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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742 真是個美女


賈詡聽了,不由得怔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並未向高飛提及過自己的生辰,好像是一次無意間說起的,沒想到不經意的一次說起,高飛竟然能夠記得如此清晰。


    他呵呵地笑道:“陛下,上個月確實是我的生辰,不過這個月也是,因為這個月是閏月,所以,今年臣要過兩次生辰。”

    從高飛來到這個時代開始,他所在的環境下一直沿用的月份都是農曆的,雖然現在採用了西元紀年,但是具體的月和日他卻無法推算,所以一直沿用農曆如果要想達到西元紀年的完整統一,只怕非要和西方接觸之後才能知道,因為西元紀年是西方人明的,非中國獨創。

    不過,高飛對於農曆也早已經習以為常了,而且農曆所分的春夏秋冬,確實很准,只是,作為現代人,他還是習慣于用西元紀年,現在的社會,真正用農曆去過日子的,也只有老一輩的了什麼元宵節、中秋節這些都是用農曆去算的,卻也是東方一大特色。

    “閏月”與“閏年”雖說只是一字之差,所包含的意思卻相差很遠注:具體的差別,這裡不做表示,字數太多,不宜複製,免得有湊字數的嫌疑。

    高飛聽完之後,才想起來這個月是閏十月,並非十一月一是疏忽,差點鬧大,不然一年豈不是要少一個月?

    “太尉大人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在我印象中,還以為這個月是十一月呢。”

    賈詡道:“無妨,只要眾位大臣心中不錯就行了,而且現在所布的公文都是閏十月的,不過臣下確實有件事想向陛下說起,白天在朝堂之上不便談及,所以只能以這種方式向陛下提出來。”

    “什麼事情,搞的如此神秘?你儘管說來。”

    賈詡先是拜了拜,緊接著說道:“是關於陛下的婚事……”

    “婚事?”

    “是的,如今陛下已經登基為帝,公輸夫人之死群臣都倍感傷心,然而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到現在後宮之中只有皇后和貴妃兩個人,難免少了點,群臣為陛下計,為江山社稷計,都覺得陛下應該再選幾位妃子,以充實後宮,為陛下開枝散葉。”

    高飛聽後,不禁暗想道:“這種事情大臣們也要過問?”

    賈詡繼續說道:“陛下,臣也知道,公輸夫人的死肯定給陛下留下了不小的陰影,而且如今皇后和貴妃都各自帶著一個小皇子,陛下日理萬機也確實勞累,應該再找幾個妃子來伺候陛下的起居,這樣的話,陛下就可以舒緩下心情,如今百廢待興,全國上下一心,河北稍微穩定,但也力求進一步的繁華昌盛,中原也在日益穩定,陛下征戰多時,也是是時候享受幾年天倫之樂了,待他日國力強大後,揮師百萬,橫掃八荒,一統天下,必然會事半功倍。”

    高飛道:“不必那麼急吧?”

    “急!真的很急!如今滿朝文武都想攀龍附鳳,家中待嫁的美女多不勝數,據臣所知道的,就不下六十七家,這還是臣知道的,臣不知道的可能會更多,以至於許多人的眼睛都盯著陛下的後宮,弄得整個薊城幾個月來不再有婚嫁之事,許多條漢子都還打著光棍呢,長此以往,必然會影響到華夏國的人口問題,陛下鼓勵多生多育,可是如今出現了這種現象,男人們情何以堪?”

    高飛聽後,一陣尷尬,沒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會這麼大,竟然惹得整個薊城的少女們都不願意出嫁,而將目光移到了他的後宮,不過,他很快就能夠理解賈詡的用意了,這是想讓他趕緊娶幾個妃子,先穩定下後宮,平息那些癡心妄想的人,也省的時間久了會引起一些罪行。

    “你的意思我懂了,可是現如今,我已經登基為帝,誰家不想把女兒嫁給我享受榮華富貴呢?可是,他們哪裡知道,朕的後宮,只比普通富戶強上一點點而已,連士孫瑞家都比不上。”

    賈詡道:“可是外人並不知道,正因為先是滿朝文武帶動了這種風氣,才會越傳越多,以至於城中無論貧富家的女兒都暫時不嫁,拒絕了一切上門提親的人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臣下才想儘快讓陛下多娶幾個妃子,比如盧太尉家的女兒就很不錯,人也漂亮……”

    “你也知道盧植家的女兒漂亮?這是我第二次聽說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盧太尉似乎並不希望高攀……”

    “啊?盧太尉為什麼不願意?”

    “我怎麼知道,反正人家就是不願意,也許是覺得一入宮門深似海,總之不願意,再說我也沒那個心情,又沒見過,個人的喜好也不同。”

    賈詡“哦”了一聲,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當即進言道:“陛下,臣捨下有一女,可謂有著沉魚落雁之容,一點都不比蟬貴妃差,不知道陛下可否願意一見?”

    “我認識你那麼久了,沒聽說你有女兒啊?”

    “不是我女兒,是臣……總之是個美女,是要獻給陛下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見見。”

    賈詡嘿嘿笑了笑,扭身朝外面大聲喊道:“有請蘭蘭小姐。”

    一聲令下,不多時,便見一個身穿異域服裝的女子從大廳外面走了進來,臉上蒙著一塊面紗,一進入大廳,便向著高飛和賈詡行禮:“參見兩位大人。”

    高飛看了一眼這名叫蘭蘭的女人,見她穿著打扮十分的露骨,在這大冬天裡還穿著夏天的裙子,怎麼看怎麼像是現代一個跳肚皮舞的,恰到好處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聳欲裂衣而飛的胸部,修長而筆直的雙腿,無論身體的哪一部分,都給人以極大的誘惑。

    他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還是頭一次見人穿的那麼開放,同時,他也斷定,這名女人絕對不是中原的,而是來自西北,因為她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西北的口音,是秦涼一帶的女人。

    “漢族女子絕對不會穿成這樣,你的口音偏向涼州一帶的,可是羌人的女子也不會穿成這樣,我猜,你應該來自西域。”高飛猜測道。

    蘭蘭咯咯地笑了,眼睛彎成了一道弧線,說道:“大人真是好眼力,那蘭確實是來自西土,不過大人也之猜對了一半。”

    “你叫納蘭什麼?這個姓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高飛對這個姓氏還是清楚的,納蘭是女真人的姓氏,這個時候,連蒙古這個部族都沒有呢,哪裡來的女真人?

    蘭蘭笑道:“啟稟大人,蘭蘭就叫那蘭,那蘭後面就沒有了。”

    高飛恍然大悟,忘記了蘭蘭是少數民族的人,少數民族的人,名字和漢人的絕對不一樣,他見那蘭一直叫他大人,估計是賈詡並未有告訴她他是皇帝,這樣也就有了好玩的地方,便笑著問道:“哦,我多慮了那麼為什麼我只猜對了一半?”

    “因為我是羌人,可身上也有一半是西域人的血,所以大人只猜對了一半。”

    “哈哈哈,原來如此!”高飛笑了起來,問道,“你可否把面紗摘下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你要是我男人,我就摘下來。”

    賈詡在那邊一陣偷笑,這個回答,正好如他的意思。

    高飛也是一臉的尷尬,問道:“這個面紗有什麼意義嗎?”

    “有,只要敢娶我的人,我就願意為他摘去面紗,因為我長的太好看了,許多男人見了我,都會為爭奪我而自相殘殺,我已經有十七位丈夫死在了婚之夜,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殺死,總之我就是一個克夫的命……”說到這裡,那蘭不禁垂淚,同時也毫不隱瞞地將自己十七位丈夫為什麼會在婚之夜離奇死亡的事情透露了出來。

    那蘭雖然是羌王那良的妹妹,但是西羌有規矩,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潑出去的水,娘家人就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在外面是生是死,都與娘家人無關所以,那蘭在一年之中輾轉了十七任丈夫,丈夫們都是好勇鬥狠的羌人,為了那蘭的美貌而爭奪,可每次強者都會在婚之夜離奇死亡,這樣那蘭沒有了男人,按照當地習俗,可以有男人再去爭奪。

    值得一提的是,那蘭的第十七任丈夫不是被刺死的,也不是被毒死的,而是應該太高興了,終於沒有人敢和他搶那蘭了,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在婚之夜即將爬上那蘭的床時,竟然開心到死,真是一大奇事,從此以後,那蘭再也無人敢爭奪,加上克夫的傳說,使得那蘭如同一個怪物,不得不又回到了娘家暫時過活。

    這些事情,那蘭跟賈詡提了,賈詡深表同情,又無意間看見那蘭的美貌,以及龐德信中的極力推薦,便決定將此女獻給高飛。

    “克夫?我才不信什麼克夫呢,你把面紗摘了,讓我看看你的容貌。”

    “摘下面紗就要娶我,你是否真的要娶我?”

    高飛也明白賈詡的心思,覺得賈詡用心良苦,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找幾個妃子給暫時穩定下後宮,而且賈詡物色的人選,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至少不會找個醜女來害他,便道:“嗯,我娶你!”

    於是,那蘭摘下了面紗,露出了她的容貌。

    高飛第一眼看到那蘭時,便被她的容貌震驚了,美的無法形容,用今天的審美觀來看,那蘭是典型的西式美女,臉龐的輪廓、鼻子、膚色都是西方人特有的那種美,不禁失聲道:“真是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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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3木刀小童


賈詡見高飛對那蘭動心了,心中也不勝快慰,這樣一來,那蘭必然會成為高飛的妃子,再隨便挑選幾個,就可以穩定後宮,打消一些人心中的念頭。


    於是,他審時度勢,趁機進言道:“陛下,那蘭美若天仙,正好為陛下妃子,不如擇選良辰……”

    高飛不等賈詡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那一切就交給太尉大人辦理吧。”

    賈詡笑了笑,用眼色示意那蘭退下,緊接著對高飛道:“啟稟陛下,臣還有一事稟奏。”

    “但講無妨。”

    賈詡朗聲道:“如今華夏國初建,百廢待興,陛下又擴軍二十萬,可是在軍備和兵器上一時無法湊集,應該當擴大兵器、軍備的生產,原有的鋼廠無法供給,而鍛鋼所耗費的時間和心血遠遠比冶鐵要大。臣以為,應該在中原也興建幾座鋼廠,以彌補這種不足。”

    華夏國的強大,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體現在高超的冶煉水準,煉製出來的鋼制兵器幾乎每個戰士人手一把,雖然說鋼甲所耗費的鋼材實在巨大,並不是人人都有的穿,但是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是穿著鋼甲作戰的。

    高飛十分明白,這樣的兵器和戰甲,在這樣的時代,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這個道理。

    “恩,可以,明日即可向工部發號施令,先在中原勘探有鐵礦的地方,把鋼廠就建在鐵礦的邊上,利於運輸,中原煤礦也不少,可謂是得天獨厚,鋼廠絕對能夠建造的起來。”

    “諾!”

    隨後,兩個人邊吃邊聊,許久沒有這樣坐下來靜靜的談心了,反而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更加貼近了一步。

    第二天,高飛即對工部下令,讓工部侍郎、翰林院大學士溫良去主持中原興建鋼廠一事。

    隨後的幾天,高飛也逐漸的忙碌了起來,忙什麼呢,忙選妃的事情,那蘭是穩選了,但是按照賈詡的意見,還要走個形式。於是,滿朝文武各大臣紛紛送女給高飛,以供其選擇。結果,高飛精挑細選了一番,最終選定了賈詡之女賈雯。

    賈雯就是那蘭,高飛專門讓賈詡認那蘭為義女,並將那蘭更名為賈雯,這樣一來,高飛和賈詡就等於是聯姻了,而賈詡也成了高飛的老丈人,不管是穩定後宮,還是在朝廷上,賈詡都儼然成為了與蔡邕分庭抗爭的人,而且也是公認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其實,這樣做,是高飛吩咐的,必須要權衡朝中權貴,而賈詡雖然人稱“毒士”、“賈扒皮”可是沒啥野心,對自己也最忠心,所以把事情交給他,他放心,而且賈詡也不是那種權臣。

    西元190年,閏十月,二十三日,剛剛登基為帝的高飛,正式於這一天納妃,並揚言以後不再納妃,這才使得那些翹首以盼的待嫁女子紛紛失望。於是,在未來的一個月內的時間裡,薊城婚事連連,也讓這個嚴冬充滿了春意。

    冬去春來雪消融,春意盎然柳發芽。

    在早春的日子裡,當四周一切都發出閃光而逐漸崩裂的時侯,通過融解的雪的濃重的水氣,已經聞得出溫暖的土地的氣息,在雪融化了的地方,在斜射的太陽光底下,雲雀天真爛漫地歌唱著,急流發出愉快的喧嘩聲和咆哮聲,從一個溪谷奔向另一個溪穀。

    早春的天氣裡,中原大地上一片熱火朝天,百姓忙於農活,軍隊忙著訓練,都充滿了生機。

    “殺!殺!殺!”

    河南城外的一處軍營裡,三千步卒正端著長槍練習著刺殺,一個身披皮甲的小童手持著一把木刀,正在邊上練習著揮砍。

    “呼呼呼!”

    木刀揮砍產生了氣流,發出了呼呼的聲音,小童揮汗如雨,氣喘吁吁,卻絲毫沒有停下來歇息的打算。

    “出刀要快,揮刀要穩,砍人要狠,攻擊要准,記住這四個要點,勤加練習!”坐在帳篷邊上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看著小童舞著刀,不停地呵斥道。

    “諾!”小童吃力的刷著刀,胳膊揮砍的都快抬不起來了,刀式稍有不對,那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便拿起鞭子開始抽打他,雖然說力道並不是很重,可對於小童來說,確實一種恥辱。

    “啪!”

    大漢抬起手便抽打了一鞭子,但是沒有抽在小童的身上,而是抽打在了地上,在地上遺留下來了一個長長的鞭印。

    “手抬高點!就你這樣的,還指望上陣殺敵?真搞不懂屯長是怎麼想的,讓我燒火做飯也就罷了,還讓我帶著一個孩子。”大漢前面呵斥,後面埋怨,臉上露出了極為不爽的表情,目光盯著那些正在訓練的士卒,羨煞不已。

    小童白了那大漢一眼,將木刀一把扔到了地上,大聲喝道:“不練了,累死了,天天這樣練,怎麼練也不會被編進去的,燒火做飯算了。”

    “馬一!你個小兔崽子,你敢跟我撂挑子?你學了幾天刀法,翅膀硬了是不是?”大漢見小童拍拍屁股走進了大帳,便急忙站了起來,在後面叫駡道。

    那小童叫馬一,不過那是他的化名,真名叫司馬懿,字仲達。司馬懿自從去年參軍後,因為年齡小,所以無法進入正規部隊,一直是編外人士,被安排在夥頭軍裡面,做了一個燒火的小幫工。

    在這裡,司馬懿認識了這個叫鄧翔的男人,鄧翔比司馬懿大幾歲,汝南人,本來是參加武官選拔的,可惜路上因為一些事情錯過了時間,來晚了,最後只能參軍,便做了一個卒子,結果被分配到了夥頭軍來。

    “你整天吹噓你的刀法有多厲害,可是你卻只教了我這四刀,一連三天了,那四刀我揮砍的也不止一千下了,你也不教我新的,練都練膩味了。你看那些人,他們練得可都是一整套槍法呢。”司馬懿指著正在校場上操練的三千步卒,不耐煩地對鄧翔說道。

    “你懂個屁!這是讓你再練習基礎。你知道我練習刀法那會兒,我爹讓我練那四刀練了多久嗎?整整一年!一年啊!這四刀是鄧家刀法的基礎,只有底子打好了,再練上去,就事半功倍了。”

    “不懂!”

    “廢話!你要是懂了,還用我教你刀法?你個小屁孩,毛都沒有長全呢,還想學人家打仗?你這身板,練習我鄧家刀法正好合適。不過你比我聰明,你可以練半年,等半年以後,我再將刀法交給你!”

    “現在就交,我已經練得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還有,我不是小屁孩,我叫馬一,有名有姓的!”司馬懿現在最忌諱別人把自己當小孩看,他在軍營裡待了差不多有好幾個月了,跟這些粗漢在一起,難免自己也會受到影響,以至於性格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從一個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孩子逐漸轉變成粗野型。

    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孩子在發育成長階段,果然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響的。

    “你要學是吧,我偏偏不教你,哈哈哈!”

    “不是不教,是你不敢教,怕我學會了以後,把你給打敗了吧?”

    “你胡說,就憑你這樣子,也想打敗我?教就教,是你自己找苦頭吃。”

    說著,鄧翔走出帳外,從帳篷邊上拿起木刀,開始揮舞著木刀,只聽木刀舞動呼呼作響,鄧翔刀風呼嘯,舞動的招式也是剛猛異常。

    司馬懿在邊上看的是如癡如醉,心中暗想道:“這鄧翔果然是一員大將啊,可惜卻屈才在這裡了,以後我必然要提拔他!”

    一套刀法舞動完畢,鄧翔收起了架勢,對司馬懿道:“看到了嗎?”

    “看到了!”

    “怎麼樣?”

    “不怎麼樣?”

    鄧翔氣的快要吐血了,憤然道:“不怎麼樣?你能舞動成我這樣嗎?”

    “不能,但是也並不說明你就很厲害,你要是能打的過令狐邵,就說明你很厲害。”司馬懿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才不上你當呢,你當我傻啊,令狐將軍豈是隨便能打的?我要是……”

    “馬一在嗎?”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在鄧翔的背後響起,一個鬍鬚發黃,眼窩深陷,鼻樑高挺的漢子在鄧翔的背後出現,映入了司馬懿的眼簾。

    司馬懿道:“我就是馬一。”

    那個人道:“我是虎威大將軍麾下武衛校尉滇吾,封大將軍之命,特來請馬一走一遭。”

    司馬懿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不知,請你跟我走。”滇吾一臉的鐵青,面部猙獰,讓人見了望而生畏,隨後補充了一下,“現在!”

    鄧翔看了看司馬懿,問道:“你犯什麼事情了,大將軍居然親自來找你?”

    “沒事,你好好的燒火做飯,不久之後,你就會受到提拔的。”

    說完這句話,司馬懿便走了,對滇吾道:“校尉大人,前面帶路。”

    滇吾帶著司馬懿離開了軍營,騎著馬向城中走去,來到了河南城裡的縣衙。

    司馬懿一進門,便看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人,那個人一身便裝,虎威大將軍趙雲侍立身邊,正是皇帝高飛。

    “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司馬懿一進門,便跪在了地上,叩拜道。

    “平身!仲達,你收拾一下行裝,跟我走。”高飛道。

    “去哪?”司馬懿對於高飛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感到很詫異,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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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西行


“去你沒有去過的地方,你不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我這次從薊城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帶你去外面闖一闖。”
高飛穿著一身勁裝,肩膀上掛著一個包袱,看上去和一般的過路人差不多。


    司馬懿早就在軍營裡待膩味了,因為他是個夥頭軍,沒有學到什麼本領,等於這半年來在這裡虛度光陰。不過,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要有體力才行,他在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鍛煉了自己的體力。

    “好,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司馬懿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出來,他隱隱的覺得,這一次高飛的傳召,必然有十分特別的用意,而且對他更是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趙雲見司馬懿飛快地跑了出去,狐疑地問道:“皇上,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嗯。”

    “臣還是陪著皇上一起去吧,路上也好保護皇上的安全……”

    “洛陽乃軍事重鎮,目前士孫瑞正在督造洛陽城,一旦洛陽城建好,我就將華夏國的都城遷到洛陽來,希望能彌補以往我所做過的錯事,讓洛陽一帶的百姓,重新回到洛陽來。你鎮守洛陽,緊要非常,西有徐晃、南有張遼、黃忠、東有張郃、臧霸,北有韓猛,洛陽處於正中,你的作用非常大,無論哪一方戰事一起,一旦吃緊,你即可率領洛陽之兵前去支援,往救四方,所以,洛陽少了你不行。”

    趙雲也知道高飛這樣安排的重要性,可是一想起高飛要隻身犯險,心中就難免有所擔心。他不過,高飛決定了的事情,他是無法改變的,連賈詡都沒有勸阻的事情,他就更不行了。

    “皇上,滇吾是羌人,對西土也算是瞭若指掌,臣雖然不能跟在皇上身邊,讓滇吾隨行總可以吧?此時的關中和涼州已經不比當時皇上擔任陳倉侯的時候了,有滇吾照應,臣也好放下心來。”趙雲看了一眼滇吾,急忙舉薦道。

    滇吾也很有眼色,急忙抱拳道:“皇上,末將雖然沒有大將軍的武勇,在西羌也是數一數二的勇士,末將願意誓死保護皇上。”

    “正因為你是數一數二的勇士,所以才不能帶你去,你一露面,羌人就會認出你。而且,你投降於我軍的消息也早已經傳開了,你去了,豈不是在告訴別人我們是奸細嗎?你們的好心我都心領了,不過……我的武力也不弱,一般人休想近我身。曹投靠秦國已經半年多了,這半年多的時間裡,秦國到底會成為什麼樣子,我必須要親自去驗證一番。任誰也不會想到,華夏國的皇帝,居然會悄悄的離開了國家,深入到了敵境……哈哈哈……”

    高飛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他一直擔心曹的事情,這是一個梟雄,絕對不會甘於居在人下,投靠秦國,無非是想有個墊腳石,然後重新複國。與馬超比起來,高飛更願意讓馬超做自己的對手,因為馬超容易對付,而曹則難以對付,一旦曹取代了馬騰、馬超父子,佔據了涼州和關中,恐怕從此以後河朔都不會太平了。

    這時,司馬懿背著一個包袱,徑直走了進來,一臉興奮地說道:“皇上,我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啟程?”

    “現在就啟程。”

    司馬懿急忙道:“皇上,我還有一件事稟告,夥頭軍裡有一個叫鄧翔的人,此人武藝不錯,可是一直沒有人發現他的才能,我想請皇上去看一看鄧翔,別讓他在夥頭軍裡了,那樣真的很屈才。”

    高飛笑了笑,扭頭對趙雲道:“子龍,你去見識一下這個叫鄧翔的人吧,如果真的有能力,也不能讓他一直懷才不遇,看看能不能給個武官做做。”

    趙雲點了點頭,抱拳道:“皇上放心,臣一定會將此事辦妥。”

    高飛轉身牽著司馬懿的手便走出了大帳,頭也不回的走了,到了大帳外面,牽來了早已經備好的馬匹,騎上戰馬以後,便向西而去。

    司馬懿雖然小,可是騎術還行,跟樓班認識那麼久了,如果連騎馬都不會,他就不是司馬懿了。

    只是,司馬懿有點疑惑,高飛到底是要帶他去哪裡,又去何地。

    於是,他忍不住了,問道:“皇上,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秦國!”高飛不動神色地回答道。

    “去秦國?去秦國做什麼?”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帶著你,順便讓你見識見識外面的事情。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在軍營裡當夥頭軍,確實學不到什麼東西,所以朕決定,親自教授你一些東西,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千奇百怪。”

    “皇上,你的意思是……收我為徒?”

    “你本來就是文科的狀元,是我故意把你除名了而已,狀元即天子門生,你自然就是我的徒弟了。不過,我要教給你的東西,是你之前在聚賢館上沒有見過的。”

    “太好了,皇上收我為徒了!”司馬懿興奮不已地叫道。

    高飛見到司馬懿開心的樣子,覺得這個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培養。天才,也有變成廢材的時候。

    玉不琢,不成器。

    高飛要將司馬懿這塊美玉,雕琢成一個國器,將來也許會繼承他的意志,輔佐著他的兒子,讓華夏國繁榮昌盛。

    “仲達,從今天起,你不要再叫我皇上了,高飛二字,也絕對不能提起。”

    “師父……我叫你師父好了。”司馬懿點了點頭,很明白地說道。

    “嗯,好,就叫師父吧。”

    兩個人一路向西賓士,所過縣城盡皆不入,在經過弘農城的時候,除了進去買些必備的野外生存的東西,並沒有驚動官府,也沒有驚動軍隊。因為,高飛這一次出行,是秘密出行,從薊城抵達洛陽,前後知道的人不超過十三個。華夏國正在日益穩定,這個時候雖然工作忙,可是由於三省六部制的使用,徹底的完善了官員的辦事效率,所以一般情況下大事很少,即使有,也是上報給參議院、樞密院或者九部尚書那裡,內政方面的事情,高飛不拿手,索性就散給那幫拿手的人去勞。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句話充分體現在了高飛的身上。事情不必躬親,放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再說,高飛手下人才濟濟,每個人都是獨當一面的精英,這麼做,精英分子聚集在一起,處理起政務來,自然事半功倍了。

    諸葛亮事必躬親,最後落得個勞過度,嘔血而死,高飛才不會向諸葛亮學習呢。以前手底下沒人的時候,他幾乎事事都上,現在有人了,自然就將一些事情放給手底下的人去做了,自己也落得個自在。

    很快,高飛帶著司馬懿經過幾年的奔波,便來到了弘農府的最西面——桃林關。

    桃林關是新建的關隘,徐晃拿下弘農之後,由於兵力不足,未敢輕動,將兵力全部移到湖縣,在此修建關隘,和潼關遙相呼應。

    秦國丟失弘農後,潼關守將曾經數次派兵前來爭奪,均被徐晃用疑兵之計擊退,連續幾次失敗後,秦軍也不再輕出,緊守關隘,不與外通。

    桃林關內,華夏國右車騎將軍徐晃正在巡視關隘,忽然一位親兵來報,說是有位故人來訪。

    徐晃於是在正常巡視完關隘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進門便見高飛坐在一張椅子上,而且滿面風塵,風塵僕僕的,當即吃了一驚,急忙拜道:“臣徐晃……”

    “公明,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高飛立即打斷了徐晃的話,生怕徐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高飛雖然是華夏國的皇帝,可是真正見過高飛本人的又有多少?當高飛穿著威武的鎧甲,站在眾位軍人的面前時,那一刻,士兵看見的只是一個穿著盔甲的人,至於具體長的什麼樣子,誰也沒有太大的印象。

    不信的話,隨便找個士兵穿著高飛的戰甲站在點將臺上,那些士兵還是會一向的高呼萬歲。所以,有些時候,在古代,敵軍的士兵,往往只認識那副鎧甲,卻不認識穿著鎧甲的人,也往往會出現一些替死鬼。

    徐晃見高飛打斷了自己的話,並且搖了搖頭,這才會意了過來,急忙摒退了左右,這才向著高飛拜道:“陛下駕到,臣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你起來吧,我本來就沒打算通知你的。不過,要想出關,還必須要經過你這裡,不得已才來了。”

    “出關?陛下要出關嗎?”徐晃驚詫地問道。

    “嗯,出關,去秦國。”

    徐晃更為驚詫了,堂堂的一國之君,皇帝不好好當,居然要跑到敵對的國家裡去,這是去演演哪一出啊!

    “陛下去秦國……恕臣冒昧,敢問陛下去秦國做什麼?有什麼事情,陛下儘管吩咐,臣定當竭盡全力的去做。”徐晃抱拳道。

    “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我親自去做。你駐守這裡也已經大半年了,我問你,潼關守衛如何?”

    “守衛森嚴,嚴格控制行人進出,大半年來,臣從未見過從潼關過來過一個人影。”

    高飛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得另想辦法進入到秦國境內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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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5易容


徐晃在此駐紮許久,加上他又是河東人,曾經在董卓帳下時,奉命圍剿白波賊,對河東、左馮翊、弘農、京兆尹四地較較為熟悉,見高飛愁著眉頭,便問道:“陛下真的要遠赴秦國嗎?”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曹操投靠了秦國,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我擔心曹操會反客為主,長久下去,必然會顛覆秦國,趕走馬騰、馬取而代之!”

    徐晃不敢相信地說道:“秦、涼是馬騰父子的故地,其勢力根深蒂固,曹操從關東來,怎麼可能顛覆馬騰父子?”

    高飛笑了笑,說道:“秦、涼雖然是馬騰、馬的故地,可是馬騰、馬奪下秦、涼也不過才數年,別忘記了,馬騰可是因為殺死了董卓收編了他的部眾才崛起的秦、涼一帶,百姓好武成風,私鬥不止,涼州人是好勇鬥狠,而馬騰、馬所依仗著,無非是羌人,關中的百姓都是漢人,未必都支持馬騰、馬何況,大漢天子的死,馬騰難辭其咎,雖然說將矛頭指向我,但是這無疑是賊喊抓賊曹操號稱亂世之奸雄,並非浪得虛名,能在我軍的層層圍追堵截中逃到秦國,足以彰顯的他的智謀。”

    “如此,那陛下去了秦國,豈不是很危險?我軍滅了魏國,曹操必然對陛下恨之入骨,馬又大敗於我軍,兩個人對陛下都有著極大的仇恨,萬一陛下被人現了,那後果就不敢想像了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打消入秦的念頭。”徐晃擔心地說道

    “放心,我已經將風險降至最低了,天下之大,能有幾個人認識我?何況馬、曹操也並不是能夠見到我,我會喬裝打扮一番,然後再去秦國。”

    “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

    徐晃見高飛十分的執著,想想這件事如果有人能勸得住的話,高飛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那臣願意隨陛下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不必了,人多了反而壞事,而且你駐守在這裡,也十分的緊要桃林塞被你修建成了關卡,這裡是我軍的邊防重地,你必須肩負起責任。”

    “諾!”

    桃林塞是指秦函谷關以西逶迤而至於湖水西岸的湖縣故城,亦即湖縣舊址閿鄉縣城舊址之間的函谷古道,它以此間穀道兩旁及其以南衡嶺源南部為焦村源、鑄鼎原的桃樹成林而得名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故而對於華夏國來說,十分的重要,也可以看做是秦軍西進路上的第一道屏障,徐晃佔領此地後,便調集工匠,在此修建關隘,就成了現在的桃林關。

    高飛的愁眉依然在皺著,他知道潼關的險要,如果秦軍不打算放人通行,也就是說,他就無法從此處通過於是,他便問道:“公明,除了從這裡到潼關外,還有何地可以能夠進入潼關?”

    徐晃想了想,說道:“只怕唯有風陵渡一地而已,其餘地方都險要異常,即使是能夠攀越,想必秦軍也有所防範。”

    “風陵渡?”高飛默默地念道,“好,就從這裡進入秦國境內,我暫且在這裡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便帶著司馬懿離開這裡。”

    “司馬懿是誰?”
徐晃問道。


    “是我!”
司馬懿從門外走了進來,朗聲回答道


    徐晃扭頭看了過去,見司馬懿只是個十一歲左右的孩子,便一陣好奇,問道:“陛下帶著這個孩子去秦國?”

    “什麼孩子?我已經是大人了!”司馬懿現在最恨別人把他當孩子看了,反駁道。

    “仲達,不得對右車騎將軍無禮,見到威名赫赫的徐將軍,還不快點行禮?”高飛斥責道。

    司馬懿也自覺失禮,雖然說自己再怎麼生氣,也不能這樣對徐晃說話,畢竟人家是名將,他什麼都不是,聽到高飛的呵斥後,司馬懿倒是畢恭畢敬地對徐晃說道:“天子門生司馬懿,見過徐將軍!”

    徐晃聽到司馬懿說自己是天子門生,不禁對司馬懿另眼相看,也客氣地回了下禮節。

    高飛對於司馬懿的回答卻是十分的欣賞,這一句天子門生,不僅表明了他的身份,讓他的地位一下子漲了不少。

    “仲達,你不是在屋內歇息嗎,怎麼跑過來了?”

    “師父,我睡不著,所以過來找師父,看看有什麼要我做的沒有?”司馬懿回答道。

    “我唯一讓你做的事情就是去睡覺,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也即將離開華夏國,踏上一個的旅程。”高飛道。

    “可是我睡不著唉……”

    “那就數綿羊,從一開始慢慢數,去,我和徐將軍還有要事商議呢。”

    “諾,那我走了。”

    等到司馬懿走後,徐晃問道:“陛下,這是誰家的孩子?”

    “司馬防家的二公子,司馬朗的弟弟。”

    “臣斗膽問一句,陛下帶著司馬懿去秦國,莫非有什麼用意嗎?”

    “嗯,玉不琢,不成器司馬懿是一塊美玉,可惜身上世家子弟氣息太重,還未曾脫去稚嫩,馬超十五歲為將,勇冠三軍,率軍二十萬敢來爭奪中原,如今司馬懿已經十一歲了,也是該讓他鍛煉一番的時候如果能成為一個國器,華夏國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徐晃聽後,覺得高飛對司馬懿很看重,便問道:“為什麼一定要去秦國?在國內不行嗎?我軍猛將如雲,名臣良將多不勝數,在國內豈不是好嗎?”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國內日益穩定,他看到的只是平和的一面,讀萬卷,行萬里路,他在聚賢館的這幾年裡,讀的是差不多了,缺少的就是對人生百態的認知他與我們不同,我們生於亂世,可他卻從未遭受過磨難,不經歷磨難,就不會有高人一等的意志,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

    徐晃點了點頭,同時也皺起了眉頭,他隱隱覺得高飛會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試探性地問道:“臣斗膽再問一句,莫非陛下是想將司馬懿扔在秦國,讓他自食其力?並且借機打聽秦國的一些機密?”

    高飛笑而不答,只說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完,高飛便走出了大廳。

    徐晃一個人站在大廳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高飛要做什麼,甚至都猜不透高飛的心思是什麼索性,他也不猜了,畢竟他不擅長揣摩人的心思,一切順其自然便可。

    第二天。

    天色微明,高飛站在一盆水的邊緣,映著水中的倒影,看著自己的光頭造型,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砰砰砰”

    三聲敲門的聲音響起,司馬懿的話語也在門外響起:“師父,你起來了嗎?”

    “進來!”

    司馬懿推開了房門,一進門便傻眼了,他看到的是一個腦袋鋥光瓦亮的大光頭,盆沿上,還有一堆被刮掉的頭,另外還放著一堆白頭髮。

    “師……師父……你怎麼?”司馬懿吃驚地問道

    “這叫易容術,我必須要裝扮一番才行”高飛說著,便映著盆裡的倒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白頭套給套在了頭上,白蓬鬆,長長的披散再自己的肩膀上。

    一扭頭,高飛便對司馬懿道:“你還認得出來我嗎?”

    司馬懿嚇了一跳,他看的是已經老態龍鍾、白蒼蒼、滿臉佈滿皺紋的糟老頭子,跟那個英明神武的華夏國的開國皇帝明顯不是一個人,他吃驚不已地望著高飛,嘴巴都合不攏了,竟然呆在了那裡。

    “發什麼呆呢,還認識我嗎?”

    “認……認不得了……師父現在看上去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人……”

    高飛站了起來,捏著嗓子,將白色的長須貼在下巴上,弓著身子,咳嗽了幾下,緩緩地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

    司馬懿不得不佩服高飛,身形外貌、就連說話的那種蒼邁沙啞的聲音,都像極了一個七老八十的人,完全看不出來有一點高飛的氣息。

    “師父,我姓馬,叫馬一,是您的徒弟,您看我用不用也裝扮一下?”司馬懿覺得易容十分的有趣,也產生了興趣。

    “你小孩子一個,易容什麼?又沒人認識你?既然連你都認不出我來了,想必別人加認不出來了我們走,去風陵渡,從那裡進入秦國的境內。”高飛說著,便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拐杖給拿了出來,繼續彎著身子,掛上自己的包袱,牽著司馬懿的手便走了出去。

    剛出門走了兩步,高飛和司馬懿迎面就撞上了徐晃,徐晃披著一身重甲,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趕來。

    房廊下,徐晃見到司馬懿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走在一起,瞥了那白髮蒼蒼的老者一眼,並未引起他的懷疑,便問道:“司馬仲達,陛下呢?”

    司馬懿咯咯地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徐晃怔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下高飛,吃驚地道:“陛……陛下?”

    高飛站直了身體,用自己的本來的聲音說道:“哈哈哈……公明也認不出我來了,那此去秦國,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陛下……臣有眼無珠,沒有能認出陛下來,請陛下恕罪!”

    “無妨你備好馬車,送我去風陵渡。”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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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6風陵渡


徐晃名人備馬,他自己卸去了一身重甲,穿著便裝,將高飛和司馬懿送至黃河岸邊。


    岸邊早有船隻等候,船公吹催道:“等你們多時了,還走不走啦?”

    “走,稍等片刻。”徐晃答道。

    話音一落,徐晃走到高飛的身邊,小聲說道:“陛下!此去風陵渡需要多加小心,當地有一夥山匪,極為猖獗,並州知州、鎮北將軍韓猛曾經數次帶兵圍剿均未成功。河東雖然是我華夏之地,然當地百姓卻心向那夥山匪,更占住了雷首山、風陵渡等要衝,若遇到了,儘量避之。”

    “山匪?”高飛對於這個消息倒是從未聽過,去年的時候,他曾經命令並州刺史韓猛率軍攻打河東郡,並且成功佔領。至於什麼山匪的事情,他卻從未聽韓猛奏報過,如果不是徐晃突然提起來,只怕高飛還一點都不知情。

    徐晃點了點頭,說道:“山匪的頭目有兩個,一個叫皇甫堅壽,一個朱皓,這兩個人的來歷我也曾經派人調查過,可惜始終沒有查清,不過就沖著他們兩個能把韓猛弄得焦頭爛額,此二人必然不簡單。陛下,我再送你一程,把你送到對岸吧?”

    “不必了,你還有公務在身,桃林關十分的重要,你快回去吧。”高飛暗暗地將山匪的事情記在了心裡,估摸是韓猛隱瞞不報,怕降罪於他。

    徐晃見高飛如此堅決,最後只得抱拳道:“保重!”

    高飛牽著司馬懿的手上了船,走起路來也是一番老態龍鍾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和蒼老起來,朝著徐晃擺手道:“回去吧,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不會有事情的。”

    等到司馬懿和高飛上了船,艄公吩咐舵手開船,緩緩地便駛向了河中央,漸漸地消失在滔滔的黃河之中。

    上了船,司馬懿就開始狂吐不止,沒想到他竟然暈船,吐了好大一會兒,才止住,最後難受的躺在船艙裡睡覺了。

    高飛則盤坐在甲板上,對船公說道:“靠岸之後,再去風陵渡,大概要多少時間?”

    船公答道:“以您老這身體,至少要走上七八天吧,不過,要是年輕人,兩天就能到。最好您老雇個馬車,一天就能到風陵渡。”

    “哦,這麼遠啊,那還是雇個馬車算了。”

    船公笑道:“老丈,像您這樣的年紀還出遠門,為的是哪般啊?如今秦國和華夏國交兵,兩國的關隘均不能通行,所以要去秦國,這風陵渡就是首選。您老到風陵渡,也是為了去秦國吧?”

    “呵呵,是啊,我去找我的兒子,把我的這個小徒弟託付給他,說不定我哪天兩腿一蹬就沒了呢。”

    船公聽後,笑了起來。

    高飛和船公聊得如此投機,便趁機詢問道:“剛才我聽我大侄子說,風陵渡一帶有山匪啊,你們難道都不怕嗎?”

    “什麼山匪!那是咱大漢的遺民,在別人的眼裡是山匪,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裡,他們就是英雄,是保衛我們的英雄。今天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還真不願意送你到對岸。華夏國的狗皇帝,壞透了!”

    高飛聽了以後,心裡一陣落寞,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人似乎對他恨之入骨。他不動聲色,隨聲附和道:“對,壞透了,壞的連我出關找兒子都不讓,還讓我老漢繞這麼一個大圈子。大兄弟,你不是華夏國的人?”

    “不是,我才懶得給那狗皇帝當百姓呢,我是……算了,給你說了你也不懂。”

    高飛聽得出來,這艘船,並不是華夏國的,也不是秦國的,而是屬於那幫山匪的,所以,他說話要小心一點。他這個時候聊得很投機,覺得應該繼續聊下去,多打聽一些事情,便坐在那裡,和船公天南地北的聊著,時不時的套船公一兩句話。

    大約聊了半個時辰,高飛終於弄清了那幫山匪是如何來的了。

    原來,從討伐董卓開始,群雄在洛陽周圍混戰一共有數次,不堪忍受戰亂的洛陽百姓紛紛向別處逃竄,河內、河東、潁川、南陽、關中等地,都成為了百姓逃難的首選之地。

    一時間,河東人口激增,吃喝都成了問題,百萬難民沿路乞討,那種悲涼的場面,讓人看了都會心裡難受。

    可是,河東太守聽聞此事,害怕這夥難民會如同昔日黃巾黨一樣,非但見死不救,居然派出兵馬前來驅趕,借機欺壓百姓,打死打傷百姓上萬人。最終激起民憤,百姓公推皇甫堅壽、朱皓二人為主,皇甫堅壽、朱皓二人勸降了河東太守派來的兵將,並且遊說他們一起反攻太守府。再殺掉河東太守之後,皇甫堅壽、朱皓二人打開官倉,開倉放糧,佔據了河東郡城安邑。

    此後,皇甫堅壽、朱皓便帶領落難的近百萬洛陽百姓佔據了河東郡黃河以北,涑水河以南的狹長地帶,並精練士卒,自成一派。

    華夏國還未正式建國前,高飛曾經派並州刺史韓猛率軍攻打河東郡,韓猛來勢洶洶,一路上所向披靡,只用了半個月,便攻克了安邑城,皇甫堅壽、朱皓率領殘部逃入雷首山至風陵渡一帶,落草為寇。

    由於皇甫堅壽、朱皓深得民心,所以百姓漸漸依附,逐漸死灰復燃,奪取了蒲阪。韓猛曾經親自帶兵圍剿,皇甫堅壽、朱皓二人和韓猛玩起了遊擊戰,韓猛大軍到時,他們就躲進了雷首山,等韓猛一走,他們又出兵佔領了蒲阪,反復數次,竟然把韓猛拖得一塌糊塗,加上當時臨近嚴冬,不宜行軍,所以暫時便沒有了動靜,一直延續到現在。

    至於皇甫堅壽和朱皓的來歷,艄公也是一知半解,也並不知情,所以高飛也就不再問,怕引起懷疑。

    抵達北岸後,高飛給了船公雙倍的錢,從船艙裡背起還在難受著的司馬懿便走了。

    走了約莫兩裡路,高飛在一塊岩石上將司馬懿給放了下來,用攜帶的水灌給司馬懿喝,然後又給司馬懿揉了揉胸口,這才算緩解了司馬懿的眩暈。

    “師父……我真是沒用,每次坐船都吐得不成樣子……”司馬懿道。

    “南船北馬,你還小,以後坐的多了就不暈船了,把這個給吃了,這是從薊城帶來的,是張仲景煉製的丹藥,有調氣活血的作用。”高飛從背囊中拿出了一粒藥丸,塞到了司馬懿的手裡。

    司馬懿想都沒想,直接把藥丸給塞進了嘴裡,拿出水囊就著水一口便喝了下去。

    過了沒多大會兒,司馬懿的臉上漸漸恢復了正常,氣色也好了很多,這才跟著高飛重新上路。

    這一條道,都是山路,按照地理來劃分的話,高飛和司馬懿應該是行走在中條山的邊緣地帶,道路狹窄崎嶇,路上更是沒有一個行人。兩個人一前一後,繼續向西走著。

    傍晚的時候,兩個人碰到了一個騾隊,騾子上馱著各種各樣的貨物,停靠在路邊休息。高飛和司馬懿走了大半天的路,也都累了,決定買兩匹騾子騎著。付完錢後,兩個人翻身騎上了騾子,繼續向前走,也輕快了許多。

    奔出十裡地後,天色便黑了,兩個人就停了下來,在路邊升起一堆篝火,在外面露宿一晚。

    第二天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兩個人便騎著騾子繼續趕路,終於在拂曉的時候,抵達了風陵。

    風陵,神話傳說中女媧氏之墓,位於潼關古城東門外黃河北岸河灘,風陵處的渡口叫“風陵渡”。

    風陵渡正處於黃河東轉的拐角,是山西、陝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跨華北、西北、華中三大地區之界,自古以來就是黃河上最大的渡口。

    千百年來,風陵渡作為黃河的要津,不知有多少人是通過這裡,走入秦晉。正因為風陵渡的其特殊位置,也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

    不過,此時的風陵渡可謂是魚龍混雜的地方,這裡既沒有華夏國的勢力,也沒有秦國的勢力,而是被一夥不知名的山匪給控制著。

    拂曉時分,沉睡的黃河剛剛蘇醒,岸上樹影依稀可辨時,南來北往的客商就熙熙攘攘地朝風陵渡集結了。

    推車的,騎馬的,趕牲口的,荷擔的,負囊的……接踵而來。有的趕路,有的候渡,有的則已經坐在船頭泛舟中流。遙望黃河上下,煙霧茫茫,桅燈閃爍。船隻南北橫馳,彩帆東西爭揚,側耳傾聽,嘩嘩的水聲,吱吱的櫓聲,高亢的號子聲,顧客的呼喊聲,鳥聲,鐘聲,匯成一片,古渡兩岸回蕩著優美的清晨爭渡的交響曲。

    高飛第一次來到這裡,沒想到兵家必爭之地的風陵渡,儼然成為了一派商賈之地,兩岸船隻不斷,客商雲集,風陵渡一帶數裡的路旁都擺滿了攤位,叫賣聲絡繹不絕。

    他騎在騾子的背上,緩緩地走向了渡口,沿途所見到的景象,讓他大開眼界,心中暗想道:“沒有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相信,被山匪控制著的風陵渡竟然會如此的熱鬧。”

    比鄰渡口時,突然從兩邊沖出來了幾個手持兵刃穿著一身勁裝外面披著鐵甲的壯漢,直接攔住了高飛和司馬懿的去路,一個頭目打量了高飛和司馬懿一眼,便問道:“你們兩個,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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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皇甫堅壽


“噗哧”一聲,司馬懿忍俊不住,便笑了出來,指著自己的座騎說道:“你們真是有眼無珠,連騾子和馬都分不清楚,咯咯咯咯……”


    此話一出,其餘幾個壯漢都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頭目面上無光,臉上一寒,怒不可遏地道:“管它是騾子是馬,總之你們都給我下來!”

    “凶什麼凶?”司馬懿滿臉不在乎地樣子,雙手拽住韁繩,就是不下來。

    高飛見那頭目的臉上已經變得猙獰了起來,怕生出什麼事端來,便急忙插話道:“這位壯士,我的小徒弟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說著話,高飛便從騾子的背上緩緩地站在了地上,扭頭對司馬懿說道:“還不快下來,給壯士賠禮。”

    司馬懿嘟囔著嘴,從騾子的背上跳了下來,十分不情願地說道:“這位壯士,在下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包涵個屁!你們兩個從哪裡來?到此有什麼事情?”頭目道。

    高飛道:“我們從弘農來,想從此處繞到去秦國……”

    “去秦國做什麼?”

    “去找我兒子。”

    “你兒子?在秦國是幹什麼的?”

    “打鐵的。”

    頭目又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高飛和司馬懿,在他的眼中是一老一少兩個人,並未現什麼異常之處,穿戴也一般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一老一少很可疑,出沒在這裡的,大多都是販夫走卒,騎馬的也有,卻多為富商,可是面前的這兩個人,卻騎著騾子,看起來不像有錢的樣子。他圍著高飛和司馬懿走了一圈,便問道:“這騾子,哪裡來的?”

    “路上遇到一個好心的客商,見我們一老一少走路辛苦,便將這騾子送給我們了。”高飛也覺察出了一點異樣,騎著騾子逛大街,最引人注目了,關鍵是,這風陵渡到目前為之,還從未看見第三個人騎著座騎,一般都是用來拉貨馱東西的。

    “送的?會有這麼好心的人?他們怎麼不送我?”

    “因為你長的不好看。”司馬懿突然插嘴道。

    “你……你找死!”頭目怒了,揚起手握著拳頭便要去打司馬懿,司馬懿的反應倒是挺快的,直接鑽到了騾子的肚子下面,從肚子下面溜到了另外一側。

    高飛急忙擋在了那頭目的身前,笑呵呵地說道:“壯士,小孩子不懂事,別跟他一般見識,我這裡有幾個閒錢,請壯士拿去給弟兄們買點酒,老漢代替我徒弟向壯士賠禮了。”

    說著,高飛便從懷中掏出了二十多枚五銖錢,遞到了那頭目的手中。

    頭目看了錢一眼,沒有動,瞥了高飛一眼,嘴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指著高飛身後的那兩匹騾子說道:“我要這兩匹騾子。”

    “壯士,這騾子是老漢的代步工具,老漢的腿腳不利索,走起路來十分艱難,你把老漢的騾子給要走了,那老漢我該怎麼辦?”高飛急忙裝出一番可憐巴巴的樣子,對那頭目說道,“這錢都是老漢辛辛苦苦攢下的,壯士別嫌少,就當是可憐可憐小老兒。”

    “走開!”頭目理都不理,隨手一推,便將高飛推出了好遠,高飛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幾步,結果撲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向後仰了好幾個跟頭,痛的在那裡哀嚎。

    “師父!”司馬懿覺得很是奇怪,以高飛的身手,怎麼可能輕易被那個頭目推倒呢,他急忙跑到了高飛的身邊,想要將高飛攙扶而起,可是高飛卻始終不願意起來,並且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不許他輕舉妄動。

    “哎呦……壯士,你可把老漢這把老骨頭給摔散架了……你要是真要那騾子,老漢也不會不給,你這麼一推,老漢……老漢可真的吃不消了……”高飛躺在地上抱著腿,臉上顯現出極大的痛苦之狀,皺巴巴的擠在了一起,弄得面目全非,看上去像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疼痛一般。

    此時,在道路兩旁擺攤的那些商販們都冷眼旁觀,雖然停止了叫賣聲,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勸阻,看到高飛一個勁的叫喚,有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同情。

    頭目牽了兩匹騾子,交付給自己的手下,喝道:“把騾子給牽走!”

    說完,兩名手下便牽著騾子跟著頭目走了。

    高飛躺在地上,看著那頭目遠去,這才緩緩地撐起了身體,而這一幕小插曲,似乎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很快,叫賣聲便又繼續熱火朝天起來了。

    司馬懿扶起了高飛,嫉惡如仇地說道:“師父,剛才那夥人太不講理了,你為什麼不收拾收拾他們?”

    高飛急忙捂住了司馬懿的嘴,小聲說道:“小聲點,別叫那麼大聲,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你仔細看看周圍,那些賣東西的和你之前見到的賣東西的都有什麼不同?”

    司馬懿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出什麼異常,說道:“沒什麼不同啊!”

    高飛道:“你再仔細看看他們的腳上穿的是什麼……”

    司馬懿再次裝作若無其事的扭頭看去,這一看不當緊,愣是嚇了一跳,周圍的人穿的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很乾淨,只有少數的挑夫和過往的路人的鞋面上沾滿了灰塵。

    “師父,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司馬懿不解地問道。

    高飛笑道:“這裡十個人裡面有八個是一夥的,而且穿的都是大漢統一的官靴,也就是說,他們是兵。”

    司馬懿不得不佩服高飛的洞察力,怪不得高飛寧願被欺負,也不動手呢,原來自己已經落入了危險當中,一旦動手,這周圍的人肯定會一擁而上,那時候,插翅難飛。

    “師父,你早現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也沒多早,本來我也以為這些人是尋常百姓,可是當那幾個人攔住我們的去路時,我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眼神,那眼神,不是一個尋常百姓能夠擁有的,如果不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不會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後來我注意到,他們腳上穿著的官靴,才知道這裡已經被他們的人給包圍了。”

    “師父,你真厲害!”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到渡口,這夥山匪確實不簡單,居然能夠做到如此隱秘。”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剛走出兩步,便聽見背後有人叫道:“兩位請留步!”

    高飛和司馬懿都怔了一下,聽到背後傳來的渾厚聲音,心中都是一驚他們同時轉過了身子,看到一位大漢牽著兩匹騾子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抹笑容,都非常的好奇。

    大漢身長八尺,體格健壯,古銅色的臉龐上掛著一部山羊鬍子,雙目中是射出了炯炯有神的目光他身披一層鐵甲,背後斜插著雙劍,看上去十分的威武。

    他見到高飛和司馬懿回頭,便抱拳道:“在下教導無方,以至於手下的人奪了老丈的騾馬,多有得罪這兩匹騾馬,還還給你們,還請老丈多多包涵。”

    高飛不認識這個人,但是見這個人的穿戴,儼然是和剛才幾個搶走騾子的人是一夥的,而且應該是這裡的大頭目,便急忙擺手道:“不不不……這騾馬我們不要了,我們只求安全離開此地,不敢再奢求什麼,請好漢放我們過去……”

    “老丈,你別怕,這些人不敢對你怎麼樣,風陵渡地處要衝,往來人數眾多,難免會遇到一些可疑之人今日之事,也是我的錯,我見老丈和這位小哥騎著騾馬閒庭信步而來,覺得有些可疑,所以……總之,多有冒犯,還請老丈包涵。”那大漢倒是十分的有禮節,對高飛也是畢恭畢敬的。

    高飛道:“這……”

    他剛說了一個字,突然便聽見了一陣馬蹄聲,一隊騎兵當先沖了過來,盡皆披著黑色戰甲,手中握著兵刃。

    為一人頭戴鋼盔,手握長槍,正是並州知州、鎮北將軍韓猛麾下副將張南,張南目光如炬,站在高處正四下眺望,當看到站在高飛面前的那個大漢時,眼前忽然一亮,將長槍一招,大聲喊道:“皇甫堅壽,今天你插翅難飛了!”

    話音一落,張南便帶著騎兵迅沖到渡口來。

    可是,暗藏在道路兩邊叫賣的商販們,忽然全部掀翻了面前的攤子,從攤子下面拿出了明晃晃的兵刃,長槍、長戟、弓箭、刀、劍、盾兵器混雜多樣,直接形成了合圍的夾擊之勢,攻向了張南等人。

    張南始料未及,突然遭受到攻擊,弄得人仰馬翻,帶來的不足百人的騎兵隊伍登時被刺傷十多個。

    高飛見到這樣的一幕,當真也是吃了一驚,怎麼張南會突然帶著騎兵來到這裡,而且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壯漢就是匪之一的皇甫堅壽。

    皇甫堅壽對於張南的出現似乎並不關心,笑呵呵的對高飛道:“老丈,你快走,再晚一會兒就走不了啦。”

    “你是皇甫堅壽?”高飛突然問道。

    皇甫堅壽怔了一下,因為他聽見高飛的聲音突然不是那麼蒼邁了,反而是很有力道,像是在質問,而且目光中也露出了一絲光芒。

    不等皇甫堅壽回答,高飛從他的面部表情上已經可以肯定了,這個人就是皇甫堅壽無疑,登時伸出了手,一把抓向了皇甫堅壽,力求一招制敵,擒賊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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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8羽毛金牌


皇甫堅壽看到高飛這突如其來的一抓,身子急忙向後倒退。


    高飛不等招式用老,向前跨出了一大步,那只如同鷹爪的手,卻如同鐵鉗一般張開,一把抓向了皇甫堅壽的胸前的衣襟。

    突然,青光閃動,一柄長劍“唰”地一聲從劍鞘中飛出,平削高飛的手。

    高飛吃了一驚,沒想到皇甫堅壽反應竟然如此迅,急忙抽回了手,另外一隻手則從腰中拔出了一柄短刃,亮在了胸前。

    皇甫堅壽腕抖劍斜,劍鋒刺向高飛脖頸。

    “錚”

    一聲脆響,高飛用短刀擋住了那把長劍,長劍登時斷成了兩截,劍尖處飛向了空中他看到皇甫堅壽的臉上一陣驚詫,趁機進攻,短刀虛刺。

    他見皇甫堅壽舉著斷劍格擋,露出了胸前破綻,右手登時伸出,一把抓住了皇甫堅壽胸前的衣襟,身體借力一轉,用臂彎勒住了皇甫堅壽的脖子,短刀也抵住了皇甫堅壽的腰部,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再動一下,我就讓你血濺當場”高飛緊緊地勒住了皇甫堅壽的脖子,任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你到底是誰?”皇甫堅壽被高飛三招之內給制伏了,這還是他從未有過的事情,便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在我手上下面,你按照我說的去做,讓你的人都扯開,我保證那些軍士不會傷害你們。”

    “我憑什麼相信你?”皇甫堅壽冷哼了一聲,“一條爛命而已,死就死了,大丈夫就應該戰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高飛注意到張南已經被包圍住了,他帶來的騎兵被圍在了一個狹窄的道路上,根本施展不開,反倒是被那夥人殺死了好幾個人他急忙對司馬懿道:“拿權杖來!”

    司馬懿急忙從包裹中翻出了一枚權杖,權杖為純金打造,金光閃閃的金牌上面一根羽毛活靈活現,直接舉在了手裡,遞給了高飛。

    “都停手!”高飛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

    一聲巨吼之後,兩邊的人都看向了高飛這邊,在那些人眼中,都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眼神,因為在他們的雙眸裡,看到的是一個白蒼蒼的老頭挾持著一個壯漢,而且那個壯漢還是山匪頭目之一的皇甫堅壽。

    高飛急忙叫道:“識相的都放下武器,否則皇甫堅壽就血濺當場……”

    “別管我,殺了他們……”

    高飛抬起胳膊肘便猛地撞了一下皇甫堅壽的後背,打斷了皇甫堅壽的話,同時高聲喊道:“張南率領你的部下站到一邊去!”

    張南提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劍,看了那老頭一眼,並不認識,連老頭身邊的小孩也不認識,朗聲問道:“你是何人?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就憑這個!”司馬懿一隻手高高地舉著那枚金色的權杖,亮在了張南等人的面前。

    張南凝視了司馬懿手中舉著的權杖,看不清到底是什麼,便向前走了幾步,看到那枚金牌後,臉上登時一寒,急忙翻身下馬,在眾位部下的保護下跪在了地上,朗聲道:“特使大人駕到,下官有失遠迎,請特使大人恕罪!”

    此時,兩撥人已經分成了兩邊,山匪那邊的人都擔心皇甫堅壽的性命,紛紛丟下了兵器,而張南等人則全部跪在了地上,任何人都不敢抬頭觀看。

    印有金色羽毛的權杖,是高飛專門讓人打造的,這種東西一共只有兩枚,持有這樣權杖的人只有高飛和他所派特使在張南看來,高飛遠在薊城,皇帝舒舒服服的當著,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所以便將高飛認成了特使。

    “張南,就此歇兵,待本特使查明此間的來龍去脈後,必然會有所吩咐。”高飛道。

    “可是……可是末將是奉命前來剿匪,這夥山匪十分的猖獗,與我軍對峙差不多有大半年了……”張南感到十分的為難,一方面是韓猛的命令不能違抗,一方面又是特使的命令,他伏在地上,緩緩地說道。

    “大半年來,此間山匪的活動為什麼韓猛半個字都不上報?我問你,韓猛現在何處?”

    “在……距離此地不足五十裡,正率領大軍前來,想從風陵渡下手,圍剿雷山,末將是前部先鋒……”

    “先鋒?先鋒就帶了還不到一百個人?你且退兵,告訴韓猛,就地紮營,等候本特使親自造訪。”高飛道。

    “可是剿匪……”

    “你還好意思說,你差點被山匪給剿了,還敢說剿匪?退下!”高飛斥道。

    張南不敢違抗特使命令,被迫退兵,臨走時帶上了戰死在這裡士兵的屍體。

    高飛見張南等人退走後,便對皇甫堅壽說道:“你的名字,我這一路上如雷貫耳,我且問你,你為什麼要跟華夏國做對?”

    “呸華夏國仗著勢大,強攻河東郡,還肆意屠殺百姓,這樣的國家,不反才怪!”皇甫堅壽堅決的說道。

    高飛反駁道:“絕對不會肆意屠殺百姓的,你一定是弄錯了。”

    “弄錯?成千上萬的百姓都死在了韓猛的手上,韓猛攻破安邑城的那天,鮮血染紅了整個安邑,屍體堆積如山,這一樁樁血案,歷歷在目,你居然說是弄錯了?”皇甫堅壽加堅決地反駁道。

    高飛聽後,不知道這事情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以韓猛的治軍嚴謹的個性,必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是假的,可是為什麼其餘百姓對華夏國的軍隊都如此抵觸?

    他不再想了,因為再過一會兒,他決定去親自找韓猛問個明白。

    “你是什麼人?”高飛把問題牽扯到了皇甫堅壽的身上,開始尋求皇甫堅壽的底細,希望能夠有所斬獲。

    “我是大漢的遺民!”皇甫堅壽回答道。

    “廢話!我們都是大漢的遺民不過,大漢已經名存實亡了,現在也已經不復存在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我,我就是皇甫堅壽。”

    “說了等於沒說。”司馬懿見到後,便白了皇甫堅壽一眼。

    高飛道:“如果我能讓你和你的部下及已經那麼多投靠你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你可願意放棄在山中為匪,接受華夏國的調遣?”

    “血海深仇,必須要報!”

    “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你一下了,跟我到韓猛所在的軍營中對峙一二,正好,我也想知道,韓猛到底瞞著朝廷還幹了哪些事情?”高飛冷笑了一聲,對司馬懿使了一個眼色,司馬懿當即從地上撿起了繩索,然後將皇甫堅壽給捆綁了起來。

    “放開皇甫大人!”那些本來已經丟下兵器的士兵,此時又重撿起了兵器,紛紛擋在了那裡。

    “你們放心,我只是請皇甫大人去做客,是非曲直之後,我自然會將其放歸。”高飛推著皇甫堅壽便朝前走。

    皇甫堅壽的嘴被堵上了,想叫都叫不出來,只能聽見他嗡嗡的聲音。

    高飛用短刀架在了皇甫堅壽的脖子上,當著眾人的面,將皇甫堅壽挾持走了,朝著韓猛來的路線走去。

    快離開風陵時,高飛見皇甫堅壽的部下緊緊相隨,急忙說道:“你們再敢前進半步,我就讓他當場死亡。”

    於是,其餘的人擔心起了皇甫堅壽的安危可是,他們又無能為力,高飛始終拿著皇甫堅壽當人質,怕出手傷到了皇甫堅壽。

    高飛擒賊先擒王,翻身上了騾馬,和司馬懿一起往來時的路趕去。

    走了約莫十多裡地,高飛這才遠遠地將皇甫堅壽的部下給撇開,他將皇甫堅壽就橫放在馬背上,一手按住皇甫堅壽的背部,一手拽著馬韁,又走了約莫二十多裡路,便看見了依山傍野的鄉間小路上,一座華夏國的軍營矗立在那裡。

    高飛毫不猶豫地帶著司馬懿向那邊賓士,有金牌護身,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中軍大帳。

    “韓猛,給我出來!”高飛在大帳外面叫喊著。

    聲音一落,韓猛便帶著張南、馬延等人走出了大帳,看到高飛時,並不認識,也從未見過有這麼一號人物,便問道:“特使大人遠道而來,我有失遠迎,還望特使大人海涵。”

    高飛見韓猛並沒有認出他來,便翻身下了騾子,將皇甫堅壽也一起拉了下來,指著皇甫堅壽說道:“他你可曾認識?”

    韓猛道:“化成灰我都認識!”

    “認識就好,我問你,他是何人?”高飛問道。

    韓猛道:“山匪的一個頭目!”

    “可曾還有其他的身份?”

    “大漢已故名將皇甫嵩的兒子。”韓猛和皇甫堅壽打了半年的仗,對於皇甫堅壽的底細自然摸得一清二楚。

    高飛聽到這句話後,不禁對皇甫堅壽另眼相看,沒想到皇甫堅壽竟然是皇甫嵩的兒子他對韓猛道:“既然這裡出現了山匪,為什麼不將此事上報樞密院和皇上那裡?”

    韓猛一臉尷尬地道:“下官……下官也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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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9來龍去脈


“逼不得已?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韓大將軍逼不得已?你身為鎮北將軍、並州知州,位高權重,居然也會逼不得已?”高飛聽完韓猛的話,頓時怒了起來。


    韓猛知道,這金羽特使是皇上專門指派巡遊四方的,專門負責監察一事,並且將所見到的一些事情予以上報,是督促各州知州的一種監察機制。

    華夏國軍政分離,可是並州這一塊尤為特殊,由於緊挨著匈奴人,所以韓猛既擔任並州知州,又擔任軍職,主要是為了統一協調。

    韓猛見金羽特使動怒,急忙說道:“特使大人息怒,請到帳內一敘,下官必然會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一的向特使大人稟明。”

    高飛也想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皇甫堅壽的話,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扉,說韓猛屠殺百姓,血染安邑,屍體堆積如山,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非要將韓猛嚴懲不行。他點了點頭,一手推著皇甫堅壽,一手拉著司馬懿,大步流星地朝軍營裡走去。

    韓猛等人迅疾的讓開了一條道路,都唯唯諾諾的,見金羽特使走進了大帳,韓猛這才松了一口氣。

    “快去準備些好酒好肉來!”韓猛扭頭對張南說道。

    張南楞了一下,說道:“這荒山野嶺的,上哪裡去弄酒肉來?”

    韓猛怒道:“想辦法也要給弄來,此間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性命便在旦夕之間!”

    張南不敢違抗,當即說道:“諾,末將這就去!”

    韓猛又對馬延說道:“你即刻去傳令蔣義渠、淳於導二人,讓他們停止前進,就地駐紮,等待我的命令!”

    馬延知道事態嚴重,當即“諾”了一聲,轉身便走。

    韓猛這才走進大帳,畢恭畢敬地對金羽特使道:“大人,皇甫堅壽、朱皓二人均屬反賊,二人帶領一干人等嘯聚山林,攻伐府、縣,搶掠我華夏人口,此等惡賊,必須要加以嚴懲。下官也是為了一方太平,才出兵剿匪的,不期在這裡遇到了特使大人……”

    “一派胡言!”高飛聽到韓猛的話後,勃然大怒,朗聲道,“把皇甫堅壽的塞口布取下來,讓他們當場對峙!”

    司馬懿急忙解開了皇甫堅壽的塞口布。

    “韓猛!你血口噴人!去年你帶兵攻打安邑,我和朱皓主動投降,可是在你接管安邑之後,第二天便對我們痛下毒手,屠殺無辜百姓高達萬人,血染安邑,屍橫遍野,如果不是我和朱皓拼死殺出重圍,逃到了雷首山,恐怕這樁血案早已經被埋在了九泉之下!我恨你入骨,今日被你們所擒,休想用我來要脅朱皓就範。你們也別做戲了,我都看的一清二楚,無非是想讓我帶你們進入雷首山而已!做夢!”皇甫堅壽的塞口布一經拿開,便叫囂不止,憤怒異常。

    高飛聽後,怒視著韓猛,厲聲道:“韓猛,你身為並州知州、鎮北將軍,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你還有何話說?”

    韓猛臉上一陣窘迫,急忙說道:“特使大人,你休要聽皇甫堅壽胡說,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特使大人。其實當日皇上派我攻打河東郡,所過之處望風而降。皇甫堅壽和朱皓佔領的安邑也在獻城投降,下官以為他們是真心投降,所以便帶兵入城,哪知半夜竟然這夥賊人竟然突然發動襲擊,殺死我不少部下,又四處放火,下官差點被燒死在安邑城中。拼死出了城後,連夜調動軍隊予以反擊,當時情況甚為混亂,城中百姓紛紛阻撓我軍前進,為皇甫堅壽等人開脫,並且手拿兵器惡意攻擊我軍。於是,下官便下令,凡抵抗者,全部予以誅殺,這才釀成了當日的慘狀。可是,如果不是皇甫堅壽執意與我軍為敵,那些百姓就不會死!”

    高飛聽完之後,覺得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是不管如何,安邑的這場慘案是兩個人之間的根源,如何處理,還必須要慎重考慮。

    “那朱皓又是何人?”高飛聽到他們提起了朱皓的名字,便問道。

    “乃前朝名將朱俊之子。”韓猛回答道。

    高飛“哦”了一聲,想想皇甫嵩、朱俊都是漢末平定黃巾起義的大功臣,對於大漢是功不可沒。只是皇甫嵩、朱俊二人當年在洛陽出面調節袁紹、袁術等人紛爭的時候被殺,至此之後,他們的家人下落也無人知道。

    他扭頭看了皇甫堅壽一眼,說道:“令尊乃大漢名將,我也曾經在令尊手下做事,令尊行事均以天下蒼生為念,絕不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安邑的事情,到底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戰爭必然會有所損傷,死者已矣,活著的人應該更加珍惜自己。死並不可怕,可怕是的如何活著。你是將門之後,卻落得個山匪、草寇的名聲,對得起你的父親嗎?”

    皇甫堅壽冷哼了一聲,說道:“用不著你管!”

    高飛見皇甫堅壽對他敵意很大,便對韓猛說道:“雷首山一共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三四萬,其中能征慣戰者,不下千餘人。”韓猛回答道。

    “也就是說,雷首山上只有一千多人,其餘的都是依附的百姓,對吧?”高飛問道。

    “可以這麼說。”韓猛道。

    “你韓猛手下有兩萬兵勇,區區一千多人,居然在這裡難倒你了?當年橫掃半個兗州的氣勢哪裡去了?”

    “此一時彼一時,雷首山易守難攻,道路難行,騎兵無法進入,進山只有兩條路,兩個人並行都有點窄,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下官又無通天徹地之法,試圖攻打過數次,每次都無功而返。而且,雷首山上還有一個叫祝公道的人坐鎮,武藝超群,劍法精妙,下官幾次從他手下死裡逃生……”

    高飛聽後,皺起了眉頭,他和韓猛交過手,韓猛擅長劍術,單以劍術而論,他也算是個中好手,一聽說還有人能將韓猛逼得險些喪命,就有了一絲好奇,扭頭問道:“祝公道,何人也?”

    “我憑什麼告訴你?”皇甫堅壽拒不回答,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高飛也不追問,看了韓猛一眼,問道:“你這次親自帶兵前來,一共調集了多少人馬?”

    “騎兵三百,步兵兩千七,一共三千馬步軍!”韓猛回答道。

    “全部撤回安邑!”

    “撤回……撤回安邑?可是這夥山匪如果不剿滅,任其做大,必然會對我們華夏國不利,如果他們和秦國勾結起來,秦軍從對岸來到這風陵渡,那河東就危險了!”

    “你都說了,雷首山易守難攻,就算你帶著三千兵馬,又能怎麼樣?何況當地百姓對軍隊十分的反感,此時不易強攻!另外,你將此事寫成奏摺,上奏朝廷,你隱瞞實情不報,已經犯下了欺君之罪,至於如何發落,就由朝廷裁決吧。”高飛道。

    韓猛聽後,對金羽特使感激不盡,自己寫奏摺,總比被金羽特使舉報要好。其實,他也在一直在自責,從一開始他就輕視了皇甫堅壽和朱皓這夥山匪,認為只消十天就能剿滅,想等剿滅之後再上報。哪知道這夥人竟然如此猖獗,佔據了險要地勢,憑藉著一千多人竟然與他對峙長達半年有餘,弄得整個並州沸沸揚揚,他用知州的身份將此事強行壓了下來,準備開春之後便帶大軍予以剿滅,剿滅之後再上報朝廷。

    今日遇到金羽特使,聽完這番話後,他抱拳便道:“多謝特使大人格外開恩,韓猛知道錯了,這就寫奏摺上奏朝廷,請皇上裁決。”

    皇甫堅壽冷哼了一聲,罵道:“我以為你這個特使會有嚴懲韓猛一番,哪知道也是官官相護,一丘之貉!”

    高飛厲聲道:“皇甫堅壽!你爹是堂堂的大漢名將,為大漢立下了汗馬功勞,從來不會因為一己私利而損害百姓。你心有不忿,詐降于韓猛,後又反叛,無疑是想將河東據為己有,想借助百姓對你的信任割據河東,那些百姓的死,可以說是你間接造成的。如果你真的投靠了我軍,皇上必然會念及舊情,讓你出任河東知府,帶領洛陽一帶的百萬百姓在河東好好的生活。可是你……你真是丟盡了皇甫嵩的臉,皇甫家有你這樣的子嗣,簡直是一大恥辱。”

    皇甫堅壽大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你們的狗皇帝高飛,哪個不是為了一己私利?還好意思說我?”

    高飛自從知道皇甫堅壽是皇甫嵩的兒子後,便想起了一些事情,這個皇甫堅壽和乃父皇甫嵩一點都不像。他以前在皇甫嵩帳下當差的時候,便有所耳聞,皇甫堅壽和董卓十分的要好,皇甫嵩還曾經訓斥過皇甫堅壽。

    當時皇甫堅壽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從此便杳無音信。至於他是如何帶著洛陽一帶的百姓跟隨他來到河東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皇甫堅壽不是什麼善善之輩。

    “韓猛,備馬,我要帶著皇甫堅壽去一趟雷首山!”高飛道。

    “特使大人,萬萬不可啊,雷首山乃賊窩,特使大人若是去了,只怕有去無回。”韓猛急忙阻止道。

    高飛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間事情如果不解決了,必然會成為一大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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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月黑風高


計議已定,高飛留下司馬懿,交給韓猛照顧,自己隻身一人帶著皇甫堅壽騎著馬朝雷首山趕去。


    韓猛見高飛帶著皇甫堅壽走了,當即叫來了麾下的幾個校尉,發號施令道:“傳令全軍,即刻向雷首山一帶開拔!”

    “等等!”司馬懿聽到這個命令後,急忙制止道,“絕對不能向前開拔,只宜後撤!”

    韓猛看了司馬懿一眼,冷笑道:“你小屁孩懂得什麼軍機大事?”

    “韓猛!我乃天子門生,金羽特使,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嗎?”司馬懿最嫉恨別人叫他小屁孩,當即將手中的金羽權杖掏了出來,亮在了韓猛的面前。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不過是特使身邊的一個隨從,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韓猛道。

    司馬懿氣憤不已,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居然敢不把我這個天子門生放在眼裡?”

“天子門生?既然是門生,就不是官職,華夏國的國策上寫的清清楚楚,連王公貴胄沒有官職的都不能參政議政,你一個小屁孩又倡狂什麼?我是鎮北將軍,並州知州,正一品大員和從二品集結一身,你給我滾一邊去!金羽特使此行必然是凶多吉少,他若是有什麼事情了,整個華夏國就完了!”韓猛也不是傻子,和高飛對話了那麼多句,雖然高飛易容了,但是說話的聲音改變不了,他聽得出來,那金羽特使就是高飛。


所以,他擔心高飛比什麼都重要,既然高飛不願意挑明,他也不願意拆穿,而且還有一個皇甫堅壽在場。如果皇甫堅壽知道金羽特使就是華夏國的皇帝高飛,那高飛就甭想出來了。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這句話雖然很有道理,可是有時候,放手一搏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韓猛十分清楚,如果高飛沒有**成的把握,是不會隻身犯險的,所以,他要緊隨高飛身後,將雷首山給包圍起來,萬一有什麼意外,就算是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的搬,也要把雷首山夷為平地!不過,他當然不希望出現這種意外,他相信,高飛此去,必然能夠成功說服雷首山部眾。


司馬懿被韓猛氣的不輕,他年紀還小,拿著雞毛當令箭,聰明歸聰明,可是聰明的人也常常會很自大,自從被高飛誇讚之後,他自大的心理就一直潛藏在內心裡,從未散去。


此事見韓猛一意孤行,當即叫囂道:“你此去圍雷首山,必然將特使陷於危險之地,你圍的越緊,雷首山的山匪就會越緊張,那麼特使就會越危險!”


“小屁孩,你懂個屁!本將就教給你一招,什麼叫聲東擊西!”韓猛並不知道這個小孩是誰,但是被高飛帶在身邊的人,也必然不是等閒之輩,可是他受不了這小孩的自大和目中無人。


“來人!即刻傳令,命令蔣義渠、淳於導二人分兵兩路,直取雷首山。爾等都隨我進攻風陵渡!”


“諾!”


命令下達之後,韓猛扭頭看了一眼司馬懿,對司馬懿道:“小孩,你跟不跟我走?如果不跟的話,你就留在這裡喂野狼好了。”


司馬懿道:“特使讓你照顧我,我不跟你走,我就是傻子!”


韓猛笑了笑,沒說什麼,當即命人召回張南、馬延,將臨時紮下的營寨給拆了,以騎兵開道,直撲風陵渡。


卻說馬延以飛鴿傳書命令蔣義渠和淳於導就地駐紮,兩個人帶著一千士兵已經進入雷首山地界,收到命令後,便立刻就地駐紮,可是沒過多久,又收到一個飛鴿傳書,讓他們兩個人分兵兩路,鼓噪而進,聲勢弄得越大越好。


於是,兩個人便繼續按照命令列事,當下分開兩邊,各自率領五百人,一路上鼓噪而進。


雷首山在今山西的中條山脈西南端,介於黃河和諫水間,壺口雷首,山有九名,此山西起雷首,東至吳阪長數百里,隨地異名,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皇甫堅壽、朱皓二人便駐紮在雷首山上,山有九峰,每座山峰上都立下了一座山寨,其餘八座山峰分別位於八個不同方位,中間一座山峰處於正中。也就是說,雷首山大寨,被其餘八個山寨環繞著,即使週邊失陷,要想進攻大寨,也要著實費上一番功夫。


雷首山的大寨上,朱皓端坐在山寨之內,他剛剛接到奏報,說皇甫堅壽被人擄走,此時的他正一臉的著急,在大廳內來回踱著步子。


朱皓年紀和皇甫堅壽相仿,但是他的身體有點羸弱,一襲墨色長袍,白麵青須,看上去極為儒雅,頗有乃父朱俊幾分遺風。


“報——”


山寨外面來了一個人,大聲地喊叫著闖進了朱皓所在的大廳。


“又怎麼了?”朱皓見到來人,便急忙問道。


“蔣義渠、淳於導兵分兩路,聲勢浩大,從雷首山西北方向滾滾而來,旗幟遮天蔽日,塵土飛揚,看不清來了多少兵馬。”


朱皓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一臉的苦惱,歎了一口氣,擺手示意來人退下。他自己則緩緩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早說過,高飛的軍隊是不好惹的,你就是不聽,這下韓猛發大兵圍剿,山中數萬百姓又將備受摧殘,想竊據河東,簡直是難上加難……”


自言自語一番後,朱皓當即沖門外的人喊道:“請祝公道大俠到此一敘!”


不多時,一個身形修長,頭戴斗笠,背後斜插著一把長劍的人走了進來,此人一身如墨般的衣服,左手始終藏在了一雙手套中。他一進來,便抱拳道:“二當家的喚我來,所為何事?”


“大當家的被人擒了去,如今韓猛麾下的蔣義渠、淳于導又大舉逼近,我想請大俠代我去救大當家的,並且刺殺韓猛,只要韓猛一死,其兵必然會退卻。事成之後,你我之間,再無任何羈絆!”朱皓抱拳朗聲說道。


祝公道沒有多想,只輕微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殺人,只救人。你們落得這個田地,全是大當家的錯,他一心想將河東竊為己有,不思進取,一意孤行,斗膽和華夏國為敵,又不識時務,二當家深知其中緊要,為何不順應時勢?”


“你不必多說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義結金蘭的兄弟,我們曾經立下誓言,此誓不能背棄,即使身敗名裂,我朱皓也在所不惜。大俠,你劍法精妙,當世罕逢對手,念在昔日我救你的恩情上,只請你殺了韓猛,前幾次你均不肯下重手,韓猛幾次死裡逃生,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進犯雷首山,他不死,雷首山將永無寧日!”朱皓道。


“他死了,雷首山也將永無寧日。皇甫堅壽其心惡劣,與當年董卓無疑,如果去年不是他蠱惑那萬余百姓,又怎麼會有血染安邑的事情?誠然是一種手段,可是這種手段未免也太過惡劣了。你是我的恩公,我不希望看到你和皇甫堅壽同流合污。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我祝公道曾經盟誓,劍下絕不殺一人,我這次只負責將皇甫堅壽帶回。”


朱皓見祝公道不答應,他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拱手道:“有勞大俠了。”


“俠?我還算什麼俠?二當家的,你對我有恩,我在此提醒你一下,當以大局為重。即使佔據河東能夠成功,你和皇甫堅壽夾在華夏國和秦國之間,也必然會被其所滅,不如……”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沒有關係,你只負責救人便是了。”


祝公道點了點頭,沒在說話,轉身便走,步伐輕盈,身形迅疾,幾個起落的縱躍,便消失了。


朱皓隨即傳令,讓部下緊守各處緊要山口,並且命人撤回在風陵渡一帶的人,回援山寨。


………………


高飛騎著馬帶著皇甫堅壽,兩個人自從進入賓士了數十裡地,尚未進入雷首山地界,加上山路難行,馬匹已經失去了作用。


此時天色已黑,高飛便停了下來,隨便找了一個樹林休息,同時將皇甫堅壽放在了身邊。


“此處離雷首山山寨還有多遠?”高飛一邊生起篝火,一邊問道。


皇甫堅壽吭都不吭一聲,說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自己找去。”


高飛不再問,按照韓猛講的路線,估摸了一下路程,就算一夜不休不眠,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進入雷首山。不是距離長,而是山路太難走了,崎嶇不平,異常艱辛,這也是為什麼韓猛多次圍攻雷首山均無功而返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墨雲翻滾,無盡黑暗籠罩而下,像死亡的幕簾垂落了下來,陣陣森然恐怖的氣息瞬間彌漫於天地間。


一股邪風吹起,吹滅了高飛所點燃的篝火,山林中百獸開始咆哮,狼嚎虎嘯,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高飛裹了裹衣襟,感到了一絲涼意,這時候的山林,確實是兇險萬分,未曾開發,蠻獸出沒,橫行無忌,恐怕也是進入雷首山的一道屏障,若是膽小者,絕對不敢在此過夜。


等邪風吹過,他再升起一堆篝火,光亮照射了周圍,也讓他有了一絲溫暖。


忽然,一道白光疾速的朝他射了過來,從他面頰邊上飛過,削去了一縷白髮,白光也刺入了他身後的岩石當中,同時一道黑影從空中飄落了下來。


那黑影正是祝公道,他指著高飛身後的皇甫堅壽說道:“我要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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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1師徒重聚


皇甫堅壽被五花大綁著,看見祝公道來了,立刻叫道:“祝大俠,快救我啊!”


    祝公道點了點頭,說道:“我來,就是為了帶你走。”

    高飛聽了以後,身子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拔出了一把隨身攜帶的長劍,問道:“你就是祝公道?”

    祝公道見高飛仍舊是一副糟老頭子的打扮,白蒼蒼、身形單薄,但是聽高飛剛才說話的聲音卻透著一股子渾厚,便依然知道此人是假扮的老者,他從背後抽出了長劍,仗劍而立,朗聲說道:“有意思,看來你是想打了?”

    高飛對這個人很緊張,因為韓猛曾經被他逼得還不了手,劍法之高可想而知而且,就在剛才,那一道白光射來的時候,他也感到了一股淩厲的力道,此人的武藝不在他之下。

    “知道你劍法高,特來領教一二!”高飛已經許久沒有真正的和人比試過了,戰場上他用長槍,游龍槍法足以他制敵,私下裡,他苦練劍法,可是一刻都不曾忘卻。

    記得當年王越曾經將六招殘缺的劍法教授給了他,只是,他太過愚笨,未能領悟其中精髓,以至於始終無法將那六招劍法演變成游龍槍法他只記住了招式,卻沒記住要訣,所以那六招劍法舞動起來也是有點不暢。

    今日臨敵,他自然要死馬當活馬醫,用上那一套劍法,畢竟是王越畢生精要演練而成,王越當年斷手而去,自此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就是王越劍法的唯一傳人,怎麼著也要給這漢末第一劍客王越的臉上爭光何況,他並不希望這個叫祝公道的人帶走皇甫堅壽。

    “你真要和我打?”祝公道藐視地問道。

    “要帶他走,必須過我這一關!”高飛毫不畏懼,橫劍在胸前,朗聲叫道。

    “好,好的很!”祝公道笑著說道,“那你來攻我!”

    “得罪了!”高飛大叫一聲,挺劍向祝公道刺去,所用劍法,正是王越當年所教殘缺的六劍中的一劍,出劍飛快,準確異常,直取祝公道胸口要害,威猛無比。

    祝公道皺了一下眉頭,“咦”了一聲,隨後臉上便恢復了平靜,贊道:“很好!”

    他長劍斜刺高飛左胸,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備的淩厲劍法。

    高飛看後,當即叫道:“好劍法!”

    便在此時,高飛第一劍已然變招,第二劍淩厲刺出。

    祝公道長劍揮轉,指向高飛右肩,仍是守中帶攻、攻中有守的妙著。

    高飛一凜,只覺來劍中竟無半分破綻,難以仗劍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橫劍一封,劍尖斜指,含有刺向對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祝公道當即回劍旁掠,笑道:“此招極妙!”

    二人你一劍來,我一劍去,霎時間拆了二十餘招,兩柄長劍始終未曾碰過一碰。

    高飛眼見對方劍法變化繁複無比,自己自從學得王越那殘缺的六劍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強敵,對方劍法中也並非沒有破綻,只是招數變幻無方,無法攻其瑕隙。

    祝公道見高飛劍招層出不窮,每一變化均是極為熟悉,依然知道對方是誰他武功深湛,一一將其化解,但拆到四十餘招之後,出劍已略感窒滯,他已經被高飛逼迫的無法再隱藏實力,終於一劍刺出,竟然是高飛向他刺來的第一劍,劍招淩厲異常,劍尖直指高飛的胸口。

    高飛看到之後,登時吃了一驚,這正是他之前使用過的一招殘劍,在他手中怎麼都使不出威力來,可是如今被祝公道使出來,那一劍中隱隱含著風雷之聲,呼嘯般的向他刺來。

    “錚”四十餘招後,兩個人第一次雙劍碰撞,在夜色當中擦出了些許火花,雖然轉瞬即逝,卻耀眼非常。

    一劍碰撞之後,兩個人的手都均感到一陣酥麻微痛,同時向後退出了幾步,依然對視而立。

    “你怎麼會使我的劍法?”高飛狐疑地問道。

    “哈哈哈……天下劍法,萬變不離其宗,只不過,你學的卻並不到位,只學到了其形,卻學不會其精髓,那六招殘劍,乃我畢生所創,精要非常,我猜,你的游龍槍法,一直沒有任何精進。”祝公道也不再隱瞞,直接取下了戴在頭上的斗笠,露出了本來面目。

    “你……”高飛看到眼前的這個人,驚喜萬分,沒想到祝公道就是銷聲匿跡的王越,難怪能將那劍法使得如此精妙。

    “沒錯,你知道我誰是就行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從他斷掉左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現在我叫祝公道。”祝公道淡淡地說道。

    “你們……你們認識?那太好了,祝大俠,你快讓他放了我……”皇甫堅壽見到高飛和祝公道認識,當即開心不已地叫了出來。

    祝公道突然右手甩出,一道白光射出,細小的銀針便直接刺進了皇甫堅壽的昏睡穴,致使皇甫堅壽昏睡了過去。

    高飛見狀,便知道祝公道不願意讓皇甫堅壽聽到他們的談話,他便收起了長劍,急忙走到了祝公道的身邊問道:“你為什麼要救出皇甫堅壽?別告訴我又是為了報恩……”

    “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為了報恩。”祝公道很爽快地說道,“只不過,是報朱皓的恩,而不是皇甫堅壽。”

    “朱皓?”

    “當年我斷手離去,因失血過多,昏倒在了大街上,是朱皓將我救去,還請大夫為我醫治,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幾年來,我名為祝公道,遊歷江湖,於去年冬天和朱皓在風陵渡巧遇,這才留在了雷山上我一生以信義為先,對我有恩者,我會竭盡全力的去報答。”

    高飛知道王越的為人,當年為了保護張讓,他也是捨生忘死,今日沒想到又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怎麼回事。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皇甫堅壽的為人,我想你比我清楚……”

    “嗯,我曾經勸說過朱皓,可是皇甫堅壽和朱皓是結義兄弟,皇甫堅壽又是兄長,朱皓以結義兄弟的情誼,以皇甫堅壽為主,拜為山寨大當家,朱皓忠肝義膽,有其父之風,可是皇甫堅壽心術不正,妄圖竊據河東郡,蠱惑民心,我對他也沒什麼好感不過,今天皇甫堅壽我一定要帶回去。”祝公道態度堅決地說道。

    高飛知道拗不過祝公道,當即道:“很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祝公道笑了笑,沒說什麼,走到皇甫堅壽的身邊,直接將皇甫堅壽抗在了肩膀上。

    “有你在,我想我勸說朱皓的機率會大一些。”高飛明白祝公道的意思,跟在祝公道的身後便快朝山上趕去。

    “你的劍法,還有待精進,是練習不得其法所致,待此件事情一了,我將那六招劍法的精要盡數講解給你,並幫助你演練成槍法,對你以後的武藝會有很大的提升。”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此間事情一了,師父就去薊城,我現在是皇帝了,你也是帝師了,地位尊貴,也比你到處流浪要好得多,何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已經快四十的人了,也終究要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現在也是有兒子的人,如果師父能夠再以帝師的身份出來教授我的那兩個兒子劍法,我將感激不盡。”

    祝公道如今很隨和,和高飛再度重逢,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浪跡江湖這幾年,也聽說了高飛的事情,去年聽聞高飛稱帝,就是要回來見高飛一面的,只是途中遇到了朱皓,這才耽誤了事情,想把朱皓的事情解決了,再去薊城找高飛,有一個徒弟當了皇帝,這是何等的榮耀,祝公道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個好處,他也想成名,有了這個靠山,以後便會有人為他著立傳了。

    “嗯,陛下盛情相邀,草民敢不效力?”祝公道回答道。

    高飛哈哈笑道:“如此最好!”

    於是,一路上兩個人聊得甚是歡暢,邊走邊聊,高飛也從祝公道的口中知道了他這幾年來的閱歷,突然發現,有時候走個遊俠也是無比開心的。

    天色微明,高飛在祝公道的帶領下倒是少走了一些冤枉路,很快就到了雷山的大寨裡。

    進入大寨時,祝公道拔出了插在皇甫堅壽身上昏睡穴的那一根銀針,然後扛著皇甫堅壽和裝扮成老頭的一起來到了山寨的大廳。

    朱皓一夜未眠,兩眼通紅,見祝公道扛著皇甫堅壽回來了,便急忙上前抱拳道:“多謝祝大俠的救命之恩,我代皇甫兄謝過了。”

    “莫謝我,要謝就謝謝他,是他同意了,我才能把皇甫堅壽帶回來的。”祝公道急忙指著高飛說道。

    朱皓聽了臉上一怔,見祝公道指著高飛如此說話,心中一稟:“莫非這位老者的武藝要比祝公道還要高?”

    他打量了一下高飛,見高飛紅光滿面的,尤其是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他便拱手道:“多謝老丈的救命之恩,敢問老丈姓名,日後晚輩也好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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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深入虎穴


不等朱皓把話說完,高飛便自動撕下了粘貼在下巴上的鬍鬚,說道:“朱兄,還認識我嗎?”


    朱皓從高飛一進門便覺得奇怪,如此大的年紀,步伐輕盈,身姿矯健,就連那眼神也是炯炯有神的,現在見高飛揭去了假的鬍鬚,就連臉上的假的皺紋也給去除了,露出了一張清俊堅毅的臉龐來。

    他仔細地看了看,似乎有點似曾相識,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問道:“閣下是……”

    “在下高子羽!”

    朱皓聽後,登時愣住了,驚呆地望著高飛,印象中似乎曾經見過這個人,往日一幕幕浮上腦海,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待他反應過來,急忙跪在了地上,叩拜道:“罪民朱皓,參見華夏國大皇帝陛下!”

    高飛急忙將朱皓扶起,說道:“這裡沒有皇帝,只有朋友。朱兄,你是大漢將門之後,何以淪落到此?我華夏國正缺少你這樣的人才,不知道朱兄可有意願歸順我華夏國?”

    朱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皇甫堅壽,歎氣道:“此間事情,由不得我做主……”

    “你和皇甫堅壽的事情我已經聽祝大俠說了,如果你願意,你和皇甫堅壽都可以來我華夏國,雷首山地勢險要,雖然易守難攻,但是這裡猛獸不少,我聽說這裡有三四萬百姓,想必衣食住行都很困難。就算你不為自己打算,也應該為百姓打算吧?我華夏國並非像你們想像的那樣,如果你願意接受招安,河東知府的就由你擔任,河東是個重要的地方,與秦國相鄰,北邊和匈奴接,此地若不是平定,以後必然會成為後患。”高飛道。

    朱皓知道高飛以仁義治國,安邑一事,說到底錯還在他們這邊。本來朱皓和皇甫堅壽是投降了的,可是誰知道皇甫堅壽看到韓猛帶著極少的兵力進城之後,便心生歹念,中途變卦,夜襲韓猛,又放火燒成,致使萬余無辜百姓葬身火海。後來,皇甫堅壽更是把責任推給了韓猛,說是韓猛不接受投降,任意殺伐,激起了民變,這才帶著部眾來到了雷首山。

    “陛下以仁義治國,又為雷首山的事情,不惜以身犯險,親自造訪,朱皓若再不歸順,就是不識時務了。陛下在上,請受朱皓一拜!”朱皓想了想,為了四萬多百姓的後路,他決定投降,當即跪地拜道。

    高飛不等朱皓跪下,便一把攙扶住了朱皓,說道:“朱知府不必多禮,我早說過,這裡只有朋友,沒有君臣。我雖然是皇帝,可和你們也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一會兒皇甫堅壽醒過來了,又該如何是好?他似乎不像朱兄這麼通情達理吧?”

    “皇甫堅壽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罪民自有辦法將其說服。其實,皇甫堅壽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其父皇甫將軍意外身亡所致。當年家父和皇甫將軍一起應劉虞之邀去調停諸侯混戰的局面,不想席間竟然被二袁殺死。皇甫堅壽昔日和董卓交厚,二袁欲要斬草除根,便四處搜捕我和皇甫兄,我們二人這才躲了起來,只可惜劉虞之子劉和成為了袁紹的刀下亡魂……”

    一說起往事,朱皓的心裡就一陣難過,他和皇甫堅壽之所以流落到此,也是一陣辛酸。兩人在逃亡的路上,一直隱姓埋名,直到袁紹被高飛擊敗之後,才得以恢復姓名,說到底,高飛也算是替他們二人報了父仇,今日又親自來到這裡招降他們,對於朱皓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只是皇甫堅壽為人果烈,朱兄可有拿住他的辦法嗎?萬一他死活不同意的話,鬧將起來,只怕這事還是無法處理……”高飛始終是擔心皇甫堅壽,生怕皇甫堅壽不同意,萬一鬧了起來,苦的還是這裡的百姓。

    “請陛下放心,我自有對付他的辦法,必然能夠勸他歸心于陛下。”

    祝公道在一旁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廢去他的武功,封住他全身幾處大穴,讓他無法再使出武藝……”

    “萬萬不可如此……”朱皓已經很確定了,祝公道和高飛是舊識,當即向高飛拜道,“陛下,皇甫堅壽其實為人不壞,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自有化解他心中怨氣的法子,還請陛下給皇甫堅壽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許以後皇甫堅壽會戴罪立功,為華夏國立下不朽功勳……”

    高飛想了想,覺得朱皓說的有道理,便道:“恩,那就依你之言,給皇甫堅壽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韓猛已經佔領了風陵渡,雷首山週邊已經被包圍,我不希望有人太多的知道我的身份,所以……”

    “我等明白。”朱皓和祝公道一起說道。

    高飛這才又粘上了鬍鬚,然後將假皺紋也給粘上,恢復了老態龍鍾的樣子。

    “朱兄,可有筆墨嗎?”高飛整理好容貌之後,突然問道。

    朱皓道:“有!”

    不一會兒,朱皓親自拿來了筆墨,擺放整齊後,拿起筆遞到了高飛的面前,說道:“陛下請用筆……”

    高飛拿過筆之後,當即奮筆疾書,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道聖旨,並且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御用的印章,加蓋上了印鑒。完事之後,高飛將寫好聖旨交給了朱皓,說道:“此乃我親筆所書,上面也有我的私章,雖然加蓋的不是玉璽,可也能代表這道聖旨的真實性。我走之後,你便可以捧著這道聖旨去安邑上任,招散流民,驅散賊眾,若有從軍者,就地組建一支軍隊,河東從此以後,歸我朝廷直接管轄,不屬於任何州。洛陽一帶流民對你們心有所向,其餘人不便插手,還是交給你們治理。”

    朱皓接過聖旨後,感激涕零,他看到了聖旨上所寫的,封他為河東知府,鎮軍將軍,就連皇甫堅壽也被封為了討虜將軍。

    “謝陛下隆恩,朱皓必然將河東百姓治理的安居樂業!”

    高飛在此扶起朱皓,看了一眼祝公道,說道:“我要走了,這個給你,你拿著這個去薊城,找樞密院太尉賈詡,他會妥善安排你的。”

    祝公道接過高飛遞過來的玉佩,問道:“陛下要去哪裡?”

    “去秦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高飛道。

    朱皓急忙道:“秦國?秦國和華夏國是敵對國,陛下這樣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嗎?罪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朱知府說的在理,我去年剛從秦國回來,秦國現在局勢不太穩定,陛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給我來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事情,必須要我親自去才能奏效。”

    祝公道想了想,說道:“我一生飄零,這次又能遇到陛下,實在是三生有幸。陛下若不回薊城,我去了也沒啥意思。不如跟隨陛下一起去秦國,憑我這手劍法,如有什麼危險,也可以安全的保護陛下離開。”

    高飛見祝公道要跟隨自己一起,沒有反對,說道:“好吧,有帝師陪同,此行我就更加信心十足了。”

    祝公道很感激高飛,總是稱呼他為帝師,抱拳道:“陛下叫我公道即可。”

    朱皓聽到二人的對話後,這才知道,原來祝公道是高飛的師父,難怪兩個人如此親密。

    高飛又吩咐了朱皓一些事情,朱皓聽後也很受用,說完之後,高飛便在祝公道的陪同下一起離開了雷首山大寨。朱皓要送,被高飛拒絕。

    高飛和祝公道走後沒有多久,朱皓還站立在山寨門口張望,向著高飛揮手告別。

    “真沒想到,他居然就是那個狗皇帝……”

    朱皓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句這話,急忙扭臉,看見皇甫堅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便急忙說道:“大哥,你什麼時候……”

    “你們談話的時候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你早醒了?”

    “嗯。”

    “那你……”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一切的錯都在我,既然他能以皇帝的身份親自前來勸降,我又有什麼還能放不下的呢?再說,袁紹也是他殺的,父親的仇也等於是他替我們報了。”

    朱皓道:“大哥能這樣想,我就安心了。其實陛下他……”

    “我懂,一切錯都在我。”

    朱皓不再說話,和皇甫堅壽相視而笑莫逆於心。之後,朱皓和皇甫堅壽一起率眾出雷首山,準備歸降韓猛。

    高飛和祝公道原道返回,剛出雷首山,便看見韓猛率軍堵住了出山的道路。

    韓猛見高飛和祝公道一起出來了,登時顯得很緊張,當即拔劍道:“祝公道,放開特使大人!”

    高飛笑道:“無妨,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韓猛不禁怔了一下,這個人曾經兩次將自己陷於死地當中,真的是自己人嗎?

    說話間,高飛和祝公道一起走到了韓猛等人的身前,司馬懿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抓著高飛的衣角說道:“師父,你沒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高飛反問道。

    “徒弟不敢……徒弟不敢……”司馬懿畏懼地說道。

    高飛笑著牽著司馬懿的手,對韓猛說道:“一會兒皇甫堅壽和朱皓會率眾出山歸降,一切善後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你接受歸降之後,將並州之兵全部撤回並州,不得有一個留在河東境內。”

    “諾!”

    說完話,高飛帶著司馬懿,祝公道跟在高飛的身後,便要離開。

    韓猛見高飛要走,急忙喊道:“特使大人請留步,可否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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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3關山飛渡


高飛點了點頭,鬆開了司馬懿的手,對韓猛道:“你跟我來。”


    韓猛跟隨著高飛走了好遠,在密林中停下來之後,便道:“特使大人,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高飛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特使大人知道下官要說什麼?”韓猛驚詫地道。

    “嗯,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對吧?”高飛點了點頭,說道。

    韓猛左顧右盼了一番,粗大的樹幹遮擋住了他們的身體,遠處的士兵根本無法看見他們在樹林裡的情況,他當即跪倒在了地上,低聲說道:“罪臣韓猛叩見陛下!”

    “嗯,你確實有罪,有欺君之罪。如果不是朕恰巧來到此處,只怕還被你蒙在鼓裡。你想當然的將雷首山部眾當成了一般山匪,卻不想這夥山匪如此頑疾,竟然托了你半年之久。你欺上瞞下,致使這裡生靈塗炭,百姓人人自危,更是對我華夏國抵觸異常,你罪責難逃。”

    “罪臣知罪,請陛下將旨責罰!”韓猛一臉的愧疚,俯首說道。

    高飛道:“念在你昔日的功勞上,暫時扣除一個月俸祿,並州知州你即刻卸任,上書參議院,請參議院委派合適人選出任。”

    “罪臣遵旨,罪臣毫無怨言。”

    “那就這樣吧,朕先走了。”高飛話音一落,便大步流星地朝人群中走了過去,沖祝公道和司馬懿招呼了一聲,祝公道、司馬懿便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韓猛見高飛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滲出來的冷汗,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好險,陛下格外開恩,真是我之萬幸……”

    ………………

    祝公道、司馬懿一起騎著馬,跟在高飛的身後走著。

    走了好遠一段路後,司馬懿見祝公道頭戴斗笠,戴著黑色手套的左手一直垂在身前,未曾動過,便覺得很是好奇,小聲問道:“師父,這個人究竟是誰啊,也要跟我們一起上路嗎?”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你的師公。”

    “師公?是師父的師父?”司馬懿問道。

    “嗯。”高飛輕描淡寫地說道。

    司馬懿斜看了祝公道一眼,問道:“師公,為什麼你的左手那麼奇怪,總是戴著手套?”

    高飛呵斥道:“仲達!不該問的就別問!”

    “仲達知道了。”司馬懿見高飛動怒了,便不再說話了。

    祝公道笑了笑,說道:“童言無忌,無妨。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把手套摘下來讓你看。”

    “不了,不該看的,我不會看的。”司馬懿抬起頭,目視遠方,一本正經地說道。

    祝公道哈哈笑了起來,問道:“陛下,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麼一個小孩?”

    “我不是小孩!”司馬懿反駁道。

    “嗯,我知道,你是大小孩。”祝公道一臉笑意地說道。

    高飛並不說話,只是笑了起來,知道這是祝公道在逗司馬懿。忽然覺得,一路上多了一個同伴,或許會熱鬧一些。

    中午過後,三人一起來到了風陵渡,風陵渡已經被華夏國的軍隊接管了,韓猛在這裡留了兵駐守,士兵們看見高飛等人到了,便急忙上前問候。

    於是,高飛吩咐備船,送他們渡河,士兵也照做。

    一行人來到黃河西岸後,高飛抬頭便看見了潼關,巍峨的潼關矗立在那裡,當真是雄關虎踞。

    潼關的東門城樓北臨黃河,面依麒麟山角,東有遠望溝天塹,是從東面進關的唯一大門,峻險異常,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進關時,沿著東門外陡坡道拾給而上,舉目仰望關樓和巍峨的麒麟山,恰如一隻眈眈雄視的猛虎,守衛著陝西的東大門,它以威嚴雄險著稱。

    一下了船,高飛便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潼關城樓上的秦軍巡邏的士兵,但是站在關城上的士兵卻未必能夠看見他們,因為這附近被樹林遮擋的十分嚴密,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

    “如今我們已經踏入秦國地界,說話行事都要事事小心,從現在起,我姓唐,名亮,字一明。”高飛十分謹慎地說道。

    “我是啞巴,是唐老丈的家奴。”祝公道很爽快地說道。

    “我……我還叫馬一。”司馬懿道。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就這樣定了。只是,潼關城門緊閉,如何能從這裡進入秦境?”

    “此間有一條小道,一般人都不知道,只要翻越過去,就可以越過潼關。”祝公道回答道。

    “奇怪,潼關不開門,禁止通行,即使風陵渡的客商渡過黃河,馱隊也無法進入秦境,為什麼他們還要從風陵渡渡河?”高飛奇怪地說道。

    祝公道回答道:“其實潼關守將並非把守森嚴,只要是馱隊,一般都會放其通行,但是首先要向守關之人交點錢財,而且能夠出關經常的馱隊,也大多都是秦國境內允許的,也就是說,秦國鼓勵一些客商出關進行貿易,但是獲得的錢財,商人們和秦國朝廷平分。所以真的能夠從此關進出的,都相當於是秦國知根知底的商隊。”

    聽完這個解釋後,高飛這才釋懷,當即對祝公道說道:“可惜我們沒有馱隊,否則我也要從正門進入秦境。”

    “八百里秦川,潼關才是第一步,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何處?”祝公道問道。

    “長安。”

    祝公道不再問了,轉身走了,對高飛說道:“請跟我來。”

    高飛則牽著司馬懿的手,跟著祝公道走。三人開始攀爬山嶺,很快便進入了一處山谷,三個人便在山谷穿來穿去,到得午間,在山坳裡見到一株毛桃,桃子尚青,入口酸澀,三人卻也顧不得這許多,采來飽餐了一頓。休息了一個多時辰後,又再前行。

    到黃昏時,祝公道終於尋到了出穀的方位,但須翻越一個數百尺的峭壁。

    高飛見司馬懿太小,走這麼多路已經累的不行了,現在體力嚴重透支,便將司馬懿背負於背上,準備攀爬而上。

    哪知,祝公道將司馬懿搶了過去,放在了他的背上,帶著司馬懿便騰越而上。

    高飛也不去阻攔,畢竟比起這飛簷走壁的功夫,他不如祝公道。好不容易登上峭壁,放眼一條小道蜿蜒於長草之間,雖然景物荒涼,總是出了那連鳥獸之跡也絲毫不見的山谷,三個人都長長籲了口氣。

    此時正值初春,萬物復蘇,春暖花開,黃河上游的萬山叢中,積雪消融,封冰解凍,黃河流量劇增。

    高飛站在這峭壁上北眺東望,只風銀光四閃的冰淩伴隨著河水,洶湧而下,水于一色,眼前一葉葉冰船傲居浪頭,忽高忽低,時隱時顯,有的排著長隊,中流爭渡;有的單槍匹馬,岸邊徘徊。風聲、水聲、隆隆的冰塊相撞聲,威武雄壯,激蕩情懷。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潼關北邊的峭壁上,從高處俯瞰,整個潼關盡收眼底,裡面兵馬雖然不多,可是借助地利之勢,卻也依然巍峨不動。

    高飛坐在一塊岩石上喘著氣,將所見到的潼關內的兵力分佈情況牢牢地記在了心裡,以求以後有所用途。

    他在現代曾經聽說過潼關八景,只是如今他看到的,也不知道是那幾景,但可以肯定的是,潼關這裡的除了地勢險要之外,風景確實很美。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道道晚霞映在天空中,景色宜人,也使得人陶醉其中。

    祝公道看了高飛一眼,見高飛已經累的不行了,而且這天色也即將黯淡下來,便對高飛道:“陛下,從昨晚到現在,您一直沒有休息過,今天又體力透支,不若就暫且留在這裡過夜,我去找個山洞,尋些野果,或打些野味來,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不遲。”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陛下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祝公道話音一落,縱身向遠處跳去,身輕如燕的他,腳尖在岩石上輕輕一點,便立刻跳出很遠,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當中。

    高飛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司馬懿,小司馬懿已經累的不行了,有氣無力的喘著氣,估計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走過的最遠、最難、最長的路。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司馬懿的額頭,問道:“累嗎?”

    “有師父在,我就不累……”司馬懿強打著笑容說道。

    “這也算是對你的一種磨練吧,以後你會感激我的。”高飛將司馬懿輕輕地攬在了懷裡。

    不多時,祝公道便回來了,他找到了山洞,來叫高飛。他在前面帶路,高飛和司馬懿在後面跟著,很快便進了一個天然的小山洞。

    祝公道在山洞內升起了一堆篝火,又去打來了野味以及弄回來了水源,一切都弄好之後,便伺候著高飛吃喝。

    吃飽喝足之後,高飛和司馬懿倒頭就睡,睡在了早已經鋪就好的幹草垛上,而祝公道則盤膝而坐,守在山洞的門口,就這樣渡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三個人沿著那條小道繼續向前走,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歷經三天時間,才算正式走出了群山之中,進入到了華陰縣地界。

    這一路上關山飛度,確實讓三個人吃了不少苦,對於司馬懿更是一種歷練,出山之後,司馬懿的表現,倒顯得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樣嘰嘰喳喳的小屁孩了。大概是因為進入到了秦境的緣故,又或是聽到的到處都是秦腔,讓他覺得像是聾子聽炸雷。

    到得一處大市鎮,高飛從懷中取出一些錢財,要祝公道去投店借宿。

    一進門,司馬懿就去睡覺了。

    高飛叫了一桌酒席,命店小二送來一大壇酒,和祝公道一起痛飲了半壇,飯也不吃了,一個伏案睡去,一個爛醉於床,直到次日紅日滿窗,這才先後醒轉。

    醒來之後,祝公道便對高飛說道:“且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話音一落,不等高飛回答,祝公道拿了把長劍便走出了客棧。

    高飛見到祝公道風風火火的樣子,笑道:“遊俠真是遊俠,一身豪放不羈……”

    “師父,什麼時候了?”司馬懿這時從床上醒了過來,正在揉著眼睛,一臉迷茫地問道。

    “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哦!”司馬懿應了一聲,朦朧的眼睛根本沒睜開,就繼續躺下睡了。

    說實話,這爬山爬了那麼多,最不累就是司馬懿,由於體力不行,一路上都是祝公道背負著他,沒想到他現在還沒睡醒。

    高飛自覺肚子有點餓,便叫店小二送來酒肉,胡亂吃了幾口,填飽了肚子。

    祝公道這一去,竟然是一個多時辰。高飛正自擔憂,生怕他特徵明顯,遊俠性子犯了,遇到什麼不平事,就站出來和別人打鬥一番。剛欲起身出去尋他,卻見他雙手大包小包,挾了許多東西回來。

    祝公道打開包裹,一包包都是華貴衣飾,說道:“主人還是扮成大富商的模樣,越闊綽越好,主人老人的模樣有了,可是卻透著一股子貴氣,若不打扮成大富商的模樣,就太惹人生疑了。”

    高飛也覺得有所不妥,見祝公道心細,當即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的在理。”

    於是,高飛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全身上下都彰顯著貴氣。祝公道連同司馬懿的東西的也賣了,叫醒司馬懿,讓他也換上衣服,就連他也裡裡外外換得煥然一新。

    出得店時,店小二牽過一匹鞍轡鮮明的高頭大馬以及一輛馬車走了過來,這也是祝公道買來的。

    祝公道乘馬而行,高飛和司馬懿坐在馬車裡,還專門聘請了一個趕車的車夫,緩緩向西前行,離開了這個鎮子。

    當晚,三人便來到了華陰縣城。

    一進入華陰縣城,祝公道便對坐在馬車裡的高飛說道:“主人,我有一位好友住在此地,今夜可在他家住宿一晚,明日趕路不遲。”

    “嗯!”自從祝公道跟著高飛之後,這裡裡外外的事情,祝公道都弄得井井有條,當真像是一個富家的家奴,將主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進得城來,一路上行人比肩,好不熱鬧。

    一行人來到了縣城北邊,一處大的莊院便映入眾人的眼簾,遍地都是梅樹,老幹橫斜,枝葉茂密,此時正值初春梅花盛開之日,香雪如海。

    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大路,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外,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祝家莊”三個大字,但見這幾個字儒雅之中透著勃勃英氣,想必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祝公道下馬,走上前去,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將銅環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兩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後放下銅環,退在一旁。

    過了半晌,大門才緩緩打開,並肩走出兩個家人裝束的老者。

    高飛此時已經下了馬車,看到那兩個人時,微微一驚,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穩重,顯是武功不低,卻如何在這裡幹這僕從廝養的賤役?

    左首那人見了祝公道,便躬身說道:“原來是祝大俠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我家莊主要是知道大俠去而複返,必然會歡喜異常。”

    祝公道笑了笑,指著高飛說道:“此乃我之主人唐公,今夜路過此地,叨擾貴莊了。”

    那人道:“大俠親自臨門,莊主知道後必然欣喜若狂。唐公既然是大俠之主,也是鄙莊客上客,莊主又豈會怠慢?”

    說著,兩個人便將莊門洞然打開,右首那人道:“大俠請,唐公請。”

    祝公道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高飛的身邊,說道:“主人,我和這裡的莊主交情頗深,主人儘管放心在此住宿,請主人跟我來。”

    高飛對祝公道自然不會懷疑,而且看這祝家莊似乎和祝公道又有些淵源。高飛知道祝公道的就是王越,王越是他的曾用名,現在他叫祝公道,而此時他們所光臨的地方又叫祝家莊,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仲達,隨我進來!”高飛沖身後的司馬懿叫道。

    司馬懿緊跟在高飛的身後,一改往日的調皮,顯得極為淡定,或許到了陌生的環境之下,他整個人都會發生一些改變。

    祝家莊左邊的那個人將高飛、祝公道、司馬懿迎入莊子,右邊的那個人則負責將馬匹、馬車引入莊內,並打賞給了車夫一些錢財,便將祝家莊的大門給關上了。

    莊內甚大,到處種植的都是奇花異草,芳香撲鼻,直入心脾。除此之外,莊內還有一處假山湖,湖水在橋下流淌,假山矗立在橋邊,泉水叮咚,十分的幽靜。

    將高飛等人引入莊內的那個人,幾步路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了一名中年勁裝男子的身後。

    那中年男子身材修長,一露面便是笑意綿綿,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祝公道,大聲喊道:“公道大哥,你可真是想死老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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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4抵達長安


祝公道也是一臉的笑容,說道:“公平賢弟,這次又要來叨擾你了。”


    “大哥說的是哪裡話,我們自家兄弟,說什麼叨擾不叨擾的,我家就是你家,來來來,快點裡面坐。”

    “等等,這位是我的主人唐公,公平賢弟還需多加禮遇才對。”祝公道指著高飛說道。

    那中年漢子看了高飛一眼,走到高飛的面前,說道:“在下祝公平,乃此莊莊主,也是公道大哥的賢弟,拜見唐公。”

    高飛急忙說道:“祝莊主好!”

    祝公平哈哈笑道:“唐公乃公道大哥的主人,也就是我的主人,祝家莊也就等於是唐公的地方,在自家的地方,用不到那麼客氣。唐公,請!”

    於是,高飛在祝公道、祝公平的左擁右簇之下進入了大廳,司馬懿則跟在後面。

    進入大廳之後,高飛被安排在上首位置,祝公道、祝公平、司馬懿則坐在下首位置,下人主動端上茶水。

    祝公道首先說道:“唐公,今夜在此處休息,明日一早再上路,有公平在此,必然能夠送我們安全去到長安。”

    高飛點了點頭,他對關中情況並不熟悉,有祝公道安排,他也放心。

    祝公平聽到祝公道說起長安,便問道:“唐公要去長安嗎?”

    “嗯,去長安有點事情。”高飛捏著嗓子,裝出一番蒼邁的嗓音,淡淡地說道。

    祝公平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難色,轉臉對祝公道說道:“公道大哥,此去長安,只怕有點不妥……”

    “有什麼不妥?”高飛先問道。

    “年關的時候,有人公然行刺秦國的皇帝,致使馬騰受了重傷,如今長安上空烏雲密佈,刺客一直未曾抓到,現在這個時候進入長安,只怕會有些麻煩。”

    “怎麼樣的麻煩法?”高飛進一步追問道。

    “現在的長安,只許進,不許出,長安城十個城門全部被關閉了,就連進入長安也需要費上不少周折。”祝公平說道。

    高飛想了想,說道:“馬騰被刺,此事必然不小,這個時候長安城內定然是滿城風雨,軍隊把住城門只許進不許出,城內百姓也一定會怨聲載道,這個時候趁亂進入長安城內,也許正是個時機。”

    祝公道接住了話茬,說道:“主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一切主人拿主意就好了。”

    祝公平見祝公道對高飛畢恭畢敬的,他和祝公道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知道他就是王越,祝公道不過是他的化名。昔年縱橫四海,豪放不羈,天下無敵的劍客,今日卻甘願成為一個富翁的家奴,這讓他有點想不通。但是礙于高飛在此,他而已無法問及。

    “好吧,既然唐公已然做了決定,我祝公平理當送唐公進入長安。今日暫且在蔽莊歇息,明天一早我就親自送唐公和公道大哥去長安。”祝公平朗聲說道。

    隨後,下人們端上酒菜,眾人吃喝之後,高飛便下去休息了。

    祝公道親自將高飛送到房間,說道:“主人,且安心休息,明日便可去長安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高飛點了點頭,看了祝公道一眼,問道:“你叫祝公道,這個名字是根據祝公平起的吧?”

    “主人猜的沒錯,我就是按照公平賢弟起的。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二十年前的時候就認識了,交情可謂是情同手足。只是,公平賢弟家大業大,留在了關中,不像我,四處遊蕩。”祝公道說道。

高飛道:“這個莊院,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祝家莊內,家丁極少,可是每一個人都是練家子,應該是祝公平豢養的食客吧?”


“正是,公平賢弟好武,自身劍術就很高超,但是所豢養的也都是個中好手,所以整個祝家莊上下並沒有太多家丁,平常大家沒事也切磋切磋武藝,也落得個逍遙自在。主人,你且休息,我先告退了。”


高飛點了點頭,便去寬衣解帶。


祝公道退出高飛的房間之後,見祝公平站在房廊下,示意他過去,他便輕快地走到了祝公平的身邊,問道:“什麼事情?”


祝公平推開了祝公道的房門,一臉笑意地說道:“進去詳談。”


兩個人進入房間後,祝公道坐在一張凳子上,問道:“公平賢弟,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大哥,唐公何許人也?竟然能讓你整個天下第一的劍客對其卑躬屈膝?這可是我從未見過的。”祝公平也坐了下來,張嘴便問。


“公平賢弟,你也知道,為兄向來有恩必報。唐公於我有恩,所以……”


祝公平嘖嘖地打斷了祝公道的話,說道:“大哥,你是不是不信兄弟我?用這種藉口搪塞兄弟?”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


於是,祝公道便將高飛的身份告訴給了祝公平。


祝公平聽後,不禁怔了好半天,這才緩緩地說道:“難怪大哥對唐公保護的如此周密,原來他就是……那麼大哥和唐公此行的目的是?”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問,問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公平老弟,你我相知相識二十載,此次進入長安後,還希望你多多保護唐公安全。長安乃秦國帝都,我雖然劍法卓絕,但若對付成千上萬的兵勇,終究有些力不從心。你莊上的人都是個中好手,萬一真的遇到什麼麻煩,還請施以援手。何況在長安城裡,你的徒弟也是遍佈每個角落,有你在,肯定能夠確保唐公無虞。”


祝公平突然感覺身上的擔子好重,但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他毅然挑起了這個重擔,拍了拍胸膛,對祝公道說道:“大哥儘管放心,有我在,必然不會讓唐公有所閃失。”


兩個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昔日漢末兩大劍客,東都洛陽有王越,西都長安有祝公平,兩個人都是當世絕頂的劍術高手,遊俠天下,專打抱不平,也因此觸犯了不少法律,反而遭受到通緝。


後來,趕上大赦,兩個人偶遇在華山之巔,惺惺相惜之下,切磋武藝,從此引為知己。感歎亂世即將來臨,卻依然無法有所作為,單憑一己之力無法為更多人謀求幸福,於是各自去開武館,教授徒眾,也從此開啟了兩大宗師的辛酸之路。


只可惜,王越的人生是悲劇的,可是祝公平的人生經歷也好不到哪裡去,武館沒開多久,就遭受到當權人的打壓,最終無疾而終。


多年後,兩個人再次相遇時,都已經是一把年紀了,祝公平開設武館失敗後,便隱居祝家莊,畢竟他家是當地士紳,不愁吃不愁喝,索性也落得個清閒。就是王越慘了點,自從當年斷手後,又被朱皓救了,傷勢好轉之後,便揚塵西去,投了祝家莊,在祝家莊小住兩年,從此隱姓埋名,與祝公平結為兄弟,並且以祝為姓,是為祝公道。


第二天一早,高飛、司馬懿、祝公道,在祝公平等人的安排下,進入了馬車,祝家莊的十餘名家丁也都一起上路,拉上吃喝的食物,以及路上有可能用到的東西,一路朝西而去。


整個祝家莊,也關門落鎖。


……………………


巍峨長安矗立在關中大地上,城牆上秦軍士兵林立,城門緊閉,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風飄展,呼呼作響。


大道上,幾輛馬車緩緩朝長安城駛來,守城士兵早已經看的一清二楚,立刻稟告守將。


守將遠遠眺望,看到馬車的車架上掛著一面小旗,上面繡著“祝”字模樣,當即眼前一亮,急忙對部下說道:“快打開城門!”


說完這句話後,守將便慌忙下了城樓,此時城門洞然打開,他讓士兵列隊出門歡迎,自己又整理了行裝,站在城門口靜靜地等候著。


“大人,來的是什麼人,大人為何如此緊張?”守將的一個心腹問道。


守將笑道:“我恩師來了,我當然要歡迎了。你快去備下好酒好菜,一會兒我要宴請恩師。”


“諾!”


馬車徐徐而來,祝公平掀開簾子,看到城門已經打開了,便笑著對說道:“這小子,看來還沒把我給忘了。”


祝公道瞥了一眼,問道:“可是你的徒弟?”


“嗯。”


高飛聽到後,哈哈笑道:“這一路上拖得祝莊主的聲名,才得以一路暢通無阻,沒想到還未到長安城,城門便已經向我們打開了。”


祝公平道:“也虧得走的是這個城門,若是換做別的城門,只怕未能如此順暢。”


不多時,馬車停下,祝公平先下了馬車,他那當守將的徒弟當即便湊了過來,拜道:“師父在上,請受……”


“哎!如今你是官,我是民,哪有當官的給百姓行禮的?”祝公平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徒弟,笑著說道,“來,我給你引薦幾個人。”


“是!”


“這位是你的師伯祝公道,這位是唐公。”祝公平見祝公道和高飛都下了馬車,便一一介紹道。


司馬懿也下了馬車,急忙說道:“還有我,我是唐公的徒弟。”


祝公平笑了起來,對高飛說道:“唐公,此乃我的頑徒劉宇,現在在秦國城門校尉手下當差。”


“劉宇見過各位,我已經讓人備下了酒菜,諸位請隨我進城吧!”劉宇很客氣地說道。


高飛點了點頭,心想:“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進入了長安城,不知道是秦國的國都防禦太弱了,還是因為有祝公平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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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拜訪二府


進入長安後,城門便關閉了,劉宇讓人去向城門校尉告了個假,便帶著高飛、祝公道、祝公平、司馬懿等一行人回到了自己在長安的住處。


    劉宇的房子小,比不得祝家莊,平時也沒啥人,除了他的母親和妻子外,再無旁人,看其家境,也並不富裕。

    還是祝公平闊綽,看到自己的徒弟有點落魄,便差下人給了點錢財,又讓隨從從車上取來了酒肉,借用劉宇家的廚房烹飪了一番。

    趁著做飯的這檔子時間,祝公平便詢問了一下長安城中的近況。

    劉宇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長安城中的狀況說的一清二楚。

    原來,馬騰被人行刺是真,也受了重傷,現在還臥床不起,兇手也一直沒有抓到。至於到底是誰要行刺馬騰,長安坊間都說法不一。這一陣子,一直是太子馬超監國,處理朝廷軍政大事,在司空陳群的協助下,倒也是沒有出現什麼亂子。

    劉宇瞭解到的,都是一些皮毛,他只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在城門校尉手下當差的一個牙門將,私自放進祝公平一事,若不是他和城門校尉關係處的好,也不敢公然違抗。

    高飛瞭解到了一些基本情況後,聽劉宇隻字都沒有提到曹操等人的名字,心中便有了一絲好奇,開口問道:“劉將軍,我聽聞昔日魏國的亡國之君曹操帶著人流落到此,不知道秦國是如何對待他們的?”

    劉宇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聽說好像那個叫曹操的被擱置在了涼州,當了一個縣令,而且他帶來的人,也都被分開了,被委派到各地當縣令去了。”

    “分而治之,這個方法確實能夠起到一定作用,但必須建立在密切監視的情況下才行。看來馬超也知道曹操等人危險,又不得不用他們,故而將他們分別調開,避免他們彼此聯絡,防止做出對秦國不利的事情來……”高飛聽後,心中暗想道。

    高飛此行,就是為了曹操等人,得到這些許消息之後,便接著問道:“不知道曹操被分在涼州的哪個縣當縣令了?”

    劉宇道:“這個我知道,曹操被派到敦煌郡玉門關當守將了,這件事當時還在整個長安城內傳開了呢,許多人都看那曹操的笑話呢。”

    高飛也不再追問了,怕再追問下去,劉宇會起什麼疑心,知道曹操所在後,便對劉宇道:“那司空陳群住在何處?”

    “司空府啊,就在朱雀大街的盡頭,和丞相府挨著,一般人是不能隨便去的。怎麼,唐公想去拜見司空大人?”劉宇問道。

    “是啊,我和司空陳群有過幾面之緣,聽說他是太子心腹,所以想去拜會一下,順便謀求個官職。”高飛笑著說道。

    “哦,那一會兒我帶你們過去吧,怕你們不知道路。”

    高飛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了,靜靜地坐在那裡,若有所思的樣子。

    接著,便是祝公平和劉宇的閒聊。過了一會兒後,酒菜做好,祝公平的家奴直接端了上來,大家圍坐在一桌,開懷暢飲了一番。

    酒足飯飽之後,高飛對祝公平、祝公道說道:“我要去趟司空府,順便也拜訪一下丞相府,人去多了也不方便,所以,我只能帶一個。”

    “我去。”祝公道自告奮勇地說道。

    祝公平也不阻攔,當即說道:“我和其他人守在朱雀大街外面,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高飛點了點頭,帶著司馬懿、祝公道乘坐了一輛馬車,劉宇親自趕著馬車,緩緩地朝司空府而去。

    祝公平則帶著他的十個武功高強的家丁尾隨其後,一路來到朱雀大街時,便暗藏在了大街的暗處,密切關注著司空府的動向。

    朱雀大街的盡頭,兩處大莊院對門矗立在那裡,左邊是司空府,右邊是丞相府,秦軍的士兵擋住了整個街道,不准人再向前靠近。不得已之下,劉宇只好將馬車停在路邊,高飛、司馬懿、祝公道三個人則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了一眼守衛森嚴的朱雀大街,誰都沒有說話。

    劉宇一下馬車,便拿著一個名刺遞了上去,對守在這裡的士兵塞了幾個錢,小聲說道:“還請多多關照。”

    士兵見錢眼開,當即朝裡面擺了擺手,示意高飛、司馬懿、祝公道進去,但是必須卸下全身武器,還要進行搜身。

    接受過檢查之後,高飛、司馬懿、祝公道三個人這才進入了朱雀大街的末端,徑直走到了司空府和丞相府的門前,不知道先進哪一個府為好。

    最終,高飛還是做出了決定,決定先進司空府,出來子厚,再進丞相府。畢竟他已經聽說了,秦國的丞相楊彪是一個虛位,陳群才是掌控整個局勢的人。

    這一次,祝公道遞上名刺,並且給了一些錢財,門人這才願意去通報。

    過了一小會兒後,高飛便看見那個門人出來了,招呼他們進去,高飛這才和司馬懿、祝公道一起走了進去。

    徑直走進了司空府的大廳,高飛見大廳的正中央那裡已經坐著一個人了,穿著一襲墨色的長袍,頭戴黑漆高冠,一根發簪從中穿過,白面青鬚,顯得極為的儒雅,正是司空陳群。

    高飛和陳群見過面,只是並未說過話,而且離得也較遠,此時近距離的觀看,確實覺得陳群有長者之風,氣質也十分的好。

    陳群早在高飛、司馬懿、祝公道三個人進入他的眼簾時就開始打量起來了,但卻是誰都不認識,便問道:“三位如何稱呼?”

    高飛向前一步,畢恭畢敬地行禮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是來自關東的客商,今日來到長安,特意前來拜見司空大人。這兩位一位是我的僕人,一位是我的徒弟。”

    司馬懿、祝公道也緊跟著向著陳群行禮,但並不說話。

    “哦,原來是唐公,不知道唐公來我司空府又有何事?”

    高飛道:“我聽聞貴國皇帝陛下遭人行刺,至今傷勢未愈,我特地從關東帶來了一個野山參,可以救人性命,所以此次前來,也想借助這個機會,替皇帝陛下醫治一番。”

    陳群聽後,當下來了興趣,問道:“那野山參,你可帶來了?”

    “嗯。”高飛當即讓祝公道拿出來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很是精美,直接呈獻給了陳群。

    陳群接過之後,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見裡面果然躺著一顆野山參,便對高飛道:“這野山參,真的有那麼靈驗?”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對於臥床不起的病患尤其有用,這可是我從神醫張仲景的手中花重價買過來的,可以放心使用。”

    陳群道:“如果真的有效,那你就將是秦國的大功臣了。不過,唐公前來找我,應該不是只談獻這野山參的事情吧?”

    “呵呵,那我就不隱瞞了,我有一個徒弟,叫馬一,自幼聰明絕頂,只是缺少識別他的人,我聽聞司空大人在秦國位高權重,所以想通過司空大人舉薦馬一,在秦國為官。”高飛道。

    此話一出,倒是讓司馬懿吃了一驚。一路上,他從未聽高飛說起過要讓他留在秦國的打算,此時突然聽到,確實有點驚慌失措,睜大兩隻眼睛看著高飛。

    “哦,原來如此。不過他有沒有才華不是由唐公來定奪的,而是我定奪。再說,他還小,一個小孩能幹什麼啊?”

    “我不是小孩,四書五經我都樣樣精通,不信的話,你可以考我!”司馬懿突然說道。

    陳群笑道:“有個性。不過,在秦國這裡,在太子殿下直接管轄的區域內,耍個性,反而會得不到什麼好的下場。”

    司馬懿聽後,見陳群笑裡藏刀,一句話說出來往往別有深意,便不再亂說話了,繼續保持沉默和冷靜。

    “唐公,此事暫且作罷吧,他還是個孩子,再過兩年,或許才能有所擔當。”陳群搖了搖頭,說道。

    高飛見司馬懿被拒絕了,只是笑了笑,說道:“司空大人說的極是。”

    陳群道:“唐公,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了。”

    陳群道:“不知道唐公住在什麼地方?”

    高飛便將住處說給了陳群聽,陳群聽完之後,說道:“嗯,那請三位回去好好歇息,等陛下身體好轉之後,必然會重重有賞。”

    “那我等告退!”高飛很識相的帶著祝公道和司馬懿離開了司空府。

    一出了司空府,司馬懿便急忙說道:“整個人太目中無人了……”

    高飛笑道:“那我們去丞相府試試……”

    說著,高飛和祝公道、司馬懿便走到了丞相府的門前,先是遞上名刺,然後又使了點小錢,才給通報。

    過了不多久,三個人便被迎入了丞相府,進入丞相府後,三個人便來到了大廳,看到的卻是一個年輕的人站在大廳裡,並沒有看見丞相楊彪的身影。

    年輕人見高飛、司馬懿、祝公道都儀表不凡,便拱手道:“三位前來拜訪,家父本應該親自出迎,奈何家父有恙在身,只好由我來代替家父。在下楊修,不知道三位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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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心病還需心藥醫


高飛聽到楊修二字,眼睛中登時放出了異彩,站在他面前的白淨少年,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楊修。仔細一想,也不禁覺得很在理。


    楊修確實是楊彪之子,楊氏一門,在東漢時期一直是世家大族,家族內代代被列入三公九卿,其先祖乃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四知先生”楊震。

    所謂的“四知先生”,指的就是楊震,就是那個天知、地知、我知、你知的楊震,楊震“暮夜卻金”的事,古今中外,影響很大,後人因此稱楊震為“四知先生”。

    楊震為官清廉,不謀私利。他始終以“清白吏”為座右銘,嚴格要求自己,“不受私謁”,這在古代不但是十分可貴的品德,就是在現代也是人們十分歡迎和敬仰的品質。

    楊氏一門,自楊震開始,之後歷經數代,在東漢一朝都是上流人物,對漢室的忠心,自然不消說。

    高飛當即拜道:“老夫唐亮,乃關東來的客商,途經長安,特來拜會。”

    “久仰久仰。”楊修客氣地回應道。

    其實,楊修哪裡聽到過唐亮的名號,一個客商而已,最下等的人,只是見到高飛所裝扮的人年紀大,出於尊老愛幼的打算,還是客套客套。士農工商,商人的階層,在秦國一直處於最低賤的一個等級。

    眾人分別坐下之後,楊修讓奴僕上茶,捧起一杯香茗,品嘗了一口,問道:“不知道唐先生到丞相府有何貴幹?”

    高飛道:“貴幹不敢當,不過是久仰丞相大人的威名,特來拜會一下而已。丞相大人的病,嚴重嗎?”

    楊修歎了一口氣,說道:“看過大夫了,大夫說是心病,只是卻這心藥,卻無法找到。”

    高飛尋思了一下,他和楊彪也曾經是一殿之臣,同朝為官,既然楊彪病了,他也有理由探望一下,何況他也清楚,楊彪未必真心跟隨馬氏。

    於是,他抱拳說道:“楊公子,老朽也略通些醫理,或許能夠為丞相大人找到心藥,不知道能否讓老朽見見丞相大人,為丞相大人號號脈?”

    楊修見高飛一臉的誠懇,而且慈眉善目的,加上這朱雀大街裡外都有人把守,守衛森嚴,絕對不會有人攜帶兇器進來。再說,他也想自己的父親快點好起來,因為,再過幾天,有大事就要來臨了,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他的父親親自出馬。

    “那就有勞唐先生了。”楊修站起了身子,對高飛說道,“請先生隨我來。”

    高飛點了點頭,站起身子後,對祝公道和司馬懿說道:“你們先留在這裡,我跟隨楊公子一起去去就回。”

    祝公道、司馬懿都點了點頭,靜靜地坐在那裡。

    高飛跟著楊修一起進了內堂,走過了一條長長的房廊後,便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家奴侍立在那裡,見楊修來了,紛紛行禮。

    楊修問道:“今天怎麼樣?”

    “大人還是不願意吃飯。”

    “下去吧。”

    楊修摒退左右後,對高飛說道:“家父近日愈發嚴重,茶飯不思,面容憔悴。如果先生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家父恢復往常氣息,在下定當重重感謝。”

    高飛道:“我先進去看看號號脈,一切等號完脈之後再說吧。”

    楊修點了點頭,推開了房門,將高飛請進了房間。

    一進入房間,高飛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中藥味,看到房間裡的臥榻上躺著一個年邁的老人,花白的頭髮,面容甚是憔悴,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將不久于人世的樣子。

    “父親大人,有位關東來的先生,略通醫術,想為父親大人……”楊修快步地走到了臥榻之側,俯身低聲說道。

    “走!讓他走,我不需要什麼大夫,我沒病……”楊彪躺在床上,抬起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高飛看到楊彪如此模樣,想起昔年在洛陽有過幾面之緣,那個時候的楊彪身板硬朗,神采奕奕的,和今日所見到的,簡直是判若兩人。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凶。初期會陳留,乃心在洛陽。”高飛突然朗聲誦讀道,說完之後,便是一陣沉寂。

    楊彪忽然聽到這首詩,便撐了一下身子,抬頭看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站在屋內,雙目炯炯有神,臉上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惋惜,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凶。初期會陳留,乃心在洛陽。”高飛重複了一次。

    楊彪對楊修道:“他是……他是誰?”

    “關東來的客商,叫唐亮。”楊修急忙說道。

    楊彪輕輕地咳嗽了幾聲,說道:“你剛才誦讀的詩,可還有下句?”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凶。初期會陳留,乃心在洛陽。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西北馬稱號,玉璽在北方。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高飛將曹操的蒿裡行給完完全全的背誦了下來,但是卻更改了其中的幾句話。因為,由於他的到來,歷史的進程也發生了轉變,曹操根本沒有機會去做這首蒿裡行,完完全全的是高飛盜用,加以改造,演變成現在的詩句。

    楊彪聽後,緩緩地將詩句默念了一遍,再次看了高飛一眼,便撐起身體坐在臥榻上,問道:“先生大才,作此詩句,堪稱上品之作。如果沒有對前朝的一片赤膽忠心,以及有著欲救民於水火之中的志氣,絕對不會寫出此等有胸懷和抱負的詩句。楊彪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先生的名號,還請先生恕罪。”

    高飛急忙道:“大人貴為秦國丞相,已經位極人臣,與大人比起來,在下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大人之病在於心,心病自然還需心藥醫,我略通點醫術,可願意為大人找尋這心藥,不知道大人可否願意讓我醫治?”

    楊彪道:“我之心病,恐怕無藥可醫,唯有求死耳。”

    “大人何出此言?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大人位高權重,只要大人能夠振作起來,未必不能造福於民。大人只想過自己的生死,可知道,大人所在的位置,是最重要的,大人若不利用手中職權造福一方百姓,那大人就是千古罪人。”高飛勸說道。

    楊彪想了想,覺得高飛說的很有道理,當即說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高飛點了點頭,走到臥榻之側,伸出手便去給楊彪號脈,學的也是有模有樣的。

    過了一會兒,他一邊捋著鬍鬚,一邊緩緩地說道:“脈象平穩,無甚大礙,關鍵還是在於大人內心。大人五心煩亂,不知道所謂何事,可否向我道明?”

    楊彪看了楊修一眼,說道:“你先出去,沒我的話,任何人不得進來。”

    楊修也是很詫異,怎麼父親今天突然如此說話,他不敢違抗,當即離開了房間。

    楊彪見楊修站在門邊,又沖門口怒喝道:“十丈之內,不許有人,包括你在內。”

    楊修無奈,只得回前廳去招呼祝公道和司馬懿,並且驅趕走所有的人。

    過了好大一會兒,楊彪聽不得外面有任何動靜之後,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扯住了高飛的頭髮,直接將高飛戴著的白髮假頭套給扯了下來。

    高飛猝不及防,哪裡料到一個看似病入膏肓的病人會做出如此舉動,一下子露出了他的光頭來,在楊彪面前露陷了。

    “你……你是……”楊彪扯下高飛的頭套,看見高飛的容貌後,不禁吃了一驚,這個人的輪廓好生面熟,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高飛聯想起楊彪之前故意支開其他人,此時又當面拆穿了他,在他看來,楊彪對他並無惡意。可是楊彪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何在?他吃驚之余,驚訝于楊彪是怎麼知道他是假扮的,照理說,他的假扮已經是天衣無縫了。

    “呵呵,沒想到,楊大人的眼裡非凡,認出我是假裝的。只是,在下好奇,不知道我究竟在哪個地方出現了紕漏?”高飛恢復了平靜,笑著說道。

    楊彪道:“你的眼睛,還有你的手。一個人的外貌可以改變,聲音可以改變,但是那種眼神,確實無法都改變不了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手,一個老人家的手,絕對不會是如此的模樣,而且,你的手心狠粗糙,顯然是經常舞槍弄棒所致。”

    高飛不得不佩服楊彪的洞察力,這兩點,他確實疏忽了,他儘量做到掩蓋自己的眼神,遮掩自己的聲音,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老人模樣,可唯獨輸在了這手上,如果他不去給楊彪號脈,他也絕對不會被拆穿。

    “大人真是好眼力。”

    楊彪道:“這裡沒有外人了,請你卸去偽裝,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怕我卸去偽裝之後,大人會驚訝萬分。”

    “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嚇到我的了!”楊彪道。

    高飛道:“那好吧。”

    話音一落,他當即卸去了偽裝,把臉上沾著的一切假的東西給卸掉了,露出了本來面目。

    楊彪看到之後,兩眼放光,驚訝萬分,抬起手顫抖地指著高飛說道:“你……怎麼會是你……你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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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大亂將至


高飛見楊彪吃驚的模樣,便點了點頭,說道:“正如你所想的一樣。”


    楊彪驚訝之餘,一把握住了高飛的手,問道:“此地乃秦國都城,京畿重地,你竟然以身犯險,隻身一人來到這裡,難道你就不怕嗎?”

    “怕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長安即將發生大的動亂,我到此來,就是為了那場大動亂而來。”

    “動亂?什麼動亂?如今長安一片祥和,秦國百姓安居樂業,已經遠離了戰亂的紛爭,雖然局部還有些蠻夷不服,也不可能影響到根基。”

    “暴風雨來臨前,往往都很平靜。長安大亂將至,大人為何一點不察?”

    楊彪撒手道:“我怎知你來這裡沒有惡意,半個月前,皇帝陛下被刺,莫非也是你所為?”

    “如果真的是我,馬騰還有活命的機會嗎?而且,我為何又要待在這裡不走?還要以身犯險,親自來讓大人抓嗎?”

    楊彪道:“那你所說的大亂是?”

    高飛道:“大人可曾記得曹操?”

    “曹操……你是說……不可能的,馬超防他像防賊一樣,又將他遠遠地調離到了玉門關,離長安千山萬水,他怎麼可能會讓長安陷入大亂?”

    “萬一來個裡應外合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曹操在長安根本沒有根基。”楊彪道。

    “未必吧?也許有人別有用心,故意和曹操勾搭上,想借助曹操之手,行非常之事呢?”

    楊彪突然驚詫道:“你……你都知道些什麼?”

    “呵呵……”高飛笑了起來,“楊氏一門忠烈,四世三公,對大漢肯定忠心耿耿。當日天子駕崩,馬騰公然稱帝,並且把弑君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難道楊大人就沒有懷疑過?事實證明,馬氏也在極力的拉攏楊氏,大人之女不是許配給當朝太子馬超了嗎?馬騰不過一個武夫,然其先祖乃是馬援,馬氏對大漢也算是忠義無雙,可是馬超戾氣太重,貪功好殺。我聽聞,馬騰稱帝當日,乃是被馬超挾持著稱帝的,馬超自封為太子,也就是說,馬超自己想當皇帝,但礙于其父健在,只能先委屈一下。而事實上,馬超確實掌握著秦國的軍政大權,這次馬騰被刺之事,也許另有原因。”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想提醒楊大人一句,不要趕走了惡狼,而換來了一頭猛虎,不然的話,關不住那頭猛虎,猛虎就會出來亂咬人。我想,楊大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楊彪確實一清二楚,他於去年派自己的兒子楊修趕赴羌中,暗中聯絡曹操,想借助曹操的力量,來推翻馬騰、馬超的統治。在朝中,楊彪聯合陳群,共同說服馬騰將曹操的舊部外放,看似是分散了曹氏集團的實力,使得他們各在一方,不能相連,實際上,這正是他們留下的後手,讓他們掌握各地權力,等到長安一有動向,各地群起以應之,先在聲勢上占著上風,之後聯合羌人,大兵齊攻長安,將馬騰、馬超等人全部誅殺。

    這條計策,是他和陳群、楊修密商了許久的結果,因為曹操等人無權,手中無兵,所以留在朝中卻沒有什麼用處,不如外放各地做縣令,暗中招兵買馬,他們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一起反秦。

    本以為這條計策天衣無縫,哪知道此時竟然被高飛當面指了出來,倒是讓楊彪一陣驚詫。為了這條計策,他不惜和馬超鬧翻,馬超要娶他的女兒過門,他執意不肯,推三阻四,最後拗不過馬超,女兒楊婉終於在三個月前成為了太子妃。

    從那以後,楊彪便稱病不上朝,自己也留下了心病,一想起自己的女兒日夜在馬超的身下飽受摧殘,他就心如刀絞,久而久之,漸漸成疾,竟然一病不起。

    可是,他並不知道,楊婉自從嫁給馬超之後,幸福的滋味一直圍繞著楊婉轉,馬超對她更是百依百順,疼愛萬分,而她也喜歡上了馬超。這些事情,楊修是知道的,楊修怕楊彪聽到這件事後會激怒,便秘而不宣,甚至連楊婉想和楊彪見一面都推三阻四的。

    “哎!”楊彪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我楊氏一門忠烈,沒想到到頭來卻落得如此田地,我楊彪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大漢啊。”

    高飛聽後,說道:“楊大人是大漢遺臣,心系大漢,可是大漢已經成為了過去式,現在的天下,已經今非昔比了。馬超固然再不好,也是你的女婿,至少對待楊氏、陳氏這些大漢遺臣很是器重。正因為無人可用,才依賴於你們。曹操就不同了,曹操乃亂世之奸雄,手下謀士良將眾多,這些人對曹操都死心塌地的,一旦曹操得勢,他所用的人,必然是其手下心腹,等到他掌控了各項大權之後,恐怕就會反過來咬你一口,借機肅清朝野,清除異己,這不是沒有可能。趕走一頭乖順的狼,卻來了一頭兇惡的猛虎,楊大人,孰輕孰重,還請三思。”

    楊彪沉思了片刻,冷笑道:“哈哈哈……你的用心真險惡!”

    “我?我怎麼了?我這可是為了楊大人著想啊!”

    “為我著想?我看是為了你自己著想吧?馬超勇武難擋,可是終究智謀不足,手下除了張繡、王雙、索緒之輩外,其餘都不可堪用,你讓我打消利用曹操推翻馬超的想法,無非是覺得曹操難以對付,馬超好欺負,所以你才這麼苦口婆心的來勸說我!你的良苦用心,無非是想等到華夏國恢復元氣之後,大舉西進,一口吞掉秦國,我說的對吧?”楊彪面部猙獰地說道。

    高飛並不否認,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大漢滅亡,天下一分為六,我手持傳國玉璽稱帝,坐擁半個天下,理應由我來完成統一的大業。統一之後,全國百姓皆是一家人,便於管理,戰爭也就會消失,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難道楊大人看不出來什麼是天下大勢嗎?”

    “天下大勢?天下大勢就是你想將大漢的天下竊為己有,在大漢的國土上建立起屬於你一個人的王朝,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結束戰亂,那麼你為什麼不主動向秦國投降,把你的國土併入秦國,這樣一來,戰爭就消失了,豈不是很簡單嗎?”楊彪據理力爭道。

    高飛笑道:“只怕我給了秦國,秦國也消化不了,何況,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要送給馬氏?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要想改變這個世界,就要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當我擁有足夠的力量去改變的時候,你們這些腐儒就會明白我有多麼的偉大。”

    “秦始皇的功績,並不在於他統一了全國,而是在於他將大大小小的國家真正的融合在了一起,是整個領域內的人民有了一個共同的國家,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這些都是他的功績。”

    “楊大人,你不過是個位了謀取一己私利的人罷了,我想,你是不會改變注意了。這裡有幾顆藥丸,有活血調氣的作用,你吃了之後,對你的身體會有幫助,你一定會後悔你所做的一切,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今天的這番話,是多麼的有道理。”

    說完之後,高飛便將那幾顆藥丸扔給了楊彪。

    楊彪雖然怒氣未消,可是終究是一個丞相,他當即說道:“你走吧,趕緊離開長安,今天,就當我們沒有見過。”

    高飛重新將頭套套上,整理了一番之後,這才老態龍鍾的走了出去。剛走出門,他又扭頭對楊彪說道:“楊大人,我的話,還請你再考慮考慮,如果長安真的發生動亂,受苦的還是老百姓,也許,我會看準時機,乘虛而入也說不定,哈哈哈……要是長安的狀況果然被我言中,楊氏一門又遭逢磨難的話,我華夏國的大門,永遠對你楊氏敞開。就此告辭!”

    話音一落,扭頭就走,快步地走到了丞相府的前廳,見楊修和司馬懿正聊的痛快,聊著四書五經的事情,當即說道:“楊公子,丞相大人的病已經有所好轉,我尚有要事,就此告辭了。”

    楊修臉上一喜,急忙說道:“唐先生果然是神醫啊,唐先生,已經快晌午了,我已經讓人備下了酒宴,不如……”

    “不了,我們還有些許要事,就不叨擾楊公子了。”

    楊修見高飛、祝公道、司馬懿要走,便急忙說道:“唐先生,請留步。”

    “楊公子還有何事?”

    “這位叫馬一的小兄弟,實在是太讓我吃驚了,他對四書五經的見解,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不知道唐先生可否有意讓他留在秦國為官?只要假以時日,我想……”

    “楊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馬一還小,不太懂事,留在這裡只怕給楊公子添麻煩,實在對不住了。”

    “可惜了,如此的一個好人才,實在可惜了。”楊修說道。

    “十分抱歉,就此告辭。”高飛拜了一拜,帶著祝公道和司馬懿快速的離開了丞相府。

    司馬懿也覺得納悶,本來在司空府的時候,高飛還想讓自己留在秦國為官,怎麼現在楊修知道他的厲害了,來請求高飛讓他留在秦國為官,高飛卻不肯了。他想不通,便問道:“師父,為什麼……”

    “回去再說!”高飛急忙說道。

    楊修送走高飛、祝公道、司馬懿之後,這才回去看望楊彪,此時楊彪躺在床上,一臉的怒意,但是氣血卻比之前好了一些。他見到楊彪的樣子,便急忙問道:“父親,你這是怎麼了?”

    楊彪越想越難受,越想心中越堵得慌,突然體內氣血翻湧,他“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吐出來了一口黑色的濃血。

    “父親……”楊修急忙上前攙扶。

    楊彪吐出那口黑色的濃血之後,並無大礙,只覺胸口不再悶了,頭也不疼了,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他這時才恍然大悟,看了一眼高飛留下的那幾顆藥丸,便緩緩地說道:“難道……他剛才故意激我,只是為了給我治病?還是真的……”

    “父親,你在說什麼啊?剛才在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楊修急忙問道。

    “沒什麼,是唐先生在給我治病。”楊彪沒有將高飛是誰的實情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一旦知道那個叫唐亮的就是高飛,那麼高飛就肯定要死在這裡了。本來他也想讓楊修去抓高飛的,可是這個時候自己吐出一口黑血之後,卻讓他改變了注意。

    他想了想高飛說的話,隱隱覺得有點道理,當即對楊修說道:“德祖,我們之前秘密商議的事情,能否推遲?”

    楊修狐疑地問道:“父親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如今各方都已經準備妥當,長安城中也都已經秘密集結了人馬,這半個月來,由於我們刺殺馬騰的事情成功了,所以長安城只許進,不許出,我們的人都已經混進來了,並且隱藏在城中各地。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了,不得不發。今夜子時一過,‘斬馬’行動就有進行,屆時推翻馬氏,指日可待。”

    楊彪歎了一口氣,問道:“真的就不能推遲嗎?”

    “父親大人,這次‘斬馬’行動,秘密商議三個月,牽扯到的各方勢力實在太多太多,即使我們楊氏不想做了,也會有人取而代之,何況,如此一來,我們楊氏也會遭到反噬。為了我們楊氏一門,不得不為。”

    “可是你妹妹……”

    “父親大人,請您放心,婉兒很好,如果不是婉兒嫁給了馬超,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去聯絡各方。馬超終日沉迷于婉兒的溫柔鄉里,這是天讓我們成功。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夜子時之前,便派人將婉兒接回來,到時候,‘斬馬’開始,婉兒和父親就呆在家裡,哪裡也別去,等到天明之後,一切都會過去的。”

    楊彪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千萬別傷及無辜,不如長安百姓又要遭殃了。”

    “父親大人放心,我已經通傳了各處,他們都同意了,不會殃及池魚的。”楊修回答道。

    “但願事情能夠一舉成功……”楊彪的眉宇間多了一份滄桑,眼睛裡也多了一份疑惑,不知道高飛說的那種事情,到底會不會出現。

    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已經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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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長安亂(1


高飛等人出了丞相府,便迅速地離開了朱雀大街,一路返回住處。


    祝公道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首先問道:“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必須儘快離開長安,此地不宜久留!”高飛很冷靜地分析了一番後,淡淡地說道。

    “師父,離開長安,我們還去哪裡?”司馬懿追問道。

    “回去!回華夏!”

    “這就走了?不是說帶我去遊歷天下嗎?”司馬懿沮喪地道。

    高飛皺著眉頭,突然直勾勾的盯著司馬懿,一雙眼睛裡射出了道道精光,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本來我想讓你留在秦國,做個臥底,可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已經很難了。而且,讓你留下,對你也不好,還是跟我回去吧,回到國內,我自然會對你細心的調教。”

    司馬懿點了點頭,反正他心裡也沒想留在這個地方,這地方的人,說話他聽不太懂,秦腔,太讓他頭疼了。

    祝公道問道:“主人,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我的行蹤已經暴露,我擔心楊彪會說出我的身份。不過,在離開之前,我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和我一起去!”高飛道。

    “諾!”祝公道應了一聲。

    “停車!”高飛急忙沖外面喊了一聲。

    趕車的劉宇聽到後,急忙勒住了馬匹,將馬車停在了路邊,掀開簾子,問道:“唐公,何事停車?”

    “太子府在什麼地方?”高飛張嘴便問道。

    “太子殿下一直住在皇宮裡,沒有單獨的府邸。”劉宇答道。

    “那皇宮在何處?”

    “城北。”

    高飛急忙從馬車裡跳了下來,對劉宇說道:“你送馬一先回你家,告訴祝公平,讓他們收拾行裝,等我回來,回來之後,我們就離開此地。”

    劉宇並不知道高飛的身份,聽到高飛要走,便驚異地問道:“走這麼急?”

    “嗯,家中還有要事,必須儘快返回。”高飛道。

    祝公道從馬車上跳下來之後,便對劉宇道:“不該問的別問,回去等你師父。”

    “是,師伯。”劉宇道。

    司馬懿見高飛和祝公道都下了車,便問道:“師父,你要去哪裡?”

    “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你跟著劉宇先回去,等我回來後,我們就離開長安。”

    話音一落,高飛和祝公道便離開了馬車,鑽進了一條小巷子裡,拐了一個角便不見了,而劉宇則帶著司馬懿,趕著馬車朝家裡走。

    高飛、祝公道來到巷子裡,他知道祝公道對長安城的地理位置較為熟悉,便對祝公道說道:“帶我去皇宮。”

    祝公道不多問,只點了點頭,身影一動,便跳到了高飛的前面,在前面帶路。

    高飛跟著祝公道在小巷子裡左右穿梭,這個時候正是飯點,百姓們都在吃飯,所以外面的行人很少,加上兩個人的身手敏捷,基本上是一閃而過,所以即使看見的人,也只當是出現了幻覺。

    長安城很大,徒步在繁密的小巷子裡穿梭,著實費上了一番功夫,疾速賓士了一段路後,高飛發現跟祝公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而且也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祝公道倒是很在意高飛,見到高飛的這番樣子後,便主動停了下來,說道:“主人,我們稍微歇息一下吧。”

    高飛點了點頭,靠在牆邊,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並且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一不小心,竟然把假皺紋給擦掉了。

    “主人,你破相了!”祝公道發現後,急忙提醒道。

    高飛這才撿起假皺紋,重新貼上後,竟然發現祝公道氣都不帶喘的,苦笑道:“這幾年,我缺少鍛煉,很少上戰場衝鋒陷陣了,時間一久,氣力也不如從前了。”

    “主人,你不必灰心,這是經年累月修煉所致,只要主人以後勤加練習,肯定能夠超越自我的。”祝公道安慰道。

    正說話間,高飛見一個人影從巷子口晃了過去,那身影極為的熟悉,他心中一怔,一個人的名字脫口而出:“許褚?”

    高飛登時起了一絲疑心,急忙對祝公道說道:“你去跟著剛才那個人,看看他去了什麼地方,我在這裡等你。”

    祝公道“諾”了一聲,當即縱身而去。

    高飛歇了了過來,腦子裡出現了一絲疑惑,暗想道:“許褚乃曹操的貼身護衛,經常不離身,此次卻突然出現在長安街頭,難道說曹操的人不在玉門關,而是在長安?”

    他一想到這裡,心中突然有一絲極為不祥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祝公道回來了。

    高飛急忙問道:“怎麼樣?剛才那個人去哪裡了?”

    祝公道當即稟告道:“主人,那個人去了一間普通的民房,外面有幾個可疑的人把守著,我沒敢太貼近。沒過多久,又陸續來了好多人,都鑽到了那個民房內,後來連今日見過的司空陳群也鬼鬼祟祟的進去了,還有丞相府的公子楊修……”

    “有沒有看到一個左眼戴著眼罩的人?”高飛突然想起了夏侯惇典型的形象,當即問道。

    祝公道回憶了一下,點頭道:“確實有一個這樣的人,而去其餘人看上去也都各個身手不凡,其中還有不少羌人……”

    “羌人?錯不了……錯不了……果然如此……一定是這樣的……”高飛自言自語地說道,心中卻越想越可怕,因為即將來臨的,很可能是一場大災難,他沒想到曹操的動作會那麼的快。

    “主人……”祝公道在一旁叫道。

    高飛道:“事不宜遲,我們快點趕到皇宮,務必要見到馬超。”

    二人商議已定,拔腿便走。

    ………………

    皇宮內。

    醉香閣內,騰起的熱氣充斥著整個房間,一個用漢白玉修葺的水池裡裝滿了熱水,水面上灑滿了各種花的花瓣,水波蕩漾,香氣逼人。

    粉紅的幔帳後面,走出來了一個披著薄紗的女人,光滑的背部若隱若現的。女人光著腳丫,走到了水池邊,先用腳尖沾了沾水池裡的水,試了一下溫度後,這才解去了身上披著的薄紗,整個人緩慢地走進了水池裡。

    水漫過她的脖頸,披肩的長髮有一半垂在了水裡,熱氣蒸騰著,使得屋內猶如雲中仙境。女人用手撩著水,手捧花瓣吹散四落,傾國傾城的容貌上露出了無比歡快的笑容。

    “嘩啦!”

    突然,一個赤身全裸的男人騰空跳起,直接墜入到了水中,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水花四濺,打破了這片水域的平靜。

    水花濺了那女人一臉,打濕了她的容顏,不施半點粉塵的臉龐上猶如一朵出水芙蓉。

    男人紮了一個猛子,在清澈見底的水中迅速地游到了女人的身邊,從水下面一把將女人給抱了起來,大聲地笑道:“哈哈哈……我看你還望哪裡跑……”

    女人被男人高高的抱起,浮出了水面,豐滿堅挺的胸部也呼之欲出,緊緊地貼在了男人的臉龐上,她雙手環抱著男人的脖子,頭稍微向後仰著,臉上依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男人張開了嘴巴,微微地咬住了那女人胸前的一顆小蓓蕾,兩隻大手緊緊地抱著女人,貪婪地享受著。

    “殿下……殿下……”女人面帶桃花,臉頰緋紅,雙手開始將男人向後推,銀鈴般的聲音隨之響起,“殿下等等……等妾身洗了身子也不遲……”

    “愛妃,我已經等不及了……”

    “太子殿下……稍等片刻嘛……不然……以後妾身就再也不理殿下了……”

    “好好好,那我稍等片刻,不過,咱們要一起洗!”

    男人正是秦國太子馬超,他懷中抱著的女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太子妃楊婉。

    兩個人纏綿悱惻,這才一睡醒,便開始鴛鴦戲水,每天的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兩個人戲水完了之後,都上來了,剛躺在一張鋪就的軟綿綿的床上,便突然聽到外面一陣亂糟糟的叫喊。

    “有刺客!抓刺客啊!”

    “保護陛下!”

    “保護太子殿下!”

    “抓刺客啊!”

    “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在這裡,你們幾個,跟我走……”

    “砰砰砰!”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傳了進來。

    不等醉香閣內馬超回話,外面的人便問道:“太子殿下,末將前來護駕!”

    馬超本來還興致勃勃,突然聽到外面的嘈雜聲音後,便立刻拿著一條被子裹在了身上,低頭對楊婉道:“愛妃,你且在這稍等片刻,我出去看看便回。”

    “太子殿下快去快回,妾身在此等候侍奉太子殿下……”

    “愛妃放心。”馬超捏了捏楊婉的下巴,親昵的親了一下,這才出去。

    打開房門,馬超看到王雙披著一身重甲站在門口,便問道:“刺客在哪?”

    “末將無能,未能抓到,擔心殿下安全,所以特來護衛!”王雙答道。

    “父皇那邊可做了安排?”

    “已經做了安排,請太子殿下放心,確保陛下無虞。”

    “無虞無虞,一個月前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父皇還不是遇刺?跟我走,到未央宮看看!”

    “諾!”

    這邊馬超帶著王雙剛走沒多大會兒,那邊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便躍過牆頭來到了這醉香閣,幾十把飛刀出手,守衛在醉香閣前面的侍衛、太監的喉頭紛紛被利刃刺入,喊都沒來及喊出來,就掙扎著死去。

    這時,一個領頭的人敲響了醉香閣的房門。

    楊婉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著了一襲白裙,那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似鏡,五官精緻得無法形容,氣質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便問道:“誰?”

    “小姐,是我,楊元。”

    楊婉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知道是自己家的家奴,便走到了門邊,打開了房門,見到外面站著一群黑衣人,守衛在外面的侍衛、太監全部身亡,不禁驚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楊元道:“小姐,來不及解釋了,請隨我等出宮,丞相大人他就快不行了!”

    “你說什麼?我爹怎麼了?”

    “大人他……小姐,你快跟我回去吧,這幾日,小人每日通報,太子殿下封鎖消息,小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只因大人他想臨終前見小姐一面……”

    楊婉聽後,急忙道:“快帶我去見我爹!”

    楊元“諾”了一聲,當即將手臂一揚,眾人便脫去了黑衣,露出了已經換好的裝束,竟然和宮中守衛太監的衣服一模一樣,隨後,從外園中抬進來了一個步攆,請楊婉坐上去。

    楊婉坐上去之後,一夥人立刻啟程,迅速帶著楊婉出宮。

    楊婉坐在步攆上,不時地掀開紗帳向外張望,看到已經出宮了,步攆行進的速度又非常快,而且楊元一直在不停的催促著,走的還是皇宮的側門,心中便泛起了一絲疑慮,問道:“管家,到底是我爹讓你來的,還是我哥讓你來的?”

    “是丞相大人!”楊元回答道。

    “你說謊!一定是我哥,你們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去見太子!”楊婉覺察出來了端倪,她是楊彪愛女,從小就極為聰慧,一點都不必楊修差。她是楊彪愛妾所生,和楊修同年,只小幾個月而已,若非她是女兒身,以她的才華,必然要蓋過楊修,因此,楊修並不待見這個妹妹。

    上了賊船,就很難下來了,何況楊婉又不懂武藝。楊元好不容易才將楊婉帶出皇宮,怎麼可能會把楊婉放下來,而且他也是為了楊婉著想,一旦‘斬馬’行動開始,如果楊婉還在皇宮中,就一定會受到牽連。

    楊元一點都沒說謊,這正是楊彪親自安排的,利用調虎離山之計,將女兒帶出來。因為楊彪知道,馬超是不會輕易放女兒回來的,而且楊修也未必願意為了一個不待見的妹妹去打草驚蛇。

    “確實是丞相大人的吩咐!”

    “我不信,你快放我下來!”楊婉開始大吵大鬧的,“救命啊!”

    此時,高飛、祝公道在長安城中轉悠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趕到皇宮邊緣。誰知道剛到這裡,便看見一夥人抬著一個步攆從皇宮側門出來,一行人步伐矯健,身姿輕盈,抬著步攆像是抬空氣一樣,賓士如風,走的甚是迅速。

    忽然看到步攆中有一個女人撥開窗簾大喊救命,引來了高飛、祝公道的注意。

    “那不是丞相府的管家嗎?”祝公道指著走在最前面的楊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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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9長安亂(2


高飛聽到祝公道的話後,朝皇宮的側門那裡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了丞相府的管家楊元,而且楊元身後的步攆上還抬著一個美女,那美女大喊大叫的,但是守在皇宮側門的侍衛似乎像沒有聽到一樣。


    他仔細地看了看那女人一眼,見那女人和楊彪有幾分神似,當即狐疑道:“這女人難道就是楊彪的女兒,秦國的太子妃?”

    又聯想起剛才曹操的部下和陳群、楊修等人秘密在一間民房內會見,立刻就想明白了,估計是楊彪怕所謂的‘斬馬’行動殃及到自己的女兒,故而讓人將女兒給接出來。

    可是,對於楊婉為什麼會大喊大叫的,不願意離開皇宮高飛感到很費解。

    “主人,你看,皇宮西側有濃煙冒出!”祝公道指著西邊的天空,急忙說道。

    高飛看了看皇宮內的濃煙,又看了看楊元等人抬著的步攆,當即道:“打草驚蛇,聲東擊西,楊彪此計甚妙。跟我來,先搶下那美女!”

    “搶美女?”祝公道狐疑地問道。

    高飛也不解釋,當即說道:“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找個小巷伏擊,出其不意,必然能將那名美女給奪下來。”

    祝公道猜不透高飛心中所想,但是若論武藝,那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別看斷了一手,右手劍卻比左手劍更加的厲害。聽到要搶那坐在步攆當中的美女,當即說道:“主人,交給我吧,一個人就夠了。”

    “兩個人效果會更好點。”

    商議已定,兩個人見那幫人鑽進了一個巷子,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楊元!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去!”楊婉在步攆上如坐針氈,無論他怎麼喊,楊元等人就是不停下,反而速度又比之前快了起來。

    “小姐,你別喊了,這的確時大人的意思,大人就是怕公子不去救你,這才讓等前去的。”

    “糊塗!太子殿下要是知道我不見了,定然會以為是刺客所為,定然會滿城搜捕,到時候肯定會先去丞相府,這樣做,是惹禍上身,快放我下來,我去見太子,跟太子說明一切就好了……”

    “小姐,說不清楚的。不過小姐放心,太子殿下是找不到你的,大人已經做好了安排。”

    楊元一邊趕路,一邊說著話,可是剛轉過一個拐角,忽然看見空蕩的巷子裡站著一個頭戴斗笠的人,右手握著長劍,低著頭,仗劍而立,他急忙讓人停下,同時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刃,問道:“閣下何人?”

    “祝公道!”

    “沒聽過!這是丞相府的鑾駕,請閣下移步!”楊元橫劍在胸前,眼神中冒出了一絲寒光。

    “留下步攆上乘坐之人,我便放你們走!”祝公道渾身劍氣縱橫,周圍一丈之內卷起微風,吹起地上一陣揚塵。

    “動手!”楊元當即大叫了一聲,左手暗扣的飛刀立刻向祝公道射了過去,而他身後的二十多個人也一起射出了飛刀,交織成了密集的刀網。

    “叮叮叮叮……”

    祝公道長劍轉動,格擋下了許多飛刀,周身反沙塵揚起,漫天飛舞,猶如風捲殘雲之勢,向著楊元等人逼近。

    飛沙走石,風聲鶴唳,漫天沙塵卷起,使得楊元等人睜不開眼,忽然見到從黃沙當中幾十道寒光射出,原先楊元等人射出去的飛刀竟而反彈了過來。

    “噗噗噗……”

    飛刀過處,眾人肩膀上都出現了一道微紅的口子,飛刀從他們的肩膀上掠過,擦傷了他們的身體。

    楊元驚訝萬分,沒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高手,依靠劍氣卷起沙塵,卻用眾人射出的飛刀對付眾人,只傷身,不取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他肩膀上血液順著手臂留下,臉上一陣猙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都是一臉的驚怖。

    “識相的,趕快滾!”祝公道收劍入鞘,冷聲說道。

    楊元不忿,當即道:“丞相大人的吩咐,任何人不能違抗,給我上!”

    部下當即帶傷而上,提著兵刃便去攻擊祝公道,而楊元則跳上步攆,對楊婉道:“小姐,此人乃刺客,請速隨我走!丞相大人……”

    不等楊元的話說完,高飛突然從空中飛出,一腳側踢,便將楊元給踹下了步攆,抬著步攆的人急忙放下步攆,掏出兵刃前來攻擊高飛,高飛抽出長劍,以劍尖刺傷其手,然後長臂一伸,直接抱著楊婉便騰空而起,躍上了牆頭,一個起落便消失了無影無蹤。

    而這時,祝公道快劍逼迫眾人,劍影縱橫,利用劍氣卷起地上一陣沙塵,遮掩住他的身體,縱身離開。

    等楊元從地上爬起來,高飛、祝公道、楊婉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追啊!”楊元捂著傷口,看到眾人不知所措,便怒道。

    “是是……”

    ………………

    高飛抱著楊婉的小蠻腰,將其帶到了一處廢棄的民房內。這楊婉倒是很鎮靜,一點都沒有慌張,被高飛帶出來之後,一路上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楊小姐,你沒事吧?”高飛輕攬著楊婉的腰部,一經落地,便急忙問道。

    “我沒事,不過你有事。我是當朝太子妃,你卻將我抱了那麼遠,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太子殿下肯定要斬掉你的頭。男女授受不親,何況你抱著我這麼長時間,也該鬆開了吧?”楊婉十分平靜地道。

    高飛急忙鬆開了楊婉,笑道:“抱歉,是楊小姐太過美麗,我一時間看的入神了,忘卻了自己還在摟著楊小姐。不消這件事,太子殿下也要拿我人頭的,不過有了這件事,太子殿下未必肯要我的人頭。”

    楊婉注意到高飛的手面沒有一絲皺紋,眼神炯炯有神,雖然是一副老者打扮,聲音也是老人的聲音,但是卻是裝扮的,並非是真的老者,因為,老人的手面不會有如此光滑亮澤的肌膚。

    “閣下偽裝成這樣,到底意欲何為?”楊婉問道。

    高飛怔了一下,心想這是第二次被人當面拆穿了,而且前後不到一個時辰,拆穿他的人,竟然還是父女。他用本來的聲音說道:“呵呵,楊小姐果然慧眼獨具。在下唐亮,想見一見太子殿下,不知道楊小姐可否安排一下?”

    “我自身都難保了,怎麼替你安排?你挾持著我,完全可以不用我安排。”

    “楊小姐誤會了,在下並不是要挾持楊小姐,而是想通過楊小姐見到太子殿下。”

“行刺嗎?是誰派你來的?”


“不,相反,我是要去救太子殿下。”


“此話怎講?”楊婉眉頭上挑,狐疑地問道。


高飛道:“此事事關重大,而且十分的緊迫,我必須儘快見到太子殿下,當面和太子殿下說明,只有如此,或許才能挽回一線生機。否則,整個長安,將陷入大亂當中,太子殿下,連同這裡的皇帝陛下,以及整個馬氏,都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楊婉見高飛說的煞有其事的,而且楊元的反常,也讓他感到了一絲意外,平時再怎麼急,楊元也不會殺害宮中守衛的,今天明顯是為了滅口。而且守衛皇宮的近衛,明明見到了她,卻裝作沒看見一樣,這些人都是誰的部下,站在她對面的又是誰,都讓她難以想像。


“呼!”


祝公道一個身影落下,腳尖沾地,帶起一陣微風,並未發出太多聲響,輕身功夫簡直比擅長飛簷走壁的卞喜還要厲害百倍。


“主人,丞相府的人都已經引開了,這會兒可以回皇宮了。”祝公道看了楊婉一眼,右手抬起,微微頷首說道。


高飛點了點頭,對楊婉道:“楊小姐貴為太子妃,長安坊間說太子殿下一有了太子妃,就沉迷於酒色當中了。今日一見,楊小姐果然是一名傾國傾城的美女。不過,自古紅顏多禍水,太子妃如此今日不帶我去見太子殿下,只怕這禍水你是做定了,而且秦國也即將瓦解。”


楊婉覺得高飛說的事情挺嚴重的,考慮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帶你入宮。”


“多謝!”


………………


馬超和王雙帶著人來到了未央宮,未央宮周圍戒備森嚴,兵勇也都十分的精良。自從上次馬騰意外遇刺之後,宮中的守衛就全部更換掉成了馬超的心腹。


王雙作為衛將軍,統領著皇宮內三千近衛軍,分別佈置在未央宮和醉香閣。


未央宮中,馬騰正在用膳,見馬超、王雙從外面趕來,便問道:“什麼事情?”


“父皇,剛才孩兒在醉香閣遇到了刺客,不知道未央宮可有遇到?”馬超問道。


“沒有。”馬騰左臂帶傷,纏著繃帶,至今未愈,還滲著一些血絲。


“陛下,西宮突然失火,濃煙四起!”一個太監急忙進來稟告道。


“知道了。”馬騰很淡然地回答道,“救火就是了,春季伊始,氣候多變,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父皇,這必然是有人在中間作祟,怎麼可能會無名起火?”馬超道。


馬騰笑道:“朕恨只恨,當時那些刺客為什麼沒有刺死朕!”


“父皇何出此言?”馬超聽了以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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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長安亂(3
“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哪一點還有昔日的征戰沙場的風采?裹著一條被子,在皇宮中游走,也不怕被宮女和太監們笑話!”馬騰怒責道。


    “誰敢笑話,我殺了誰!”馬超道。

    “你……”馬騰聽後,生起氣來,氣的吹鬍子瞪眼的,當即喊道,“滾!滾回你的醉香閣,繼續和你的太子妃繼續待在一起,我死了一了百了,你正好當皇帝!”

    馬超自從馬騰遇刺後,只來看過他一次,之後都沉迷於溫柔鄉里無法自拔,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又第一次經歷人事,自然會對女色相對貪婪點。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馬騰會這樣生氣,於是問道:“父皇,你這是怎麼了?”

    “孟起,你身為太子,並且負責監國,集全國政要於一身,卻終日沉迷於酒色當中,你教朕以後怎麼把這帝位傳給你?”馬騰怒道。

    馬超道:“有陳長文在,他會替我處理一切,現在秦國不打仗了,我還不能歇歇嗎?”

    “陳群固然很會處理政事,可是他畢竟是個外人,你凡事都交給他處理,你這個當太子的跑去溫柔鄉里,你就不覺得有愧嗎?楊氏一門和陳氏門對門,你就不怕他們互相勾結起來對付你嗎?”馬騰雖然不了為帝,但是正所謂放人之心不可無,他也知道陳氏和楊氏素有往來,所以對陳群掌管全國政要不是很樂意。

    “我待長文不薄,長文必不負我。”馬超道。

    “孟起,你還年輕,這朝中大事,不能全交給一個人管。楊彪的丞相是個虛職,陳群的司空才握有實權,萬一有人在他耳邊吹風,他腦子一熱,那你怎麼辦?”馬騰雖然也不是權謀高手,但是官場的事情見的多,一想起當年自己控制了董卓的大權,就後怕,害怕別人也會那樣對待自己。起初他沒有這種思想,是從遇刺之後,疑心才逐漸加重的。

    馬超堅持己見地道:“長文斷然不會如此,從結識長文一來,他就一直為我出謀劃策,怎麼會想到要謀害我呢?不會……不會……”

    “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被人擄走了……”一個太監慌裡慌張地闖了進來,一看到馬騰也在,急忙道,“老奴參見陛下!”

    “你剛才說什麼?”不等那太監跪在地上,馬超便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太監的衣領,喝問道。

    “太子妃……被刺客擄走了……”

    “混蛋!什麼人,那麼大的膽子?”馬超怒道。

    “老奴不知,老奴經過醉香閣時,守衛和太監們都已經被人殺死了,老奴這才急忙跑來通知太子殿下……”

    “王雙,保護陛下!來一百人,跟我走!”馬超當即快步出了大殿,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見了。

    馬騰看到馬超對楊婉如此上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隨後也站了起來,對王雙道:“調集所有近衛,隨朕出征!”

    “出……出征?”王雙詫異地問道。

    “不到半月,皇宮之內,竟然頻出刺客,上一次刺傷了朕,這一次擄走了太子妃,刺客對皇宮地形如此熟悉,能在重重包圍下來去自如,肯定不簡單,調集宮中所有御林軍,隨朕出征。朕不親自出馬,這幫賊人真的把朕當傻瓜了!”

    馬騰話音一落,當即解去了身上的龍袍,大喝道:“拿朕的盔甲來!”

    王雙聽後,體內頓時感到一股熱血在沸騰,他是個粗人,就知道打仗,這平常不打仗了,手裡很癢癢的,當即問道:“臣遵旨!”

    隨後,王雙調集自己親自統領的三千近衛,又向週邊發號施令給守衛皇宮的一萬御林軍,讓他們全部道未央宮集結。

    馬騰則身披金甲,頭戴金盔,讓人牽來一匹大宛的千里馬,騎上之後,在眾位文武的簇擁下顯得威風凜凜,靜靜地等候在未央宮的門口。

    ………………

    馬超帶著一百近衛火速賓士到了醉香閣,看到一地的死屍,他急忙沖進了醉香閣,看到屋內並沒有一絲爭鬥的痕跡,皺著眉頭,暗想到底是誰會擄走他的愛妃。

    他當即穿上一身勁裝,讓近衛去拿他的武器,牽他的馬,自己正躊躇間,卻忽然看到地上有零星花瓣散落,那花瓣他認得,是醉香閣浴池中未浸泡的,當即跟著花瓣一路尾隨而去。

    “都跟我來!”馬超對身後的近衛叫道。

    一百名近衛緊緊地跟著馬超,馬超跟著花瓣,一路向宮外走去。

    不過,有的花瓣被風吹散了,倒是讓馬超沒少走彎路,最後索性讓人全部上馬,分頭找,他帶著一百名近衛,在宮門口接過自己的地火玄盧槍,配上寶劍,跳上馬背,便朝宮門口走去。

    他沿著花瓣追了半路,突然失蹤,到得一個岔路口,看見左邊是朝正門去的,右邊是朝側門去的,他尋思了一下,當即策馬向側門奔跑而去。好不容易來到了皇宮側門的門口,馬超便喚過來宮門令,問道:“可曾看見太子妃從此經過?”

    宮門令以及守衛皇宮的這些週邊士兵,都是楊修在陳群的幫助下經過三個月安插進去的,所以都聽命于楊修,聽到馬超的問話後,宮門令當即指著背道而馳的方向,說道:“太子妃坐著步攆,在一群近衛的保護下向南去了,末將見是太子妃,不敢詢問……”

    “不敢詢問?卻致使我痛失愛妃,連刺客假扮的近衛都不知道,我留你何用!”

    話音一落,馬超長劍出鞘,“唰”的一聲響,宮門令的人頭便落在了地上。其餘人都盡皆跪在地上,紛紛求饒。

    “都是一幫飯桶,回來再收拾你們!”

    馬超帶著百名精騎剛出宮,便看見一個黑影在宮門口晃動了一下,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急忙朝著那個黑影的方向追去,鑽進了一個小巷子,看到巷子裡面裡有一個步攆,地面上有血跡,也有打鬥過的痕跡,他當即喊道:“愛妃!愛妃……”

    “太子殿下!”牆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頭戴斗笠,左手被一塊黑布包裹著,右手握著一把長劍,一身勁裝,站立在那裡。

    “刺客!還我愛妃來!”馬超一側臉,當即問道。

    “嗯,在下祝公道,正是為了太子妃而來。如果太子殿下想見到太子妃的話,就獨自一人前來,如果我發現有人跟隨,那麼太子妃的性命恐怕就……”

    “好!”馬超毫不猶豫,當即從馬背上躍起,地火玄盧槍陡然出手,直接刺向了祝公道。

    祝公道早有所防範,雙腳蹬地,身子飄零而起,向後漸漸落下,落在了一片空地上,落地時,腳步輕盈,腳尖只輕點了一下地面,身子再度彈起,繼續向後飄落,竟而上了另外一側的牆頭,整個動作顯得飄逸自然,猶如蜻蜓點水。

    馬超看後,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種輕身功夫,非一般人所能擁有,就是他也無法做到如此完美,小院不大,但是兩邊牆頭卻隔著三丈遠,身體的敏捷度早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但是,他並不因為這而害怕,反而握緊手中長槍,橫在胸前,問道:“閣下好武功!整個長安城內,也絕無僅有,你到底是誰?”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在下祝公道,是為了太子妃的事情而來,如果太子殿下還關心太子妃的安危的話,就請跟我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

    祝公道當即從懷中取出了一件頭飾,扔給了馬超。

    馬超接到後,看了一眼,登時驚道:“果然是愛妃的……你快點把我的愛妃交出來,否則我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太子殿下,以我的身手,除非是陷在千軍萬馬之中,否則你絕無抓到我的可能!”祝公道自信地笑道,“你跟我走,我保證不會傷害你,而且還有一件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

    “好,我跟你走。”馬超愛妻心切,當即應承了下來,而且他也看出來了以祝公道的身手,如果剛才要取他的性命的話,早就在他出現在牆頭上的時候就可以刺他一劍,加上面對他的攻擊,祝公道採取的是避讓,足以證明對自己沒有惡意。

    “太子殿下……”跟隨馬超來的一百名精騎聽到馬超的話後,登時叫嚷了起來。

    “你們留在這裡等我,我不會有事情的,要想將我擊殺,也沒那麼容易!”馬超直接打斷了手下的話,說道。

    祝公道點了點頭,說道:“太子殿下果然藝高人膽大,請跟我來吧!”

    話音一落,祝公道轉身便縱躍開了身子,馬超也尾隨其後,只是身法卻沒有那麼輕盈,所過之處,踩爛了不少牆頭上的泥磚。

    大約跟著祝公道這樣跳躍了幾個彎子,便看到祝公道直接跳進了一間廢棄的民房內,他也跟了過去,先是掃視了一下院內的環境,見沒有人埋伏,這才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馬超剛一落地,楊婉便從民房內跑了出來,一把撲向了馬超,叫道:“太子殿下……”

    “愛妃……”馬超也是一喜,直接抱住了楊婉,轉身便想走。

    可是,剛一轉身,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登時吃了一驚,長槍橫在胸前,身子護住楊婉,大聲叫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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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長安亂(4
“是我!”高飛頭戴著白髮的假髮套,但是臉上卻撕去了假的鬍鬚和皺紋,露出了一張飽滿滄桑的臉龐,面頰上那一道輕微的箭傷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堅毅。


    此時,祝公道也現身了,輕飄飄的落在了高飛的身邊,戴著斗笠的他,一雙炙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馬超,密切地關注著馬超的一舉一動。

    馬超護住楊婉,朝後連退了幾步,高飛的到來讓他大吃了一驚,華夏國的皇帝竟然跑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傳了出去,多丟他的臉啊。

    “你不用擔心,我對你沒有惡意。如果真的想殺你的話,在你落地的時候我就出手了。”高飛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馬超對視,不可否認,馬超的確很帥氣,白麵無須,一身健碩的肌肉,不禁發覺,馬超的眼神和趙雲有幾分神似。

    “你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華夏國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馬超這會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問道。

    “如果我的軍隊真的兵臨城下了,那麼我就不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高飛道。

    “那你來到長安……是為了……我的愛妃?”馬超的想像力還是差了點,他見楊婉落入到了高飛的手中,便以為楊婉死高飛擄走的,所以醋意大發,不禁罵道,“你個禽獸,有我在,休息帶走我的愛妃。”

    高飛笑了笑,覺得馬超真的很單純,正因為如此,馬超才很容易對付。所以,他才不喜歡馬超被推翻,如果換成了曹操上臺,那就會成為他的勁敵。他一直擔心的就是曹操複國的事情,從曹操轉投馬超開始,他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了,這次長安之行,也正式確定了他的擔憂。只不過,他沒想道的是,曹操的動作會那麼快。

    “你笑什麼?”馬超見高飛只笑,卻不說話,便問道。

    “笑也有罪嗎?馬孟起,可憐你在戰場上意氣風發,雖然當了這個太子,卻終究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超一點一點的向後挪,對高飛和祝公道也是虎視眈眈的,目光不停的在院中掃視,尋找有利於他的突破口。

    他不知道高飛身手如何,但是卻對祝公道的身手很忌憚,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在這種場合下,近身交戰,只怕一個祝公道就夠他受的了。所以,他必須要計算好一切,將楊婉安全的帶出去。

    “很簡單,是你養虎為患。”

    “我養虎為患?”馬超細細地想了想,一個人的身影漸漸地浮現在了自己的眼簾,“你是說……曹操?”

    高飛點了點頭。

    “哈哈哈……你多慮了。我對曹操早就有所防範了,我已經將他和他的舊部都分派到各地去當縣令了,又派人密切的監視他們,他們若有異動,必然會有人來向我稟告的。曹操?一個喪家之犬,怎麼可能會對我造成威脅?”馬超自負地說道。

    “呵呵,那麼,我問你,你是派誰去監視他們的?自你派出這些人後,他們有向你彙報過嗎?”高飛冷笑一聲。

    馬超皺起了眉頭,扭頭看了楊婉一眼,轉瞬即逝,便將目光移到了他處,心中想道:“難道是楊修?不可能的,楊修是愛妃的哥哥,怎麼可能會背叛我呢。可是……幾個月來,為什麼從來沒向我稟告過曹操他們等人的情況?”

    高飛見馬超若有所思,進一步說道:“馬孟起,我再……”

    “夠了!我知道,是你害怕曹操幫助我對付你,所以你就故意借此來激我,想借刀殺人,讓我親手除去你的這個勁敵,我才沒有那麼笨呢。我不僅不殺他,還要把他調回來,當我的大將軍,利用他來對付你!”

    “哈哈哈!馬孟起啊馬孟起,你可真是悲哀啊,你十歲成名,手刃董卓,之後便勇冠三軍,縱橫羌中,年僅十四便率領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來和我爭奪中原,可惜你的輝煌也將止步於今天。你可知道曹操現在在什麼地方嗎?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充滿了危機嗎?”高飛進一步遊說道。

    “那你說,曹操在何處?”

    “在這!就在長安,距離此地不足十裡的一間民房內,而且他的舊部也全在,以及長安城中文武官員,還有你委以重任,最值得信賴的人……”

    “不可能,曹操被我任命為玉門關的守將,無詔不得進京。何況從玉門關到長安,一路上要經過沙漠,最少也要半個月,他若是敢來,那為什麼涼州沿途的官吏不向我稟告?”

    “那你就要去問問那些太守大人了,不過,如果他們甘願和曹操聯合起來,又或者是有人故意隱瞞不報,你又怎麼知道?我聽說你自打成婚之後,就一直沉迷於酒色,將國中所有大事都委託給司空陳群處理。你父馬騰又不樂為帝,命你監國,自己卻不怎麼管理,這樣的朝廷,怎麼可能不會給人以空隙呢?或許,你的愛妃就是有人有所圖謀的工具,利用她的美貌來迷惑你,致使你……”

    “你閉嘴!不許你說愛妃的壞話,愛妃是真心愛我的,我也是真心愛愛妃的,我們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秘密!”馬超懶得聽到高飛詆毀楊婉,便怒吼道。

    楊婉比馬超聰明的多,她一直站在那裡,靜靜地聆聽著高飛的每一句,加上今日楊元強行將自己帶走,並且擅自殺害守衛在醉香閣前面的人,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她拉了一下馬超的衣袖,說道:“太子殿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愛妃,你沒錯,你沒有錯,你別聽這個人胡說,他是我的死對頭,是想借刀殺人。他們將你擄走,就是為了要脅我……”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愛我,對我百般呵護,可是有些事情,我想讓你清楚。今天把我從皇宮中帶出來的,不是他們,是楊元!”

    “楊元?愛妃……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還有一件事,就是有一次我去丞相府,見到我哥和一個羌人來往……我哥以前是最不喜歡羌人的……”

    “楊修?他居然……”

    “太子殿下,不管我哥做了什麼事情,都是他一個人的錯,跟我父親沒有關係,跟我楊家的其他人也都沒有關係,太子殿下,我請你……”

    “愛妃,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為難你的家人,如果真是楊修在背後搗鬼,那我絕對饒不了他!”

    高飛聽到馬超和楊婉的對話後,不禁笑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句話果然有幾分道理,不過,你們知道這件事太晚了。憑我的預感,長安城內已經充塞了反秦的人,今日突然聚集在一起,定然是有所圖謀,如果不迅速做出反應的話,那麼整個長安就將陷入水深火熱當中。馬孟起,你還是好好的將此事調查清楚才行,否則的話,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胡說……”

    “你再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如果不快點做出反應的話,那你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高飛說完,主動的抱拳道,“馬孟起,我已經仁至義盡了,至於這後面的路該怎麼走,就看你的了,我告辭了。”

    馬超見高飛和祝公道要走,他也不攔,不是不攔,是攔不住。

    高飛和祝公道縱身跳起,一個鷂子翻身,便消失了。

    馬超轉過身子,將楊婉攬入懷中,關切地問道:“愛妃,你還好嗎?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楊婉搖了搖頭,問道:“太子殿下,剛才那人是誰?”

    “他就是高飛,我的敵人。”馬超憤恨地說道,“如果不是有那個姓祝的在,我肯定能將高飛殺死。”

    “他就是華夏國的皇帝高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居然會出現在長安,難道他就不怕死嗎?太子殿下,妾身忽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有道理?有個什麼道理?狗屁的道理,他就是想借刀殺人。曹操怎麼可能會在長安呢?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馬超還是堅持己見。

    “太子殿下,你相信我說的嗎?”

    “信。”

    “那你就應該相信高飛說的,因為,我信了。”

    “你……那是敵人!你怎麼能相信他說的話呢?”

    “此時此刻,他是友非敵,否則的話,他們兩個完全可以將我們擊殺在此,然後揚長而去。太子殿下,我能得到殿下的垂青,已經是很知足了,只是殿下身為儲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殿下應該勤政愛民,司空陳群,權位過重,只怕……”

    楊婉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人生噪雜,院門也登時被人打開了,馬超之前帶來的百名精騎堵塞了院門,屯長翻身下馬,徑直走了進來,跪地道:“末將護駕來遲,請殿下責罰!”

    “你們無罪!即刻傳令城中所有兵將,全城搜捕一個叫祝公道的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傳令所有城門守將,緊閉城門,沒我命令,不得私自放出任何人,違令者,部下殺之即可頂替其位!”馬超當即道。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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