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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222虎牢關大戰(8
在這八月冷漠的夜空下,月亮鑽進了雲層裡,使得大地一片黑暗,在聯軍大營的北端,並州兵在呂布的帶領下,悄然地離開了軍營,在夜色的掩護下,穿過密林,快速朝虎牢關駛去。


    臨近虎牢關時,呂布帶著張遼、高順兩個人來到了隊伍的最尾部,朝前來送行的高飛、趙雲、賈詡、荀攸四人拱手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前面便是虎牢關了,還請高將軍留步,三天之後的子時,呂某必定打開虎牢關的關門,迎接聯軍進城。到時,我必然會親手擒殺董卓,給義父和全天下被董卓害死的人報仇!

    高飛道:“呂將軍能如此高義,實在令人佩服,三天后再相見!”


呂布抱了一下拳,調轉了馬頭,對高順、張遼道:“我們走。


    高順跟著呂布走了,張遼略微遲疑了一下,朝高飛拱手道:“高將軍,若非是你親自到了軍營,估計我家將軍也不會做出如此的義舉。我張遼無以為報,以後將軍若有什麼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高飛見張遼重情重義,佩服他是一個漢子,而經過這一件事後,張遼身上的那種稚嫩的氣息也全然消失了。他拱手道:“呂將軍的心跡不太穩定,此去虎牢關雖然兇險,可對於呂將軍來說,也無處不透著誘惑,希望文遠賢弟能夠在呂將軍身邊多多周旋,莫要讓呂將軍再次身陷歧途。


    張遼道:“高將軍,我家將軍我最瞭解了,他既然要決定做這件事,就一定會去做,請將軍放心,三天之後,張遼會帶領部下打開城門,恭迎高將軍和聯軍進入虎牢關。高將軍,在下告辭了,請高將軍多多保重。


    高飛朝張遼拱拱手,見張遼撥馬便走,目送著並州兵開進虎牢關內,這才調轉了馬頭,對趙雲、賈詡、荀攸道:“張文遠雖然年輕,卻也是一個義士。今天這事你們誰都不要說,就算是太史慈、華雄他們也不要告訴,知道人越少,對我們越有利。


    趙雲、賈詡、荀攸道:“諾!屬下記下了。


    四人一起馳馬回營,路上,賈詡突然問道:“主公,上次你讓屬下去打聽的事情,屬下已經有了結果。


    高飛“哦”了一聲,便道:“你不用說了,今天我身在呂布的大營之中,已經對高順、張遼都觀察了一遍。高順死忠呂布,從來不問為什麼,對呂布算是忠心耿耿,而張遼雖然破曉得大義,可對呂布也是一片癡心,畢竟呂布是他的救命恩人。算了,呂布的命運已經改變了,有高順、張遼這樣的人在他的身邊,加上今天發生的這樣的事情,以後呂布或許能夠成為我們的盟友。如今之計,只有儘快結束這場戰爭,然後趕快回到幽州,趁機奪取幽州。公達,公孫瓚和劉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荀攸道:“公孫瓚這些天一直和袁紹待在一起,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很是親密,屬下也無法見到公孫瓚。不過,屬下已經和公孫越、公孫范兩兄弟成為了好友,只要以後加以挑撥,公孫瓚必然會對劉虞產生莫大的仇視。


    高飛點了點頭,道:“很好,劉虞那邊由我來做工作,你們要不動聲色的進行潛移默化的挑撥,從現在起,以奪取整個幽州為己任,對付董卓我們不必太過出力,讓曹操他們去好了。


    趙雲聽完之後,便接話道:“主公,張郃、龐德、田豐、胡彧、丘力居、難樓等人分別從幽州派人送來了口信,讓主公不必憂慮幽州方面的事情,鮮卑人並沒有進犯幽州。而且兵力也大致都已經部署好了,只要主公一回到幽州,就會立刻對公孫瓚留在右北平的軍隊展開速攻。


    “很好,我雖然不是兵多將廣,但是能夠擁有你們這些堪當大任的精英人才,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只能等公孫瓚先滅了劉虞,只要劉虞一死,整個幽州就會一片譁然。劉虞在幽州的百姓和周邊外族人的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形象,所以,不能由我們來殺劉虞,只能讓公孫瓚殺了劉虞,然後我們再高舉為劉虞報仇的口號,乘勢滅掉公孫瓚,控制整個幽州。”


趙雲、賈詡、荀攸道:“主公英明。”


高飛笑道:“這件事也務必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諾!”

回到軍營之後,高飛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士兵全部休息,而他的部隊包圍並州兵的舉動,因為處理的十分及時,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另外一邊,呂布帶領著所有並州兵進入虎牢關後,將丁原的腦袋獻給了董卓,受到了董卓的熱烈歡迎。事情也正如高飛所預料的一樣,董卓並未充分的相信呂布,雖然讓呂布的兵馬屯駐在虎牢關內,但是卻是處在西涼兵四面包圍的情況下。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並州兵的突然消失,徹底的使得整個聯軍沸騰了。


於是,袁紹召集了所有的諸侯,共同商議這件事。

    “諸位,今天我請你們過來,所為何事,估計諸位都已經清楚了吧?”袁紹高坐在上首位置,朗聲說道。

眾人都沉默不語,心中卻都暗自猜測並州兵的去向。


突然,王匡站了起來,拱手道:“盟主,昨夜我軍士兵巡夜時,親眼看見呂布帶著並州兵進入了虎牢關,我想那呂布一定是投靠董卓去了。”


此話一出,登時引來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如同炸開了鍋似得,一起議論了起來,多是指責呂布的不義,暗罵呂布。可是,在座裡除了高飛、王匡之外,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王匡見群雄不停地咒駡呂布,心中不爽,即將發作時,卻突然看見高飛正在凝視著他,並且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這才強忍住了說出事實真相的**。


曹操突然站了起來,他也是立功心切,當即嚎道:“呂布既然投靠了董卓,那丁原必然受到了他的迫害。這個無義的小人,去就去了吧,對我們聯軍雖然是一種損失,但是絕對不能動搖我們討伐董卓的決心。今日就由我軍出戰,去會會那無義的小賊,我帳下典韋、許褚二將,任由哪一個出戰,都能抵擋呂布。”


袁紹道:“不!呂布驍勇異常,加上西涼兵為後盾,非一家兵馬所能夠抵擋的,今日就和董賊在虎牢關下決一死戰。各諸侯請集結各部精兵,一起發兵虎牢關。”

    “好!一起攻打虎牢關!”眾人一起高聲呼道。

高飛笑了笑,心中卻默然地想道:“看來好戲要正式上演了,今天必然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戰,看來三英戰呂布會真正的上演。”


一個時辰後,聯軍裡的各路諸侯都帶著自己的精兵良將抵達了虎牢關外,偌大的虎牢關外的空地上都站滿了人,人山人海,刀槍林立,各色的旗幟都在空中迎著微風飄揚。


各路諸侯在聯軍盟主袁紹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軍隊的最前方,看著前面不遠處巍峨的虎牢關,每個人都是意氣風發。


虎牢關上,董卓帶著眾將站在城樓上,看著關下嚴陣以待的十萬聯軍,他的嘴角只是輕輕地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朗聲說道:“我有奉先,何懼關東聯軍?奉先啊,你今日就出戰,替我砍下聯軍的幾顆人頭,以震我軍聲威!”


呂布就站在董卓的身後,他手持方天畫戟,看著關下聯軍的雄渾氣勢,聽到董卓的話語後,便“諾”了一聲,直接下了城樓。他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果然不出高飛所料,董卓並未對我完全信任,看來今天要斬殺幾個聯軍將領才能取得董卓的信任了。”


呂布這邊剛下城樓,李儒那邊便朝董卓拱手道:“啟稟太師,昨夜派去暗中監視呂布軍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呂布軍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如果他今日能夠斬殺敵軍的幾個大將,看來就可以洗脫掉他身上的嫌疑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太師還是要多多提防呂布才是,畢竟他可是一個反復無常的小人,為了一匹馬和一些金銀珠寶,就斬殺了自己的義父,這種人如果不小心應付的話,很可能會再次反叛。”


董卓不以為然地道:“奉先初來乍到,定然會讓人產生懷疑,可是老夫既然敢用他,就有辦法對付他,他不是貪財嘛?老夫就多多給他金銀珠寶就是了,等擊退了聯軍,回到洛陽後,你再給他物色幾個美人,我讓他過的舒舒服服的,我看他還怎麼反叛。”


李儒道:“太師,這事我會辦理的,只是呂布也不能太放心了……”

    “好了好了,先看他如何斬殺敵軍大將吧,這事留到以後再說。”董卓有點不耐煩地道。

李儒沒有再說話,而是退後了一步,眼睛卻盯著已經出了關的呂布。


呂布頭戴一頂銀盔,手持方天畫戟,身披一件亮銀甲,胯下赤兔馬,身後跟著五百親隨騎兵,分別交給高順、張遼來帶領。


呂布一馬當先,騎著赤兔馬溜到了正前方,將手中方天畫戟向前一指,面對整齊排列向後延伸出去的十萬聯軍,他便大聲喊道:“呂布在此,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聯軍陣營裡,公孫瓚手持雙刃鐵矛,騎著一匹白馬,大叫一聲“呂布休得倡狂”便策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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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虎牢關大戰(9
呂布騎在赤兔馬上,望著從聯軍陣營裡沖出來的公孫瓚,他的腦海裡在快速的思索著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殺了他?


    最終,呂布還是決定放過公孫瓚,如果是一般武將,他會毫不猶豫的對其進行斬首行動,可是對方偏偏來的是一方諸侯。在他看來,如果殺了公孫瓚,聯軍就等於少了一份戰力。

    他見公孫瓚疾速的策馬而來,冷漠的眼神盯著公孫瓚,動了動嘴唇,大聲喊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快快換個有實力的來!

    可是,呂布並不知道公孫瓚的性格,這是一個可以用單純來形容的極品男人,耍陰謀手段,或許他不行,可是要說武勇,他有的是。再加上他那份從不認輸的執著,才使得白馬將軍的名號在北方的大地上經久不衰。


    公孫瓚自從加入聯軍後,寸功未立,他此刻出陣,就是想在天下群雄面前出一次風頭,讓天下群雄都知道他白馬將軍並非浪得虛名。他見呂布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心中已然升起了極大的怒氣,他沒有說話,而是挺著自己手中的雙刃鐵矛沖了過去。

    呂布左手拽著馬韁,右手單舉方天畫戟,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嘴角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心中卻在暗罵公孫瓚的無知:“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不會退卻的。公孫瓚,對不起了!”

公孫瓚見呂布保持的姿勢很熟悉,正是他在天下群雄面前斬殺徐榮的姿勢,他冷笑了一聲,心中緩緩地想道:“又想用挑斬嗎?我不會像徐榮那麼傻了!”


白馬馱著騎在它背上的公孫瓚,快速地向呂布沖了過去,猛然聽見它背上的主人大喝一聲“連刺”,它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在離呂布只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迎合了它主人的動作,同時發出了一聲驕傲般的嘶鳴。對於它來說,這是它和主人最完美和默契的配合,自從馱著它的主人以後,這招突然驟至的必殺曾經穿透過多少與它主人為敵的草原上的英雄。它堅信,主人的鐵矛一定會在對方的身上上刺出幾個透明窟窿出來的。


    呂布依然沒有動,臉上也毫無表情可言,鐵一般的堅毅,冰一般的冷,眼睛中射出的兩道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向他施展殺招的公孫瓚。

    公孫瓚見呂布不躲不閃,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也早已經做好了呂布施展挑斬的防禦準備。就在他即將和呂布交馬的一瞬間,他一個蹬裡藏身,整個人便躲到了馬肚子下面,雙腿則朝上緊緊地夾著馬背,利用腰身和背脊的力量,讓自己的上身和馬肚子保持平衡,就仿佛是粘在馬肚子上一樣。也是這個時候,他看准了時機,雙手緊握的鐵矛突然從馬肚子下面連續刺了出去。

    呂布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極為罕見的意外,但只是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孫瓚從呂布的左手邊駛過,而刺出的方向也是呂布的身體左邊,這樣一來,呂布握著方天畫戟的右手就無法施展挑斬,而且呂布毫無防備的身體左側也會被他的鐵矛穿透。在他的心中,勝負已分,呂布也不過如此。可是,他錯了,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鐵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即將刺到呂布的身體,突然呂布的左手鬆開了馬韁,瞬間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劍,單手握著佩劍的劍柄,利用劍刃將公孫瓚所刺出的三矛都一一格擋了下來,在公孫瓚和呂布擦肩而過的瞬間,呂布已經將佩劍插 入了劍鞘,同時不慌不忙地調轉了馬頭。

    一個回合,就這樣結束了。

    “看來,我是低估你了。”呂布冷笑了一聲,看著已經和他分開的公孫瓚,朗聲道,“不過,也只此一次,這一回合,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公孫瓚已經撥馬回轉了,面對剛才如同雕像一般冷酷的呂布,他還在思量著他為何會失手,心中不由得慨然道:“難道,這就是呂布的實力嗎?那一招連刺,從未有人能夠躲得過去,即使有人也曾經利用佩劍來進行阻擋,可是倒抽佩劍阻擋千鈞之勢的鐵矛攻擊等於是對自己的自殘。可是呂布卻能輕易的擋下了那一招連刺,出劍的速度和握劍的力度,都遠遠大出了我的攻擊,這傢伙很強,已經強到我無法估計了。


    戰場上的人都看的仔細,無論是聯軍還是董軍,只要有過馬上對決的武將,都有深刻的體會。公孫瓚攻擊的是一般人都無法進行阻擋的死角,而呂布卻毫不費吹灰之力便擋了下來,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震撼。不過,對於聯軍中一直焦躁不安、躍躍欲試的猛將來說,這也是一個瞭解呂布的大好機會,瞭解的越多,他們才能更好的計算該如何對付面前的這個強者。


高飛看的非常仔細,在公孫瓚馳出陣的一刹那,他便已經知道了結果。此時看到公孫瓚臉上的一陣驚詫之色,他的嘴裡淡淡地道:“勝負已分,公孫瓚非死即傷。”


他扭頭看了看背後頗有實力的一流戰將,在場的關羽、張飛、趙雲、典韋、許褚、太史慈等人都已經是兩眼冒光,看的也是熱血沸騰。


尤其是張飛,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時不時用手撫摸一下自己手中的丈八蛇矛,俄而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蛇矛鋒利的頂端,就連呼吸也變得猶為急促,顯得異常的興奮。

    “奉先!殺了他!取下他的狗頭!”站在虎牢關城樓上的董卓看的也是熱血沸騰,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被呈現在他的面前,忍不住心中的那種嗜血的殺意,沖關下的呂布大聲喊道。

公孫瓚聽到這聲巨吼,當下心中升起了一絲寒意,對於他來說,面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一道無法翻越的大山,多年來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但是,他從不服輸,他就算要死,能死在這樣的人物手下,也覺得是值得的。


他大喝了一聲,拍馬便再一次向前沖了過去,手中的雙刃鐵矛也緊緊握住,朝著依然一動不動的呂布快速奔了過去,拉長了聲音,大聲喊道:“三段——”


呂布握著方天畫戟,將畫戟平舉在赤兔馬的頭頂上,見公孫瓚快速駛來,口中大喊三段,他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防禦和逆擊,也已經決定了,就在這一回合,分出勝負,雖然有點違背董卓的意思,但是他並不想殺掉對面的人。


兩馬再次相交,但見公孫瓚雙手握著的鐵矛猶如三層波浪般向呂布刺了出去,一層的力度大過一層,三段不同方位的突刺連招連環相扣,將呂布整個人罩在了他的鐵矛下,從遠處看,只見無數鐵矛的矛頭在呂布的周身出現。

    “錚!錚!錚!……”

一連六聲格擋的聲音,公孫瓚所施展的六連招的刺殺均被呂布給擋了下來。就在兩馬相會快要結束時,呂布大喝一聲“反擊”,手中的方天畫戟突然刺斜裡殺了出來,那一記猶如羚羊倒角般的鉤掛,利用畫戟的月牙小枝,劃傷了公孫瓚的右手,一灘鮮血從公孫瓚的右手中噴灑而出,而公孫瓚手中緊握的雙刃鐵矛也掉落在了地上,慘叫一聲,左手捂著右手,沒命似的逃了回去。


公孫瓚的部下急忙湧了出來,與此同時,孔融背後一員大將掄著大刀賓士而出,自報導:“某乃武安國,特來領教高招!”


呂布冷笑了一聲,根本沒有答話,突然策馬而出,座下赤兔馬奔跑起來如狂風一般,在眾人眼前猶如一團火雲席捲了大地。

    “亂舞!”兩馬相交,呂布大喝一聲,手中的方天畫戟便開始揮動不止。

武安國還沒有做出任何防守,便見呂布驟至身前,眼睛裡露出了一陣驚怖,但覺得一根冰冷的東西在身上胡亂撥弄了一番,等到呂布一閃而過時,只覺得自己頭部以下,腰部以上的身體已經變得血肉模糊,而碎裂的戰甲也被鮮血染紅,隱隱地凸顯出來了“亂舞”兩個字。

    “哇——”的一聲,武安國整個人便墜落馬下,已經一命嗚呼了。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驚詫不已,不僅僅是呂布的武技,還有他座下戰馬的速度,那種速度,簡直可以用鬼魅形容。當眾人反應過來時,呂布已然回到了本陣,而虎牢關方向的人,也都開始沸騰了起來,所有士兵都在不停的歡呼,高聲叫著“威武”的話語。

    “好強!”一向寡言少語的典韋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心中的跳動的熱血,叫出了一句輕聲的話語。

曹操聽後,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典韋,皺起了眉頭,低聲問道:“你可有把握?”


典韋淡淡地道:“五十回合之內絕無問題,呂布那廝馬快,座騎也是一匹地動天來的神駒,我座下的戰馬,最多可以支撐五十回合。”


曹操斜眼看了看許褚,問道:“你可願意打頭陣,替典韋爭取更多的回合?”


許褚嘿嘿一笑,臉上的肉便堆積了起來,將兩隻眼睛擠的小小的,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抱拳道:“我早上吃的飽飽的,就等這一場戰鬥呢。主公,莫要為我擔心,我再給韋哥爭取五十回合來!”


話音一落,許褚輕喝一聲,騎著座下的一匹高頭大馬,便馳出了陣,來到了天下群雄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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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虎牢關大戰(10
許褚的身體寬大,身上沒有披戰甲,大概是沒有一副戰甲可以大到包裹他的身體,騎著的馬兒雖然也是膘肥體壯的良馬,可和它背上的許褚一比起來,就顯得有點瘦弱了。


    他的手中提著一個大錘,像是打鐵的錘子放大了十多倍,錘子的頭部均是實心的熟鐵,錘子的柄端也是用熟鐵加寬打造的,提在他的手裡,再配上他的一身彪悍,真讓人覺得他所騎的馬能否承受的住那種沉重的力量。

    許褚的一登場,便引來了群雄的一陣哄笑,他們看到這個猶如打鐵的鐵匠一般的胖子出陣,騎著的馬跑的也不快,都在嘲笑這是哪裡來的胖子,居然敢在天下群雄面前嘩眾取寵。

    曹操並不在意,因為他第一次見到許褚時,心裡也是和天下群雄一般想法,試想如此肥胖的一個人,武力能有多高。可是,就是他眼前的這許胖子,和他帳下號稱“古之惡來”的典韋打鬥了百餘回合不分勝負,當許胖子脫下罩著他身體的寬大衣服後,他驚奇地發現,許胖子身上看不見一絲的肥肉,而是雄健的肌肉。

    “笑吧,都嘲笑吧,一會兒你們都會大跌眼睛的,我要讓你們都知道,我曹操帳下絕無庸才。”曹操看了一圈身邊的人,緩緩地想道。

    高飛立在馬上,看到許褚出陣了,臉上便揚起了一絲笑容,淡淡地道:“好戲現在才真正開始呢!

    說話這句話,他身子向後微微挪了一下,看了一眼不遠處劉備背後的關羽、張飛,見他們兩個人都全神貫注的觀戰,便對趙雲道:“子龍,你不用再準備了,今天可能沒有你表現的機會了。


    趙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雙目緊緊地盯著前方的戰場。


    “主公,那我呢?”太史慈急忙問道。

    高飛笑了笑,道:“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呂布估計會自顧不暇了。

    太史慈聽完之後,心中很不爽,一拽馬韁,便要衝出去,卻發現臂膀被趙雲緊緊地拉住了,他便問道:“子龍,你幹什麼?


    趙雲搖了搖頭,緩緩地道:“就算你去了,呂布也不會真心的和你打,以後表現的機會很多,不必急在這一時。你的武勇不用說,可是這個機會也同時是試探別人戰力的時候,你好好的看著,你想要交手的強敵,會在這一刻越來越多。那個胖子,便是其中之一。


    太史慈看了一眼正緩慢驅馬朝戰場走的許褚,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指著許褚道:“這個胖子?他能做我的對手?


    趙雲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稍安勿躁,好好的看著那個胖子,不要再違背主公的話,小心罰你去喂馬!


    太史慈臉上一囧,抬頭看見高飛一雙炙熱的眸子在盯著自己,他感覺自己的身上猶如一團烈火在焚燒,燒的他全身上下十分的不自在。他目光流轉時,朝高飛抱了一下拳,道:“屬下知錯了。


    高飛扭過了頭,沒有說什麼,而是看著已經走到戰場的許褚。


    “某乃許褚,字仲康,鎮東將軍、兗州刺史帳下都尉,特來請教呂將軍的高招。”剛到戰場的許褚,當下向著對面的呂布抱了下拳,他人雖然看起來有點憨憨的,可是說話卻十分的有禮貌。

    呂布看了許褚的模樣後,並沒有覺得好笑,反而對面前的這個胖子有些吃不准,他從未見過有人上陣不披甲的,而更令他感到吃驚的是,這個胖子拎著的武器居然是一個鐵錘,從那胖子座下戰馬吃力的負重來看,他也能大致估算出胖子手中的鐵錘重量,至少在八十斤左右。

    “此人來者不善,素聞曹操帳下有兩大貼身護衛,看來這個胖子應該就是其中之一,我需小心應付。”呂布打量完許褚之後,朝許褚抱了一下拳,心中默想道。

    “來吧!”許褚騎在馬背上,將手中大鐵錘向前一舉,指著呂布,用一種十分挑釁的話語,大聲地喊道。

    呂布見許褚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許褚喊道:“胖子!你是不是座下戰馬跑不動,等著我去殺你?

    許褚憨憨地笑了笑,左手在腦後撓了撓,問道:“你怎麼知道?”


呂佈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在馬下打,你不會連走路都不會吧?”

    “真的?”許褚的眼睛裡冒出了一絲精光,他一直沒有能夠找到可以負重自己的馬匹,所以多數情況下,他騎馬的時候不拿兵器。

呂布點了點頭,當即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撫摸了一下赤兔馬的背脊,小聲嘀咕道:“赤兔啊赤兔,你且等我片刻,我打敗了這個胖子,再來騎你,聯軍中人數眾多,出類拔萃的武將也不少,我一會兒還指望你進行一番大戰呢。”


說完這番話後,呂布便拍了一下馬背,輕聲一聲“去吧”,那赤兔馬便朝張遼、高順那邊駛了過去。

    “奉先!你幹什麼呢?為什麼從馬上下來了?”董卓在城樓上看的仔細,他見呂布要和那胖子進行步戰,心中便露出了不喜,大聲喝道。

呂布將方天畫戟朝地上一杵,柄端便硬生生地插 進了乾裂的地上,筆直的矗立在那裡,轉過身子,朝城樓上的董卓抱拳道:“太師請放心,今日呂布必然會挫敗聯軍的銳氣,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李儒拉了一下董卓的衣角,輕聲道:“呂布如此安排,也是別有深意,聯軍中有能之輩也不少,為了避免車輪戰給馬匹消耗的體力,他這樣做也很合理。”


董卓聽了李儒的話語,便沒有再吭聲,雙手按在牆垛上,輕聲問道:“馬騰、韓遂的軍隊離虎牢關還有多遠?”

    “不足二十裡,這一場對決後,便可抵達虎牢關。”李儒道。

董卓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道:“為了避免車輪戰,可以讓馬騰上陣,此人武力不俗,遠在徐榮之上,可以暫時緩解一下呂布的疲勞。”

    “我看不用,呂布帳下有十員健將,高順、張遼更是出類拔萃的戰將,武藝都不弱,完全可以替呂布接下關東群雄的挑戰。至於馬騰,可以讓他充當生力軍。”李儒道。

董卓道:“嗯,你讓人傳令,讓馬騰、韓遂所部人馬在虎牢關外休息,不必進入關內,聽候我的調遣。”

    “諾!”李儒欠了一下身子,便緩緩地退了出去。

兩軍陣前,呂布、許褚都下了馬。跳下馬背的許褚頓時感到輕鬆了許多,活動了一下手腳,掄起手中的大錘隨便揮舞了兩圈,臉上顯得很是興奮。

    “呂將軍,就沖你這份情誼,我讓你三招,你來攻我吧!”許褚的熱身運動完畢之後,便沖對面的呂布喊道。

呂布冷冷地笑了一聲,並未理會,當下提起了方天畫戟,以S型路線朝許褚跑了過去。


許褚依然站在那裡不動,身體已經擺開了架勢,雙手拎著那頗具重量的大鐵錘,目光卻在觀察著呂布的身影。


忽然,呂布沖到了他正前方三米的位置,身影一閃便不見了蹤跡。


許褚的目光還停留在呂布消失的位置,心中不禁吃了一驚了,暗暗地讚歎呂布的身法速度,正當他準備去搜索呂布身影的時候,只覺一股寒意從側面逼來,他急忙回轉了一下身子,將手中的大鐵錘擋了過去。

    “錚”的一聲響,兩樣兵器碰撞時發出了一些零星的火花。

許褚的目光撲捉到了呂布的身影,見他依然貼身到了自己的背後,寒氣逼人的畫戟就要刺了出來,他身體一轉,同時將手中的大錘向後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落地的大錘硬生生地在地上砸出來了一個大坑,將那些長久以來沒有受到雨水滋潤的乾裂泥土砸的四處飛舞。

許褚聽到這一聲悶響,便知自己沒有擊中,他不等招式用老,雙手猛然將大鐵錘再次提起,同時身形一轉,即可躲到了大鐵錘的後面。但見臉門前一條大戟刺了過來,他掄起大鐵錘便撥開了刺來的大戟,使得那根大戟改變了攻擊的方向,和他右臂擦身而過,劃破了他右臂上寬大的袖子,將他粗壯的臂膀給露了出來。


緊接著,許褚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連續擋下了呂布的三招攻勢,隨後提著大鐵錘不進反退,向後跑出了好幾米遠才停下來,轉過身子,見呂布已經和自己相距有點距離了,便長出了一口氣。


呂布被許褚異常的舉動驚呆了一下,哪裡想到鬥的正憨的時候,許褚會突然脫離戰場,等他反應過來時,地上已經留下了一道大鐵錘長長的拉痕,而許褚已經和他有了點距離。

    “你這是什麼招數?”呂布冷笑了一聲,略帶譏諷地道,“想逃跑嗎?”

許褚搖了搖頭,將手中大錘朝地上一扔,伸出雙手便撕爛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身黝黑而又結實的肌肉來,又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幾滴汗水,憨笑道:“不!我不逃!剛才那三招是我讓你的,所以我不攻。現在我就要攻擊了,所以讓你知道一下。”


呂布臉上一怔,沒想到許褚這人還挺實誠,但是對於剛才那三招的攻勢,他確實不得不承認,許褚防守的很嚴密,讓他的攻擊變得毫無意義了。他也抖擻了一下精神,邪笑道:“我讓你十招,你攻,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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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虎牢關大戰(11
許褚聽到呂布狂妄的口氣,不禁暗自佩服呂布的實力,剛才他讓了呂布三招,那三招攻擊若不是他拼力防守,恐怕身上早已經掛彩了。他心中暗喜,覺得呂布的狂妄可以給自己帶來一次轉機,便大聲喊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就不許反悔!


    呂佈道:“我一言九鼎,你儘管出招吧,把你的實力全部展現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許褚抖擻了一下精神,虎軀一震,順勢提起了地上的大鐵錘,掄著那重達八十斤的大鐵錘便沖了上去,每向前跑一步,地面上便會發出一聲悶響,周圍的地面也會隨之顫動。


    呂布見許褚朝自己跑了過來,萬萬沒想道對方跑的會那麼快,那麼大的身軀還帶著一根沉重的大鐵錘,那份力氣,跟他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抿了一下嘴,嘴角上揚,將手中的方天畫戟放在了面前,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隨著“轟”的聲音越來越近,呂布也感到了對方有一種很強的氣勢,但見許褚在三米外便掄起了手中的大鐵錘,向他狠狠的砸了過來,那力道猶如千鈞之勢,如果硬接的話,必然會被砸傷。他見大鐵錘就要砸了下來,腳步猛然一抬,身體便側了過去,手中的方天畫戟順勢揮出,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以防止許褚變招後的橫掃。

    許褚也沒指望這招能夠砸中呂布,就剛才他防守的情況來看,呂布的身法和速度遠遠在他之上,他要做的就是儘量用自己身上的蠻力,盡可能多時間的拖住呂布,給典韋爭取更多的時間,同時也逼呂布展現出更多的招數,讓遠處的典韋能夠觀察的更加全面點。

    “砰”的一聲巨響,地面上便被結實的砸出了一個大坑,四周塵土便飛了起來。

    許褚正想變招舞著大鐵錘橫掃一圈,哪知呂布已經看破了他的下一招,方天畫戟筆直地插在了地上,已經做出了防禦的態勢。他不禁佩服呂布的眼力,竟然知道他下一招要出什麼。

    “喂!胖子,你若不施展全力的話,是無法拖住我太久的。”呂布早已經洞穿了許褚的心思,從許褚出手的招式和他身上可能存在的潛在力量,他可以斷定,許褚並未使出全力。因為,能夠防守住他三招快速攻擊的人,對方也非等閒之輩。

    許褚臉上一怔,見呂佈道出了他的心思,一咬牙,雙手握著鐵錘的柄端,直接將大鐵錘提了起來,開始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巨大的力道快速從空中砸向呂布,口中大聲喊道:“一擊!

    呂布的嘴角笑了笑,利用他極為輕快的身形,開始躲躲閃閃,耳邊也總是能夠聽到“砰、砰”的巨響聲。


觀戰的雙方都無不目瞪口呆,都暗自佩服許褚的力氣竟然如此的驚人,就連他使用大鐵錘的能力也是出神入化。


    “大鐵錘頭重腳輕,很難有人能夠在奮力一擊未中的時候再次迅速的將其提起來,由於慣力的作用,必然會造成攻擊的空隙,而再次提起大鐵錘,也必須要施展比奮力一擊還要多幾倍的力氣。許褚能夠在一擊未中的瞬間再次將鐵錘提起進行第二次攻擊,那份蠻力確實很驚人。”趙雲看到這種情況後,便輕聲點評道,“只是,這樣下去,許褚會很吃虧,呂布的身形太快,他的攻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消耗自己的力氣而已,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呢?

    聽完趙雲的點評,高飛看到每次鐵錘擊中地面後,便會有塵土飛起,一連幾次後,地面上的塵土便將許褚整個人籠罩在了裡面,而連同呂布也被罩在其中。他呵呵笑道:“不是這樣的,許褚是在用計。


    “用計?”趙雲、太史慈、華雄都驚詫道。


    賈詡、荀攸眺望了一下,聽完高飛的話後,便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道:“確實如同主公所講,許褚是在用計。

    趙雲、太史慈、華雄看到地面上騰起的灰塵越來越多,從外面已經無法看到周圍的動靜了,都恍然大悟,便笑了笑,誇讚道:“沒想到許褚也不傻。


    戰場上,許褚連續九次的奮力一擊都未曾擊中呂布,反而將周圍的地面砸的坑坑窪窪,而同時揚起了一陣塵土,將他和呂布都包裹在了塵土當中。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將耳朵豎了起來,仔細地聆聽周圍的動靜。忽然,他聽到背後一陣咳嗽聲,停止了奮力一擊,掄起手中的大鐵錘便朝自己身後砸了過去。


    呂布被許褚的快速攻擊給牢牢地封鎖在了許褚的攻擊範圍內,無法輕易脫身,而他也被罩在塵土當中。他的視覺受到了嚴重的阻礙,彌漫的塵土也使得他呼吸變得不太順暢,吸進去的幾口氣嗆的他咳嗽了幾聲。他想要離開這個塵土彌漫的地方時,卻不期一個帶著沙礫碰撞的風聲向自己快速逼近,他看不清楚,只覺隱隱看見一個大錘砸了過來。他大吃一驚,急忙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進行抵擋。

    “錚”的一聲響,顫巍巍的波動音還在空氣中回蕩,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虎口被剛才那一次巨大的衝擊力震得發麻,若非他天生神力,只怕很難擋下那一記攻擊。

    “哈哈!”許褚突然大笑了一聲,一邊展開攻擊,一邊朗聲道,“找到你了!

    “錚……”


連續四次的碰撞聲在塵土飛揚的土霧中不斷向外傳了出去,觀戰的人也看不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後又是一聲“砰”的巨響,比之前幾次的聲音要響的太多太多了,就仿佛是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


就在大家都在揪心的時候,突然看到呂布從土霧中閃了出來,身上銀色的頭盔、戰甲以及他的臉龐,都籠上了黃 色的塵土,而他的臉上卻變得極為猙獰,雙眸也變得兇狠起來,手中的方天畫戟的月牙小枝上帶著一絲猩紅,一滴粘稠的液體做著自由落體的運動滴落到地上。


當土霧漸漸消散的時候,許褚的身影也露了出來,大鐵錘的柄端筆直地朝著天空,鐵錘的頭部則深深地陷在了泥土裡,而許褚單膝跪在地上,左手捂著右臂,整條手臂都變得鮮血琳琳,兩隻眼睛還在忿恨地盯著呂布。

    “許褚……敗了?”曹操看著戰場上受傷的許褚,他也沒想道許褚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受傷,不能說許褚無能,只能說呂布太強悍了。

許褚捂著受傷的手臂,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指著呂布,大聲吼道:“你耍詐!說好讓我十招,結果剛過了九招你……”

    “再不出手我就會被你一錘砸死!”呂布全身緊繃著神經,雙手緊握著方天畫戟,他自己都沒想到,會被眼前的這個胖子逼到這步田地,也許是他太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許褚鬆開了捂住捂住右臂的左手,單手將陷在地面裡的鐵錘拔了出來,放在肩膀上扛著,帶著一絲的羞憤,轉身便朝自己的陣營裡走,大聲喊道:“呂布,這一戟之仇,我不會忘記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今天我輸了,下次我一定會讓你敗在我的手下。”


呂布見許褚扛著鐵錘走了,全身的神經也開始鬆懈下來,將方天畫戟朝地上一插,捂了一下胸口,輕聲咳嗽了幾聲,想起剛才在土霧中硬擋下了許褚的那一幕,自己都有點後怕。他緩緩地想道:“這個胖子的蠻力太大了,差點被他砸成重傷了,我不該讓他的,都是我的錯。從這一刻起,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聯軍中的人實力猶如如此這般的,應該還有幾個。”

    “奉先!追過去,殺了那胖子!”董卓在城樓上大聲喊道。

呂布連頭都沒有回,聽到董卓這樣叫喊,他恨不得自己一戟擲出去,直接將董卓插死。可是,他心裡明白,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這樣做了,何必還要這麼麻煩。如果他現在擲出一戟,董卓身邊的人肯定會替董卓擋住。


他冷笑了一聲,撫摸了一下胸口,剛才硬接了許褚的那一錘重擊,方天畫戟沒能結實的擋住,而是向後縮了一下,緊貼在了他的胸口前方,雖然前面的力道已經被方天畫戟阻擋了九成,但是還有一成的力道落在了他的胸口上,讓他著實地挨了一記重擊,使得他胸口現在還有點疼痛,雖說並無大礙,但是再面對後面的戰鬥,就會稍顯得有點顧及,不能讓他施展自如。


他撫摸了一下面前的方天畫戟,明顯地摸到了畫戟身上有一記傷痕,看著遠去的許褚的背影,以及又從聯軍陣營中策馬奔出的大漢,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抖擻了一下精神,將方天畫戟再次提起,大聲喊道:“赤兔!”


赤兔馬受到主人的召喚,飛奔似得跑了過去,來到了呂布的身邊。


呂布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翻身上馬,撫摸了一下馬背,輕聲地道:“赤兔,我們這一次要大戰一番,你可要做好心裡準備哦。”


赤兔發出了一聲長嘶,像是聽懂了主人的話,同時揚起了兩隻前蹄,在落地的一瞬間,便馱著呂布向前奔跑了過去,迎向從聯軍中駛出來的大漢,便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典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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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虎牢關大戰(12
群雄目瞪口呆,看到剛才還虎虎生風的許褚居然受了傷,都不禁在讚歎中多了一絲惋惜,誰都沒想到呂布會這麼強悍。


    張飛早已經按捺不住了,剛欲策馬而出,被劉備一把拉住,他見劉備搖了搖頭,便吼道:“大哥,讓我去把那個狼崽子殺了!

    劉備道:“稍安勿躁,現在還不是時候,呂布正處於巔峰狀態,再等等!”


張飛只好忍氣吞聲,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遠方的呂布,手緊緊地握住丈八蛇矛,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直接給呂布身上捅幾個窟窿。


    戰場上,典韋雙手拽著馬韁,上身筆直地立在馬背上,雙腿緊緊地夾著馬肚,慢慢悠悠地朝戰場上走了過去,正好迎著了受傷敗陣下來的許褚,看了一眼許褚的傷勢,便輕聲道:“許胖子,怎麼樣?

    許褚的右臂鮮血還在流淌,可是對於他來說,這點傷根本不是問題,只需讓他喝喝酒,吃吃肉,很快就能補回來。他扛著大鐵錘,在和典韋相遇的時候聽到了典韋的問話,便回答道:“韋哥,你要小心,對方真的很強,他的戟法不在你之下,而且招式也很詭異,防守的也很嚴密,可以說是毫無死角。我的氣旋根本沒來得及用,就被他給刺傷了。


    典韋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辛苦你了許胖子,晚上回去我請你吃肉,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


    許褚點了點頭,扛著大鐵錘,繼續朝本陣走去,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想道:“我剛才那一錘,應該是很準確的打中了呂布的胸口,可是為什麼他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解地搖了搖頭,許褚一邊向前走,一邊自言自語地道:“算了,有韋哥出馬,必然能夠擊敗呂布,我就不必操心了。


    呂布騎著赤兔馬向前跑了一段路,便停了下來,將手中大戟高高舉起,專門等著對面的典韋過來。他見典韋身體筆直的立在馬背上,雙手拽著馬韁,身上也看不到半點武器的影子,便十分的好奇:“難道典韋要和我赤手空拳的打?不管怎麼樣,這次我都不能再讓了,剛才差點被那個胖子一錘砸成重傷,不管是誰來了,我都必須撐到高飛上場。


    典韋勒住了馬匹,整個人立在了那裡,他的雙目炯炯有神,射出來的目光也十分的犀利,一直在打量著呂布的周身,心中緩緩地想道:“呂布的座下馬匹速度很快,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的優勢,他不光是一個用戟的高手,從他化解公孫瓚的連刺和三段來看,他對槍、矛之術還很精通,從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他一共施展了挑斬、反擊、亂舞三個必殺,而且能把許胖子的氣旋逼的無法出手,這個人真的很強
……”

    “典韋!”呂布見典韋立在對面一聲不吭,若有所思的樣子,始終沒有進攻,像是在分析他的招式,而他對典韋一無所知,這一次也是第一次交手,便大聲嚎道,“你到底打不打?


    典韋的思緒被呂布的話給打斷了,一張嘴,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打!”

    “你的兵器呢?難道你要赤手空拳的和我打?”呂布見典韋始終沒有拿出兵器,也不知道對面的典韋到底有什麼強悍之處,但是他堅信,對方絕非一個泛泛之輩,他不會再低估與他交戰的每一個對手了。

    典韋倒是很冷靜,雙手鬆開了馬韁,朝背後伸了過去,不慌不忙地脫去了上衣,露出了一身黝黑結實的肌肉,那塊頭簡直可以去參見健美比賽了。他一把將上衣扔到了地上,背後立刻閃現出兩根短柄的大鐵戟來,互相交錯地插 在他腰裡拴著的一個用革做的套子裡。兩根大鐵戟筆直地貼在他的後背上,這才使得他上身一直都是如此的挺拔。緊接著,他順手從背後取出來了俺兩根的大鐵戟來,緊緊地握在了雙手中,沖呂布喊道:“來吧!

    “原來他的武器是隨身攜帶的,一直藏在背後,怪不得他每次無論走路還是騎馬上身總是能夠如此的挺拔呢?”看到典韋兵器所在的高飛,心中暗想道。


    呂布很納悶,為什麼今天碰到的人總是那樣的自負,總是希望他先出手。不過,既然是對方要求的,他也就不客氣了,正好用幾個回合來試試對方的實力。

    他的上半身散發著銀白色光芒,仿佛天地之間的光輝全部集中在了身上;下半身是一團熊熊烈火,火蛇流動翻滾,比鮮血還紅豔、比陽光還明亮。就在“駕”的一聲大喝之後,集天地閃耀為一身的他,便向前躥了出去,朝著與他相距足有二十米遠的典韋沖了過去,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雙腿緊緊地夾著馬肚,雙腳緊踩馬鐙,雙手全部離開了馬韁,一起握住方天畫戟,上身呈現出弓形狀態,視線和馬頭平行,準備施展他平生最得意的必殺技能。

    典韋沒有動,他已經來不及動了,因為對方的速度很快,讓他根本沒有動彈的機會,只要他這邊一動,就會立刻現出破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他看著呂布朝他沖來那奇怪的姿勢,他從未見過有人用過這樣的方式進攻,他雖然不認識,可心中也明白,這必然是一擊必殺的絕技,他要做的就是化解這一次看似平淡無奇,實際上厲害無比的一擊必殺。

    呂布古銅色英俊的臉龐上棱角分明,猶如刀削斧砍一般,兩條橫眉下是高聳的鼻樑與深深陷下的眼眶,黃褐色的瞳孔裡射出銳利的光,刀鋒一般的高傲眼神裡,仿佛有一種對一切都不屑一顧的冷漠,那雙眸子始終在盯著他的正前方,就像一頭將要撲向獵物的老虎一般沉著,他只需要到達畫戟所能達到的攻擊範圍之內,就能讓一切變得很簡單。

典韋在呂布雙眸的注視下,他只覺得四周的空氣仿佛有了生命,緊緊地包裹著他,開始逐漸凝固,似乎變成了無形的絞索,竟然令他無法呼吸,幾乎要窒息過去了!他平生以來第一次遇到有如此強大氣勢的人,心中暗暗想道:“這就是真正的強者嗎?”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半銀半火的呂布賓士到了典韋的身前,那根長而巨大的畫戟突然開始旋轉了起來,像一個陀螺一般旋轉著,同時畫戟鋒利無比的戟頭也迅速刺向了典韋的胸口。


典韋倒吸了一口氣,如此強勁的攻擊,如此高超的戟法,已經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但是,他並沒有就此認輸,上身向後一揚,平整地躺在了馬背上,右手握著大鐵戟急忙擋在胸口上方,而左手的大鐵戟則順勢朝呂布肋下刺了過去。


呂布一招失算,見典韋已經有一根大戟擋在了胸口,而另外一根大戟則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進行反擊,攻擊的部位真是他肋下要害,他不禁暗暗佩服對手武藝的高超。他不等招式用老,急忙撤回了手中的方天畫戟,畫戟的戟頭在空中迅速地轉了半圈後,直接撥開了典韋反擊的那一戟。

    “當——”的一聲巨響,兩個人便立刻分開了,而兩個人手中握著大戟,仍在不停地顫抖著,發出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細微的嗡鳴聲。

一個回合就這樣結束了,兩個人都是有驚無險,再次分開之後,兩個人分別立在了遠處,相向互視,心中都生出了對對方武藝的敬佩之情。


天地間在這一刻似乎是靜止的,所有觀戰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還在品味著剛才那一個回合的險要。


呂布靜靜地騎在赤兔馬上,沒有再進行攻擊,而是細細想道:“面前這人也是一個用戟的高手,不然也不會躲開我的這一招螺旋突刺。他手握雙戟,常人很難將左手練的和右手一樣強悍,此人絕對是我遇到過的第一個真正強悍的人。沒想到聯軍中還隱藏著這種人物,如今我胸口受了輕傷,施展招式的時候會多少受點影響,我必須小心應對,否則的話,定然會死在他的手上。”


典韋也立在那裡沒有動彈,對於他來說,如何保持馬匹充足的體力進行後面的大戰才是關鍵。但是剛才呂布的那招一擊必殺,讓他想起來都後怕,若非他是一個左撇子,沒有進發反擊的話,就算是雙戟全部擋在胸口,也無法抵擋呂布一招失算後那猶如泰山壓頂式的第二擊。


此時,他的背脊上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順著矯健的身軀朝下滴淌。同時,他也長出了一口氣,他和呂布的這一驚險的回合後,或許呂布不會再用同樣的方法進行攻擊。他暗自慶倖著,同時也凝視著那尊有史以來,他所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

    “駕!”

呂布、典韋的目光交錯,兩人的眼中都射出了萬道精光,十分默契地同時大喝了一聲,分別策馬相向而行,各自舉著自己手中的武器,開始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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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虎牢關大戰(13
真正的大戰開始了,呂布、典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誓要在天下群雄的眼中分出個勝負,兩個人都毫不相讓,互相顫抖。


    “——”

    又是一聲巨響,期間夾雜著兩個人的嘶喊聲,以及憤怒的咆哮聲,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一經分開,立刻再撥轉馬頭繼續廝殺。


    雙方陣營裡都看的目瞪口呆,這才是真正的大戰,一場巔峰的對決。

    “已經……已經二十回合了……”典韋的出奇表現讓太史慈大吃一驚,不禁脫口而出。

    高飛聽到以後,只嘿嘿笑了笑,緩緩地道:“看著吧,這才是真正的好戲。

    虎牢關上,董卓看著關下戰場的憨鬥,整個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的他時不時的便會朝下麵喊道:“奉先啊,快殺了他,殺了他啊!


    關下的呂布早已經全神貫注地投入了熱情的戰鬥中,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酣暢淋漓的打鬥,以前那種高手寂寞的態勢已經一去不返,他要在今天痛痛快快的打一場。雖然身上受了點小傷,卻並不妨礙他進行打鬥,因為對方的實力讓他產生了無比的**,那種小傷所產生的傷痛,他早已經忘卻了,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這種憨鬥的場面裡。


    典韋更是興奮異常,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的對手是許胖子,許胖子那種不按套路出牌,自成一種攻擊模式的套路,著實讓他吃了不少虧。但是一旦他弄清了許胖子的攻擊套路,許胖子就顯然不再是他的對手了。今天,他遇到了呂布,這個讓許胖子連氣旋都無法施展的強勁對手,才是他心中的真正的對手。他的心裡也無比的歡愉,暗暗地叫道:“我要超越你!

    李儒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董卓的背後,看到匆匆地看了一眼關下的激戰,便對董卓道:“太師,馬騰、韓遂的兵馬已經安排在了虎牢關後面的軍營裡。


    “哎呀,奉先啊……”比起李儒的話,董卓顯然更關心眼前的戰鬥,他辛辛苦苦用金銀珠寶和座下神駒挖過來的人,怎麼表演起來一點都不像他心中所想的那樣,不禁急躁的說不出話來。


    李儒見狀,急忙道:“太師勿憂,呂布的武藝遠在那人之上,雖然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但是也不可否認,聯軍中確實有強人存在。別忘記了,太師最擔心的一個人還沒有動靜呢?

    董卓突然渾身一個激靈,目光開始轉向了聯軍中的高飛身上,急忙問道:“李儒,高飛的全族三百多口都押來了嗎?”

    “已經押來了,陳倉令馬九親自押解的。高飛以前是陳倉侯的時候,馬九就在他的手下做事,後來高飛走了,沒有帶走馬九,馬九便多有怨言。就連抓捕那些飛羽軍的家人,也都是他的功勞。”李儒緩緩地道。

    董卓道:“很好,這個馬九和華雄是同鄉,可是華雄那個王八蛋,我讓他去監視高飛,沒想到他居然投靠了高飛,這個人不得不除,你就去吩咐馬九,按你的計策去做吧。

    李儒“諾”了一聲,道:“太師放心,我早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華雄的人頭便能呈現在太師的面前。”


董卓陰笑道:“很好,哈哈哈……”


聯軍的陣營裡,盟主袁紹陰鬱著臉,看著戰場上憨鬥不已的典韋和呂布,便扭了一下臉,對一直立在身後的顏良、文醜低聲道:“風頭不能讓曹阿瞞一個人占了,你們等會也該露露臉了,讓天下群雄看看,我堂堂的盟主帳下,也絕非等閒之輩。


    顏良、文醜二人“諾”了一聲,都在等著袁紹給他發號施令,並且看著戰場上憨鬥不已的呂布和典韋,心中都起了一絲陰笑,都暗暗地想道:“打吧,最好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兄弟一出場就把你給結果了。


    緊挨著曹操的張邈身後,一個文士打扮的人已經是一臉的愁容,眾人都在替典韋擔心,他卻不是,他卻在為呂布擔心。自從上次在大帳見過呂布以後,他的心就被呂布的那種氣勢所牽引著。當他得知呂布投靠董卓之後,他整個人都為之頹廢,甚至恨自己沒有主動去認識呂布,如果呂布有他在身邊的話,或許就不會投靠董卓。


但是,今天早上他在大帳中親眼所見,在群雄都在商議謾駡呂布的同時,他注意到兩個人的異常舉動,在王匡和高飛眉目傳情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一絲異樣的蛛絲馬跡。憑藉著他的智慧,他已經猜測出了**不離十。他知道後,沒有做任何解釋,心裡對呂布更加的崇敬起來。


張邈不經意地回了一下頭,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主簿滿臉的愁容,便笑了笑,勸慰道:“公台啊,你不用擔心,刺史大人帳下猛將如雲,對付一個小小的呂布,簡直是易如反掌。”


那文士打扮的主簿姓陳名宮字公台,本是中牟一小縣令,黃巾餘黨鬧兗州的時候,他率領全縣一百多個衙役奔赴陳留,本想投靠如日中天的曹操,哪知曹操已經帶著大軍殺奔濟北了,而陳留太守張邈見他是個人才,便留在了身邊,讓他當了主簿。他一直為自己懷才不遇而憤憤不平,意外得到張邈賞識,便暫且把陳留當作屈身之地,留在了張邈的帳下。


直到前幾日,中路和北路軍進行會師時,呂布在天下群雄面前發出了豪言壯語,他一向擅於觀察人,看呂布氣勢不凡,遠遠要高過張邈,比之其貌不揚的曹操也多出了幾分威武,便暗中許下了心跡,準備從此以後輔佐呂布。


此時,陳宮一臉的複雜表情,聽到張邈的話後,他只是傻傻地笑了兩聲,卻並沒有說話,目光一直在盯著戰場上的呂布。呂布的一舉一動都烙在了他的心裡,他的整個中樞神經都被呂布所牽引著,他希望呂布能夠贏,因為他在要輔佐他成就一方霸主,主公就必須是一個得天獨厚的人,而呂布,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人選。


戰場上,呂布和典韋已經憨鬥了三十回合,三十回合中驚險無處不在,雙方的防守和攻擊到目前為止都呈現出均衡狀態。


聯軍裡,劉備在仔細地觀察著呂布和典韋的戰鬥,見二人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眼睛裡便冒出了一絲的精光,急忙扭頭對身後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張飛道:“三弟,給我們三兄弟揚威的時刻到了,呂布非一人能夠取勝,你速速去支援典韋。”


張飛愣了一下,略微遲疑地問道:“可是大哥,以二敵一,不妥吧?”

    “對付呂布這種小人,不必講究什麼公平道義,只要殺了呂布,你張翼德的名字,從此以後必然能夠揚名天下。”劉備見張飛不開竅,便急忙解釋道。

張飛早就想和呂布交手了,可是他想單打獨鬥,並不是以這種方式出場。他臉上浮現出了複雜的表情,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一旁的關羽捋了捋美髯,丹鳳眼突然睜開,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低聲道:“三弟,你不上,我上,呂布就交給我了!”


話音一落,只見關羽大喝一聲,便馳馬而出,舉著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便快速地沖了出去。

    “二哥,俺去!你回來!”張飛一見關羽搶了他的風頭,他怕關羽真的一刀將呂布給結果了,而自己也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對手,他雖然和關羽平時也切磋,但是切磋歸切磋,始終沒有和敵人打的酣暢。他急忙大聲喊了一嗓子,拍馬便從本陣飛了出去。

呂布、典韋正在惡鬥,所有人的眼球也都被緊緊地吸引著,所有人的心也都在揪著,卻突然見到徐州兵那裡飛出了兩騎快馬,但見關羽、張飛一前一後飛奔了出去,都頗為不解。


高飛看到關羽、張飛快馬馳出,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禁暗叫道:“糟糕,定然是劉備那個不要臉的要以多欺少。就算是三英戰呂布,也應該是我、子龍和子義一起上,打一場表演賽給群雄看,是我太大意了,一時間光想著看呂布和典韋等人比武,才延誤了出場的時機。”


他剛想完,已然見到關羽、張飛賓士到了一般距離,急忙對身後的趙雲、太史慈喊道:“子龍、子義,準備……”


話還沒說話,他突然又聽見兩聲大喝,但見聯軍的正中間,袁紹的陣營裡飛出了兩匹快馬,正是顏良、文醜。他急忙叫道:“糟糕了,這下真的糟糕了,不能再等了。”


趙雲急忙道:“主公,上吧,再不上就遲了。”


就在這時,一直在觀戰的張遼、高順二人見到聯軍陣營裡突然殺出了四員戰將,而且都是沖著呂布來了。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見關羽、張飛已經加入了戰圈,二人立刻拍馬而出,張遼迎著顏良而去,高順迎著文醜而去,要阻止顏良、文醜的加入。


高飛看了一眼戰場,急忙對身後的趙雲、太史慈、華雄低聲喊道:“都跟我來,聽我命令列事!”


趙雲“諾”了一聲,第一個拍馬而出,太史慈、華雄緊隨在高飛的背後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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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虎牢關大戰(14
戰場上已經成了一片混亂的局勢,呂布本來和典韋鬥的正酣,突然見身側寒光一閃,他身子本能地朝後一躲,一個紅臉長髯的大漢持著一口大刀便劈了下來。他根本來不及問對方是誰,便只能奮力迎敵。


    關羽的突然到來,打亂了典韋和呂布之間的均衡的態勢,惡來典韋見關羽冷不丁的一刀讓他面前的呂布走脫了,猙獰的面孔顯得更加恐怖,朝天一聲大吼,持著手中的雙鐵戟猛然揮了出去,朝關羽的面門擊出。

    關羽大吃一驚,急忙舉刀遮擋,“當”的一聲巨響,他的青龍偃月刀上發出了輕微的嗡鳴聲,震的他雙手發麻,不禁暗自感歎典韋的力大。他青龍刀順勢撥開了典韋的雙鐵戟,刀頭一橫,虛晃了一刀,和典韋擦身而過。

    他還來不及表明身份,哪知背後典韋如墨一般的大鐵戟朝後背刺了過來,在典韋的長臂手中施展的如同一條黑龍。他急忙背後插刀,青龍刀順勢轉到後面,格擋下了典韋的那一擊,二人便分開了。

    呂布赤兔馬快,被關羽冷不丁的一刀逼開之後,早已經策馬閃在了一邊,他對面前這個紅臉大漢毫無印象,見典韋又和關羽打了起來,他便勒住了馬匹,正準備看熱鬧,卻見正前方一個豹頭環眼的黑臉大漢持著一根蛇矛殺了過來,嘴裡還哇呀呀的大叫著,那吼聲如同虎嘯,若非他座下赤兔是匹神駒,也定然會被那黑臉大漢的吼聲嚇得驚恐起來。

    丈八蛇矛如同一條巨大的長蛇,盤旋在張飛的手臂上,以陀螺狀態旋轉著朝呂布攻了過去。呂布大吃一驚,不曾想對面的黑臉大漢也會螺旋突刺,他重新抖擻了精神,將大戟一招,迎著張飛便沖了過去。

    “當當當……”

兩馬相交,在一瞬間一共發出了九聲兵器碰撞的聲音,方天畫戟和丈八蛇矛交匯在一起根本看不清實體,只見虛影亂晃,你攻我守之間,呂布和張飛已然分開。


誰想,張飛雙腿猛然夾了一下馬肚,雙腿做了一個轉圈狀態,他座下的那匹黑馬立刻便會意了過來,直接停住了馬蹄,高抬起兩個前蹄,發出了一聲長嘶,隨著馬蹄落地的一瞬間,張飛座下的戰馬便扭轉了身軀,再張飛的又一聲大喝聲後,便追著呂布而去。


    呂布哪裡遇到過今天這樣的陣勢,從許褚的上場開始,奇怪的人和有實力的人都一個接一個湧了上來,他和典韋勝負未分,紅臉便殺了過來,還來不及去問紅臉是誰,黑臉又刺了過來,他這邊剛和黑臉的分開,不想背後的黑臉追了過來,而前面又有兩個身披鎧甲的大漢一個持刀,一個持槍地殺了過來,這兩個人他認識,是袁紹帳下的顏良、文醜,他不敢怠慢,也不戀戰,沒有停留,借助赤兔馬快,快速地迎上了最後撲上來的顏良、文醜。

    錚!錚!錚!錚!

    四聲齊聲,顏良、文醜已然和呂布擦身而過,呂布座下的戰馬如同一團火雲從他們身邊卷過,兩個人只覺得自己雙手戶口被震的發麻,正準備勒住馬匹時,張飛迎面而來,大喝一聲“閃開”,嚇的他們兩個人的座下戰馬驚慌不已,分別朝兩端跑了開來。

    卻說關羽和典韋分開之後,關羽立刻勒住了馬匹,調轉了馬頭,大聲叫道:“你這廝好生無禮,某好心助你,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倒打一耙,到底是何居心?

    典韋的雙眼裡直冒火光,兩隻巨大的手中分別握著黑色的大鐵戟,舞動著手中的大鐵戟,快速旋轉的大鐵戟立刻形成了一個黑網,罩住了他的全身,仿佛是一團黑氣從手中不斷散發出來一樣。他更不答話,扭頭看到一個黑臉的大漢正在追逐呂布,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大聲地叫道:“誰要你幫?你放走了我的對手,你就來做我的對手!


    話音一落,典韋大喝一聲,手中的大鐵戟猶如兩條黑龍,馱著典韋便朝關羽沖了過去,雙眼中已經充滿了憤怒的怒火。


關羽冷哼了一聲,將青龍偃月刀舉刀面前,丹鳳眼睜得越來越大,一股高傲而又睥睨天下的氣勢盡皆展現出來,一拍座下戰馬,立刻便迎著典韋而去。


    張遼、高順此時已經從兩路殺了出來,看到關羽和典韋顫抖,兩個人誰也沒有理,而是直接奔著驚了座下馬的顏良、文醜而去,張遼戰顏良、高順戰文醜,四個人迅速地顫抖在了一起。

    呂布的馬快,已經跑出了好長一段路,聽到背後馬蹄聲漸漸遠了,便立刻停住了馬匹,一撥轉馬頭,見張飛挺著丈八蛇矛便沖了上來。他剛才和張飛戰了一個回合,他攻擊了五下,張飛反擊了四下,你來我往間,一個回合便有九次兵器碰撞,他可以肯定,這個黑漢子一點也不比典韋弱。他眉頭皺起,看著張飛身後的戰場已經亂作一團,張遼鬥上了顏良、高順和文醜戰在了一起,而不知道為什麼,典韋居然和關羽打起來了。他聽過顏良、文醜的名字,知道是袁紹帳下兩員猛將,擔心張遼、高順有什麼閃失,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決定先撇開張飛不管,先將顏良、文醜、張遼、高順分開。

    主意已定,他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同樣使出了螺旋突刺,向迎面而來的張飛沖了過去。

    張飛臉上大喜,見呂布的姿勢是要施展螺旋突刺,他也決定用同樣的招數進行決鬥,立刻舞動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條大蛇便像纏繞在他手臂上一樣,迎著呂布如梨花般絢爛的大戟而去。

眼看就要硬碰硬的撞上,張飛正在想同樣的一招誰的厲害,卻沒想道呂布的身影一晃,整個人便貼在了馬匹的另外一側,而且赤兔馬賓士的方向也改變了,直接越過了他的身邊,讓他的丈八蛇矛毫無發揮的作用。他當下一陣大氣,暗罵呂布膽小,卻也不願意捨棄呂布,再次調轉馬頭,朝呂布追了過去。


正中間的戰場上已經亂成了一團,六員戰將圍著圈的廝打,每兩個人一組,各種兵器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大刀從面前閃過,大戟從胸口掠過,長槍從肋下掃過,六員戰將,三組打鬥,每個接戰的人都險象環生。


就在這時,呂布騎著赤兔馬猶如地動天來的烈火一般從六員戰將面前穿過,一條方天畫戟連續三次挑開了六般兵器。緊接著,呂布調轉了馬頭,朝著戰場上發出了一聲咆哮,大聲叫道:“張遼、高順退下!”


關羽、典韋、顏良、文醜、張遼、高順都無不暗自讚歎,呂布這一番衝刺,居然能夠連續挑開六個人之間的戰鬥,實在讓他們匪夷所思。

    “都閃開!”張飛緊追而來,一條大蛇一樣的長矛從六個人中間快速閃過,朝著呂布刺了出去。

呂布一動不動,方天畫戟直接朝前一指,大喝一聲“神鬼亂舞”,但見方天畫戟快速地舞動了起來,將他和赤兔馬完全罩在了一層保護圈內,而張飛的螺旋突刺也盡皆被方天畫戟擋了下來,也和張飛再次分開。

    “主公!”張遼、高順趁著這個時候退到了城門邊,朝呂布一起喊了一聲。

呂布會意,策馬奔回本陣,在陣前不遠處,看到對面關羽、典韋、張飛、顏良、文醜、五個人,以及又陸續從聯軍陣營裡駛出來的高飛、趙雲、太史慈、華雄四人,他的心裡總算松了一口氣,暗想道:“高飛,你總算出來了。”


陣勢一下子便分開了,形勢也變得明朗了,高飛一到了這裡,大聲喊道:“呂布,敢和我決一死戰嗎?”


呂布冷笑了一聲,大聲道:“有何不敢?不過我呂布戟下不殺無名之輩,用戟的話,怕玷污了我的手。”


高飛佯怒,綽槍策馬而出,直逼呂布而去。


呂布將手中方天畫戟朝後一扔,高順急忙接住,而呂布則取出了拴在馬背上的弓箭,從箭囊中取出了一支早已經準備好的箭矢,朝著高飛頭上的盔櫻射了出去。

    “嗖”的一聲響,高飛但見一支箭矢飛了過來,正好射在了他的盔櫻上,他撥馬便走,大罵了一聲“卑鄙”,同時取下了那支插在他盔櫻上的箭矢,回到聯軍眾將面前時,指著呂佈道:“這一箭之仇我早晚要報!”

呂布冷哼了一聲,大聲喊道:“你們人多勢眾,今日暫且到此!”


話音一落,便帶著張遼、高順以及五百輕騎退回了虎牢關。


典韋、張飛同時大聲喊道:“呂布休走!”


高飛急忙勸阻道:“切勿追逐,呂布驍勇,需從長計議。”


二人哪裡肯聽,追至虎牢關下,但見董卓大叫放箭,一陣箭矢放下來,便將典韋、張飛給逼了回來。


典韋看了一眼關羽,眼睛裡充滿了怒意,還在為剛才突然殺出來搶了他的對手而生氣,朝關羽大吼道:“紅臉的漢子,你可有姓名?”


關羽冷哼了一聲,卻沒把典韋放在眼裡,只冷冷地道:“剛才的事情,就這樣算了,我不會與你計較。”


張飛一心只想擒殺呂布,根本沒注意其他的,聽典韋問起,便道:“俺叫張飛,那是俺二哥關羽,黃臉的漢子,你武功不賴,咱們回去比試比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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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虎牢關大戰(15
典韋斜眼看了一眼張飛,沒有過多的搭理,而是朝前面的關羽叫道:“紅臉的漢子,剛才我一時興起,錯打了你,對不住了。不過,你的武藝不錯,咱們找個機會比試比試怎麼樣?


    關羽還沒有答話,張飛便先叫了起來:“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做不了你的對手?”


典韋冷冷地道:“對不起,我只想和紅臉的交手。


    “呔!”張飛大怒,登時將丈八蛇矛向前一亮,直接驅馬擋住了典韋的去路,大聲地道,“賊漢子,今天你
……”

    “三弟,不得無禮,天下的群雄都在看著呢,你想給大哥丟臉嘛?”關羽在前面策馬走著,聽到張飛在後面的暴喝,便扭頭急忙制止道,“想打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在這一時?


    張飛倒是很聽關羽的話,狠狠地瞪了典韋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撥馬便走,直接馳回本陣,經過關羽身邊時,便大聲地道:“二哥,俺先走一步了!


    典韋見張飛怒氣衝衝的離開了,他的雙眸裡一直在盯著桀驁不馴的關羽,回想起剛才的打鬥,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地想道:“此人刀法精湛,武藝並不在我之下,沒想到聯軍中還有此等人物。


    高飛帶著趙雲、太史慈、華雄三個人走在了最後面,看到顏良、文醜先回本陣,張飛、典韋、關羽之間又有點不愉快,只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將剛才呂布射出來的箭矢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眾將各自回到本陣後,只見袁紹領著劉虞、曹操等人看了一眼牢不可破的虎牢關,都歎了一口氣,強攻也不是辦法,無奈之下只能下令撤軍回營。

    虎牢關上,董卓看到聯軍撤退,便松了口氣,連忙下了城樓,看見城門邊的呂布正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嘴角上也帶著一絲的血液,便譏諷道:“奉先啊,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連關東的幾個小蟊賊都對付不了,還弄得自己受了傷?

    呂布一把推開了攙扶著他的張遼和高順,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朝董卓抱拳道:“太師,今日上陣的諸位將領,都是我所見到較為強悍的,若是只來三兩個,我呂布自然能夠對付的了,只是他們來了一群,加上我又太過輕敵了,所以……”


李儒此時急忙出來圓場,躬身道:“太師,今日上陣的敵軍裡,確實有不少強敵,我聞曹操帳下有兩員猛將,那個叫許褚的胖子還有後來用雙鐵戟的黃臉漢子,都絕非碌碌之輩,加上後來袁紹帳下顏良、文醜以及高飛等人的加入,呂將軍自然無法一個人進行阻擋了。不過,太師請放心,明日如果敵軍還敢再來,呂將軍也不必出戰了,屬下這裡有兩名合適的人選,足可以代替呂將軍出戰。


    董卓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驚喜,扭頭問道:“哦,你說的是誰?


    李儒道:“第一人乃是李傕舊將楊奉的部將,姓徐名晃,字公明,河東人,此人使得一柄開山大斧,武藝絕倫。另外一人便是馬騰了,有此二人在,再加上呂將軍帳下十員健將,足可以抵擋關東聯軍。


    董卓笑道:“好,好的很,我軍之中能人不少,關東聯軍必定敗績。李儒,讓封徐晃為討賊中郎將,令他明日出戰,和馬騰一起迎敵。


    李儒拜道:“諾!


    話音一落,董卓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李儒見呂布一臉的沮喪,便陰笑道:“呂將軍,太師就是這個脾氣,今日我也看的出來了,呂將軍是盡力了,而且最後一箭也射的漂亮,如果再能射准點的話,就能一箭射中高飛的頭顱了。今日將軍已然立下了大功,還請將軍回去休息吧,明日在城樓上觀戰即可。

    呂布寒暄了幾句,便帶著張遼、高順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想著:“董卓老賊,兩天后我誓要取你的狗頭。


    半個時辰後,聯軍陸續回到了各自的軍營。


    高飛一入大帳,便脫去了身上的鎧甲,將呂布射來的那一支箭拿了出來,立刻用利刃挑出了箭頭,但見箭頭和箭杆中間脫落了一張小紙條。高飛打開那張小紙條一看,上面沒有任何字,只有一張草圖,並且有許多小點點。

    高飛看後,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高興之下,不禁自言自語地道:“呂布果然不負眾望,只進關一夜,便已經摸清了關內的兵力分佈,實在是太好了。

    正高興間,突然帳外來人報導:“啟稟主公,陳留太守張邈帳下主簿求見。


    “張邈的主簿?”高飛聽後感到一絲的驚奇,自言自語地道,“我和張邈素無來往,此人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略微遲疑了一下,高飛便道:“來者是客,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位身體修長,面色略黑,相貌端正的漢子便走了進來,朝著高飛拜道:“在下陳留太守帳下主簿,姓陳名宮,字公台,見過高將軍。


    “陳宮?”高飛臉上浮現了一絲的喜悅,便急忙問道,“哦,原來你就是陳宮啊,快坐吧,不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有何貴幹?


    陳宮坐下之後,便拱手道:“貴幹倒是沒有,小事倒有一樁,想向高將軍請教一二。


    高飛對眼前這個人印象頗深,正是他後來幫助呂布成為了一方霸主,不過可惜的是,呂布沒有事事聽他的,以至於慘遭失敗。他此刻見到陳宮時,也逐漸回想起了他的印象,從會盟開始,似乎陳宮就一直跟在張邈身邊,只是他當時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陳宮,大概是因為陳宮不太引人注目的緣故吧。


    “先生親自到訪,必有要事,只是,不知道先生要向我請教什麼事情?

    陳宮哈哈笑了兩聲,緩緩地道:“在下想向高將軍請教呂布之事。


    “呂布?”高飛略顯得有點吃驚,急忙問道,“呂布怎麼了?


    陳宮道:“高將軍,這裡也沒有外人,高將軍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能夠猜的出來我說這話的用意。只是,我不知道將軍到底有何打算,所以前來請教一二。


    高飛看了一眼陳宮略顯陰鬱的臉,便呵呵笑道:“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陳宮道:“今天早上,高將軍和河內太守王匡行為異常,恰巧被我看到。以我的觀察,將軍和王匡素無來往,但是當時卻能夠莫逆於心,可見暗中必有聯繫,加上呂布突然反出了聯軍陣營,而走的是如此的坦蕩,甚至連夜襲聯軍大營都沒有進行,這必然會讓人產生懷疑。如果呂布是真心投靠董卓的話,以他的性格,必然會趁機洗劫一下聯軍營地,然後向其邀功。


    “哈哈哈,先生目光如炬,確實令人佩服。”高飛見陳宮居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心中也不禁為之一驚,他在想,董卓陣營中的李儒會不會也如同陳宮一樣,而聯軍中智謀之士也不在少數,到底又有幾人能夠看的出來這背後的玄機呢。


    陳宮見高飛眉頭緊皺,便呵呵笑道:“將軍不必擔心,據我所知,目前能夠看得出此計的人,尚且只有我一人而已。

    高飛抬起了頭,看了看陳宮,這個人的智謀到底有多深,未能在三國留下美名,是否是因為死的太早了,以及幫助呂布失敗的緣故。他緩緩地舒展了眉頭,問道:“先生怎麼能如此肯定?


    陳宮道:“很簡單,並州兵馬氣勢如虹,聯軍中的各路諸侯都看其不順眼,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瞭解呂布的性格,而董卓軍中對呂布也是一無所知,這就給將軍施展這個計策帶來了機遇。今日陣上,呂布射了將軍一箭,這一箭當中,必然隱藏了玄機,不知道將軍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高飛聽完之後,不得不佩服陳宮的智謀,便問道:“先生對此事如此上心,卻並不公開此事,而且看先生的樣子,似乎很關心呂布,先生是不是想屏棄舊主,轉投呂布帳下?”


陳宮一臉的和善,心中卻十分明朗,他現在親自到高飛的營寨裡,無非是想在面前表現一番,同時也是做給呂布看的。但是他又怎麼能讓眼前的這個人看出他的心跡呢,那樣一來,說不定還會有殺身之禍。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小看高飛,從會盟開始,高飛就似乎一直在隱藏實力。他見高飛在等著他的回答,便笑道:“呵呵,將軍此言差矣。在下自命不凡,自持懷才不遇,也一直默默無名。我深受張邈的愛戴,成為了他的心腹,又讓我做了主簿,這知遇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今日我來找將軍,無非是為了我家主公著想而已,並無其他。”

    “為了你家主公?”高飛問道。

陳宮點頭道:“不錯,我家主公如今夾在袁紹和曹操之間,左右逢源,然會盟以來,我家主公也一直寸功未立,我只是想借助這次機會,讓我家主公分一杯羹罷了。”


高飛笑道:“先生請放心,此計成熟之時,我自當會將所有計劃和盤托出,並不會獨佔功勞。只是,現在還請先生為之保密,一旦洩露出去,只怕一切都會付諸東流,也會是呂將軍身陷險境之中。”


陳宮拱手道:“將軍請放心,公台自當會嚴加保密,事情進了我的耳朵,便不會再從我的嘴裡說出去。”


高飛道:“嗯,先生,那屆時我必定會通知群雄,一起攻克虎牢,也不會獨佔此功。我現在還有要事要忙……”


陳宮會意,急忙起身,朝高飛拱手道:“那在下就此告辭。”

    “等等……”高飛突然叫道,“先生是個大才之人,如果在張邈處施展不開,又或是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可隨時到我這裡來,我的大門,隨時為先生敞開。”

陳宮略微遲疑了一下,便拱手道:“將軍好意,在下謹記心中,公台就此告辭。”


話音一落,陳宮轉身便朝帳外走了出去,走出帳外的時候,正好碰見賈詡、荀攸二人,相互拱拱手,寒暄一兩句,便急忙離開了高飛的陣營。


看到陳宮離開的背影,高飛自言自語地道:“陳宮這個人也是個人才,只是張邈是個無能之輩,但願他能夠儘快離開張邈,轉而來投靠我,反正不能便宜了別人。”


賈詡、荀攸進帳之後,共同朝高飛拜了一拜,然後各自坐定,一起拱手道:“主公,呂布可有消息帶來?”


高飛點了點頭,道:“嗯,呂布已經弄到了虎牢關裡的兵力分佈情況,兩天后,我軍便可以和呂布來個裡應外合,一鼓作氣的攻下虎牢關了。”


賈詡、荀攸齊聲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高飛笑道:“今天讓士兵好好的休息,為了不出意外,明日我會主動請命,帶本部兵馬出戰虎牢,再此會會呂布,詳細詢問一下關內情況。”

    “諾!”
    #############################

入夜後,高飛的大營裡一切正常,華雄帶著一小隊騎兵在營寨週邊巡防。


月夜清冷,周圍一片寂靜。當華雄帶著二十騎兵巡防到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時,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影在樹林裡晃動。

    “樹林裡有人,都隨我來!”華雄一聲令下,帶著二十親隨便進了密林。

華雄將二十個人分散開來,以拉網的樣子進行搜索,正當他還咋進行搜索的時候,卻聽見士兵喊了一聲“抓到了”,他急忙帶著人便朝聲音那邊趕了過去。


來到了聲音的源處,華雄看見兩個騎兵抓住了一個略顯柔弱的漢子,那漢子衣衫襤褸,散亂的頭髮遮擋了整個臉。


被抓的那個漢子一直在地上掙扎著,口裡不住地哭喪著喊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你們家將軍,我要見你們家將軍……”


華雄看了那人一眼,見那人穿著董卓軍的衣服,便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漢子便顫顫巍巍地答道:“啟稟大人,小人……小人馬九……我有……”

    “馬九?”華雄一聽這個名字,立刻便跳下了馬背,徑直走到了那漢子面前,一把抬起了那漢子的頭,映著月光看了看臉龐,他的臉上當下大喜,急忙道,“馬九,你果真是馬九,快放開他,他是我的兄弟。”

馬九看到華雄時,也是一臉的喜悅,急忙抱著華雄便哭泣道:“華大哥……我總算找到你們了……”


華雄也緊緊地抱著馬九,急忙問道:“馬九,你怎麼會在這裡?”


馬九道:“華大哥,你快帶我去見侯爺,晚了就來不及了,侯爺的一家人就要被問斬了……”

    “什麼?你說什麼?”華雄急忙問道,“你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九道:“華大哥,遇到你太好了,你快帶著人跟我走,咱們去救侯爺的宗族,如果這個時候趕過去,還能來得及……”

    “你剛才說侯爺的家人?”華雄又確切地問了一下。

馬九重重地點了點頭,對華雄道:“是侯爺的家人,我親眼所見。虎牢關邊上有一條山路,只能步行前往,我就是順著那條山路偷跑出來的,來給侯爺通風報信。華大哥,事不宜遲,你快跟我走吧,咱們救下侯爺的家人之後,董老賊就沒什麼可以要脅侯爺的了。”


華雄和馬九一向要好,不僅僅是同鄉,更是小時候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他對馬九也十分的信任。當初跟著高飛進京的時候,他並沒有帶馬九走,而是讓他留在了陳倉,一別兩年不見,華雄心中燃起了兄弟的情誼。加上華雄也想把高飛的家人救出來,沒有細想,便決定跟隨馬九一起去解救高飛的家人。


他一扭頭,對身後的一個騎兵道:“你回去告訴主公,就說我去救人去了,讓主公不要為我掛念,天亮之前,我就會趕回來。”


騎兵“諾”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華雄則對馬九道:“馬九,咱們現在就走,我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無不以一當十,咱們……”

    “將軍,這事情來的特別突然,而且虎牢關戒備森嚴,他一個小小的士兵怎麼可能會從山路溜下來,如果真有這樣的山路的話,那盟軍豈不是可以輕易翻越到虎牢關的背後了嗎?將軍,還請三思啊,這其中恐怕有詐。”說話之人正是李鐵,他見華雄對馬九的話深信不疑,自己卻越想越不對勁,便急忙道。

馬九一聽這話,急忙抽出了華雄腰裡的佩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聲叫道:“華大哥,我說的句句實情,絕無半點虛言,我可以用死來表明我的清白。”


華雄見從小懦弱的馬九突然變得如此剛猛,一把奪下了馬九手中的長劍,拿在了手裡,環視了一圈,大聲道:“我相信馬九,他是我的兄弟,絕對不會欺騙我。我這就去救主公的家人,你們要是沒有這個膽量,就都回去,我一個人跟著馬九去。”


眾人面面相覷,隨後異口同聲地道:“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李鐵皺起了眉頭,對華雄道:“華將軍,這馬九形跡可疑,只怕他……”


華雄將手中長劍一橫,直接架在了李鐵的脖子上,大聲道:“你這個膽小鬼,怕死的就趕快滾,就算龍潭虎穴我華雄也闖的,為了救出主公的家人,我何惜一條命?何況馬九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絕對不會騙我,我相信他。”


話音一落,華雄便收起了長劍,帶著十八個部下跟著馬九走了。


李鐵的眉頭緊緊皺起,轉身便策馬朝軍營方向跑,自言自語地道:“這事必須通知主公,否則華雄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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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虎牢關大戰(16
天空中有幾顆發亮的星,寥寥幾片白雲,一輪滿月像玉盤一樣嵌在藍色天幕裡。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讓整個大地都變得一片慘白。


    在這銀灰色的月光下,聯軍連成一片的大營裡全部都升起了火把,將周圍照的通亮,乍一看之下,猶如一條長長的火龍。在龍尾附近,一面飄著“高”字大旗的軍營顯得死一般的寂靜。大營裡的士兵大多都已經休息了,為了明天的戰鬥而做準備。

    突然,從營外黑暗的密林裡快速駛來了兩匹快馬,一邊狂奔,一邊大叫著“開門”。

    守寨門的士兵認識其中一人,是他們的都尉李鐵,毫不猶豫地打開了寨門,放李鐵和同伴進營。

    李鐵一進入營寨,立刻翻身下馬,快速地朝中軍大帳裡跑了過去。

    此時,中軍大帳裡只有高飛一人,他正聚精會神地捧著孫子兵法進行閱覽,不時點首默然,從中吸取了不少用兵和行軍之道的精華。

    “主公……”李鐵大聲地嚷嚷著,從轅門外跑了過來。

    負責守衛在帳外的士兵見了,急忙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喝道:“主公帳外,不得大聲喧嘩。

    在大帳裡的高飛聽到了我外面的叫聲,立刻沖外面喊道:“讓來人進來,不得阻攔。


    帳外傳來了一聲“諾”,隨後捲簾便被掀開了,直接放李鐵進了大帳。


    高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慌張的李鐵,便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將身體向前挪了一下,輕聲問道:“是你啊,何事如此慌張?

    李鐵參拜過後,急忙道:“大事不好了,請主公快去阻止華將軍吧,不然的話,華將軍很有可能會沒命的……”

    “華雄?”高飛急忙站了起來,一臉狐疑地問道,“華雄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李鐵簡單地將馬九的事情說了一遍。


高飛聽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一邊朝帳外走,一邊對李鐵道:“火速通知趙雲,讓他帶一百騎兵隨我一同前往,如此明顯的奸計,華雄怎麼就看不出來?


    李鐵“諾”了一聲,便立刻跑出了營帳。


高飛則急忙披甲戴盔,整理好自己的兵器後,便沖帳外大聲喊道:“備馬!


    #####################################


華雄等十九人在馬九的帶領下,一路向西北方向走了過去,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

    “華大哥,到了,我就是從這條路下來的,董卓老賊將侯爺的家人以及所有飛羽軍成員的家人全部關在了虎牢關邊上的山洞裡,準備明天進行全部的誅殺。只要順著這條路,翻越過了這座山,就能將那些人給救出來了。”馬九指著前面一條曲折的山路,對華雄道。

    華雄趁著月光,看了一眼那條山路,山路頗為陡峭,向山上彎彎曲曲的綿延了上去,一直延伸到最頂端,而兩邊則是灌木叢生,一路荊棘。他又看了看馬九身上的破破爛爛的樣子,以及手臂上,大腿上明顯的劃痕,便徹底對馬九放下了戒備。他翻身下馬,走到馬九身邊,拍了拍馬九的肩膀,當即道:“馬九,大哥對不起你,當時走的太急,沒有把你帶走,讓你受苦了。”

馬九道:“大哥說的是哪裡話,咱們兄弟,有什麼好見外的。我雖然留在了陳倉,可也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縣尉,若不是董卓老賊,我也不會來到這裡。大哥,你跟我走吧,我前面帶路,反過這個山頭,咱們就能趁人不備,把侯爺的家人給救出來了。”


華雄點了點頭,環視了一下身邊的十八個人,當下道:“你們也都是涼州人,是我的舊部,上次攻下汜水關你們立了不少功勞,這次咱們要把主公的家人救出來,還有你們的家人,以及戰死兄弟的家人。”


其他十八個人都異口同聲地道:“願聽將軍調遣。”


華雄道:“很好,馬九,前面帶路。”


馬九應了一聲,第一個便朝山上爬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華大哥,這條山路是我問了當地的樵夫才找到的,等救出了侯爺的家人,咱們還能借用這條山路直接翻過虎牢關,這樣一來,前後夾擊,就可以將董卓老賊消滅了。”


華雄點了點頭,道:“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咱們想到一起去了。”


於是,馬九開始和華雄邊走邊聊,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有說有笑的。


華雄對馬九深信不疑,沒有一點戒備心,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多年的兄弟會害自己,便和馬九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朝山上爬了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正一步一步的掉進敵人的陷阱裡。


華雄等人平時都是經常嚴格訓練的,也都是第一批飛羽軍的成員,身手十分的敏捷。當年在吳嶽山中訓練的時候,翻山越嶺那簡直是家常便飯,一行人沒有用多久,便已經來到了山頂上,卻將馬九遠遠地撇在後面。


登上山頂後,華雄放眼望去,但見正西方向有一處山谷,山谷中冒著燈光,忽明忽暗的看不太清楚。他指著那處山谷朝還在攀岩的馬九喊道:“馬九,是那邊的那個山谷嗎?”


馬九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聽到華雄的問話,便回答道:“對……就是……就是那邊的那個山谷,所有的人都關在那裡面,明天就要問斬了。”


華雄看馬九動作遲緩,他著急救人,便留下了兩個人,吩咐道:“你們兩個人留下,和馬九一起跟在後面走,我和他們一起去救人,要是救下了人,你們也好有個接應。”


吩咐完畢之後,華雄便帶著十六個人沿著那條彎彎曲曲通向山谷的崎嶇的道路走了。


馬九好不容易才攀爬到了山頂,一邊喘著氣,一邊望瞭望四周,就只剩下兩個人了,而華雄和其他人都不見了,他便急忙問道:“華……華大哥呢?”


士兵回答道:“華將軍先走了一步,讓我們和你一起在後面追趕。”


馬九的眼睛骨碌一轉,便急忙道:“你們都是飛羽軍的成員,也一定為家人著急吧,我體力不支,也不想拖累你們,你們還是快點去追上華大哥吧,我一個人在這裡不會有事的,很少有人到這條路上來。”


兩名士兵互相對視了一眼,覺得馬九說的很有道理,便朝馬九拱拱手,一起離開了馬九,朝前面追趕華雄去了。


馬九見那兩名士兵走了,他立刻坐在了大石頭上,稍微歇息了片刻,則穿過密林,朝西南方向走了過去。大概走了十幾分鐘,馬九便停下了腳步,四周都看了看,便學著貓頭鷹的叫聲叫了兩下。


他的聲音剛落下沒多久,密林裡立刻湧現出來了一彪人,領頭一人正是董卓帳下心腹愛將之一的郭汜。


郭汜帶著幾十個士兵將馬九團團圍住,面無表情的走到了馬九的身邊,急忙問道:“怎麼樣?華雄來了嗎?”


馬九拍了拍胸脯,驕傲地道:“我馬九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將軍放心就是了。咦?”


郭汜問道:“怎麼了?”


馬九看了看四周,卻並未尋見李儒,便急忙問道:“李大人呢?”


郭汜冷冷地道:“李大人公務繁忙,這些許小事,用不著他來處理,有我在這裡堵著,華雄百分百的逃脫不掉。”


馬九陰笑道:“那我的漢陽太守之職,不知道李大人……”


士兵突然將馬九按在了地上,打斷了馬九要說的話,任由馬九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馬九臉色大變,急忙叫道:“將軍,你這是幹什麼?我可是有功之人。”


郭汜突然冷笑了一聲,臉上現出了幾分猙獰,一把將隨身的佩劍給抽了出來,輕蔑地道:“就你?還想做漢陽太守?你連自己的兄弟都能出賣,還有什麼你不敢做的?今日你能出賣華雄,明日你也一定會出賣太師,你想做漢陽太守?到陰曹地府去做吧。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聽信了李儒的讒言,他這個人,比誰都狠,你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罷了。”


郭汜話音一落,便立刻揮劍斬殺了馬九,馬九連叫都沒有來得及叫,人頭便已經和身體分開了。


殺了馬九之後,郭汜急忙吩咐道:“你們快去山路佈防,以防止高飛那邊有援兵到來。給楊奉、徐晃發信號,告訴他們可以行動了。”

    “諾!”

華雄帶著十六個部下還在沿著山路走著,忽然聽見背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回頭看見是自己留下的兩名部下,便問道:“你們怎麼來了?馬九呢?”


士兵答道:“馬九說他不會有危險,讓我們跟著將軍來救人。”


華雄道:“也好,敵人的兵力我們尚不知道,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我們趕快走吧。”


一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處狹長的山道裡,正準備繼續向前走,卻突然聽見一聲巨響,但見西南方向出現了一團火光,一縷縷長煙逐漸升入高空中。


就在這時,山道周圍一下子現出來了許多兵將,火光也隨之而起,將整個狹長的山道裡都照的燈火通明。


華雄等人都大吃一驚,見顯現出來的士兵都是董卓的士兵,急忙抽出了兵刃,背靠背的圍成了一個圓圈。


山道前後兩端,各現出一員大將,前方是一員面色蠟黃,長須及胸的中年男子,而後面則是一個身披鎧甲,頭戴銅盔,手拿大斧的青年男子。而兩邊的岩石上都站滿了士兵,每個人的手裡都持著弓箭,滿弓待射。


只見那中年男子朝前走了一步,哈哈笑道:“華雄,我等候你多時了。”


從這群人一出來,華雄便知道中了計,但是他始終不相信害自己的人就是馬九,便吼道:“馬九——出來,你快給我出來——”


那中年男子道:“別喊了,喊也沒有用,信號過來的時候,馬九已經身首異處了。你要想找他的話,就到陰曹地府吧。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害你的人正是馬九。”


華雄悔恨不聽李鐵的話,自己懊惱不已,便對那個中年男子道:“你們這些王八蛋,一定是你們威逼馬九……”

    “在下楊奉,你若是到了陰曹地府,就請給馬九捎個話,告訴他,我楊奉多謝他的這番功勞了,提著你的人頭,我可以向太師邀功了。”中年男子抱了一下拳,一臉笑意地道,“不過,太師交待過,如果你要是投降的話,我們可以不殺你,畢竟你以前是太師的心腹,只要你肯歸降……”
    “呸!告訴董卓老賊,我華雄寧死不降!”華雄臉上現出了一番猙獰,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千萬別給主公丟臉,臨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殺他娘的!”
    “殺啊!”華雄和十幾個人突然散開了,開始向兩頭沖了過去。

楊奉的臉色一變,急忙下令道:“放箭!”


一聲令下,數百支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將試圖沖出去的人都射成了刺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每個人的身上都插滿了箭矢,發出了一聲聲悲慘的叫聲。


華雄身中十幾支箭矢,忍著身上的疼痛還不忘記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的刀朝楊奉扔了出去。可惜,刀雖然扔了出去,卻沒有多遠便掉落了,華雄和他的十八名部下,在頃刻間便死在了這個狹長的山道裡。


楊奉看著華雄的屍體,徑直走了過去,用腳蹬了蹬,見華雄一動不動,便確定華雄徹底死透了,便搖了搖頭,笑道:“華雄啊華雄,太師也太高估你了,對付你一個人,居然還這麼勞師動眾,一下子調集了幾百個精銳的士兵,我看你只不過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便突然覺得腳上被一隻巨手給抓住了,他嚇了一跳,低頭看見華雄正瞪著兩隻兇惡的眼睛看著他,而且腳上也傳來了陣陣的疼痛。他驚叫了一聲,急忙拔出了劍,一邊叫著“混蛋”,一邊將劍斬落下去,直接砍斷了華雄的手臂。

    “啊”的一聲慘叫,華雄的半條手臂便脫落了身體,他的嘴裡含滿了血水,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頭微微地抬了起來,朝著楊奉便吐了出去。

楊奉的臉上被噴的滿口血水,他當下大怒,提劍便插 進了華雄的心窩,大叫道:“你怎麼還沒死?我讓你死……死……去死吧……”


當利刃插 進心窩的那一刹那,華雄便滿含幽怨地死了,一聲不吭,帶著極大的怨氣和遺憾,再也無法動彈。


楊奉一連用劍刺了十幾下,將華雄的胸膛刺得血肉模糊,這還不解氣,他看見華雄雖然死了,卻仍舊用眼睛瞪著他,他立刻抬起了腳,朝著華雄的臉上便狠狠地跺了一腳。他正準備跺第二腳的時候,身體突然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直接向後翻到了過去,重重地跌在了岩石上,摔得鼻青臉腫。他憤怒之下,猛然跳了起來,大罵道:“哪個兔崽子不想活了,敢推我?是不是活膩……”


話還沒說完,他抬頭看見一個手持大斧的青年男子將華雄的屍首給抱了起來,扛到了肩膀上,他急忙喊道:“公明!剛才是你推的我?你要幹什麼?”


那青年男子的頭部只微微轉了半圈,一道極為森寒的目光便落在了楊奉的身上,在火光的映照下,青年男子的左邊面頰上長著一塊青色的胎記,看起來那半邊臉猙獰無比,配合著他那道森寒的目光,在這樣的夜晚裡,讓人看了以後就仿佛像見了鬼一般,使人不寒而慄。


楊奉被那青年男子的目光威懾的後退了兩步,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驚恐,急忙問道:“你……你要幹什麼?還不快把華雄的腦袋斬下來,我們好收兵回營,向太師邀功。”


那青年男子姓徐名晃,字公明,本是楊奉部將,今日得到李儒舉薦,被任命為討賊中郎將,和楊奉平起平坐。他見華雄寧死不降,心中佩服不已,又見楊奉要摧殘華雄的屍體,再也看不下去了,當下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楊奉推開。此時,他就那樣的站著,站在那裡看著楊奉,冷冷地道:“華雄,義士也,必須厚葬。”


楊奉臉上一怔,他很瞭解這位自己曾經的部將,招撫白波賊的時候,若非徐晃奮力拼殺,他也不會成功說服白波賊,知道徐晃說一不二,便不再吭聲。可是一想起太師的交待,便急忙道:“可是太師交待過了,要華雄的人頭……”


徐晃轉身便走,冷聲道:“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


不等楊奉回話,徐晃便對自己的部下道:“將所有人厚葬。”


楊奉心中十分的不爽,看著徐晃和部下將所有的屍體全部抬到了一邊,在密林裡挖坑埋葬,他心中極為不平,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輕輕歎了一口氣,下令收兵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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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飛在營外集結了一百名騎兵,讓趙雲帶領著,跟隨著李鐵朝華雄離開的方向而去。


眾人來到了山下,看到十幾匹戰馬停留在那裡,而人卻無影無蹤了。高飛急忙道:“下馬,上山……”


就在這時,山上突然火光凸起,郭汜帶著士兵站在了山頭上,大聲地朝山下的高飛等人笑道:“李儒果然神機妙算,知道會有人跟來。高飛,你聽著,華雄已經死了,明天你可要務必要到虎牢關下,會有一場好戲演給你看!”


高飛聽後,悔恨自己來晚了,但是見山頂上已經開始有滾石落下,無奈之下,只能暫時後退,撤回兵營。

    “華雄,你放心,兩天之後,我一定親手為你報仇!”高飛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悲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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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虎牢關大戰(17
華雄的死讓高飛的平添了幾分傷感,對於他來說,華雄應該是光明正大的死在戰場上的,而不是這樣毫無價值的死。


    回到軍營後,高飛什麼話都沒說,整個人異常的安靜,在大帳裡沉寂了許久後,才面無表情的說出了“明日出戰”淡而無味的一句話。

    軍營裡,華雄的死已經傳開了,士兵們都義憤填膺,都吵著嚷著要替華雄報仇,暗中摩拳擦掌,保養兵器。

    次日清晨,天剛濛濛亮的時候,高飛帶著八千多部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虎牢關下,擂響了憤怒的戰鼓。鼓聲悠揚地傳了出去,喚醒了沉睡的大地,就連太陽,也在這個時候升了起來,將金色的陽光照在那座巍峨的虎牢關上。

    高飛戴盔披甲,手持游龍槍,胯下是一匹栗色的駿馬,策馬向前走了一段路,將手中長槍向前一招,大聲喝道:“董卓老賊,速速出來受死!

    虎牢關上的西涼兵早已經準備的妥妥當當,弓弩手林立,“董”字的大纛迎風飄揚。然而,董卓卻並未露面,就連呂布一干人等也沒看見,只看見李儒的身邊跟著幾員稀少的將領,正一臉奸笑的望著發怒的高飛。


    “高飛,你果然來了,我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李儒捋了捋下巴上的一部青須,陰笑著沖關下大聲喊道,“昨天是華雄死了,今天就該輪到你了。

    高飛恨的咬牙切齒,同時也看到了一絲的異常,今天的虎牢關上異常的平靜,董卓、呂布、郭汜、張濟、樊稠等人一個都沒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李儒和他背後幾個從未見過面的人。他知道李儒是董卓的智囊,說到心狠毒辣,簡直比毒士賈詡還要高上一籌,如果不是早早的死了,只怕這毒士的名字,就要落在李儒的頭上。


    “快讓董卓出來受死!”高飛並非失去了理智,華雄的死雖然讓他很傷心,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之所以今天獨自帶兵前來,無非是為了見呂布一面,準備將約定的時間提前一天。

    李儒站在城樓上,雙手扶住牆垛,哈哈笑了笑,緊接著道:“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何必太師親自出面?來人啊,把人全部帶上來!

    話音一落,便見城樓上人頭促動,一群甲士押著幾十名老少的男子走了上來,那些男子的臉上各個表情木訥,神情麻木,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蓬頭垢面,乍一看之下,和乞丐沒有什麼兩樣。


李儒一把抓住了停在他身邊的一個頭髮花白的男子,五指緊扣著那男子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那男子啊的一聲驚呼,便揚起了臉,露出了一張老氣橫秋又佈滿滄桑的臉龐,灰暗的眼珠裡透著已經看破生死的無奈。


    “高子羽!你瞪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好好的看看這老頭是誰?”李儒瞋目道。

    高飛的眉頭緊皺,定睛看了看那個被李儒抓住的老頭,那張臉在腦海中緩緩地浮現了出來,真正高飛的記憶再次湧上腦海,老頭和善慈祥的面孔如果電影畫面般在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幅幅零碎的記憶圖片,勾勒出來了高氏宗族族長的身影。

    “子羽……是子羽嘛?”老頭突然用力喊出了話語,但是雙眼卻茫然四顧,灰暗的眼睛裡看不見一絲亮光,“子羽,我的好孩子,你趕快走,趕快離開這裡,別管我們,快走……”

    話還沒有說完,一顆人頭便從城樓上掉落下來,鮮血噴湧而出,灑在了城垛上,順著城牆向下滴淌。

    “太叔公!”高飛在關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叫了起來,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他不是真正的高飛,可是他卻佔用著高飛的身體,看到從小到大,一直關愛高飛的太叔公被砍掉了腦袋,他的心裡也難免會難受起來。

    李儒提著血淋淋的劍,看到關下高飛一陣驚詫,齜牙咧嘴地狂笑了起來,放出話語,大聲地叫道:“高子羽!這些都是你高氏的族人,一共三百多口,如果你今天肯自刎而死,太師就會放了你的族人,並且好吃好喝的供奉著。以你一個人的死,換取宗族三百多口的性命,這很划算。我數到十,如果你沒有任何行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二……”

高飛背後的趙雲、太史慈、荀攸等人都義憤填膺,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殺了李儒而後快,這種摧殘人性心理的手段,是最能讓人產生動搖的。不由得眾人都開始嘈嚷了起來,都紛紛請命攻擊虎牢關。


賈詡看到前方高飛騎著馬來回轉悠,心裡面不由得有了一絲擔心,“駕”的一聲輕喝,便馳馬奔往了高飛身邊,急忙低聲道:“主公,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主公從離開涼州時就已經放下了這些人的性命,為何今日還有有所動情?宗族之事,固然事大,但再大也大不過天下,為了奪取天下,父母、兄弟、子女都可自相殘殺,區區宗族之人,又何足慮?”


高飛此時的心裡跟明鏡似得,他確實早已經拋棄了高氏的宗族,可是當他親眼見到親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殺,而他又無能為力的時候,心裡面便湧現出來了無比的悲憤。他的眼睛裡冒出了毒蛇一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城樓上陰笑的李儒,這種對人性心裡的摧殘,簡直是一種煎熬。


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當他聽到李儒喊到十的時候,數十聲慘叫便隨之傳來,一顆顆人頭墜落的聲音,就像是一顆顆巨石在敲打著他的心扉,讓他疼痛難忍。他緊緊地咬著下嘴唇,牙齒都把嘴唇咬出了血,眼眶裡流出了兩行鹹鹹的淚水,心中默念道:“高飛,對不起,我不能救下你的宗族了……”


賈詡見到高飛流下了眼淚,雖然知道高飛心裡如同刀絞,但是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一個軟弱的主公,急忙勸道:“主公,成大事者……”


高飛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中射出了兩道淩厲的目光,直接地盯著了賈詡,同時低聲咆哮道:“你閉嘴!我知道該怎麼做!”


賈詡看著高飛的臉上起了變化,尤其是那兩道目光,他曾經見過好多次,那種冷酷無情,漠視一切的目光,也是讓他覺得可以一輩子跟隨的起源。他的嘴角上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調轉馬頭,便朝陣裡跑,心中卻緩緩地道:“對,就是這個樣子,只有這個樣子,才配做我的主公。”


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高飛抬起了頭,充滿漠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城樓上的李儒,見又有一批人被推了上來,他朗聲對李儒道:“李儒!今日你欠我的,以後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奉還,這三百多條人命,我一定會向你還有董卓討回來的!”


李儒嘴裡剛數到三,突然聽到高飛說出這樣話,再看他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已經變得不可一物了。他的心裡突然怔了一下,緩緩地道:“這個人真的有這麼冷血?我就不相信,你會只站在那裡看!”

    “把男人全部殺掉,把小孩全部丟到城牆下面,把女人全部拉到城門口待命!”李儒的眼睛也冒出了無比兇狠的目光,沖身邊的人喊道。

一時間,城樓上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些男人開始求饒,可是沒有一點用,照樣被殺了。從不滿一歲的嬰兒,到七八歲大的孩子,都被那群甲士提著雙腿,讓孩子頭上下,一個接一個的丟了下去。孩子們都哭爹喊娘的,有的嚇得都尿了褲子,卻都不管用,被那群甲士照樣的丟下去,一個個跌落到城牆下面,摔得腦漿碰裂,一片血肉模糊。


屠刀一次次的落下,又一次次的舉了起來,鮮血順著城牆開始流淌,將虎牢關上的城牆染得通紅。此時,不少男人都開始大罵起高飛來了,在屠刀的下面,在生死攸關的面前,慷慨就義的高氏寥寥無幾,更多的是對高飛的罵聲和求饒聲,人性就是這樣的脆弱。


十幾分鐘後,一切都平靜了下來,沒有罵聲,沒有求饒聲,也沒有孩子哭哭啼啼的聲音,有的只是無聲無息的悲憤,怒火。


高飛親眼目睹了全族男人和孩子被殺,可是他的心裡再也沒有浮現起一絲的心痛,冷漠的眼神望著李儒,充滿殺意的臉龐上籠罩上了一層陰鬱之色。他背後的八千多將士各個怒氣衝天,卻無人動彈,他們看著自己主公的背影,不知道他們的主公現在的內心裡是何等的感受,都安靜了下來。


李儒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震驚的人,他驚訝地看著高飛,心中在想面前的高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那鐵石一般的心腸居然比他和董卓的還要堅硬。董卓還曾經為自己的家人動怒過,他也曾經為此動怒過,可是高飛,卻異常的平靜。


他不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人,他當下沖身後的人喊道:“打開城門,讓士兵把那些女人先奸後殺,我就不信……”

    “夠了!”一聲巨大的吼聲突然從李儒的背後傳來。

李儒轉過頭,看到一員握著大斧的將軍矗立在自己的背後,鬼一般的臉龐上盡顯猙獰之色。他皺起了眉頭,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夠了!”那員將軍用略帶著憤怒的話語道,“士可殺,不可辱!大人如此羞辱對方,只會讓對方產生更大的仇恨,大人也是人,難道以後有人也對大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大人的心裡是何等的感受?高飛心意已決,大人就算再怎麼折磨,他也不會自刎,不如……”
    “徐晃!”自從李傕死後,李儒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敢跟自己頂嘴,臉上顯現出來了怒意,大聲叫道,“我看你是個人才,才在太師面前舉薦了你,你不感恩戴德,居然還幫助敵人說話?高飛驍勇善戰,如若不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他一番,怎麼能讓他喪失志氣?來人啊,將那些女人……”

徐晃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李儒的手腕,如堅硬的鐵石一般的手掌,將李儒手腕的骨頭都抓的格格直響,痛的李儒齜牙咧嘴的大叫“放手”。


與此同時,周圍的將軍、士兵都將兵器一致對準了徐晃,大聲喝令道:“快放開李大人!”


徐晃鬆開了李儒的手腕,將大斧朝身前一橫,鋒利的斧頭便從李儒的面前一閃而過,嚇得李儒面如土色,不禁退後了兩步。


徐晃冷笑了一聲,朗聲道:“某這柄大斧重六十斤,通身鎏金,鋒利無比,砍人腦袋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大人不過是想要高飛的首級而已,某去取來便是,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士兵迅速將李儒保護了起來,李儒吞了一口口水,看著一臉鬼相的徐晃,抬起了略顯顫巍巍的手,緩緩地道:“我知公明武勇過人,但高飛也飛尋常之輩,你需小心應戰,取下高飛首級,我自當在太師面前一番美言。”


徐晃將大斧立直在手裡,大聲地道:“不用了,某大人勿要再對那些手無寸鐵的女人施暴,某自當會提著高飛的人頭獻給大人。”


李儒點了點頭,神情略顯淡定地道:“好,你去出戰吧,我給你助威。”


徐晃轉身邊走,提著大斧便下了城樓,所到之處無人敢攔。下城樓時,徐晃看見一個十分粗獷的漢子走了上來,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徑直沿著階梯下了城樓。


那粗獷的漢子手持長槍,一身裘皮戰衣,外面只簡單地披了一層薄甲,長髮散落在雙肩,雙目炯炯有神,徑直走到了李儒身邊,抱拳道:“下官馬騰,見過李大人。”


李儒此時定了定神,見馬騰到來,便舒了一口氣,道:“壽成來的正是時候,你先去準備準備,一會兒出戰。”


馬騰“諾”了一聲,便下了城樓。


虎牢關的城門洞然打開,徐晃單人單騎走了出來,掄著一柄鎏金大斧,朝前策馬奔跑了一段路,便停了下來,朝正前方的高飛拱手道:“某乃討賊中郎將徐晃,有幸拜會高將軍,還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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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虎牢關大戰(18
虎牢關下,兩軍陣前,高飛騎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剛剛從關內出來的徐晃,見徐晃的半邊臉上有著一塊青色的胎記,遠遠看去,他的一張臉猶如陰陽兩半,一半略顯得***,一半卻是青色,不禁想道:“這就是魏國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嗎?


    空氣中還彌漫著未散盡的血腥味,城牆下面的人頭亂成一片,孩子碰裂的腦漿也濺的到處都是,一具具屍體,一顆顆人頭,一條條剛才還是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呈現在了徐晃的眼前。


徐晃目光流轉,心中湧現出來了一絲不快,凝視著正前方的高飛,見高飛冷峻的面孔上有兩道極為淩厲的目光,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將高飛烘托的十分威武。他頭一次見到高飛,心中不免起了一絲的敬意。


    “面對族人的被害也無動於衷,既然是如此鐵石心腸的人,為何華雄臨死都不會投降,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思緒湧上心頭,他整個人顯得很是疑惑。


高飛也是細細地打量了徐晃一番,見徐晃手持鎏金大斧,胯下是一匹棗紅的駿馬,不想徐晃會出現在董卓的陣營中,當即喝問道:“你就是徐公明嗎?


    徐晃點了點頭:“不知道高將軍有何見教?”

    “徐晃!還費什麼話?直接沖過去,一斧子將高飛砍成兩半!”李儒看見徐晃和高飛在敘話,心中不免有點擔心,當即大聲喊道,“快點!

    說實話,徐晃很討厭李儒,尤其是李儒那惡毒的手段,最為他所不恥,他佩服忠義之人,更以此為楷模。雖然楊奉給了他知遇之恩,可他的心裡這兩天在泛著嘀咕,天下人都共同討伐董卓,他這樣幫助董卓,到底是對還是錯。


    時間沒有給予徐晃細想這些事情的局面,他突然聽見馬蹄聲響,正前方的高飛便飛馬而出,手持長槍的朝他撲來,那眼睛裡的眸子讓人看了不禁產生一絲寒意。

    “好快!”徐晃的心裡暗暗地叫了一聲,大概是他想事情太過入神,沒有注意到高飛是何時攻過來的,一杆長槍便刺了過來。

    徐晃掄起大斧格擋了一下,金屬碰撞之後發出了嗡鳴的聲音,他感到自己的雙手開始發麻,不禁暗想道:“好大的力氣,這就是憤怒的力量嗎?

    一個回合十分平靜地分開了,兩個人各自拉開了距離,然後都調轉了馬頭,準備進行第二個回合的較量。


雙馬齊奔,兩員大將舞著不同的兵器開始沖向了對方,緊接著兵器碰撞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讓高飛感到奇怪的是,徐晃並沒有出手,而是偏向了防禦,兩個回合都是如此。


    再次分開之後,高飛的心裡起了一絲的漣漪,看到徐晃的面容上浮現出來了極為愧疚的神情,他便想道:“剛才城樓上發生的一幕,明顯的是徐晃和李儒不和,難道說,徐晃的內心裡對李儒極為不滿意?

    一想到這裡,高飛決定用大義說服徐晃試試。


城樓上,李儒看著徐晃很是奇怪的動作,便扭頭對身後的楊奉道:“楊將軍,徐晃和人交戰一向都是如此嗎?


    楊奉搖了搖頭,道:“徐晃勇猛無匹,一向都是沖在最前面的,遇到的人也沒有幾個能在他手下走得了十個回合的,而且出手便是殺招,今天徐晃確實有點奇怪。


    李儒的心中一驚,急忙問道:“聽說昨天也是他沒讓你砍掉華雄的腦袋?


    楊奉道:“對,徐晃敬重忠義之人,也一向以忠義
……”

    “遭了!”李儒突然大叫了一聲,打斷了楊奉的話。


    “怎麼了李大人?

    “徐晃想要叛變!”李儒急忙道,“快,快傳令馬騰出戰,換回徐晃!


    楊奉也是臉上一驚,急忙“諾”了一聲,便朝城樓下跑了出去。


虎牢關下,徐晃和高飛的第三個回合即將展開,高飛舉槍快速地沖了過去,而徐晃卻停在原地不動。


    此時的徐晃,心情十分的複雜,就在和高飛交戰的兩個回合中,他已經想的很徹底了,董卓的暴行天下皆知,他不能再助紂為虐了。可是,他的父母都還在河東,還在董卓的勢力範圍之內,他擔心自己的家人,卻又有點遲疑。同時,他現在是董卓的部下,天下人恨董卓入骨,就算他背叛了董卓,關東諸侯又有幾個人肯收留他呢?

    正當他皺眉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正前方高飛大聲喊道:“徐公明,董卓老賊霸佔朝綱,禍害天下,此等人天下人人得而誅之,我見你也是一條漢子,不如棄暗投明,為天下人除害!

    徐晃見高飛沖過來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居然停在了他的身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極為期待的表情,可是那種表情一閃而過,便聽見高飛大喊一聲“小心”,縱身從馬背上跳了起來。他一時沒有防備,直接被高飛撲下了馬背,緊接著一滴粘稠的紅色液體滴到了他的臉上,再看高飛的臉上,左邊的臉頰上已經被劃傷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正一滴一滴的朝下滴淌。


    “你沒事吧?”高飛忍著臉上的疼痛,報以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沖徐晃道。

    “放箭!射死他們,快放箭!”城樓上,李儒殺豬般的聲音被傳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如蝗的箭矢。

    徐晃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見高飛的身體壓著他的身體,而且許多支箭矢正射向他們,他二話不說,立刻吹響了一聲口哨,只見他座下的棗紅色的戰馬發出了一聲長嘶,飛一般的從邊上跑了過來,擋住了他和高飛的身體。同時,他抱著高飛翻轉了一下身體,將高飛壓在了身體下面。

    緊接著,一聲戰馬的悲鳴,和幾聲“噗、噗”的悶響,戰馬倒地不起,徐晃背上插著六根箭矢,一臉的痛苦表情,將他的那張臉顯得猙獰無比。

    “主公!”趙雲、太史慈帶著幾十名親隨迅速地賓士了過去。

    這個時候,虎牢關的城門再次打開,馬騰、楊奉帶著數千騎兵從關內魚貫而出,前面驅趕著一些衣衫襤褸年紀、大小不一的女性,用他們手中的馬刀、長槍,進行無情的殺戮,叫囂著殺了出來,將那些來不及跑的女性都踏在了馬蹄下面,踏的血肉模糊。

    這邊陣上,賈詡急忙指揮著身後的騎兵,大聲喊道:“快沖過去,救主公!

    一聲令下,馬蹄轟鳴,八千多將士一擁而上。


趙雲、太史慈率先來到了高飛的身邊,見高飛只受了點輕傷,便急忙迎戰馬騰、楊奉,同時對高飛大聲喊道:“主公快走!”


高飛見徐晃已經昏死了過去,直接抱起徐晃,朝自己的馬背上一扔,翻身上馬,駕的一聲便朝回走,身後兩名親隨則從地上撿起高飛、徐晃的兵器緊緊跟隨。


八千多將士直接沖了過來,讓開了一條道路讓高飛朝回走,而他們則湧到了趙雲、太史慈的身後,在趙雲、太史慈的指揮下邊戰邊退,和馬騰、楊奉率領的西涼騎兵混戰在一起。


虎牢關下有史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混戰就此展開,但是趙雲、太史慈這次卻不戀戰,且戰且退,見高飛、賈詡、荀攸在一小隊騎兵的護衛下離開了戰場,便開始紛紛撤退。


馬騰、楊奉也不追擊,害怕中了什麼埋伏,也撤回了虎牢關,而留在虎牢關外的,則是幾百具被雜亂的馬蹄踏的不成人樣的屍體。


回到兵營之後,高飛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將徐晃直接抱進了大帳,大聲喊道:“軍醫!軍醫!快叫軍醫來!”


賈詡、荀攸都很奇怪,不知道自己的主公為何會捨命去救下這個剛才還是敵人的醜陋漢子,他們看到高飛如此緊張的樣子,都沒有吭聲,而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趴在床上露出半邊帶有青色胎記臉龐的徐晃。


徐晃背上插著六支箭矢,整個後背都已經被鮮血染透了,此時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只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了陣陣的疼痛,讓他變得十分清醒,斜眼看到高飛臉上帶傷的站在自己的身邊,便急忙道:“高將軍……”


高飛顯得十分的關心,打斷了徐晃的話:“你別說話,軍醫一會兒就到,你受的傷不輕。”


說話間,軍醫便來到了營帳中,看到徐晃受到的箭傷部位,便長出了一口氣,拱手道:“主公,這人的箭傷並無大礙,雖然受了六處箭傷,卻沒有傷到要害,只要用一點金創藥,調養些日子就可以了。”


高飛點了點頭,便道:“快把箭頭取出來!”


軍醫四十多歲,一直待在軍隊裡,這種傷勢他見得多了,很麻利的將徐晃的上衣撕裂,然後用小刀截斷了箭矢,最後看了一眼傷勢,對虛晃道:“忍著點,我要拔了。”

    “拔……”徐晃有氣無力地道。

軍醫雙手並用,立刻拔下了兩個箭頭,箭頭上還掛著一絲筋肉,拔除箭頭的地方立刻冒出了鮮血,而徐晃則一聲不吭地趴在那裡。


等軍醫拔完六個箭頭後,便用清水灑在了徐晃的後背上,然後敷上藥,纏上繃帶,很短的時間便完事了。


高飛很清楚受傷所帶來的痛苦,見徐晃如此堅忍,也不由得佩服。他此時見徐晃又再度昏厥了過去,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心道:“要是華佗在這裡就好了,可以用麻藥,緩解一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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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虎牢關大戰(19
軍醫則開始治理高飛臉上的傷,敷了藥,並且用繃帶纏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來兩隻眼睛和一張嘴,看起來有點像木乃伊。


    軍醫忙活完後,留下了藥,緊接著便起身告辭了。

    此時,趙雲、太史慈帶著士兵陸續回營了,清點了一下,剛才的混戰中折損了一百多個士兵。傷者自動去找軍醫治理,其餘的都各自回營,趙雲、太史慈則進了高飛的營帳。

    “主公,這人是誰?竟然值得主公拼死去救?”賈詡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便拱手道,“主公現在是萬民之主,幽州還有百余萬百姓等待著主公的治理,主公怎麼能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連命都不要呢?屬下懇請主公以後不要在衝鋒陷陣了,這些事情交給子龍、子義他們去做就好了。”

高飛動了動嘴唇:“子龍、子義不也是人嗎?”


趙雲、太史慈一聽,急忙同時拜道:“末將死不足惜,主公萬金之軀,以後還是不要涉險的好,今日末將乃末將之罪,還請主公責罰。”


高飛道:“你們拼死護主,何罪之有?今日之事你們不必掛在心上,如果我賞罰不明,何以立軍?軍師,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答應你們,從今以後我不衝鋒陷陣就是了。”


荀攸急忙道:“主公英明。如今主公之身軀,已經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百萬民眾,主公一旦有了什麼閃失,將置萬民於何地?我等也是憂慮主公才如此冒犯,還請主公責罰。”

    “罷了罷了,你們本來就沒什麼錯,也用不著責罰。公達,開出一份死難者的名單,回到幽州之後,好好的補償他們的家人。”高飛擺擺手道。
    “諾!”

趙雲看了一眼趴在高飛床上的徐晃,便問道:“主公,這位將軍是……”


高飛回頭看了一眼趙雲、太史慈、賈詡、荀攸四人,見四個人都是一臉的疑惑,便解釋道:“此人姓徐名晃,字公明,河東楊縣人,也算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昨日失去了華雄,今日得到了徐晃,如果把華雄比作一頭兇猛的西北狼,那徐晃就是一頭猛虎。當初封賞五虎將軍時,子龍、子義、俊乂、令明都皆是智勇兼備的人,華雄雖然勇猛,可是智略上卻欠缺不少,今日能得到徐晃,五虎將才稱得上是真正的五虎將。”


趙雲、太史慈、賈詡、荀攸四個人聽到高飛如此贊許徐晃,可是今日陣上卻也沒見徐晃有多勇猛,加上徐晃面目有點令人憎惡,四個人的心裡都很費解。不過,四個人都相信高飛的眼光,既然如此看中徐晃,那徐晃身上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聽完高飛的一番點評,也都暗暗地為高飛感到開心,畢竟華雄被如此淺顯的計謀都無法識破,作為五虎將之一,也確實有點不符合。

    “好了,你們都下去休息休息吧,今天我們沒能見到呂布,看來只能等到明天夜晚再展開行動了。文和、公達,你們替我去袁紹、曹操、孫堅等諸侯那裡走一趟,將呂布的情況全部告知他們,讓他們好好的準備一下,明天夜晚攻打虎牢關。”
    “諾!”

眾人退走之後,高飛回頭看了一眼徐晃,見徐晃的眼角裡流出了淚水,這才知道,徐晃已經醒過來了。他笑了笑,輕聲問道:“公明,你醒了?”


徐晃確實已經醒了,而且還醒來多時了,他身體健壯,十**歲的壯小夥這單箭傷對他不算什麼,剛才也仔細聆聽了高飛的一番點評,心中不禁大受感動,沒想到高飛會如此器重他,不知不覺,竟然流出了眼淚。聽到高飛的問話,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像從床上爬起來,奈何背上疼痛難忍,值得繼續趴在那裡,張嘴道:“高將軍……我……我助紂為虐,我……”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既然有心覺悟,並且拼死救我,就說明你已經是棄暗投明了。我高飛不才,只不過是一個區區遼東太守,沒有別人的頭銜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以後就留在我的營中,追隨我的左右,我任命你為五虎將軍。當然,你要是不願意的話,等你傷勢好轉了,我也不勉強……”
    “主公!”徐晃使勁喊道,“主公……公明這輩子跟定主公了,當時李儒要射殺我,是主公拼死救了我,若沒有主公替我擋下了那一箭,我早已經被一箭穿心了。主公的恩德公明這輩子永遠都報答不完,主公在上,請受公明一拜……”

高飛見徐晃吃力地想爬起來,急忙上前止道:“快別動,快別動,你現在受了傷,我是替你擋了一箭,可你也替我擋了六箭,這一命換一命,咱們也扯平了。我可不希望你是因為有什麼救命之恩才勉強留下來的,我說過,你要是真的不願意留下,我也不強求,畢竟人各有志嘛。”


徐晃的頭一直搖個不停,急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公明是真心相投,絕無半點不願意,請主公收下我吧,等公明傷勢好轉了,公明給主公牽馬墜鐙……”


高飛見徐晃是真心相投,便急忙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加的要儘快把傷勢養好了,牽馬這件事用不到你做,我要讓你做將軍。華雄原本是我帳下五虎將之一,如今他魂歸西天,五虎將之名也不能散架了,你智勇雙全,遠超過華雄,你就接替他的空缺,補齊五虎將之位,替我領兵打仗就行。”


徐晃“諾”了一聲,已經是老淚橫秋,感動的稀裡嘩啦的,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他身體動彈不得,結果還是高飛來收拾,像是在伺候一個不懂事的小孩一樣。可是,高飛的心裡卻顯得很高興,走了華雄,來了徐晃,雖然對華雄有諸多不舍,損失了他帳下一員衝鋒陷陣的大將,但是面對自己送上門的徐晃,他還是美滋滋的。


與此同時的虎牢關內,呂布在官邸裡調養,昨天被許褚的那一錘砸的胸口現在還有點生疼,雖然只是皮外傷,可是這口氣他咽不下去,也自己怪自己,怪自己太大意了。

    “主公!”張遼叫了一聲,從外面急忙地趕了過來,“聽說李儒將高飛全族三百多口全部殺了,而且還打傷了高飛。”

呂布此時倒是顯得異常的冷靜,問道:“這事屬實嗎?”

    “千真萬確,是高大哥親眼所見。”

呂布緩緩地站了起來,深呼吸了兩次,覺得胸口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便對張遼道:“你讓魏續、侯成、宋憲、成廉、曹性、郝萌、薛蘭、李封八人這兩天都格外的小心點,李儒那個人極為危險,儘量避開。聽說馬騰、韓遂的兵馬也來了,就在虎牢關後面,這可是出乎我們意料的,讓高順派人去查一下,摸清兵力的部署,以免明夜會吃虧。”


張遼“諾”了一聲,剛準備說話,卻見外面徑直走進來了一個,一臉笑意的道:“奉先兄,傷勢調養的如何啊?”


呂布和張遼同時看了過去,見是李肅,呂布便沖張遼使了一個眼色,張遼便退了出去,而他自己則親自迎接李肅,拱手道:“原來是李兄啊,不知道李兄今日怎麼有閒空啊?”


呂布的住處是董卓給的,不住在兵營,而是在官邸,並且賜給了他十幾個僕人,目的其實是為了監視他,所以只要是董卓的人想進來,沒人會攔,所以呂布很少在這裡商量事情,而大多數情況下則是去兵營。


李肅一臉的笑意,呵呵地笑道:“我哪裡有什麼閒空啊,奉先剛到這裡,太師就封奉先為溫侯,又冠以前將軍封號,金銀財帛也是恩賞有加,可以見得太師對奉先兄是喜愛有加啊。這不,太師讓我來請奉先兄過府一敘。”


呂布尋思了一下,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我同鄉,還請告知一二。”


李肅道:“今日李儒不是打退了高飛嘛,太師想趁勢出兵,攻擊聯軍,特意讓我來請兄長。”


呂布哦了一聲,便對李肅道:“待我披掛一番,李兄稍歇。”


沒過多久,呂布全身披掛,便和李肅一起去了董卓的府邸。


一進府邸,董卓便笑臉相迎,而大廳裡更是一派肅殺的景象,李儒、郭汜、張濟、樊稠、楊奉全部到齊,還有幾個他沒有見過的人在。

    “參見太師!”

董卓坐在太師椅上,歡喜道:“奉先啊,李儒今日立了大功,擊敗了高飛,還讓那個高飛帶了傷。連日來,我軍均採取守勢,從未主動進攻過,此時正當利用這個機會進攻聯軍,也讓聯軍知道我軍的厲害。奉先啊,我準備派你去打先鋒,帶領本部人馬前去搦戰……”

    “太師……”在場的馬騰突然站了起來,大叫道,“我軍剛來,士氣正盛,諸位都再次屯積了一些日子,這次就讓我軍去打吧。”
    “對!我要當先鋒,我要當先鋒,我要去斬殺敵將!”一個十分稚嫩的聲音從大廳外面傳了進來,一個約有十歲左右的小男兒,手持一杆長槍,全身披著銀色的戰甲,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當場叫喚道。

眾人一看,都有點吃驚,想這十歲小兒能當什麼先鋒,去了只怕會被敵軍笑話,都哄然大笑了起來。


董卓更是笑的合不攏嘴,指著那小兒問道:“這是誰家的小兒?”


馬騰急忙擦汗道:“啟稟太師,此乃我兒馬超,冒犯了太師,還請太師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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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虎牢關大戰(20   
“在下馬超,字孟起,特來拜見太師!”馬超徑直朝大廳裡走了進去,十分老練地學朝董卓拱拱手,朗聲說道。


呂布聽馬超聲音如洪鐘,走路如一陣風,一身量身定做的銀色鎧甲披在他略顯單薄的身體上,看著別有一番韻味。再見馬超膚色***,面容俊朗,兩條劍眉下是一雙透著深邃的眼睛,那一臉的自信,不可一世的氣勢,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自己,不禁會心地笑了起來。


馬超斜眼看到呂布在笑,將手中長槍往前一橫,大喝道:“喂!你笑什麼?”


呂布沒有理會馬超,他還不至於和一個孩子動粗,直接向著董卓拱手道:“太師……”


這話剛說出口,只覺得側面一道淩厲的寒氣逼來,他本能地側身向後躲閃了一下,見面前寒光一閃,一杆鋒利的長槍從眼前晃過。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面前的長槍,冷眼怒對著握槍的馬超,低聲吼道:“小屁孩!你別欺人太甚!”


這一舉動倒是讓在場的眾人都沒有弄明白,可是誰也沒有上去勸解,一時間竟然愣在了那裡,因為馬超身上所帶來的氣勢,已經宛如了一個成年人,或許有些成年人也不一定有那樣的氣勢。


馬超嘿嘿一笑,身高一米四三的他張嘴便道:“你就是呂布吧?我要向你挑戰!”


呂布一甩手便將馬超的長槍拋了出去,連帶著將握著長槍的馬超弄得朝後退了好多步,差點讓馬超摔倒在地,也幸虧馬超早有防備,將手中長槍順勢一拉,用槍尾支柱了地面,撐起了他的整個身體,才不至於狼狽的摔倒。

    “滾一邊去!”呂布的眼睛裡冒出了兩道精光,隨口道,“我沒空理會你這個黃毛小子!”

馬超的心裡也暗暗地一驚,剛才呂布的那一揮之下,力氣竟然如此之大,平常他最佩服的老爹也不見得有那種力氣,差點將他掀翻了過去。可是,他從小就養成了這種性格,遇強則強,反而會讓自己更加興奮,將長槍收到手中,往地上那麼一杵,石頭鋪就的地面愣是被砸出了一個小坑,這份力氣在同齡人當中已經是佼佼者了。


他雙手卡要,雙腿分開,挺直了腰板站在那裡,朗聲說道:“呂布,我在來的路上就聽說了你的威名,不過我並不怕你,我要向你挑戰!”


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才能成為將軍的,可誰敢如此和呂布叫板,呂布的武藝眾人有目共睹,幾乎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都對其有著三分懼意。可是,眾人看著小小年紀的馬超敢勇於向呂布挑戰,都暗自佩服馬超的這份勇氣。不過,佩服歸佩服,誰也不把這當回事,因為實力差距太大,一個十歲的小孩怎麼可能是呂布的對手,都不禁哄然大笑了起來。


馬騰立刻擋在了馬超的身前,沖馬超道:“孟起,太師面前,不要丟人顯眼,趕快回去!”

    “父親,我……”馬超見馬騰出面制止,臉上的那份英氣便立刻煙消雲散,對於他來說,父親的話很重要。

呂布突然轉過了身子,打斷了馬超的話,兩道如毒蛇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馬超,朗聲問道:“你叫馬超是嗎?”


馬超側了一下頭,看呂布正在盯著他看,當即從馬騰的身後閃了出來,環抱著雙臂,高昂著頭,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回答道:“我就是馬超,怎麼……不服氣嗎?”


呂布冷笑了一聲:“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刀劍無眼,萬一你死在了我的手裡……”


馬騰急忙轉身,跨步擋在了呂布和馬超的身邊,一連冷峻地看著呂布,朗聲道:“呂布,我敬重你是個英雄,你怎麼可以和孩子一般見識?”

    “我不是孩……”馬超又露出了頭,剛叫了幾個字,便被馬騰的手一把捂住了嘴,後面的便是唔唔的聲音。

呂布見馬騰護子心切,冷笑了一聲,便轉過了身子,朝董卓拱手道:“太師,請發兵吧,我隨時聽候太師的調遣。”


董卓許久沒有看到過這種帶有衝突的氣氛了,自從李傕死後,他的耳根子便清靜了不少,可也覺得少了點什麼。今日看到馬超、馬騰和呂布之間爭執再起,他也覺得有點欣慰。斜眼看了一旁站著的李儒,心中是一番悵然。他需要李儒這樣的智謀之士,卻也希望能夠再得到一個李傕那樣的人,死心塌地的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卻只為了爭取功名。


有了爭端,就會有了派系,他不喜歡自己的部下全部倒向了一邊,這樣很容易出問題。他要做的就是再豎立起一支獨秀,可以和李儒進行對抗,有這種動力,這種平衡,他才可以在兩派中間權衡,而他的大權永遠都不會旁落,他將這種手段稱之為權術。


今日馬超的出場,讓他看到了李傕的影子,同時也讓他的內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可以扶起這支獨秀。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挺著富態的肚子,朝馬超招了招手,喊道:“孟起,你過來!”


馬超應了一聲,毫無畏懼地走向了前,面對人人生畏的董卓,他卻是一臉的平靜,沒有浮現出一絲的波瀾。走到了董卓身邊,馬超抱拳道:“太師有何吩咐?”


董卓見馬超如此懂事,雖然還是個孩子,那份誰也不服氣的氣勢卻畢露無疑,他撫摸了一下馬超***的臉蛋,會心地笑了笑,抬起頭的時候,對站在大廳中間的馬騰道:“壽成,我現在任命你為鎮西將軍、涼州牧,你可別辜負我對你的一片期望哦。”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部大為吃驚,誰都明白,涼州是董卓的根基所在,別說涼州牧,就連涼州刺史都是董卓自己兼任,從未輕易地給過別人。


李儒看到這頗為戲劇化的一幕,心中更加震驚,看到董卓對馬超的那份喜愛,已然超過了所有人,他的心裡就像是被巨大的石頭壓著一樣,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他是聰明的人,也十分瞭解自己岳父的為人,此時突然將馬騰加封為涼州牧、鎮西將軍,那是要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樹立起一支獨秀,而這樣做的目的,他也心知肚明。


李儒向前跨了一步,急忙抱拳道:“太師,請三思啊,涼州是太師的根基所在,萬一……”

    “李儒,難道連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嗎?”董卓十分清楚自己女婿的為人,表面上對他恭維,內心裡卻很奸詐狡猾,遠遠要高出他許多倍,他做出的一些惡行裡,有不少都是李儒出的主意。

李儒急忙道:“屬下不敢……”

    “我意已決,如今我身處京城,和涼州相距甚遠,也該是時候找個人替我看守涼州了,馬騰祖籍雖然是在右扶風的茂陵,可他卻出生在隴西,自小流落在羌胡當中,深知涼州一帶的複雜情況,有這樣的人坐鎮涼州,我的心也可以稍微的安一安了。”

李儒道:“太師,郭汜、張濟、樊稠他們都跟隨太師很久了,為何……”

    “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郭汜、張濟、樊稠是我心腹愛將,自然要留在我身邊聽用。還有你,你也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許多事情我還要找你商量呢。”董卓朗聲道,“另外,韓遂,我任命你為你安西將軍,你在涼州的名聲響亮,足可以使得那些涼州的豪族、鄉紳信服,由你出任涼州刺史,馬騰為主,你為副,共同鎮守涼州。”

馬騰、韓遂二人都歡喜無限,兩個人誰也沒有細想董卓為什麼要這樣做,聽到董卓的話後,便一起抱拳道:“多謝太師恩賞。”


李儒見董卓又封了韓遂,剛才不安穩的心終於定了下來,心中暗想道:“太師不愧是太師,利用馬騰將大權分立,怕大權旁落我手,卻有害怕馬騰獨霸涼州,啟用韓遂進行再次分權,此等權術,實在是太過高明……”


董卓吩咐完畢,即刻對呂佈道:“奉先,你即刻率領本部兵馬為先鋒,馬騰、韓遂、張濟、樊稠為後合,進攻聯軍營地,務必要再奪取一功……”


李儒急忙道:“太師,屬下以為此時不宜出兵。高飛新敗,聯軍中必然會有所防備,如果我軍貿然進攻,只怕會損兵折將,不如就堅守此關,任聯軍如何強盛,也無法突破這虎牢關的天險。”


呂布也不想出兵,眼看日子就要到了,他不想再和聯軍為敵,當即道:“太師,李大人言之有理,聯軍中袁紹、曹操、孫堅等人也絕非泛泛之輩,更何況人數眾多,高飛雖敗,卻不足以挫其銳氣。聯軍中諸侯勾心鬥角,若是時間長了,必然會引起爭端,不如靜待時日,等聯軍自亂陣腳,到時候太師再發兵攻打,便可易如反掌。”


郭汜、張濟、樊稠、李肅等人也隨聲附和,紛紛表示不能出兵。


董卓見呂布分析的頭頭是道,郭汜、張濟等人也是一致意見,便道:“好吧,就這樣定了,靜待時日,以應聯軍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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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虎牢關大戰(21
呂布從董卓官邸回來之後,沒有回自己的官邸,而是徑直去了兵營。


兵營裡,張遼、高順等人簇擁著張揚出迎呂布,眾人將呂布接入軍營之後,便分主次坐定。


呂布坐在上首位置,環視了一下在座的眾人,便急忙問道:“稚叔,明天便是最為關鍵的時刻,你可做好準備了嗎?”


稚叔是上党太守張揚的字,張揚是並州雲中人,以驍勇著稱,被並州刺史丁原任命為別部司馬,後來因軍功而被舉薦為上党太守,和丁原、呂布都算是忘年交。他聽到呂布的話,便點了點頭,緩緩地道:“奉先,我聽文遠說,今天董卓找你了,不知道所謂何事?”


呂佈道:“讓我出兵攻擊聯軍,後來被李儒和我勸下來了,這兩天也不會有什麼動靜了,只要我們再忍耐一個晝夜,明天晚上就可以動手了。”


張揚一臉正氣地道:“太好了,如此一來,丁使君就不會白死了,我們也終於可以給丁使君報仇了。”


呂布“嗯”了一聲,扭臉朝高順問道:“怎麼樣,馬騰、韓遂的軍營都調查的清楚了嗎?”


高順點了點頭道:“啟稟主公,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馬騰、韓遂帶來的兵馬多是騎兵,而且以羌胡為主力,漢人很少,營地雖然駐紮在虎牢關外,卻沒有任何防備,士兵也很懈怠,只要控制了虎牢關,他們不會妨礙我們的計畫。”


呂布笑了笑,當即道:“那好,那我們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張遼,你帶成廉、郝萌負責給聯軍打開關門,高順,你帶曹性、薛蘭、李封三人將西門堵死,切勿放過一個人。稚叔,你帶著侯成、宋憲和本部兵馬在關內四處放火,我帶著魏續和五百騎兵去殺董卓。都清楚了嗎?”

    “諾!”

高順的臉上忽然顯現出了一絲的難色,當即道:“主公,如果將西門堵死的話,關內的數萬董卓軍就無法逃走,到時候必然會進行困獸之鬥,以屬下看,不如打開西門,放其歸去,虎牢關後還屯駐著近八萬的兵馬,只要關內一亂,外面的兵馬必然會進行攻擊,到時候我軍會陷入苦戰。可一旦西門打開,關內兵馬為了逃命,便會直接沖出去,外面的敵軍就無法進來,這樣反而對我軍有利。”


張遼也急忙道:“主公,高大哥言之有理,我深表贊同。只要聯軍殺到,順勢殺了出去,那虎牢關外的八萬兵馬也會大亂,到時候乘勢掩殺,必然能夠取得大勝。”


呂佈道:“好吧,那就這樣吧,高順帶人埋伏在西門,沿途掩殺就是了。現在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了,希望高飛的傷勢並無大礙,聯軍那邊也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商議完畢之後,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呂布便趕緊出了兵營,然後回到官邸,靜待時間的到臨。


與此同時的聯軍大營裡,各路諸侯彙聚一堂,高飛受傷的事情也都傳開了,而華雄的死也都已經傳開了,對於聯軍的人來說,有的歡喜有的憂,除了劉虞、孫堅、曹操之外其餘人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

    “今日將諸位叫到這裡來,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袁紹還是一派盛氣淩人的氣勢,朗聲地道。

眾人都紛紛點了點頭,緊接著便開始有人在議論,說呂布和高飛的這一條計策妙。更有甚者,有人張口便說從一開始便看出來了門道,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語,自然會遭來一番抨擊,大帳內也開始噪雜起來。

    “別吵吵!”袁紹當下站了起來,怒道,“都是為了會盟而來,何必為了一點小事而傷了和氣?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反正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就請高將軍給大家詳細的說明一下該如何行動吧。”

眾人紛紛點頭,不再說話,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飛的身上。


高飛的臉被繃帶纏著,只露出兩隻眼睛和兩片嘴唇,到底繃帶下面的傷勢如何,誰也無從知道。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朝後伸了一下手,身後的賈詡便將一個大大的卷軸遞到了他的手裡。


他接過卷軸之後,便走到了掛著地圖的地方,喚來了兩個士兵,輕聲道:“將它懸掛起來。”


士兵將卷軸伸展開來,掛在了那裡,露出來的居然是一幅巨大的平面圖。


高飛轉過身子,面朝各位諸侯,朗聲道:“諸位請看,這幅就是呂布從虎牢關內傳回來的董軍的兵力分佈圖。”


眾人都起身來看,圍了上來,但見虎牢關內佈置的十分的簡單,散佈著五個營地,四邊四個營地將中間的營地護衛了起來。


高飛隨後解釋道:“這五座營寨,便是虎牢關內所有的兵力,其餘的尚有八萬駐紮在虎牢關後。這四邊的四個營地,都是董卓西涼兵,而中間的這個則是呂布的營地,從兵力的分佈上,不難看出,這是董卓要鉗制呂布。可是,這樣也給呂布帶來了方便,只要同時進攻四個營地,四營皆亂,虎牢關內便可大亂,使其首尾不能相顧,潰散出虎牢關。”

    “董卓呢?董老賊在什麼地方?”袁紹急忙問道。

高飛將手一指,在兩座營寨中間的一個畫著小方塊的地方停了下來,朗聲道:“在這裡,這裡是董卓所住的官邸。”


公孫瓚的手臂上纏著繃帶,看了一眼那小方塊四周還用一些朱砂的點點,便問道:“那紅點是怎麼回事?”


高飛道:“這是飛熊軍,是董卓帳下最為精銳的部隊,一向歸董卓的弟弟董旻指揮,這些紅點就是分散在董卓官邸附近的飛熊軍,一個紅點代表一百人。”


公孫瓚仔細地看了一下,不禁大驚道:“上面有二十個紅點,代表著兩千人?”


高飛點了點頭,道:“董卓的官邸的守衛極其森嚴,自然是無法接近的,所以要想殺董卓,就必須先突破這兩千的飛熊軍。”


袁紹這會兒皺了一下眉頭,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飛熊軍乃董賊精銳,當初李傕、郭汜只以三千飛熊軍為前部,就能突破我北軍兩萬將士,長驅直入,確實是非同一般。據我所知,飛熊軍是董賊選拔的涼州精銳,加以訓練而成,算是西涼兵裡最強的軍隊。”


陶謙、孔融、張邈、張超等人臉上都現出了一絲憂色,紛紛歎了一口氣。


曹操卻突然哈哈大笑道:“區區兩千人而已,何足掛齒?只要我虎豹騎為前部,一旦馳入虎牢關,必然能夠擊殺董卓,諸位不必有太多憂慮,我自當為開路先鋒。”


高飛笑了笑,沒有理會這些事情,反正他已經不打算再用自己的兵去出力了,最多是打開城門時露一下臉,剩下的就交給其餘諸侯去做了,他的兵馬損失了一千多人,不能再做這些無畏的犧牲了。

    “明晚子時,虎牢關大門便會打開,到時煩請諸位各自帶領部下精銳,一同沖進虎牢關內,斬殺董卓,只要一鼓作氣,長驅直入,便可以追擊董卓到洛陽,董卓也必然不敢在洛陽停留,到時候就算殺不了董卓,也能趁勢收取洛陽。”高飛拱手道,“只要我們這裡一舉擊潰了董卓的西涼兵,南邊的劉表、孔怞也會對軒轅關展開攻擊,而在武關一帶的袁副盟主等人,也會乘勢而進的。到時,大家一起努力,共同進攻三輔,直搗涼州,董卓便可平定了。”

眾人聽後,都面面相覷,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不屑,聽到高飛如此慷慨激昂的話語,心中卻各自盤算著自己的事情,似乎都在嘲笑高飛的天真。

    “好!”群雄之中孫堅突然朗聲大叫了一聲,聲如滾雷,表情激動,“說的好,不擊敗董賊,誓不甘休!”

曹操此時表現的極為淡定,他很明白現在的情況,只求驅趕董卓收取洛陽,卻不喜歡自己帶著兵馬進攻三輔。在別人的眼裡,他曹操是財大氣出,兵多糧足,可實際上,他曹操卻是個內憂外患的人,糧食一天天的再消耗,而自己身邊的諸侯又各懷鬼胎,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軍隊去拼,只要一攻克虎牢關,他第一個就會先去佔領敖倉,先豐衣足食再說,至於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劉虞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高飛的話只有孫堅一人回應,心裡很不爽,便站了出來,朗聲道:“諸位為了忠義二字會盟至此已經有了月餘時間,這短暫的時間內,諸位也都情同手足,共同對抗董賊,除惡務盡,如果不殺了董卓,恐怕以後董卓還會捲土重來,所以請諸位掂量掂量,是否還想將陛下丟給惡狼?”


眾人不語,心裡去在暗罵劉虞迂腐,忠義二字只不過是幌子,大家只是來湊熱鬧罷了。


袁紹急忙道:“好了好了,正如高子羽所言,我們應該現在就開始做準備,各自帶領兵馬在虎牢關外等候,明日子時,便是我們誅殺董賊的時候,請各位務必要除惡務盡。”


眾人又相互寒暄了幾句,便紛紛散去,高飛也帶著賈詡離開了大帳。

    “子羽,你的傷勢不要緊吧?”孫堅帶著程普從後面趕了上來,急忙熱忱地道。

高飛搖了搖頭,道:“不要緊,多謝文台兄關心。”


二人有說有笑地並肩走出了轅門,然後相互告辭,各自回營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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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虎牢關大戰(22
聯軍和董卓的這場對決,即將結束,短暫的對決中雙方都沒有損失太多兵力,甚至沒有進行過什麼大規模的大戰。董卓以虎牢關採取守勢,就是要將這場戰爭無限期的拖延下去,對於他來說,他就是要拖垮聯軍。關東赤地千里,連年災害,加上黃巾餘黨頻繁的爆發,直接導致了關東糧食的匱乏。相比之下,董卓雄踞虎牢,背靠敖倉,兵多糧足,確實佔有了太大的優勢。


這兩天虎牢關內外一切平靜,在日升日落中便渡過了又一個白晝,當夜幕降臨時,虎牢關內升起了通明的火光,驅散了夜色的黑,將光明帶了出來。虎牢關外的聯軍,則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準備,十幾萬的大軍悄悄地駛向了虎牢關,埋伏在關外的密林裡,靜待著虎牢關內的變化。


虎牢關內,一點也沒覺察到大戰將臨的董卓,仍在官邸中及時享樂,從洛陽帶出來的美女充斥著他的官邸,光著全身的女人在官邸中來來去去,那波濤胸湧的景象自然也就成了官邸中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弄得那些守衛在董卓官邸附近的士兵都大飽眼福。


官邸的大廳裡,燈火通明,靡靡之音不絕於耳,裸 體的女子不停地端著酒肉送到大廳裡,大廳的正中央尚有十幾名裹著薄紗的女子在翩翩起舞。


董卓斜躺在臥榻上,懷中正抱著兩名美女,周圍是幾名身材豐滿的女子,端酒的端酒,夾菜的夾菜,捶腿的捶腿,捏背的捏背,都在兢兢業業地伺候著這個同樣全身赤 裸的肥胖的男人,臉上還一直在強行的歡笑著。

    “太師喝酒……太師吃菜……”美女將董卓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不時發出嗲聲進行誘惑,弄得董卓歡欣不已。

在臥榻之側,幾個有著豐滿胸部的婦人正在從乳 房中擠出奶水,幾個妙齡的少女端著碗在下面接著,絲毫不敢有一絲懈怠。當一碗奶水接滿之後,便急忙端著送到了臥榻那裡,跪在地上高舉手中的那碗奶水,輕聲喊道:“太師請用!”


專人接過那碗奶水,倒在了酒碗裡,摻混之後,便送到了董卓的嘴邊,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嗲聲嗲氣地道:“太師吃奶酒……”


董卓高興的哈哈大笑,一張嘴便將一大碗新鮮的母乳喝了下去,同時一把抱起了身邊的一位豐滿的美女,在那美女的胸前的兩座山峰上便是一番舔舐。與此同時,另外一位美女則騎坐在了他的腰上,扭動著豐碩的***,而其餘的美女則急忙在這個時候退了出去,音樂也停止了下來,舞蹈也歇了下來,剛才熱鬧的大廳頓時煙消雲散,只留下董卓和兩名美女進行歡愉。緊接著,大廳裡便傳來了兩名美女的呻 吟聲,以及一個老男人的低聲的嘶吼聲。


沒過多久,安靜的夜裡突然變得尤為噪雜,到處都是馬嘶人叫,雜亂的馬蹄聲也隨之川流不息。一員全身披甲的將軍,徑直走進了大廳,看見董卓和那兩名美女正在嘿咻,二話不說,快步沖了上去,一把將兩名女人全部拉開,抱拳道:“太師,呂布謀反,已經殺到官邸前面,現在飛熊軍正在奮力抵抗,請太師快隨我走!”


董卓大吃一驚,翹起來的地方突然便軟了下去,急忙從臥榻上站了起來,驚呼道:“你說什麼?呂布謀反?”


那將軍的長相和董卓有幾分相似,年紀也要比董卓年輕許多,一臉的堅毅,正是董卓之弟董旻。他也來不及解釋太多,沖那兩名美女喊道:“快給太師穿衣。”


兩名美女不敢違抗,急忙從臥榻上撿起了董卓的衣衫,罩在了董卓的身體上。


這時,從大廳外面進來了一撥騎兵,騎士盡皆披著鐵甲,同時還帶來了兩匹上等的西涼馬,異口同聲地喊道:“太師請上馬!”


董旻一把拉住董卓,將董卓帶出了大廳,順勢將身體肥胖的董卓扶上了馬匹,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沖身後的人喊道:“走後門,快!”


董卓十分的懊惱,想自己用赤兔馬收買呂布,怎麼呂布還會反叛,高官厚祿、金銀財寶,都給他了,他不太相信呂布這樣一個貪財的人會反叛他。可是他也不會懷疑自己的弟弟,恨得咬牙切齒的情況下,便怒道:“該死的呂奉先,我絕饒不了他……”


出了官邸的後門,後門那裡早有數百飛熊軍等候,而官邸四周更是火光一片,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糊味,將整個虎牢關內照的如同白晝,不是因為燈光,而是因為大火,虎牢關內竟然四處起火了。


董卓在董旻和飛熊軍的護衛下,很快便離開了官邸,朝西門而去。一走到筆直的大道上,但見四處都是亂糟糟的西涼兵,許多都被大火焚身,痛苦地在火海中叫喊著,尚有一些西涼騎兵在四處亂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閃開!都閃開!”董旻當先開路,護衛著董卓朝西門而去,沿途遇到擋道的西涼騎兵,不管是誰,都盡皆殺戮。

此時,虎牢關的東門已經被打開了,張遼帶著士兵控制了整個城門,而早已經等候在關外的聯軍,也順勢賓士了過去,曹操帶著典韋、許褚、夏侯惇、曹仁、曹純、曹洪、夏侯淵等部將領著五千虎豹騎第一個沖了過去,乘勢殺進了虎牢關內。


關內已經是一片火海,四座主要的大營全部失火,還在營中熟睡的西涼兵被燒死了大半,其餘的則全部向西門逃竄。呂布的並州兵在四處縱火的同時,也全部彙聚在了府庫一帶,將府庫完全佔領了,在張揚等人的護衛下,把守此地,等候關東聯軍的到來。


呂布帶著魏續率領騎兵突破了飛熊軍的防線,迅速沖進了官邸,可見到的除了一院子驚慌失措的赤 裸的女人外,董卓的身影早已經不見了蹤跡。他隨便揪來了一個美女,大聲喝問道:“董卓老賊呢?”


美女驚慌失措下,便用手指了指後門,整個人蹲在地上,遮掩住自己身上的關鍵部位。


呂布環視了一眼在場的美女,當即對身後的魏續道:“這些都是甘願給董卓為奴為俾的賤 人,整天供董卓淫樂,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魏續“諾”了一聲,帶著手下的人便在官邸中大開殺戒,見到女人便殺,有的起了色心,則將女人拉到了房間裡進行強 暴,爽快完畢之後,則再行殺害,做的事情和董卓的部下幾乎如出一轍。


呂布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裡待著,他把官邸交給魏續之後,自己便帶著二百騎兵從後門追了出去,至於魏續要怎麼樣對付那些女人,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呂布的赤兔馬快,很快便在混亂中撇開了自己的部下,在慌亂的西涼兵中往來衝突,一杆方天畫戟走到哪裡殺到哪裡,從未留下一個活口。而他的眼睛也裡露出了無比的凶光,不知不覺地,便尾隨逃走的亂軍來到了西門,見到了高順。

    “董卓呢?”呂布勒住了馬匹,徑直停在了高順的面前,大聲喝問道。

高順道:“先前有一撥飛熊軍沖了出去,可是其中並未看見有董卓蹤跡。”

    “遭了!”呂布大叫了一聲,“一定是喬裝出城了,你為什麼不追?”

高順一臉正色地道:“城外西涼兵眾多,我軍援軍未到,追之無益,反而會身陷敵圍。”


呂布知道高順擅於用兵,對自己也忠心耿耿,沒有說什麼,看著城中事情已經了卻的差不多了,便對高順道:“上馬,跟我走,追擊董卓,此時董卓大敗,必然會撤向洛陽,我軍必須搶在聯軍中其他人的前面抵達洛陽。”


高順“諾”了一聲,急忙吩咐手下上馬跟隨著呂布便出城了。


卻說虎牢關外,馬騰、韓遂、張濟、樊稠、楊奉的兵馬都駐紮在一起,關內只駐紮了郭汜和徐榮的兵馬,徐榮死後,兵馬歸郭汜調遣,城中三萬將士加上兩千飛熊軍守衛著董卓。可是誰也想不到呂布突然反水,差不多有三萬並州兵幾乎在同一時間對城中的四座營寨發動攻擊,並且放火燒毀營寨,郭汜正在李儒那裡做客,倖免於難,知道有人作亂,兩個人的一致想法便是撤退,於是在高順和西門守衛混戰的時候,便乘亂逃走了。


關內火光凸起的時候,城外的兵馬並不在意,因為城內一直都是燈火通明,有時候還會伴隨著歡呼的慶祝聲。加上士兵每日飲酒,大部分酩酊大醉,都有點沒有去關心關內的事情,直到郭汜、李儒帶著人從關內出來,這才知道呂布作亂。


李儒當即用董卓的兵符控制住了局面,臨危不亂的他立刻做出了合理的部署,吩咐馬騰、韓遂、張濟、樊稠、楊奉等兵馬全部後撤,自己則著郭汜、楊奉等候在關外,迎接董卓。等到董旻護送著董卓出城之後,李儒、郭汜、楊奉便帶著兵馬保護著董卓後撤,而留在外面的,這是一座座空寨。


呂布帶著高順等人追出了西門,來到關外時,見大軍早已經人去樓空,留下來的只是一個空寨子。他想都沒想,便帶著高順等人繼續追了過去。


呂布前腳剛追了出去,曹操便帶著自己的部下虎豹騎趕了出來,看到西門外的座座空營,地上一片狼藉,像是倉皇而逃。曹操臉上一喜,急忙道:“董賊定然是被呂布擊敗了,我們絕對不能落後,隨我一同追出去,此去敖倉尚有一段路,必須要儘快趕過去,萬一呂布也是奔著敖倉而去,那就糟糕了!”


眾將“諾”了一聲,百年跟隨著曹操一同追擊了出去。


與此同時,聯軍的兵馬陸續從虎牢關的東門入城,穿過城中的街巷,抵達西門外的空地上。


高飛帶著趙雲、太史慈、賈詡和三千騎兵是在曹操之後進城的,一進城便遇到了張遼,打聽了一下情況,便緊隨曹操部隊的後面沖了進去。此時,他是聯軍中繼曹操之後第一個賓士到西門城外的,看到城外的空營,他讓士兵暫時停了下來。


趙雲看後,便道:“主公,虎牢關一破,董卓必然會節節敗退。敖倉乃京師屯積糧草的重地,如果我軍現在去抄襲了敖倉,董卓必然不會在洛陽停留。前面曹操的兵馬已經先我們一步,雖然也是朝洛陽方向而去,但是難保他不會打敖倉的主意,我們現在應該立刻進攻敖倉,且莫要曹操得了便宜啊。”

    “對,有了糧草,拉回幽州,可以用來招兵買馬。”太史慈興奮道。

賈詡急忙道:“不!不去敖倉,直撲洛陽!”


趙雲急忙道:“軍師,此去洛陽尚有數百里,董卓雖然敗了,可是大軍未受到損傷,他必然會在通往洛陽的路上層層設下防禦……”

    “不對!敖倉是整個京畿的屯糧重地,董卓也不會傻到連這個地方都不要了,從這片軍營撤退的情況來看,雖然是一片狼藉,但卻是自行撤退的。我猜測董卓必然會重兵防守敖倉,在通往敖倉的地方設防,以給運出敖倉的糧食提供便利的條件,我軍去之無用,不如直撲洛陽,給董卓沒有喘息的機會,讓他進不了洛陽城,那我軍便可進駐洛陽了。”賈詡辯解道。

趙雲反駁道:“可是董卓也一定會在通往洛陽的道路上進行層層防禦的……”

    “呂布已經率領萬餘騎兵追過去了,我軍只需跟在他的後面,凡是有防禦的地方,呂布自然會突破的,等到呂布軍疲憊的時候,我軍便可以給予支援,突破董卓的防線,然後一舉逼近洛陽。”賈詡慷慨激昂地道。

趙雲還想進行反駁,卻被高飛制止住了,急忙道:“別爭了,軍師言之有理,況且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去洛陽,我讓你們每個人帶夠三天的乾糧,就是為了這件事,都跟我……”

    “子羽!子羽!”孫堅帶著一彪騎兵從後面趕了過來,直接打斷了高飛的話。

高飛見孫堅也跟了過來,便急忙道:“文台兄,你來的好快啊?”


孫堅笑道:“子羽,董卓新敗,士氣低落,現在正是我們兄弟建功立業的時候,我願意隨你一起追擊董卓,直撲洛陽!”


高飛的眼睛骨碌轉了一下,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當下道:“好吧,那我們合兵一處,共同追擊董卓,直撲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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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孫堅的華麗蛻變
高飛和孫堅合兵一處,共四千騎兵,沿著西去的官道,浩浩蕩蕩的追擊了過去。


路上,高飛對孫堅的到來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孫堅是在他的部隊後面入城的。可是,見到孫堅的部下也都在馬鞍附近拴著一個小包袱,裡面裝的鼓鼓的,就連水袋也都每個人備了三個,這就讓他感到有一絲意外,眼睛時不時地打量著孫堅,對孫堅的這一番高瞻遠矚也有了一絲佩服。


孫堅和高飛並排沖在最前面,看到高飛的目光時不時地朝他馬鞍附近瞅,一咧嘴,便笑了出來:“子羽,今天天還沒黑時,我準備去找你商量點事情,卻見到你的部下都備足了三天的乾糧和水,我一猜你就是準備直撲洛陽了。所以,我一回去,就立刻調集了僅有的一千騎兵,讓他們準備好食物和水,準備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哦。”高飛知道孫堅的性格,也知道孫堅的為人,他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不會錯,饒是如此,孫堅看一眼,就能知道他要怎麼做,這份眼力也絕非一般人所能擁有的。他只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未做出太多的答覆,從他答應和孫堅合兵一處進行追擊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孫堅見高飛目視前方,似乎並不在意,他也就不再吭聲了,扭頭看了一下背後的趙雲、太史慈、賈詡、程普、黃蓋、韓當以及四千騎兵,他的心裡尚有一絲的擔心。回過頭時,他對高飛輕聲地道:“子羽,董卓尚有近十萬的大軍,即使是從虎牢關敗退了,其實力還在,聯軍還沒有跟上來,我們這樣貿然的追擊,會不會有危險?”

    “呵呵,被譽為荊南猛虎的孫文台也開始害怕起來了?”高飛略帶譏諷地道。

孫堅倒不是很在意,自從參見聯軍以來,他的從長沙帶出來的五千精銳已經戰死一千八百餘人,自從高飛點醒了他對大漢的愚忠之後,他就開始儘量避免戰爭,以便保存實力。因為,這場對討伐董卓的戰爭從開始到現在,也就只有呂布、高飛和他的部隊受到了損傷而已,而其他的各部卻完好無損,對於他來說是極大的不公平。他笑了笑,緩緩地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有害怕的一面,我個人的生死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後面還有四千兄弟,如果我們在帶著他們走向一條不歸路,那我寧願不去洛陽。”


高飛見孫堅很體恤下屬,便道:“文台兄儘管放心,此去洛陽必然會安然無恙,呂布、曹操已經在我們的前面了,雖然只有一萬五千騎兵,但是我相信,曹操的步兵很快便會追上來。有呂布和曹操在前,我們只需在後面慢慢地跟隨就可以了。”


孫堅這下有點心安了,只要不讓他兵馬再受損,他就會覺得有點開心,沖高飛笑了笑,便道:“那就繼續追吧,到了洛陽之後,便能解救出陛下了。”


高飛聽到“陛下”兩個字,他的心中突然一震,當即想道:“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事情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裡了。”


高飛和孫堅一起追擊了二三十裡,沿途所過之處都能看見漫山遍野的屍體,以董卓軍的西涼兵居多,但也能看見少數並州兵的屍體。每前進十裡,他們都能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塞滿了官道,從屍體的數量來看,顯然是西涼兵是每隔十裡一佈防,雖然做到了層層堵截,可兵力太過分散,反而很容易被突破,加上所留下的大多以步兵居多,面對純騎兵的並州兵,也只有等死的份。


又追擊了二三十裡路,所見的屍體也越來越多,而高飛、孫堅也將追擊的速度降低了下來,如果追得太快,很可能會接觸到並州兵,真打起來了,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繼續向前慢跑了幾裡路,眾人便在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一個朝西北,一個正西,尚有一條路朝西南。

    “子羽,西北直奔敖倉,西南直奔軒轅關,正西直奔洛陽,從馬蹄印上來看,敖倉、洛陽都有大批兵馬經過。敖倉是整個司隸的屯糧重地,董賊之所以能據守虎牢,其根源就在敖倉,而洛陽路途遙遠,尚有幾百里路,以我看,不如直撲敖倉,一旦敖倉被佔領,董卓就是不想退出洛陽也不行了。你怎麼看?”孫堅觀察了周圍的情況自之後,便急忙說道。

高飛道:“去洛陽,敖倉既然是屯糧重地,董卓豈肯捨棄?洛陽只不過是一座城池,對於董卓來說,丟失了洛陽他可以退守三輔,但是丟失了敖倉,他的西涼大軍去喝西北風嘛?”

    “不!去敖倉!”孫堅突然和高飛起了爭議,“董卓倉皇敗退,敖倉屯糧眾多,就算會派重兵把守,只要窮追猛打,一定會佔領敖倉的。再說,董卓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將敖倉的糧食運完,如今聯軍大部分都到了缺少糧草的地步了,如果佔領了敖倉,我們可以補充所必須的糧草,等聯軍大軍一來,再一起進發洛陽不遲,何必急在一時去佔領洛陽呢?”

高飛道:“既然你不去洛陽,那我也不勉強,我要去洛陽,如果不給董卓一個措手不及的話,只怕董卓就會堅守洛陽,洛陽城防極厚,若將十幾萬兵馬全部屯在那裡,以我們現在的戰力,就算糧草充足,一年也未必能夠攻打的下來。文台兄,既然我們各自堅持己見,不如就在這裡分道揚鑣,我去洛陽,你去敖倉。”


孫堅也爽快,當即抱拳道:“就這樣定了。”

    “不過,我有言在先,你千萬不能窮追猛打,以我的推測,曹操的兵馬就在前方,你只需跟在後面就是了。”高飛提醒道。

孫堅哈哈笑道:“多謝提醒,不過我心中有數,子羽賢弟,那咱們就在此分開吧。”

    “告辭!”

二人商議已定,便各自帶著自己的兵馬兵分兩路,一個去洛陽,一個去敖倉。


高飛帶著趙雲、太史慈、賈詡和三千騎兵沿著官道慢行追擊,因為從地上死屍死亡的時間來估算,他們已經離並州兵和西涼兵交戰的地點不遠了。一撥人行了五裡路左右,高飛便下令停下來,坐在路邊休息。


此時天剛濛濛亮,四周還是一片灰暗,而前面的官道上,屍體卻遍地都是,一些失去了主人的馬匹也在官道邊的草叢裡歇著。斷裂的兵器、殘缺的箭矢、破爛的旌旗、各種死狀的屍體,讓這天的早晨變得十分的淒涼。烏鴉亂飛,野狼亂竄,有許多屍體都被動物撕裂成了一堆爛肉,血腥充斥著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


高飛肚子明明是餓的,可是沿途看到了許多屍體,他根本吃不下東西,只是單純的灌了幾口水而已。


賈詡這個時候走到了高飛的身邊,躬身問道:“主公,你叫我?”

    “嗯,軍師,你說孫堅當真不知道洛陽和敖倉的利害關係嗎?”高飛咕嘟地喝下了一口水,輕聲問道。

賈詡不敢明言,也不敢胡說,便反問道:“那主公的意思呢?”


高飛見賈詡說話很小心,便笑道:“你單說無妨。”


賈詡這才朗聲道:“主公,屬下以為,孫堅是刻意這樣做的。”

    “嗯……繼續說。”
    “孫堅未必不知道洛陽的利害關係,但是和主公一起去洛陽,前面又有一個呂布,他兵馬最少,去了也爭不到什麼便宜,還不如不去。在群雄中,孫堅算得上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可是他也很體恤下屬,所以寧願放棄,也不願意做一些損失兵馬又不討的事情。”

高飛合上了水囊,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屁股,笑道:“軍師分析的很到位,看來孫堅也是在擔心,怕和我會在某些利益上發生衝突,與其到時候進退兩難,倒不如主動退出。好一個孫文台,能知進退,不愧是江東猛虎,假以時日,若有智謀之士輔佐,必然能在江南稱雄。”

    “既然主公知道孫堅是個厲害人物,當初為什麼還要去點化他呢,難道主公就不怕以後和孫堅為敵時,會變得很棘手嗎?”
    “哈哈哈,軍師,你說是對付一個人簡單點,還是對付一群人簡單點?”
    “哦,我懂了,屬下明白了,對付一個十分瞭解的人,要比對付一群不瞭解的人要簡單的多,主公真是高明啊。”
    “呵呵,休息夠了,傳令全軍上馬,勻速向前,只要再慢慢的跟隨一天,就該輪到我們出手了。”
    “諾!”

一聲令下之後,所有士兵全部上馬,跟著著高飛繼續向洛陽方向前進。


而與此同時去敖倉的道路上,慢行了五六裡的孫堅則令部隊停止了前進。


程普見孫堅一路上憂心忡忡地,便急忙問道:“主公,怎麼停下了?”


孫堅調轉了馬頭,估摸著和高飛分開的夠遠了,便衝程普、黃蓋、韓當喊道:“後隊變前隊,去軒轅關!”


程普、黃蓋、韓當都驚詫不已,很難明白孫堅做出的決定,便異口同聲地道:“主公,這是何意?”


孫堅一臉正色地道:“敖倉是屯糧重地,豈能沒有重兵把守?曹操從未和西涼軍交過手,又自持帳下虎豹騎、青州兵強悍無比,他藝高人膽大,手裡握著三萬士兵,有足夠的本錢可以和西涼兵在敖倉進行爭奪,咱們不行。這次我們只帶了僅有的一千騎兵,我不能讓你們都白白犧牲,去洛陽的道路上有呂布、高飛兩支勁旅,敖倉有曹操,這兩個地方,都不是我們能夠爭功的地方,只有軒轅關可去。”


黃蓋提著兩根鐵鞭,策馬來到了孫堅的身邊,急忙問道:“主公,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要去軒轅關?”


韓當道:“主公莫非是想從背後偷襲軒轅關?”


孫堅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剛才在岔路口很清楚的看見,去洛陽和敖倉的官道上都有馬蹄印,這就說明董卓在兩地都佈置下了兵馬,而唯獨軒轅關沒有。南路軍的劉表、孔怞還在軒轅關和牛輔對峙,我軍若是從背後襲擊軒轅關,就能引領劉表、孔怞的兵馬進攻從大谷關、伊闕關進攻洛陽,雖然有點迂回,但是只要軒轅關一破,大軍急追,牛輔就無力在剩餘的兩關佈防,而且他若是知道董卓在虎牢關敗退了,肯定不會再有戰心,從這一條路去洛陽,既不損失太多兵馬,也能可以在高飛、呂布抵達洛陽的時候一同到達。”


程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可是,如此一來,主公豈不是幫助了劉表?那劉表和主公多少有點嫌隙,當初主公就任長沙太守時……”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會盟之後,我們就不在長沙待了,我已經讓祖茂給孫靜寫了一封信,讓他帶著所有家小和剩餘的兵馬沿江東下。我的妻弟吳景是丹陽太守,我們就到他那裡,以江東六郡為根基。”

程普、黃蓋、韓當聽完之後,臉上都帶著一絲的興奮,他們心裡都明白,揚州刺史劉繇很弱,江東又沒有什麼能人,如果孫堅真的想雄踞江東的話,那簡直是易如反掌。三個人當即朝孫堅拱手道:“諾!”


孫堅抬頭看了看濛濛亮的天空,自言自語地道:“人人都知道我和劉表有嫌隙,用常理來看,我不可能會去幫助劉表突破軒轅關,可是他們都錯了。呂布、高子羽,好好的看著吧,我一定會比你先到洛陽,到時候我孫堅一定會讓群雄大吃一驚的。只有在這裡擁有的更高的聲望,雄踞江東的時候才能更多的招攬當地名士。”


此時,孫堅的部隊已經變換了隊伍,前隊變成了後隊,後隊變成了前隊,孫堅帶著程普、黃蓋、韓當三個人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一聲令下後,便開始原路返回。


回到岔路口時,孫堅便遙遙地看見打著“曹”、“袁”、“陶”、“公孫”等字的大旗露出了山頭,他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快速地朝軒轅關方向駛去,當他們一溜煙全部走完之後,聯軍的大軍才從擁擠的官道上你擠我,我擠你的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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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通往洛陽的障礙
天色大亮之後,高飛帶著兵馬以勻速向前推進,每前進十裡都會下馬歇息一段時間,他並不擔心後面的聯軍會追上來,為了阻礙後面聯軍朝洛陽方向前進,他所過之處,幾乎都將戰死的屍體燒毀,並且從四周搞來一些路障,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聯軍騎兵的快速追擊。


到中午時,高飛已經向前推進了七八十裡地,已經到達了鞏縣和偃師的交界處,而派出的探馬也回報說,呂布正在和西涼兵在偃師城附近進行交戰。


高飛優哉遊哉的躺在路邊的草地上,看著士兵將戰死的屍體全部堆積在官道中間,然後用點燃大火,任其焚燒,濃厚的黑煙也隨之冒起。他見眾人忙的也差不多了,便召集所有人開始吃飯,對於他來說,前方戰事再怎麼緊張,也沒有填飽肚子要緊,沒有體力就無法打仗,而他也相信,後面的聯軍和他至少相距有七八十裡地,光那層層障礙就夠聯軍們搬運好一陣子的了。


此時,太史慈背著弓箭,和幾個士兵一起扛著一頭剛打來的野豬,正屁顛屁顛的朝高飛這邊走了過來。

    “子義,你從哪裡打來的?”高飛見太史慈打來了一頭野豬,便舔了舔嘴唇,已經有了幾分饞色。

太史慈將野豬朝地上一扔,徑直朝高飛走了過來,高興地道:“主公,這可是今天最大的收穫了,乾糧那玩意吃不飽,只有野味才能吃,我在那邊的那片山上找到了一窩野豬,就帶人前去捕殺,其餘的已經分給兄弟們了,專門帶來了一頭大的過來孝敬主公。”


高飛笑了笑,對太史慈道:“嗯,不錯,現在時間尚早,這點野味就趕緊烤熟,吃完了好上路。”


太史慈道了一聲“好咧”,便吩咐手下人去進行燒烤了。


賈詡就在高飛的身邊,見到這種場面,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對高飛道:“主公,呂布在前方打仗,袁紹等人還在後面搬運障礙,我們卻在這裡吃野味,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恐怕群雄會一個個的都被主公氣死。”

    “氣死就氣死了,也省的以後麻煩。這叫保存實力,只要能在兩天內進入洛陽城,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會管。這會兒只怕董卓還在擔心害怕呢,估計被呂布緊緊咬住的滋味不好受,他用赤兔馬換來了一個要殺他的人,這筆買賣可是失算了。”高飛一邊笑著,一邊眺望四周,見趙雲還在指揮士兵搬運亂石放在官道上,便對賈詡隨口道。

賈詡也很佩服自己的主公,做事總是會出乎意料,雖然他對高飛叫他毒士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在他心裡,高飛要比他毒很多倍。他雖然極力勸說高飛成為一個無毒不丈夫的人,但是要做一個心腸歹毒的人,也絕非一件易事。就拿上次高飛的全族被殺來說吧,他只見高飛心痛了那一小會兒,卻又因為徐晃的到來而變得開心,對於他來說,能夠如此快速的轉變心情,他未必能夠做的到。可是,他也感到了一絲幸福,畢竟他的主公對敵人歹毒,對自己人卻是厚愛有加,這樣的人,值得他去追隨。


又過了一會兒,香噴噴的烤肉便撲鼻而來,三千士兵在官道的兩側開始享用美味,座下的馬匹在附近低頭吃草,一切都那麼的祥和。


與此同時向東八十裡開外的官道上,袁紹正焦急地騎在馬背上,看到前方又有一道屍體堆積的小山在燃燒,而官道兩側也都被烈火所焚燒,枯燥的、易燃的植物全部被大火所吞噬,他的心裡就一陣窩火。


顏良、文醜更是罵罵咧咧的,兩個人的臉上都被熏黑了,剛剛在十裡外解決掉了一個阻礙,現在又遇到了一個阻礙,讓他們十分的懊惱。

    “***!誰他娘的那麼缺德,居然這樣每隔十裡就設下一道障礙?”顏良的脾氣暴躁,掄著手中的大刀朝一邊的枯樹上砍了下來,刀鋒過處,那顆不太粗的枯樹立刻被斬成了兩端,向一邊歪倒了過去,“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如此亂來,老子非砍下他的腦袋不可!”

袁紹也是一臉的怒氣,他好不容易帶著騎兵從狹窄的官道上率先擠了出來,本想直撲洛陽,哪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好鳥,他所過之處,又命令士兵在後面也用這種方法設下路障,阻滯了其餘聯軍的追擊,同時他也借助自己盟主的身份,下令與他同行的公孫瓚、陶謙去支援敖倉,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他這一路兵馬了。

    “主公,據斥候回報,最早沖出虎牢關西門的只有四路兵馬,呂布、曹操、高飛和孫堅,來的時候曹操的步兵被李典、樂進帶著朝敖倉去了,看來是曹操讓他們去敖倉的,這樣就說明曹操也去了敖倉。這樣一來,去洛陽的也就只有呂布、高飛和孫堅了。而去軒轅關的路上也有兵馬經過,應該是董卓派去支援軒轅關的,因為沒人會願意在這個時候去幫助劉表、孔怞。”袁紹身邊的一位身穿勁裝的中年漢子,看上去既有一番儒雅,又有幾分威嚴,拱手對袁紹緩緩地道。

袁紹冷冷地哼了一聲,喝道:“呂布有勇無謀,孫堅剛而不智,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高飛了。”


那中年漢子繼續道:“看來是高飛想阻止後面的聯軍進入洛陽,他想和呂布、孫堅獨吞這份驅逐董卓的大功。一旦董卓被緊緊咬住,肯定不會回洛陽,到時候他們三個要是挾天子以令不臣,那主公可就要事事聽他們的了。”

    “審配,你說該怎麼辦?”袁紹的心裡也有一絲憂慮,便急忙問那中年漢子。

那中年漢子便是審配,是袁紹召集的智囊中文武雙全的一個人,既能上陣打仗,又能出謀劃策,所以袁紹經常將他帶在身邊,對他的信任也大過其餘的人。他字正南,是冀州魏郡人士,袁紹被董卓擊退時,屯兵在河內,他便主動前來投靠,和汝南、潁川中的士大夫平起平坐,被袁紹列為座上賓,和辛評、郭圖、辛毗、陳琳等人同為袁紹智囊。


審配捋了捋下巴上的青須,呵呵笑道:“主公勿憂,袁公路並無心進攻三輔,早有消息傳來,說袁公路已經暗中殺了南陽太守,並且和劉繇、袁遺等人屯兵在了陽人,和劉表暗中遙相呼應,南路軍的那點小心思早已經不言而喻。只要他們一得知董卓兵敗虎牢,必然會猛攻牛輔駐守的三關,殺入洛陽。主公只需將這個消息送達給袁公路,袁公路必然能夠乘勢而進,比之層層設防的這條道路來說,要順暢的多。一旦袁術和劉表的大軍開進了洛陽,以主公之聲望,必然能夠再一次控制大局。”


袁紹聽後,尚有一些擔心,因為他很清楚袁術的個性,一旦他進了洛陽,就會順勢控制大權,而將他晾在一邊。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既讓他頭疼,又讓他忌憚。他如今率部追擊到此,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但是自己尚猶豫不定,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好。


審配似乎看出了袁紹的一些擔心,便繼續道:“主公的心中的憂慮也不無道理,但要想阻止高飛、呂布、孫堅先進洛陽,唯有依靠這個方法了。劉表自守之徒,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袁術雖然和主公有點嫌隙,但畢竟是主公的弟弟,再怎麼說,這肥水也不能留到外人田裡。主公如果還擔心的話,就派顏良帶一千輕騎去袁術那裡協同作戰,只要進入了洛陽,城中的官吏一看到顏良就會知道是主公到了,到時候顏良也可以乘勢控制住城中的局面,畢竟城裡心向主公的居多,而心向袁術的卻很少。主公以為這樣的法子,可行否?”


袁紹的缺點就是優柔寡斷,也正因為如此,看透袁紹缺點的審配才能適時的進諫,而袁紹聽到這樣的法子,身邊又沒有其他謀士的意見,自然會對其依賴。他又想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對審配道:“正南,就按照你說的辦,立刻讓顏良帶一千輕騎抄小路直奔陽人,不過,要避過軒轅關,不能讓劉表知道。”


審配笑了笑,替袁紹喚來了顏良,當即將事情吩咐了下去。


顏良接到命令之後,便帶著一千輕騎跑走了,而文醜則帶著部下在清理前方的障礙。


烈日高懸,陽光普照,大地上處處都冒起了滾滾的黑煙。


在前往洛陽的官道上,高飛帶著吃飽喝足的士兵開始上路,因為派出的斥候來報,呂布已經成功突破了偃師,董卓在馬騰、韓遂、郭汜的護衛下不斷後撤。同時,斥候也打聽到李儒帶著張濟、樊稠、楊奉重兵把守敖倉的消息。


高飛為了保持和呂布的距離,並不急著追趕,因為在前方的道路上,將有一段險要的山路,他讓呂布當螳螂,自己當黃雀,一步步的逼向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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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開路先鋒呂奉先
黑夜籠罩了大地,高飛帶領著自己的兵馬緊緊地跟隨著呂布,一直保持在二十裡的間隔之間,並且不斷地派出斥候到前方打探消息,而沿途所經過的地方也越來越濃烈地聞到了血腥味,甚至還能在死人堆裡扒出一些受了重傷將要奄奄一息的並州兵。


高飛留下隨軍的軍醫負責照料傷患,並且派遣一百名士兵進行護衛,讓他們緩慢地跟隨在後面,將傷患抬到洛陽。


連續一天的走走停停,讓士兵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此時每個人的心裡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因為從所經過的戰場來看,前方的戰鬥已經變得尤為激烈了,並州兵的屍體也能隨處可見。


高飛正坐在官道邊上的樹林裡,背靠著一棵大樹休息,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掛著清寒的月亮,微風拂面吹過,他感到了一絲涼意,而樹葉也開始變得暗黃,甚至都自然脫落了下來。

    “已經八月中旬了,必須儘快結束這些事情回到幽州,在外面待的越久,我對幽州就越不放心。”高飛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述說著什麼。

身邊賈詡聽了以後,便走了過來,對高飛道:“主公,一個月,再有一個月就必然能夠回到幽州,如今我們已經走了幾百里路,離洛陽也越來越近了,明天一早必然能夠兵臨洛陽城下。”


高飛道:“子龍,沿途一共收集了多少錢?”


趙雲站在高飛的背後,一身俊朗的他此時臉上也沾上了一些滄桑,躬身道:“不是太多,只收集了幾十萬,這些西涼兵的身上很少有帶錢的,就這些還是從毀棄的輜重車上翻出來的。”

    “幾十萬錢,也不過是幾十斤金子而已,看來董卓沒少克扣軍餉,現在正處於戰爭的時候,洛陽的物價肯定飛漲,這幾十斤金子根本不夠我們給馬匹買草料的。”高飛帶著一絲憂慮,“算了,不用再設路障了,也不用再去收集錢財了,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全軍進發,也是時候去幫助呂布的並州兵了。”

又歇息了一會兒,高飛帶著所有的人開始上馬,一聲令下之後,便開始朝前面賓士而去,再也不用去理會那沿途的死屍了。


越朝前走,高飛等人越能感覺到前方所帶來的死亡氣息,賓士了十幾裡路後,但見正前方火光沖天,便下令部下加速前進。


正前方五裡,有一處小村莊,村莊四周著火,一撥西涼兵被包圍在村莊裡突圍不出,而呂布所率領的西涼兵則在週邊不住地朝村莊裡扔火把,看見有人從村莊裡出來,就通通射殺。


火光沖天,並州兵略帶疲憊的臉上都露著極為恐怖的猙獰,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是斑斕的紅色,身上、馬匹上都帶著濃厚的血腥味,讓人看了以後感到十分的驚怖,仿佛這是一支來自地域的騎兵,是來到人間散佈死亡的。

    “給我燒!”呂布揮著方天畫戟,毒蛇一般的雙眸裡射出的目光足以殺死一切,他親自彎弓射箭,只要看見有人從火海中沖出來,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一箭朝那人的面門射去,將他一箭射進火海裡,任由那烈火將其焚燒。

火海中,西涼兵都各個如同驚弓之鳥,拼死向外衝殺,一些人被烈火焚身,還爭先恐後的從村莊裡沖出來,不是為了活,而是為了求一個解脫。


慘叫聲不絕於耳,痛苦的呻 吟聲也夾雜其中,熊熊大火以燎原之勢開始向外擴散,讓火勢變得越來越大,只過了一小會兒功夫,那片火海便將整個村莊吞噬,裡面的西涼兵掙扎著從火海中爬出來,被燒的焦黑的手臂伸到一半時便不再動彈,僵硬在了那裡,被烈火逐漸吞噬。


很快,村莊裡再也聽不見有喊聲了,只聽見烈火焚燒的劈裡啪啦的聲音,以及聞到那股被燒焦的糊味。


這時,高飛的部隊才趕到了這片火光沖天的地方,看到呂布已經集結了剩餘的五六千並州騎兵,便招手喊道:“奉先兄,請留步!”


呂布正要出發,見後面的官道上追來了一撥軍,回頭看見是高飛,便調轉了馬頭,迎了上去:“原來是高將軍,不知高將軍為何來的如此遲緩?”


高飛看了看那片被烈火吞噬的村莊,和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的西涼兵的屍體,便已經知道了戰況。他朝呂布拱手道:“奉先兄勿怪,我一路追了過來,然而沿途屍體遍地,我必須進行一番處理,否則的話,要是引發了瘟疫,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而且我還收留了不少奉先兄的傷兵,所以來的比較遲緩。”


呂布毫不以此為然,他仗著自己一身的武勇,率領高順、曹性、薛蘭、李封四人一路追殺到此,雖然遇到董卓軍的層層堵截,但是卻並沒有太多的危險,他率領的並州健兒如同虎狼一般撲向了驚慌的西涼兵,總是以風捲殘雲之勢進行突破。好不容易追擊到此處,竟然中了郭汜的埋伏,被一萬步兵包圍在了村莊裡,他指揮若定,率軍突圍,郭汜見狀便逃之夭夭。於是他便反過來將這支群龍無首的隊伍全部驅趕到了村莊內,放火全部燒死。


他看了高飛一眼,見高飛身後所帶的人也都是精銳,便朗聲道:“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合力追擊董卓,董卓已經在馬騰、韓遂的保護下提前一個時辰走了,只要我們現在馬不停蹄的追趕,天亮的時候,必然能夠追擊到洛陽城下,不管董卓進不進洛陽,我都有把握讓其潰敗,因為我已經掌握了西涼兵的弱點。”


高飛很明白,西涼兵的弱點就是太過分散,紀律性不是很好,而且只要公認的統帥一死,剩下的小帥就會相互不服,這也就等於群龍無首,對付這樣的軍隊,根本費不了多大的氣力,只需擺出陣勢,以堅決的氣勢打擊發號施令的人就可以了。加上西涼兵還在潰敗的途中,這就更加讓其軍心渙散,難怪呂布會以一萬多的騎兵追擊數倍於他的敵人尚立於不敗之地,加上他個人的武勇,足夠使得並州兵在士氣上一直高昂。

    “好,那我們現在就合兵一處,共同追擊董卓,一舉攻克洛陽。”高飛很爽快,因為是和強者聯合,強強聯合的結果就只有勝利,至於勝利之後的事情,高飛也早已經規劃好了。

隨之,呂布臉上突然變色,低聲吼道:“不!一定要殺了董卓!不殺董卓,我的這番追擊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高飛眼睛骨碌一轉,便道:“行,先到洛陽,董卓馬步軍一起退,一定跑不遠。我們只需在後面悄悄尾隨就可以了,不必……”

    “必須全速追擊,董卓已經沒有步兵了,剩餘的全是騎兵,是馬騰和韓遂從涼州帶來的羌胡騎兵,大部分的步兵都去駐守敖倉了。”呂布大吼了一聲,調轉了馬頭,接著對高飛道,“高將軍,你的兵少,請跟在我的後面,前方但凡遇到戰事,我打頭陣,你收尾,我們一起合力陳兵到洛陽城下。”

高飛聽了以後沒有反對,既然不讓自己損兵折將,他自然求之不得,而且他的心思只在洛陽,董卓殺不殺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不必去損兵折將。


商議完畢之後,呂布帶著高順、曹性、薛蘭、李封四人和剩餘的不到六千的並州騎兵開始奔跑在官道的最前面,而高飛帶著趙雲、太史慈、賈詡等部下則跟在呂布的後面。


大軍這邊一開動,滾雷版的馬蹄聲便在官道上響個不停,給人一種極度的威脅性。


本以為沿途會遇到西涼兵再進行堵截,哪知連續奔跑出了二三十裡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呂布的心裡很納悶,為什麼快到洛陽卻沒有堵截了。疑心一閃而過,換來的則是極度的喜悅,一想起董卓就在前方,他的內心裡就歡喜的不得了,似乎已經看到了董卓的腦袋在自己手中拎著一樣。


平靜也讓高飛覺得可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什麼事情的發生讓董卓無法進行分兵防禦,又或是在搞什麼陰謀、埋伏之類的。他派遣趙雲去提醒前軍的呂布,哪知呂布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他只管一味的沖。


趙雲從前軍回來之後,便對高飛道:“主公,呂布那廝太過驕狂,說什麼他打先鋒,不必主公瞎操心,還讓我回來告訴主公,好好的跟在後面撿便宜就是了。”

    “哼!”太史慈聽後氣的哇哇大叫,“王八羔子!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匹夫一個,怎麼能和主公相提並論?有機會,我一定要親手斬了他的腦袋。”

賈詡急忙止道:“子義,小聲點,前面不遠就是並州兵,被他們聽見了不好。”


高飛道:“算了,反正我也沒想出力,本來我就是跟在他後面撿便宜的,他既然不擔心,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都提高警惕,若是真有埋伏,一般不會襲擊前軍,而是襲擊中軍和後軍,讓全軍小心點。”


命令傳達下去了,全軍都開始十分小心的戒備,可是又賓士了一段路,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了,還是沒有遇到一點董卓軍的埋伏,讓高飛的心裡一直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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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魏延的試煉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呂布、高飛已經追擊到洛陽境內,在經過伊水時,呂布、高飛的聯軍見到了最為悲慘的一幕。


伊水的河岸上已經成了血色的地帶,人、馬匹的屍體散佈在河岸兩側,鮮血將河岸染成了一片血紅,到處都是斷裂的兵器、箭矢,尚有許多屍體還在河中漂浮,沿著河流向下游漂去。


呂布看到這一幕立刻止住了軍隊的前進,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按照追擊董卓的速度,他的軍隊應該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帶著一絲疑惑,呂布迅速讓人叫來了在後面的高飛。


高飛帶著賈詡迅速賓士到了前軍,讓趙雲、太史慈壓陣。兩個人一到前軍,看到伊水河裡的那一幕幕慘狀,都頗為吃驚。

    “高將軍,死的大部分是董卓的西涼兵,而其中也有不少是聯軍中的士兵,我們辛辛苦苦的追擊董卓到此,可以說沒有人比我們最先到達這裡,為什麼這裡會發生這種事情?”呂布將手中方天畫戟一揮,指著河岸的屍體,大聲地問道,“我只想搞清楚,這些聯軍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誰的兵馬?”

高飛仔細地看了看河岸上的屍體,確實有不少是士兵手臂上纏著橙紅色的布帶,布帶上面繡著一個“漢”字,這是會盟之時,聯軍中所有士兵統一的象徵。他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賈詡,眼睛裡也充滿了疑惑,急需賈詡來幫他找出答案。


賈詡會意到了高飛的眼神,立刻在腦海中搜尋著一些有關的情報,再中和聯軍中各路兵馬的細微特徵,又聯繫這一路上的事情,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張大了嘴巴,略顯驚奇地道:“是南路軍……沒錯,是南路軍的兵馬……”


呂布大吃一驚:“南路軍?南路軍的兵馬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劉表在軒轅關,袁術在武關,離這裡都有一定距離,而且董卓兵敗虎牢關也不過是兩天前的事情,就算前去通知的話,攻打軒轅關、大谷關、伊闕關也十分費力,為什麼南路軍的兵馬會在趕在我們的前頭?”


高飛一聽到這話,腦子迅速地運轉了起來,指著伊水上游道:“上游不遠處便是伊闕關,看來是南路軍已經突破了伊闕關,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追過去,絕對不能讓南路軍先進入洛陽城,否則的話,我們的努力就等於白費了。”


呂布立刻高聲呼喊道:“全軍前進!”


一聲令下後,呂布、高飛合兵一處的八千多騎兵便一起向洛陽方向而去,迅速地渡過了架在伊水河上的石橋,一撥人馬不停蹄地向前追趕。


又向前追擊了不到十裡地,呂布、高飛沿途見到的屍體也越來越多。當高飛看到其中有一些孫堅軍士兵的屍體時,他突然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什麼南路軍的劉表會突破軒轅關。


前方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官道和官道兩邊的田野裡都是人,人山人海的黑壓壓的一片,聯軍的騎兵正在和董卓的西涼兵進行交戰,人影晃動中,孫堅所帶領的騎兵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 進了西涼兵的心臟。


孫堅的右翼是劉表的部下,一員四十多歲軍司馬打扮的人掄著一口鳳嘴刀,身後兩個年輕的漢子護衛其左右,一個舉著一杆長槍,另一個舞著雙刀,三個人配合默契,所過之處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沖入了西涼騎兵的陣營裡,雖然被包圍在其中,卻仍然不露破綻,反殺死不少前來圍攻的西涼兵,愣是在西涼兵的中間殺出了屬於他們三個人的一番天地。


孫堅左翼的兵馬都打著“袁”字的旗號,袁紹帳下的顏良和袁術帳下的紀靈正帶著自己的部下合力衝擊前方的西涼兵,將左翼的兵馬驅趕的節節敗退。


在左、中、右三支前鋒的猛烈打擊下,袁術、劉表二人並肩騎在馬背上,互有芥蒂的怒目相視,而身邊的孔怞、袁遺、劉繇等人則都是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身邊環繞的諸位將領誰也沒有動,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前方三支前鋒隊伍進行衝鋒。


呂布座下的赤兔馬快,早已經撇開了自己的部下和高飛等人飛馳了出去,一看到這一幕,便立刻從後面席捲過來,一溜煙的功夫便將馬匹停留在了袁術、劉表等人的面前,一拉馬韁,便大聲暴喝道:“前方戰士正在奮力廝殺,汝等卻在這裡悠哉悠哉,為何不指揮全軍衝殺過去?萬一董卓跑了……”


袁術、劉表都是孤高之人,突然見呂布從背後閃了出來,只略略地吃了一驚,因為他們早就知道呂布、高飛等人從正西方向在追董卓,但是卻沒預料到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二人又聽呂布痛斥他們不以全力拼殺,臉上紛紛現出了一絲不喜。


呂布出身低微,袁術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他立刻打斷了呂布的話,大聲地道:“呂奉先,你這個賣主求榮的下流胚子,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來指責我?快快滾開……”


這句話一說出口不要緊,袁術徹底激怒了呂布,但見呂布臉上殺機顯現了出來,毫無預兆地掄起大戟便朝袁術的頭上砸了過去。

    “啊——”

袁術嚇了一跳,沒想到呂布會動手來殺他,眼看那大戟便要落在自己的身上,早已經嚇的魂飛魄散,不覺地叫出來了一聲殺豬般的喊聲。

    “當——”

就在電光石火間,袁術背後的一員年輕偏將持著一口大刀,便擋了下來,大叫道:“不許傷害袁大人!”


袁術背後的其他諸位將領都在這個時候一起沖了出來,將呂布團團圍住,而袁術、劉表則在其餘人的保護下,向後緩緩地退卻,除了袁術外,其他人的內心裡都是一番暗喜。


呂布見自己的奮力一擊居然被一員年輕小將給擋了下來,而且格擋的恰到好處,甚至看不見手臂上有絲毫的顫動,而周圍又被袁術的幾員將領給圍住了,他便收起了方天畫戟,打量了一下那員小將,一臉冷漠地問道:“好小子,居然能夠擋下我這一戟,身手還算不錯,你叫什麼名字,我呂布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那小將一身的英氣,威武逼人,手臂也十分的粗壯,面如重棗,一臉的冷峻,雙眸中射出來了道道精光,十分有神。他將手中大刀一橫,冷哼了一聲,便大聲喝道:“某乃義陽人魏延是也!”

    “魏延……”呂布冷笑了一聲,狂傲的眼神裡露出了幾許殺機,當即道,“很好,你擋了我的好事,我絕饒不了你……”

話音還沒有落,呂布雙腿一夾馬肚,手中方天畫戟一揮,一招橫掃千軍,戟風所過之處鮮血四濺,圍著他一周的幾員袁術手下的將領全部被刺破了喉嚨,紛紛從馬上墜落下來,倒在地上雙手按住喉嚨卻止不住向外噴湧的鮮血,幾個人掙扎了一會兒,便不再動彈。


魏延大吃一驚,因為他根本沒有看到呂布是什麼時候出手,只覺得那句話剛落的時候,圍著呂布的幾員將領便同時墜下馬里,一點點的血腥濺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感到了一絲驚恐。


呂布一臉的奸笑,舉起帶血的方天畫戟,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畫戟上帶著的血絲,眸子裡射出來的眼神充滿了殺意。他直勾勾地盯著他正前方的魏延,冷笑了一聲,緩緩地道:“魏延,這次該輪到你了……”


魏延的心跳不止,感覺就要撐破了胸廓一樣,臉上也滲出了一絲冷汗,目瞪口呆地看著呂布,手中握著的刀也有點顫抖了。他剛剛學成武藝出山,還是第一次上戰場,連個人都沒殺過。流落到南陽的時候,見袁術帶著聯軍經過,便主動央求加入,因為他人看上去極有魏延,便被袁術調來當親兵隊長,一直護衛在袁術左右。他沒想到剛出道便碰到了如此厲害的角色,心中不免有點慌神,而且呂布的氣勢也十分的逼人,光那雙眸子裡透出來的殺意,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呂布忽然舉起了手中的畫戟,以極大的力氣向著魏延揮了過去,臉上帶著極大的興奮,仿佛一會兒魏延的腦袋就能被拴在他的馬背上了一樣。


魏延眼見呂布手中畫戟落下,被恐懼感佔據的內心卻絲毫動彈不得,整個人竟然呆在了那裡,就像任由呂布來揮砍一樣。他的內心裡是渴望活下去的,在那一刹那的瞬間,渴望變成了求生的**,迫使他驅趕了心中的恐懼,當下大喝了一聲,舉起手中的大刀便擋住了呂布的畫戟。

    “當——”

一聲巨響過後,魏延的恐懼立刻化為了烏有,看到自己擋下了呂布的一戟,心裡很是高興,當即開始舞動了手中的大刀,將平生所學全部施展了起來,開始了他出道以來第一次的試煉。


呂布吃了一驚,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力氣大的壯漢,哪知竟然開始反擊了,一刀一刀的猛砍過來,那手中的大刀被舞動的毫無破綻,讓他只能招架,無法尋機反擊。他心中不禁地想道:“怎麼又碰上一個棘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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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老將黃忠


前方三支先鋒隊伍正在激戰,後面高飛一馬當先,帶領著並州兵和自己的部下向前追趕呂布,而中間也沒有歇著,呂布和魏延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對決。


袁術、劉表等人遠遠地退後了一段路,看到呂布在和魏延打鬥,都帶著一絲的興奮。在袁術的心裡,他期望魏延最好能一刀解決了呂布那小子,在劉表的心裡,則希望呂布快點殺死魏延,然後一下子沖到袁術跟前將袁術也一起殺掉,而在背後劉繇、孔怞、袁遺等人的心裡,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殺誰他們都不會去關心。

    “當、錚、哐”的響個不停,大刀和畫戟之間的對抗剛剛開始,魏延和呂布兩個人沒有進行衝鋒,而是互相騎在馬背上轉著圈的廝打。

魏延此時大刀耍的虎虎生威,平生所學的刀法一口氣全部施展了出來,華麗而又毫無破綻。


呂布一邊遮擋一邊尋找魏延的破綻,卻發現對面那傢伙的刀法很是縝密,如果是在兩馬對決的衝鋒時,或許他幾個回合便能找出對方的破綻,可是在這種近身的戰鬥中,對方所施展的招數連綿不絕,仿佛就是他一個人在表演一樣。


六招過後,呂布已經無法忍耐這種被人逼迫的形勢了,在他的印象中,從來只有他逼迫別人,而沒有人逼迫他。他臉上當即變色,大聲地喝道:“小子,玩夠了,該做個瞭解了!”


魏延根本不理睬呂布,準確的說,他是興奮過頭了,他聽說了呂布在虎牢關的事情,都被公認為一流的武將,“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話語也被顏良給帶了過來,他覺得剛出道就和這樣的人交手,實在是太讓他興奮了,興奮他以至於根本是兩耳不聞,只顧著施展自己平生的所學。


呂布見魏延一臉的興奮,根本不理睬他,當下大怒,在魏延大刀落下來的時候,他將畫戟用力一揮,同時“駕”的一聲大喝,緊接著再將畫戟虛晃了一下,便和魏延拉開了距離。調轉馬頭,呂布冷笑了一聲,朝追過來的魏延舉起方天畫戟便沖了過去,身上的氣勢也頓時比剛才增長了不知道多少倍,同時手中施展出來一招螺旋突刺,期望一擊必殺。


魏延一和呂布拉開了距離,劣勢就立刻展現了出來,他雖然舞動的是大刀,但是所學的武藝和招式都是近戰的,遠距離的馬上衝殺對決他根本沒有掌握住要領,因為他家裡窮,根本買不起一匹戰馬,從小練習的時候騎的是慢吞吞的水牛。他投效袁術的軍隊後,才正式騎馬,雖然他聰明好學,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掌握住了騎馬的訣竅,可是這種馬上對戰是他的弱項。他見呂布來勢兇猛,而且速度極快,他根本無法算定自己該從何時出手,正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見呂布畫戟呈現出螺旋狀的向他刺來,他臉上一陣驚愕,急忙舉起大刀開始防禦。


電光石火間,兩馬相交,一聲巨響從兩人之間產生出來,而呂布的的臉上洋溢著一絲自信的笑容,畫戟的尖上帶著一絲血腥,幾滴濃稠的血液正隨風飄蕩出去。


兩馬分開之後,魏延的左臂上便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口子,鮮血滲了出來,染紅了整條臂膀。可是,他沒有叫,一聲都沒有叫,而是忍住了身上的疼痛,回想起剛才那一回合的對決。當他輪刀去遮擋時,卻發現呂布中途突然變招,螺旋突刺戛然而止,換來的是一戟猶如倒掛羚羊犄角式的攻擊,本來可以一戟刺中他的要害,卻不知道為何只是單純地劃傷了他的臂膀。


呂布已經調轉了馬頭,看著還有點稚嫩的魏延,便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沒有殺你?”


魏延點了點頭。

    “很簡單,我要一招一招的殺死你,慢慢的折磨死你,然後我再砍下你的人頭,過去殺袁術!”呂布在說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極為高亢,眼睛同時瞟了一眼遠處的袁術,順帶著也看了一眼劉表。

袁術、劉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拼全力的去擊退董卓,只是來湊熱鬧而已,全天下的人都來了,他們若是不來,那就無法彰顯他們的地位。所以,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呂布眼中所厭惡的膽小鬼,懦弱的敗類。本來無冤無仇,卻在剛才呂布到來的時候被袁術、劉表所輕看,便起了殺心。


袁術已經被部將團團圍住,劉表似乎感應到了呂布帶來的殺機,當即對身後的蔡瑁道:“快派人去通知黃忠,讓他退下來迎戰呂布,那呂布虎狼一般的人,連他義父都敢殺,萬一他殺了袁術,很有可能連我一起殺了。你讓人張允帶人堵住後面,千萬別放呂布的兵馬過來,前方有黃祖指揮即可!”


蔡瑁是劉表妻子的哥哥,算是劉表的大舅子,頗受劉表重用,一聽到劉表的吩咐,便立刻派人去通知在右翼殺敵的黃忠。


呂布已經開始行動了,又一次地朝魏延撲了過去,魏延也不退縮,或許說,他根本無法退縮,因為騎術不精,根本逃脫不掉呂布座下赤兔馬的追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蔡瑁按照劉表的吩咐,離開派弟弟蔡中去前方右翼的戰場,另外讓張允率軍封鎖住了後面的道路。


蔡中快速飛奔到右翼的戰場,來到了前方負責指揮戰鬥的黃祖身邊,朗聲道:“主公有令,讓前軍司馬黃忠退出戰場,迎戰呂布……”


他說話時四處張望了一下,卻不見黃忠身影,便喝問道:“黃忠何在?”


黃祖指了一下西涼兵右翼當中的三名將軍,對斥候道:“前方敵陣中年長者便是,他現在正帶著文聘、陳到奮力殺賊,他是我前軍先鋒猛將,怎麼可以隨便退出?萬一……”

    “大膽,這是主公的命令,你豈敢違抗?快傳令,讓他快退下來,讓文聘、陳到一起退下來,護衛在主公左右!”蔡中拿著雞毛當令箭,毫不客氣地對黃祖叫道。

黃祖心中不忿,可是蔡氏深得劉表信任,他雖然和劉表交厚,但也敬讓三分,當即對身邊的兩員偏將道:“甘甯、蘇飛,你們兩個人帶兵沖陣,去將黃忠、文聘、陳到替換下來。”


被喚作甘寧的那個人一身的肌肉,腰中懸著一串銅鈴,身上披著一張類似帆布的戰袍,手中握著一口長刀,一聽到黃祖的命令,臉上立刻展現出來無比的猙獰,眼睛透出無比的殺意,當即拍馬而出,身形晃動時,身上的銅鈴響個不停,所過之處劉表部下紛紛避讓,臉上又驚又恐。


蘇飛留著兩撇八字鬍,看到甘寧直接沖了出去,掄著手中大刀,便大叫道:“興霸,等等我!”


前方戰場上的劉表部下一聽到銅鈴聲響,回頭望見甘寧一馬當先的沖了過來,心中都不禁悵然道:“巾帆賊來了,快快避讓!”


西涼兵的包圍當中,那員手持鳳嘴刀的四十多歲的漢子便是黃忠,鬚髮略微花白,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身體魁梧健壯,正揮刀砍殺西涼兵,刀鋒所過之處,人頭盡皆落地。


黃忠身邊尚有兩員年輕小將,持著長槍的那個人叫文聘,精瘦幹練;握著雙刀的叫陳到,孔武有力,三個人十分默契地配合在一起,三匹馬,三個人,三種兵器,愣是將周圍的西涼兵殺的魂飛魄散。


突然,三個人一起聽到了銅鈴的響聲,心中都為之一震,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紛紛彼此靠近。

    “黃將軍這個時候派巾帆賊前來,到底意欲何為?”黃忠的臉上皺紋縱橫,一皺起眉頭來,更顯得老氣橫秋,隨口便問道。

文聘、陳到二人齊聲道:“大人,巾帆賊前來,必然是來搶功的!”


黃忠道:“未必,黃將軍絕不會輕易派出巾帆賊,此番派他前來,必然有要事,往回殺,迎上巾帆賊,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事情。”

    “諾!”文聘、陳到是黃忠帳下的兩名軍侯,自然要聽命於身為前軍司馬的黃忠的命令,當即異口同聲地答道。

黃忠、文聘、陳到三個人從裡向外殺,甘甯、蘇飛帶著部下從外向裡殺,兩下夾攻,很快便碰了頭。


剛一接頭,甘寧便十分冷淡地道:“主公有令,讓汝等三人退出戰場,到主公身邊護衛,不得有誤!”


黃忠本屬劉表,武勇過人也為劉表深知,會盟時大軍屯在了潁川,文聘、陳到便來投軍,黃忠見這兩個人很有武勇,便留在了自己的帳下,讓他們兩個人當了軍侯。進攻軒轅關時,劉表將黃忠編入了黃祖的前軍,讓他負責衝鋒陷陣,而在攻打軒轅關的時候,黃忠和文聘、陳到配合默契,很快便形成了鐵三角,一路攻擊過來,所向披靡,也深受黃祖嫉恨。


黃祖帳下本是**的甘寧,因感恩于黃祖的收服,曾經多次向黃忠等人挑釁,黃忠以大局為重,絲毫沒有動怒,而是保持著微妙的關係。所以,幾個人之間便不怎麼對付。


聽到甘甯傳達的命令之後,黃忠沒有說什麼,而是對身後的文聘、陳到說道:“撤退!”


就在敵人的陣中,黃忠和甘寧便進行了交接,甘甯、蘇飛帶著自己的部下開始奮力的拼殺。


黃忠帶著文聘、陳到退了回來,看到蔡中等在那裡,便直接跟隨蔡中一起向後退去。


黃祖看到幾個人被蔡中帶走,心中不免有點不平衡,他每次都將黃忠放在前鋒位置上,就是希望黃忠能夠戰死沙場,哪知道黃忠越戰越勇,反正名聲也漸漸地大了起來,就連黃忠手下的文聘、陳到也一起跟著走運,受到了劉表不少封賞。他扭頭看了一眼甘寧,心中稍微有了一份安慰,淡淡地道:“還好我有甘興霸,至少這顆棋子我不會再拱手讓給別人。”


黃忠被帶回後面之後,便見兩員戰將在互相對峙,年長的一臉得意,而年輕的那個則是滿身傷痕,身上至少有四五處傷,雖然不是致命的傷勢,流血過多了,也足以讓其喪命。


蔡中指著手持方天畫戟的呂布,對黃忠道:“主公命你迎戰呂布,你可有把握?”


黃忠的年紀要比呂布大出十幾歲,呂布正值壯年,而他卻已經是垂垂老矣,鬚髮都有點斑白的他絲毫沒有拒絕,而是一口應道:“就讓老夫好好的會會他,蔡將軍,你且回去轉告主公,有老夫在,可以確保他安全無虞。”


蔡中點了點頭,見黃忠年邁,心中有點不放心,也怕折損了黃忠,便對文聘、陳到說道:“你們兩個人在此護衛黃司馬,主公那邊自有我等護衛,千萬不可讓黃司馬有任何閃失。”


文聘、陳到“諾”了一聲,便道:“我等誓死保護黃司馬!”


黃忠擺手道:“不用不用,老夫吃的鹽都比呂布吃的米要多,此等黃口小兒,老夫見得多了,不出二十回合,我定然砍下呂布的首級獻給主公。”


蔡中臉上一怔,急忙道:“不!主公的意思不是讓你殺他,而是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實力,不要再小覷我軍,所以,你不能殺他,殺了他,主公也無法向天下群雄交待,畢竟呂布現在是並州之主……”

    “知道了知道了……”黃忠不耐煩地道,“煩請蔡將軍轉告主公,老夫一定不負主公所托。”

蔡中點了點頭,便策馬走了。


黃忠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呂布和魏延的交手,一來想看看呂布如何強悍,二來想看看魏延到底能撐到何時。


與此同時,高飛帶著並州兵馬和本部人馬終於趕了上來,千里馬和普通馬的區別就相當於別人開汽車,你騎自行車,實在是有很大的差距。

    “終於到了……”高飛長出了一口氣,話音還沒有落下,便見劉表的軍隊突然湧了出來,將整條道路都給封鎖住了,張允騎著馬一臉笑意地從士兵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原來是高將軍,在下乃劉使君帳下都尉張允,見過高將軍。”張允一臉客氣地道。

八千多騎兵全部停了下來,高飛遙望前方呂布正在和人打鬥,又見張允擋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高順直接策馬而出,指著張允道:“快快閃開,否則讓你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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