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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柯守】易鼎 (連載中)

第三十五章 轟動(上)

  
  小雨初歇,雨過天晴。

  賈斗騎兵才到,一眼看上去,就是大片的屍體,很明顯,戰鬥已經結束,殺戮已經結束,只剩下打掃戰場的人。

  由於才戰後,整個戰場上瀰漫著一股慘烈的氣氛,每個士兵都似乎脫胎換骨,帶上了一陣陣特有的殺氣。

  幾個明顯是軍官的人,更是圍著巡查,身上沾滿了血腥。

  這氣氛,頓時使本來桀驁的黑衣衛騎兵一窒。

  賈斗眯上了眸子,這熟悉的氣息,使他心中震驚,原本看不起的新兵,似乎起了某種熟悉的變化。

  他熟悉戰陣,自然對戰場非常瞭解,一觀看,就知道是正面對抗。

  再觀看著規模,以及垂頭喪氣的敵兵俘虜,就知道事先說的六百敵人並不虛假。

  五百對六百,正面決戰,還取勝?

  賈鬥心中,頓時改變了看法。

  他翻身下馬,走了上去,但是走了幾步,一個聲音就使他瞳孔驟然收縮。

  一個瀕臨死亡的敵兵,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渴望,這是求生的慾望,看這情況,這敵兵還不滿二十,喉嚨發出了含糊的聲音。

  這時,有一個老兵上前,抓住他的頭,用刀子就是一割,這是一聲悶響,同時伴隨著這敵兵最後一聲嘶鳴。

  這種聲音令人心悸,敵兵的喉嚨鮮血飛濺,身體在最後的抽搐起來,鮮血不斷從他的脖子上,身上流了出來。

  就算是殺人如麻的賈斗,也深吸了一口氣,繼續上前。

  在一處稍高點的土丘上,王守田正在掃視著四周,周圍滿是親兵,不知道為何,一眼看了上去,面無表情的王守田,帶著某種熟悉的冷酷氣息。

  「黑衣衛果毅校尉賈斗,拜見大人。」賈斗行跪禮。

  二排親兵,以及五個武將齊齊相對,都不含好意的看了上去。

  王守田面容陰沉,目光凌厲掃視著賈斗,片刻之後,驟然怒著:「賈斗,你為何來遲了?」

  「這個……正巧雨大,馬和人不見其路……末將知罪。」賈斗才想抗辨,但是才一抬頭,就看見了上面冷笑的王守田,以及冷笑的諸將,不由心中一跳,說著。

  自己雖然有五十騎,但是此時,他猛的發覺,自己身邊竟然沒有親兵,頓時就磕頭認罪,並不抗辨。

  實際上,是戰鬥結束的太快,並沒有算得上真正延遲,只是現在王守田是上司,上司呵斥,如果原本是無能之將還可,大可抗辨。

  現在在大勝的上司面前,還是戰場上,當場頂撞,結果如何,賈鬥不用想也知道,更讓他下決心的,就是據說此人很快就會成為少帥,是自己的主公。

  這服軟也是情理之間的事。

  「……哼,賈斗,你身為黑衣衛校尉,居然延誤時辰,這是失職之罪,此次我方雖然大勝,但軍紀不可亂,本應嚴處,不過現在正是用你之時,你可戴罪立功!」王守田見他服軟,冷笑的說著。

  「諾!」賈斗應聲說著。

  見他應下,王守田坐下,面色略緩:「賈斗,你帶領騎兵,準備出發,今日大勝,太素縣還沒有接到消息,我們可奇襲之,賀益,你整頓一下騎兵,等會隨我一起出軍,餘部在今天夜前趕上!」

  沉默少頃,眾將互相望了一眼,齊齊出列,應著:「諾!」

  剛才審問了一下,現在眾將都知道,現在太素縣裡,只有一百兵,必是一攻而下。

  正事議完,下面王守田面容冷峻的看著眼前整整齊齊的二堆屍身。

  命令的說著:「敵人卸下軍械,就地埋葬,我軍檢查屍體和姓名。」

  在古代,大量的屍體若是不管不顧,棄之荒野,極易發生瘟疫,將屍體聚在一起埋葬,顯是最正統地方法。

  王守田又說著:「人死入土為安,不必堆積,分具掩埋。」

  「諾!」

  看著士兵艱難的辨認著自己戰友的屍體,有的屍體被砍到了頭,血肉模糊,實在不好辨認,王守田心中一動,召見一個隨軍文吏,說著:「以後就制軍牌。」

  「請主公明示。」這個文官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多屍體,剛才嘔吐過,臉色還有些蒼白著,恭謹應著。

  「士兵都用木牌,就是半個把掌大的木牌,新兵和廂兵只有正面雕刻其姓名,反面是簡單雕刻的鄉籍,以備查尋。」

  「正兵有著犬首,正面雕刻其姓名,反面是鄉籍。」

  「精卒、上卒、甲士,各有狼首,以爪劃分,一根、二根,三根,同樣有姓名鄉籍!」

  「伍長、火長,副隊正,都用鐵牌,同樣有狼首狼爪劃分之!」

  「隊正和營正都用銅牌,以犀牛標記。」

  「姑且就這樣,你記下,作些樣品給我。」王守田吩咐的說著。

  「諾!」這文官應命。

  這時,又有一個文吏上來了:「主公,此一役統計,我軍戰死五十三人,死了三個伍長,二個火長。還有四十三人負傷,要運回本城。」

  這時,何勝、柴嘉、賀仲、張毅、賀益五人都來了,他們雖然有著皮甲保護,或多或少,負了點傷,都是面色陰鬱的看著眼前整整齊齊的屍身。

  不管怎麼樣,都是半年內日夜相處的人,一戰後,就只剩了屍體了。

  「斬首多少?」王守田問著。

  「斬首九十六級,還有十數人是敵軍重傷給予處決,首級依制折半。」王守田看了看天,說著:「立刻統計軍功,不要拖延。」

  「遵命!」現在人數才五百,又有大批人在現場,這數據並不難統計。

  這時,俘虜已經被驅趕著,挖著坑,幸虧不是大坑,不然這些俘虜還以為要坑殺。

  人多力量大,半小時後,所有坑都挖好了,由於是給戰友埋葬,這些俘虜倒很賣力氣,挖的很深,不少人還流淚。

  「軍功檢查完畢了?」先沒有下葬,王守田問著文吏。

  「大人,已經檢查完畢了。」

  「下葬!」王守田簡單的吩咐,頓時,一具具敵兵屍體,被放入土坑,又迅速掩埋了起來,沒有多少時間,就埋了。

  當然,有些身份貴重的敵人,就保留著。

  「斬首一級,以及以上者出列!」王守田命令著,片刻後,二十一個士兵出列,有不少帶著傷。

  殺了上百人,只有二十一個算是有軍功,王守田不由浮現出感慨。

  要這軍功可不容易。

  「謝大人!」

  「斬首二級者出列!」出來的只有七個。

  「斬首三級者出列!」七個中,又只有三個出來,看上去就是剽悍之士。

  「斬首四級者出列!」但是沒有人回應。

  「斬首五級者出列!」一個人昂然出來,王守田看了上去,發覺這人有著黝黑的皮膚,甚至顯得有些憨厚,不由一笑,這人就是勇猛又運氣好了。

  「你們勇猛殺敵,斬首得功,回去我必有賞賜!」王守田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你叫什麼名字?之前有無官職?」

  「大人,我是楊牛,以前沒有當官。」

  「好,楊牛,你殺得五級,是好漢子,是勇士,我也不食言,我立刻提拔你為火長,賜你總田七十畝,加一頭小牛!」

  「謝大人,謝大人!」楊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只是吶吶的說著。

  拍了拍楊牛肩膀,王守田微笑的說著:「你是好樣的,本官最重勇士,你們該得的東西不會少一分!」

  這一戰,全軍並沒有太大損失,犧牲和負傷的人,沒有超過百人,並且大勝了,俘虜了五百人左右,士氣大震。

  經過了戰爭的考驗,回去再整頓修養一段時間,軍隊就真的是軍隊,不是新軍了。

  即使如此,王守田莫名其妙,有些落寞和感慨,這來自地球的靈魂。

  不過,王守田並沒有沉迷於這種情緒,他對著五將說著:「此戰勝利,還不算什麼,此時太素縣空虛,正是取下此縣的良機,你們整頓一下,盡快跟上來!」

  「諾!」眾將沒有任何意見,應聲說著。

  當下一道道命令發佈,收集著全部的戰馬,竟然有著四十匹可用,當下,五十個黑衣衛兵,加上連王守田在內的四十騎,換上了川中衛的衣服,向著太素縣奔去。

  二個縣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只有一百餘里,快馬的話,二小時就到了。

  下午時分,雨過天晴,午後的時光特別悠緩,陽光下,遠處林梢隨風波動,溪水也彷彿靜止了。

  映入眼簾,是一座縣城,有著護城河,並且已經引進了河水,高十米左右,不算高也不算矮了,吊橋跨臥在護城河上,可見的確花費了些工夫。

  城門此時開著,還有幾個百姓進出。

  「過去吧,速度慢些,不要太快。」王守田命令的說著。

  「諾!」

  於是一行人,不急不徐的策馬上前,很快就出現在城門前二百米之內。

  城守兵凝神看去,看見是川中都的軍服,於是站起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馬匹速度何等之快,就算不急不徐,也在十幾秒後,就到了城門前。

  「不對,將軍沒有這樣多騎兵!」看門的伍長突然之間驚覺,高聲喊著:「快,關上城門。」

  不過,這時已經晚了,縣裡才區區百個士兵,城門口才一火兵,哪能來得及關門。

  賀益獰笑一聲,猛的策騎沖上,只聽馬一聲嘶叫,就已經衝入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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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MOTOSU 於 2011-9-10 18: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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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轟動(下)


  成都府,宋家。

  望湖之樓,揚揚細雨,今日,臨窗而坐的二人面色凝重,雖不至於愁容滿面,這本來風雅之極的氣氛,卻因這二人這番作態而變的壓抑起來。

  有那七八僕人,身著青衣,頭戴小帽,皆小心翼翼從樓下上來,手捧著飯菜水酒,一一在玉石桌上擺放妥當。

  主家如此,他們自是萬分小心,不敢有絲毫失誤。

  又有幾名樂手,彈奏著清幽樂曲,在這小樓隔斷處,隔著紗簾,那樂聲叮咚咚的傳來。

  這二人卻一直對坐無言,直到僕人們將酒菜皆擺放妥當,其中一面白長鬚者才一揮手,淡淡說著:「都下去吧,我不發話,不得讓任何人上來。」

  看向紗簾,又說著:「你們也暫且下去。」

  「諾!」僕人們連同這幾個樂手,皆低低應了,隨即陸續退下。

  踏踏踏的腳步聲漸遠了,二樓上又恢復了寧靜。

  樓上此時只剩下兄弟二人,酒香瀰漫在空氣之中,飯菜也是香氣誘人,窗開著,雖已時至酷夏,可這二樓高處,卻時不時有那細風吹入,將一樓的悶熱全部掃去。

  遠處湖面上,才子佳人們少了許多,倒顯得湖面上敞亮起來。

  這等時候,縱是愛風流耍弄,卻也知道酷夏時節一走一身汗,絕非書中那長衣飄飄、盡顯風流的好時候。

  偶有那遊船上的樂聲傳過來,也帶著幾分暑氣,沉悶讓人心發慌。

  宋恆抬頭,看向兄長,卻見兄長表情淡淡,只轉頭望那遠處湖面,面上並無表情,一時倒讓外人看不出喜怒來。

  知兄莫若弟,他和宋涵乃是同父同母的嫡親兄弟,自小關係便好,如他,自能分辨出對方是何情緒。

  對方今日突然叫自己過來,雖是飲酒談心,卻半點喜氣皆無。

  他倒是有心轉談其他話題,可此時此景,卻實是不敢開口。

  自從獲知那王守田有一平妻之事後,兄長宋涵就一直心中不快,這讓當初有意促成此事的宋恆著實不安。

  想到市井上現在傳言,宋恆真恨不得抓來王守田,好好的教訓一番。

  自家的侄女,是何等的賢淑聰慧,難道就不如一平民女子?

  本來侄子歸來後,他還原想著,自家這樣拖著婚事不應,對方自然知道用意,還不盡快的休了那平妻?

  那個女子再好,論家世,論學識,論相貌,必都不如自家侄女,有些抱負的男兒,決斷起來也很是順利才是。

  等到現在,依舊不見汲水縣傳來消息,他這心裡,也開始鬱結了。

  心裡直罵這王姓小兒實是愚蠢!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該促成此事!

  竟害得宋家成了這蜀地的笑話!

  愈想,愈是生氣,待宋涵轉回頭時,所見便是自家兄弟這一副表情。

  見此,宋涵倒是笑了。

  只這笑裡,多是無奈:「二弟,你說,我宋家,是不是真衰敗在為兄手裡了?」

  轉著手裡的琥珀杯,宋涵有些自嘲的問著。

  這支小杯極為精緻,卻是前朝魏侯珍愛,放在外面絕對價值連城,可拿著這樣的一隻杯子喝酒,他卻依舊不覺得其中酒有多香甜。

  「大哥,何出此言?」宋恆何時見過大哥這副模樣過,忙說著:「大哥手段了得,宋家在大哥手裡,一直有所發展,為何突然說這些?」

  「為兄心裡著實不安啊。」宋涵少有的嘆氣,心情黯然的說:「想我宋氏一門,從數百年前遷移到此,就是蜀地大族,便是州牧也不敢輕視小看,可現在……可現在,我宋家竟成了這街頭巷尾的笑話,實是讓為兄心中黯然!」

  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宋涵心情鬱結,使得對坐宋恆心中對王守田越發不滿意了。

  「大哥,不過是王家小兒愚蠢罷了,大哥何必為一無知小兒如此介懷?若他不肯休了那平妻,我宋家便不允了這婚事,反正未曾正式確定這婚約,便是不允了,這王家又能耐我宋氏怎樣?」

  宋涵搖頭,淡淡笑:「你呀,莫非以為,我只氣那王家小兒?」

  「怎麼?大哥不僅僅是為了這婚事不快?」宋涵這話倒讓宋恆訝然了,他一直都以為,大哥是在為王守田之事鬱結於胸。

  宋涵又自斟自飲一杯,語帶嘆息:「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說來,這王家小兒雖可惡,卻也並不隱瞞。」

  「二弟你細想,若他隱瞞不說,待這事情正式訂下,你我又能如何?莫非,真能毀了婚約不成?若真如此,我宋氏之女的名聲,便毀了。還有何面目,再在這蜀地行走?」

  見宋恆面現沉思之色,他又將一杯酒仰頭飲下,眼底現出寒意來:「我氣的,卻是二點,第一就是這王家小兒遲遲不肯貶之,第二就是這些搬弄是非之人。」

  「大哥所指,是造成市井傳言之人?」宋恆一點,他立刻明白了。

  「正是,這王家小兒,是王遵之屬意繼承人,雖未公開,這有眼睛的,卻都能看出,本來,這樣一年輕人,日後有些作為,倒也配的上我家悠兒。」

  「現在,整個蜀地皆知,這裡面打擊的不僅僅是王家小兒,也是我宋家的聲望。」

  「這二件事,一表一里,前者不能使這王家小兒決斷,後者無所顧忌,都證明我宋家聲望和威名大不如前,我心裡因此鬱積啊!」

  「若早上百年,誰敢對我宋家如此行事?」

  「大哥,你說的沒錯,只是錯不在您,現在是亂世,向來武夫當道,我宋家雖有人脈,也有金銀,並無衰退,卻到底境轉時移了。」

  聽了弟弟的話,宋涵也再次嘆息起來:「你說的不錯,所以我才猶豫,若是百年前,區區一個鎮帥之子,再怎麼樣出色,出了這事,我也不應了。」

  「現在武夫當道,我們必須找個掌兵權者作為後盾,可現在鎮帥,要不年老,要不已有元配,沒有妻子的繼承人,又寧可找著更有政治利益的家世,現在想找個合適的人選,很難啊!」

  這也是宋涵一直未曾正式表示拒絕的原因之一,但凡能有回轉之地,他也不想簡單拒絕掉,可這回轉餘地,卻有些難了。

  「王家小兒,倒是個有情意的人!」雖氣惱王守田不休平妻,這份風骨作為,卻讓同樣有女兒的宋涵有些感慨。

  若這分情意,能落到自己女兒身上,也算是給悠兒尋到良人了。

  這等亂世,有抱負作為者,為前途,休妻再娶者,大有人在。

  這在宋涵看來,也未嘗不可。

  但對方若是自家姑爺,卻又是另一番感觀了。

  哪怕是大族之主,既身為人父,又豈能不心疼女兒?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

  想到前幾日接到的那份密報,宋涵瞇了瞇眼睛。

  耳邊聽著二弟宋恆說:「重情意?這亂世若太過兒女情長,如何能挑起大任來?」

  宋涵點頭,倒是同意這一點:「前幾日,我收到密報,這汲水縣與那太素縣摩擦不斷,怕是要開戰了。」

  「哦?」聽到這事,宋恆怔了怔,隨即冷哧一聲:「這王家小兒掌兵不久,汲水縣又剛剛恢復,太素縣卻是經營許久,這仗還真敢去打?」

  「你莫小看了王家小兒,若非他之前的種種作為,你我也不會如此看重於他,這次,就看他是否能帶來驚喜了。」撫著長鬚,宋涵低聲說著。

  「莫非,大哥還存著和王家結親的心思?」宋恆見此,追問的說著。

  宋涵既不答是,也不答否,只淡淡說著:「現在亂世,能成英傑者,必可佑一方百姓,這樣的人,百年難遇一個,只看他是否有此潛力了。」

  「這事,小弟會讓人注意,若有消息,也好早做定奪!」宋恆沉吟了片刻,這時也有些明白大哥的心思了。

  若這王守田在戰事上處了下風,那這門婚事自然告吹。

  可這小子贏了,正能顯出此子不俗,這婚事還有機會。

  雖說有了平妻,日後真成就大事之時,這些事情又算什麼?

  這時候,菜卻有些涼了,正是六月,兄弟二人不以為意,於是,不再談此事,二人開始推杯喚盞起來。

  其中,有幾分是借酒消愁,又有幾分是快意發洩,卻不得外人知了。

  太素縣

  衝入城門後,幾乎沒有遇到抵抗,這百兵就投降了。

  黃昏時,上千人的隊伍已經到了,王守田在眾將的擁戴下,巡查著整個太素縣。

  太素縣本是川中都的基地,現在川中都終被剿滅。

  戰利品有著三十匹戰馬,合起來,可以建個小牧場了,弓箭兵器可裝備千人,尚有一批三百兩的黃金。

  這批黃金,只詢問了下,就知道是橫徵暴斂,甚至抄家滅族而來。

  王守田卻沒有自己預期中的欣悅,只見縣城裡有著不少流民,有的還有餓死在街上,王守田勒馬停定,凝視一邊。

  這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餓死在街上。

  眾將見他呆瞪地上的骸骨,只得在旁耐心等待。

  王守田苦笑的說著:「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一直並無感覺,見到這個我總覺得心裡堵的慌。」

  眾將連忙說著:「主公,現在這縣由您掌控,自然不會有這等慘事。」

  王守田嘆的說著:「人非草木,有些感觸,你們聽我號令。」

  眾將應諾:「諾!」

  「第一,收斂屍體埋葬,街道和城外五里內,不許見到暴屍於野。」

  「第二,統計糧庫,開倉放糧,乘著放糧時,將流民一一登記,運回汲水縣,充實戶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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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MOTOSU 於 2011-9-10 18: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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