色獸紋,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它非常的礙眼。

    讓人感覺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心裡不爽。

    想到昨天考馴獸師的事,徐錚就覺得如何做了一場惡夢一樣,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心有餘悸。

    他可沒忘記在十位考官宣傳他頭頂暗金獸紋成為百獸師以後全場的靜默和靜默後的爆發。那一片瘋狂的歡呼聲震得徐錚一直在不停的慶幸,還好魔獸競技場是露天而建,是沒有屋頂的。若不然,那一片瘋狂的歡呼浪潮,足可以掀飛屋頂!

    接下來的事就更荒謬了,不知道是哪個衝動的傢伙帶的頭,觀眾開始站起來,翻過護欄就從看台上往下跳,想要近距離接觸這個百獸師。

    觀眾為什麼要這麼做,原因很簡單,歸納到一起,無外乎就三條:神奇的不可馴服的風系翼翅虎突然跟著人類出現在帝都;瑪裡斯偏寵徐錚,連續三次降下瑪裡斯的心願,外帶贈送一個暗金百獸紋;英姿勃勃的少年與威猛的風系魔獸在天空中拖著雙手大劍翱翔翻飛的奇景就像是印在了心頭,永難抹滅。如此三點理由組合到一起,足可以讓人興奮無比,並理所當然的塑造出一個騎著風系翼翅虎飛翔在天空中的少年偶像。

    這裡是異界,沒電視、沒個人電腦終端、沒單人立體全息通訊設備、沒個人便攜移動媒體平台,所以這裡沒有這個偶像出來作秀,那個組合出來露臉,笑得春光燦爛的娛樂大眾而使得人人都審美疲勞的事情出現。

    所以,突然間連續三次得到瑪裡斯的心願的少年,陡然間便扶搖直上,成了天邊閃亮的偶像新星。

    這是徐錚所沒有料想到的。

    他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人們像猴子一起從看台上攀爬下來。興高采烈地向著自己飛奔而來。而且事情還在全面擴大化,有其一就必有其二,再下來就是接二連三,最後勢如破竹,螞蟻群一般的人流紛紛從看台上翻躍出來往場裡擁進。魔獸競技場在轉眼的時間裡,已經變作了徐錚前世通過網絡看到的群情洶�的足球場,人們蜂擁至場裡,全都亂了套。

    徐錚第一時間還呆呆的。看著人們像潮水一樣湧來,全然沒有反應。

    約克嚇了一跳,下意識召喚焰赤媚,攔在徐錚身前,問希亞,「他們要干什麼?」

    希亞同樣看得頭皮發炸,道:「不知道!」

    徐錚還在發怔,一人已經衝到徐錚面前,定睛一看,卻是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的少女。由於沖得太快,一隻鞋已經不知去向,只穿一隻鞋,一隻腳赤著足,跳到徐錚面前,一邊伸手來捉徐錚的衣袖。一邊歡呼道:「哈!我看到獸紋了!啊喲。歲數真小!十足小帥哥一隻。你今年多大?那頭魔獸多大?你身高多少?體重多少?你喜歡吃什麼?有什麼愛好?喜歡什麼樣地顏色?屬於哪個星座?平時都喜歡玩什麼?有女朋友沒?沒有的話,選我怎麼樣?」

    徐錚被問得一楞一楞的,直看著那張殷紅的小嘴連珠炮一樣往外噴問題。

    還沒等張嘴,腦袋已被人抓住。掙紮著斜眼一看,這次是個男的,長得孔武有力,胳膊有徐錚的兩倍粗,正死死的抓住徐錚。眼珠子凸得像蜻蜓。一張恐怖的臉抻過來近距離想要看清他額頭的獸紋。

    這麼拉扯之間。更多的人擁了過來,徐錚就變成了落進螞蟻窩裡地一滴蜜糖。人人都想上來沾上一點兒。

    前世今生兩世人生,徐錚都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想要掙扎吧,卻又能感覺得出來,這些人沒有惡意,只想親近自己,表達喜歡的心情,總不揮著大劍趕人,或是叫嚕嚕再吼一聲吧?可是不掙扎吧,這幫人又著實彪悍得很,拉拉扯扯的無數隻手掌在眼前揮舞,數不清的碌山之爪伸過來在自己身上卡油,徐錚覺得自己就像個脆弱的洋娃娃,隨時都有可能被扯得支離破碎。很多人的聲音組合在一起叫喊著自己地名字,徐錚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地名字被人使足了力氣喊時,居然聽起來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效果。

    冷汗涔涔而下,以前通過網絡看到明星出場時的瘋狂情景,總覺得不可思議。不就是個人嘛,至於不?現在自己身臨其間,才知道個中的滋味是這麼的可怕,人們激動起來,果然是不能以常理論之的。

    徐錚努力的掂起腳,想從人群裡望出去。布魯斯呢?吉米呢?這兩個傢伙以正式身份出行,應該帶著護衛什麼的吧?怎麼就不來幫忙一下,解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

    遠遠望過去,只見那兩個確實是帶有護衛地,正圍成了一個圈,把兩人護在中間。徐錚就只看到吉米一臉幸災樂禍地笑容和布魯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一臉你自己自求多福地同情表情。再接下來,人群更擠,徐錚個子又不太高,掂著腳也看不到布魯斯和吉米的表情了,只能看到王子地金冠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光,旁邊是吉米的男爵尾羽在空中突兀的搖晃著。

    徐錚頹然的收回目光,赫然發現就在這裡短短的時間裡,自己已經變成沙丁魚罐頭中最中間的那一部份,正在被拉命擠壓!

    娘咧!氣都喘不過來了!

    徐錚慌了,本能的就想運用天道修行之術保護自己。哪知左右手上連印訣都還沒得及出現,就覺得左臀上被人重重的掐了一把。

    「啊!」徐錚滿頭頭髮像炸了毛了一樣散開,放聲尖叫:「誰掐我屁股?!」

    離徐錚最近的赤足女孩哧的一聲就笑了出來:「不

    .;.去找你玩。好

    徐錚把大劍抱在胸前,急叫道:「喂,你別再擠過來了!你的……那個……已經擠到我胸脯上了!」

    那女孩臉上一紅,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那麼多人擠過來,我這點力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徐錚正要說話,突然腰間一癢。又不知道被哪個捏了一把,只覺得毛骨悚然,更加尖厲的放聲叫起來。

    那女孩咬著唇,看著徐錚面紅耳赤一副被人非禮了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你叫得像個女人。」

    徐錚終於狂怒:「那是因為沒有人扒著你地腦袋看獸紋,還毛手亂腳的摸你的屁股掐你的腰!我受不了了!嚕嚕,救命啊!」口中大叫著,全力排開眾人。跳向空中。嚕嚕應了一聲,自人群外也躍身而起,撲翅過來接應徐錚。

    徐錚明顯低估了群眾的力量。就在他跳起來的那一剎那,也不知道有多少隻手伸來拉他。只聽哧哧聲不絕於耳,露西娜才縫製的一件好好的新衣,立即就扯成了破布條掛在身上。早上出發時,徐錚地話果然一語成讖,不幸言中。

    見衣服扯成這樣,徐錚更加覺得頭皮發麻。群眾的力量,果然是很可怕啊……心裡發毛之下。借勢左足在右足上一點,又向上躍升一些,離開可怕的人群。此時嚕嚕已經掠到,徐錚一把捉住嚕嚕的頸背,翻身就騎了上去,慌不擇路的飛向天空逃之夭夭。

    火速逃回到自己的小吃店。連兩位矮人都連不及打招呼。甚至連身上的布條裝都來不及脫,便像打了一場大仗回來一樣,累得頭暈眼花,砰的一聲倒在床上,直接蒙頭大睡。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第二天天亮,醒來時才發覺嚕嚕睡在床邊,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了自己額頭上那個獸紋。

    於是攬鏡自照,看著那個金晃晃的獸紋。越照越是火大。只覺得全身從頭到腳。哪裡都不舒服。特別是肚臍眼,自打一醒過來就癢得要命。徐錚伸手摳了半天,還是覺得有一種隔靴搔癢地感覺,極其不盡興。讓人相當的不爽!

    唯一覺得好受一點就是頭上的百獸紋由於等級較高的緣故,不會像黑色獸紋那樣一直出現在額頭上,大多數時候都是隱藏著的。徐錚先頭還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它顯現,便像憋大便一樣憋了半天,憋得滿臉通紅的時候才讓它顯了出來。

    算上希亞幫助自己弄出來地那次,一共弄了兩次出來,就有了心得。幾次三番試過以後,徐錚搞明白了,這玩意兒原來是心隨意想,隨著自己地意願是可以選擇隱去還是顯現的。好處就是一般不想它,它就會自動隱藏,唯一的缺點就是心情激動或是心神失守時,它也會自動顯現。比如現在徐錚肚臍癢得要死,摳得暴怒不已的情況,果然就顯出來了。不過看情形,只要多練習幾次,應該可以做到輕易的收放自如。

    至於這獸紋的功用,目前還沒有體會它的好處,改天去問修斯大叔或是希亞吧。昨天逃得倉惶,什麼都沒來得及問。

    正側臉對鏡一邊看著額頭的獸紋練習收放技巧,一邊伸指去捅癢得難受地肚臍時,只聽小邦加在樓下叫道:「百獸使大人,麻煩你去採購明天地小吃原料好不好?你自己也說了,小吃就是那幾種,肯定不行。新品種地小吃全等著你來弄,你就不要再睡了行不行?從昨天下午起你就窩在樓上,已經窩了一下午外帶一整夜!那麼長時間,孵蛋都孵出來了!別以為你考上了百獸使就可以偷懶!」

    徐錚悻悻的走出來,沒好氣地道:「別叫我百獸使大人。聽著就心煩。」

    小邦加擠眉弄眼的道:「那叫什麼好?暗金紋百獸使吶,聽著就感覺拉風。全錫安城都知道了哎。來,讓我瞧瞧你的百獸紋。」

    「有什麼好看的……」徐錚悻悻的道。

    小邦加涎著臉:「看一下嘛,又不少塊肉。昨天沒去看得成,我後悔得很。」

    徐錚無奈的伸過頭去,讓那個獸紋顯現在額頭。

    「漂亮!」小邦加讚道。

    「麻煩請你改作很酷,或是很帥。」徐錚翻著白眼道。

    「酷是什麼意思?」小邦加問。

    徐錚懶得解釋,問道:「招聘人手的事情怎麼樣了?」

    小邦加難掩興奮的道:「正在最後選人,事情差不多要完了,就等你的新小吃弄出來就開店!」

    「那好。」徐錚道:「我出去轉轉看看有什麼食材可以利用的。你爭取選定人,今晚開店。」

    小邦加興奮的點頭。

    徐錚這才一邊動作很不雅的摳著肚臍,一邊向外走去。走得幾步,忽然醒覺,自己是馴獸師了啊,是可以帶著嚕嚕出去的。幹嘛要一個人去?嚕嚕這傢伙一定得拖著去,又可以充當坐騎,又可以充當挑夫,還能用它靈敏的鼻子當質量檢測機用,身兼多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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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永遠的小人物

    下興奮起來,這好像還是印象中的第一次帶著嚕嚕上

    「嚕嚕。」徐錚叫道。

    嚕嚕應了聲,輕巧的樓上跑下來,路過樓梯轉角時,不肯好好走路,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興奮的衝到徐錚面前。徐錚看看它龐大的身軀,再看看明顯顯得狹窄,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它擴寬。

    露西娜手裡拿著一套衣服,笑吟吟的出現在門口,笑道:「你打算這樣出去?來不及做新的啦,還是穿小班的舊衣服吧。」

    徐錚才恍覺昨天的淺青色勁裝差不多已經撕成了布條裝,嘿嘿笑著從露西娜手裡接過衣服,上樓換下,再跑下來時,又是一個下城區打扮的布衣少年。

    小班的衣服穿在徐錚身上有些大,顯得鬆鬆跨跨的,露西娜忍不住笑,道:「小錚,讓我看看你的獸紋標記。」

    又來了……徐錚肩頭無力的搭拉下來,還是讓獸紋浮現出來伸頭過去給露西娜看。

    露西娜瞧得心滿意足了,才放過徐錚。臨出門時丟了一句:「因為嚕嚕的原因,現在原野裡除了一幫傭兵和膽大包天的,就沒有人敢來喝酒了,你看著辦。」

    徐錚一聽,雙肩搭拉得更低。嚕嚕留下來的爛攤子,還要是要去收拾的。

    抬腳往外走,小邦加追上來,伏在徐錚耳邊快速說了一串工具的名字,道:「這是兩個矮人指定採購的。」

    徐錚道:「你見過他們了?」

    小邦加點點頭,「那天放走他們時,我也在,所以我進來時,他們兩個就趁我只有一個人時上來道謝,嚇了我一跳。」

    徐錚輕笑起來,老邦加這小孫子,直爽活潑。又善良熱情,兩個矮人肯定會喜歡他。當下把兩個矮人的採購物品記在腦裡,出門而去。

    走出門,走出門,徐錚斜眼打量嚕嚕,竊笑著想,要不要給它繫個玲鐺?想著嚕嚕繫著鈴鐺一路響著招搖過市的樣子,徐錚就很想暴笑。不過不知道這個舉動會不會惹得嚕嚕暴怒而不給自己好臉色看。只好作罷,還是算了吧。

    本想打算騎上嚕嚕直飛現在被他起名叫做農貿市場的地方,轉念想到為了讓人們能更快的適應嚕嚕的存在,便改作步行,一人一獸相攜向著目的地方向前行。

    只走了不多會,徐錚便感覺到不對勁,一部人看到他以後,表情都如出一轍,先是一怔,然後定定地打量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再轉頭看他身後的嚕嚕,臉上表情變化,再露出一個原來真是這樣啊的表情來。另一部份人,則在徐錚眼光投過來以後,雙方眼神一接觸之時,立即躲閃開。或是垂頭。或是側目,或是立即開始忙手裡的事,不再像以前那樣坦然微笑,向徐錚投著和善寬容的目光。

    如若換做以前,肯定有許多小孩追在自己身後扯著衣服討吃的,或是問又有什麼新的小吃出來,要不然就是追著徐錚要聽故事。但今天卻全都只敢咬著手指頭,遠遠地看著自己。目光在自己和嚕嚕之間來回打量。就是不敢過來。

    這難免讓徐錚心裡不快活。像是生出了隔閡一般。

    看來那個百獸使的身份真的是傳得人皆盡知了,自己在上城區成了珍稀動物。在下城區則成了類似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和他們的拉開了距離。上城區的明星效應和下城區的敬而遠之的現象形成了兩個完全各自一頭的極端。真是讓人……相當的不爽!

    為什麼會這樣?徐錚地心情黯然了下來,我只想做個小人物啊,和大家一起,說說笑笑,過一個快樂平凡的人生。難道頂著一個暗金百獸紋,大家看自己的眼光就改變了麼?要知道,自己只想做那個剛到帝都的徐錚啊,如果不是為了嚕嚕和居民證的問題,根本就不想去考這個馴獸師。為什麼大家就不能以平常心看待自己呢?

    徐錚頭痛的看著嚕嚕,想著怎麼才能消除這種突然地身份提升而帶來地隔閡。他不喜歡這種因身份差異而帶來的疏遠和隔閡,他喜歡還是像以前那樣笑笑鬧鬧,真情融洽,才能感覺人生的真實和快樂。前世一躺百多年多,孤獨的人生已經過得怕了,千萬不要像以前那樣,再一個人孤苦伶仃。不要因為自己頂著一個破百獸紋就被人疏遠,防備,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如果這樣,又如何而來快樂的人生?

    心中一動,腳下故意慢上半拍。嚕嚕在後面緊跟著,沒提防之下,直接撞上徐錚的後背,徐錚就藉著這個勢子,直接摔撲在地上。

    「啊!」小孩群裡起響起驚呼。

    徐錚倒在地上,半眯著眼睛演苦肉計耍賴,「哎哎,疼啊,起不來了。」一

    看那幫小孩的反應。

    小孩子們果然是天真而又善良地,立時忘了父母曾說過,這個人是非常了不得地馴獸師,全圍了過來,關切地看著徐錚。

    徐錚哼哼唧唧的扶著腰,道:「誰拉我一把?」

    很多只小手伸出來,扶地扶,拉的拉。徐錚立即就眉開眼笑起來,還是這樣好,這些小蘿蔔頭多可愛啊,平白無敵讓那個百獸使的噱頭嚇到,再不敢來親近自己,那可真是無趣之極。

    徐錚從地上起身,卻不站起來,蹲在地上把自己的頭和一眾蘿蔔的頭放到一個視線平齊的高度,笑道:「你們怕我?不喜歡我了?」

    皆搖頭。

    「那為什麼不跟過來找我玩?」

    「爸爸媽媽說,現在徐錚哥哥是大人物了,是很了不起的馴獸師。不許我再像以前那樣纏著你。說你以後要做大事的。什麼是大事?」一個小女孩怯怯的道,說完了,又緊張的把姆指放到裡嘴裡去啃指甲。

    屁的大事。徐錚沒好氣的翻翻白眼,他去考馴獸師純是為了嚕嚕和自己能在帝都安居好不好?這是什麼狗屁的大事了?

    徐錚道:「那你想不想纏著我啊?」

    「想!」那女孩把姆指嘴裡拔出來,說完了趕緊又塞回去。

    徐錚輕笑,把她的姆指從她像拔塞子一樣嘴裡拔出來,問道:「為什麼想?」

    小丫頭啃不到手指,顯得有些慌亂。道:「嗯,我喜歡徐錚哥哥。還有那些好吃地,還喜歡聽那些故事。是不是以後都不可以了?」

    徐錚失笑:「誰說的?」

    「爸爸媽媽說的,你以後是大人物,是那個百……百……」百了半天沒百出來。

    徐錚一陣頭暈,難怪等級觀念深植人心,原來竟是這樣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徐錚偏著頭,想了想。道:「想不想看看我頭上那個百百,啊?」他逗著一群孩子。

    「想!」一群孩子興奮起來。昨天到今天,已經聽父母說了許多遍了,那個總是笑嘻嘻的徐錚哥哥好像突然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了不得的人,以後不可以再去妨礙他。父母談起徐錚時,口氣是混和著尊敬與畏懼的,談起徐錚自帝都出現後的所作所為,特別是在一躍起為百獸使之後,像在談論一個不真實地人物。敏感的小孩子自然能很輕易的察覺出這種變化。也隨著父母一起生出敬畏之心。

    現在看到這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也會摔跤,還是笑咪咪的蹲在地上跟自己說話。感覺到他還是像以往一樣沒有什麼改變,便又覺得親切了起來。

    歲數大一點的孩子遲疑著,道:「可是我聽大人們說,馴獸師的標記是不可以隨便給人看的。而且就算是不小心露出來,也不能盯著看,馴獸師會發怒的。你給我們看。要不要緊?」

    徐錚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不喜歡給別人看,我卻喜歡給你們看啊。」

    微笑著看著一幫小孩子,也不作勢,微一鼓勁,額頭的暗金獸紋慢慢地浮起出來,印在左側額頭。

    「哇!真漂亮!」

    「是嗎?謝謝!」徐錚笑道:「說很帥,或是非常帥,我會更高興。」

    啃姆指的小丫頭從善如流的道:「徐錚哥哥。你很帥。」

    徐錚哧的一聲狂笑出來。小丫頭片子。看她那表情,根本就不知道帥是什麼意思。可她連帥是什麼意思都不明白就開始出來忽悠人了。未來實在不可限量啊。

    「徐錚哥哥。」

    「嗯?」

    「摸一摸,可不可啊?」

    「可以啊。」

    立馬一堆小手伸過頭在徐錚頭上一陣亂摸。甚至還有的像是在判斷真偽,是否真的是長在肉上面一樣,伸著手指去摳。

    徐錚吃痛,抻手去拍開那些毛手毛腳,叫道:「喂,輕點兒,我腦袋是肉長地,不是石頭。你別摳啊。」

    一幫小孩笑起來,算是徹徹底底去掉了心防,徐錚哥哥還是那個徐錚哥哥,並不像父母所說地那樣,腦袋上多了個標記,就變得不一樣了。

    眾小孩圍著徐錚,對著嚕嚕指指點點,道:「那頭大貓會不會咬人?好長的牙啊,看上去很可怕。」

    徐錚站起來,揉著手底下的小腦袋瓜子,道:「那是徐錚哥哥的伴夥,不會咬人的。」

    「真的?可看起來還是很可怕啊。真的是好大隻!」

    徐錚道:「不用怕。把它當成一隻特別肥的大貓就行了。」

    聽得徐錚這麼說,歲數小地向嚕嚕望去,把他和見到過地小貓做比較。歲數大一點地側很不給面子的直接搖頭,道:「它是魔獸啊,怎麼能當成

    」

    徐錚呵呵一笑,「我就把他當小貓。」沖嚕嚕招招手,道:「來,嚕嚕,委曲一下,在地上打個滾。」

    嚕嚕頓時一僵,恨恨地瞪著徐錚,遲疑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在地上打了個滾。可惡!明明知道自己背生雙翅,這個動作做起來是高難度動作,還要自己做。

    「也!」一幫小孩高興起來,歡聲叫道:「果然像頭大貓。」

    徐錚抱起一個小男孩,又抱起那個愛啃姆指的小丫頭,道:「想不想上去騎一騎?」

    小男孩睜著晶亮的眼,興奮不已:「可以嗎?我認得的,這個是風系的翼翅虎。真的可以讓我騎一下?」

    小丫頭則不停的搖頭,還是有些懼怕嚕嚕。

    徐錚笑著把這兩個小蘿蔔頭放到嚕嚕背上。嚕嚕只伸頭過來嗅了嗅,聞不到成年人類身上那種他不喜歡的味道,便看在徐錚地面子,強自忍了,當背上那兩個孩不存在。

    小男孩騎上嚕嚕的背,立即神氣不已,右手高舉,像是拿著劍一般。不住的呼喊。小丫頭卻又驚又喜的摸著嚕嚕的毛,叫道:「好軟,好舒服!背好寬,躺著睡覺都可以。徐錚哥哥,它是叫嚕嚕嗎?」

    徐錚點頭。

    小姑娘蠕動到嚕嚕頭頂,抱住嚕嚕的腦袋,叭的一聲在腦袋頂上用力親了一下,奶聲奶氣的道:「嚕嚕,我喜歡你。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嫁……嗯。我想想……先嫁給徐錚哥哥,再嫁給你。」

    汗……這麼容易就招來一個超級小小小小媳婦兒。

    童言稚語逗著徐錚大笑不停。他一笑,眾小孩都不依,扯著他拉褲角都要求也騎上去試試。徐錚只得抱上這個,又抱那個上去,不停地倒騰。忙個不停。

    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都微笑起來,眼光很快變得親近柔和,不再拿疏離的眼光瞧徐錚。這少年,真的是全身都散發溫和開朗的陽光味道,讓人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親近他,沒有辦法和他拉得開距離。或許,這才是這個少年的獨特魅力所在,那個高高在上的暗金獸紋反而顯得微不足道了。

    此情此景也落在遠遠駐足觀看的修斯眼裡。看著徐錚還是長不大般和一群小孩玩鬧。修斯彎著嘴角笑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少年就從來沒有在乎過那些功名利祿,他那不一樣的腦子想地東西永遠難以捉摸。卻永遠都叫人感覺得到那份單純的快樂。

    想當永遠的小人物啊?真是遠大的理想呢。

    修斯搖頭笑個不停,摸摸懷裡的東西,實在不願打破眼前的其樂融融地場景,心裡輕嘆了一聲,還是改天吧,搖頭輕笑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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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小吃店的另類店員 01

    於逗弄一幫小蘿蔔頭花去了太多的時間,,徐錚買完經是下午時分。

    由於沒法在眾人面前使用自己的個人空間,最終的結果就是徐錚拎著大包小包騎著嚕嚕往回飛,到了螢火蟲後才像顆掛滿禮物的聖誕樹一樣從嚕嚕身上跳下來。

    「這麼多?」小邦加詫問。

    徐錚沒好氣的道:「你以為呢?所有的採購事情都交給我了。當然這樣大包小包的。」

    小邦加笑呵呵的接過,道:「辛苦辛苦,能者多勞嘛,我可以沒有像嚕嚕那樣的拉風坐騎可以騎著滿天亂飛,當然只能依靠你。哦,對了,招聘的事已經辦好,最後的人手已經選定,要我什麼時候把他們帶來?」

    徐錚道:「你現在就去叫吧。我去伊力奇和哈澤那裡看下。」

    鑽進廚房下面的地下室,徐錚吃驚的發現,這兩個高效率的矮人已經在原來的地下室下面重新建立了一層,正在興致勃勃的向著下一層進攻。

    見到徐錚進來,兩人樂呵呵的拍拍身上的泥灰,過來迎接徐錚。

    徐錚把採辦的工具交給兩人,哈澤高興的接過,道:「以後打造東西不是問題了。不過要先按計劃把工作間開挖出來再說。」

    地下第四層啊……看來這個幹勁十足的矮子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罷了,他們愛挖就讓他們挖去,大不了把這顆星球挖穿,說不定還能發現點寶藏啥的……

    鬱悶的摸著後腦勺,徐錚問道:「兩位在這裡過得習慣不習慣?」

    伊力奇直爽的道:「當然不如族裡過得自在。不過在這裡也能幹自己喜歡的事,差別倒是不大。」

    哈澤道:「除了不能隨便出去逛逛以外,沒有什麼不好。而且你這裡的酒要比族裡的好喝不知多少倍,我喜歡,哈哈哈!你叫那個人類小孩多送點烈酒來。先頭不試還不知道。試過以後,還是覺得這種酒更來勁。哦對,叫做玉冰燒和鼓味小麴酒,哪種都行。」

    住得慣就好,徐錚又道:「玉冰燒沒問題。酒太烈,一次也不可能飲太多,買的量不大。鼓味小麴酒是要現制地。改天找機會吧。能不能請兩位幫忙做點東西?」

    伊力奇道:「不用這麼客氣,要造什麼只管說。只要我們造得出來。為朋友做事,一向是我們矮人的榮譽。」

    徐錚笑起來,矮人一族,真是粗豪樂觀直爽的一個種族,實在讓人沒法不喜歡。當下也不客氣,道:「我想打造這麼一個東西。」說罷,草草的畫了一個燒烤架。這個燒烤架比平常見到的要複雜許多,不僅有一個帶蓋的結構,還有許多並排平行的燒架,分三層結構。最上層可以燻製食物,中層用來燒烤,下層則有一個軸向式的轉動燒架,可以烤制整隻地燒烤製品。

    粗略的畫了一下,還是用那種三視圖的方式,兩個矮人不愧為傑出的工匠。大至聽了一下就明白了。這回的這個東西。可比上次的那個蒸鍋要簡單得多。就是轉動部份的軸套設計部分有點麻煩。

    「要多長時間才能造好?」徐錚問道。

    哈澤拍拍胸脯,道:「只要把開挖地下室的工作放下來,再保證有足夠的好酒好菜,明天就能完成。」

    徐錚道:「好,就是明天吧。」

    告別兩人回到地上,隔了許久沒癢癢的肚臍又開始癢起來,而且奇癢無比,徐錚左右看看沒人。便很不雅地伸手去摳。

    摳得過足了癮。突然想到自己的天道修行之術已經突破達到了第四層。可以試試運氣行針治療卡洛的手臂。當即跑到後院裡,打算立即開爐制針。

    也曾經想過請兩位矮人工匠幫著制針。他們手藝,徐錚深信不疑。但剌穴氣針這種東西,沒有點東方古醫術的底蘊,並不是畫個三視圖就可以請矮人能打造得趁手合用的。醫療用具,直接關係的是生命健康,徐錚不敢冒這個險,也不敢偷這個懶,只得自己親手製做。

    這是徐錚第二次開爐煉製東西,第一次地製品除了那把雙手大劍,其餘地早就扔在浩瀚林海裡了。那把大劍由於有記念當初懸在自己頭頂的那把劍的意思,所以才一直留著。

    這回開爐煉東西,一是由於天道之術的提升,二是由於熟練度的提高,明顯比第一次好了許多。

    徐錚不斷的結著印,看到虛空出現的爐火穩定了以後才往裡投放材料。

    第一次只敢往裡放鐵礦,這一次由於能力的提高,徐錚膽子大了些,仍是用鐵做主要原料,嘗試性地往裡溶化後地鐵水裡投入少量地碳和西洛鐵素,還和少量的銅。後面這幾樣東西都是從矮人要求採購地東西裡剋扣出來的。上午小邦加說出矮人要採購材料和原料時,徐錚就隱約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東西,所以留了一些下來。

    幾種材料投入以後,很快在鐵水裡溶化,此時徐錚天道修行之術到達第四屋,操控能力強了許多,製器八步裡,已經可以做到煉化、塑形、析離、熔合這四步。徐錚小心的控制著幾種材料的溶合,精心調配它們的混合比,再讓多餘的雜質還是用自然的方法析出。再接著進行進一步析離,讓材質的要求達到自己所要的目地。

    這個過程完成以後,右手姆指迅速在各指上一摳,結成吹火印,再捲成筒狀對著那通紅彤彤的事物一吹,它就立即分化開來,在徐錚的吹火印逼迫之下,開成三十六團分體。

    接著就是對這三十六團分離物進行塑形,將多餘的材料去除。做完這一步,三十六枚針形物體已經顯現出來,浮在空中。

    由於這次

    西不適合霧淬,召雨印徐錚也還用得不熟練,而且這不適合水淬,當即去搬了一個空缸來,裡面倒滿油,採用油淬的辦法。

    霧淬會使得成品表面出現細碎的紋路。增加摩擦度,適合大型手握用具。對於醫用針類,採用油淬,不僅能有效增表面的光潔度,而且還能降低硬度,增加韌性,最是合適不過。

    這一步處理完,徐錚將三十六枚煉製完成的針洗淨後放到眼前細看。只見三十六枚針大小均勻相等。都是一寸長,一頭頂端有個橢圓的凸起,方便搓捻,另一端是尖銳地針尖,整個穿剌的部份光滑亮澤。徐錚用手指仔細的摸了摸它的光滑度,再手指拗著試試韌性和彎曲度,最後投入一絲勁氣試試它的導氣性。幾方面檢查的結果都讓徐錚很滿意,隨手就把它們放進了自己的個人空間,卡洛的臂傷,就要靠它們了。

    再過得一會。小邦加領著人到來。

    徐錚只扭頭看了一眼,立即對小邦加地識人之術完全沒有了信心。

    小邦加身後站著四人,排頭第一個,不用說,肯定是早早就預定好了位置的麥卡森•阿爾明,現在被大家稱做麥卡的機靈鬼。正站在那裡嘿嘿嘿的縮著脖子賊笑。一張小臉顯得明顯機靈過了頭,百分之百是個麻煩不斷的傢伙。

    第二個,是個少女,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看上去和徐錚差不多大。身穿一件黑色的袍子,鬆鬆跨跨的套在身上,用一根粗白繩隨隨便便的繫住,整體打扮活像一個徐錚前世所見的古畫裡走出來地女道長邋遢女道長。一頭褐色長頭亂蓬蓬的頂在頭上。做個鳥窩撫育飛禽類的下一代。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看著她披散在肩上的頭髮。徐錚惡劣的想,如果再胸前畫個太極八卦。梳個道姑頭,頂著個高高的發髻,再插根玉簪什麼地,就更像了。仔細看那少女,長相併不出眾,除和淺灰裡透著股紅意地瞳孔看上與眾不同外,沒有太多出彩的地方。如果硬要說她身上有什麼引起徐錚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她的神態。這少女自打站進小吃店的門裡以後,就一直是一副疲倦到極點的神態,給人的感覺似乎站在那裡都能睡著。她不僅呵欠連天,更是睡眼迷濛的看著徐錚,眼神迷離散亂,一點焦距都沒有。兩隻眼睛因為一邊想睡,一邊又要拚命和睡意對抗,搞得淚眼汪汪地,看上去讓人憐惜。再有,徐錚在她身察覺得一般很特別地氣息,具體是什麼,徐錚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來,便只瞪著這少女猛看,直到看得少女紅了臉。

    第三個,是個青年,大約十八、九歲地樣子,看年紀應該是目前四個人中最大的一個。這少年雖然穿著一身下城區地平民衣服,卻完全無法掩蓋他那一張俊帥到極點的臉。瞪著那張臉,徐錚雖然因看到比自己更俊帥的雄性動物站在眼前而心裡不爽,卻不得不承認,這張臉如果放到前世通過網絡散佈出去,絕對是可以引起整個星際聯盟的少女尖叫暈倒的極品帥哥臉。看那眉,性格有型,帶著一股不凡的神采;看那眼,晶亮有神的深藍瞳孔,流露著一種自然散發的冷漠,這種眼神一向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再看鼻子,男人臉上除眼睛以外,第二重要器官,筆直挺拔,表達出主人性格的堅毅,實在無可挑剔;又看唇,殷紅緊抿著,唇薄略顯無情,鼻與唇之間人中的形狀又表示出這人一但動情,必然是意定情堅,是終生不變心之輩。然後再配上一個方正的下巴,一張略微尖削的臉,還有一道從額頭正中劃過右眼,掠過臉邊的淺淺刀疤突出那個酷勁。這個少年簡直就是一個混和了酷、俊、帥三種特質的極品帥哥。但是,長得這德性,還來當店員干嘛?去當牛郎不是更好?哦,對哦,還不知道異界有沒有牛郎店。要不我開一個?徐錚惡劣的竊笑個不停,就推這位出去當紅牌帶頭牛。

    第四個,也是少年,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徐錚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嚇了一跳。這少年……發育得實在太好了,明顯的營養全方面過剩,估計維生素A、 B、C、D、E一K、H、P,體數值一律超標,就是不知道還是不是向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壓的三高人士。徐錚保守的估計了一下,這少年的體重至少在120 斤以上,簡直就是一人形移動肉球。他的長相,實在不好形容。可以這麼想像,一個碩大的饅頭上,插上稀疏的黃毛就是頭髮。用刀在上面切兩個小縫就是眼睛。搓個面條貼在上面就是鼻子。再切兩根肥香腸掛在上面就是嘴。整個五官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大盤下鍋後爆油爆得不到火候的回鍋肉,那個油膩,看著就叫人心裡堵得慌。再看整體體形,就是一個大饅頭上放一個小一點的饅頭,再烤四個長條狀面包接上去,就完成了整個臃腫的人形。只見他站在那裡,一個人就佔據了三個人空間,正呼哧呼哧的用肥肥白白像蘿蔔一樣的手指並成掌,當作扇子對著一張肥臉猛扇。

    徐錚瞪著四個人,當時就想直接暈死過去算了。這四人真是人才啊,除了小麥卡只是有些機靈得比較過頭以外,其餘三位簡直沒得說,太優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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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小吃店的另類店員 02

    制住自己想要發飆的慾望,徐錚對著四人假笑了一下等一等。」對小邦加揚揚手:「親愛的小邦加,過來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小邦加半點也沒遲疑,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道:「百獸使大人,什麼事?」

    一把掐住小邦加的脖子,直接將之拖到廚房裡,低聲吼道:「我叫找店員?你找的這是什麼?」

    小邦加掙紮著救回自己的脖子,道:「就是他們四個啊。」

    徐錚痛苦的捂著額頭,道:「千萬不要告訴我,除了麥卡以外,其它三個就是你最後選定的人選。」

    小邦加茫然的道:「有什麼不好嗎?」

    「天哪!饒了我吧……」徐錚喃喃的道,隨即瞪著小邦加橫眉豎眼:「我的小邦加爺爺,我們要找的是店員。明白嗎?店員,就是指能在店裡認真幹活的主兒!你倒好,找一個瞌睡女,一個冰山男,外加一隻超級大饅頭!你是想養得他們來展覽,還是想讓他們在店裡幹活?」

    小邦加一楞一楞的,道:「我覺得很好啊。」

    徐錚一下就對小邦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的表情洩了氣,無力的道:「請說,他們哪裡好?」

    小邦加道:「那個女的,左右手各能拿兩隻盤子,腦袋上還能頂一隻,這種絕技,不正是店員需要的嗎?」

    左右手各端兩隻盤子,腦袋上再頂一隻,徐錚想像著那個場影。呃……這倒是馬戲團表演還是店員的工作?小邦加原來想要這種『多面』手啊。那怎麼不去海裡抓只章魚?八隻爪,夠強了吧?

    無力的垂下頭,接著問:「那個冰山帥哥呢?」

    小邦加道:「洗洗切切的事應該少不了吧?香蕉軟軟滑滑的應該很難切,你是知道的。可人家切起來,那簡直沒得說,全切成細絲。而且粗細大小完全一樣,牛不牛?唔,當然,是沒有你那晚舞著雙手大劍切面條時威風。不過,洗洗切切這種事,還輪不到百獸使大人你來做吧?」

    徐錚無力的揮手,「別叫我百獸使大人,我聽著煩。」

    小邦加一下就樂了。問道:「你究竟對他哪裡不滿意。」

    徐錚心道,我對他哪裡都不滿意。口中卻無力的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長得比我帥,心裡不爽!我要地是能踏實苦幹的店員,不是長得好看的花瓶。」

    又問:「那隻饅頭呢?」

    「別叫人家饅頭。」小邦加不服的道:「人家好歹也是個廚師,雖然不知道手藝如何,可來應證的人裡面,就他一個人是廚師。」

    徐錚更無力了,敢情是沒得選擇的選擇啊……

    小邦加道:「這下你滿意了吧?」摸摸被徐錚掐過的脖子,得意的道:「我小邦加•拉什爾出馬,什麼事情辦不成?從小跟著爺爺到處跑。見人我見得多了。」

    汗……不知道那夜鼓著勇氣站起來說自己想當店長地膽小孩子是誰。店長當上了,本事沒見長,脾氣和厚臉皮倒是長得快。

    徐錚聳拉著眉,腹誹:滿意,怎麼不滿意?人都進店裡來了,難道還能退貨不成?

    垂頭喪氣的跟著小邦加出來。徐錚對著四人假笑。皮笑肉不笑的扯得臉皮子都難受,道:「請報一下名字。」

    麥卡剛要張嘴,徐錚道:「你免了。閃一邊去。過關。」

    小麥卡大喜,直接跑過一邊,摟著小邦加就開始樂。

    睡意矇矓的少女微微彎腰行了一禮,道:「我是卡米拉•桑德。我確實有一點嗜睡的不良惡習,但其它工作方面我一定能滿足你的要求。可以嗎?班得瑞先生?」

    班得瑞先生叫得徐錚一楞,恍然明白叫的是自己。不禁撓了撓後腦勺+女孩,行了。將就吧。

    轉向下一個。

    「小初。」冰山帥哥道。

    徐錚洗耳靜聽下文,半天也沒動靜,抬眼瞪帥哥,發現帥哥也在瞪他。碧綠的雙瞳對上漆黑的雙瞳,雖然不是大眼瞪小眼,王八看綠豆,但就是有那麼點鬥雞眼的意思在裡頭。

    呃?這就沒了?小初是啥意思?名字?綽號?還是匪號?得……估且當作名字吧。

    徐錚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文,終於明白了:哦,帥哥是惜言如金型。有性格!就是不知道他以後怎麼和顧客打交道……

    最後轉頭到那個饅頭那裡。哦,不能說饅頭,小邦加店長指示過,這樣不禮貌。

    饅頭在小吃店裡不停運作地冰系聚集陣散發的涼意下終於停下搧風的手掌,看著徐錚,道:「我是法魯爾•普利特,以前沒聽過小吃是什麼東西,所以特來應徵,看看它有什麼神奇奧妙的地方。」

    聽聽,這都是什麼口氣……這個胖子口氣聽起來怎麼這麼倨傲,這麼口氣大呢?好像小吃是多渺小的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似地。

    這句話倒把徐錚地倔性子激了出來。看不起小吃是不是?好,我偏要收你來當廚師,讓你見識一下小吃文化是多麼的發達和源遠流長!

    當即笑道:「各位好!我是徐錚。既然也互相介紹過了,以後就請大家在螢火蟲小吃店裡安心工作。放心,酬勞不會少了大家的,每月月終時如果銷售好,還可以給紅包。至於酬勞的定製問題,請去詢問小邦加店長,這方面他比我熟悉。還有什麼問題嗎?」

    法魯爾毫不客氣的問道:「你在店裡算什麼?」

    徐錚倒被問得一楞,對哈,我算什麼?

    小邦加跳出來,道:「徐錚

    總店長!」

    法魯爾對小邦加明顯要客氣許多,道:「總店長管什麼?」

    小邦加正要答話,徐錚已經笑眯眯的接道:「什麼都管。採購、商品定價、銷售、宣傳、小吃製做,包括你的酬勞等等,我都摻上一腳。反正裡裡外外我什麼事都管。如果你高興,叫聲徐總管,甚至大內總管,我也沒意見。」

    法魯爾碰了個軟釘子,當下不再說話。徐錚和小邦加的態度已經表明,主事地是徐錚,小邦加還要低上一級。

    徐錚又問,「還有意見沒?」

    卡米拉怯怯地道:「我很喜歡在小吃店裡幹活。嗯。酬金少點也所謂,不過我可不可以白天少幹一些,嗯……我晚上多干點活都無所謂。」

    好奇怪地要求。不過,這個少女看上去很誠肯,徐錚便所扭頭去看麥卡,「這樣的話,你就要多幫一點了。」

    麥卡笑嘻嘻地道:「行啊。多干點無所謂,其實能來當店員,我已經很開心啦。能吃到小吃,還能掙錢錢。哇哈哈哈!下城區的朋友都羨慕我得很。能跟徐錚哥哥在一起呢。想想都很有面子!」

    徐錚頓時一臉黑線,很想問麥卡到底把他當作國寶還是活化石,呆在一起都感覺有面子了。心裡鬱悶之下,轉向小初問道:「可以嗎?卡米拉如果白天要少幹一些的話,只有麻煩你和麥卡多干一些了。」

    小初眼神不變,應道:「好。」便閉緊了嘴。再沒了下文。

    徐錚頭痛的撓頭皮。麻煩啊。這幾個,個個都稀奇古怪的,想想都頭大如斗。

    頭痛歸頭痛,徐錚還是道:「那麼就這樣定了,等食材準備妥當,新的小吃定製出來後,我們就開店!在帶你們去熟悉店裡環境的之前,最後。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夥伴。嚕嚕。嚕嚕。這裡來一下。」

    嚕嚕應聲跑出自己地小屋,奔過來親熱的擠到徐錚身上興奮了一陣。才在徐錚的示意下去看那三人。

    看著三人,嚕嚕表現出了不同的反應。看向瞌睡女卡米拉,嚕嚕明顯的遲疑了一下,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冰山小帥哥小初,嚕嚕微微流露出警戒的表情。最後看向大饅頭法魯爾,嚕嚕很不給面子的直接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似乎能咬上這只大饅一口,將是件很�意的事。

    卡米拉吃驚地抬起頭來,道:「風系翼翅虎?你就是那個新出爐的百獸使?」有那麼一下下,精神一振,瞌睡的神經不知去向。

    徐錚尷尬的笑笑:「果然已經傳開了啊。是的,就是我。不過請不要叫我百獸使,我聽著就頭大。」

    小初不言不動,眼裡掠過微不可見的精光。法魯爾則一怔,重新上下打量徐錚,細縫一樣地眼裡流露出重新估計地神色。

    這番表情,換作以前的徐錚當然不會注意。可卡洛在身邊天天耳提面命,教徐錚留意為人處事的點點滴滴,面對陌生人時,徐錚的大大咧咧性便改掉了一點點,當然便看進眼裡。如果說徐錚的馬大哈性子還會讓他沒有注意到這些的話,嚕嚕的反應通過提升為百獸使的暗金獸紋已經忠實地傳遞了過來,徐錚已經意識到這三個人背後大約都有一番故事。不禁又是暗自苦笑,小邦加吶,你可真會找人,專門指著麻煩挑。

    正在驚嘆小邦加地識人之術地強悍時,突聽門外有人叫道:「請問,百獸使徐錚是在這裡嗎?」

    百獸使!百獸使!!百獸使!!!

    徐錚現在最恨聽到的就是這個名頭。也沒分辯是誰地聲音,扭頭就衝門外吼:「別把百獸使那個名頭和我的名字連在一起叫!我是徐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嘿,生氣了?我這麼叫,是為了好找人嘛。名頭響一點,當然更好找。不過一路問過來,神奇少年、帝都之星,現在再加上個百獸使的名字,徐錚你的名字響亮得很啊。」粗豪的男音大笑道,人隨聲走,抬腳就進了門,笑道:「讓我一陣好找。原來你小子名頭這麼響的。昨天偏偏扮豬吃象來哄我,害我一直擔心你考不上馴獸師。結果倒好,他***,整個百獸使出來,弄得我一下就感覺到了差距。」

    看著眼前的人,徐錚一下子轉怒為喜,歡聲叫道:「約克!」

    「哈!」約克應到,隨即人和焰赤媚一起出現在螢火蟲的門口。日光從天空投射下來,正照在他璀璨無比的光頭上,無毛的腦袋像個背面沖上的瓢一樣,油光可鑑,反射著白花花的一片光,小吃店裡的亮度頓時上升不上,一片春光燦爛,陽光明媚。

    「約克,真的是你!你還沒有離開帝都?」徐錚驚喜的道。

    約克身後跟著焰赤媚,一人一獸走了進來,約克看著徐錚,臉上的神情也是興奮得很,「找到你了!聽說你在招店員,加我一個,多不多?」

    呃?徐錚頓時呆住,隨即一臉黑線。

    得,已經三個二百五了,再來一個也不算多吧?挫敗的把身子軟倒在嚕嚕身上,有氣無力的道:「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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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非一般性相遇

    頭痛間,露西娜又從原野那邊晃了過來,笑吟吟的站外,看著裡面的一幫人,眼光一一從各人身上掃過,道:「徐錚,這就是你的小吃店班子?」

    徐錚也用眼光隨著露西娜的眼光,再次審視了一遍眼前這幾個,包括最後強行以沒有了路費要來打工的約克,他現在也算是員工之一了。最後,用很沒有底氣的語氣道:「確實是。」

    露西娜掩住嘴,笑了半天,才道:「很有特色,很有特色。就跟你一樣,相當的有特色。」

    這話聽著,怎麼總覺取笑的成份大於讚揚的成分呢?徐錚乾笑:「露西娜阿姨,你已經來了很多趟了。獸紋你看過了,店員你也看過了。怎麼還杵那裡?我記得原野裡的活不少吧?」

    露西娜理直氣壯的道:「還不是你那隻嚕嚕,本來生意在你的酒的作用下,已經好得很了,現在讓它一嚇,顧客跑得七七八八,只有卡洛那幫傭兵和少數膽大包天的敢來,其餘的早不敢來了,所以我當然閒得很。」

    徐錚陪笑道:「嚕嚕啊,這事當然有辦法解決。不信你看著。晚上我就能解決。」

    露西娜半信半疑的道:「真的假的?」

    徐錚拍拍胸脯,笑道:「露西娜阿姨,你小看我呢。」

    露西娜捂嘴直樂,「我誰都敢小看,就是不敢小看你,我班得瑞家最機靈的孩子。行,我就等著。晚上要是解決不了,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小百獸師,可不能言而無信喲~」

    說罷,樂呵呵的回隔壁原野去了,留下徐錚好一陣鬱悶,這兩天裡,誰都拿考上百獸師的事情取笑他。小邦加。露西娜阿姨也是,還不知道大班小班安格爾還有那個毒嘴露琪會笑成成什麼樣。真懷念上午剛帶著嚕嚕上街時敬畏的眼神啊。那多風光!早知道,再怎麼著也要裝腔作勢擺譜過上兩三天過過癮才好的。現在想來真是後悔。

    麥卡跳過來,一張小臉伸到徐錚眼前,急切的道:「晚上開店行不行啊?打算做幾種小吃,先說,我們先動手準備。」

    沉吟了一下,徐錚問小邦加:「你爺爺地釀醋好了沒?」

    小邦加道:「你暈頭了吧?我記得你當時對爺爺說。至少也要個二十來天的。」

    對哦,徐錚拍拍自己腦袋,果然讓這幫子人都笑得笨了。這麼說,涼麵肯定是出不來了。不過,他事先有準備,夏季的消暑聖品隨時可以出現在桌上。雖說只是兩種東西,但它們可以千變萬化,絕對能撐起場面來。

    想到這裡,呵呵一笑,道:「都跟我來。約克除外。你去幫露西娜阿姨打掃,完了再來這邊。兩邊的清潔工作都交給你了。酬勞加倍。」

    約克應了一聲,帶著裡赤媚過去了。這傢伙,上哪裡都帶著那隻魔獸。再想想自己和嚕嚕,好像整個帝都錫安城裡,魔獸像寵物一樣出現在店裡的就只有原野和螢火蟲兩家吧?獨樹一幟呢!這麼一想。徐錚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走進廚房。拖出嚕嚕鬧事後第二夜請伊力奇和哈澤製做好再經徐錚加工的箱子箱子,更加簡單地解釋就是冰+箱=冰箱

    小邦加和麥卡參與過徐錚製做小吃的過程,當然知道接下來肯定有好玩的東西出來,忙不迭跟緊徐錚。

    卡米拉,小初和法魯爾跟著後面,一時也不知道徐錚要做什麼,只得垂手呆立著。等得徐錚拖出那隻飽含著冰系元素氣息的箱子,感覺到充足的冰系元素氣息。三人臉上都露出微微動容的神色。

    徐錚拖出箱子。打開來。只見容積約有六個立方體那麼大一隻箱子,有一半的空間凍的都是冰。另一半則空著,放了些盆缽一類的容器在裡面凍著。

    徐錚道:「接下來,我教大家作最美味的夏季甜品,冰淇淋。它地主料是用牛奶候,怕牛奶變質壞掉,所以留到最後買,結果最後忘了……」

    小邦加道:「確定只要牛奶?」

    徐錚點頭。

    小邦加道:「麥卡,你腿腳快,還是你去請修斯大叔,讓他想辦法弄點牛奶來。不行的話,去奶牛場現擠。要多少?」

    要多少?徐錚心裡也沒個譜,便道:「弄一車來吧。反正他那個觀光角馬車裝得也不多,裝上個五六桶就塞滿了。記得催催修斯大叔,請他越快越好,晚上時間怕不夠。」

    麥卡匆匆的去了。法魯爾看著徐錚,居然有這種會忘記買食材的廚師?

    輕視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接下來,無事可做,只能等。各人便找了椅子坐等,小初依然一臉撲克牌表情,法魯爾焦燥的磨動著屁股,卡米拉一挨著椅子頭就搭拉了下去,一臉馬上就要睡著地表情。徐錚瞧著這三人,再一次頭痛不已。

    :

    昆西沿著彎曲地街道緩緩向前走。下城區還是和過去一樣,沒有太多的變化。依然佈滿著一股濃烈的貧窮和腐敗的氣息。他討厭來這個地方,就像當年他急著擺脫這個地方一樣,過了十幾年再回來,發現自己的心情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厭惡這個地方。

    但了,為了完成任務,他不得不化裝成平民,再來踏足這個地方。

    路上時,昆西就在想,那個有種各種傳聞的徐錚,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少年呢?因為有著各種版本,從打探的消息裡分析,實在看不出這個少年會是什麼樣地人來,所以昆西打算自己親眼來看看瞭解一下,不做多餘地事,所謂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順便再看看玟瑰恨之入骨露西娜,也實在有點好奇,會被另一個女人恨之入骨地女人。會是什麼樣子?

    女人他見得夠多的了,仗著這張無往不利地臉和勤練劍技得來的健美身體,到目前為止,只要他有意,還沒有被他推不倒的女人。女人,昆西對她地瞭解,比自己手裡的劍瞭解得還更加透徹。

    順著街道往前走,慢慢的來到了目地的。昆西先是看了看定著原野字樣的房子。又看了看寫著醜陋的螢火蟲三個字的房子,決定還是先去原野看看。自己的長相面容對女人很容易產生好感,對男人可不行。再說叫做徐錚地少年背後隱隱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牽一髮則動全身,如無必要,最好不要驚動他。按照消息分析,這少年明顯的很護短,親人朋友輕易不能動,那是他的逆鱗。所以對露西娜,也要十二萬的小心。慢佈陣,鋪大網,慢慢收。

    昆西想著,順便回想自己的打扮穿著以及氣質的收斂有沒有出現破綻的地方。有時候,一個微小的破綻都足以致命。

    細細地想了一下,似乎沒有。昆西才抬眼向前看去。

    小街上沒幾個人。只有幾個孩子玩耍。原野門口站著一個豐滿的女人,容貌中上之姿,唯一的看點就是胸前的一對豪乳,它們實在是大得有點嚇人,簡直就是亞裡斯大陸上最高的山峰,而且一次性就是兩座。現在她正在指揮一個禿頭的青年做衛生工作。如果沒猜獵,這個女人就應該是露西娜,只不過身邊地這個禿頭青年是誰消息裡沒有報告有。昆西便按兵不動。靜靜地看著。

    禿頭青看起來明顯對這種清潔工作不太在行。露西娜看著他幹活,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伸手接過抹布,仔細的給他示範。剛才看著還不覺得這個女人有哪裡出眾的地方,此時看她對著青年溫和的笑,見他做錯了也不惱,只是接過來慢慢示範,溫和的笑著,倒突然就顯得動人起來。

    初步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富有同情心,而且熱情溫和,又有一點懦弱膽小的那種。昆西迅速在心裡判斷著,該以怎麼樣的面貌出現才能更好的打動她。

    心裡想著,昆西移步走去。遠遠地,就看見露西娜對那個禿頭青年說了什麼,那青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拎著桶進屋去了。看樣子,估計是換掉用髒地水。

    好時機,昆西微微一笑,抬腳往前走。

    卻聽身後一聲吹呼,傳來陣陣角馬奔行的蹄聲,有個小孩地聲音高聲歡叫道:「啊哈!我們回來了!露西娜阿姨,牛奶送到!叫徐錚哥哥出來接!喲喝呀~」

    馬車迅速左近,正在漸速。小孩站在馬車前面和趕車人坐在一起,正在歡呼大叫。

    「喲喝呀~哇!躲開!」

    突地,歡迎聲變成了驚呼,馬車的輪子陡然從車軸上脫落了一個,整輛馬車頓時向一邊傾倒。車上的牛奶桶就翻滾著摔了出來,有幾隻被拋到空中,向著露西娜那邊滾落。

    昆西瞳孔微一收縮,如果要英雄救美,此時就是最好的時機。不過不知道自己顯出劍士的身手會有什麼後果,昆西猶豫了一下。

    正猶豫間,卻見趕車人猛一跺腳,人已經自車上飛出,凌空裡手裡皮鞭靈蛇一般飛出,捲住車上的小孩,把他帶向安全的地方。未等小孩落地,皮鞭已經鬆開他,捲向摔落的酒桶,整個動作如同蒼鷹撲兔,身手不凡。

    昆西瞳孔又是一陣收縮,徐錚這少年,身邊的能人果然多!一個趕角馬車的,竟也

    身手!

    不過,事出倉促,趕車人也是臨時應變,鞭子夠得著的地方解了露西娜的急,鞭長未及的地方,牛奶桶卻在向著兩人孩子當頭砸落。

    牛奶桶,一桶正好百斤,落到小孩頭上,肯定能砸死人。昆西淡淡的看著,臉上適宜的露出驚慌焦急的表情,身體作勢,人卻不動。

    說起來很長,其實一切只是電光火石間。

    耳邊聽到小孩在空中驚叫著下落,趕車人大喝甩鞭救人救桶,兩隻牛奶桶還是當頭向兩個小孩子頭上砸落。

    昆西眼前一花。

    有那麼一剎那,他真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看著本應該尖叫著抱著頭躲避的膽小女人突地衝了出去。

    不僅沖了,而且動作還不慢,一點也沒有猶豫。就像慢動作一般,昆西看到露西娜巨大的胸脯甩得像兩個灌滿了水的水袋,上下左右搖晃著。豐滿的體型以一種和體型完全不搭邊的迅速動作衝向嚇懵了的兩個孩子。

    小街並不寬,孩子離露西娜也不遠,所以露西娜兩三步就衝到兩個孩子身邊,做了一個昆西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動作。

    她把嚇呆了兩個孩子擁在懷裡,直接護進碩大地懷裡,時間已經來不及逃,她所做的,就是微微轉身。弓著背,迎接砸來的酒桶。

    從車上甩下來的那個小孩尖聲大叫:「露西娜阿姨!快躲!」

    趕車人也在驚恐的叫:「班得瑞夫人!閃開啊!」

    但昆西知道,她躲開不了。換他可以,露西娜肯定不行。

    昆西以為她會嚇得沒命的尖叫,像個沒用的女人那樣。至少也應該渾身顫抖,驚慌無措。

    可惜,這些昆西都沒看到,只看到露西娜的臉變得更雪一樣白,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時間就像定格了一般,從昆西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露西娜的臉。

    那張臉豐腴成熟臉上蒼白如雪,有一種沉澱過後的平靜。嘴唇緊緊的抿著,雙眉上挑,露出一股倔強不屈。長長睫毛上,有著凝結的眼淚。只有這一點證據,證明她其實害怕到了極點。

    終於找到她害怕的證據了。證明她也只是普通女人而已。僅僅只是女人。

    但看著那張臉上的表情,狂震了一下之後,全身一陣冰涼,然後變得滾燙!

    那張臉和記憶中的一張臉疊在一起,昆西突然分不清誰是誰。

    有一種衝動,從腳尖一直往上湧,直衝頭頂。似乎就在那一剎那。早已經冷卻了不知多少年的血被這個臉白如雪地女人突地點燃!

    最直接的感覺。昆西第一時間只想抓住這個女人的衣領提到面前來破口大罵,什麼風度。什麼偽裝都不要顧,就是直接罵:

    蠢女人!為什麼不躲?又不是你孩子,關你屁事!天下女人就數你最蠢,連玫瑰都不如!那是牛奶桶!你***以為是什麼?面包?還是棉花?

    心裡瘋狂怒罵,昆西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像只箭一樣衝了出去,衝向危險中的露西娜。

    不僅這樣,昆西還發現自己除了身體失控,連腦子也一起失控,他能想到地就是那個該死地蠢女人怎樣才能從照準背脊砸下來的牛奶桶下活命,其它的什麼都想不到。所幸,他燒糊的腦子還記得一件事,那就是不能用鬥氣,會穿幫。

    下一刻,他更加悲哀的發現自己弓在露西娜背後,雙手大張護著身下的人,做了一件和露西娜同樣的蠢的事:用背去抗那隻牛奶桶。

    一百斤地牛奶桶砸下來或許只會斷兩根骨頭,但加上馬車地速度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在昆西不敢用鬥氣護體地情況下。昆西只覺背上被重重一擊,像被大象碾過一樣,眼前一黑,一口血噴在露西娜背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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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黎明前的曙光

    睜眼時,眼前有許多張臉,老人、小孩、少年、成年男人、女人,都有,全都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昆西下意識就去找露西娜的臉,模糊不清的眼神看到她離得很近,正在絞毛巾,絞乾了後放到自己額頭上,冰冰涼涼很是舒服。

    發現他醒了,露西娜露出驚喜的神色,試探著喚道:「嗨。」

    「嗨。」昆西有氣無力的答,發現胸腔背後一片火燒般的痛,眼睛無力的閉上,又要往黑暗中沉去。

    「啊喲,媽媽,他又暈過去啦!」兩個少年的聲音疊在一起叫。

    「咦?不會吧?我看看。」另一個少年的聲音,亞裡斯通用語的發音不標誰,微微帶著異腔,聽上去很是奇特。

    「你們幾個,別動他,讓他睡!」這個昆西認得,是露西娜的聲音。

    又有一個聲音,這個昆西也認得,是趕車人,他道:「一百斤砸上去肯定不得了,再加上馬車的勢子,當然好不了。」

    又是那個帶著異腔的少年聲音:「不是讓牧師看過了麼?難道跟我想的一樣,他們治治皮肉傷還行,對比較嚴重的內傷和骨折還有一些雜症,比如卡洛叔叔的手臂就不行了?切!一群打著光明神教幌子的神棍騙子,收錢還那麼貴!早知道還不如我來治,現在可好,牧師動了手,表面看上去好了,就是醒不過來,連我也不敢動手了。誰知道不一樣的治療方法用到同一個人身上會不會出事。」

    啪一聲拍打的聲音,露西娜用溫柔的語音罵道:「要死了!光明教庭的人你也敢在背後胡說!」

    那少年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然後又是許多人在說話,嘈雜成一片,內容都是他,全在擔心他,露西娜的聲音在裡面清晰可辯。不知道怎麼的。明明環境這樣吵,昆西偏偏就覺得很安全,很放鬆,便又睡著了。

    再醒來時,背痛已經好了許多,微微睜眼,注意到窗外一邊漆黑,原來已經是深夜了。昆西微微動著身體。想要起身。

    「別動!」一隻手掌按上他的胸,露西娜地臉出現在眼前,「背後受了重傷,肋骨都斷啦!別亂動。」

    昆西怔怔的去看那張臉,還是昨天那張臉,沒有半分上過妝的痕跡,不過不像昨天那麼蒼如雪,而是豐腴的臉頰上有著淺淺的粉色,正在微笑看他。

    看著那張臉,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子手掌正貼著自己赤裸的肌膚。昆西的心毫無預兆地突然就開始拚命亂跳。越跳越疾,噼哩啪啦亂響成一片。

    昆西頓時呆住。

    怎麼回事?

    下意識不要去想那隻手,卻發現根本做不動,相貼的感覺被無限放大。

    昆西頓時慌了,呻吟道:「水。」

    露西娜慌亂去倒水,捧著杯子放到昆西嘴邊。「來。小心喝。」露西娜道。一手穿過昆西腋下。半扶他起來。

    一股露西娜獨有氣襲來,昆西便定定看住露西娜,忘了喝水。

    「喝啊。」露西娜微笑道:「被牛奶桶砸傻了?」

    「哦。」昆西應了聲,才低頭喝水。喝完了,突然脫口道:「你真好看!」

    露西娜哧的一聲笑出來,把昆西放平,伸出手,讓昆西看那枚婚戒。微笑道:「先生。我已經結過婚啦。你來晚了。且。的丈夫。」

    昆西突然就一陣氣急,咯了起來。

    露西娜嚇了一跳。慌忙去給他順氣。

    門外有個聲音笑嘻嘻的道:「醒了?我們能進來不?」

    露西娜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徐錚,你守在外面多久了?」

    徐錚笑道:「不久不久,涼蝦的溫度都還正好。」

    「進來吧。」露西娜無奈的道。

    門被推開,呼啦一下就擁進來很多個人。

    昆西一眼就認出了徐錚。

    這少年,實在是太特別,縱然夾在人堆裡,卻仍然像顆發光的星星,讓人無法忽視得過去。徐錚跳到昆西面前,咧嘴一笑,老大的一個笑容,突然晃花了昆西地眼。

    他捧著個碗,一臉古靈精怪跑到昆西臉前,一臉諂媚的笑道:「謝謝你救了露西娜阿姨!實在太感謝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所以特先孝敬涼蝦一碗,等我冰淇淋做出來了,第一個孝敬你。」

    然後轉頭看向另外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年,道:「大班小班,快來感謝救命恩人。」

    眼前這個少年笑得那一副白癡像,實在和報告裡的神奇少年、帝都之星、暗金紋百獸使完全扯不到一塊。昆西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滿臉睿智,一個老人表情,少年老成的少年,哪知道眼裡跳出來地竟是這麼一個鮮活亂蹦地傢伙,完全風牛馬不相及。

    昆西看著他,一時間完全神經接錯線,竟不知道怎麼應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人,實在和一生裡他以往見過的人相差太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不說話是吧?那多傻啊,做

    留名的是白癡,換了我,肯定沖人家家裡去,先要個幣再說,對吧?」徐錚笑得一口白牙,道:「哪,恩人,告訴你叫什麼名字,我去瑪裡斯戰神像的旁邊給你偷偷造個雕像,讓萬民供著。我們家窮,金幣你就別指望了。」

    「昆西•塞達克。」話一出口,昆西全身一陣冰寒,竟把真名說出來了!瞳孔猛的收縮,卻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徐錚。然後,他挫敗的發現,全神的應對,結果根本是對著空氣出招,這少年根本就沒注意到,正在那裡繼續滿嘴胡話。

    「昆西•塞達克。我就不叫你塞達克先生了喲。那多生疏,就叫昆西大叔吧。昆西,真是好名字,像你地臉一樣俊。不像那個小初,板著一張死人臉,看著就煩。昆西大叔。你等等哈,下次瑪裡斯地現世日子,我一定想辦法去給你搞個雕像放在他旁邊。你看放在他肩上可好?位置足夠高,我騎嚕嚕上去,別人也發現不了。萬人拜你,那才是我班得瑞家地恩人應該受到的殊榮!」

    昆西呆呆地看著徐錚噼哩啪啦一陣爆豆子的似的狂噴,馬屁不要錢似地一陣狂拍,挫敗的發現聰明狡詐如自己。卻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這少年想法天空行空,上一段和下一段完全不搭邊,思維跳躍性的向前。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種人?

    「要死啦。」露西娜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打過去,笑罵道:「戰神瑪裡斯也是可以讓你褻瀆的嗎?」

    徐錚縮著頭,笑道:「放一個小小雕像而已。瑪裡斯又不會少一根毛。換個角度想吧,咱們家昆西的雕像放上去,可以受萬民景仰,那是好事。捨身救人的英雄,如何能讓不拜?再說了,瑪裡斯一個人站在那裡孤苦伶丁地多可憐啊,有個人陪他風吹雨打,瑪裡斯戰神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你敢肯定他一傻大個站在那裡就不寂寞?還是咱們家昆西是好人,肯陪他聊天受苦。瑪裡斯應該感動到哭才對。決定了!我今晚就偷偷去。弄個雕像,刻下名字,放在他肩上。」說著,一邊嘿嘿竊笑,不停的衝著昆西擠眉弄眼。

    「你敢!」

    兩人同時出聲喝止,正是露西娜和趕車人。

    「嘿嘿,我當然不敢。」徐錚笑。可那笑容看在昆西眼裡,明明就是一幅打算放手蠻幹的預兆。總覺得那潛台詞就是:我為什麼不敢?

    昆西徹底的看不懂了徐錚了。陰暗叛逆如自己。也不敢說出瀆神的話。為何這少年就可以說得滿不在乎?而且那口氣。似乎也不是對神不敬,反倒那尊大神就是他親朋好友。理應如此對待似的。再說了,自己一言不發,何時又變了他們家的昆西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昆西茫然的看著徐錚,突然覺得這少年就像是隔著層層迷霧,怎麼也看不清。不過,出奇的是,面對徐錚一臉幼稚加白癡地笑容,對他膽大包天的想法,昆西心裡的感覺,竟然是很想笑。

    天知道他多少年沒有想笑的衝動的了,這少年一上來一陣胡攪蠻纏就辦到了,果然有本事。

    卻見徐錚還在樂不可吱的笑,扯著叫做大班和小班地少年上前來,臉上笑容那個狗腿,讓昆西更想笑。耳邊聽得徐錚道:「來,大小班,我們三人給恩人拜一拜,以後隨他任意使喚。」

    說著,三個少年一起躬身彎腰,竟真地對著昆西俯身一拜!拜後,三張少年的臉龐一起笑開,滿臉真心誠意的笑容。

    有多少年沒有人對他這樣真心誠意的笑過了?

    昆西突然抓緊了碗,心裡湧上莫名其妙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堵得難受,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

    三個少年身邊,兩個小孩鑽出來,仰臉看昆西,也道:「謝謝你救了露西娜阿姨。謝謝!」隨即贈送兩張牙花子都笑出來了的笑臉。

    趕車人過來,沉穩的一點頭,道:「謝謝。」

    最後是露西娜,走到昆西面前,微微一笑,道:「謝謝。雖然短短的一句不能表達地我地謝意。但我只能說,謝謝。還有,我代那兩個孩子說謝謝。你們素不相識,卻敢撲身來相救。讓我更加覺得,這世界上真地是好壞人少,好人多。沒我弟弟卡洛說的那麼陰暗。」

    一邊,徐錚伸嘴過來,在昆西耳邊悄聲解釋道:「她地意思是你挽救並堅定了她的信念。別理她,她一向愛心氾濫。你一定要記住,我們家除外,下次有這種事,你人要救,錢也是要問人要的。」

    這是什麼話?直白得不半點轉彎抹角。完全一副市井小人的嘴臉,哪還是什麼神奇少年、帝都之星、暗金紋百獸使?

    昆西終於全線敗退,哈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這一笑,頓時扯得全身都在痛。卻偏偏昆西就是不想停下來。

    轉眼眼光打量全場,所有人都在跟著自己笑,整間屋裡有一種昆西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怪異氣氛。相當的怪異,便就是感覺很舒

    放鬆。

    昆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笑得咯出血來。嚇壞了一幫人,趕緊衝上來堵他的嘴。

    好不容易忍住笑,只覺得胸腔裡痛得厲害。卻聽一邊徐錚鬆了一口氣,小聲道:「以前讀史書,書上說有笑死的。原來還不相信,今天長了見識,果然真的有。」

    昆西一聽,止不住又想放聲狂笑。露西娜霍的一聲站起來。眉毛一揚:「徐錚,給我站邊上去!」

    「是!」徐錚見露西娜發火,立時噤寒蟬,乖乖地貼牆站好,卻伸頭過來關切的看著昆西。

    看著徐錚真切的目光,昆西又是一陣迷茫和躲閃。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輕易的就對他人表達出關心和愛護呢?難道他就不知道世人多變,陰暗醜陋如自己的人比比皆是嗎?有著神奇少年、帝都之星、暗金紋百獸使的少年會是一個幼稚低能的人,沒有人會相信。但那大大咧咧,隨時可以笑得一臉燦爛不見半點心機地臉卻就是給人這種感覺。世界上。最純真而不帶雜質笑容,除了小孩和白癡,就只在徐錚臉上找得到。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人?那雙關切的黑瞳,清澈著不帶一絲雜質,像是放到泉水下衝洗過千百萬年。洗去了所有的不潔。乾淨得讓自己不敢直視。

    再轉頭看露西娜。這個女人,也是這麼的奇怪,看似膽怯軟弱,實際勇敢而倔強,那雙眼裡,濃濃的溫情氾濫得隨時都會噴湧出來。這世間,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女人?為什麼死了男人,拖著殘廢弟弟和兩個兒子。都拖不垮她生活的信心。在玟瑰百般打擊下。依然挺立著生活?

    完全搞不懂的女人和完全搞不懂的少年!

    昆西怔怔的看著兩人,聽著眾人圍著自己談笑。熱烈討論著怎麼才能讓自己更舒服一點,恢復得更快一點,不知不覺間,窗外微微泛起亮光,一夜裡最黑暗地時候就要過去,天竟然要亮了。曙光從窗外投進來,照在徐錚的臉上後又跳到露西娜豐腴的臉上。

    突然之間,昆西就覺得少年徐錚的賊頭賊腦的笑臉亮得不可思議,露西娜淺淺含笑的臉又是那般美麗得不能直視,給人地感覺居然比曙光還要明亮!

    只是不知道,這兩道曙光是否可以照亮自己陰暗地心裡最濃黑的地方呢?

    昆西突然充滿了期待,悶聲笑道:「其實……我是來應徵原野酒館的店員的。」

    呃?

    啊?

    談笑聲嘎然而止!

    露西娜撲的一聲笑了出來,「歡迎歡迎,真獨特的怎麼說來著?哦,叫做獨特的面試。很高興,善良勇敢地昆西&#達克先生,你通過了。傷好就來工作。假如你目前沒有住地地方,就在原野裡住下吧。為了我和兩個孩子受了傷,我們照顧你也是應該地。」

    昆西微笑點頭,全身放鬆下來。眼角餘光看到徐錚一步一挪的往大小班那邊挪,然後伏耳在兩人身邊小聲語:「告訴露西娜阿姨,即然是咱們地人了,醫藥費可以從報酬裡扣。要不先扣一半,另一半充公,直到附完醫藥費為止。」

    「徐錚!」

    「在!露西娜阿姨,我什麼也沒說!」

    「給我到牆邊站好!」

    「是!為什麼大班和小班不站過去?明明他們剛才也有點頭的……」

    「閉嘴,趕緊給我站過去!」

    「是!別發火,我馬上就過去。」

    昆西聽著,突然又很想笑了。原來這道曙光,真的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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