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南海十四郎】江山如此多梟 (已完結)

第622章 大白艦隊(2)



  有那麼三秒鐘的時間,陳寧遠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發麻,呼吸窒息,他同樣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裡,307號龍牙戰艦就這樣消失了,簡直太不可思議。自從崇明島爭奪戰以後,藍羽軍海軍似乎還沒有龍牙戰艦直接被毀滅的,加裝了防護裝甲以後的龍牙戰艦,生命力是很頑強的,即使遍體鱗傷也能支撐好長的時間,沒想到悲劇居然在今天上演。

  尚未見識過戰場慘烈的胡文斌,似乎已經完全被嚇壞了,直到陳寧遠狠狠的打了他一拳,他才醒悟過來,可是臉色依然十分的蒼白。他顯得十分的憤怒和緊張,憤怒是因為他絕對不肯相信敵人居然能夠打敗藍羽軍海軍,緊張是因為頭次上陣,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給自己的戰友們報仇雪恨。

  或許,在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的課程裡,在所有藍羽軍海軍的戰例裡,還從來沒有過藍羽軍海軍自己的戰艦被首先擊沉的紀錄,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事實表明,藍羽軍海軍的307號龍牙戰艦首先被擊沉了。不但胡文斌,就是相當多的藍羽軍海軍官兵,也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他們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藍羽軍海軍自己的戰艦會首先被大白艦隊擊沉。

  出師不利。

  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地內心也是格登的跳動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

  「你給我好好的開船,我來操炮!」陳寧遠惡狠狠的吼叫起來,原本白晢的臉龐泛起了層層憤怒的紅暈,好像渾身的鮮血都要爆裂出來,這是他要發飆的表現。307號龍牙戰艦的沉沒激起了他的鬥志,他決心要給戰友們狠狠的報仇雪恨,藍羽軍海軍什麼時候吃過這樣地虧了?一推如夢初醒的胡文斌,陳寧遠大踏步地來到了炮倉。

  龍牙戰艦的炮倉在第二層船艙,面積很大,它最令人受不了的地方。就是裡面的空氣無法有效的流通,炮彈發射以後產生地濃郁的火藥味,要在炮倉裡面殘留很長地時間,當三四輪的炮彈發射過後,炮手們都需要用濕毛巾來摀住自己的嘴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陳寧遠找不到濕毛巾。隨手拿了一塊抹布,蘸水以後。捂在鼻子上,就闖入了炮倉的最中間測距儀的位置。

  藍羽軍海軍最新的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已經將測距儀安裝到了甲板上面,通過電話來指揮炮塔射擊,部分最新型地龍牙戰艦也將測距儀遷移到了甲板上面,以便獲得更廣闊的視野,可是。這些新技術在303龍牙戰艦上面都沒有體現,因為克裡克蘭艦隊說實在的,在楊夙楓的心目中就是二流的艦隊,因此給克裡克蘭艦隊配備的都是舊型地龍牙戰艦,能夠有測距儀已經很不錯了。

  「我來指揮炮擊。」陳寧遠沉靜的說道,揮揮手讓原來的觀察員去幫忙運輸炮彈。307號龍牙戰艦的沉沒。激起了他內心的憤怒,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沉靜地面對暫時的逆境。他畢竟不是胡文斌那樣地新秀,多多少少也經歷過實戰。深切的知道只有冷靜才是戰爭中獲取最大戰果的最有效的因素。

  作為海軍軍官,喪失理智的行為絕對是不可饒恕的。這也是楊夙楓強調的最多的觀點,他不希望海軍的軍官們也像陸軍一樣上刺刀和敵人貼身肉搏。因為海軍軍官的瘋狂,損失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性命,而是整艘龍牙戰艦甚至整個艦隊全體成員的性命,在順境的情況下要冷靜,在逆境的情況下更要冷靜。

  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在震驚過後,也立刻恢復了冷靜,鎮靜的面對暫時的逆境。他已經意識到,這支大白艦隊是真正的對手了,它們的艦炮威力和射程都和藍羽軍海軍差不多,數量也和藍羽軍海軍差不多,但是總噸位卻比藍羽軍海軍大得多,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有用最大的勇氣,才能戰勝這個強大的敵人。

  「升起我的將旗!」克裡克蘭沉靜的說道。在藍羽軍海軍的作戰觀念裡,在戰鬥中升起指揮官的將旗,那就是表明最高指揮官的決心:要和敵人不死不休了。所有的戰艦也都會按照最高指揮官的決心一樣,和敵人不死不休,即使戰到最後一個人,也決不退縮。

  果然,當克裡克蘭的將旗升起了來的時候,藍羽軍海軍的三十艘龍牙戰艦的所有海軍官兵們,都做好了和敵人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準備。大白艦隊雖然暫時佔據了上風,但是藍羽軍海軍縱橫七海,帶著橫掃世界的巨大餘威,他的官兵們也不是輕易就會屈服的。密集的炮彈繼續你來我往,紛紛落在對方戰艦周圍的海面上,濺起無數的水柱,雖然沒有直接命中,可是近失彈依然讓雙方都承受了不小的損失。

  咚咚咚……

  303龍牙戰艦冒險的進行了炮火齊射,整艘龍牙戰艦彷彿要在瞬間爆裂開來,巨大的後坐力讓船身劇烈的向另外一側傾斜,主桅桿的傾斜度甚至超過了三十度

  ,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會斷裂,甲板上的雜物紛紛的滾落到海水裡,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好像無數煮熟的餃子,在海面上劇烈的起伏。不過說到餃子,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和艾菲尼帝國海軍的戰列艦,在這廣闊的海面上,也的確像沸騰的餃子,周圍都是不斷爆炸升騰的水花,將它們完全的籠蓋了。

  陳寧遠的冒險取得了成功。

  左前方一艘大白艦隊地戰列艦被陳寧遠指揮發射的炮彈準確的擊中了尾部。頓時起火燃燒,它的船身非常的龐大,雖然後半身起火了,可是對於排水量超過兩千五百噸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這點損傷它還是承受得起的,可是,陳寧遠沒有放過它,第二輪炮彈隨後到來,四發炮彈全部命中了這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即使它再堅固。也不可能同時承受四發藍羽軍的炮彈。

  轟隆隆……

  持續不斷的巨大爆炸聲從大白艦隊地隊列中傳來,巨大的火光幾乎映紅了半邊天,毫無疑問的,這麼大噸位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它所裝載的炮彈是很多的,因為它地每邊側舷。都有至少十門艦炮,艦炮的數量要比藍羽軍海軍地龍牙戰艦多多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大白艦隊的艦炮射速似乎不是很高,所以才沒有在火力上完全壓過藍羽軍海軍,否則,藍羽軍海軍只能撤退了。

  陳寧遠指揮發射的炮彈擊中了這艘木質風帆戰列艦的彈藥艙,這同樣是無法搶救的致命傷害。劇烈的爆炸過後,這艘超大型地木質風帆戰列艦也只能無奈的消失在海面上了。在這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沉沒的時候,陳寧遠彷彿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海軍官兵也同樣處於巨大的震驚之中,或許他們也從來麼有想到過,他們的碩大而結實的超大型戰列艦。居然也會被藍羽軍海軍擊沉。

  「好樣的!」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內心默默地念道。在這個時候,成功的擊沉對方一艘軍艦,它的象徵意義要遠遠地大於實際意義,它對於藍羽軍海軍官兵的士氣無疑有著巨大地鼓舞作用,它會讓所有的藍羽軍海軍官兵都深切的認識到。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也不是不可戰勝的,那些純白色的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同樣是可以被擊沉的。

  果然,陳寧遠的準確炮擊極大的鼓舞了其餘的藍羽軍海軍官兵的士氣,將暫時的逆境挽救了過來。藍羽軍海軍龍牙戰艦的炮火更加的猛烈了,雙方的炮彈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甚至互相撞擊爆炸,爆發出絢麗的火花。這是藍羽軍海軍歷史上第一次由對手能夠和藍羽軍海軍展開不相上下的炮擊的,雙方在距離五千米左右的位置上,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想要將對方完全的吃掉。

  然而,奇怪的是,在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雖然炮彈不斷的爆炸,可是雙方卻沒有戰艦被直接命中,也沒有戰艦因為近失彈的爆炸而沉沒。炮彈爆炸的水柱甚至飛濺到了陳寧遠的腦門上,讓他覺得清醒了很多,他能聽到不斷的有炮彈落在303龍牙戰艦的周圍,爆炸引起的氣浪將艦體震的顛簸不已,海浪似乎也被炮彈的爆炸引發的猛烈起來,整艘龍牙戰艦都處在劇烈的顛簸之中,給射擊瞄準帶來了巨大的困難。可是,303龍牙戰艦卻始終沒有發生大的損傷,只是船舷的破裂處偶爾有海水滲入而已,結果很快就被損管人員處理了。

  這是非常怪異的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是有經驗的戰士們都知道,這不過是最猛烈的爆炸之前的先兆罷了,當雙方的戰艦都被近失彈摧殘的差不多的時候,一旦有炮彈直接命中,立刻就是無法挽救的沉沒結局。這時候,雙方都在抓緊時間搭救落水的官兵,同時進行各種各樣的戰略部署。307號龍牙戰艦上面有八十多名官兵,但是被搭救上來的,只有不到十個人,其餘的都犧牲了,爆炸來的太猛烈了,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交戰的雙方都是在運動中開炮射擊的,303龍牙戰艦也不例外,這時候,它剛好到達了剛才307號龍牙戰艦沉沒的位置,發現了旁邊黑漆漆的海水裡還有漂浮的倖存者,於是胡文斌親自指揮救人,陳寧遠繼續指揮炮擊,在十多分鐘的時間裡,303龍牙戰艦又救起了三個倖存者,他們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是被胡文斌用漁網拖上來的。

  然而,當胡文斌他們準備救起來第四個倖存者的時候,大白艦隊地一發炮彈落在了海水裡。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的氣浪引起的激烈水柱,幾乎籠蓋了303龍牙戰艦。爆炸以後,那些死難者和倖存者的身體都全部被撕碎了,海面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除了漂浮的木板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胡文斌自己也被彈片擊倒了,不過不是重傷,而是本來相當英俊的臉被彈片劃了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不斷的往下滴。但是很奇怪地,這位後來的藍羽軍第四任海軍司令員,富有盛名的

  海上傷痕將軍,卻在回憶錄裡面說道:「……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負傷了,就是看到血流了下來,可是血究竟從哪裡來的。我不想去知道,也不願意知道。我想如果我知道哪裡負傷的話,我就沒有勇氣繼續戰鬥了……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覺得生死對於我來講都不重要了……」

  趁著戰鬥的稍微平靜,克裡克蘭艦隊地通訊軍官向外界發出了第一封的電報,主要內容是通報有關遭遇大白艦隊地基本情況。然而,這封電報沒有能夠傳達到楊夙楓的手中。因為沒有人收到,交戰的區域距離尼洛神京太遠了,無線電根本傳播不了那麼遠的距離,而在附近所羅門海域活動的阿方索艦隊,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受到這封電報。

  不過。幸好這封電報沒有發出去,否則,肯定會對楊夙楓產生巨大的舞蹈,因為後來繼續發出去地電報,會讓那些收到了第一份電報的人的心臟病的。這場海上遭遇戰的戰況實在太慘烈了,過程峰迴路轉。蕩氣迴腸,一封電報根本無法描述其萬一。

  到差不多六點鐘的時候,太陽逐漸地偏西,整片海域開始黯淡下來,能見度也開始降低了,可是海面上的戰鬥卻越來越猛烈,雙方的炮彈還在你來我往,海面上還是沸騰的好像煮餃子的水,到處都是沖天地水柱。雙方艦隊的戰艦都被近失彈摧殘地差不多了,好些戰艦都開始展露出傷痕纍纍的外表,側舷或者甲板上都彌補彈孔,無論是藍羽軍海軍的,還是艾菲尼海軍的,基本都是這樣。

  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雖然小,可是卻有裝甲的保護,而且操縱靈活,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躲藏炮彈。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雖然沒有裝甲的保護,可是它的體積很大,而且艦體非常的結實,小小的損傷對它來說是可以忽略的。雙方的軍艦各有千秋,打了個平手,雙方的士兵都鉚足了勁,想要搶先撂倒對方。

  下午六點零一分,僵持不下的戰局終於發生了變化,第三艘戰艦開始沉沒。但是很不幸的,這艘沉沒的戰艦是藍羽軍海軍的第316號龍牙戰艦。在之前的戰鬥中,一直處於最前線的316號龍牙戰艦人員損失過半,艦體也被近失彈嚴重的損傷,雖然艦上的損管人員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控制傷害,可是還是無法改變沉沒的結局。當又有近失彈落在316號龍牙戰艦旁邊的時候,它的側舷終於完全被撕碎了,海水蜂擁而入,無奈之下,艦長只好下令棄艦,倖存者們都艱難的轉移到了附近的309號龍牙戰艦上面。

  幾分鐘以後,316號龍牙戰艦被海水灌滿,開始緩緩的下沉,它的船頭首先沉入了波濤洶湧的大海,然後高高的翹起了船尾,但是遍體鱗傷的船身支撐不了船尾的重量,當船尾升高到更快垂直的時候,船身從之間轟隆一聲破裂了,高高的船尾狠狠的砸了下來,建起無數的水花,然後就深深的插入了海水裡面,再也看不到了。海面上,只有漂浮的雜物,還有兩個巨大的漩渦。

  目睹了316號龍牙戰艦的沉沒,藍羽軍海軍官兵反而更加的瘋狂了,不斷的將炮彈以最快的速度塞入炮膛,然後狠狠的發射出去,很多藍羽軍海軍官兵腦海裡就一個念頭:你打沉我一艘,我也要打沉溺一艘!這時候,太陽已經偏西,海面變得一邊的蒼茫,但是雙方來回紛飛的炮彈,還有不斷爆炸的炮彈的火光,將附近的海域映照得好像過年燃燒煙花爆繡一樣的光彩奪目,只不過,在這些光彩奪目的火球中。帶走地乃是最寶貴的生命。

  轟隆隆……

  就在藍羽軍海軍316號龍牙戰艦沉沒後不到兩分鐘,藍羽軍海軍官兵的瘋狂有了回報,艾菲尼帝國海軍的一艘白色的戰列艦被炮彈擊中了,它同樣也是一艘遍體鱗傷的軍艦,它龐大的身軀也挽救不了它的命運。不過,它比藍羽軍海軍的316號龍牙戰艦還要更加的脆弱,它直接從中間斷為了兩截,而且是中間斷裂的地方首先下沉,船頭和船尾都高高的翹起來,然後緩緩的沒入海水中。這艘戰列艦上至少有六七百名海軍人員。他們能夠逃生的,恐怕不到十分之一,克裡克蘭能夠從望遠鏡裡面清楚地看到很多敵人的海軍人員正在巨大的漩渦中掙扎,可是最終卻無奈的被漩渦捲走了。

  兩艘幾乎同時沉沒地戰艦,給了雙方士兵極大的震撼,同時也極大地激發了他們的勇氣和意志。現在誰都知道,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所以,雙方都在想方設法的給予對方最大的創傷,同時又要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這時候,藍羽軍海軍地三艦交叉射擊法開始漸漸的產生了作用,在隨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第三艘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被直接命中。很快就沉沒了。

  所謂的三艦同時射擊,就是相連的三艘龍牙戰艦,根據同一個槍炮指揮官下達地命令進行射擊的辦法,它可以有效的提高命中率和傷害力,本來是

  藍羽軍海軍之前訓練用來對付瑪莎國海軍的超大型戰列艦的,但是後來瑪莎國海軍被打得差不多了。殘存地也躲藏到了遙遠的金蘭灣,藍羽軍海軍暫時沒有了對手,對付零散地哥歐海盜又用不上,所以藍羽軍海軍有一段時間生疏了,這時候重新使用。需要一小段時間的磨練,但是當它被磨練出來了以後。威力開始慢慢的展現。

  然而,大白艦隊不是瑪莎國海軍,他們同樣是訓練有素的艦隊。六點十六分,藍羽軍海軍的321號龍牙戰艦也被擊沉,它的主桅桿和副主桅桿都被近失彈全部的打斷了,無法動彈,在蒼茫的夜色中成為了大白艦隊最明顯的射擊目標。果然,大白艦隊的指揮官也很快發現了321號龍牙戰艦喪失了機動能力,於是密集的炮彈裡克鋪天蓋地的砸了過來,這艘排水量七百六十噸的龍牙戰艦,根本來不及撤退船上的人員,就被大白艦隊的炮火籠罩了,團團的火光在它的身體上來回的縈繞,照亮了已經有點黑暗的夜空,三分鐘以後,炮彈的硝煙逐漸的消失,321號龍牙戰艦徹底的消失了。

  旁邊的325龍牙戰艦急忙準備救人,可是,持續落下的炮彈,讓它根本無法靠近321號龍牙戰艦沉沒的區域,那些不幸落水的藍羽軍海軍官兵,在海水中掙扎的時候依然遭受到了敵人炮彈的繼續轟擊,大部分都不幸的遇難了,只有極少數水性極好和運氣同樣好的倖存者僥倖的爬上了旁邊的304龍牙戰艦,繼續戰鬥。

  「**!給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打!」陳寧遠惡狠狠的罵道,大白艦隊也***太猖獗了。藍羽軍海軍還從來沒有遇上過這麼頑強的對手,這一次非要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不可。自從藍羽軍海軍成立的那一天開始,還沒有被人欺負過,這時候怎麼受得了?

  藍羽軍海軍的其他官兵也和陳寧遠一樣,充滿了同仇敵愾的心理,大家都鼓起了勇氣,以最頑強的意志和毅力,和敵人展開殊死搏鬥。很快,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第四艘白色戰列艦被擊沉,這艘不幸的大型戰列艦,也不知道被近失彈擊中了哪裡,居然在海面上來了個地朝天,將橢圓形的船底高高的漂浮在了海面上,船底上還有密集的倖存者,正在爭相逃命,尉為奇觀,不過,這個奇觀沒有持續多久,持續落下的炮彈狠狠的敲碎了它的船底,於是它就徹底的下沉了。

  這時候,夕陽已經下山,海面上變得有點黑茫茫的,能見度也逐漸的降低了。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妨礙雙方的戰鬥,突然間,一艘大白艦隊的大型戰列艦中彈起火燃燒了,火勢相當的猛烈。這艘倒霉的純白色戰列艦燃燒的火光,給藍羽軍海軍指明了射擊目標,無數的炮彈向它還有它附近的海域覆蓋過去,猛烈的爆炸過後,第五艘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純白色戰列艦也被擊沉了。

  「好!我們總算佔據上風了!」胡文斌激動地吼叫起來。

  但是好事沒過多久,藍羽軍海軍的第四艘龍牙戰艦也被擊沉了。這艘編號為311的龍牙戰艦,被近失彈引起了火災,損管人員正在努力的控制中,它的炮火也在不斷的繼續射擊,可是,燃燒的火光給了艾菲尼帝國海軍同樣明顯的射擊目標,來自大白艦隊的炮彈好像雨點一樣的落下,近失彈多的好像是牛身上的虱子,很快就打斷了311號龍牙戰艦的所有桅桿,爆炸的火光和水柱將311號龍牙戰艦完全的覆蓋了,可是它居然還在頑強的繼續射擊。

  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知道311號龍牙戰艦已經成為敵人重點攻擊的對象,在這樣的條件下根本沒有辦法生存,於是強令該艦的所有人員立刻棄艦逃生,但是該艦的艦長付濤海軍少校拒絕棄艦,其屬下的六十一名海軍官兵也拒絕棄艦,他們向克裡克蘭表示,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他們都要戰鬥到底。付濤狠狠的吼叫著:「我們要和軍艦共存亡!」

  311號龍牙戰艦官兵們的英勇行為果然獲得回報,第六艘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死在他們的手中,他們發射的炮彈準確的命中了那艘戰列艦的甲板,炮彈直接穿透了甲板,鑽入了下面的要害彈藥艙,立刻引發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在巨大的火光中,這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化為烏有,爆炸還同時波及了它附近的兩艘戰列艦,其中一艘戰列艦的桅桿被當場折斷,另外一艘則差點被巨大的爆炸掀翻,船體發生了嚴重的傾側,入水嚴重。

  然而,不幸的是,311號龍牙戰艦也幾乎在同時被敵人的炮彈命中,這艘遍體鱗傷的龍牙戰艦,在海面上斷裂作了六七截,紛紛沉沒,龍牙戰艦上的藍羽軍海軍官兵,全部都在劇烈的爆炸中全部遇難,無一生存。他們用自己的言行極大的鼓舞了其餘的藍羽軍海軍官兵,激勵他們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TOP

第623章 大白艦隊(3)



  隨著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夜色越來越漆黑,雙方都只能依靠火光來判斷對方的位置。隨後不到二十分鐘,又有兩艘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和三艘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白色戰列艦,交錯被擊沉,他們爆發的火光成為了致命傷。在這黑暗的海面上,大團的火光引來的,肯定是雨點一般的炮彈,因此完全可以說,只要有軍艦起火燃燒,就意味著它沉沒的時刻快到了。

  因此,在沒有火光的時候,都是雙方自由射擊的時候,這個自由射擊,又可以稱作是盲目射擊,因為誰也看不到對方準確的位置。但是,如果盲目射擊取得了效果,引燃了某艘戰艦的話,其餘的戰艦立刻就會根據火光來判斷射擊的目標,於是無數的炮彈就會像餓狼一樣的撲向這艘不幸起火的戰艦,直到完全將它送入海底才罷手。

  在這一點上,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是佔了便宜的,它的體積小,從概率論的角度來說,它被盲目射擊的炮彈擊中的機會要比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戰列艦要小,即使起火燃燒,也沒有那麼明顯的目標,同時藍羽軍的龍牙戰艦配備有專業的火災控制人員,能夠以最快速度控制火災,從而減少被集中射擊的機會。

  相對而言,大白艦隊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就吃虧了,它們的白色船體如果仔細看的話。即使在黑夜中也是能夠看到地,只是無法準確判斷距離。當它們不幸的被擊中起火燃燒的時候,麻煩就來了,這種龐然大物燃燒的時候,簡直在天邊都看的清楚,更別說五千米之外,大白艦隊只要有戰列艦起火燃燒,立刻就是沉沒的命運。

  轟隆隆……

  炮聲持續不斷。

  到六點五十分的時候,藍羽軍海軍已經損失了六艘龍牙戰艦,而敵人艾菲尼帝國海軍也損失了超過十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雙方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雙方的司令官都感覺到極度的心痛。如果說到人員傷亡地話,則是艾菲尼帝國海軍損失要多得多,他們每艘超大型的木質風帆戰列艦至少都有六七百人,是藍羽軍龍牙戰艦的八九倍,戰艦爆炸的時候。什麼樣的防護裝備都是沒有用的,因此。在同樣地死亡率情況下,大白艦隊死亡的海員要比藍羽軍海軍多得多。

  克裡克蘭是非常有修養地人,輕易不會動怒,可是這時候眼睛也不禁有點發紅了,舉著望遠鏡觀察戰場態勢的手,下意識的用力狠狠的捏著望遠鏡。指關節發出喀嚓喀嚓的關節斷裂的聲音。藍羽軍海軍和瑪莎國海軍的崇明島生死戰地時候,藍羽軍海軍也才損失了五艘龍牙戰艦,沒想到自己剛剛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對上,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損失了六艘龍牙戰艦,雖然對方的損失要比自己多。可是自己也開創了藍羽軍海軍歷史上的先河了。

  海面已經完全的漆黑,給雙方的交戰帶來地極大的困難,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想要準確地尋找對方的目標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就連最基本地機動,在黑暗的海面上顯得也是如此地奢侈。胡文斌小心翼翼的操縱著戰艦。規避著敵人的炮彈,同時給陳寧遠更多的射擊機會,在白天,這項工作不難,但是在晚上,在沒有光線的黑暗裡,難度就很高了。每次看著炮彈的火光從自己身邊劃過的痕跡,胡文斌都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那些炮彈只要稍微偏離一點點,303龍牙戰艦就徹底的完蛋了。

  這時候雙方的炮擊已經有點類似於盲打,只有在發現大團火光的時候,才會立刻集中炮火痛打落水狗,命中率是很低的,可是艾菲尼帝國海軍還沒有撤退的痕跡,克裡克蘭堅決不肯主動的撤離戰場。這是一場關乎到雙方聲譽的戰鬥,誰首先撤退了,誰就是失敗者。

  「繼續打!」克裡克蘭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就不信對方是鐵打的,依照這樣的傷亡推算下去,當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打光的時候,對方的大白艦隊應該也損耗的差不多了。藍羽軍海軍有九個艦隊,還有龐大的工業造船能力,就算克裡克蘭艦隊打光了,後續跟進的艦隊也可以要了艾菲尼帝國的命。

  然而,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白色戰列艦也顯得非常的堅強,他們始終沒有撤退的痕跡,雙方的炮火依然在劇烈的轟擊,只不過基本上沒有了明確的目標。這時候,激戰的雙方與其說是要獲取什麼實質性的利益,還不如說是要爭一口氣,誰也不願意主動認輸首先撤離。其實,只要有一方主動撤離的話,這場戰鬥就結束了,可是,問題是,誰也不願意首先撤退。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克裡克蘭的電報經過所羅門海域、崇明島、金川道等三個地區的周轉,終於傳到了尼洛神京,傳到了楊夙楓的手中。楊夙楓立刻召開了緊急商討會,研究對策。半個小時以後,來自楊夙楓的電報也終於周轉到了克裡克蘭這邊,楊夙楓明確要求克裡克蘭,一定不能主動認輸了,務必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哪怕損失再大也要堅持,藍羽軍從來不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撤退。

  克裡克蘭將楊夙楓的電鈴通報了整個艦隊,藍羽軍海軍官兵們的士氣再次提升了,雙方爆發出了更猛烈的炮火,雙方的損失還在斷斷續續的交錯增加,不時的有軍艦繼續沉沒。胡文斌就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319號龍牙戰艦最終沒有能夠抵抗近失彈的損害,緩緩的沉沒了,艦上的官彬無奈的跳水逃生。然後爬上了胡文斌地戰艦,並且主動的投入了戰鬥。

  到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終於承受不住了,他們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已經損失過半,不得不主動地撤退了,他們在黑

  暗中緩緩的後退,脫離了戰場,只留下兩艘小型的戰艦舉著白旗,在原地搜救落水的倖存者。這是兩艘沒有武裝的小船,在夜色中顯得十分的脆弱。

  克裡克蘭下令不要炮擊對方的搜救船隻。也不要追擊,一方面清點損失,另外一方面也組織力量搜救落水者。藍羽軍海軍自己也損失不輕,即使追上去也沒有好果子吃,這時候能夠脫離是最好地。半個小時以後,克裡克蘭收到了第一份損失報告。總共有十一艘龍牙戰艦被擊沉,其餘的全部受傷。有兩艘嚴重失去行動能力。至於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起碼損失了十六艘以上的大型戰列艦,還有三四艘的中型戰艦。

  單純就戰果而言,克裡克蘭艦隊可以說是慘勝,不過無論如何,慘勝也是勝利。這裡畢竟是艾菲尼帝國的家門口。大白艦隊佔據了天時地利甚至人和,藍羽軍海軍千里迢迢征戰,能夠取得這樣地戰果也算可以了。最起碼,楊夙楓對這樣的戰果沒有覺得很失望。

  「老大,你覺得怎麼樣?」戰鬥結束以後,胡文斌急忙來找陳寧遠。

  這個二十歲地海軍軍官。經歷了這一戰以後,已經有點虛脫了,他雖然沒有在炮倉工作,可是渾身還是被硝煙薰的黑不溜秋的,左臉上那道醒目的傷痕在搖曳的火光中格外的引人注目。鮮血已經凝結了,可是整張臉都是凝結地血污。看起來很嚇人。這時候的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軍校生的單薄和不自信了,從鬼門關回來以後,他現在已經是扎扎實實的藍羽軍海軍軍官。

  「沒事,打仗是最好的感冒藥。」陳寧遠緩緩的說道,他要說話,就必須拿開濕毛巾,結果被濃郁的硝煙差點兒嗆得要暈倒過去,經歷了長時間地炮擊以後,整個炮倉看起來好像一個巨大的鍋爐,除了濃煙以外,什麼都沒有了,炮手們都紛紛擁擠著離開炮倉,到外面去喘口氣。

  好不容易的,陳寧遠才被胡文斌給拉到了外面的甲板上,甲板上的空氣新鮮多了,雖然同樣蘊含著濃郁地火藥的味道,可是海風吹拂,的確舒服多了。站在甲板上看著四周寧靜的夜色,每個人都一種死過還生的幸福感。在迷茫的夜色中,藍羽軍海軍的搜救小船來回的穿梭,在黑暗中搜救倖存者,那些在海水中緩慢蠕動的戰友們,讓站在甲板上的人都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寶貴。

  在剛才長達六個小時的戰鬥中,陳寧遠擊沉了五艘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他對三艦集中射擊法的掌握,顯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尤其是在夜幕降臨以後,在對大團火光的射擊中,他創造了絕妙的戰績,在黑幕降臨以後,他連續擊沉了好多艘大白艦隊的戰列艦。

  不過,對於陣亡的戰友們,陳寧遠還是感覺到很悲痛的,他的303號龍牙戰艦的甲板上,就躺著二十多犧牲的戰友的屍體,他和胡文斌兩個人坐在屍體的旁邊,默默無言的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傷亡統計出來了,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總共損失了十一艘龍牙戰艦,有三百九十八名海軍官兵犧牲或者失蹤,另外有一百六十六人不同程度的負傷。犧牲者中,包括兩名海軍上校,分別是克裡克蘭艦隊的副參謀長和艦隊的通訊軍官,其外還有校官和尉官共四十九人。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這次遭遇戰都是藍羽軍海軍歷史上最大傷亡的戰役,即使當初最激烈的崇明島爭奪戰,藍羽軍海軍也沒有付出過如此沉重的傷亡。不過,這些傷亡並不是沒有價值的,它起碼讓藍羽軍海軍對艾菲尼帝國有了更多的瞭解,為藍羽軍海軍的下一步計劃提供了重要的材料。

  天元1731年11月8日中午,再次打掃了戰場以後,確信沒有倖存者了,克裡克蘭艦隊在戰場舉行了隆重地海葬儀式。告別英靈。隨後,克裡克蘭艦隊開始返航,緩緩的沿著雅歌聯盟的海岸線北進,由於大部分的龍牙戰艦都受傷了,所以速度很慢,不過在半路的時候,他們得到了阿方索艦隊的掩護,在滄海率領的龍牙戰艦分艦隊的保護下,兩個多月以後,他們緩緩的回到琶洲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在舉行海葬儀式的同時,有關此次戰鬥的詳細報告,也上報到了楊夙楓那裡。這次南下航行,沒有能夠到達艾菲尼帝國地本土,但是通過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大白艦隊的接觸,藍羽軍已經得到了相當多的信息。這些信息,對於藍羽軍的高層來講。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這天下午,楊夙楓在尼洛神京召開了緊急會議,通報了有關這次克裡克蘭艦隊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大白艦隊遭遇的情況。這次戰鬥地結果讓參加會議的所有藍羽軍高層都感覺相當地震驚,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那麼遙遠的名不經傳的艾菲尼帝國,居然具備如此強大的海軍實力。藍羽軍海軍縱橫七海,還是第一次遭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

  不過,在震驚以後,各種各樣的疑惑也隨之產生,每個人都對那個艾菲尼帝國充滿了好奇。弗萊徹地發言最具為代表性,也說出了大家心底的疑惑:「艾菲尼帝國既然具備如此強大的實力。他們龜縮在那裡做什麼呢?要是我,早就打到唐川帝國的海岸了,最不濟,也可以將伊雲大陸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啊!難道他們背後有什麼難言之隱?導致他們沒有辦法向外擴張?」

  弗萊徹的發言贏得了大部分與會代表地贊同,他們對於這個神奇的艾菲尼帝國的確瞭解不多。也充滿了疑問。楊夙楓對此也感覺相當的疑惑,同時感覺到有點不可思意。他同樣成弗萊砌的推斷

  ,如果艾菲尼帝國真地那麼強大的話,早就統治這個世界了,就短它沒有統治這個世界地野心,最起碼,也要將身邊的雅歌聯盟地區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吧?難道它們強大的背後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甚至有人推測,也許在艾菲尼帝國的附近,可能還有別的國家,這些國家和艾菲尼帝國是處於同一個區域的,只是藍羽軍沒有發現而已。當初劉航越過的,也是艾菲尼帝國的東部,然後就順著伊雲大陸的東部北上了,沒有探索到伊雲大陸東南部和依蘭大陸西南部之間的廣袤的海域,也許在這些神秘的不為人知的海域裡,還有陸地和國家的存在也說不定。當然,這些都是異想天開的推測,一點根據都沒有,在絕大多數的傳說裡,那些地方都是只有魔鬼居住的。

  只可惜,艾菲尼帝國太遠了,中間又有大海相隔,否則,楊夙楓還真的想派遣陸軍部隊也去試探試探它的底細。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實力如此的強大,陸軍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經過這次戰鬥以後,艾菲尼帝國肯定會對藍羽軍提高警惕,大力發展軍事裝備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艾菲尼帝國能夠鼓搗出些什麼新武器,還真的是未知數。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任何時候,藍羽軍都希望提前動手。

  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那個該死的地方距離藍羽軍的控制區域太遠了,藍羽軍鞭長莫及,在短時間裡面,還沒有能力對艾菲尼帝國做出強有力的打擊。按照弗萊徹的估算,藍羽軍海軍想要對艾菲尼帝國海軍動手,可能要等到兩年以後。兩年不算很長的時間,眨眼就過,不過有很多工作必須做在前面。

  在這次會議上,綜合了大家的意見,楊夙楓下達了五道命令:

  第一道命令,克裡克蘭艦隊立刻撤退,不要和敵人繼續糾纏。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基地修養,補充損失,同時將所有的資料數據交給藍羽軍海軍技術部門,據此推測艾菲尼帝國海軍的特點。艾菲尼帝國海軍的面貌已經逐漸的暴露出來,藍羽軍需要做的就是對他們有一個全面的瞭解,同時制定相對的制肘方案。藍羽軍必須成立一個專門的艾菲尼帝國研究小組,研究和總結有關艾菲尼帝國地一切資料。以便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提供所有的部隊使用。

  從海戰的情況來看,艾菲尼帝國的大炮發展技術的確不容忽視,他們的火藥製造和鋼鐵煉製技術,可能和藍羽軍沒有太大的差距。當然,一定的差距還是有的,在同樣口徑地裝藥下,藍羽軍大炮的威力要比他們的大。而且,根據克裡克蘭的初步總結,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艦炮雖然威力大,射程遠。但是在射速方面卻很低,這說明他們在裝彈退彈方面可能有些沒有解決好的問題。

  可惜克裡克蘭艦隊沒有能夠俘虜到對方地戰艦,否則藍羽軍的技術部門一定可以破解敵人地技術的,在這些技術裡面,令楊夙楓最感興趣的就是大白艦隊的戰艦能夠原地後退的技術。對於藍羽軍的戰艦來說,後退是不太可能地。除非操帆手非常的高明,否則必須通過轉彎才可以達到後退的目的。如果能夠破解這項技術,對於藍羽軍海軍的技術提升還是有幫助的。

  第二道命令,情報部門立刻加強對艾菲尼帝國地滲透。對於藍羽軍的絕大多數人員來說,艾菲尼帝國都是一個遙遠的存在,也是一個神秘的存在,除了在所羅門海域的驚艷一瞥以後。藍羽軍和艾菲尼帝國就沒有了接觸。這次海戰對於艾菲尼帝國本身地瞭解也不多,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有多少土地,有多少人口,經濟發展水平怎麼樣,科技發展水平怎麼樣。有哪些主要人物,都只能管中窺豹,通過側面地資料來推測。藍羽軍的情報部門必須重點重視這個國家,才能讓藍羽軍立足於不敗之地。

  當然,情報部門的滲透也是很困難的。這個國家太遙遠了,目前藍羽軍的情報網絡觸角。伸得最遠的,也僅僅是在雅歌聯盟的中部而已,對於遙遠的雅歌聯盟南部,有效的情報網絡還沒有形成,要達到艾菲尼帝國,就更加困難了。不過無論如何,情報部門都要加強對艾菲尼帝國的滲透,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根據當初唐川帝國的內部資料記載,艾菲尼帝國的名字其實在天元1450年前後就已經出現了,可是依蘭大陸的人都知道艾非尼帝國的名字,卻對其具體情況沒有絲毫的瞭解。根據部分流言的記載,在這三百多年的時間裡,陸陸續續有上船或者探險隊到達艾菲尼帝國附近海域,但是有部分被擊沉,有部分被扣押,那些被扣押的人,從此就消失不見了。

  根據這些情況,有人大膽的推測,也許艾菲尼帝國在那片區域守衛著什麼很貴重的東西,所以即使有強大的軍事實力,但是也沒有力量對外擴張。當然,也有可能是艾菲尼帝國的注意力在自己的東面或者其他的方,而對伊雲大陸沒有絲毫的興趣。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待時間來證明了。

  第三道命令,藍羽軍陸軍加強對雅歌聯盟的滲透和佔領,防止艾菲尼帝國先下手為強。從目前開看,可能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艾菲尼帝國沒有對外擴張,又或者說,是沒有向伊雲大陸擴張,但是,目前沒有擴張並不意味著以後沒有擴張,也許和藍羽軍產生了衝突以後,艾菲尼帝國會向伊雲大陸的南部擴張,以獲取足夠的緩衝空間。

  從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實力來推斷,其陸軍的實力應該也不弱,最起碼不會缺少震天步槍之類的武器,甚至有可能已經裝備大炮,這樣的陸軍已經接近藍羽軍的武器裝備水平,萬一藍

  羽軍措手不及的話,很有可能會陰溝裡翻船,鬧出笑話。還有個很要命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艾菲尼帝國的國力和國防實力怎麼樣,軍隊和艦隊的數量也不清楚。

  為此,楊夙楓決定,在格魯吉亞軍區成立更多的陸軍部隊,通過伊夢國的地域向雅歌聯盟滲透,最終將雅歌聯盟地區控制在藍羽軍的手中,並做好和艾菲尼帝國陸軍作戰的準備。鑒於雅歌聯盟地區的勢力非常的分散,那裡軍閥混戰,勢力格局,大部隊進入未必能夠起到理想的作用,因此,在首期,組建三到五個山地步兵營是很有必要的,同時,利用外交手段隊各個勢力分化打擊拉攏也是很有必要地。

  當然。鑒於雅歌聯盟的確的面積太大了,藍羽軍想要在短期內控制也不容易,而且還有東面的陰月皇朝,在那裡,安拉麗蕾和疑花宮正在打得不亦樂乎。原來藍羽軍對於伊雲大陸南部的關注僅僅在於當地的財富和礦產資源,並沒有想到過要牢牢的控制這片地區,但是隨著艾菲尼帝國的出現,藍羽軍這個初衷恐怕要改變了,想要征服艾菲尼帝國,控制伊雲大陸的南部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想要控制這塊廣袤的地區,肯定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出面才可以。

  楊夙楓腦海裡已經基本有了一個計劃,等到了明年,他就把藍楚燕調到那塊錯綜複雜的地方去,以她的手段,加上岫風的配合。應該能夠打開一點局面的。不過,這個計劃暫時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因為藍羽軍目前在伊雲大陸中南部地力量太弱小了,萬一打草驚蛇,給艾菲尼帝國來個捷足先登,那就糟糕。

  第四道命令,專門派人勘測雅歌聯盟的煤礦分佈情況,設計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南下地航線。同時加快新一代鋼鐵戰艦的研製工作。艾菲尼帝國海軍的超大型木質風帆戰列艦相當的堅固,炮火也非常的猛烈,想要用龍牙戰艦來對付它們,恐怕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既然龍牙戰艦不行,那就只有出動鋼鐵驅逐艦了,這種鋼鐵怪物。肯定可以給艾菲尼帝國海軍一個大大地驚喜。

  不過問題是,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續航能力很成問題,長途奔襲是絕對不行的,必須在沿途都建立足夠的補給點,給戰艦補充燃料。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主要燃料是煤。想要派遣它們遠征艾菲尼帝國,那麼在雅歌聯盟地區的海岸線上建立完善地燃煤補給點。是艦隊遠征的必要條件。但是從目前的勘測情況來看,似乎雅歌聯盟地區沒有什麼大型的煤礦,鑽石翡翠之類的倒是不少,但是蒸汽機不吃這個。

  當然,如果技術部門能夠根據目前這六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地性能和問題,進一步的改善它地技術參數,增強它的作戰適應能力,例如延長它的航程,那也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措施。楊夙楓自己初步估算了一下,如果採用燃燒石油的方法,能夠將鋼鐵戰艦的續航能力提高到四千海里以上的話,還是很有作為的,不過,技術的改進不是一蹴而就的,到第二代鋼鐵戰艦下水的時候,又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因此,為了應付有可能大大增加的海洋風險,繼續建造一批紫川級鋼鐵驅逐艦是非常必要的,最起碼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數量應該在三十艘左右,才能夠較好的滿足藍羽軍海軍的需要,又或者說,至少需要三十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才能夠遠征艾菲尼帝國。

  可是,新建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需要的經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楊夙楓立刻頭痛了,現在藍羽帝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什麼地方都需要錢,為了搞到資金,他甚至考慮要不要將未央宮也拍賣了。到哪裡去搞一筆錢來興建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呢?楊夙楓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很大很沉。

  第五道命令,通知包括阿方索在內的所有海軍艦隊,注意大白艦隊的情況。藍羽軍海軍自己知道總結教訓和經驗,並且提出相應的措施,相信艾菲尼帝國也會同樣提出相應的措施來反制藍羽軍,如果他們主動出擊的話,肯定要繞過所羅門海域,那麼在這裡活動的阿方索艦隊和克萊烏迪馬艦隊就要小心了,絕對不可以輕敵大意。

  會議結束以後,正如楊夙楓早就料到的那樣,弗萊徹奮勇請纓,要求率領他的艦隊遠征艾菲尼帝國,結果被楊夙楓拒絕了,這種需要鬥智鬥勇的事情,還是等雨飛凡回來再說吧,弗萊徹這把劍太鋒利,容易惹事。反正艾菲尼帝國就在那裡,想跑也跑不了的。弗萊徹顯得有點失望,不過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悶悶不樂的走了。

  袁映珞悄悄的出現了。

  楊夙楓皺眉說道:「每次看到你,都沒有好事情,這次不會又是哪裡出事了吧?」

  袁映珞嘟著小嘴,很不滿的說道:「這些事情和我有關係嗎?又不是我希望發生的。宇文芬芳和馬坤已經離開了明娜斯特萊,大概後天就會到達蒙太奇。蒙太奇的地下情報人員告訴我們,那裡的情勢非常的微妙,有些殺手組織似乎不願意看到馬坤的出現,蠢蠢欲動,他們制定了謀殺計劃,想要對馬坤不利……」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放心,馬坤會很安全,他比我還安全。」

  袁映珞疑惑的說道:「是嗎?你怎麼那麼自信?」

  楊夙楓轉身就走,順便扔下一句話:「因為有天下武功第一的宇文震天罩著他,馬坤想自殺都不可能!」

TOP

第624章 仙人掌的刺(3)



  當依蘭大陸的北部開始冷雨冰封的時候,依蘭大陸的南部卻是艷陽高照,風高氣爽。瑪莎國的大部分國土都處於依蘭大陸的東南部,這時候它們也正在沐浴著明媚的陽光,享受著一年之中最美妙的季節。瑪莎國的大部分國土,都是非常肥沃的,豐富的水資源除了灌溉大量的稻田,還孕育了大量的綠色植物。瑪莎國的地勢大部分都是平坦的,緩緩起伏的山陵,相對高度一般都不超過一百米,山上長滿了低矮的灌木叢林,一眼看過去好像綠色的綢緞,在微風中輕輕的起伏,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讓每一個處身其中的人們,都有一種想吶喊的感覺。

  除了亞森迴廊以外,瑪莎國的土地就是依蘭大陸最肥沃的地方,即使是生長在這裡的野草,也是整個依蘭大陸最生機盎然的,它們以極快的生長速度,蔓延了每一寸的土地,甚至包括鐵路枕木的中間。筆直的鐵路線從肥沃的原野中經過,好像一道黑色的長劍,刺破了大地的廣袤,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跡。鐵路線的兩邊,都栽種著整齊的梧桐樹,看起來好像是守護鐵路線的兩排衛士,讓人覺得十分的神奇,和金川道的鐵路線相比起來,瑪莎國的鐵路線更像是一道風景線。

  一列嶄新的列車從北方緩緩而來,車頭冒出巨大地白煙。車輪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在車頭最前方的位置,懸掛著醒目的特級警衛標誌,在車頭的兩邊,都有精神抖擻的瑪莎國士兵持槍肅立,嚴密的監視著前方鐵路線的動靜。在車頭的正上方的位置,除了插著瑪莎國地軍旗以外,還插著一面特有的元帥將旗。有經驗的鐵路工人一看這面元帥將旗,就知道列車內坐的是什麼人了,在瑪莎國境內,經常需要乘坐火車出行的路軍元帥。只有一個,那就是宇文芬芳。

  宇文芬芳是接到宇文震天的命令回去蒙太奇地,她順便捎上了馬坤,不過,她對於馬坤顯然沒有什麼好感,自然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照。當然,也沒有特別地虐待。她將馬坤獨自扔在一節車廂裡,禁止任何人和他接觸。在宇文芬芳的命令之下,果然一路上都沒有任何人敢和馬坤說話,這對於不說話就覺得憋悶的馬坤來說,也算是變相的懲罰了。

  冬日的原野,在車窗邊非常的掠過。這塊肥沃地土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生機勃勃,在往日,到處都是豐收的果實,然而今天,它卻顯得有點特別了。似乎看起來有點荒涼。水稻病蟲害的痕跡非常的明顯,在很多的田野裡,因為水稻顆粒無收,所以農民們也就懶得收割了,就讓水稻苗自己枯萎在稻田里。又或者乾脆放牛出來整片整片地吃掉,沒有耕牛的。就把雞鴨都放出來,讓它們隨便的糟踏,甚至還有人乾脆放一把火將乾枯的水稻苗燒掉的,反正顆粒無收,燒了做肥料也許還有一點點地用處。

  有些比較勤勞地農民們則開始清除稻田里的積水,想要將土地曬乾,然後改種玉米或者土豆,可是,這不是容易地事情。往常豐富的水資源讓瑪莎國的農民們嘗盡了甜頭,但是現在也讓他們嘗盡了苦頭,水稻田里面的水根本無法完全的排干,這樣的水田,除了種植水稻以外,根本不能種植別的作物。可是種植水稻的話,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都無法根治病蟲害,他們只好陷入了絕境。

  馬坤默默地坐在自己的車廂裡,透過灰濛濛的窗戶看著鐵路沿線田野的動靜,同時估計瑪莎國因為水稻病蟲害而造成的損失。從這條鐵路線來看,瑪莎國今天下半年的水稻應該是沒有什麼收成了,可能還不到去年同期的十分之一,當然,或許在偏僻的地方會好一點。馬坤不知道這次瑪莎國的水稻病蟲害是藍羽軍在搞鬼,他只是覺得,當某個國家發生這麼嚴重的自然災害而又沒有辦法既解決的時候,這個國家距離滅亡的日子就不遠了。

  也許,瑪莎國真的距離滅亡的日子不遠了。

  明娜斯特萊的血案雖然被掩蓋的很好,可是馬坤最後還是知道了,因為那裡的洛娜國國民也已經傳播的沸沸揚揚的,連洛娜國王宮的小宮女們都在悄悄的談論。他不知道宇文芬芳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許,宇文芬芳根本沒有什麼意思,她對這次事件的處理似乎是不痛不癢的,而且似乎有點魂不守舍的感覺,她沒有追究什麼人的責任,也沒有阻止那些形形色色的完全變味的言論在瑪莎國軍隊中流傳,似乎完全放任自流了。

  宇文芬芳給馬坤的感覺,好像是她已經不再是瑪莎國軍隊的元帥,也不是芬芳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她純粹就是看熱鬧的,你們愛怎麼折騰就就怎麼折騰。這種感覺不免讓馬坤覺得宇文芬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自己的命運已經掌握不了,她乾脆就放棄了對自己命運的掌握了。

  嗚……

  忽然間,列車發出巨大的汽笛聲,然後緩緩的停頓了下來,接著傳來幾聲零散的槍聲,但是很快就歸於沉靜了。隱隱間,馬坤似乎覺得有大隊的人馬衝過來,沉重的軍靴踏在石頭上的聲音非常的響亮。馬坤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原來是列車緊急的停留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車站,車站的周圍佈滿了瑪莎國的軍隊,個個都端著上了刺刀的震天步槍,殺氣騰騰的。

  馬坤很奇怪,在瑪莎國自己的領土上,有誰會突然截停宇文芬芳的馬車呢?更奇怪地是。為什麼瑪莎國的軍隊對宇文芬芳要表現的如此殺氣騰騰的?難道瑪莎國發生了兵變?難道宇文震天居然死了?要是宇文震天沒死的話,瑪莎國發生兵變的可能性太小了,這個老小子牢牢地控制著瑪莎國的一切,即使他那些最有膽量的後輩也不敢明著來搶奪權力。

  正在狐疑的時候,宇文芬芳的衛隊已經從列車上紛紛跳下車來,同樣和車站上地瑪莎國士兵一樣,端著上了刺刀的震天步槍,和對方互相對峙。宇文芬芳作為瑪莎國的元帥,衛隊的數量也是很多的,這趟列車上就裝載了足足六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蜂擁下車地時候,立刻和車站上的瑪莎國士兵產生了衝突,整個車站彷彿凝結在冰冷徹骨地氣氛裡。

  「咦?你們是星空軍團的人?」忽然間,馬坤聽到有宇文芬芳警衛隊的軍官狐疑的說道。馬坤的心理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宇文星空難道居然有膽子造反?要是真的話,以前藍羽軍還真地有點小看他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這麼好的膽量,宇文震天還沒死就敢跳出來了。

  「站住!」恍惚之間。馬坤忽然又聽到旁邊有人厲聲叫道,聲音裡包含著禁止的意味。依稀間,他似乎聽到是宇文芬芳的侍衛隊長的聲音。他悄悄的從座位上探出半個腦袋,果然看到宇文芬芳的警衛已經攔住了上車地位置,後面還有二十人組成的震天步槍隊也嚴陣以待,看那個樣子。誰要是強行衝上火車的話,他們肯定要開槍的。

  「妹妹!是我!」火車的下面有人大聲地吼叫。

  宇文芬芳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站在門口地位置冷冷的看了看下面,然後揮揮手,於是她的警衛們都收起了槍,讓開了上車的位置。但是等到那個人上了車以後。這些警衛又重新的封鎖了整列火車,而在所有的火車車窗的位置,宇文芬芳的警衛們也佔據了有利地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外面車站的星空軍團士兵,雙方發亮的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的觸目驚心。

  馬坤悄悄的看了看。原來上車來的赫然是瑪莎國陸軍星空軍團的指揮官宇文星空,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就知道他內心裡似乎有什麼非常激烈的思想鬥爭在進行,又好像有點有賊心沒賊膽的樣子。不過馬坤覺得非常的奇怪,宇文星空什麼時候有膽量攔截宇文芬芳的列車了?他和宇文芬芳的關係可算不上親密,兩人因為銀川道的問題還翻臉了,而且宇文芬芳的軍銜也要比他高一級,他這樣做,肯定會讓宇文芬芳感覺很不滿的。

  果然,宇文芬芳眉毛低垂,細小的眼睛微微睜開,很不舒服的看著宇文星空,冷冷的說道:「星空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挾持我威脅爺爺?」

  宇文星空滿頭大汗,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義憤填膺出離憤怒的樣子,緊握著拳頭急切的說道:「妹妹,你誤會了!你讓開,讓我殺了藍羽軍的使者!」

  宇文芬芳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宇文星空的表情,又看了看車站上的星空軍團士兵,眼神裡似乎掠過一絲不經意的殺意,慢慢的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宇文星空十分憤怒的說道:「妹妹,我絕對不能看著他進入蒙太奇,我絕對不會讓你落入楊夙楓的魔掌的!我將藍羽軍的使者殺了,你就不用受楊夙楓的威脅了!」

  宇文芬芳的神情有點怪異,看起來有點嘲諷的樣子,似乎覺得宇文星空有點不自量力,冷冷的說道:「是嗎?星空哥哥,你真的這麼關心我?」

  宇文星空挺直了胸膛,傲然挺立,喘著大氣說道:「當然了!你是我最好的妹妹!為了你的幸福,我不怕得罪任何人!你讓開,我殺了他,楊夙楓就休想得到你了!」

  宇文芬芳卻沒有讓開,反而有點厭惡地看著他,神情冷淡的說道「星空哥哥,你急急忙忙的攔截我的火車,要殺了藍羽軍的使者,我的確很感動。不過,你恐怕不是為了我這麼簡單吧?」

  宇文星空抬頭看到了縮頭縮腦地馬坤。眼睛一亮,握緊了手中的指揮刀,大聲說道:「妹妹,你讓開啊,讓我過去……咦?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宇文芬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有點嘲諷有點無奈的說道:「星空哥哥,你太虛偽了,你根本就不會演戲,你不是不想我走。而是不想雷霆叔叔回來。」

  宇文星空頓時臉上掛不住了,彷彿宇文芬芳的這句話正好擊中了他內心最脆弱的位置,呼吸頓時不爭氣的加速了,急忙叫道:「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難道我對你的關心是假的嗎?你完全誤會我了!」

  宇文芬芳微微冷笑,似乎是看熱鬧的樣子。不屑的說道:「星空哥哥,我會誤會你嗎?」

  宇文星空避開她的目光。卻裝作義正詞嚴的說道:「你當然誤會我了。」

  宇文芬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讓開道路,順手還指了指馬坤的位置,不屑的說道:「好吧,他就在那裡,你去殺了他吧。」

  宇文星空立刻手握佩劍。從宇文芬芳的身邊穿了過去,但是沒有走到三米地距離,他突然又停住了腳步,好像瞬間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神情古怪地看著宇文芬芳,似乎顯得相當的尷尬。旁邊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前進還是後退。

  宇文芬芳冷冷的說道:「怎麼?你不是要殺他嗎?」

  宇文星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憤怒的說道:「妹妹,這個人應該由你來殺了他,這個人是楊夙楓那個大惡魔派來地使者,你要親手殺了他才能解你的心頭之恨!」

  宇文芬芳懶得看他。不屑的說道:「我不會殺他,你要殺就自己殺!」

  宇文星空頓時尷尬了。不過他立刻換了一個表情,貼著宇文芬的耳邊悄悄的說道:「我……我們能不能換一種方式?比如,你一怒之下殺了他……爺爺就不會怪罪了。」

  宇文芬芳厭惡的向旁邊讓開了兩步,拉開和宇文星空的距離,面無表情地說道:「星空哥哥,這個問題我不能作主,反正你想怎麼辦,你

  就怎麼辦好了,我不會過問的。」

  宇文星空滿臉堆笑的說道:「妹妹,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好啊!你親手殺了他,就不用受楊夙楓那個大惡魔的氣了!這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是不是?」

  宇文芬芳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星空哥哥,算了吧,你想要殺人又沒有膽量,想要繼承太子地位置又不敢豁出去,你這些年別的本事沒有長進,反而是膽量越來越小了啊!你越活越退步了!如果你真的想做這個皇位的話,你就趕緊撤兵,裝作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也不要發表任何的意見。說不定,這皇帝的位置還能輪到你,你要是這麼急巴巴的到處活動的話,爺爺看在眼裡,你這輩子就算毀了。你帶了四百多人,你覺得你能瞞得過爺爺的眼睛嗎?」

  宇文星空被揭穿了老底,臉上終於掛不住了,急忙掩飾著說道:「我這不是……因為太過愛護妹妹你,一時衝動才作出來的嘛!啊,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當我沒有來過,當我沒有來過。」

  也不等宇文芬芳回答,宇文星空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不到三分鐘的功夫,火車站上的瑪莎國士兵就全部撤光了,宇文芬芳的警衛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們也在長官的指揮下,重新回到了列車上。宇文芬芳看著宇文星空的背影,冷冷的說道:「小人!」

  馬坤深有同感。

  宇文芬芳默默地站立片刻,她也回去自己的車廂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馬坤一眼。

  目睹這場小小的插曲,馬坤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緊張,以為宇文星空真的要不顧一切的殺掉自己,到後來卻暗暗好笑,以宇文星空這點能耐,也想覬覦瑪莎國的皇位,真是笑話。不過從這件事情看起來,不想宇文雷霆回來的人還真的不少。只可惜,宇文星空根本威脅不到宇文雷霆的地位,用楊夙楓的話來形容宇文星空就是:志大才疏。好高騖遠,這樣地人,宇文震天是看不上的。

  相反,宇文星空的幾個哥哥都是厲害的角色,宇文江南、宇文洛陽等人都是掌握實權的,他的那些弟弟也不是無能之輩,宇文東京和宇文成都都各有專長。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宇文雷霆的小命才糟糕。宇文震天已經九十高齡,隨時都會駕崩。這繼承人的位置卻現在都還沒有定下來,難怪宇文雷霆的小命要凍過水了,誰讓他目前是最有希望獲得繼承人的人選呢?宇文傳說是沒有了繼承皇位地希望,但是並不等於他的兒子們沒有繼承皇位的希望啊!

  也許是不想再被人打攪,宇文芬芳下令加快了列車的速度,並且嚴令沿途的火車站提前清場。決不停留。事實上,除了宇文星空這樣志大才疏腦子水多的傢伙。別人也絕對不會攔截宇文芬芳地專用火車。所以,第二天早上,一路高速飛馳的火車就帶著宇文芬芳和馬坤進入了蒙太奇。

  在馬坤地資料裡,蒙太奇是一座美麗的城市,雖然遠離海岸線,但是卻有著水城的美稱。因為蒙太奇有太多的湖泊,每當這些湖泊的水霧蒸騰的時候,蒙太奇就會陷入一片朦朦朧朧地美景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這就是它的名字蒙太奇的來歷。

  可惜,馬坤根本沒有機會欣賞蒙太奇的美景。就被與世隔絕了。在車站下車的時候,他幾乎是被瑪莎國軍務部地憲兵給押走的,雖然迎接他的瑪莎國外交部部長穆希德顯得很客氣,可是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整個火車站都被清空了。除了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地外人。對於這樣的禮遇,馬坤可想而知隨後地待遇了。

  果然,馬坤被單獨安排居住在瑪莎國的驛站裡,驛站裡面的其他客人全部都轉走了,原來到驛站工作人員也全部換成了軍方的士兵,而且都是清一色的老兵,每個老兵看著馬坤的樣子,似乎都想用拳頭來給他放點血,那股濃濃的恨意閉著眼睛都能夠感覺到。馬坤根本沒有機會和外界的人接觸,即使吃飯的時候也有兩個彪形大漢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瞪著他。這樣的環境,與其說是居住在這個驛站裡,還不如說是被囚禁起來了。

  當天晚上,瑪莎國政務部大臣宇文傳說在羅浮宮秘密接見了馬坤,雙方正式展開了談判。談判的地點,是羅浮宮的風神殿。瑪莎國的皇宮羅浮宮,是按照宇文震天自己的設計建造的,總共分成了四個部分,分別是風神殿、雨神殿、雷神殿、火神殿。風神殿是宇文傳說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雨神殿是宇文震天的妃子們居住的,雷神殿則是宇文震天自己居住的,火神殿裡面據說關押著最重要的犯人,不過誰也不知道裡面的犯人是誰,有多麼的重要。

  風神殿有大大小小四十多個宮殿,宇文傳說辦公的地方,就在最大的風鈴殿,他的確很大,大到馬坤開始的時候以為風鈴殿就是整個風神殿了,後來才知道不是。簡單的客套以後,馬坤淡然自若的坐了下來,然後漫不經意的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群。宇文傳說、宇文瀚海、宇文星空、宇文江南、宇文洛陽、宇文憂傷、宇文東京、宇文成都這些宇文家族的主要成員都在,可是卻不見宇文震天,也不見宇文芬芳。很顯然,這件事情瑪莎國想要當作家族內部的事務來處理了。

  「馬坤,開出你的條件。」宇文傳說沉穩的說道。這個快要六十歲的老人,頭髮已經完全的花白了,蒼老的臉色雖然經過精心的修理,但是歲月的痕跡畢竟不是可以輕易掩飾的,他還是在不經意之間會顯露出老人的臃腫和疲憊,依據馬坤的推測,他應該也是時日無多了。

  其實說起來,在座的這麼多人裡面,他是最可憐的,甚至要比倒霉的宇文瀚海還要可憐,他

  是宇文震天最大的長子,本來是最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可是卻因為宇文震天活得太長了,他被公開的剝奪了繼承皇位的權力,想想也足夠悲哀的,不過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地是。他必須幫宇文震天處理所有的日常事務,享有皇帝的責任卻沒有皇帝的權力,在皇宮裡面辦公卻沒有皇宮的待遇,純粹就是一打雜的,確實鬱悶。

  馬坤以外交口吻娓娓而談:「我家統帥願意以宇文芬芳姑娘換取呂宋島的宇文雷霆殿下和三十萬瑪莎國將士。只要貴國將宇文芬芳交給我國,我國立刻解除對呂宋島的封鎖……」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宇文傳說已經鐵青著臉爆喝起來:「來人!將他推出去斬了!」

  門口立刻進來兩個全副武裝的宮廷侍衛,凶神惡煞的拖了馬坤就走,馬坤也不反抗,乖乖地被拉走了。

  宇文傳說背後憤憤地說道:「我們瑪莎國是受人威脅的嗎?告訴楊夙楓!他休想達到他的目的!」

  馬坤被人拉著出去砍頭。卻一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反而嘴角邊帶著淡淡的冷笑,他心裡清楚明白地很,這不過是演戲罷了,在自己要被拖出門口的時候,百分百會被拉回來地。殺死藍羽軍的使者會有什麼後果。看看火龍半島發佈爾王國那些皇室成員的下場就知道了,別的皇室投降了。一般都會被貶為庶民,生命和個人財產都沒有危險,可是法布爾王國的皇室卻被楊夙楓殺得一乾二淨,徹底的斬草除根,一個不剩。為什麼?因為他們當初就是殺了藍羽軍地使者,所以楊夙楓要「教育教育」他們。

  瑪莎國的確很強大。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如果他們不想被楊夙楓「教育教育」的話,他馬坤的小命硬的很。就算他們不害怕被楊夙楓「教育教育」,他們也不敢拿呂宋島上面地宇文雷霆和三十萬瑪莎國軍隊開玩笑。瑪莎國的高層都很清楚,楊夙楓是不開玩笑的。

  果然,快到門口的時候。馬坤就不出意料的聽到宇文瀚海地聲音急切的說道:「大哥,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我們不能違背這個規矩……」

  似乎是宇文江南地聲音也說道:「父親,我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藍羽軍的條款呢……」

  宇文傳說陰沉的聲音冷冷的喝道:「將他拉回來。」

  兩個宮廷侍衛立刻將馬坤拉了回來。狠狠的頓在地上。馬坤本來是坐在座位上的,可是他們故意沒有將他放回去座位上。很顯然,這種專門的侮辱行為,肯定是事前交待過的,否則,這兩個小小的侍衛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虐待藍羽軍的使者?給他們六層樓作膽子都不敢啊!

  宇文傳說冷冷的看著馬坤,馬坤也冷冷的坐在地毯上閉目養神,沉默不語。如此十多分鐘過去,馬坤也沒有起來坐到椅子上的意思,那幾個宇文家族的後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了。馬坤是什麼人,他們都明白得很,不過就是一個職業騙子罷了,這樣的人,他們一天殺個十萬八千個,屁大的事情都沒有,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職業騙子背後站著的那個傢伙,的確……忽然有人覺得,剛才商量這個動作的時候,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這個騙子可不好對付啊!

  幾個人相視無語,宇文瀚海賠笑著說道:「馬大人……」

  馬坤不說話,恍若入定了。

  宇文瀚海乾巴巴的咳嗽了幾聲,繼續賠笑著說道:「馬大人……」

  馬坤還是不說話,好像睡著了。

  宇文瀚海看看宇文傳說,有點尷尬的神色,這件事情,藍羽軍可以不急,楊夙楓也不可以不急,可是瑪莎國卻不能不急,要是馬坤這職業騙子來個死豬不怕熱水燙,那就麻煩了。宇文瀚海只好轉頭看了看宇文星空,讓他出面當惡人。

  宇文星空站起來,走到馬坤的身邊,不屑的冷冷的說道:「馬坤,你她媽的啞巴了?你就裝死吧!別以為你是藍羽軍的使者就了不起,靠,老子照樣打得你她媽的都不認得……」

  馬坤突然睜開眼睛,字正腔圓的冷冷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的夙願就實現了,你叔叔宇文雷霆就沒有辦法回來和你爭奪皇帝的繼承權了,你就少了一個對手……」

  此言一出,全場震動,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宇文星空的身上,尤其是原本就坐在他旁邊的宇文憂傷,宇文憂傷的眼神變得好像刀子一樣的鋒利,似乎要將宇文星空的偽裝完全的撕裂開來。他是宇文雷霆的兒子,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樣的事情。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的眼神裡也包含著質問的意思,只是沒有辦法說出來,宇文震天還沒死,宇文星空就表露了這樣的意思,連一個外來的使者都知道了,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宇文星空內心一震,立刻感覺到不妙,不過臉上卻展現出大義凜然的神情,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是藍羽軍在含血噴人,試圖挑撥離間!馬坤,他是一個職業騙子,你們怎麼能夠相信他的話?你們想想,你們想想,雷霆叔叔小時候,對我是那麼的好,每次來我們家,最先擁抱的就是我,還每次都給我糖吃,我怎麼會……」

  宇文傳說揮揮手,讓宇文星空不要繼續胡說八道,盯著馬坤陰沉的說道:「馬坤,這次我們容許你入境,是讓你轉達楊夙楓的指示,不是讓你胡說八道的。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東拉西扯的!」

  馬坤義正詞嚴的說道:「我作為藍羽帝國的外交使者,在你們這裡受到了侮辱,我有權力要求你們道歉,否則,我拒絕說話!我要立刻返回尼洛神京!

TOP

第625章 仙人掌的刺(4)



  返回尼洛神京?玩笑開大了!

  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面面相覷,兩人都有點後悔了,楊夙楓的這個提議,乃是解救被困在呂宋島上的三十萬瑪莎國軍隊的唯一希望,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放棄的,要是馬坤拍拍屁股回去尼洛神京,招致楊夙楓怒火還不說,還徹底毀滅了宇文雷霆和三十萬瑪莎國軍隊。這樣的結果,他們是無法向宇文震天交待的,也無法向瑪莎國國民交待。

  無奈之下,宇文瀚海只好出來莊好人,賠笑著說道:「馬大人,這是我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請你原諒,請你原諒……」

  馬坤嚴肅的說道:「你應該以瑪莎國的名義向藍羽帝國道歉。」

  宇文瀚海只好看了看宇文傳說,要以瑪莎國的名義道歉,只有宇文傳說有這個資格,可是宇文傳說心裡還在猶豫。宇文江南插口說道:「馬坤大人,你也是帶著楊夙楓的使命來的,我們鬧僵了似乎沒有必要,你回去也沒有什麼光彩……」

  馬坤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宇文江南等人都氣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若是換了別人,早就被他們亂拳打死了,可是今天他們只能狠狠的將怒火壓到心底。他們當然知道馬坤為什麼如此囂張,他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還不是因為呂宋島這個誘餌實在太大,大到瑪莎國上下絕對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他的誘惑,當然,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除外。

  他們過去也許還曾經幻想著可以用偷渡的辦法將呂宋島上的三十萬軍隊撤退出來,可是藍羽軍海軍突然襲擊了涅羅西京,導致依蘭國全國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依蘭國上下也顯得非常的緊張,他們不但撤退了依蘭國的海軍,沒收了所有瑪莎國在依蘭國造船廠建造的船隻,而且還單方面的終止了造船木材的輸出。甚至還有停止輸送其他資源地意思,讓瑪莎國海軍徹底的陷入了絕望。

  無奈之下,宇文傳說只好站起來緩緩的說道:「馬坤大人,我代表瑪莎國向藍羽帝國致以最誠懇地歉意,我們立刻修正你所遇到的不公平待遇,我保證。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到有歧視的待遇……」

  他絮絮叨叨的說道。宇文瀚海過來,將馬坤親自扶了起來,請他就坐。馬坤得到了面子,也就不為難他們了,反正這趟任務,不需要他發揮絲毫個人的能力。就能夠讓瑪莎國上下頭痛不已。想從楊夙楓那裡得到好處,實在太難了。

  宇文傳說正色說道:「剛才馬大人,你家統帥有和我們瑪莎國聯姻地意思?」

  馬坤冷冷的笑了笑,糾正他的錯誤:「我剛才說過了,我家統帥願意迎娶宇文芬芳姑娘為妻,聘禮就是呂宋島上的三十萬貴國將士。但是。這不是聯姻,我家統帥不會認你們這些親家的。」

  宇文星空迫不及待的說道:「那有什麼區別?楊夙楓還不是要跟我們和親?」

  馬坤冷冷的說道:「宇文星空大人,我想你理解錯了。對不起,這不是和親。」

  宇文星空狠狠的說道:「他要娶宇文芬芳,那不是和親是什麼?」

  馬坤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家統帥只是要娶宇文芬芳姑娘,但是和你們在座地各位不想發生任何的關係。尤其是親戚關係,所以,不是和親。宇文芬芳姑娘嫁給我家統帥以後,雙方的敵對關係依然是持續的,瑪莎國依然是藍羽帝國的敵人,這項最基本的關係,永遠都不會改變……」

  宇文成都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罵:「我靠你媽地!你們藍羽軍也欺人太甚了!你們這不是搶人嗎?」

  馬坤漫不經意的說道:「宇文成都公子如果要這樣認為,也無不可!」

  這一下,連宇文東京都無法忍耐了,惡狠狠的吼叫起來:「馬坤!你她媽的再囂張!我將你的腦袋擰下來!你們藍羽軍居然敢到我們瑪莎國來搶人!你們……**!」

  馬坤只是冷笑,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宇文傳說地臉色也很不好看,朝其他人狠狠的掃了一眼,暴怒的說道:「都閉嘴!」

  宇文瀚海憤怒地說道:「馬坤,這就是你要轉述的所有的話嗎?」

  馬坤點點頭說道:「我還有一句話,不過是單獨轉告宇文芬芳姑娘。要轉達給你們的,都轉達了。」

  宇文傳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那好,你回去歇息吧。我們會盡快通知你結果的。」

  馬坤點點頭,轉身離開,自然有人將他帶回驛站,繼續過著囚禁一般的生活。這次談判的內容,是絕頂的機密,無論是對於瑪莎國,又或者對於剛才剛成立的藍羽帝國,如果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公佈出來,都會引發民眾的大騷亂。明娜斯特萊的兵變傳聞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瑪莎國高層已經非常的頭疼了,要是這件事再從官方這裡傳出去,瑪莎國十有八九要發生暴亂。

  還沒有離開大殿,馬坤就聽到宇文星空尖銳的聲音叫道:「大伯,我們絕對不能受這股鳥氣!藍羽軍想要搶人就搶人,看中了芬芳妹妹就硬搶!這是多麼屈辱的事情,我們怎麼能夠答應這樣的談判呢?以後我們

  還怎麼抬的起頭來?楊夙楓今天可以威逼我們交出芬芳妹妹,明天就可以威逼我們交出自己的老婆女兒!他是那麼地荒淫無恥。他是那麼的臭名昭著,我們絕對不可以將芬芳妹妹交給他!要不然,我們瑪莎國以後就不用抬頭做人了!」

  宇文傳說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宇文憂傷已經氣憤地站起來,指著宇文星空的鼻子尖銳的說道:「宇文星空,你她媽的安什麼心?不答應楊夙楓,我父親就要死在呂宋島!還有三十萬將士也要死在呂宋島!宇文芬芳需要你這麼關心嗎?你是宇文芬芳的什麼人?你***在這裡就充好人了?在我們這麼多人裡面,最願意看到宇文芬芳死的那個人,肯定是你!如果不是因為宇文芬芳,你早就成為瑪莎國最年輕的元帥了!現在你居然跳出來說你關心宇文芬芳。笑話!」

  宇文星空惡狠狠的盯著宇文憂傷,一巴掌就將他的手指打開,陰沉的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當然,雷霆叔叔的處境我也非常的同情!要是有方法解救他,我也會不遺餘力!可是,你們想想。楊夙楓這也欺人太甚了吧,強行要娶宇文芬芳妹妹。但又不是和親!這和敲詐勒索有什麼區別?他不但掠奪了我們的金銀財寶,現在連人也要掠奪了!要是這樣咱們也忍受得了的話,以後楊夙楓還會問我們要些什麼東西?」

  宇文憂傷憤怒地說道:「宇文芬芳只是一個人,呂宋島上面有三十萬人!你沒聽清楚嗎?三十萬人!用她一個人來換取三十萬人的性命,你說值得不值得?她又不是我們宇文家族地血脈……」

  宇文傳說突然間暴然冷喝:「你說什麼?混蛋!」

  宇文憂傷臉色突然間變得有點蒼白,似乎觸犯到了什麼嚴重的忌諱。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是的,他提到了最不該提到的忌諱,那就是有關宇文芬芳的身世問題,這可是宇文震天嚴禁他們談論的內容,無論誰談到。都將會受到嚴厲地懲處。可是,事情到了這個關頭,宇文憂傷也豁出去了,要是父親宇文雷霆不能夠成功的回來,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在很短的時間裡被人奪走。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即使面對宇文傳說的冷喝。宇文憂傷依然倔強地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就算爺爺在這裡,他也沒有的選擇!呂宋島上面的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有三十萬帝國將士,而宇文芬芳……你們和我都一樣的清楚,她只是賜姓宇文芬芳而已……」

  宇文傳說惱怒地說道:「你給我閉嘴!你還敢說!」

  宇文憂傷只好很不服氣的住口了。

  宇文星空憤憤地說道:「就算芬芳妹妹不是我們的血脈,可是她現在也是我們宇文家族的一分子。要是將宇文芬芳妹妹交出去,就等於是我們瑪莎國徹底認輸了……」

  宇文憂傷不敢反駁宇文傳說,但是對宇文星空卻是不怕的,立刻反唇相譏:「難道你逼死了我的父親,你的叔叔,我們瑪莎國就會有希望了?宇文星空,你狼子野心,連藍羽軍的使者都看的出來……」

  他越說越氣憤,按捺不住地就要上去和宇文星空扭打,宇文星空也不示弱,他內心的秘密被人暴露了出來,心裡也非常的不爽,甚至覺得有點恐懼,這時候也想通過打架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不過兩人最後還是沒有打成,因為他們倆被宇文東京和宇文成都分別拉住了,他們這兩個弟弟都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兩人根本動不了。

  宇文傳說又急又怒,臉色幾乎漲紅的跟豬肝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這些後輩,甚至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內,都在毫不留情的挑戰自己的威嚴。自從宇文震天公開表示不會將皇位傳給宇文傳說以後,宇文傳說在家族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甚至連他的兒子們都覺得無能了。面對後輩們的無恥的吵鬧,宇文傳說真想眼睛一閉,就什麼都不管了,可是偏偏不行,他還必須就此事作出全面的衡量,然後去向宇文震天報告。足足沉默了五分鐘,宇文傳說才冷冷的說道:「都給我站在那裡,誰也別動。」

  宇文東京和宇文成都鬆開了兩人,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還是鬥雞眼的互相對峙。雙方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這是不折不扣地仇恨。為了那個還處於縹緲狀態地虛幻權力,他們已經提前進入了最慘烈的競爭狀態。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雖然是長輩,但是對兩人都沒有好感,其實也管制不了,乾脆視若無睹。

  宇文傳說看了看最上首的宇文江南,緩緩的說道:「江南,你說說你的看法。」

  宇文江南是宇文傳說的大兒子,也是在座唯一一個可能對宇文傳說能夠做到言聽計從的後輩,他已經三十七歲。長期承擔瑪莎國的內政工作,看起來相當的蒼老。他微微吸了一口氣,傷感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一方面是我們的三十萬將士,一方面是我們自己的姐妹。從我的角度來說,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解決病蟲害需要時間。重新佈置經濟格局需要時間,整合資源也需要時間。和若蘭國的進一步貿易談判也需要時間……」

  宇文星空不耐煩地說道:「那你到底是贊成哪個?」

  宇文江南足足思索了兩分鐘,才無奈的說道:「只有犧牲芬芳妹子了。

  宇文星空鼻孔裡狠狠的哼了一聲,似乎相當的不屑,但是也無可奈何。

  時間,瑪莎國最需要地就是時間,可是。時間能夠從哪裡爭取呢?只有從藍羽軍的手裡了。想要從藍羽軍的手裡爭取時間,那麼犧牲宇文芬芳去和楊夙楓討好關係,就在所難免了。

  宇文傳說的目光轉向宇文洛陽,深沉的說道:「洛陽,你呢?」

  宇文洛陽純粹是花花公子,雖然才華橫溢。口若懸河,可是卻從來不承擔實質性的家族工作,每天就是到處走走看看,沾花惹草之餘,還順便捉弄一下地方官僚。因此宇文震天最後給了他一個觀風使地職稱,就是看到什麼就匯報什麼。他有權力直接向宇文震天秘密打小報告。這項工作開始沒有什麼,後來其餘的兄弟們就發覺他的危險實在很大,誰也不知道他會向宇文震天報告什麼,於是最後都自覺不自覺的和他疏遠了,連作為父親的宇文傳說都不太喜歡被宇文洛陽知道太多的秘密。

  宇文洛陽無所謂地聳聳肩,冷淡的說道:「我覺得,如果芬芳妹妹願意的話,可以考慮答應。之前的戰事已經證明,芬芳也不是藍羽軍的對手。既然如此,用一條人命來換三十萬條人命,我們做地過。而且,雷霆叔叔的身份也要比芬芳妹妹要尊貴,大概芬芳妹妹自己也不會拒絕地。再說了,她到了藍羽軍那裡,還不是同樣的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過的比我們還好呢……」

  宇文星空忍不住說道:「你***真無恥!」

  宇文洛陽斜眼看了看宇文星空,漫不經意的說道:「要是換了別人,我還以為你愛上芬芳妹子了,但是你……不知道前兩年是誰恨不得將芬芳剁碎了餵狗的,在爺爺面前說了芬芳妹子多少的壞話?宇文星空,你***給我滾!不要以為你手裡掌握著二十萬軍權就可以囂張!那軍權是誰給你的?還不是我們給你的?要是我們都勸說爺爺收回你的軍權,你***就連一個叫花子都不如!你在銀川道做出什麼業績了?喪師失地不說,還隱瞞了損失,然後自己到鄉村裡強行拉壯丁補充兵力……」

  宇文星空頓時臉色蒼白無力,跟著是一片的死灰,他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這麼秘密的事情,居然被宇文洛陽這個花花公子看到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報告給宇文震天,否則就肯定遭殃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宇文星空立刻閉嘴,並且秘密的衡量著什麼時候找機會派遣殺手幹掉宇文洛陽。

  宇文傳說面無表情的看著宇文東京:「東京,你呢?宇文東京爽脆的說道:「答應。」

  宇文傳說說道:「為什麼?」

  宇文東京冷冷的說道:「我們沒有得選擇。一個人和三十萬人之間,我們只有選三十萬人,否則,一旦這件事暴露出去,下面的民眾會要了我們的命的。我們已經被藍羽軍壓得喘不過氣來,喪師失地,威信掃地。現在水稻地病蟲害又發作的如此厲害,老百姓的情緒已經被撩動了起來,只要有一點點地火星,立刻就會引發熊熊烈火,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瀚海詫異的說道:「真的這麼糟糕麼?」

  宇文東京苦笑著說道:「二叔,可能比你想像的還要糟糕。我統計了一下,在今年下半年,各地成立的什麼拜天地會、拜上帝教、神仙會、白蓮教、紅燈教、國民黨、三K黨、人民黨、天山神社之類的團體或者宗教,就有五六百個,教徒少得有幾百人。多的有上萬人,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是非常危險的因素。沒有吃地,就算是泥人也要造反,這些宗教大部分就是準備要造反的,連一些富戶也加入了……」

  宇文瀚海驚訝的說道:「那趕緊派遣軍隊鎮壓啊!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萬萬不能猶豫啊!」

  宇文東京繼續苦笑著說道:「怎麼鎮壓啊?到處都是這樣的災民,我總不能將他們全部抓起來殺掉啊!監獄也關押不了那麼多人!暫時他們還處於四處流浪到處找飯吃的階段,還沒有對抗軍隊的行為。可是,要是明年這個糧食問題還不解決地話,那就很難說了。人沒吃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靠近蒙太奇地幾個郡因為有大量軍隊駐紮。所以災民們還算安分,可是邊遠地區,尤其是和若蘭國的地界,真的非常的危險……這些情報,奧古斯都大人都是知道的,他已經向爺爺作了詳細的報告。相信爺爺會做出適當地處理吧。」

  宇文瀚海緊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他其實想責問內政部的人為什麼如此無能,居然連一個小小的水稻災害都解決不了,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一旦他挑起這個話題的話,最後所有人的矛頭都會指向他。如果不是因為瑪莎國海軍的無能。宇文雷霆和麾下地三十萬將士,會被困在呂宋島上面嗎?而楊夙楓肯定也沒有威逼瑪莎國交出宇文芬芳的機會。

  宇文傳說低頭不知道看什麼材料,緩緩的說道:「成都,你覺得呢?」

  宇文成都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晦澀的說道:「我捨不得芬芳妹妹……不過,我答應。」

  宇文傳說頭也不抬,隨口問道:「原因?」

  宇文成都晦澀的說道:「沒有得選擇。」

  在座地這麼多人,如果論私人感情,宇文成都無疑是和宇文芬芳感情最好的,只可惜,感情雖然好,卻代替不了利益,在這個選擇面前,他也只能放棄宇文芬芳了。忽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一些什麼,可是卻覺得非常地模糊,沒有抓住要領,也許,楊夙楓要瑪莎國做出這個艱難的抉擇,注重的並不是選擇的結果,而是做出選擇的過程?

  宇文傳說還是沒有抬頭,直接問下一個:「憂傷?你呢?」

  宇文憂傷言詞激動的說道:「我答應,我想芬芳妹妹也會答應的,她從來就具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我們宇文家養育了她這麼久,她也應該……我不單單是為了我的父親,還有那三十萬將士,他們都是帝國的精銳,他們也都是有家有業,有老有少的,他們在呂宋島抵抗了藍羽軍兩年多的進攻,還有無數的騷擾,在那樣深陷絕境的日子裡,他們繼續堅持戰鬥,他們都是帝國的英雄,他們都是帝國未來的希望……」

  宇文傳說打斷了宇文憂傷激動的腔調,淡淡的說道:「星空,你還是反對?」

  宇文星空冷笑著說道:「我當然反對!我們這麼多大男人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最後卻要犧牲一個小女孩來。我覺得很羞恥!瑪莎國什麼時候墮落到這樣的地步了?為了自己的父親,就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

  宇文憂傷再次跳了起來,指著宇文星空說道:「宇文星空,你才羞恥!你為了皇位,居然拋棄了三十萬將士!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就算通過陰謀手段當上了皇帝,也沒有人會服你的!」

  宇文星空惱羞成怒的吼叫起來:「宇文憂傷,你他媽地父親也是軍人。軍人為國捐軀,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瑪莎國犧牲的軍人,又不是只有你父親的三十萬!他們應該為國死戰,為國捐軀,他們應該和呂宋島共存亡……」

  宇文憂傷惡狠狠的叫道:「怎麼不見你為國捐軀?怎麼不見你在銀川道為國死戰?怎麼不見你和銀川道共存亡?你打了敗仗,還文過飾非,私自拉壯丁,你,宇文星空,你是我們家族幾千年來最大的敗類!你這個無恥的小人。你如果死了,也永世不得超生,就算你超生了,男的代代乞丐,女的世世為娼……」

  宇文傳說再也無法忍耐,猛地一拍桌子。惡狠狠的吼叫起來:「都給我閉嘴!」

  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一愣,但是都沒有將宇文傳說放在眼裡。還要繼續爭吵。

  宇文傳說眼睛通紅,怒不可遏,厲聲叫道:「衛兵進來!將他們兩個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釋放他們!」

  立刻湧進來十幾個宮廷衛兵,將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拉了就走。這一下,兩位凶悍的罵仗人物就慘了。這些宮廷衛兵都是宇文震天直屬的,除了宇文震天以外,幾乎誰也不買賬,宇文星空和宇文憂傷還要掙扎,結果立刻被狠狠的揍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的。嘴角邊連鮮血都打出來了,但是周圍都沒有人給他們求情,於是他們就活生生的被拉走了。

  宇文傳說餘怒未消,還在那裡急促的喘氣,好一會兒以後。才好像虛脫一樣地坐下來,擺擺手。虛弱無力的說道:「瀚海留下,其餘地人都走吧。今天的事情,不要讓任何外人知道。」

  宇文江南等人都默默地離開了。

  一會兒以後,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心事重重的來到後殿,準備向宇文震天報告有關的商議結果,其實,這個結果沒有什麼好報告的,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然而,當他們從後門離開地時候,他們忽然發現,在後門外的庭院裡,在大槐樹地下,在昏暗的燈光裡,有一個白色的苗條人影默默地站在那裡,煢煢孑立,隻影形單。

  宇文芬芳!

  大槐樹的落葉輕輕的在微風中飄蕩,全身素白地宇文芬芳默默地站在那裡,潔白無瑕的臉龐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不已,她纖細的身軀微微的彎曲著,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似乎在用什麼尖銳地東西扎入自己的指甲縫,通過以痛治痛地方式來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滴滴晶瑩的鮮血從她的指縫裡見滴落在枯黃的樹葉上,在昏黃的燈光中綻放出最絢麗的圖案。

  「芬芳……」宇文傳說遲疑的叫道,神情十分的複雜。他不知道,剛才在大殿裡的爭論,宇文芬芳有沒有聽到,本來,宇文芬芳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宇文震天那裡的,可是她卻俏生生的站在了大槐樹的底下,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芬芳,你做什麼?」宇文瀚海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宇文芬芳用仙人掌的刺深深的刺入自己的指甲縫,而她自己,疼得似乎渾身都要痙攣了,卻始終沒有放手。她的額頭上甚至滲出了晶瑩的冷汗,渾身也在微微的顫抖,由此可想而知她承受的痛苦,但是她還在苦苦的支撐著。

  「大伯,我沒事。我可能是心絞痛犯了,覺得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了……」宇文芬芳吃力的說道,潔白無瑕的臉龐忽然間變得蠟黃無比,呼吸都變得異常的困難,單薄的身體在夜風中搖搖欲墜。然而,就在宇文瀚海以為她要昏倒的時候,她卻奇跡般的緩緩的恢復

  了正常,臉色也逐漸的平緩下來,除了指甲縫裡緩緩滲出的血滴,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芬芳,我們……」宇文傳說忽然覺得自己居然也有無法說出口的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將宇文家族的決議向宇文芬芳轉達,即使他的內心,這時候也覺得,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我知道,我不怪你們,真的,我不怪你們。」宇文芬芳誠懇地說道,因為痛苦,她的聲音還有點顫抖。

  這時候,就連臉皮最厚地宇文瀚海都覺得。身為宇文家族的人,真不光彩,難怪宇文星空要反對的如此激烈。就理論上來說,用一個人換三十萬人,這是根本不用考慮的,可是當親眼看到那個被犧牲的弱質女子,宇文瀚海還是很後悔自己的決定。

  「你去見了爺爺了嗎?」宇文傳說只好錯開話題。

  「見了。」宇文芬芳輕輕的說道,用力的捏著自己還在滲血的指甲縫,她又疼得好像要痙攣了。

  「爺爺怎麼說?」宇文傳說關切的說道,但是他關心地。是宇文震天,而不是宇文芬芳。

  「爺爺讓我自己決定。」宇文芬芳輕輕的說道,這時候,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才看清,原來她是用一根仙人掌的刺刺入了自己的指甲縫裡,那枚帶血的刺。拔出來以後,就被宇文芬芳小心翼翼的收藏在自己地懷裡。地面上的落葉,似乎也有好幾片都沾染了鮮血。

  宇文傳說似乎如釋重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宇文芬芳,我們會給你準備最好地嫁妝的……」

  宇文芬芳點點頭,忽然間微笑起來。似乎像即將出嫁的新娘子,帶著別人無法模擬的興奮,輕輕的說到:「謝謝,馬坤說一句話要單獨說給我聽,我想去找她。」

  宇文傳說巴不得她趕緊離開,以免自己有沉重的心理壓力。急忙笑著說道:「好,馬坤就在驛站。」

  宇文芬芳歡快地擺擺手,轉身走了,她的背影顯得如此的瘦弱,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是如此的孤單,但是又如此的堅強。昏黃地燈光和潔白地長裙交織在一起,似乎散發出淡淡的金黃色,那是朝陽升起時候的顏色。

  宇文傳說和宇文瀚海對望一眼,急匆匆的走了,他們誰也沒有看到,在宇文芬芳走過的地方,有一滴滴晶瑩的淚珠灑落在地上,微微地反射著冰冷的燈光,久久不肯消散。

  宇文芬芳連夜來到驛站地時候,馬坤正在庭院裡等候她的到來。

  看到宇文芬芳孤獨的走進來,馬坤微微一躬身,微微笑著說道:「小姐,我在等你。」

  宇文芬芳蹙眉輕輕的抬了抬,沒有說話。

  馬坤也微微點點頭,不再說話,做出了請的手勢,請宇文芬芳到房內說話。

  他知道宇文芬芳肯定要來的,無論宇文家族怎麼商量,宇文芬芳都肯定會被犧牲的。楊夙楓提供給宇文震天的這個選擇,是沒有得選擇的,當這個選擇被提出的時候,宇文芬芳就注定了是藍羽帝國和瑪莎國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就算她個人的能力再大,也無法改變被交換的命運。

  不過,楊夙楓的目的當然不僅僅是宇文芬芳一個女人,他還要得到更多。如果有機會救回呂宋島的三十萬士兵,而宇文震天卻不採取行動的話,國內民眾對他的感受可想而知,暴亂是不可避免的,瑪莎國很快就會從內部分裂。可是,想要救回這三十萬的士兵,他就必須犧牲宇文芬芳,這同樣會在瑪莎國內部埋下深深的禍亂的種子,瑪莎國軍隊的分裂也是遲早的事情。

  馬坤越想越可怕,不敢再想了。

  驛站內的士兵都被宇文芬芳揮揮手就支開了。

  馬坤恭敬的說道:「我有一句話,要和宇文芬芳姑娘單獨講。」

  宇文芬芳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在這裡講吧。」

  馬坤肅穆的說道:「我家統帥讓我轉告你,你的孩子將會是瑪莎國的未來之主。」

  宇文芬芳渾身微微一震,臉色殷紅而蒼白,眼神顯得很迷茫,她忽然捂著自己的胸口,身體又開始痙攣起來,幾乎嚇壞了馬坤。她吃力的掏出那枚帶血的仙人掌的刺,又插入了自己的指甲縫,在劇烈的痛苦中,她的臉色慢慢的變得緩和了一點,可是額頭上的冷汗卻一滴一滴的滾了下來。

  看著宇文芬芳痛苦的模樣,就連馬坤的醜陋的心靈也不禁在輕輕的顫抖,楊夙楓專心算計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到底是應該還是不應該。在馬坤看來,宇文芬芳其實也是挺可憐的一個小姑娘,瑪莎國只不過都是在利用她,當他發覺她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時候,她立刻就被毫不留情的拋棄了。

  正在感歎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宇文芬芳有點急促的叫聲:「馬坤!我要離開瑪莎國!」

  馬坤條件反射的恭敬回答:「遵命!請小姐安排我們先到莫洛卡,那裡有海軍艦隊迎接我們。」

TOP

第626章 西北望,射天狼(1)



  天元1731年11月11日,宮都王國境內,臘門關前線。

  咚咚咚……

  啪啪啪……

  嗒嗒嗒……

  各式各樣的槍炮聲綿綿不斷,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炮彈在崇山峻嶺中猛烈的爆炸,回音久久地在山谷間迴盪,被炸斷的樹木成片成片的倒下,山坡上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木枝葉,被炸裂炸飛的石頭順著山坡亂七八糟的滾下來,有些磨盤大的石頭越滾越快,一路上撞斷了無數的樹木,碎石紛飛,塵土飛揚,氣勢十分的驚人,尤其是它們轟隆一聲的消失在山腳下的時候,那種悶雷般的聲音,幾乎可以將每個藍羽軍戰士的內心都震的猛烈的跳動一下,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場景。

  進攻的藍羽軍陸軍第101步兵師屬下第116團的官兵,防守的是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官兵,戰鬥的地點在宮都王國境內最東面■■.<■■■臘門關,這個地方是從東部進入宮都王國的必經之路。戰鬥已經持續了兩天,藍羽軍在炮火的掩護下,發動了十幾次的進攻,都沒有能夠成功的撕開依蘭國軍隊的防線,不過,藍羽軍始終沒有洩氣,雙方在這片崎嶇陡峭的山地上繼續鬥智鬥勇,務必要將對方打垮為止。

  「參謀長。我的部隊是很多,可是那都是番號,老兵全部都被調走了,現在在土地裡面摸爬滾打的全部都是新兵啊!這不是打仗,這是新兵訓練營!楓領不是說了嗎,不要急,慢慢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叫依蘭人好看的。」氣呼呼的放下電話,唐瑋陸軍中校滿臉的氣惱,嚇得旁邊的小通訊兵急忙將電話抱走。免得一會兒團長將火氣發洩在自己身上。

  其實,唐瑋的火氣倒不大,只是覺得有點不被人理解,所以有點氣惱,但是冷風一吹,氣惱也就消失了。心情也恢復了正常。來電話詢問的是陸軍101步兵師的參謀長,因為師長克麗蘇娜已經到尼洛神京準備做新娘子了。所以101步兵師的工作暫時由參謀長負責主持,這位老爺子是個大好人,可惜對前線地情況的確不太瞭解,有些話自然讓唐瑋覺得不太痛快。

  不過,即使有點不痛快,唐瑋也不會埋怨自己的上級。那位老爺子也不過是關心他罷了,他應該感激,而不是埋怨。要是老參謀長對這裡的事情不聞不理的,那唐瑋倒真地要感覺自己屬於被拋棄的一類了。其實認真說起來,唐瑋覺得上級已經夠照顧自己地了,當別的團長們都在後方地新兵訓練營鬱悶得要死的時候。自己起碼還可以有仗打,雖然這個仗有點特別,但是畢竟能夠聞到實實在在的硝煙味。

  都這樣了,自己還能強求什麼呢?唐瑋默默地感慨。

  唐瑋能夠指揮的部隊的確很多,可是那都是番號。事實上,他手下真正打仗的就只有李昊霖、樂廣州、孫威三個陸軍上尉。他們的職務都是連長,中間連營長都沒有。營長們都在忙啥呢?都在後方整編和訓練部隊呢。藍羽軍擴軍備戰,一下子軍隊人數翻了一番,不認真的訓練怎麼行?至於士兵,都是從各個部隊流水般的安排過來的,最長的也就呆一個星期的時間,真地是見見血就走了。

  「才打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上面著急啥呢?不是說要鍛煉新兵麼?我總不能將新兵們往死裡推啊!到時候就不是鍛煉而是讓他們送死了,你說我們這政策執行的有問題麼?」唐瑋鬱悶的說道,拿過李昊霖遞過來的香煙,用力地吸了兩口,然後蹲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硝煙瀰漫地戰場,那裡,藍羽軍士兵正在艱難的向上攻擊,速度非常的緩慢,不時地還出現傷亡。

  臘門關的地形,有點像尖尖的火山口,依蘭國軍隊居高臨下,控制著周圍所有要害的地方,唯一的道路就從山腰通過,所以山頂是必須拿下來的。可是依蘭國軍隊在這裡已經駐守了一年多的時間,雖然說沒有十分齊備的防禦工事,可是堅固的壕溝總是有的,能夠有效的抵擋藍羽軍的迫擊炮。震天步槍居高臨下射擊的時候,威力也很大,子彈能夠將泥土都打得飛起來,難怪依蘭國有人吹噓能夠堅守一百年。當然,這是毫無根據的吹噓。

  在唐瑋看來,臘門關這個地方,雖然說的上非常的險要,但是想要堅守一百年是不可能的,一年都不行,只要等到後面的道路鋪好了,藍羽軍陸軍的看家之寶122米榴彈炮能夠拖上來,只要一輪準確的炮擊,就能夠將半個山頭完全削平。不過,在沒有大口徑火炮的情況下,藍羽軍想要在短時間內,例如十天或者半個月內攻克臘門關,也不太可能。這地方太狹窄,就算再雄厚的兵力也無法施展,藍羽軍每次進攻,最多只能投入兩百人左右,多了就是靶子了。

  「我看老樂一會兒也要撤下來了,這樣子進攻傷亡太大。」李昊霖自己也點燃了一支煙,站在唐瑋的身邊,舉著望遠鏡看著不遠處那些正在山地裡拚命的蜷縮的藍羽軍戰士們,他們正在慌裡慌張的到處尋找可以躲避子彈的地方,一眼看過去,幾乎都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有些人被打倒了,鮮血直流,卻被嚇得忘記了自我急救的知識,白白的讓鮮血直流。有些人被嚇得連槍支都不要了,死死的趴在地上,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還有些明顯地尿褲子了。迷彩服的下半身都是濕漉漉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得大便都流了出來。幸好沒有藍羽軍的記者在這裡,否則,這些照片一旦刊登出去,藍羽軍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可是沒辦法,誰叫這些傢伙都是剛剛入伍還不到四個月的新兵呢,他們只是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戰術要領,對戰場的殘酷嚴重認識不足,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體會。楊夙楓要趕鴨子上架,要讓他們提前品嚐戰場的殘酷和血腥。促使他們盡快成長,於是這些可憐的南瓜蛋子就紛紛被送到了這個鬼地方來。當然,誰也不會懷疑楊夙楓地策略有問題,連唐瑋自己都覺得,讓這些新兵們在依蘭國軍隊的步槍子彈下呆上一天,要比在後面訓練三個月還管用。新兵們在這裡呆上一個月。回去以後,素質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是。這樣一來,作為前線指揮官的他,就得小心翼翼的走鋼絲了。一方面要繼續向前進攻,保持對依蘭國軍隊的壓力,另外一方面又要顧及新兵們的安全,不能付出太多的傷亡。雖然說打仗肯定是要死人地,可是讓沒有絲毫經驗的新兵們白白的死在戰場上,自然也不是楊夙楓的初衷。訓練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死人。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陸軍上尉樂廣州就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地部隊撤了下來。那些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們。個個都被泥土和雜草雜物之類的弄的髒兮兮的,要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有些負傷的人還在痛苦地呻吟,那些不幸的丟掉了槍支的士兵,正在接受士官們的責罵和教育。連槍都丟了。還算得上是士兵嗎?可是沒辦法,有部分的新兵就是這樣。人地膽量總不是天生的,必須一步一步地磨練出來。在這種無關痛癢地戰場上出洋相,總好過在關鍵的節骨眼時候尿褲子。

  「老樂,過來,抽根煙歇一歇。感覺如何?」李昊霖笑嘻嘻的說道,招呼樂廣州坐了下來。結果樂廣州坐下來以後,幾乎將唐瑋給擁擠的要往旁邊讓了,這個傢伙塊頭太大,在噸位上,在力量上,唐瑋都萬萬不是他的對手,說什麼樂廣州也是名副其實的宮都劍士。

  「我得寫份報告,以後還有這種情況,應該允許軍官踢士兵的屁股,不像樣,出發的時候每個人都排著胸膛說自己絕對不怕不怕,結果敵人的槍一響,有一大半的南瓜蛋子就尿褲子了,士官們怎麼叫他們都不肯動了,就知道抱著腦袋鑽在土堆後面,真***給咱們藍羽軍丟人!我看見了,真想給他們一腳,將他們踹到前面去打死算了,一群廢物!哎,我說,咱們招這些廢物來幹嘛,還不如直接從魯尼利亞多招點狂戰士,沒說的,那才是天生的戰士……」樂廣州抽著自己卷的大煙卷,氣呼呼的說道。

  「老樂!你可千萬別!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惹麻煩!老子還想安安分分的過年呢!你要是那麼一踹,我就慘了,縱容部下虐待士兵,到哪裡都是一條大罪,恐怕連楓領都救不了我。我說,你就乖乖的,讓士官們耐心的帶,其實也不是那麼差,我看也有些很冷靜很勇敢的嘛!那個誰,不是才上戰場,就撂倒了九個敵人嗎?我在望遠鏡裡面看著,這小子有前途。別人麼,嚇一嚇也就過去了,咱們要有自豪感,說什麼咱們也是在培育藍羽軍的下一代。再說了,魯尼利亞也不是無底洞,那裡的人口也是有限的,魯尼狂戰士別的部隊都搶著要,海軍陸戰隊那些人都是土匪,我們陸軍是搶不過……」唐瑋一本正經的說道。

  樂廣州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昊霖,滿臉的疑惑,在他的印象裡,唐瑋什麼時候這麼的有水平了?這可不太像。可是唐瑋卻顯得十分嚴肅的樣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正在狐疑的時候,李昊霖笑著說道:「團長,你別嚇唬別人老樂老實人。老樂,你別聽團長胡扯,你想踹儘管踹,就是不要把人給踹重傷了,我都不知道踹了多少回了,團長自己也親自踹過不少人,還罵娘呢!沒事,有些新兵剛見血。手軟腳軟,過不了那道坎,你狠狠的踹他兩腳,逼一逼他,他就過去了,個個都龍精虎猛地,厲害得很……團長,是不是這樣?」

  唐瑋隨手丟掉煙頭,站了起來,滿臉嚴肅的說道:「踹人是不對的……但是這鬼地方。又是一群南瓜蛋子……唉,總之不要讓軍法處的人給看見就行了。嗯?怎麼不見老孫的動靜?」

  李昊霖也有點奇怪的說道:「老樂,你看見孫威了嗎?你們撤下來以後,是不是老孫上去了?」

  樂廣州點點頭說道:「是啊!不過老孫好像和部下幾個諸葛亮在琢磨著什麼,估計一會兒可能會有新花樣。老孫的腦子好使,說不定一會兒就把臘門關給拿下來了。」

  唐瑋無奈的歎息著說道:「這個鬼地方。什麼新花樣都是假的。」

  李昊霖點點頭,酸澀的說道:「是啊。宮都王國真是個鬼地方。」

  樂廣州雖然是宮都王國出身,可是他是典型地老實人,不太會辯論,這時候也點點頭,贊同的說道:「對於你們這些外來人來講,宮都王國的確是個鬼地方……」

  是的。宮都王國的確是個鬼地方。

  在依蘭大陸的那麼多國家和地區裡面,宮都王國是非常特殊地一個國家,它本身沒有什麼資源,也沒有什麼實力,它甚至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國家,因為它從來都是依靠別人而生存。從最開始地時候依靠明河帝國,到後來依靠唐川帝國,到現在依靠依蘭國,它從來就沒有過獨立自主的時候,然而。這並不妨礙它在依蘭大陸擁有特殊的歷史地位:它是依蘭大陸最大的僱傭兵輸出國。

  宮都劍士甲天下。

  宮都劍士不過萬,過萬萬萬不可戰。

  這些。都是依蘭大陸的各國軍事將領讚揚宮都戰士驍勇善戰的話語。第一句話是當年橫掃天下地依蘭王蕭沉說的,還有確實的文字記載,他賴以成名的十字軍劍士團,最核心的戰士就是宮都劍士;第二句話是明河帝國最後一代名將明亮說的,原來明河帝國軍隊就有很多宮都劍士,他們驍勇善戰,成為了明河帝國末年地最後一根支柱,可是卻因為明河帝國對宮都王國的錯誤政策,最後導致宮都王國徹底的倒向了明河帝國的敵人,這些宮都劍士也紛紛離開了明河帝國軍隊,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明河帝國的滅亡。

  在歷史資料地記載裡,宮都王國境內,習武成風,絕大多數的小孩子,從剛剛會走路地時候開始,就已經接觸到鋒利冰冷的刀刃,各種各樣的武器伴隨著他們童年的成長,直到他們成為出色的戰士。例如藍羽軍陸軍的元老之一的射顏,就是從兩歲的時候開始鍛煉武藝的,以後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鋒利的劍刃。就戰術技能而言,射顏還算不上最優秀的,根據他自己的說法,在一千個宮都戰士裡面,他大概排在第四百名的位置,由此可想而知其他宮都劍士的厲害。

  從天元1560年左右開始,宮都王國就開始從屬於搪川帝國,成為唐川帝國的附屬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

  唐川帝國軍隊多了很多的宮都劍士,就如同之前的故事一樣,他們也成為了唐川帝國最精銳的軍隊,在歷次和瑪莎國的戰鬥中都立下了汗馬功勞。唐川帝國當然希望牢牢地將宮都王國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每任的宮都國王,都是經過唐川帝國的仔細挑選才能夠出任的,而他的王后,也清一色都是唐川帝國的公主,每年唐川帝國還要給宮都王國大量的財政補貼,以幫助他們訓練更多的宮都劍士,為唐川帝國軍隊出力。

  當然,根據後來解密的資料顯示,唐川帝國之所以極力的想要控制宮都王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利用它的天然地理位置來阻擋來自西方的威脅。在唐川帝國和瑪莎國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大戰以後,西方的依蘭國緩慢的崛起,並且開始露出了擴張的獠牙。為了防止未來可能在西方遭受到的侵犯,唐川帝國也的確需要這麼一個屏障。後來的事實證明,唐川帝國的擔心是正確地。崛起以後的依蘭國,的確選擇了唐川帝國作為他們擴張的首選目標。

  宮都王國也很樂意維持這種現狀,宮都劍士和唐川帝國具有很深厚的感情,他們也樂意為唐川帝國效力。然而,好景不長,天元1728年底,依蘭國軍隊攻佔了亞森迴廊,並且從側面完成了對宮都王國的半包圍,依蘭國開始派出使者和軍隊,對宮都王國實行了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無奈之下,宮都王國只好捨棄了唐川帝國,投入了依蘭國的懷抱。但是,從內心上來講,宮都王國還是更願意投向自己東方的鄰居。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楊夙楓下令藍羽軍陸軍前線部隊開始試探性地宮都王國。根據情報部門提供的資料分析。宮都王國的上層人物願意投向藍羽軍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只是他們受到了依蘭國的嚴密監視。所以才不敢表現出來罷了。其實依蘭國人也很清楚宮都王國地動向,所以他們派遣了整整一個步兵師超過兩萬五千人的兵力,全部配備了先進地震天步槍,駐紮在宮都王國境內,一方面防止藍羽軍越過宮都王國騷擾亞森迴廊,另外一方面就是嚴密監視宮都王國上層人物的動靜。

  在宮都王國的首都劍宮城。依蘭國軍隊安排了最嚴密的防禦,並且牢牢地控制了宮都王國的所有上層人物,在震天步槍的面前,宮都劍士地長劍早就是過時的武器了。有部分來歷不明的宮都劍士曾經和依蘭國軍隊產生了一定的衝突,結果被依蘭國軍隊全部消滅了,此後。宮都王國就顯得非常的平靜了。

  說到前面的對手,唐瑋還是給予了充分地重視的,也絕對不敢掉以輕心。駐紮在宮都王國境內的依蘭國軍隊,番號為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其指揮官是阿輝煵陸軍少將。阿輝煵本人沒有什麼傑出的表現。但是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確是一支名副其實地勁旅。當初,就是這個步兵師一馬當先。率先突入了亞森迴廊,然後一路過關斬將,越過劍川道,最後甚至攻克了玉門關,是依蘭國陸軍攻勢最凌厲的部隊之一。

  正是因為他們的出色戰績,最後依蘭國才選擇了它作為進駐宮都王國的部隊,絕大多數的依蘭大陸軍事家都認為,想要讓彪悍的宮都劍士折服,唯一的辦法就是表現出比宮都劍士更加強大的實力,否則,其他的任何手段都是假的。宮都劍士只相信武力,只有更強大的武力,才是他們追求的目標。

  不過,最難對付的還不是阿輝煵和他的部隊,藍羽軍覺得最頭疼的還是依蘭國駐宮都王國的特使雲朵聖羅。雲朵聖羅為什麼會讓唐瑋他們如此的重視?因為這個鳥人乃是蕭楠的老師。蕭楠的名氣就不用說了,那都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可是他的軍事理論,卻大多數都來自他的老師雲朵聖羅。大概是依蘭國人覺得宮都王國地理位置重要,現在又孤懸在外,所以才專門派遣雲朵聖羅這樣的厲害人物進駐,其目的當然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利用宮都王國的險要地形,盡可能的拖住藍羽軍的步伐,讓藍羽軍無法從側後方威脅亞森迴廊。

  偏偏楊夙楓也盯上了宮都王國。

  楊夙楓需要的,當然不是宮都王國的特產宮都劍士,他需要的是這塊地方,他需要從亞森迴廊的側後方威脅依蘭國軍隊。目前藍羽軍在伊麗納地區和依蘭國軍隊處於相持不下的狀態,蕭伯納指揮的依蘭國軍隊和何志遠指揮的藍羽軍,經過兩三次激烈的碰撞以後,就慢慢的分開了,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想要在伊麗納地區進行大規模的戰事已經不太可能。但是,宮都王國不同。

  固然,宮都王國的氣候同樣的寒冷,氣溫甚至會下降到了零度以下,但是,想必伊麗納平原地區的大部隊作戰而言,宮都王國方向的戰鬥規模要小很多。宮都王國境內的戰鬥主要都是山地戰,由於地形上的特殊原因,想要進行千人以上的大規模戰鬥,是不太可能的,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依蘭國軍隊的兵力優勢,使得藍羽軍的活力優勢和單兵作戰優勢可以得到充分地發揮。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依蘭國軍隊和藍羽軍的數量都差不多的時候,依蘭國軍隊是絕對扛不住藍羽軍的進攻的,他們的震天步槍火力根本就不是藍羽軍的機槍衝鋒鎗還有迫擊炮的聯合火力的對手。因此,從十月底開始,按照楊夙楓地意思,藍羽軍總參謀部制定了宮都王國作戰計劃,唐瑋就開始率領小規模的部隊試圖打通尼洛神京通往宮都王國首府劍宮城的道路。

  在開始幾天的時間裡,依蘭國軍隊的確不堪一擊,正如楊夙楓的推斷那樣,同樣數量地依蘭國軍隊遭遇同樣數量的藍羽軍。他們只有全軍覆沒地份,在連續十多次的遭遇戰裡面,依蘭國軍隊都被打得丟盔棄甲,一敗塗地。可是,依蘭國軍隊還有一項別的優勢是藍羽軍沒有的,那就是地形上的優勢。當依蘭國軍隊主動撤退到臘門關的時候。惡仗就來了,藍羽軍連續攻打了兩天。付出了幾十人地犧牲,沒有任何的效果。

  楊夙楓告誡前線部隊,不需要著急,就當作是冬季大練兵好了。可是他不著急,前線的指揮官們卻不知不覺地會著急起來,畢竟。天天打,天天撤,是很不好受的事情,就算唐瑋和他

  手下的軍官們受得了,那些士官們也受不了。誰願意一天打幾次混驗值啊?這又不是遊戲。

  咚咚咚……

  迫擊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炮彈落在山頂上地依蘭國軍隊裡面。爆發出陣陣的黑煙,沙石飛舞,塵土飛揚,看起來似乎十分的壯觀,可是實際上。這樣的炮擊究竟能夠取得多大的效果,只有鬼才知道。反正唐瑋覺得不太樂觀。李昊霖和樂廣州對這樣地炮擊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在他們看來,這些炮擊唯一地用處就是減少那些即將進入戰場的藍羽軍新兵們的恐懼心理。對於不清楚底細的新兵們來說,看到自己的炮火完全的覆蓋了敵人的陣地,多半都會覺得敵人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可是事實上,他們的猜想往往落空了。

  幸好,藍羽軍在年底的軍事行動很少,各方面的彈藥消耗量也不多,所以唐瑋和他的新兵蛋子都有足夠的炮彈消耗,不用計算成本,反正空軍的飛艇每天都會往這裡運送大量的彈藥。其實認真說起來,那些負責炮擊依蘭國陣地的藍羽軍炮兵,也基本都是新兵,只有士官們是有經驗的老兵。整個臘門關前線,形成了奇怪的現象,依蘭國軍隊的士兵都是老兵,依蘭國的指揮官恨不得將所有有經驗的老兵都集中在這裡,而藍羽軍的士兵卻全部都是新兵,藍羽軍的高層指揮官恨不得將所有的新兵全部都送到這裡來見見血,以便那促使他們盡快的成熟。

  在炮擊中,陸軍上尉孫威帶著他的兩百多人的新兵蛋子發起了進攻。唐瑋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越看越覺得鬱悶,果然是清一色的新兵蛋子,果然是純粹的見見血衝鋒,連偽裝都不好,還拖著巨大的樹枝,對依蘭國軍隊的威脅不大,不過卻吸引了依蘭國軍隊的大部分注意力。那些新兵們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不過別的兄弟部隊進攻的時候,他們也都在後面看著,看了兩天,多多少少也積累了一些經驗,在戰鬥隊形展開和個人姿勢方面都有了巨大的進步,那些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想要輕易的射殺藍羽軍的士兵,也不太可能了。

  相反的,藍羽軍的狙擊手反而非常的活躍。在這種山地間的戰鬥,最鍛煉的就是狙擊手的技術和膽量,因為有很多土坡和小樹苗的掩護,所以藍羽軍的狙擊手可以掩護的很好,有些技能比較出色的狙擊手,甚至能夠在原地呆上一天的時間也不被敵人發現,他們的技術和心理素質也很快在子彈紛飛的戰場上鍛煉出來,一天下來,往往能夠擊斃十名左右的依蘭國士兵。戰鬥結束以後,許多士官們都成為了兼職的狙擊手,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穫了。

  相比起來,依蘭國的狙擊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隱蔽的地方經常遭受到了藍羽軍的胡亂炮擊,的確是胡亂炮擊,因為有些藍羽軍炮兵的新兵技術掌握地不好。炮彈的落點偏差很大,經常落在一些想像不到的地方。往往後面炮兵在挨批評的同時,前線的藍羽軍步兵卻覺得十分痛快,因為常常有些出其不意的炮彈會無意中毀滅了依蘭國的狙擊手,這種毫無先兆的炮擊的確給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造成了巨大地心理壓力,也影響了他們水平的發揮。

  不過,就算依蘭國的狙擊手水平無法發揮,可是他們畢竟佔據著居高臨下的地形優勢,還是能夠和藍羽軍的狙擊手們互相對射的,在戰鬥第一天地時候。也的確取得不俗地效果,很多懵懵懂懂的藍羽軍新兵都受到了他們的殺傷,得到了血的教訓。可是到了第二天,藍羽軍的士兵們就學乖了,在進入兩百米距離的時候,都顯得非常地謹慎。絕對不給敵人狙擊自己的機會。因為震天步槍本身的性能原因,又沒有瞄準鏡。所以,兩百米已經是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肉眼狙擊的極限距離,超過了這個距離,就是藍羽軍狙擊手的天下了。

  「不是說老孫要搞搞新意思嗎?怎麼沒有看到動靜?」唐瑋舉著望遠鏡,疑惑地說道。

  樂廣州和李昊霖也舉著望遠鏡,看著孫威他的士兵們都被依蘭國軍隊的火力壓得死死的趴在那裡。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到後來,三個人就覺得有點苗頭了,原來,孫威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很多看起來怪怪的樹枝,他們將樹枝拖到了前線陣地那裡,然後緩慢的集中到一起。湊成了十幾個大火堆,似乎等候了一會兒,然後炸藥分散地灑在樹枝上,隨後就點燃了樹枝。那些樹枝都是生的,燃燒以後發出了暗青色地煙霧。在風力的吹蕩下,緩緩的向山上的依蘭國軍隊飄去。

  「老孫要熏死依蘭國的士兵?」李昊霖忍不住好奇的說道。但是轉頭一想,似乎又覺得不太可能,直覺裡覺得孫威有點幼稚,這些軍校畢業生,就是喜歡異想天開,不切實際。要是依蘭國軍隊能夠用濃煙熏走的話,那就不是依蘭國軍隊了。

  唐瑋也不知道孫威在搞什麼鬼,只好靜靜的看著,看著那些暗青色的濃煙慢慢的籠罩了依蘭國軍隊的陣地。臘門關這個地方非常的險要,依蘭國軍隊駐守的地方其實並不大,當十幾條濃煙都這樣緩緩的飄上去的話,果然就將他們完全的籠罩了,不過依蘭國的槍聲卻似乎真地逐漸的稀疏了。

  忽然間,樂廣州一拍大腿,興奮的狠狠的說道:「老大!成功了!快組織人馬,我們衝上去!」

  唐瑋放下放遠鏡,疑惑地說道:「怎麼回事?說清楚一點。」

  樂廣州興奮的說道:「老孫他們點燃的這些樹枝,肯定是奎蘇相思樹,這種樹燃燒的時候,會釋放有毒的濃煙,動物吸入多了,會失去意識,昏迷倒地,以前也有一些獵人用它來對付冬天冬眠的野熊,以野熊那麼凶悍的身軀,熏上半個小時也差不多了,不過後來野熊越打越少了,也就很少人知道奎蘇相思樹的毒煙了……依蘭國軍隊如果不撤走的話,肯定要被熏得昏迷過去……」

  原來如此!

  唐瑋立刻抽出駁殼槍,對這司號員大聲吼叫道:「吹衝鋒號!所有人都用濕毛巾捂著鼻子!都給我上!」

  司號員愣了愣,急忙吹響了衝鋒號。

  李昊霖和樂廣州立刻集結自己的部隊,向臘門關發起了快速的衝鋒,一時間,整個臘門關地動山搖,山嶺上到處都是端著米奇爾步槍前進的

  藍羽軍是士兵,一邊前進還一邊用濕毛巾捂著鼻子。因為參戰的大多數都是新兵,所以都顯得特別的興奮,結果跑著跑著就丟掉了濕毛巾,當然,他們也不太懂得隱蔽,要是這時候依蘭國軍隊開槍密集射擊的話,藍羽軍肯定要遭殃了。

  可是,依蘭國軍隊反擊的槍聲非常的稀疏,只有偶爾一兩聲震天步槍的槍響,結果被藍羽軍士兵們的吶喊聲給掩蓋下去了。很多藍羽軍的士兵們並不知道依蘭國軍隊發生了什麼問題,但是他們知道,必須抓緊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衝上臘門關。當他們奮力地衝到山頂上以後。他們卻驚訝的發現,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軟綿綿的躺在壕溝裡,似乎不會動了。

  而這時候,那些半路上拋棄了濕毛巾的藍羽軍士兵,也開始感覺到不妥,似乎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渾身軟綿綿的彷彿隨時都要跌倒,眼睛也似乎被某些東西刺疼得彷彿很難睜開。不用說,自然數奎蘇相思樹的毒煙將他們也熏倒了。

  「孫威!孫威!趕緊滅火!」李昊霖著急的吼叫起來。

  這時候出現了一點小小的麻煩,那就是生火容易滅火難,那些奎蘇相思樹燃燒地正激烈呢,旁邊的藍羽軍戰士們想要用松樹枝來撲滅燃燒的火堆,可是毒煙非常的猛烈,他們也靠近不了。一時間根本控制不了火勢,都要還是拚命的往山頂飄。把個李昊霖著急的。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把從山頂上躍下來,幾乎將屁股都劃破了。他衝下來以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往火堆裡面扔了一顆手雷,轟隆一聲過後。火堆沒有了,濃煙也就漸漸地消失了。其餘的戰士們有樣學樣,總算快速地將十幾個火堆給熄滅了。

  可是縱然如此,還是有不少的藍羽軍戰士中招了,唐瑋只好下令將他們趕緊從山上撤下來,自己走不了的。就抬下來。幸好半個小時以後,都要逐漸的消散,情況才稍稍的好了一點。

  「孫威,你們這道主意咋想出來的?誰想出來地?我要給他一枚軍功章。」唐瑋自己也吸入了不少的毒煙,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他還是覺得非常的亢奮的。依蘭國軍隊吹噓什麼堅守一百年的天險要塞,結果兩天不到就被藍羽軍的一群新兵蛋子給攻下來了。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唐瑋目前地感受,那就是:心花怒放。

  功臣很快被拉到唐瑋的面前。這是一個很靦腆的戰士,不高,敦敦實實的,有點害羞,唐瑋認出來了,這個小不點昨天的時候還在他的望遠鏡裡面出現過,屬於那種趴下去以後就一動不動的傢伙,無論士官們如何地威逼利誘,他都不肯從土堆以後探出腦袋來。一問之下,唐瑋得知,原來這個有點膽怯的功臣名字叫做狂翔,當然,他現在肯定不膽怯了。

  狂翔來自金川道,從小喜歡搞點科學實驗,具有相當豐富的學識,只是沒有機會表露自己的才華,後來他的家人不幸被瑪莎國軍隊殺害,於是他一怒之下就參加了藍羽軍,想要為家人報仇雪恨,誰料到第一天上戰場,卻丟臉了,退下去以後覺得自己很羞恥,想要想辦法挽回自己的勇氣,於是到旁邊的山上去痛定思痛,有點激勵自己的意思,結果剛好看到了奎蘇相思樹,他的學識告訴他,燃燒起來的奎蘇相思樹,絕對是要命的,於是,一個功臣就這樣誕生了。

  「好樣的!「唐瑋也不得不佩服,親自給了他一枚勳章。說起來似乎很簡單,靈光一閃就搞定了,可是沒有他,藍羽軍還不知道要在臘門關外折磨多少天。也許是老天可憐藍羽軍在這種寒冷天氣還要繼續堅持戰鬥,所以才送來了這麼一個天才。

  請大家記住這個名字:狂翔,因為不久以後,狂翔就從藍羽軍的野戰部隊中消失了,他接到了來自楊夙楓的直接命令,離開了野戰部隊,去了一個永遠保密的實驗室,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個實驗室製造的產品還要製造無數的殺人慘案,但是狂翔這個人,卻徹底的在公眾視野裡消失了。

  「媽的!這玩意兒好陰險!不過也真是忒厲害了!」唐瑋驚歎的拍著孫威的肩頭說道。原本藍羽軍總參謀部和最高統帥部都以為臘門關起碼要打上十天半個月的,說不定還要空軍實行空降配合才能佔領,沒想到兩天時間還不到,就被一群新兵蛋子給佔領了。這樣的速度,恐怕楊夙楓都是意料不到的。

  確實,楊夙楓接到報告的時候,也滿臉的驚訝,還以為唐瑋胡說八道,後來再三核實,才知道是真的,的確感慨不已,沒想到一群新兵也這麼厲害,真地是不能從門縫裡看人啊!此後藍羽軍宣佈的佈告,宣稱在天元1731年11月11日下午四點整,藍羽軍創照了一個奇跡,幾乎純粹由新兵組成的藍羽軍宮都王國前線部隊,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攻克號稱宮都王國第一道天險的臘門關。這個佈告震驚了整個依蘭國,也震動了整個依蘭大陸。

  不過,當時除了楊夙楓以外,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條更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有毒的濃煙。在這之後,藍羽軍的某個秘密部門開始接到了特殊的任務,那就是研究能夠爆發出傷害人體的濃煙的特殊炸彈。因為某些原因,楊夙楓沒有將這些炸彈稱作毒氣彈,而是取了一個很普通的似是而非的名字「煙幕彈」。當然,狂翔這樣的人才是萬萬不能浪費的。

  山風吹蕩,毒煙逐漸的消散,那些中毒昏迷的依蘭國士兵,也開始逐漸的清醒過來。他們很不服氣,他們很不理解,他們很不明白為什麼就這樣做了藍羽軍的俘虜,他們同樣很無奈,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改變命運的能力。

  臘門關雖然攻克了,可是唐瑋他們在短暫的興奮以後,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因為他們發覺前方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他們實在高興不起來。臘門關的確是破了,可是要進入宮都王國的首都劍宮城,還要突破天堂口、狼牙縫這兩個天險,而這兩個天險,由於特殊的地形,都不是用毒煙能夠攻破的。

  藍羽軍還有什麼新辦法呢?依蘭國軍隊這時候又在想什麼呢?

TOP

第627章 西北望,射天狼(2)



  宮都王國,劍宮城。

  宮都王國是一個習武成風的國家,劍是這個國家賴以生存的基礎,這裡的孩子,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仗劍天下,行俠仗義,成為最好的劍士,劍之王者。在古老的傳說中,宮都王國的國王,就是最出色的劍士,他們稱之為劍王。當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罷了,最出色的劍士,也就是劍王,和國王的寶座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這並不妨礙宮都王國的國王將自己的居所稱作劍王宮。

  劍宮城的規模當然不能和依蘭大陸的其他國家的首府相提並論,事實上,劍王宮可以說的上簡陋。大量出售僱傭兵的宮都王國當然不缺錢,可是卻缺乏足夠高檔的建築材料,也缺乏足夠出色的工程師和熟練的建築工人。後面兩個都可以用金錢來聘請,可是最高檔的建築材料想要運輸到劍宮城的位置,需要耗費的成本實在太大了,大到每屆的宮都王國國王,也都不捨得花這筆錢,最後,劍宮城還是將就著就地取材,建造起來了。

  因為周圍地形的影響,它也不可能擴建的很大,不過,這對於宮都王國的居民來說,劍宮城的規模已經足夠,宮都王國的領土全部都是崎嶇不平的山地,沒有半點的平原,甚至連大一點的盆地都沒有,所以居民都非常的分散,往往是這座山幾十口人,那座山幾十口人,很少有超過五百人的村落。常住劍宮城的人口還不到三十萬人,這還是劍宮城建造以後的統計數字,在劍宮城建立以前,這個數據可能還不到二十萬人。

  當然,劍宮城也是有它的獨特之處的,給人的第一印象十分的深刻,它是一座懸掛在半山腰上面的城市,周圍都是數不清的懸崖溝壑。這些都是劍宮城地天然屏障,有些懸崖的相對高度超過了三百米,一眼看不到底。只有老鷹才能飛躍。如果說到天然地勢險要的程度,即使號稱依蘭大陸第一堅城地明娜斯特萊也比不上劍宮城,不過,劍宮城的城牆要比明娜斯特萊薄弱多了,只有幾面脆弱的磚牆充充樣子。

  當臘門關失陷的消息傳到劍宮城的時候,已經是11月12的早上。雖然沒有無線電通訊,但是這等至關重要的事情。劍宮城得到信息地速度還是很快的,有專門地信鴿來回傳遞重要的信息。本來劍宮城得到消息的速度還可以更快一些的。只可惜駐守臘門關的依蘭國軍隊全軍覆沒,連信鴿都被毒煙給熏倒了,消息根本傳遞不出去,藍羽軍當然更不會做這樣的蠢事,還是到了後半夜,巡邏地依蘭國軍隊發現臘門關已經換了主人。才急忙將小心傳遞到了劍宮城。

  早晨的陽光灑落在劍宮城的每一個建築上,折射出高低不平的光芒。這是一座奇異的城市,全部的建築都是依山而建地,所以顯得很不規則,高低起伏,錯落有致。街道也彎彎曲曲的,高低不平。道路都是天然岩石開挖出來的,有些房屋也是直接從從岩石裡面挖掘出來的,顯得十分的粗糙,但是十分地結實。很多房屋的采光並不好。因為宮都劍士過於注重武力,忽視了其他方面地發展。所以要在建築上開個窗戶都是很高難度的事情,大部分的建築都只有一兩個粗糙的窗口,看起來好像監獄一樣。

  劍王宮,宮都王國國王的王宮,情況要好一點,起碼在窗戶的分佈上還算是正常的,但是宮都劍士還是改不了天生的毛病,一切事情都是從戰爭的角度來考慮的,劍王宮也不例外。幾乎都是用條石堆砌起來的劍王宮,堅固自然是很堅固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美感,在很多外來人的眼裡,劍王宮的樣子有點像大型的監獄,劍王宮的宮廷侍衛裝束,看起來也是獄卒的模樣。

  一個宮都王國官員迎著朝霞,小跑著進入了這座外表好像監獄的王宮。他已經是劍王宮的熟客了,劍王宮的守衛當然不會為難他,但是駐守在劍王宮的依蘭國軍隊,卻沒有給他任何的面子,一個依蘭國軍隊的軍官仔細的檢查了他的全身,確信他沒有攜帶危險的武器,才放他進去,並且在記錄本上做好了詳細的登記:兵部尚書武安國,某年某日來訪,什麼時候進入,什麼時候離開……

  宮都王國的國王唐鐵戰正在自己的後院裡練武,沉重的鐵劍在他手中揮舞的虎虎生風,庭院裡的落葉被他掃蕩的紛紛飛舞起來,交織成一個個圓形的落葉圈。他已經察覺到兵部尚書武安國的到來,但是並沒有停止手中的鐵劍,反而揮舞的更加的用力了,最後一片片的落葉都被他用碩大的鐵劍削成了碎片,均勻的散落在他身體的周圍。大冬天的,氣候相當的寒冷,可是唐鐵戰卻渾身都是大汗淋漓,額頭上甚至有白霧冒出。

  這是每一個宮都劍士的傳統,宮都王國的國王也不例外,國王一般都是出色的宮都劍士,當然,不是最出色的劍士。唐鐵戰今年四十四歲,正好是一生之中精力最旺盛,志向最遠大的時候,只可惜,宮都王國的先天條件,決定了它只能依附強國而生存,而他這位國王,也永遠都要比別的皇帝低上一頭,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唐鐵戰並不是他的

  名字,而是唐川帝國賜予的姓名,但是他必須以這個名字自豪。

  幾分鐘以後,唐鐵戰緩緩的收起了長劍,將長劍插在泥土裡,接過宮女遞上來的毛巾,揮揮手讓宮女們都讓開,然後用力的擦著身上的汗水,緩緩的說道:「安國,似乎有大事情發生了?」

  宮都王國是一個怪異的國家,它的政治架構幾乎都是完全照搬唐川帝國的,甚至比唐川帝國更加的正規,六部制就是如此,小小的宮都王國,也設置有齊全的六部。沒辦法,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附屬國的日子其實不好過,經常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為了個人的利益。在宗主國皇帝地面前挑撥離間,為了盡量的減少麻煩,一切制度照搬宗主國的是最安全。也是最省事地。其實,宮都王國的兵部尚書,完全是一個虛職,是沒有實權的,因為宮都王國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軍隊,它的所有有關國防的事情,都是由宗主國來完成的。以前這個任務是交給唐川帝國軍隊,現在則是交給依蘭國軍隊。

  武安國上前兩步。壓低聲音,沉靜地說道:「昨天下午,藍羽軍攻克了臘門關。」

  唐鐵戰雄偉的身軀情不自禁地一愣,眼神裡也閃過攝人的光芒,卻沒有下意識的反問。作為國王,他深切的知道武安國的性格。不是百分百確實的情報是不會報告上來地。既然他說藍羽軍昨天攻克了臘門關,那就是藍羽軍已經攻克臘門關,再也沒有別的可能。

  武安國補充說道:「相信雲朵聖羅也是現在才收到消息。」

  唐鐵戰面無表情,緩緩的退開了兩步,再次舞劍,鐵劍在他手中上下翻飛。那些剛才被他蹂躪過的落葉,也再次被捲了起來,在半空中來回的紛飛,最終碎裂的更加地徹底,隨著寒風完全的消失在唐鐵戰的劍下。和大地徹底的融為一體。

  武安國也退開了,他知道唐鐵戰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對於宮都王國來說。他暫時還判斷不出這究竟是一個好消息還是一個壞消息。或許,這一切都要看依蘭國軍隊的反應,畢竟,藍羽軍狠狠打擊地就是依蘭國的軍隊,打擊地乃是依蘭國戰神蕭楠的師傅的聲譽。臘門關可以堅守一百年這個口號就是雲朵聖羅公開的叫出來,現在藍羽軍兩天就踹破了他的一百年承諾,誰知道這個老頭子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兩天,僅僅兩天,藍羽軍就攻克了臘門關,這無論對於宮都王國還是對於駐紮在宮都王國區域的依蘭國軍隊來說,絕對是一個令人震驚甚至絕望的消息。相信誰也不會忘記,僅僅在幾個月之前,雲朵聖羅還公開還信誓旦旦的聲明,依蘭國軍隊可以堅守臘門關一百年,那時候,依蘭國的報紙可是將這位戰神的師傅吹捧到了天上,歌功頌德的文章絡繹不絕。

  當時,在宮都王國內部,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相信依蘭國軍隊真的能夠抗衡藍羽軍,更加不會相信雲朵聖羅的豪言壯語,但是,宮都王國的上層人物相信,依蘭國軍隊抵抗藍羽軍一兩年的時間還是可以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藍羽軍在兩天的時間裡,就踹破了依蘭國軍隊的第一道大門。雖然剩下來還有兩道大門,可是不論結果怎麼樣,依蘭國軍隊的士氣已經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這個打擊,恐怕就連依蘭國軍隊的老師雲朵聖羅,都未必能夠承受的起。現在這個時候,唐鐵戰最擔心的反而不是藍羽軍擊潰依蘭國軍隊的問題,而是依蘭國軍隊會不會在臨死前對宮都王國下毒手的問題。自己得不到就要毀滅,這幾乎是高層統治者的座右銘,萬一依蘭國軍隊對宮都王國來這麼一手,宮都王國就要遭殃了。

  半個小時以後,唐鐵戰才緩緩的停止了舞劍,隨手將沉重的鐵劍深深地插到了土地裡。下意識的仰望著天空,唐鐵戰神情肅穆的想了好久,最後才感慨地說道:「兩天,兩天就攻克了臘門關……楊夙楓,能人啊!不服不行!」

  武安國看了看四周,確信沒有其他人在,才謹慎的說道:「我從側面還打聽到,藍羽軍的主力根本還沒有出動,攻克臘門關的,都是一些新入伍的士兵,絕大多數人才接受過三四個月的訓練……」

  唐鐵戰緩緩的點點頭,默默地出神片刻,最後卻有點答非所問的說道:「這不是問題,依蘭國人不會承認的,最起碼雲朵聖羅就不會承認。什麼藍羽軍的新兵,那都是藍羽軍最兇猛的突擊隊!」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內心的震動還是很強烈的,他已經開始嚮往藍羽軍表現出來的武力。依蘭國軍隊的強悍他是知道的,能夠打敗依蘭國軍隊的,當然是更加強悍地軍隊。當初,劍宮城內部的宮都劍士暴亂,就是他和武安國精心策劃的,幾乎集中了所有最精銳地宮都劍士。並且進行了精心的策劃和安排,只可惜,在依蘭國軍隊的打擊下。宮都劍士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最後全軍覆沒。

  暴亂的慘痛失敗令身為宮都劍士首領的唐鐵戰也不得不相信,宮都劍士的武力已經嚴重地落後。最出色的宮都劍士,都抵擋不住一顆子彈地射擊,宮都劍士必須謀取別的出路,才能繼續維持自己的地位。藍羽軍給了宮都王國一個希望,他希望能夠帶領殘餘的宮都劍士走向新的輝煌。

  「你說。楊夙楓要我們做什麼?」唐鐵戰心有所思,隨口問道。

  「我估計。他要我們什麼也不要做。」武安國冷靜地說到。

  唐鐵戰點點頭,表示贊同武安國的說法。

  「什麼都不要做」包括兩個方面地意思:宮都王國不要和依蘭國軍隊翻臉,以免自己受傷;同時,宮都王國也不要和藍羽軍翻臉,協助依蘭國人對付藍羽軍。楊夙楓給了宮都王國最好的立場,那就是保持中立。絕對的中立,不干涉任何一方的鬥爭,不給依蘭國人尋釁的借口。畢竟,宮都王國目前還是依蘭國的附屬國,在沒有確切把握地情況下,依蘭國如果悍然動手的話。道義這一邊就完全的戰到了宮都王國這邊,那時候藍羽軍介入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

  也許,這看起來是非常荒唐的,戰火都燃燒到自己地領土上了,還要保持中立。什麼道義,什麼借口。全部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哪個統治者會真正地放在眼裡,可是,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能夠取得道義上的支持,又或者有一個美妙的借口,有時候還是有點幫助的。宮都王國想要完全的投靠藍羽軍,也需要一個美妙的借口。

  最最令人奇怪的是,宮都王國的確可以保持中立。宮都王國並沒有成建制的軍隊,因此沒有軍隊可以讓依蘭國直接的利用,無論依蘭國怎麼脅迫,宮都劍士都不會成建制的和藍羽軍為難。而且,宮都劍士都分散在全國的各個地方,即使是唐鐵戰的命令,也未必能夠將他們集中起來。

  只要宮都劍士不對藍羽軍動手,那麼藍羽軍就可以在宮都王國的其他的方來去自如,甚至越過一些山間小路出現在亞森迴廊的腹部,時不時地騷擾依蘭國軍隊,破壞它的後方生產,甚至在亞森迴廊發展游擊隊,這些,都會讓依蘭國軍隊痛苦不堪。

  「楊夙楓想做什麼呢?」唐鐵戰沉思著說道。

  「他想從我們這裡過去亞森迴廊。」武安國自信的說道。

  「可是我們這裡……」唐鐵戰大皺眉頭。

  「他的大部隊當然過不去,可是過去千把人的軍隊還是可以的。」吳安國解釋著說道。

  唐鐵戰點點頭,再次認同武安國的說法。

  如果千把人的藍羽軍就輕而易舉的攻克了臘門關的話,那麼這千把人的軍隊出現在亞森迴廊的腹部,的確會給依蘭國軍隊帶來極大的威脅,那裡畢竟從來都是唐川帝國自己的領土,一旦藍羽軍出現在那裡,想要贏得當地居民們的支持,還是沒有太大難度的。唐鐵戰也研究過藍羽軍法典裡面的內容,光是分配土地就一項,就能讓亞森迴廊的農民們發狂。

  要是換了別的地方,唐鐵戰真想見識見識藍羽軍是什麼樣子的,只可惜,劍宮城處於依蘭國軍隊的牢牢控制之下,他這個國王的行動自由已經被完全的取消了,他想要離開劍王宮,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甚至給依蘭國軍隊屠殺的借口,唐鐵戰是絕對不會離開劍王宮的。

  沉默片刻,唐鐵戰又說道:「射顏那裡,有什麼消息嗎?」

  武安國遺憾的搖搖頭,晦澀的說道:「我們的人沒有能夠見到他,根據我們的情報,射顏本人已經離開了寧波港,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也許,楊夙楓給他安排新的任務。」

  射顏並沒有參加對宮都王國的戰鬥。報紙上說他還在銀川道的寧波港,但是事實上,射顏已經率領藍羽軍陸軍隊401步兵旅的部分精銳。秘密的離開了銀川道,悄悄的在香川道地某個地方開始集結,進行有關登陸方面的演練,為下年的大規模登陸作準備。至於確實地登陸地點,暫時還是秘密。

  正在說著時候,劍王宮的衛兵急匆匆的進來,大聲報告:「國王陛下。依蘭國特使雲朵聖羅求見。」

  唐鐵戰和武安國立刻停止了談話,武安國退開了幾步。靜靜的等候雲朵聖羅的到來。

  衛兵的話音未落,雲朵聖羅已經進來了。

  雲朵聖羅已經六十多歲,但是沒有絲毫風燭殘年的樣子,他的精神很健碩,精力也非常地充沛,目光也炯炯有神。身板也挺得筆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很有軍人的氣質,咋一看,很像四十來歲地樣子。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學生。依蘭國的大皇子蕭楠,才會允許他到宮都王國這裡來主持大局。

  宮都王國雖然被依蘭國牢牢地控制,可是名義上,宮都王國是依蘭國的附屬國,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依蘭國地特使進入劍王宮的時候,還是要按照規矩首先通報。獲得批准才可以進來的。當然,以依蘭國特使的身份,宮都王國的國王也不可能拒之門外,不過表面上的規矩,大家都還是要遵守地。

  但是今天雲朵聖羅打破了這個規矩,沒有等到唐鐵戰的允許就衝進來了,很顯然,的確有些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雲朵聖羅隨便的向唐鐵戰行了個禮,就臉色陰沉地說道:「想必兩位已經知道臘門關的事情了?」

  唐鐵戰點點頭,有點憂心仲仲地說道:「特使大人,臘門關不是說可以堅守一百年的嗎?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要不要我們派遣一些宮都戰士和你們一起戰鬥呢?」

  雲朵聖羅不理會唐鐵戰的演戲,冷冷的說道:「不用!」

  唐鐵戰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這個失望的臉色不是裝出來的,只不過失望的不是因為雲朵聖羅拒絕宮都劍士的參戰,而是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宮都劍士也許的確過時了,甚至連雲朵聖羅這樣的古兵法家也再也看不上。自從熱兵器的使用越來越廣泛以後,冷兵器時代的王者,就被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作為宮都劍士的代表,唐鐵戰當然覺得很失落。

  「阿輝煵將軍已經親自到前線去,我們很快就會打敗藍羽軍的。」雲朵聖羅冷冷的說道。

  武安國急忙熱情的說道:「那麼,請問特使大人,我們有什麼地方可以效勞嗎?」

  雲朵聖羅盯著唐鐵戰,陰沉的說道:「我到這裡來,是專門提醒國王陛下,不要做無謂的舉動,我不想傷及大家的和氣。如果沒有必要,國王陛下最後也不要離開劍王宮,以免發生不測。」

  唐鐵戰心底下冷冷的笑了笑,對雲朵聖羅表示了充分的蔑視,在自己面前囂張什麼,有本事就跟藍羽軍囂張去,但是表面上卻十分恭敬的說道:「謝謝特使大人的關心,我會的。」

  雲朵聖羅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拂衣袖,轉身走了。

  唐鐵戰和武安國相視偷笑,都覺得自己今天的心情相當的不錯。雲朵聖羅的痛苦就是他們的快樂,從剛才雲朵聖羅表現出來的樣子看來,他顯然被臘門關的事情折磨得相當的痛苦,也許,這位能夠教導出蕭楠這樣的軍事天才的老師,現在恐怕也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地步,到底是主動反攻臘門關呢,還是等著藍羽軍繼續一路的攻打過來?這可是個要命的問題啊!一路挨打當然很不好受,可是反攻臘門關難道就很好受麼?

  一會兒以後,又有人進來,原來是宮都王國的戶部尚書管寧善。

  唐鐵戰心情很好,以為還有什麼好消息,所以主動的首先詢問:「什麼事?」

  管寧善神情怪異的說道:「我接到下人的報告,說昨晚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我們北方大約三十公里的山谷裡,昨晚深夜的時候據說有天神從天而降……」

  宮都劍士從來不信神佛鬼怪,只信仰自己手中的長劍,因此唐鐵戰不等他說完,就皺眉說道:「什麼天神?胡說八道!誰說是天神?」

  管寧善遲疑著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據目擊者的報告,他們說當天晚上有很大的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好像從天上傳來的,可是他們出門去看,卻什麼都看不到。後來有一個深夜趕路的獵人說,他在那個三十里外的山谷,發現很多裝束很古怪的人從天上下來……」

  唐鐵戰忍不住說道:「胡說八道,怎麼從天上下來?吊著繩子爬下來?」

  管寧善聳聳肩,其實他也對這件事瞭解的不多,只是覺得很好奇,因此跑來向唐鐵戰匯報,最後自己也發覺這件事情有點離譜,只好無奈的說道:「也許是那個獵人產生了幻覺也說不定。」

  武安國點點頭說道:「他肯定是產生了幻覺,天上怎麼吊人下來?」

  管寧善後來詳細的報告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原來,這道消息的確是一個過往的獵人提供的,他說他看到兩個很大很大的東西從天而降,然後有一百多人從這兩個大東西裡面爬出來,然後就消失在山嶺間。至於那兩個東西是什麼樣子的,究竟有多大,他形容了半天,別人也搞不清楚。最後,唐鐵戰將這件事情歸結為胡說八道,將管寧善打發走了。

  幾乎在同一瞬間,雲朵聖羅也收到了類似的報告,他當然也不會相信神佛鬼怪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皺皺眉頭,將情報人員責備了兩句,就將這份荒唐的報告扔到了旁邊,然後思索如何阻擋藍羽軍的前進步伐,要是他不能及時地阻擋藍羽軍繼續前進的話,他那個堅守一百年的豪言壯語就要成為徹底的笑話了。

  當然,這時候的唐鐵戰和雲朵聖羅,都不會想到,藍羽軍的空降部隊已經悄悄的靠近了劍宮城。率領空降部隊到來的,又是刀無鋒和凌劍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他們在上次的銀川道抓捕小天王的戰鬥中嘗到了甜頭,這次又想要故伎重演,來個海底撈針大滿貫。

  美麗的火花,即將在劍宮城燃放。

TOP

第628章 西北望,射天狼(3)



  宮都王國,天堂口。

  雲朵聖羅離開了劍宮城以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天堂口,他決心要在這裡死死的擋住藍羽軍進攻的勢頭。臘門關居然在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就失陷了,成了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而他甚至不知道臘門關失陷的原因,藍羽軍到底是使用了什麼手段來攻克臘門關的,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存在天生的恐懼,即使是雲朵聖羅這樣具有豐富的戰場經驗的人也不例外。因此,儘管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指揮官阿輝煵少將已經在天堂口親自坐鎮,雲朵聖羅還是覺得很不放心,要親自過來看看藍羽軍到底還有些什麼樣的手段。

  阿輝煵少將顯得有點焦躁,臘門關的失陷對於這位已經快要五十歲的少將來講的確打擊很大。阿輝煵少將是那種典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將領,還有五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安安靜靜的退休了,他不希望在這期間還出現什麼亂子,甚至內心裡悄悄祈求上天千萬不要取走自己的性命。本來他覺得依靠宮都王國的眾多天險地形,他在宮都王國的日子會過得很舒服的,可是沒有想到,藍羽軍一悶棍下來,他尚未清醒過來,臘門關就丟了,阿輝煵少將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前途非常的危險了。

  「情況怎麼樣?」不顧自己風塵僕僕,雲朵聖羅立刻詢問有關藍羽軍的情況。

  「不怎麼樣。」阿輝煵少將敷衍著回答,事實上,這也算不上敷衍,前線的情況的確不怎麼樣。

  雲朵聖羅舉起望遠鏡,從山頂的瞭望哨位置看下去,可以看到在下面的坑坑窪窪的土地上,全副武裝的藍羽軍的士兵們正在懶洋洋的進行攻擊,他們的速度很慢,動作也很陌生。甚至有些僵硬。他們的迷彩服還顯得非常的平整,似乎是第一次上戰場,有些藍羽軍地士兵在互相之間還打著奇怪的手勢。然後就各自暗暗的偷笑,偷笑的內容和戰場無關。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沒有給依蘭國軍隊射擊的機會,單純就隱蔽的動作來講,這些藍羽軍士兵的確是一流地。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不同的兵,藍羽軍好像在實行車輪戰。」阿輝煵少將氣惱地說道。

  藍羽軍實行的車輪戰當然對依蘭國軍隊沒有太大的影響。反正操作震天步槍也不需要太多的力氣,藍羽軍來多少。依蘭國軍隊都可以消滅多少。只不過,看到藍羽軍的部隊在走馬燈的換來換去地,依蘭國軍隊的官兵多多少少有點失落感,畢竟,宮都王國境內的戰爭可能需要持續很長的時間,藍羽軍能夠不停的調換部隊。累了的話就可以到了後方休息,養精蓄銳以後再捲土重來,可是,依蘭國軍隊卻不行,他們根本沒有被輪換地機會,他們這兩萬多人已經被牢牢地盯死在了宮都王國這片貧瘠荒蕪的土地上。

  一會兒以後。雲朵聖羅也顯得有點惱怒了,心底裡充滿了對楊夙楓的蔑視和無恥的憤慨,因為他看出來,藍羽軍參與攻擊的都是新兵,敢情楊夙楓根本就不是想要攻克宮都王國。而是拿依蘭國地士兵練兵來著。這對於曾經高傲的依蘭國陸軍上將來說,自己居然成為了敵人練兵地對象。實在是太氣憤了。然而,在隱隱間,雲朵聖羅又覺得,藍羽軍不會僅僅是練兵那麼簡單的,一定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圖謀。

  「提醒前沿陣地的部隊注意,不要輕視藍羽軍的新兵,不要重蹈臘門關的覆轍。」為了安全起見,雲朵聖羅沉靜的下達命令。他開始有點懷疑,臘門關的失陷,是不是和守軍過於輕視藍羽軍的新兵有關,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藍羽軍就休想再前進半步。因為,他,雲朵聖羅,是絕對不會輕視藍羽軍的。

  雲朵聖羅自認對藍羽軍的研究還是很深的,自從藍羽軍在伊雲大陸崛起以後,他就對楊夙楓和藍羽軍產生了燈火書城獨家手打作品濃烈的興趣,想要研究它崛起背後的深層原因,只是因為伊雲大陸相隔依蘭國實在太遠了,他能夠掌握的情報非常的有限,所以研究沒有辦法展開。但是藍羽軍在依蘭大陸登陸以後,雲朵聖羅就鍥而不捨的開展了對藍羽軍的深層研究,力圖找到藍羽軍崛起的基本動因。

  正是在他的啟發下,蕭楠也開始對藍羽軍的專項研究,但是蕭楠更關注的乃是戰略戰術層面的問題,最後,在雲朵聖羅的啟發下,蕭楠提出了學習藍羽軍的基本策略,試圖按照藍羽軍的新組織新理念來鍛造依蘭國軍隊,但是,很可惜,蕭楠的能力還做不到這一點。依蘭國軍隊的保守派實力實在太大了,他們利用死去了幾百年的依蘭王蕭沉對依蘭國人的巨大影響,發出他的一些發黃的文選,抽取部分句子斷章取義的進行解釋,利用蕭沉的威望來壓制蕭楠的計劃,最終迫使蕭楠只能夠在第37步兵師很低調的開展學習藍羽軍的方針政策。

  這次雲朵聖羅自動請纓到宮都王國來,就是希望能夠在宮都王國做一點讓依蘭國

  人矚目的業績,然後利用這個業績的光環來好好的扶助蕭楠宮都王國的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也是和蕭楠關係很密切的部隊,如果他能夠指揮第66步兵師在宮都王國出色的戰勝藍羽軍的話,有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他公開了喊出了堅守一百年的口號。但是他沒有想到,藍羽軍居然如此的厲害,在短短兩天之內就將他的堅守一百年的口號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不過,這個錯誤還有彌補的機會,這個機會就是天堂口。

  天堂口是一連串的低窪地,周圍都是陡峭的懸崖,直上直下,只有中間這麼一條狹窄的通道,在通道的中間,是圓形的一個小盆地。小盆地的土地都是非常的堅硬地,大部分都是石灰岩,起伏不平。站在這塊盆地的中央,看著天空,也會發現原來天空也是圓形的。於是這塊地方就被當的地居民稱作了天堂口,意思為仰望天堂的地方。

  按理說,通過這樣的低窪地帶,是很容易的,可是雲朵聖羅卻決心將它變成藍羽軍無法逾越的要塞。在這樣的地形地貌上,藍羽軍的兵力無法展開,大炮也無法使用。因為周圍地陡峭的山峰限制了藍羽軍地炮火,想要通過這塊地方。藍羽軍只有採取步兵短兵相接的進攻方式,而在震天步槍的面前,短兵相接的依蘭國軍隊可以依靠人數上的有數狠狠的將藍羽軍揍的屁滾尿流。

  利用石灰岩地天然地勢,依蘭國軍隊在這裡修築了大量的碉堡,全部都是很低很平的碉堡,能夠有效的抵擋藍羽軍的機槍和衝鋒鎗的掃射。這些碉堡都是非常的堅固的,可以抗拒藍羽軍的炮擊,雖然藍羽軍從來沒有進行過炮擊。因為臘門關的依蘭國軍隊全軍覆沒了,所以雲朵聖羅並不知道藍羽軍使用毒煙的事情,並沒有進行毒煙地專門防範工作,但是這裡的地形救了他的命,處於四面八方的山峰包圍中的天堂口。很少有風,即使有,也是從裡面往外面吹的,所以藍羽軍根本沒於辦法複製臘門關的勝利,狂翔也只能無奈的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辦法。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只有摸爬滾打的短兵相接了,反正唐瑋也不著急。每天都有大量的新兵被輸送到這裡來,目的就是見見血,那就讓他們排著隊上去見見血好了。由於地形太狹窄,兵力無法展開,每次藍羽軍能夠參與攻擊的甚至不到一百人,戰鬥斷斷續續的,既不精彩,也不激烈。

  乒乒乓乓的槍聲響起來,依蘭國軍隊紛紛開槍射擊,子彈打在石灰岩上面,濺起白色的煙霧,也不知道是子彈的煙霧還是石灰岩的煙霧。在依蘭國軍隊的猛烈火力下,藍羽軍的進攻勢頭輕而易舉的被遏制了,那些可憐的藍羽軍士兵,只能夠盡量的趴倒在低窪的地方,躲避著依蘭國軍隊的子彈。雲朵聖羅這時候忽然有點後悔,要是將碉堡修築的高一點的話,那些藍羽軍士兵不經意間翹起的屁股肯定是可以被打中的。

  不過也說不定,很顯然,藍羽軍的傷亡並不大,他們對於逃命和躲避還是很有心得的,他們的戰術動作對於自身的保護是很好的,藍羽軍的教官們訓練的也很到位,或許,謀求生存的本領總是最受人歡迎的,藍羽軍也不例外。但是,僅僅是能夠謀求生存又有什麼用呢?如果藍羽軍還是這樣的發動攻擊的話,他們真的休想攻克天堂口,恐怕一百年一千年都不行。從眼前的情況看起來,藍羽軍也是黔驢技窮了。

  果然,大約二十分鐘以後,佔不到什麼便宜的藍羽軍士兵就紛紛的爬回去了,有幾個在撤退的過程中,還被依蘭國軍隊打死了,屍體就躺在距離依蘭國軍隊碉堡不到四十米的地方。當下一批的藍羽軍士兵發動車輪戰的時候,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依蘭國軍隊的影子,而是自己戰友的屍體。

  然而,好景沒有維持多久,來自後方的消息陸陸續續的到來,擊碎了雲朵聖羅本來已經逐漸沉靜的內心。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藍羽軍的部隊就遍佈了整個宮都王國的中軸線。

  「劍宮城發現了藍羽軍的部隊活動!我軍遭受部分傷亡!」

  「狼牙縫西北二十公里發現藍羽軍活動的痕跡,我軍搜索隊遭敵襲擊,不幸遇難!」

  「天堂口正北九十公里發現藍羽軍活動的痕跡,我軍巡邏隊和敵遭遇,傷亡慘重!」

  ……

  似乎都算計好了時間,在短短的十多分鐘裡面,有十多份有關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遭受到藍羽軍襲擊並且遭受重大損失的情報一股腦兒的飛了上來,雲朵聖羅和阿輝煵都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只能驚訝的茫然的看著一紛紛看起來很不妙的情報。一瞬間,指揮部的氣氛都幾乎凝結了,在場的依蘭國軍隊參謀和軍官們都愣愣的面面相覷,似乎想要從對方地眼神裡得出一些什麼結論來。

  藍羽軍?

  藍羽軍怎麼進來的?

  藍羽軍怎麼會出現在依蘭國軍隊的後面?

  藍羽軍怎麼會出現在依蘭國軍隊地後方並且襲擊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

  雲朵聖羅捏著後方送來的疊疊情報,臉色鐵青,沉重的喘息著,在指揮部裡面來回的踱步。

  「怎麼回事?藍羽軍到底怎麼進來的?」阿輝煵少將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恨不得撕碎了報信地通訊員。對於收到的情報。他百思不得其解。進入宮都王國地要道明明都掌握在依蘭國軍隊的手中,藍羽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不可能不經過天堂口的位置就進入劍宮城的周圍。難道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真是荒謬絕倫!藍羽軍真地會飛的話,他們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在場的三十多個依蘭國參謀和軍官。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他們也想不通藍羽軍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鑽進來的。按理說,進入宮都王國的所有通道都早早就被依蘭國軍隊堵死了,藍羽軍根本不可能有發現什麼秘密通道之類的可能。可是,事實證明,藍羽軍的確已經進來了,而且還給了依蘭國軍隊相當的打擊。要知道。依蘭國軍隊派遣出去的巡邏隊,都是相當精幹的。他們的不幸全軍覆沒,證明了這些神秘地藍羽軍戰鬥力的確是很強地,相信人數也不少。

  幾分鐘以後,雲朵聖羅總算冷靜下來,深沉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對著劍宮城派來的通訊人員說道:「告訴我。劍宮城的藍羽軍是怎麼回事?將所有的細節都描述出來,不要有絲毫的隱瞞。」

  那個忐忑不安的通訊員急忙立正,短短續續的匯報了劍宮城發現藍羽軍神秘部隊存在的經過。

  原來,昨天早上,就在雲朵聖羅離開了劍宮城不久,駐守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按照往常那樣派出了巡邏隊。巡視四周。在這之前,總是時不時有些宮都劍士按捺不住自己被依蘭國統治的憋悶,找機會對依蘭國軍隊下手,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就是專門打擊這些不安分的宮都劍士的,所以從戰術素質和武器配備上來說。巡邏隊都是最優秀的。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巡邏四個小時就要回來的巡邏隊,在超過了規定的時間以後,居然沒有一個人回來,也沒有派人報告發生了什麼事情,又過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絲毫的消息,彷彿整個巡邏隊已經從宮都王國的崇山峻嶺中徹底的消失了。

  駐守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發覺不對,急忙派出更多的部隊進行搜索,並且下令所有的部隊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結果最後在距離劍宮城西北大約二十五公里的地方發現了巡邏隊的痕跡。三十八人的依蘭國巡邏隊,全部被打死在一個狹窄的小山谷裡面,無一生存,所有的人都是被子彈打死的。從現場的情況來判斷,肯定是藍羽軍下的毒手,相信是藍羽軍利用卑鄙的手法將這支巡邏隊引誘到了這個狹窄的山谷裡面,然後埋伏在山谷周圍的藍羽軍士兵密集開槍射擊,於是這支猝不及防的依蘭國巡邏隊就變成了活生生的靶子,輕易的就被擊碎了。

  可是,藍羽軍怎麼會出現在劍宮城附近的地方?

  駐紮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立刻派遣大部隊展開了大規模的搜索,可是卻一無所獲,連藍羽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更悲慘的是,當昨天下午搜索結束的時候,發現居然有一隊搜索隊也神秘的到失蹤了,他們急忙沿著這支搜索隊走過的路線進行搜尋,結果發現這支超過了一百人的依蘭國軍隊搜索隊,也全部遇難了,他們全部都被打死在了一篇亂石堆裡面。

  至此,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確信無疑,在劍宮城的外面,的確出現了藍羽軍的部隊。至於這些藍羽軍部隊從哪裡來的,他們也不清楚,可是,不論藍羽軍到底來自哪裡,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想要依蘭國軍隊的命。

  「該死地!怎麼會這樣!?他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阿輝煵暴跳如雷的吼叫著。

  其餘地依蘭國軍官和參謀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察到了對方內心裡的恐懼。宮都王國的領土全部都是崎嶇不平的山地。在山地的游擊戰裡面,同等數量的依蘭國軍隊根本不是藍羽軍的對手,如果藍羽軍存心要和依蘭國軍隊在宮都王國地崇山峻嶺中捉迷藏的話。依蘭國軍隊就真地只有上吊了。如果說一兩支的藍羽軍部隊還可以對付的話,這十多支的藍羽軍部隊,根本就不是依蘭國軍隊能夠對付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那支倒霉地依蘭國巡邏隊,就是被刀無鋒和凌劍兩人幹掉的。只有三十八人的依蘭國巡邏人,當然不是刀無鋒和凌劍等人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對手,他們甚至連手雷都不需要動用。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對方,然後就迅速地遠遁了。

  當大批的依蘭國軍隊氣喘吁吁的趕到伏擊現場的時候。凌劍還在某個山頭上舉著望遠鏡窺視那些依蘭國軍隊,看看有沒有第二次伏擊的機會,結果,他很快發現了第

  二次伏擊地機會,那就是那支有點偏離了自己友軍的搜索隊。當這支依蘭國軍隊地搜索隊進入伏擊圈的時候,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一起開火,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了戰鬥。然後揚長而去,留給了依蘭國軍隊一肚子的怒火和憋悶,看著滿地的屍體卻無可奈何,他們根本找不到藍羽軍在哪裡。

  「難道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阿輝煵惡狠狠的說道,他還在糾纏著藍羽軍為什麼會出現的問題。有些依蘭國軍隊參謀覺得阿輝煵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已經非常的不明智,不管藍羽軍究竟怎麼來的。但是他既然來了,那麼應該考慮的就不是他們從何而來,而是如何的對付甚至消滅他們。可是,他們沒有膽量來指出阿輝煵的錯誤。

  雲朵聖羅陰沉著臉,在指揮部裡面來回的踱步。雙手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褲兜裡。他不是阿輝煵這樣的碌碌無為的將領,他已經不去糾纏藍羽軍從哪裡來的問題。他在快速的判斷著藍羽軍究竟要做什麼。襲擊巡邏隊當然不是藍羽軍的最終目的,他們一定還有隱藏的更深的陰謀。只是藍羽軍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雲朵聖羅一時間還推斷不出來。

  無論藍羽軍來自何方,他們的人數都不可能很多,既然人數不多,有如此的分散一劍手打組,那就不可能對依蘭國軍隊發起發規模的攻擊,既然不能發起大規模的攻擊,那就只有實行騷擾行動……

  正在艱難的思索的時候,前線觀察哨忽然跑過來報告,說藍羽軍再次發動進攻了。這個小小的舉動打斷燈火書城獨家手打作品了雲朵聖羅的沉思,讓雲朵聖羅的思緒出現了短時間的波動,似乎就要想到的問題一下子消失無蹤了。雲朵聖羅只好感歎自己的晦氣,然後走到瞭望口,舉起望遠鏡,觀察藍羽軍的動靜。以他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對一個盡職盡責的依蘭國普通士兵發脾氣。

  這次藍羽軍參與進攻的人更加少,大概只有三十來人,隊形也顯得非常的稀疏,幾乎相隔二十米才有一個藍羽軍的士兵。不過,有些怪異的景象還是引起了雲朵聖羅的注意,那就是這些士兵顯然是分好了小組的,每三個人一個小組,互相掩護著前進,而且就戰術動作來看,這些藍羽軍士兵絕對不是新兵,甚至大部分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官,他們成功的潛伏了三十多米的距離,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傷亡。碉堡裡的依蘭國士兵瘋狂的開槍射擊,卻沒有絲毫的效果,那些藍羽軍士兵還在繼續的緩慢的推進。

  不過這還不是最令人奇怪的,最令人覺得不安的是,那些緩慢摸索前進的藍羽步兵三人組,最中央的那個士兵身上背著三個暗灰色的圓筒,手裡還抓著類似軟管的東西,旁邊的兩個藍羽軍士兵裝備的都是衝鋒鎗。這樣的組合,是雲朵聖羅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也沒有聽說過,藍羽軍自己的資料裡似乎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記載。

  「那個人背的是什麼東西?」雲朵聖羅下意識的覺得有問題了,內心裡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烈。他本能的感覺到那個藍羽軍士兵身上背的可能是藍羽軍的新式武器,可是,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每個人都只有看的份。

  只有阿輝煵不痛不癢的憤憤接了句:「看藍羽軍搞什麼鬼。開槍,開槍,打死他們!」

  依蘭國軍隊前線碉堡的士兵們也發覺不對了,紛紛開槍射擊,密集的子彈好像暴風驟雨一樣的掠過那些藍羽軍士兵的頭頂。可是,那些藍羽軍士兵都是非常有經驗的老兵,對於頭頂上呼嘯而過的震天步槍子彈,似乎已經具有無以倫比的抵抗力,甚至連眼皮都不會跳動一下。經過二十分鐘的緩慢前進,他們接近了依蘭國軍隊控制的碉堡大約三十米的距離。

  嗒嗒嗒……

  藍羽軍的衝鋒鎗開始猛烈的射擊,短暫的將依蘭國碉堡內的火力壓制了下去。這時候,只看到那個背著三個圓筒藍羽軍士兵飛快的將類似於軟管之類的東西,對準了依蘭國軍隊的碉堡射孔,然後不知道摁動了哪裡,令雲朵聖羅等人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嚇人景象發生了。

  噗!

  一團猛烈的火焰好像火龍噴灑而出,刷的一聲射入了碉堡裡,似乎要將整個碉堡都燃燒起來。一時間,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下意識的停止了動作,戰場上的槍聲似乎也瞬間停止了,所有的人,包括藍羽軍自己的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條滾燙的火龍將整個碉堡射孔牢牢地覆蓋了。

TOP

第629章 西北望,射天狼(4)



  大約五秒鐘以後,無比淒厲的慘叫聲從碉堡裡面發出來,似乎撕裂了每一個人的心臟。從來沒有人聽到過如此慘厲的慘叫聲,它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一般,帶著臨死前的深深的悲鳴。隨後,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碉堡的後門被不顧一切的撞開,碉堡裡瘋狂的衝出來兩個渾身火焰的依蘭國士兵,在空曠的土地上拚命的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火苗,可是,他們拍打的越厲害,身上的火苗據就燃燒的越厲害,根本就無法熄滅,風助火勢,燃燒的火苗跳動的更加的猛烈了。

  在所有人的近乎麻木的眼神中,這兩個被焚燒的依蘭國士兵不斷的跳動著,好像兩團不斷跳舞的火球,無論他們本身如何的努力,卻始終沒有辦法熄滅身上的火焰,最終,他們都毫無例外的倒在了石灰岩土地裡,再也一動不動,可是他們身上的火還在燃燒,那尖厲的慘叫聲似乎也久久地在天堂口迴盪,永遠都難以消失。

  從被撞壞的碉堡後門看進去,雲朵聖羅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另外四名依蘭國士兵都被活活的燒死了,最慘的就是那個處於射擊孔位置的,臉上的肌肉都全部燒掉了,只剩下黑漆漆的骨頭,其餘的三個也差不多,依蘭國軍隊最前沿的第一個碉堡就這樣被毀了。

  十幾秒鐘以後,那個藍羽軍士兵手中噴動的火龍轉向了下一個碉堡,幾乎在同一時間,還有另外四條火龍也出現了,同樣將猛烈的火焰射向了其餘的碉堡。駐守在碉堡裡面的依蘭國士兵瘋狂的開槍射擊,可是卻始終無法抵擋火龍的覆蓋,不久之後,又有好幾名依蘭國士兵被活活的燒死,同樣有依蘭國士兵渾身冒火的跑出碉堡,想要借助跑動來熄滅身上的火焰,結果火焰卻燃燒的更加地猛烈了。最後只能無奈的被活活燒死。在火龍揮舞的瞬間,整個天堂口似乎都充滿了肉體被燒焦地令人窒息的焦臭味,有些依蘭國軍隊參謀甚至要嘔吐起來。

  不得不承認。依蘭國軍隊全軍上下,包括雲朵聖羅在內,都被這突然出現的火龍給嚇得不輕,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藍羽軍居然會有這麼慘酷的武器,居然可以將人活活的燒死,火苗拍打都拍打不滅,簡直太可怕了。雲朵聖羅是最冷靜的。他在震驚的同時,也敏捷地發現了藍羽軍這些火龍的弱點。那就是它地射程非常近,絕對不超過四十米,而且方向似乎也不好控制,難以對付活動的目標等等。

  可是,無論如何,這個鬼東西最大的作用還不是這樣。而是巨大的心理震懾作用,在火龍的焚燒下,前線的依蘭國軍隊甚至一度出現了射擊地中斷,很明顯,這是依蘭國士兵被這個殘酷的武器給嚇住了。尤其是那些被火苗射中的依蘭國士兵哀嚎著無奈的被燒死的情景,極大的震懾了所有依蘭國士兵地心靈。他們的心靈本來是足夠堅強的,可是依然無法抵抗這個火龍的攻擊。

  對於絕大多數的依蘭國士兵來說,被藍羽軍地槍炮打死炸死也許就是一剎那的功夫,瞬間就失去了意識,也許不會感受到太多地痛苦。可是,一旦被這個鬼東西噴中的話。就得活活的承受死亡的整個過程。沒有人能夠想像活活被燒死的滋味是怎麼樣的,恐怕只要想一想就會讓自己痙攣。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雲朵聖羅再次喃喃自語的說道,他的眼神更加的黯淡了。他從來不相信楊夙楓是惡魔的說法,但是現在,他開始有點同意了,能夠發明這麼邪惡的武器,除了惡魔以外,還能有什麼人?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的身邊都是靜悄悄的。

  包括阿輝煵少將在內的依蘭國軍官們都是臉色蒼白,頭皮發麻的看著繼續揮舞的火龍。在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藍羽軍就依靠這種能夠活活燒死人的武器,連續的毀壞了依蘭國軍隊的九個碉堡。幸好,到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藍羽軍的火龍越來越弱,最終消失了,那些藍羽軍士兵也主動的撤退了,依蘭國軍隊才重新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但是很顯然,殘存的依蘭國士兵也被嚇得士氣大跌了,槍聲聽起來也是那麼的軟弱無力。

  藍羽軍撤退了以後,在灰色的石灰岩土地上,殘留的八具被燒死的依蘭國士兵的屍體,還在發出難聞的臭味。他們的身軀都被完全的燒得焦黑了,屍體甚至還縮小了好多,看起來就如同是一條狗屍體,即使是膽子最大的依蘭國士兵,也不敢出去幫他們收屍,那樣子是在太恐怖了,別說靠近,就是多看兩眼,也要晚上作噩夢的。

  雲朵聖羅和依蘭國軍隊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武器,但是唐瑋卻知道,這東西叫做火焰噴射器,是藍羽軍最新的武器,據說和火龍半島那些會噴火的龍有些關係。自從上次龍凱歌他們在火龍半島宰殺了那些神奇的會噴火的龍以後,藍羽軍就秘密的開始對有關火龍為什麼會噴火的研究,並且在楊夙楓的指導下,研製出了新的武器,這就是火焰噴射器。

  不過,火焰噴射究竟是怎麼樣的,圓筒裡面裝載的是什麼東西,唐瑋也不知道,甚至也沒有過問的權力。這些火焰噴射器都是藍羽軍的飛艇空運來的,有專門的操作人員,這些操作人員也不歸唐瑋管轄,他們來自什麼單位,唐瑋也一概不知。他也是昨晚才接到通知,說今天會有一樣新武器到達戰場,他要負責安排他們的實戰試驗,例如安排有經驗的士官掩護他們進入戰場等等,於是出現了上面的一幕。

  到後來,唐瑋總算明白了,宮都王國前線,除了是新兵的訓練場以外,還是各式新武器的試驗場,藍羽軍後勤軍工部門發明了什麼新武器,都空運到這裡來試驗。畢竟,在實戰中取得的數據和在實驗室裡面取得的數據是有很大區別的,只有不斷的在實戰中完善。只能鍛造出更好更實用的武器。

  唐瑋對於這些新武器沒有太大的期待,正如楊夙楓教導地那樣,武器是很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還是人,因為再先進地武器也是人來操縱的,離開了人的積極性和主動性,無論多麼先進的武器,都是一堆廢鐵。看看那些新兵的樣子就知道了,同樣是米奇爾步槍,如果是掌握在老兵的手中。那就是殺人的利器,如果掌握在新兵地手中。有時候甚至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差別太大了。

  不過,當目睹了依蘭國士兵被活活燒死的情況以後,唐瑋也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的確很嚇人,要是自己被它沾上的話。恐怕會第一時間考慮自殺。火焰噴射器的實戰威力也許比不上大炮,但是對敵人的震懾力卻要比大炮還要強,畢竟,活活被燒死的滋味只要是人都會害怕的,甚至想一想都覺得害怕。

  要是有足夠地火焰噴射器,唐瑋相信。拿下天堂口是沒有問題的,這個鬼地方,限制了藍羽軍的炮火發揮,可是卻是火焰噴射器的英雄用武之地,依蘭國軍隊故意將碉堡修築的那麼低。未來的就是躲避藍羽軍地機槍火力,面對那些低矮的射擊孔。藍羽軍的機槍還真的不好對付,太容易暴露目標,可是火焰噴射器就不同了,一噴一個准,躲都躲不開。

  然而,很可惜,只消滅了九個碉堡,所有的火焰噴射器就啞巴了,不得不撤退了下來。根據那些操縱人員地說法,這些火焰噴射器都是第一批產品,還屬於實驗品的性質,在很多技術指標上還達不到標準,質量自然差得很,故障很多,而且安全隱患也很多,容易造成自身地傷亡。他們必須將獲得實驗數據帶回去,根據實驗數據繼續改進,生產第二代的產品,再到戰場上實驗實用,然後再根據實驗數據進行改進。部隊想要列裝火焰噴射器,最起碼也得等到第三代產品研製出來以後。

  「操!真的是實驗品啊!」唐瑋失望的說道,揮揮手和那些實驗人員告別。從此,火焰噴射器就在他的腦海裡消失了,第三代產品?笑話,那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沒有了火焰噴射器的發飆,唐瑋只好再次組織常規的步兵進攻,結果依蘭國軍隊立刻恢復了猛烈的抵抗態勢,似乎他們剛才都被嚇壞了,所以現在要通過子彈來盡情的發些自己內心的恐懼。震天步槍打的一陣比一陣凶。孫威帶上去的一百多名藍羽軍新兵,都被牢牢地壓制在距離依蘭國碉堡六十米的位置上,抬頭都有困難,很顯然,這次進攻肯定是沒有效果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唐瑋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依蘭國軍隊居然出現了想要撤退的痕跡。從望遠鏡裡面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依蘭國軍隊正從密集的碉堡群裡面撤出來,踏上了前往劍宮城的蜿蜒山路。

  「嗬!這些傢伙不經嚇,被燒一燒就想撤退了?」李昊霖輕蔑的說道。

  「不會。不過火焰噴射器的確怪嚇人的。」樂廣州冷靜的說道。

  「可能是他們出了什麼變故也說不定。」剛剛撤退下來的孫威也謹慎的說道。

  唐瑋輕輕的搖搖頭,否定了依蘭國軍隊是因為火焰噴射器而撤走的原因。依蘭國軍隊的確被火焰噴射器嚇得不輕,但是如果說單單依靠火焰噴射器就能夠嚇跑依蘭國軍隊的話,那也太天真了,依蘭國軍隊即使說不上無敵勁旅,怎麼也說得上是一支雄師,哪能被一個小小的火焰噴射器就嚇跑?要是真的那樣的話,依蘭國軍隊也就不用出來混了,個個都滾回家裡去抱老婆生孩子了。

  「肯定還有些別的深層次的原因。」唐瑋自信的說道。

  事實上的確如此,依蘭國軍隊的撤退,和火焰噴射器沒有太大的關係。

  原來,是雲朵聖羅在藍羽軍的火焰噴射器瘋狂肆虐的時候,忽然靈光閃耀,想到了更多更恐怖的事情,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非常的蒼白,原本非常硬朗的身軀居然顯得有點顫抖起來,別地依蘭國軍官還以為他是被藍羽軍的火焰噴射器嚇成這樣的,也沒有怎麼在意。他迅速地將軍事地圖從牆上

  摘下來。放到桌面上仔細的查看,乾枯的拳頭也握的越來越緊了,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十分嚴重的事情。

  在軍事地圖上。表明藍羽軍出現的地方已經有十六個點,分佈的很凌亂。如此之多地藍羽軍部隊,看起來是很沒有規律的,互相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明顯地聯繫,可是,雲朵聖羅總覺得,藍羽軍似乎在部署著什麼致命的舉動。而這個舉動,會要了他雲朵聖羅和整個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命。

  雲朵聖羅的確猜對了。

  其實。軍事地圖上的那些點點,都是藍羽軍的空降部隊。藍羽軍地空降小分隊並不止刀無鋒和凌劍這兩個陸軍特戰隊,還有其他十四支來自專業的空降兵的小分隊。這些小分隊的人很少,一般都是四十人左右,可是配備的武器非常的齊全,彈藥也非常地充足。在遍佈宮都王國的崎嶇不平的山地中。他們牽制了大量的依蘭國軍隊官兵,迫使依蘭國軍隊每個軍官都覺得有點風聲鶴唳的苗頭。

  不過,如果以為這些藍羽軍地小分隊都是小打小鬧,只是負責騷擾的話,那就錯了,他們都是抱著一個共同地目的到來的。他們消滅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只不過是為了吸引依蘭國軍隊的注意力,打亂依蘭國軍隊的部署,讓依蘭國軍隊的各級指揮官無法準確的判斷藍羽軍的真實意圖,從而達到一擊必殺的根本目的。

  這次空降的藍羽軍部隊,除了刀無鋒和凌劍這兩個陸軍特戰隊以外。其他的小分隊都是來自藍羽軍秘密組建的空降團,是專業的空降部隊。這個空降團的前身就是崇明島守備團。因為崇明島守備團的出色表現,還有團長楊世民,副團長任天群的不懈努力,他們成功的成為了藍羽軍第一支成建制的空降兵部隊。當然,目前這個空降兵部隊還處於非常粗糙的階段,例如這次出動的十四個空降兵小分隊,就已經是楊世民和任天群能夠出動的極限了。

  雲朵聖羅的確猜對了,藍羽軍是有目的而來的。這些藍羽軍小分隊出現的位置,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凌亂,但是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其實都出現在依蘭國軍隊主要的軍需物資倉庫旁邊,最遠的藍羽軍小分隊距離附近的依蘭國軍隊軍需倉庫也不超過三十公里的距離。

  很明顯,藍羽軍是衝著依蘭國的軍需物資來的。

  駐守在宮都王國的依蘭國軍隊,雖然有地形上的天然優勢,完全佔據了天時地利,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的地方,那就是後勤補給的問題。宮都王國的特殊地形,注定了它是不可能短期內大量的補充物資的,所有的軍需物資都需要從逶迤羊腸的山路進行補給的,效率低下,耗費量極大,想要維持兩三萬人的軍隊補給,是絕對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依蘭國軍隊主動地撤退以後,唐鶴控制了玉門關和劍川道的區域,切斷了依蘭國軍隊從南方進行補給的道路,駐紮在宮都王國的依蘭國軍隊,只有從劍宮城背後的羊腸小道從亞森迴廊獲得極少數的補給,這種補給的數量對於擁有兩萬多人的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來說,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因此,他們只能夠依靠目前除存在宮都王國的軍需物資進行戰鬥,這些軍需物資都是在去年發瘋似的囤積起來的,認真說起來,數量還不是很大,隨時都要節約著使用。

  一旦藍羽軍毀壞了這些軍需倉庫,駐紮在宮都王國境內的依蘭國軍隊就完全不用打仗了,不要說抵抗藍羽軍,就連自己是否能夠生存都是問題。這些軍需倉庫裡面儲存著大量的糧食和彈藥,還有棉衣等過冬必備的物資,沒有這些物資,依蘭國軍隊這個冬天只有被活活的冷死。

  本來,這些軍需倉庫都是雲朵聖羅精心選擇的,處於依蘭國軍隊的絕對控制之下,只要藍羽軍沒有佔領臘門關、天堂口和狼牙縫三道要塞,這些軍需倉庫就安然無恙。可是,他沒有想到,藍羽軍不知道怎麼的越過了三道天險,出現在了這些軍需倉庫的旁邊。這些軍需倉庫只有不多的守軍。只是為了防備宮都劍士的搗亂才安排的,想要這些數量稀少地守衛對抗藍羽軍的進攻,根本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雲朵聖羅覺得自己地後背已經全部都是冷汗了。

  雲朵聖羅的確預測到了要害,同時也深切的感覺到,藍羽軍出現了制定戰略計劃的高手,可以不動聲色的致人於死地,這樣的敵人是很可怕的,他必須慎重地考慮,如何應對藍羽軍的釜底抽薪策略。藍羽軍地這個戰略高手心思非常的縝密。想必後著也非常厲害,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再次落入對方的算計,那就麻煩了。難道這個戰略高手是楊夙楓?那他就太可怕了。

  事實上,雲朵聖羅這次估計錯了。這次精心策劃宮都王國戰役的,確定藍羽軍空降小分隊出現位置的,不是楊夙楓,而是藍羽軍總參謀部的高級參謀何謂神

  這個戴著高度的近視眼鏡的年輕人,正在用瘦弱的身軀給依蘭國軍隊精心佈置了一個死亡的圈套。

  當部分的藍羽軍參謀傾向於向抓捕小天王那樣進行斬首行動的時候,何謂神卻別具匠心地提出,斬首行動的風險太大,飛艇強硬空降的話要遭受到震天步槍的射擊,有可能會墜毀,況且以藍羽軍目前空降部隊的實力。如果空降到敵人重兵雲集的地區,有可能會被敵人包圍殲滅,而且即使成功斬首了,依蘭國軍隊也依然會死戰,絕對不會輕易的離開宮都王國。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逼使依蘭國軍隊放棄戰鬥。那就是徹底地毀壞依蘭國軍隊的軍需物資。沒有了這些賴以生存的軍需物資,依蘭國軍隊只有撤退的唯一選擇。宮都王國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貧瘠的國家。基本不產糧食,也沒有能力儲備糧食,依蘭國軍隊就算縱兵搶掠,也維持不了半個月的時間。當大雪封山的時候,如果他們還不滾蛋,他們就只有被活活的餓死或者凍死了。

  「沒有吃的,沒有穿的,沒有彈藥,看你們怎麼過冬,看你們怎麼打仗。」何謂神推了推自己的近視眼鏡,平靜的說道,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會讓數萬的生靈從此消失於這個美好的世界上。

  楊夙楓立刻批准了這個計劃。他意識到,要是這個計劃順利實現的話,依蘭國軍隊只有灰溜溜的撤退的唯一選擇,他們甚至沒有機會來屠殺宮都王國。這對於保存宮都王國具有很重大的意義,同時也是給康明王國和康舒王國做一個樣板,希望盡快的恢復對它們的統治權。

  果然,雲朵聖羅在經過艱難的思索以後,決定放棄天堂口要塞,親自率軍回去和藍羽軍的部隊搏鬥。如果不能保證自己後方的安全,就算他死死的守住天堂口,也只能是白白的等死而已。當天下午,雲朵聖羅就帶領天堂口的四千多名依蘭國守軍回撤,這四千名守軍是他的目前手頭上最大的機動力量,他必須盡快的將他們投入到殲滅來自背後的藍羽軍的戰鬥。

  撤退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雲朵聖羅不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他不斷的鼓勵自己的軍官和士兵,發誓要打敗藍羽軍,讓宮都王國永遠都掌握在依蘭國的手中,而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也會創造前所未有的輝煌歷史,成為依蘭國軍隊裡面最引人注目的步兵師。

  「楊夙楓算什麼東西?他不過是一個囚犯!一個囚犯!懂嗎……」在經過一道有點陡峭的山梁的時候,雲朵聖羅勒停了戰馬,對這魚貫而過的依蘭國士兵大聲的吼叫著。那些士兵受到了他的亢奮有力的聲音的感染,果然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雲朵聖羅滿意的笑了,他很滿意自己的表現,無論如何,自己都是一個不錯的統帥,勝利的時候是如此,失利的時候也是如此。但是就在他揮舞著馬鞭想要繼續前進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前面鑽入了自己的胸膛,然後,他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槍響。槍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可是卻深深的震撼著雲朵聖羅的心房。雲朵聖羅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剛好看到一縷鮮血慢慢的從自己的胸口滲出來。

  「噢!這是不可能的!」雲朵聖羅下意識的叫喚起來,在最後的一個意識裡,他知道自己中槍了。

  他的叫喚聲驚動了旁邊的所有人,他們都帶著震驚的目光看著胸口汩汩流血的統帥,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隨後,在所有人的近乎呆滯的目光裡,雲朵聖羅的身體從馬背上心有不甘的掉了下來,順著斜坡一直往下滾,身子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完全的消失不見了。

  在接近五秒鐘的時間裡,所有的依蘭國軍人都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完全失去意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而在距離他們六百米開外的一個山樑上,一個藍羽軍的狙擊手慢條斯理的收起了自己的狙擊步槍,他的神情,顯得很平靜,似乎擊斃了雲朵聖羅,只不過是擊斃了一條狗而已。

  天元1731年11月15,依蘭國陸軍高級顧問,依蘭國大皇子蕭楠的老師,依蘭國駐宮都王國特使,原陸軍上將雲朵聖羅,被藍羽軍的狙擊手秘密擊斃,享年六十四歲。擊斃雲朵聖羅的藍羽軍狙擊手,藍羽軍一直都沒有公佈,只有在後來解密的資料裡,才真相大白,但是知道的人也很少。

  這個狙擊手的名字叫做流石。

TOP

第630章 西北望,射天狼(5)



  宮都王國,劍宮城。

  駐紮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亂成一團,街道上到處都是來往調動的士兵,有的從東邊調到西邊,有的從西邊調到東邊,或者南北來回調動,誰也搞不清這樣調動的目的,只有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傳遍四方,凜冽的殺氣開始在整個劍宮城快速的蔓延,濃烈的好像要令每個人都感覺窒息。劍宮城的居民們早就躲藏在自己的家裡,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渾身殺氣騰騰的依蘭國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震天步槍在來回的巡邏,遇到覺得不對勁的人或物,立刻就是一槍,管殺不管埋。

  有些膽大的劍宮城居民從自己房子的窗戶小心翼翼的看出去,只看到那些依蘭國士兵如臨大敵,正在緊張兮兮的搜尋著劍宮城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眼前每樣東西,似乎都是危險的所在,哪怕僅僅是一塊磚頭,似乎下面也會隱藏著可怕的敵人。劍宮城已經被依蘭國軍隊進駐了兩三年的時間,哪裡還有依蘭國的敵人?就算曾經有過,也早就被打死或者攆走了。

  眼前的情況只能說明,劍宮城又來了新的敵人。不過,就連劍王宮也被依蘭國的軍隊牢牢地控制住了,宮都王國的前線天險又掌握在依蘭國軍隊的手中,依蘭國軍隊的敵人又從哪裡開呢?不過不論依蘭國軍隊的敵人來自哪裡,劍宮城的居民都是高興的,而且充滿了希望。劍宮城的居民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依蘭國軍隊如此謹慎卻又慌亂的樣子,他們很樂意經常看到這樣的場面。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依蘭國軍隊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需要打擊的目標,他們在城裡面胡亂地搜索著,似乎不是在尋找什麼東西,而是在徹底的消除內部的隱患。在搜尋結束以後。在街道的很多重要位置,依蘭國軍隊都設立了關卡,盤查來往的宮都王國居民,在高處還增加了很多的狙擊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下面的每一個人。事實上,看到依蘭國軍隊這副樣子,宮都王國的居民哪裡還有還敢有所動作?全部都乖乖的呆在自己地家裡求神拜佛保佑平安無事了。

  在劍王宮的庭院裡,宮都王國的國王唐鐵戰也顯得安靜了很多。雖然他從來沒有走出劍王宮,但是,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外面局勢的變化。從劍王宮周圍的依蘭國守軍的緊張程度來看。外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依蘭國軍隊緊張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讓依蘭國軍隊如此緊張地,只有藍羽軍了。所以,當兵部尚書武安國匆匆到來的時候,唐鐵戰立刻主動地詢問:「怎麼回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武安國壓低聲音說道:「據說劍宮城周圍出現了大量的藍羽軍部隊……」

  唐鐵戰有點駭然的說道:「藍羽軍打到了劍宮城了?依蘭國軍隊控制的三道天險都丟失了?」

  武安國遲疑著說道:「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臘門關的確是丟了,但是天堂口和狼牙縫都還掌握在雲朵聖羅的手中,雲朵聖羅已經到天堂口去督戰去了。按照道理來說,藍羽軍不可能那麼快攻克天堂口……可是,這件事情誰說的準呢?」

  唐鐵戰有力的握了握拳頭,狠狠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的機會都來了。你繼續去外面打探消息,我來安排下一步的計劃和行動。宮都王國的翻身之戰就在此一舉了。」

  在他們低聲議論著的時候,依蘭國軍隊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那些看守劍王宮地依蘭國軍隊進行了大規模的換防,除了值班的崗哨以外,連營房裡原來的守軍都被換走了。唐鐵戰和武安國都是很有眼光的人。立刻看出這些新來換防的依蘭國軍隊人數要比原來地守軍少了很多,素質也要比原來的守軍差一點,無論是精神面貌還是武器裝備,都要比原來的守軍差,感覺有點像臨時抽調而來的後勤部隊。

  依蘭國軍隊在劍王宮駐守了兩三年的時間。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大規模地換防,這次突然換防,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需要更精銳的軍隊去對付藍羽軍,看來,藍羽軍的確已經到達了劍宮城的外圍。而且對依蘭國軍隊構成了巨大的威脅。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唐鐵戰和武安國都暗暗高興,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裝作沒有發現依蘭國軍隊的任何異常。

  不過到後來,唐鐵戰的臉色還是顯得有點暗紅暗紅的。顯然是無法有效的按捺內心的緊張和激動了。他從來都沒有斷絕過反抗依蘭國軍隊的念頭,可是之前策劃的幾次行動。都被雲朵聖羅毫不留情的幹掉了,雖然雲朵聖羅沒有確切的證據將自己置於死地,可是毫無疑問的,雲朵聖羅已經將警惕的目光牢牢地盯準了自己。他現在好不容易才湊集起來的力量,只能夠發動一次的暴亂,如果這次暴亂不能成功的話,他就要遭殃了,雲朵聖羅將會毫不留情的將他處死。但是,即使要面對死亡,他也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一會兒,武安國想要出去,結果卻被門口的依蘭國警衛毫不客氣的攔住了。這些新來的依蘭國守軍,雖然素質要差了很多,可是脾氣卻大了不少,武安國一打聽,原來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劍王宮只准進不准出,武安國想要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武安國略施小計,就打聽到原來是依蘭國駐紮在劍宮城的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的指揮官弗羅陀的命令。無奈之下,武安國只好折返了回來。

  唐鐵戰在庭院裡來回的轉了兩圈,若有所思地看看劍王宮的出口,那裡有依蘭國守軍嚴陣以待,震天步槍的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耀眼。他想了想,緩緩的說道:「從這個樣子來看,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可能被大部分抽空了。他們離開了劍宮城。就等於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武安國顯得非常的謹慎,低聲地說道:「會不會依蘭國人的欲擒故縱的伎倆?誘騙我們上當?」

  唐鐵戰沉靜的說道:「不太像。演戲沒有演得這麼真的,從那些依蘭國士兵的表情來看,他們的確是感覺到了緊張和恐怖。如果是欲擒故縱引誘我們上當的話,他們的軍官也許可以裝的很像,但是普通地士兵是無法扮演出這種緊張而恐懼的神情了。藍羽軍肯定來了,他們可能是要出城去迎戰藍羽軍。」

  武安國還是顯得有點擔心,遲疑著說道:「難道他們不怕藍羽軍調虎離山?」

  唐鐵戰冷冷的說道:鬼才知道,也許,是藍羽軍有什麼辦法迫使他們不得不出城迎戰。如果可以不出城的話,依蘭國軍隊肯定不會出城的。恐怕藍羽軍抓住了他們的要害的地方了。」

  武安國微微點點頭,同意唐鐵戰的推測。

  的確,按照正常的思維,依蘭國軍隊是絕對不會忽視劍宮城的防守的,劍宮城乃是整個宮都王國防禦圈的支撐點,也是他們最後的屏障,喪失了這個屏障,依蘭國軍隊的後路就會被全部的切斷。進而被藍羽軍活活的包圍,最後只能活活的等死。因此,不到迫不得已地時候,依蘭國守軍是絕對不會離開劍宮城的。事實上,從這兩三年的時間來看,依蘭國軍隊也不是輕易上當的部隊,他們對於敵人施展的各種策略還是能夠冷靜地分析判斷的,要不然唐鐵戰發動的判斷就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被撲滅了。藍羽軍想要調動他們,的確不太容易。

  因此,一定是有什麼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發生了。這件事情可能威脅到整個依蘭國軍隊地生死存亡,才能夠迫使依蘭國軍隊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雲朵聖羅是蕭楠的老師,他的名氣可不是依靠蕭楠吹出來的,而是有實打實地本領,宮都人也鬧過幾次暴動。結果都被雲朵聖羅輕而易舉的鎮壓下去了,事後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由此可見這位依蘭國老軍人地厲害。

  可是,依蘭國軍隊到底出現了什麼情況呢?到底有什麼事情迫使雲朵聖羅也不得不放棄了劍宮城呢?唐鐵戰和武安國想來想去,怎麼都想不出來。事實上,這時候的依蘭國軍隊。除了劍宮城和天堂口這兩個地方以外,其他的區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大量的藍羽軍部隊莫名其妙的出現,給了依蘭國軍隊極大的震驚和不安全感,面對突如其來的藍羽軍部隊。他們明顯的顯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雲朵聖羅和阿輝煵都不在劍宮城。導致了這場混亂的發生。依蘭國軍隊沒有無線電通訊,日常的信息傳遞都是依靠人力的,只有在最緊急的時候才會使用信鴿,可是,當藍羽軍大量出現的時候,各個區域的依蘭國軍隊都搞不清楚狀況,可是情況又非常的緊急,於是他們紛紛通過信鴿來回詢問,一來二去的,信鴿怎麼可能夠用?而在山地之間,使用人力馬力傳遞情報,最快也需要半天的時間,一旦信息需要來回穿梭核實,通信人員就徹底陷入困境了。

  於是,當藍羽軍紛紛出現的時候,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各個不同地區的駐守部隊之間,在很大程度上陷入了信息的混亂當中。藍羽軍來的太快,他們無法分享情報,也無法及時的接收到來自雲朵聖羅和阿輝煵的情報,甚至面對兩份不同的情報也無法分辨真偽,只能夠依靠各自指揮官的判斷來對付藍羽軍,各種各樣的混亂情況也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依蘭國軍隊除了在三道天險和劍宮城以外,其他的區駐紮的部隊都不多,那些部隊的指揮官發現藍羽軍出現在自己的周圍,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陷入了藍羽軍的包圍分割陷阱,藍羽軍想要將自己首先殲滅,於是在不能及時地和上級取得聯繫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部隊都採取了原地按兵不動,固守待援的策略,嚴陣以待的等待藍羽軍的到來。

  這部分依蘭國軍隊採取地固守待援策略不能說是錯誤的,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們能夠選擇固守待援而不是不戰而退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可是,他們中的絕大部分指揮官都沒有意識到軍需物資的重要性,沒有派出軍隊特別加強軍需倉庫的保衛工作,結果讓藍羽軍的空降兵部隊輕而易舉的偷襲得手,依蘭國軍隊好不容易才囤積起來的軍需物資,就這樣被徹底地毀壞了,最終導致了依蘭國軍隊悲慘的下場。

  藍羽軍高級參謀何謂神制定的釜底抽薪策略在剛剛展開的時候就已經取得了不菲的效果。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當藍羽軍空降兵部隊紛紛偷襲得手的時候。他們的主力,包括刀無鋒和凌劍率領的陸軍特戰隊,還有程書劍率領地空降兵第881空降營主力部隊,卻遇到了麻煩。他們遇到了依蘭國一個默默無聞的軍事天才,一個還是聯隊指揮官的強人,迫使他們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一波三折,歷經眾多的艱難險阻,才最後戰勝了依蘭國軍隊。決定了宮都王國戰役的勝負。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在雲朵聖羅離開了劍宮城不久,藍羽軍的陸軍特戰隊就襲擊了依蘭國軍隊的巡邏隊和搜索隊,給了依蘭國軍隊巨大地震驚,同時也引起了依蘭國軍隊某些指揮官的高度重視。事實上,當被某個獵人誤認為是神仙的藍羽軍出現在劍宮城西北30公里地方的時候,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地指揮官弗羅陀就立刻緊張了,他甚至要比雲朵聖羅更加快的意識到藍羽軍的危險。雖然最後雲朵聖羅將這份情報稱之為荒謬,順手丟進了廢紙簍裡面,但是弗羅陀卻不敢掉以輕心,腦海裡依然牢牢地記著那些從天而降的「神仙」。

  雲朵聖羅不相信那個獵人的話。弗羅陀卻是相信的,當然,他也不相信那是神仙,他的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那有可能是藍羽軍在搞鬼。所以,在雲朵聖羅走了以後,他立刻下令自己所屬的部隊進入戰鬥狀態,防止受到藍羽軍的突然襲擊,並且派出了搜索隊。後來的事實證明,那些所謂地從天而降的「神仙」。就是藍羽軍,弗羅陀所作地一切工作都是很有效果的。

  弗羅陀比雲朵聖羅更快的意識到了來自藍羽軍的致命的危險。

  雲朵聖羅用了半天的時間,才意識到藍羽軍的真正目的,但是弗羅陀在確認藍羽軍出現的時候,就飛快的意識到了藍羽軍的真正威脅。他第一時間就發現在藍羽軍出現的地方。有依蘭國軍隊最大的倉庫,裡面儲存著所有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所需要的一切物資。總數量超過了五千噸,而防守這個軍需物資倉庫的依蘭國軍隊,只有四百多人。

  毫無疑問的,這位向來不怎麼喜歡出風頭的聯隊指揮官用腳趾跟都能夠想像的到藍羽軍到底要做什麼,藍羽軍根本就不是衝著劍宮城來的,而是衝著這個軍需物資倉庫而來,又或者準確地說,在藍羽軍進入劍宮城之前,他們首先要摧毀這個物資倉庫。弗羅陀不知道藍羽軍的人數有多少,但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消滅依蘭國軍隊的一支巡邏隊和一支搜索隊,證明藍羽軍的戰鬥能力還是很強的。駐守那個軍需倉庫的四百多名依蘭國士兵,對付來搗亂的宮都劍士綽綽有餘,但是要對竹籃羽軍的……弗羅陀覺得只有一個字能形容自己的感覺,那就是:懸!

  弗羅陀很清楚,一旦這個倉庫的軍需物資被損毀,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就只有裸奔了,最後的結局只能是在宮都王國的崇山峻嶺中被活活的餓死凍死,他們好不容易才儲存起來的糧食和彈藥都在那裡,還有大量的冬裝和其他物資。部分冬裝已經提前下發,問題倒是不大,最大的問題就是彈藥和糧食,尤其是彈藥。震天步槍的威力是依靠子彈來實現的,沒有子彈配合,震天步槍還不如依蘭國原來配備的圓月彎刀厲害。

  可是,偏偏令弗羅陀著急的簡直要上吊的是,為了有效的控制彈藥的消耗量,雲朵聖羅制定了嚴格地彈藥配備制度,除了最前線的部隊之外。那些在後方的依蘭國軍隊,包括駐紮在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每個士兵也只有三發子彈,只有部分最核心的精銳部隊士兵每個人才有十分子彈。不要看街道上的依蘭國士兵震天步槍很嚇人,事實上,它只能夠響三下。

  本來,在沒有藍羽軍威脅的情況下,這樣的彈藥配備數量已經足夠用來對付搗亂的宮都劍士,所以各級軍官對於雲朵聖羅的決定也沒有異議,甚至覺得他的決定的英明。畢竟,依蘭國軍隊儲存的子彈總量也不是很多,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能一下子就消耗光了。

  只是,在當時,誰也沒有想到,藍羽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後方,而且是出現在軍需物資倉庫這種要害地方的旁邊。這可真的要了依蘭國軍隊的命了。沒有足夠子彈地依蘭國軍隊,就算人數再多十倍,又怎麼可能是藍羽軍的對手?有那麼三秒鐘的時間,弗羅陀簡直覺得自己的腦殼上彷彿要冒出青煙來,本來就為數不多的頭髮,似乎也要在這從心底下冒出的青煙中被全部燒焦了。

  雲朵聖羅和阿輝煵都不在,請示也來不及了,這位焦急萬分的聯隊指揮官立刻作出了判斷,儘管這個判斷在後來受到了諸多的爭議,甚至受到了依蘭國軍隊的軍事法庭的缺席審判。判處弗羅陀死刑。但是就當時地情況來講,這位聯隊指揮官做出的判斷無疑是是正確的,他必須首先保證了軍需物資的存在,才會有依蘭國軍隊的存在,反之來說。沒有了這批軍需物資,他想要守住劍宮城也是不可能地,整個依蘭國軍隊也只能活活的等死。

  請大家記住這位依蘭國軍隊聯隊指揮官的名字:弗羅陀。他將會在後來的依蘭國政局中發揮重要的作用,最終導致了依蘭國的覆滅和新生。不過在當時,弗羅陀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地命運怎麼樣。他判斷到了藍羽軍的意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軍需倉庫的位置。可是他手上沒有足夠的兵力,他無法判斷藍羽軍地數量究竟有多少,為了安全起見,他需要將所有能夠集中的依蘭國軍隊都全部集中起來。

  但是,弗羅陀地行動在開始的時候開展的並不順利。他的參謀們,還有比他更高級的軍官們。例如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副師長之類的,對於弗羅陀的行動並不是完全的贊成的,他們都是碌碌無為的軍官,他們死死的記得依蘭國陸軍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的任務駐守劍宮城,而不是去增援軍需倉庫。在沒有得到上級命令的情況下,擅自放棄劍宮城去增援軍需倉庫的位置,他們覺得這是非常危險的,弗羅陀必須為自己的決定付出沉重的代價。

  這時候還有更加混亂的情報,那就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報警的信息,那都是駐紮在其他區域的依蘭國軍隊用信鴿緊急送來的,他們還不知道雲朵聖羅已經到了天堂口的位置。可憐的副師長需要處理那麼多的信息,早就焦頭爛額了,而且,他綜合了來自各方的信心,非常擔心這是藍羽軍的陷阱,目的就是要將劍宮城的部隊調開,達到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目的。

  相當部分的依蘭國軍官認為,藍羽軍的真正目的是劍宮城。

  這個思路和弗羅陀的思路產生了激烈的衝突。

  弗羅陀毫不遲疑的指出,藍羽軍的根本目的是摧毀依蘭國軍隊的後勤物資,如果依蘭國軍隊不立刻作出反應的話,在喪失了後勤物資的情況下,只有等死的命運,因此,只有立刻增援軍需倉庫才是解困的最好之策。只要有足夠的物資,哪怕劍宮城丟了,依蘭國軍隊也可以重新奪回來,最不濟,也不至於陷入等死的困境。

  然而,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副師長依然遲遲不敢同佛羅陀的決定,說到底,他也無法判斷藍羽軍的真正目的,所以,他無法同意弗羅陀這種違背「既定命令」的建議,他沒有那種魄力。他毫不客氣的教訓弗羅陀,如果他違背了雲朵聖羅的命令,等待他的。只有依蘭國軍事法庭地牢籠。副師長建議弗羅陀在劍宮城固守待援,等待雲朵聖羅的命令,他相信雲朵聖羅一定會作出正確的判斷的……

  可是,弗羅陀卻等不得雲朵聖羅的命令了,機會稍縱即逝,藍羽軍出現的地方,距離軍需倉庫物資的存放地點不過十多公里,只需要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在他們爭論的過程中,也許藍羽軍就已經靠近了軍需倉庫的位置了。如果等到雲朵聖羅做出判斷並且作出調動部署的話。相信藍羽軍已經將軍需倉庫摧毀地差不多了,到那個時候,依蘭國軍隊就徹底的陷入困境了。

  迫不得已,弗羅陀只好表示自己願意承擔這個決定的一切後果,並以書面為據。他神情激動地對自己的副師長說道,陸軍第66步兵師的任務的確是駐守劍宮城,可是,一旦西北方的大倉庫丟失了。駐守劍宮城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在每個士兵只有三發子彈的情況下,藍羽軍可以在摧毀了軍需倉庫以後,輕而易舉地佔領劍宮城,就算他們不發動進攻,只是依靠狙擊手的圍困,就能將依蘭國軍隊和劍宮城裡面的所有人都活活的餓死。

  相反的,如果依蘭國軍隊守住了軍需倉庫,那麼劍宮城也會固若金湯,畢竟。依蘭國軍隊在有足夠彈藥的情況下,戰鬥力也絕對不是藍羽軍可以小覷的,尤其是在這種地形複雜的山地作戰中,依蘭國軍隊的人數上的優勢可以佔據很大地便宜。在沒有消滅依蘭國軍隊的情況下,藍羽軍不會貿然的進入劍宮城的。因為藍羽軍同樣也沒有後勤補給線路。

  不得不說,弗羅陀的眼光是很歹毒地,他也看到了藍羽軍的致命之處,那就是藍羽軍不可能在沒有建立後勤補給線路的情況下佔據劍宮城,就算依蘭國軍隊將劍宮城拱手相讓,藍羽軍也不會貿然進去的。除非周圍的依蘭國軍隊被消滅的差不多了,藍羽軍才會進入,否則,藍羽軍自己也將陷入目前依蘭國軍隊這樣地困境。當很多人都鄙視楊夙楓的時候,弗羅陀是絕對不會蔑視楊夙楓。他相信楊夙楓一定有自己過人的能力,藍羽軍也肯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

  最後。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地時間,弗羅陀總算說服了自己的上級,前提是將所有地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最終促成了依蘭國軍隊整個戰略方針的改變。但是,這個還遠遠不夠,弗羅陀還必須從自己的上級那裡得到更多的東西,那就是足夠的兵力。弗羅陀無法判斷藍羽軍攻擊倉庫的究竟有多少人,但是為了確保軍需倉庫的安全,他希望帶上盡量多的軍隊前往增援。

  依蘭國第66步兵師的第一聯隊有差不多四千人,在依蘭國軍隊中也算得上人數比較多的聯隊了,但是除了後勤人員和看守劍王宮的部隊,能夠機動的不到兩千人。兩千人能夠對付藍羽軍嗎?弗羅陀沒有這個信心。如果這兩千名的依蘭國士兵都是全副武裝彈藥充足的,他當然有這個信心,但是很可惜,他們每個人只有三發象徵性的子彈。

  因此,弗羅陀的眼光不得不盯上了看守劍王宮的部隊,然而,看守劍王宮的部隊不是弗羅陀的職權可以調動得了的,只有雲朵聖羅的命令才可以調動,即使副師長也沒有這個權力。可是,雲朵聖羅不在這裡,那怎麼辦呢?最後沒有辦法,弗羅陀做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決定,那就是偽造雲朵聖羅的命令。對於偽造軍事命令的後果,弗羅陀是清楚地知道的,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弗羅陀必須得到看守劍王宮的部隊的支援,因為只有他們有充足的彈藥,與其說弗羅陀看中的是他們的人,不如說看中的是他們的子彈。

  就是這個小小的子彈,讓弗羅陀在短短的兩個小時裡面,做出了令後世震驚的多個決定,最終將自己完全推到了和依蘭國決裂的地位,隨後成功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入了依蘭大陸的英雄榜。當然,在當時,弗羅陀是沒有時間來考慮自己的未來的,他當時最最迫切的問題,就是籌集足夠地彈藥,以增強部隊的戰鬥力。他是純粹的為了依蘭國軍隊的生存而戰,他不像那些碌碌無為沒有擔當的指揮官那樣。只知道唯唯諾諾,甚至連危險降臨了也不懂得如何去排除。

  在弗羅陀的內心裡,他向來都覺得,在依蘭國軍隊的這麼多軍官裡面,他絕對不是最出色的,也絕對不是受人歡迎的,但是,他肯定是最懂得如何生存下去的。他的族人,已經在四十年前的花之亂的政變中被完全的清洗掉了,他的父母兄弟也在隨後的沒有休止的秘密追殺中全部喪身於蕭王室的執法隊手中。可是他,卻成功地隱匿了下來,有效的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加入了依蘭國軍隊,並且混到了聯隊長的位置。對於自己的這個能力,弗羅陀還是很滿意的。為了族人的仇恨,他絕對不甘願死在這裡。

  弗羅陀的第二個最最迫切的問題,就是要趕在藍羽軍到達軍需倉庫之前。到達軍需倉庫的位置,但是這個希望很渺茫了,他已經浪費了不少地時間,藍羽軍這時候恐怕已經開始攻擊軍需倉庫了。不過,弗羅陀也有一絲絲的希望,防守軍需倉庫的依蘭國軍隊人數雖然不多,但是他們控制著倉庫,有非常充足的武器彈藥,相信還是可以抵抗藍羽軍一段時間的,只要弗羅陀地速度足夠快。依蘭國軍隊還有生存的希望。

  在這裡,不得不指出一個錯覺,那就是臘門關的迅速失陷,導致依蘭國軍隊的指揮官從一個極端陷入了另外一個極端。他們開始的時候極度輕視藍羽年,以為藍羽軍是不堪一擊的。臘門關真地可以堅守一百年,但是在臘門關莫名其妙的失陷以後,他們又顯得有點風聲鶴唳,神經過敏,對藍羽軍充滿了敬畏,動不動就將藍羽軍判斷的太厲害了。弗羅陀雖然在這方面表現的要比其他很多軍官都鎮定很多。但是他的內心裡也覺得,軍需倉庫地守軍是絕對支撐不了多久的,所以,他必須以最快地速度出發。

  弗羅陀最後做出了判斷,那就是全力以赴的保住這個軍需倉庫。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千名依蘭國軍隊立刻蜂擁著趕向西北方軍需倉庫。在這兩千名的依蘭國軍隊士兵裡,大部分的士兵還是只有三發子彈。只有極少數的士兵有五發子彈,那是從別的部隊調劑過來的,至於原來看守劍王宮的部隊,每個士兵都有二十發子彈。弗羅陀相信憑借這樣的實力,應該可以和藍羽軍周旋一下了,可是,他並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個行動,在試圖挽救軍需倉庫的同時,卻也給劍宮城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作為聯隊指揮官的弗羅陀,能夠瞭解到的情報並不多,依蘭國軍隊的所有情報,基本都掌握在雲朵聖羅和阿輝煵的手中,雲朵聖羅和阿輝煵也很少將情報下發給各個聯隊的指揮官。所以,弗羅陀依靠自己掌握的情報判斷,劍宮城是如此的平靜,想必那些宮都劍士再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他覺得在那裡留下了接近一千六百人,應該足夠對付宮都劍士了。

  可是他卻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一千六百名的依蘭國軍隊士兵,每個人手中的震天步槍只有一發子彈。換句話來說,就算每一發子彈都可以消滅一個敵人,那也只能消滅一千六百名的宮都劍士。當子彈打光了以後,依蘭國軍隊就必須和其餘的宮都劍士肉搏。即使是最厲害的依蘭國軍人,恐怕在和宮都劍士的肉搏中,也不敢輕易的說自己能夠取得勝利。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依蘭國士兵才要在劍宮城城內擺出凶神惡煞的樣子,用表面上的兇惡來防止宮都劍士的暴亂。這一招,的確可以嚇唬外行人,但是卻很容易被內行人看穿。當依蘭國士兵在劍宮城內故意鬧得雞飛狗跳,極度展示武力的時候,在他們的旁邊,已經有人發出了準備行動的動作。不過,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弗羅陀沒有看到這一點,他的眼睛,已經好像老鷹一樣,只看到了軍需倉庫的存在。

TOP

第631章 西北望,射天狼(6)



  弗羅陀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藍羽軍的各個小分隊這時候正在向依蘭國軍隊的所有軍需倉庫飛快的撲過去。當弗羅陀率領自己的部隊快速的離開劍宮城,順著山路蜿蜒前進的時候,在劍宮城的周圍,也有三支藍羽軍的部隊,正在順著同樣蜿蜒曲折的山路撲向依蘭國軍隊最大的後勤倉庫。

  這三支藍羽軍部隊,包括刀無鋒和凌劍率領藍羽軍陸軍特戰隊,還有程書劍率領的空降兵第881空降營的精銳小分隊,他們現在正處於不同的方向,成向心型的前進。刀無鋒和凌劍率領的陸軍特戰隊,都是老部隊了,成員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行軍的時候動作快速而隱秘,沒有什麼聲音。但是程書劍率領的藍羽軍空降兵881空降營的戰士們,出現的狀況就比較多了,部隊的牢騷也多,主要是對於空軍的不滿。

  程書劍是新組建的藍羽軍空降兵881空降營的營長,帶領的部隊都是從崇明島守備團成建制的轉為空降兵的。崇明島守備團的士兵,大部分人從入伍的時候開始,就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實戰,雖然他們的訓練是很科學很刻苦的,每次演練所取得成績也是驕人的,在和海軍陸戰隊第一團的實戰對抗中也有不錯的表現,但是在旁人看來,他們還是缺少了一點殺氣,一點在戰場上真正殺過人的殺氣。

  事實上,在藍羽軍的眾多部隊裡,只有殺人如麻的部隊才能贏得同事們的尊重,空降兵初出茅廬,當然是不可能受到其他軍種的尊重的,哪怕他們有楊夙楓眷顧也是如此。藍羽軍空降兵,缺少的就是殺人的機會,現在他們總算等到了積累殺氣地機會。

  原本何謂神制定這個釜底抽薪策略的時候。是準備動用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的,畢竟這種深入敵後的戰鬥,也只有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才有經驗。但是,新上任的藍羽軍空降兵指揮官楊世民和任天群都積極的爭取這項任務,他們向楊夙楓打了報告,詳細的說明了空降兵執行這項任務的可行性,當然,最主要地是要展示空降兵部隊迫切的求戰心理。楊世明和任天群都認為,空降兵部隊肯定要經歷無數的戰火,才能夠鍛煉成長。讓他們到宮都王國去,就是血火鍛煉的第一步。

  楊夙楓同意了楊世民和任天群的請求,他也想看看空降部隊到底有沒有作為。

  於是,楊世民和任天群立刻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決心要將宮都王國的戰鬥變成藍羽就空降兵部隊的第一次完美地演出。不過,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崇明島守備團雖然也算得上不錯的部隊。但是畢竟缺少足夠的實戰經驗,很多戰士甚至完全沒有實戰經驗,對於降落到敵後的戰鬥更加從來沒有經歷過,更致命的是,很多有關的科目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尤其是和空軍的配合方面。

  為此,楊世民和楊天群決心抽調部分最精銳的人員,來完成這次處女演出,程書劍就是他們選中的最合適的軍官,當他們將名字報上去給楊夙楓地時候。楊夙楓也同意了,他對於程書劍的領導能力沒有太多的印象,不過對於他的狙擊手小組還是很有興趣的。

  程書劍今年只有二十四歲,也算是崇明島守備團地老兵了,從崇明島守備團組建的時候開始就來了。他之前一直都是狙擊手,他個人也喜歡狙擊手這個角色,他領導的狙擊手小組經常在崇明島的熱帶雨林裡出沒,後來還到了呂宋島上面,割了不少瑪莎國軍官的腦袋回來。後來隨著部隊的擴大,還有崇明島守備團地轉型。他必須從狙擊手向軍官的角色轉變,最終,他擔任了881空降營的營長。因為出色的表現,他在這次空降兵部隊的處女演出中被當作了拳頭,被所有地空降兵官兵們都寄予了厚望。

  說到拳頭。那都是很有力的,可是這時候程書劍能夠掌握地官兵。還不到五十個人,這個拳頭也的確小了一點。除了人力上的極度緊缺以外,武器彈藥也非常的缺乏,即將面對不可預知的戰鬥,程書劍不可避免的有點緊張,同樣的,他身邊的空降兵戰士們也有點緊張,有人小聲的竊竊私語,也有人沉默不語。畢竟,訓練是一回事,真正到了敵人的大後方以後又是一回事,在敵人的大後方,如果戰敗了,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老大,你在想啥?想依蘭國軍隊會出動多少人對付我們?」排長吳夢達湊過臉來,關切的說道。

  這是個不修邊幅的青年人,頭髮長長的,鬍子巴扎,眼神黑黑的,有點嚇人,事實上,他是非常好相處的一個人,和戰友們的關係都很好。要是在藍羽軍的其他部隊裡,他這個樣子肯定是要被軍法處置的,不過每次檢查的時候,他都會自動的「失蹤」,美其名曰出去執行戰鬥任務,居然每次都成功的躲避了風頭。

  「沒有。我在想胡漢四,看看有什麼機會揍這狗日的。」程書劍很不爽的說道。周圍沒有其他人,他忍不住就將心裡話說了出來,還狠狠的握了我拳頭。

  這句話也挑起了吳夢達的怒火,他也狠狠的握了握拳頭,眼神裡彷彿要噴出火焰來,漫遊游的說道:「總會有機會的,他媽的,我從來沒看見過這麼可惡的傢伙。我一想到他的三角眼……不說了,有機會廢了他的兩腿之間,看他還那麼刁!」

  程書劍狠狠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看有沒有空軍的飛艇經過,要是有,他就要往地上吐一口口水,以示對空軍的輕蔑。連他都無法明白,本來空降兵和空軍的關係應該是很密切的,為什麼自己卻如此的仇恨空軍的那些傢伙們?難道是覺得他們高高在上的很不爽,還是覺得他們沒有和敵人面對面地戰鬥很不爽?又或者是空軍的垃圾們太高傲,看不起別人?

  因為這次空降作戰的規模很大。需要降落的地點很多,藍羽軍空軍動用了所有能夠飛起來的飛艇,好不容易才滿足了需要。程書劍他們乘坐的藍羽軍飛艇,說實話,有點殘舊,載重量只有五噸,根本無法滿足空降兵的需要。當他們到達空軍基地的時候,那個風箏專家出身的飛艇庭長,他們最看不慣的胡漢四空軍少校,斜著三角眼看他們。感覺就是看一群異類。

  「你們是要去旅遊嗎?怎麼不把你們的軍營都搬過來?一個枕頭夠不夠?要不要多加一個?要不要將你們的床鋪都全部運送過去?一群南瓜,南瓜!」胡漢四咆哮的聲音現在都還在程書劍的耳朵裡迴響,讓他心裡覺得很不舒服,臉色也不太好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那個胡漢四毫不客氣的教訓空降兵的人,讓作為空降兵拳頭的程書劍心理憋了一肚子地火,要不是楊夙楓就在不遠處,他簡直當場就要廢了那個小子。現在想起來。他還覺得牙癢癢的,要是有機會,他一定會狠狠的揍那個傢伙一頓,然後趕在憲兵到來之前溜之大吉。

  那個傢伙實在太可惡了,原來不就是個放風箏的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其實空軍的每個飛艇庭長看起來都非常的可恨,覺得自己能上天就很了不起,甚至連空軍基地看門口的衛兵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看別人的眼神都是居高臨下的,其他兵種的人在他們面前都要矮上三分。連海軍陸戰隊地人都不例外,據說海軍陸戰隊的董偉他們想要看看飛艇的樣子,中間鬧了點小誤會,差點被空軍的人捆起來,將整個海軍陸戰隊氣的七竅生煙。

  在程書劍地眼裡。沈翔雲、許儒龍、龍仙、李甲陸、鎮天游、路安西斯、楊長春、雲翔、凌凝這些空軍領導都不是什麼好鳥,要是沒有他們的縱容,空軍的那群垃圾能夠這麼囂張?早就被修理的連牙齒都沒有了。要到地面上來打架,十個空軍的人也不是一個海軍陸戰隊士兵的對手。認真說起來,空軍有什麼特別地,不就是飛起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能夠到地面上來抓俘虜嗎?

  不過話說回來,空降兵部隊這次攜帶的物資也的確是多了一點。崇明島守備團來到尼洛神京附近的訓練營還不久,日常地訓練主要是針對敵後作戰展開,至於和空軍飛艇的配合。還沒有來得及開展訓練。從這一點上來說,藍羽軍空降兵部隊是有點趕鴨子上架地。不懂得的事情還有很多,例如飛艇的載重量限制等等。所以,當他們接到命令來到飛艇基地的時候,才發現,他們攜帶的物資,根本不可能全部搬上飛艇,結果就引來了胡漢四的一頓咆哮。

  於是,空降兵的戰士們不得不異常痛苦的開始精簡自己的裝備,最後發現什麼都無法精簡下來,因為誰也不捨得扔掉作戰物資,覺得每一件物資都是有用的,程書劍也不例外。結果咆哮後的胡漢四,又好像土匪一樣的搶掠大家的物資,幾乎將每個人都剝了個精光。最後,除了戰士們個人的身體和生存必須的單兵物資以外,每個人只剩下了三樣東西:六五傘兵刀、只有五個手榴彈、一把米奇爾步槍或者狙擊步槍,另外,程書劍個人多了一個望遠鏡。

  不過這還不是被虐待的終點。由於這次執行的任務比較特殊,程書劍他們配備的單兵武器以伽蘭馬狙擊步槍居多,因為是敵後作戰,沒有後勤補充,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每個人都帶了三百發的子彈,結果子彈也被胡漢四殘暴的精簡了,程書劍死活不肯,兩個人幾乎打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胡漢四取得了勝利,最後每個人只剩下了一百二十發的子彈。也就是說,他程書劍,必須依靠這麼個只有四十七個人的空降兵小分隊,來阻擋劍宮城的依蘭國軍隊增援軍需倉庫,保證刀無鋒和凌劍兩人能夠順利的摧毀目標。

  「每個人一百二十發子彈,我日……」不知道誰在背後小心的說了句子彈的問題,於是立刻引來了戰士們的翁嗡嗡聲,從聲音聽來,他們也對空軍充滿了憤慨,覺得他們簡直太霸道了。甚至連機槍都不許攜帶,迫擊炮之類的更加不用說了,火箭筒也被扔到了一旁,這叫空降兵地人怎麼打仗?

  制止了官兵們的竊竊私語,程書劍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是的,在只有步槍和匕首的情況下,怎麼才能夠有效的攔截依蘭國部隊的增援呢?根據上級部門的預計,依蘭國軍隊應該會出動一千人左右的部隊前來增援,但是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人。可是問題是,就算一千人的部隊。程書劍扛起來也非常地吃力啊,依蘭國軍隊是只有步槍沒錯,可是藍羽軍空降兵部隊同樣也只有步槍啊!哦,可能還多了五個手榴彈,但是在這茫茫無際的山野中,手榴彈能夠彌補兵力上的天文數字般的差距嘛?

  「不行,必須想辦法!」程書劍暗暗的告誡自己。

  到達了阻擊地點以後,程書劍立刻發動戰士們討論阻擊計劃。鼓勵戰士們積極參與討論。果然,在短暫的牢騷發過以後,戰士們開始正式的面對這次處女演出,他們提供了很多很新穎的作戰方案。程書劍最後集思廣益,制定了最後地阻擊方案,那就是後來被廣泛推廣運用的「狙擊威脅防線」,其基本原理就是利用狙擊產生的心理恐懼來震懾敵人,迫使敵人不敢繼續前進,從而達到戰場隔斷的目的。

  根據藍羽軍空降兵小分隊的人數和火力,想要正面的阻攔依蘭國軍隊的前進。是不太可能的,只有通過在依蘭國軍隊內部製造恐懼心理,從內部打擊蘭國軍隊,促使他們不敢前進,才是最上策。想要有效的打擊依蘭國軍隊地士氣。給他們造成恐懼的心理,無限制的狙擊就是最有效的手段,只有將狙擊的恐懼作用發揮到最大,才能阻擋依蘭國軍隊地前進。

  藍羽軍空降兵防守的陣地,都是大片大片的連綿起伏的山地,沒有什麼植物。遍地都是石灰岩或者花崗岩,山路就在一個個荒蕪的山包中間繞來繞去的,高低起伏,崎嶇不平,給狙擊手提供了天然狙擊地場所。為了運輸物資的需要。依蘭國軍隊拓寬了大路,方便馬車的出入。但是大路依然是非常彎曲的,旁邊可以埋伏的地方也很多。依靠程書劍地估計,在這裡隨便擺上幾個狙擊手,就可以有效的阻攔依蘭國軍隊地前進。不過,考慮到依蘭國軍隊的人數,還有增援物資倉庫的迫切的心理,藍羽軍的壓力的確也不小。

  「分散,分散,繼續分散。」程書劍部署了狙擊任務以後,要求戰士們繼續分散,要形成一個寬達三四公里,深達五六公里的狙擊區域。這個區域完全覆蓋了依蘭國軍隊可能前進的路線,包括那些翻山越嶺前進的路線,無論依蘭國士兵怎麼繞路前進,都必須經過這片遍佈死亡的狙擊區。在這片區域內,有些地方周圍幾百米的位置可能只有一個藍羽軍士兵,但是他造成的死亡威脅,同樣是巨大的。只要能夠成功的拖延依蘭國軍隊增援的時間,藍羽軍空降兵的第一次演出就算圓滿成功了。

  一切部署妥當,程書劍看了看手錶,日期是11月17日,時間是下午就快要一點了,不過還沒有看到依蘭國軍隊的蹤影。在所有的戰士們都分散了以後,程書劍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了。除了是營長以外,他本身就是出色狙擊手,所以他不需要別人的掩護,同時,在剛才的戰前會議上,他相信他的部下也都瞭解了狙擊的任務和方法,不需要他在戰鬥中做出大的改變,他樂得一個人輕鬆自在。

  轟隆隆……

  背後忽然傳來了猛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的聲音,程書劍看了看手錶,正好是中午一點,想必是刀無鋒和凌劍發動了對軍需倉庫的攻擊,只可惜,他回頭望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連綿不絕的群山,還是連綿無際的群山。太陽很好,可是天地間卻顯得一片的蒼茫。

  事實上的確如此,這些猛烈的槍聲的確是刀無鋒和凌劍發動了對依蘭國軍隊軍需倉庫地攻擊。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和空降兵的處境差不多,因為飛艇重量的限制,所以他們也是沒有重武器的。只能依靠步槍和手榴彈來解決敵人。幸好他們的攻擊的確非常的突然,在第一輪的攻擊中,守備倉庫的依蘭國軍隊士兵猝不及防,才接火不久就傷亡了差不多一半。

  不過,當依蘭國守軍反應過來以後,刀無鋒和凌劍地日子就不好過了。依蘭國守軍死死的控制著軍需倉庫的各個要塞,他們躲藏在要塞的背後,瘋狂的射擊著震天步槍,毫不吝嗇的傾斜著猛烈的子彈。他們隱蔽的非常地巧妙,讓藍羽軍地戰士們很難瞄準射擊。他們的處境和弗羅陀不相同。倉庫裡面有大量的子彈可以供他們隨意的揮霍,所以根本不需要節省彈藥,有那麼一小段時間,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都被敵人死死的壓在了道路的兩側,連抬頭都困難。

  戰鬥陷入了預料中的僵持狀態,刀無鋒和凌劍都在努力的尋找辦法打破這種僵局,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場戰鬥在原來地計劃就是艱苦的攻堅戰,刀無鋒和凌劍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不過他們還是希望能夠盡快的解決戰鬥,以便減輕南線阻擊部隊的壓力。

  下午兩點,在距離軍需倉庫以南直線大約五公里的地方,程書劍和吳夢達率領的藍羽軍阻擊部隊也和弗羅陀親自指揮的依蘭國軍隊遇上了。陳書劍從望遠鏡裡面看到依蘭國軍隊蜂擁而來的時候,就明白今天這場戰鬥有點難度了,因為依蘭國軍隊出動的人數超過了兩千人,足足是藍羽軍預先估計的兩倍還多。

  「操!不會就這麼光榮了吧?」吳夢達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是身邊沒有人能夠聽到。每個藍羽軍的狙擊手都非常的分散,在吳夢達身邊放遠五十米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老子終於可以過癮了。」在短暫的緊張以後。程書劍很快鎮定下來,然後握緊了手中地米奇爾步槍。許多狙擊手都喜歡用伽蘭馬狙擊步槍,不過程書劍卻習慣用米奇爾步槍。很多狙擊手都喜歡狙擊四五百米距離外的目標,他卻只喜歡狙擊兩三百米地目標。在兩三百米的距離內,他根本不需要瞄準鏡。完全憑借感覺就可以了。

  說起來,對於這樣地任務,就算海軍陸戰隊的那些傢伙們前來,也未必做的比空降兵的人好。崇明島守備團因為一直沒有什麼戰鬥任務,所以有志氣的官兵們在某些人的有意識的推動下,都將狙擊練習當作了日常訓練最主要的內容。藍羽軍狙擊學校還在崇明島專門開設了分校,專門培養狙擊手。只可惜,戰士們的不懈努力,始終沒有得到發揮的機會,一直到今天。

  幾乎每一個藍羽軍空降兵這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痛快淋漓的展現自己的狙擊技術,至於打勝了還是打敗了。反而感覺不是很重要了,畢竟,這場阻擊戰的形式太特別了,和平常的戰鬥有太多的不同。這裡純粹就是狙擊手演出的舞台,那些只比天高想著要超越流石之類的傢伙都深深的感覺到,大展身手的機會來了。

  果然,當依蘭國軍隊距離藍羽軍防禦陣地最前線還有六百米的時候,最前沿的藍羽軍狙擊手紅塵扣動了扳機,只有他是最迫不及待的。隨著一聲沉悶的槍響,走在最前頭的一個依蘭國軍官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緩緩的低下頭來,看著鮮血從自己的左胸慢慢的湧出來,然後用一個最怪異的姿勢倒在了路邊,再也一動不動了。於是,兩千多名的依蘭國軍隊士兵立刻全部趴下了,並且快速的向周圍的山地分散,尋找地方掩護。

  在宮都王國駐紮了兩三年的時間,依蘭國軍隊的士兵對於山地作戰已經非常的熟悉,他們深切的知道如何尋找掩護。很多人都在槍響的時候,就已經估算到了藍羽軍狙擊手的位置,所以,他們尋找掩護的時候,都是按照那個方向作為參照的,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藍羽軍的狙擊手有幾十個。

  啪!

  在依蘭國軍隊分散的過程中。不知道藍羽軍的哪個狙擊手又開了一槍,可能還是愛出風頭的紅塵。隨著槍響,依蘭國軍隊地軍旗手一聲不吭的趴倒在了山樑上,軍旗也順著山梁慢慢的滑落。於是,大部分的依蘭國軍隊士兵立刻敏捷的將身體壓得更低了,只有極少數的悍不畏死的依蘭國士兵還高高的挺著腰從山樑上走過,不過很奇怪的,他們安然無恙。

  「怎麼回事?」弗羅陀伏在山梁的背後,內心裡充滿了狐疑地神色,他知道是遭遇了藍羽軍的狙擊手。可是,打死了兩個人以後,對方卻沒有了絲毫的動靜了,自己的士兵走在了山樑上都沒有了動作,難道是藍羽軍的狙擊手已經撤退了?可是,藍羽軍的狙擊手為什麼要撤退呢?

  但是正在弗羅陀想要探出腦袋來仔細看個究竟的時候,突然間三聲槍響,走在山樑上的三個依蘭國士兵一頭栽倒了。屍體順著山梁一直滾到了山谷下,渾身泥土地,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只有暗紅色的鮮血衝破了泥土流淌出來。這三聲槍響似乎來自不同的方向,距離也不同,很容易就讓人感覺到,藍羽軍的狙擊手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於是,幾乎在三個倒霉的依蘭國士兵倒下的同時,其餘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全部趴下來了。再也沒有什麼人有膽量走在山樑上。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戰場上沒有任何的動作,依蘭國士兵趴在山梁地背後,躲藏在石灰岩或者花崗岩的背後,小心翼翼的尋找藍羽軍狙擊手的動靜。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發現。在他們面前地,只有空蕩蕩的連綿不絕的山谷,荒涼的山谷非常的寂靜,似乎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若非下面地大路上還躺著一具正在淌血的屍體,幾乎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要以為這是一個錯覺。

  弗羅陀感覺非常的氣惱。

  雖然他也知道藍羽軍一定不會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增援軍需倉庫。一定會派人阻止自己地,可是,這樣子的阻擊,還真地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些該死的藍羽軍狙擊手。他們到底隱藏在什麼地方?對於藍羽軍的狙擊手,弗羅陀是不害怕的。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他可以和藍羽軍的狙擊手慢慢的捉迷藏,直到將他們完全的殲滅。要說槍法準確的人,他手下的依蘭國士兵中也不少,絕對不會讓藍羽軍獨自專美的。

  但是問題是,弗羅陀需要趕時間。

  狙擊手和狙擊手的戰鬥,不單單是槍法上的較量,更重要的是耐心和毅力的較量,一個狙擊手為了打倒另外一個狙擊手,有可能需要潛伏一天甚至更長的時間。依蘭國軍隊有這個時間嗎?當然沒有。既然沒有時間,那就只有採取強硬的辦法通過了。

  「跑步前進!」弗羅陀召集了一個大隊的依蘭國士兵,喝令他們沿著大陸迅速前進。依據弗羅陀的判斷,藍羽軍的狙擊手絕對不多,只要依蘭國軍隊的速度夠快,那麼五百人的士兵想要通過這段非常平坦的大路,還是很有可能的。藍羽軍的狙擊手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斃五百個依蘭國士兵。

  明顯的,這個大隊的大隊長在接到命令的時候,臉色慘白慘白的,好像是要下地獄一般,其餘的依蘭國士兵也顯得非常的恐懼不安,不過,在弗羅陀的指揮刀的威脅下,他們還是發動了攻擊。他們突然間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不顧一切的踏上了這條不知道是生還是死的道路。

  啪!

  不出意料的,藍羽軍狙擊手的槍響了。

  那個倒霉的依蘭國軍隊大隊長,被一槍打爆了腦袋,狙擊步槍子彈強大的衝擊力,將他的後腦勺完全打飛了,鮮血和腦漿一起飛了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但是他的屍體,卻還在繼續的向前,足足跑出了五六米以後才一頭栽倒。幾乎在他栽倒的統一瞬間,他麾下的五百名依蘭國士兵立刻全部臥倒了,而且死命的往道路的兩邊靠,尋找一切有可能隱蔽自己的物體,隊形完全被打亂了,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如何保存自己,哪裡還有繼續前進的力量?

  許多依蘭國士兵拚命的開槍射擊,想要通過猛烈的火力來壓制藍羽軍的狙擊手,可是,他們一般都只有三發或者五發子彈,瞬間就打光了。當他們發覺沒有了子彈以後,變得更加的恐慌了,恨不得立刻後退,脫離這個危險的死亡地帶,在互相爭搶的過程中,有些依蘭國士兵甚至對自己人動了刀子。在生命隨時會被奪走的瞬間,人總是容易喪失理智的,即使要對自己的戰友下毒手也在所不惜。

TOP

第632章 西北望,射天狼(7)



  偏偏這時候藍羽軍狙擊手也沒有動靜了,讓互相擁擠爭奪的依蘭國軍隊大大的歇了一口氣,他們紛紛掏出自己的工兵鏟,就地挖掘單人掩體,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前進的了。弗羅陀在後面看的兩眼冒火,恨不得就地殺死這些貪生怕死的傢伙,他狠狠的揮舞著自己的指揮刀,威脅那些依蘭國士兵繼續向前。如果他的指揮刀足夠長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

  但是突然間啪的一聲清脆的槍響,他感覺到手中的指揮刀一震,幾乎脫手而去,急忙趴下來,將指揮刀抽回來一看,只剩下半截了,他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冷氣,天哪,幸好藍羽軍狙擊手的角度不好,要不然,被打成兩段的就不是指揮刀,而是他自己了。弗羅陀終於切身的體會到了藍羽軍狙擊手的可怕,臉色也情不自禁的變得蒼白了。

  目睹指揮官的指揮刀都被藍羽軍狙擊手打斷了,那些不敢抬頭的依蘭國士兵更加不敢抬頭了,甚至還出現了悄悄後縮的現象。弗羅陀又急又怒,沒想到自己帶來兩千多人,居然被幾個藍羽軍的狙擊手給壓得動彈不得,簡直是太丟臉了,要是被人知道,以後都無法抬頭做人了。弗羅陀惡狠狠的吼叫起來:「都給我爬起來!立刻跑步前進!要不然軍法處置!」

  可是,無論他怎麼的吼叫,大部分的依蘭國士兵還是沒有動靜,每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充滿了恐懼和無奈的目光,要是藍羽軍就在面前,也許他們還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和藍羽軍搏鬥,可是。他們看不到藍羽軍狙擊手的任何蹤影,面對看不見的對手,卻看得見的死亡,他們不能不遲疑。誰也不知道藍羽軍狙擊手的子彈會從哪裡來,這就是最大地恐懼。

  「督戰隊!督戰隊!督戰隊都給我站起來!不肯前進的立刻就地執行軍法!」弗羅陀憤怒了,決心要叫這群貪生怕死的傢伙好看。前進也是死,不前進也是死,看你們前進還是不前進!

  但是依蘭國軍隊督戰隊的人也被藍羽軍的狙擊手給嚇怕了,最後好不容易才站起來了幾個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展督戰工作。幾顆子彈飛來,立刻要了他們的命,真的是應了一句話,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其餘的督戰隊士兵,立刻深深的趴低了腦袋,說什麼也不起來了,有些人乾脆用路旁的塵土將自己地腦袋掩蓋起來。以免被藍羽軍的狙擊手發現目標。

  偏偏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有一個督戰隊的軍官沒有被打中要害,沒有立刻斷氣,倒在大路的中間痛苦的哀嚎,鮮血汨汨而出,可是他周圍隱藏著的依蘭國士兵,卻沒有誰敢出來將他拖回去,因為誰也不知道,當自己站起來的時候,會不會立刻招致死亡地子彈。那個依蘭國軍官的慘叫和呻吟。讓部分膽小的依蘭國士兵開始嘔吐,覺得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震天步槍也抓不穩了。

  「渾蛋!渾蛋!你們這群沒有出息的渾蛋!」弗羅陀心裡那個憤懣了,簡直別提了。幾個藍羽軍的狙擊手就攔截住了兩千名依蘭國軍隊的前進路線,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就成了笑話。但是不論他怎麼責罵,怎麼敲打,那些依蘭國士兵都是絕對不敢前進了,偏偏他自己也不敢拿著指揮刀衝出去殺人。

  弗羅陀無可奈何,只好使出了最後的一招,他惡狠狠的宣佈。無論是誰,不論採取任何的手段,只要能夠打死一個藍羽軍的狙擊手,都可以立刻連生三級,並且獲得大量地獎賞。這到命令在開始的時候起到了一定的刺激作用。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依蘭國士兵裡面也是有幾個出色的人物的,他們紛紛地離開了原來的隊伍,謹慎的和藍羽軍狙擊手展開了對戰。

  幾個依蘭國士兵的狙擊手順著山梁的彎曲的連接部位慢慢地前進,看得出,這些人以前都是獵人,是很有狩獵經驗的,他們的動作也非常的隱蔽,甚至要比部分的藍羽軍士兵更加地隱密。但是,他們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忽略了藍羽軍多個狙擊手地存在,無論他們的身子多麼的隱蔽,也不可能同時對多個角度進行隱瞞,他們的身影總是會被某個藍羽軍狙擊手發現的。

  發現即擊斃,這是狙擊手的生存法則。

  冷冷的看著那個小心翼翼的慢慢摸索過來的依蘭國士兵,程書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看到的根本不是有生命的物體。當對方進入兩百米距離得時候,他的手指搭在米奇爾步槍的扳機上,微微一用力,子彈就呼嘯而去了。

  啪!

  清脆的槍聲穿透整個山谷,那個依蘭國的士兵沒有任何的動作,就自然而然的趴在那裡不會動了,脖子邊上慢慢的滲出血來。子彈打中了他的側面頸椎,這是人體上最致命的地方,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會在中彈的時刻就瞬間失去所有的意識和動作。這個射擊法據說是楊夙楓推廣的,藍羽軍很多高明的狙擊手都會這招,不過程書劍也不知道楊夙楓究竟從哪裡研究得來的,不過的確很好使。

  槍響以後,程書劍立刻收槍,快速的變化位置。這是狙擊手的基本要領立刻變換位置,雖然依蘭國軍隊的狙擊手可能還威脅不到他的存在,但是,這條要領已經灌輸到了他的腦海裡,他的血液裡,他根本不需要意識就會條件反射的執行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四周都有陸陸續續的槍聲響起來。槍聲聽起來非常的稀疏,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是來自不同的方向,程書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狙擊手在開槍,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每一聲槍響,都意味著一個依蘭國士兵生命的終結。槍聲到後來變得很稀疏了,大概是最後一個依蘭國的狙擊手也被幹掉了。

  弗羅陀聽著逐漸消失地槍聲。直覺裡感覺到自己的重賞似乎也沒有效果,他發狠了,他將原來負責守備劍王宮的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第一聯隊第一大隊的官兵們都集合了起來,這個大隊是整個步兵師最精銳的,也是第66步兵師的根本所在。他給他們每個人發了一根紅布條,用各種各樣的豪言壯語來激烈他們,給他們許諾了無數的獎勵,不花錢的謊言說了一大堆,總算將這支精銳的部隊送上了戰場。

  於是,程書劍忽然驚訝地看到。在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在畏縮不前的時候,大約有四百多名的依蘭國士兵卻頭紮紅布條,端著震天步槍,快速的跑步前進,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大無畏精神。據守在附近的藍羽軍狙擊手不斷的開槍,不斷地有依蘭國士兵倒下,可是剩下的人還在不斷的跑步前進。

  「嘿嘿,想欺負我們人少嗎?」程書劍和吳夢達都不約而同地冷笑起來。他們兩個人使用的都是米奇爾步槍。和伽蘭馬狙擊步槍相比,米奇爾步槍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可以連續的急速射,這對於阻攔敵人的快速的小集群衝鋒,無疑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果然,當程書劍冷靜的打完一梭子子彈地時候,有七個依蘭國士兵連續不斷的倒了下去。程書劍做不到楊夙楓那樣的百發百中,但是十發子彈消滅七個敵人還是可以的,那邊的吳夢達也差不多,同樣是打死了七個。用十一秒鐘地時間來更換了彈夾。程書劍有連續的扣動了扳機,接著又有六個敵人倒在了他的槍下。片刻之後,那邊的吳夢達也連續的發槍,效率比程書劍還高,一口氣打死了八個的依蘭國士兵。其餘地藍羽軍狙擊手雖然不能急速射。但是他們準確的槍法帶來的乃是槍槍致命的結果,同樣給了依蘭國士兵極大的威脅力。

  這樣一來,依蘭國士兵倒的地速度只能用成片來形容了,前進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就已經倒下了五十多人,幾乎是一米一個人。即使最堅強地依蘭國軍隊。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損失,他們的所有軍官,也基本都被幹掉了,殘餘的士兵,和之前殘餘進攻的那個大隊一樣。也開始龜縮在道路的兩旁,到處尋找可以隱蔽的物體。說什麼都不前進了。

  弗羅陀渾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再也沒有了前進的方法。他知道,如果依蘭國軍隊能夠萬眾一心的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的,即使藍羽軍的狙擊手不間斷的開槍,最多也就是打死三分之一的依蘭國士兵,起碼還有三分之二的依蘭國士兵還是可以成功的到達軍需倉庫那裡的,依蘭國士兵完全有機會挽救自己。

  但問題偏偏出在這裡,在藍羽軍狙擊手的巨大陰影下,依蘭國軍隊的所有士兵不可能萬眾一心的衝出去。依蘭國士兵想問題的角度可能和弗羅陀有一點點地差異,弗洛陀想到的是生存的人數,但是更多的依蘭國士兵想到的,卻是死亡的人數。有誰能夠保證,自己不屬於死亡的那三分之一?有誰能夠保證,幸運女神此刻就在自己的頭上縈繞?

  也許弗羅陀從來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可是,當這一切都在他眼前活生生的上演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幾個藍羽軍的狙擊手也是能夠攔截成千上萬的依蘭國士兵的。眼睜睜的聽著遠處傳來的密集的槍聲,弗羅陀知道那是藍羽軍的另外部隊在攻打軍需倉庫,自己率領的援軍無法通過這裡的話,軍需倉庫的陷落是毫無疑問的,這也就是說,駐紮在宮都王國的依蘭國軍隊全軍覆沒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他必須再次做出抉擇。

  狠狠的朝斷裂的指揮刀吐了一口唾沫,弗羅陀下令所有的依蘭國軍隊立刻撤退!

  既然不能迅速的前進解救軍需倉庫,那就只有迅速的撤退,撤離宮都王國!

  進攻總是困難的,撤退總是容易的,當撤退的軍號吹響的時候,那些依蘭國士兵立刻撒開了腿往後跑,藍羽軍地狙擊手在後面不斷的獵殺他們,也只能獵殺極少數的部分。大部分的依蘭國士兵還是成功的逃脫了。這也證明了弗羅陀的悲憤和無奈,如果依蘭國士兵能夠用這樣的速度朝另外一個方向前進的話,他們早就到達了軍需倉庫的位置了。

  好不容易才收攏了自己的部隊,氣不過地弗羅陀正想要對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狠狠的責備一番,忽然間,一連串的劇烈的爆炸聲從軍需倉庫的方向傳來,似乎還冒出了巨大的火光。爆炸的震動了引發了山間的碎石塵土紛紛地往下滾,在依蘭國士兵的蒼白無力的眼神中,弗羅陀知道,依蘭國軍隊徹底完蛋了。

  經過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戰鬥。刀無鋒和凌劍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終於成功的摧毀了依蘭國軍隊最大的軍需倉庫,駐守軍需倉庫的四百多名依蘭國士兵被全部打死,只有十多人重傷被俘虜,不過隨後也被處理了,深入敵後的藍羽軍無法帶俘虜。軍需倉庫裡面的武器彈藥,被刀無鋒全部炸掉,但是糧食和衣服之類地物資卻保存了下來,雖然有部分被依蘭國士兵臨死前放火燒掉了。不過大部分還是保存了下來。

  程書劍也聽到了爆炸的聲音,不過還是沒有辦法看到現場,他看到的都是層層疊疊的荒涼的山脈。他現在需要關心地也不是軍需倉庫那邊了,而是撤退的依蘭國軍隊。弗羅陀下令依蘭國軍隊撤退的同時,程書劍也發出了追擊的命令,然而,這個追擊的過程並不順利,還前所未有的造成了傷亡。

  原來,弗羅陀雖然是倉促撤退地,但是富有戰鬥經驗的他。已經飛快的部署了斷後部隊,讓他們隱蔽起來,也像藍羽軍的狙擊手一樣,等待給敵人的致命一擊。初出茅廬地藍羽軍空降兵,在這一點上的確吃虧了。也品嚐到了血地教訓,他們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依蘭國軍隊神槍手的埋伏。吳夢達的肩膀上就挨了一槍,幸好子彈稍微偏了一點點地,沒有打中心臟,但是他已經喪失戰鬥能力了,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其餘的四名藍羽軍空降兵戰士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當場犧牲。

  程書劍又急又怒,立刻組織反擊,也打死了不少的依蘭國士兵,可是,依蘭國士兵還是牢牢地控制了藍羽軍想要前進的路線。雖然藍羽軍裝備精良,可是依蘭國士兵完全佔據了地形上的優勢。想要短時間的穿透他們的防線,還是有點難度的,弄不好還要付出更大的傷亡。無奈之下,程書劍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弗羅陀率領依蘭國軍隊的主力絕塵而去。

  不過弗羅陀的日子也不好過。

  弗羅陀率領自己的部隊迅速的撤退到了劍宮城,才發現這時候的劍宮城也已經完全的混亂了,到處都是喊殺聲和慘叫聲,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和傷員。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宮都劍士正在揮舞著一米多長的長劍,吼叫著到處追殺依蘭國軍隊的士兵。沒有子彈的依蘭國士兵,空有震天步槍,卻無法發揮威力,被宮都劍士追殺的屁滾尿流的,紛紛逃出劍宮城。

  嘣嘣嘣……

  弗羅陀組織了一連串的射擊,當場打死了幾十個試圖從劍宮城裡面衝出來的宮都劍士,才堪堪的穩住了局勢,但是宮都劍士依然控制了劍宮城。宮都劍士雖然沒有震天步槍,但是他們也有碩大的弓箭,在一百米的距離上還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弗羅陀自己知道自己的痛苦,所以沒有下令攻擊。

  「到底怎麼回事?副師長呢?唐鐵戰是怎麼反起來的?」弗羅陀痛苦的問道。

  軍需物資被藍羽軍毀壞了,劍宮城又被宮都劍士佔領了,依蘭國軍隊一下子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何去何從完全都不知道。弗羅陀想要反攻劍宮城,可是卻沒有足夠的彈藥,而且他也不知道劍宮城裡面究竟有多少宮都劍士。況且,就算拿下了劍宮城,又有什麼用呢?藍羽軍隨後就到,沒有了彈藥的依蘭國軍隊,怎麼可能抵抗藍羽軍的進攻?

  弗羅陀好不容易才弄清了劍宮城的情況。

  原來,劍宮城的暴亂不是從內部開始的,而是來自外部。也不知道是誰秘密的組織大約一千多名的宮都劍士,對劍宮城發動了悍不畏死地攻擊。如果是在往日。依蘭國軍隊是非常歡迎這樣的攻擊的,因為只有盾牌和長劍的宮都劍士,在震天步槍的面前,只有被屠殺的份,他們參與攻擊的人數越多,依蘭國軍隊屠殺的就越爽快。但是今天,這個情況有點特殊,那就是依蘭國軍隊沒有足夠的子彈。

  宮都劍士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會悍不畏死的發動了攻擊,依蘭國軍隊進行了堅決地抗擊。打死了大約四百多名的宮都劍士,可是,這時候,依蘭國軍隊的子彈也全部打光了,沒有了子彈的依蘭國軍隊士兵,就是無牙的老虎,只有被宮都劍士屠殺的份,不要說宮都劍士。就連劍宮城的居民,也敢拿著菜刀和依蘭國士兵拚殺,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的激戰,劍宮城就徹底地被宮都劍士控制了。

  「唐鐵戰死了沒有?」弗羅陀皺眉說道。

  「我們……沒有來得及……」那些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依蘭國士兵囁嚅著說道。

  本來按照雲朵聖羅的規定,如果劍宮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殺了宮都王國的國王和所有大臣,可是,事發突然,那些看守劍王宮的依蘭國士兵,最先受到了衝擊。他們的震天步槍裡,同樣也是只有一顆子彈。當這顆子彈打掉以後,他們就手無寸鐵了,於是唐鐵戰等人輕鬆的沖脫了牢籠,原來的囚犯一下子變成了最凶狠的殺手。在唐鐵戰地帶領下。宮都劍士似乎都瘋狂了,砍瓜切菜般的屠殺依蘭國的士兵,瑪莎國陸軍第66步兵師的副師長久是被唐鐵戰遠遠的一斧頭飛過成了兩半。

  弗羅陀已經沒有憤怒和生氣地心情了,更加沒有心思來責怪這些只顧著逃命的士兵。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逃命。逃出宮都王國這個鬼地方。雖然他不知道雲朵聖羅剛剛在幾分鐘之前已經魂歸天國,但是他知道,喪失了軍需物資,喪失了劍宮城,哪怕雲朵聖羅是神仙。也改變不了全軍覆沒的命運。這個時候,只有走為上策了。

  「聯隊長。我們怎麼辦?」似乎感覺到了越來越近的危險,有些基層的軍官也開始侷促不安了。他們也不是笨蛋,他們也知道沒有子彈沒有糧食地嚴重後果。越來越多的軍官開始聚集到弗羅陀的身邊,等候他的最後決定。

  「撤!撤回亞森迴廊!」弗羅陀鐵青著臉毫不猶豫地說道。

  「特使大人哪裡怎麼辦?我們走了,師長他們就糟糕了……」有軍官低聲地提出異議。

  「如果我們不走,只有和師長特使等人一起死在這裡。何去何從,你們自己決定。願意跟我回去亞森迴廊的,立刻跟我走!」弗羅陀毫不猶豫地說道,率先踏上了前往亞森迴廊地羊腸小道。

  猶豫了幾秒鐘以後,部分感覺比較悲觀的依蘭國軍官帶領自己地部隊跟隨弗羅陀踏上了撤退的道路,後來,那些處於猶豫中的依蘭國軍官也走了,最後,所有在劍宮城周圍的依蘭國軍隊,都全部跟著弗羅陀撤走了。控制了劍宮城的宮都劍士並沒有阻攔他們,放任他們自由離開。

  弗羅陀剛剛走了不到兩個小時,程書劍率領的藍羽軍空降兵終於肅清了攔路的依蘭國軍隊,跑步進入劍宮城,和宮都劍士們會師,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隨後,程書劍作為楊夙楓的代表,會晤了宮都王國國王唐鐵戰,雙方商量了有關的事項,決心要立刻切斷了殘餘的依蘭國軍隊的退路,將他們完全的消滅在宮都王國境內。

  隨後,藍羽軍空軍的飛艇送來了大量的武器彈藥,武裝了大約六百名的宮都劍士,程書劍一方面派人指導宮都劍士們如何操作米奇爾步槍,一方面和刀無鋒、凌劍商量,密切注意從天堂口撤退的依蘭國軍隊的動靜。按照程書劍的估計,依蘭國軍隊應該會很快反撲劍宮城的,但是事實上,直到第四天以後,依蘭國軍隊才姍姍來遲,而且士氣頹靡不振,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因為流石向來都是單獨行動的,來無影去無蹤,所以他殺了雲朵聖羅的事情,藍羽軍自己也還不知道,程書劍等人都做好了等待雲朵聖羅發飆的準備,但是最後卻異常奇怪的發覺,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雲朵聖羅的蹤影,就連阿輝煵少將也顯得非常的頹唐。

  阿輝煵少將的神經的確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他本來就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只想平平安安的熬過五年的服役期就退休,頤養天年,可是卻沒有想到,他還必須面臨人生中最大的抉擇。雲朵聖羅死了以後,殘存的依蘭國軍隊性命就全部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一下子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沒有了雲朵聖羅的存在,阿輝煵不知道以後的道路還怎麼走,他索性放棄了狼牙縫要塞,準備全軍回防劍宮城,如果發覺不對,立刻撤退到亞森迴廊。然而,當他回到劍宮城的時候,他才發覺,劍宮城早就被藍羽軍佔領了。本來就疲憊不堪的依蘭國軍隊嘗試著對劍宮城發動攻擊,結果被嚴陣以待的藍羽軍和宮都劍士聯軍打得流花落水,潰不成軍。於是,阿輝煵少將徹底的絕望了。

  阿輝煵想要抵抗,可是卻沒有抵抗的資本,想要投降,卻又下不了決心,無奈之下,阿輝煵少將只有選擇自殺。天元1731年11月18晚上,阿輝煵在野外絕望自殺,他留下的遺言讓依蘭國軍隊各自尋找出路。於是,殘存的依蘭國軍隊立刻所鳥獸散,但是他們的命運都不好,有部分人在逃亡的途中被宮都劍士所殺,有部分被藍羽軍打死或者俘虜,也有部分的人不知所蹤,似乎是做了野人。

  唯一成功的逃到亞森迴廊的依蘭國軍隊,是弗羅陀率領的那一千二百多人。他們依靠沿路毫不留情的搶掠當地的居民,搶光了周圍的所有物資,終於掙扎著成功地回到了亞森迴廊。但是他後面的那些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因為他們搶不到糧食,最終活活的餓死在半路上。

  天元1731年11月20,藍羽帝國的特別代表蕭芳榭到達劍宮城,和唐鐵戰商討有關宮都王國的事情,雙方很快達成共識,「一切照舊」,按照原來和唐川帝國的關係來確定雙方新的關係。至此,宮都王國重新回歸自己的東方鄰居的懷抱。

  然而,藍羽軍卻始終沒有發佈有關宮都王國的相關報告,因為在戰鬥勝利前夕,楊夙楓忽然收到情報部門送來的秘密資料,是有關弗羅陀本人的。他看了資料以後,立刻下令封鎖有關宮都王國戰事的所有消息,當有人好奇問起的時候,楊夙楓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要給弗羅陀一個機會。」

TOP

第633章 三到秦淮河畔(1)



  秦淮河今天沒有雨,寒風也顯得溫柔了很多。微風從冰冷的湖面上拂過,帶起陣陣的漣漪,有幾個不知道名字的水鳥,時不時將自己的爪子點在水面上,濺起晶瑩的水花,即使看到遊船靠近自己,也捨不得離開,直到船頭快要撞到自己了,才撲稜撲稜的飛起來,在飛翔的過程中還不斷的有水滴灑下來,那些不幸被滴中的人們,還以為是鳥兒拉的尿,都低聲的詛咒真晦氣,但是也有更多人會很識趣的說這是天降福瑞,是很好的兆頭,於是不愉快的詛咒立刻就消失了,秦淮河再次回到了歡聲笑語之中來。

  來來往往的畫舫和遊船,將整個秦淮河畔帶動的好像充滿了生機,到處都可以聽到少女們清脆的笑聲,時不時地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陣陣悅耳的絲竹,從那聲音來看,似乎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們在這裡也有了一席之地。最奇怪的是,在這些男歡女愛的歡聲笑語中,居然還能清晰的聽到六榕寺傳來的佛唱和古銅大鐘的聲音,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是最媚俗的和最純潔的心靈,都在這裡激烈的碰撞了。

  楊夙楓沒有從未央宮直接進入秦淮河,而是向其他的遊客一樣從秦淮河的東岸登船進入秦淮河的,因為未央宮的那個神秘小門已經被未央宮的婦女聯合會下令封閉了,杜絕了有可能引誘某些人走向墮落的漏洞。他是獲得了未央宮婦聯的批准以後才來到秦淮河的,中間當然要費一點點地周折,畢竟,未央宮婦聯的主要領導人有好幾個呢,想要她們一致同意,那需要充分的理由。幸好楊夙楓不缺少理由,獲得了批准,當然。未央宮婦聯的監視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身邊地人在承擔保護他的生命安全的同時,也順便的執行監視的任務。

  一大清早,楊夙楓就來到了秦淮河畔,杜天琪已經租好了船隻在那裡等候了。今天的秦淮河顯得格外的熱鬧,遊人很多,碼頭邊上的烏篷船根本不夠用,這種物美價廉的代步工具只要一靠岸,早就被訂購一空了,岸邊還有很多等候的人群。幸好楊夙楓經過了精心地化妝。否則,肯定要被人認出來,因為這些遊客裡面,有好幾個都是他認得的來自美尼斯地區的有名富豪。這些傢伙,好不容易才來到尼洛神京,結果屁股都沒有坐熱,就一頭插到了秦淮河畔的女人堆裡。看來他們的錢包的確是太鼓了,自己有必要幫助他們消化一下。

  和上兩次來有點不一樣,楊夙楓覺得今天的有可都有點怪怪地,好些人明顯的帶著侷促和不安。他在人群裡呆了一會兒,才瞭解明白了。有些遊客明顯就是帶著第一次嫖妓的興奮和緊張而來的,在別人地面前都想裝的跟正人君子一樣,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試圖隱瞞自己嫖妓的最終目的,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明明是內心的慾望促使他們想狠狠的嫖一次。可是他們卻要裝出很委屈的樣子,絕大多數人的理由都是為了朋友,為了工作,為了……沒有辦法才這麼幹的。

  可是,這裡的人都很清楚,只要是上了船進入秦淮河的,能夠有誰可以潔身自好的?就算是楊夙楓自己,也不敢打包票。如果不是芳菲青霜等人牢牢的監視著,他會不會在這裡失身。還真地不敢說。至於那些熟客,就不需要掩飾什麼了,直接好像大爺一般往烏篷船上一站,扔出幾塊金幣,大喝一聲,就精神抖擻的踏上了尋歡作樂地道路。

  楊夙楓的烏篷船直接開到了怡紅別院,隨後又到了天香樓。他到來的時候還很早,忙於工作的姑娘們都還沒有起來呢,所以,他很好的避過了騷擾,在那裡美美的享受了一頓不同尋常的早餐,又聽了一會兒鄰桌客人的胡說八道,瞭解到不少八卦的新聞,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收穫。只不過,在絕大多數的新聞裡,自己都是主角,而且形象也被別人隨意的歪曲了,搞得他心情的確不太爽,本來準備聽別人東拉西扯一個早上的,結果聽了兩個小時就滾蛋了,隨便的吃了早餐,就回到了秦淮河裡面。

  「今天怎麼這麼的熱鬧?還有這麼多的回頭客?」楊夙楓喃喃自語的說道。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根據他的無意識的點算,就有近百名的嫖客進入了秦淮河畔,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比兩次他到來的時候要熱鬧的多。要知道,這時候才是下午,要是晚上,那前來秦淮河的人就更多了。

  「還不是因為你,幾千年來的皇帝風流都比不上你。」旁邊的芳菲青霜翻著白眼,冷冷的說道,帶著很不滿很厭惡的語氣,好像秦淮河的今天完全是因為楊夙楓的過錯而造成的。她的脾氣總是不太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楊夙楓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兒子的原因,她的寶貝兒子總是那麼調皮搗蛋,她這個做媽媽的自然心裡覺得很煩躁。

  郁水蘭若將細心剝好的鴨蛋放在楊夙楓面前的骨質陶瓷碟子上,這是秦淮河的特產,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似乎比未央宮曾胖子弄出來的鴨蛋要好吃一點點,當然,也完全有可能是平常少吃的緣故。楊夙楓無言的吞了個鴨蛋,這才想起秦淮河的今天似乎的確跟自己有點關係。什麼關係呢?那就是自己簽署了一份允許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合法存在的書面文件,將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從地下拉到了地上,變得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了。

  根據楊夙楓親筆簽署的這份法案,藍羽帝國最高統帥部署下的政務院以書面的形式公開宣佈,不會用行政手段來干涉秦淮河畔紅燈區的具體事務,但是秦淮河畔也不得超越這塊區域進行宣傳,藍羽帝國的其他的方也不得存在類似的紅燈區。在約法三章的基礎上,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可以光明正大的經營,並且向政府交納一定地稅收,所有地妓女也將獲得和藍羽帝國其他公民平等的權利。

  至於約法三章的內容,條條框框很多。但是具體的幾個內容無非是那幾個:所有的經營場所都必須向政府部門登記。由法人代表進行管理,並且事先交納五百萬金幣的行業保證金,取得行業資格證以後才可以經營;秦淮河畔紅燈區成立了協會,進行行業自律,不得作出有違行業道德的事情;搞好社會治安管理,不得出現類似殺人越貨之類的嚴重治安案件,否則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不得出現逼良為娼地惡性案件,否則取締資格證書;所有妓女必須憑證上崗,否則視為暗娼處理。同時追究法人代表的責任;各經營場所必須向每個妓女發放資本工資,基本工資由各個經營場所每個月上繳專門的管理部門,由管理部門統一發放,凡是拖欠工資的,一律取消資格證……

  雖然附加的條款比較多,需要繳納的保證金也太多了一點,妓女的地位也提得太高了。但是這也是秦淮河畔第一次得到公開地承認,所以,經過了短短的三四天的思索以後,秦淮河畔的大部分色情業經營場所都按照規定進行了登記。並且交納了保證金。只有極少數地小場所和暗娼,因為沒有能力繳納保證金,結果被毫不留情的取締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經過這個小小的整頓,居然有點煥然一新的感覺。

  難得啊!幾百年來第一次這塊地方成了名正言順的紅燈區,再也沒有遮遮掩掩地必要了。對於色情業的經營者來說。只要你有足夠的資金,良好的經營手段,你完全可以將這裡當作自己的產業世世代代的經營下去。對於嫖客來講,只要你有足夠的資本,大可以將嫖妓進行到底,絕對不用擔心巫山雲雨剛好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警察查房地事情。

  這是依蘭大陸幾百年來第一次有國家的最高權力機關正式承認紅燈區地存在,並且允許其合法經營。的確在尼洛神京乃至整個藍羽帝國都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在這個已經沒有新聞的年代,在這個已經對戰爭感覺到厭煩的年代。這件事情無疑是很好的花邊新聞,所以,藍羽帝國和其他國家的報紙都花費了巨大的版面來報道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有人甚至公開的叫囂:「解放妓女的時刻到了!」

  當然,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的楊夙楓,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對他的名聲而言。幾百年來,秦淮河畔的色情業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但是無論哪個時候的統治者,都沒有給過它們合理的身份,時不時還要裝模作樣的打擊一下,雖然打擊完了拿到錢了就算了,說不定還要暗地裡扶持一把,讓它盡快的復甦,以便撈到更多的錢,很多官員明裡暗裡的和這些色情業的大老闆都有密切的聯繫,但是作為國家的最高機構,是從來沒有公開的承認過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是合法的,甚至有些皇帝還信誓旦旦的發誓要取締秦淮河畔的色情業,當然,這個發誓是作作樣子的,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了了之。

  楊夙楓這道命令,公開的給予秦淮河畔色情業的合法身份,也的確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了,藍羽帝國的老百姓也算是長了見識,背地裡稱他連妓女都要解放。這位統帥膽大包天,敢作敢為,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有點離譜了,但凡是將自己的名字和妓女聯繫起來的皇帝都沒有好下場的,難怪他本人要被坊間稱作幾千年來最淫蕩的皇帝,連吟唱詩人也忍不住要將這件事情編入歌詞,四處傳唱,至於那些衛道學的封建鬥士,當然要將楊夙楓貶得一文不值了。就連未央宮內部,也有頗多的議論,於是,未央宮東邊的那個小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被牢牢地封閉了。

  不過,楊夙楓自己倒不覺得怎麼樣,他做事才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既然秦淮河畔的色情業已經存在了幾百年,說明它有它存在的道理和價值,與其將其取締,又或者繼續以前那種遮遮掩掩的樣子,還不如將它放到檯面上來。公開的光明正大的進行經營。其實楊夙楓也不知道讓色情業合法化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他也沒有太多的心思來衡量這個複雜地問題,反正他看中地是藍羽帝國可以從中獲取巨額的稅收,所以快刀斬亂麻,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其實以前秦淮河畔的色情業每年也同樣要繳稅,而且數額還不小,只不過這些稅收都進入了某些官員的私人腰包了,國庫一文錢都沒有拿到。為了那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自己被別人怎麼罵都沒有什麼所謂了,自己都被罵了五六年了。什麼樣的形容詞似乎都見識過了,難道他們還能用更凶狠的詞語來形容自己麼?肯定不可能了,那自己還擔心什麼?

  「這些臭男人,不呆在家裡,天天跑這裡來,都是壞蛋,真應該殺了他們這些畜牲。」芳菲青霜的臉色很不好看。冷冰冰的說道,聲音裡帶著極大的怨恨。沒有人懷疑她說地是假話,如果這裡是美尼斯地區,又剛好是摩尼教的轄區。那麼這些來往於水上的風流嫖客們,肯定要全部的遭殃了。

  「快過年了,放縱放縱也不是錯吧。很多人一年到頭都累的夠嗆,錢也掙夠了,是時候來這裡放鬆放鬆了。」楊夙楓不看芳菲青霜的臉色,獨自悠悠然的說道。果然。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地臉色都不好看了,相信沒有哪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臉色還會好看的,她們沒有動手打他一頓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未央宮那麼多的女人還在哀怨享受不到男女快樂,他卻在這裡說風涼話,這不是討打嘛。

  「嘿嘿,我說你們不用這麼盯著我,我是很安分的。我的眼睛之所以鼓溜溜的東張西望,只不過是我想看看。今年年底的秦淮河畔,客源有沒有發生變化。這裡雖然是煙花出沒之地,可是,這種地方,最能夠看出一個城市的真實面貌來……呵呵,你們不信,那就算了……」楊夙楓懶洋洋的地說道,斜著眼睛看著那些不時從自己的烏篷船身邊飛馳而過地嫖客們,淡淡的辨別著他們的身份。

  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都嗤之以鼻,覺得楊夙楓在撒謊,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只有宮紫嫣好奇的看了好幾個人,結果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於是也覺得楊夙楓在隨口敷衍,也不理睬他了。

  楊夙楓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目光依然淡淡的看著外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撒謊,也沒有敷衍她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地,他的確希望從秦淮河畔這裡管中窺豹,來衡量衡量目前藍羽帝國地經濟變化和階級層次變化。不過,這些都是很複雜的問題,也就懶得跟這群女人細說了。

  其實一早上,楊夙楓就已經察覺到,秦淮河畔的客源已經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越來越多的商人和工廠主成為了這裡的消費主力軍,很多經營個體戶也開始到這裡來消費,之前看到的很多公子貴族讀書人之流的已經變得很少見了,大地主階級已經完全的消失,同時,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客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來自血色高原的馬販子。

  也許這一切,在很多妓女的眼中,只不過是藍羽帝國帶來的新變化罷了,但是在楊夙楓的眼中,他卻可以推斷出更多的東西。所謂一葉知秋,秦淮河畔也是如此。小小的秦淮河畔看起來毫不起眼,可是依蘭大陸這片土地上發生的很多變化,都會在這裡不經意的表現出來。無論什麼樣的社會變革,不管是流血的,還是不流血的,歸根到底都是利益和資源的重新分配罷了,這種分配自然會在秦淮河畔這種消費場所毫無掩飾的表現出來。

  例如,秦淮河畔的妓女們會感覺到這段時間生意好了很多,她們可能會將功勞歸功於神靈的保佑,認為是自己虔心求佛的結果,可是楊夙楓卻知道,這是藍羽帝國制定的各項經濟政策開始發揮作用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今年藍羽帝國的經濟形勢是相當好的,藍羽軍法典開始實行,大量的農民獲得了土地,生產的積極性很高,獲得解放的奴隸也對工廠地工作充滿了興趣,那些商人和資本家通過產品地製造、運輸和售賣,的確取得了不錯的利潤,許多小商人和小工廠主。或者是個體經營戶之類的。也在這場唐川帝國向藍羽帝國轉變的過程中獲得新生,逐漸的掌握了財富。

  這些人有了財富,很容易產生歪念頭。在物質文明豐收的時刻,精神文明建設沒有跟上,這些人跑到秦淮河畔來揮金撒銀是很正常的事情。古語有云,飽暖思淫慾,可見這是幾千年來的陋習。既然這個陋習已經沿襲了幾千年,楊夙楓也就懶得去絞盡腦汁地改變它了。

  在過去,到秦淮河畔來尋歡作樂的多半都是地主階級和貴族。但是現在這兩個層次已經被藍羽軍徹底的摧毀了,倖存者要麼在接受改造,要麼就流亡其他勢力控制的地區。秦淮河畔的客源自然也就產生了巨大的變化,越來越多富起來的人群開始到這裡嘗試一下所謂地天堂感受,他們的數量顯然要比之前的地主和貴族多的多了,尤其是商人階級,在藍羽軍法典地推動下。他們的活力得到了全部的釋放,財富在不斷流通的過程中點點滴滴的流入他們的腰包,他們當然有資本想要到這裡享受過去貴族才能享受地樂趣。

  秦淮河畔的妓女們也許還會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她們以前的那些熟客有大半都不見了。這些熟客要麼就是大地主,要麼就是貴族,現在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她們也許會覺得,可能是他們家裡出現了什麼不幸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年老色衰,沒有吸引了。所以熟客門都不來了。可是在楊夙楓看來,他們的這些熟客不是不想來,而是他們已經來不了了,他們要麼被藍羽帝國堅決地鎮壓,要麼現在還在藍羽軍地勞改場裡面接受改造,能夠芶延殘喘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奢求,他們還想到秦淮河尋歡作樂?恐怕永遠都不可能了。

  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楊夙楓卻在這裡看到了藍羽帝國新的一面。看到整個藍羽帝國正在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藍羽帝國控制區地利益和資源分配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思在進行。秦淮河還是那條秦淮河。秦淮河上地女子也還是那些女子,可是遊蕩在秦淮河上面的男人卻已經換了面孔,而這正是藍羽軍希望看到的。當然,有錢了就到這裡來胡天昏地當然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藍羽帝國以後還要加強宣傳引導,讓這些嫖客們將多餘的資金投放到其他領域。

  當然,這方面的問題就不歸楊夙楓自己管了,自然會有專人進行管理。呵,沒看到嗎,秦淮河畔多了很多宣傳畫冊,在每一頁宣傳單的底部,都用各種字體印有「嫖妓有害健康」的字句,提醒大家逐漸的遠離這種陋習,至於遵守還是不遵守,那就看各人的修為了。就算是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辦法根治這個陋習,楊夙楓乾脆放棄嘗試了。

  「楓,要不要回去天香樓喝下午茶?」郁水蘭若溫柔的問道。

  「你們要喝不?」楊夙楓隨口說道。

  「我們?我們下午不吃東西的。」郁水蘭若看了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個,她們倆都搖搖頭,表示她們下午也不吃東西。事實上也是這樣,她們在未央宮的時候,下午也是不吃東西的,只有楊夙楓有時候貪新鮮,也弄個下午茶,不過曾胖子很明顯的對於正餐以外的

  食品不太在行,水平急促的下跌,於是楊夙楓後來也很少吃了。不過,曾胖子的下午茶手藝不行,不代表天香樓的下午茶手藝不行哦,天香樓的下午茶和早餐一樣,都是尼洛神京有名的美食。

  「那我也不吃了。」楊夙楓懶洋洋的說道。天香樓的下午茶雖然好吃,可是自己一個人吃,那多沒意思,早知道,就把十四公主帶來了,未央宮的女人裡面,喜歡和下午茶,也就是她和另外的幾個女王了。自己身邊的這些江湖女子,對飲食從來都沒有太多的講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飲食上也是這樣,未央宮的拉幫結派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郁水蘭若不再問了,重新閉目養神。

  楊夙楓獨自一個人坐在船艙裡,慵懶的看著外面,優哉游哉的享受著難得的清閒。他今天弄了一條比較大的烏篷船。所以船艙地空間看起來要寬敞了很多。最起碼三個人坐在船艙裡,不用你貼著我的臉,我貼著你的臉了。當然,臉貼臉的也不是什麼壞事,尤其是美女當前,只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美女們恐怕早就跑到外面去吹寒風了。不知不覺間,他就在那裡胡思亂想起來。

  芳菲青霜坐在他的旁邊默默地看書。小孩子認字用的書本,她看看得津津有味,還悄悄的練字。這個女魔頭,武功很厲害,敢作敢為,殺人也不眨眼,可是文化水平卻不高。連報紙都看不懂。可是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的性格發生了巨大地變化,為了孩子的將來著想,她居然破天荒地開始努力的學習文化。即使受到某些人背後的指指點點也沒有停止,她甚至開始請蝶思詩來做自己的老師,毅力還真的是很少有,蝶思詩最喜歡就是為人師表,立刻答應了。女魔頭不可怕,就怕女魔頭有文化。就連楊夙楓自己,都無法預計以後芳菲青霜會變成怎麼樣,看來孩子的作用力還是無法衡量地。

  郁水蘭若在他的對面閉目養神,面目端莊的好像南海觀世音菩薩,滿臉的寶相莊嚴,可是卻偏偏最容易誘人犯罪。說起來也真地不容易,能夠將這個女人拉到自己的身邊,楊夙楓覺得還是蠻有成就感的。要是她能夠給自己生下來小寶貝的話,那就更完美了。當然,那得在搞定了楓靜軒以後,不然,自己和她的事情立刻就穿煲了。

  宮紫嫣在外面看著杜天琪撐船,這個來自疑花宮的小姑娘,跟了自己也差不多三四年地時間了,這朵嬌嫩的鮮花自己居然沒有採摘,也真的是奇跡,難怪有些人誤會宮紫嫣沒有吸引力,無法激起男人的慾望,這實在是冤枉了她,只不過這個小女孩的確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也不知道尋找機會和自己單獨相處,每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幾乎也總是有旁人的存在,楊夙楓有時候不得不暫時的忽略了她。

  幽若紫蘿沒有來,因為她懷孕了,這件事情說起來倒是很高興地,畢竟,為人父母總是令人快樂的。蘇綾鱈和芳菲青霜懷孕的時候,自己都不在她們的身邊,看不到寶寶每天長大的過程,一直引以為憾,到今天總算可以彌補上了。不但幽若紫籮懷孕了,薛思綺、紫悅、鳳嵐舞、鳳霏霏、蘇菲瑪韻、艾莎麗諾都相繼證實懷孕了,最大的有三個月了,最小的也有兩個月了。

  這麼多的女人相繼開花結果,未央宮籠罩在一片快樂和緊張的氣氛之中,十四公主自然要承擔起未央宮主人的職責,張羅著每個准媽媽和准寶寶需要的所有物品。幸好婚禮決定在十二月份的中旬舉行,要不然的話,很多新娘子都要挺著大肚子出現了,不過縱然如此,許多准媽媽已經在做一個幸福的媽媽和一個絕頂美麗的新娘子之間痛苦的不行了,畢竟,就算只有兩三個月的身孕,天上人間特別製作的婚紗也不能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了。

  楊夙楓神遊天外,胡思亂想,目光忽然落在郁水蘭若的身上,他在想,不知道海天佛國是不是有些獨特的秘方,可以防止女人懷孕,他也努力了好幾回,郁水蘭若居然沒有什麼動靜,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太短了,還來不及懷孕,要是楓靜軒……

  倒是芳菲青霜,肯定是已經暗暗決定了不再懷孕,所以就算他怎麼努力耕耘,都是沒有辦法開花結果的了,唉,他的孩子,雖然是長子,可是看那個脾氣,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小魔王,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接替自己的位置的,看來也只有給他一塊土地,讓他自己去做土財主了。反正伊雲大陸那麼多的土地,隨便給他一塊折騰就行了。

  以前楊夙楓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考慮了,民意難違啊!自己的婚禮都還沒有舉行,有關立太子的事情就已經鬧了出來了,壓都壓不住。有些很懂得投機鑽營的傢伙,明知道自己不會拿這件事情處理他們,所以只要有機會的話,就會帶上一兩句立嫡的事情,臉上就差沒有寫著邀功兩個字了,真的是不勝其煩。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宮紫嫣輕輕的哼了一聲,似乎有些詫異。

  楊夙楓探探頭,關切的說道:「嗯?你感冒了?」

  宮紫嫣冷冷的說道:「有兩個狐狸精跟在我們的後面。」

  楊夙楓愕然說道:「兩個狐狸精?」

  杜天琪匯報說道:「楓領,是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她們的船隻似乎想要靠過來。」

  芳菲青霜放下書本,冷冷的說道:「不行,叫她們滾開。」

TOP

第634章 三到秦淮河畔(2)



  楊夙楓開始的時候覺得有點詫異,後來又覺得心裡怪怪的,沒有做聲,心裡暗道原來是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兩個想必一直都在秦淮河等待自己的出現,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了,天可憐見,終於在今日等到了自己。看在這份苦心的基礎上,如果拒而不見,似乎也不好,但是如果見面了,就要涉及到敏感的政治話題,偏偏自己這時候也還沒有完全考慮好依蘭大陸西北部的攻略,無法作出明確的承諾,到時候辜負了美人,似乎也很尷尬,一時間,他還真的有點難以取捨了。

  本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早就應該回去自己的家鄉了,當初前來參加所謂的典禮的外國使者,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只有龍京國和玉京國的使者還滯留在尼洛神京。他們停留在尼洛神京的目的,還是希望能夠取得藍羽軍的援助,協助龍京國共同對付燕京國。可是,藍羽帝國遲遲沒有給他們明確的答覆,不過也沒有完全的斷絕他們的希望,於是,為了這一絲絲的希望,她們的丈夫無法下定決心離開,她們也就繼續滯留在尼洛神京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很容易推斷出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肯定也對丈夫的事情感覺到著急了,但是她們可能不敢告訴自己的丈夫有關她們曾經和楊夙楓碰面的事情,可是眼看著事情這樣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們不能也不好意思直接來找楊夙楓,只好每日都在秦淮河來回的遊逛,試圖還能遇到楊夙楓,從而私底下將問題傾訴。由此可見,龍京國和玉京國都感覺到自己的未來處境非常的危險了。

  楊夙楓側身看了看芳菲青霜,這位正在努力的向有文化的女魔頭轉變的未來貴妃,正滿臉怒氣的走出船艙。很顯然。她是準備要將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拒之門外了。未央宮地女人平時其實也算不上一團和氣,很多女人之間都有大大小小地矛盾,只是暫時沒有激化而已,但是出了門,個個都齊心得很啊,一致對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堅決不讓別的女人進入未央宮。

  楊夙楓朝郁水蘭若說道:「燕京國最近有什麼舉動?春風起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為了將郁水蘭若徹底的拉下水,楊夙楓故意將部分的機密文件交給她負責保存。並且聲稱只有她一個人才有權力掌管的,郁水蘭若果然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覺得高人一等了,對於這份工作表現的盡心盡責,完全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不拿工資的免費勞力。處於愛情裡面地女人總是盲目的,哪怕郁水蘭若也不例外,她已經被海天佛國未來的掌門寶座完全的蒙蔽了雙眼。暫時是很難清醒了。

  到後來,楊夙楓乾脆讓她掌握了部分藍羽軍的情報系統,並且私底下告訴她自己只相信她一個人提供的情報,果然。郁水蘭若頓時沾沾自喜起來,以為受到了楊夙楓的特別關愛,表現地更加賣力。為了弄到出色的情報,她毫不猶豫地動用了海天佛國的情報網絡,於是,楊夙楓的另外一個小小地目的也達到了。那就是將海天佛國的情報網絡逐漸地納入藍羽軍的情報網絡中。

  因為鳳霏霏懷孕了,御用醫生紫悅和弗蕾妲都建議她安心靜養,所以藍羽軍的情報網絡就交給上邪來負責了,那個老謀深算的老頭子不動聲色地借用海天佛國的情報網來達到了擴張的目的,並且獲取了大量的情報,作為獎勵,楊夙楓許諾明年合適的時間就會陪同郁水蘭若回去海天佛國對付她的師傅楓靜軒。

  郁水蘭若想了想,過濾了一遍自己所掌握的情報。慢慢地說道:「沒有,燕京國和春風起最近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真奇怪。春意濃死了那麼久了,他們怎麼能夠忍受地了?」

  楊夙楓也皺了皺眉頭,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楊夙楓認為,燕京國肯定會借春意濃被殺的機會向龍京國發難的。燕京國很早就想對龍京國動武了,春意濃的死無疑是最好的借口,春意濃的死訊傳來,燕京國的軍隊馬上就要發起進攻,這才是梟雄的本色。可是,很奇怪,燕京國居然沒有這麼做,他們甚至好像不知道春意濃已經死了。

  燕京國的反應非常的奇怪,在春意濃死了以後,始終沒有對外宣佈對外開戰,軍隊也沒有作出大的調整,甚至前線部隊的數量反而減少了,更多的軍隊開始調回到了燕京國內部的腹地,尤其是首都克龍城的周圍。同時,燕京國國王春風起宣佈進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調整,涉及的部門和崗位都非常多,有些部門的中高層領導甚至在一夜之間就被全部更換了。

  依蘭國似乎也沒有對這件事情發表議論,他們似乎也不知道燕京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大臣死得不明不白的。根據藍羽軍情報部門提供的信息,依蘭國的確已經和燕京國達成了秘密協議,他們將會在燕京國進攻龍京國的時候,出兵協助燕京國。可是,他們這個時候居然也沒有反應,那就不能不令人懷疑春意濃的死,究竟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了。

  在過去一兩個月的時間裡,依蘭大陸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出現了,燕京國自己死了一個重要的大臣,但是所有人卻彷彿都沒有看到,又或者說視而不見。到目前為止,燕京國始終沒有宣佈春意濃的死訊,但是藍羽帝國自己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使者已經將春意濃的死明白無誤的告訴了燕京國的國王春風起,現在他將這個信息隱瞞起來,肯定是別有用心。

  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在整個依蘭大陸流傳,春意濃的死已經成為一個謎,很多人都估計是藍羽軍動的手,但是卻無法解釋為什麼藍羽軍要動手殺死春意濃。何況,藍羽軍要殺死春意濃,在尼洛神京的時候早就殺了,還需要到雲川道動手?反正楊夙楓殺人也從來不需要借口。再說了,殺死了春意濃對於藍羽軍又有什麼好處呢?

  更多的人估計是龍京國動的手。這也是最符合常理的推測。燕京國和龍京國地關係向來很差,春意濃是燕京國非常重要地大臣,殺死他對於龍京國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何況,還有小道消息說,春意濃和春風起兄弟倆人覬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美色,想要霸佔兩人,他的死自然就更加沒有疑問了。不過,也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覺得龍京國現在自保不暇。哪裡有膽量殺死春意濃,這不是明擺著要挑起燕京國發動戰爭嗎?

  最後有人甚至大膽的猜測,春意濃會不會就是死在哥哥春風起的手中,畢竟,兄弟情深這樣的詞語用在王室是不恰當的,春意濃地能力的確很強,可是也正是因為他的能力很強。所以威脅到了哥哥春風起的王位安全,為了自己的權力,春風起當然要殺了春意濃。何況,殺死春意濃以後。還可以將罪責推卸在龍京國的身上,從而發動對龍京國的戰爭,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哪?

  不過,這個推測也經不起細心地推敲,春風起的確有殺死春意濃的動機。但是,春風起以後的表現,卻不像兇手地所為。按照常理來說,為了掩蓋自己是殺人兇手,春風起肯定會喊打喊殺,將責任全部都推到龍京國的身上,然後立刻發動戰爭,轉移國民的注意力。但是。現在快要兩個月過去了,燕京國沒有絲毫發動戰爭的意思。反而撤退了邊境囤積的軍隊,這種行為就太反常了。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燕京國雖然想發動戰爭,但是卻有心無力。從客觀來講,這時候發動戰爭的確有點困難,到處天寒地凍地,風霜雨雪,嚴重的影響了軍隊的戰鬥力。可是,天氣寒冷並不是決定性的原因,因為戰爭的雙方都處於同樣的天氣中,受到了限制和削弱基本上是相同的。如果燕京國的軍隊冬天就不能打仗地話,春風起也就沒有必要那麼囂張了。

  心有所思,楊夙楓隨口說道:「杜天琪,你讓她們過來吧。」

  芳菲青霜、宮紫嫣和郁水蘭若的目光都警惕地落在他的身上,好像覺得他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未央宮婦聯的規定。邀請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上船,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楊夙楓不理會她們的目光,坦然地說道:「我只是想瞭解瞭解她們哪些地區的情況,只有她們才最清楚龍京國和燕京國之間的恩恩怨怨,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很有利的。」

  然而,無論他怎麼解釋,芳菲青霜等人都是不會相信的,她們的眼光還是顯得非常的警惕,不過,她們也不擔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好幾雙眼睛的注視下,他能夠作出什麼非分的越軌的行為。殺他雖然不敢,但是殺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她們還是敢的。

  杜天琪打出手勢,示意對方的船隻靠過來,那只烏篷船緩緩的靠了過來。兩船靠攏,在中間搭上一塊木板,算作是引橋。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雙手提拉著自己的長裙,小心翼翼的過來,戰戰兢兢的,臉色也有點蒼白,顯然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們沒有辦法了,有求於人的她們,不可能要楊夙楓過去她們的大船。

  楊夙楓側了側身子,看著她們過來,還真的有點擔心她們會摔入秦淮河裡面。雖然這樣一來她們倆肯定春光大洩,自己說不定也可以大飽眼福,不過這時候的秦淮河水相當冷,萬一將美人凍得青紅紫紅的,那就不好看了。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兩人平常唸經頌佛的虔誠心理總算有了匯報,菩薩保佑她們平安的來到了楊夙楓的船上。

  有些時間不見,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容貌有點清減了,卻顯得更加的秀麗,綽約多姿。宮紫嫣等人都是女扮男裝的,看起來非常的俊俏,這時候和南宮曉蝶她們站在一起,更顯得南宮曉蝶兩人的秀麗多姿,風情萬種,她們兩人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表現出更加優雅的姿態。讓三個出身江湖地女人都情不自禁地覺得有點自卑起來。單就美色而論,宮紫嫣等人都不遜色,但是除了美色之外,還有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絕對不是她們這些江湖兒女能夠擁有的。

  不過,在座的也都是眼神犀利的人物,他們當然能夠看出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在高貴的氣質背後,其實也是很憔悴的,她們閃亮的眼眸裡帶著淡淡的哀愁。還有無法掩飾地焦急的神色。她們雖然隱藏的很好,可是在看到楊夙楓的那一剎那,還是不可避免的表露了出來,當時她們給人的感覺,好像楊夙楓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上船以後,南宮曉蝶她們很有禮貌的向每個人都款款行禮,採用地是最標準的貴族的禮儀。對宮紫嫣、郁水蘭若和芳菲青霜也是如此,很顯然,她們已經知道楊夙楓的身份,所以將他身邊地每個女人都當作了貴妃來看待。給予了她們充分的尊敬。她們這樣做很快得到了回報,宮紫嫣、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的臉色都變得好了一些,對於她們的到來也不是那麼的抗拒了,畢竟,受到別人尊重也是很愉快地事情,何況是得到她們兩個的尊重。

  楊夙楓很自然地站了起來。微笑著請她們兩個坐下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對他行了個深深的萬福,齊聲說道:「統帥大人……」

  楊夙楓微微乾咳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還是喜歡你們稱我做唐公子。」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會意,立刻改口:「唐公子……」

  楊夙楓爽快的說道:「兩位請坐。」

  郁水蘭若到外面去替換宮紫嫣站崗放哨,宮紫嫣進來,隨意的坐在芳菲青霜的旁邊,將另外一邊的座位都空了出來。這條烏篷船雖然要比別的烏篷船大上一點,但是船艙裡面也只能坐四個人。現在三個人擁擠在一起,已經有點狹窄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忽然雙膝跪下。齊齊向楊夙楓磕頭。

  楊夙楓驚訝地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含淚說道:「請唐公子救救我們吧。」

  郁水蘭若、芳菲青霜和宮紫嫣愕然的看著眼前地一切,似乎覺得難以置信,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南宮曉蝶她們居然會下跪。郁水蘭若本能的想要將她們拉起來,但是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出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是如此,心裡怎麼想著,但是手指卻沒有動。

  楊夙楓也沒有想到兩人見面就要給自己下跪,的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將她們扶起來,可是雙手都伸了出去以後,才覺得有點不妥,要是她們是未婚之人,也就罷了,偏偏她們都是有夫君的,有些禮儀必須遵守,只好縮回手來,急忙說道:「請起來,請起來,我能做到的肯定會做,還請起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緩緩的站起來,眼角邊還帶著淚痕,帶著期盼的神情看著楊夙楓。

  楊夙楓心裡感慨,龍京國和玉京國的日子看起來真的不好過,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本來應該是屬於心如止水之類的那一類夫人,對國家大事不應該過問,這時候居然作出如此激烈的舉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們的確是走投無路了。想想他們的男人和藍羽軍談判了這麼久,都沒有明確的答覆,想想也的確是讓人足夠鬱悶的,大概回去以後也少不得和她們兩位夫人感慨。

  楊夙楓沉穩的說道:「兩位夫人還請不要傷感,萬事都好商量。」

  南宮曉蝶眼圈微微一紅,有點憂愁的說道:「皇……唐公子,我們也是……」

  慕容竹韻顯得要比較堅強一些,吃力地說道:「唐公子,我們龍京國願意和藍羽帝國永結同盟,希望藍羽帝國能夠幫助我們共同對抗敵人。在這個時候,能夠幫助我們的,也只有你了。」

  楊夙楓越來越覺得事態嚴重,皺眉說道:「莫非,燕京國要對你們動手了麼?」

  他其實很早就想和南宮曉蝶、慕容竹韻問問有關龍京國和燕京國兩國具體的情況,因為她們的丈夫在和米諾斯良格交涉的時候,隱瞞了太多的事情。最終導致藍羽軍無法下定決心。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們的丈夫。他們畢竟是外交人員,和本國需要取得聯繫又非常的困難,有很多事情他們不敢自作主張,結果耽誤了雙方地談判。要是能夠直接和南宮曉蝶她們溝通地話,相信會減少很多麻煩。

  南宮曉蝶悄悄的擦掉眼角的淚痕,略帶傷感的說道:「唐公子可能有所不知,一旦春風起清理了自己的後院,立刻就會對我們動手……」

  楊夙楓疑惑的說道:「什麼後院?」

  他從來沒有聽米諾斯良格說過這樣的問題,想必她們的丈夫也從來沒有說起。

  慕容竹韻解釋著說道:「就是秦家。燕京國的秦家和春風起在某些問題上有比較大的分歧。時不時還會產生一點小衝突,不過兩家表面上還是維持穩定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現在不同了,春風起已經決心清理秦家,然後再對外動兵,他將這個政策稱之攘外必須安內。」

  楊夙楓皺皺眉頭,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春風起要在這個時候清理秦家?」

  很小的時候。楊夙楓就知道了「依蘭蕭蕭若蘭納,宇文無敵蓋瑪莎,慕容南宮起玉龍,燕京秦舞洛娜花。」這四句話。說的就是當時武林中最有實力的七大世家,其中的「燕京秦舞」說的就是燕京國地秦家。說起來,燕京國的秦家,也是非常大的家族勢力了,在燕京國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隨著熱兵器地興起,冷兵器已經逐漸的衰落。那些武林世家也逐漸的衰落了,但是,作為一個擁有巨大勢力的家族,秦家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們控制了燕京國大部分地海運生意,甚至連國家專營的食鹽生意都被他們壟斷了,由此可以想見他們實力的強大。除了國王春風起所在的春家,在燕京國。的確沒有別的勢力可以和他們相抗衡了。

  楊夙楓忽然靈光一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倆知道殺死春意濃的兇手是誰?如果我沒有猜錯,殺死春意濃的真正兇手,應該是秦家。」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凝重地點點頭。慕容繡韻緩緩的說道:「我們也只是猜測,沒有確切的根據。但是從燕京國目前地反應來看,秦家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

  楊夙楓點點頭,腦海裡在飛速的過濾著相關的信心,嘴巴裡卻有意無意的說道:「你們龍京國和玉京國真的沒有動手?或許動手了你們也不知道?」

  南宮曉蝶微微苦笑著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龍京國不可能主動挑起燕京國開戰的事端。試問唐公子,以我們龍京國目前積弱的地位,主動去挑惹燕京國,引發大規模的戰爭,這對於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楊夙楓點點頭,沒有吭聲。

  他對於燕京國和龍京國的內部秘密資料瞭解的不多,無法立刻作出正確地判斷,因為藍羽軍的情報部門現在正在努力的滲透,還沒有能夠達到很高層,就連目前的掌握的情報資料,也基本是通過郁水蘭若控制的海天佛國情報網提供的,但是很顯然,海天佛國對於依蘭大陸的最西北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在那裡的情報網也是相當的薄弱,只能得到部分不太重要的情報。

  依照南宮曉蝶的分析,燕京國政務部重臣春意濃被殺,得到最大利益的的確是秦家。春意濃死了,受到最大打擊的就是春風起,春意濃的政治管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燕京國的

  崛起有他的很大一份功勞,他死了,燕京國的內政部肯定要大打折扣,春風起的勢力也被大大的削弱了。而且,秦家的重要人物秦骨成,本來就是內政部的第二號人物,現在一號人物春意濃死了,秦骨成極有可能接替春意濃的位置,從而不動聲色的控制燕京國的內政部。

  不過,燕京國的國王春風起看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對於自己後院地事情還是瞭解地很清楚的。或許在外界胡亂猜測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秦家是殺死自己兄弟的幕後兇手。難怪燕京國沒有對外宣戰,反而在內部進行了相當多的人事變動,甚至將囤積在邊境的部隊都調集回來克龍城,原來目的都是為了對付秦家。

  楊夙楓思索片刻,緩緩的說道:「秦家有什麼憑借嗎?他們有什麼資本對抗春風起?」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就算燕京國的秦家掌握了很大地實力,可是要和作為國王的春風起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畢竟,春風起是國王。控制著燕京國大部分的精銳軍隊,秦家不可能想反就反的,他們如果造反,最多只有兩三成的成功率。秦家家大業大,不會輕易犯險,必須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才有可能動手。那麼,秦家另外的四成把握,究竟是來自哪裡呢?

  慕容竹韻輕輕地說道:「我們預計他們勾搭上了哥歐海盜……」

  楊夙楓眼神裡微微閃動過一絲絲的殺意,隨即消失不見。慕容竹韻接下去的話他就沒有聽清楚。

  慕容竹韻頓了頓,又輕輕地說道:「不過這個也是猜測,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楊夙楓不需要證據。

  燕京國原來算得上潔身自好地,春風起主持的燕京國,雖然說不上對哥歐海盜進行堅決地打擊,但是和哥歐海盜的關係也非常不好。因此哥歐海盜在掠奪海岸線的時候,將燕京國也包括在內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燕京國的東部海岸都深受哥歐海盜地殘害。後來,燕京國改變了策略,主動改善了和哥歐海盜的關係,支付了不少的金幣,哥歐海盜最終停止了對燕京國的掠奪。不過。燕京國雖然和哥歐海盜有些聯繫,那也只是局限於銷贓賣髒之類的聯繫。殺人放火的事情是不做的,哥歐海盜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也不太可能。

  不過現在不同了,哥歐海盜在遭受到藍羽軍地重大打擊以後,必須尋找更多的資源來彌補自己地損失,他們已經不滿足和燕京國目前的關係。可是,如果他們公開掠奪燕京國的話,有可能迫使燕京國主動和藍羽軍結盟,聯手對付哥歐海盜,那樣的結果對於哥歐海盜來說,是不可以接受的。因此,幾乎可以肯定,肯定是哥歐海盜主動的和秦家取得了聯繫,用燕京國國王的寶座引誘秦家上鉤,從而達到控制燕京國的目的。

  的確,有了哥歐海盜的支持,秦家謀奪燕京國國王的位置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即使屢屢受到藍羽軍的打擊,但是以哥歐海盜目前的實力,要對付一個小小的燕京國還是沒有困難的。當然,這是在沒有藍羽軍插手的情況下。可是,只要是哥歐海盜進行的陰謀,藍羽軍怎麼可能不插手?從這時候開始,秦家已經注定了就是藍羽軍的敵人。

  不過,楊夙楓也不是笨蛋,不會被南宮曉蝶輕輕一句話就誘騙上當,秦家有沒有勾搭哥歐海盜,還需要藍羽軍情報部門的核實,相信這個核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一旦情報部門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藍羽軍的大棒,馬上將會向燕京國敲打下來。

  思索片刻,理清了中間的利害關係,楊夙楓點點頭,凝重的說道:「兩位夫人,我非常理解你們目前的心情,你們想我們藍羽帝國怎麼幫助你們呢?」

  慕容竹韻感覺大有希望,欣喜的說道:「我們希望藍羽帝國發表佈告,宣佈和我們結盟……」

  南宮曉蝶也是充滿了期盼。

  總算得到了楊夙楓的承諾,她們覺得自己的辛苦也沒有白費了。

  誰知道,楊夙楓卻連連搖頭,連聲說道:「不行,不行。」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頓時花容失色,全身都彷彿麻木了,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楊夙楓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改口,那自己的心思不是全部白費了?

  楊夙楓看到她們詫異的有點發青的臉色,微微一愣,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們誤會了自己搖頭的意思。以為自己拒絕和龍京國結盟。但是事實上,自己搖頭卻是另外的意思,不過看兩人的神情,的確是將唯一地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地身上了。

  楊夙楓微微一笑,示意她們不必緊張,緩緩的說道:「結盟是必須的,我願意和你們結盟。不過,我們的結盟應該是高度機密的……」

  南宮曉蝶兩人的臉色這才和緩過來,眼睛裡卻已經包含淚水。只是沒有流下來,受到極大打擊的心靈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隨即又說道:「為什麼呢?」

  楊夙楓誠懇的說道:「我的確很樂意幫助你們,不過,我也要為你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想兩位可能眼睛裡只看到了燕京國對你們的威脅。可是,一旦公開宣佈我們藍羽帝國和你們結盟的話,依蘭國立刻就會有所反應。你們也知道。我們藍羽帝國現在正在和依蘭國開戰,我們的朋友,在依蘭國看來,就是敵人。你們覺得。如果宣佈我們結盟,依蘭國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你們想不想依蘭國作出這樣的反應?」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面面相覷,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很難解決。龍京國和玉京國向來積弱,就算聯手,想要對付燕京國已經是非常的困難,如果依蘭國插手的話。他們的處境就會更加的糟糕。腹背受敵的他們,恐怕半個月就滅亡了,

  對於依蘭國軍隊的戰鬥力,慕容竹韻是深有體會地,當初玉京國從龍京國分裂出來的時候,就是依蘭國在玉京國的背後撐腰,最終鑄就了玉京國這個小小的國家,只是後來血濃於水。玉京國重新和龍京國密切關係,才逐漸的和依蘭國生疏了。可是。對於當初玉京國鬧獨立的時候,依蘭國軍隊出動了不足三萬人,就將超過十萬人地龍京國軍隊打得屁滾尿流的,最終不得不同意了玉京國的獨立的實情,慕容竹韻還記憶的很清楚,那都是王室的典籍裡面有記載的。要是這時候依蘭國軍隊捲土重來的話,玉京國和龍京國連求救地機會都沒有。

  可是,到手的希望將要飛走,南宮曉蝶她們倆怎麼都不能甘心,她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楊夙楓,怎麼能夠輕易地空手而歸?可是,一時間,她們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

  慕容竹韻近乎哀求的說道:「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楊夙楓認真地想了想,似乎在搜索枯腸,還一會兒才苦惱的說道:「我們需要找一個恰當的借口,讓依蘭國沒有干涉你們的理由……當然,想他不干涉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違反了這個理由,我們藍羽軍可以對他動手,迫使他沒有太多的力量去對付你們……嗯,不如這樣吧,你們宣稱將香蜜湖的地區歸還我們……」

  南宮曉蝶再次花容失色,失聲說道:「楊夙楓,你……」

  慕容竹韻也是臉色大變,又驚又怒的看著楊夙楓,好像看著一頭嗜血的貪婪的怪物。

  楊夙楓知道自己再次被誤會,微微苦笑著說道:「兩位不要激動,我只是舉個例子,並不是存心要你們的香蜜湖地區。這樣吧,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麼好的援助辦法來援助你們而不會受到依蘭國的干涉……你們有沒有呢?」

  表面上說著,心底下卻在暗暗的冷笑,兩位小姐你們放心,你們不捨得割讓香蜜湖地區,但是你們的國王肯定捨得的。連國王的寶座都沒有了,還抱著香蜜湖地區不放,那是真真正正的傻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你們兩個不懂得政治的女人才會這麼在乎自己的國土了。

  香蜜湖地區是龍京國南部最肥沃的地區,面積大約十萬平方公里,盛產糧食,這裡其實也就是亞森迴廊的一個拐彎,但是歷史上一直都是龍京國的土地,即使在唐川帝國最強盛的年代,也沒有提出過這樣的領土要求,難怪南宮曉蝶要花容失色,以為自己要趁機敲詐她們。

  再次歉意地笑了笑,楊夙楓誠懇地說道:「兩位夫人,我們藍羽帝國和你們的祖國之間相隔這依蘭國的軍隊,我們的任何動作都有可能引發依蘭國對你們的敵意,這一點,我想你們是很清楚地。所以,我們的結盟,最好是越低調越好,否則,一旦引發你們和依蘭國之間的戰爭,我們藍羽軍就算力量再強大,也是鞭長莫及啊!」

  南宮曉蝶想想的確也是實情,只好有點淒然的說道:「是的,我們知道,可是……」

  可是什麼,她沒有說出來。

  楊夙楓微微歎了一口氣,很同情她們的遭遇,緩緩的說道:「我還有一個辦法。如果你們能夠撐過明年,也許情況會好很多……」

  南宮曉蝶緩緩的搖搖頭,淚水終於無法抑制,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龐上輕輕地滾落,滴落在楊夙楓面前的茶几上,破裂成美麗的桃花形狀。芳菲青霜這等鐵石心腸的人,這時候也不免有點傷感起來。南宮曉蝶悄悄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沒有說什麼,但是她的神情,已經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深深的知道,龍京國肯定撐不過明年的。

  楊夙楓只好漠然的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苦笑著,想要安慰一下南宮曉蝶,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安慰語言。龍京國和玉京國積弱如此,似乎超出了他的意料,連龍京國自己人,都表現的如此絕望,看來,龍京國的確是無可救藥了。這對於南宮曉蝶來說,是很不幸的事情,但是對藍羽軍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其實,在楊夙楓的內心看來,燕京國和玉京國早就應該劃入被滅亡的那一類國家,這兩個國家,在經歷了一百多年的安靜以後,已經完全的走到了風燭殘年的生命盡頭,就如唐川帝國的末年一樣,政治腐敗,皇帝昏庸,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內部早就已經四分五裂,只不過是還剩最後一口氣罷了。

  良久無語,

  忽然間,悠揚的琴聲傳過來,正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菩提咒。低沉哀怨的琴聲似乎更加加深了南宮曉蝶的憂傷,情不自禁的輕輕地哭泣起來,就算稍微堅強的慕容竹韻,這時候也是淚光瑩瑩了。

  楊夙楓看不得女人的眼淚,沉靜的說道:「那麼,請容許我作為地主,邀請兩位聽一曲菩提咒如何?」

  沒有找到擺脫困境的辦法,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都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也不好意思拒絕楊夙楓的建議,於是答應了,她們其實也想和楊夙楓繼續相處更長的時間,期待著能夠靈光一閃,找到解決危機的辦法。

  小船靠近了薛檀的畫舫,杜天琪上去交錢,得到的答覆是今天免費。

  「免費?好啊!難得薛檀姑娘請客啊!」楊夙楓隨口說道,隨即踏上了畫舫。

  但是他的腳步忽然在門口的地方停住,神情也顯得有點錯愕,眼睛愣愣的看著前面,全身的動作好像定格了,郁水蘭若碰了他一下,他也沒有反應,郁水蘭若好奇的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眼睛裡頓時泛出濃濃的殺意。楊夙楓跟著就聽到耳邊傳來郁水蘭若的冷喝:「蕭紫葑!原來你在這裡!快將霜血刃還回來!」

TOP

第635章 三到秦淮河畔(3)



  薛檀的畫舫船艙內,檀香裊裊,煙霧瀰漫。

  在古老的焦尾琴後面,盤膝靜坐的,果然就是消失多時的蕭紫葑。雖然很久時間沒有出現了,但是她的樣子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就如同楊夙楓剛開始看到她的時候一樣,還是那樣的艷麗,那樣的恬靜。在煙幕繚繞之中,她顯得就像是神話傳說中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美麗而安靜,渾身上下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神仙的味道,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撥弄著焦尾琴,似乎再也沒有別的事情能夠打動她古井不波的心靈。

  這把焦尾琴,原來是當她當日在莫愁湖畔故意留下的,她那時候已經回到了莫愁湖畔,可是卻因為親眼目睹楊夙楓和鳳嵐舞的親熱過程,一怒之下又吃醋離開,順手將焦尾琴留了下來。這把焦尾琴一直都被楊夙楓收藏起來,作為對她的思念,後來菩提咒再現江湖,楊夙楓派人將焦尾琴送給了薛檀姑娘作為禮物,沒想到這時候居然物歸原主了。

  很奇怪的是,船艙裡面只有蕭紫葑一個人獨自撫琴,薛檀姑娘和她的侍女小青,完全不知所蹤,不知道是早就不在這個畫舫了,還是被蕭紫葑臨時支開了。不過無論如何,蕭紫葑的出現,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有點怪怪的,除了郁水蘭若以外,其餘的人都沒有出聲,氣氛非常的微妙。

  楊夙楓是好不容易才看到了蕭紫葑,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可是又有點患得患失的,似乎覺得眼前看到的都是幻境,要是大聲說話的話,可能會將幻境打破,所以不出聲。他的心裡在急促的轉過很多念頭,例如:蕭紫葑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做什麼?她之前去了哪裡?她東奔西跑地究竟要做什麼?

  芳菲青霜和宮紫嫣都知道楊夙楓和蕭紫葑地關係。這時候看到蕭紫葑回來。心裡不免有點酸溜溜的,似乎覺得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地位又受到了威脅,因此又帶有絲絲的敵意。未央宮的主人雖然是十四公主,可是十四公主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管不了她們這些江湖女子,所以一般很少過問她們的事情,只要她們保護好楊夙楓的安全就行。可是蕭紫葑卻不同,她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手段靈活。處事圓滑,在丹鳳行宮的時候就有很高的威信,這時候殺回來未央宮,對她們來說,當然不是一件好事情。

  蕭紫葑似乎沒有看到有人進來,只是懶洋洋地撥動著琴弦。她在彈琴方面的造詣要比薛檀姑娘高多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雖然只是無意識的撥動琴弦,但是美妙的旋律還是在船艙裡輕輕的迴盪。楊夙楓聽不出琴聲蘊含的是什麼意思,不過隱隱間覺得似乎和旁邊六榕寺高僧們的梵唱有點異曲同工之妙,沐浴在溫柔美妙地琴聲中。會覺得整個人的心胸寬廣很多,很多斤斤計較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這時候宮都王國前線正在打得如火如荼地,楊夙楓卻感覺渾身的輕鬆。

  然而,這琴聲在別人聽來卻似乎不是好事。郁水蘭若和宮紫嫣都是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刻凝神戒備,郁水蘭若甚至將右手摁在了自己的腰間,想要拔劍。芳菲青霜一把將楊夙楓擋在後面,急促的說道:「快走!這裡危險!」

  楊夙楓本能的覺得這琴聲的確有點古怪,不過到底古怪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郁水蘭若等人居然如此地緊張,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情形。不禁有些懷疑了,難道蕭紫葑在這個琴聲裡做了什麼手腳?可是。既然蕭紫葑作了手腳,為什麼自己卻沒有受到傷害呢?在這些人裡面,最手無抓雞之力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郁水蘭若脾氣最為暴躁,一把抽出長劍,凝視著低頭撫琴的蕭紫葑,厲聲喝道:「蕭紫葑,你不要裝神弄鬼了,姑奶奶今天就要找你算賬。立刻將霜血刃交出來,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蕭紫葑終於有了反應,微微冷冷一笑,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劃過,低沉有力的琴聲再度響起。一瞬間,低沉的梵唱似乎立刻變成了陣陣地驚雷,震動了每個人的心房。

  郁水蘭若、宮紫嫣和芳菲青霜都渾身一震,每個人地臉上都露出駭然的神色,芳菲青霜甚至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最後好不容易才緩緩的站穩了,眼神裡驚駭的神色更加的濃烈了。

  楊夙楓卻沒有感覺到什麼,只是覺得琴聲這麼低沉有力,似乎不像是蕭紫葑纖弱的手指彈奏出來的,但是他忽然驚訝地看到,郁水蘭若手中的長劍居然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她的眼睛裡也多多少少有些恐懼的感覺。這種恐懼的眼神,楊夙楓還從來沒有在郁水蘭若的身上看到過,一時間,他簡直好奇的要發瘋,究竟是什麼琴聲能夠讓郁水蘭若如此的恐懼?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好奇的回頭再看看宮紫嫣和芳菲青霜兩人,她們倆顯然也很不好受,兩人的身體似乎都處於一種僵硬的狀態之中,似乎在極力的忍受著發自身體深處的煎熬,她們兩個的臉色都變得有點粉紅粉紅的,好像身體感覺到有點燥熱的情形,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蕭紫葑的琴聲而引起的話,這真的是非常古怪的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很可怕的事情。

  就連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也是秀眉輕蹙,似乎覺得微微有點痛苦的感覺,她們倆都悄悄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豐潤的嘴唇輕輕的抿合在一起,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無意中,楊夙楓發現南宮曉蝶的高聳的胸膛在急促的起伏,似乎隨著某種韻律而跳動,讓他的內心也不爭氣的隨著蕩漾起來。

  琴聲忽然消失。

  蕭紫葑手撫琴弦,目不斜視,淡淡的說道:「如何?」

  郁水蘭若如釋重負地大

  大地舒了一口氣,似乎感覺好多了,但是她一轉眼。又立刻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狠狠的說道:「不錯,你是厲害,能夠將大慈大悲觀音咒演繹到這樣傷人於無形的境界。但是你也不要得意,我們三個人一起動手,肯定可以殺了你!」

  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人也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蕭紫葑。

  蕭紫葑對來自周圍的充滿了敵意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漠然的看著郁水蘭若,淡淡的說道:「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楊夙楓會讓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麼?」

  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嘲諷地冷笑,蕭紫葑的眼神轉到了楊夙楓那裡。似笑非笑的說道:「楊夙楓,你要殺死我麼?我在這裡等了你十幾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你,你見了面就要殺死我?」

  她的聲音糯糯的,帶著柔柔的撒嬌的味道,楊夙楓心裡就算有天大地怒火,這時候也完全消失無蹤了。何況他本來就沒有絲毫的怒火。不過,蕭紫葑這番話,可是將他從幕後推到了台前,讓他變成了暴風雨的核心。

  郁水蘭若果然臉色又青又白的。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楊夙楓,她這時候才想起來,楊夙楓怎麼可能殺了蕭紫葑?蕭紫葑和楊夙楓結識甚至以身相許的時候,她郁水蘭若還沒有離開海天佛國呢!這些日子來楊夙楓一直都在找尋蕭紫葑,對她的相思之情顯而易見,只是自己一下子被蒙蔽了腦袋。才會想到要利用楊夙楓來對付蕭紫葑。

  果然,楊夙楓上前兩步,苦笑著說道:「誤會,誤會而已,大家好不容易見面,不用這樣喊打喊殺的吧?蘭若,先將你的兵器收起來,一家人嘛。一家人好說話,好說話……」

  郁水蘭若卻不肯善罷甘休。冷冷的喝道:「她如果不將霜血刃還給我們海天佛國,我就跟她沒完。蕭紫葑,不要以為你練習了大慈大悲觀音咒就可以為所欲為,姑奶奶根本不怕你!」

  蕭紫葑微微一笑,秋波流轉,曖昧地眼神卻看著楊夙楓。

  楊夙楓心裡暗罵蕭紫葑這個女人的確狡猾,害人於不動聲色之間,她這眼神倒是輕輕的,可是誰也知道,她這個眼神是意味著霜血刃已經到了楊夙楓的手中,以後你們誰要找霜血刃,就去找楊夙楓吧。楊夙楓只好對充滿了懷疑的郁水蘭若說道:「霜血刃回去我就還給你。」

  要是別人,郁水蘭若早就發作了,但是偏偏這個人是楊夙楓,她沒有辦法發作起來,只好悶悶的狐疑的說道:「霜血刃在你的手中?她為什麼要將霜血刃交割你?」

  蕭紫葑地神情似笑非笑,漫不經意的接口說道:「好東西我不給他給誰呢?誰叫我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事呢……難道,你們有了好東西,不願意和自己地男人分享麼?」

  楊夙楓再次暗暗叫苦,蕭紫葑明顯是要將這些日子來積累的怨氣都發洩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故意栽贓嫁禍,霜血刃本來是她自作主張去弄回來的,但是現在被她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倒變成了是自己指使她去弄回來的霜血刃,罪魁禍首立刻變成了自己。不過最糟糕的是,自己心裡畢竟有點內疚,她這句話是反駁不得的,而且也反駁不了,以她的狡猾和口才,想要栽贓給自己,那真的是太容易了,只好默不作聲,表示默認了。

  果然,郁水蘭若陰沉的眼神立刻轉向了楊夙楓,有點不滿的說道:「你要霜血刃來做什麼?」

  楊夙楓沒有辦法解釋其中的內幕,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反正回去以後我還給你就是了。」

  郁水蘭若這次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要是換了別人,那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了。然而,郁水蘭若雖然搞定了,卻又引發了另外一個人的不滿,那就是宮紫嫣,不過楊夙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霜血刃在宮紫嫣那裡,只能是拿來看,不敢公開的使用。凡是用不上的東西,再珍貴也是廢物。要來也沒有用。

  蕭紫葑微微一笑。笑容好像春風一樣的化開了船艙內緊張的氣氛,換上了一副素質高雅彬彬有禮的神態,幽雅文靜的眼神掃過眾人,落落大方地說道:「各位尊貴地客人,請上座。」

  她的神態變得太快,每個人都半信半疑的,以為蕭紫葑還佈置有什麼陷阱,所以都沒有動作。只有楊夙楓沒有想那麼多,當先坐了下去。他相信蕭紫葑是不會害自己的。在他的帶動下,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疑惑的坐了下來,但是戒備的心理並沒有完全的消失。郁水蘭若思索良久,終於也緩緩的坐了下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也有點尷尬的坐了下來,她們這時候已經覺得這次上船來的確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她們身邊的這些人,都和楊夙楓有密切的關係。就連這個蕭紫葑,原來也和楊夙楓有非常密切的聯繫,甚至可能是她最早的妃子之一。聽她們說話,完全就是自己後宮之間的女人們的爭鬥。自己兩個人夾雜在其中,的確有點尷尬。可是,這時候想要告辭離席,似乎又覺得有點不好,彷彿會覺得自己有忍受不了對方的意思,臆想到楊夙楓的地位。還有對龍京國地援助,她們兩只好默默地坐著,低頭默不作聲。

  蕭紫葑等所有人都坐了下來,親自倒了茶水,每人都送了一杯,最先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最後一杯才給了楊夙楓。楊夙楓端起茶杯來,覺得裡面的茶水青青的。淡淡的,看不到茶葉。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茶葉來浸泡的,清香撲鼻,沁人心扉,忍不住品嚐了兩口,覺得有股淡淡的暖意沁入心扉,感覺非常地美妙。不過,除了楊夙楓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沒有動茶杯。

  郁水蘭若警惕的冷冷的說道:「蕭紫

  葑,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蕭紫葑漫不經意的輕輕的撥動著香爐內的檀香,讓檀香的煙霧更加濃郁,香味也更加的濃烈。似乎沒有聽到郁水蘭若地責問,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慢慢地說道:「只有自己心裡有鬼的人,才會總是想到別人搞鬼。楊夙楓,我說的對不對呢?」

  她這句話太聰明,將問題拋給了楊夙楓,讓郁水蘭若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郁水蘭若立刻扭頭氣呼呼的看著楊夙楓,那種眼神是毫無疑問的,就是要楊夙楓反駁蕭紫葑。

  楊夙楓夾在中間,兩頭不好得罪,只好打著呵呵說道:「呵呵,哈哈,這種事情要分很多情況的啦,不能一概而論,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郁水蘭若又哼了一聲,顯然對楊夙楓的回答不滿,可是也沒有辦法拿楊夙楓怎麼樣。

  蕭紫葑轉身慢慢的從香爐邊離開,隨口的慢悠悠的說道:「嗬,年紀輕輕,脾氣還不小嘛!海天佛國出來的人物,都是這樣的嗎?聽說你的師傅楓靜軒選徒弟是很嚴格的,怎麼會……」

  郁水蘭若臉色陰沉下來,又要發作,楊夙楓連忙說道:「好啦,好啦,這裡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

  蕭紫葑淡淡一笑,不再言語,似乎對楊夙楓的話十分的聽從。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低頭手扶琴弦,做凝思狀,卻沒有說話。郁水蘭若氣不過,又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一口氣將茶水都喝乾了,彷彿要將將滿肚子的怨氣都發洩在茶水中。芳菲青霜和宮紫嫣也默默地喝茶,不作聲。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端著茶杯,淺嘗輒止,臉色微微變得有點紅暈了,似乎有些害羞的模樣,原來是楊夙楓剛才一句話觸動了她們的神經,楊夙楓居然將這裡的所有人都當作了「一家人」,明顯是將她們倆也包含在內了,兩人心裡都覺得怪怪的,不過很快就想到是楊夙楓的口誤,也就釋然了。只是她們覺得自己這樣子下去顯然會更加的尷尬,繼續呆在這裡,似乎也不妥,別人說家務事哪,想要離開似乎也不妥,根本沒有自己說話的機會,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道如何是好。

  郁水蘭若最後還是氣不過,狠狠的冷哼著說道:「她跟我們是一家人麼?」

  蕭紫葑細心的整理著琴弦,根本不看郁水蘭若的臉色,冷冷的說道:「我在丹鳳行宮和姐妹們聊天玩樂的時候,你還在海天佛國吃奶呢!你師傅沒有告訴你麼……」

  話音未落,船艙內再次起了變故。郁水蘭若頓時受不了,立刻翻臉動手,蕭紫葑這句話正好戳中她的痛處,她在海天佛國最大的問題就是資歷淺,否則也不會在通往掌門人的位置上有那麼多的顧忌了,最終不得不讓楊夙楓佔了便宜,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她能忍受楊夙楓在身體上侮辱自己,並不代表她能忍受蕭紫葑在言語上侮辱自己!

  楊夙楓直覺裡覺得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攔了,只好眼手打首家首發睜睜的看著郁水蘭若和蕭紫葑大打出手。果然,郁水蘭若一揮長劍,就惡狠狠的刺向蕭紫葑,劍鋒凌厲,根本就是要置蕭紫葑於死地,因此下手毫不留情。宮紫嫣和芳菲青霜潛意識裡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妥,不能殺了蕭紫葑,可是,她們卻沒有出手阻攔。

  蕭紫葑冷冷一笑,似乎就等著郁水蘭若動手了,突然一撥琴弦,一聲短促的低沉有力的琴聲傳出來,恍若利箭一樣的擊中了郁水蘭若。郁水蘭若的身影被活生生的停滯在半空,長劍似乎也被空氣凝結了,再也不能前進半步,但是她的身體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好像也被凝結在半空了。

  楊夙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切,怎麼都找不到郁水蘭若凌空靜止的原因,只能佩服上天的神奇,但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忽然聽到旁邊有人低聲的呻吟一聲,彷彿有人摔倒了。他扭頭一看,才發現芳菲青霜和宮紫嫣兩人都當場昏迷了過去,身體軟綿綿的搭在茶几上。對面的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也是嬌吟一聲,就軟綿綿的癱瘓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郁水蘭若人在半空,嘴角邊有絲絲的鮮血流出,凝結成一滴一滴的血珠,很有節奏的滴落在船艙的木板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郁水蘭若咬牙切齒的說道:「蕭紫葑,你從哪裡學來的這麼惡毒的大慈大悲觀音咒?你不怕誤傷他嗎?」

  蕭紫葑纖弱的手指緊緊地拉著琴弦,臉色也變得有點殷紅,看起來更加的艷麗不可方物。她轉眼看了看楊夙楓,漫不經意的淡淡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讓姐姐我教你,他從來沒有學習過武功,這大慈大悲觀音咒對他沒有作用的。我對自己的男人,當然清楚地很。楊夙楓,你覺得身體不舒服嗎?」

  楊夙楓還在疑惑地看著倒地的芳菲青霜和南宮曉蝶等人,想要依靠自己的學識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聽到蕭紫葑的問話,於是隨口回答道:「哦,我,我沒事。」

  蕭紫葑輕蔑的瞥了郁水蘭若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我對他的瞭解要比你深的多,你叫我一聲姐姐是不是很應該?」

  郁水蘭若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休想!」

  蕭紫葑微微一笑,轉頭向楊夙楓說道:「楊夙楓,你想我回去未央宮,很容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馬上就跟你回去。」

  楊夙楓立刻轉過頭來,急忙說道:「什麼條件?」

  蕭紫葑看了看郁水蘭若,宛然自若的說道:「你讓郁水蘭若叫我姐姐,並發誓以後聽我的話!」

TOP

第636章 三到秦淮河畔(4)



  郁水蘭若最受不得就是蕭紫葑的居高臨下的蔑視,她在海天佛國已經習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自從失身楊夙楓以後,她就暗地裡決心要做未央宮的另外一個主人,要和十四公主平起平坐,這時候蕭紫葑突然跳出來威脅自己的地位,她怎麼能夠忍受得了?咬牙切齒的一挺長劍,斷然喝道:「你去死吧!」

  蕭紫葑冷冷一笑,用力的撥動著琴弦,連綿不斷的琴聲好像悶雷一樣重重的敲打在郁水蘭若的心房,彷彿隨時要將她的脆弱的心房撕裂,郁水蘭若果然神色十分的痛苦,進退兩難,只能苦苦的支撐著。突然間,蕭紫葑一用力,焦尾琴的琴弦從中折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郁水蘭若情不自禁的發出痛苦的呻吟,長劍斷裂成一塊塊的碎片,紛紛墜落在甲板上。幾秒鐘以後,郁水蘭若的身體也軟綿綿的掉了下來,吃力的看了蕭紫葑最後一眼,很不甘心的昏迷過去了。這個海天佛國的女弟子,海天佛國的下一代掌門候選人,可能除了自己師傅,還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敗自己。與其說她是被琴聲震暈過去的,還不如說她是因為急怒攻心而自己昏迷過去的。

  蕭紫葑也不好過,最後那幾下重擊耗盡了她的所有力氣,她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非常的蒼白,甚至有點發青。全部琴弦都斷裂了焦尾琴從茶几上緩緩的滑下來,掉落在甲板上,她也沒有力氣撿起來了。她的身體,也頹廢的依靠在那裡,奄奄一息的樣子。

  楊夙楓急忙上前去,想要將她扶起來,但是走了兩步,又記掛起郁水蘭若的傷勢。郁水蘭若顯然要比蕭紫葑的傷勢重多了。於是蹲在郁水蘭若的身邊,伸手將她托起來,急切的說道:「郁水蘭若,郁水蘭若,你沒事吧?」

  郁水蘭若沒有反應,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沒有絲毫地血色,嘴唇邊還有絲絲地鮮血流出來,點點滴滴的染紅了她的衣服。不過。楊夙楓檢查後發現,她的呼吸和脈搏都正常,應該是暫時的昏迷過去了。

  蕭紫葑掙扎著爬起來,吃力的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不要擔心,她死不了的。我的大慈大悲觀音咒能夠對具有內力地人造成昏迷的效果,可是卻不能要人命的。唉,我也大意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厲害,要不是她最近被你破了身子,功力還沒有完全的復原,今天死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楊夙楓放開郁水蘭若,看著蕭紫葑,似乎有點不認識的感覺。蕭紫葑曾經是她很熟悉的人,兩人雖然還沒有肌膚之親,但是在那麼一段時間裡,兩人也的確心心相印。舉案齊眉,一同創造過一段快樂的日子。然而,這時候的蕭紫葑,卻顯得有點變了,變得有點他認不出來了。他盼望著蕭紫葑回來,可是當蕭紫葑真的回來了,卻鬧出這樣地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傷悲。

  蕭紫葑皺皺眉頭。虛弱的咳嗽了兩聲,慢慢的說道:「你這麼瞪著我幹嗎?我可沒有傷害到你。她們雖然昏迷了。可是我付出的代價也不輕,你難道只同情她們,就不同情我?」

  楊夙楓苦笑著說道:「那你這樣大動干戈的做什麼?弄得兩敗俱傷的,對大家又有什麼好處?」

  蕭紫葑冷冷地說道:「我喜歡。」

  楊夙楓一愣,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蕭紫葑吃力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零亂的長髮,慢慢的站了起來,很隨意的說道:「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我要是不將郁水蘭若的氣焰壓下去,我以後怎麼在未央宮過日子?」

  楊夙楓有點驚喜地說道:「你真的原意回去未央宮?」

  蕭紫葑冷冷地說道:「怎麼?你不歡迎我回去?」

  楊夙楓急忙說道:「不是,我當然希望你回去……可是……」

  蕭紫葑有點迷茫的眼神淡淡的籠罩在他身上,緩緩的說道:「可是什麼?」

  楊夙楓搔搔後腦勺,似乎覺得很難表述自己的意思,最後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道:「你一下子打傷了她們三個,以後你在未央宮……她們不恨死你就怪了……」

  蕭紫葑吃力的挪動著身體,將焦尾琴撿起來,慢慢的重新扣上琴弦,漫不經意的冷冷的說道:「就是打傷了她們三個,我才好過日子,她們以後才會怕我。哼,想從我的頭頂上爬過去,想也別想,誰要跟我搶位置,我就揍她……」

  楊夙楓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似乎覺得她真的有點是自己不認識的了。以前的蕭紫葑,固然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可是也是虛弱的,她畢竟有致命的地方。可是今天的蕭紫葑,卻已經沒有致命的地方,盛氣凌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這樣的女人總是很可怕的。不過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後面。楊夙楓皺皺眉頭,緩緩的說道:「你、你不會對十四公主動手吧?她……」

  蕭紫葑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覺得這個問題純屬多餘,冷冷的說道:「你那麼關心她?怕我殺了她?你放心,我和十四是兩類人,我對她動手做什麼?」

  楊夙楓無言的走到她身邊,緩緩的坐下來,看著蕭紫葑慢慢的收攏那些斷裂的琴弦,這時候才看到蕭紫葑的確

  有點憔悴了,眼角邊還有絲絲的紅絲,顯然不久前才哭過,至於為什麼哭泣,恐怕多半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如此想來,心裡情不自禁的一軟,什麼芥蒂都放下來了,緩緩的說道:「那麼你總可以告訴我,你這兩三年都去做什麼去了?」

  蕭紫葑目不斜視,漠然的說道:「你真的想知道?」

  楊夙楓點點頭,關切的說道:「我當然想知道。你那次不辭而別,後來據說去了血色高原,可是從血色高原回來以後。你就沒有了蹤影。後來又去了龍京國,你……跑了很多地方?我派了那麼多的去尋找你,都沒有找到……」

  蕭紫葑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好,我坦白的告訴你。我去尋找對付她們這些人地辦法去了。沒有找到對付她們的方法,我不會回來。找到了對付她們的方法,我自然就會回來了。」

  楊夙楓知道實情肯定不是這樣的,但是蕭紫葑既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幸好大家都平安無事。也算是老天成全自己。想了想,楊夙楓又遲疑著說道:「那你……那些什麼龍戚弩斯長矛、霜血刃之類的,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蕭紫葑轉過身來,目光熠熠的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呢?」

  楊夙楓苦笑著說道:「我……不知道。」

  蕭紫葑一臉漠然的說道:「那些東西都是我拿的,因為我想知道這些東西裡面究竟有沒有隱藏什麼樣的秘密,例如武功密集什麼之類地。我想要練出更好的武功。用來對付她們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楊夙楓無言的搖搖頭,慢慢的說道:「其實,你何必這麼辛苦呢?武功再高,就算高到北穆天尊那樣又如何?武功決定勝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子彈槍炮的天下……」

  蕭紫葑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幽幽的說道:「楓,你願意聽我的心裡話嗎?」

  楊夙楓點頭說道:「我願意。」

  蕭紫葑似乎有些出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你說得沒錯,武功的輝煌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槍炮地天下。可是,楓,你會用槍炮來對付你身邊的女人麼?郁水蘭若是什麼樣的性格,芳菲青霜是什麼樣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湖女子出身的人,都習慣了自由自在無法無天的生活,可是,當她們來到你身邊地時候。你還會希望她們這樣無法無天嗎?你希望用十四公主來約束她們,是不可能的。十四公主沒有這樣的本事。宮紫嫣是喜歡你不錯,她不會背叛你,但是芳菲青霜和郁水蘭若都很難說……」

  看到楊夙楓驚疑和慎重的神色,蕭紫葑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塞到他的手中,有點疲憊的說道:「你看了這封信,你就會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在外間奔波了這麼久,十四公主很清楚,但是我要求她替我保守秘密。」

  楊夙楓接過這封疊得整整齊齊的信件,攤開一看,很快就意識到了蕭紫葑的良苦用心。這封信是十四公主送給蕭紫葑地,至於是什麼時候送給她的,又是通過什麼途徑送給她,楊夙楓不得而知。但是,其中有些內容是十四公主和蕭紫葑令人才有地默契,那就是一個人管文,一個人管武。十四公主知道自己的短處,所以將這部分短處都委託給了蕭紫葑。

  等楊夙楓看完信,蕭紫葑將信件拿了回來,仔細的放好,神色逐漸的恢復了恬靜高雅的模樣。但是突然間,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居然猛烈的吐出血來。楊夙楓急忙幫她拿手帕擦血,看到手帕上點點的血跡,不由得感覺有點心痛起來。

  蕭紫葑緩緩的說道:「好了,我的傷勢很重,我要歇息一會兒。」

  楊夙楓關切的說道:「我扶你進去。」

  蕭紫葑搖搖頭,艱難的說道:「不用了,你會打擾我練功的。你在我的身邊,我的心不能安靜,你的誘惑力太大。你在這裡歇一個晚上,明天我跟你回去未央宮。我也有點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楊夙楓點點頭說道:「那最好不過了,可是……那我做什麼呢?」

  蕭紫葑忽然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了,冷冷的說道:「旁邊倒了好幾個美女,你想幹嘛就幹嘛!」

  楊夙楓愕然的說道:「什麼幹嘛就幹嘛……」

  蕭紫葑的嘴角邊露出一絲絲嘲諷的笑意,冷冷的說道:「你是男人,她們都是女人,你說你能幹嗎?」

  楊夙楓愣了愣,覺得蕭紫葑的口氣有點怪怪的,這可不像她往日的作風。

  正在狐疑地時候,蕭紫葑說道:「你離開我遠一點點。」

  楊夙楓下意識地退開兩步。不知道蕭紫葑要搞什麼。

  蕭紫葑漠然的說道:「一會兒你到下面來找我們吧!下面是絲網。沒有危險的,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你要竊玉偷香,顛鸞倒鳳的,都隨便,只是注意不要被人揍了。」

  楊夙楓隨口說道:「什麼下面……」

  忽然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翻動了一下,蕭紫葑已經消失不見。

  楊夙楓急忙蹲下來,仔細檢查以後。才發現,原來,這條畫舫內居然遍佈所有機關的,每個茶几

  後面的甲板都是活動的,只要摁動了機關,甲板就會突然打開,坐在上面的人就掉了下去了。整個船艙裡面。所有的人都掉了下去,只有楊夙楓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裡。

  在蕭紫葑剛才站立的地方,露出了一條樓梯口,顯然是通向下面的。想到下面藏了那麼多的女人。如果黑暗中摸索一番,肆意淫虐的話,倒是人生一大樂事。蕭紫葑最後那幾句話,擺明了就是挑逗自己,如此機會,怎麼能夠錯過?

  楊夙楓急匆匆的走到船艙的門口。看到杜天琪和幾個警衛正急急忙忙的跳上船來,原來他也聽到了機關翻動地聲音,以為發生了變故,急忙上來察看。看到楊夙楓出現,杜天琪急忙恭敬的說道:「楓領,需要幫忙嗎?」

  楊夙楓隨口說道:「不用。你幫我看著外面,不要給別人過來。我們在這裡要談事情,你守衛的警戒線可以稍遠一點。」看看天色。即將傍晚了,楊夙楓又說道:「給未央宮傳個話。說我在這裡有重要的事情,今晚就不回去了。讓她們不用擔心,我在這裡挺好地。」

  杜天琪不知就裡,答應著安排人員去了。

  楊夙楓回過身來,抱著竊玉偷香的心情順著樓梯摸索下來,下面沒有絲毫的火光,外面也逐漸的天黑了,使得他的眼前更加黑漆漆的一片。隱約間,可以聽到有人地呼吸聲,可是光從呼吸聲來判斷,是無法分辨究竟是誰的,但是從距離來判斷,應該在距離自己不遠。

  聽蕭紫葑的介紹,下面應該是漁網之類的架空層,沒有危險的。他走了上去以後,果然如此,想要直立行走,是不太可能的,最後只好爬著。漁網很結實,倒不妨礙他的動作。他在黑暗裡尋找蕭紫葑的蹤影,可是始終都沒有發現,叫了幾聲蕭紫葑地名字,也沒有聽到回答。

  「蕭紫葑,你又搞什麼鬼?」楊夙楓也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是說竊玉偷香顛鸞倒鳳麼,怎麼連人影都沒有?剛剛那些掉下來地美女們都被隱藏到哪裡去了?

  船艙下面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反應。無奈之下,楊夙楓只好繼續前進,順著靠的最近的呼吸慢慢的爬過去。忽然間,他似乎摸到了第一個目標,摸到了一個女人豐滿的臀部。那個女人側躺著,很快就出現在楊夙楓的身前,楊夙楓開始的時候以為是郁水蘭若,於是順勢抱了起來,結果他很快就發現,這個人並不是郁水蘭若。

  懷裡的女人身體非常的豐滿,肌膚非常的潤滑,因為位置的關係,堅挺的胸脯幾乎頂到了他的腦門上,讓他的慾望頓時變得炙盛起來。其實楊夙楓早就感覺出來了,懷裡的這個女人應該是南宮曉蝶,在這麼多的女人裡面,只有她的身體是最豐滿的。

  沒想到最先觸碰到的居然是南宮曉蝶,楊夙楓腦海裡一陣激烈的思想交戰,他想放開,但是又不捨得,潛意識裡好想好想褻瀆一下這位來自龍京國的貴婦人。最終,慾念和罪惡的念頭戰勝了理智,不知不覺中,他的雙手已經伸入南宮曉蝶的衣服底下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探索著這位來自遙遠的異國他鄉的女人的滋味。

  黑暗似乎掩蓋了很多的粗魯和無恥,也粉碎了很多人試圖激烈反抗的決心,似乎在黑暗裡,誰也看不清對方,所以作惡變得更加地理所當然。隱隱間,有些偷情地感覺在黑暗裡慢慢的氾濫,讓楊夙楓渾身充滿了一絲絲怪異的感覺。好像有點緊張。又有點亢奮,有點做賊的感覺。

  南宮曉蝶本身沒有什麼內力,只是平常為了強身健體,才時不時的修煉一時半會的,沒有什麼根基,因此很快就醒過來了,但是渾身依然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她睜開眼睛,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一片的黑暗,隨後又感覺到自己似乎躺在一片網狀的東西上,恐懼地心理自然而然的從心底湧了上來。

  更要命的是,她很快感覺到了男人的氣息,她清晰的感覺到有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身上,玩弄自己的身體。一時間,她的所有的昏迷狀態全部解除了。內心裡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震,覺察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在這個畫舫裡,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楊夙楓。趴在自己身上地男人,肯定就是楊夙楓。

  她想要反抗,卻沒有力氣,她的雙手軟綿綿的抓著楊夙楓作惡的雙手,想要阻止對方的前進,結果在對方強有力的反作用下。反而成為了引導對方犯罪地途徑,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感覺自己的渾身上下都被對方摸索遍了。

  南宮曉蝶又羞又急的,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對方男人想要做些什麼,這是違抗她的意志的,但是她卻反抗不了。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喊救命,又或者開口求饒。但是立刻又想到,一旦自己開口求饒或者喊救命。立刻就會被別人辨認出自己的聲音,到時候,會引發什麼樣地效果,誰也不知道,沒有人比她們這些女子更加明白清白的重要性了。一時間,反抗又反抗不了,開口求饒又不行,南宮曉蝶完全沒有主意了。

  忽然間,她感覺到楊夙楓地整個身體都湊了上來,堵住了她的嘴唇,這會兒她就算想要開口也來不及的。本能

  的想要抗拒楊夙楓的入侵,可是對方也是很有經驗的男人了,她根本就抗拒不了,最終不得不完全的放開了。這時候,兩個人的感覺都怪怪的,南宮曉蝶知道侵犯自己的人是楊夙楓,楊夙楓也知道自己正在侵犯的女人就是南宮曉蝶,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南宮曉蝶被楊夙楓親吻了一會兒,女人的本能漸漸的發揮作用,情慾漸漸的被引發了起來。在這看不到對方的黑暗中,有些事情似乎變得違反了常理,她原本十分激烈的內心,也漸漸的被黑暗吞噬了。恍惚間,她覺得胸前一涼,貼身的衣服已經被解除,自己傲人的胸膛在黑暗中完全的對外開放了。

  南宮曉蝶急忙抓住胸前的魔手,可是勢單力薄,完全無濟於事。這個並不陌生的男人彷彿要確認豐胸的彈性般貪婪地褻玩自己的乳峰,嬌挺的乳房絲毫不知主人面臨的危機,無知地在魔手的揉捏下展示著自己純潔的柔嫩和豐盈。指尖在乳頭輕撫轉動,南宮曉蝶能感覺到被玩弄的乳尖開始微微翹起。南宮曉蝶俏臉緋紅,緊咬下唇,拚命地用力想拉開男人的色手,但是,像有電流從被男人玩弄的乳尖在擴散,她在內心裡強烈的譴責自己,自己怎能對如此下流的猥褻有反應?

  楊夙楓的雙手在豐腴婦人的胸脯上來回的揉搓,盡情的享受著成熟女人的蜂乳。南宮曉蝶內心裡又羞又急,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還沒有別的男人觸碰過她的身體,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將自己的胸膛完全的當做了自己的領土,隨意的糟踏。更加令人擔心的是,她可不是那種可以對男人的撫摸完全無動於衷的石女,不知不覺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漸漸的發燙,發軟,似乎就要徹底的沉淪了。

  幸好這是在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否則,南宮曉蝶肯定無法忍受楊夙楓的動作。她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深深的明白三貞九烈的名聲對於自己的重要性,哪怕死,她也不能忍受這樣的侮辱。可是,眼前的黑暗,似乎完全造就了和平常不同的待遇,她甚至覺得,也許,在這裡。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的,而且,潛意識裡,她似乎已經深深的隱藏著討好眼前這個男人地念頭。

  然而,她畢竟是過來人,知道這樣糾纏下去地最終結果是什麼,楊夙楓絕對不會只是撫摸這麼簡單,她已經能夠感覺到男人強烈的慾望,這種慾望。只有深入到女人的身體深處才能完全的釋放。凝聚了最後的力量,南宮曉蝶奮力掙扎著,想要擺脫魔爪的挑逗,可是,她的微弱的反抗動作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在反抗地過程中,楊夙楓已經熟練的將她的下身裙子解開了。作惡多端的魔手也伸到了女人最嬌嫩最脆弱的地方。

  南宮曉蝶的身體徹底的崩潰了,不但沒有了反抗地力量,甚至被他刺激的忍不住低聲的呻吟起來,隨即又想到在黑暗裡還有其他人。連忙極力的忍耐,可是,這種事情,豈是可以輕易忍耐地,尤其是她這樣的年紀,正是女人一生中需求最旺盛的時刻。恍若乾柴碰上烈火,是根本無法熄滅的了。

  楊夙楓撫摸了一會兒,就迫不及待的將南宮曉蝶的身體擺正了,伏在她的身上,提槍上馬,準備南征北戰。南宮曉蝶自然知道不好,也顧不得害羞了,她已經能夠感覺到毒蛇伸出的舌頭。正在撲哧撲哧冒著熱氣。她本能的伸手抓著楊夙楓的要害之處,不能它繼續前進。然而,她當然不敢太用力,生怕弄傷了對方,她也不敢引起楊夙楓的不快,她只是希望,這個男人能夠適可而止,不要繼續前進了。

  這樣畏首畏腳的反抗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效果,楊夙楓稍稍用力,就分開了她的雙手,順利地找到了目的地。南宮曉蝶本能地抗拒著對方的進入,但是只掙扎了一會兒,就被楊夙楓拍了一巴掌。南宮曉蝶這才想起來,如果惹怒了楊夙楓,龍京國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情不自禁的一愣,放棄了掙扎,於是,得逞的男人就大馬金刀的騎在她的身上,然後有力的進入了她的身體,隨即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舒暢的喘息,深深的抵在了她的身體深處。

  南宮曉蝶的一切動作彷彿完全的凝結,一切的思緒也都隨著男人強悍的進入而完全的粉碎,彷彿那強烈的衝擊已經完全的將她徹底的摧毀。或許在她的有生之年,她都沒有想到過,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還有第二個男人可以進入自己的身體,並且在裡面橫衝直撞,縱橫馳騁。即使極力的忍耐,但是被男人強有力的直闖身體深處的強烈感覺,還是讓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來。在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想要咬舌自盡了,以終結這個屈辱的過程。可是,似乎連咬舌兒自盡的力氣她也沒有了,腦海裡也只有被男人不斷發起的攻擊沖頂的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酥軟的意識。

  成功得手,楊夙楓也就沒有那麼粗暴了,動作變得很熟練起來,一浪接一浪的衝擊著南宮曉蝶豐滿的身體。這個美麗的女人,終於屈服在了自己的身下。雖然在黑暗裡看不到南宮曉蝶的羞愧難當的臉,可是,從她的呼吸裡,從她的反應裡,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處於人身上最痛苦的時刻。她在接受自己的侮辱,可是卻

  不敢真正的反抗,甚至不敢讓別人知道,這就注定了她必須成為自己的玩偶。

  南宮曉蝶這時候的心情的確是百感交集,又羞又急,萬萬想不到楊夙楓竟然真的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當作了他的女人一樣來玩弄。她希望這眼前的一切都是做夢,夢到了終點就會清醒過來。可是,這個夢始終沒有清醒,那種熟悉而陌生的脹滿充實的感覺讓她清楚地意識到,除自己的丈夫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正在享用自己的身體。

  她想要努力的讓自己的意識和目前遭受的待遇分開,可是,男女情慾的快感很快覆蓋了她的意識,而且,隨著男人越來越猛烈的衝擊,她的意識也逐漸的模糊了。龍京國的國力積弱,時常處於燕京國的各種威脅之下,所以她的丈夫,也時常處於焦慮之中,對於男女歡愛反而不是非常的重視,即使有需要,也是草草了事,來到了尼洛神京以後更加如此。南宮曉蝶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這種強有力的滋味了。從身體的最深處來講。她不抗拒這樣的男人。

  慢慢的,慢慢地,南宮曉蝶地抗拒和束縛放開了,到最後,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完全按照身體的需要是接納楊夙楓的衝擊,在劇烈的動作中抑制不住的發出了連綿的呻吟。她的豐腴的身體,隨著楊夙楓的動作而連綿起伏,兩人如膠似漆地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如果上天都給每個人一次犯錯的機會的話。南宮曉蝶希望是這一次。什麼尊嚴,什麼清白,什麼矜持,都在男人的強有力的衝擊下,全部紛紛的破碎了。她甚至還在想,也許,如果這樣可以換取楊夙楓對龍京國的援助地話。她應該表現的更加配合一點,讓他得到更加強烈的快感。

  恍恍惚惚之間,南宮曉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忽然感覺楊夙楓劇烈地喘息著,動作緩慢了下來,然後她覺得一股熱流射入了自己的身體深處。南宮曉蝶渾身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別的痕跡都可以掩蓋,可是生命種子的處理卻是最艱難地。龍京國的宮廷雖然有藥物處理,可是每次使用都是必須登記的,一旦使用藥物,這件事情就會被暴露出來。

  然而,楊夙楓根本沒有體會到她的痛楚,深深的抵在她的身體深處,盡情的釋放著。好像咆哮的公牛一樣心滿意足地喘息著。在最後的一剎那,他的確是將身下的女人當作自己的女人了。所以不惜勞力的辛勤耕耘,沒想到卻弄錯了田地。

  南宮曉蝶只好絕望的放棄了,腦海裡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的,高興的,恐懼的,彷彿已經完全的麻木了。她一會兒似乎幻想到藍羽軍正在向龍京國進發,準備解救龍京國的危機,一會兒又幻想到自己和楊夙楓的醜事被人發現,以致身敗名裂,最後只有一死了之。

  楊夙楓就完全沒有那麼多的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就是帶著偷情的感覺,心滿意足的從南宮曉蝶的身上爬下來,繼續逗玩著她的身體,撫弄著她的胸膛。過了一會兒,楊夙楓就去尋找別的目標去了。片刻之後,南宮曉蝶就聽到了慕容竹韻的極力抑制的呻吟聲。

  慕容竹韻和南宮曉蝶坐的最近,掉下來的時候,也是距離最近的,楊夙楓這會兒爬出去,自然是首先遇到了慕容竹韻。想到慕容竹韻也要遭受這個惡魔的凌辱,南宮曉蝶內心裡就在劇烈的顫抖。果然,片刻之後,她就聽到了慕容竹韻無奈的掙扎的聲音。

  或許,慕容竹韻和南宮曉蝶一樣,都不想自己被別的男人玩弄過的事情宣揚出去,所以,即使面對惡魔的侵犯,也同樣沒有開口叫喊和求饒。南宮曉蝶忽然感覺到很悲哀,為什麼女人總是如此的脆弱,慕容竹韻也許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擺脫惡魔的控制,可是,以她個人的力量,又怎麼能做的到?

  也許,在別的事情上,南宮曉蝶會想辦法解救慕容竹韻,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卻是百感交集。她是絕對不會勸阻楊夙楓去玩弄慕容竹韻的,她本人已經被楊夙楓玷污,如果慕容竹韻沒有遭受同樣的命運的話,那自己就糟糕了,只有兩人都遭受同樣的命運,姐妹間的秘密才可以繼續平衡下去。

  所以,南宮曉蝶堅決不吭聲,裝作自己已經昏迷了,果然,她很快就聽到了慕容竹韻痛苦的低沉的呻吟,想必是楊夙楓已經成功的進入她的身體。毫無疑問的,年紀更輕的慕容竹韻的身體要更加的狹窄,更加的刺激,這可以從楊夙楓的喘息中可以聽到。楊夙楓剛剛在自己身上釋放過,所以這次堅持了很久的時間,伴隨著男人滿足的喘息,慕容竹韻才好像死了一樣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黑暗依然在繼續,罪惡也在繼續……

TOP

第637章 三到秦淮河畔(5)



  黑暗中,楊夙楓喘息著,將無法消除的生命痕跡深深的注入慕容竹韻的身體深處,在無邊的快感中,他感覺到身體下的慕容竹韻本能的清醒過來,以最大的力氣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爆發。他很明白她內心的心思,她可以接受他的強暴欺負,接受他在自己身體裡面的縱橫馳騁,可是卻不能接受可能會造成無法想像的後果的最後一個步驟。誰都知道,生命暖流帶來的,不一定都是幸福。可是,她那麼一點點的力氣,又怎麼能夠阻止男人最暢快的爆發呢?

  慕容竹韻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沉淪了,徹底的沉淪了,幸好她知道南宮曉蝶已經在她之前就接受了同樣的命運,兩人同命相憐,她才覺得自己的內心好一點。楊夙楓的闖入,對她來說,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的痛苦,甚至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可是,難受的是她的內心,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又或者說,會不會改變楊夙楓對龍京國和玉京國的援助決定?如果是後者的話,她的內心也許會感覺到好一點點。

  下意識的,她將自己的身體稍稍的調整了一點,以便給身上的男人更大的快樂。出身王室的她們,自然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給男人舒服和快樂的感受,只要她們願意,她們可以做地很好。如果楊夙楓是她們的男人,她們會給他最美妙的享受,只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個強有力的入侵者。一個違背她們意願的入侵者,她願意給他一點點地嘗試,那已經是超出倫理道德的限制範圍了。

  楊夙楓覺察到了慕容竹韻的善意,自然毫不猶豫地收下了,他將自己的腦袋趴在對方的胸膛上,靜靜的躺著,養精蓄銳,準備要再來一次。和南宮曉蝶相比,慕容繡韻地身體顯得要堅挺一些。嬌小一些,繃緊一些,她畢竟更年輕,身體也更好,她結婚還不到三年,還沒有養育孩子,正處於青澀女人向成熟女人轉變的時期……

  正在享受著甜蜜的餘韻時候。楊夙楓忽然看到不遠處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點點地亮光閃爍了一下,很快就熄滅了。在亮光閃爍的那麼一剎那間,楊夙楓已經看到了蕭紫葑的輪廓,不錯。那的確是蕭紫葑,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他的第一感覺非常明確的告訴他,那個亮光中的人影,就是蕭紫葑。

  毫不猶豫地,楊夙楓鬆開了慕容竹韻。順著光亮爬過去,結果很快發現,原來,那邊有一道單獨地房門,房門是虛掩的,他很容易就打開了。在房門打開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一個貼著他的身體,站在他的面前。黑暗中看不到對方的臉,可是楊夙楓還是清晰地感覺到。她就是蕭紫葑。

  蕭紫葑默默地站著,似乎還有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黑暗中,楊夙楓看到不到蕭紫葑的無聲哭泣,可是卻從心靈上能夠感覺到蕭紫葑確確實實在流淚。楊夙楓微微吸了一口氣,關切的說道:「你……怎麼啦?」

  蕭紫葑沒有說話,無聲的哭泣似乎慢慢的也停止了,她慢慢的伸出手來,將他的手輕輕的拉著,緩緩的放在自己地胸膛上。她的胸膛很飽滿,很堅挺,很嬌嫩,還在劇烈地跳動著,他能夠感覺到蕭紫葑發自內心的火熱,渾身的肌膚都滾燙的好像有烈火在燃燒。

  情不自禁的,楊夙楓已經發洩過兩次的內心又慢慢的灼熱起來,他的手順著她的胸膛慢慢的滑落,撫摸著高傲的滾燙的乳峰。在那裡,他感受最深的不是女人身體的美妙,而是蕭紫葑的火熱的身軀,那是發自內心的滾燙的火焰,從女人堆裡面鑽出來的他,自然知道蕭紫葑這時候的內心為什麼如此的火熱。

  「楓……」蕭紫葑嚶嚀說道,綿綿的聲音裡帶著無邊的春思,似乎要將周圍的黑暗完全的融化。她的纖弱的雙手,也輕輕的摟住了楊夙楓的腰。這時候的楊夙楓,身體還是赤裸裸的,隱隱間還帶著從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身上帶來的葑的味道,這味道慢慢的散發在空氣中,讓兩人的感覺都開始向某些不可阻攔的方向慢慢的滑落。

  「嗯。」楊夙楓輕輕的說道,也順勢摟住她的纖細的腰肢。蕭紫葑的身軀已經完全的綿軟,渾身都滾燙的好像剛剛從溫泉中浸泡出來一樣。他能感覺到蕭紫葑有點疲憊的將頭部搭在他的肩頭上,靜靜的依靠著,似乎永遠都不想離開。

  楊夙楓的內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反手摟緊了她的肩頭,在這個時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蕭紫葑的脆弱,感受到她的孤獨。在外人的眼裡,蕭紫葑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永遠都是凜然不可侵犯的,那些企圖對她有所作為的愛慕者,都已經被失去理智的南海十三郎給殺死了,從此以後,除了南海十三

  朗,再也沒有人敢對蕭紫葑袒露過愛意。可是,蕭紫葑畢竟也是一個女人,也需要愛,也需要男人的愛撫,也需要男人的牽掛,她不願意孤零零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即使懷裡的女人不是高高在上的蕭紫葑,楊夙楓的內心依然會感覺到從來沒有的溫暖,因為從來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完全的交付給他,願意讓他切身的感受到她內心的脆弱和孤獨,哪怕是性格最為柔弱的單雅絢,也從來沒有這樣主動地依靠動作。相反的,在他的面前,她們往往表現的十分的堅強,十分的能幹,不想給他添任何的麻煩。

  可是,她們並不知道。有時候。男人希望女人脆弱一些,這樣男人才會有機會保護她們,愛惜她們,就如同楊夙楓愛惜蕭紫葑地脆弱。他擁有足夠強大地武力,他希望可以用這些武力來保護自己的女人,可是,絕大多數女人卻不希望得到她的保護,或許,在她們的內心裡。不懂得武功的楊夙楓才是需要保護的對象,哪怕他光有四海,擁有天下最強大的軍隊。

  他身邊的那麼多女人,他最先的到地,都是她們的身體,然後才是她們的內心,準確來說。有相當多數量的女人,他只是暫時得到了她們的身心,未來還充滿了很多變數。想要真正徹底的征服她們,需要太多的時間。太多地精力,太多的心思。自己和她們的結合,更多的時候是因為利益上地關係,而不是因為真正的男女愛慕,飽含著利益關係的男女情慾,永遠都不能給人完美的感覺。

  遠的不說。就如同剛才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反應,完全是因為他是藍羽帝國實質上地皇帝,才會放棄反抗的念頭,允許他在她們的身體深處尋找到了快感。如果他不是藍羽帝國的皇帝,而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許他現在已經被五馬分屍。幸好,在他快要感覺絕望的時候,蕭紫葑給了他新的希望。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點點愛情地奢望。

  「我很累……」蕭紫葑慢慢的說道,將自己地身體緊緊地蜷縮在他的懷裡。這時候的蕭紫葑。完全沒有了江山絕色榜上排名前列的女強人的姿態,也沒有了依蘭大陸第一藝術家的才華,她現在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一個渴望得到保護的女人,一個渴望得到男人愛撫的女人,一個希望終身有所寄托的女人,她的虛弱,她的孤獨,她的無奈,她的渴望,她的愛慕,都在這自然而然的蜷縮中表露無遺。

  楊夙楓無言的將她摟抱得緊緊地,希望用自己壯實的身軀將她完全的籠罩起來。他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他願意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保護她們,他願意展示作為一個堅強的男人應該有的風度。以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可是蕭紫葑給了他這個機會,從這一點上來說,蕭紫葑要比十四公主更加值得他去憐惜,因為,蕭紫葑對自己的愛慕,要比十四公主更加的純潔,更加的投入。

  「楓……」蕭紫葑哽咽得說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蘊藏在她的內心深處很久很久了,她現在決心要鼓起勇氣將它說出來,說給最心愛的人知道。眼淚從她的臉頰上緩緩的流淌下來,潤濕了楊夙楓的肩頭。

  「嗯。」楊夙楓輕輕的說道,將她摟得更緊了,他希望用自己的動作向她表示,自己有足夠保護她的力量和決心。無論她曾經做過什麼,曾經得罪過什麼人,他都會將它全部的扛下來,然後用自己的能力去擺平它。也許,在很多人看來,蕭紫葑都不是那麼輕易動情地女人,可是他知道,她確實動情了,對自己動了真感情。

  因為動情,所以她無法忍受自己和別的女人的廝混,不得不遠走高飛,寧願忍受相思的煎熬,也不願意和自己相見,那一曲如歌如泣的菩提咒,不正是她內心的最真實的反應嗎?因為動情,在離別了兩年多以後,她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因為她不能容忍在自己的新婚典禮中沒有她的名字,如果她再不回來,她將徹底的失去他。

  在這兩年多的離別時間裡,可以想像得到她吃了多少的苦,內心裡又有多少的哀怨和苦楚,可是她卻用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打發了自己,顯然不想讓自己擔心。她要躲避海天佛國和疑花宮的聯合追查,還要躲避藍羽軍情報部門的搜索,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孤零零一個人在依蘭大陸的每一個偏僻的角落裡飄蕩,日常陪伴她的,只有夜深人靜時分的那一曲如歌如泣的菩提咒,可是,菩提咒越彈越傷心,也許她現在的心,已經是如此的破碎,如此的哀歇,只有得到他的保護,才能重新恢復活力。

  「楓,你願意要我嗎?」蕭紫葑輕輕的說道,聲音裡聽不出絲毫的波動。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為了這句話。她付出了多少。又積累了多久了的勇氣。可是,在這個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她再也不想忍受和他分離地痛苦了,既然要愛,那就要愛地徹徹

  低低的,毫無保留。

  「我願意……」楊夙楓內心深深的被感動,哽咽著深情地說道,他能夠深深的感受到對方自己的依靠和愛戀。他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能力,給她最大最可靠的依偎。在別的女人身上,他尋找地是屬於自己的快樂,可是對於懷裡的這個女人,他願意真心的給她一份屬於她的快樂。

  「你輕一點,我願意將我的全部都交給你……」蕭紫葑嚶嚀的說著。火熱地櫻唇輕輕的吻上了楊夙楓的嘴唇,然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慢慢地向後倒,向後倒。最終倒在了軟綿綿的床上……

  蕭紫葑的身體是火熱的,他的心也是火熱的,他不是要征服她,而是要給她安全,給她快樂,讓她感覺到自己地內心和一起的跳動。蕭紫葑的身體本來就非常的滾燙。在他全心全意地撫摸下,顯得更加的滾燙,她在黑暗中嚶嚀著,喘息著,將雙腿繃得直直的,以抑制自己快要爆發的慾望。

  那一刻,楊夙楓覺得兩人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

  以前地每一個女人,他都基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只是埋頭尋找自己地快樂,那些被他蹂躪的女人。發出的呻吟,絕大多數都是痛苦的,即使偶爾有點點的快樂,也是因為女人生理上的本能反應。可是這次不同了,他要蕭紫葑發出的是快樂的呻吟,滿足的呻吟,發自內心的呻吟。他要用最大的努力,將她送入男女歡愛的極樂世界……

  蕭紫葑滾燙的身體綿軟的好像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身體,她吐氣如蘭,熱情似火,願意將自己的所有,都全部奉獻給他,可是她的指甲,卻因為緊張和痛苦,深深的刺入他的肌肉裡。在破身的一剎那,蕭紫葑好像很不得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完全的融入到他的身體裡面去……

  夜色迷人,春色更迷人……

  一夜過去,薛檀畫舫的船艙慢慢的變得光亮起來。絲絲縷縷的光線從船艙底下透射進來,映照在船艙的每一個角落裡。船艙是收拾得很乾淨的,沒有絲毫的雜物,所有的水手也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在船艙的半空位置,很巧妙的用結實的漁網攔住了,構成了一個透明的隔空層,昨晚掉下來的全部人,都被這幅巨大的漁網給網住了。

  南宮曉蝶昨晚一夜未眠,生怕楊夙楓再來糟蹋自己,整晚都在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其實,就算給她睡,她也睡不著,她的腦海裡亂糟糟的,思緒已經完全的混亂,昨晚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夢,她迫切的希望那真的是一場夢,可是,她的身體反應告訴她,那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的確有另外一個男人進入了她的身體,並且在身體裡面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她甚至不願意回想這個事實……

  「蕭紫葑,你要做什麼?」郁水蘭若的聲音憤怒的吼叫起來,打斷了南宮曉蝶的思緒。南宮曉蝶有點詫異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在最盡頭的角落裡,披頭散髮的郁水蘭若,正氣鼓鼓的想要從漁網上爬出來,去尋找蕭紫葑算賬。然而,她的動作看起來並不順利,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昨天郁水蘭若支撐的最久,因此也受傷最重,昏迷的最徹底,到現在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昨晚船艙裡面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她醒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繼續尋找蕭紫葑算賬。可是,當她急匆匆的看了四周以後,才發現根本沒有蕭紫葑的蹤影。

  南宮曉蝶緩緩的爬起來,不經意的碰到了慕容竹韻的眼神,兩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了,裝作同樣很茫然的看著四周。昨晚兩人在被欺負的時候,都沒有吭聲,默默地忍受了,生怕被別人發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她們的這個行動只能隱瞞其他的人,卻不能隱瞞各自對方,畢竟。兩人情同姐妹。對對方的聲音實在熟悉得很,即使從小小的呻吟中也能夠辨別出對方的聲音。

  昨晚地事情,兩人都心知肚明,卻心照不宣。在楊夙楓發洩完畢以後,他們都很熟練地處理了身上的贓物,然後穿上了衣服,並且盡量的避免有絲毫的痕跡讓別人看出來,同時,在各自的情緒和神態控制上。也小心翼翼的不肯露出絲毫的馬腳。所以,當郁水蘭若看到她們兩個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現她們的異樣。

  宮紫嫣和芳菲青霜等人也逐漸地醒過來了,不過她們兩個卻沒有立刻起來,而是繼續軟綿綿的躺在漁網之上,她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知道。蕭紫葑是絕對不容易對付的,在郁水蘭若和蕭紫葑繼續挑戰的時候,她們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作壁上觀。坐山觀虎鬥。

  蕭紫葑的身影淡淡的出現在晨曦地光亮中。

  郁水蘭若下意識的伸手去握自己的長劍,卻發現長劍沒有了,只好緊緊的把握住了拳頭,原本凶狠的神色也因為處於絕對地下風而

  不得不有所收斂了。經過昨天的教訓,郁水蘭若已經清楚地知道,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自己根本不是蕭紫葑的對手。

  「喲,還要和我動手啊!昨晚睡得好不好呢?現在還早呢,要不要繼續睡一會兒?早餐沒有那麼快的哦!」蕭紫葑淡然自若的說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昨晚地不快,有點蒼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背對著外面的光線,蕭紫葑的影子被光線拉的很長很長的,每個人看到她的時候,似乎都有點怪怪地感覺。可是到底怪在哪裡,卻又說不上來。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顯然眼光要比郁水蘭若更加犀利一些。隱約間已經猜到了蕭紫葑身體上的變故,可是卻沒有說出來。現在船艙裡面地這些人,吵吵鬧鬧的,喊打喊殺的,可是她們卻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所有的命運都掌握在那個男人的手中,可是那個男人現在到底去了哪裡了呢?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都眼神怪怪的看著蕭紫葑背後的房間,只有他這個男人,才能夠讓蕭紫葑有這樣蒼白的臉色。

  好漢不吃眼前虧,郁水蘭若只好狠狠的哼了一聲,離開漁網,自己上了上面的甲板。一會兒以後,下面的每個人,都聽到了上面傳來她扔東西的聲音。沒辦法,海天佛國出來的女弟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想要繼續打,似乎打不過,想要甩手就走,這口氣又忍不下來,只好靠扔東西來發洩了。

  蕭紫葑冷冷的笑了笑,不理會郁水蘭若發瘋,自己獨自退回去了房間裡。只有她自己和楊夙楓才知道,她其實已經完全是外強中乾了,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所有精力,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她連動一個手指頭都困難。這時候能夠勉強的支撐起來,狐假虎威的教訓郁水蘭若一頓,已經是她可以做到的極限了,要是郁水蘭若真的不顧一切動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們本來也想迅速離開的,可是她們很快就意識到,以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離開呢?就算回去了,肯定也無法自圓其說的啊!要是昨晚的事情被揭穿了,那就真的只有咬舌自盡了。兩人越想越覺得思緒混亂,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木然的躺下來。

  蕭紫葑回到自己的房間,楊夙楓正躺在她的床上,睡得香噴噴的,不經意的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他的睡態其實很難看,好像蜷縮起來的一頭肥豬,但是在蕭紫葑的眼裡,無論他什麼樣的動作,都是理所當然的,更沒有善惡美醜之分。這個男人就是她今生的依靠,她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所有,她還會在乎他的醜陋嗎?。

  楊夙楓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嘴角邊居然滲出了一點點地口水。蕭紫葑慢慢的坐在床沿上,用貼身的手帕將他的口水輕輕的擦去,默默地深情地看著楊夙楓有點疲憊的臉。她的纖弱的手指慢慢的從他的肩膀上滑過,順手將他拿掉的被子重新拉好,在這下意識的自然而然的動作間,幸福和滿足的笑容,也慢慢的浮現在蕭紫葑的隱隱粉紅的俏臉上。

  這個自己深深愛著的可惡的男人啊,已經和自己緊密地結合到一起,他擁有了自己的一切,他就是自己的全部,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夢裡還要有那麼多旖旎的幻想呢?為什麼你的嘴角里還要流露出貪婪的口水呢?你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幻想著更多呢?難道,我,還有十四公主,還有郁水蘭若她們,還不能讓你感覺到滿足和快樂嗎?難道,我昨晚還不夠放開嗎?

  想到昨晚的事情,蕭紫葑就忍不住有點害羞的感覺,臉上似乎也越來越紅潤了,眼神也開始變得無限的嬌媚起來,幸好,楊夙楓並沒有醒來,否則,她真的要找塊手帕將自己蒙起來了。昨晚的一切,好像幻影,卻又如此的真實,她現在還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雖然這是意想中的事情,可是當它真的到來的時候,她還是緊張的有點痙攣的感覺,導致身體深處也緊緊地痙攣起來,害的心愛的男人在外面橫衝直撞,卻始終無法突破最後的障礙,最後還是在他的指導下,她徹底的放鬆了自己的身體,才好不容易的接納了他的進入,將自己的一切都完全的向他敞開。

  她下意識的拉開床頭櫃,裡面有一條白色的絲巾,潔白的絲巾上面有點點殷紅的花瓣狀的血滴,清晰的記錄著昨晚的幸福和痛苦。這條絲巾她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等待著昨晚那個幸福而痛苦的時刻,可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這條白絲巾一直沒有用上,直到昨晚的那一剎那,它才完成自己的使命。那一點點地鮮紅,慢慢的映紅了蕭紫葑的臉,她忽然覺得自己居然情不自禁的有點自傲起來,好像是因為自己的純潔和奉獻而感覺到驕傲。

TOP

第638章 三到秦淮河畔(6)



  楊夙楓這時候的確在做著綺夢,可是夢裡面的主角,不是蕭紫葑,而是海天佛國的楓靜軒,他夢到了蕭紫葑和楓靜軒都在同一張大床上,剛剛從蕭紫葑身上爬下來的他,立刻帶著滿臉的獰笑,張牙舞爪的爬向了楓靜軒,這時候的楓靜軒,正可憐巴巴的蜷縮在床角里,好像受驚的小綿羊,帶著驚恐萬狀的目光看著他步步逼近……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醒來了,因為他聽到了郁水蘭若的吼叫。他心裡暗暗的發誓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郁水蘭若,不過卻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睡。他聽到了蕭紫葑在身邊活動的聲音,他不想打擾她的安靜,在這個時候,最需要安靜的就是她了。

  昨天晚上,楊夙楓在蕭紫葑的有意識的引導下,摸黑進入了這個房間,最終和蕭紫葑水乳交融,盡享甜美。在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身上耗費了不少力氣的楊夙楓,再也沒有太多的力氣來縱橫馳騁,也沒有力氣來搞太多的花樣,所有的過程都只能用規規矩矩來形容,不過,因為心情的不同,他和蕭紫葑的結合是他覺得有史以來最甜蜜的,因為蕭紫葑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願意將所有的一切都獻給自己的。

  作為回報,他自然也特別的溫柔,蕭紫葑也在他的並不粗暴的親撫下,順利的完成了從少女到女人的過程,她的內心是甜蜜的,他的內心也是甜蜜的。從昨晚開始,她就完完全全是楊夙楓的女人了,未央宮,從此以後將是她永久的家園,她再也不會東奔西跑,要離開自己地懷抱了。

  過了很久。楊夙楓覺察到蕭紫葑坐在自己地旁邊。似乎正在默默地出神,好久沒有動作了,於是他好奇的閉著眼睛翻了個身,順手摟住了蕭紫葑的腰肢。這樣一來,蕭紫葑就知道他已經醒來了。蕭紫葑並沒有拿開他的手,而是很樂意的讓他摟著自己的腰,低聲的說道:「醒來了嗎?」

  楊夙楓其實還困的很,他畢竟不是鐵打的,在三個女人身上耗費了那麼多地力氣。只睡了那麼一小會兒,怎麼可能彌補過來?因此還閉著眼睛,渾身都覺得酥麻酥麻的不想動,迷迷糊糊的說道:「噢,我……」

  「躺著,還早呢,再睡一小會兒。」蕭紫葑關切的說道。自從有了光亮。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聲音要冰冷一點,她以前對楊夙楓也總是很冷漠的,似乎因為光線阻礙了兩人的感情交流。可是經歷了昨晚地水乳交融以後,她忽然發現。她已經沒有辦法對這個男人頤指氣使了,她能做到的,就是讓他過的盡量的舒服。

  「你不用睡嗎?」楊夙楓迷迷糊糊地說道。

  「我不睡。被郁水蘭若這麼一搞,我是睡不著了。」蕭紫葑默默地探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撫摸著楊夙楓的手掌。因為經常抓槍的關係,楊夙楓的手其實是很粗糙的,孔武有力,手掌的邊沿還長了很多繭,相對而言,蕭紫葑地手就纖弱多了,柔若無骨,十分的滑膩。蕭紫葑默默地撫摸著他的手。還仔細的凝神細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想要從他的手掌中發現什麼秘密。

  「嗯?這是什麼?」楊夙楓忽然好奇的說道,原來,他被蕭紫葑撫摸著手掌心,感覺酸酸的,癢癢地,十分的舒服,於是就自然而然地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蕭紫葑到底是怎麼弄的自己的手掌心這樣的舒服,不料一睜眼就看到了那條沾染著落紅的白絲巾。

  蕭紫葑頓時臉頰紅霞飛馳,好像有烈火在燃燒,急忙鬆開楊夙楓的手,將白絲巾飛快的疊好,然後塞入床頭櫃裡面,將抽屜緊緊地鎖住。當然,不會忘記順手打楊夙楓一下,嬌嗔的說道:「壞蛋,叫你看,挖了你的眼睛。」不料不經意之間忽然牽扯到哪裡,覺得有點疼同,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皺蹙眉,看楊夙楓的眼神真的是又愛又恨了。

  楊夙楓自己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翻過身去,裝作重新要睡覺。事實上,他的內心卻是從來沒有的滿足,在別的女人床上,快感過後,很少有這樣的溫存,尤其是蕭紫葑這樣的反應,完全是一幅幸福小女人的反應。按理說,正常的女人都應該是這樣的反應,自己之所以到現在才體會到,只能說是身邊的其他女人都太特別了。

  昨天晚上的旖旎,是他感覺有史以來最快樂的,也是最滿足的,不是單方面的暴力的征服,不是某一方對另外一方的摧殘,而是平等的融合在雙方對對方的體貼裡。她的每一聲呻吟,每一次求饒,還有每一個朦朧的眼神,都讓他覺得新鮮,覺得別緻。在最快樂的時候,蕭紫葑展現的是渴望得到滿足的眼神,而不是充滿仇恨或者無奈的眼神。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蕭紫葑是完全徹底的向他敞開的女人的身體的,沒有絲毫的勉強,沒有絲毫的壓迫。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女人,愛自己,願意為了自己而付出一切。對於自己,蕭紫葑沒有參雜太多的利益關係,是相當的純潔的,她想要在未央宮佔據一定的位置,也僅僅是因為要約束某些不安定的因素。

  愛,就一個字,但是包含了太多的內容,太多的付出。

  或許,他到現在都暫時還無法明白,為什麼自己能夠贏得蕭葑的愛,或許,是因為她孤單的身世,或許,是因為自己知道她的最脆弱的秘密,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內心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曾經被她虐待過,也曾經救過她的性命,兩人還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可憐兮兮的隨風飄流,隨時都會死去,那種無依無靠相濡以沫的環境,最容易讓人產生刻骨銘心的情感。

  睡在別的女人的床上。楊夙楓也不擔心她們會對自己下毒手。因為她們的利益,她們的親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她們即使在最憤怒的時候,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做出過份的舉動,可是,如果沒有了這些利益和親人的捆綁,也許。其中的某些人早就將他剁碎了餵狗了。只有蕭紫葑,她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儘管她曾經虐待過自己,但是現在他相信,即使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蕭紫葑也不會拋棄自己了。

  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放心感,楊夙楓再次甜甜地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睜開眼睛,看到蕭紫葑還默默地坐在自己的身邊,靜靜的看著自己睡覺。似乎能夠這樣近距離的端詳自己,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奢求已久的期盼了。

  「她們都醒了?」楊夙楓總算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想到這些事情蕭紫葑都知道,不知不覺之間居然有點內疚地感覺,似乎覺得有點對不起她的情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以往糟蹋完別的女人以後,他是絕對沒有負罪地心理的,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被蕭紫葑影響了。

  蕭紫葑憐惜的將被子拉上來,示意他可以繼續睡,聲音有點嘶啞的溫柔的說道:「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一晚都沒有睡,生怕你還要繼續作惡,剛剛終於忍受不住。睡著了。唉,她們可真是可憐。明明知道是你欺負了她們,可是卻不敢拒絕,也不敢承認,還要擔心別人知道。女人的內心如果受到這樣地煎熬,恐怕白頭髮很快就長出來了。」

  楊夙楓即使臉皮很厚,這時候也不禁覺得有點發燒,黑暗的時候不覺得,但是現在天大亮了,似乎內心裡僅存的那麼一點點地罪惡感也被蕭紫葑的柔情給引發出來了,覺得還真的有點對不起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兩人,萬一這件事情讓別人知道,自己倒無所謂,問題是她們兩個就遭殃了。不過他很快找到了撒嬌的解釋辦法,蕭紫葑既然對他動情,他就順著桿兒往上爬了。他義正詞嚴的說道:「那你怎麼不阻止我呢!」

  蕭紫葑臉頰紅彤彤的,眼神怪怪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伸手去扭著楊夙楓的臉,嬌嗔著說道:「人家是故意設計地啊!我不讓她們兩個給你消消火,你要把我弄死啊!你也不想想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麼,要不是,要不是……我真想一腳將你踹下床……」

  楊夙楓握著她的手,訕著臉說道:「哪能呢?我有那麼厲害哪?我還沒有看見一個女人會被男人弄死的,我沒有被你弄死就好了,你也不想想後來究竟是誰還要……」

  蕭紫葑頓時臉上掛不住了,臉上紅撲撲的似乎要滲出血來,嬌艷欲滴,眼神也水汪汪的,好像秋日的深潭。她直接將被子狠狠的蓋過楊夙楓的腦袋,將他捆在棉被裡,連續揍了好幾拳,嬌嗔著說道:「你討打!你還說!十四不敢打你,看我敢不敢!」

  一會兒以後,楊夙楓完全沒有聲息了。

  蕭紫葑急忙鬆開棉被,看到楊夙楓正憋著氣,笑嘻嘻的朝她眨眼睛。蕭紫葑忍不住又要打,楊夙楓順勢將她拉下來,兩人滾做一團。蕭紫葑昨晚被他弄得沒有什麼力氣了,這會兒又沒有睡好,自然沒有什麼反抗力,著實被他趁機輕薄了好一會兒。蕭紫葑捂著胸口,推開他做惡多端的雙手,紅著臉說道:「你啊,就是一個色魔,哪天肯定得有個女強人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不就是那個女強人麼?」

  蕭紫葑掙扎著說道:「我差得遠了,我要是真的是女強人,我這輩子就不見你了,讓你每天都想我,不斷的想我,想的頭髮都白了,但是就看不到我,那樣你就知道厲害了。好了,別鬧了,你也累了,我給你弄早餐去。」

  楊夙楓鬆開手,隨即詫異的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薛檀的畫舫麼?怎麼變成了你的?薛檀和小青被你弄到哪裡去了?你不會是將她們沉到水底下去了吧?」

  蕭紫葑不滿的說道:「我在你的印象裡面有那麼壞嗎?薛檀和小青都被我送到一個朋友那裡學琴去了,這個畫舫我借來用幾天。哼,這個時候你還記掛著薛檀和小青,說,你是不是對她們有意思?等我回去告訴十四,一起對付你。你就是皮癢。三天不打就犯毛病……」

  楊夙楓只好傻笑。什麼都不敢問了。

  兩人鬧了一會兒,蕭紫葑端來早餐,原來是剛才楊夙楓熟睡的那麼一小會兒,蕭紫葑就已經做好了早餐。楊夙楓還真的沒有想到蕭紫葑還會弄早餐,情不自禁地仔細端詳起來,主食是鳳梨火腿蛋焙果、蘋果,芽手卷、楊柳煎蛋、芝麻蜂蜜麵包、狀元及第粥和魚片粥,配搭地食物是草莓和鮮奶,另外還有一杯奇異果汁,將床面前的小茶几擺放的滿滿噹噹的。

  薛檀的畫舫雖然外表看起來就不是很大。裡面的空間就更加的小了,女主人的臥室裡面不可能有專門的餐桌,這張小茶几只好臨時地被拿來做餐桌了。不過這反而給了楊夙楓很新鮮的感覺,他可從來沒有嘗試過捲著被子吃早餐的美妙感覺。

  楊夙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蕭紫葑已經坐了下來,順手將奇異果的果汁放到他的面前,溫柔而堅定的說道:「今天你先喝這個。我知道你不喜歡喝。不過今天一定要喝,我可不像十四那樣樣樣都會遷就你,在我這裡,你的衣食住就得聽我的。別的東西你喜歡吃就吃,不喜歡吃就不吃,這個奇異果汁一定要喝。」

  楊夙楓的確不怎麼喜歡喝奇異果的果汁,覺得酸酸地,很難下嚥,所以無論紫悅和弗蕾妲兩個如何描述奇異果的果汁是怎麼樣的富有營養。他都不喜歡喝,往往品嚐兩口就扔在那裡了,十四公主也從旁邊勸說了兩三次,但是他堅決不喜歡喝,也就罷了。不過今天他倒是喝得挺快的,而且味道似乎也覺得很不錯,蕭紫葑很滿意的笑了。

  「跟我一起吃早餐,你可不准想別的女人。我已經讓芳菲青霜到天香樓叫了早餐。送到畫舫上面來,不會餓到她們的。這會兒說不定她們已經吃飽了。還有,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那裡的,我已經用我的名義,給她們的丈夫送去信息了,就說是我昨晚將她們留下來研究琴藝了,以我的估計,不會出現問題的,她們兩個也很懂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所以,你就不用擔心會東窗事發了。」蕭紫葑自己只吃了一小塊的煎蛋,還有幾個草莓,就不吃了,她托著下巴,很有滋味的看著楊夙楓狼吞虎嚥地樣子,楊夙楓吃的越狠,她就越高興。

  自己好不容易才精心弄出來地食物,能得到心上人的喜歡,她的內心當然是很高興的,心裡好像吃了蜜一樣的甜美。只是,在這甜蜜蜜的高興裡面,她似乎遺漏一件事情,那就是楊夙楓這時候的確很餓,餓到就算這些都是粗米雜糧,他也一樣會狼吞虎嚥的。一夜操勞的後果當然是很嚴重的,不狠狠的吃上一頓,怎麼補的回來?

  楊夙楓似乎也覺得自己吃的太狠了,好像成為了別人參觀的對象,所以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言不由衷的說道:「你做的早餐太好吃了,我就不控制食量了,紫悅和佛蕾妲兩個太討厭,總是說我再這樣吃下去的話,會長的越來越胖,對壽命也會有影響……」

  蕭紫葑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你本人覺得呢?」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才不擔心。人生在世,講究的就是一個活法,而不是壽命的長短。如果是快快樂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覺得四五十年就足夠了。相反的,如果生活的不快樂的話,就算給你活到一百歲,哪又有什麼意思呢?」

  蕭紫葑露出淡淡的微笑,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微笑已經在表示,她很欣賞楊夙楓的話,這給了楊夙楓極大地滿足感,於是楊夙楓吃的更起勁了,直到實在嚥不下了,才很不甘心的罷手,不過最後還是硬撐著將所有的草莓都咽掉了。草莓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早餐以後,蕭紫葑又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不知道張羅什麼東西,楊夙楓在旁邊看著。似乎是藥材之類的。可是自己卻不認識,拿起藥材來聞了聞,也辨別不出是什麼東西來,蕭紫葑也沒有告訴他。蕭紫葑這時候沒有了打情罵俏時的溫柔,很小心翼翼的核對著藥材地份量,然後仔細得到一小包一小包地包好,看她的神情,似乎做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

  楊夙楓終於忍不住好奇,出口相詢。

  蕭紫葑責備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這些藥材都是因為他才引起的,都是他的過錯才弄成這樣的,搞得楊夙楓滿頭霧水,不明就裡。好在蕭紫葑並沒有隱瞞,而是低聲的說道:「這是給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藥,一會兒我親自熬好了,就給她們喝。她們要是不趕緊吃下去。昨晚地事情就會提前曝光的。你是無關緊要,但是可就害了她們兩個了。」

  楊夙楓這才明白,原來是蕭紫葑在收拾自己的手尾,這些。肯定就是原始的緊急避孕藥了。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之前不知道有沒有採取避孕措施,但是看蕭紫葑這麼慎重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兩個多半都沒有預防措施,畢竟,她們都是正準備生育的年紀,尤其是慕容竹韻。極力的盼望著想要生孩子,自然不會有任何地避孕措施,自己昨晚這麼一折騰,她們就危險了。

  「不吃行不行?」罪惡的念頭忽然在楊夙楓的腦海裡爆發。

  「不行。我剛才問過她們了,她們丈夫這段時間因為忙於國事,都沒有和她們同房,要是不吃藥,到時候她們懷孕了。身邊的人一推斷,就會知道肯定有問題。那時候她們已經離開了尼洛神京。就算你的手再長,也保護不了她們。你就算想要孩子,也必須等到下一次才可以了。」蕭紫葑低聲的說道,臉上並沒有什麼難為情的表情,好像在述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楊夙楓只好遺憾的點點頭,想要做別人的免費老爸,看來是不可能了。不過對於蕭紫葑地表現,他的確是刮目相看了,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日子就是過的幸福啊!就算換了別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將問題想得這麼周全的,甚至,有可能從心底下鄙視自己。

  這就是蕭紫葑和十四公主的不同,十四公主雖然出身腐朽的唐川皇室,可是她自小接受地教育,都是很正統的,很純潔地,她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更加不會幫助楊夙楓去做惡。但是蕭紫葑不同,她出生江湖,混跡江湖,熟悉江湖中的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在她的骨子裡,在她的血液裡,蘊含的乃是深深的野性,對世俗塵事的抗拒,儘管,這一切,都被她用自己高貴的外表悄悄的掩蓋起來了。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蕭紫葑還會展現自己不受世俗塵事左右的一面。

  楊夙楓並不怕事情曝光,反正他在糟蹋女人方面的名聲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就算那一系列長長的名單上再加上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的名字,對他也沒有絲毫的影響,不過蕭紫葑的擔憂也是有道理,這件事情對他自然沒有影響,可是如果不注意的話,的確會害死了南宮曉蝶和慕容繡韻兩個。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曝光,而是不能提前曝光,蕭紫葑說的「提前」這兩個字,的確太恰當了。

  「你的身體感覺怎麼樣?郁水蘭若……」楊夙楓只好換了話題。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離開畫舫以後,也許要很久很久才能見面了,藍羽軍想要打到龍京國,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也許他對她們會有思念,也許她們對他也會有思念和痛恨,但是無論如何,這份思念和痛恨都在重重相隔的山巒組閣下,變得越來越稀薄了。

  蕭紫葑好不容易才配好了藥材,似乎自己也覺得的確有些累了,於是讓楊夙楓來幫她將藥材仔細的放入藥罐裡,慢慢的說道:「她暫時還不敢跟我動手的,她不清楚昨晚的事情,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她不會和我正面的衝突了。宮紫嫣雖然不滿意我,但是那都是因為疑花宮的掌門人競爭的關係,現在我們兩個都跟在你的身邊了,疑花宮地掌門人也換了別人了,她對我的仇恨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在我有需要的時候。她會站在我的旁邊的。至於芳菲青霜嘛,十四那邊會和她談談心的,她的孩子就是他的致命之處,她知道如何抉擇的。到時候郁水蘭若孤掌難鳴,能依靠地也就只有你了。你要用她來對付楓靜軒,明年就是最好的機會,郁水蘭若肯定不敢違背你的任何決定的,否則,她就會徹底的喪失掉在未央宮的地位……」

  楊夙楓有點納悶的說道:「你怎麼也知道我要對付楓靜軒?這件事情只有我和郁水蘭若知道……」

  蕭紫葑翻著美麗地白眼。有點惱怒的說道:「因為你在夢裡叫她的名字,我就是笨蛋也知道你想幹嘛!你不要不承認自己對她有非分之想,總不成你夢裡對楓靜軒畢恭畢敬的?好像看到了女神仙?」

  楊夙楓訕訕地,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他說自己對楓靜軒沒有非分之想,恐怕秦淮河裡面的水藻都不會相信,何況是心如明鏡的蕭紫葑?

  蕭紫葑冷冷的哼了哼,看了看他有點尷尬的臉色。忽然說道:「你也不用那麼緊張,楓靜軒那個女人我很看不慣,你要是有機會毀了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反正我不會怪你的。十四那裡就不知道了。哼,不如這樣,你去跟郁水蘭若說,我可以協助她對付蕭紫葑

  恩,不行,要是我插手海天佛國地事情。楓靜軒反而更難對付,還是讓她們自己人和自己人慢慢的斗吧……不過,嘿嘿,到時候我有些東西也許可以給你,保你弄得楓靜軒欲生欲死的,擺脫不了你的控制……」

  楊夙楓忍不住抱著蕭紫葑狠狠的親上兩口,這個美女,實在太體貼人了。想不疼她都不行啊!

  不料蕭紫葑語氣一轉,又冷冷的說道:「楓靜軒是我允許的。別人可不行。尤其是那個薛檀姑娘,你別想打她的主意,別人可經不起你的摧殘。你身邊地人也夠多了,不如看看自己手下有哪些青年才俊還沒有結婚的,將薛檀姑娘介紹給他。你要是沒有時間,這件事情我自己來安排……」

  楊夙楓心裡早就沒有了薛檀姑娘地影子,有了楓靜軒這個大目標,薛檀姑娘自然而然的就被過濾掉了。楊夙楓托著自己的下巴,冥思苦想的說道:「楓靜軒可不好對付,據說這個女人非常地可怕。海天佛國的掌門人,多麼厲害的人物,想必也有不少男人追求,但是最後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說明這個女人的忍耐力非常強,心地也非常地堅硬,甚至有可能是性冷淡……哦,我說她可能對男人沒有興趣。」

  蕭紫葑冷冷的笑了笑,似乎有些嘲諷的意思,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也知道楓靜軒不好對付?你也知道楓靜軒對男人沒有興趣?我還以為楓靜軒的秘密只有幾個人才知道,沒想到你這個色鬼居然也知道,真的是有點小看你了啊!」

  楊夙楓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我純粹是瞎猜,我才不知道。楓靜軒怎麼會對男人沒有興趣?難道曾經有人傷害過她?靠,能夠傷害得了楓靜軒的男人,一定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不知道是哪個?」

  蕭紫葑冷笑著說道:「你放心,這個世界上能夠傷害楓靜軒的人還沒出生呢,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你要是真的能夠採的花魁,你就是名副其實的色魔了。」

  楊夙楓點點頭,滿臉躍躍欲試的神情,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樓梯聲響,轉頭一看,原來是宮紫嫣帶著單雅絢下來了。單雅絢看到蕭紫葑,微微一愣,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向楊夙楓立正敬禮。蕭紫葑微微笑了笑,端著藥罐子離開了,淡淡的說道:「你們談正事要緊,我煎藥去了。」

  楊夙楓點點頭,看著單雅絢,慢慢的說道:「怎麼啦?出事了?」

  單雅絢神色古怪的說道:「菊川憐在醫院鬧事了,公主和參謀長讓我來問問,可不可以直接殺了她?」

  楊夙楓詫異的說道:「菊川憐?」

  這個菊川憐,不好好的在醫院養傷,還鬧出那麼多的事情做什麼?

  菊川憐來自八道聯盟之中的菊川道菊川家族,是菊川家族家主菊川高明的女兒,以曾經閹割了未婚夫的事情而出名。當日,菊川憐隨同父親率軍進入尼洛神京,也參與了藍羽軍的圍攻,結果被藍羽軍打得一敗塗地,菊川憐本人也被炮彈炸傷,神智昏迷,後來被送到藍羽軍的陸軍醫院去搶救,此後就一直在醫院裡療傷。她的傷勢的確不輕,痊癒的話起碼需要一年的時間,菊川家族的人都以為他死了,也沒有派人前來打探,於是楊夙楓也就忘記了這麼一回事,菊川憐這個名字就漸漸的消失了。

  沒想到,她現在又跳出來惹事生非了。

  根據單雅絢的報告,這位菊川憐大小姐可真的不簡單,她用手術刀抰持了一名護士小姐作為人質,正在醫院和藍羽軍的警衛部隊對峙。藍羽軍的快速反應部隊很快到達了現場,狙擊手也進入了射擊位置,做好了隨時將她一槍擊殺的準備,但是因為菊川憐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藍羽軍的狙擊手們不敢貿然開槍。十四公主和鳳采依接到了信息,也到現場去查看了一下,但是她們兩個也拿不定主意的,最後只好派人來找楊夙楓。

  楊夙楓大好的心情被這件小事弄得有點不爽,還以為自己今天可以和蕭紫葑快快樂樂的過上一天的,甚至說不定還可以在蕭紫葑的安排下,和南宮曉蝶、慕容竹韻兩人悄悄的幽會一時片刻,重溫昨晚的姦情,但是菊川憐這麼一搞,今天自己又有事情需要忙了。猶豫著要不要回去親自處理菊川憐的事情,楊夙楓皺眉說道:「菊川憐有沒有提出什麼條件?」

  單雅絢說道:「她要我們立刻將她釋放回菊川道,還要我們賠償戰爭損失……」

  話音未落,楊夙楓已經忍不住啼笑皆非的說道:「賠償戰爭損失?我們賠給他們?他們賠給我們?」

  單雅絢聳聳肩,沒有說話,這還需要說嗎?

  楊夙楓在房子裡面習慣性的來回踱步,真想下令讓狙擊手一槍幹掉她就算了,這麼囂張的女人,死了就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難道自己還要擔心八道聯盟不成?笑話!想要藍羽軍賠償別人戰爭損失,那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自從楊夙楓掌管藍羽軍以後,還沒有任何人敢提出這麼囂張的要求,這位菊川憐大小姐肯定是神智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又或者是不知道自己的厲害,要是她知道現在的依蘭大陸是什麼樣的態勢的話,她肯定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不過轉念想想,楊夙楓決定還是到現場看看再說,他要真的看看這個叫做菊川憐的瘋子,有什麼資本和藍羽軍叫板!藍羽軍進攻八道聯盟不需要什麼借口,不過,如果有借口可以利用的話,楊夙楓也不會介意的。

  蕭紫葑從廚房裡面出來,溫柔的說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將郁水蘭若、宮紫嫣和芳菲青霜他們都帶走,將其他兩個留下來。晚上我將她們親自送回去,那樣就不會有人生疑了。送走她們以後,我去未央宮找你,你跟門衛打聲招呼,或者讓人出來接我也可以。」

  楊夙楓點點頭,蕭紫葑的確善解人意,將這裡的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有她在,自己輕鬆多了。深情地看了蕭紫葑一眼,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楊夙楓轉過頭來,朝單雅絢說道:「我們走吧,看看別人要我賠償多少的戰爭損失。」

TOP

第639章 小姐,你被拍賣了!(1)



  藍羽軍設置在尼洛神京的醫院距離未央宮還是挺遠的,但是距離藍羽軍的總參謀部所在地就不遠。楊夙楓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的時候,藍羽軍總參謀部的警衛們已經將周圍的區域全部的封鎖,到處都是攜帶武器的藍羽軍陸軍士兵,還有憲兵在維護秩序,所有的制高點上面都有狙擊手在全神貫注的戒備,藍羽軍的鋼盔在陽光的映照下發出若隱若現的光芒。在總參謀部的院子裡,還有整整一個連的陸軍士兵全副武裝的呆在那裡待命,隨時準備出動。

  楊夙楓又好氣又好笑,看這副架勢,要是不知道內幕,還不知道要以為裡面發生了多大的事情。不就是一個還沒有痊癒的女人手中拿著一把手術刀嗎?要不要這樣大動干戈?以這樣的兵力,不要說只有一個拿著手術刀的女人,就算是成千上萬的菊川家族軍隊,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收拾了。殺雞焉用牛刀,這麼大陣仗的,反而被別人小覷了,還以為藍羽軍就靠人多打仗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藍羽軍的高級軍官們,畢竟他們處理這些事情也不是很在行,他們還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突發事件訓練,藍羽軍也還沒有完善的突發事件應急處理方案,要是換了海軍陸戰隊的隨便一個連長或者營長,都知道如何處理這類挾持人質的事情,換了鳳采依和十四公主等人,反而不知道。當然,前提是可以擊斃目標的情況。

  這裡最大的問題就是指揮官不知道要不要擊斃目標,所以無法採取有效的行動,只好在氣勢上壓倒對方,試圖迫使對方主動投降。要是可以擊斃的話,那就簡單了,只需要一個狙擊手就可以了。根據單雅絢的說法。菊川憐並不懂得如何躲避狙擊手的射擊。她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藍羽軍狙擊手的存在和殺敵方式。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急忙過來迎接楊夙楓,她們都顯得有點無奈。要是換了別人,她們早就下令狙擊手開槍了,偏偏這個人是來自八道聯盟地菊川憐,他們拿不定主意。倒不是說藍羽軍害怕八道聯盟報仇雪恨,不敢殺了菊川憐,而是擔心影響藍羽軍地整個作戰計劃,畢竟,在八道聯盟中。菊川家族還是具有很強的實力的,對其他的家族也有相當的影響力。

  原來的唐川帝國死鬼皇帝唐明臨死前留下的征服整個依蘭大陸的方案,對於藍羽軍的作戰方略有一定地影響,尤其是分割依蘭國和瑪莎國的計劃,經過藍羽軍高層的多次研究,覺得以藍羽軍的實力,是可以實施的。藍羽軍只要在這條分割線上修建一條大型的鐵路線。然後在鐵路線的兩邊選擇險要的地方駐軍,就可以成功地切斷依蘭國和瑪莎國的聯繫。

  當然,藍羽軍要實施這份分割計劃,也是有一定的難度的。那就是首先需要搞定地就是八道聯盟,因為藍羽軍的鐵路線必須穿越八道聯盟地區,所以,藍羽軍的分割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八道聯盟是關鍵,這樣一來。對於來自八道聯盟的菊川憐的處理就顯得有點投鼠忌器了。一直以來,八道聯盟和藍羽軍的關係都處於非常曖昧地狀態,既沒有公開作對的跡象,也沒有主動投靠的動作,似乎還出於觀望的階段,在這個時候殺了菊川憐,肯定會將八道聯盟推到藍羽軍的對立面。

  楊夙楓卻沒有想那麼多,他習慣用戰爭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八道聯盟那裡也是做好了軍事解決的準備的,即使殺了菊川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地。他淡然自若的說道:「咋回事?怎麼鬧得這麼大?」

  十四公主對這類事情沒有什麼經驗,顯得有點憔悴,有點擔心地說道:「這個女人很狡猾,已經連續變換了多個地方,好像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細,我們猜測她的計劃,可能是要離開醫院,離開我們的控制範圍……」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說道:「整個尼洛神京都是我們的控制範圍,她能跑到哪裡去。」

  鳳采依搖搖頭說道:「她的神經有點不正常,在醫院呆久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以為八道聯盟的軍隊還在尼洛神京的周圍……」

  楊夙楓隨意的擺擺手,漫不經意的說道:「將全部人都撤走,我自己去搞定她,給我一把帕萊德手槍。」

  十四公主吃驚的說道:「你要做什麼?她和我們對峙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隨時都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的。楓,你不要去,你只需要做個決定就可以了。」

  鳳采依也嚇了一跳,拒絕將手槍交給楊夙楓,擔心的說道:「別!你只需要決定要不要打死她就行了。狙擊手早就準備好了,她也不太懂得隱蔽,只要一聲令下,這件事情就能解決……」

  楊夙楓似乎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轉過身,朝身邊的一個警衛招招手,意思是要他的帕萊德手槍。那個警衛為難的看看鳳采依,似乎是徵詢她的意思,可是楊夙楓不等鳳采依有反應,眼神微微一沉,那個警衛急忙將手槍摘下來,倒轉槍把送到楊夙楓

  的面前。

  楊夙楓接過帕萊德手槍,隨手抽出彈夾,將裡面的子彈都退掉,只剩下最後一顆子彈,隨手將多餘的子彈拋回去那個臉色發白的警衛,然後喀嚓一聲推彈上膛,隨手提著手槍,大步前進。周圍的警衛們看到楊夙楓提著手槍進來,都顯得有點驚訝,急忙讓開了道路。

  鳳采依也是臉色煞白煞白的,想要阻攔,可是看楊夙楓的臉色,阻攔肯定是沒有效果的,只好跟了上去。十四公主卻以為楊夙楓生氣了,要親手殺了菊川憐,因此根本沒有阻攔,也跟在了後面,其餘的伊迪柳琳娜和蘇菲瑪韻等警衛也跟了上來。

  楊夙楓提著手槍,一言不發的來到醫院的附近。這裡早就戒備森嚴了。各個角落裡都有藍羽軍的狙擊手在全神貫注的戒備,甚至還能看到有機槍手地痕跡,他們將機槍架在了假山和屋頂上,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醫院的門前廣場。楊夙楓越看越不舒服,真不知道她們將機槍手也調來做什麼,難道一顆子彈還打不死一個女人,還要出動機槍?真是荒謬絕倫。像

  「都撤了!」楊夙楓不耐煩地說道。

  鳳采依看了看楊夙楓的臉色,知道他不是隨便說說的,只好下令將所有的狙擊手和警衛都撤走。只留下了杜天琪和其他幾個警衛佔據了有利的位置,繼續監視著局勢的發展。薛思綺等人也都進入了其他各個方向的狙擊位置,可是楊夙楓根本沒有讓她們開槍的意思。

  從醫院地假山背後看過去,菊川憐背靠著醫院門口的一根柱子,和四周的藍羽軍緊張的對峙。楊夙楓對菊川憐沒有什麼印象,他對她的唯一認識,就是來自情報部門的幾張畫像。從那幾張畫像來看,菊川憐是相當的英氣勃勃地,五官也非常的精緻美麗,她有個外號叫作「小宇文芬芳」。她自己也將宇文芬芳當作了偶像,夢想著自己也能夠成為像宇文芬芳那樣名動依蘭大陸的人物。

  事實上,在楊夙楓看來,這個所謂的「小宇文芬芳」,完全就是八道聯盟自己地人別有心裁的弄出來嚇唬人的,其實菊川憐根本就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也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戰爭,否則就不會在藍羽軍的密集炮火下,還傻乎乎地擺出整齊的隊形,等著藍羽軍的炮彈落下了。楊夙楓覺得,菊川憐之所以被八道聯盟重點地吹噓,其實根本上就是反襯出了八道聯盟目前的沒落姿態,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傑出的人才了,有的只是只知道醉生夢死盡情享樂的紈褲子弟。唯一一個稍微特別點地菊川憐,立刻成為了八道聯盟的亮點。說到真正地軍事才華,菊川憐恐怕還不及格呢!

  曾經什麼時候,八道聯盟也算是威風凜凜的,能夠在唐川帝國、依蘭國和瑪莎國三個巨頭地重重圍困下面得以生存,他們人才薈萃,能人輩出,尤其擅長於縱橫斡旋,讓八道聯盟在各國的虎視眈眈下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將近一百年的光陰。然而,現在,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沒落了。目前的八道聯盟,除了菊川道菊川家族的菊川高明以外,就沒有其他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人物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菊川憐似乎要比畫像裡面的人物要更加年輕亮麗一些,準確來說,是更加有女人味一點。情報資料裡面的菊川憐畫像,看起來更加像是一個軍隊的指揮官,雖然說不上殺氣騰騰,但是怎麼也是顯得剛強的一面更多一些,缺乏女人的溫柔和嫵媚。受傷以後,菊川憐在藍羽軍的野戰醫院接受治療,沒有機會給她展示自己剛強激烈的一面,她自己也有意識的隱藏起了這方面,所以,藍羽軍的醫生和護士們接觸到的,都是她溫柔嫵媚的那一面,也因此逐漸的放鬆了警惕,最終這次被她成功的偷襲得手,脫離了藍羽軍的控制。

  在挾持人質的時候,菊川憐剛強的一面又開始展現出來了,即使在藍羽軍的重重圍困之下,她的神色也是相當的鎮靜的,眼神顯得很機警,隨時注意著藍羽軍的動靜,周圍的藍羽軍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引起她的注意,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的確是很有性格的女人,能夠成為菊川家族軍隊的指揮官,看來也不是僅僅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的緣故,她還是具備一定的軍人素質的,的確要比很多紈褲子弟出色的多。

  當然,她還沒有見識過藍羽軍狙擊手的利害,所以在這方面的防護基本是零的,藍羽軍的狙擊手從各個方向開槍,都能夠立刻要了她的性命。不過,也許這個女人也猜到了,藍羽軍可能也不會輕易的就殺死她,畢竟,她的身份對她的小命還是有一定的保護作用的。

  楊夙楓只看了兩眼現場的情況,就皺了皺眉頭,納悶的說道:「她懷裡地人質是誰?不是說是一個女護士嗎?怎麼換了個傷員?誰給換上去地?」

  根據單雅絢的報告,菊川憐應該是挾持了一個醫院的女護士作為人質的,但是現在她懷裡的人質。卻是一個藍羽軍陸軍的軍官。那個軍官左邊肩膀上的繃帶還沒有完全的

  拆除。身體也沒有恢復,行動相當的不便,不過看他的神色倒是相當的平靜,沒有成為人質的緊張和不安。他的眼睛時不時地悄悄睜開,似乎在尋找著反抗的機會,但是他的傷勢限制了他的能力。

  菊川憐地手術刀就貼在他的頸動脈上,鋒利的鋒刃在太陽光下閃動著令人不安的寒忙。從手術刀選擇地位置來看,菊川憐對於人體的致命部位還是有一定的研究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藍羽軍的狙擊手如果要保證人質地安全。就必須選擇菊川憐的左頸椎作為射擊目標,那樣的結果自然是一擊必殺,想要打傷她而不傷及人質,是基本不可能的,難怪鳳采依無法做出開槍的決定。

  隱隱間,楊夙楓還能夠聽到那個人質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你想想,以你的身份。還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什麼東西最貴?魚刺?燕窩?鑽石?瑪瑙?那算什麼東西!以你們菊川家的財力,你什麼東西都買三個,用一個,看一個。扔一個……比如衣服吧,你需要自己上街賣衣服嗎?當然不要!你要請裁縫,就要請最好地,但是一個裁縫不夠,得請三個!為啥?得配合你的身份!一個裁縫做地衣服當然不如三個裁縫做的,給錢的時候你也倍兒有面子是不是……房子?一定得選最好的地段。起最好的別墅,光起一棟?不行!起碼得起三棟!為啥呢?一棟自己住,一棟給人參觀,另外一棟養豬……這才倍兒有面子,顯得你的富貴與眾不同……」

  菊川憐忍不住怒喝:「閉嘴!再說就要了你的命!」

  於是那個人質立刻緘口不語,不過只是忍耐了一會兒,他又開始不知道喋喋不休的說著,菊川憐雖然感覺很厭煩。可是卻不敢這時候就殺了他,只好皺著眉頭苦苦的忍耐。看起來,對於這個人質,她已經有點後悔了,可是卻無可奈何。

  楊夙楓忍不住好奇的說道:「那個傢伙究竟是誰?這麼能侃?」

  鳳采依低聲的說道:「那個人質是空降兵的上尉軍官吳夢達,別人背後都叫他吳大侃。他進入醫院還不到四天的時間,是他自願交換了那個女護士作為人質。他的口才很好,成功的說服了菊川憐交換人質,他現在還在想辦法做菊川憐的思想工作,但是菊川憐的口氣很硬,暫時還沒有效果。」

  楊夙楓點點頭,神色緩和了很多。

  對於吳夢達這個名字,楊夙楓是知道的,不過不認識本人,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印象。當日程書劍和吳夢達率領的藍羽軍空降兵部隊在登上飛艇的時候,和藍羽軍空軍的人員有一點小衝突,當時他遠遠的看了那邊一眼,似乎看到了吳夢達這個小胖子,當然,楊夙楓並不知道吳夢達這麼能侃,能把劫匪也弄得無可奈何,他開始的時候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自己當時看到的那個陸軍上尉就是吳夢達,因為受傷以後的吳夢達和受傷前的吳夢達相差還是挺大的。

  吳夢達在宮都王國的阻擊戰被依蘭國軍隊的震天步槍子彈打中了肩膀附近,距離心臟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差點就被列入了犧牲人員名單。不過他雖然僥倖的活了下來,可是震天步槍的子彈造成的傷勢還是很嚴重的,受傷以後,他被空軍的飛艇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尼洛神京的藍羽軍醫院,軍醫李智傑連夜給他趕做了手術,將彈頭取了出來,總算挽回了一條性命,不過住院繼續治療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了。

  以他的神侃功夫,自然在醫院裡是很受歡迎的,平常有事沒事的時候病床前都圍著一群的小姑娘護士們,聽他隨便忽悠,神遊天外。他也足夠舞池,經常將整個藍羽軍空降兵的英雄事跡都侃到自己的身上來了,羨慕的一群小姑娘眼睛發綠,恨不得當場以身相許。

  今天早上菊川憐在醫院裡突然發難,看準時機,拿到了手術刀。然後抰持了一個女護士作為人質。威逼醫院的警衛們不敢有所動作,從而完全的佔據了上風。藍羽軍醫院地警衛們一邊和菊川憐對峙,一邊對傷員進行疏散,吳夢達本人也在疏散之列,但是他本人這時候卻沒有疏散,而是主動地和和菊川憐展開交談,試圖用心理攻勢解決這件事情。

  菊川憐開始地時候不為所動,甚至想殺了吳夢達,可是後來。卻中了吳夢達的激將法。吳夢達說她只敢欺負女人,不敢欺負男人,這正好擊中了菊川憐內心的高傲,她連未婚夫都敢閹割了,對其他的男人更沒有什麼好感,結果被吳夢達的三寸不爛之舌越說越惱怒,最終。菊川憐釋放了那個女人,將吳夢達作為人質,沒想到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的神侃功夫的厲害。

  「這個女人,還蠻有特點的嘛!」楊夙楓冷冷的笑了笑。提著手槍走了出去。要是菊川憐抰持一個小女孩作為人質,可能還真地不好處理,不過她挾持一個藍羽軍的陸軍上尉作為人質,那就徹底的完蛋了。

  菊川憐敏感的察覺到周圍的藍羽軍都撤走了,臉上卻沒有驚喜地神輕

  反而很冷靜的看著四周。仔細的判斷著藍羽軍究竟要搞什麼鬼,結果她很快就看到了一個不穿軍裝地青年男人手中握著手槍,從假山的背後走了出來。這個男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依稀間似乎有些印象,可是卻想不到究竟是誰。

  「站住!你是誰?你再過來,我馬上殺了他!」菊川憐立刻握緊了手術刀,尖叫起來。她的聲音的確非常的尖銳,好像她手中的手術刀一樣。不需要刻意的提高語調,就可以傳播的很遠。

  「你不是要見我嗎?我來了!」楊夙楓漠然的說道。腳步卻沒有停止。假山距離菊川憐地位置大約有五十米,中間都是很平整的沙地,沙地的旁邊放著很多盆栽的鮮花,在沙地上圍繞出曲曲折折的小路來。這些小路平常走起來的時候似乎很漂亮,可是遇到突發事件的時候,似乎就不太好看了。

  菊川憐的眼睛頓時收縮,所有地注意力立刻緊緊的鎖在他的身上,語音冰冷的說道:「你就是楊夙楓?」

  楊夙楓還是沒有停止腳步,依然是漠然置之的神態,甚至眼神都是吊兒郎當的,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麼?你不認識我?醫院裡那麼多我的相片,你都看不出來?」

  「好!楊夙楓,你終於捨得滾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呢!你站住!將你的手槍放下來!放下來!」菊川憐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握著手術刀的手掌似乎滲出了汗水,她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了來自楊夙楓的巨大壓力。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菊川憐對於楊夙楓是絕對不會陌生的,只是楊夙楓的畫像一般都是軍裝的,這時候忽然換了便裝,而且剛剛從蕭紫葑的床上爬起來,又沒有怎麼梳妝打扮,所以菊川憐才辨認不出來。可是,認不出楊夙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些有關楊夙楓的信息已經在她的內心裡縈繞,他的凶殘,他的狡猾,他的無恥,似乎瞬間全部湧入了她的腦海。想到要和這樣的惡魔面對面的對抗,即使菊川憐的內心非常的剛強,也情不自禁的要發。

  楊夙楓冷冷的不為所動,似乎沒有聽到菊川憐歇斯底里的吼叫,依然提著手槍,順著盆栽鮮花堆砌成的小路不停的前進。小路是繞來繞去的,他的身體不停的變換著位置,菊川憐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也只好不停的轉變自己的方向,正面緊盯著楊夙楓的動作。

  「楊夙楓,我叫你放下手槍,你沒有聽到嗎?」菊川憐再次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

  楊夙楓依然不為所動,腳步也沒有停下,越走越近,神態漠然的說道:「菊川憐,你要我放下手槍,是不可能的。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說出你的條件。三分鐘之後,我就會開槍。」

  菊川憐瘋狂的吼叫起來:「你!你不要自己部下的命了?」

  楊夙楓冷冷的說道:「你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

  吳夢達忽然聲音嘶啞的吼叫起來:「楓領,殺了這個瘋狂的女人!老子跟她一起陪葬!到了陰間,老子就娶她做老婆。她現在虐待我,以後輪到我來虐待她……」

  楊夙楓眉頭一皺,冷冷的叫道:「閉嘴!我的部下怎麼能夠說死就死!她死了你也不用死!」

  菊川憐忽然間哈哈狂笑起來,尖銳的笑聲震的周圍的鮮花都紛紛灑落,好像被霜凍了一樣,她自信的看著楊夙楓,冷冷的說道:「楊夙楓,我就不信你有那樣的本事!我就算死了,臨死前也能夠切斷你的部下的喉嚨!」

  楊夙楓繞過了彎彎曲曲的小徑,開始直線向菊川憐前進,根本沒有理會菊川憐的威脅,冷冷的說道:「我說了,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秒!」

  菊川憐微微一愣,隨即狠狠的瞪著他,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將周圍的鮮花再次霜凍。她再次瘋狂的吼叫起來:「楊夙楓,你聽著!第一,我要你立刻將我送回去八道聯盟,並且向我賠禮道歉:第二,我要你賠償我們部隊的損失,至少一億個金幣……」

  楊夙楓不假思索的搖搖頭,漠然的說道:「這是不可能的。」

  菊川憐尖銳的冷笑起來,故意滑動了一下手中的手術刀,冰冷的刀片貼著吳夢達的脖子上劃過,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她的玩刀技術非常的高明,鮮血滲了出來,可是吳夢達自己卻還沒有感覺到,難怪她能夠閹割了她的未婚夫。菊川憐陰沉冰冷的凝視著楊夙楓,冷冷的說道:「那你只有替他收屍了!」

  楊夙楓滿不在乎的說道:「他死了你也死了。」

  菊川憐冷酷的笑了笑,視死如歸的說道:「反正我已經是死人,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她這句話帶來了難以想像的後果,楊夙楓似乎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父親可是個大款,我怎麼那麼笨蛋呢……」

TOP

第640章 小姐,你被拍賣了!(2)



  菊川憐沒有聽清楚楊夙楓的自言自語,還以為楊夙楓說什麼暗語,立刻謹慎的看著四周,卻沒有發現動靜,藍羽軍的狙擊手都悄悄的撤走了。當她的目光再次回到楊夙楓身上的時候,她立刻發覺不對了,她毫不猶豫地想要用力割斷吳夢達的頸動脈,可是已經晚了。

  楊夙楓突然舉起帕萊德手槍,瞄準了菊川憐緊握著手術刀的手掌,同時舉起左手的手掌,擋在帕萊德手槍的槍口面前,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了。

  子彈穿越他的手掌,帶起一片迷濛的血雨,直接射入了菊川憐的手掌心,菊川憐情不自禁的慘叫一聲,手中的手術刀不由自主地掉到了地下,這時候她才感覺到右手手掌鑽心的疼痛,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鬆開了吳夢達的身體。吳夢達的身體也是踉踉蹌蹌的一晃,跟著就敏捷的趴在了地上。

  菊川憐愣愣的看著自己滴血的右手掌心,難以置信的驚恐的看著楊夙楓提槍逼近,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楊夙楓居然這麼狠,為了將她生擒,他居然願意用自己的手掌來減輕子彈的殺傷力!狠人她見過很多,可是對自己也這麼狠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帕萊德手槍本來殺傷力就不算很強,楊夙楓又拉開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子彈穿越了他的手掌,又穿越了菊川憐的手掌,最後射入了吳夢達的左肩膀,不過,這對於吳夢達來說,已經不是很嚴重的傷勢了,只需要一個小手術就可以將彈頭取出來。如果是正常射擊的話,也許子彈會射入菊川憐的胸膛。這當然不是楊夙楓希望看到的。死人就不值錢了。

  「你,你……」面對楊夙楓地步步緊逼,菊川憐情不自禁地退開兩步,突然被後面的台階給絆倒了,立刻狼狽的倒在了醫院的台階上,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楊夙楓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走到吳夢達的身邊,蹲下來。關切的拍拍吳夢達的肩頭,飽含歉意地說道:「吳夢達陸軍上尉,不好意思,又讓你受一次傷。李智傑,動作快點啊!」

  吳夢達在宮都王國雖然只參加了一場狙擊戰,不過在這之前,在崇明島的時候。也曾經和偷襲的瑪莎國軍隊狠狠的對陣過,也算是戰場上歷練出來地了,對這麼一點槍傷已經不在意,相比震天步槍子彈的傷痕。這點兒手槍傷的確不算什麼,於是咧開大嘴欣慰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好樣的,臨危不懼,能把人質換下來!」楊夙楓對他的表現同樣的滿意。吳夢達要是不將那個嬌弱地女護士換下來,也許槍響的時候。那個女護士可能會有多餘的動作,最終受到鋒利的手術刀地傷害,但是吳夢達就不同了,他發現楊夙楓有開槍的傾向,立刻敏捷的將脖子偏向了左邊,拉開了和手術刀的距離,結果安然無恙。

  伊迪柳琳娜等女警衛們立刻衝上去,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了近乎麻木的菊川憐。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能力,但是伊迪柳琳娜等人心裡惱怒她沒事找事。弄得大家虛驚一場,因此故意給她吃了點苦頭,菊川憐徹底地沒有力氣了,渾身綿軟的好像一塊豆腐,只能被她們隨意的糟踏,幾乎就要當場昏厥過去。她們故意不讓軍醫李智傑給她包紮傷口,看著她的手掌不斷的流血。

  吳夢達忽然急切地叫起來:「楓領,你的手!你的手在流血!軍醫!軍醫,李智傑你這個混蛋快來啊!」

  他的叫聲驚動了無數人,軍醫李智傑給吳夢達地肩頭包紮了以後,正準備給菊川憐的手掌包紮,聽到叫聲,急忙趕過來,拿起楊夙楓地左手手掌,這時候,大家才看清楚,楊夙楓的左手手掌心正在不斷的滴血,整個手掌都染紅了,狀態觸目驚心。

  剛才很多人都沒有看到楊夙楓伸出左手手掌擋住槍口的動作,有些人雖然看到了,但是卻都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後來楊夙楓又有意的隱瞞了這個左手的手掌,所以大家都沒有察覺到。這時候忽然發覺楊夙楓的左手血淋淋的,幾乎都被嚇壞了。

  楊夙楓本人卻顯得若無其事,還很有意思的看著鮮血汨汨的流出來,似乎想要尋找流血的原理,漫不經意的說道:「沒事,智傑,拿繃帶來,不用緊張。」

  軍醫李智傑急忙過來,先將楊夙楓的左手手臂用繩子紮起來,降低血液流動的速度,然後用乾淨的消毒藥水處理了傷口,最後才用繃帶緊張的幫楊夙楓包紮。在這一連串的過程中,楊夙楓似乎沒有感覺到什麼痛苦,反而很有趣的看著李智傑的動作,倒是將旁邊的人給緊張的不行,楊夙楓受傷了,這是多大的事情啊!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等人也發覺不對,急忙趕了過來,看到繃帶上還在滲出的血跡,都擔心的要命。她們和旁邊的警衛們不同,她們沒有看到傷口的具體情況,不知道傷勢的大小輕重,自然顯得更加的擔心,十四公主很少看見血,這時候看到沙地上滴落的大片大片的血跡,眼淚都擔心的快要湧出來了。

  鳳采依又急又怒,

  撥出警衛的手槍,就要殺了菊川憐。

  楊夙楓急忙叫道:「別!別殺她!殺了她我的醫藥費就拿不回來了!」

  鳳采依狠狠的放開手槍,心有不甘的踹了菊川憐兩腳。

  「楊夙楓,你夠狠!我服了!你殺了我吧!」菊川憐狠狠的說道。她被伊迪柳琳娜等人虐待的痛苦不堪,身上到處都是一片青一片白的,這些女人最知道女人身體上哪個位置最嬌弱,所以專門往這些地方上招呼,不堪虐待的菊川憐急切地盼望自己死了算了。

  楊夙楓看自己包紮的差不多了,於是努努嘴,示意李智傑給菊川憐包紮,同時示意那些虐待菊川憐的人都退開。可是菊川憐拒絕包紮。不顧一切的揮舞著汨汨滴血的手掌。拒絕別人地靠近,她的鮮血,揮舞的到處都是,連鳳采依和十四公主身上的衣服也濺了不少。

  「抓住她!」楊夙楓冷冷的說道。

  芳菲青霜從背後一腳踹在菊川憐的小腿彎上,菊川憐立刻慘叫著倒地,芳菲青霜順勢抓住了她的右手,伊迪柳琳娜順勢抓住了她的左手,兩人再一夾,菊川憐就徹底的不能動了。軍醫李智傑過來。按照順序給她的右手包紮,菊川憐奮力掙扎了幾下,結果換來地卻是伊迪柳琳娜和芳菲青霜的暗中虐待,兩人下手不留情,菊川憐片刻就無聲無息了。

  「楊夙楓,你殺了我吧……」菊川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奄奄一息的說道。她忽然發覺,楊夙楓原來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原來是他身邊的這些女人,這些女人簡直只能夠用恐怖來形容,也許她們在楊夙楓的身邊積累了太多地怨氣,現在都將這些怨氣發洩在她的身上。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讓她疼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楊夙楓面無表情的冷冷地繞著她走兩圈,冷漠的說道:「我殺你?你想我殺你?」

  菊川憐幾乎是哀求的說道:「楊夙楓,你殺了我吧。就算是你成全我,我受不了了……」

  楊夙楓冷冷的笑了笑,有些憐憫的看著她。這個可憐的女人,她的內心顯然沒有她的外表剛強,原來還凶神惡煞的她,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徹底的屈服了,看來八道聯盟真的是沒有希望了。不過楊夙楓可不知道。菊川憐之所以屈服,並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他身邊的那些可怕的女人。

  菊川憐的確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是,楊夙楓還是不肯放過她。

  「杜天琪!」楊夙楓忽然叫道。

  「有!」未央宮的警衛隊隊長急忙跑過來,立正等待指示。

  「將她帶回去未央宮!」楊夙楓沉靜地說道。

  「是!」杜天琪立正答應。

  十四公主秀眉輕蹙,狐疑的說道:「帶她回去未央宮做什麼?」

  楊夙楓高深莫測的說道:「當然有用了,這可是一棵搖錢樹啊,不能浪費了!我的醫藥費,還有明年的額外軍費,都需要從她身上支取,她老爸就是提款機……」

  看到周圍疑惑的眼神,楊夙楓也不多做解釋,沉吟著說道:「杜天琪,將她帶回去未央宮,關押在南門附近的光明殿,讓醫生給她治療,給予她和各位夫人同樣的伙食,不要餓壞了她,在光明殿的範圍,不要限制她的走動,嗯,注意,不要給她跑了。」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等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難道楊夙楓在這個時候也要金屋藏嬌?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敢作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的是太可惡了!

  沒想到,楊夙楓想了想,又說道:「另外,跟尼洛神京衛戍區司令部打聲招呼,和尼洛神京的地方官也打聲招呼,要他們在尼洛神京的各個大街小巷貼出告示,就說我們藍羽軍公開拍賣八道聯盟菊川家的菊川憐大小姐,一萬金幣起價……」

  鳳采依神色古怪,失聲說道:「拍賣?」

  菊川憐也絕望的喊叫著:「楊夙楓,你要做什麼?」

  楊夙楓淡淡的凝視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對不起,菊川憐小姐,你被拍賣了!」

  菊川憐絕望的翻了翻白眼,說不出話來。

  十四公主納悶的說道:「拍賣?怎麼個拍賣法?」

  楊夙楓古怪的笑了笑,揮舞著包紮著繃帶的左手,慢悠悠的說道:「不將她賣出去,我的醫藥費怎麼掙回來?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也要掙回來!嗯,告示上面就這麼寫,我們藍羽軍拍賣菊川憐大小姐,一萬金幣起價,誰出的價錢高就賣給誰,年齡不限,身份不限。性別不限。以半個月為限。有意思的,可以到未央宮的光明殿登記,並且現場看貨。進入光明殿要收錢,每次費用五百金幣,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和十四歲以下的小孩子免費……」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等人面面相覷,越聽越覺得荒唐,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拍賣菊川憐,也虧楊夙楓才想得出,她又不是貨物。怎麼拍賣?難道像古代地女奴隸那樣拍賣?那樣也太……藍羽軍怎麼能做這樣地豪情?

  可是看楊夙楓興致勃勃地樣子,似乎這個計劃是早就盤算好的,她們這時候就算阻止,肯定也是沒有效果的。

  楊夙楓轉頭又朝鳳采依說道:「連續三天,在藍羽軍日報的頭版上也刊登這個消息,就說藍羽軍公開拍賣八道聯盟菊川家族的菊川憐小姐,嗯。注意多加一點廣告語,這樣,菊川憐,菊川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家財萬貫,富有四海,國色天香,美貌過人,聰明靈慧,心思機敏。心靈手巧,質蘭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總之,只要是女人能夠學會的都寫上。算了,琴棋書畫這個不要寫,她的外表根本就不像精通琴棋書畫的樣子。總之,女人怎麼好。怎麼吸引人,就怎麼寫。寫地越出色越好,最好是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不論出價的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藍羽軍一概歡迎。價高者得,半個月為限!」

  鳳采依不知就裡,心裡感覺怪怪的,這樣荒唐的事情她還從來沒有承辦過,只好納悶的答應了。幸好這些事情當然不是她來處理的,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幸好有個裁纖纖。她只要將這個命令轉達給裁纖纖就可以,以裁纖纖地筆墨,肯定會將這個拍賣啟示弄得轟動半個依蘭大陸的。要不是五百個金幣的門票費用太貴了一點,恐怕未央宮光明殿的門檻都會被踏破。

  菊川憐地臉色頓時煞白的好像從地獄裡跑出來的一般,她怎麼都想不到,楊夙楓居然會這樣處理自己。對她來說,死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想死也死不得,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接受的命運,菊川憐就恨不得咬舌自盡,可是,芳菲青霜就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給她。

  楊夙楓越想越興奮,彷彿開創了什麼前所未有的壯舉,興致勃勃地說道:「伊迪,拿相機來,先將照片給照上了,明天就刊登到報紙上!艾莎麗諾,過去替她整理整理,拍得好看一點,才能賣個好價錢。」

  伊迪柳琳娜興匆匆的回去拿相機去了。她和十四公主、鳳采依兩個比較穩重的大夫人不同,她是專門湊熱鬧的,只要有好玩的事情,都願意加入,至於這件好玩的事情是否會傷及到別人,她們就不管了。

  艾莎麗諾上去想要替菊川憐整理裝束,卻被菊川憐用力推開。

  菊川憐氣若游絲的說道:「楊夙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求求你不要折磨我……」

  楊夙楓不理她,冷冷的說道:「不配合?那行!芳菲,將她帶到房子裡面去,將她的衣服都趴下來,照幾張裸照,刊登在報紙上,說不定更值錢……」

  芳菲青霜一聲不吭,拉了菊川憐就走。

  「楊夙楓……你!你!不要……」菊川憐幾乎要昏厥過去,她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待遇?她這時候,心裡已經一千一萬個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作出挾持人質地舉動,以致落得這樣的下場。她終於明白,楊夙楓這個惡魔的外號不是白來的,他的懲罰手段的確令人髮指。

  楊夙楓慢吞吞的說道:「那你配合不配合照相呢?」

  菊川憐不吭聲,整個身體完完全全的癱瘓了,這無疑已經是默認了。

  和裸照相比,她當然願意將相片拍得美麗一點,俗話說,就算死了,也要死的美麗一點。作為八道聯盟的菊川家族的大小姐,她就算不考慮到自己的影響,也要考慮到對家族的影響,也許她丟得起這個臉,她的家族也丟不起那個臉。不過她也是太緊張了,仔細想想其實就能發覺楊夙楓也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藍羽軍日報怎麼可能刊登她的裸照呢?

  楊夙楓冷冷的笑了笑,心裡暗自說道,想和我玩陰謀。你還嫩了點。用眼角示意艾莎麗諾上去給菊川憐化妝。整理衣冠。果然,菊川憐不敢反抗了,乖乖的跟著艾莎麗諾到旁邊專門的房間去,一會兒出來,已經變得相當地亮麗了,除了神色間地麻木不仁之外,似乎看不出剛才曾經發生了什麼事。

  伊迪柳琳娜連續拍了好幾組的相片以後,楊夙楓朝杜天琪揮揮手,示意他將人帶走。

  菊川憐突然間轉過身來。朝楊夙楓吐出一大口的鮮血,憤怒而絕望的說道:「楊夙楓!你……你真不是人!你不會得到好死的!」

  楊夙楓也不生氣,依然是好整以暇的慢吞吞的的說道:「菊川憐大小姐,我這是關心你,你懂不懂?你不是要回去八道聯盟麼?很容易啊!我敢保證,你父親一定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將你贖回去的!當然。如果你的父親不願意要你的話,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菊川憐幾乎崩潰了,她終於明白了原來楊夙楓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要勒索她的父親而已。她情不自禁的絕望的哭叫起來:「你!你,你不就是要錢嗎……為什麼不跟我的父親私底下商量?你要多少,我父親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我回去……」

  楊夙楓滿意地笑了笑,要錢當然是他的真正目的,可是表面上卻不為所動的說道:「私底下商量我怎麼知道你應該賣多少錢?肯定要有人來競爭才划算啊!別廢話!

  希望你的父親真的是那麼愛惜你。憐惜你,趕緊把錢送來!要不然,你就慢慢的等著被折磨吧!我會真的將你賣給別人的哦!」

  菊川憐終於忍耐不住號啕大哭起來,淚流滿面,周圍的女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只有楊夙楓依然是漠然地揮揮手,示意杜天琪將人帶走。菊川憐被被杜天琪拉走了,可是哭叫聲還不斷的傳來:「楊夙楓。你不是人,楊夙楓。你不是人……」

  叫聲逐漸的遠去,在場的女人們都覺得有點悶悶不樂的感覺,誰也沒有說話。楊夙楓卻像沒事人一樣,看了看自己包紮著嚴嚴實實的左手,情不自禁的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太衝動,他低聲的自己詛咒自己:「叫你衝動,叫你學小馬哥,叫你想到錢就失去理智!沒有小馬哥那麼帥就不用學小馬哥!去找塊木板來擋子彈不行嗎?什麼東西不能擋子彈?偏偏要拿自己地手來擋!疼死你,疼死你,活該,到時候要是偷雞不著蝕把米,那賤人一個金幣都賣不到,就叫你活該……」

  十四公主等人都不知道楊夙楓絮絮叨叨的念叨著什麼,都急忙上來看楊夙楓地手掌傷勢。楊夙楓的手掌被繃帶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可是畢竟是被子彈穿過了,不是小傷勢,所以還是不斷的有血水滲透出來,將繃帶也染紅了。他手臂上紮著的繩子每二十分鐘就要解開一次,以免因為包紮太久導致肌肉組織壞死,其實也挺麻煩的,傷筋動骨,手尾很長。

  楊夙楓其實內心裡已經有點後悔自己的魯莽,當時一時衝動就學小馬哥的瀟灑動作,開始的時候的確感覺不疼痛,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可是這時候傷口才可以劇烈作疼,疼的他脊樑骨都冒出了冷汗,他才後悔的要死,可是他偏偏還要裝作沒事兒的樣子,以免別人擔心。楊夙楓盡量平靜的說道:「沒事。」

  十四公主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是說沒事,可是在場的幾個人看到不斷滲出的血絲,還是擔心的要死。十四公主憂心如焚的說道:「你還說沒事,流了這麼多的血,你怎麼要打自己的手掌呢?」

  楊夙楓自然不能解釋這麼愚蠢的問題,只好掩飾著說道:「不要緊張,我真的沒事。」

  中尉軍醫李智傑似乎瞭解楊夙楓的難處,幫忙解圍說道:「各位夫人,楓領的確沒有傷及要害,子彈穿越的地方都是骨骼的縫隙,流血雖然不少,但是傷口半個月左右就可以癒合,三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基本痊癒,對以後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只是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還需要紫悅夫人和弗蕾妲兩位夫人多多照顧,要經常換藥,換繃帶……」

  十四公主和鳳采依詳細問了很多細節的問題,李智傑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隱患,更加不會有生命危險,她們才半信半疑的放下心來。她們又親自讓李智傑選了一些消炎藥品,親自帶入未央宮,準備隨時應急使用。

  楊夙楓又去看了看吳夢達的傷勢,還好,子彈的創傷不大,相對於他的主創傷來說,這點兒小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不過楊夙楓覺得還是很過意不去,說了很多道歉的話,反而將吳夢達弄得不好意思了。吳夢達因為還要做手術,李智傑先將他帶走了。

  在回去未央宮的路上,鳳采依有點好奇的說道:「楓,要是菊川家族不肯出錢贖她回去,你不會真的是要將她拍賣出去吧?」

  楊夙楓翻著白眼說道:「為什麼不呢?誰要是肯出一億個金幣,我立刻就賣給他。」

  鳳采依傻眼了,納悶的說道:「除了她的父親,誰願意出一億個金幣來買她啊?」

  楊夙楓懶洋洋的說道:「還有她的被閹割的丈夫啊,男子漢大丈夫,有仇不報非君子!嗯,你們得將報紙盡快的傳遞到八道聯盟那邊,越快越好,這樣才能給菊川高明足夠的時間來籌款。還有,伊雲大陸那邊傳遞的信息也要快一點,萬一她父親來不及籌款,別人又不知道信息,咱們就倒霉了,連我醫療費都掙不回來。」

  鳳采依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還真的蠻有趣的,也只有楊夙楓這種腦子才能想得出來,沉吟片刻,又說道:「萬一還有別人跟菊川高明競爭呢?我們賣給誰?」

  楊夙楓哈哈一笑,興高采烈的說道:「哈哈!那我們就發達了!不管他是誰,只要誰的價錢高,我們就賣給誰!最好能賣個兩三億的金幣,我後年的軍費就有著落了!」

  鳳采依狐疑的看著楊夙楓的背影,心裡暗自納悶,一億個金幣就把你高興成那樣?

  她卻不知道,楊夙楓這時候高興的,並不是那一億個金幣,而是那二十四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的款項總算有著落了。有三十艘紫川級鋼鐵驅逐艦在手,他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正在說著,袁映珞來了,遞給楊夙楓一份電報。

  原來是宇文芬芳已經成功的抵達金川道的金陵港,正準備向尼洛神京進發。

TOP

第641章 世紀婚禮(1)



  金川道,金陵港。

  金陵港越來越忙碌了,港口的周圍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船隻,白色的船帆好像天上密集的白雲映照在了海面上,一點縫隙都沒有,原本是碧綠透明的珊瑚海,這時候變得白茫茫的。一艘艘的商船有條不紊的不停的靠岸,卸下大量的物資,然後運走大量的原材料或者礦石。那些來自遙遠的伊雲大陸南部的商船,盛載著大量的香料和貴重金屬,懸掛著可以優先進港的旗幟,在密密麻麻的商船中顯得特別的醒目,這些遠洋商船的體型也特別的巨大,排水量基本都在三千噸以上,需要領航員小心翼翼的指揮,才可以順利的停泊在碼頭上。

  今天的金陵港有不少的荷槍實彈的警衛,他們分佈成一條條的直線,好像雕像一樣的矗立在金陵港的碼頭上,他們佇立在身側的米奇爾步槍的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刺骨的寒忙。在這些站崗的警衛之間,還有數名流動哨,他們的肩膀上都紮著臨時憲兵的袖章。看到這麼多的藍羽軍警衛,很多見慣了世面的商船主和水手們都知道,金陵港今天肯定又有重要人物到達了。

  果然,在快要傍晚的時候,幾乎在同一時刻,有兩艘懸掛有特殊旗幟的大型商船靠岸了。這兩艘商船都有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護航,並且獲得了優先停靠的權利,它們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商船,在領航員的指引下緩緩的駛入了港口。有些好奇的商船主和水手,甚至可以看到這兩艘商船上豪華的裝飾,甚至有人能夠辨認出北邊的那艘商船,應該就是當初呂宋王國國王哈什米安的豪華遊船。

  豪華遊船停靠在了港口上,首先下來的乃是十多名英姿颯爽地女警衛,她們和其他的藍羽軍不同。她們佩戴的不是藏青色的大簷帽。而是微微有點灰白的款邊帽,在威嚴中多了幾分女性的嫵媚。見多識廣的人們開始低聲的交頭接耳,議論著這些帶著款邊帽的女警衛,她們都是藍羽軍最高統帥部的警衛,日常地工作就是警衛未央宮核心部位,還有就是負責女性重要人物的貼身警衛。她們所配備的武器也全部都是精巧的帕萊德手槍,顯得美麗而幹練。她們的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很多人的目光都遠遠地看著這邊。

  一會兒以後。從遊船上款款下來幾個美麗高貴的女人,她們互相低聲的說笑著,形態十分親密,對周圍的一切反而顯得都不太在意,也不在乎眾人好奇地目光,似乎她們早就習慣了受人注目的生活。在她們的後邊,還跟著大量的隨從。看樣子應該是她們的家人,興匆匆的簇擁著她們走上了金陵港地碼頭,排隊接受檢查證件。

  南邊的商船也開始靠岸了,不過並沒有警衛站崗。也沒有簇擁的人群,只有一個紳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文質彬彬的姑娘下船來,那個姑娘默默地走著,時不時用迷茫而好奇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外表有點瘦弱的姑娘,自然就是遠道而來地宇文芬芳。經過十多天海洋上的顛簸,她終於踏上了藍羽帝國地土地。眼前這一切,對她來講,都是很新鮮的,很值得關注的。

  沒有人注意到宇文芬芳的存在,就連馬坤都能夠遺憾的感覺到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瑪莎國陸軍元帥的寂寞和孤獨,在這裡,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愛戴她。更沒有人願意為了她而奉獻自己的性命,相反的。如果她的身份暴露的話,想要找她報仇雪恨的人,也許會立刻擠滿整個金陵港,即使不用武器,這裡的人群也可以將她活活的撕碎。藍羽軍之所以要在金陵港嚴密戒嚴,為了就是宇文芬芳的安全,她手上的確沾染了不少唐川帝國居民的鮮血。

  黛蕾爾等人完全吸引了旁觀者的目光,她們顯然在下船之前都經過了精心的打扮,想要展現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她們都是身材高挑的異族女子,修長的身軀籠罩在黑色的水攋皮大衣下,蟲分顯露出窈窕豐滿的身材,充滿了高貴而神秘的氣質,沒有人敢和她們逼視。在那麼一瞬間,前來迎接她們的薛思綺都有點後悔為什麼自己不將水攋皮大衣穿上,以致被對方比下去了。

  在她們的身後,還有大量的搬運工人,忙碌的從遊船上將一個個的箱子搬下來。這些箱子每個都有一米高,兩米長,兩米寬,裝訂的嚴嚴實實的,箱子上面貼著紅色的封條。這些,都是她們各自的嫁妝,作為鴛鴦王國的統治者,雖然她們的土地已經被瓜分給了老百姓,可是她們的家族還是有點積蓄的,當她們前來尼洛神京參加世紀婚禮的時候,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妝自然是少不了的,這不是關係到她們某個人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整個家族乃至整個鴦笳王國的問題。

  相對而言,宇文芬芳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除了旁邊有個騙子馬坤以外,就別無所物了。她的唯一隨從就是貼身侍女筱雯,唯一的隨身物品就是一個手提包,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除此之外,她在瑪莎國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全部歸還給瑪莎國了,包括她的府第,她的資產,她的產業,歸於她名下的莊園,全部都沒有了。不過,宇文芬芳並不覺得可惜,也不覺得後悔,她願意割裂過去的一切,接受新的生活,儘管她不知道未來的生活究竟是幸福還是痛苦。

  夕陽西下,金陵港的海面上金光閃閃,商船依然在絡繹不絕的準備入港。金陵港上面有很多柱子,頂端開始發出非常強烈的光芒,照射在海面上,讓整個海面看起來和白天差不多。宇文芬芳隱隱約約間似乎知道這個能發亮的東西叫做電燈,是藍羽軍的新發明,不過,對於電燈的具體情況,宇文芬芳就一無所知

  了,她在瑪莎國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東西。在藍羽軍的商船上,還有剛開始在莫洛卡登上的藍羽軍龍牙戰艦上面。宇文芬芳已經見識了太多藍羽軍獨有地設備,她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宇文芬芳獨自站在金陵港上舉目四望,想要仔細地看看藍羽軍統治的區域,看看藍羽軍統治下的地方,究竟是怎麼樣的生命力蓬勃,究竟是什麼支撐藍羽軍打敗了強大的瑪莎國軍隊。這是困惑宇文芬芳很久很久的問題。她才不像別人那樣,簡單的認為藍羽軍的勝利僅僅是技術上的勝利,要知道,技術地進步。是綜合了方方面面的成果,藍羽軍只有各方面的條件都成熟了,才能催生這麼先進的技術。要不然,瑪莎國的震天步槍就不用費那麼多的周折了,直到現在技術性能水平依然和藍羽軍的毛瑟步槍有相當地距離,這都是因為基礎工業的根本問題。

  緩緩的周圍看了一圈,她的確感慨良多。開始逐漸的被藍羽帝國喚醒地生命力所震撼。從這個普通的金陵港,宇文芬芳已經能夠切身的感觸到很多的東西。瑪莎國軍隊佔據了唐川帝國的土地大約兩三年的時間,可是始終沒有進佔金陵港,現在想起來真可惜。這裡地港灣條件完全適合擴建成可以同時停泊上百艘大型船隻的超大型港口。要是當初瑪莎國搶佔了這裡……算了,沒有瑪莎國海軍的配合,就算瑪莎國陸軍搶佔了這裡,又有什麼用呢?這個便宜肯定是給藍羽軍佔去了。

  藍羽軍搶佔了金陵港以後,立刻展開了發瘋的建設,日以繼夜的開工建設。通過藍羽軍的不懈努力,現在已經將金陵港建設成為依蘭大陸東部的第一大港口。金陵港除了可以同時停靠大量的大型商船以外,每個碼頭泊位還安裝了起重機。這些大型地裝卸設備,看起來非常的簡陋,蒸汽動力也很不可靠,但是卻大大地加快了貨物裝卸的速度,這要比人工裝卸快了無數倍,尤其是對於重型裝備而言。例如藍羽軍的榴彈炮。藍羽軍還試行了集裝箱的裝載,大部分的零散貨物都裝載了集裝箱裡面。可以不用重新拆裝,就直接拉到火車上,無疑大大的減少了中間的環節。

  宇文芬芳不得不佩服藍羽軍的技術,難怪楊夙楓可以這麼囂張,他的確有囂張的理由。根據她的估計,只是一個小小的金陵港,貨物吞吐量就超過了瑪莎國以前整個東海岸所有的港口的貨物吞吐量,貨如輪轉,藍羽軍的財富和實力就是這樣增長起來的。在藍羽帝國控制的依蘭大陸東海岸,這樣的大型港口起碼還有七八個,可以想像得到藍羽軍巨大的運輸能力。打仗打的是什麼,不就是打的雙方的綜合實力麼?

  這時候,天黑了,可是還有更多的運輸船隻開始靠岸。這些商船運載的不是貨物,不需要起重機的幫忙,它們靠岸以後,無數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官兵們蜂擁著從船上下來,好像一窩蜂的擁擠在金陵港的碼頭上。他們看起來都非常的年輕,情緒非常的高漲,對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很好奇,普通士兵們都喜歡東張西望的,直到軍官們吹響了哨子,他們才開始排列隊形,很顯然,這些都是來自伊雲大陸的新兵。

  宇文芬芳很自然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慢慢的舒展開來,這些藍羽軍士兵,也許以前還是她的敵人,但是從她離開瑪莎國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不是她的敵人了。瑪莎國和藍羽帝國還是戰爭關係,可是戰爭,距離她似乎越來越遙遠了,她也希望自己距離戰爭可以越來越遙遠了。

  不過,職業性的習慣還是讓宇文芬芳產生了不少的疑問,因為她很快辨別出來,這些上岸的藍羽軍官兵,除了來自遙遠的伊雲大陸的新兵以外,還有很多沉默不語卻訓練有素的成建制的藍羽軍部隊被卸下來,那些都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的官兵們。宇文芬芳覺得很奇怪,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不是駐紮在火龍半島的麼,怎麼也調集到金川道來了?難道楊夙楓準備搞什麼大動作?可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還能夠在金川道搞什麼大動作?難道……

  「芬芳小姐,請往這邊來。」馬坤彬彬有禮的說道,打斷了宇文芬芳的思緒。

  宇文芬芳其實還想看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情況,除了在戰場之外,在後方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判斷一支軍隊的素質,她希望通過自己地眼睛來判斷藍羽軍很多不為人知地秘密。甚至找出藍羽軍致命的弱點。從而一舉擊潰藍羽軍。不過她很快輕輕的苦笑著,不經意的搖搖頭,斷絕了這樣的想法。這一切和自己都沒有太大的聯繫了,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馬坤已經提前聯繫好了住處,宇文芬芳將會落榻在金陵港的帝豪酒店,這是金陵港最豪華最舒適的酒店,它的幕後老闆,就是東海堂貿易商團。隨著藍羽帝國地快速崛起,工商業的飛速發展。商務往來需求的急促增長,金陵港的五星級酒店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奢華,設備設施甚至被帝豪酒店還要出色,不過因為虞嫚媛的關係,和藍羽軍有聯繫的人物基本都是住在帝豪酒店的,楊夙楓身邊地人自然不會例外。

  馬車將宇文芬芳送到帝豪酒店的時候。黛蕾爾等人也剛好到達,她們攜帶的東西和人員都實在太多,立刻封堵了整個帝豪酒店的門口,熙熙攘攘地。比過節還要更加的熱鬧。她的那些家人們說話也不注意風度和禮貌,隨意遠遠的就吼叫起來,唐語說的也非常的不標準,好像鴨叫一樣。宇文芬芳不喜歡這樣熱鬧地場景,只好悄悄的皺皺眉,在旁邊等待著黛蕾爾等人忙完自己的事情。

  可是很不幸的,黛蕾爾不知道怎麼發現語文芬芳的存在,使勁的看了他了兩眼,走過來幾乎是貼著宇文芬芳的臉看了看,大驚小怪的叫起來:「喲,這不是瑪莎國的宇文芬芳姑娘麼?天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逃跑出來地嗎?」

  宇文芬芳沒有做聲,冷冷的將眼神撇向了一邊,她不喜歡黛蕾爾這種很不友好地表情。她對於黛蕾爾也沒有什麼好感。黛蕾爾這樣的女人,除了長得漂亮一點以外。根本沒有什麼素質,更別說內涵了,對於戰爭指揮藝術也是一竅不通,和這樣的女人講話,純粹是浪費自己的精力。

  黛蕾爾發覺宇文芬芳對自己的藐視的態度,自然心裡不爽,忍不住要生氣,要發作,她也是女王坐久了,哪裡受得了宇文芬芳的悶氣?幸好馬坤急忙在她的耳邊說了一番話,黛蕾爾才很不情願的將這口氣忍下去了。宇文芬芳是楊夙楓請過來的,她招惹不起,最後悻悻的走了。她不知道楊夙楓請宇文芬芳過來做什麼,宇文芬芳和楊夙楓之間的協議,只有雙方的最高層才知道,黛蕾爾是絕對不知道的。

  耶澤蓓絲和岫風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情,都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宇文芬芳。風疑惑的說道:「難不成,她也是來出席婚禮的?瑪莎國的代表?可是,我們不是還在和瑪莎國打仗嗎?瑪莎國怎麼會派出代表來?」

  這樣的問題自然是沒有答案的,耶澤蓓絲冷冷的說道:「莫非她也要做新娘子?興許是瑪莎國扛不住了,也想送給女人給最高統帥,大家舉行和談了事……但是你們看她的身材,瘦巴巴的,楓領怎麼會喜歡她?」

  黛蕾爾知道宇文芬芳能夠聽到她們的議論,因此故意說道:「瘦巴巴也有瘦巴巴的好處,不是說要有骨感麼?我看她就很有骨感的,這麼有特色的女人,說不定楓領也是喜歡的……」

  宇文芬芳聽著她們幾個人的議論,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好像自己已經成為了瑪莎國拋出來的犧牲品,一文不值,可是在別人的地頭上,她能夠說什麼呢?她們說得也沒錯,瑪莎國的確是將自己當作了交易的犧牲品,這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實。用一個女人來換三十萬軍隊士兵的性命,這樣的生意無論是誰都不會拒絕的,自己的被犧牲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好不容易黛蕾爾等人的行李才搬運完畢,黛蕾爾等人也被一群人簇擁著到大堂吧休息去了,隨後還有隆重的歡迎宴會。宇文芬芳不想在公眾場合逗留,匆匆忙忙的上樓梯去了,隱隱約約間,身後似乎傳來黛蕾爾、耶澤蓓絲等人的嘲諷地笑聲,讓她的心情感覺更加的鬱悶。不過總算沒有發作出來。

  宇文芬芳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貼身侍女筱趕緊將房門關上,宇文芬芳狠狠的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扔在沙發上,獨自一個人走到窗口生悶氣,有點蒼白的臉色微微的展現出一絲絲的紅暈來。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些女人的諷刺和侮辱了?她從內心裡詛咒這些庸俗地女人,為了討楊夙楓的喜歡,她們費盡了心思,表現得高貴無比,似乎上天將所有的美德都集中到了她們的身上。但是在楊夙楓的背後,她們卻拉幫結派,互相打擊,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可是,宇文芬芳痛苦的是,自己既然答應來到楊夙楓地身邊,就不可避免的要和庸俗的女人打交道。承受這些庸俗女人的背後誹謗。想到以後要在未央宮保存自己地一方淨土,將會是要比在戰場上戰勝藍羽軍更加困難的事情,宇文芬芳忽然覺得有點害怕去尼洛神京了。

  從窗口外面看出去,外面就是波光粼粼的珊瑚海。珊瑚海已經很久沒有戰事了。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藍羽軍的內海,平靜的海面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藍羽軍地船隻,船隻的密度要比海水裡的魚群更加的密集。相當部分的船隻都是藍羽軍專用的運輸船,上面裝載的都是藍羽軍各個部隊的官兵,他們不知道來自何方。可是上岸的地點都在金陵港。

  毫無疑問的,藍羽軍正在不停地調集部隊,藍羽軍的後備兵源,目前主要還是來自伊雲大陸,在依蘭國擴展的兵員,主要是接受原唐川帝國軍隊的士兵,很明顯的,楊夙楓對於舊帝國的士兵不是非常地放心。所以還要從伊雲大陸控制區徵調大量的新兵來參雜到他們中間去,以保證部隊的忠誠。

  藍羽軍似乎沒有掩蓋作戰行動的目的。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裡親眼目睹到藍羽軍的調動,不過,這種毫不掩飾的行動,其實也是最好不過的掩飾。藍羽軍這麼多部隊天天調來調去的,你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哪裡嗎?北上?南下?西進?

  無奈的站了一會兒,宇文芬芳覺得有點疲憊了,緩緩的坐回到了沙發上。她的貼身侍女筱已經準備好了水果,房間裡也準備了很多很有特色的地方小吃,可是宇文芬芳根本沒有進食的慾望,只願意懶洋洋的躺著。帝豪酒店的沙發很舒服,讓她覺得渾身酥麻酥麻的,非常的愜意,很久很久以來,她就沒有這麼愜意的躺著了。

  可是一會兒以後,宇文芬芳感覺很無聊,於是爬了起來,拿起報紙來看了看,不看則可,一看之下還真的有點哭笑不得,居然將整篇文章原原本本的讀了下來。原來,報紙上刊登的乃是拍賣菊川憐的消息,題目非常地引人注目,文章也做的花團錦簇,琅琅上口。裁纖纖的文筆果然是很好的,這麼一件小小的類似於廣告的信息自然做的完美無缺。

  荒謬絕倫的念頭從宇文芬芳的腦海裡閃過,她簡直有點不得不服的感覺出來,菊川憐可是要被他折騰的慘了,大概八道聯盟也要被她啊折騰得不輕,這擺明就是了勒索,可是八道聯盟除了生悶氣以外,又能夠有什麼辦法?難道舉兵攻打尼洛神京?想都別想。楊夙楓最怕的就是他們不來,要是他們舉兵公開和藍羽軍作對,藍羽軍正好有口實對八道聯盟動手。

  菊川憐這個人固然有點眼高手低,可是畢竟是八道聯盟的骨幹分子,菊川高明肯定會出高價錢將她贖回來,可是狡猾的楊夙楓,當然不會讓這場拍賣的鬧劇這麼快收場,他肯定會找托,例如讓某個美尼斯地區的商團出面,故意哄抬物價,將拍賣弄成天文數字。菊川高明即使再心疼,這筆錢還是要出的,他如果湊不夠錢,肯定會找其他的盟友借,那些盟友如果不借的話,菊川高明是會和他們反目成仇的。無論最後菊川高明能不能將菊川憐贖回去。楊夙楓自己肯定是穩坐釣魚台。坐收漁利了。

  這個拍賣當然很不人道,可是的確是聚斂資金的好辦法,短期內就會有大筆的資金注入藍羽軍地賬戶,極大地增強藍羽軍的實力,就連宇文芬芳這時候也能夠推斷得出,藍羽軍四面開花,到處都需要錢,資金肯定是很緊張的,否則楊夙楓也不會這麼幹了。這樣拍賣菊川憐。固然可以掙到大筆的資金,可是對藍羽軍的聲譽也是有一點點地影響的,畢竟,敲詐勒索公開的進行,總會受到譴責的……

  忽然有人敲門,打斷了宇文芬芳的思緒。

  筱雯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縫,沒有讓那個人立刻進來。

  宇文芬芳納悶地說道:「誰啊?」

  門外傳來很甜美的女人的聲音。柔情萬分的說道:「宇文芬芳姑娘,是我,東海堂的虞嫚媛。」

  宇文芬芳皺皺眉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端莊一點,然後才說道:「進來吧。」

  虞嫚媛這個人她是知道的,東海堂貿易商團在瑪莎國也有業務來往,即使在戰爭期間,也沒有停止過商業流通,尤其是在藍羽軍海軍封鎖了瑪莎國地東部海岸線以後。來自於東海堂貿易商團的物資就顯得非常的重要了。她也知道虞嫚媛和楊夙楓走的很近,楊夙楓經常利用虞嫚媛地東海堂貿易商團來做壞事,走私奢侈品就是最大的罪證,可是再三衡量利弊,瑪莎國始終還是沒有辦法拒絕東海堂貿易商團的商業流通,當然,對他們的監視是必不可少的。

  筱雯將房門打開,讓虞嫚媛進來。

  虞嫚媛同樣穿著黑色的水攋皮大衣。顯得花枝昭彰,風情萬種。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成熟女人地魅力,不過,相對於黛蕾爾來說,宇文芬芳覺得虞嫚媛順眼多了,也許是因為虞嫚媛表現出來的善意,儘管她知道這個善意也許是裝出來的,可是她依然樂意接受。

  「虞大老闆,這裡似乎還住有其他的貴賓噢,你第一個來拜訪我,不怕別人生氣麼?」宇文芬芳冷冷的帶著諷刺性的語氣說道,細心的觀察著虞嫚媛神色的變化。黛蕾爾等人剛剛抵達酒店,帝豪酒店就為她們舉行了盛大地晚宴,虞嫚媛也在晚宴的人群中,宇文芬芳心裡自然覺得不爽。

  虞嫚媛卻似乎沒有絲毫地神色變化,依然是笑瞇瞇的充滿了善意和友好的神情,親密的說道:「沒有問題,她們都是自家人,姑娘你是客人,作為帝豪酒店的地主,我自然是應該先來拜訪你才對。」

  宇文芬芳並沒有因為她這番話就改變自己的態度,依然是冷漠的說道:「哦?不知道什麼時候虞老闆和最高統帥成了自己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的門?」

  虞嫚媛若無其事的微笑著說道:「芬芳姑娘你誤會了,我這個自己人不是那個意思,我哪有過門的資格?其實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啊,只不過是兼了個宮廷女官的職務,掌管未央宮的姑娘和夫人的穿著罷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官職,為了就是進出未央宮方便,和最高統帥倒是沒有什麼關係。」

  宇文芬芳的神色慢慢的平和了下來,隨即充滿警惕的說道:「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虞嫚媛動作熟練的整理著茶几上零亂的報紙,將它們整齊的疊放好,然後真誠的微笑著說道:「難得宇文芬芳姑娘來此,我是來盡盡地主之便,特地請芬芳吃頓飯,還請芬芳姑娘賞臉。明天早上,我也要去尼洛神京,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我想和姑娘做同一趟車前往,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宇文芬芳鼻孔裡輕輕的哼了哼,心想你虞嫚媛才不會有主動請我吃飯的興趣,你要是不知道我的底細,怎麼敢貿然和我主動拉近乎,肯定是有人背後指使你這麼做的,而且還有人告訴了你有關我的情況,你才會這樣主動的靠上來。能請得動虞嫚媛全程陪同自己到尼洛神京去的,又知道自己的情況的,除了楊夙楓以外,還會有什麼人?看起來,楊夙楓和虞嫚媛的確很熟悉,自己和他之間這麼秘密地事情。他都肯告訴虞嫚媛。

  「那多謝了。」宇文芬芳不冷不熱地說道。答應了虞嫚媛地請求。宇文芬芳其實不抗拒虞嫚媛的陪同,有虞嫚媛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陪同,她可以更快的融入藍羽軍的陣營,只是她不知道萬一黛蕾爾她們剛好也遇上虞嫚媛的話,虞嫚媛應該怎麼處理,大概她立刻就會放棄了自己,轉身去拍黛蕾爾等人的馬屁去了吧。

  虞嫚媛和宇文芬芳閒聊了一會兒,就讓人送來了精緻的飯菜,陪同宇文芬芳吃飯。坐到餐桌前。宇文芬芳的心情才逐漸地恢復了正常,因為她已經意識到,虞嫚媛為了自己的到來,還是做了不少的功夫的,她準備的飯全都充滿了瑪莎國的濃郁風味,這讓在海面上漂泊的好及天地宇文芬芳感覺到了家的溫暖,於是她對虞嫚媛的印象似乎也漸漸的好起來了。

  飯後無事。虞嫚媛主動告辭了,讓宇文芬芳早點休息。第二天早上,虞嫚媛親自來接宇文芬芳。這時候剛好黛蕾爾等人也準備出門,她的隨從和家人實在太多。一大群人將樓梯過道都霸佔了,黛蕾爾還好,今天總算有了一點點地風度,大概是接收到了什麼信息,對宇文芬芳顯得有禮貌多了,可是她的家人們還是粗魯無理的。一個個都像暴發戶一樣,有幾個胖嘟嘟的中年人口袋裡裝滿了金幣,走到哪裡都要給酒店的服務員小費,似乎故意要展示她們的財富。

  離開了酒店,有酒店專門地馬車隊將她們送到火車站,登上了客車的貴賓室,其實所謂的貴賓室,也就是沒有那麼多煤灰飄蕩的地方。因為藍羽軍的火車都是燒煤的,時不時的都會有煤灰飄揚出來。從車窗飛進來。一趟旅程下來,一般的旅客都要接受煤灰地洗禮,下車的時候基本都是黑乎乎地,這對於尊貴的女士來講自然不是好事情,於是貴賓室也就應運而生了。

  每趟客車都只有一個貴賓室,黛蕾爾、宇文芬芳、虞嫚媛、耶澤蓓絲和風等人都在,還有各自的貼身侍女,塞的滿滿噹噹的,女孩子只要有條件,誰也不願意接受煤灰的洗禮。可憐的馬坤只好被排除在外了,和那些藍羽軍陸軍部隊的新兵們擁擠到了一起,那些新兵們都是無所謂,似乎看到火車還覺得很高興,這些可憐的沒有見識過世面的小孩子啊。

  列車從金陵港出發,呼嘯著一路飛馳,直插尼洛神京。金川道到尼洛神京的鐵路線,在藍羽軍鐵路部門全力以赴修建的情況下,已經在幾天前就開始通車了。在這裡,藍羽軍的鐵路部門的確要感謝那個已經去世的鐵路天才唐天祐,他所規劃的路線,還有各種地質資料,都是最完美的,這段鐵路線施工也沒有什麼難度,藍羽軍的鐵路部門按照他的設計進行分段施工,動用了大量的民工,夜以繼日的鋪設路基和軌道,只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就鋪通了金川道到尼洛神京的鐵路。當然,這條鐵路目前還是很簡陋的,只能運輸最緊缺的物資和兵員。為了紀念唐天祐的功績,這條鐵路延長線也依然叫做天祐鐵路。

  這趟列車,除了運送宇文芬芳等人以外,還運輸了大量的藍羽軍士兵,他們都是伊雲大陸徵調過來的新兵,要補充到尼洛神京周圍的各個部隊。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來自樓蘭地區、鴦地區、哈拉雷地區、伊夢國地區,也有不少來自魯尼利亞地區,很多人的膚色都不相同,語言也不相同,這些人聚集到一起,的確非常的熱鬧,也引起了宇文芬芳的好奇。

  她不得不承認,楊夙楓能夠將這麼多來自不同地區,來自不同的民族,有著不同的膚色,不同的文字和語言,不同的宗教信仰的人們凝結到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的確是一個奇跡。瑪莎國本身民族成分並不複雜,可是在和本都族人之間的問題上,還是經常存在很大的分歧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國內的民族矛盾,對於這一點,宇文芬芳深有體會。

  隨便的打聽了一下,宇文芬芳就得知,藍羽軍一直都在不斷地往尼洛神京的西邊調集兵源,重點集結在和唐鶴實力接觸的嘉關西部地區,在那裡進行大規模的冬季整訓。黛蕾爾等人對於戰爭不是很有興趣,也不願意揣測楊夙楓即將對誰動手,只有宇文芬芳敏感的意識到,八道聯盟的日子不好過了,藍羽軍對唐鶴的壓力越大,八道聯盟就會越來越危險。

  但是這是肯定的,藍羽軍肯定會加強對唐鶴的壓力,迫使唐鶴撤退到其他的地方。他要是不撤退,藍羽軍就會對他發起進攻,將他消滅。為了對付依蘭國,藍羽軍必須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亞森迴廊,唐鶴剛好擋在藍羽軍的槍口下,注定了是必須被清理的,玉門關這條道路必須被清理出來。

  唐鶴應該還沒有抗拒藍羽軍的力量,他目前能夠做的,也是他肯定會做的,就是想辦法吞併八道聯盟的部分地區,將自己的勢力轉移到八道聯盟地區,將藍羽軍通向亞森迴廊的走廊讓出來,這樣才能在短期內避免遭受藍羽軍的正面打擊。而且,也只有八道聯盟的資源和實力,才能夠給予唐鶴充分的展示才華的機會,無論怎麼講,玉門關附近的區域都太貧瘠了,貧瘠到即使要養活一萬人的軍隊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唐鶴如果還在那裡打轉轉,只有等死的命。

  唐鶴對抗不了藍羽軍,並不意味著他對付不了其他的勢力,八道聯盟的資源和人口都在,但是內部卻已經腐朽透頂,最近十幾年只是因為依蘭大陸的勢力均衡,他們才倖存了下來,以唐鶴的能力,想要吞併八道聯盟,相信還是可以的。宇文芬芳甚至覺得,唐鶴很快就會展開相關的行動。

  可是,難道楊夙楓對八道聯盟就不動心嗎?楊夙楓能夠放任八道聯盟自流嗎?這是不可能的,八道聯盟是唐川帝國的另外一塊肥肉,楊夙楓奪回了亞森迴廊以後,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八道聯盟。唐鶴能不能阻止藍羽軍貪婪的手指,就看他這一兩年內夠不夠努力了。

  宇文芬芳忽然覺得自己對楊夙楓有點感興趣了,這個人,有什麼本事能夠讓依蘭大陸的這麼多人對他產生又怕又怒的感覺呢?他是不是真的很可怕?他是不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他是不是……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