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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如劍】刀神 (連載中)

第七十三章 天選之人

「在下楚天,乃是西大陸人,此行來東大陸遊歷鉸銓銥銢,方才才離開太虛城,但途中卻忽然下了磅礡大雨潀漅漡漇,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在大樹下躲雨,卻未料到樹下竟有密道輑辣遷遰,由於上無去路,只能另尋出口蜼蜪蜙蝀,這才來到此地」楚天解釋道,為使洞內之人降低戒心,楚天語氣相當平順。

「休要欺騙老夫,樹下暗道已荒廢數十年之久,若再不表明來意,莫怪老夫無情!」洞內之人顯得十分不耐,語氣相當不善。

「晚輩所言句句屬實,絕無欺騙前輩之意」楚天說道,而洞內卻傳來細微的爭吵聲。

過了許久,洞內之人一改不善語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你真是從樹下暗道進到此地?」。

「千真萬確」楚天答道,心中卻訝於密道內之人語氣轉變之大。

「修真至今可有百年之久?」密道內之人又問道,而也讓楚天摸不著頭緒。

「晚輩雖未細數,不過絕未有百年之久」楚天答道,心中卻更是不解暗道內之人為何有此一問,不過可喜的是,從語氣中可知其人已無方才的敵意。

「修真不足百年,由意想不到的暗道出現,名字又有一個天字,難不成真如宗主所言,我們宗派要靠這後生晚輩渡過大劫…」密道內,一名滿頭灰髮的老者眉頭深鎖,神色猶疑不定。

「長老大人,須要雪兒請他過來嗎?」老者身前,一名美若天仙,聲如天籟的女子問道。

老者經過一番思量,終於咬牙道:「好,帶他過來,記得測試一下他心性如何」。

「是」語畢,女子眼光一閃,勾起一抹媚惑的淺笑,轉身往密道外走去。

「楚天,隨我來,我們長老有請」女子嫣然一笑道,舉手投足間傳來陣陣芬芳清香,猶如羊脂般純白的玉臂有意無意欲攀上楚天肩頭,但女子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而楚天卻慢慢化為虛影淡去。

「縱使頗有姿色,但媚功卻仍差了幾分火候,恕楚天失禮,先走一步了」楚天身形忽由十丈外顯現,也不管女子,逕自往密道內走去,女子見此,輕踩蓮步,隨即追上楚天。

「由於我宗正處於內憂外患之際,方才此舉乃是為測試閣下心性,小女子芷雪,若有冒犯之處,望請見諒」芷雪一改方才媚惑的模樣,神色誠懇的說道。

「嗯」楚天淡然道,絲毫不顧身旁的女子,看似緩慢實則快捷的往密道內走去,殊不知此舉卻稍梢惹怒身旁的佳人,要知道在宗門內,無數男弟子對她存有愛慕之心,甘願做牛做馬只為搏美人一笑,此時楚天卻視身旁佳人天仙容貌為凡物,自然使得芷雪心中不是滋味。

轉眼間,楚天兩人已走到老者身前,老者眼神奇異一閃,楚天登時有股渾身被看透之感,楚天心知眼前恐怕是隱世的超級高手,楚天表面看似不為所動,卻已有了以命相搏的念頭。

老者心知楚天已起戒備之心,眼光一收,心中狂喜不已,卻依然淡笑道:「修真未達百年,修為已到分神中期,果真是驚才絕豔之輩,老夫自問修道達百年時,也無你小子成就」。

楚天心中一驚,他分明使出了斂神訣,眼前老者竟還可看透他修為,不僅如此,楚天竟未能在老者身上感受到一絲真元波動,不過卻可隱約感受到,老者體內有一股龐大的氣在流動。

「楚天,我宗宗主數年前曾預言近日內會有天選之人現身,解救我宗臨危存亡之難,而那人,不管你信還是不信,老夫深信那天選之人就是你了」老者沉聲道,目光炯炯的望著楚天。

楚天臉色依然淡定自若:「恕晚輩直言,前輩何以確信我就是那天選之人?且晚輩實力低微,就算真是那天選之人,恐怕也幫不上忙」。

「我宗宗主神機妙算,他曾言天選之人修真不達百年,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且名字還有個天字,縱使你實力低微,但資質心性卻是老夫一生僅見,我相信你定有解難之道!」老者正色道。

見楚天臉上仍有猶疑之意,老者又道:「楚天,以我的修為實力,可在二十招之內讓你束手就擒,甚至將你誅殺當場,若非你是那天選之人,我何苦苦口婆心的連番勸說呢?」。

經過再三思量,楚天終於答應道:「好,我跟你走,不過事成之後,前輩須帶我離開此地」。

老者聽言,心中一喜,連忙道:「好,我名楊平永,在宗內稱我為楊長老便可,事不宜遲,我立刻帶你去見宗主」,語畢,楊平永馬上帶著楚天往密道內走去,而芷雪似乎怕楚天會臨陣脫逃般緊緊跟在楚天身後。

密道內歧路多如牛毛,就連楚天也已記不得哪條路可回到原處,走了約莫一刻鐘之久,楊平永在五條岔路前停下。

「見宗主之前,我先來說說我宗門的情勢,我宗由於五百年前遭逢大變,副宗主與兩名長老身死,宗內剩下三名長老,除了我之外分別是何昇耀與柳武,如今宗主病危之際,他們兩人已隱隱有叛亂之意,而門下百餘弟子也分為兩派,一派自然是跟隨我與宗主,另一派則跟隨何昇耀與柳武兩名長老,若是今日你碰到的是何昇耀與柳武,恐怕已身首異處」語畢,楊平永領著楚天往最右邊的岔路走去,走了約莫五十步,楊平永在一個石室前停下。

「宗主大人,楊平永特來求見」楊平永在門外道,而石門伴隨”轟隆”巨響,緩慢的開啟。

「芷雪,在門外等著」語畢,不等芷雪回應,楊平永率先走進石室,待楚天也進到石室後,石門又緩慢關閉。

走進石室後,一名頭髮灰白的老者端坐在石椅上:「怎麼今日特來見我?身後的毛頭小子是新收的弟子嗎?」。

「不,他正是您預言的天選之人」楊平永說道。

老者深吸一口氣,有些堅難道:「此話當真?」。

「當真,他名楚天,修真至今未滿百年,又由樹下密道出現」楊平永堅定道。

「好、好、好,你先出去,我來與楚兄弟好好談談」老者連說了三個好字,揮手示意楊平永離開,待楊平永離開後,老者起身走向楚天,老者身型高大,比楚天高了半顆頭有餘,飽受風霜的老臉有股藏不住的銳氣。

「天選之人,我等了你好些年了,若你再不現身,我宗傳承千年,恐怕就要毀在我手」老者沉聲道,眼裡有股難已言喻的深意。

「天選之人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的說法,說起來不過是我誤入密道之中,這天選之人的名號,我楚天實在擔當不起,不過既然我來到此地,也算是天意使然,不管你們宗派有何難處,我鼎力相助便是」楚天說道。

老者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淡笑道:「好,你記住了,我是天一道宗第十五代宗主,陳順,方才楊長老想必也對你說過,我太一道宗此時處於內憂外患之際」。

「不錯,不過楊長老只說內憂是柳武與何昇耀兩名長老,並未說那外患是何物」楚天說道。

陳順聽言,不禁哀嘆一聲:「不知你是否有聽過魔盟?」。

經陳順這麼一提,楚天才想起當初解救夜惑心時擊敗的地痞曾已魔盟之名嚇唬他:「在來東大陸的途中,碰過幾名自稱是魔盟的修真者,不過卻未在東大陸聽聞任何有關魔盟的消息」。

「途中?」陳順不解道。

「我乃西大陸人,此趟是特意來東大陸遊歷」楚天隨意說道,隨後又道:「是否可請陳宗主解釋那魔盟是那方勢力?」。

「魔盟是東大陸唯一可與赤霄槍宗相比的勢力,只不過魔盟近兩、三百年以來可說是銷聲匿跡,所以東大陸的勢力才認為魔盟已覆滅,只是十年來魔盟又開始蠢蠢欲動,蠶食了不少散落在東大陸角落的小門派,如今魔盟盯上了我太一道宗,我宗又內亂不已,可說是前景堪憂阿…」陳順語重心長道。

楚天眉頭深鎖,似乎沒料到天一道宗面臨的是如此難題:「沒想到東大陸還有這麼一個勢力,不過你們既然已藏身此處,那魔盟竟還可找到你們,莫非是門派內有…」。

「內賊,不錯,且老夫心中已大抵知道是誰了,只不過重病在身,若要揪出內賊,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陳順嘆道,眼裡卻閃過一絲讚賞的精光。

「這內賊應該就是柳武與何昇耀,在宗門生死存亡之際,還有心叛亂,意圖已十分明顯,只不過就算誅殺柳武與何昇耀,也會使宗派元氣大傷,更何況有一半弟子追隨柳武與何昇耀,這才是讓前輩你投鼠忌器之處吧!」楚天說道。

「不錯,若要將他們兩人誅殺,拼著重傷也不是難事,不過他們兩人位高權重,底下弟子佔據宗內約一半左右,將他們誅殺後,難保這些弟子不懷有異心,更遑論如今我在重病之際,若楊平永有你一半聰穎,我也不須如此勞神費心了」陳順說道,但臉色已無方才如此憂心忡忡。

「前輩,恕晚輩直言,依我觀察,前輩你氣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丁點也不像重病垂危之人」楚天不解道。

陳順聽言,老臉頓時又滄桑了幾分:「不錯,重病垂危不過是我在門下弟子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只不過現在我也是臨死之際了」。

「這是為何?」楚天不解道。

「當然是因為天一道宗功法所致,想必你也曾聽聞身外化身一說,我敢以我太一道宗宗主名義擔保,我天一道宗所煉製的身外化身,才是天斗大陸內最正宗、最為強悍的身外化身,其餘的盡是些欺世盜名之輩」陳順目光如炬,臉帶不凡傲氣,自信滿滿道,但隨後卻顯喪氣之意。

「只不過我們功法實在太為艱辛,煉製身外化身條件太為苛刻,且天一道宗功法大成後,若無煉製出身外化身,不久後將會元力逆流,經脈寸斷而亡,而我窮極畢生之力,如今卻仍差了一物煉製身外化身」陳順嘆道。

「何物?」楚天問道。

「七千年血晶人蔘」陳順沉聲道。

「此物在天斗大陸屈指可數,據說聚寶閣主裘無償與霸刀宮宮主手中便有血晶人蔘,而東大陸卻曾未聽聞有血晶人蔘的消息,唉,天要我亡,我不得不亡,就希望我臨死前可以助我天一道宗渡過此次難關」陳順嘆道。

「難道這真是天意…」楚天喃喃自語道,隨後又問道:「若你手上有血晶人蔘,方須幾日煉製身外化身」。

「只須七日」陳順說道。

「好,這七日時間,我會吩咐楊長老頂替你宗主之位」楚天說道,而陳順則是滿臉愕然。

「這是為何?」陳順不解道。

「因為我手上便有血晶人蔘」語畢,楚天取出仍攀著回天果不放的血晶人蔘,將其放在石桌上:「前輩莫要推辭,既然你預言我是天選之人,我來到這也是天意使然,這血晶人蔘對你也大有裨益,就送給你了」。

陳順不敢置信的望著石桌上的血晶人蔘,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雙手甚至微微發顫:「這…這…真是血晶人蔘…」。

「正是,楚天在此祝前輩煉製身外化身順利,七日後再會」語畢,楚天在石門旁的暗門一按,石門緩緩開啟,楚天也隨即走了出去。

待楚天走出石房後,陳順竟行跪拜之禮:「少主大恩大德,老奴必窮一生之力回報,由於主人吩咐老奴不得以少主相稱,請少主原諒…」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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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妥協

楚天走出石室後魠鳳鳲鳶,楊平永滿臉焦急之色的上前問道:「如何,宗主可有任何交待?」。

「陳宗主欲閉關七日褌裫裳裍,這段時間由你帶理宗主一職,而我會在你身旁相輔銡銅銣銔,只不過宗主閉關一事,除了親信之外菮蓉菬萓,暫時別透露出去,否則讓其他兩名長老得知菞菈蒛蒡,恐怕會趁機興風作浪」楚天說道。

楊平永沉思了一會,滿臉愁容的點頭道:「既然是宗主的意思,我照辦便是,芷雪,替楚天打理一間石房出來」。

「是」語畢,芷雪便默默帶著楚天走進從右數來第二個石洞內。

石洞內有十來間石室,芷雪直接領著楚天到了洞內最深處的石房,卻輕指一旁的石室道:「此乃楊長老的石房,你就暫時委身在旁邊的石房吧,如此也便捷的多」語畢,芷雪按了石門旁的小機關,石門隨即開啟,芷雪與楚天也先後走了進去。

石室顯然已久未打掃,石桌與石椅上積了一層灰,牆上鑲嵌的夜明珠也黯淡無光,使得石室更顯昏暗,而芷雪輕蔑的笑了笑,楚天登時心知這定是芷雪有心刁難於他。

「芷雪姑娘,由於初來乍到之下,我對你們天一道宗所知甚淺,是否可為我詳細述說一番?」楚天十分客氣的問道。

「當然可以」芷雪不加思索的答道。

楚天聽言,輕笑一聲,從儲物戒指中取了個夜明珠出來,將其放置石桌上,又拿出當初所穿的灰色袍子,鋪在石椅上:「如此甚好,那楚天便先謝過芷雪姑娘,坐著談吧!」。

芷雪見此,臉色頓時變的極差,雙腳更是連動都不動,似乎極不願將美臀移到積滿灰的石椅上。

「敬人者,人恆敬之,雖然我不知妳為何有心刁難與我,但如今已是天一道宗生死存亡之際,為何不放下對我的成見,好好商討如何應付柳武、何昇耀與魔盟的侵擾呢?」楚天淡然道,隨後又取出一件衣袍,鋪在另一張石椅上。

芷雪俏臉一紅,滿臉羞愧之色:「芷雪知錯,往後芷雪定以大局為重」。

「好,知錯能改表示妳仍有可取之處,有些人此時已惱羞成怒的一走了之,先來說說天一道宗的功法特性與其他兩名長老的處事作風」楚天說道,暗嘆這太一道宗不只有兩名內賊,從方才芷雪刁難之舉不難看出,陳順唯一可相信的楊平永也非棟樑之才。

「我們天一道宗的功法與一般宗派的修真方法截然不同,你們是引氣入體,進而修練、轉化為真元,乃至於元神,但我們是修行五行之氣,五行共分為金、木、水、火、土,人生而帶有五行之力,只不過其一會特別突出,而天資聰穎者,正如本宗宗主,身上卻帶有兩行之力,而在體內的五行之氣,我們天一道宗將它稱為元力」芷雪解釋道,而楚天頓時對天一道宗的元力起了興趣。

「那該如何測試體內的元力,是五行之中的那一行呢?」楚天問道。

芷雪由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玄黑石頭:「此乃玄元石,只要將其平放在掌心之上,便會顯示出五行之氣」語畢,芷雪便將玄元石放在手心,隨即顯現出青綠之光。

「青綠之光便是五行木之力,雖然你非本宗弟子,也沒有修練我宗功法,但也不妨一試」語畢,芷雪將玄元石放置在楚天手上。

楚天只感到一陣無力,彷彿全身力氣都被眼前的玄元石抽空,而玄元石卻發出異樣的灰白光芒。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芷雪茫然不解道,而此言也使楚天有些失望,隨後道:「罷了,這點小事就擱著吧,來說說其他兩名長老吧」。

芷雪略為閃神後,隨即恢復過來:「好,首先是何長老,他在宗內實力排行僅次於宗主與楊長老,我宗「天一玄功」已練到接近登峰造極的境界,而且為人城府極深,手段毒辣無比,手下有近三十位弟子,數次在宗內挑起紛爭,就連宗主也險些招架不住」。

「再者是柳長老,修為是三名長老中最差的一位,為人色慾薰心,數次對宗內的女弟子毛手毛腳,在宗內的名聲極差,手下有數十名弟子,依附在何長老之下,對他唯命是從」芷雪臉露憤恨之色的說道。

「那妳可知他們兩人所使的法寶特性為何?」楚天再問道。

「這我就不知曉了,宗內已隱跡數百年,而我是新進的弟子,也沒看過兩位長老出手過,不過我到是知道他們兩人的元力,何長老為五行火之力,柳長老為五行木之力」芷雪說道。

就在楚天開口之際,門外頓時傳來一陣吵鬧聲,要知道石門極其厚重,這吵鬧聲竟還可清晰的傳進石房內,可想而知其聲之大,楚天也立即開了石門,走了出去。

近百名天一道宗弟子在通道外站著,其中一半面露激憤之色,而另一半則一臉幸災樂禍,在弟子前由右往左分別站著柳武、何昇耀與楊平永,面對三位長老與天一道宗弟子而站的是三名臉色不善的合體期老者。

「嘿嘿,你們宗主人呢?莫非是知道我們要來,便夾著尾巴逃走了吧!」為首的老者陰沉道,其聲刺耳無比,就連楚天心神也一陣蕩漾,身旁的芷雪更顯昏昏欲墜,而許多天一道宗弟子紛紛倒地不起,顯然是暈了過去。

將芷雪扶到通道旁休息後,楚天便一聲不響地隱入天一道宗弟子後方,心中暗自打量起三名老者。

為首顯然是居中的老者,合體中期的修為也是三人中最高,臉色十分陰沉,身旁兩位老者則是閉口不言,看似是居中老者的隨從。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平永怒聲道,方才老者此舉如同在他臉上搧巴掌一樣難受,如何叫他不動怒。

「一群蝦兵蟹將罷了,何必動怒」老者嘿嘿笑道,隨後又道:「怎麼你們宗主遲遲未現身呢,我魔盟盟主已有些不耐,若今日在不給出個答覆,明日別怪我們魔盟手下不留情!」。

楊平永聽言,臉色微變,身旁的何昇耀也問道:「是阿,在這如此危急之刻,怎麼不見宗主身影?」。

「陳宗主近日功法再做突破,閉關七日後自然會現身給你們個答覆」此時楚天走到楊平永身旁,淡定自如道。

「你是何人?」何昇耀與老者同時問道,前者是震驚,後者是不解。

「他便是宗主所預言的天選之人」楊平永答道,見到楚天之後,楊平永顯然鬆了口氣。

「區區一個分神中期的毛頭小子也配做天選之人,難道宗主眼瞎了不成!」何昇耀不屑道,但已在心中暗起殺機。

「出言侮辱宗主,何長老你已犯了宗規,還不快快住嘴」楊平永喝道,但何昇耀卻絲毫不理會楊平永,反而緊盯楚天,而後者逕自往老者身前走去。

「前輩是否可等候七日後陳宗主出關,屆時天一道宗定會給你個答覆」楚天抱拳道。

「小子,你非天一道宗之人,休管閒事,否則莫怪老夫無情」老者冷著臉道,絲毫不把楚天看在眼裡。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楚天淡漠道,隨後密語傳聲道:「明人不說暗話,魔盟既然已收服天一道宗兩名長老,相當於天一道宗大半勢力,為何還如此相逼,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前輩不如直接說明來意吧」。

老者滿臉駭然之色的望著楚天,不過隨即恢復常貌,向楊平永問道:「他是否可為你天一道宗做主?」。

「當然」楊平永隨即道。

「小子,隨我來」語畢,老者便頭也不回的往密道外走去,而楚天隨後跟上,心道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

走到百步之外,老者轉身道:「小子,正如你所言,這次我們魔盟看上的並非天一道宗這小門派,而是天一玄功」。

「既然已收服了何昇耀,想必天一玄功秘笈應早已到手才是,為何仍對天一道宗苦苦相逼?」楚天不解道。

「何昇耀那廢人怕修練不成身外化身,只挑天一玄功的旁門功法修練,但我魔盟要的是天一玄功最為精深的身外化身功法,若非怕陳順玉石俱焚,我何需與他周旋許久」老者哼聲道。

「但天一道宗修練五行之氣,就算得到天一玄功又有何用?」楚天不解道。

「由此言便知你小子涉世未深,真不知是從何生出一身膽識,不管是修練五行之氣亦或者是元神,卻是殊途同歸」老者說道,而楚天卻沒發現老者的語氣與方才相比已緩和幾分。

楚天聽言,立即有些頓悟,不過卻馬上轉為茫然不解,老者見此,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卻道:「小子,正事為先,你若可幫我取得天一玄功,我魔盟便放過天一道宗,如何?」。

「雖然我方才曾言我可為天一道宗做主,但我卻非此宗之人,如此重要之事,我也不好下決策」楚天猶疑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難道你小子這是在打退堂鼓!」老者怒聲道。

「不,何不我們魔盟與天一道宗各退一步,我可設法取得天一玄功前半部功法,而後半部功法等陳宗主出關之後再另外商談,如何?」楚天說道。

「這提議聽似不錯,不過我卻是大大吃虧阿,身外化身乃是在天一玄功的後半部功法之中,我要這前半部功法幹嘛」老者說道。

楚天聽言,心中直犯苦,他萬萬沒想到老者竟如此精明,眨眼間便看破語病之處,而楚天頓時卻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前輩恐怕誤會了,前半部功法所指是身外化身的前半部功法,並非天一玄功前半部功法」楚天淡然道,心道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賭個一把了。

「哦?此話當真?」老者問道,心知楚天這是被他逼到最後才做出如此決定。

「當真,不過在等待陳宗主出關期間,你必須待在這天一道宗內,不得離開一步,如何?」楚天說道。

「老夫還真沒想到你小子竟如此陰險狡詐」語畢,老者大笑了幾聲,隨後道:「不過這提議老夫喜歡」。

楚天聽言,心中一喜:「晚輩這就當前輩答應了」。

老者略微點頭,百步之遠,對楚天與老者來說不過咫尺之遙,隨後兩人又走回通道處,而眾人皆引頸期盼地望著兩人。

「楊長老,敢問你是否修練天一玄功身外化身的功法?」楚天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直接走向楊平永身前道。

「不錯」楊平永答道。

「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天選之人,把我帶回天一道宗,你現在是否信的過我」楚天再問道。

「這是當然」楊平永正色道。

「既然如此,是否可把天一道宗身外化身的修練功法交給我」楚天沉聲道。

楊平永猶豫了一會,但見到楚天堅定不移的雙眸後,立即拿出身外化身的功法遞給楚天,而老者雙眼一亮,卻按耐住衝動。

“嘶───”楚天當眾將功法撕成一半,此舉當然也令在場之人全看傻了眼,而楚天將後半部的功法收入儲物戒指之中。

「如你所見,這便是身外化身前半部功法,接著!」語畢,在楊平永還來不及阻止之下,楚天便將功法甩向老者。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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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陳順渡劫

「楚天,你...你可知那是本宗唯二的身外化身功法!」楊平永一臉驚詫、不解,但由其漲紅的老臉不難看出更多是為勃然大怒。

然而,出乎楊平永意料,楚天卻仍波瀾不驚地淡然道:「正是因為這功法重要無比,我才會如此為之,放心,我自有分寸」語畢,楚天對著老者道:「隨我來吧」。

「有你如此長老,也難怪陳宗主須處處擔憂」留下此語,吩咐另外兩名老者離開後,老者才跟著楚天的身後,走進了楚天的石房內。

「這七日之期,就請前輩屈身於此石室之中」走進石房內,楚天隨意挑了張石椅坐下。

「怎麼,難道你要與老夫共待在此石室之中?」老者問道。

「這是當然」楚天立即答道。

「難道你不怕老夫將功法搶走?以你分神中期的修為,就算功法驚人,也難逃老夫之手,況且就算儲物戒指已滴血認主,我魔盟仍有大把辦法將裡頭之物取出」老者目光炯炯地望著楚天道。

「不錯,前輩合體期修為確實非晚輩可匹敵,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況且若前輩真要下手,方才楊長老將功法交與我時便可動手,何必等到現在?」楚天輕鬆自如道,彷彿身旁老者是他多年好友。

老者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感嘆道:「老夫此時可真是羨煞霸刀宮,怎麼我魔盟就無你如此弟子」。

楚天聽言,絲毫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似乎早已知曉老者看穿他是霸刀宮弟子:「多謝前輩抬愛,不過晚輩有一處不解,望請前輩解惑」。

「說」老者說道。

「既然魔盟已收服何昇耀與柳武兩個長老,想必也心知楊長老有身外化身的功法,而楊長老心思不夠縝密,修為也沒有陳宗主來的厲害,既然前輩方才曾言魔盟有辦法取出儲物戒指之中的物品,為何不從楊長老下手?莫非是其中另有隱情?」楚天雙眼直視老者道。

老者深吸了口氣,隨及爆出哈哈大笑:「哈哈哈,後生可畏,果真是後生可畏,縱使你閱歷不深,手段也不夠毒辣,但以你聰明才智,想必年輕一輩中已少可與你相比,不錯,這當中確實另有隱情」。

「可否請前輩述說一番?」楚天再問道。

老者擺擺手,嘿嘿笑道:「難得有你小子猜不透的事,老夫這次偏偏要吊吊你胃口」。

楚天聽言,頓時一陣無語,心道老者臉色陰沉,城府極深,怎麼竟會有如此頑童心性,真可謂老頑童是也。

「既然前輩不願透露其中隱情,是否可說說魔盟?晚輩對於這魔盟可是興致盎然呢」既然眼前老者似為魔盟管事人物,楚天自然也想探探口風,趁機多認識魔盟一番。

老者聽言,莫測高深的笑了笑:「小子,若說魔盟存於東大陸的時間,遠多於那赤霄槍宗,你信還是不信?」,語畢,老者饒有興致的望著楚天驚詫的俊臉。

過了一會,楚天才回過神來,點頭道:「信」。

「哈哈,你這小子可真有趣,好,我就略微說說魔盟」隨後,老者便開始與楚天暢談魔盟,雖然過於隱密的事老者避而不談,不過楚天也不像之前,對於魔盟是一問三不知了。

「小子,你有沒有想過要入我魔盟?」老者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出奇的,楚天並未立即婉拒,反而沉思了一會才出言道:「多謝前輩好意,但晚輩不想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哈哈,老夫早料到你會如此說道,不過還真是可惜了,魔盟若有你,多年後想必實力大增」老者有些惋惜道。

「小子,你不僅一身修為驚人,就連膽識與才智都遠勝於常人,這讓老夫不禁大惑不解,到底是霸刀宮的那位高人,竟可教出你如此超脫凡人的弟子」老者問道。

楚天聽言,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師父名為仇恨天,而我只知曉我師父是霸刀宮的弟子,且是多年以後才從他人口中得知,我師父從未在我面前展露他的實力,因此我也不知他真實修為…」隨後,楚天便將楚家慘案,如何結識仇恨天,在斷腸崖修練、石碑悟字…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老者。

「斷腸崖…怎麼會如此耳熟…」老者喃喃自語道,隨後又問道:「小子,你可否告訴老夫那石碑上有什麼字?」

「只有簡單十字,未到斷腸崖,莫道斷腸人」楚天說道。

老者聽言,閉上眼沉思了許久,楚天見此也不打擾老者,離開石室向楊長老取了些茶水後,才又回到石室內,而老者仍若有所思的端坐在椅上,直到楚天遞了茶水給他後,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小子,你師父來頭不小阿,老夫我困於合體中期已有數十年之久,但這八字卻令老夫有所頓悟,若是親身在那石碑前,些許我現在就已突破到合體末期了」老者感嘆道。

「難道你認識我師父?」沉穩如楚天,此時也不免有些激動。

「認識你師父?不,只是聽聞他許多驚人事蹟罷了,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結識你師父,欲借助他的名聲享威作福,但全無功而返,老夫不過是魔盟內身份低微的下屬,如何能結識你師父?」老者心生嚮往道,彷彿仇恨天地位十分崇高且超然。

「我師父有何驚人事蹟?」楚天再問道。

「以一敵百,破敵五十負傷遁逃,三月後已然痊癒,還有為摯友赴必死之局,仍在圍攻之中解救摯友之命,還從容離開,傳聞他一刀之威足已讓天地失色,腳一頓而震天地,手一擺而招狂風,據說他足跡遍佈天斗大陸,關於他的傳聞多不勝數,不過由於他從不現真名,所以至今仍有許多修真者不知你師父大名,而我也是從魔盟典籍中才會知曉許多關於你師父的事」老者面露崇敬之色的說道。

「師父…」此時楚天已陷入當初在斷腸崖日子的回憶。

東大陸,位處偏南,喬峰山山頂,陳順面露堅決之色,將血晶人蔘置放於半人高的石桌上,手中連連打出法訣。

「天雷引,狂風招,五行聚陣」語畢,陳順吐了口血箭在血晶人蔘上,頓時雷聲轟轟,烏雲黑如墨,天雷未下,狂風挾帶暴雨已至,但陳順在風雨中屹立不搖,口中喃喃自語。

「渡劫?不,這難道是天一道宗的身外化身?看來過不久,天一道宗又要強橫崛起…」。

「沒想到陳順竟得到血晶人蔘…」。

「東大陸又要多一名老怪物了…」。

一道又一道的神識掃過喬峰山,陳順當然有所察覺,但卻不為所動,手中依然連連打出法訣,血晶人蔘似乎感受到些什麼,雖仍攀著幾近乾癟的回天果不放,但四肢不停扭動,渾身爆出血色光芒。

“轟隆──”一道粗如樹幹的天雷毫無預警的砸在陳順身上。

“撲─”陳順無可遏止的吐了幾口精血,並將破爛的衣袍脫下,抹下嘴角的精血,在胸前寫下艱澀難懂的符文。

“轟隆──”一道細如指頭,卻顯的奇異無比的紫色的天雷砸下,不過卻是落在血晶人蔘之上,血晶人蔘血色光芒瞬時黯淡了幾分,但卻吸收了幾分天雷之力,身形竟有緩緩漲大的趨勢。

「召,五行金、木、土之力,成,金木土三元罩」語畢,陳順胸前血字光芒大漲,喬峰山山內忽傳轟然悶響,山勢竟眨眼間矮了一半有餘,並從山腰處射出金、青、黃三色光芒,由上而下在陳順頭頂上形成方圓足有數十丈的閃耀光罩。

就在形成金木土三元罩之際,天上又落下了數十道天雷,但全數被金木土三元罩擋下,而血晶人蔘終在此時放下回天果,且身形已有四、五歲孩童之貌,陳順見此心中大喜,卻絲毫不敢大意。

“趴啪──趴啪──”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碎冰如同雨點般落下,其中還夾雜天雷之威,沉靜如陳順,老臉此時竟顯露一絲慌亂。

「糟,竟比預期還要快的多,看來要拼上我這條老命了!」語畢,陳順手握拳,用力地往心臟擊了兩下,噴了兩大口血在血晶人蔘上。

「哇─哇─哇─」血晶人蔘頓時發出如孩童呱呱墮地般的哭聲,身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但陳順卻顯凝重之色,雙眼凝視天空不放。

忽然間雷聲不再傳來,烏雲全散了開,但喬峰山方圓數里內卻蒙上一層陰影,完全不見天日,抬頭一望,竟有一個小山大小的「冰塊」從天而降。

陳順見此,咬破雙手中指,將精血塗在雙臂之上:「召,五行水、火之力,成,水火兩元劍」。

“咻──”一道赤色光芒由喬峰山東方快速飛來,隨即纏繞在陳順右手上,而此時又有另一道淡藍光芒由西方飛來,纏繞在陳順左手上,而冰山已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陳順眼前。

「喝!」陳順兩手朝著冰山一指,赤色與淡藍光芒如利劍般直衝冰山而去。

“啪喳───”兩道細小光芒擊在冰山上,竟使得冰山縮小了一半有餘,但縱使如此,「小」冰山卻依然直直落下,而陳順臉色已變的十分蒼白,幾近毫無血色。

陳順此時已有些絕望,但當陳順望向已成長為四尺高的青年的血晶人蔘時,陳順心一橫,猛地咬了舌尖,身上血字似乎活過來般,在陳順身上閃耀不已。

「召,五行金、木、土之力,成,金木土九九八十一元罩」語畢,陳順連連打出法訣,而喬峰山花草樹木瞬時枯萎死絕,山勢越變越矮,直到與地同高,而陳順頭頂上已多了七十八道光罩。

“碰─碰─碰─…”冰山不斷地撞擊在光罩之上,起初冰山勢如破竹般連連破了數十道光罩,但卻隨即慢了下來,且隨著碎冰不停掉落,冰山更是縮小不少,但陳順顯然氣力放盡,光罩越趨黯淡無光。

五十道,六十道,轉眼間冰山已破了將近七十道光罩,而血晶人蔘已長至約有六尺身高,陳順微微抽動嘴角,欲調動體內元力,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在冰山破了第八十一道光罩,即將砸落在陳順身上之際,血晶人蔘於石桌上站起,張開妖異的紫眸。

「喝!紫耀天雷」血晶人蔘大喝道,隨即一拳擊在冰山上,只聞”轟”一聲,冰山已成飛屑,而血晶人蔘的身形與語調,完全與陳順一模一樣。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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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陳順歸來

彈指間便過了兩日,這期間楚天也向老者討教了修練心得,也間接得知了老者名為盧越峰,盧越峰在這兩日期間可是更加欣賞楚天,而楚天也更為佩服盧越峰,兩人在石室內宛如多年不見的好友般無事不談。

「楚天,你可曾思考過,當有一天你修為絕頂,名震天斗大陸,屆時你要轟轟烈烈地幹下一番大事,或者成為霸刀宮的供奉,一生享盡榮華富貴?」盧越峰正色道。

「早在師父收我為徒之前,我便早已說過,一生所志,霸天下,但死不怨」楚天眼神堅定不移,還隱隱散發出天地捨我其誰的氣勢。

「霸天下?豈是口頭說說如此容易,天斗大陸三大門派,霸刀宮、傲劍宮、赤霄槍宗,各宗派光是門面上的實力就使人仰望,更遑論其背後還有許多隱世高手,還有聚寶閣與我魔盟,其底蘊之深厚遠遠超過你想像,憑你要霸天下?哼,簡直是癡人說夢」盧越峰嗤笑道。

出乎盧越峰意料,楚天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少見的放聲大笑,隨後淡然道:「癡人說夢,那又如何?就算天下人笑我癡,罵我傻,那又如何?我楚天刻苦修練,不懼生死磨練,又豈是常人所能理解,站在高峰上的人,本該承受最強的風霜,若我在乎世人的閒言閒語,就不配楚天之名了!」。

盧越峰聽言,竟鄭重的馬上站起,微微彎身抱拳道:「方才是老朽失言,望請見諒」。

楚天見此,也隨即站起,略微側身不敢受盧越峰一拜,連忙扶起盧越峰:「前輩請起,我心知前輩方才乃是試探之言,並未放在心上」。

「老夫修真足有三百個年頭,見過形形色色的修真者,而近年來年輕一輩的修真者多安於現況,肯認真修練的少之又少,資質心性皆上上等的弟子簡直少有耳聞,但是老夫卻遇上了你,實則三生有幸,來日若老夫不幸身死,望當你霸天下那天,會記得老夫這號人物」盧越峰目光炯炯道。

「前輩何出此言,前輩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乃楚天生平少見,許多修真困難之處,在經過前輩一番指點之後,也迎刃而解,來日楚天若成名於世,絕不會忘記前輩恩澤」楚天正色道。

就在楚天與盧越峰交談之際,芷雪神色帶有猶慮地過楚天石室,來到楊平永的石房前。

往石門拍擊三下後,芷雪說道:「芷雪求見」,不多時,石門便緩緩開啟。

「何事?」楊平永問道,面容似乎顯得更加蒼老,自從楚天將陳順閉關一事說給他聽之後,楊平永便終日憂愁不已,彷彿有幾千斤重的擔子壓在他肩上。

芷雪見楊平永如此憔悴,躊躇了一會才開口問道:「恕芷雪愚昧,芷雪近日特意去查了宗門典籍,據典籍所言,打從娘胎出生後,人身上便具有五行之力,直到死後體內五行之力才會回歸於天地之中」。

「不錯,既然對此妳已了然於心,何必多問?」楊平永臉露不耐之色的說道,揮揮手示意芷雪離開。

「但是先前芷雪拿玄元石測試五行之力時,玄元石卻發出了灰白之光,絲毫沒有發出代表五行之力的光芒」芷雪連忙說道。

楊平永聽言,臉色微變:「不可能!除非是死人,否則定是妳那玄元石出了問題」語畢,楊平永取出了玄元石,將其遞給芷雪。

芷雪並未收下玄元石,反而拿出自己的玄元石,並注入絲絲元力,隨即發出亮眼的青綠之光:「如長老所見,此玄元石完好如初,並無任何損壞」。

「妳這不是在耍我嘛,既然玄元石發出青綠之光,代表妳帶有五行木之力,為何要欺騙於我,難不成是怕我煩憂之處不夠多嗎!?」楊平永勃然大怒道。

芷雪見楊平永大發雷霆,連忙跪下道:「長老息怒,芷雪絲毫沒有欺騙之意,先前發出灰白之光的另有其人,非為芷雪」。

楊平永聽言,臉色才緩和幾分:「誰?」。

「楚天」芷雪說道。

「這事待宗主回宗後,我自然會稟告上去,妳先下去吧」楊平永沉思了一會,隨後說道。

「是」石門緩緩關閉,楊平永登時露出了頹然之色。

「天選之人,唉,當初把他帶回宗門,到底是好是壞呢…」楊平永無力的坐在石椅上,搖頭嘆道。

從右數來第三個通道,最裡頭的石房內,何昇耀與柳武兩人面色陰沉的在商談是否該趁機殺了楊平永。

「既然老不死的正在閉關,大人也身在宗內,為何不趁機誅殺楊平永,永絕後患」柳武面露殺機道。

「不可,既然大人還未下令,我們便不可輕舉妄動,些許他正尋個適當時機,無聲無息的誅殺掉那可笑的天選之人,隨後才會對楊平永下手」何昇耀搖頭道。

「但已過了兩天,若老不死臨時回宗,拼個不死不休的地步,以他天一玄功大成的境界,或許連大人都無法與他匹敵,屆時該如何是好?」柳武臉顯不安之色的問道。

「怎麼!難道你看不出老不死的這一去就不回來了嘛,他修練的乃是身外化身功法,且已臻大成境界,若未能煉成身外化身,只有必死之局,且近年來東大陸也未曾出現血晶人蔘的消息,老不死何能拿到血晶人蔘煉身外化身?就算他設法取得了血晶人蔘,他也未必可順利煉成,畢竟煉製身外化身可是九死一生之路」何昇耀不耐道。

柳武聽言,嘿嘿笑道:「這幾年來,那老不死不知道私吞了多少寶物,當大人一聲令下,將楊平永殺了之後,我們就可掌握那些寶物了,嘿嘿…」。

「這是當然,且別忘了現在我們後頭還有魔盟這個大靠山,以後榮華富貴定是少不了的,嘿嘿嘿…」何昇耀邪笑道。

赤霄槍宗某處,偌大的廂房內,斗大的汗珠從馮傲然臉上滑下,過了許久,馮傲然呼出了口大氣:「楚天,這次我定要完勝於你…」。

又過了兩日,楚天無意間提起了暗器一事,卻有意外之喜,盧越峰竟研究暗器達數十年之久,楚天也因此見識到了許多書上所提到的暗器之法,諸如「三步殺」、「繞指柔」…。

「楚天,你是否如世人般以為使用暗器便是卑鄙?」在展示許多手法後,盧越峰開口問道。

楚天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不,暗器之道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其威力之驚人,手法之繁雜,遠超乎世人想像,被暗器所傷或誅殺之人,定是修為實力不足,亦或者是不存戒備之心」。

「不錯,世人皆鄙使用暗器,縱使東大陸有賣暗器的店鋪,許多人仍是對暗器之道存有不屑之心,殊不知暗器才是世上最強的功法」盧越峰讚許道。

「可惜,昔日成名暗器高手如今幾乎已死絕了」盧越峰搖頭嘆道。

「這是為何?」楚天不解道。

「自然是被趕盡殺絕了,百年前東大陸也有一個十分強盛的暗器宗派,名為「玄器宗」,當時還有許多暗器宗派依附其門下,但某日玄器宗宗主的兒子竟出言調戲聚寶閣閣主的女兒,聚寶閣閣主一怒之下,在東大陸發了絕殺令,玄器宗宗主本不以為意,但當聚寶閣閣主率眾攻到玄器宗宗門前時,玄器宗宗主才知大事不妙,不過已為時太晚,短短三個月,玄器宗與依附在其門下的宗派,全被殺的片甲不留」盧越峰嘆道。

「什麼!」楚天詫異道。

「不僅如此,發出那絕殺令後,使整個東大陸陷入一片血海之中,絕殺令中寫道:「只要有人提著修練暗器功法的修真者的項上人頭,便可到聚寶閣換取極品晶石」,當時許多小門小派傾全宗之力,只為得到那聚寶閣的極品晶石,而那時天斗大陸的眾人才首次意識到聚寶閣的勢力、財力、人力有多龐大!」盧越峰說道。

「難道那赤霄槍宗對此視而不見?」楚天問道。

「當然,赤霄槍宗當時反而還樂觀其成,畢竟那玄器門鋒頭太勁,且做風太為囂張,數次揚言門派實力已超赤霄槍宗,致使赤霄槍宗大為火光,不過赤霄槍宗因顧忌造成東大陸動盪不安,才遲遲未對玄器門下手,而聚寶閣欲「幫」赤霄槍宗一把,赤霄槍宗自然也坐享其成」盧越峰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如今東大陸還可發現暗器店鋪呢?」楚天不解道。

「些許是聚寶閣閣主發覺此事做的有些太過了吧,數十年之前將搶奪而來的暗器書籍傳了下來,使得暗器之道不至於失傳,只不過至今已無人膽敢以暗器之道開宗成派了」盧越峰黯然道。

楚天點點頭,心道在見過聚寶閣的雷霆手段之後,若還有人敢於以暗器之道立宗,不是瘋子便是傻子。

「楚天,老夫離開一會,片刻便回來」語畢,盧越峰起身離開,而楚天也未出言阻止。

幾天下來,楚天心知盧越峰雖是魔盟之人,但行事光明磊落,且以他合體中期的修為,楚天根本無力招架,盧越峰行事根本不必事先知會楚天,直接將他誅殺不是更為快意?正因為如此,楚天才會放心地目送盧越峰離去。

過了約莫一刻鐘,盧越峰面色輕鬆自如的回了石房,而關於方才去了何處,楚天是絲毫沒有過問。

「前輩,既然聚寶閣如此強盛,難道霸刀宮、傲劍宮、赤霄槍宗不會眼紅嗎?」楚天問道。

由於楚天修真未滿百年,在修真界來說,充其量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對於天斗大陸許多情勢,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而盧越峰修真已有三百多年,見過的世面與知道的秘辛比他多了太多,楚而天自然也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

「哈哈,聚寶閣的確十分強盛,其財力恐怕比起三宗所和還多,但天下三大門派的門號也不是憑空而來,在天斗大陸屹立不搖幾千年之久,除了功法超絕之外,就是幾千年以來,三大門派皆常出現驚才絕豔之輩,其門內還有許多早已不管事的老怪物,皆是跺跺腳便可使一方大陸風雲變色的人物,聚寶閣就算富可敵國,也不會把腦筋動到三大門派上」盧越峰解釋道。

「前輩,以你看來,三大宗派中何者最為強勢?」楚天再問道。

盧越峰沉思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數千年以來,三大門派應屬伯仲之間,而近百年來,以赤霄槍宗最為強勢,隱隱有壓過霸刀宮與傲劍宮的勢頭,只不過在過個幾十年,霸刀宮應會超越其他兩宗」。

「這是為何?」楚天疑惑道。

盧越峰聽言,大笑幾聲:「在我面前何須裝傻,自然是因為有你小子了,雖然赤霄槍宗有馮傲然這資質超絕的少宗主,但呂揚風與周魁也不會太差,可是就我看來,你小子天賦心性才是四人中最佳」。

「那是前輩太過抬舉楚天了」楚天淡然道,絲毫不因盧越峰此言而露出欣喜之色。

盧越峰見此,眼中閃過一抹讚許,卻不顯露於色:「既然距陳順歸來仍有三日之久,期間對於天斗大陸有何不解之處,儘管相問」。

三日轉眼間便過去,而期間楚天也數次提出有關天斗大陸局勢的問題,甚至還數次向太一道宗的弟子討要了茶水,因兩人聊的太過忘我,當話題一止時,才驚覺已十分口乾舌燥。

第七日一早,楚天與盧越峰一同到通道外等候陳順,不久,楊平永、何昇耀與柳武領著弟子也相繼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也無人去細數,從遠處隱約可看見一道人影,十分緩慢的走近眾人。

「是他!」盧越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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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混沌之體

正如盧越峰所說,陳順的身影從黑暗中逐漸顯露出來,但當他走近時,其步履蹣跚的身形與空洞的雙眸卻令眾人憂喜參半,憂的自然是楊平永等人,而喜的當然是何昇耀與柳武了。

「殺!」就在陳順離眾人只有十步之遙時,何昇耀與柳武兩人如脫弦之箭般忽然暴起。

何昇耀與柳武此舉顯然是早有預謀,而楚天也沒預料到他們兩人竟如此膽大妄為,未加以防備之下,也來不及使出八轉瞬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人對陳順痛下殺手。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陳順老臉卻未顯露驚慌之色,也不閃不避,雙眸帶有戲謔之意的望著何昇耀與柳武。

「阿!!」何昇耀與柳武兩人怪叫一聲,身子便直直躺在地上,似乎在承受極大痛楚般渾身扭動不已,還連連吐出黑血,面容發青,顯然是身受劇毒。

何昇耀與柳武滿是怨毒之色的望著陳順,而後者臉上則掛著一抹淡定自如的笑意:「怎麼,意外嗎!?」,而就在此時,從最右邊的通道,又有一個「陳順」在眾人震驚的眼光之下,以龍行虎步之勢走了出來。

楚天雖愣了一下,但也隨即醒悟過來,抱拳恭賀道:「恭喜陳宗主順利煉成身外化身」。

陳順不著痕跡的略微側了側身,隨後意有所指道:「呵呵,那還得多虧你給我的血晶人蔘,若無你相助,老朽這身骨頭恐已成灰了」語畢,陳順走到何昇耀與柳武身前的陳順身旁,慢慢的「融」為一個陳順。

就在兩名陳順合而為一之際,盧越峰緩慢地走到走到陳順身前,將何昇耀與柳武踢到兩旁,單膝落地,朝陳順做半跪拜之禮道:「參見長老」。

四字一出,現場一片譁然,就連楚天也萬萬沒想到陳順竟會是魔盟中人,且還是位高權重的長老!

「你…你…」何昇耀與柳武帶有極大不甘的望著陳順,神情似乎想將陳順生吞活剝般可怕。

「念在你我師徒之情,讓你們死得瞑目,盧越峰,殺!」陳順喝道。

「是」語畢,盧越峰雙手燃起奇異黑炎,伴隨著兩聲慘叫,許多原本追隨何昇耀與柳武的弟子,此時惶惶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待盧越峰將兩人誅殺後,陳順對著眾人沉聲道:「先前追隨柳昇耀與柳武的弟子,雖有反叛之心,不過相信是被他們兩人所蠱惑,老夫既往不咎,但若再有下次,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語畢,陳順不理會神情有些癡傻的眾人,領著楚天與盧越峰回到他的石房內。

「陳宗主,你藏的好深阿!」回到石房後,楚天意有所指道。

「呵呵,楚兄弟莫怪,若非如此,我如何揪出懷有異心的人呢!?況且我天一玄功一事絕無欺騙之意,若無你的血晶人蔘,也無今日的陳順」陳順微微一笑後,隨即正色道。

「那天選之人一事呢?」楚天問道。

「天選之人不過是老夫憑空杜撰,但老夫的確有算出會有人出現助老夫煉成身外化身,老夫便順勢將他說為是天選之人罷了」陳順說道。

「既然你身坐魔盟長老之位,為何還要離開魔盟,自行立宗呢?」楚天不解道。

「過去兩、三百年來,魔盟銷聲匿跡,東大陸之人以為魔盟已覆滅,不過當時魔盟的確已近崩潰離析之境,盟主練功一個不慎,竟然走火入魔,三日後便氣絕身亡,而盟主的兒女年紀尚小,無法接任盟主之位,副盟主修為實力太低,無法震懾他人,於是對盟主之位懷有覬覦之心的人趁亂崛起,就連我宗也有弟子蠢蠢欲動,由於不想捲入這場紛爭當中,我便獨自一人離開了魔盟,而為了使我天一玄功繼續傳承下去,我就在東大陸開創天一道宗」陳順解釋道。

「如今盧前輩找上了你,想必是因為魔盟已出現了新盟主,且有異心之人也一併解決了吧!?」楚天猜測道。

「不錯」陳順點頭道。

楚天沉默了一會,又道:「楚天還有一點不解,既然陳宗主在魔盟坐有長老之位,在魔盟也有宗派,更是一宗之主,況且魔盟盟主新上任不久,難道他不怕你的勢力過於龐大?」。

「這事關…」由於此事過於隱密,盧越峰欲告訴楚天不該多問,但陳順卻揮揮手,示意盧越峰閉嘴。

「無妨」陳順頓了頓,又道:「我魔盟除了盟主與副盟主之外,還有四大長老,分別為天、地、日、月,而我自然是天長老,四大長老在魔盟內掌握實權,還是一宗之主,門下各有數千弟子,且皆與魔盟同進退達數千年之久,而盟主一脈也有各自的宗派,還會派兩名護法跟隨在長老身邊,預防異心之人」。

陳順一番話聽似清楚明瞭,但楚天心知陳順對一些隱密之事避而不談,而楚天也知道他在陳順兩人面前的確是個外人,因此也未對這事追根究底。

「楚天,救命之恩難以回報,這符咒聊表心意,望你收下」語畢,陳順取出一張巴掌大的黃紙,上頭寫有許多艱澀難懂的字,將其遞給楚天。

楚天也不推辭,馬上將符咒收進儲物戒指中,而陳順也解釋了符咒的功用:「危急時拿出這張符咒,只須注入些許真氣,便可瞬移於千里之外」。

「多謝」楚天說道,隨後又道:「陳宗主,先前我由樹下密道進入天一道宗之前,曾經過一處傳來陣陣陰寒之氣的通道,不知通道內是何物?」

陳順思考了一會,才意會楚天所指的是哪個通道:「那個通道內是個小湖泊,不知為何聚集了極大量的五行水之力,之前曾有身帶水元力的弟子欲借助那湖泊修練,卻被水之力反噬其身」。

「可否請陳宗主帶我到那通道,我想借助那小湖泊修練金剛煉體大法」楚天問道。

陳順聽言,略微有些吃驚,但隨即恢復了過來:「好,你要何時過去?」。

「現在」楚天說道。

不多時,陳順領著楚天來到通道外,刺骨寒氣令楚天精神為之一振,心道定要利用這個湖泊好好修練金剛煉體大法。

「多謝陳宗主引路,此次閉關修練約需費時十來天,出關後也是楚天離開之時,屆時望請陳宗主再為我指路」楚天抱拳道。

「好!」陳順答道,而楚天隨後也走進通道之中。

“撲通─”當楚天走近通道內後,陳順雙膝落地,朝著通道做了跪拜之禮。

「跪下!」陳順命令道,而盧越峰還是首次見到陳順如此威嚴,雖有些不解,但仍在陳順身旁跪了下來,學著陳順做了跪拜之禮。

「老奴該死,未能幫少主護法,老奴在此祝少主修練順利」語畢,陳順頭深埋於地,過了許久才又抬起頭來。

「少主!?,難道…難道楚天竟是傳聞中,盟主與「他」所生的孩子嗎?」平日穩如泰山的盧越峰,此時老臉也不禁顯露震驚之色。

「不錯」陳順隨即站起,宛若巍峨大山般的氣勢澎然壓向盧越峰,沉靜的老臉卻顯露絲絲殺機。

盧越峰也是個聰明人,馬上咬破手指,將精血點在眉心上:「盧越峰在此對天發誓,一生至死效忠少主楚天,如有違背,則招九天雷劫,淪魂飛魄散之局」。

陳順見此,微微一笑,收回森然殺機,隨後正色道:「身世一事,不准在少主面前提起,更不准透露給盟內之人,否則以少主目前低微的實力,只會引來殺身之禍」。

「是,屬下明白」盧越峰點頭道。

走進通道後,楚天只覺寒氣越加逼人,走了約半刻鐘之久,楚天走到湖畔,而此時楚天遍體發寒,眉梢上還結有寒霜,但楚天卻絲毫不顧刺骨寒氣地脫下渾身衣袍,隨後走進約兩人高的湖泊內,盤坐在湖底運起金剛煉體大法。

當楚天運起金剛煉體大法時,寒氣似乎逐漸融入在他骨肉之中,楚天竟出奇地感到舒暢無比,更加速了真氣的運行。

過了不知多久,楚天發覺湖內的寒氣不再森然刺骨,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畢竟金剛煉體大法書上說道,突破第二重境界後,每突破一個境界,皆會遭受到椎心刺骨之痛,但如今湖內寒氣將盡,楚天卻仍感到舒適無比,令他不禁懷疑,是否自己不適合修練金剛煉體大法,亦或者是自己修練方法錯誤。

然而就在楚天認為寒氣已盡,欲要起身時,吸收在體內的寒氣此時卻在楚天體內肆虐,楚天渾身頓時疼痛不堪,竟有骨肉似乎硬生生被撕開之感,連忙運起金剛煉體大法,但隨後通體發紫,從七竅流出紫芒,而湖泊竟慢慢化成堅冰,將楚天困在之中。

過了數天,陳順將宗內一切事務安排妥當,並將魔盟一事解釋給門內眾人聽之後,便在石房內與盧越峰討論魔盟的現況與情勢,然而正當兩人談起新任盟主時,石門卻傳來三聲悶響。

“砰─砰─砰─”由於先前陳順曾交待,若有重要事情相談時,需拍擊石門三下,楊平永這才不使用早已熟知的機關,改為拍擊石門,而石門也馬上開啟。

「何事?」陳順開口問道,而由於楊平永打斷他與盧越峰的談話,語氣顯得有些不善。

「稟告宗主,屬下無意打擾,不過事關楚天,且實在太為詭異,屬下不得不為此煩憂宗主」楊平永說道。

陳順聽到楊平永來意有關楚天,神色立即緩和了幾分:「哦?」。

「先前芷雪無意間拿出玄元石替楚天測試五行之氣,但玄元石卻爆出灰白之光,且芷雪在屬下面前測試那玄元石,其完全沒有損壞之處,而根據本門書籍記載,除了死人之外,常人體內皆會帶有五行之氣,然而楚天卻一反常理,屬下覺得此事太過奇異,按耐不住之下,才會來此尋問宗主,望宗主莫怪」楊平永有些慌忙道,而出乎楊平用意料的,陳順竟仍一臉淡漠。

「好,老夫知曉了,若無要事,你便可離開了」陳順語氣有些不耐道,而楊平永則愣了一會,似乎沒料到陳順竟對此事毫無興致。

「是,屬下告退」楊平永也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見陳順面帶不耐,便立即離開石房。

待楊平永離開石房後,陳順這才滿臉驚喜之色的激動道:「混沌之體,竟是傳說中的混沌之體!」。

「混沌之體?」盧越峰大惑不解道。

「不錯,混沌之體便是體內擁有全部五行之氣,且五行之氣以極為奇妙的方式融為一體,稱為混沌之氣,而混沌之體乃是修練天一玄功的最佳體質,修練任一五行之氣,都有事半功倍之效,傳聞我宗第一代宗主便是混沌之體,才得已以短短三百年之期,煉成身外化身」陳順大喜過望道。

「可惜少主已修練了別種功法,無法修習天一玄功了」盧越峰婉惜道。

陳順聽言,莫測高深的笑了笑:「誰說無法修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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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五行之氣

十日之後,陳順與盧越峰兩人一同到了通道之外,兩人卻也立即的察覺到通道內竟已不再吐出絲絲寒氣。

「少主所修習的功法果然有其奧妙之處,原本濃厚至極的五行水之氣,在短短十日期間,竟變的稀薄無比,只不過通道內竟無法感受到少主的氣息」陳順眉頭深鎖道。

「什麼?莫非是少主練功時出了差錯?」語畢,盧越峰大步一跨,就要走進通道內一探究竟,但陳順大手一橫,擋住了盧越峰。

「再等」陳順搖頭道:「先前少主曾言此次修練需費時十幾日,這才過了十日,些許少主正處於突破之際,若因你擅闖之下功虧一簣,你可對的起少主!?」。

湖內,正如陳順所言,楚天的確到了突破至第三重境界的重要關頭,而這也正是金剛煉體大法的特殊之處,從第三重到第五重境界,只要在極寒或極熱的地方修練,不管修練多久,都可直接突破至另一個境界,只不過就像是蓋房子之前所打的地基,在三、四、五重境界修練時撐的越久,其金剛煉體大法也越加精純,對往後突破第六重之後的境界更是大有裨益。

此時楚天在堅冰內看似毫無知覺,但其實他正忍受極大的痛楚,全身時而彷彿有萬根針在身上刺般難受,時而有骨肉分離,經脈寸斷之痛,這十日之間,楚天來來回回承受了不下千次,但卻都咬牙苦撐了下來。

到了第十五日,通道外的兩人也不免顯露擔憂之色,而原本寧靜無聲的通道內,卻不斷傳來”劈啪”之聲。

「少主出關了」陳順沉靜道。

「吼─」一聲大吼與隨之而來的炸裂聲,在第十五日,楚天終於忍受不住痛楚,運起全身真氣,將堅冰破去,但與之同時,楚天也因氣力放盡,昏倒在湖裡。

「走!」語畢,陳順便一馬當先的奔進通道內,見到楚天昏倒在湖內時,反而鬆了口氣,隨手拾起湖旁的衣袍,用其裹住楚天後才將他抱起,而此時盧越峰才到了湖旁。

「少主如何?」盧越峰越顯焦急的問道。

「無礙,靜休個幾日便可恢復過來」陳順淡然道,而此時楚天右掌心妖異紫芒一閃,陳順才察覺楚天右手竟緊抓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晶石。

「原來如此,也難怪這小小湖泊會有如此濃厚的五行水之氣了…」陳順喃喃自語道,隨後不等候盧越峰,獨自一人先回了石房。

盧越峰見陳順如同風一般消失在眼前,心道天一玄功果然名不虛傳,我合體中期的修為,使盡全力施展身法卻連天長老的影子都沒見著。

兩日過後,楚天才悠悠醒來,隨後起身盤坐在床,運轉了金剛煉體大法,身上隨即散發出耀眼金光,而金光之中則摻雜絲絲紫芒,若不特意觀察,絕對無法發現。

過了約莫一刻鐘之後,楚天才下了石床,走到石桌旁拉了張石椅坐下,而此時陳順也剛好進到石房內。

「面色紅潤,雙眸炯炯有神,看來你這次修練收穫頗豐?」進到石房後,陳順也拉了張石椅在楚天身旁坐下。

楚天並未回答陳順,反而開口問道:「陳宗主,我這次修練用了多久時間?」。

「足有十五日之久」陳順答道。

楚天聽言,竟少見的露出頹然之色,陳順自然也有發覺,便出言關心道:「怎麼?莫非真是修練時出了差錯?還是有何不解之處?」。

「不,陳宗主有所不知,這功法十分特殊,對修真者的資質悟性並不講求,反而極度考驗毅力,若意志不堅,就算是資質悟性上上等的人修練,也只是白費功夫」楚天說道。

「既然如此,你都已在那小湖泊內修練了十五日,難道仍算是意志不堅之輩?」陳順不解道。

「非也,我足足忍受了莫大的痛楚十五日,日夜不停的遭受椎心刺骨之痛,在此功法一書記載當中,已可算入上乘之林,只不過創下此功法的修真者,當初在極寒的地方,竟修練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有往後不破金身的美名,而我卻「只」修練了十五日,實則相差甚遠」楚天嘆然道。

陳順聽言,讚許道:「不錯,精益求精,好上求好」語畢,陳順取出了散發出奇異紫芒的小石子。

將石子置放在桌上後,陳順眼含深意道:「雖然你比不上功法的創始者,但你曾想過你所修練那個湖泊,可能比那創始者所處的環境還凍寒數倍,你可知道這發出紫芒的小石子是何物?」。

「不知,當初我在暈倒前一刻發現這發出刺骨寒意的石子,直覺絕非凡物,便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將它拾起」楚天說道。

「在天一道宗的書籍內記載,此物只有在五行水之氣極為濃厚之地,經過百年蘊養才有可能形成,稱為「紫玉寒晶」,若修練天一玄功,身帶有五行水之元力的修真者將其煉製成法寶,實力可爆增一倍有餘」陳順說道,與此同時還一直觀望著楚天的表情。

「哦!?此物竟如貴重,怎麼我卻未曾聽聞?」楚天不解道,當初他在斷腸崖時讀了幾十本約莫三指厚的書籍,全是有關修真界寶物,從最低等的物品到最上乘的珍寶,且可說是過目不忘,如今卻敗在這紫玉寒晶之上,自然會有些不解與疑惑。

「哈哈,這是當然,因為紫玉寒晶是獨有我天一道宗所稱,在修真界卻另有他名」陳順笑道。

「何名?」楚天立即問道。

「水瑩石」陳順淡笑道。

楚天聽言,頓時恍然大悟,心中疑惑一掃而空,失笑道:「難怪那小湖泊會散發出如此森然刺骨的寒芒了,原來是這塊靈水之晶在作怪」。

「這小湖泊內五行水之氣之濃厚,想必也不需我再多以贅述,且形成紫玉寒晶之後,在其相輔相成之下,這小湖泊定年比一年凍寒,而老夫深信,當初那功法的創始人,絕不會在內有水瑩石的極寒之處修練」陳順正色道。

楚天沉默了一會,咀嚼了陳順語中含意後,馬上起身抱拳道:「多謝陳宗主」。

「切記,修練時絕不能自怨自艾,亦或者是妄自菲薄,否則容易產生心魔,老夫修練了數百個年頭,曾有數個知己好友因修練時產生了心魔,最終走火入魔而亡,永遠無法窺探到那最上乘的境界,而老夫也是最近才領悟到,修練絕非為了贏過他人,而是為了戰勝自己」陳順面露沉重之色道。

「是,多謝陳宗主指點,楚天定會謹記在心」楚天由衷的說道。

陳順點了點頭,將水瑩石推到楚天面前:「既然是你發現這紫玉寒晶,就將其收走吧!」語畢,楚天猶豫了一會,一個反手,還是將水瑩石收進儲物戒指之中。

「楚天,你對我天一玄功可有興趣?」陳順話鋒一轉,開口尋問道。

「當然,在進到天一道宗之前,我從未聽聞何謂五行之氣,我所研讀的書籍也未曾出現天一玄功,自然對貴宗功法有好奇之處」楚天誠心道。

「老夫聽說先前芷雪為你測試五行之氣,然而那玄元石卻發出灰白之光,可真是如此?」陳順問道。

「不錯」楚天點頭道。

陳順聽言,沉吟了一會,將混沌之體一事告訴楚天,隨後問道:「既然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你可願廢除一身修為,修練我天一玄功?我擔保不出百年,你實力定比現在更強上數倍」。

「多謝陳宗主一番美意,不過正如陳宗主所言,修練是為了戰勝自己,若我此時轉為修練天一玄功,相信也達不到最上層的境界」楚天斷然拒絕道。

出乎楚天意料,陳順大笑了三聲,連道了三聲好:「好、好、好,若你真答應了我的邀約,我也絕不會傾囊相授,叛宗忘義之人,是老夫生平最為唾棄」。

楚天聽言,笑而不答,隨後問道:「既然我已修練完畢,也該是我離開之時,是否可請陳宗主為我指路?」。

「且慢,與生具有混沌之體的人,少說已千年未曾出現過,老夫所知也只有你與我宗第一代宗主,如今你遇到了老夫,也算是天意安排,老夫希望借你之力,將我天一玄功發揚光大,讓天斗大陸之人見識到我天一玄功的奧妙」陳順目光炯炯道。

「這…」楚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方才陳順才道最唾棄叛宗忘義之人,一會又道希望他將天一玄功發揚光大,讓楚天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回應。

陳順也知道自己有所矛盾之處,隨後解釋道:「方才一言並非勸你修練天一玄功,而是希望你將天一玄功獨特的修練方法傳播下去,或許能使他人有所頓悟,進而創出嶄新的功法,致使修真界的改變,想來你也了然於心,現在修真界可說是滯足不前,三大門派瓜分西、北、東大陸,至今仍未有宗派能撼動其地位,使得強者越強,弱者越弱,長期下來,只對修真界有害無益」。

楚天沉思了一會,點頭道:「前輩所言極是,只不過楚天資質駑鈍,不知該如何不修練天一玄功,而傳播天一玄功的奧妙」。

陳順並未立即回答楚天,反而微微一笑道:「你認為我天一玄功與當今所有宗派的功法相比,有何不同之處?」。

「五行之氣」楚天淡然道。

「不錯,當今門派,只有我天一道宗將天地靈氣細分為五行之氣,再修練與自身元力相同的五行之氣,往往有事半功倍之效,我想做的便是讓你體驗何謂五行之氣」陳順說道。

「體驗五行之氣?」楚天不解道。

「不錯,盤坐在石床上,老夫自有辦法讓你知道何謂五行之氣」語畢,陳順起身站在,在石床旁等待楚天,而楚天衡量了一會,也隨即走到石床,盤坐而下。

「在體驗五行之氣之前,老夫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雖然我宗的修練方法聽似大相逕庭,但其實是殊途同歸,老夫深知以你的修為實力遠遠未能理解這道理,但務必記住老夫今日之言,些許往後會對你有所幫助」陳順說道,而楚天只是微微點頭,已在床上閉上雙眼,心神合一。

陳順見此,將右手輕放在楚天胸前,將左手放在背後,之後輕微、小心翼翼地注入絲絲元力。

楚天只覺經脈內多了幾道暖流,舒暢無比的循環了全身經脈,楚天輕吐了一口氣,頓時沉浸在無我的境界之中,此種境界玄之又玄,唯有親身體驗方可知其奧妙之處。

過了約莫一刻鐘,楚天首先感到石房內的天地靈氣有所改變,在楚天細心感受下,在石房內的天地靈氣,竟給他六種不同的感受,微冷、微熱、厚重、凝實、旺盛與狂暴。

陳順見楚天已領悟到五行之氣,便悄悄的收回雙手,隨後離開石房,心中不禁為楚天悟性之高感到讚嘆。

待陳順離開石房後,楚天立即發覺到石房內少了股狂暴之氣,但楚天不為所動,依舊感悟著五行之氣。

在通道外,陳順對著楊平永下令道:「告訴門內弟子,這一月內不論是誰,不論何事,都不可到我石房外的通道走動,違者重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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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黃英

石房外,陳順與盧越峰側身而坐,而在陳順下令之後,天一道宗的弟子無一在外逗留,皆在石房內練功,尤其是當初追隨何昇耀與柳武兩人的長老的弟子,更是人人自危。

在外為楚天護法的兩人,怕打擾楚天修練,皆用密語傳聲交談。

「如何?少主可有要修練天一玄功?」盧越峰問道。

陳順搖頭道:「不,若此時少主修練天一玄功,等同於離宗叛道,你認為以少主的個性,會如此為之嗎!?」。

盧越峰頓了頓,又道:「那難道是少主又有所突破或頓悟?否則怎麼又再次閉關修練?」。

「就算不能修練天一玄功,難道不能體悟五行之氣!?在老夫苦口婆心的連番勸說之下,少主才答應親身體驗五行之氣的奧妙」陳順老臉閃過一絲得意道。

「但就算少主體悟出五行之氣,少了天一玄功的攻擊法絕,不也是形同雞肋?」盧越峰疑惑道。

陳順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盧越峰,反問道:「你認為少主資質悟性如何?」。

「少主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悟性更是超脫凡俗,就屬下看來,少主資質悟性應是冠絕天下」盧越峰稱讚道。

「不錯,少主資質悟性,就連老夫也要甘拜下風,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少主的心性,無一絲當今年輕弟子驕縱的弊病,而更是因為如此,才不能傳授少主天一玄功的功法」陳順正色道。

「屬下不解,望請長老解惑」盧越峰滿臉疑惑道。

「我天一玄功創始人雖也是驚才絕豔之輩,但他所領悟出的功法必是最適合己身,對於我們這些資質不如他的人修練,最是剛好,但以少主絕佳的悟性,若強行傳授天一玄功的功法,只會侷限少主的成就,不如讓少主自行領悟,創出最適合他的功法!而我相信,以少主的悟性、資質、心性、毅力,往後定會青出於藍,更勝於藍」語畢,陳順的老臉上也難得顯露出一抹興奮之色,殊不知此番見解,正與西大陸此時在快意喝酒的酒鬼不謀而合。

出乎陳順所預料,十日後,楚天便神色淡然的自行走了出來:「陳宗主,我已出關,煩請為我引路」。

「這才不過十日光景,難道你已完全體悟了五行之氣?」陳順詫異道。

楚天搖搖頭,並未答話,卻面露心事重重之色,而陳順隨後又追問一番,但楚天依然默不作答,陳順無可奈何下,也只能帶著楚天出了天一道宗之外。

走出天一道宗之後,映入眼廉的是連綿百里的山脈,一片綠意盎然讓楚天頓時感受到一陣神清氣爽,陣陣清靈之氣撲鼻而來,與陰暗、了無一絲朝氣的石房、石道相比,簡直是世外桃源。

「陳宗主,你是否知道該如何去電逸城?」楚天開口問道。

陳順手指著眼前的山脈:「翻過山脈後,以你的速度,只須兩日便可見到電逸城」。

「多謝,陳宗主,盧前輩,後會有期」語畢,楚天便飛身而去。

「難道少主在十日間就已完全領悟了五行之氣?」盧越峰見楚天去匆匆,不禁懷疑道。

「不可能,就連我天一道宗的創始人,也是花費了半年,在機緣巧合下才領悟了五行之氣,雖然少主悟性驚人,還有我從旁相助,也絕不可能在短短十日間領悟五行之氣」陳順斷然道。

「那為何少主會提前出關呢?」盧越峰不解道。

「或許是修練遇到了困境,又或者是身懷要事,老夫也不得而知,不過少主這一走,我們便可提早準備回魔盟了…」陳順說道。

正如陳順所言,楚天在領悟五行之氣時遇到了困境,且遲遲沒有突破,而當睜開雙眼,見到幽暗且狹小的石房,使得楚天心中似乎堵住了口氣,楚天頓時心知是自己心境亂了,索性提前出關,讓心神沉澱下來之後,再開始領悟五行之氣。

花費了半天時間越過了重重山脈之後,楚天見到了廣袤了平原,上有蓊鬱的樹林,不遠處還有個波光嶙峋的湖泊,這湖光山色令楚天感到心曠神怡,便打算駐足一會,於是在湖旁落了下去。

「呼──」楚天似乎想將胸內鬱悶之氣一掃而光般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而後發現湖泊中央竟有一個小亭子,且四周沒有橋樑搭載,楚天心生好奇之下,便飛身到了亭內。

「嘻嘻…哈哈…呵呵,天下英雄,無可勝我,天下梟雄,臣服於我,天下第一,捨我其誰,哈哈哈…嘻嘻嘻…,穿腸毒藥是黃湯,快手殺人是黃英,嘻嘻嘻….」亭內有一個頭髮灰白的老者,坐在亭內的長椅上不停地喃喃自語,還時不時抓抓已有些稀疏的頭髮。

楚天起先愣了一會,察探老者不過元嬰末期的修為後,便放心的坐在另一張長椅上,闔上雙眼,放下心中雜念,感受徐徐吹拂的微風,與天地合一,與自然同化,心境不知不覺間穩定了下來,而一旁的老者也不再喃喃自語。

過了許久,當楚天睜開眼時天色已黑,亭內石桌、柱子上因鑲嵌夜明珠,使得楚天仍可清楚視物。

「嘿嘿,小伙子,你打哪來的阿?我這鶴香亭不錯吧,嘿嘿,嘻嘻」老者一蹦一跳地走到楚天身旁問道。

「晚輩是西大陸人,這鶴香亭確實不錯,先前晚輩以為這是無主之物,便擅自造訪,望請前輩見諒」楚天抱拳道,語氣顯的十分客氣。

「西大陸?嘻嘻,我這輩子從未去過西大陸,西大陸有什麼好玩的阿!?快點跟我說說,哈哈」老者搖頭晃腦道。

雖然老者有些瘋言瘋語,但楚天還是說道:「西大陸有許多風景優美之處,譬如落日峽、瑤天池,只不過與這鶴香亭相比,怕也是遜色不已」。

老者聽言,樂的開懷大笑:「哈哈,說的好,說的好,鶴香亭可是東大陸風景最美的地方,哈哈,我叫黃英,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阿?」。

「晚輩名為楚天」楚天說道。

「哈哈,好名,好名,小伙子你人真好,之前來到我鶴香亭的人,看到我馬上就飛身而走,只有你肯陪我交談,嘻嘻,小伙子我中意你,再陪我聊聊吧」語畢,黃英便一屁股的在楚天身旁坐下。

「不知前輩想聊些什麼?」楚天問道。

「嘻嘻,哈哈,這個…」黃英搔搔頭,又道:「哈哈,小伙子你知道這鶴香亭怎麼來的嗎?」。

「不知,晚輩方才也是十分不解,這亭子離湖畔少說數里之遠,又無橋樑連接,怎麼會在湖面上憑空生出這亭子」楚天說道。

黃英聽言,樂的開懷大笑:「哈哈,小伙子我越來越中意你了,看在你這麼率真的份上,我就偷偷告訴你,這個亭子阿,哈哈,是我偷來的」。

「偷來的?」楚天略顯吃驚道。

「是阿,而且還是三日前從電逸城偷來的,哈哈哈,不錯吧」黃英面露得意之貌的說道。

楚天這下是更為吃驚,以黃英元嬰末期的修為,竟膽敢在東大陸三大城之一的電逸中偷東西,這無疑是打了電逸宗一個大巴掌,但黃英卻可安然無恙的將亭子搬到湖中,讓楚天不禁猜想黃英到底是何人物。

「實不相瞞,晚輩正巧要前往電逸城,只不過被這優美的風光景色所吸引,才因此停留了一會,是否可請前輩告訴楚天,電逸城有何特別之處?」楚天心想修為不高的黃英既可從容退出電逸城,定是對電逸城有非凡了解,這才如此問道。

「有有有,老王的糖葫蘆,老楊的肉包,福叔的牛肉麵可真是人間美味,「特別」的好吃阿!」黃英像個小孩般露出垂涎之色,還在特別兩字加強了語氣,讓楚天一陣無語。

「小伙子,你什麼時候要啟程去電逸城阿?」黃英問道。

「旭日東昇之時」楚天答道。

「哈哈,好呀好呀,我好久沒吃老楊的肉包了,走走走,小伙子我早上跟你一起走」黃英笑呵呵道,而楚天也點頭答應了。

隔日一早,楚天與黃英便動身前往電逸城,依陳順所言的兩日路程,在黃英四處拖延,走馬看花之下,硬是花了四天之久,才到了電逸城。

電逸城城門正如太虛城一般,皆有數名修為低微的電逸宗弟子在收取晶石,且皆是收取一個中品,亦或者是十個下品晶石。

「站住!」一名容貌粗獷的電逸宗弟子對著黃英大喝道,但黃英不理會那名弟子,依然大搖大擺的朝著城門走去。

「將他攔下!那瘋子沒有繳納晶石」面容粗獷的弟子道,而三名電逸宗弟子數息間就把黃英圍下其中。

楚天見黃英陷入麻煩之中,連忙喝道:「慢著,他是我好友,他的晶石由我來幫他繳」,語畢,楚天遞了一個中品晶石,與十個下品晶石給身旁的電逸宗弟子。

「哼!放人」面容粗獷的電逸宗弟子道,圍在黃英身旁的電逸宗弟子也馬上離開黃英。

「嘻嘻,哈哈,好險你們離開的早,否則就會被我殺了喔」黃英笑嘻嘻道,然而旁人卻將把他當作瘋子看待,紛紛嗤笑出聲。

黃英絲毫不理眾人,對楚天招手道:「小伙子快來,我來帶你吃老楊的肉包,哈哈」。

眾人聽言,更是大笑出聲,但楚天絲毫不在意的跟隨黃英走進了電逸城,進到電逸城之後,黃英替楚天解說了電逸城與太虛城的不同之處。

「哈哈,小伙子,見到中間電逸城中央那高聳龐大的建築沒有,嘻嘻,那便是電逸宗,而電逸城可分為五圈,內三圈便是宗派聚集之處,將電逸宗圍繞其中,越內圈的宗派,其實力越強,外兩圈是許多店鋪與商家,嘻嘻,小伙子,見到前面那小小的店鋪沒有,哈哈,那便是鼎鼎大名的老楊肉包,走走走,我們趕快去吃」語畢,黃英便拉著楚天奔向他所說的小店鋪前。

正如黃英所說,店鋪的招牌便是「老楊肉包」四個大字,且門內已有許多人在排隊,但出奇的是,店內卻不見有人在賣肉包!

「唉呀,太晚來了,你看看,都排了這麼多人了,走走走,我們也趕快去排隊」黃英罕見的露出焦急之色道。

當楚天踏入店內的剎那,陣陣肉香撲鼻而來,使得楚天竟不自覺的讚道:「好香」。

「哈哈哈,當然了,我黃英吃這肉包吃了五十幾年了,還是吃不膩阿」語畢,黃英吸了吸已快流出來的口水。

過了一個時辰,楚天兩人走上樓,楚天這才知道這店鋪分為兩樓,而老楊肉包正是在二樓販賣,而不斷由蒸籠內拿出肉包的老者,便是老楊。

當排在楚天兩人面前的人走了之後,黃英一個跨步,馬上走到老楊身前,而老楊也笑呵呵道:「呵呵,老黃,你好久沒來啦,這次要幾個肉包阿?」。

「哈哈,這次我還帶了個小伙子來,來個兩百個肉包!」黃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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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黑水樓

「呵呵,你這次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呢!」老楊聽言,絲毫沒有露出驚奇之色,反而呵呵笑道,隨後翻開蒸籠察看了一會,喝道:「好了,今天肉包賣完了,你們請回吧!」。

排在楚天之後的眾人聽言,雖面露慍色,但在楚天眼裡看來,竟是敢怒不敢言,隨後一哄而散,但樓梯口處卻馬上傳來吵鬧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叫罵。

「是哪個混蛋買走兩百個肉包!老子排了半個時辰就是要吃這肉包阿!」一陣粗聲沙啞的怒喝傳來,不久一名身形如熊的大漢走了上來。

「死老頭,是不是你買走了老子的肉包」大漢手指著黃英,雙眼瞪大宛如牛鈴,怒氣洶洶道。

「哈哈,是阿,怎麼,你有意見嗎?」黃英轉過身,雖仍滿臉笑意,但眼神中卻有一抹難已察覺的冷意。

出乎楚天意料的,大漢見到黃英後,竟然渾身一顫,冷汗涔涔流下,抖聲道:「不敢,不敢,小的不知是您前來買肉包,打擾了您的「雅興」,小的這就離開」。

「那還不快滾?」黃英依然笑嘻嘻道。

「是,小的立刻就滾」語畢,在楚天驚詫的臉色下,大漢竟然真的慢慢的滾出了他們眼前,而且就連到了樓梯口,還是堅持的滾了下去,且時不時的發出震天巨響,讓楚天不禁懷疑木板會不會在他一滾之下全壞光。

而在老楊肉包前的眾人臉色各異,其實當中不乏有人是受宗內長老甚至是宗主所託,礙於臉面才要他們這些修為低微的弟子買肉包,但由於黃英,他們便不用天天做跑腿的雜活,讓宗派的其他弟子看笑話,且長老更不會遷怒於他們,而卻也有另一部分人在心中暗嘆,怎麼黃英這次這麼快就回城了,還給不給他們吃肉包阿…。

「呵呵,肉包要趁熱才好吃,可別讓它冷掉了」老楊拿出兩個熱騰騰的肉包,分別遞給楚天跟黃英。

黃英一把拿下肉包,絲毫不怕燙口的兩、三口就把巴掌大的肉包吃個精光,馬上又跟老楊討要了另一個肉包,還趁空檔含糊不清地對楚天道:「小伙子你在做什麼,再不吃肉包就要涼了」。

楚天這才從黃英的「驚天」吃相中醒悟過來,馬上嚐了一口肉包。

「好吃!」楚天不禁讚嘆道,其蓬鬆軟嫩的麵皮,鮮美多汁的肉餡,宛如天與地般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不知不覺間,楚天便吃完了一個肉包,但滿溢在嘴裡的香氣仍讓楚天回味無窮。

「呵呵,小伙子,我的肉包不錯吧,趕快吃吧,否則你旁邊的老頭就要把肉包全吃光了」語畢,老楊又拿出一個肉包給楚天。

「多謝」楚天見身旁的黃英速度極快地對著肉包「下手」,也不甘示弱的吃掉一個又一個肉包。

一個時辰過後,黃英心滿意足地拍拍有些凸出來的肚子:「好吃,太好吃了,哈哈哈,老楊阿,你的肉包真是好吃阿,哈哈哈」。

「咯──」黃英打了個大飽咯:「老楊,我還要帶這小伙子去黑水樓瞧瞧,晶石擱著了,改日再來吃肉包,先走了」。

「好」老楊依然笑道,而黃英將一個極品晶石放在身旁的桌上後,就領著楚天離開了老楊肉包。

一路上,雖然吃驚於黃英所拿出的極品晶石,與眾人對他的惶恐不安,但楚天卻毫不過問,反而跟著黃英一路上哼哼哈哈的吃了福叔的牛肉麵與老王的糖葫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黃英才帶楚天來到了黑水樓。

黑水樓不大,甚至比老楊肉包略小幾分,但卻極具特色,正如黑水樓中的黑字,黑水樓通體玄黑,就連走入樓內也是漆黑如墨,若將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取出,恐怕根本無法視物。

然而更讓楚天驚奇的是,黑水樓竟無人管理,楚天觀望了一陣子也沒有見到掌櫃的身影,且進出黑水樓之人,無一不帶有各式各樣怪異的面具,更有甚者穿著全黑衣袍。

「前輩,這黑水樓是?」楚天輕聲問道,從外觀看來,這黑水樓可說是一反常理,然而內部卻顯得神秘又怪異,令楚天百思不解這黑水樓到底是有何用處。

「哈哈,這黑水樓除了電逸城之外,也只有赤霄城才有,不過這黑水樓是做什麼的,就讓我先賣個關子了,哈哈,小伙子,走吧」語畢,黃英像個孩童般,蹦蹦跳跳的往樓上跑去。

隨後,楚天也走上了樓,出乎他的意料,樓上除了一片醒目的白牆與其上的夜明珠之外,簡直是空無一物,而白牆上畫有五條黑線,從右至左貼有許多人臉畫像,而先前進入黑水樓的人,也全在此看著畫像。

與一樓不同,二樓竟顯露絲絲肅殺之意,且還有難以言喻的沉悶壓力,就連楚天也是心神一沉,過了一會才恢復過來,反觀黃英卻不為所動,依然像個瘋子般帶著近乎癡傻般的笑意。

「嘻嘻,怎麼最近單子變多啦,哈哈,小伙子,你可知道那單子是幹啥用的?」黃英問道,其聲在沉靜的黑水樓,顯得無比突兀。

許多專心望著牆上畫像的人,因被黃英打斷了思路,馬上轉過頭來,雙眸露出灼灼兇光,更有甚者向黃英散發出狂暴駭人的殺氣,其殺氣就連站在黃英身旁的楚天也不禁為之駭然,但殺氣在黃英身上宛如冰遇滾水般消融開來。

「咦?」向黃英發出殺氣的人不禁驚呼道,而此時一名身穿淡藍衣裙的女子走了上來。

「樓主大人,您什麼時候回來了?怎麼不通知彩衣呢!?」女子輕聲道,但在場之人皆可清楚耳聞。

「等級?幾人?」黃英手指著向他發出殺氣之人,不改笑意地問道。

「三晶,十五人」女子很快答道,顯然對黃英的問話心知肚明。

「哦,哈哈,出言不遜,哈哈,該殺」語畢,楚天只覺眼睛一花,向黃英發出殺氣之人已軟軟的倒了下來,眾人見此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而楚天這時才醒悟到,一直在身旁看似瘋瘋顛顛的老者,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哈哈,死了,哈哈,你們幾個聽著,今天我心情特好,就不連你們一起殺了,從今日開始黑水樓封樓兩日,現在你們可以滾了,哈哈」黃英笑道,而除了楚天與彩衣外,無不如獲特赦般爭先恐後的往樓下跑去,而黃英見此更是捧腹大笑。

「哈哈哈,不過三晶也敢撒野,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黃英大笑不止,甚至還在地上打滾,最後也令彩衣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過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待黃英與彩衣止住笑聲後,楚天才抱拳道:「原來前輩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失敬」。

「失敬?你對我說失敬,哈哈哈,彩衣,妳有沒有聽到阿,哈哈,笑死我了」隨後,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楚天見黃英一笑不可收拾,索性走到白牆前,興緻勃勃的從右至左望了畫像一番。

看了兩、三張畫像之後,楚天也立即明瞭那人臉畫像竟是懸賞單,在畫像下方清楚寫著其人的修為,所屬門派,功法特性,與懸賞晶石,而修為由右向左遞增,只不過令楚天啼笑皆非的是,在白牆最右側的畫像,竟有一個懸賞了五個下品晶石,修為僅元嬰期的修真者。

被五條黑線切割的白牆,就屬第二、三、四道之間最多畫像,且其中不乏有北大陸甚至是西大陸的修真者,而第五道所貼上的畫像已寥寥可數,且修為皆為合體期。

而最讓楚天感到驚訝,以至於愣在當場的便是那兩張貼在第六道的畫像了,兩張畫像皆是楚天熟識之人,其一是空心,而另一個是仇恨天。

過了一會,楚天回神後,才仔細打量著仇恨天與空心的畫像,兩人的懸賞晶石皆是天價的十萬極品晶石,但所屬宗派,功法特性,修為卻全是寫上「不明」兩字,不僅如此,兩張畫像顯然放置許久,已有些發黃。

「怎麼啦,小伙子,對著這兩張畫像發愣?」黃英問道。

「前輩,晚輩想請教關於這懸賞單與方才等級一說」楚天抱拳道,而黃英則懶洋洋的笑了笑。

「哈哈,這屁東西我都忘的精光了,彩衣,替我給這小伙子解釋一下」黃英說道。

「是」彩衣答道,隨後走到楚天身旁,楚天這也才看清彩衣秀麗的面容,雖然比不上周紫靈般的絕色,但也可算是一個清秀佳人了。

「這懸賞單如何而來?」楚天首先問道。

「天斗大陸上,許多人樹立了惹不起的仇家,亦或有不得親自動手、見不得光的原因,將想殺之人委託給我黑水樓,而我黑水樓則以六四分賬,抽取其中懸賞晶石」彩衣說道。

「哦,那黑水樓的殺手又從何而來?」楚天再問道。

「許多散、隱修因欲賺取晶石,進而加我黑石樓,也有許多亡命之徒,因想尋求庇護,便投靠黑石樓」彩衣淡然道,而楚天也心知彩衣所言半真半假,但也未太過在意。

「但其標準何在?總不能讓元嬰期的修真者去追殺合體期的人,這豈不是以卵擊石,貽笑大方?」楚天一針見血的問道。

「不錯,我黑手樓的殺手分為一隱、二凡、三晶、四日、五月、六天,正對齊白牆上的六道,且不得跨越己身的標準,發現者格殺勿論」彩衣雙眸奇異光芒一閃,顯然未料到楚天問詞如此犀利。

「哦?照妳說來,難道黑水樓內沒有六天的殺手?否則那兩張畫像可都要發黃了呢?」楚天眼神透露出一絲關心地問道。

「不錯,我黑水樓創辦至今仍未出現過六天殺手」出乎楚天意料,彩衣竟面露釋然之色。

「唉呀,待在這黑水樓好無聊阿,走了走了」語畢,黃英便率先走下了樓,而楚天心中雖還有許多疑惑,也只能暫時放在心中。

出了黑水樓,黃英帶著楚天與彩衣往黑水樓旁的大道一路向電逸城內部走去,大道極為寬敞,約可讓五十人併肩而走,而大道上也是人聲鼎沸,而楚天也在心中暗自將電逸城與太虛城做了比較,心道電逸城恐怕還要比太虛城更加強勢幾分。

「前輩,此次目的何處?」楚天問道。

「小伙子,別問這麼多,哈哈,跟我走就對啦,哈哈」黃英說道。

這一走之下,也令楚天見識到了這電逸城之大,走了半個時辰,也不過到了電逸城第三圈之處,已可見到許多實力不強的孱弱門派。

然而黃英並未停下腳步,一臉悠然自得的哼著小曲,繼續往內部走去,而途中黃英還與許多擦身而過的修真者打招呼,楚天剛開始還以為黃英在電逸城人緣極好,不過看了幾個見到黃英有如見到煞星,馬上拔腿就跑的修真者後,楚天才發覺自己是大大的錯了。

又走了半個時辰,黃英拍拍自己的雙腿,直呼道:「唉呀,終於到了,真是要走斷我這兩條腿了,累死我了」。

站在目的地的門前,楚天也有些吃驚,黃英竟帶他來到了電逸宗!

「哈哈,小伙子,你怎麼又在發愣了?該走囉」語畢,黃英腳一跨,就要朝著電逸宗內走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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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突來一戰

「站住!」守門的電逸宗弟子大喝道,其倨傲的神色與頤指氣使的語氣令黃英也不由得一愣,隨即臉色一沉谽豨豪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意。

此時彩衣略顯慌忙的走向前,拿出一個方型令牌:「還不速速放行!」。

兩名守門弟子立即單膝跪下摬摐撦摻,為首者立即說道:「參見大長老,屬下乃為新進弟子滽漟漺滼,不知是大長老親臨,望請赦罪」。

「哈哈榓榚榖槄,原來是新來的,我以為我不過離開了幾天,電逸宗都忘了我了呢,算了算了,既然是新來的,我就不多計較了」黃英擺擺手道,而此時楚天也終於知曉為何黃英可從容地偷走那亭子了!

「還不快謝恩!」彩衣在黃英身後道。

兩名守門弟子此時已心知眼前有些瘋癲的老者才是三人中的主事者,且在電逸宗內可能是極有權勢之人,馬上說道:「多謝大人赦罪之恩」。

這兩名弟子正如電逸宗大部分的弟子一般,以為入了電逸宗,便可在電逸城享威坐福,雖然修為低微當了個守門弟子,但當看到電逸城其他門派的長老或護法在他們面前也需卑躬屈膝時,卻令他們感到一陣爽快,幾日下來也變成只認衣袍不認人,唯有見到身穿電逸宗衣袍的人才會表現出守門弟子應有的本分,但沒想到今日卻踢到了黃英這大鐵板。

進到電逸宗之後,楚天更確信了電逸宗比太虛宗更為強盛,眼前護宗大陣雖未啟動,但其威懾之氣宛如陣陣浪濤般襲來,令楚天也不禁為之心驚,太虛宗的護宗大陣與之相比,已顯然是遜色幾分。

黃英帶頭領著楚天與彩衣走過護宗大陣後,佈入眼簾的是莊嚴又不失富麗的宗門本殿,雖比不上傲劍宮的雕欄玉砌,但也確實有了大宗派應有的氣派,而此時正有十來位電逸宗弟子魚貫而出。

「參見大長老」數十名弟子齊聲說道,面色皆顯得有些緊張。

在數十名弟子之後,又走出一名臉帶和藹微笑的中年男子:「黃長老,這回又是帶那位貴客遠臨,怎麼不介紹於我?」。

此男子話中有話,楚天當然聽了出來,也立刻知曉眼前的男子平日恐怕與黃英極不對盤,語氣盡是諷刺之意,也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裡,但令楚天感到吃驚的是,照眼前男子所言,黃英已不是第一次將外人帶至電逸宗內!

「哈哈哈,那有什麼問題,這小伙子名為楚天,修為不怎麼樣,個性到挺合我胃口,哈哈哈」黃英似乎沒聽出男子語中諷刺之意,隨即快意說道。

「哼,電逸宗可不是你自家花園,可隨意帶外人進出之地,同為電逸宗長老,望請自重」男子臉色轉為陰沉,冷哼道,隨後便帶著十餘名弟子離開了宗門。

「哈哈哈,真是怪人一個,別讓他打亂了我們的興緻,小伙子,走吧」語畢,黃英又領著楚天與彩衣往眼前的宮殿走去。

「電逸宗內共分為三殿,其一便是眼前的議事殿,接著便是議事殿右後方的儲物殿,其三便是議事殿左後方的藏經殿」彩衣在楚天身旁說道。

見過了霸刀宮與傲劍宮後,電逸宗的議事殿雖大而堂皇,但也無法令楚天大起驚嘆,而黃英也未在議事殿多做停留,反而眼露精光的走出議事殿。

走出議事殿後,黃英更加快了腳步:「嘿嘿,好久沒來瞧瞧儲物殿內有什麼寶物了」黃英絲毫不掩其興奮道。

「大長老,宗主有令,未得他允准,不得進入儲物殿內」儲物殿外的守門弟子,一見到黃英前來,暗自吞了口口水,語帶抖音道。

「什麼!那小兔崽子竟然這麼小肚雞腸,上次我不過拿了幾個破爛玩玩,這次竟然就不給我進去了!我要進去,開門!」黃英像個孩童般耍著性子,對守門弟子怒喝道。

「這…宗主有令,弟子不得不從」守門弟子為難道。

「黃長老,何事如此動怒呢?」此時從遠處走來一個風度翩翩,但卻略顯憂容的中年男子。

「參見宗主」彩衣與守門弟子同時道,而楚天發覺,電逸宗的宗主與黃英面容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還不是你這兔崽子,快開門讓我進去裡面玩玩」讓楚天啞口無言地,黃英絲毫不顧眼前之人乃是宗主,依然喝道。

「開門」電逸宗宗主說道,而楚天還依稀聽到輕微地一聲嘆息。

「是」守門弟子如釋重負的開了門,黃英也轉眼間便走了進去,還不斷發出驚呼聲。

儲物殿極大,也因此分為許多區域,法寶、寶甲、丹藥、天材地寶…,每區域也各以下、中、上,極品等級劃分,黃英此時正蹦跳地跑向極品法寶處,電逸宗宗主也正尾隨其後,然而楚天卻逕自往別處走去,彩衣也在電逸宗宗主的授意之下,立刻跟在楚天身後。

「果然是大宗派,所藏寶物多不勝數」楚天淡然道,腳步終於在天材地寶處停了下來。

「正是因為如此,才要防範宵小之輩起覬覦之心」彩衣語帶敵意道。

楚天緩慢地轉過身,雙眼直視彩衣,淡漠道:「言下之意是,我楚天便是那宵小之輩?」。

「不錯,黃長老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多年前又因一事而變得瘋瘋顛顛,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之人正可利用此點大肆作亂,況且你來路不明,一直跟在黃長老身旁,誰知道你心中懷有什麼詭計」彩衣冷笑道。

「彩衣姑娘太抬舉我了,一來我只是在鶴香亭巧遇黃英,二來我也不是什麼來路不明之輩,彩衣姑娘記住了,我名楚天,我對電逸宗感到衷心佩服,絕無異心」楚天說道,語氣也加了一絲冷意。

「哼!難說」彩衣針鋒相對道,楚天見彩衣絲毫不信,也索性不在理會她,四處打量著電逸宗所藏寶物。

「咦?」約過了半刻鐘之久,當楚天走到儲藏丹藥的區域時,卻發現了一瓶令他極為吃驚的極品丹藥,而那丹藥正是當初空心拿來救易心的回血還魂丹!

「你們電逸宗怎麼有這回血還魂丹?」楚天端詳了許久,確認小瓷瓶寫的的確是回血還魂丹四個字後,馬上開口問道。

「哦,你竟然也知道回血還魂丹這極品丹藥,這丹藥據說是黃長老的一名多年好友相送」彩衣聳肩道,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這丹藥是從何而來。

「小伙子,你在這阿,走了走了,這次根本沒什麼好玩的法寶」黃英對楚天招手道。

「嗯」楚天點頭道,而當楚天走進黃英時,也順勢問道:「前輩,方才我看到回血還魂丹,而據彩衣所言,那是一名你深交多年的好友相送,而那人可是空心?」。

「是阿,那…那人…就是空心,想當年…,嗚…」出乎楚天意料地,談到空心,黃英竟然就這麼的哭出來,起初還只是噎噎嗚嗚的抽泣,後來竟轉變成嚎啕大哭,著實嚇了楚天一跳。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黃英才停止大哭,黯然神傷地繼續說道:「空心這個酒鬼,是我的知心好友,當年他知道我愛妻身受重傷,特意從西大陸送了這回血還魂丹過來,只不過卻慢了一步」。

「小伙子,莫非你認識空心不成?」黃英問道。

「不錯」楚天答道,接下來楚天與黃英一路上皆在談論空心。

走出儲物殿之後,黃英帶著楚天往儲物殿的後方走去,約莫走了一刻鐘之久,黃英帶著楚天來到了隱約傳來吆喝聲的困陣前。

「小伙子,我來帶你見識我宗的成名已久的招式」語畢,黃英帶著楚天走進困陣內。

走出困陣後,楚天先前的疑惑也一掃而空,電逸宗佔地極廣,議事殿、儲物殿與藏經殿三個大殿也不過佔了電逸宗一半之地,而其餘一半正是楚天眼前的練武場了。

不同於其他宗派,電逸宗的練武場宛如世外桃源,有小山小河小樹林,更有許多電逸宗弟子來回穿梭,在練武場內切磋交手。

「前輩,這是?」楚天問道。

「哈哈哈,我電逸宗以電逸步法成名於世,而步法不同於招式,必須在不同的環境與地形都可展現最快的一步,所以才特意建造了這假山假水」黃英露出得意之色道。

「確實如此」楚天點頭道,而這點也這與空心當初鍛鍊楚天九轉亂神步法的本意相同,步法最需配合地利才可發揮出最強的效果!

「參見宗主、大長老」練武場內的電逸宗弟子一見到黃英等人,立刻依修為排成兩列,齊聲喝道。

「免禮,你們繼續修練」電逸宗宗主擺手說道。

「是!」隨後電逸宗弟子又兩兩成對一同修練步法。

「哈哈,成雄的電逸步法看來又有所突破,已到六電踏星的境界,修為也突破到分神中期,不錯,呵呵」黃英盯著一個面色英俊的青年道,而一談到那青年,黃英的嘻笑臉色卻是收斂了幾分。

「爹,成雄他在一年前就突破到了分神中期,更是在半年前就到了六電踏星的境界」一旁的電逸宗宗主道,頓時讓黃英無言以對,楚天到是吃驚於電逸宗宗主竟是黃英的兒子。

「哈哈,看來成雄在宗內已無對手,現在他地虎榜排第幾?」臉皮極厚的黃英也不免老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道。

「排名第十」電逸宗宗主道。

「哈哈哈,有這孫子,也讓我臉面增光阿,只不過就怕他會驕矜自大了」黃英說道,但卻不顯其擔憂之色,反而精光一閃,笑呵呵的望著楚天。

「不錯,現在他確實顯得有些驕傲自大,不過也無可奈何,宗內的確已沒有可與他匹敵的弟子」電逸宗宗主嘆道,但卻顯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雖然單論電逸步法,彩衣可略勝成雄,不過彩衣出手不夠狠辣,氣勢上就輸了一截,否則之前彩衣還可壓制住成雄」電逸宗宗主又道。

「哼,那是哥哥他不懂的憐香惜玉,連對我這個親妹妹下手都這麼狠,哼」彩衣聽言,跺腳冷哼道。

「小伙子,我帶你來電逸城帶你吃了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嘿嘿,是不是該回報我了阿?」黃英一臉奸笑道。

楚天聽言,苦笑道:「早知道方才就該多吃一點了,如何回報?」。

「嘿嘿,成雄,過來!」黃英大喝道,而黃成雄也立即飛了過來。

「爺爺,爹」黃成雄問候道。

「嘿嘿,小伙子,你去跟我們家成雄交手一會,不用留臉面給我,把他打個屁滾尿流是最好,哈哈」黃英笑道。

「就知道你這老傢伙跟空心那老酒鬼一樣沒安什麼好心眼」楚天無奈道,自從知道黃英是空心臭味相投的好友之後,楚天對黃英的語氣自然也變的較為隨意,從前輩轉為「老傢伙」。

「爺爺,憑他出竅中期的修為,配做我的對手嗎?」黃成雄冷笑道,楚天聽言,神情卻無一絲變化,畢竟這種驕傲自大的人,他早已「見識多廣」了。

「哈哈,這你等會就知道了」黃英笑道。

「其餘人等,都給我散開」黃英大喝道,而當其餘弟子皆飛落一旁之後,楚天與黃成雄便一同飛入練武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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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楚天遇襲

「振聲皸監盡瞀,你覺得我識人眼光如何?」一改老頑童的面貌,黃英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道。

「爹愿慳愨慒,您眼光一向不錯,只不過要那青年與成雄比試嘒嗽嘔嘍,恐怕…」雖訝於黃英的變化,但電逸宗宗主誣誤誚誌,也就是黃英口中的振聲,仍不解為何黃英會叫區區出竅中期的楚天去對戰已分神中期的成雄。

「唉魡魠鳳鳲,雖然你天資聰穎,這幾年也壯大了電逸宗的聲勢,但閱歷仍然太淺太淺,好好看著吧!」黃英語重心長道。

黃振聲聽言,立刻聚精會神在楚天與黃成雄兩人身上,就連一旁的的彩衣也不禁對楚天起了好奇之心,美眸凝望著楚天。

“啪”,黃成雄隨意攀折了一根手臂長度的樹枝,並將小枝椏折斷。

「刀劍無眼,既然只是切磋,修為又是我佔了便宜,以樹枝相讓並不為過」黃成雄說道,但此番說詞聽在楚天耳裡,卻是藏有譏諷之意。

「雄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早已想領教電逸步法的厲害,望雄兄別讓楚天失望才好」語畢,楚天反手取出一根樹枝,使出七轉縮地,眨眼間便到了黃成雄身旁,一個迴身橫斬便往黃成雄胸口要害擊去。

黃成雄心道好快,雖吃驚於楚天的快捷步法,但也馬上反應過來,使出電逸步法輕易地躲過楚天一擊。

「躲的過我這招,不錯」楚天說道,雖使出七轉縮地是為了試探黃成雄,但如此簡單的就被黃成雄躲過,確實不在楚天的意料之內。

「出竅中期也有如此步法,你也不錯」見到了楚天的七轉縮地,黃成雄雖極為自負,但也知道楚天絕對還留有一手,馬上收起小覷之心。

「電逸步法,五電霞日」黃成雄全身冒出青色電芒,如同小蛇般在身旁纏繞,隨後竟然於身旁又幻化出另一個黃成雄。

「小心了!」黃成雄大喝道,身形竟然憑空消失,楚天因不知道電逸步法的功法特性,也不敢輕舉妄動,便飛到最高的樹梢上欲以靜制動。

“轟轟──”,兩道電芒以左右夾擊之勢飛向楚天,電芒速度之快也逼的楚天不得不使出八轉瞬天。

“碰嘎──”,楚天原本站著的大樹,在黃成雄雷霆一擊下,化為焦炭緩緩倒下,而楚天則是在千鈞一髮之刻才躲過黃成雄這一擊。

「厲害」楚天讚道,雖然躲過了這一擊,但仍稍稍的觸到電芒,使得楚天左臂此時仍是痠麻無比。

其實以楚天八轉瞬天的速度,原本可從容、不傷一髮地躲過這擊,但楚天多年下來所交手的敵人步法皆略遜於他,卻也因此小看了電逸步法,這才吃了個虧。

楚天甩甩痠麻的左臂,暗道這電逸步法攻防一體,確實有些難對付,只不過這電芒威力,比當初周魁的蛟剎,要差的太多太多。

另一邊,黃成雄也吃驚於楚天的步法,方才他其實已使出了七成功力,欲以一招擊敗楚天,但楚天卻以他見都沒見過的步法輕易地躲過他最為得意的五電霞日,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更欲快快結束此次交手。

「喝!」黃成雄大喝一聲,又幻化為兩道電芒,然而楚天竟掉頭往樹林飛去,此舉大大讓現場的電逸宗弟子感到鄙夷不已,就連黃英也不解楚天會如此為之。

其實楚天並非怕了黃成雄,而是想在樹林內好好觀察電逸步法的特性與破綻,只不過讓楚天十分鬱悶的是,在樹林內使出八轉瞬天,卻仍被黃成雄緩緩追上,竟有種綁手綁腳的束縛感,當楚天無可奈何之下使出七轉縮地時,卻如游魚入水般飛竄於樹林內。

極遠處,空心一邊喝著酒,一邊搖頭嘆道:「這臭小子,真是敗光我的臉了,明明可以從容敗敵,卻玩起了貓追耗子的把戲,這東大陸一遊看來也沒多大長進,八轉瞬天也還是只領悟了不到一半,該找個時間再教教他了」。

由於一直追不上楚天,黃成雄竟然有些惱羞成怒,兩道電芒合而為一,不再使出五電霞日,反而退出樹林外,凝聚全身真氣。

「哦?雄兒竟要使出六電踏星嗎?」一旁的黃英饒有興致道,而黃振聲此時已說不出話來,不斷猜想著楚天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哼,看來楚兄也非爾爾之輩,使用樹枝反而是看不起楚兄了」語畢,黃成雄丟棄手中的樹枝,反手取出一把兩指寬,四尺長的短劍。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留手了」楚天將樹枝收起,右手一張,心神相應下,昊天便自行出現在楚天手上,隨後楚天再度躍上樹梢,雙眼銳利如鷹,一股驚人的王者之氣緩緩散發而出,也不再用斂神訣隱藏自身實力。

「此子竟是分神中期的實力!難怪可以跟雄兒纏鬥許久了」黃振聲恍然大悟道。

「錯了,大錯特錯,楚天既然隱瞞自身修為,方才也確實只用出竅中期的實力在與雄兒交手」黃英淡然道。

「喝,電逸步法,六電踏星!」黃成雄身上紫青電芒一閃而逝,宛如出鞘利劍般飛向楚天,其速度竟還比八轉瞬天還要快上幾分,且手中短劍竟朝著楚天胸口心脈刺去。

黃成雄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連楚天也來不及使出八轉瞬天,黃成雄便已然來到楚天身前,但楚天絲毫不顯慌亂,楚天最快的並不是九轉亂神步法,而是出招的速度!

楚天手腕一抖,黃成雄只覺眼前盡是滿滿的刀影,絲毫找不出破綻之處,但電逸步法成名已久,自然不可能如此好對付。

黃成雄身上紫青光芒大漲,楚天雙眼一陣刺痛,立即閉上雙眼,也因此露出了破綻,黃成雄獰笑一聲,在楚天毫無防備之下,竟然痛下殺手,手中短劍再次往楚天心脈刺去。

「哼!」楚天冷哼一聲,微微側身便閃過黃成雄一擊,之後飛速地往後退了約莫有兩、三步,接著便是楚天最為拿手的刀影亂神!

此時黃成雄正處於舊力已完,新力未至之際,且方才他萬萬沒想到楚天竟能躲過六電踏星一招,心中滿是駭然,面對著一道接著一道的刀罡,黃成雄心生慌亂之下,只勉強發出護身罡罩略微抵擋住楚天的連環刀罡攻勢。

“碰─”,護身罡罩勉強接了兩、三道刀罡,之後便被破開,雖然在楚天留手之下,刀罡也只有平時七成威力,但黃成雄仍抵擋不住,身形從空中跌了下來,摔落在小溪上面。

「你!」黃成雄雖摔落於地,但其實也只受到些微輕傷,滿是憤恨之色的站起,似乎還想與楚天再戰。

「住手,還不速速退下」黃英喝道,而楚天也已收起昊天,站在樹梢上冷眼旁觀。

「可是…」黃成雄大為不甘,在眾人面前敗給楚天,讓他情何以堪?

「哼,瞧瞧你這什麼樣子,自以為修為很高不是,現在被楚天擊敗還有什麼話好說,天下間藏龍臥虎之輩多不勝數,你分神中期的修為在那些人面前,根本就是屁,老實告訴你,雖然楚天不說,但我也知道楚天方才已留了手,否則你現在就算不死,也已脫了層皮了」黃英怒斥道,也想趁此機會讓黃成雄醒悟驕矜自滿是百害而無一利。

黃成雄聽言,雖然仍是極為不甘,但也退了下來,心中卻仍在想著要如何擊敗楚天。

「哼,自己好好想想為何會敗,臭小子,走了」語畢,黃英留下滿臉驚愕的眾人,帶著楚天離開了電逸宗,在一處名為「青雲樓」的酒店坐下品茶。

「哈哈,爽快,太爽快了,我那孫子資質悟性皆屬上乘,但自持天資聰穎,便不把別的弟子放在眼裡,這次有你教訓教訓他,也讓他了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黃英離開電逸宗後又恢復老頑童的面貌,絲毫不理別桌投來的怪異眼光,放聲大笑道。

「只不過你剛剛是如何躲過雄兒的六電踏星?你既然都已閉上雙眼,怎麼還能立即反擊呢?」黃英問道。

「這全拜我的愛刀昊天所賜,當我閉上雙眼時,昊天與我心神相應,我便透過他「看」穿黃成雄的動向與攻勢」楚天說道。

「哦?沒想到你有這麼一把好刀,可不可以借我看一看阿?」黃英問道,而楚天也立即取出昊天。

“嗡──”,黃英一把拿起昊天,昊天似乎極不情願地在黃英手中巨震,黃英雖欲用渾厚的真元使昊天「就範」,但卻沒想到從昊天刀內傳來一股股極為霸道的氣,竟逼得黃英不得不鬆手。

「好兇的刀!」黃英瞇眼道,抓著刀柄的手直到現在仍在發麻,且虎口也被震裂。

「這把刀絕對已經超過修真界的範疇,不可以品級斷論,只不過這卻是一把殘缺的刀,可惜了」黃英望著桌上的昊天,搖頭嘆道。

「殘缺的刀?」楚天不解道。

「不錯,這把刀內有刀魂,且這刀魂之力非常可怕,先前此刀的主人應是修為絕頂的人物,才有可能駕馭這把刀,只不過此時刀魂之力已十分虛弱,需以天材地寶經多次鍛造才可能重回當初的萬刀之王的風采」黃英心有餘悸地說道,心道好險這刀魂已非常虛弱,否則此時他的右手恐怕已經廢了。

在青雲樓與黃英暢談了約半個時辰後,黃英便因好友之約,先行離開,而楚天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也直接在青雲樓住了一宿。

「怎麼樣,楚天不錯吧?」電逸城最大的酒樓裡,空心懷裡抱著不斷冒出酒香,足有半人高的酒「缸」問道。

「的確不錯,不過也只有你教的出步法如此驚人的徒弟了」黃英讚道。

「哈哈,他步法的確是我教的不假,只不過我可不是他的師父,而且那臭小子的步法根本還是稚嫩的很,枉費我對他下了一番苦心」空心哼聲道,拿起桌上的碗公舀了酒一飲而盡。

「確實,若與雄兒比起來,他的步法還是差上許多,只不過更令我佩服的是,楚天年紀輕輕,心境卻極為平穩,臨危不亂,以這點來說,雄兒是大大不如阿」黃英頓了頓,又道:「只不過楚天到底是誰的徒弟?既然能教出楚天,想必也應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呵呵,現在他已隱跡多年,使得年輕一輩的修真者根本不曾聽過他的名號,而他正是我師兄」空心說道。

「難怪,難怪了,有他當師父,就算是傻子也能突破分神期,更何況是楚天如此天資聰穎的人」黃英頓時恍然大悟道。

「不談楚天了,都過了幾年了,怎麼你仍然裝瘋賣傻呢,還原諒不了自己嗎?」空心正色道,雙眼微微透露出悲憫之意。

兩行清淚就這麼從黃英雙眸流下:「嗚…,縱使我電逸步法已到九星追日的境境,當初卻仍晚了一步,但就是那一步,那一步阿…」。

「酒,戒了嗎?」空心淡然道。

「戒了,戒了很多年了,藉酒消愁,愁更愁阿…」黃英哀然道。

「嗯…」空心見黃英已沉浸在回憶之中,也不打擾黃英,一邊喝著酒,心道易心,我好思念妳阿…。

直到午夜時分,黃英才拖著疲憊的身驅,緩慢的走回電逸宗,不過空心卻見到黃英的背影,似乎已挺直了幾分。

黃英走後不久,空心將酒缸收入儲物戒指之中,走出酒樓外飛身而起。

“碰碰───”,楚天盤坐在床,正回想今日與黃成雄一戰時,卻闖來一名囂張至極,身穿黑袍的不速之客,門直接被他一腳踢開,楚天雖然有心擊退這不速之客,但其修為卻極為強橫,一個閃身便到了楚天身旁,並封去楚天的經脈,隨後大笑三聲,一把抓起楚天飛身而起。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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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螻蟻

黑衣人抱著楚天在電逸城上疾飛,高大的身形卻有一身輕盈的步法,不僅如此,黑衣人的步法極快,楚天還來不及反應之下,黑衣人已帶著他出了電逸城,隨後在一處小溪旁落下。

“碰─”,黑衣人一把將楚天甩落在地,而楚天一聲不吭的緩慢站起,拍拍有些髒亂的衣袍。

「無聊透頂」楚天對著黑衣人淡漠道。

「什麼!你這條小命可是掌握在老夫手裡,給我放客氣一點」黑衣人瞪大雙眼,發出極為沙啞的聲音道。

楚天對黑衣人的威脅不以為意,沒好氣道:「穿著這身衣袍,到還有幾分樣子,只不過我還真沒見過比你更囂張的刺客」。

「你不怕我!?」黑衣人怒聲道。

楚天聽言,仰天大笑,取出當初太虛宗給他的酒,將其丟給黑衣人:「這是太虛宗要給你的酒,下次要裝刺客時,記得將身上的沖天酒臭除去,世上沒有不將極其明顯的酒臭味去除便行兇的刺客」。

黑衣人一把將酒接下,大笑三聲道:「哈哈哈,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你這臭小子」黑衣人取下面罩,赫然是許久不見的空心。

「沒想到你人情還真大,當初太虛宗將酒交待給我之時,臉上盡是討好之色,真看不出你何時與太虛宗如此交好了」楚天說道。

空心冷哼一聲,將手中酒壺奮力摔落在地,頓時一陣酒香撲鼻而來,但空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惋惜之色:「幾個仗勢欺人的混蛋,何來資格與我交好!?」。

楚天望著酒壺的碎片,輕聲道:「你怎麼會來到電逸宗,難不成你也將通吃帶來東大陸修練?」。

「不,通吃仍留在西大陸修練,我自有安排,不必擔心,此趟來東大陸…不過是見見老朋友罷了」空心罕見地露出愁悵之色道。

空心沉默了一會,似乎想起楚天先前與黃成雄一戰,怒聲道:「在電逸城碰到你也是我始料未及,沒想到你這臭小子竟然給我丟臉丟到電逸宗來了,那黃成雄分神期修為根本是虛有其表,不過是靠著電逸步法騙吃騙喝罷了,臭小子你還跟他玩你跑他追的把戲,真是氣死我了」。

「電逸步法聞名於世,我自然也想好好見識見識,不過卻也因此發現到我八轉瞬天有不足之處」楚天目光灼灼地望著空心道。

「哼,這是當然,你雖已領悟了八轉瞬天,但充其量也不過領悟了一半,這才讓僅僅使出五電霞日黃成雄在樹林內追上使出八轉瞬天的你」空心冷哼道。

「一半?」楚天不解道。

「臭小子,你可還記得你當初在石林內苦修的情形,步法帶動身形,身形帶動風勢,那石林的石頭正是因為你身形所帶動的風勢逐漸變小」空心說道,而楚天也想起當初在石林內的日子,每日每夜不停地修練,當初領悟了七轉縮地時的喜悅也不禁湧上心頭。

「然而在想想與黃成雄一戰時,你在樹林內卻無法全力施展八轉瞬天,這是為何?」空心反問道。

楚天頓了頓,努力回想自己施展七轉縮地與八轉瞬天的不同之處,空心也不打擾楚天,過了約莫半刻鐘,楚天才說道:「我施展八轉瞬天時,無法像七轉縮地將步法完全將身形結合,在樹林內才會有束手束腳之感」。

「不錯」空心點頭說道,心道這臭小子一點就通,早知道就先讓他吃點苦頭才是。

「雖說九轉亂神步法的精隨是步法兩字,但就連我也花費十數年才頓悟的是」空心刻意頓了一會,見楚天依然十分專注後才說道:「身法配合步法才有畫龍點睛之效,才能完完全全將步法的速度展現出來」。

「身法該如何修練?」楚天略顯急切的問道。

「嘿嘿,簡單,熟能生巧,百鍊成鋼,臭小子,你近日可有任何要事?」空心嘿嘿笑道,其笑容讓楚天遍體發寒。

「一個多月後,在赤霄城聚寶閣舉辦的靈寶大會,屆時我與馮傲然有一戰之約」楚天說道。

「哦,靈寶大會可是天斗大陸著的盛事之一,去見識見識對你也有好處,只不過馮傲然聽說已突破到了合體期,到時恐怕你是必敗無疑阿,哈哈哈」空心大笑道。

楚天聽言,並沒有顯露吃驚之色,當初在太虛宗與馮傲然相遇時,他早已知曉馮傲然距離合體期不過臨門一腳,如今從空心口中得知他已突破,楚天反而戰意澎湃,極欲再與馮傲然再戰一場。

然而楚天一個閃神,空心又將楚天一把抓起,飛身如箭:「哈哈哈,這次在電逸城敗壞了我的面子,一個多月後,就算輸,我也要讓你輸的光采」。

青雲樓,楚天的廂房內,黃振聲面色陰沈的坐在椅上:「哼,一群蠢貨,三個合體期的高手圍殺還讓楚天逃走,廢物!」。

黃振聲身前,半跪著三名黑衣人,為首者道:「啟稟宗主,在我們來到青雲樓之前,他已不見人影,且房門被大力震開,恐是有人闖入,屬下研判是有人捷足先登」。

黃振聲冷哼一聲:「不管如何,不見到楚天屍首我是不會放心,明日派人匿名到黑水樓貼上楚天的懸賞單,懸賞五個上品晶石,你們三人繼續追殺楚天,三日後我定要見到他項上人頭」。

「是!」三名黑衣人齊聲喝道,隨後退出廂房。

三名黑衣人離開後,黃振聲輕嘆一聲:「爹也真是的,自從娘離世之後就變的瘋瘋癲癲,還時不時的帶外人進電逸宗,也不曉得有沒有將宗門秘事透露出去,唉,寧可錯殺,不容放過,楚天,黃泉之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青雲樓,樓頂上,黃英傲然站立於上:「振聲,你又錯了,大錯特錯,唉,野心勃勃對一宗之主固然不是壞事,但憑你現在的能耐,還無法將一切盡掌握在手,希望酒鬼能讓你醒悟過來了…」。

空心一路上僅僅只飛了一天一夜,便到了鶴香亭,解開楚天的經脈後,便把楚天放了下去。

「多年沒來,這地方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空心坐在長椅上,取出了一壺酒,一邊欣賞著湖光山色,一邊悠然的喝著酒。

一旁的楚天多年下來也熟知空心的古怪性格,盤坐在地修練五行之氣,等候空心喝完酒。

出乎楚天意料,在鶴香亭修練,心境異常平穩之下,楚天體悟五行之氣的速度竟然比在石房內快了五成之多,且沉浸修練之中,渾然忘我。

一旁的空心忽然感受不到楚天的氣息,猛地轉頭一看,卻發現楚天仍盤坐在地,但當空心閉上雙眼時,仍然無法感受到楚天的氣息,楚天彷彿與天地合一,楚天便是天地,天地便是楚天。

此時空心已完全驚呆了,嘴巴張大宛如可以塞下拳頭,心道這臭小子難道在東大陸有什麼奇遇不成?這…這…這可是如假包換的「天地之勢」阿,楚天才區區真道修為,怎麼會領悟仙道的天地之勢呢!?

“吱─吱─吱─”,忽有兩隻麻雀飛來,停在楚天肩頭,時而吱喳高唱,時而歡喜輕躍,直到見到空心略微晃動的人影之後才又飛走。

空心甩甩頭,飛身站在鶴香亭之上,因未如仇恨天般鑽研陣法,只能時時刻刻為楚天護法。

其實楚天並非真的如空心所想的領悟了天地之勢,只不過是對五行之氣有了長足的領悟,加上得天獨厚的混沌之體,才讓空心誤會了,只不過此時的楚天,距離天地之勢,其實也不過是修為上的不足罷了。

過了三天三夜,空心一共殺了三名刺客,皆在五招之內擊殺,當中不乏有合體期修為的刺客,其中一名黑衣刺客重傷潛逃,當然,並不是空心失手,而要那名殺手傳話。

「醉狂刀空心在此,不管你背後是何勢力,只要再招惹於我,殺無赦」。

黃振聲倒吸一口涼氣,跌坐在椅上,對黑衣刺客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往後不需再追殺楚天了,好好養傷吧」。

黑衣刺客雖驚於黃振聲如此頹敗面容,但也立刻道:「是」。

又過了一日,楚天睜開雙眸,深深吸了口氣,拍拍身上的塵埃,手撐著地緩慢站起,隨意的舒展身軀,傳來陣陣骨節爆響,頓時感到舒暢無比。

「臭小子,你可終於醒了」空心一感受到楚天的氣息,便又飛身下了亭內。

「我這次修練了多久?」楚天隨口問道。

「足有四日之久,臭小子,此趟東大陸之行可都去哪了?」空心問道,欲藉機了解楚天為何領悟了天地之勢。

楚天聽言,便一五一十地將東大陸一行的所見所為全部告訴空心,包括在忘心客棧碰到藥王韓平;在太虛宗與劉長老一戰,助王家五兄弟立宗,遇上馮傲然,並有一戰之約;之後誤入天一道宗,助陳順度過難關,混沌之體,稍稍領悟五行之氣;最後便是在鶴香亭遇到黃英,進入電逸城,與黃成雄交戰,當然,過於私密之事楚天也未說出口。

「原來如此,此番聽言你也不虛此行了,既然你有混沌之體這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妨好好鑽研五行之氣,對你百益而無一害」空心說道,雖然不甚清楚五行之氣是什麼玩意,但從這四日楚天的情況看來,若修練五行之氣,對楚天往後的修真之路必是大大有益。

「過了四日之久,現在看來你也是神清氣爽,不失為修練的好時機,我們去那山頭練練八轉瞬天吧」空心手指著遠方最高的山,隨後一飛沖天。

過了半刻鐘,楚天與空心一同站在山頂,山頂上的景色與鶴香亭截然不同,站在高處眺望遠方,一股豪氣之情油然而生,讓楚天也有股將天下掌握在手的爽快之感。

空心莫測高深的笑了笑:「臭小子,不錯吧,這便是「顛峰」,山勢越高,便越加陡峭,站在巔峰眺望之人遠遠少於在山下仰望的人,這個道理想必你也了然於心」。

「然而,以你現在的修為實力,在年輕一輩是箇中翹楚,但在許多高手眼裡,你不過是僅憑玩弄的螻蟻」空心又說道,而楚天神情堅毅地點了點頭,空心見此,心道這臭小子脾氣,真是像極了師兄…。

「既然是螻蟻,就不該站在巔峰上」語畢,空心率先飛下山腳,而楚天也馬上在空心身旁落下。

「我們就在此修練八轉瞬天吧,只要你可在一個月內,在我手中逃到山頂上,這八轉瞬天你就算是領悟透了」空心說道。

楚天點頭道:「好」。

「小子,注意了」空心的聲音回盪於山谷之中,身形已然消失,楚天也立即使出八轉瞬天。

就當楚天使出八轉瞬天的剎那,空心身影忽然在楚天面前出現,楚天猛地一退,卻撞到宛如巨石堅硬的虎軀,楚天回頭一看,才發現竟是空心,然而楚天身後的空心手往前一指,身形又化為虛影淡去。

「臭小子,你這是在看哪阿?」楚天身前的空心右手握拳,奮力一揮,楚天便口吐血沫,在地上滾了數圈才爬了起來。

修練八轉瞬天的第一日,楚天竟是連「山腳」都沒碰上,便被空心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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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小玲

“呼─呼─呼─”,楚天氣喘吁吁、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空心則喝著酒,一臉壞笑的看著楚天。

「過了一個半月,總算是有點長進」空心隨手將已見底的酒壺丟到一旁,又道:「過了半刻鐘,也休息夠了吧」隨後,楚天自然又被空心「凌虐」了一番。

過了一夜,由於空心沒有下重手,楚天身上的傷已全數回復,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袍。

「算算日子,靈寶大會也快到了,在不動身前往赤霄城,到時你恐怕要露宿街頭啦,哈哈」空心打趣道。

「也是」楚天點頭道,這一個半月以來,雖然楚天的八轉瞬天仍未如七轉縮地般完美地將身法與步法結合在一起,但也因為空心每日每夜的操練而受益良多,大有進步。

「嗯,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我也該回去看看通吃了」空心伸了個懶腰道。

「替我傳話給他,要他好好修練,勿偷懶貪玩」楚天說道。

「好」語畢,空心宛如離弦之箭般飛身而起,轉眼間便已不見人影,隨後,楚天也朝著赤霄城的方向風馳而去。

些許是因為靈寶大會已近,一路上楚天碰上不少劫道者,見他孤身一人,又是出竅中期的修為,便群起威脅,要楚天留下儲物戒指,否則就要誅殺他,當然,這些劫道者修為都不怎麼樣,靠著人多勢眾才有底氣叫囂,而楚天對這些劫道者絲毫沒有留手,以雷霆手段擊殺幾人之後,其餘同黨皆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然而,當楚天已行約一半的路程時,卻發生了令他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事。

「哥哥,救我」遠處,一個小女孩朝著楚天急速飛來,汪汪大眼上盡顯焦急,身後還有數名劫道者面露貪婪之色。

楚天並未出手相救,畢竟先前劫道者為了奪取他的儲物戒指,可說是花招百出,楚天自然也在懷疑這小女孩是否也是劫道者的「招術」之一。

但是當楚天見到小女孩身上的衣裳時,疑慮便一掃而空,小女孩身上的衣裳雍容華貴,其上還散發陣陣清靈之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與幾名劫道者的破爛衣袍是天壤之別。

「躲在我身後」楚天淡然道,雖然對這小女孩的出身有所懷疑,但當下之急是讓眼前五名劫道者知難而退。

「嗯」小女孩大喜過望地立刻躲在楚天背後,還抱住了楚天大腿,讓楚天感到一陣無可奈何。

「小子,別多管閒事,把那女童留下,否則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五人當中的為首者威脅道。

「哦,手下不留情?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有何能耐吧!」語畢,楚天將小女孩一把抱起,而小女孩立即攀住楚天的肩頭,不敢望向五名面目猙獰的劫道者。

五名劫道者見楚天面色淡漠,以為楚天定有什麼保命法寶,頓時萌生退意,但見楚天不過出竅中期的修為,還有女童身上的衣裳,貪心大起下,五人也決定行險一博。

五人一同取出法寶,但其法寶十分破爛,且鍛造之法也十分粗糙,楚天根本沒有把他們的法寶放在眼裡,甚至連昊天也未取出來。

「阿!」最右邊的劫道者慘叫一聲,身子便軟軟地從高空跌落了下去。

「哼!這點程度也膽敢在我面前叫囂,不、知、死、活!」一切只發生於電光石火之間,其餘四名劫道者只感覺到一陣風吹來,就有一名同伴被擊殺,嚇的他們心驚膽跳,在楚天刻意威嚇之下,立刻逃竄而去。

「好了,他們已經走了」楚天將小女孩放下,輕聲安慰道。

「謝謝哥哥」小女孩怯怯的說道,似乎還是有些後怕地緊緊抓住楚天的手臂。

「妳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妳爹娘呢?」楚天問道,然而見到小女孩泫然欲泣的小臉,登時心知自己失言了。

「我…我…我跟我娘走散了,嗚…」隨後,想當然爾,便是一陣嚎啕大哭。

楚天無耐之下,又將小女孩抱起,輕拍小女孩,並且柔聲安慰,過了半刻鐘,小女孩才終於停止哭泣,一雙水靈大眼就這麼望著楚天,竟令楚天感到不自在。

「妳可還記得妳娘在哪?我帶妳去找你娘」楚天問道。

小女孩搖搖頭:「不知道,我娘說要帶我去什麼靈寶大會瞧瞧,但是…但是我卻因為貪玩,就跟我娘走散了」小女孩眼框一紅,眼看又要哭了起來,楚天連忙又輕聲安慰。

「正好我也要去靈寶大會,就帶妳去找妳娘吧」楚天說道,而小女孩眼睛頓時一亮。

「真的嗎?」小女孩興奮地問道,見楚天點頭之後,更緊緊的抱住楚天:「謝謝大哥哥,我叫小玲,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楚天」語畢,楚天將小女孩背起:「抓好,要走了」。

「知道了,楚哥哥」小玲開心道。

一路上,小玲在楚天背上不吵不鬧,而也很順利的沒有遇到任何劫道者,由於只剩下一半路程,又背了個小玲,楚天便放慢了速度,多花費了半天時間才到了赤霄城。

赤霄城無愧於第一大城的美名,光是那城門便比電逸城、太虛城大上兩倍有餘,而四名守門弟子眼神銳利,面色嚴謹,做事一絲不茍,絲毫沒有驕縱、不屑之色。

做為西大陸的第一大城,其入城費也是高的嚇人,足需三個中品晶石,但欲進赤霄城的人仍是絡繹不絕。

「兩人,六個中品晶石」守門弟子道,而楚天並未拿出晶石,而是取出當初馮傲然給他的令牌。

守門弟子臉色微變,但也立即回復過來:「請問可是楚天,楚大人?」

「不錯」楚天點頭道,心道這赤霄城果然無愧於第一大城的美名,光是由守門弟子的資質與水準,就不是電逸城與太虛城所能相比。

「少宗主已為楚大人安排好了客棧,請楚大人隨我來」守門弟子微微躬身道,而其他三名守門弟子也在此時單膝跪下,齊聲道:「恭迎楚大人」。

「嗯」楚天淡漠道,隨後就跟在守門弟子身後,走進了赤霄城,而眾人也紛紛猜測楚天到底是何來歷,竟可讓名滿天下的赤霄城以「大人」稱呼。

進到赤霄城,楚天才大開眼界,街道旁的商家皆人滿為患,客棧與酒樓更是門庭若市,路上還有許多由珍奇異獸所拉的拉車,一看便知車內定是位高權重之人,太虛城?電逸城?,與赤霄城相比,根本是以泥比雲。

赤霄槍宗坐落於赤霄城中央,其宮殿恢弘狀盛、莊嚴肅殺,在赤霄城內為人人景仰之地,且赤霄槍宗地勢要比整個赤霄城略高一些,就算在極遠處也可清晰地見到赤霄槍宗。

「楚哥哥,小玲想下來走走」小玲在楚天懷裡說道,楚天也馬上放小玲下來,但為防小玲走散,楚天便牽著小玲的小手。

小玲就像未曾出門般的孩童般,對赤霄城的每家店舖與商家感到新奇不已,一直央求著楚天帶她進去走走,楚天心想在赤霄城也沒有要事在身,便陪著小玲逛過幾乎所有的商家。

「楚哥哥,這個好漂亮」小玲指著一個鑲嵌著許多細小寶石的項鍊道。

一旁的商家人員連忙解說道:「這項練是由千年紫寰晶、藍芒寒鑽,由城內第一鍛造大師,鍾志遠所製成,他一共只製出三條,而這正是我們店內所剩的唯一一條」。

小玲拉拉楚天的袖口:「楚哥哥,小玲好想要那個項練」。

楚天摸摸小玲的頭,寵溺地笑了笑:「好」。

此言一出,到是完全出乎商家人員與守門弟子的意料,其實商家人員是看在楚天身旁赤霄槍宗弟子份上,才為楚天解說,絲毫沒想到楚天竟然真的要出手買這項鍊,而守門弟子則是心知於鍾志遠所製物品之昂貴,雖嘴上稱楚天為楚大人,但見到楚天出竅中期的修為與極普通的衣袍,心中也非存有敬重之意,更沒想到楚天出手如此闊綽。

「這項鍊值多少?」楚天問道。

「五個極品晶石」商家人員吞了口口水道。

「哦?到是比我預料的便宜的多」語畢,楚天臉色不變的取出五個極品晶石,逕自將項鍊取下,親手把項鍊掛在小玲的柔頸上。

「謝謝楚哥哥」小玲綻開美麗的笑靨,兩個小酒窩浮於粉頰上,天真的面貌令楚天大起疼惜之心。

「走吧!」楚天說道,而守門弟子也立刻帶楚天離開商家,朝著馮傲然安排的酒樓走去。

一路上,小玲哼著小曲,不停的把玩著項鍊,似乎已忘記與爹娘走散的不快,拉著楚天厚實的手,天真無邪的笑容極討人喜愛。

走了半個時辰,守門弟子帶著楚天兩人來到了馮傲然所安排的住所,也是赤霄城內最有名的酒樓,「第一樓」。

走進第一樓內,奢華的擺設與裝潢讓不喜招搖的楚天輕皺眉頭,但想起這是馮傲然的心意之後,便隨即釋然。

第一樓的掌櫃見到守門弟子,立即站起,十分客氣道:「大人遠迎至敝店,可有任何事吩咐?」

楚天見掌櫃恭敬的神色,心中暗自讚嘆赤霄槍宗果然厲害,不僅宗派強盛,也熟知馭人之道,許多名門大派,實力縱使非凡,但卻無法使眾人敬重,然而從掌櫃的面色看來,赤霄槍宗已然超脫了名門大派的範疇。

「我宗少宗主近日有派人訂了間極品廂房,可否立刻入住?」守門弟子問道。

「當然可以,小紅、小卉,帶尊客去「清香房」」掌櫃叫喚道,兩名清秀的侍女就輕步走了出來。

「楚大人,少宗主交代的便到此為止,若無其他吩咐,小的還需回去守門」守門弟子躬身道。

「嗯,好」楚天說道,守門弟子也馬上離開了第一樓。

「尊客,請隨小紅、小卉來」兩名侍女道,舉止有禮適宜,不難看出有經一番訓練。

第一樓不愧第一之名,樓內走道寬敞,又十分明亮,更擺有許多香草豔花,走在步道中使人覺得非常舒暢。

兩名侍女直接帶著楚天走上了最頂樓,也就是第四樓,而偌大的頂樓,卻只有三間廂房,由左至又分別是「清香房」、「桂香房」、「玫香房」。

當兩名侍女帶楚天兩人走近清香房時,桂香房的房門卻毫無預警地打開來,走出一名面色憂愁、步履蹣跚的婦女,然而婦女見到小玲時卻眼睛一亮。

「小玲!」婦人大喜過望道。

「娘!」小玲放開楚天的手,直接跑向婦人的懷抱。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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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赴約

「玲兒妳跑去哪了,害娘擔心死了」婦人淚流滿面,將小玲大力抱進懷裡。

「娘,對不起,玲兒知錯了」小玲生怕婦人不見似的,也緊緊地抱住婦人不放。

「下次出遊時,不準離開娘身旁一步」婦人告誡道。

「知道了娘,玲兒下次不敢了」小玲在婦人懷中,微微地點著頭。

過了許久,婦人才拉著小玲的手緩緩站起,雖然臉上滿是淚痕,但比起方才步履蹣跚、愁容滿面的模樣,已是好了太多,而兩名侍女則是在楚天的暗示之下,先行離開了。

「你是何人?」婦人問道,但語中絲毫沒有防備之意,且楚天這時也發現,婦人身軀窈窕,面容姣好,衣裳更是襯托出其高貴的氣質,而更讓楚天驚訝的是,婦人與小玲身上的氣息…。

「娘,他是楚哥哥,當時有一大群人在身後追玲兒,就是楚哥哥救我的」小玲閃著水靈大眼,兩個小酒窩又再次躍然於臉上。

婦人聽言,神情複雜的望著楚天,略微躬身道:「妾身古靈,在此謝過對玲兒的救命之恩」。

楚天將古靈扶起,淡然道:「前輩不必多禮,只不過小玲心性天真,不懂人心險惡,方須好好教導一番,否則以小玲的特殊身分,往後若遇到心存歹念的高手,其下場不堪設想」。

古靈臉上略微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然而楚天卻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恕楚天無禮,晚輩先回房內休憩了」語畢,楚天頭也不回的走進清香房內。

「楚哥哥,小玲等會去找你玩」小玲在楚天身後揮手道,古靈嘴角則泛起一絲微笑,心道分神中期的修為,卻可孤身一人住進這清香房,看破小玲的身份卻仍保護她一路到赤霄城,這小子來歷不明,但想來也是大有來頭之輩。

打開清香房房門,頓時傳來一陣芳香之氣,但是出乎楚天意料的,房內雖然布置的十分雅致,卻不奢華,偌大的廂房讓楚天感到十分舒服,且房內更具有許多巧思,而床上那極品寒石玉則是與忘心客棧內的廂房有異曲同工之妙。

楚天隨處看了一會,立即發現到房內有十數種不同的靈草,擺設在房內各個角落,然而讓楚天驚訝的是,這十數種各有不同療效的靈草,其靈氣宛如水乳交融般合成一股清流,在房內飄盪散播。

過了一個時辰,當楚天盤坐在床靜修時,卻有人敲門求見。

「馮兄,既然已在門外,不妨直接進來吧」雖然門外之人未出聲,但楚天卻心知那人定是馮傲然無疑。

「楚兄,對這清香房可還滿意?」馮傲然推開門,緩步走了進來,過了區區近兩個月的時間,馮傲然咄咄逼人、煞氣沖天的氣質,卻變成英氣煥發、內斂沉穩,著實令楚天微微詫異。

「這清香房無可挑剔,楚天在此謝過馮兄一番心意」楚天起身,抱拳道。

「遠來是客,楚兄不必多禮」馮傲然擺擺手,在窗旁的木椅坐下,楚天隨後也坐在馮傲然身旁。

「馮兄果然厲害,合體初期的修為令楚天羨煞不已,年輕弟子第一想必是穩當不下」當初在太虛宗相遇時,楚天便已察覺馮傲然已是只差臨門一腳,如今馮傲然突破至合體期,楚天絲毫不訝異,反而是感到由衷的佩服。

「第一不過是他人讚賞之詞,在未擊敗你之前,我不敢自居這第一之名」馮傲然淡然道,但心中早已湧起波濤戰意。

「馮兄太抬舉楚天了」楚天說道。

「是否為抬舉之詞,你我心中有數」馮傲然輕聲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楚天才開口問道:「離靈寶大會還有幾日時間?」。

「五日」馮傲然回答道。

「馮兄狀態如何?」楚天再問道。

「正值巔峰」馮傲然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道,而事實上,他期待這一戰之約,絲毫不亞於突破合體期之時。

「明日旭日東昇之刻,便是我赴約之時」楚天說道。

「一言為定」語畢,馮傲然起身,跨步走出門外。

隔壁房內,小玲對古靈不停地撒嬌,拉著古靈潔白如玉的手,哀求著古靈讓她去隔壁房找楚天。

「娘,讓玲兒去找楚哥哥玩嘛!」小玲噘起粉嫩的小嘴,露出十分惹人憐愛的表情,但古靈卻絲毫不動搖。

「不可,楚天明日有約在身,需在今日好好平穩心境」古靈摸摸小玲的頭:「既然楚天也是來參加這靈寶大會,定會在赤霄城內停留許久,屆時妳就可好好找妳的楚哥哥玩了」。

縱使心中有百般不願,但小玲還是聽從了古靈的話,然而小嘴卻噘的高高的,躲在角落耍著脾氣。

古靈見此,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只不過畢竟是自己親生女兒,古靈自然也知道怎麼討小玲歡心,不一會兒小玲又笑嘻嘻的挨在古靈身旁了。

隔日,天還未亮,楚天便早早動身出了第一樓,由於赤霄宗極其醒目,楚天也不需問路,孤身一人朝著赤霄宗走去。

楚天心無雜念,看似緩慢的腳步,實則比平時快上不少,而由於天色未亮,路上只有少許行人,但他們全都無一例外的以為自己眼花了,只因楚天的身形虛幻縹緲,似實非實,似虛非虛。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楚天走到了赤霄宗的宗門前,而馮傲然負手而立,已等候了許久。

「你來了」馮傲然輕聲道。

兩旁的守門弟子不敢置信的臉色已轉為震驚,方才馮傲然出現時已讓他們兩人嚇了很大一跳,如今見到馮傲然所等之人時更讓他們驚愕。

「我來了」楚天淡然道,而就在此時,朦朧的夜色被劃上一道朝陽的署光。

「走吧」語畢,馮傲然轉身走進赤霄槍宗,楚天也隨後走了進去。

路上兩人並未談話,馮傲然緊握雙拳,他已等的太久了,兩個月、六十天,對於修真者轉眼便過的時間,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而走在後頭的楚天,早已無心觀賞這宏偉的宮殿,雙眼炯炯有神,胸口似乎悶著一口氣般不吐不快,昊天彷彿感受到楚天的變化般,在楚天右手躁動不安,在楚天右掌心處發出一股若有似無的紅光。

走了約莫一刻鐘,馮傲然帶楚天進到一個小屋子內,當然,這小屋子內暗藏玄機。

還未走進小屋時,楚天便發覺小屋內有個奇異的陣法,然而當楚天進到小屋時才確實感受到屋內陣法的玄妙。

屋內天地靈氣濃郁,但空無一物,且無邊無盡,楚天立刻知曉這是陣法中最為玄祕的「空間幻陣」,如今天斗大陸能佈置空間幻陣的修真者,絕不出十人,足可見這赤霄槍宗之強盛。

由於馮傲然只將此戰告知一人,在屋內也無旁人打擾,可讓兩人心無旁鶩,毫無忌憚地交手。

赤霄槍宗某個陰暗的屋內,馮無鋒面色複雜的望著眼前的方鏡,鏡內赫然是楚天與馮傲然。

沒錯,馮傲然正是只將此戰之約告訴馮無鋒!

「唉,傲然,沒想到你竟然對楚天如此執著,當初也是我對於你太有自信了」馮無鋒皺眉,輕嘆一聲。

雖然馮傲然此時是合體初期的修為,但當初突破之際,其凶險卻是他人遠遠難以想像,除了馮傲然本人外,恐怕也只有當時為他護法的馮無鋒才有深刻體會。

三鼎鬥試之前,馮傲然已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而且馮傲然根基紮實,經脈堅韌,真元渾厚,心境更是平穩,對於突破這合體期定是十拿九穩,原本馮無鋒打算叫另一個弟子頂替馮傲然參賽,但馮傲然卻十分堅持,馮無鋒心道連周魁與呂揚風都比不上馮傲然,便也放心的讓馮傲然參賽,豈知楚天卻橫空出世般大放異彩。

雖然馮無鋒不知參賽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發覺自從三鼎鬥試之後,馮傲然便像發了狂般地修練,且修練方式可稱自殘,而馮無鋒發覺後,立即下令不准馮傲然修練,並要他去太虛城替他辦事,然而此行過後,竟出乎馮無鋒意料地收到了奇效。

馮傲然從太虛城回宗之後,氣息竟有了質的改變,轉變為內斂沉穩,雖然眼中仍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煞氣,但已無之前如此外放,馮無鋒自然全看在眼裡,心中不免感到十分欣慰,而幾日過後,馮傲然竟說他要突破,更是讓馮無鋒大喜過望,雀躍不已。

然而,在馮傲然突破之時,卻發生了馮無鋒始料未及的情況,馮傲然臉色發黑,雙拳緊握直到指甲深陷於皮肉之中滲出涔涔血跡,全身止不住地冒出大量冷汗,咬牙切齒地不知唸著什麼。

馮無鋒見此,知曉是走火入魔的前兆,馬上盤腿坐下,雙手撫住馮傲然後背,注入一股股宛如清流的真氣,這才知道馮傲然情況簡直是慘不忍睹,真氣在經脈內猶如野牛般奔竄,有些經脈甚至還堵塞不通,馮無鋒大驚之下,立即加快與加強注入於馮傲然體內的真氣,替馮傲然調理經脈,過了一個時辰後,馮傲然面色才轉為紅潤,而馮無鋒才清楚聽見馮傲然竟不停的叫喚著楚天兩字。

馮無鋒驚愕之餘,秘法催發之下,這才發現迴盪在馮傲然腦中不去的,竟然只是一截隨處可見,手臂長度,指頭粗細的樹枝!

這次突破過後,馮傲然足足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恢復過來,殊不知馮無鋒也是精疲力竭,為了助馮傲然突破,馮無鋒花費了八成真元替馮傲然護住心脈,抵擋心魔一次次衝擊。

馮傲然可說是福大命大,若不是馮無鋒修為絕頂,為他護法,換作他人,恐怕早已死絕,淪為經脈寸斷而亡的下場。

正是馮傲然突破的如此艱辛,馮無鋒對這次兩人交手才會如此擔心,但卻又是不可不戰,只因這一戰不僅是為了擊敗楚天,更是為了擊敗馮傲然心中的心魔。

馮傲然天資聰穎,甚至還在馮無鋒之上,馮無鋒也了然於心,對馮傲然有極高期待,望他能帶領赤霄槍宗到達前所未有的高度,正是因為馮傲然有此資質,馮無鋒才狠下心讓馮傲然獨自一人面對難關!

轉回屋內,馮傲然與楚天飛身而起,距對方約有二十步開外之遠,隨後楚天取出一件衣袍,將其甩上高空,發出一道刀罡。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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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楚天戰馮傲然

“碰─”,衣袍在半空中炸成粉末,就在楚天欲採取攻勢時罳翟翡翥,馮傲然的身影已赫然出現在眼前。

「赤霄絕第一式,戰槍破甲不留痕!」馮傲然大喝道蓊蒶蓏蓀,手中長槍帶著螺旋之勢的刺向楚天,自從突破合體期之後褋複裹褓,馮傲然實力便有質的飛躍,這戰槍破甲不留痕一式蜠蜰蜚蜴,比起當初在三鼎鬥試時,更令楚天感到威脅。

「喝!」楚天大喝一聲,全身浮現淡淡金光,正是金剛煉體大法,雙手緊握昊天,高舉過頭,正面迎擊馮傲然!

“碰─”,一聲巨響,楚天身形止不住地爆退十數丈之遠,在馮傲然一擊之下,楚天已然落了下風,反觀馮傲然只是頓了頓,又馬上加以追擊。

「赤霄絕第一式,戰槍破甲不留痕!」馮傲然再次使出戰槍破甲不留痕,且槍頭傳來一股驚人熱氣,速度更是比方才更快了幾分。

十數丈的距離,對於馮傲然合體期的修為來說,可說是跨步可及,轉瞬間便到了楚天面前。

感受到了槍頭的熱氣,楚天不閃不避,全身金光大漲,金剛滅羅罩浮出體外,昊天刀身不知不覺間轉為血紅,血色刀芒自刀尖延伸而出,楚天將刀高舉過頭,再次硬撼馮傲然。

“鏗鏘─”,兩人互擊,竟然發出如鐵石般的巨響,但是吃虧的依然是楚天,身形再次被震退,氣血一陣翻騰,吐出幾口精血,兩次都在馮傲然手中吃了虧,使的氣勢完全倒向馮傲然。

馮傲然見機不可失,再次趁勝追擊,渾身爆出驚人威勢,槍頭冒出灼灼熱燄,提起八成真元,仍然是使出戰槍破甲不留痕攻向楚天。

話說這戰槍破甲不留痕一式,令楚天頭痛不已,這招式毫無花俏之擊,只是憑藉驚人的瞬間爆發力,與一股無所畏懼的戰意,將手中長槍以螺旋之勢刺向對手,雖看似簡單,卻被許多門派籲為天下最強一擊。

這天下最強一擊,當然不是浪得虛名,雖看似破綻百出,但當其手中長槍攻來時,那股可怕的螺旋之勁加上驚人速度,已讓許多的修真者望而怯步,氣勢頓時弱了幾分,然而,楚天豈可與一般的修真者等同而論!

見馮傲然再次使出戰槍破甲不留痕,且威力、氣勢一次強過一次,楚天心知若不擋下這擊,這場交手恐會毫無懸念地敗給馮傲然。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楚天運轉全身真元,血色刀芒暴漲,大有玉石俱焚之意,使出七轉縮地攻向馮傲然。

馮傲然沖天戰意,楚天波濤霸氣,兩者在空中互擊,發出一聲爆鳴,兩人身形皆暴退了數十丈之遠。

方才兩人互擊,其實都有留手,不過皆也稍稍探到對方的底,楚天驚嘆於馮傲然真氣之精純,遠勝於他,長槍中似有一股勁勢隱而未發,使楚天不得不留心戒備。

馮傲然則是佩服於楚天功法多元,雖然他未盡全力,但那金色罡罩竟卸下他戰槍破甲不留痕近四成威力,而且在長槍與刀芒互擊的剎那,槍頭的熱燄竟稍稍被楚天的刀芒消融開來,一卸一消之下,其實是他落了下風。

楚天的刀芒能稍稍減弱馮傲然槍頭的威力,自然要歸功於五行之氣上,一個半月中,除了修練八轉瞬天之外,楚天也稍稍體悟出如何將混沌之體轉換為五行之氣的辦法,而楚天正是利用以水克火的特性,將身上真元轉換為五行水之氣,所發出的罡罩與刀芒,自然都有削弱馮傲然招式威力的功用。

「馮兄果然厲害,連三招戰槍破甲不留痕,此時仍神色若定,真元之渾厚令楚天羨煞不已」楚天衷心稱讚道。

「你也不錯,能接下我連三招,天下年青弟子想必也只有你有這個能耐」馮傲然也不禁佩服道。

「過獎,既然我已接下馮兄三招,現在也要請馮兄領教領教了」語畢,楚天收回金剛滅羅罩,輕握昊天。

「霸刀絕第二式,刀影亂神」經過空心的一番「教導」,楚天的八轉瞬天比起之前,已有極大的進步,馮傲然雖然突破到了合體期,竟然也看不清楚天的身影!

楚天在空中圍繞著馮傲然來回穿梭,經過馮傲然身前時,兩人目光一交會,楚天便開始發出刀罡。

“咻、咻、咻、咻”,一道道刀罡宛如鋪天蓋地般襲來,馮傲然不敢大意,雙手緊握愛槍,破了一道道刀罡,根本沒有一道刀罡可近馮傲然身旁五丈,更遑論使馮傲然負傷了。

然而,楚天的刀影亂神,豈有如此簡單便被馮傲然擋下的道理?

「喝!」楚天大喝一聲,揮舞昊天的速度忽快忽慢,注入昊天中的真氣也有強弱之別,且再次將真元轉換五行水之氣。

被重重刀罡包圍的馮傲然,頓時抵禦的更加艱難,刀罡快慢強弱不一,使他無法如之前般馬上看穿刀罡的動向,再者,刀罡強弱有別,令他無法隨心所欲地控制注入愛槍真元的強度,使得馮傲然在抵擋楚天的刀影亂神時,無形中消耗了許多真氣。

真正令馮傲然感到威脅的並不是刀罡的威力,而是刀罡中有一股「氣」,那股氣不停地削減著槍頭的威力,一股可怕與無力感湧上心頭,使馮傲然下定決心立刻破了刀影亂神一式。

「赤霄絕第三式,快槍虛影無人敵」漫天槍影破了大半刀罡,快槍虛影無人敵一式威力實在驚人,每刺出一槍便破了兩至三道刀罡,轉眼間,馮傲然已要突破刀罡的包圍,但是楚天豈會讓馮傲然趁心如意!

在空中的楚天身軀微微的晃了晃,竟然幻化出另外一個「楚天」,兩名楚天各往馮傲然左右兩旁飛去,再次使出刀影亂神。

馮傲然見到兩名楚天,心中驚訝之餘,提聚了更多真元,欲一股作氣破了刀影亂神。

只見兩名楚天在空中飛竄,不停地發出刀罡,而馮傲然則破去一道道刀罡,此時就可看出馮傲然合體期的優勢,合體期真元渾厚,絕非區區分神中期的楚天可比,縱使楚天刀影亂神威力更勝快槍虛影無人敵,無耐修為不敵馮傲然,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仍是被馮傲然破了刀影亂神,沖開楚天的包圍。

兩名楚天在空中合而為一,楚天輕輕地喘了幾口氣,反觀馮傲然臉色雖然微紅,卻仍氣定神閒,由此可見楚天與馮傲然修為上的差距。

「刀影亂神竟然有了如此可怕的威力,厲害」馮傲然讚道,此時仍有些心有餘悸,若楚天修為也如他為合體初期,恐怕已敗於此招之下。

其實此時的馮傲然雙臂已毫無知覺,楚天刀罡的威力實在太可怕,縱使他全數將刀罡擋了下來,但宛如重重波浪般的刀罡,仍是讓他受了震傷,數口精血湧上,只不過被馮傲然硬吞了下去。

「再次破去刀影亂神,馮兄,你才厲害」楚天回禮道,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不過卻也有一絲慶幸,若是馮傲然敗在刀影亂神之下,那楚天根本不需來赴此約戰。

「彼此彼此,既然你讓我見識如此精湛的招式,我也不能藏拙了,突破了合體期之後,我也立刻領悟了赤霄絕第四式,而今日是我首次使出這招」馮傲然眼含深意道。

小屋內天地靈氣往馮傲然匯集而去,槍頭冒出等人高的熱燄,化為螺旋之勁圍繞在長槍旁,而楚天此時也終於知道,先前在長槍中感受到一股神秘的氣勢是為何物了。

“敖───”,一聲狼嗥由馮傲然手中長槍發出,隨後一隻宛如小山大小的巨狼由長槍中躍出,吞吐著厚重的鼻息,蔑視地望著楚天。

「此乃我爹祝賀我突破合體期所送的獸魂,此異獸名為雪飲狂狼」語畢,巨狼重回槍內,而長槍頓時漲大了原本的一倍有餘,且通體轉為雪白,與火紅的槍頭有著明顯的對比。

楚天感受著眼前龐大的壓力,深深吸了一口氣,若換作別人,恐怕已戰意全失,但楚天反而感到欣喜,欣喜於有馮傲然這可怕的對手。

楚天緊握著手中的昊天,不斷的注入真氣,昊天似乎也感受到楚天心境上的變化,嗡鳴不已,刀身變為更純粹的赤紅色,吞吐著刀芒,縱使修為、招式、愛刀皆不如馮傲然,那又如何?楚天仍有將馮傲然擊敗的自信!

「小心了,赤霄絕第四式,炎槍碎峰螺旋殺」馮傲然運轉全身真氣,右手緊握長槍,宛如脫弦之箭般攻向楚天。

馮傲然人還未至,可怕的威勢卻不斷衝擊著楚天的心境,若楚天有哪怕是一絲怯怕,就絕對無法接下馮傲然這擊。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百丈刀芒沖天而上,帶著一股滔天霸氣,楚天毫無畏懼的面對馮傲然,將愛刀直指馮傲然斬落而去。

“碰─”,刀芒與長槍在空中僵持不下,楚天與馮傲然不停地注入真氣於昊天與長槍內,刀芒顯得更加凝實,而長槍上呈螺旋之勁的熱燄轉動的更為快速。

「喝!」馮傲然大喝一聲,通體雪白的槍身此時化為一股白色渦流,與熱燄合而為一,令長槍威力頓時增加了幾分。

楚天刀芒漸漸被長槍逼退,縱使楚天不斷地注入真氣,但仍然無法抵擋馮傲然長槍的威力。

“轟─”,楚天刀芒終究被馮傲然破去,消耗了七成真氣的楚天,此時已無力,也無計可施,只能勉強發出金剛滅羅罩抵擋馮傲然。

轉瞬間,長槍已來到了楚天身前,但馮傲然卻發覺大事不妙,由於他是首次使出炎槍碎峰螺旋殺,還尚未做到收放自如的境界,當他破了楚天霸刀成王時,他已打算收手,但沒想到長槍卻不受他控制地依然朝著楚天刺去。

“鏗鏘”,金剛滅羅罩也彈指間被長槍攻破,就在如此萬分危急,千鈞一髮之際,楚天手中的昊天耀出驚人光芒。

「受不了你這臭小子,在你手上,本大爺的名聲都快被你敗壞光了,憑那隻「小狗」,竟然也能逼迫你到這種程度,哼」一道聲音在楚天腦海中忽現,隨後,楚天便了無知覺的昏睡過去,軟軟地跌落在地上,之後在屋內的一切,便只有馮傲然與馮無鋒知道了。

「吼─」一陣龍吼,一條百丈長的巨龍自昊天之中沖天而上,馮傲然長槍中的白色渦流好像受到驚嚇般,馬上縮回長槍之中,而巨龍雙眸則不屑地望著馮傲然,龍尾輕輕一掃,馮傲然手中長槍立刻橫飛插在地上,而馮傲然則吐出數口精血,倒飛而去。

巨龍似乎大為滿意地又吼叫了幾聲,隨後重回昊天內,而在空中的昊天也插落在楚天的身旁。

「這是…」馮無鋒倒吸一口涼氣,馬上趕往兩人交手的屋內。

「爹…」馮傲然無力地抓住馮無鋒,氣息紊亂,仍然不止地吐出精血。

「別說話」馮無鋒馬上為馮傲然探察了傷勢,發覺雖然五臟六腑雖受到嚴重的震傷,但所幸並無大礙,立刻拿出一顆丹藥令馮傲然服下,隨後馬上趕往楚天的身旁。

馮無鋒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將楚天抱起:「唉…天意,天意阿」。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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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巧遇呂揚風

過了四日滯潃漱漪,楚天終於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小玲那充滿焦急之色的小臉。

「娘滌滶滴漹,楚哥哥醒來了」小玲見楚天睜開雙眸,滿心歡喜地說道。

楚天艱難地轉了身蜠蜰蜚蜴,用手撐起身子,發覺體內空蕩蕩的只剩些許真元在經脈內游動嫮嫢孷孵,而自己也不知何時被送回了清香房內。

「小玲…」楚天一開口,陣陣口乾舌燥傳來蒨菛萣蒠,聲音沙啞無比,古靈立刻倒了杯茶要小玲遞給楚天喝下,這才好了些。

「小玲,妳可知道我是何時回到這清香房的?」楚天摸摸小玲的頭,見到小玲為他擔憂的小臉,一股暖流頓時流過心頭。

「四日前,一個大叔叔把你送回來的」小玲說道。

「把你送回的乃是馮無鋒,在他離去前,留下這瓶丹藥」古靈從儲物手鐲取出一瓶樣式古樸的小瓷瓶,將其放在桌上,對小玲招手道:「小玲,走了,別打擾楚天靜休」。

小玲依依不捨地望著楚天,牽著古靈的手走出了清香房:「楚哥哥,傷養好了要帶小玲出去玩喔」。

「好」楚天在門關上的剎那,輕聲答應道。

待古靈與小玲走出房門後,楚天起身拿起巴掌大小瓷瓶,將其打開後馬上飄來一股極其腥臭之味,就連楚天也不禁皺了皺眉,不過楚天還是將瓶內唯一的丹藥服了下去。

不得不說良藥果真苦口,將丹藥服下後,楚天感到極為強烈的酸、甜、苦、辣、臭之味陣陣襲來,當中就以苦味最為濃烈,只不過與此同時,藥力慢慢融入楚天體內,五種難忍之味在楚天口中依次消失,而楚天經脈內宛如久逢甘霖,舒暖的真氣流過,滋潤著「乾涸」的經脈。

過了僅僅兩個時辰,楚天體內真元便已回復了六成之多,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絲毫不見方醒之時的蒼白面容。

「這丹的奇效與奇味,想必是上品丹藥,五味丹了」楚天拿著瓷瓶,喃喃自語道。

丹藥的分級正如晶石般分為下、中、上、極品,但由於熟稔煉丹之法的修真者已日漸稀少,上品丹藥已可說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楚天方才服下的五味丹,正屬上品之列,而這五味丹在外已是有價無市的寶物,赤霄槍宗卻不求一絲一毫回報的送給楚天,其財大氣粗由此可見一斑了。

盤坐在床,楚天不斷回想起與馮傲然一戰的情景,由其是炎槍碎峰螺旋殺破掉自己霸刀成王那一幕,更是在楚天腦海徘徊不去。

過了許久,楚天吐出一口氣,起身下了床,雖說在馮傲然破掉霸刀成王那一刻暈了過去,但他心知,自己又再次敗給馮傲然,然而,楚天並未感到失落,反而是絲絲欣喜躍上心頭,與上次三鼎鬥試相比,自己已有了與馮傲然硬撼數回之力,下次交手時,是否已有了與馮傲然並駕齊驅的實力呢!?

跨步走出門外,楚天來到桂香門前。

「門外可是楚天?」古靈在房內問道。

楚天吃了一驚,放下正欲敲門的手:「正是」。

楚天這麼多年以來都沒忘記仇恨天的教誨,隨時留心於四周的動靜,就連走路時也是刻意地不發出哪怕是一聲一響,然而古靈卻發現走到門外的楚天,著實出乎楚天的意料之外。

「請進」古靈說道,隨後楚天打開了房門,卻發現到房內竟有一名中年男子,正面目不善地打量著他。

「楚哥哥,你終於來了,是不是要帶小玲出門玩了阿?」小玲笑嘻嘻地馬上跑過來牽住楚天的手,其天真無邪的笑臉讓男子不善之色頓減了幾分。

楚天摸摸小玲的頭,笑了笑:「是阿」。

「小玲,等會可別給楚天添麻煩,知道嗎?」古靈在一旁叮嚀道,言下之意便是准了小玲出門。

「知道了,娘」小玲答應道,而坐在古靈身旁的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彷彿發現了什麼。

「慢著,小子,你身上那儲物戒指是從何得來?」中年男子問道。

楚天略微皺眉,中年男子那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他心生不喜,不過楚天還是答道:「我師父贈送於我」,語畢,不待男子回話,楚天便帶著小玲,頭也不回的走出桂香房。

「師父?」中年男子神情一震,隨即開懷大笑道:「弟子,他也收弟子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怎麼,難道你與楚天的師父熟識不成」古靈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樣,語帶冷意道。

中年男子自然也發覺古靈身上所透露出來的冷意,苦笑道:「何只熟識,我與他師父可是兩肋插刀的好友」。

古靈聽言,臉色閃過一絲驚詫,不過卻馬上冷笑道:「沒想到世上還有人肯與你這大惡人結為好友,真是瞎了眼了」。

男子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妳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知道我當年一時衝動,造了太多殺孽,但這全是因為妳還有願君阿」。

「哼,多說何用,當年你害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枉費我當時苦苦相勸,你卻不收回追殺令,如今就算你做任何補救,也無法挽回當初的過錯」古靈冷聲道,語中絲毫不留任何轉圜的餘地。

男子再次深嘆了一口氣,顯露無奈之色道:「古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年雖然我心知做的有些太過,但很多秘辛妳卻未曾知曉,當年所作所為,我問心無愧」。

「若你問心無愧,何必出言解釋」古靈依然不改其冷意道。

男子見古靈絲毫不被打動,又嘆了口氣,輕搖了頭,將左手的儲物戒指拔下:「內有雲羅天衣裳,剪裁得宜,且有防身功用,聽聞小玲被人追擊之事,這雲羅天衣裳對她必有大用」。

古靈對於雲羅天衣裳自然有所耳聞,雖然有些心動,但卻不接下戒指。

男子深深地望了古靈一眼,將儲物戒指放在桌上:「靈寶大會明日正式展開,我還需回去主持大局,願君明日也會來此,她曾數次表示十分思念妳,屆時望妳能來見見她」,語畢,男子打開房門,神情落寞地走了出去。

古靈輕嘆了一聲,最後仍是將桌上的儲物戒指收進懷內,其實方才古靈已稍稍被男子打動,不過一想起當年的慘況,古靈仍無法原諒男子。

走出第一樓外,僅僅過了四日時光,街上景像卻已大不相同,街旁皆是拼命叫賣的攤販,路上行人各個來自不同的地方,由衣著可分辨出西、北與東大陸的來人。

「楚天哥哥,那個糖葫蘆看起來好好吃…」

「楚哥哥,那個饅頭看起來好白好嫩…」

「楚哥哥,那個是什麼東西阿,看起來好好玩喔…」

一路上,小玲拉著楚天逛了一家又一家的攤販,吃了許多小吃,手中也多了稀奇古怪又不乏新奇可愛的玩物,卻絲毫不顯疲累,大有將整個赤霄城內的攤販逛完之意。

赤霄城內,不管走到何處,皆是無一例外的人聲鼎沸、熱鬧不已,西、北大陸許多門派的弟子由於未曾見過世面,這趟東大陸之行使他們大感興奮,對於東大陸的特產更感到新奇不已。

然而,由於赤霄城於短短兩日內片湧進太多人潮,衍生出許多禍端,許多來自不同門派血氣方剛的年輕弟子,竟僅僅因為小小的紛爭或口角便大打出手,雖然在同門師長的遏止與赤霄槍宗刻意加強守衛的弟子下,此種情形大大的減少,但無可避免地,鬥歐仍偶爾地在赤霄城內發生。

“碰─”,一個不小心,小玲撞上了前頭的人,馬上跌在地上,鼻頭一酸,見似要哭了出來。

「楚哥哥,好痛喔…」小玲揉著發痛的腳,哭聲道,楚天則馬上扶起小玲,注入絲絲真氣,清除瘀血。

「搞什麼,走路不看路的阿!」被小玲撞到的年輕弟子腳步一個踉蹌,隨即轉過頭來大罵道。

小玲發疼的腳,在楚天的治療之下,已好了許多,但被眼前的人這麼一喝下,嚇了一大跳,馬上嚎啕大哭了起來,而那名年輕弟子則面目不善地瞪著楚天。

楚天抱起小玲,讓小玲趴在肩上,這才發現眼前赫然是傲劍宮的弟子,然而就算是傲劍宮的弟子又如何?

楚天臉色轉為陰沉,心中已起殺機,對面的傲劍宮弟子宛如墜入寒窟,被毒蛇盯住般遍體發顫,這才驚覺自己過於衝動,似乎惹到惹不起的人物。

其實這傲劍宮弟子平時便品術不正,做事時常不分青紅皂白、十分衝動,方才由於跟一個別門派的弟子起了點口角,被長老訓斥了一頓,心中大是不爽,之後又被小玲險些絆倒,見楚天出竅中期,似乎又是小門派的弟子,便欲借楚天好好宣洩心中忿恨之氣,豈知自己似乎惹到了個大麻煩。

「吵吵鬧鬧的幹什麼」由於傲劍宮是成群結隊的一同出來逛街,自然有長老陪同,被小玲撞到的正好是走在最後的傲劍宮弟子,拜那名弟子大聲斥罵之「賜」,傲劍宮長老也走到後頭「關心」一番。

年輕弟子一見到長老,如獲大赦,指著楚天道:「稟告長老,這人方才刻意絆倒弟子,還含血噴人,見我是傲劍宮弟子,欲趁機敲詐,請長老主持公道」。

傲劍宮長老聽言,冷哼一聲:「平日你在宮內便為非作歹,方才還差點與人起了紛爭,這回竟言有人欲趁機敲詐,真當我是老糊塗不成!」。

年輕弟子冷汗直冒,連忙道:「弟子所言句句屬實,不敢造假」。

“啪─”,長老大為不耐,見此弟子絲毫沒有悔過之意,便在他臉上留了個「巴掌」印。

「現在立即回客棧,再有類似此事發生,馬上逐出師門!」長老喝聲道,那名弟子則臉色大變,連忙跑回客棧。

見弟子離開,傲劍宮長老望著楚天道:「方才若有冒犯之處,老夫代表傲劍宮向你賠罪,只不過無風不起浪,小兄弟你是否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些什麼事,以好下懲處」。

楚天心中不快之意已在那名弟子走後煙消雲散,便一五一十地將方才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那名弟子在宮內品性不良,這一趟東大陸之行也惹了不少麻煩,方才失禮之處,真是對不住了」長老抱拳道。

楚天馬上將長老扶起,好感頓時多了幾分:「前輩不需如此,方才晚輩未將小玲看好,也有不對之處」。

傲劍宮長老深深望了楚天一眼:「不知小兄弟出自何門何派,縱使修為不高,但心性修養卻比起我傲劍宮弟子強了太多」。

楚天呵呵一笑,卻不打算透露實情:「晚輩只是一名散修,何來門派之說」。

「散修,難不成是我眼花認錯了人不成,楚天,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呂揚風從眾多傲劍宮弟子中走了出來,滿臉笑意地打趣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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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小伙子,下盤棋吧!

「呵呵,自然是不錯了,在此巧遇呂兄,可真是意外之喜阿」雖知曉呂揚風定不會錯過靈寶大會,但在此種場合下見面,卻也不在楚天預料之內。

「楚天?少宮主,莫非這位便是當初在三鼎鬥試…」一旁的長老一聽到楚天兩字,還有楚天一身淡然自若的氣度,便聯想起當初為霸刀宮奪魁的二代弟子,不禁開口問道。

「不錯」呂揚風答道,長老聽言立即肅然起敬,暗道世人皆道楚天是倚靠運氣才可獲勝,然而怕是大錯特錯了。

「楚天,可否借一步說話?」呂揚風密語傳聲道,語中藏有謹慎之意。

楚天不著痕跡地略微點了頭,呂揚風立即略帶歉意地對長老說道:「林長老,我與楚天有要事相談,望你回客棧之後跟我爹說一聲」。

「是」林長老答道。

不多時,楚天抱著已在他懷中熟睡的小玲,與呂揚風一同來到附近的酒樓,包了間二樓的廂房,相對而坐。

呂揚風倒了兩杯茶,其一遞給楚天,其一放在自己身前,感受著撲鼻而來的陣陣茶香,兩人卻始終未拿起眼前的茶杯。

「呂兄相約此處,所為何事?」楚天淡然問道,同時細細打量著呂揚風,若說當初三鼎鬥試時的呂揚風是散發出鋒利劍芒的好劍,那此時的呂揚風便是隱於劍鞘卻仍透露漫天光華的絕世寶劍。

呂揚風望著楚天懷中的小玲,輕笑兩聲,打趣道:「當初在三鼎鬥試時沒看出來,沒想到你已為人父了」。

楚天輕拍了小玲的背兩下,雖然呂揚風言不對題,但楚天也未心生不滿,輕聲道:「我並非她生父,某位前輩托我暫為照顧她罷了」。

「原來如此」呂揚風點了點頭:「霸刀宮此行來了十人,先前我爹帶著我特意去打了招呼,據周魁所言,你孤身一人前來東大陸修練,可真讓我佩服不已」。

楚天微微一笑:「呂兄言重了」。

「你前來赤霄城,想必也是為了靈寶大會,但你是否已取得了「靈寶令」?」呂揚風問道。

「靈寶令?莫非參加這靈寶大會需取得靈寶令?」楚天不解道。

「不錯,天下門派多不勝數,但得以參加這靈寶大會的當數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門派,為防異心人士作亂,聚寶閣特意製作了靈寶令」語畢,呂揚風取出了一個方形、紫金色的令牌。

「聚寶閣一共製作了三種令牌,分為紫、金、紫金,帶有紫色令牌之人,除了自己以外還可帶一人參加靈寶大會,金色令牌則是四人,而紫金令牌可帶九人」呂揚風解釋道。

「那我該如何取得這靈寶令?」楚天略微皺眉道。

呂揚風詭異一笑:「聚寶閣已將所有靈寶令發給大門大派,自然無法取得靈寶令了」。

「哦?那散修之流該如何是好?」楚天聽出呂揚風絃外之音,天下間無門無派的散修不勝其數,當中也有揮袖頓足便讓天地為之失色之輩,而聚寶閣想必也有其他方案,令這些散修參加靈寶大會。

「哈哈哈,不錯,除了靈寶令之外,還有替散修或孤身一人所製的「聚寶令」,只不過要取得這聚寶令十分困難,傳聞今年所製的聚寶令也不過二十個」呂揚風笑道。

「以傲劍宮之名,替你取得聚寶令想必也不是難事」呂揚風話鋒一轉,眼含深意地望著楚天道。

「呂兄好意我心領了,這聚寶令一事還是讓我自己處理吧」楚天想也不想便馬上拒絕道。

「呵呵,好,這靈寶大會將在明日於赤霄槍宗內舉行,屆時望可見到你的身影」呂揚風真心道。

「一定」楚天略微點頭道。

呂揚風聽言,終於將茶一飲而盡,跨步走向門外時,密語傳聲道:「楚天,這次靈寶大會,切記,小心!」。

呂揚風語中忌憚之意極深,令楚天感到一陣心驚,心道莫非有人敢對靈寶大會懷有不軌之心。

呂揚風離開不久,小玲從楚天懷中醒來,帶有些許睡意的對楚天道:「楚哥哥,這是哪裡阿?」。

「我看妳累了,便想在這家客棧休息一下,豈知茶都還沒喝,妳就醒了」楚天隨意撒了個謊,不想讓小玲知道他與呂揚風碰面。

「嗯」小玲隨意答了一聲,揉一揉有些矇矓的雙眼,撒嬌道:「楚哥哥,小玲肚子餓了」。

楚天呆了呆,輕聲笑道:「好,楚哥哥再帶妳去吃東西」,在楚天懷中的小玲望著桌上一眼,心道怎麼楚哥哥一個人喝茶,要用兩個杯子呢。

楚天帶著小玲,又幾乎逛遍了整個赤霄城,直到深夜攤販皆收了,楚天才帶著小玲回第一樓,回第一樓的路上,小玲貌似有些累了,又在楚天懷裡睡著。

楚天看著小玲,頓時一陣暖意流過心中,進入修真界以來,一直在修練與比試甚至生死難關度過的楚天,已許久不曾品嘗到宛如親情般依賴之感,說不出的暖意令平時冷漠的楚天,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股若有似無的笑意。

「呵呵,今天辛苦你了,玲兒沒添麻煩吧?」進到桂香房,見楚天將小玲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古靈寬慰地笑道。

「沒有,小玲十分乖巧」楚天替小玲蓋上被子,轉回面對古靈道。

「遇上你,真是玲兒三生有幸了」古靈走到楚天身旁,坐在床沿,輕撫著小玲,雙眸散發出母愛的光輝,再次令楚天動容不已。

楚天略微躬身:「前輩言重了」。

「時候不早了,晚輩先回房休息了」楚天從小在楚家任人欺辱,又遭遇了家破人亡的楚門慘案,如今見到了古靈與小玲的母女親情,令楚天心境起了波瀾,便想回房平穩心境。

似乎捕捉到閃過楚天眼中的絲絲悲傷,古靈吃驚之餘也不挽留道:「好」。

回到房內,楚天立刻盤坐在床、平穩心境,但卻沒有楚天預料中的順利,思緒逐漸飄回當初弱冠之年時,仍不時被其他楚家兄弟欺負,之後便是被幾名大漢追殺,在乞丐窟中遇見仇恨天,在斷腸崖修練…,一幕幕場景不停地在楚天腦海中交替,當楚天終於平穩心境,睜開雙眼時,卻發現竟然已經天亮,而自己卻不知何時淚流滿面的躺在床上,然而最讓楚天吃驚的是,他的心境修為,竟然在一夜之間躍上一層樓。

「楚哥哥,你醒了沒阿?」門外,小玲清脆的聲音,令楚天立刻擦去眼角的淚痕。

「醒了,怎麼了?」楚天起身,略微整理了衣袍,開了門才發現小玲與古靈一同站在門外。

「楚哥哥,我跟我娘現在要去靈寶大會,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阿?」小玲滿是期盼的小臉,令楚天難以開口拒絕。

「好」

一路上,也許是因為古靈在身旁,小玲並未如昨日般纏著楚天,反而是乖乖拉著古靈的手,走在古靈身旁,此時街上已有不少攤販,俗話說入境隨俗,楚天三人也學著東大陸的傳統,在一旁的攤販草草的吃了些早點。

由於楚天三人早早便動身前往赤霄槍宗,街上並沒有太多行人,而這也正合楚天的意,聞靈寶大會之名前來的散修繁多,若因太晚前往赤霄槍宗,而錯失取得聚寶令的機會,可是萬分可惜之事。

走至赤霄槍宗門前,除了兩名守門弟子外,出乎楚天意料的,昨日在古靈房內的男子也站在門外,面色欣喜的望著古靈,而在男子身旁,則有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

「妳來了」男子大喜過望道。

「嗯」古靈神情一反常態的十分冷淡,但卻沒人知曉,她是再三猶豫後,才下定決心前來靈寶大會,世人趨之若鶩的靈寶大會,卻令他避之唯恐不及。

「古靈阿姨,許久不見,妳怎麼都沒有來看看願君」女子走向古靈,挽著古靈的手撒嬌道。

女子身段窈窕,聲音婉轉動聽,烏黑亮麗的髮絲宛如瀑布般落在腰際,雖然蒙著面紗,但是卻有股獨特的魅力,沉穩如楚天,竟也有股掀開女子面紗的衝動。

「我平時忙於照料小玲,自然無法去看妳阿,小玲,還不快叫願君姐姐」古靈吩咐道。

「願君姐姐妳好,我是小玲」小玲可愛的酒窩浮現,天真無邪的笑靨令願君心生好感。

「呵呵,妳好,這項鍊好漂亮阿,是不是古靈阿姨送妳的阿?」見到小玲粉頸上精致的項鍊,願君不禁讚美道。

「不是,這是楚哥哥送我的,很漂亮對不對,呵呵」小玲笑呵呵道,願君藏於面紗之中的笑臉為之一凝,俏臉頓時紅了起來。

願君抬起頭來,望向楚天:「還未請教?」。

「楚天」楚天見古靈與眼前兩人十分熟識,也不想多作打擾:「前輩,晚輩還需去取得聚寶令以參加靈寶大會,先行告退了」。

「小子,且慢」見楚天欲跨步離去,男子卻叫住楚天,著實令楚天吃了一驚,隨後男子丟給楚天一個圓形、灰色令牌,上頭刻有聚寶兩字。

「這便是聚寶令,不必…」男子話還沒說完,楚天竟又把聚寶令丟回給他。

「無功不受祿,這聚寶令我不收」楚天淡然道,豈知男子竟然看著手中的聚寶令開懷大笑。

「你這臭脾氣,可真與你師父一模一樣阿」男子再次將聚寶令丟給楚天,而這次,楚天未將聚寶令丟回。

「你認識我師父?」楚天不免有些狐疑道。

「當然,你手中的儲物戒指還是我送你師父的,裡頭想必還有許多靈果吧,嘿嘿」男子笑道,雖然並未道出仇恨天的名字,但楚天已信了幾分。

「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楚天抱拳,躬身道。

「裘無償」男子說道。

楚天身軀震了震,裘無償這三字響徹天斗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楚天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就是聚寶閣的閣主,然而更出乎楚天意料的,仇恨天竟然與他是好友,這也難怪仇恨天當初有如此多珍稀的靈果了。

一旁的願君則更是疑惑,身為裘無償的掌上明珠,對於裘無償古怪的脾氣自然是深瞭於心,天斗大陸上與裘無償交心的好友屈指可數,各個皆是名動一方,修為超絕之輩,但楚天出竅中期的修為,做為高人的弟子,卻是顯得有些低微。

「怎麼不見你師父蹤影,上次不說一聲便拿走了幾顆回天果,我可還沒跟他算帳呢」裘無償打趣道。

「我師父人在西大陸,我孤身一人前來東大陸修練」楚天簡單答道。

「原來如此,不錯,只不過要參加這靈寶大會,你可來的太早了,靈寶大會於三個時辰後才會開始」裘無償說道。

「既然都來了,一直站在門外成何體統」語畢,裘無償帶著眾人走進赤霄槍宗內,裘願君卻是吃了一驚,暗暗猜想楚天的師父到底是何人,平日裘無償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卻不發作在楚天身上。

然而當楚天進到門內時,卻發現赤霄槍宗內竟然也有一個小攤販,小攤販十分簡陋,桌上擺了一本書與方形小木桌,一個滿臉灰白鬍鬚,頂了個大草帽的老者端坐於內。

出自於好奇,楚天走進小攤販前,這才看到那本書書名為「陣法」,而老人抬起頭來,望著楚天道:「小伙子,下盤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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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不必了

裘無償見楚天對這攤販起了興趣,似笑非笑道:「楚天,怎麼我就不見你師父有鑽研棋藝之道呢!?」。

一旁的小玲聽到可以下棋觨觫觩誋,也馬上走到楚天身旁,雙眼閃過絲絲驚喜:「老爺爺瑪瑲瑰瑮,我來陪你下棋」。

老者聽言,呵呵笑了兩聲靾靻鞂鞁,取出了一個方形、長寬約莫一尺半的棋盤,其上畫有極為整齊的黑線:「小娃兒銧鉽銬銀,既然要陪老朽下棋,可要看仔細了」,語畢,老者取出一盒裝有玄黑、指頭大小的棋子。

“啪、啪、啪…”,老者見似緩慢,實則快速地將十三顆黑棋放在棋盤的各個地方,小玲頓時困惑不解,裘無償與楚天則不約而同的深皺眉頭,已從這黑棋的排列方式看出了絲絲端倪。

「老爺爺你怎麼可以作弊,我跟我娘下棋的時候,一次只能下一顆棋子,哼,老爺爺欺負小玲,小玲不跟你下棋了」小玲負氣的轉過頭,其模樣卻是可愛無比,令老者也不禁心生溺愛之心。

「呵呵,小娃兒,我可沒有作弊,這十三顆黑棋,妳只需一顆白棋便可勝我」老者呵呵笑道,取出一盒白棋子放在小玲面前。

「老爺爺莫要騙小玲哦?」小玲半信半疑道,望著棋盤上毫無道理可循的十三顆黑棋,頓時間又頭痛不已。

老者又呵呵笑了幾聲,然而楚天眉頭頓展,雙眼中還閃過懷念之情,裘無償與古靈仍是滿臉困惑,裘無償心道呂儒生這老傢伙,當初堅持讓這人在此擺攤,想那時我還不以為意,沒想到還真有點鬼門道。

「小伙子,不妨你來試試如何?」老者精光一閃,發覺楚天神色間的變化,心知楚天可能已看出這十三顆棋子的玄奧之處。

楚天搖搖頭:「若由我下這盤棋,便是佔了前輩您大大的便宜」。

「哦?小伙子,話可別說的太大阿」老者輕笑道。

「楚哥哥,難道你知道該怎麼勝這老爺爺嗎?教教小玲好不好」小玲望著面帶自信之色的楚天,撒嬌道。

楚天摸摸小玲的頭:「小玲,前輩這盤棋已是必輸無疑,不管妳下在何處,都是必勝之局」。

「真的嗎?」小玲懷疑道,不過仍是拿了顆白棋放在棋盤的中央。

老者聽言,笑了笑:「小伙子眼力非同一般阿,連天下聞名的聚寶閣閣主都無法解棋,你在轉眼間就看出了老夫這十三顆棋子的玄祕之處,不錯」。

「前輩過獎了」楚天絲毫不敢託大,微微躬身,抱拳道。

「小伙子,能在短短時間內破解老夫的棋局,你雖非第一人,但卻是當中最為年輕的修真者,告訴我,為何你能看出這場棋局?」老者抬起頭來,深邃的雙眸似乎看穿存在楚天心中所有的心思。

「多年之前,晚輩曾親身體驗由十二連環法與混元陣合一的威力,雖然當初順利破陣,但其威力仍深深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楚天說道。

老者笑了笑:「破解真實的陣法,區區棋局想必也入不了你的法眼,當初那陣法是由誰佈下的?」。

「正是由有陣神之名的陣法大家,溫靖申所佈」楚天說道。

聽到陣神之名,老者神色間卻無任何變化:「世上也只有他如此高手,能將混元陣法佈的出神入化」,語畢,老者又將棋盤上十三顆棋子拿起,重新排置了個棋局。

老者將十二顆黑棋兩兩相對而放,之後又拿起一顆棋子放在十二顆棋子的最前方:「小伙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又該如何破解呢?」。

「此乃「游龍戲珠陣」,若深陷陣中,除非修為超絕,否則必死無疑,只不過此陣法卻有一個弊病,由於陣眼暴露在外,沒有陣法保護,只要是對陣法稍有研究之人,便可輕易地將此陣破去,不僅如此,由於陣眼佈在陣法的最前方,導致陣法威力由內向外遞減,一旦修真者察覺不對,馬上退出陣外,此陣就有如虛設」楚天解釋道。

「不錯,小伙子,你對陣法的了解比老夫所預期的還要來的高多了」老者又拿出幾顆棋子,將其擺在最前方的黑棋旁,而此時則有一名赤霄槍宗的弟子神色慌忙地跑向裘無償,低頭說了幾句話。

裘無償臉色微微變換,略顯擔憂地望著古靈與小玲:「楚天,靈寶大會忽傳要務,我必須回去處理一會」,語畢,裘無償即帶著古靈與小玲離去。

「前輩慢走」楚天說道,出乎楚天意料的,裘願君竟然與他留在這小攤販,似乎對這棋局起了興趣。

楚天不知道的是,方才裘願君雖然一語不發,但當老者擺出十二連環法與混元陣融合而成的棋局時,裘願君是跟他同時破局的,只不過裘願君欲開口之時,楚天已提前說了破解之道,不僅如此,裘願君從小便對陣法特別感到興趣,特別向裘無償討要了幾十本陣法書籍,每日每夜的鑽研,如今已讀了數已百計的陣法書籍,且每本皆是倒背如流,雖然本身修為不高,僅是出竅初期罷了,不過若單就陣法來說,楚天是不如裘願君的。

「小伙子,你非聚寶閣門人,怎麼會跟堂堂聚寶閣閣主走在一塊?」老者隨意問道,手在棋盤上宛如蝴蝶般飛舞,在最前方的黑棋處又擺下了一道陣法。

「裘前輩與我師父乃是舊識」楚天也是隨意的答了一句,之後便把心思放在棋盤上。

「哦,原來如此」老者見楚天臉色閃過幾絲困惑,出言解釋道:「此乃將游龍戲珠陣利用混元陣將六亡天魔陣合而為一的陣法」。

楚天更是將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六亡天魔陣他當然有所耳聞,其威力可說是極大無比,也可說是毫無威力,乃是因為六亡天魔陣乃是一個心魔陣,走進此陣之人會飽受心魔侵擾之苦。

「前輩這手可真是絕阿,游龍戲珠陣融合了心魔的效用,讓陣法威力更上一層樓,而且陣眼又有六亡天魔陣保護,不管從何破陣,皆會困難重重」雖然楚天馬上看破老者的用意,只不過卻無法想出破解之道。

只聽一陣銀鈴似的笑聲傳來,裘願君竟然馬上指出這陣法的缺陷:「前輩這手十分厲害,可惜前輩利用混元陣將六亡天魔陣的威力轉借到了游龍戲珠陣上,使得六亡天魔陣威力大大減弱,縱使增強了游龍戲珠陣的威力,眼尖的修真者還是可以從六亡天魔陣下手,破解陣法,在高手眼中,這陣法就猶如拿東牆補破西牆,徒勞無功!」。

老者神色變了變,隨後爆出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沒想到妳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阿,小伙子你輸啦」。

楚天望著眼前的棋局思索了一番,才轉身面對裘願君,衷心稱讚道:「裘姑娘學識淵博,楚某佩服」。

裘願君愣了愣,若是在聚寶閣內,定少不了許多門人極度討好地出言奉承,對此她早已厭煩在心,然而楚天卻是出自肺腑地稱讚,使得她對楚天無形中升起了一股好感。

「楚先生過獎了」裘願君輕聲道。

「哈哈哈,小伙子,解陣之法可不只一種,你可有不同的解法?」老者問道。

「有」楚天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運用自身修為,強行破掉陣法」。

老者再次爆出幾聲大笑:「哈哈哈,好,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法,只不過此種解法可說是最上乘,也是最下等,以你的修為,恐怕還未能說出如此大話」。

「前輩,再來吧」楚天也沒有反駁,一反常態地催促著老者擺出新棋局。

「小伙子,別著急,站那麼久,你腳不痠,小姑娘的腳都痠了」老者呵呵笑了笑,取出兩個木椅,讓楚天與裘願君坐下,接著才又擺出另一道陣法。

老者所擺出的陣法一次比一次高深,且在楚天或者裘願君破解棋局之後,老者會利用混元陣法融合新的陣法,起初兩人還可輕易的破陣,但過了一個時辰,楚天已完全被老者變幻多端、高深莫測的陣法所不敵,但裘願君卻仍可在一問一答間解局,然而又過了一個時辰後,就連裘願君也無法對答如流,之後便是老者仔細地為楚天與裘願君解釋,才讓兩人恍然大悟。

「呵呵,小伙子,小姑娘,你們兩人可真讓老夫著實吃了一驚阿,如此年輕便對陣法有如此透徹的了解,不錯」老者收起棋盤,拿起桌上的書,起身道。

「前輩,莫非你要離開了?」楚天問道。

「當然,待會靈寶大會就要開始,老夫對那東西可沒多大興趣,放心,若想找老夫研究棋局,明日與後日老夫會在靈寶大會三個時辰前就來到這」語畢,老者走出了赤霄槍宗的大門,隨意的揮揮手便消失在人潮之中了。

「陣前輩,明日此時,我記住了」楚天密語傳聲道,而遠處的老者身軀一震,暗忖這小伙子,竟然早已看破我身份了!

「沒想到這趟靈寶大會,還有意外之喜」楚天略帶笑意地望著老者的背影道。

「更沒想到是楚先生修為高超,就連陣法也有所涉獵,令小女子佩服不已」裘願君稍稍彎身道,不過楚天卻苦笑幾聲,已聽出裘願君語中試探之意。

「在下修為不過出竅中期,再言陣法,裘小姐對於陣法了解之深刻,令楚某無地自容,羞愧不已,何來佩服之說」楚天抱拳道。

「楚…」正當裘願君欲答話時,從大門外走進一大群人,而當中竟有人俏臉略微發紅,怒氣沖沖的走向楚天。

「好哇,楚天,你這個臭小子,才幾日不見,就馬上四處勾引女人了阿!」來者竟是令楚天有些頭痛的周紫靈。

裘願君愣了一下,隨後不禁噗哧一笑,打趣道:「楚先生,沒想到你竟然有了美若天仙的紅粉知己,想必令天下所有男性修真者羨煞不已阿」。

周紫靈瞥了裘願君一眼,馬上拽著楚天的手,眼帶防備道:「妳是何人?」。

「靈兒,不得無禮」周通撫著頭,面色無奈地走了過來。

「周大宮主好,願君在此向您問安」見到周通走近,裘願君馬上躬身問候道,而楚天則是略微頷首,就算打過招呼。

「好」周通也立即微笑回禮道。

「楚天,你果然不會錯過這靈寶大會」周魁也馬上走到周通身旁,似笑非笑地望著神色「精彩」的楚天。

「當然,許久不見,周兄修為又有進展,恭喜恭喜」楚天說道,發覺周紫靈仍緊緊的拽住他,柔嫩的酥胸不停的碰到他的右臂,令楚天也少見的心猿意馬起來,馬上正色道:「放手」。

「我偏不放」周紫靈一如常態地任性。

「靈兒,休得胡鬧」周通沉聲道,周紫靈這才有些依依不捨的放開楚天的手,不過嬌軀仍緊緊靠著楚天。

「周大宮主,你們來的正好,願君為你們引路」裘願君輕聲道。

「好」周通也不推拖,吩咐後頭的霸刀宮弟子跟上後,便跟著裘願君走進了赤霄槍宗引以為傲的宮殿內。

為了配合這次靈寶大會,宮殿內的擺設已大大不同,宮殿前方擺放了十數張圓桌,圓桌之後則放有百張大木椅,而在圓桌前方則打造了一個約莫半人高,顯得金碧輝煌的大台子,而在圓桌即大木椅的右方,則擺有少數幾張略嫌寒酸的木椅,由於宮殿極大,就算擺放了如此多的物品,仍不顯擁擠。

由於距靈寶大會開始的時間已近,宮殿內已稀稀落落地坐有十數人,面色皆不約而同的顯現期待與驕傲之色。

其實因為聚寶閣發放靈寶令,天斗大陸多數門派竟以聚寶閣為準則,有幸被發放到靈寶令的門派便是威震一方,反之,則是名不見經傳,這也難怪坐在宮殿內的人面露傲色了。

楚天隨意看了看殿內簡易卻不失大體的擺設,立即知道擺在一旁寒酸的椅子便是準備給取得聚寶令的人,跟周通告退一聲,便欲一人走向一旁坐下。

周通自然知道楚天的個性,便隨他去,但周紫靈卻不願放過楚天:「我也要去那邊跟你坐」。

「靈兒,這裡可不是霸刀宮,不得胡鬧」周通正容道:「魁兒,看好你妹妹,別讓她在這丟人現眼」。

「是」周魁連忙使了眼色,周紫靈這才苦著一張臉,泫然欲泣地望著周通。

「周大宮主,若楚天是霸刀宮的門人,我可以作主收回他手中的聚寶令,替你們再安排一張桌椅」裘願君說道。

「多謝裘姑娘好意,不過不必了」語畢,楚天抱拳向周通與裘願君致意後,便孤自一人走到一旁的木椅,選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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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送妳

「裘姑娘,楚天行事向來如此…呃…特別,為人也稍嫌孤僻銌銊銨閥,望裘姑娘多多見諒」周魁見裘願君望著楚天的身影不移,以為楚天此舉觸怒了裘願君摜摴摬摐,開口為楚天解釋道。

「恕願君冒昧,楚天到底是何許人也?」裘願君不解道瞉睼瞁瞄,周通為人心高氣傲,縱使待她與她爹極為客氣蒙蒔蒹菮,但方才與其他門派的門主或宗主打招呼時,卻也是神情冷漠地略微頷首罷了,可是一見到楚天時,嘴角含笑,顯然十分欣喜,更遑論見人愛理不理,卻對楚天極盡討好的周紫靈了。

周通微微笑了笑,密語傳聲道:「他師父,便是我徒弟」。

「裘姑娘,老夫很是期待這次的靈寶大會阿,不知道今次你們聚寶閣準備了些什麼奇珍異寶令我們這些莽夫大開眼界呢!?」周通笑吟吟道。

裘願君嬌軀微微一震,顯得有些惶恐但卻不失其自信道:「前輩言重了,周大宮主見識多廣,令願君與家父佩服不已,只不過我們這次所準備的寶物,絕不會令周大宮主失望」,語畢,周通道了聲「好」,便領著霸刀宮的眾人到最前排的圓桌坐下。

其實裘願君乃是驚於楚天的師父是何人,才會如此失態,世人對於周通皆存有景仰之心,一身修為驚天動地、睥睨蒼世,天下間無數人想拜周通為師,更有甚者在霸刀宮門前跪了九天九夜,卻被周通一句「資質駑鈍」回絕,就當世人皆以為周通終其一生不收弟子時,卻突有兩名霸刀宮弟子在天斗大陸大放異彩,而以聚寶閣無所不入的勢力,自然知道那兩人便是周通唯二的親傳弟子,身為裘無償的掌上明珠,裘願君自然知道當中與裘無償平輩論交的,便是楚天的師父,仇恨天。

論起當初裘無償與仇恨天相識的過程,至今仍讓裘願君感到一陣心驚膽跳。

憶想當年裘無償接獲消息,在北方的清雲山發現萬年靈暝菇,由於萬年靈暝菇在聚寶閣典籍內出現不過兩次,連裘無償也不禁大喜過望,親自到了清雲山欲將萬年靈暝菇帶回,但卻發現守在清雲山的十餘名弟子皆昏倒在地,而位於山頂上的靈暝菇旁,卻站有一人。

「你是何人?」裘無償飛身至山頂,渾身爆出森然殺機。

「仇恨天,我知道你是聚寶閣閣主,不過,這萬年靈暝菇我要定了」寒風颯颯,仇恨天卻宛如萬丈高山般屹立不搖,神色淡漠,令裘無償不禁多了幾分戒備之意。

「狂妄,你傷我閣弟子在先,強搶我靈暝菇在後,接招吧!」語畢,裘無償運起法絕,有如濤濤巨浪般攻向仇恨天。

「哼,這靈暝菇本是無主之物,何來強搶之說!」仇恨天取出愛刀,迎上裘無償。

兩人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清雲山飛鳥靈獸絕跡,蓊鬱樹林傾倒,聞訊前來的聚寶閣弟子無一敢靠近,就怕誤入死局。

就在第四日旭日東升、破曉之時,兩人各使出了最得意的一招,頓時間連日月都為之失輝,天地為之失色,清雲山山頂已然消失,只見仇恨天橫抱住刀傷遍體的裘無償,嘔出一大口血,朝遠方遁去。

當圍繞在清雲山的弟子心急如焚地回聚寶閣時,卻發現裘無償已安然地回到了聚寶閣,接受多位長老與護法的治療,一個月後已經痊癒,憑藉聚寶閣的勢力,也立即前往霸刀宮,登門造訪討要一個公道。

在周通的引領下,裘無償來到一個廂房前,只見仇恨天衣袍上血跡斑駁,神情虛弱地盤坐在地,房內不斷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而周通則是神色複雜地馬上離去。

「萬年靈暝菇呢?」裘無償問道。

仇恨天瞥了廂房一眼:「已給我師弟服下」。

「你是為了救你師弟,千里迢迢前往北大陸清雲山,採取靈暝菇,更不惜與我一戰,得罪我聚寶閣?」裘無償沉聲道。

「不錯」縱使仇恨天此時臉色蒼白、聲音浮虛無力,但雙眸透露出的堅決之意卻令裘無償也不禁動容。

「既然傷重如此,為何還不速速修養,還在此處為你師弟護法?」以裘無償過人的眼力,當然也發覺仇恨天傷勢極重,已然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放心不下」仇恨天淡然道,而裘無償深深看著仇恨天,隨後在仇恨天身旁坐下,遞了顆回天果給仇恨天,從此兩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爹爹,那萬年靈暝菇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當裘無償從霸刀宮回來後,裘願君天真地問道。

對此,裘無償笑了笑,對年紀尚小的裘願君說道:「願君,萬年靈暝菇的確珍貴,但一個有情有義、對你推心置腹的朋友,卻是一生也難碰上一個,今日既然讓爹爹碰上了,就算擺在爹爹眼前的是十株萬年靈暝菇,爹爹我也不會後悔」。

「願君、願君…」裘無償在裘願君身後叫喚道。

「爹爹」裘願君這才回過神來,發覺殿內已幾近坐滿了人,一想到方才出神的模樣定被許多前輩發覺,藏在面紗內的俏臉不由得微微發紅。

「怎麼了,方才我已叫了四、五聲,莫非是病了?」裘無償關心道。

「不,爹爹,沒事,只是有些緊張不安罷了」裘願君說道。

「呵呵,別怕,當年爹爹上台主持時,也出了不少糗事,當時也不過讓大家笑笑,不礙事的」裘無償逗趣地說道,引來裘願君「咯咯」輕笑,這才帶著裘願君上了台。

當裘無償上台後,大殿的門也隨之關上,互相談話、寒暄的眾人也不約而同的閉上嘴,望向前方的台子。

關上門後,殿內漆黑一片,唯有鑲嵌在壁上與柱上的夜明珠微微發著柔和的光線,但隨著裘無償”啪”一聲響指,眾人眼前的大台子立刻爆出金光燦爛的光芒,令眾人大嘆驚奇。

「各大派門主、宗主、宮主,以及雲遊四海、隱蔽山林的散修高人,我裘某人由衷地感謝各位於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參加此次的靈寶大會,各位的來訪令靈寶大會更顯生輝,由其是赤霄槍宗馮宗主,更是慷慨大方地將此殿借給我聚寶閣,此等心胸令裘某佩服不已,於情於理,我聚寶閣待靈寶大會結束後,將會奉上一份大禮已表感謝之情,然後,裘某人在此正式宣布,靈寶大會開始」裘無償在上致詞道。

隨著此起彼落的掌聲響起,裘無償卻走到一旁,取而代之的是換上一身高貴、清新脫俗衣裳的裘願君,在台上,薄如蟬翼的面紗在金光照耀下,已可微微看清裘願君那驚為天人的美貌,瞬時擄獲了在場許多年輕男弟子的好感。

裘願君微微躬身,輕啟朱唇:「願君向各位前輩問安,在此為大家說明這次靈寶大會的流程,這次靈寶大會共分為三日舉行,寶物等級一日比一日更顯珍貴,若各位前輩對任何寶物動心,便可出言喊價,不過一律使用極品晶石,當願君數三聲還未有人出價時,最後出價之人便可帶走珍寶」。

裘願君頓了一會,見無人有疑問時,便取出了一塊潔白如玉的板子,左手將其托住,右手在上宛如蝴蝶飛舞般連連打出法絕,左手一放開,白板便飄浮在上,引來眾人不住地掌聲。

「哼!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輕聲說道,其聲宛若蚊蚋,若不是楚天耳力過人,怕是還聽不清楚。

「第一件寶物,百年前威名天下,有「我盲人亡,眼盲心不盲」之稱的「盲劍」易博天的隨身佩劍,「狼嘯」」裘願君取出一把約莫四尺長的劍,將其平放在板子上。

殿內頓時驚呼四起,當年易博天憑藉著「盲心劍法」闖蕩修真界,被譽為當代西大陸十大高手之一,愛劍狼嘯更是花費極大精力,取得天材地寶煉製而成,在場不少門派的宗主或長老已然動心,紛紛喊了價。

「五十個極品晶石…」。

「七十個極品晶石…」。

「一百個極品晶石…」隨著價格不斷提高,坐在較後方的人已面色頹敗的默不作聲,只剩前方顯得較為財大氣粗的門派爭奪狼嘯,最後由太虛宗的長老以兩百極品晶石標得,而那長老竟還是劉義軒。

「愚昧,憑他如何能駕馭的了狼嘯!?別被反噬其主就算他命大了」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再次輕聲嗤笑道。

看著正拿著狼嘯,宛如耍猴戲般耀武揚威的劉義軒,楚天對散修一席話到是深感同意。

接下來聚寶閣拿出的寶物,雖然皆是極品珍寶,但楚天卻絲毫不動心,反到是太虛宗大有斬獲,十件寶物有七件被太虛宗標得,反到是三大門派無所動靜,似乎不將幾件寶物放在眼裡。

其實以三大門派毒辣的眼光、多次參加靈寶大會的閱歷,自然知道最為珍貴的寶物會在第三日出現,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在第一、二日按兵不動,讓其他門派出出風頭。

然而,太虛宗卻也算準了三大門派的意圖,心知論財大氣粗絕不能與他們相比,便在開場時便下足馬威,令其餘門派正視他們太虛宗,且就算在第三日毫無收穫,也不會落得一場空的局面。

「接著,寒星寶甲,此寶甲由千年不化之紫寒玉,與深埋於地下千尺之赤鐵石共同鍛造而成,身穿寶甲者除了可防刀罡劍芒襲身之外,還有穩定心境的功用,被我聚寶閣閣內長老於三年前所煉製出來,首次出價不可少於一百極品晶石」裘願君取出一件淡藍色的寶甲,其上還散發出絲絲逼人寒氣。

「一百五十極品晶石」。

「兩百極品晶石」。

「五百極品晶石」劉義軒大暍道,環視眾人愕然的臉,劉義軒浮現得意洋洋的笑臉,然而其餘輩份遠高於他的長老卻不加已阻止,顯然是默許劉義軒代為標下寶甲。

裘願君見眾人皆沒有出價的意願,便數道:「願君數三聲,若無人出價,寶甲便由太虛宗標得,一、二…」。

就在裘願君數到第二聲時,楚天出言喊道:「六百極品晶石」。

楚天此言一出,其餘散修皆不禁驚呼出聲,唯有坐在他身旁的散修讚道:「小兄弟,好膽識」。

由於散修人單勢薄,修練有成的散修在全天斗大陸也不過百位之多,且就算是修為高超的散修,也不乏阮囊羞澀之輩,再者,由於在場宗派在各大陸的勢力極為龐大,若在靈寶大會上不小心得罪之下,之後恐會落入被誅殺的下場,所以之前在喊價時,坐在一旁的散修皆是悶不吭聲,就怕得罪了大宗派,然而楚天卻擺明了與太虛宗爭寒星寶甲,自然引得其餘散修的驚呼。

「七百極品晶石」劉義軒冷哼一聲,再次喊高了一百晶石,但當他轉頭望見是楚天喊價時,卻被嚇的險些魂飛魄散。

「奇怪,楚天既然在三鼎鬥試時取得了金剛滅羅罩,為何此時又要競標這寒星寶甲呢?」周魁不解道,而這也正是此時周通、呂儒生與馮無鋒內心所思。

「八百極品晶石」楚天說道,且再次引來散修的一陣驚呼,雖然八百極品晶石在大門派面前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於散修來說,已可是一門巨款了。

現場沉默了一會,眾人皆望著太虛宗,而太虛宗其餘長老也不解地望著劉義軒,不停地用眼神示意再為出價。

「啟稟長老,方才出價的人…正是楚天,我們是不是該將這寶甲讓給他?」劉義軒戰戰兢兢道。

「什麼?難道是霸刀宮的楚天?」當初低聲下氣託酒給楚天的陳長老詫異道。

「正是」劉義軒顫聲道。

「讓」陳長老思索了一會,沉聲道:「往後喊價時,特別注意是否為楚天喊價,若是,絕不可跟他爭奪」。

「是」劉義軒說道,而此時裘願君正巧也數到第三聲。

「恭喜,此件寶甲由楚天標得」裘願君說道,而散修不約而同的為楚天齊聲歡呼,在他們看來,楚天此舉乃是替他們散修之流大大出了一口氣。

其實對這寒星寶甲,楚天自然是用不到,不過讓他動心的卻是紫寒玉,在帶有寒氣的寶物之中,紫寒玉是僅次於紫玉寒晶,也就是水瑩石的珍寶,當然,身懷水瑩石的楚天,是為別人標得這寒星寶甲。

當楚天走上台領取寒星寶甲時,眾人也看清楚天瀟灑中帶有一絲冷漠的俊臉,更不禁猜測,為何楚天身為散修之流,竟可以區區出竅中期的修為取得聚寶令。

楚天拿著寒星寶甲,卻未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反而拿著它,走到霸刀宮的圓桌前,將其遞給周紫靈:「這寒星寶甲,送妳」。

此言一出,全場為之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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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融合陣法

只見周紫靈粉嫩的俏臉緌綾緉綵,此時卻宛如熟透的蜜桃般紅的似要滴出水來,輕輕的接過寒星寶甲餂飹馜馝,將其抱在懷中,羞怯道:「謝謝」。

此時周紫靈嬌軀已微微靠向楚天犗犓犕獄,就待楚天將她抱入懷裡,豈知楚天卻是大大出乎她意料地輕輕點了頭殞殟毄毃,淡然道:「嗯」,語畢綟綖緋綴,楚天便走回座位坐下,周紫靈卻銀牙暗咬,在心中不斷怒罵著木頭,該死的木頭,不解風情的木頭…。

然而,當周紫靈收下寒星寶甲的剎那,楚天已不知不覺間的樹立許多「仇敵」,由其是西大陸門派下的男弟子,十有八九對周紫靈傾心不已,若不是有所顧忌,怕是早已衝上去將楚天砍個十刀八刀,殺之而後快了。

第一日的靈寶大會競標的顯而易見的是法寶武器一類,由於有昊天在手,金剛滅羅罩在身,楚天除了寒星寶甲之外,便未在出言競標,但是其餘散修卻已將他視為一方豪傑,紛紛開口欲結識楚天,卻皆被楚天一口回絕。

被楚天回絕之後,眾散修卻絲毫不動怒,反而變本加厲地將楚天視為擁有無上修為的高人,渾然不覺楚天「出竅中期」的修為,在修真界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罷了。

在競標了十數件法寶與護甲之後,第一日的靈寶大會已然告一段落,然而在楚天離去時,卻有不少門派吩咐弟子尾隨楚天,欲探楚天的底細,但楚天豈會讓他們如願,走入人群中拐幾個彎,便甩掉絕大部分的人,不過,卻有一人是例外。

「小兄弟,一介散修住這第一樓,尚嫌招搖了些吧」當初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在楚天踏入第一樓門前時,拍了拍楚天的肩道。

驚容一閃而逝,楚天之前竟然毫無發覺此人一直跟隨在他身後,不過仍故作鎮靜道:「前輩一路尾隨晚輩至今,所為何事?」。

散修聞言,絲毫不顧旁人側目以視的大笑道:「莫說前輩,我擔當不起,只不過我實在想不透,當今世上竟有人以扮為散修為樂,實在令我大開眼界阿,哈哈哈」。

楚天微微一笑:「前輩何出此言,晚輩可未曾說過自己乃是一名散修」。

散修愣了愣,說道:「這到也是,只不過你讓我提起了興致,哈哈哈,看來這兩日的靈寶大會,我不會無趣了,哈哈」,語畢,散修狂笑,跨步離去。

目送散修離去,楚天已在心中暗自堤防於他,不著邊際的思維與鬼魅無跡的跟蹤術,使楚天感到一陣膽寒,方才只要那散修動了殺心,完全可在不知不覺間誅殺楚天…。

回房後,楚天拿出所有當初仇恨天給他的陣法書籍,並命人拿上了紙與筆墨,把當初有所不通的地方全寫了下來,不過在今晨老者的特意教導之下,許多之前不解之處也頓時豁然開朗,寫在紙上也不過是寥寥無幾的問題罷了。

楚天整夜沉醉在典籍中無法自拔,不過當旭日東升,破曉之時卻馬上驚醒,將典籍全收進儲物戒指中,又將方紙摺為兩半,放進懷內,馬上動身前往赤霄槍宗。

些許是楚天來的太早,老者並未出現在攤販之內,反到是裘願君似乎已在攤販旁等候許久。

「你來了」裘願君打招呼道。

「嗯」楚天冷漠道。

「昨日真是高招,絲毫不見懼色地與太虛宗互相喊價,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寒星寶甲送給周紫靈,那丫頭想必對你更加死心塌地」裘願君打趣道,心道楚天見似冷硬,對周紫靈卻頗有一番心思阿。

楚天開口欲言,但又想起周紫靈體內特殊的經脈為世人所不容,怕說出口後裘願君難免會有猜疑之心,便又作罷。

裘願君見楚天一言不答,咯咯笑了起來,開始與楚天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的聊了起來,雖然楚天只偶爾答個一、兩句,但裘願君似乎興趣不減,直到老者來了才肯罷休。

「前輩」楚天與裘願君兩人同時躬身道。

「哈哈,好,你們兩個人果然來了,不負老夫期望阿」老者笑吟吟道。

老者取出兩個木椅讓兩人坐下,走進攤販內拿出棋盤,並且一次取出兩個棋盒,隨後楚天從懷內拿出方紙,經過老者一番指點之後,悟性超人的楚天也馬上了解,並能舉一反三,令老者讚賞不已。

「昨日我教導了許多關於混元陣的運用,只不過你們可有注意到利用混元陣融合的陣法,皆有一個弊病?」為楚天解釋完難題後,老者並不急於打開棋盒,反而開口問道。

兩人思索了一會,裘願君率先開口道:「應是混元陣,縱使混元陣能融合不同陣法,卻無法增強自身混元陣的威力,若先破了混元陣,融合而成的兩個陣法便不攻自破」。

老者搖了搖頭:「非也,雖然混元陣的確容易破解,但修練有成的陣法大家卻可將混元陣藏於殺陣或幻陣之中,令旁人無法直接破解混元陣」。

「想必是融合而成的威力吧,雖然混元陣可結合兩個陣法,但兩個陣法的威力卻會因相互轉移而減少了少則三成,多則五成」楚天解釋道。

「呵呵,不錯」老者這才打開了棋盒,不過一旁的裘願君卻有所疑惑。

「前輩,照你所言,那由十二連環法與混元陣又怎麼會融合出威力驚人的震天威地陣呢?」裘願君不解道。

「哈哈,問的好,震天威地陣可是傲劍宮的護宗大陣,豈會是你們兩個小毛頭可以輕易破解的,而且,誰說沒了混元陣,就不可令兩兩不同的陣法融合?」老者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反問道。

「難道傲劍宮的震天威地陣不是由混元陣融合而成的?」楚天立即問道。

「當然不是,小伙子,你未免把傲劍宮看的太淺了些,若震天威地陣是連你也可破解的陣法,那傲劍宮早已被攻破宗門,北大陸第一宗派之名也已易主了」老者失笑道。

見裘願君張口欲言,老者擺手打斷道:「小姑娘,別急,先聽老夫解釋,之後若還有疑問,再行發問也不遲」。

「震天威地陣,被列為十大殺陣之一,威力驚人自然不在話下,此陣由十一道不同的陣法用十二連環法串連而成,如水乳交融般合而為一,只不過十二道陣法完全合而為一的時間需五年之久,但若在十二連環法當中加上了混元陣,只須數個時辰便可,只不過威力卻也只有七成之多」老者說道。

裘願君思索了一會,吃驚道:「修真界傳言,震天威地陣乃由陣神溫靖申所創,難道實情並非如此?」。

老者聞言,呵呵笑了笑:「這震天威地陣的確非為溫靖申所創,不過在其中運用混元陣法,他卻是第一人不假」。

「照前輩所言,創出震天威地陣的人,難道比陣神溫靖申還要厲害,畢竟溫靖申不過是在十一道陣法中加了道混元陣,但創陣之人非但沒有運用混元陣,還前無古人的將十一道陣法合而為一,只不過願君不才,近年願君並未聽聞修真界有如此厲害的陣法大家?」裘願君不解道。

「呵呵,這老夫就不知曉了,畢竟這種人物可是高高在上,老夫也不過是比妳還多讀了點書,充其量在棋盤上談談陣法的心得罷了」老者笑道,但楚天卻目光熠熠,嘴角含笑地望著老者。

「說了這麼多,對於老夫今日要傳授的陣法,想必你們兩人心中有數了」老者拿起黑白棋子,各擺出了一道陣法。

「在破陣之前,我先來說說融合兩個陣法間的要點」老者正色道:「欲融合兩個陣法,首先陣法特性需一致,殺陣配殺陣、困陣配困陣,當然,凡事皆有特例,殺陣也可配幻陣,只不過這稍後在談;若要將兩困陣合一,困陣間佈陣之法需有八成相似,且威力不可相差過大,否則陣法會爆開,施陣者會有性命危險,殺陣、幻陣也是如此」。

「接著,棋盤上黑棋乃為吹沙陣,白棋乃為蕭雨陣,威力在陣法之中屬下下列,元嬰初期的修真者皆可輕易破之,只不過…」老者飛速的擺動棋子,將兩個陣法疊合為一。

裘願君與楚天聚精會神地看著棋子,但老者手實在太快,兩人看的眼花撩亂,卻未看出個所以然。

「在我解釋如何破陣之前,先說說你們兩人的解陣之法吧」老者說道。

裘願君輕皺柳眉,思考著該如何破陣,但身旁的楚天卻想也不想便直接答道:「以自身實力硬抗」。

老者聽言,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這小子定會說出此法,不錯,這陣法融合後雖然威力大增,不過分神期的修為破陣也是綽綽有餘」。

「只不過若是威力更強的融合陣法,該如何破陣呢?」老者問道。

此刻就連楚天大皺眉頭,兩人久久不言,只聽老者呵呵笑了幾聲:「不必氣餒,這融合陣法,除了以自身實力硬抗與其他極端方法之外,也無其他解陣方法,就算你們兩人想不出解陣方法,也在常理之內」。

「那難道傲劍宮的震天威地陣便無法可解,天下無敵?」楚天問道。

「無法可解不假,但卻非天下無敵」老者笑道:「只要集結百名合體期修真者之力,些許可在一個時辰內破陣,或是一些不問世事的老傢伙肯動動他們的老骨頭,這震天威地陣也不值一提了」。

楚天頓時為之色變,一人之力竟可強大如斯,竟可與百名合體期修真者相提並論。

「小伙子,別灰心喪志,那些老傢伙修練了近千年才有如此實力,依我看,以你資質悟性,數百年之後若未死於非命,絕對可步入那頂尖強者之林」老者寬慰道,但出乎老者意料的,楚天從頭到尾皆沒有露出頹然之色。

「多謝前輩關心,只不過我不打算成為頂尖強者」楚天深吸一口氣,正色道:「而是絕世強者!」。

老者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楚天有如此雄心壯志,隨即爆出狂笑,大聲道:「好,好,好」。

雖然老者如此說道,其實心中卻滿是惋惜,心道此小子一心成為強者,無望拉攏進「陣宗」,可惜了…。

而此時,久久不言的裘願君從沉思中醒來:「前輩,願君想出一法,但不知可不可行?」。

「哦?願聞其詳」老者說道。

「願君心想,若要融合兩個陣法,定須大量的天地靈氣」見老者微微點頭後,裘願君繼續說道:「威力越是驚人的陣法,所須天地靈氣更是多,若將融合陣法附近的天地靈氣抽空,陣法想必也無法運轉」。

「哈哈哈,不錯,雖然此法稍嫌極端,但比起小伙子來,卻是好了幾分」老者笑道。

「前輩,照你方才所言,該怎麼讓殺陣與困陣,亦或者是殺陣與幻陣融合呢?」裘願君問道。

「呵呵,小姑娘妳可真心急的很,不過既然妳問起,老夫我也來解釋解釋,要融合兩不同性質的陣法,首先必須清楚知道每個陣法須多少靈氣才可運轉,而通常殺陣大於困陣,困陣大於幻陣,首先,若要融合殺陣與困陣或幻陣,佈陣方法更是須要近九成之多,且由於殺陣所需靈氣較多,當兩陣法疊加為一時,殺陣便會吸取較多靈氣,於是乎,選陣便變的極為重要」老者說道。

「殺陣必須選擇相形之下較為孱弱,才可與困陣或幻陣配,否則殺陣將大部分的靈氣吸取一空,另一道陣法便無法運轉;然而殺陣威力也不可太弱,否則就算融合陣法成功運轉,殺陣卻毫無殺傷力,可是會讓施陣者啼笑皆非」老者頓了頓,呵呵笑道。

「前輩,依你所言,想必融合陣法的威力極強,但為何在修真界我卻未曾聽說呢?」楚天疑惑道。

「理由有二,其一,融合陣法威力雖強,但佈陣方法實在太嚴苛,唯有極少數的陣法才可互相融合,其二,佈陣之人若稍有不慎,陣法互相排斥之下,便會自爆,處在陣內的施陣者隨時都有性命危險」老者解釋道。

「難道天下間沒有陣法大家,仍將融合陣法佈的如臂使指嗎?」楚天目光炯炯的問道。

老者笑了笑:「這我就不知了,或許陣神已達如此境界,呵呵」。

「若他達如此境界,便不須混元陣法了」楚天一針見血道。

「呵呵,來日有機會,你在親自問問他吧;時光飛逝果然不假,我該走了,小伙子、小姑娘,明日見了」語畢,老者略顯匆忙地將棋盤與棋子收妥後,便離開了,而楚天才驚覺已過了兩、三個時辰之久。

「與前輩一談,更勝苦讀十年書阿」楚天嘆道,光是這短短幾個時辰,楚天必已學到太多陣法典籍未提及的高深學問了。

「是阿」裘願君彷彿剛從沉思中醒來,隨意答了一句,此時,楚天還未發覺到身旁的裘願君,往後竟會成為令老者也為之感嘆的陣法界第一人。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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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意興闌珊

楚天見裘願君若有所思,便以為她是有所領悟,便不多做打擾蒙蒔蒹菮,一個人往殿內走去,但裘願君卻在此時叫喚道:「楚天褊褘褕裬,且慢」。

楚天回頭,略微皺眉蜑蜻蜠蜰,疑惑道:「何事?」。

「今日的靈寶大會較為特別,可拿出自己珍藏的寶物讓眾人競標僳僔僚僰,不知你是否有此意願?」裘願君說道。

楚天思索了一會,拿出一件黃褐色的衣袍:「此乃天血毒蠶衣,不知道裘姑娘可曾聽過?」。

原本欲伸手的裘願君,聽到天血毒蠶衣這五字,彷彿受到驚嚇般立即退了兩步:「這…這真是天血毒蠶衣?」。

「如假包換,雖然這天血毒蠶衣是天下極歹毒之物,不過想必也擔當的起「寶物」兩字」楚天再次將天血毒蠶衣捧到裘願君身前,裘願君這才有些遲疑地將其收下。

「天血毒蠶派已被滅門近百年之久,怎麼你手中竟還有天血毒蠶衣?」裘願君小心翼翼地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不解道。

楚天回想起以前在浴血宮的日子,猶疑了一會,仍未說出實情:「無意間在一個極其隱蔽的洞穴內找得,洞內有一具散發惡臭的屍骨,恐是修練天血毒蠶功的前輩走火入魔而亡,之後我便把此衣收了下來」。

裘願君見楚天眼光閃爍,心知楚天定是隨意撒了個謊,暗嘆楚天還未對她卸下心防,仍存有防備之心。

「就這只有一件天血毒蠶衣,無其他寶物?」裘願君問道。

楚天微微地點了頭:「我身上也只有此件寶物能拿的上台,其餘怕是會招來眾人冷嘲熱諷,還是別獻醜的好,待會還須請裘姑娘為天血毒蠶衣賣個好價錢了」。

裘願君呵呵笑了兩聲:「願君盡力就是」。

走進殿內,比起昨日的議論紛紛,顯得安靜的多,但除了最前排的霸刀宮、傲劍宮與赤霄槍宗外,其餘宗派面容皆帶有一絲狠厲,似乎已在暗中較勁。

「小兄弟,你又來啦」昨日跟蹤楚天的散修,見楚天坐下,也馬上挨到楚天身旁。

「怎麼,我不能來嗎?」楚天淡漠道。

「哈哈,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小兄弟今日可要小心阿,千萬不得與昨日一般隨意出言喊價了,否則小心招來殺身之禍」散修嘻笑的面容頓時轉為真摯,使楚天也不得不揣摩散修語中之意。

以楚天的聰明才智,自然也很快明白散修的意思,靈寶大會美其言廣邀天下門派參加,但實則利用靈寶大會測試各門派的財力及物力,所以不免有許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場面,這也是為何昨日太虛宗不停競標法寶及護甲,縱使近年氣燄被電逸宗壓過幾分,也要在此靈寶大會板回面子,否則之後東大陸恐怕就會變成赤霄槍宗與電逸宗,而沒了太虛宗。

除了大門派外,其餘散修的處境也十分微妙,修練有成的散修縱使實力驚人,但還遠不到以區區一人之力撼動大門派,而且大陸上的資源大多被大門派搜括一空,散修自然搶不過大門大派,但又拉不下臉面去向其討要修真資源,便趁此機會隨處「逛逛」,或許可在某個門派撈個供奉的大位坐坐,但散修多年隱蔽在山林之間修練,不善交流之道,若一不小心失了言,亦或者是過於見利忘義,待靈寶大會一結束,恐怕便會被誅殺。

由於昨日楚天大出風頭,許多門派已暗自注意楚天,尤其昨日楚天展現出的實力,更讓許多人暗驚不已,已有了拉攏之心,只不過楚天送寶甲給周紫靈那一幕,也看在許多西大陸門派的眼內,使得楚天的處境更顯特別。

「多謝前輩指點」楚天眼含敬意道。

在交流之道方面,雖然楚天前往東大陸增加閱歷,但不得不說楚天運氣實在太好,除了黃振聲之外,遇到的皆是正大光明的前輩,然而在靈寶大會內,成名已久的大門派內,定有許多「老江湖」、「老狐狸」,在楚天未透露自己是霸刀宮弟子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就會遭遇不測。

散修聽言,甚是得意,大笑幾聲:「小兄弟不必擔心,出事了,有我在,哈哈哈」。

一旁的門派聞言,紛紛嗤笑出聲,不過由於裘願君此時走上台,全場頓時靜了下來。

在一段簡單的致詞之後,裘願君同樣地取出那塊白板,取出一株帶有濃濃天地靈氣的靈草。

「此乃由清心上人提供的百葉靈元草,對滋潤經脈極有大用,底價五十極品晶石」裘願君說道。

眾人看到這百葉靈元草,不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且久久未有人出言喊價,使得拿出百葉靈元草的散修面露窘色,最後還是坐在後座,面容十分蒼老的修真者將其以六十極品晶石的價格標了下來。

其實百葉靈元草在修真界也勉強算得上極品草藥,只不過在場的無一不是成名已久的大門大派,自然對這靈草看不上眼。

之後出現的幾乎都是靈草或上品礦石,且皆由散修拿出,只可惜運氣不佳,亦或者是出價太高,皆未被標下。

由於聚寶閣拿出寶物的先後順序是以寶物的珍貴性為依據,所以當所有散修的寶物出完後,殿內頓時多了股針鋒相對的氣息,使得台上的裘願君為之一驚,連忙收斂了心神,運了靜心訣之後才好了一些。

「這件寶物,乃是由西大陸的魔獄宗所提供,千葉靈元草,底價兩百極品晶石」裘願君拿出形狀與之前百葉靈元草相差無幾的草藥,不過其蘊含的天地靈氣,卻不可以道理計。

傳說中在千葉靈元草之上,還有萬葉靈元草,其功用甚至還在回天果之上,只不過已有百年未曾出現,且由於許多門派濫採濫捕,此時就連千葉靈元草也難得一見,所以眾人紛紛出言喊價。

「兩百二十極品晶石…」。

「兩百五十極品晶石…」。

不多時,千葉靈元草的價格已標漲到三百極品晶石,然而坐在楚天身旁的散修此時怪異一笑:「嘿嘿,這千葉靈元草也算是極品靈藥,老夫我先前用掉一株,剛好現在買回來」。

「四百極品晶石」散修大喝道,隨後還得意洋洋地望了楚天一眼。

隨著這聲大喝,眾人不禁為之愕然,心道怎麼這次靈寶大會出了兩個如此怪異的散修,四百極品晶石在往年的靈寶大會,已可說是全部散修加起來的家當,只不過昨日與今日卻有兩名散修竟比他們還「揮霍」,令他們驚嘆不已。

「四百極品晶石一次,四百…」裘願君雖也有所吃驚,不過卻也馬上反應過來開始數聲,只是立即就有人打斷。

「四百五十極品晶石」電逸宗的一名長老喊道,而這名長老楚天也見過,便是當初與黃英有些不對盤的長老。

「五百極品晶石」裘願君還未來得及喊數,散修竟然又喊道。

電逸宗長老愣了一會,似乎未意料到有散修膽敢與他喊價,雖然身上只剩一千極品晶石,但若在此時輸給散修,電逸宗臉面何在?

「五百五十極品晶石」電逸宗長老咬牙道。

「哼,竟然敢跟我掙這千葉靈元草,我認識黃英的時候,可都沒見到這小屁孩呢!」散修面容不屑,隨後又大喝道:「六百極品晶石」。

「葉長老,三思」一旁的黃振聲見長老還欲出價,便出言阻止道。

電逸宗長老面色鐵青,但也算是一個人物,為了長遠之路著想,硬是把心中怒火壓了下來,不再出價。

「…六百極品晶石第三聲,此千葉靈元草由身穿黃色衣袍的散修前輩標得,恭喜」裘願君說道,一旁的散修頓時爆起驚天喝采,無不大喜於散修界又出了個「英雄」。

散修慢悠悠地走上前,取走了千葉靈元草,當走過電逸宗時,還冷笑地瞥了電逸宗長老一眼,這看在電逸宗長老眼裡,自然是大為不爽,已在心中動了殺心。

「前輩,你方才提到了黃英,是否與他熟識已久?」當散修回座後,楚天馬上開口問道。

「哦,小兄弟你該不會也認識那個老混蛋吧,哈哈」散修似乎對楚天知道黃英感到驚奇不已,興致一來,索性不管裘願君在台上又拿出了什麼寶物。

「不瞞前輩,晚輩曾在電逸城一遊中得幸與黃前輩認識」楚天不知不覺間已在語氣帶有幾絲敬意。

散修撇撇嘴:「沒想到你竟然與他認識,他是不是帶你去吃肉包與牛肉麵阿,那老混蛋每次也只會帶我去吃這些東西,只不過許久沒去電逸城,現在到是十分懷念那獨特的味道了…」,一談起黃英,散修竟然自顧自的滔滔不絕起來,講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才回過神來。

「話說小兄弟,你是怎麼與他認識的阿?」散修問道,於是楚天便把在鶴香亭巧遇黃英,與之後在電逸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當然,被空心擄走的事,楚天是閉口不談了。

散修專注地聽著,且露出了黯然之色:「鶴香亭可是他與他妻子定情之處,難怪他將其偷出來了,小兄弟,看在你與他認識的份上,就算靈寶大會結束後出了點什麼亂子,老夫我來幫你扛」。

楚天聞言,苦笑道:「多謝前輩美意,楚天心領了」。

「嘿嘿,小兄弟,可別拒絕的太早阿」語畢,散修又笑嘻嘻地看著台上的寶物。

隨著時間推移,台上寶物一件是比一件貴重,甚至還出現如水瑩石與雷殛石的寶物,雖然只有指頭大小,但也喊了近五千極品晶石的價錢,不過出乎楚天的意料,天下三大門派仍遲遲未有動靜,未喊價也未拿出任何寶物,反到是他的天血毒蠶衣,當裘願君一拿出來後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且頓時引來一陣議論紛紛。

當裘願君說這是楚天提供的寶物,又令許多門派多了點心眼,此等歹毒之物已許久未曾出現,如今竟出現在一個身份莫名,不知是何來歷的散修手中,讓眾人的拉攏之心少了幾分。

一開始,天血毒蠶衣竟無人喊價,使楚天也不免感到一陣失望,不過散修似乎興致勃勃,以兩千極品晶石的價格喊了下來。

「有趣,有趣,這天血毒蠶衣可真是老夫在這兩日見到最有趣的寶物了,沒想到小兄弟你竟有這消失將近百年之久的東西,哈哈」散修笑到,不過楚天也只是隨意的問答一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散修似乎看穿楚天的心思,嘿嘿笑道:「小兄弟,明日才是這靈寶大會的重頭戲阿,到時可別吃驚於三大門派展現出來的財力了」。

「難道天下間竟還有比水瑩石與雷殛石更顯珍貴的寶物?」楚天不解道。

「哈哈,小兄弟,由此番話便可得知你閱歷未深阿,縱使遠勝年輕一輩的弟子,但與在場的高手相比,仍有一段差距,聚寶閣可不是浪得虛名,赤霄槍宗現在可隱勝霸刀宮與傲劍宮一籌,並非全是門下弟子資質優異、修練刻苦阿,而是之前在靈寶大會得到了奇寶才會導致如此結果」散修笑吟吟道,而楚天則是驚於散修竟知道如此隱密的消息。

「原來如此,希望明日可讓我好好大開眼界了」楚天期待道。

兩日以來的靈寶大會,其實讓楚天頗有失望之意,或許在旁人看來,能參加靈寶大會乃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不過楚天在三鼎鬥試中取得的寶物,在這兩日的靈寶大會,也可排入上上乘之流,對聚寶閣與其他門派拿出的寶物,也不免感到意興闌珊了。

在回第一樓的路上,楚天可以發覺到又有人尾隨於他,且修為實力顯然更高深,難以輕易擺脫。

當楚天好不容易甩掉後,卻發現散修竟跨步朝著赤霄城外走去,身後也跟著不少人,而其中有幾人面色更顯陰沉,顯然懷有不軌之心。

「前輩」楚天為防散修遭遇不測,連忙上前說道:「現在有許多心懷不軌的人尾隨於你,若你出了城門,恐會遭遇不測」。

散修略顯驚異地望了楚天一眼,隨即微微的笑了笑:「小兄弟,我越來越欣賞你了,身上那幫人打什麼主意,老夫我大概也知曉,不過你放心,憑那幾個狐群狗黨,還奈何不了老夫」,語畢,在楚天的注視下,散修又朝著門外走去。

楚天再三思索了一會,最後仍是放心不下,尤其又見到電逸宗長老殺氣沖沖地走出門外,便也飛速地往門外走去。

走出赤霄城大門不遠,便見到散修被五、六個電逸宗弟子及葉長老圍住,而一旁則有十數人不同門派的弟子在遠處觀望。

「區區散修,也敢與我強搶千葉靈元草,不知死活」葉長老冷笑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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