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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702致命羈絆


高飛見關羽要自盡,“唰”的一聲,急速的抽出了腰中佩劍,一劍朝關羽揮了過去,在電光石火間將關羽手中的青釭劍給擊落,遠遠地飛向了空中。


    “你這個懦夫!”高飛將手中長劍插回了劍鞘,恨恨地罵道。

    關羽聽到高飛的一聲叫駡後,臉上微微泛起了怒意,他認為這是高飛對自己的一種侮辱,他向來不畏懼死亡,打仗總是沖在前面,說他是懦夫,無疑是對他最大的一種侮辱。他怒視著高飛,朗聲叫道:“我是敗給了趙雲,但我絕對不是一個懦夫,我連死都不怕!

    “哼!”高飛冷冷地譏諷道,“是啊,你連死都不怕,為什麼還要自殺?是害怕沒有臉再存於天地間嗎?


    “我
……”

    “既然你死的勇氣都有,還怕活著嗎?難道在你的眼裡,生命就那麼不值錢嗎?”高飛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指向了周圍圍觀的將士們,朗聲對關羽說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些人有哪個怕死了?他們就算遇到再困難的事情,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死去,只會想法設法的將困難解決掉。可是你……你的這種自盡的行徑完全是一種懦夫的表現!


    被高飛的話這麼一激,關羽甚至連自盡的權力都沒有了,他完全呆在了那裡,任由自己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滲出,從而染透了整個身體。面色蒼白的他,腦海中一片混亂,他敗了,敗的一塌糊塗,除了用死來解脫自己以外,他還能做什麼?


    孤身一人陷入重重包圍之中,若是以前,他會憑藉著自身的勇武,選擇毫不猶豫的殺出去。可是今天,他引以為傲的武功卻敗給了趙雲,整個人完全喪失了鬥志。

    高飛從地上撿起了那瓶金創藥,好在沒有摔碎,走到關羽身邊,將金創藥灑在了關羽的右臂肩窩上。他看著那個被趙雲一槍刺中的血窟窿,不禁皺起了眉頭,傷勢並不太嚴重,顯然是趙雲手下留情了,不然,以趙雲那精妙的槍法,那一槍刺中的應該是關羽的喉頭。

    片刻之後,關羽的傷口就不再流血了,那金創藥的止血功效十分的有作用,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涼意從傷口處向四周擴散。他迷離的眼神望著近在咫尺的高飛,竟然絲毫看不透這個人在想什麼,那一雙炙熱而又深邃的雙眸,也正在緊緊地注視著自己,仿佛把他的內心都看穿了一樣。他在想,高飛這樣的人,與之為敵,會是最強大的敵人,與之為友,卻又是最貼心的朋友。

    一時間,關羽處身在此時此景當中,竟然忘卻了敵我。

    兩個人對視了一陣後,面色慘白的關羽終於蠕動了嘴唇,輕聲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不該死,僅僅如此。


    關羽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抹微笑,只覺得眼前的高飛越來越模糊,緊接著自己的身體也輕飄飄的,好像在向一側倒下。他眼前一黑,虛弱的身體登時從赤兔馬的背上側翻了下來。


    高飛急忙伸出了雙臂,將因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的關羽給橫抱了起來,看著臂彎中的關羽,他覺得他成功了,就算日後關羽不會主動投降,也決然不會讓他輕易的離開自己的身邊。

    高飛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仰望蒼天,內心裡充滿了無比的喜悅:“哈哈哈……”

    “二哥!


    笑聲突然被打斷了,張飛騎著一匹快馬,手持丈八蛇矛,突然從燕軍的背後奔了出來。


    高飛見張飛單槍匹馬的來了,不知道為何,他內心再次悸動起來,便立刻大叫道:“給張將軍讓開一條道路!

    燕兵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路,張飛便從那條通道裡策馬狂奔進了包圍圈。


    高飛見張飛來了,內心狂喜不止。可是,當張飛一點一點的接近他時,他臉上的喜悅慢慢的變的黯淡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張飛滿臉怒氣,黝黑的臉膛上充滿了煞氣,雙目中放出了攝人心魄的凶光,寒光閃閃的丈八蛇矛也被他緊緊握住,這貨竟然是來找他拼命的。

    他立刻意識到了是因為什麼,自己橫抱著昏迷不醒的關羽,張飛肯定是誤以為自己殺了關羽。

    張飛一邊賓士著,一邊撕心裂肺的吼著:“二哥!二哥!

    “主公小心!”與此同時,賈詡、趙雲、魏延、文聘、褚燕以及所有圍觀的燕軍,幾乎同時大聲喊了出來。


    高飛的內心恢復了平靜,看到黑面煞神張飛帶著無比的殺氣,挺著那鋒利的丈八蛇矛向著自己而來,便立刻叫道:“翼德兄,你聽我解釋,雲長兄他……”

    “嗖!嗖!嗖
……”

    無數箭矢朝著張飛射了過去,為了解救高飛,士兵自主地扣動了連弩,而趙雲拖著疲憊的身子再次翻身上馬,夥同賈詡、魏延、文聘、褚燕等人一起向著高飛那邊賓士而去。


    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張飛撥落了些許弩箭後,已然沖到了攻擊高飛的範圍之內,手起一矛,便刺了出去。

    突然,赤兔馬躥了出來,猛地撞向了張飛的座下馬匹,發出了一聲長嘶。

    張飛突然遭受到這種猛烈的撞擊,整個人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本來矛頭對準的是高飛的喉頭,可是被赤兔馬這麼一攪和,丈八蛇矛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寒光從高飛的面前閃過,他完全可以躲閃,可是他沒有,蛇形的矛頭鋒利無比,加上猛烈的衝擊,直接透過了他肩膀上鋼制的護肩,“噗”的一聲悶響,便刺進了他左臂的肩窩,登時鮮血直流,而他整個人也向後飛了出去,在即將落地的時候,他抱緊了關羽的身體,同時用力的在空中轉了一下身子,使得自己的背部著地,而讓關羽跌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高飛在地面上滑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地面上也留下了一段很長的帶血的拖痕,強烈的痛楚佔據著他身上所有的感官,同時覺得Ti內氣血翻湧,有什麼東西塞住了喉嚨,難受至極。

    他“哇”的一聲張開了嘴巴,從嘴裡吐出了鮮血,眼睛卻看著同樣跌落在地上的張飛,表情十分的難受,一字一句的頓道:“翼德兄,你誤會我了……雲長兄他……他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我……我沒有殺他……”

    “二哥他……沒有死……”張飛聽到此話後,終於知道赤兔馬為什麼要阻止自己了,看著關羽的胸口還在起伏,肩膀上的傷也被治理過,他伏在地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再看看被自己刺傷的高飛,心中愧疚萬分,心想,如果不是赤兔馬及時的衝撞了過來,他那一矛刺下去,高飛必死無疑。

    他用不解地目光望著高飛,問道:“你明明可以躲開,為什麼還讓俺刺你……”

    高飛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並未做出解釋。


    “你倒是說話啊!”張飛見高飛不吭聲,反而更加迷茫了。

    這時,燕軍的將士們同時趕了過來,許多道寒光在張飛的面前閃過,各種兵器都應有盡有,長槍抵住了張飛的身體,刀劍架住了張飛的脖子,只要張飛敢亂動,便立刻會血濺當場。

    “我殺了你!”魏延從馬背上翻身下馬,舉起手中的大刀便朝張飛的頭上砍了下去。

    “文長住手!”高飛看到這一幕,急忙大聲喊道。

    此時,賈詡、趙雲、文聘、褚燕都圍在了高飛的身邊,趙雲看了一下高飛的傷口,見向外翻起的皮Rou邊緣都呈現出來了一襲黑色,就連流出來的血也有點不太正常,不禁地皺起了眉頭,突然扭頭看向了張飛,一臉怒氣的喝問道:“張飛!枉我平日你對你敬重萬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居然在你的兵器上淬毒,這種行徑,還稱得上是大丈夫嗎?

    “淬毒?俺怎麼會……”張飛急忙看了一眼自己被燕軍士兵踩在腳下的丈八蛇矛的矛頭,但見上面有著一層微微泛黃的液體,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丈八蛇矛一向是貼身之物,誰又能悄無聲息的從他手中拿走並且淬上毒液呢?


    賈詡一面用金創藥給高飛止血,一面對高飛說道:“主公,你的傷勢不輕,應該立刻就醫,何況你的傷口已經中毒,耽擱一會兒便會有生命危險。關羽、張飛就交給屬下處置吧,子龍,你速速騎著烏雲踏雪馬將主公送回陽翟城,請軍醫進行治理。

    說完這番話後,賈詡便立刻站了起來,剛向前跨出了一步,便有一隻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他扭頭看去,竟然是高飛的。


    “軍師,我沒事,有些事情,必須由我來做。”高飛強撐著身體,在趙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同時橫抱著關羽走到了張飛的面前。

    “翼德兄!如今你已經是第二次成為我的階下之囚,你可願意歸順於我?”高飛望著被兵器抵住全身的張飛,強忍著疼痛,輕聲地問道。

    “俺若歸降於你,就是對不起大哥,你還是殺了俺吧。”張飛堅決地說道。

    “那若是沒有劉備呢?”高飛再次問道。

    張飛望著高飛,心中泛起了漣漪,眼神也變得漸漸渙散,低下頭,自言自語地道:“如果沒有大哥……或許……”

    說到這裡,他突然抬起了頭,眼神兇狠地說道:“總之你若是殺了俺大哥、二哥,俺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高飛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輕聲地說道:“都退下,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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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3放虎歸山

    “主公,不能放啊,關羽、張飛等同于劉備的左膀右臂,現在抓了他們兩個,就等於斷掉了劉備的兩個臂膀,即使主公不想殺他們,也不能放他們走。放了他們,就等於放虎歸山啊!”賈詡聽到這話,臉色一寒,急忙勸阻道。

    緊接著,魏延、文聘、褚燕以及其餘在高飛身邊的將士們都異口同聲地喊道:“請主公收回成命!

    趙雲攙扶著高飛,輕聲地歎了一口氣,小聲說道:“主公,眾怒難犯,張飛一旦離開,必然會帶著關羽走,到頭來,還是要與主公為敵,要麼主公現在就殺了他們兩個,以絕後患,要麼就將他們囚禁起來,永遠也別放回去。劉備斷了臂膀,楚軍必然會受到波及,何況劉備帳下無甚名將,到目前為之,除了關羽、張飛,只有嚴顏和田豫能擔當大任。留下關羽、張飛也是削弱劉備的一種手段,主公只要善待此二人,日久生情,必然能讓他們兩個真心歸附。


    高飛很清楚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之間的致命羈絆,同樣知道曹操上馬金,下馬銀的竭力收買關羽,可到頭來,關羽還是走了。


    “留下他們的人,卻留不住他們的心,他們的心在劉大耳朵那裡,強行留下,也沒有什麼意思。都閃開!

    高飛掙脫了趙雲的攙扶,橫抱著關羽,將昏迷中的關羽放在了赤兔馬的背上,同時吹響了一個哨音。


    哨音響起,高飛座下的烏雲踏雪馬便跑了過來,士兵無人敢阻攔,讓開了一條道路。

    高飛見烏雲踏雪馬乖乖地來到了身邊,愛惜地撫摸了一下馬背,隨手扭頭看著張飛,說道:“翼德兄,這匹烏雲踏雪馬,本來就是送給你的,上次巨鹿澤一戰,你為了救我,把這匹馬給了我,現在回想起來,兩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一樣。今日我們既然在此遇到,那這匹烏雲踏雪馬,我就送還給你,你騎上他,帶著雲長兄趕緊回去吧,東吳已經開始全面攻打楚國,你們要是不趕緊回去,只怕荊州就會丟了,江東猛虎勢不可擋,我想你也見識過孫堅的厲害,我可不想你們再無家可歸,到時候指不定又跟著劉大耳朵流浪到哪裡了呢。

    這個時候燕軍士兵撤去了兵刃,張飛坐在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高飛身後的那匹烏雲踏雪馬,兩年不見卻依然是那麼的健壯,一向喜愛馬匹的他登時心花怒放。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他看到了高飛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對他充滿了敵意。


    “你就這樣放我走,難道你不怕以後我帶兵來攻打你嗎?我們現在不是敵人嗎,你對敵人手下留情,就不怕會產生後患嗎?”張飛粗中有細,知道高飛的部下不會輕易的放自己離開,便用話激高飛。

    “我和翼德兄、雲長兄一直都是是友非敵,我也曾經多次徵召你們加入我的部隊,我們一起上陣殺敵,可惜的是,劉玄德一直不肯相從,帶著你們兩個東奔西跑,結果卻一事無成。不過好在你們夠幸運,佔領了荊州,取代了劉表,總算有了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只是,荊州乃四戰之地,東有孫堅,西有劉璋,南有士燮,我又在荊州之北,四面包圍著你們,我很為荊州的情況擔心。

    張飛見高飛說的炙熱真誠,心裡也隱隱覺得從頭到尾都是劉備的不對,可是即使劉備再怎麼不對,他也不能說什麼,因為劉備的意志,就是他們三個人的意志,桃園結義時便已經把什麼都弄清楚了,今後他要和關羽一起輔佐劉備,三個人一同打天下,拯救天下的黎民。


    “翼德兄,請離開這裡吧,不會有追兵,你儘管放心的走吧。希望下次我們再見的時間,是你真心願意跟隨我的時候。保重!”高飛牽著烏雲踏雪馬,將馬匹的韁繩遞給了張飛,同時笑著對張飛說道。

    張飛不敢太感情用事,他這次來就是為了關羽。他本來在後軍押運糧草來著,當接到孫堅率領吳國軍隊猛攻江夏的消息的時,他便一個人騎馬跑到了中軍,將此事通知給了劉備。

    劉備當機立斷,立刻下令全軍撤退,並讓張飛去將關羽帶回來。帶出關羽,這才是他的目的,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燕軍將士,他來不及想太多,向高飛拱手道了聲:“保重,他日相見,如果我們依然是敵人,俺將退避三舍,以還你對俺的恩情。當然,請你也不要對俺再手下留情,再見!

    說完,張飛翻身騎上了烏雲踏雪馬的馬背,同時牽著赤兔馬便向前走。


    “等等……”高飛突然叫道。

    張飛勒住了馬匹,一扭頭,便問道:“怎麼,你想反悔?也好,俺今天但求一死!

    “將關將軍、張將軍的兵器全部還回去!”高飛扭頭對身後的士兵叫道。


    當士兵將青龍偃月刀和丈八蛇矛這兩般兵器一一遞到張飛的手裡時,張飛看了一眼丈八蛇矛的那泛著微黃的矛頭,突然想道了什麼,扭頭對高飛說道:“淬毒之事,俺老張不會做,但不管是誰,俺都要將他抓起來……”

    “如果那個人是你大哥呢?


    “大哥?不可能的,大哥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大哥。”張飛極力地反對。


    “你走吧,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夠明白,在你身邊的,未必就是好的,而那些在遠方苦苦地等著你的人們,才是你最終的歸宿。”高飛一咬牙,便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張飛,他不想看到張飛、關羽離他而去。

    張飛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聲說道:“再見!

    “主公,請三思而行啊,絕對不能就這樣放走了關羽和張飛!”賈詡突然跪在了地上,抱拳進諫道。


    魏延、文聘、褚燕等人也紛紛效仿,全部跪在地上請求高飛三思。

    “讓開!”高飛看著賈詡,怒道。

    “主公,屬下就算跪死在這裡,也絕對要請求主公收回成命……”

    不等賈詡說完,高飛抬起一腳便將賈詡給蹬到在地,大罵道:“你這個毒士,快給我滾開!


    “刑不加士大夫,主公你竟然……要想放走關羽和張飛,就請主公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賈詡苦苦地相勸諫道。


    “來人啊,把賈詡給拖下去!”高飛動怒了,只覺得肩膀上的傷口一陣生疼,他強忍住了臉上痛楚的表情。

    高飛的命令下達之後,沒人動彈,身邊的人都跪在地上齊聲勸諫,大聲地叫道:“請主公收回成命!

    “唰!”高飛拔出了佩戴在身上的佩劍,直接將劍插在了地上,大聲地喊道:“誰敢再阻攔我的命令,我就殺了誰!都給我閃開!


    士兵們對於高飛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一聲令下後,士兵便讓開了道路。


    張飛騎著烏雲踏雪馬,牽著赤兔馬,馱著關羽,在萬眾矚目之下遠離了戰場,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高飛見張飛徹底的走遠了,便急忙將賈詡給扶了起來,安慰地說道:“剛才那一腳,沒有把你踹出問題吧?

    “為主公兩肋插刀,賈詡在所不惜。剛才的苦肉計主公演的非常成功,關羽、張飛二人早晚會來投靠主公的。”賈詡說道。


    高飛道:“劉備知道孫堅攻打楚國的消息,必然會回師荊州,以保住自己的命脈。現在,楚軍已經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了。相反,關羽身受重傷,劉備將大軍全部散在潁川,一時間難以調動,也正是我們全面反擊的機會了,要一舉奪下南陽郡,只有佔領了此地,才能扼制楚軍從荊襄一帶進入中原。

    賈詡也深深地知道高飛的想法,便隨聲附和道:“關羽受傷,楚軍都在潁川郡散落,如果此時派遣一支輕騎馬不停蹄的偷襲宛城的話,必然能夠取得成功。主公,事不宜遲,可就地挑選領兵大將,我舉薦文仲業擔任先鋒。


    高飛看了一眼文聘,問道:“仲業,你是南陽郡人,宛城更是你的故鄉,你對那裡再熟悉不過了,你可願意帶領一支輕騎替我去取宛城嗎?


    文聘想都沒想,便立刻回答道:“末將願往!


    話音一落,高飛便立刻撥給了文聘一千輕騎,讓其他士兵將攜帶的額口糧都給了文聘一行人。


    文聘率領一千輕騎告辭之後,高飛的肩膀的傷口變得越來越痛了,疼的他都快忍不住了,而且還是那種鑽心刺骨的疼。

    “啊……”高飛難以忍受那種疼痛,終於叫了出來,也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側倒在了下去。

    幸虧趙雲就在身邊,一伸手便將高飛攬住,急忙對賈詡說道:“軍師,主公受了重傷,還身受劇毒,我先帶主公回城就醫,這裡就全由軍師做主了。

    說完,趙雲將高飛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他翻身上馬,騎著馬帶著高飛便向陽翟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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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尋找華佗


陽翟城裡,高飛尚在昏迷當中,安靜地躺在了臥榻之上。


    “軍醫,主公傷勢如何?”趙雲等到軍醫檢查完高飛的身體後,便急忙問道。

    軍醫一直在皺著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將軍,主公的傷並不打緊,可是那所中的毒實在太厲害,小的從未見過,如今毒性已經擴散了,已經滲入了肌骨,如果再要耽擱的話,恐怕會蔓延到整條臂膀,除非……”

    “除非什麼?快說啊!”趙雲急切地問道。


    軍醫鼓足勇氣,輕聲說道:“除非主公自斷一臂,否則毒性蔓延到心肺之中,就是神仙也難以救治。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趙雲問道。


    “若是有其他的辦法,小的也決計不會如此行事。”軍醫也很無奈,面對這劇毒,很受傷。

    趙雲沉默了片刻,看著躺在臥榻上的高飛,緩緩地說道:“無論如何,主公都不能斷臂,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軍醫,毒性擴散至整條臂膀還剩下多少時間?

    軍醫再次看了看高飛的傷勢,說道:“不足一天。


    趙雲皺起了眉頭,緩緩地說道:“此地離薊城相隔甚遠,短短的一天時間怎麼可能回到薊城找張仲景救治
……”

    正當趙雲在思索的時候,卞喜從外面趕了回來。他本來帶領著部在中原搜索孫策的消息,以至於忽略了許多東西,比如楚軍的行動,他完全沒有注意,以至於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他在汝南的時候聽聞孫堅舉兵東進,攻打楚國,好像是為孫策報仇,便立刻趕了回來。


    誰曾想,他剛一回到陽翟,便聽到了高飛中毒受傷的消息,二話不說,便立刻趕了過來。

    一進房間,卞喜看見高飛躺在臥榻之上,房間裡只有趙雲和軍醫,便急切地問道:“子龍,主公傷勢如何?

    趙雲歎了一口氣,反問道:“你可有日行千里的辦法嗎?


    卞喜道:“日行千里?騎著主公座下的烏雲踏雪馬不就可以了嗎?那可是一匹神駒啊,真真正正的千里馬。


    “可惜被主公送給張飛了……”趙雲一臉的無奈,搖了搖頭,說道,“難道真的要斷臂才行嗎?


    “斷臂?為什麼要斷臂?”卞喜聽後,急忙問道。


    軍醫道:“主公身中劇毒,這毒已經擴散到了主公傷口的肌骨當中,除非斷臂自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放屁!絕對不能斷臂,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趙雲、軍醫全部用震驚的眼神望著卞喜。


    “嗯,我現在百毒不侵,讓主公喝我的血即可!”說著,卞喜便卷起了袖子,同時掏出了一把匕首,準備劃傷自己以達到取血的目的。

    軍醫見狀,急忙阻止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這樣做,非但救不了主公,反而是害了主公。

    “此話怎講?”卞喜也不敢冒失,他畢竟不懂醫理,只是知道張仲景說過,自己已經是百毒不侵了。


    “下官知道卞將軍的事情,張神醫用卞將軍當藥人,久而久之,毒素便留在了卞將軍的體內,那些毒素與卞將軍的身體融為一體,但是卞將軍卻沒有死,這就說明卞將軍體內的那麼多種毒素、中藥擰在了一起,就形成了一股很強大的抵抗力,可以抵抗一切外來毒藥。

    “嗯,張神醫也是這樣說的,一字不差。正因為如此,讓主公喝我的血,不就可以拯救主公了嗎?那樣的話,主公也就百毒不侵了,不是嗎?


    軍醫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正因為你百毒不侵,所以才不能讓主公喝你的血。或許你體內有一種毒素可以與主公所中的毒相生相剋,以達到以毒攻毒的目的。但是,你體內毒素太過複雜,不止一種,萬一進入了主公體內,反而會適得其反,解去了所中之毒,卻又中了其他許多種毒,所以……絕對不能亂來。


    “那怎麼辦?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主公就這樣自斷一臂嗎?


    軍醫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有一個人,與張仲景神醫齊名,並且此人有起死回生之術,如果能夠找到此人,主公或許有救。


    “誰?”趙雲、卞喜同時問道。


    “華佗,華神醫!

    “華佗?”卞喜在腦海中努力的搜索著這個名字,很快便想起了什麼,不多時,便歡喜說道,“主公有救了!


    趙雲問道:“莫非你知道華佗身在何處?


    卞喜點了點頭,說道:“陳留之戰沒有開戰前,曹操頭風犯了,便讓人把華佗找了去,如今陳留已經被我軍攻克,華佗必然也在那裡。


    趙雲的臉上也露出了歡喜之色,急忙說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主公去陳留,騎上快馬,中途換馬不換人,明日清晨之前,絕對能夠抵達。


    “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讓部下將消息迅速的送達到陳留,然後讓郭軍師將華佗帶著朝我們這裡趕,沿途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趙雲點了點頭,二人計議已定,便立刻準備了一輛馬車,兩個人駕著馬車帶著高飛便朝陳留方向趕去。而另一方面,卞喜利用燕軍斥候秘術,用暗哨將消息傳遞出去,而接到暗哨的斥候再以接龍的方式傳給其他人,分散在從陽翟到陳留一線上的燕軍斥候全部行動了起來,很快便將消息傳達至了陳留城。


    陳留城內,郭嘉帶著人還在收拾陳留殘局,洪水過後,陳留城一片狼藉,投降給燕軍的百姓、魏軍將士都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燕軍開始清掃陳留城內的狼藉。

    “把這些,都給我清理乾淨,今天天黑之前,必須要讓百姓全部住進去!”郭嘉指揮著士兵,高聲地說道。

    這時,一名斥候飛快地跑到了郭嘉的身邊,立刻將高飛身中劇毒,讓郭嘉尋找華佗的消息傳達給了郭嘉。

    郭嘉聽後,二話不說,命令全軍停止手中的工作,在整個被燕軍俘虜的民眾和將士中尋找華佗。

    眾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郭嘉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找到了華佗。

    此時的華佗正在給百姓治病,一回想起那天洪水來臨的時候,他還有點心有餘悸,若不是獄卒將他及時帶了上去,只怕早已經葬身在牢底了。

    “此藥一日兩次,早晚各用文火煎熬一次,連續服用三天,便可痊癒。”華佗一邊把藥遞給病患,一邊囑咐道。

    “華神醫!”郭嘉大步流星地帶著幾個隨從走了過來,一見到華佗,便立刻叫道。

    華佗扭頭看到郭嘉走來,便站了起來,說道:“這位大人,找華某何事?

    郭嘉道:“請華神醫跟我走一趟,為我家主公救治!


    “你家主公?燕侯高飛嗎?抱歉,我不會為他救治的。”華佗輕蔑地說道。


    郭嘉愣了一下,急忙問道:“為什麼?

    華佗指了一下這些受到災難的百姓,略帶憤怒地說道:“燕侯為了一己之私,採用水攻之計,雖然趕跑了魏王,卻使得陳留城內數萬百姓為洪水所困,成百上千的百姓因為這場洪水喪失了生命,這種殺人狂魔,我華佗絕不救治。


    郭嘉立刻反駁道:“醫者父母心,華神醫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家主公喪失生命嗎?華神醫連屠殺徐州幾十萬百姓的曹操都肯醫治,為什麼就不肯醫治我家主公?


    “此一時,彼一時,不可同日而語。再說,我也徹底去救治曹操,只不過是敷衍了事罷了。


    郭嘉皺起了眉頭,但是事情緊迫,也容不得他多想,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只有得罪了!


    話音一落,郭嘉身後的隨從便立刻上前,將華佗給牢牢抓住,強行帶走。


    周圍的百姓見狀,都自發地組織了起來,擋在了郭嘉等人的身前,將郭嘉等人全部包圍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郭嘉見狀,怒聲問道。

    “你們不放開華神醫,我們就不讓你們走!”百姓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郭嘉等人被牢牢地包圍住了,他眉頭皺起,沒想到華佗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他知道眾怒難犯,轉念一想,便讓人放開了華佗,同時走到華佗身邊,小聲說道:“華神醫,請原諒我的冒昧,如果你不跟我走去救治主公的話,那麼我就會下令將這些百姓全部殺死,當著你面,一個一個殺掉,殺到你願意去救治我家主公為止。

    “你威脅我?”華佗皺起了眉頭,看著周圍的百姓,心中略有些不忍。


    “算是吧,這裡至少有六萬百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這六萬百姓因為你一個人而死?醫者父母心,你權且將我家主公當成普通老百姓醫治就行了。我向你保證,一旦你救好了我家主公,主公定然會善待這些百姓,而且是整個中原的百姓。水攻之計,也是逼不得已,那條計策,是我想出來的,跟我主公沒有任何關係,你若怨的話,就怨我好了,等你救了我主公,我郭嘉就悉聽你的處置,以贖我之前犯下的罪過!

    華佗想了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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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刮骨療毒


趙雲騎著駿馬,卞喜趕著馬車,兩個人從陽翟城一路向陳留方向行進,沿途路過不少地方,燕軍的斥候都備好駿馬等在在邊上,一路上換馬不換人,在天黑的時候終於到達了陳留郡內的尉氏縣。


    天剛濛濛黑,官道上便相向駛來了幾匹快馬,卞喜習慣於在黑夜中行動,眼神較好,一眼便認出了前來賓士來的幾匹快馬,急忙扭頭對趙雲說道:“子龍,是郭軍師,想必他已經找到華佗了。

    “你停在這裡,我去接應郭軍師。


    卞喜勒住了馬韁,將馬車停靠在路邊,掀開馬車的捲簾,見高飛斜靠在車裡,不知道是何時醒了過來,額頭上滲出了許多汗珠,面色也極為難看。


    “主公,你醒了?”卞喜顯得極為興奮。

    “嗯……如此顛簸的道路,我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高飛用微弱地聲音說道。

    “啟稟主公,我們這是帶你去治傷,你身上中的毒,非華佗不能解。

    高飛一聽華佗的名字,便急忙問道:“華佗?他人在哪裡?


    “主公,華神醫帶來了!”趙雲接應了郭嘉、華佗等人,便急忙策馬趕來,剛好聽見高飛的話語,便回答道。


    高飛在卞喜的攙扶下出了馬車,左臂疼痛難忍,沒有一點知覺,同時也感覺到一陣微微的酥麻。

    “主公……”郭嘉看到高飛的這幅摸樣,心中不忍,控制不住,登時熱淚盈眶。

    “奉孝……你哭什麼,我還沒死呢,一點小傷而已……”高飛開朗地說道。

    “在下華佗,參見燕侯。”華佗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向著高飛抱了一下拳,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極為冷淡,裡面還夾雜著極大的恨意。

    高飛於夜色當中朦朧地看見華佗方巾闊服,臂挽青囊,卻看不清面容,他抬起右手,做拱手之狀,說道:“久聞華神醫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

    華佗不太歡喜,也有點不耐煩,取下青囊,說道:“在下先為燕侯治傷吧。


    趙雲在眾人說話之際,便在路邊找來了一些乾柴,生起了一個火堆。火光一起,趙雲便喊道:“卞喜,帶主公到這裡來!


    於是,眾人全部移到了火堆旁邊。


    高飛也才看清楚華佗的樣貌,童顏鶴髮,額頭寬廣,和南極仙翁的形象差不多。同時,他還注意到華佗的臉上帶著一股子怨氣。

    “華神醫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高飛坐下之後,華佗便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左臂,打開繃帶,在那裡細細的查看傷口。

    華佗不予理會,只顧著看高飛的傷勢。突然,他的眉頭一皺,便急忙失語說道:“是何人下如此毒手?

    “怎麼了?是不是不能治了?”高飛看到華佗的表情,也皺起了眉頭,用微弱地聲音說道。


    “可恨,可氣,可殺!此人心腸也未免太過歹毒了,居然用如此毒藥……”華佗急忙問道:“燕侯現在感覺如何?

    “左臂全然沒有知覺,而且伴有極大的刺痛猶如萬針紮體,不時還會伴有眩暈、眼花、視物模糊。”高飛平淡地回答道。


    華佗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看著高飛面無表情的樣子,便說道:“此毒為烏頭毒,烏頭又喚作草烏、斷腸草,毒性極大,人畜稍微沾上一點,輕者四肢麻痹,麻木從上肢指尖開始向近端蔓延,繼後為口、舌及全身麻木,痛覺減弱或消失,有緊束感。重者躁動不安、肢體發硬、肌肉強直、抽搐,意識不清、昏迷不醒,更甚至有生命危險。燕侯能忍受住這巨大的痛苦,實在令我敬佩,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中此毒不叫的。幸好你這手臂之前被救治過,血液也止住了,不然的話,從你中毒到擴散全身,用不了半天。饒是被救治過,卻並不能根治,此毒已經深入肌骨,救治極難。可若不早治,這條臂膀就只能被砍掉了。

    高飛確實一直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但是叫有什麼用,他聽完華佗的話,便急忙問道:“先生神醫,必然有救治之法,不知道當用何物救治?


    華佗道:“我自有救治的方法,但就怕燕侯會害怕!


    高飛冷笑了一聲,說道:“我一向視死如歸,何懼之有?


    華佗道:“請燕侯立於靜處立一標柱,上釘大環,而燕侯將臂穿於環中,以繩系之,然後以蒙著頭,不要觀看。我用尖刀割開皮肉,直至於骨,刮去骨上毒素,用藥敷之,再以線縫其口,就沒什麼事情了。


    “刮骨療毒?”高飛聽完華佗的話,對這一情節十分的熟悉,四個字便脫口而出。


    “正是。不知道燕侯可有膽量一試?”華佗看著高飛的眼神流出了一絲異樣,問道。

    高飛眉頭一皺,他不是關羽,更沒有那種意志力,雖然很想表現一下,但是畢竟自己不敢輕易嘗試,萬一他忍不住的話,胡亂一動,就會使得華佗前功盡棄。

    正當他猶豫之時,忽然想起了在歷史上上,有一種叫麻沸散的東西,那東西就是以後麻藥。而這叫麻沸散的東西,正是華佗所精心研製的,便急忙說道:“我聽聞華神醫有一麻沸散,敷用之後,可以令病患失去知覺,對於所施之術毫無痛楚,不知道可否為我用上一點?

    華佗怔住了,他精心研製的東西尚處在試驗階段,功效還不太穩定,經過他多次的改良,一直有著這樣那樣的東西,就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每一貼麻沸散是否真的有效。而且,這個東西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對於高飛是如何知道的,產生了極大的疑惑。


    “此物效果不太穩定,尚不能投入使用,待日後穩定之後,再用不遲……”華佗據實回答道。

    “那我願意做華神醫的第一個試用者,若能成功,華神醫便可名揚天下,也可以用此物救治更多的人,使得眾人免受這種難忍的疼痛。”高飛道。

    華佗聽後,覺得這提議很不錯,便點了點頭,從青囊中取出了必備的東西,然後用麻沸散灑在了高飛受傷的臂膀周圍。

    過了好大一會兒,華佗拿著一把尖刀刺了一下高飛的手臂,問道:“疼嗎?

    高飛搖了搖頭,說道:“毫無絲毫感覺。


    “嗯,那我就可以開始了。


    說完,華佗便開始在高飛的手臂上動刀子,而高飛則扭過頭,不去看華佗是如何給自己刮骨療毒的。


    趙雲、郭嘉、卞喜等人看了以後,都有些不忍,不自覺地轉過了身子,不忍再觀看。

    麻沸散的功效確實有,可是就是維持的時間短了點,當華佗刮完最後一點殘餘的毒素時,高飛便感覺到了痛苦,難以煎熬的痛苦。他使勁咬住了牙齒,額頭上冒出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華佗每用刀刮骨一次,他就疼得難以維持。

    “呼……”華佗終於刮完了毒素,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看到高飛昏迷了過去,便松了一口氣。

    趙雲看到高飛昏迷了過去,便對華佗說道:“華神醫,我家主公……”

    “放心好了,毒素已經完全清除,他只是昏迷了過去,等他醒來後,就會發現手臂已經被救治好了。”說完,華佗開始為高飛縫上傷口,然後纏上繃帶。


    眾人聽到高飛沒事,便都把心給靜了下來,圍在火堆邊上,讓幾個人去附近打獵,在原地露宿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高飛再次醒了過來,全然感覺不到自己的傷勢,對華佗的外科手術非常的推崇。

    於是,大家一起返回陳留,不在話下。

    ……………………

   
荊州,江夏。

    太守府中,田豫得知孫堅率領策瑜軍已經駛出了水軍營寨,便聚集了眾將,當下說道:“江夏乃荊州之門戶,一旦江夏失守,荊州便岌岌可危。如今大王正在中原血戰,不可能及時前來增援,荊南四郡的兵力又不能隨意亂動,也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田豫部將陳生急忙說道:“可是大人,孫堅起全國之兵攻楚,兵分兩路,浩浩蕩蕩的而來,如今吳軍右路先鋒大將黃蓋已經進駐尋陽城,若非張虎在下雉早有準備,只怕早已經被黃蓋攻克。如今張虎已經用鐵鎖橫江,暫時擋住了吳國大軍,可吳軍人數眾多,聽說已經派遣一支軍隊潛入了大別山,想越過大別山,直取郡城。屬下擔心若沒有援軍,僅憑我們三萬軍隊,無法擊退吳軍。


    田豫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一直沒有發話的胡熙,便問道:“胡主簿有什麼看法嗎?


    “吳軍來勢洶洶,若分兵抵擋,則兵力分散,容易被吳軍各個擊破,不如退避三舍,避其鋒芒,將兵力分別陳列在邾縣和鄂縣,如果要從東吳攻打江夏,陸路崎嶇難行,且耗費時日,敵人定然會朔江而上,邾縣和鄂縣剛好在大江兩岸,在這兩個地方我軍才能有用武之地,扼制住此咽喉要道,可以阻擋吳軍。”胡熙說道。


    田豫想了想,說道:“好,就這樣辦,即刻傳令張虎,後撤至鄂縣,陳生,你即刻帶領五千士兵奔赴邾縣。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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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偷襲江夏


太陽在繁密的森林後面落下去了,在落日的餘暉裡,森林一片沉寂,神秘莫測。


    孫堅帶著淩操、陳武二將以及三千精銳的策瑜軍士兵快速的行走在這片樹林裡,環抱著他們的是大別山區的原始森林,山路崎嶇,極難通行,但是在這些策瑜軍的將士面前,卻顯得不足為慮,他們各個健步如飛,如履平地。

    “離西陵城還有多遠?”孫堅喘著粗氣,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啟稟大王,翻越過前面那座山,再走上五十裡便可抵達西陵城。”年僅十四歲的策瑜軍小將陳武對這一帶非常的熟悉,當即回答道。

    孫堅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大家再加把勁,翻越過前面那座山,咱們就休息休息,然後一鼓作氣,直抵西陵城下,楚軍做夢都不會想到,本王會捨棄水路而採用陸路迂回,等我軍抵達西陵城下之時,楚軍必定盡皆喪膽,只要拿下了江夏的郡城西陵,就能讓楚軍佈置在長江沿岸的防線不攻自破。

    由於孫堅為孫策報仇心切,所以一抵達柴桑,便立刻挑選出來了三千精銳的策瑜軍,輕軍遠行至大別山,翻越崇山峻嶺,想從背後直插江夏腹地,殺楚軍一個措手不及。


    為了迷惑敵人,孫堅讓策瑜軍的蔣欽、董襲、潘璋、宋謙、賀齊等人大造聲勢,將剛剛訓練不久的水軍朔江而上。除此之外,還讓黃蓋帶領馬步軍入駐尋陽城,與策瑜軍遙相呼應,並且派出一支疑兵,揚言挺進大別山,以吸引楚軍的目光。

    其實,孫堅深知荊州水軍的厲害,而且自己的水軍還未真正練成,加上自己進攻楚軍又是逆流而上,困難重重不說,還有可能致使水軍全軍覆沒。就算再憤怒,也不能蒙蔽了雙眼,當聽到孫策的死訊時,他不是沒有質疑過,後來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也覺得孫策的死疑點重重。

    但是他瞄準了當時的形勢,楚軍的主力在中原,他這個時候攻擊楚國,正好用孫策的死來當藉口,出兵佔領江夏,拔除這個眼中釘,為以後吞併荊州打下基礎。所以,他不再去詳查孫策的死是否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的,他攻下江夏就是為孫策報仇了,如果是假的,就一定是高飛在搞鬼……

    這兩天在大別山裡,孫堅清醒了許多,也想了許多事情,他始終不認為自己的兒子孫策死了,如果真的死了,為何魯肅、周泰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高飛的計策,借助孫策的死,來激怒自己,讓自己發兵攻打楚國。

    他也想過高飛為什麼會這樣做,以他和高飛的兄弟情誼,這樣做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旦他知道孫策之死並不真實存在,他必然會怨恨高飛。

    經過這兩天反復的思考,孫堅終於得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高飛在中原獨立難支,祈求他的幫助,但是又擔心吳國群臣習慣了平靜的生活,而他抵擋不住群臣的勸諫,不願意出兵,所以才出此下策。

    更何況,此時攻打楚國,百利而無一害,對於他而言,確實有莫大的好處,不然的話,那日在吳王宮殿之上,一向具有大局觀,而又很會審時度勢的軍師張紘為什麼一言不發。

    “一定是這樣的……看來子羽深知吳國群臣之詬病,所以才想出這個用心良苦的法子來激怒我,讓我好發兵攻打楚國。那麼,伯符他們應該還安然無恙的活著,應該在回吳國的路上,或者仍然在燕軍的大營裡……”

    輕軍遠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偷襲江夏郡城的計策是張紘秘密提出來的,孫堅聽後,頓時便同意了,並且決定親自率領精銳之兵攻打江夏郡城。


    子時,孫堅等人好不容易才翻越過了這座大山,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馬平川的原野,而此時急行軍已經累的夠嗆了,孫堅讓大家都停下來休息休息。

    原野上吹來一陣冷風,樹林裡一片漆黑,絕無樹葉觸擦的聲音,也絕無夏夜的那種半明半昧的清光。高大的杈丫猙獰張舞,枯萎叢雜的矮樹在林邊隙地上瑟瑟作聲,長大的野草在寒風中鰻鱺似地蠕蠕遊動。蓁莽屈曲招展,有如伸出了長臂,張爪攫人。一團團的乾草在風中急走,如象有大禍將至,倉皇逸竄,四面八方全是淒涼寥廓的曠地。

    看到這樣的一番景象,孫堅不知為何心中湧上了一絲悲涼。他坐在一棵大樹的下面,十分愛惜地擦拭著那把古錠刀,自從他聽從高飛的意見,佔領江東之後,幾年下來,他再也沒有用過這把刀。

    古錠刀寒光閃閃,也這樣的黑夜中,刀身顯得格外耀眼。

    大別山位於中國東部地區,地處鄂豫皖三省交界處,東西綿延約380公里,南北寬約175公里,是長江和淮河兩大水系的分水嶺。這一帶在這個年代,還是一片原始森林,山脈周圍沒有多少人居住,所以孫堅等人的到來,也無人得知。

    據說在洪荒之世,天地渾然一體,億萬生靈被擠壓在昏暗的天地之間,後來有一座山訇然升起,用它的脊樑把蒼天高高撐起,從此有了天地之分,萬物生靈也得以獲得光明。由於這座山分出了天和地,分出了白天和黑夜,使天地有別,便取名為大別山。

    孫堅自尋陽向北挺進大別山以來,已經渡過了三日,三日來,他帶領的士兵每日都在急速行走,策瑜軍的少年兒郎們也都個個身強體壯,耐力也非常的好,一路跟著孫堅走下來,路上沒有一個人喊過累,也沒有一個人掉隊。

    他將古錠刀收回了刀鞘,環視了一眼這三千名少年兒郎們,覺得孫策親自挑選的人確實根基很好,而這幫子少年兒郎,以後定然會成為吳國軍隊中的基石。

    休息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孫堅便站了起來,朗聲叫道:“江東的兒郎們,再走五十裡,我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你們再委屈一下,大家加把勁,必須在天亮的時候趕到西陵城下,要給楚軍一個措手不及,替你們的將軍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報仇雪恨!”淩操、陳武等人都紛紛站了起來,振臂高呼,群情激奮。


    正因為有著這股子怨氣,以及心中懷揣著極為強烈的恨意,所以策瑜軍的將士們才會如此迅速的抵達此地,在他們心裡,孫策的地位不可替代,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親。替孫策報仇,就成了他們心中唯一的目標。

    孫堅看到這種情況,內心極為的欣慰,他感覺到了孫策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以前他老是認為自己的兒子不足以肩負起吳軍的重任,如今他從這三千少年兒郎的身上看到了孫策的影子,他在想,一旦攻克了江夏,而孫策又回國的話,他便立刻任命孫策為王世子,並且正式冊封孫策為大都督,總督吳**事,參贊一切政務。

    “出發!”孫堅轉過身子,眼神中射出了兩道精光,看著前方楚國的國土,他便大聲喊了一聲。

    ……………………

   
荊州,江夏郡,西陵城。

    城牆上站了一夜的士兵伸了一個懶腰,用朦朧的雙眼看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便打了一個哈欠,轉身下了城樓,準備進行交接。

    不一會兒,城牆上的楚軍士兵都下了城樓,而交接班次的巡邏士兵還沒有來得及上來,便見從城外的樹林中跑出來了許多吳軍的士兵,他們個個風塵僕僕的,一手握著皮盾,一手握著腰刀,尚有幾百人背負著弓箭,迅速地向著城牆撲了過去。

    這時,一個楚軍士兵從城牆上露出了頭,剛登上城牆,便赫然地看到城下大批的吳軍士兵湧了過來,他剛張開嘴準備大聲喊叫,一支淩厲的箭矢便直接射中了他的口中,一箭將他射翻在地,向後倒了。

    其他的楚軍士兵見狀,急忙前來一探究竟,看見從天而降的吳軍時,頓時驚慌失措,急忙敲響了懸掛在城樓上的警鐘。

    “咣……咣……咣……”

    警鐘一經敲響,頓時驚醒了在西陵城裡熟睡的所有人,突如其來的警鐘讓人感到很意外。


    田豫從床上跳了下來,來不及披甲,提著一口長劍便走了出去,大聲地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守門的士兵慌裡慌張的跑到了田豫的身邊,急忙大叫道:“啟稟太守大人,吳軍攻來了
……”

    “吳軍?怎麼可能?吳軍不應該在幾百里之外的尋陽嗎?”田豫做夢都想不到,他昨夜才和胡熙制定下了在邾縣、鄂縣狙敵計畫,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吳軍就已經殺到了西陵城。


    “千真萬確!陳校尉已經去城門了,請大人速速到城門督戰。

    田豫二話不說,拔腿便走,一邊走,一邊對士兵叫道:“速去傳令城中各處兵馬,嚴加防守,不得有誤,西陵城絕對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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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江東易主(1


田豫快步趕到了遭受吳軍突然襲擊的東城門,身後帶著五十輕騎,還沒有賓士到東城門,便赫然看見城牆上一員大將將陳生給斬殺了,提著鮮血淋淋的刀正在奮力拼殺,不由得怔了一下。再仔細看看,他現他認得那個人,正是吳王孫堅。


    此時朝陽初升,孫堅提著古錠刀站在城牆上,愣是憑藉著一己之力殺出了一片天地,身上更是被鮮血染透,整個人成了一個血人,金色的陽光從他身後道道射來,將他襯托的如同天神一般。

    城牆底下,吳軍的士兵向城牆上扔出了飛鉤,飛鉤鉤住了城牆的棱角,一條長長的繩索垂直到地上,吳軍的士兵開始拽著繩索向上攀爬城牆,不一會兒,西陵城的東城門的城牆上就擠滿了吳軍的士兵。

    陳武在左,淩操在右,孫堅在間,吳軍士兵不斷的湧上來,他們每一個都是痛心疾的哀兵,在這一刻,他們將自己心的仇恨全部泄到了楚軍士兵的身上,城牆上血Ru橫飛,鮮血染紅了城牆,果真是哀兵必敗。

    田豫止住了馬匹,看到孫堅帶著吳軍的士兵率先沖下了城牆,朝城內殺來,他意識到了孫堅的可怕,暗暗地叫道:“擒賊先擒王,這回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真是天助我也。

    “全軍後撤!”田豫調轉了馬頭,見東城門已經被孫堅佔領了,而且當吳軍打開城門迎入吳兵之後,他看到吳兵的人數並不多,便已經有了主意。


    田豫很是年輕,但是他跟隨劉備已經好幾年了,在高飛出任遼東太守的時候,他就已經跟隨劉備了,幾年來的歷練,讓他不斷的成長,加上在武藝上關羽、張飛時不時的親自指導,也讓他練就了一身好武藝,成為了劉備帳下難得的自培養的一個將才。

    所以,劉備便讓田豫出任江夏太守,安東將軍,駐守在江夏,率領水軍、馬步軍一共三萬人,時刻防禦著東吳。為了保險起見,劉備更是給他調去了一位智謀之士,就是原先為武陵太守的胡熙。

    田豫一行人退到了太守府的門前,剛好遇到胡熙帶領西門的士兵趕了過來,兩下一經相遇,便急忙說道:“胡主簿,陳生在東城門戰死,被孫堅給砍了,東城門也已經被吳軍佔領,吳軍突然襲擊,我軍措手不及,我已經有了擒獲孫堅的主意,還請胡主簿予以配合。

    胡熙當即抱拳道:“既然是吳王親自前來,當然要讓他有來無回,只要殺了孫堅,吳軍群龍無,必然會不戰自退,江夏也可以保一時太平。胡某願意聽從太守大人調遣,不知道太守大人當用何計?


    “吳軍突襲郡城,孫堅所帶的兵力也不過才三千人,我西陵城有兩萬大軍,雖然陳生和守備東城門的士兵已經戰死了,但是在兵力上我軍是優勢,何況敵軍長途跋涉,遠道而來,其鋒芒雖然畢露,但絕對不可能持久,只要暫時拖住吳軍一時半刻,必然會成為我軍甕之鱉!請胡主簿趕往南門,調遣水軍參戰 ,迂回到東城門外,截斷吳軍歸路。”田豫分析的極為詳細。


    胡熙聽後,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於是,胡熙立刻帶著幾個親隨朝南門走了過去。

    田豫立刻指揮步騎兵進行佈陣,以盾牌兵堵在最前面,騎兵分散在城主幹道的兩翼,開始徐徐向東門開進,並且命令其餘士兵繼續向他這裡增兵。

    孫堅搶佔了東城門,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什麼戰後的喜悅,便看見大批楚軍士兵朝他們這裡圍了過來。

    “大王,楚軍兵力眾多,西陵城不宜拿下,不如及早撤出城池,於城外決戰。”陳武獻策道。

    淩操道:“好不容易殺進了城,這會兒又要退出去,那我們的部下都白死了嗎?大王,這些楚軍的蝦兵蟹將,不足為慮,我軍士氣高漲,正是一鼓作氣拿下西陵城的時候。擒賊先擒王,末將願意去替大王斬殺敵方主將。敵軍主將一死,敵軍便會陷入群龍無的狀態,大王率軍猛攻,便可以殺楚軍一個措手不及!

    孫堅覺得陳武、淩操說的都有道理,但是此戰關係到勝負,所以孫堅慎重考慮之後,便吩咐道:“陳武帶五百士兵退出城外接應,淩操率領其餘士兵跟隨我一起向前沖,若敵軍頑強抵抗,未能斬殺敵軍大將,也好有個退路。


    “諾!


    命令下達之後,陳武帶領著五百士兵出城,其餘人全部跟著孫堅、淩操向城猛攻。


    孫堅赫然看見了田豫,他並不認識田豫,不過,單從田豫的穿戴以及所處的位置來看,田豫就是敵軍的主將,於是孫堅提著古錠刀,邁開步子便朝前沖了出去。

    他打仗向來都是最勇猛的,孫堅的武力不弱,勇氣更加為人稱讚,他就是當先鋒的人,所以每次一打仗都是第一個沖在了最前面。

    淩操見孫堅沖在了最前面,想攔都攔不住,最後自己只能跟在孫堅的身邊,力求給予孫堅保護。

    “放箭!”田豫見孫堅帶兵沖了過來,當即便下令道。

    成百上千的箭矢如同蝗蟲一般向著孫堅飛了過去,密集的無法阻擋。

    “散開!”孫堅也不是傻子,這裡在街巷當,周圍可以躲避箭矢的掩護體很多,他躲在了一個牆角裡,等箭矢停止之後,趁著弓箭手拉弓開箭之際再次向前沖去。

    “嗖!嗖!嗖……”

    弓箭手見孫堅湧出,便倉皇之下便射出了箭矢,盾牌兵守在堵在最前面,形成了一堵牆,手裡也緊緊地握著兵器,等待孫堅到來的時候便開始將他斬殺。


    “叮、叮、叮……”

    孫堅用古錠刀擋下了許多箭矢,一個人沖的太快了,後面的淩操等人又被密集的箭矢給逼開了,沒能跟上來。


    “大王……”淩操剛一露頭,一支箭矢便飛了過來,他急忙躲閃了過去,看到孫堅孤身沖到了楚軍士兵的面前,不免的有些擔心起來。

    “殺!

    孫堅虎視眈眈的沖了過來,揮出古錠刀便猛砍了一下,鋒利的古錠刀在楚軍士兵身上大顯神威,楚軍的盾牌和士兵猶如豆腐一樣鬆軟,一下子便被劈成了兩半。


    其餘楚軍士兵見了,震驚不已,還來不及逃跑,古錠刀便到了面前,一道道血柱沖天,讓已經是血人的孫堅更加的被楚軍士兵記住了容貌。

    就這樣,楚軍的前軍陣地被孫堅一個人的給攻破,弓箭手見到孫堅沖了過來,便立刻向後撤退。

    “哪裡跑!”孫堅舉著古錠刀一路向前殺了過去,見弓箭手開始潰敗,而田豫卻依舊安然無恙的騎在馬背上,百年大聲地喊叫了出來。

    楚軍弓箭手一退,給淩操等人製造了契機,紛紛從街巷出來,繼續向前沖了過去。

    田豫看著孫堅一步步向他逼來,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抹笑容,當即將手向下一揮,立刻便有人號了命令。

    與此同時,城主幹道的兩邊湧現出來了兩撥楚軍的騎兵,突然出現的騎兵顯露的有點出人意料,正因為這個原因,致使淩操帶領的士兵被攔腰斬斷,一分為二。

    騎兵手裡握著的兵器多時都是長形兵器,加上人騎在馬背上,視野開闊,所以很快便占了上風。

    “哇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這場戰鬥剛開始的時候以楚軍為主,可是現在,形勢逆轉,慘叫聲則以吳軍士兵為主。


    叫聲影響到了孫堅,他回頭望了一下,注意到士兵越來越少,而且自己的部下也被分割成了兩半,不禁皺起了眉頭。

    田豫一直在細細地觀察著孫堅的一舉一動,一看見孫堅分神了,眼前一亮,當下從士兵的手拿來了兩杆長槍,一手握著一杆,揮舞著策馬向孫堅沖了過去,右手手起一槍,便刺向了孫堅的心窩。

    孫堅分了神,轉身的時候將背部亮給了敵人,他正在奮力的廝殺著,豈料背後一股淩厲的力道朝自己的心窩刺了過來,急忙轉身橫刀抵擋。

    “噗!

    一聲悶響,田豫手的一杆長槍便直接透過孫堅身上披著的薄甲,刺進了孫堅的下腹。


    孫堅身一槍,眼睛裡倍感奇怪,明明是刺的自己的心窩,為何會反差那麼大。他一刀將長槍的槍桿砍斷,鮮血直流的他,身體動搖西晃,由於那一槍是田豫騎馬衝刺的時候刺進來的,所以直接透過了他的身體,槍頭從背後露了出來,而且他的腎臟也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田豫見孫堅步履雜亂,緊接著又補上了一槍,直接netbsp;此時,淩操及時殺出,一刀砍斷了田豫刺向孫堅的長槍,同時胡亂砍出一陣刀法,逼退了田豫,救得孫堅,急忙向後退去。

    “給我殺,絕對不能放走孫堅。”田豫棄槍拔劍,策馬向前追擊,哪知吳軍士兵拼命來救,抵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

    與此同時,陳武率領五百吳軍士兵從城門外殺了進來,和保護著孫堅退卻的淩操前後夾擊,一番猛攻算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奪下了楚軍騎兵的一百多匹戰馬。

    孫堅受了重傷,騎不了馬,淩操便丟棄兵器,將孫堅橫抱了起來,縱身跳上馬背,在陳武等人的保護下,迅殺出了西陵城。

    他們這邊剛走,胡熙便帶領楚軍士兵從南門轉了過來,除了孫堅、淩操、陳武等一百多騎逃跑了之外,其餘士兵盡皆被堵在了西陵城內,慘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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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江東易主(2


淩操、陳武帶著受傷的孫堅逃出了西陵城,連續賓士出了十幾裡後,孫堅因為傷勢過重加上承受不住顛簸,變得越來越虛弱。


    “停下……我快不行了……”孫堅有氣無力地說著話,從嘴裡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陳武!停下,大王快不行了,快找個地方躲藏一下。”淩操看著自己臂彎中的孫堅口吐鮮血,眼神渙散,臉色慘白,便立刻大聲喊叫道。

    陳武聽到淩操的叫聲後,便立刻分出五十個騎兵,讓他們與自己背道而馳,朝著反方向引開追兵,他則帶著淩操和其餘士兵朝著一片樹林而去,並且讓十幾個人殿后,抹去馬蹄的印記,消除威脅。

    不一會兒功夫,淩操、陳武等人便來到了樹林裡。

    淩操翻身跳下了馬背,急忙將孫堅給平放在了地上,一臉緊張地說道:“大王,你堅持住,末將這就去找大夫……”

    “咳咳咳……”孫堅一陣猛咳,咳出了一口鮮血,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淩操的手臂,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用了,我已經快不行了,我有話要說
……”

    “大王……”陳武和其餘士兵都圍繞在孫堅的身邊,此時已經熱淚盈眶。


    “大王,你不會有事情的,你一定不會有事情的……”淩操緊緊地握著孫堅的手,他很清楚,孫堅受了非常嚴重的傷,插在他體內的那柄斷槍透體而過,根本不能輕易的拔出來,一旦拔出來,孫堅說不定就會很快離去。

    孫堅望了一眼年長的淩操,又看了看年紀較輕的陳武,以及圍繞在他周圍的少年士兵,覺得很是欣慰,至少淩操、陳武都沖了出來,為吳國的將來保留了兩員戰將。

    此時,孫堅越來越虛弱了,鮮血從身體裡不斷的滲出來,剛躺在地上沒一會兒,地上就已經被鮮血染透了。

    “大王,少主已經不在了,大王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吳國還怎麼辦啊……”陳武帶著哭腔,緩緩地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伯符他福大命大,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說不定現在正在回吳國的路上。周泰驍勇,魯肅機警,他們一定不會讓伯符有事情……咳咳咳……我時候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須要和你們說清楚……我死之後,伯符繼任吳王大位,張昭、張紘共同監國,眾文武齊保伯符,興盛我東吳……”

    說到這裡,孫堅“哇”的一聲,又是一大口鮮血,他強忍著Ti內巨大的痛楚,繼續說道:“還有……此次進攻楚國,是我和軍師張紘共同謀劃,其中有一些機密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你們回去以後,請張紘將吳國機要公諸於眾,切記不可和燕國為敵
……”

    “大王……”淩操、陳武等人共同叫道。


    “淩操,策瑜軍中,你的年紀最長,伯符不在,暫時由你全權統領。另外讓黃蓋總督三軍,徐徐退兵,放棄攻打江夏。

    “末將記下了,大王你少說點話
……”

    “我再不說,就永遠沒辦法說出口了。伯符……伯符應該沒死,他若能回到吳國,就讓他繼任大位,如果他確實已經不在人世了,你們就讓仲謀繼任大位,但不管是伯符還是仲謀繼任,都要遵循我的遺命,讓他們千萬千萬不要和燕國為敵,至少……至少十年之內絕對不可以……至於十年之後,我已經無法預測
……”

    “大王,末將記下了,末將銘記在心
……”

    孫堅突然伸出了手,在空中亂抓,問道:“我的刀呢……拿古錠刀來
……”

    陳武急忙送上古錠刀,含淚說道:“大王寶刀在此
……”

    孫堅一把抓住了古錠刀,將古錠刀交給了淩操,緩緩地說道:“將此刀帶回去,帶到建鄴,盛放在吳王府的大殿上,請諸位文武大臣記住,和北方的燕國結盟,共同對付楚國,替我報仇,十年之內,千萬千萬不要和燕國為敵,否則吳國就會腹背受敵……伯符性子輕狂,需要有人勸得住他,平南將軍周公瑾,可擔當此大任,待他回到建鄴,將此刀轉贈給周公瑾,見此刀猶如見我,必要時,可讓他出示此刀,任何人不聽從命令者,盡皆斬之
……”

    “諾!


    孫堅交待完遺言之後,仰望蒼穹,蔚藍色的天空中,仿佛出現了那張他最熟悉的臉龐,那個與他生死與共,教他佔據江東的人,仿佛在沖著他笑。


    他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心中緩緩地想道:“子羽賢弟,天不佑我啊……昔日我們的約定,我會讓我的子嗣延續下去,還希望你能夠遵守誓言,此生此世,永不背盟。孫氏、高氏世代修好……”

    忽然,天空中一團白雲漂浮而過,那白雲幻化成了一個人,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沖著高飛的笑臉便刺了一槍,而高飛的笑臉,也在此時煙消雲散。


    孫堅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心中暗暗地想道:“難道一切都是天意嗎?難道吳國勢必會和燕國交鋒嗎?伯符啊伯符,希望你能遵從為父的遺志,千萬千萬不要和燕國為敵,否則,吳國將蕩然無存……”

    一陣風吹過,吹散了天空中的那團白雲,幻化成孫策的浮雲也漸漸消失,隨之取代的仍舊是高飛掛在空中的笑臉,孫堅看不到未來,他的預測也只能維持十年,至於十年之後,他已經不想知道了。


    輕輕地,孫堅閉上了雙眼,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離開了這個塵世……

    淩操、陳武等人見孫堅停止了呼吸,不禁都悲傷不已,同時哀嚎了起來,少年兒郎們各個捶胸頓足,哭的傷心欲絕。


    不一會兒,淩操抹了一把眼淚,手持古錠刀,從地上站了起來,厲聲喊道:“哭!哭什麼哭!給我打起精神來,在未將大王的遺體送回建鄴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給我哭!追兵隨時都會來,此地不已久留,都給我上馬,回吳國。

    策瑜軍的少年二郎們聽到了淩操的話,都抹幹了眼淚,化悲痛為力量,統統翻身上馬,帶著孫堅的遺體,朝著吳國的路賓士而去。


    ………………

   
陳留城內,百姓已經得到了安撫,戰俘們也都享受到了應有的待遇,在燕軍的悉心照料之下,陳留恢復了往日的生氣。

    高飛還帶著傷,不過經過華佗的一番治療之後,已經能動了,加上好吃好喝的養著,短短的兩天,便恢復了往日的精神,開始著手處理一些軍政大事。

    兩日內,對燕軍來說可謂是喜上加喜,首先是虎牢關那邊傳來了好消息,馬超、曹操在遭受荀諶、陳到帶兵攻打虎牢關後,之抵抗了一天,便主動放棄了虎牢關。秦軍全線退走,在得知函谷關、弘農郡被徐晃佔領之後,便改道向南,經武關回關中。陳到率軍一路狂追,與秦軍發生戰鬥數次,雙方互有傷亡,最後陳到在馬超、曹操從武關退走之後,成功佔領了武關。

    其次是宛城那裡傳來了好消息,文聘以三千輕騎從陽翟長途奔襲宛城,楚軍被攻擊的措手不及,加上城中無甚大將,而駐守城中的兵力又是原先從袁術那邊投降過來的,所以宛城令只抵抗了半個時辰,在不敵文聘的攻勢之後,主動開城投降。文聘遂佔領了宛城,並招降了宛城附近的其他幾座城池。

    再次是楚軍在潁川遭受到賈詡、張遼、魏延、褚燕等人的聯合反擊,加上吳國全力攻打楚國的消息一經傳出,楚軍紛紛不戰自退,本想退回宛城,哪知道已經被文聘佔領,不得已之下,楚軍只好繼續向南撤退,退到了棘陽一線,與宛城形成了對峙。

    最後是汝南那裡傳來的好消息,楚王劉備在聽聞吳軍攻打江夏時,率領大軍從潁川撤退,欲經過汝南進入江夏,哪知道半途被黃忠帶領的燕軍伏擊,雖然損失不大,但是卻讓楚軍改變了行程,不得不返回南陽。劉備聽到宛城及其周邊幾個縣城被燕軍佔領,便將部隊拉到棘陽,在棘陽一帶設下重重防禦,和燕軍形成對峙,並且又因為關羽受傷,張飛喪失鬥志而被迫撤軍,留下杜襲防守棘陽,三兄弟便全部退回襄陽。

    至此,燕軍終於完成了佔領中原的戰略目標。

    好消息連連不斷的傳來,讓受傷中的高飛也加快了恢復。今天一早,他便起來了,剛打開房門,便見卞喜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兩個人差點撞上。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在高飛看來,卞喜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很穩重的斥候統帥,一般不會表現出這麼慌張的表情來,如果有,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出了非常重大的事情。

    “主公,吳王孫堅偷襲江夏不成,反而被田豫刺成重傷,最後在逃走的途中,因傷勢過重而身亡了。”卞喜也來不及參拜,便急忙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給了高飛。

    “咣!

    高飛只覺心口被重錘敲擊了一下,身子一軟,直接側倒,撞在了門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而他的腦中,更是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幸好有卞喜在側,扶住了高飛,才不至於讓高飛摔倒在地。

    “消息……消息可靠嗎?”高飛不敢相信地問道。

    “絕對可靠,是屬下安插在楚軍和吳軍當中的細作稟告的,兩人同時確認了這一點,孫堅確實是死了。

    “天意……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江東猛虎殞命荊州,為什麼總是跳不出這個怪圈?文台兄,你今身去,將置我於何地?昔年的盟誓,難道就要在此畫上一個句號嗎?”高飛仰望蒼天,心中不勝悲傷,自言自語地說道,“江東易主,小霸王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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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江東易主(3


十天后。


    建鄴城的上空一片陰霾,這幾天一直陰雨綿綿,正如所有吳國文武大臣和百姓的心情一樣,都是如此的蒼涼。

    建鄴城東南三十裡的一片陵園內,剛剛回到吳國的孫策馬不停蹄的在雨中賓士著,他一臉的悲傷,雨水打濕了他的全身,淚水混在了雨水當中,心情糟糕透了。

    “駕!

    孫策揚起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自己的座下馬上,那馬匹負痛馱著孫策快速奔跑,道路兩邊站立著披著蓑衣,穿著麻衣的士兵,他們看到孫策歸來,心情既激動,又悲傷。


    就在半個月前,吳王孫堅還為了孫策的死一怒而發動全國之兵攻楚,哪知道,孫策竟然沒死,安然無恙地從海路回來了,可換來的卻是吳王孫堅的辭世。

    吳王孫堅薨,淩操帶著孫堅的遺命和屍體回到了建鄴,當時群臣驚愕,舉國上下一片哀聲。於是,張昭、張紘等人按照遺命監國,等候孫策的歸來。可是,他們能等,孫堅的屍體卻等不了,只得發佈國喪,將孫堅下葬在建鄴城外三十裡處的一片景色宜人的地帶。

    “父王……父王……”孫策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歇斯底里的喊道。

    終於,他看到了孫堅的陵墓,由於倉促下葬,陵墓修建的並不是很氣派,不過,這也是按照吳國大妃的意思去辦的,因為孫堅個人崇尚節儉。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就在孫堅的遺體運回建鄴城的第二天,吳大妃傷心過度,竟而臥床不起,遍訪名醫,群醫皆束手無策,於第三天便辭世了。

    張昭、張紘隨即按照吳大妃遺願,將二人合葬於此處。

    陰雨霏霏,不止不休。

    陵墓前,一個身穿喪服的貴婦攜帶著幾名幼小的男童、女嬰跪拜在那裡,青羅幔帳撐起了他們頭上的一片天,不至於讓他們受到雨水侵襲。然而,卻始終無法阻止他們內心的傷心雨。

    貴婦的身邊跪著一個八歲大的男童,男童個頭雖然不高,但身上卻披著一身鐵甲,頭頂鐵盔,顯得威武異常。

    此時,他聽到背後馬蹄聲響起,孫策叫聲不斷,臉上一喜,急忙站了起來,搖著身邊貴婦的手臂說道:“姨母,兄長回來了,兄長回來了……”

    說完,撒腿便朝外跑,高舉著一雙小手,朝著孫策便用力的揮著,大聲叫道:“兄長!兄長!兄長!


    孫策越發靠近,見那男童揮臂相迎,便勒住了馬匹,從馬背上翻身跳了下來,一把將男童抱了起來,徑直朝那青羅幔帳之下走去,一聲不吭,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伯符……你終於回來了……”貴婦便是孫策生母之妹,是孫策的姨母,姐妹二人先後嫁給了孫堅,所以吳國人皆稱吳二妃。

    吳二妃領著幾個孩子,懷中還抱著一個女嬰,背上垂淚,泣不成聲。

    此時,三個大小不一的男童都抱住了孫策的腿,一起哭泣道:“兄長……父王沒了……兄長,父王再也不能陪我們玩了……”

    此情此景,教人如何不垂淚呢?


    孫策滿含熱淚,將懷中抱著的八歲男童放在了地上,“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朝著孫堅和吳大妃的陵墓一連叩了十幾個頭,直到額頭出血。

    “兄長,人死不能複生,請兄長節哀。害死父王之人,乃楚王劉備,兄長歸來,應該即刻率領大軍,傾全國之兵滅楚,為父王報仇!”八歲男童生的紫發碧眼,目有重瞳,眸子裡射出道道精光。另外他方頤大口,雖不及孫策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形貌奇偉卻也異于常人。

    孫策聽後,瞥見了一眼那男童,皺起了眉頭,問道:“仲謀,你這身打扮,莫不是要隨我一起上陣殺敵嗎?

    “正是!復仇若不報,難以存於天地之間!”男童乃孫策胞弟,孫堅第二子孫權,雖然整整比孫策小七歲,骨子裡卻依然流著孫氏的那股熱血。


    而環繞在孫策和孫權身邊的三個年齡不一的男童,同樣也是孫堅的兒子,分別是孫翊、孫匡和孫朗。只不過,三個男童年紀太小,懂得不太多,不像孫權那麼有見地。

    “仲謀……不愧是我孫氏男兒……”孫策一感動,將孫權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兄長,鬆開,鬆開,你抱得太緊,我喘不過來氣了……”孫權吃力地說著話,還試圖掙脫孫策的懷抱。

    此時,站在另外一側的張昭、張紘、程普、韓當、祖茂、呂範都一起走了過來,同時向著孫策參拜道:“臣等參見少主!

    孫策抹去了臉上的眼淚,遍覽群臣,問道:“幸賴諸位大人、將軍,吳國才不至於出現動盪,我想知道,我父王是被何人所害?


    “楚將田豫!


    “程將軍、韓將軍,請你們二位整頓兵馬,我要親自率軍出征,再攻江夏,要傾全國之兵滅楚!”孫策一臉煞氣地說道。


    “兄長,我跟你一起去!”孫權也站了出來,握了一下懸掛在腰中的短劍,也是一臉殺氣。

    眾人聽後,都面面相覷。最後,張紘勸道:“少主,大王立有遺命,一旦少主回國,便即刻繼任王位,並且囑咐少主悉心處理政務,待吳**備整齊,兵馬強壯之後,才可以發兵攻打滅楚……”

    “國不可一日無君,當務之急,請少主繼任王位,執掌國中大權,至於滅楚之事,不可操之過急。滅楚之事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草率,必須要做到兵力調度和糧草支度統一才行。少主,滅楚乃我軍頭等大事,然而請少主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以目前我軍之實力,怎麼可能打的過楚軍?何況,荊州水軍名動天下,我軍連一支像樣的水軍都沒有……”呂範抱拳義正言辭地說道。


    孫策看了一眼呂范,覺得呂範說的極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擇選吉日,繼任王位,執掌全國。

    呂范很從容地笑了笑,他和孫策算是好友,又和周瑜交厚,所以他的話,孫策一般還是能夠聽得進去的,而且他也是據理力爭,以吳國的現狀出發,這才成功說服了孫策。


    孫策祭拜了一番自己父親、母親,之後便攜帶群臣、諸王室回建鄴了。

    路上,孫策單獨將呂範叫道了身邊,問道:“子衡,今天若不是你的話,我肯定會頭腦一熱,率軍就沖出去了,估計誰也遮攔不住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少主說的哪裡話,臣跟隨少主,就是要為少主著想,如今吳國利弊就擺在少主眼前,就算臣不說,少主俄而也會弄清楚的。


    呂范是汝南細陽人,黃巾之亂時,隨父遷徙到了揚州壽春避亂,孫策率領策瑜軍攻打壽春的時候,呂範便帶著一百多食客歸附了孫策,雖然沒能加入策瑜軍,但是沒有擋住他和孫策的友情。而且呂範很會察言觀色,也很會說話,所以深得孫策的信賴。


    “子衡,以你之見,如果我軍要建立一支真正的水軍,當如何是好?”孫策想了一會兒,緩緩地問道。

    “以臣之見,當效法燕國。

    “燕國?”孫策聽到這個名字就很頭疼,他一回到國家,就知道了之前的事情,也見到了闞澤,搞明白了孫堅出兵的真相。劉備絕對不會引火焚身的,那傳給孫堅他的死訊的人,必然就是高飛。所以,他的心裡也埋著一團火。只不過因為燕軍強大,一直沒有發洩出來,準備臥薪嚐膽,徐徐圖之。


    “少主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嗎?軍師張紘已經將事情解釋的一清二楚,先王出兵,並非因少主死因,而是確實看中了楚軍空虛的機會……”呂範後面的就不再說了,怕引起孫策的反感,直接跳了過去,繼續說道,“燕國的大船想必少主也曾經見過,那麼大的船,絕非荊州水軍能比。雖然那船是海船,只適合在海中游走,但是燕國既然能夠造出那麼大的海船,就一定能夠造出其他各種各樣的船隻,也說明燕國的造船工藝一點都不比南方的人差。

    “你的意思是
……”

    “先王曾有遺言,要時刻保持和燕國的友好,之前和燕國簽訂的一些貿易契約,都要維持原狀。南船北馬,吳國的造船工藝也不差,可是缺少的是眼界,上一次燕國大船駛進曲阿的時候,沿江的漁民都震驚了,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船。臣以為,當派遣工匠到燕國學習造船技術。


    “南人向北人學習造船技術?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嗎?


    “少主,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燕王高飛絕非等閒之輩,他的一些想法和我們完全不同,鐵浮圖橫掃中原,如今燕軍的海船又如此雄偉,加上一些施政方針,都值得我軍學習。


    孫策想了想,也覺得確實有道理,他還從燕國帶回來了信鴿和連弩呢,燕軍正因為有這種看似很小的東西,才增加了他們的實力。他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認為,當派何人為使,出使燕國呢?


    “非周公瑾莫屬!”呂範回答道。


    “公瑾?哈哈哈……確實非他莫屬,他可是燕國的郡馬,以他為使到燕國,萬事都會變得相對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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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江東易主(4


孫策一行人回到建鄴城後,吳國群臣張昭、張紘的率領下,將等待了好幾天的繼任大典予以舉行。


    吳王宮的大殿上,群臣尚沉浸在悲傷當中,情緒也十分的黯淡,孫策已經沐浴更衣了一番,如今穿在他身上的是一件王袍,全身上下無不透著一股子高貴之氣。

    孫策在幾個宮人的陪同下走上了大殿,見大殿之內氣氛壓抑,群臣盡皆垂頭喪氣,尚有一些大臣對於他的繼任持有懷疑的意見。

    “諸位大人、將軍,從今天起,我孫策將接替父王大位,帶領你們共建吳國霸業。父王的遺志,由我繼承,希望各位大人、將軍能夠不遺餘力的協助我,開創吳國霸業。”孫策站在王宮的大殿上,已經沒有了剛才在陵園的傷感,他將傷感埋藏在了心底最深處,化悲痛為力量,準備用自己的雙手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局面。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周泰、淩操、陳武、魯肅、呂範等人都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可是,他們的叫聲在空曠的大殿上卻顯得有點微不足道,其餘人都面面相覷,程普、黃蓋、韓當、祖茂等孫堅舊部的臉上都浮現出來了一絲不信任,他們在擔心,年僅十五歲的孫策,是否能夠撐起吳國這片天。

    張昭、張紘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深邃的目光中古波不驚,看不出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其餘在場大臣的心裡都各懷鬼胎,臉上都浮現出來了對孫策的不信任,畢竟孫策太過年輕,吳國重擔又太過重大。

    大殿內靜謐異常,諸位大臣的目光時不時的都移到了孫堅之弟、吳郡太守孫靜的身上,其意思已經顯而可見。

    孫靜倍感壓力,他與孫氏其他族人並列站在王宮大殿的臺階下麵,見眾位大臣都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禁覺得渾身不自在。

    果不其然,此時張昭第一個站了出來,朝著孫策抱拳道:“少主,吳王大位不可小覷,少主果敢驍勇,然而卻缺乏歷練,雖有先王遺命,當此多事之秋,臣恐少主不足以威懾全國。吳郡太守孫幼台一直跟隨先王左右東征西討,為人持重且顧大局,臣為吳國將來計議,不若少主晚幾年繼任吳王大位,暫且設立一個攝政王,由孫幼台出任,等吳國渡過了難關,再還政於少主,不知道……”

    “不行不行……伯符繼任吳王大位,乃先王遺命,我才疏學淺,文不成,武不就,就連一個太守當的都有點困難,何況伯符驍勇異常,曾經率領策瑜軍立下不少功勞,已經歷練夠了,足可以肩負起吳王大任。國相大人,請你且莫違背先王意思。”孫靜急忙推辭道。


    “孫大人,你的功績,諸位大臣有目共睹,吳郡在你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治安穩定,先王也曾經說孫大人有治國之才。如今吳國人心惶惶,正需要一位元德高望重者出來穩定局面,縱觀先王宗室,也唯有你孫幼台一人而已。”張昭據理力爭,他怕孫策年輕氣盛,一旦將他供上王位,得國喪一過,就會舉兵伐楚。

    張昭對孫策的印象並不太好,主要是孫策個性張揚,手下還有策瑜軍這幫子年少輕狂的人,出於對吳國未來的考慮,他還是毅然作出了這個決定,決定聯合群臣,阻撓孫策繼任王位,只要暫時緩個兩三年,吳國就可以逐漸安定下來。

    話音一落,其餘諸位與張昭交厚的文官都隨聲附和,有些武將也跟著瞎起哄。

    一石激起千層浪,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張紘五人都一言不發,不做任何表態。

    “國相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先王遺命,就是讓少主繼任王位,你這樣阻撓,難不成你裡通外國不成?”周泰站了出來,一臉氣憤地指著張昭,大聲地呵斥道。

    “你血口噴人!我只不過是為了吳國的未來著想,哪有什麼私情?”張昭見周泰蹦了出來,還指著他的鼻子暴喝著,讓他顏面何在,便冷笑了一聲,“你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敢對本府如此說話,山賊就是山賊!

    周泰一聽說這話,臉上霎時變得煞氣騰騰,大聲喊道:“你再說一遍?


    “當了校尉,也別太得寸進尺了,你做過山賊,這是事實,永遠都改變不了。”張昭譏諷道。


    “你……”周泰怒了,大步流星地朝張昭走了過去。

    “幼平!退下!不得對國相大人無禮!”孫策站在大殿之上,呵斥道。

    “可是大王,國相大人目中無人,他居然把先王遺命置於不顧……”周泰停住了腳步,望著孫策說道。

    “退下!”孫策再一次暴喝道。

    周泰不敢違抗,退回原位,淩操、陳武急忙過來安慰。

    魯肅就站在周泰身邊,朝周泰那裡挪了一步,貼近耳邊,小聲地說道:“幼平,你辦了一件蠢事!

    “此話怎講?”周泰不解地問道。


    “國相大人所擔心的,就是大王和策瑜軍的將士,策瑜軍的將士都是什麼人?土匪、草寇,山賊,流氓應有盡有,雖然跟隨大王后已經不再是昔日的風氣,但是骨子裡還是透著一股子野蠻。我想,國相大人之所以阻攔大王接替王位,無非是害怕大王頭腦一熱,帶著軍隊便去攻伐楚國了。先王在世時,國相大人就極力反對攻伐楚國,何況大王乎?你剛才被他激怒了,你看著吧,一會兒其他大人們也該對大王的能力產生更大的質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臉的羞愧。


    “算了,大王不會責怪你的,該來的始終會來,這個時候反對,總比大王接替王位以後反對要好的多,至少大王以後也知道該怎麼做了。”魯肅分析道。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少主接替不了王位,那不就是讓國相大人如願了嗎?”周泰擔心地說道。

    “噓!別吵,有他在,萬事可以迎刃而解!”呂範突然插話道。

    “誰?”周泰、淩操、陳武齊聲問道。

    “他來了。”魯肅、呂范一起向殿外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

    周泰、淩操、陳武一起朝殿外看去,但見周瑜一身戎裝的從雨中走來,三個人心裡頓時燃起了希望。

    孫策站在大殿之上,斜視了張紘一眼,問道:“軍師也和國相大人是一樣的意見嗎?

    張紘向前一步,抱拳道:“恰恰相反。


    “子綱,你……”張昭聽到張紘的這句話,不禁心中一怔。


    張紘瞥了張昭一眼,走到了大殿中央,朝著所有文武拱手道:“諸位大人、將軍,先王留有遺命,讓少主繼任王位,並且讓我和國相大人負責監國,如今先王屍骨未寒,吳國境內人心惶惶,如果我們內部不團結,不能夠做到上下一心,不管是誰接替了王位,吳國都不會長久。所以,我遵從先王遺命,極力擁護少主繼任王位。我相信先王,正如先王當年相信你們一樣。

    話音一落,張紘轉身便朝孫策跪拜道:“臣張紘,叩見大王!


    “臣等叩見大王!”周泰、淩操、陳武、魯肅、呂范、孫靜、孫權等人一起跪在地上,大聲叩拜道。


    緊接著,程普、韓當、黃蓋、祖茂四將面面相覷一番後,也都一起跪在了地上,朝著孫策叩拜道:“臣等叩見大王!

    張昭和其他反對孫策的人,還矗立在那裡,畢竟反對的人數占多數,同意的人數只是極少數。


    “哐!

    一聲巨響,從大殿外面傳來,全身濕透的周瑜映入了大家的眼簾,手中握著的古錠刀垂在地上,在吳王宮大殿的地面上砸出來了一個小坑。


    張昭扭過頭,看到周瑜竟然出現在這裡,便皺起了眉頭,問道:“周公瑾,你不得王令傳喚,怎敢擅自回王城?

    周瑜瞥了張昭一眼,沒有理會,將古錠刀抗在了肩膀上,大踏步地朝大殿正中走了過去。


    此時,群臣的目光都被那把古錠刀所吸引,記得淩操曾經說過,這把刀是先王專門交給周瑜的,見此刀如同見到先王一樣。

    周瑜在群臣異樣的目光中走到了大殿正中央,“唰”的一聲,便將古錠刀拔了出來,寒光閃閃的古錠刀,瞬間威懾眾位大臣的心裡。

    張昭見周瑜拔刀,急忙呵斥道:“周公瑾,這裡是吳王宮大殿,你攜帶兵器進入大殿,還拔出兵刃,是何居心?

    周瑜冷笑了一聲,將古錠刀直接拋給了孫策。


    孫策一把接住了古錠刀的刀柄,已經入手,孫策頓時愛惜萬分。

    “此刀乃先王之物,雖臨終遺命轉交給臣,臣覺得,與其在臣的手中,還不如歸還給大王,只有大王才配擁有此物,可以繼承此刀。先王遺命,見此刀猶如見先王,加上也留有遺命,讓少主繼任王位,臣不敢違抗,請少主即刻舉行繼任大典。”說完,周瑜便跪在了地上。

    突然,大殿外面,三千策瑜軍湧到了大殿外的廣場上,站在風雨中,整齊的排列著,異口同聲地喊道:“叩見大王!叩見大王!叩見大王!

    聲音如同陣陣滾雷,震懾大殿上的每一個人,直沖雲霄。


    張昭見其餘大臣都陸續跪下,不一會兒,就剩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裡了,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叩見大王!”群臣異口同聲的說道。

    孫策將古錠刀一揮,寒光在張昭眼前閃了一了,看著張昭,問道:“國相大人,我是否可以繼任王位?

    張昭無奈,歎了一口氣,勉強跪了下來,向著孫策叩首道:“臣張子布,叩見大王!


    孫策坐在了王座上,一派威武不凡的模樣,將古錠刀立於胸前,大聲喝道:“從今天起,我孫策,接替父王之位。諸位請起!


    “多謝大王!


    大殿外面,三千策瑜軍也隨之而起,全副武裝的他們,在外面高聲歡呼道:“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孫策走下臺階,從周瑜手中接來古錠刀的刀鞘,還刀入鞘後,將古錠刀交給了周瑜,說道:“此乃先王遺命,既然讓你執掌古錠刀,必然有其深意,現在我將此刀還給你。


    周瑜笑了笑,接過古錠刀,什麼話都沒說。


    孫策也笑了,兩個人只需要一個眼神,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便足以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報——”一名斥候從吳王大殿外面急速跑來,拉長了聲音,大聲喊道。

    孫策徑直朝殿外走了過去,迎上那名斥候,問道:“何事?

    斥候喘了一口氣,急忙說道:“蜀王劉璋,以續漢統為名,於半個月前,在成都稱帝,國號漢,改年號為建元元年。另外,消息傳到荊州,楚王劉備也以漢室後裔,續漢統為名,在襄陽稱帝,國號漢,改年號為天統元年。


    眾人聽後,都一陣驚詫。


    “劉璋、劉備均為漢室後裔,沒想到會先後稱帝,一下子出來了兩個漢,加上馬騰,天下就有三個皇帝了,實在是前所未有……”孫策細細地說道。

    “大王,如今大漢已經滅亡,從漢末紛爭到現在稱霸一隅,接下來的路會很難走。劉備、劉璋都稱帝了,我們也不應該落後。臣懇請大王即日稱帝,我吳**民,必然會為之歡呼。”張昭審時度勢,當即勸道。

    孫策不動聲色,問斥候道:“燕國可有動靜?

    “燕國自從奪取中原之後,將兵力集中在與別國相鄰的各個重鎮上,劉璋、劉備稱帝的消息也必然已經傳到燕國。不過,燕國卻一直沒有半點動靜!


    “連強大的燕國都沒有稱帝,劉璋、劉備就先坐不住了,跳樑小丑,不足為慮。燕國不稱帝,吳國就不稱帝。”孫策堅決地說道。


    “啟稟大王,燕國派來的使臣,代表燕侯,前來弔孝……”又一名斥候從殿外跑來,朗聲說道。

    孫策聽後,便說道:“帶燕使到大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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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江東易主(5


吳王宮的大殿之上,文武群臣盡皆站立在兩側,宗室退到後殿,孫策高坐王位之上,眼睛盯著從外面趕來的燕國使臣。


    “外臣司馬朗,見過吳王殿下。”軍師祭酒司馬朗,受命出使吳國,一進入大殿,便很有禮貌地朝著孫策拜了一拜。

    “見到本王,為何不下跪?”孫策見司馬朗只是朝著他拱拱手,卻沒有下跪,便喝問道。

    “外臣非吳國之臣,為何要給吳王下跪?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君和父母,所以,不能下跪!”司馬朗沒有一點畏懼的心理,朗朗地說道。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你就不怕激怒了本王嗎?

    司馬朗微笑著說道:“大王本就在怒氣中燒,根本用不著外臣來激怒。外臣此次前來,是給大王降降火氣的,也是代表我家主公前來祭奠已故先王的,並且還帶來了我家主公送給大王繼任吳王大位的一份厚禮。


    “哦?什麼厚禮?


    司馬朗當即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了一份禮單,雙手高高捧起,朗聲說道:“厚禮已經由陸路運抵廬江境內,廬江太守顧雍將其暫時扣押在了廬江郡,這是禮單,請吳王殿下過目!


    宮人接過那份禮單,呈現給了孫策,孫策打開之後,匆匆一覽,當下眼前一亮,嘴角上浮現出來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最後,他又不敢相信地再仔細看了一遍,這才將禮單合上。


    在場的眾位大臣都看的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禮單上寫的是什麼,但是能讓還在傷心中的孫策開心的露出笑容,可見那份禮單的分量不輕。於是,各位大臣的心裡都在暗自猜測,到底燕國送的禮物是什麼。

    孫策定了定神,舉起了那份禮單,問道:“燕國果然是財大氣粗,送的禮物也不同凡響,這禮確實貴重,本王若是不收下,那豈不是看不起燕國嗎。司馬大人,我只想知道,你家主公為何會送如此厚禮?

    司馬朗道:“我家主公和吳國先王情同手足,這份情誼永遠不會忘記。得知吳國先王被楚軍所害之後,當場就昏厥了過去,並且下令起大軍滅楚。然而,我主因為太過憤怒,激發了舊傷,傷口迸裂,臥床不起,尚需調養一段時間,只好作罷,以求徐徐圖之。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今日站在吳王宮大殿之上的,應該是我家主公才對。我主念及往日情誼,特派遣外臣前來弔孝,並奉上厚禮恭祝大王繼任。


    “你主受了什麼傷?”孫策狐疑地問道。


    “哎!別提了,都是哪該死的楚軍,竟然在兵刃上淬毒,若非神醫華佗在陳留,恐怕我主性命堪憂。吳王殿下,除此之外,我主還有一事,不知道吳王殿下能否答應。

    “你且說說看。


    司馬朗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主聽聞吳王有一妹,尚不足一月,恰好我主上月也喜得貴子,想與吳王定下這門親事,兩國聯姻,喜上加喜,繼續和睦友好的相處下去,不知道吳王可否答應?


    孫策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地叫道:“這高飛搞什麼明堂,先送我一份厚禮,現在又來聯姻,到底居心何在?難道……和父王生前的約定有關?那到底是什麼約定?一會兒還要問問程普、黃蓋他們
……”

    他分別斜視看了一眼周瑜、魯肅、呂范和張紘四人,見周瑜、魯肅、呂范、張紘四個人都點了點頭,覺得這聯姻對吳國的將來必然有莫大的好處,否則四個人不會全部同意。於是,他便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把這門親事定下來,等到我妹年滿十五歲時,便親自送她到燕國完婚。


    “吳王明智,天下少有,我謹代表我家大王謝過吳王殿下。


    孫策呵呵笑道:“其實你不提出來,我也會向你主提出來的。只是,這時間太長,不知道你主可還有什麼女兒、侄女的嗎?本王也至今未娶,也想在你主的親戚中找一個妻子,不知道你可否將本王的意思傳達回去?


    司馬朗道:“一定一定。吳王殿下,能否讓外臣去先王陵墓祭拜一下呢,畢竟這才是外臣來吳國最主要的目的。


    孫策道:“周泰。


    “末將在!”周泰一步跨了出來,抱拳道,“大王有何吩咐?


    “你帶司馬大人去先王陵墓祭拜。


    “諾!


    “外臣告辭!”司馬朗緩緩退出了大殿,跟隨周泰消失在了大殿當中。


    孫策見司馬朗走遠了以後,便對周瑜說道:“公瑾,南征山越之事,進展的如何?

    周瑜彙報道:“山越人數眾多,非一朝一夕所能平定,臣已留下了兵馬駐守,並且與當地越民約法三章,都得到了各部族首領的同意,表示願意和睦相處。不過,這並非長遠之計,因為山越居住的地方分佈很廣,臣所去攻打的,也只不過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南方大部分山越仍然具有威脅。然經過此次征討,山越也見識了我軍的實力,不敢輕易造次,臣敢保東南兩年內無虞。


    孫策聽後,便繼續說道:“如此最好。公瑾,趁著這次燕使到來,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說
……”

    話說到一半,孫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大殿中,便朗聲對群臣說道:“諸位大人、將軍,請各司其職,除了張紘、魯肅、呂范、程普、黃蓋、韓當、祖茂以及公瑾之外,其餘人可以全部退下了。


    “諾!


    張昭走的最不情願,見孫策留下張紘沒留下自己,內心也是久久不能平復,可是這也怪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阻撓孫策繼任王位呢,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哎!”張昭歎了一口氣,轉身朝外面走去。

    “哦,相國大人請留步,剛才本王一時忘記叫你的名字,你也請一起留下。”孫策一直在注意著張昭的一舉一動,這一次,他是故意這麼做的,就是要給張昭小懲大誡。

    張昭聽到孫策的話後,說實話,內心裡感到了一股暖流,再次轉身,留在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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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江東易主(6


孫策見眾臣差不多都走完了,大殿內只剩下他留下來的人,便走下了王座,將禮單交給眾人傳閱,同時對周瑜說道:“公瑾啊,我想請你出使一趟燕國,用你的智慧,帶回來一些有利於發展我吳國的施政方針和燕國的秘密,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周瑜想都沒有想,便點頭答應了,說道:“大王心意,公瑾明白,必然不會辜負大王所托,等司馬朗走時,我便隨他一起去燕國。不過,可能要在燕國逗留一年或者兩年。


    “這麼長時間?


    “時間不長,根本打探不到什麼秘密,必須要取得燕國的信任才行。大王放心,一年半以後,臣必然回到吳國,並且帶著大王所需要的東西回來。”周瑜和孫策心意相同,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他就知道孫策想的是什麼,幾乎就是孫策肚子裡得蛔蟲。


    孫策聽後,輕輕點了點頭,用目光掃視了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個人,開口問道:“四位將軍都是隨同先王南征北戰的大將,也都曾經立下了赫赫戰功,可以說,沒有四位將軍,就不會有吳國,四位將軍,請受伯符一拜!

    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個人急忙前去攙扶,齊聲道:“大王,這可使不得啊
……”

    “四位將軍乃吳國支柱,理當受我一拜,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說完,孫策便硬是朝著四個人拜了一拜。


    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個人也都抱拳道:“臣等以後,願意聽從大王調遣,誓死保護大王,保衛吳國。

    “四位將軍的心意本王明白……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請問四位將軍
……”

    “大王有什麼問,儘管講,我等知無不言。”程普、黃蓋、韓當、祖茂異口同聲地道。


    “本王想知道,幾年前,在群雄討伐董卓的時候,先王和燕侯高飛曾經有過什麼約定?本王記得,當時四位將軍也在場……”

    四個人面面相覷一番後,最後由程普開口說道:“大王,當日燕侯曾經為先王定下了攻取江東的計策,並相約,先王以江東優勢地利,吞併荊襄、巴蜀之地,而燕侯則以遼東為基徐徐圖謀河北、中原、關中、西涼,以達到平分天下之勢。最後,再由先王、燕侯一起拱衛漢室,將兩家兵馬合二為一,復興漢朝,共同執政,建立一個新的大漢。


    在場不知情的人聽完以後,這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孫堅對高飛如此感恩戴德,為什麼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對高飛也是如此友善。原來,最初獻策咕咚孫堅攻打江東的就是高飛,而且他們兩個人之間居然還有一個如此驚為天人的大約定。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漢朝已經被滅亡了,早已經不復存在,劉璋、劉備雖然均以續漢統為名,分別在成都、襄陽稱帝,但是劉璋的蜀漢、劉備的荊漢都不配叫大漢。

    孫策徹底明白了,再看了看這份禮單,難怪高飛會下如此厚禮,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原因。

    眾人傳閱完看完禮單之後,周瑜便問道:“大王,既然這份禮單如此厚重,那麼臣以為,燕國就不必臣去了吧?

    孫策點了點頭,笑道:“諸位,即刻讓顧雍將燕國的禮物盡數運到建鄴來,這份厚禮,對我軍實在太重要了。看來,高飛的一系列做法,確實在按照和先王約定的來走,既然是是真心在幫我們,那麼我們就遵循先王遺志吧,將荊漢、蜀漢全部攻下!


    “諾!


    隨後,孫策又單獨留下張昭一人,在空曠的大殿內,靜的異常。


    張昭有點心虛,不知道孫策單獨將他單獨留下來有什麼意思,便首先問道:“大王,若有事情,儘管開口,需要臣做什麼,臣就儘量去做好了。

    “相國大人,先王遺命,讓你和軍師張紘一同監國,先王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本王仰仗相國大人。可是,相國大人今日所做之事,卻實在讓本王寒心
……”

    “大王,其實臣這麼做也是為了……”張昭急忙解釋道。


    “不必解釋了,本王都知道。相國大人一直為國事操勞,勞苦功高。而且,昔日先王平定江東時,也是借助了相國大人的策略。先王是個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人。自相國大人跟隨先王一來,就一直被先王視為座上賓,及後來吳國建立,更是被先王先後任命為國相、相國,總署全國政務,也正是因為有相國大人,吳國才得以安定,吳國才得以強大。本王記得,先王曾經三次和袁術爭奪壽春,所需兵餉、糧草全部由相國大人調度,如果不是相國大人,壽春絕對不會被攻下。相國大人如此豐功偉績,今日大殿之上所做的事情,莫非是擔心本王繼任之後,罷免了你的相國之位不成?

    張昭急忙擺手說道:“不不不……臣絕無此意,臣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吳國著想,臣……臣……哎!


    孫策插話道:“是不是因為本王手下的策瑜軍?


    “正是!”張昭見孫策已經猜出來了,也不再隱瞞了,直接說道,“策瑜軍乃大王一手建立,均是少年兒郎,雖然作戰勇猛,卻也有其弊端。他們當中有許多都是做過土匪、山賊、草寇的人,並非良家子,而且僅僅憑藉著一股熱血是遠遠不夠的,好勇鬥狠的他們,絕對會成為大王的絆腳石。臣知道大王和策瑜軍的將士們感情很好,一旦大王接任吳王大位,策瑜軍必然會成為大王的一支近衛親軍。萬一以後有人鬧事,必然會轟動整個王宮,為了防止未然,臣也只能出此下策,讓大王暫緩接任,待以後臣想出辦法後,再由大王出任。


    孫策聽後,終於什麼都明白了,對張昭道:“相國大人儘管放心,策瑜軍從此以後將不復存在,本王會妥善安排的。還請相國大人以後繼續為國盡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本王商議,本王有勇略,卻沒多少智略,以後興盛吳國,還得仰仗相國大人!


    張昭此時深受感動,原來孫策留下他不是找麻煩,而是解決誤會。他當即拜道:“大王,從此後,張子布必定為國盡忠,萬死不辭。


    “好,相國大人,請隨我來,我已經讓人備下薄酒。”孫策笑呵呵地拉著張昭便朝偏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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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處理戰俘


吳王宮的偏殿中,孫策準備了豐盛的酒菜來宴請張昭,兩人也消除了之前的誤會。席間,孫策向張昭詢問了一些治國之方,張昭也都一一進行了回答,君臣兩個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大王,臣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張昭一臉的疑惑,緩緩地說道。

    “但說無妨。

    張昭道:“燕侯派使臣送來的禮物中,包括一千張連弩,五百副鋼制盔甲,五百柄鋼刀,還有造船的圖紙……燕國之所以強大,正是擁有了別國所沒有的東西,連弩為燕國所造,幾乎每個士兵佩帶一張。還有那精良了武器和戰甲,雖說並非人人都能夠佩帶,但是大部分燕軍士兵都用的是鋼制的盔甲和武器……百煉鋼的技藝並非每個鐵匠都會,在吳國,能夠擁有一把鋼刀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可燕國從上到下幾乎人人都有,這足以使得燕國變得強大……只是,為什麼燕國會把這些最為重要的禮物送給我們?難道就不怕我們仿製出和他們一模一樣的武器和盔甲嗎?


    孫策也是同樣的疑惑,但是至今還沒有找到答案。他勉強的將這認為是高飛在幫助吳國,畢竟他的父親和高飛之間有個約定,如今高飛幾乎要完成統一北方的大業了,可吳國卻是那麼的積貧積弱。


    “也許是因為和先王的那個約定吧……”孫策喝了一口酒,實在想不通別的原因了,淡淡地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要和燕國友好和睦的相處下去。相國大人,我想請你在全國召集能工巧匠,全部彙聚到建鄴城來,對燕國送來的一千張連弩進行仿製,並且以造船的圖紙打造大型戰船。另外,召集所有鐵匠,彙聚于會稽郡,尋訪冶煉名師,教授所有鐵匠掌握百煉鋼技藝,燕國有的,吳國也一定要有,絕對不能仰人鼻息。

    “諾!


    “燕國使臣離開之時,再派遣一位使者出使燕國,向燕國表示我軍的友好之意。


    “諾!


    ……………………

    經過兩個半月的征戰,燕軍終於如願以償的佔領了中原,暫時停止了征伐。


    高飛將大部分兵力佈置在了弘農、南陽的宛城、汝南三地,先以徐晃為弘農太守、安西將軍,在繼續率領周倉、廖化、高林、王文君等人的基礎上,又給徐晃派去了一萬士兵,命令徐晃就地修建關隘,與潼關形成對峙。

    其次,以張遼為安南將軍,率軍留鎮宛城,讓文聘、魏延副之,時刻注意著已經稱帝的劉備動向。緊接著以陳到為平西將軍,讓其留守武關。最後,以黃忠為汝南太守、鎮南將軍,率部留守汝南,和張遼互為犄角,鉗制劉備。

    轉眼間,已經到了秋頭夏尾,天氣也變得相對涼爽了起來,但是,在高飛的心裡,有一些事情,還是那麼的燥熱,不處理好,他根本睡不著。

    七月二十六,出使吳國的司馬朗回到了陳留,並且帶回了吳國的使節,使節送上厚禮,表示願意和燕國永久和睦相處下去,高飛接見完吳使之後,擔心的事情也放了下來。

    八月初一,傷勢漸漸好轉的高飛統一在陳留城召見被俘虜的魏軍將領。

    陳留城的太守府中,以李典、樂進二人為首的一批魏軍降將站成了兩列,高飛端坐在大廳中,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份長長的被俘虜的名單,見上面寫著李典、樂進、董昭、毛玠、呂虔、任峻、夏侯離等人的名字,再一一環視了一遍眾人,便放下了那份名單,朗聲問道:“魏國已經不復存在,曹孟德雖然僥倖逃走,卻歸附了秦軍,如今中原為我所佔有,諸位皆是魏國的棟樑,不知道可否願意為我燕國效力,共同治理中原,使得燕國繁榮昌盛呢?

    “敗軍之將,何敢言勇,我等願意歸降,為燕侯效犬馬之勞。”李典、樂進在被俘之後不久,就有了歸降之意,害怕會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家人,所以高飛的話一落,二人便率先表示歸降。


    董昭、毛玠、呂虔、任峻等人都面面相覷,四個人心知肚明,天下大勢已經明確的趨向了高飛這邊,隨即也紛紛表示願意歸降。

    當眾人都跪在地上表示願意歸降的時候,只有夏侯離一個人卻一臉冷漠地站在那裡,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高飛讓其他人都起身,讓他們都暫時下去,去各自歇息,並且將他們交給賈詡,量才而用。

    於是,眾人離開之後,大廳內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你就是夏侯離?”高飛斜視看了夏侯離一眼,見夏侯離長的眉清目秀的,便隨口問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夏侯離便是在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夏侯離依舊穿著男兒的衣服,一身勁裝裹身,掩蓋住了她原本的女性氣息。

    “我聽說你是名女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女子又怎麼了?總比那些沒有氣節的男人要強多了。”夏侯離口氣很冰冷。


    “呵呵,看來還是個烈女。我問你,你真的不願意歸順我嗎?

    “寧死不從。


    “嗯,你若恢復女兒身,再一打扮打扮,也是一名美女。只是可惜了你這臉蛋和身材了,不過,在賜你死之前,也不會便宜你的。你是虎衛軍的一員,垣雍城一戰,你帶領部下殺死我大燕不少將士,這個仇,我大燕的將士可都是銘記在心。為了讓那些將士能夠安息,我準備把你賞賜給我的部下,讓你做營妓,以慰勞我的那些出生入死的部下。你覺得怎麼樣?


    “你真卑鄙。不過,身體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如果你不讓我痛快的死,我只能自盡了。


    “想死啊?也不是不行,不過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也要讓士兵借用你的屍體,我想,那些尚未經過人事的士兵們,肯定會很樂意去享受那種美妙的
……”

    “你……你無恥!


    “我是無恥,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了,我就放過你。


    夏侯離急忙問道:“什麼條件?


    “你還記得是誰把你抓到的嗎?


    “記得,化成灰我都記得,張郃!


    “嗯,看來你對他印象很深啊……我的條件是,只要你能夠嫁給張郃,我就放過你,從此再也不會為難你。


    “嫁……嫁給張郃?”夏侯離頗感意外。


    “不錯!嫁給張郃,你們兩個完婚,你成了張郃的妻子後,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了。

    夏侯離陷入了沉思當中,自她被張郃俘虜之後,張郃從未為難過她,還專門派人看護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在她的內心深處,垣雍城樹林中的一戰,張郃無意間碰觸了她的胸部,加上張郃武功不弱,能將她生擒,其實內心早已經烙上了張郃的影子,如果不是身處敵對的雙方,以她這種敢作敢當的個性,必然會主動讓張郃娶她。


    高飛看著夏侯離,想起今天早上剛剛接到的張郃的信箋,便不由得覺得這是一樁成Ren之美的好事。

    書信中,張郃極力推薦夏侯離為將,並且稱夏侯離為女中豪傑,武力一點不比那些娘子軍的將領差,並且字裡行間透露一種異樣的情感。雖然沒有明言,但是其意思已經昭然可見。

    高飛看完之後,又托人打聽了一些消息,這一打聽之下,才知道張郃對夏侯離竟然是如此的上心,在俘虜夏侯離後,張郃一直委派身邊的親隨對夏侯離進行保護。他這才決定將夏侯離嫁給張郃。

    此時,他一提起張郃的名字,夏侯離的臉上便泛起了一抹微紅,那種面帶桃花的樣子,高飛已經心知肚明瞭。加上張郃之前在書信中一再懇求不要殺夏侯離,兩下一結合,便得出了結論。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看就這麼辦了吧。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你早就自殺了,根本不會讓自己活到現在。你應該是在等待某人,等待著再見他一面。可惜某人不在陳留,如果你答應了,我就讓人把你送到某人的身邊,讓你們好好敘敘舊,如何?

    夏侯離是個孤兒,被曹操撿來收養後,便姓了夏侯,在她的印象中,曹操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可是那種好,跟張郃對她的好完全是兩碼事,曹操對她好,無非是想把她培養成一個殺人的工具,而張郃對她的好,卻讓她內心感受到了一種異樣。正是這種異樣,才支撐著她在燕軍的俘虜下生存了近一個月。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性格,俘虜,就意味著死亡。


    “曹操現在自己都顧不上了,根本不會顧及你,而且,拿你也是當殺手,我也知道,你是曹操的養女。可是你見過哪個父親將自己的女兒訓練成殺人機器的?你好好考慮考慮,明天我再……”高飛繼續勸道。

    “不用考慮了,我垣雍城的樹林中,我就已經是他的人了。”夏侯離打斷了高飛的話,很堅決地說道。

    “呵呵,爽快。那我這就派人送你去陳郡,張郃會在那裡等你。

    所有戰俘都投降了,這是高飛願意看到的,雖然這次中原大戰高飛耗損了差不多有八萬兵力,但是加上投降的秦軍、魏軍,總兵力反而達到了三十五萬。


    處理完戰俘的事情後,高飛又召集了賈詡、郭嘉、荀攸、荀諶等人,準備商議留下誰來繼續處理中原的戰後問題。

    “諸位,我叫你們來的目的,你們應該很清楚了,下面,請各抒己見吧。”高飛首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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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遷都之議


荀諶首先說道:“主公,如今天下形勢基本上已經定了,我軍馬騰、劉璋、劉備三家稱帝,漢室的江山也就徹底瓦解了。臣以為,主公以雄武之資,虎踞河北,今又平定中原,與之另外三家稱帝的人比起來,遠遠超過他們,屬下以為,主公應該儘快榮登九五之尊,才可以淩駕于其餘諸王之上。


    自從劉璋、劉備先後稱帝之後,消息傳至燕國,燕國上下紛紛顯得有些浮躁,論實力、論地盤、論經濟、論人口,燕國都遠遠超過他們,如果不稱帝,似乎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所以,荀諶的看法,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燕國上下的心聲。


    高飛不動聲色,扭臉看了荀攸一眼,問道:“公達有何意見?

    荀攸緩緩地道:“稱帝是必然的,但是當務之急不是稱帝,而是如何解決戰後所遺留的問題。徐州、青州沒有受到太大波及,然而兗州卻是這次滅魏的主戰場,雖然說我軍是僥倖獲勝,用了很短的時間就驅走了曹操,然而兗州必然是曹操的發跡之地,曹魏勢力在這裡根深蒂固一時間難以撫平。另外,豫州的汝南、陳郡、譙郡、梁郡都在去年受到了嚴重的乾旱,致使百姓顆粒無收,勉強度日,所以,臣以為,當把戰後如何恢復生產,收復民心作為重中之重。


    高飛點了點頭,對荀攸的回答表示很滿意。


    郭嘉緊接著說道:“除此之外,自虎牢關以西,函谷關以東,孟津以南,軒轅關以北的洛陽京畿之地到目前為止仍然是一片荒蕪,屬下以為,此乃天成之地,如今已經盡歸我大燕所有,就應該想法設法恢復其昔日的繁華。想當年,洛陽繁華無度,卻被一場大火燒為灰燼,百姓流離失所,如何恢復洛陽之繁華,也是勢在必行。

    賈詡最後說道:“總的來說,當前是三件大事,一是稱帝,二是戰後恢復,三是安撫民心。中原自古乃必爭之地,有道是得中原者得天下,加上中原多數為平原,良田無數,一旦真正的恢復了,必然會成為燕國的又一大產糧基地。屬下以為,當效法奪取河北之政策,予以減免中原三年賦稅,鼓勵農業生存,興修水利,開墾荒地,軍隊也可以進行軍屯,並且委派得力官員出任各地要職,三年後,中原必然會有一番新氣象。


    高飛聽完四個人的不同意見後,覺得都很受用,而且這些也是他腦海中所想的。


    中原這一地區為中華文明的發源地,在古代被華夏民族視為天下中心。

    大禹治水,將天下劃為九州,以豫州為天下的中心,而後又以豫州周圍的大面積平原統稱為中原。中國歷史上絕大部分時間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都在黃河流域中原地區,逐鹿中原,方可鼎立天下,除了中國南北朝外,皆認為把中原納入版圖的王朝才是中國的正統王朝。而以後的蒙古統治者和滿族統治者皆以認為把中原納入版圖的王朝才是中國的正統王朝,而不是只統治蒙古舊地或滿族舊地,分別建立了統一中國的元朝和清朝。

    也就是說,得中原者,得天下。

    如今,高飛已經徹底佔領了中原,使得燕國的版圖向外擴大了一倍,東漢末年天下十三州,燕國就佔領了幽州、冀州、並州、青州、兗州、徐州、豫州以及洛陽京畿一帶的部分司隸,地盤之大,雄蓋天下,令天下偏安一隅的馬騰、劉璋、劉備、孫策以及遠在交州的士燮望塵莫及。

    高飛一直在苦苦的思索著,對於如何治理中原他不需要太多的操心,因為只要廣施仁政,就會得到老百姓的認可。這個時代,還是以農業為主,民以食為天,沒有糧食,什麼都東西都是空想。所以,發展農業,是必然的,也是最主要的,但是在發展農業的同時,他的工業也不應該落下,加上戰後消耗掉的兵力需要補充,以及人才略顯不足,這些事情都困擾著他。

    “那麼,就先這樣定下了。河北安定,不需要太多的兵力,然而中原卻不同,需要多留一些兵力鎮守,還需要一位元有大局觀的人來坐鎮此地,我想從你們四個人當中挑選,你們四個人推選吧。”高飛想了良久,這才說道。

    荀攸、郭嘉、荀諶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我等以為,總軍師之才,當足以擔當此大任!

    高飛看了賈詡一眼,問道:“軍師,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嗎?


    “主公,文和毛遂自薦。”賈詡當仁不讓的抱拳說道。


    高飛道:“河北安定,已經形成了風氣,一些事情也已經約定成俗了,而且滅趙時對冀州所造成的危害已經彌補了過來,我的意思是,你們四個人一起留在中原,一起為恢復中原做出努力,以軍師為首,你們三人為輔,各治一州。你們覺得如何?

    四個人面面相覷一番後,便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屬下定當效犬馬之勞!


    高飛道:“很好,那麼……賈文和出任兗州刺史,並且總督兗州、徐州、青州、豫州四州,郭奉孝出任徐州刺史,荀友若出任青州刺史,荀公達出任豫州刺史,另外,以臧霸為鎮東將軍,統領青州、徐州所有兵馬,協同奉孝、友若共同治理青州和徐州。


    “諾!


    這邊話音一落,高飛扭身對身後的書記陳琳說道:“即刻草擬文書,公佈于眾。


    “諾!”陳琳毫不猶豫地揮墨如雨,筆走龍蛇。


    高飛緊接著道:“另外,我還有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要說,就是遷都一事……”

    “遷都?”在場的人都不禁為之一怔。


    “嗯,北方安定,薊城離中原太遠,不便統治新佔領的區域,為了加強統治,我決定遷都中原。”高飛說這一番話,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燕國國都在幽州的薊城,按地理位置來看,在今天的北京一帶,距離新占區路途遙遠,不利於穩定和發展中原地區,且地處邊塞,雖然經過高飛前期的鋪墊,活躍了北方一帶的經濟,使得薊城成為了一個商業比較發達的地方,但終歸是偏處一偶,所以遷都是勢在必行。

    那麼遷到哪裡?

    這個就比較關鍵了,在高飛的心中有幾個城市:首先是許縣,效仿歷史上的曹操,建都許縣,以許縣為都。

    尤其是目前攻佔豫州的情況下,建都許縣有以下幾個好處,一是都城前置,重心利於防守,如歷史上的明成祖之遷都北京之舉,而且許昌之地位於燕國三條戰線最中間一環,文聘攻取南陽宛城成功,基本上為許縣打開了前沿戰略的縱深,使得許縣為都的可能大大增加。

    二是鄴城,從地理位置來看其實鄴城南靠黃河不遠,並且經過袁紹的經營已經是河北第一堅城,也處在整個燕國目前國土的中心位置,四向輻射都不錯,利於經營。

    三是洛陽,洛陽地理位置優勢,被認為是龍興之地,加上高飛挑撥和發動的中原大戰前後一共有兩次,兩次均環繞洛陽一帶,所以在高飛的心中,很愧對洛陽一帶的百姓。

    而且洛陽四方關隘阻隔,進可攻,退可守,西面可以威懾在關中的秦軍,南面可以和荊州的漢國形成對峙,北面可以鉗制在並州尚不太穩定的匈奴人,東面可以俯瞰兗州、青州、徐州和豫州,是首先的位置。

    高飛這樣做,也是效仿東漢開國皇帝光武帝劉秀,以河北為基本,洛陽為帝都,派能征之大將四伐以平天下,遷都利於穩定中原,利於以後問鼎天下,使得朝廷政令能夠很快的傳達至四方。

    賈詡、郭嘉、荀攸、荀諶四個人聽後,都面面相覷了一番,他們見高飛胸有成竹的樣子,已經明白了一切。

    “不知道主公心中可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嗎?”賈詡首先問道。

    “我準備,遷都於洛陽。

    “洛陽殘破,已經淪為廢墟,不過其地理位置十分的優越,如果要遷都于洛陽,必然要重新在廢墟之上重修一座城池,否則洛陽何以為都?”荀諶道。


    “主公,可仿造薊城,再命士孫瑞在洛陽修建帝都,以士孫瑞修建城池之心得,必然能夠重新修建一座氣派的帝都。”荀攸道。

    “恩,很好。

    會議之後,基本的疑慮已經解除,至於高飛何時稱帝,則沒有給出明確的日期,這也無疑讓眾位文武頗感費解。按理說,稱帝是必然,可是高飛就是不吐口,和昔日率先稱王時的高飛簡直是判若兩人。


    八月初三,高飛從中原班師,說是班師,其實帶走的人只有百餘騎而已,將三十萬兵力全部留在了中原,對中原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和籌建。同時,為了安定邊境,高飛將韓猛調回並州,繼續出任並州刺史,並且讓韓猛出兵佔領河東郡,牢牢地將“幾”字形的黃河控制了一半。

    半個月後,高飛帶著一顆疲憊的心,回到了薊城。一到薊城地界,他連城都沒有進,而是叫上一個守城門的都尉帶著他去了公輸菲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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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麒麟兒


在八月冷漠的天空下,遼闊的田野寂靜無聲。炎夏已經悄悄地溜走了,農忙後的田野,留下一片淒涼的景象。


    一眼望去,道路兩邊全是光禿禿的麥茬地,看不見麥捆和麥垛。收割過的牧草地裡,牲口垂頭喪氣地在來回走動。成群的灰雀不時象一片烏雲似地從玉米地裡騰空而起,又象下雹子似地紛紛散落在滿是塵土的道路上。

    突然,在你頭頂的上方,一隻烏鴉絕望地叫了一聲飛走了。

    於是,一種凋悵的感覺會向你的心頭襲來,勾起你無限的愁緒。

    高飛在守城都尉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薊城東側三十裡處的一塊墓地,翻身下馬,心中一片悲傷。

    夕陽漸漸要入土了,它的光線照著新掩埋的墳土,更顯現出一種淒涼的紅黃色。暮帳愈伸愈黑,把累累墳墓中的陰氣都密佈起來。忽而一輪明月從東方升起,將墳墓的顏色改變一下,但是誰個能形容出這時墳墓的顏色是如何悲慘呢?

    看到這個極為不起眼的墳墓,高飛一把抓住了那個守城的都尉,喝問道:“為什麼公輸夫人的陵墓是這個樣子?主持修建陵墓的人是誰?居然敢如此怠慢夫人?

    “啟稟……啟稟主公,是相國大人主持修建的
……”

    “來人啊,將田豐立刻給我抓過來!”高飛怒了,一把推開了帶他來的那個都尉,沖跟隨自己一起的盧橫叫道。


    盧橫急忙勸慰道:“主公,抓不得,相國大人也是遵照公輸夫人的遺願而已,此事整個薊城人盡皆知……”

    “為什麼我不知道?


    “屬下……屬下怕提及夫人的時候主公傷心
……”

    “滾!都給我滾!滾遠一點!”高飛正在氣頭上,再看到公輸菲的墳墓時,內心早就已經陰沉不定了。


    盧橫知道高飛的脾氣,畢竟跟隨高飛也很久了,當即讓眾人全部退下,離高飛和那座墳墓遠遠的。

    高飛跪坐在地上,撫摸著墓碑,腦海中想起了公輸菲的一顰一笑,漸漸的,心裡越想越難受,喪妻之痛,原來竟然是那麼的難受。

    不知不覺,他流下了眼淚,眼淚滴入了黃土當中,漸漸的泣不成聲。

    盧橫和其餘人都遠遠地望著,隱約聽到了高飛的哭聲,每個人的心裡都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一向鐵血無情的主公,沒想到對公輸夫人的感情如此之深……”盧橫在心裡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墳墓前,高飛捧起了一把黃土,灑在了墓碑上,然後雙臂抱著墓碑一小會兒,擦乾眼淚,這才緩緩地站起身子來,之後又盯著墳墓看了小半個時辰,這才離去。

    回到薊城後,已經是深夜了。

    燕王宮裡,貂蟬、蔡琰也都已經睡下了,高飛一從外面回來,首先想到的就是公輸菲給自己生下的兒子。

    據宮中看門人講,公輸菲給高飛生下一個兒子後便死了,貂蟬便收養了公輸菲的兒子,將其當作自己親生的一樣看待。

    所以,高飛從宮外一回來,便直奔貂蟬所在的房間。

    一路暢通無阻,高飛的回來,讓所有宮女都感到意外,連通報都沒有來得及,便已經到了貂蟬所休息的房間外。

    “貂蟬……貂蟬……貂蟬……”高飛一進門,便大聲喊了起來。

    貂蟬剛睡下不久,突然聽到高飛的聲音,以為是做夢,便隨便應了一聲,直到男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才把她驚醒。

    當貂蟬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看到高飛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而且懷中還抱著男嬰,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蟬兒,是我回來了,你不用懷疑,不是在做夢。”高飛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輕聲地對吃驚的貂蟬說道。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公輸妹妹她……”貂蟬一把抱住了高飛的臂膀,將頭靠在高飛的肩膀上,不禁垂淚。

    “母親……父親回來了嗎?”這時,睡在貂蟬臥榻裡面的兩歲女孩高傾城揉著朦朧的眼睛,夢囈地說道。

    “哇……哇……哇……”

    高飛懷抱中的男嬰一直哭個不停,他沒有太多哄孩子的經驗,前世雖然也有孩子,但是由於生意上太忙了,所以孩子一般都是老婆照顧的。這一世,他之前也有過一個女兒,但終究是聚少離多。


    “他怎麼一直哭啊?”高飛搞不定自己一直哭個不停的兒子,哭喪著臉對貂蟬說道。

    貂蟬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將兒子給抱了過來,然後掀開自己的上衣,便給兒子餵奶,當乳汁被兒子吸進嘴裡以後,兒子果然安靜了下來,不再哭了,也不再鬧了。她笑著對高飛說道:“孩子餓了。

    高飛看著正在吃奶的兒子,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俄而,他的悲傷又襲上心頭,看著兒子,心中想道:“如果給你餵奶的是你的親生媽媽,那該有多少啊。


    “蟬兒,小琰是不是也生了個兒子?”高飛忽然想起蔡琰給給自己生了個兒子,和公輸菲的產期是同一天。


    “嗯,蔡琰妹妹確實給夫君生了個兒子,住在西殿,夫君要不要過去看看?

    “已經很晚了,沒那個必要了,等明天吧。


    說完上句話後,高飛伸手便去抱已經被吵醒的高傾城,張開雙臂,拍著手,笑嘻嘻地說道:“傾城,來爸爸這裡,快來
……”

    “父親?真的是你嗎?”年僅兩歲的高傾城伸出了手,試探性地碰觸了一下高飛的手臂,發現不是在做夢後,便直接撲向了高飛的懷抱。


    高飛抱著高傾城,先陪她玩耍了一會兒,等到貂蟬給兒子未晚奶,又把兒子哄睡後,這才問道:“取名字了沒?

    “還沒,等著夫君回來取呢。”貂蟬一把將玩累的高傾城給接了過來,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然後將輕輕地拍打著高傾城的背,慢慢地將高傾城給哄睡了。


    “哦,那他是長子?”高飛又問起了長幼順序。

    “琰妹妹生的是長子,菲妹妹生的是次子。

    “怎麼會難產呢?”高飛搞不懂,為何要這樣折磨他。


    “當時菲妹妹難產,我讓人請來了神醫張仲景,他給菲妹妹看清,說大人和嬰兒只能保一個,當時問我是保大人還是嬰兒,我說保大人,可是公輸菲卻執意要生下這名嬰孩,說一定要為夫君生下一個兒子。後來,嬰兒誕生後不久,菲妹妹知道是男嬰後,看了一眼男嬰便去世了……”貂蟬下面的話顯得很是蒼白,越說越顯得無力,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我明白了,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的兒子了,傳令下去,以後誰也不准提起這件事,都要說成是你生的,你可願意將他養大嗎?

    “願意,如此可愛的兒子,我上哪裡去找?可是,他是菲妹妹生的,如果不讓他知道他的親生母親是誰,那菲妹妹豈不是走的很不值?


    “我這也是為了他好,我不想讓他知道他是一個沒有母親的人,有你對他的這份愛,就足夠了。我相信,他以後一定會生活的快快樂樂的,如果菲菲知道的話,也會贊同我去這麼做的。


    貂蟬道:“我明白了,夫君,給兒子起個名字吧。


    “高麟,就叫他高麟吧!


    “高麟?有什麼意義嗎?


    “我的兒子,就是麒麟兒,如今一下有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就自然叫高麒,小兒子也自然叫高麟了。


    “那要是我以後又給大王生了一個兒子呢?大王將如何取名字呢?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蟬兒,我困了,不早了,一起睡吧。”高飛說道。


    貂蟬點了點頭,將孩子安置好以後,便陪同高飛一起去沐浴……

    第二天一早,高飛去了蔡琰那裡一趟,親自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並且正是賜名為高麒。


    恰巧,蔡邕前來,見到高飛坐在那裡時,顯得很是激動,急忙拜道:“見到主公!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殿下沒有君臣,只有岳丈和女婿。


    蔡邕聽後,對高飛的心胸寬廣是佩服的很,隨後得知高飛前來給兒子賜名,這才知道自己的外孫叫高麒,而公輸菲生下的兒子則叫高麟。由此推斷,蔡邕幾乎可以斷定,高飛是準備開始稱帝了。


    “麒麟乃是天上的神物,不是地上的,用麒麟做自己兒子的名字,必然是想稱帝了。麒麟來自於天,他將麒麟作為自己兒子的名字,不就是在暗指麒麟兒的爹很了不起嗎?他是準備稱帝了?”蔡邕一臉的迷惑,暗暗地揣測著。

    高飛抱了一會兒高麒,見蔡邕就在這裡,張嘴便問道:“如今燕軍已經佔領了中原,然而戰後需要很多事情要做,其中一項就是燕國人才匱乏,不知道可有什麼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大批可以充當大任的人嗎?

    蔡邕道:“如此,主公可以發佈求賢令,很多人看到以後,必然會踴躍報名的。


    高飛哈哈笑道:“好,那就依你之見,求賢令必須寫的真實,由你草擬設定,即日便發佈出去。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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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國家制度


高飛正打算從蔡琰的房間離開,蔡邕便適時地說道:“主公,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蔡邕道:“如今中原已經平定,魏國已經滅亡,我大燕的版圖直接擴大了一倍有餘,近聞馬騰篡漢自立,劉璋、劉備也分別以續漢統為名各自稱帝,天下動盪,許多百姓仍然處在水深火熱當中,我以為,當此多事之秋,主公當順應民心,何況主公手中握有玉璽,稱帝是天經地義之事,那些跳樑小丑,怎能和主公相比?一旦主公稱帝,大燕將是正統,待修養生息數年之後,分別派遣將領平定天下,則天下必然會一統。


    高飛聽後,只輕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改日再議。


    說完,高飛轉身便走,眉頭緊皺,心中也是一番惆悵。


    蔡邕一臉的不解,以目前燕國的實力,稱帝是必然的事情,他不明白為什麼高飛會表現的如此冷淡。看著高飛遠去的背影,蔡邕搖了搖頭,歎氣道:“越早稱帝,越能安穩天下的民心,這個道理,他應該是知道的……”

    “父親,侯爺也許另有想法,主意在他,父親也不能越俎代庖。”蔡琰抱著自己的兒子高麒,對蔡邕說道。


    蔡邕點了點頭,說道:“我曉得,不光是我,管甯、邴原、田豐、鐘繇、士孫瑞等人,一會兒也必然會向主公提出來的,稱帝是必然的,早晚又有什麼不同的嗎?

    蔡琰勸道:“一切就交給侯爺自己拿主意吧,他必然有他的想法,我們不必太過操勞。


    蔡邕“嗯”了一聲,走到蔡琰身邊,將高麒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笑呵呵地含飴弄孫,顯得無比的歡快。


    ………………

   
高飛獨自一人走在王宮裡,步伐很慢,但是思緒卻很快,腦海中飛快的想著一些事情。

    對於他來說,稱帝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手底下的人更希望他很快的稱帝,因為那樣他們的官職、俸祿就會更高,地位就會更加尊顯。

    而且稱帝也是為了能與其他國家平起平坐,甚至以正統地位來痛斥那些不正統的國家,玉璽在手,中原在手,這就是正統。誰強,誰才有說話的地位,誰的腰杆才會挺的更直。

    可是,稱帝並非想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其中包含的大大小小的利弊也為難著高飛。

    首先,稱帝之後,該如何選擇朝廷體制,是繼續沿用秦漢以來的體制,還是改變其獨有的體制,以便消除其中的隱患?

    秦漢以來,州刺史制和州牧制頻繁交替,直到漢靈帝時,益州刺史劉焉謂四方多事,原因在刺史權輕,遂蠱惑漢靈帝改部分資深刺史為牧,刺使實際已為一州軍政的長吏、太守的上級,州郡兩級制隨之形成。後來州牧制和州刺史制同時存在,但都成為了牧守四方,一州上的軍政的最高權力人,才出現了漢末軍閥割據的局面。

    如何消除這種局面,形成地方上一個很好的監察制度,以及讓地方上軍政剝離的難題就擺在了高飛的面前。除此之外,高飛想過一些現代的國家體制,但是在現行階段,根本無法推行,因為民智未開,你若強行推行什麼總統聯邦制或者共和制,必然會適得其反。

    所以,他只能走中國幾千年傳承的封建制度,而封建制度就要加強中央集權,收回地方上應有的權力,他的能力不消多問,如果不是智勇雙全,又怎麼會開闢大燕國呢。最後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在稱帝之後沿用三省六部制。

    三省六部制,是中國古代封建社會一套組織嚴密的中央官制。它確立于隋朝,此後一直到清末,六部制基本沿襲未改;對於三省制,其中,尚書省形成于東漢(時稱尚書台);中書省和門下省形成于三國時,目的在於分割和限制尚書省的權力。在發展過程中,組織形式和權力各有演變,至隋,才整齊劃一為三省六部,主要掌管中央政令和政策的制定、審核與貫徹執行,各不同時期的統治者做過一些有利於加強中央集權的調整和補充。

    以現代人的目光,去看過去,你會發現你有很多的好處。

    單獨對三省六部制而言:第一,使封建官僚機構形成完整嚴密的體系,提高了行政效率,加強了中央的統治力量。

    第二,使宰相的權力——分為三,三省長官的品級又較低,這就削弱了相權,加強廠皇權。在秦漢,丞相協助皇帝處理全國政事,處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每當皇帝無能,丞相就可能專權,蜀漢的諸葛亮和阿斗便是一個很好的特例。

    三省六部制的設立,三分相權,有利解決皇權與相權的矛盾,加強了皇權;同時擴大了議政人員的名額,收到了集思廣益的效果。

    第三,各部職責有明確的分工,有利於皇帝的集權與政令的貫徹執行,提高了行政效率,充分發揮了國家機構的效能。

    當然,高飛並非照搬,只是襲用這種體制,在其基礎上加以修改。

    不知不覺,高飛便走到了大殿,見大殿上站滿了人。

    以相國田豐為首,管甯、邴原、鐘繇、士孫瑞、盧植、蓋勳、司馬防、國淵、王烈等人都在大殿上站著,眾人見到高飛來了,便齊聲拜道:“參見主公!

    高飛環視了一圈眾人,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大殿,笑道:“你們來的可真齊啊,就連國淵、王烈兩位大人也都從遼東趕來了,看來你們是早已經商量好了
……”

    他邊走邊說,很快便到了王座上,坐下之後,朗聲說道:“你們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田豐首先站了出來,說道:“主公,如今中原已定,魏國已滅,其餘諸王盡皆稱帝,當此多事之秋,我等懇請主公肩負起大任,稱帝改元。


    “我等懇請主公肩負起天下大任,即日稱帝!”眾人齊聲高呼道。


    高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宋太祖趙匡胤來,有一種和趙匡胤極為相似的感覺,被部下人強行推舉為帝,皇袍加身。不過,不同的是,趙匡胤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而高飛確實心知肚明。

    “如此草率稱帝,只怕不妥吧?

    “啟稟主公……不,啟稟陛下,在陛下北歸之時,總軍師就已經派人發回了信劄,我等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要陛下點頭,隨時都可以進行登基大典!”田豐道。


    高飛還真是低估了他的這幫子臣子,但是見盛情難卻,而且如果再推脫的話,肯定會適得其反,畢竟你要滿足他們的需求嘛。

    最後,高飛松了口,朗聲說道:“你們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有許多事情,還需要一段時間處理,稱帝不可如此草率。一個月……一個月後的九月初九,我再正式稱帝,屆時,需要召回一些文武,齊聚薊城,共用大典。不過,現在我有些事情要交給你們做……”

    “臣等敢不效犬馬之勞。”眾人齊聲說道。


    於是,高飛便將自己的沿用三省六部制的想法說了出來,不過,並不是太明確,只是說設立內閣,選出五個人成為內閣成員,同時冠以丞相之名,共同執政。

    在內閣下面設立九部,分別是兵部、刑部、吏部、禮部、工部、戶部、外交部、情報部和商業部,九部官員統稱為尚書。

    另外廢除地方上的州、郡原有的官職制度,州依然存在,但是郡改稱為府,縣不變。比如以前並州的長官叫刺史或者州牧,現在叫更改為知州,而郡的長官為太守,現在改為知府,縣的長官則叫知縣。

    不管是哪一個階級的地方長官,均沒有指揮軍隊的權力,將軍權全部收回,駐紮在地方上的軍隊,由皇帝直接掌控。也就是說,地方長官只有行政權,沒有軍權了。

    最後,承用九品十八階的官職制度,即丞相為正一品,依次類推。

    在軍制上,暫時沿用秦漢不變,所有軍隊全部由皇帝一人掌控,將軍的任命和罷黜由內閣共同決議,大將軍仍為最高軍職,其次驃騎將軍,其次車騎將軍,依次類推,同樣沿用九品十八階的官職認定。

    除此之外,大臣的爵位最高不能超過一等侯,王、公等爵位,只賞賜給皇室,而且王、公等爵位,沒有官職的,不許參政議政。

    當高飛將心中所想都一一說出來後,在場的眾人都驚為天人,如此完整的一整套體系,竟然從一個人的嘴裡說出來。

    “如果要稱帝,就要沿用我剛才說的那種制度,我已經列出一份詳細的官職體製錶,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在整個燕國內發佈此體製錶,讓眾多官員都要熟悉一下,省的正式稱帝后你們會有所不適應。”高飛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官職體製錶,讓人交給了田豐,讓其傳閱。

    眾人聽了高飛的話,心中都很明確,這是正式施行軍政剝離,不過,對於現行階段,他們覺得這樣的做法,確實可以解除軍閥割據,能夠穩定燕國內部,不至於出現什麼叛亂。

    於是,眾人面面相覷一番後,都順從地拱手道:“諾!

    高飛起身便走,說道:“那就這樣吧,九月初九,我正式稱帝,請將此消息公佈天下!


    說完,高飛便出了大殿,徑直朝公輸菲生前所在的翰林院而去,留下田豐等一幫子人在大殿上研究新的官僚體系,一個嶄新的朝代,即將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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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機關要述


翰林院裡,高飛來到了公輸菲生前所在的房間裡,看到琳琅滿目的機關擺放在屋子裡,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公輸菲。


    他隨手拿起了一張連弩,這張連弩和已經在軍中普及的樣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入手比較重,而且弩臂也要比之前的要大許多,張力也就更加的強一些。

    “噗、噗、噗、噗……”

    高飛無意中扣動了弩機的機括,弩箭一連十發的發射了出去,釘在了牆壁上,而且一排弩箭發射完畢,巨大的箭匣子裡的箭矢便立刻填補了之前射出去的空白,而射出去的弩箭也深深地埋入了牆壁,只露出弩箭的尾部。

    “好強勁的穿透力,看來這張連弩應該是經過改良的,射程要遠遠高出那種小型連弩……”

    高飛放下連弩,隨意在房間裡走動了一會兒,發現這裡面擺放的東西讓他大開眼界,雖然都是純木頭製作的,但是能有如此的工藝,已經超出了時代的局限。

    最後,他在一個牆角發現了公輸菲最引以為傲的機關鳥,在機關鳥的邊上還放著幾個類似機關鳥的物品,那東西和現代的三角翼差不多,但是在製作的精良上,遠沒有三角翼精緻,因為所用的東西不過是一層牛皮。

    高飛看著這些東西,他知道公輸菲一直在研究如何將機關鳥用到軍事上的東西,而且這也是他之前無意間提及的,沒想到公輸菲把它當真了。

    “主公……”一個中年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看了一眼房間內的高飛,便輕聲叫道。

    高飛正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三角翼,轉過頭時,看到了那名皮膚暗黃的中年男人,便問道:“你是?”

    “在下翰林院大學士溫良,叩見主公。”中年男人很有禮貌地拜道。

    “哦,你就是溫良?我記得以前公輸夫人向我提起過你,說你是河內溫人,家裡七代都是木匠,而你本人對木藝也十分的精通,這才向我舉薦你當大學士,今日總算見到你了。”

    溫良道:“承蒙主公記掛,溫良不勝榮幸。”

    “你好好的大學士不去管理你的屬下,跑這裡來幹什麼?我記得,現在應該是上工時間吧?難道,你是來找什麼東西嗎?”

    溫良搖了搖頭,說道:“主公,在下是來找主公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給主公說。”

    高飛放下了手頭裡的東西,看溫良一本正經的樣子,便徑直朝外面走了出去,在經過溫良的身邊時,說道:“跟我到大廳裡來……”

    溫良小心翼翼地關上了公輸菲以前工作過的房間,最後瞄了一下,心裡也是萬般的傷感。

    兩個人來到了大廳,高飛和溫良都坐下後,便聽高飛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現在就說出來!”

    溫良從懷中掏出了一本黃布包裹著的長方形的物品,然後交給了高飛,緩緩地說道:“翰林院自從被公輸夫人管理以來,工匠們都異常的賣力。然而,公輸夫人為了提高翰林院兩千整體技藝,不惜親自教導,並且傳授匠人們機關術,說起來,我們都是公輸夫人的徒弟……”

    “機關要術?”高飛接過溫良遞過來的東西,打開外面包裹著的一層黃布,四個字赫然映入了眼簾,便說出聲來,直接打斷了溫良的話語。

    “啟稟主公,這機關要術乃公輸夫人之心血,融合了公輸家的機關術和墨家機關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重新撰寫了這本《機關要術》,其中涵蓋了幾十種殺傷力巨大的武器,所用的材料也從木頭轉變成了金屬,也就是說,這本書,是一本教人如何生產厲害兵器的兵器譜,此乃公輸夫人遺物,如今屬下將此遺物交還給主公!”

    高飛翻開了《機關要術》,從第一頁開始向後看,上面明確地畫著一些攻城武器以及守城武器的製作步驟,而且還有一些機關獸的做法,當他翻到最後一小半的時候,“兵器譜”三個字便赫然映入了眼簾,緊接著,便是對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钂、棍、槊、棒、拐、流星錘等十八種兵器的生產方法、使用方法以及利弊進行了分析。每一張圖紙都是一種兵器,比如說刀,又分為大刀、長刀、短刀三種,每一種都各有一張外形,是純手工畫上去的。

    “如此浩大的工程,她一個人,怎麼完成的?”高飛好奇地問道。

    “公輸夫人聰明好學,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就會去請教各個工匠,工匠們也都樂意為其解答,最終公輸夫人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撰寫成書,將此機關要術的精要讓每一個工匠傳閱……”溫良越說越激動,最後泣不成聲。

    高飛也沒想到公輸菲在翰林院的這群工匠心裡留下如此深刻的影子,在還沒有建立翰林院的時候,工匠只不過能夠勉強混口飯吃,哪裡有那麼多穩定的工資拿,是他開創了工匠的作用,把他們留在翰林院裡,為自己研究和開發新式武器,當然,這個新,是套用了他的思想。

    他是現代人,槍、炮、飛機、坦克、潛艇等等,他什麼沒見過?所以他和公輸菲在一起的時候,聊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製造他心中想像的東西,比如說飛機、坦克。不過,他知道那是不可能製造出來的,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可是,公輸菲當真了,他的思想打開了她的思維,讓他從單一的玩木頭的機關術上走了出來。以前,她不捨得將自己的機關鳥讓別人研究,可到最後她還是把自己的機關鳥給獻了出來,召集來能工巧匠,讓他們一起研究,然後仿製,徹底打開了翰林院裡的人的思維。

    溫良抹了一把眼淚,起身拱手道:“主公,屬下想請主公去看幾樣東西,這幾樣東西,也都耗費了公輸夫人的不少心血……”

    “嗯,你前面帶路。”高飛內心裡充滿了感傷,如果公輸菲不死,也許他的飛機、坦克夢就能實現。

    高飛跟著溫良來到朝翰林院院士工作的車間走去,在經過車間時,所有的院士工匠看到高飛的到來,都紛紛表現出來了一份熱情,保持著高昂的精神狀態。

    不多時,高飛跟著溫良來到了翰林院的後院,在一片空地上陳列著幾種新的玩意,周圍圍繞著二十個院士,見到高飛到來之後,都紛紛鞠躬道:“參見主公!”

    “免禮。”高飛隨口說了一句,徑直朝前走去。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輛由鋼鐵鑄就而成的戰車,戰車高三米,寬六米,前身均勻地分佈著十根錐形的凸狀物,在地上趴著,像一尊威武的神獸。

    “這是什麼東西?”高飛看到這不倫不類的東西,像是一座鋼鐵掩體,又像是防守用的刀車,可他就是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便指著問道。

    “主公,這是坦克。”溫良說道。

    “坦克?有沒有搞錯?坦克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高飛被這幫子工匠弄得哭笑不得。

    “主公,沒錯,是坦克。”溫良說著便將圖紙給拿了出來,擺在了高飛的面前。

    高飛看了以後,忽然發現那張圖紙為什麼那麼熟悉呢,想了半天,才搞清楚,原來是自己畫的。只不過,圖紙上雖然畫的再怎麼抽象,至少還像個坦克,可是眼前的這堆鋼鐵,怎麼看怎麼像一個防護用的刀車。

    “坦克有輪子,這輪子呢?”

    “這正是屬下請主公來的原因,我們都試過了,木頭製成的輪子承載量不夠,很容易被壓趴下,可是鋼鐵鑄就的輪子卻無法行走,就算用馬匹來馬,行動起來也極為吃力。自從公輸夫人走了以後,我們就沒有辦法生產出像樣的輪子來,只好放在這裡。”

    半成品!統統的都是半成品!坦克不像坦克,像一頭斷了四條腿的劍背龍,靜靜地蹲在那裡,沒有任何實用價值。

    “要想讓什麼輪子都轉起來,就必須要有軸承,有了軸承之後,就算是鋼鐵製造的輪子,也能快速的飛奔起來。”

    “軸承?什麼東西?”工匠們都是翰林院裡的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在各個技藝上,都是數一數二的,可是被高飛的一句話給鎮住了,誰都搞不明白軸承是個什麼東西!

    說起軸承,這個用處很廣,也很多。但是縱觀歷史,再進行一番考究之後,你就會發現,中國是世界上較早發明滾動軸承的國家之一,在中國古籍中,關於車軸軸承的構造早有記載。從考古文物與資料看, 中國最古老的具有現代滾動軸承結構雛形的軸承,出現於西元前221∼207年 (秦朝)的今山西省永濟縣薛家崖村。

    只不過,當時並不普及,即使出現了,也不能全國通用,加上叫法也不一樣,所以軸承這個東西很少有人知道。

    “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有機會,我會帶領你們親自製造一個。”

    高飛說完之後,又看了看其他的半成品,在心裡默默地歎息道:“要想在這個時代搞出一件現代化的武器,簡直比登天還難,只能用一些類似的東西取代,算是有個功效吧,坦克,就算製造出來又能怎麼樣?沒有炮彈,一樣是一堆廢鐵,無非可以用他做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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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皇后人選


高飛在翰林院裡待了很久,在給翰林院的優秀工匠們傳授知識的同時,還希望他們進一步改良現有的武器,並且親自將公輸菲改良過的連弩拿出來讓他們研究,比著照做。


    還有牛皮製成的三角翼,工匠們都親眼目睹過它的作用,確實能飛,只要是成品的東西,全部從公輸菲原來工作的房間里拉了出來,至於機關鳥,由於太過繁瑣,操作複雜,只能當做擺設而已。

    高飛臨走的時候,專門將《機關要術》交給了溫良,畢竟對於翰林院的這幫工匠來說,這本書放在他的手裡,還不如留給工匠們研究來的實在。

    在從翰林院回王宮的路上,高飛遇到了蔡邕蔡邕從王宮裡出來,乘坐者一輛馬車,在寬闊的馬路上行走。

    高飛騎著馬匹,緩緩地走了過去。

    蔡邕的車夫一看到高飛,便立刻將馬車停靠在了路邊,同時從車子上跳了下來,掀開捲簾,對蔡邕說道:“大人,主公來了。

    “快扶我下去”蔡邕急忙從車裡鑽了出來,在車夫的攙扶下,跳到了地面上,拂了拂長袍,急忙向著高飛深深鞠了一躬。


    “參見主公!”蔡邕高聲喊道。

    高飛勒住了馬匹,翻身下馬,笑著問道:“岳父大人,這裡不是王宮,我又穿著一身布衣,不必如此高麒可還好嗎?

    “好……在琰兒的悉心照料下,高麒怎麼會不好呢?”蔡邕答道。


    再清高的人,也要吃飯蔡邕自從跟隨高飛從洛陽來到薊城後,開始的時候並不過問政事,只安心教書,後來燕國人才實在匱乏,他和管甯、邴原三個人在執掌聚賢館的同時,還偶爾涉及一下政事,而他也不再清高,畢竟女兒嫁給了高飛,他關心國事,也自然就會多一點。

    “恩,岳父大人,求賢令,暫時不用頒發了,對於人才,我另有打算另外,我準備在九月初九那天正式稱帝,到時候必然要涉及到皇后的人選……岳父大人,你認為,在貂蟬和蔡琰之間,應該由哪個人出任皇后,母儀天下呢?

    蔡邕心中一怔,這個問題他確實很難回答,他總不能說讓蔡琰當皇后,那樣的話,他豈不是會被認為有什麼想法?他定了定神,說道:“蟬夫人溫柔嫻淑,又是主公正妻,我以為,當由蟬夫人出任皇后為佳。


    “蔡琰呢?才貌雙全,又飽讀詩書,還是岳父大人的親生女兒,由她出任皇后,或許加的合適為什麼岳父大人卻不舉薦自己的女兒,反而舉薦貂蟬?


    “這個……”蔡邕的臉上一陣難堪。


    “岳父大人,你儘管放心,就算你剛才舉薦了蔡琰,我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因為在我的心中,蔡琰確實是皇后的最佳人選貂蟬乃宮女出身,無依無靠之時才被我收留,雖然是我的正妻,但是與蔡琰相比,只怕相差太遠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我提前跟岳父大人打聲招呼,以免岳父大人日後記掛。

    蔡邕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不敢說,再多說一句,只怕會給自己惹到麻煩他注意到高飛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異樣,他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高飛所擔心的是什麼在整個燕國現有的官僚體系中,有四分之一的地方官員都是他的門生故吏,或者是由他直接舉薦和間接推舉的,如此龐大的人脈關係,卻都向他看齊,難免會惹來非議,而遭受到別人的猜忌也是正常的。


    高飛翻身上馬,朝蔡邕拱拱手之後,便輕聲地喝了一聲,騎著馬便離開了,心中卻暗暗地想道:“貂蟬,對不起,只能委屈你了,畢竟蔡氏已經在燕國悄無聲息的佔據了龐大的官僚體系,何況蔡琰又給我生下了第一個兒子,為了不給以後眾位大臣留下反駁的口實,只能如此做了不過,你放心,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我對你的情一直都不會改變。

    蔡邕見高飛離去,提著的心終於回到了原處,長出了一口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便自言自語地說道:“此主雄才大略,古往今來,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恐怕也只有秦始皇和漢武帝了?


    “大人,剛才主公問起,為什麼大人不直接讓琰夫人當皇后呢?”車夫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主公是心甘情願的讓琰兒當皇后嗎?其實他的心裡還是希望蟬夫人當只不過,礙于我的門生故吏太多,而且琰兒又給主公生下了第一個兒子,所以才讓琰兒當皇后的看來,我必須儘快撇開和門生故吏的關係,儘量和他們少來往,也免得給人家落下口實,說我蔡邕有什麼非分之想。

    “大人,琰夫人生下的可是主公的長子,等以後一旦主公不在了,那琰夫人的兒子不就是可以接替主公了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大人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這種事情,早晚也會落在大人頭上
……”

    “閉嘴!以後休要再說此等話語,否則的話,我就讓你變成啞巴還有,從今天開始,我的那些門生故吏,任何人沒有要事的,一概不見,有要事的,請他們稟告各自的上司,不必再來蔡府主公聰明絕頂,必然能夠知道我這樣做的目的。”蔡邕對自己的車夫厲聲說道。


    車夫跟隨蔡邕多時,早已經是蔡邕的心腹了,聽完蔡邕的話,便不再吭聲了,扶著蔡邕上了馬車,他揚起馬鞭,趕著馬車便回蔡府了。

    高飛回到王宮,立刻召集了田豐、蓋勳、盧植、鐘繇、司馬防五個人,他逐漸意識到了漢末的人才選舉制度的弊端,短短的兩年功夫,蔡邕的門生故吏就已經佔據了整個燕國地方官的四分之一,這是多麼龐大的一個數字,他自己以前都沒有估算過,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直到最近幾天,他才意識到這種人才推舉制度的弊端說實在得,不是說蔡邕的門生故吏不好,而是當他們多的達到了一定數量時,就會逐漸抱成團,形成一個團體,很容易動搖根基所以,他要改變這種人才的推選制度。

    兩漢時期的察舉制,到了東漢末年,已為門閥世族所操縱和利用,他們左右了當時的鄉閭輿論,使察舉滋生了種種腐敗的現象,與要求參與政治的中小地主及其知識份子產生了尖銳的矛盾,在如何選官的問題上鬥爭激烈。

    在這種背景形勢下,曹操唯才是舉的主張就顯得要高明的許多曹操曾三次發佈求才令,他明確指出,即使是“不仁不孝”之人,只要是“高才異質”,只要有“治國用兵之術”,就要起用他們來治理國家,來帶兵打仗。

    這無疑是對當時強調德治和仁孝的儒家思想的一次大衝擊,也是對當時用人標準的一次大糾正。

    指導思想的改變,引來了“猛將如雲,謀臣如雨”的盛況,逐漸改變了東漢以來由門閥世族主持鄉閭評議和控制選舉局面的形勢,從而為建立的選舉制度創造了條件。

    曹**後,曹丕在採納陳群的創議後,就把曹操“唯才是舉”的方針制度演化了,便成了九品中正制,後來,這種制度成了魏晉南北朝時期主要的選官制度,但當時察舉尚未完全廢除。

    不過,九品中正制也並不靠譜,所以出現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尷尬局面。

    歷史,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故事,還有反思。

    高飛反思過種種的人才選拔制度,包括科舉制在內,都曾經繁榮一時,但最後還是盛極而衰在這種情況下,他倒是想出了一個類似科舉制的方法,那就是效仿現代社會的選秀節目,利用這個方法親自來選拔人才。

    正當高飛還在思索當中時,田豐、蓋勳、盧植、鐘繇、司馬防五個人先後走進了大殿,異口同聲地拜道:“參見主公!

    高飛擺擺手,示意免禮,緊接著說道:“讓諸位大人前來,也是有一件事迫在眉睫,還需要諸位大人共同協助。


    “主公儘管吩咐,我等當竭盡全力!


    高飛道:“如今中原已定,然而恢復中原需要大量的人才,我的意思是,暫時將河北各縣的縣令調到中原,歸賈詡統一管轄,治理地方另外,再公告天下,我大燕即將舉行一場人才大選,文、武皆有,凡是有才者,都可以報名參加文武分開選拔,凡是能一舉奪魁者,文官封為尚書令,武官封為衛將軍,除此之外,還賞金幣千枚,授予二等侯爵之位。


    眾人聽後,都頗感震驚,沒想到這次人才大選竟然給了如此豐厚的獎賞,也由此可見高飛對人才的渴求。


    高飛繼續說道:“凡進入前十名者,皆可為官,其餘優秀者,也可以做官你們將此命令草擬成檄文,公佈天下,只要是有才之人,不管他是哪國人,不管是否仁孝,只要能治理地方,帶兵打仗,就可以在我燕國為官。

    眾人見高飛求賢若渴,也都毫不猶豫地表態,異口同聲地說道:“諾我等必定竭盡全力,將此消息公諸天下。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恩,至於選拔的地點就設在洛陽舊都,時間嘛……就定在十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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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南匈奴的野心


“洛陽?”田豐狐疑地問道,“主公,洛陽已經成為了廢棄之地,四周荒無人煙,在那裡舉行選拔人才,會不會有些不妥?”


    “沒有什麼不妥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燕國的防守著想,如果放在薊城,其他國家前來選拔的人才就會覺得路途遙遠,而且也很難保證其中沒有什麼渾水摸魚的Jian細,河北兵力空虛,一旦被Jian細知道了,必然會在燕國境內搞破壞。洛陽周圍雄兵二十萬,即使有Jian細存在,洛陽一片廢墟,又有什麼可以讓他們查明的呢?”高飛急忙解釋道。

    “主公英明。”眾人聽後,齊聲答道。

    高飛笑著說道:“即刻發佈成公文,散向各地,由趙雲擔任這次武官選拔的主考官,至於文官選拔的主考官嘛……就交給盧植大人好了。”

    盧植聽後,心中一怔,他從未想過這個主考官會是自己,當即說道:“主公,這……這會不會有點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盧大人可是平定了黃巾之亂的大功臣,後來又榮升為大漢的尚書令,門生故吏也多不勝數,海內知名,名聞天下。如果沒有盧大人,就沒有我高飛,當年平定黃巾之亂時,若非盧大人如此信任我,讓我建立功勳,我又怎麼能有今天?我以為,盧大人擔任這次文官選拔的主考官,再合適不過了。”高飛義正言辭地說道。

    盧植聽後,內心裡湧出了一番感動。他的學生也不少,其中以公孫瓚、劉備最有作為,高飛也是他以前提拔的部下,曾經在他的手下擔任前軍司馬一職,也是他委以重任的一員猛將,如今即將成為大燕的皇帝,他的心裡不知道是為自己的部下的這種成就感到歡喜,還是對自己人生的際遇感到悲哀。

    經高飛這麼一說,在場的田豐、蓋勳、鐘繇、司馬防才想起來,高飛之前確實是盧植的部下,如今卻翻了個翻,部下成主人,確實有點天意弄人。

    不過,好在盧植為人並不愛斤斤計較,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對於自身的才華也很瞭解,能夠看到自己昔日的部下能夠有如此大的成就,已經很欣慰了。也許等多年以後,他抱著自己的孫子講故事時,還可以說“知道嗎,當今的皇帝,以前是你爺爺的部下”,這是多麼有榮耀感的一件事情啊。

    盧植想了良久,最終抱拳道:“諾!我定然不會辜負主公的厚望。”

    高飛笑道:“盧大人的為人,我自然清楚,我聽說盧大人的兒子也很有才華,不如讓他一起來參加這次選拔吧?”

    盧植聽到這裡時,便黯然失色地道:“主公,你有所不知,我膝下有三子一女,長子、次子盡皆死于黃巾之亂……近年來,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哪一天就要離開這個塵世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那雙兒女……”

    “盧大人儘管放心,盧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盧大人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定然會好好的照顧盧大人的家人。”

    蓋勳和盧植同時大漢舊臣,也同樣心甘情願的輔佐高飛,他和盧植也有所交集,聽到這裡,便急忙在一邊煽風點火,緩緩地道:“主公,屬下聽說盧公之女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二八佳人,待字閨中,不如……”

    盧植聽出了蓋勳話中的意思,急忙打斷了蓋勳的話,說道:“小女庸脂俗粉,樣貌醜陋,所以至今未許配他人,主公雄才大略,當娶天香國色之女,小女姿色平庸,不能般配。”

    蓋勳聽後,狐疑地看了盧植一眼,不知道為何會否定自己的說法。不過他並沒有再說話,而是靜觀其變。

    高飛也聽出了意思,明顯是盧植不想把女兒嫁給自己。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心情談婚論嫁,再說盧植之女到底相貌如何,他也從未見過,再美,能美的過貂蟬?

    人貴知足,高飛就很容易滿足,女人多了雖然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也並非什麼好事。

    大廳內一片寂靜,靜的讓人心裡發毛。

    這時,田豐挪了一步,打破了寧靜,稟告道:“啟稟主公,屬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稟明。”

    “哦,相國大人請說!”

    “並州,西接秦國,北達遼闊的草原,我軍兵力大多在中原,萬一鮮卑人窺探了虛實,大舉東犯,必然會深受其害。以前有張遼鎮守朔方,鮮卑人畏懼張遼威名,不敢進犯,如今張遼駐守南陽宛城,朔方一萬狼騎兵全部是匈奴人,而且在並州境內的匈奴人也並不像烏桓人那樣對主公如此忠心,屬下擔心,長久下去,匈奴人會滋生事端。”

    高飛聽後,覺得田豐說的很有道理,高飛尚未和匈奴人打過交道,兩者之間的唯一系帶便是郭嘉的妻子喀麗絲,可是這種系帶維持的很有限。女人,在匈奴人眼裡,不過是一件物品,可有可無而已。

    而且自從北逐鮮卑後,匈奴人在並州異常活躍,韓猛也曾經多次派發密信給高飛,聲稱在並州境內的匈奴人太多,難以掌控。當時,高飛因為河北初定,而且還需要借助匈奴的力量來防守並州,是以一直沒有什麼對策。如今,中原已定,燕國境內四海升平,唯一有隱患的地方,便是這撥匈奴人了。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給我提了個醒,我差點忘記了這件事。相國大人,你以我的名義,給匈奴的大單于羌渠寫一封信,派人送過去,就說我準備稱帝,要對他的部族進行封賞,請他率領匈奴貴族來薊城接受封賞。”

    田豐聽後,已經明白高飛是什麼意思了,當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諾!”

    高飛想了想,最後決定召見所有燕國境內的外族首領,包括已經和燕國融為一體的烏丸人,還有臣服于燕國的高句麗人、夫餘人,以及東夷各部族和在朝鮮半島上的三韓之民。

    田豐都按照高飛的意思,一一派發出了國書,讓人送達各處。烏丸、匈奴最近,騎馬即可抵達,然而三韓和高句麗以及夫餘較遠,選擇從天津港出海,由水路抵達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

    之後,高飛又調遣龐德去駐守朔方郡,讓盧橫駐守包頭,讓太史慈駐守雲州,剩下的就是等待接見各部族首領的日子一天一天的來臨了。

    ……………………

    並州,西河郡,美稷縣城,南匈奴單于庭。

    單于庭內,南匈奴的大單于欒提羌渠端坐在大單于的寶座上,年過六十的他鬚髮花白,身軀壯實,近年來因發胖略顯臃腫,臉上的輪廓與整個體形都往圓的方向發展,但腰板還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輕時是個出色的武士。

    他頭戴飾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繡金綢袍,腰束飾有獬豸的大帶,足登牛皮戰靴,給人的印象華貴、威武。

    單于庭內,一位燕國的使者站在正中央,手捧一份國書,宣讀了國書上所書寫的內容,宣讀完畢之後,正等待著羌渠的回答。

    單于庭內一片寂靜,最後,羌渠發話了,說道:“使者遠道而來,當在我匈奴好好歇歇,燕侯即將稱帝,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訊,我作為匈奴的大單于,理當帶上貴重賀禮前去朝賀,請貴使轉告燕侯,我羌渠必然會去薊城接受封賞。”

    於是,使者告辭,羌渠加以挽留,卻無濟於事,最後只得放其歸去。

    等到使者走後,坐在羌渠右手邊的一個中年漢子便喝了一大碗酒,然後說道:“大單于,大漢的天下已經四分五裂,先有西涼馬騰篡漢自立,緊接著西蜀劉璋,荊州劉備先後稱帝,現在又輪到了燕侯高飛,看來中國正處在多事之秋,我大匈奴歸順漢朝已久,備受欺淩,現在漢朝已滅,我們就是自由身,鮮卑已經遠遁,塞外大片肥美草原可以佔用,如果我們乘勢而起,先奪取並州,緊守關隘,或許能夠有所作為!”

    羌渠看了一眼說話那人,是他的兒子于夫羅,當即搖了搖頭說道:“飛將軍之勇武,天下莫敵,卻敗給了燕侯高飛,何況燕侯對我匈奴不錯,兩年來經常派遣使者前來噓寒問暖,還特意將並州的西河郡、上郡劃為我匈奴駐地,正式承認我匈奴在燕國的地位,而且你妹妹喀麗絲還是燕侯帳下心腹郭嘉的妻子,燕侯待我匈奴不薄,我匈奴怎可背棄?”

    于夫羅四十歲年紀,中等身材,渾身肌Rou綻露,異常結實,一雙深陷的眼睛透出一股子精明,雙鬢長著的那部細密捲曲的鬍子又添了幾分成熟與老練,他的臉龐與身架都像刀削斧砍一樣,輪廓分明,顯示出一種力量與意志,站立在那裡矯健挺拔,真是鐵錚錚的一條漢子。

    他現在是南匈奴的右賢王,是大單于的副貳,他見慣了漢朝的紛爭,雖然已經被漢化了,但是骨子裡流著的匈奴血卻一直在蠢蠢欲動。他聽了羌渠的話語,知道羌渠不想大動干戈,便說道:“大單于果然老了,如今天下動盪,不趁此時恢復昔日匈奴之舊貌,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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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匈奴的和與戰


羌渠聽到于夫羅的這番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于夫羅我兒,無論你再怎麼努力,匈奴都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樣貌,自匈奴分為南北二支之後,北匈奴遠遠向西遷移,我們這一支歸附漢朝,蒙求漢朝的庇護。雖然現在鮮卑人被趕走了,可是我們匈奴人才幾十萬而已,又怎麼能夠抵擋的住千千萬萬的漢人?”


    “大單于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匈奴就是一頭狼,只要有獵物,就應該出擊,不死不休!”于夫羅辯解道。

    “于夫羅,你說錯了,我大匈奴正因為是一頭狼,才要更多的關心是否可以延續,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我也無可奈何,反正我也老了,也管不住你了。可是,我提醒你,燕國不好惹,縱觀燕國,在短短幾年內便可以平定中原,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是怕你惹了燕國,會給我大匈奴帶來滅頂之災!”羌渠苦口婆心地說道。

    “呼廚泉!如果我要對燕國發動攻擊,乘勢佔領並州,你可願意帶來右部人馬協助於我嗎?”于夫羅沒有再理會羌渠,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呼廚泉。

    呼廚泉是于夫羅的弟弟,比于夫羅要小差不多二十歲,現在是匈奴的右賢王。

    匈奴人實行的是三權分立,把整個匈奴一分為三,大單于自己統治匈奴的中心區域;東部交由左賢王管轄;西部由右賢王管理。

    三王各自建立王庭首都或首府,另外,匈奴以左為尊,所以左賢王的地位僅次於單幹,左賢王一般是單于的候補人選,因此常常由單幹矚意的兒子擔任。在賢王以下,分別設有谷蠡王、大將等職務,分別隸屬左、右賢王。他們的地位高下順序是:

    左賢王第一,右賢王第二;

    左谷蠡王第三,右谷蠡王第四;

    左大將第五,右大將第六;

    左大都尉第七,右大都尉第八;

    左大當戶第九,右大當戶第十。

    左、右賢王有固定的遊牧地域,他們手下的谷蠡王等高官也有相對固定的駐牧之地。這些高官和單于一樣,同時也是各級軍事首長,大的統領萬騎,小的數千。其中萬騎長有24個。

    在萬騎長以下,又有千騎長、百騎長、十騎長、裨小王、相封、都尉、當戶、且渠等官員。由於匈奴帝國是從原始社會的氏族部落直接過渡到國家形態,所以保留了很多舊習慣,以上這些大小官員基本上都是家族世襲的,普通士兵努力征戰並不能升官,把虜獲的俘虜、財物賞給士兵本人是唯一的激勵方法。這種僵化的統治結構為匈奴後來的分裂埋下了伏筆。

    匈奴的統治結構看起來比較簡單,左、右各部“自治”的色彩很濃,集權的味道很淡,但是適合了匈奴不很發達的遊牧經濟水準。甚至連鮮卑、烏桓等少數民族也受到他們的影響,一直延續著這種簡單的統治結構。

    呼廚泉想了想,給出了自己最終的意見,說道:“左賢王,我覺得大單于說的對,我們地處燕國的包圍當中,燕國給了我們西河郡和上郡作為居住地,可是西河郡的郡城離石仍舊掌控在燕軍的手裡,上郡也同樣如此。何況並州刺史韓猛坐鎮晉陽,燕軍又駐守朔方、五原等地,等於是將我們包圍在了這裡,一旦我們有所蠢動,必然會群起而攻之。”

    于夫羅道:“只要我們突然發動襲擊,必然能夠攻擊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並州肯定唾手可得!”

    “于夫羅!”羌渠發話了,“你可曾為我大匈奴的以後想過?就算佔領了並州,又能如何?燕軍戰鬥力不弱,短短幾年連續擊敗好幾個強雄,公孫瓚、袁紹、呂布、曹操,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最後的結果還不是敗在了燕軍的手裡?我想,你應該知道烏桓人的做法,烏桓人依附燕軍,不斷的給予燕軍支援,現在已經和燕軍融為了一體,而且燕侯對待他們又非常的好,並不強行打散他們的生活方式,所以丘力居才會死心塌地的歸附。不錯,我們是一頭來自草原的狼,可是面對燕國這頭猛虎,如果不能審時度勢的話,必然會被猛虎咬死。”

    “可是,大單于,我匈奴難道要效仿烏桓人嗎?那樣我們大匈奴的顏面將何存?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我今晚就率領左部人馬偷襲離石,然後從離石攻晉陽,三日後,必然能夠趕走韓猛,佔領並州!”

    話音一落,于夫羅轉身便走出了大帳,坐在他那一列的部眾,全部起身離開。

    呼廚泉看到這一幕,問道:“大單于,難道真的要坐視左賢王胡來嗎?如果他一發動攻擊,只怕喀麗絲那邊就很為難了。大單于,你不出面制止一下嘛?”

    羌渠搖了搖頭,說道:“剛才的事情,你也看見了,于夫羅是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只怕他要發動攻擊,你的右部也會跟著鼓噪,我已經老了,對他沒什麼約束力了,在他眼裡,我不過是個沒用的老頭子而已。”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極力和燕國的維持的友好就要被打破了,五十萬匈奴人,也即將面臨滅頂之災,難道大單于要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屠殺嗎?”呼廚泉和喀麗絲是一個母親,不僅擔心喀麗絲的安危,更擔心匈奴的未來。

    “無可奈何,無可奈何……”羌渠搖了搖頭,歎氣地說道。

    “大單于!要阻止左賢王,如今只有一個方法!”此時,坐在呼廚泉身邊的右谷蠡王去卑站了出來,朗聲說道。

    羌渠、呼廚泉以及在場的人都看了一眼去卑,眼睛裡都露出了一絲喜色。

    去卑是一位英俊的武士,濃眉大眼,一副健壯勻稱的身材。他才十八歲,可已是匈奴人中聲名赫赫的神射手。平時,他以射獵為生,專射猛禽猛獸,箭無虛發,百發百中,為人又和善,樂於助人,因此,在各部當中頗有威信。

    他剛剛繼任了父親的右谷蠡王的大位,見到羌渠、呼廚泉都在為匈奴的未來擔心,便毫不猶豫地站了出去。

    “你有什麼方法?”羌渠、呼廚泉齊聲問道。

    “只要殺了左賢王,便可以拯救整個匈奴。”去卑聲音洪亮,面不改色的說道。

    “要殺左賢王?談何容易?你可知道左賢王的身邊有多少人嗎?不等你靠近他,你就已經被箭矢射穿了。何況,就算讓你和左賢王單打獨鬥,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他可是我們大匈奴的第一勇士……”呼廚泉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第一勇士不過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相信有不少像我一樣的年輕人願意向他挑戰,光我的部下,就有許多人不服氣左賢王,很想和左賢王比試比試。大單于,如果大單于能下定決心的話,我去卑,願意去殺掉左賢王,以換取我們大匈奴的長治久安!”去卑向著大單于行了一禮,憤然請戰。

    羌渠猶豫了片刻,一方面是自己的兒子,一方面是整個匈奴的未來,最後還是做出了取捨。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淡淡地道:“現在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我這個老頭子,已經沒有用了,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但是有一點,不要讓匈奴內亂,殺于夫羅一人即可。事若成,呼廚泉為左賢王,你去卑就是右賢王。”

    “諾!”

    羌渠離開大帳之後,呼廚泉尚有點擔心地問道:“去卑,你真的有把握打敗于夫羅嗎?”

    “右賢王放心,去卑有這個實力,為了大匈奴的將來,去卑願意去殺左賢王。不過,左賢王的部下隨從太多,我進不了身,還請右賢王設下鴻門宴,讓人告知左賢王,說右賢王願意以右部相助,請左賢王商量相關事宜,左賢王必然會親自前來,我也就在酒宴上下手,斬殺左賢王。”去卑獻計道。

    “你的主意不錯,就這樣辦,你們去準備吧,一會兒到我的大帳來。”呼廚泉對於夫羅沒啥感情,殺于夫羅對他的好處最大,當然會不遺餘力的去做。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母親,一旦羌渠去世,那麼自己的母親就會淪為于夫羅的閼氏,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匈奴人有“收繼婚”的制度,即父親死了,兒子娶自己的後母;哥哥死了,弟弟會收娶他的妻子。

    這是匈奴的風俗,之所以流行這種婚姻方式,實際上是由他們的生產方式決定的。草原生活很艱苦,聚集一點財產很不容易。在草原上婦女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父兄死了,允許後母寡嫂另外婚配,她們肯定要帶走屬於她們的那一部分財產,辛辛苦苦攢下的家產豈不要灰飛煙滅?

    所以,為了防止財產流失,匈奴人一般都會採取收繼婚,這也成為了一種傳統,逐漸的流傳了下來。值得一提的是,並不是每個匈奴人都會去採取這種收繼婚,不然的話,兒子娶了自己的生母,那就真的是亂套了。

    左賢王于夫羅剛回到大帳不久,呼廚泉的人便來了,告知他呼廚泉同意出兵相助攻打並州,喜出望外的于夫羅想都沒想,直接帶著隨從便去了呼廚泉的大帳。

    只是,于夫羅並不知道,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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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退位讓賢


于夫羅帶著幾名親隨來到了呼廚泉的大帳裡,見呼廚泉已經備下了酒肉,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最上首的位置,當仁不讓地坐在了呼廚泉的右賢王寶座上,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說道:“看來,你終於想通了。如果你再稍微遲一點,我就會去殺了那個老頭子,順理成章地坐上大單于的位置,然後指揮所有我大匈奴的子民殺向並州,屆時並州一舉可定!”


    呼廚泉唯唯諾諾地道:“左賢王雄才大略,非我所能比擬,大單于年邁體衰,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朝氣,日後領導我們大匈奴的,非左賢王莫屬,還希望左賢王能夠帶領我們大匈奴問鼎天下。”

    “哈哈哈……那是當然的了!”于夫羅當即抓起了一個羊腿,吃了一口羊肉後,便大大咧咧地說道,“只要你肯聽我的,服從我的命令,帶領你的部下隨我一起衝鋒,不久的將來,等我們大匈奴佔領了中原,我就在中原當皇帝,讓你當我們大匈奴的大單于,你看怎麼樣?”

    “很好!能蒙左賢王恩賜,我心滿意足。”呼廚泉說話的時候,看了一下跟隨于夫羅一起來的幾名隨從,臉上表現的有點陰鬱。

    于夫羅早就注意到了呼廚泉的動作,當即問道:“右賢王,你好像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呼廚泉嘿嘿笑道:“我最近得到了一名美女,有傾國傾城的姿色,想借此機會獻給左賢王,希望左賢王以後善待我右部子民!”

    于夫羅一聽說呼廚泉要獻美女,便來了精神,將羊腿扔下,在身上擦了一下滿手的油污,對呼廚泉道:“美女?可比得過喀麗絲嗎?”

    呼廚泉投其所好,見於夫羅上鉤了,便點了點頭,說道:“比喀麗絲漂亮百倍有餘……”

    “如果果真有此美女,那可堪稱我們大匈奴之最啊……”于夫羅斜視看了一下跟他來一起來的隨從,用目光示意他們出去。

    呼廚泉知道于夫羅好色,而且並不喜歡有人打擾他和美女的好事,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會摒退左右。他向著于夫羅施了一禮,說道:“左賢王在此稍等,我去將美女親自帶來伺候左賢王。”

    于夫羅見其他人都退走了,心花怒放的他一個勁的喝酒,在幻想著出現在他面前的將是何等的美女。

    呼廚泉帶著跟隨于夫羅一起來的隨從走出了大帳,然後放下捲簾,轉身對他們說道:“幾位勇士,我也為你們各自準備了一名美女,不知道你們是否有興趣……”

    他見那幾名隨從都面面相覷,還有點猶豫,當即說道:“哦,你們放心,左賢王是我的親哥哥,在我這裡,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幾名隨從想想也是,這呼廚泉向來都是以于夫羅馬首是瞻,就連大單于都對於夫羅敬讓三分,更別說是其他人了,於是點了點頭,跟隨著呼廚泉的手下去了各個不同的氈房。

    幾名隨從一進入氈房,便看見氈房裡有一名美女,色心大動,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從氈房外面沖進來了幾個提著刀的勇士,直接朝他們身上劈砍,不給他們任何還手的餘地。

    而與此同時,在右賢王的大帳裡,去卑帶著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走進了大帳,朝著坐在那裡的于夫羅便施了一禮,說道:“左賢王,美女帶來了!”

    于夫羅看了一眼那女人,擺擺手,示意去卑離開,同時喊道:“美人,過來,到我這裡來……”

    美女顯得扭扭捏捏的,去卑見狀,便一把拽住了美女,朝于夫羅那邊走,呵斥道:“左賢王叫你過去,你沒有聽見嘛!”

    只片刻功夫,去卑便將美女帶到了于夫羅的身邊。

    于夫羅憐香惜玉地說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內……”

    話音還沒有落,他赫然看見去卑從腰後拔出了一把短刀,寒光從面前閃過,眼見鋒利的刀鋒朝自己身上砍來,他意識到了危險,順手將那名美女搶在了手裡,用力向前一推,去卑的刀便砍在了那名美女的身上。由於去卑力氣大,出手狠,一刀下去,直接將美女的半個肩膀給削了下來,血光濺的四處都是,可憐那美女連叫都沒有叫一聲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經過這麼一個緩衝,于夫羅已經跳到了一邊,同時抽出了自己腰中攜帶著的彎刀,惡狠狠地盯著去卑,厲聲喝問道:“右谷蠡王!你想造反?”

    去卑不卑不亢,也絲毫沒有怯意,抹了一下臉上的血絲,對於夫羅大聲喊道:“造反的是你!我奉大單于之命,特來殺你!”

    “大單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于夫羅驚詫地說道。

    “你只顧自己,不顧匈奴存亡,燕國強大,不是那麼好惹的,為了顧全匈奴的大局,大單于毫不猶豫地下令殺你,這是事實,今夜你休想走出這個大帳!”去卑橫刀在胸前,厲聲說道。

    “來人啊!來人啊!把這個叛亂的賊子給我拿下!”于夫羅大聲地朝帳外喊著,可是沖進來的卻都是去卑的手下,一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匈奴勇士,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我告訴過你,你今天是走出去這個大帳的!你們都站一邊,我要和他單打獨鬥,生死有命,我若輸了,你們群起而攻之,務必要將于夫羅斬殺!”去卑大聲地說道。

    “諾!”十幾個刀手橫在大帳的周圍,堵住了去路。

    “就憑你?”于夫羅的眼睛裡透出了一股子輕蔑,“別忘記了,我可是大匈奴的第一勇士,你能打的過我?”

    “左賢王,這個勇士你已經掛了二十多年了,也該換換主人了。二十年前是你從我父親烏利那裡奪來的,現在,我要從你的手中奪回屬於我獨孤部的稱號!”去卑嚎叫道。

    “原來你是烏利的兒子!怪不得長的那麼眼熟!二十年前,我挑了你父親的手筋,今天,我要再挑了你的手筋!儘管放馬過來吧!”于夫羅大聲地喊道。

    去卑更不答話,換過一把趁手的彎刀,一個箭步便沖了過去。

    于夫羅也絲毫沒有膽怯,舉刀迎戰。

    “錚!”

    兩個人瞬間就在大帳裡進行了決鬥,你來我往,相持不下。

    二十多招後,于夫羅的氣力漸漸不佳,處在了下風。

    三十招過後,去卑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趁著于夫羅一個緩慢的動作,一刀追砍了過去,登時血濺當場。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于夫羅大叫著,捂著自己的耳朵,滿手血污。

    “看來,你真的老了!”說完,去卑一刀猛劈了過去。

    于夫羅舉刀抵擋,可是去卑用力太猛,直接將于夫羅的刀給劈斷了,冰冷的刀鋒砍在了于夫羅的脖頸上,一顆人頭“嗖”的一聲便飛了出去,鮮血立刻噴湧而出。

    “威武!威武!威武!”眾勇士見到後,同時喊了出來。

    去卑提著于夫羅的人頭,驕傲地走出了大帳,同時心中想道:“父親大人,我去卑,給您報仇了!”

    呼廚泉帶著人等候在大帳外面,騎兵圍著大帳,全副武裝,就是怕出現什麼不測。當他見到去卑提著于夫羅的人頭從大帳內走出來後,這才松了一口氣,下令身後的士兵解除戒備。

    “右賢王,于夫羅已死!”去卑高舉著于夫羅的人頭,大聲地吼叫道。

    於是,整個右賢王的部族開始大聲呼喊了起來,長久以來,壓迫在他們頭上的于夫羅死了,讓他們都感到很是高興。

    呼廚泉帶著去卑,包裹著于夫羅的人頭,徑直朝單于庭走去。進入大單于的王庭,呼廚泉、去卑二人單膝下跪,向著羌渠叩拜道:“大單于,于夫羅的人頭帶來了!”

    說完,將于夫羅的人頭扔到了羌渠的腳下。

    羌渠看了一眼那被染紅的布包裹著的鮮血淋淋的一顆人頭,歎了一聲氣,搖了搖頭,說道:“老年喪子,還有什麼比這種痛苦更加難受的呢?”

    說罷,他擺擺手,示意奴僕將人頭拿走。緊接著,他抬起手,指著放在桌面上的一把金刀,對呼廚泉道:“這把昊日金刀乃我欒提氏代代相傳之物,自冒頓大單于統一匈奴各部一來,興衰數百年,今日我將這昊日金刀交付給你。我老了,這大單于之位也一併授予給你,今後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好好的和燕國和睦相處,也許我匈奴會成為和烏丸一樣的部族,受到燕國的信賴。”

    “大單于……我謹記在心!”

    “去吧,明日啟程,去薊城受封吧!”

    于夫羅的死,並沒有引起左右部族的交戰,匈奴人以強者為尊,知道去卑殺死了于夫羅後,去卑便成了匈奴第一勇士,這種對決,很常見,就算是貴族,也不會因為個人的決鬥引起兩部族的交兵。

    第二天,呼廚泉即宣佈接任匈奴大單于,明盔亮甲,一身戎裝,率領王公貴族、各部首領在莊嚴的神祠裡祭祀了天神祖先,獻上了豐厚的祭品,一頭頭剛宰殺的牛、羊、馬抬上了祭台。他們虔誠地祈求匈奴的守護神——太陽神、戰神——月亮神,保佑他們部族興盛。

    祭祀完畢之後,呼廚泉又讓人以王公之禮厚葬于夫羅,之後,便帶著去卑以及各部首領浩浩蕩蕩的去了薊城,將這裡委託給了自己的父親,匈奴的前任大單于羌渠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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