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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楓】三國之雲台

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雍涼風雲(五)



   ,著城下凡經漸顯沸騰的鮮卑大軍,武威城中的軍十們卜州川允像是快到臨界點的火藥桶,所欠缺的不過是馬岱口中一聲喝令。

    馬騰自為太守,且又為一軍之首,自該統籌全局,於城中調度四方,雖然城南斥候們並沒有發現鮮卓人的行蹤,而在城門上也僅僅看到很少的鮮卑人遊蕩,可是馬騰卻也不敢輕忽忘之。至於此時東門外,作為鮮卑人主攻的方向,馬騰當然將馬岱放在這裡。一方面可以鍛煉馬岱,另一方面當然也是為了重點照顧一下來犯的鮮卑人。

    此時的城頭上,馬岱正在繃緊著精神,只因為作為馬家軍,原本他們也是擅長進攻的,雖說同樣是擅長騎兵的攻勢,自然明白其中的優劣勢,作為此時的守城方也該對其中的長短處做出最好的恰當的應對,不過畢竟是他第一次的守城之戰,而且又是被委以了防守的重任。實在不得不讓他很是緊張。

    城牆下的鮮卑人的凶相惡態似乎已經近在眼前,居高臨下的馬家軍終究是一批歷經過生死廝殺的猛士,對於這樣的做法卻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抬著插木的,舉著巨石的,正在燒著熱油隨時準備將之傾到在那些異族之人的頭上,好給這些揣著白日夢的傢伙一個醒瑚灌頂的機會,當然這份機會或許是這些人都不希望要的,不過客隨主便,卻是又不的他們了!

    目測著敵人行動的距離,看著幽門逐漸的進入守城巨弩的射程。馬岱卻是沒有失措的下令射殺。作為守城利器的巨弩,卻是能夠給攻城的一方很大的殺傷,不過多少有些操作不便,雖然武威城作為馬家軍的根基之地,守城的物料自是足備,當然將這些東西的最大威力發揮出來,總是好事。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五十步,那十數隊的鮮卑雲梯隊卻是在轉眼之間便前進了這許多,此時的馬岱卻是猛地喝道,「架弩射擊!」

    一根根人高的長弩,卻是被有條不紊的安置在了巨弩上,俄頃,伴隨著巨大的撕裂空氣的聲響,迎著那一隊隊的鮮卑人無情的射過去,碗粗的弩身在巨大的驅動力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態像竄糖葫蘆一般將那些扶著雲梯的鮮卑人射殺。

    頓時武威城的東門外卻是散發著一陣陣濃重的血腥之氣。不過前面族人的傷亡,卻是不會讓這些鮮卑人中的敢死之士有多少動搖,倒是激發了那些人更大的能力,越發的用力向武威城牆奔去,卻是因為他們知道像這樣威力巨大的守城弩,若是被人趕到近處便會削弱許多。

    趕著城頭上再次射弩的間隙,在置楗的率領下,一隊隊的鮮卑人卻是依然保持著各自的隊列向城頭上撲去。

    雖說鮮卑人所佔據的地方以及這些人掌握的技術,當然不可能有讓鮮卑的軍隊穿戴上鐵甲以保護著他們勇士的生命,可是皮甲毛袍倒是在面對著城上弓弩手的射擊時,有著不俗的表現。

    除了那些不幸的被直接射到頭上的要害的,以及被守城巨弩給射穿的。卻是不一瞬間之後,連連呼喝著勇氣的敢死之士們卻是迎到了城牆之下。

    來不及慶幸的鮮卑人卻是直接遭遇到城頭上落下的巨石插木,而被鮮卑人奮力架上城牆的雲梯,迎面而來的卻是被城頭上的將士們用長長的撓桿丁落的下場,連帶著那些已經攀附其上的鮮卑人卻也被重重的摔落下去,不是被雲梯砸傷,便會被往來不休,前赴後繼以期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蟻附登城的族人給踩上。

    城頭上的守城弩卻是依然在不停的發射著,雖然雲梯已經近到城牆之下,可是那行動緩慢的沖城車依舊在向前龜行著。像這樣的靶子當然不會被城上的馬岱給放棄的。

    統共鮮卑人沒有製出多少的雲梯以及沖城車,被廢掉一個卻是會對守城一方獲利很多。

    「到滾油,給這些傢伙暖和一下!」

    見雲梯已經被架上了城牆,隨後的鮮卑人卻是見到了登上城頭的希望,自是不顧性命全都奮力的向前奔馳,只因為前面的武威城中便有他們所期望得到的財寶,錢糧還有女人啊!

    鮮卑族的前鋒五千餘人此時除了還在盡力推著沖城車的數再人,其他人卻是都隨著那迅速進展到城下的雲梯隊趕到了城牆之下。

    不過城牆上兜頭而下的火熱火熱的滾油,在這個時候卻是得到了最大的功效,畢竟人群成堆,彼此之間少有間隙,一鍋一鍋的熱油在澆到人身上的時候,倒是能有不小的濺射效果。即便是那些鮮卑人的皮甲能夠遮擋住一定的弓箭的威力,可是這種從上而下的危險,卻是可以乘隙而進的。

    一時之間,武威城下卻是在一陣陣滋啦啦的炙烤皮肉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還散發出一種肥豬被腿毛是發出的慘叫聲。

    「這味兒還真難聞,不知道這些鮮卑人多久沒有過換裝了!」城頭上的馬家軍卻是還有人竟然這麼小聲的嘀咕。

    被武威城上這幾板斧給弄的很是狼狽的置楗倒是很幸運的沒有受傷,可是麾下的族人勇士卻是損傷了許多,被那些滾油直接澆上的他們即便是此時沒有丟了性命,可是以鮮卑人的醫術,卻也只能聽天由命。而在這樣的戰場上,所能得到的結果卻是已經注定了。

    此時原先十數架架在城頭上的雲梯已經全都給推到在地上,在那些不管不顧的鮮卑人的踐踏下,卻是已經沒有幾個可以用了。而見此次攻擊不順,後續的沖城車卻是在距城還剩下不到兩百步的地方逡巡不前。

    見置掛攻擊不順,即便是後來的落羅一時之間卻也只能先停下己方的腳步,而一直對城頭上保持壓制的宴荔游畢竟沒有武威城頭上那種威力既大射程又遠的守城弩。

    而這種技術上的差距,很明顯並不是單憑著血勇之氣就能抵擋得了的。故而雖然鮮卑人的射術精良,可是對於置鍵的幫助卻是無幾。

    而此時在城外山頭上的日律推演卻是對著身邊的近衛狠狠的下令道,

    「去告訴宴荔游,若是他再這般出工不出力的話,他的部落就等著」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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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九章雍涼風雲(六)



    二復是普通的小兵車未串不懂一鼓作與。再而衰,蘭拙「逍理,更何況像日律推演這樣有著相當的雄心和能力的一方之主。

    從適才的攻擊中,作為先發的敢死衝鋒的置提一眾自是謹遵了他的號令。即便是武威城頭上前有巨弩發威。近有抬木大石重擊,夾雜著熱油的澆灌,可是他們卻是依然前赴後繼奮力的向武威的城頭撲擊而去,而隨後的落羅所部倒也算是跟進得當,在置鍵他們累遇打擊,後勁不足的時候,很好的繼續了鮮卑人攻城的波狀攻勢,卻是像他們這樣本來就沒有多少攻城能力的部隊。依仗著人多勢眾,加上一些簡單的攻城器械蟻附攻城倒是最簡便的選擇。

    至於選擇其他一些什麼帶有技術性的攻城,對於這些鮮卑人來說實在有些太過高看他們。畢竟儘管日律推演有著傚法檀石稅的雄心,可是畢竟那樣的人物,以及想要成就那樣的革業終究不是你有那份心思便能成就的事情。

    雖說如今他的威勢在西部鮮卑這二十多城邑的範圍之內,號令之重自是無人敢輕樓其鋒,不過畢竟這些鮮卑人於他而言,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個部落的聯盟而已,彼此之間的關係卻也多少與他們本身的實力有關,若非日律推演一是前有前代大汗檀石稅的信重,委以西部鮮卑大人之重任,再有其本身還算不俗的能力,卻也不可能震懾這些本來就不通多少教化,更是沒有多少上下之別的族人的敬服。

    而此時位於他麾下的,如置鍵和宴荔游兩人的所部卻是相距甚近,為了讓各自的部族能夠擁有更好的草原和放牧之地,草原上的部落間從來就不會少了糾紛。在這塊信奉強者為尊的地方,尤其是這種近鄰之間的競爭卻是更加的蠻狠。

    對於平日裡部下之間偶爾的摩擦,日律推演卻也為了保持對這些人的制衡多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種聯盟性質的軍隊中。想要讓全部人都一個步調形式,或許面上不難。不過上下之別,倒是各有對策一說。

    不過對於今日攻城之時宴荔游的舉動卻是讓日律推演深感不滿,畢竟作為前鋒的置提一部,不計自家的損失努力的攻城之時。作為被安排給前鋒打掩護的宴荔游所部,雖然也列陣於戰場之上,可是其具體的表現自然瞞不過在後方觀陣的日律推演。

    城頭自然有巨弩時不對的勁射。然而畢竟一時城頭的巨弩終究是數目不多,況且其發射速率之緩慢卻也非同一般,而宴荔游部下的弓弩手以及那些擅長騎射的猛士們,卻多是做些表面功夫。深諳韜晦保身之道。

    畢竟城頭上的空間有限。既有守城巨弩,又有滾石抬木加滾油的存在,故而馬家軍部署在城頭上的遠程力量自然不足,而鮮卑人弓弩手自是可以在據城牆百步左右的地方施射,以助敢死隊衝鋒。

    可是心思靈性的宴荔游卻是讓日律推演失望了。可是此時正在戰場之上。除了威懾以觀後效,讓他戴罪立功之外,倒是不能做些雷霆之舉,要是那般做,倒是會讓城上的敵人得了便宜。

    城頭上馬岱,在打退了一波鮮卑人的攻勢之後,卻是沒有放鬆精神,畢竟這不過只是個開始。雖說適才守城的軍士們並沒有多少人損傷在了敵人的攻勢之下,可是城牆上的物料卻是消耗了不少,趁著這個間隙,倒是在城中運籌的馬騰及時的組織民夫百姓將府庫中的備貨連忙的運到城頭,以應付接下來的戰事。

    畢競守城一方的手段不過乎那幾種,而被攻城的人給瞭解了之後,自會有相應的對策來減少他們的損失。

    適才還沒有多少影子的南面小此時卻也漸漸有了鮮卑人的身影。雖說第一波攻勢被打退了,可是畢竟鮮卑人卻有八萬之眾,方纔的損失雖有近兩千人,卻是意義不大。有馬岱鎮守的東江城上,當然是殺敵至多的地方,而且有他在,更是給了這些守城的軍士很大的鼓舞,使得同樣將東門作為他們主攻方向的鮮卑人基本上都沒有能夠攀到城頭上的。

    「報將軍,太守大人詢問是否需要增兵援助!」一名太守府的傳令兵向馬岱詢問道。看他氣息不穩的樣子,自是可以得知他趕來之時卻是不得緩步。

    「卻是不用,東門處,經適才一戰幾無損失,請回稟太守,讓他放心便是!」馬岱言道,「衛士,可是有別處的城牆被敵軍欺近?。

    「將軍明見,北門處有帆二算狗登城,不討只經在弟兄們奮力廝殺戶後。不討留」幾多屍首罷了!」

    聞言後的馬岱卻是揮手讓那傳令之人退下,雖然兩萬人守這武威城雖然稱不上固若金湯。卻也應該堅守有餘。而今不過類似試探性質的第一波攻勢竟然被鮮卑人的偏師給攻上了城頭,儘管最後也被殺退了,可是這卻是顯露了馬騰麾下的將士們還真是匿乏守城的經驗和經歷,當然走了馬超,龐德,馬休馬鐵等人的武威城中,此時當然也缺乏將領的指揮。

    畢竟這個時代將領的作用自是不言而喻,所謂將為兵之膽,缺少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將領的指揮,即便是這些西涼精銳卻也很是減弱了他們的戰力,更何況是如今他們所接戰的乃是本來他們就不擅長的守城之戰。

    日律推演終究不是匹夫之輩,儘管其麾下的調配並沒有如他事先設想的一般如臂使指,可是僅僅經過了第一波的試探,他就好像已經知道了城內的短弱之處,隨後的戰事鮮卑人卻是變幻了戰術,不再是那麼明顯的以哪一個城門為主攻。連帶著先前被放開的南門處卻也安排了一隊鮮卑人在那裡。

    而且在這種不分主次的攻勢中,武威城中的守城工具卻是不可能平攤給各處城頭以使用,當然像守城弩那樣的利器,更是不可能輕易的拆卸。而此時為了應付鮮卑人這種明顯欺負城內人少將更少的局面,馬騰卻也只能和馬岱兩個人在四個城門處來回的奔跑趕場救火。若非馬騰的身子骨還算硬朗,而且看到老太守卻是如此的拚命,這些跟著馬騰一起廝殺了多少年的兵士自也是更是努力的殺敵以自保。當然畢竟這些兵士確實是精銳之士,經歷了幾番這種生死的較量,卻也很快的從鮮血流淌過的城頭上學會了如何的去守城。

    可是即便如此,原本城中的兩萬兵士在經過了三天沒日沒夜的廝殺之後,卻也損失了六千的兵士。儘管此時倒在武威城下的鮮卑人已經過了三萬之數。不過對武威城志在必得的日律推演卻是從中看到了拿下武威城的希望。

    經過了這三天來的苦戰,本就是作為攻城主力的置提所部,損傷最重,畢竟相比於油滑的宴荔游所部損傷僅僅三千人,置鍵部總是選擇扛著雲梯。奮勇登先之類的任務。當然這也不是置鍵蠢笨,卻是因為作為西部鮮卑大人的日律推演已經下令,那個部落最先登城,自是可以先在武威城中盡掠一具。而且除了這之外,還可以在將來重新分置的西部鮮卑地盤中,可以有優先的選擇權。

    畢竟這些跟著日律推演一路行來的人,對於這位大人的雄心還是多少能夠體會一些的。故而這位略顯得有些憨直的置鍵首領,卻是選擇了一條雖顯笨拙,卻也是成事後所得最多的「笨」辦法。

    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卻是說不出什麼優劣之分,畢竟此時置鍵所部原本出兵之時的一萬五千人。到眼下也就剩下了不足八千人,損失過半,即便是日後有機會得到天大的好處,卻也不一定能夠保有。畢竟草原上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卻是延傳至今。

    而其他的像落羅所部的首領自是亦步亦趨按照日律推演的命令而行,至於拓跋良更是在謹小慎微之餘。努力的為這三天攻城大軍保持著持續的供給器械,當然在大人下令他們攻城的時候,卻也不遺餘力。

    「小諸個,三天來,雖然我們有許多的鮮卑勇士倒在了武威城下,倒在了可惡的漢人城池之下。可是他們的血卻是不會白流的,長生天會接納那些為了族人奮鬥貢獻了自己性命的勇士,而今卻是我們沿著那些勇士為我們用鮮血鋪就的大道,奔向那勝利終點的時刻了」。坐在大帳中的日律推演卻是有些激動。雖說距離他那碩大的夢想還有著不的距離。可是如今看來他這第一步倒是走的還算不錯。

    「彈漢山,武威城,以武功威服四方,或許這裡倒是我日律推演成就大事最好的起步之地!以武立威,待我攻下了此城,就要傳訊四方,讓步度根,柯比能這些鼠目寸光的鮮卑敗類,好好的看看,能夠繼承檀石接大汗留下來的這鮮卑大業的只有我,能夠將這片誕生了無數英雄的草原再立輝煌的卻也是我,日律推演。願長生天聽我所請。護我佑我!萬能的長生天!」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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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章雍涼風雲(七)



    一小力有時而窮。此時武威城頭的馬騰便有類似的感覺」兄廣月不饒人,儘管平日裡的鍛煉與保養讓這位已過天命之年的英雄保持著不錯的精力,可是經過這幾天的戰事,卻也讓他有些憔悴。

    望著一旁還在乘著攻城間隙閉目假寐的大侄子,一身的戰衣卻已經是被鮮血沾染的泛著黑氣,不過儘管如此,他自己到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創傷。

    馬氏一門的基因似乎不錯,馬岱卻也長相不俗,此時這張帶著英秀之氣的臉上除了正在消散的疲憊之意外,剩下的卻是精光血戰之後歷練出的自信。

    睡夢中的馬岱似有所覺,睜眼一看卻見馬騰,「大伯,怎麼不再休息一下,這幾天,你也累得不輕啊!」

    「不妨事,這上了年紀,總是覺少的」。收起心中的感慨,馬騰言道,「看來你大兄他們定是遇上了麻煩了,不然這麼些天總該有信傳回來的」。

    「大伯,即便大兄他們被伴在路上,想來也會無恙的!」

    「嗯,那倒是真的!岱兒,不如你去接應他們一下吧?」馬騰言鋒一轉。

    「怎麼,大伯覺得,,

    「那到不是,只不過如今這城中的情勢,嗨,我們的守城物資實在不多,雖然殺傷了不少的鮮卑人,看他們這陣勢,竟是要與我等不死不休,非要拿下此城不可啊!」

    「即使如此,侄兒自是更應該與伯父一起堅守此城,等大哥他們回援即可!」馬岱回道,「再說,雖然我們的守城的物資不足,沒有了火油,可以用熱水,沒有了抬木巨石,可以先拆借百姓們的房屋頂梁等充抵,雖然此時我軍不足萬五小也是可以先徵召城中的輕壯以充任,侄兒當然知道伯父少擾領民,不過如今情勢已危及,卻也顧不了那麼多,再說,若是城破,想來那些鮮卑人定不會輕饒了城中百姓,此時事急可以從權而行」。

    「還不到那一步的時候,我不過是以防萬一,才有心讓你先去接應一下孟起他們!,」

    「伯父且不用多言,若是要走之時,侄兒也是要和伯父一起的。而今之計,未防百姓震動,不如就請伯父下令,充塞四門出口,已定大家堅守之心,只要我等萬眾一心,定可穩守武威城!」初生牛犢尚不怕虎,更何況馬岱本也不是牛犢。

    馬騰自是勇悍,不過這人老多思,總是要做著萬全的想法,這人心思一旦多了,總會給自己一方找些後路,這自是少了那種不顧一起的奮勇之氣,兩軍相逢自是勇者勝。如今鮮卑人在日律推演的統領下,卻是已經下定了不拿下武威城,誓不罷休的決心。而要是按照馬騰心存的意思而行事的話,或許不得一空時,武威城便會危險。

    畢竟人心為戰之時。偶見將軍離去,自是士氣頓漸,本就人少捉襟見肘,若是再洩了士氣,這樣的後果自是可以想見。

    被自己的侄兒說教,馬騰卻是沒有慍意,眼見著自家的少年英傑們逐漸的成長,作為長輩的他,自然高興,馬氏一門後繼有人,這樣的結果卻是足以讓馬騰老懷大慰。

    伯侄兩人一番談話自是讓他們步調一致,隨後收拾了一番情懷之下的他們自是開始動員城中的民壯,有馬騰平日裡的撫民之舉,自是讓這些百姓樂於效命,畢竟那些塞外異族之人對中原之地時時的搶掠自是讓這些百姓明白此時他們的舉動也是自救之法。

    一時之間,混搭著剩下的一萬多西涼軍士和城中不少百姓的武威城,倒也顯得人頭攢集,雖說這些百姓幾無戰事經歷,可是西涼之人畢竟多是民風悍勇,卻也不是諾諾唯唯的人種。

    踏著被鮮血浸泡著的城牆,眼看著城外隨時可能衝上來廝殺的樣貌猙獰的鮮卑人,雖然兩股戰戰,腿間難忍之感,不過這些被選派上城頭的武威百姓卻是雙眼之間的躍躍欲試之意盡顯。

    一輪斜陽西掛,落日下的武威城卻是更顯雄壯,雖然這幾日的戰事,有不少的城牆都被鮮卑人的沖城車給衝擊的零落錄離,城牆上的許多地方甚至還插進了不少的弓弩箭矢,可是高大城牆映照的暗影延伸向東面,卻是隨著夕陽西下漸漸的遮掩了鮮卑人的大營。知道武威城頭多出來的那些個兵士儘是城中的百姓,日律推演便下令當夜攻城。畢竟這些沒有多少戰事經歷的百姓,即便再是悍勇,若是白天之時或許可以撐得過去,若是在黑夜中,自是多出了許多的不可測。

    城外又響起了進攻的號角,對於這幾天來已經很是熟悉的聲音,城頭上的守城兵士們自是神情不動小腳下穩立如山,而他們身旁的民壯們雖然也對著聲音耳熟,可是在這墨色下的城頭,身臨其境之時的感受卻是不由得有些發慌。

    「別怕,兄弟們,鮮卑狗們還離咱們遠著呢」一個穩定的聲音響在這些人的身旁,順著火光的映照,民壯們自是看到了說話的人正是馬岱。幾日來的戰事,讓這一里看到很是有此文秀的少將軍。多了幾分穩重,讓人「心安的氣質,「只要大家齊心協力,那些鮮卑賊種一定會被我們打敗的!」

    「看看你們身邊的弟兄,想想我們身後的親人,為了大家的平安,讓我們一起奮勇殺敵!,小

    馬岱的話語卻是不高亢。不過在這城頭上到是被夜風給傳開,聽到了馬岱的話,這些民壯連帶著那些兵士,卻是彼此相望間都看了對方眼中的堅定和信心。

    「我們已經在這城頭上打敗了不知多少次鮮卑夠的攻勢,更是殺了多少要來佔有我們家園的惡賊,雖然我們也死了不少的弟兄,可是這些弟兄卻是各個都是好漢,因為他們為了保護我們的家,保護我們的親人更是殺了更多的鮮卑狗,他們都是英雄。他們沒有在別人來欺負我們的時候尿褲子,抱蹶子,他們卻是拿起來手中的武器,勇敢地去將那些敢來侵犯我們的人以牙還牙,而今輪到我們了,難道我們能放下手中的刀劍,向那些鮮卑賤種們投降麼?」

    「不能!」馬岱的話自是讓這些本就心思單純的人熱血上湧。

    「難道我們能讓我們那些死去的兄弟為我們現在的膽小怕事感到羞恥麼?。

    「不能!」比適才更大的聲音回應著馬岱的問話。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殺賊!殺賊!殺賊!,小

    在夜空中,武威城頭上這些軍民連續的喊聲卻像是得到了無數的回音般,從東門延展,遍及武威城牆上的各個地方。即便是此時城外鮮卑人那悠長的開戰號角卻也被這中發自肺腑的喊聲給幾乎打斷了。

    面無表情的日律推演雖然依然在按照之前的部署,指揮著各方的首領去進入戰場,可是那武威城頭上傳來的聲響卻讓這位草原上的英雄的心中頓生陰鬱。

    此長彼消,人心士氣。

    連日來的戰事已經損耗了鮮卑人不少的心力,即便是統御眾人的是他日律推演,在西部鮮卑眾多族人中很有些威望,卻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達成攻破武威城的野望。

    十成中卻有損失了近四成的族人,實在讓這些各領一部的首領們很是懷疑此次南征之舉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如今雖說武威城破在即,可是對於這些頭領而言,人人卻都明白在即卻與在手還有許多的差距。

    城內只有兩萬人的軍馬,這是他們知道的,可是如今看來,對於武威城內戰力卻有點估量不足,馬騰卻不是董卓之流人心不附之輩。如今的武威城卻也不是當時檀石楓南下侵犯漢人邊疆時那些官員們的貪污腐化之地。

    「或許這便是我們此來的最後一次攻城了吧!」

    目送著一批又一批的鮮卑勇士步出大集,走向武威城的日律推演自失的說出了這句話。

    「大人,當然是我們最後一次攻城小此次過後,武威城便會納入我手的!」一直在後方傾力輔助各部,打造軍械裝置的拓跋良卻是說道。

    「你倒還有這番心思!回頭望過,具律推演的心境卻是難得的一份輕鬆。「小人能有此心意,自是因為大人您的部署英明!」拓跋良卻是心的拍著日律推演的馬屁,畢竟一向以來他們拓跋一族人口戶數不多,之所以能夠在西部這些為數眾多的鮮卑部落得以保全發展,自是因為他們能夠得到這位西部鮮卑大人的賞識。

    幾代首領卻多是八面玲瓏之輩,對於各方部落卻都是能夠交友廣泛。少與人結怨,如此靈活到是很有幾分往日檀石楓懷柔手腕的意異。

    「呵呵,拓跋良,能得我心者,你可算一位,其實若說諸部落之中,將來能夠成就一方大事者,或可在你啊!」

    「大人您怎麼說出這番話來小小人又豈是那塊料小人還想著繼續跟著大人您一起馳騁大漠,揚威於海內呢?。

    「不要害怕,我這幾句話,並沒有什麼惡意的,若是日後確有不測之時,我的後代子孫求到你拓跋部之時,希望到時候能記得我待你之德,就好啊」。日律推演的言下之意頗有唏噓。

    這一番話自是聽的拓跋良很是不安,雖然他們拓跋一部自古至今便傳言著後當大興的讖言,使得無數代的首領都很是有些雄心,不過或許是天機不至,雖然這些前代們都很是努力的發展拓跋部,可是總是沒有多少興起的勢頭,倒是人口戶數不見多,卻也沒有什麼滅族的危險。而今這一代的拓跋首領居然見雄踞西部草原的鮮卑大人竟然說出這些話,如何能夠讓他安心。

    囁喏了一陣,拓跋良還是說道,小人如今還是唯大人之命的好」。

    「呵呵,如此,你也領著你部人馬前去支援吧,成敗在此一舉,再也不需要做那些個沒多大用處的雲梯沖車了!」

    「領命!」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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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一章雍涼風雲(八)



    品飄城眾裡的對戰自是真刀真槍。從城頭到城外二百」們地面上,此時已經被鮮血沾染的變了顏色,偶爾那些乘隙而發的春草竟然僥倖的活的比半常更加的精神。

    不過此時在仇池國返轉武威的大道上,馬超原先所領的威風凜凜的六萬大軍,卻是讓人看上去稍有不振。尤其是行走在後面的軍士卻多是一副怏怏的狀態。而且自來時幾乎清一色的騎兵的六萬大軍此時不僅人少了許多,而且馬匹也是大幅度的減少。

    卻原來是從仇池國不費一刀一槍,逼得了氐人降服,更是從那裡得了不少的補償。一行的順利多少出乎馬超,鄧瀚等人的意拜不過隨後他們遇到的事情卻總是透露著古怪。

    一路向北的路上,像是趕集似的,竟然冒出了不少羌人,氐人的部落。而且這些都是以往和武威交好的部落。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卻都像是逃難的,竟然都是被人給搶掠了糧食被驅趕向武威的方向。

    看著這些雖是外族之人,終究也算的上是涼州治下之民遭受不幸,作為馬超,連帶著龐德,馬鐵,馬休等一眾武威的將領自是憐憫之意頓生。

    畢竟征伐仇池國的過程很是順利,臨來之時帶著的糧草到也沒有多少損耗,而且從仇池國獲得的補償中到也有不少的糧草,故而對於這些心向武威的羌氐人,馬超卻也是下令賑濟,反正他們此時也正在返城的路上。即便是少些糧草。卻也能夠撐著回城之用。

    不過馬超他們的預判終究有些樂觀,在隨後的路上,就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了許多的雨後春筍,這些像是逃命的外族之人竟然是越發的多了,不僅是光有羌人,氐人,甚至不少其他的異族也牽扯到其中。

    「孟起兄,可有何對策麼?」漸變的情勢讓鄧瀚在缺少情報支持的時候,也只能先看看別人的意思。

    「兄長,我們還是先不管這些傢伙,這兩天我這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一旁的馬休先說道,「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能有什麼大事,想來最多不過是武威城被圍」馬超自是言出必中,不過在他而言,卻是十分的自信,即便是馬騰他們守城不行憑著兩萬名歷經百戰的精銳騎兵,想突圍而出,在他看來總是沒有問題的。

    「少將軍。還是慎重點!」龐德言道,「這個時候的話,我們還是考慮的更周全一點吧!」

    龐德的提點自是讓馬超變得沉吟,畢竟涼州份屬西疆邊界,周邊的情勢總不是一番平靜,而今又面臨著曹操的西來,雍州的韓遂也在變換著自己接下來的地位,而且像眼前這種春天之後,猛然間冒出來這麼多求援的異族之人,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有些過於迥異了。

    正所謂,春來萬物生發,既然這些人都能扛過寒冬臘月的急迫,如今已經到了春天,想像一下也該知道這些異族之人的牲畜等都有了相當的食料,繼而人卻又不會沒有食物。

    故而能夠讓這些人變得這般模樣的,除了戰禍之外,就只有被人驅趕或者盅惑這個原因方能解釋的過去了。

    「二弟,三弟你們兩個不妨先領著三萬兵馬先行返轉吧!」馬超下令道。

    「且慢,孟起兄,你讓兩個將軍領兵的話,還不如大軍一起的好!」鄧瀚阻止道。

    「莫非子浩以為前面會有行麼伏兵?」

    「以防萬一吧!這些羌人,氐人來的太過奇怪了,或許是我多疑,這兩天之中,我總覺得那些氐人怎麼越看越像是從之前的仇池國趕上來的一般!」

    「不可能吧,我們大軍前行的速度,那些人又怎麼能夠趕得上,即便我們拿了他們的補償似乎,也沒有必要再來追我們一程,畢竟這是他們心甘情願的奉獻啊!」馬休說道。

    「對了孟起,這兩天我們給那些羌人賑濟的糧草似乎還是我們自帶的那一批吧」王異此時插話道。

    「怎麼,這其中有什麼不妥麼」龐德問道,作為負責大軍糧秣分發的他,卻是不明王異此話的意思,「也是為了方便,我才這麼做的,畢竟那些氐人的補償都包裹完好小反正我們的糧草也足夠了,才沒有動用那些的!」

    「孟起,把那些糧草給這些逃難的人吧,我們只要帶著我們自己的糧草行軍就好了!」王異說道,「給了他們,我們便全速行軍吧。這幾天已經耽誤了我們不少的時間了!」

    「也好!」馬超正要下令,卻是見一旁的鄧瀚正在眉頭暗皺,而他的嘴裡卻也在唸唸有詞。「羌人,氐人,吃二,鮮卑,曹操,韓遂。這卻是勢力眾多了,武威。饑洶「飾城。長安,漢中,或許又是一盤大棋了!」

    「子浩,你說道什麼呢?」馬超問道。

    「哦,問我呢麼?」儘管兩斑關係親密,畢竟在西涼這裡,鄧瀚還是身為客人,幾多事情不能直接說,「沒什麼,不過我在等!」「等什麼呢?」馬超被鄧瀚的話語搞得有點迷糊,「哎,我說怎麼少了點東西,怎麼鄧艾和那個王雙不見了,他們兩個不是一直都跟著你呢麼?」

    那瀚卻是微微一笑,「是啊小我這不是正在等著他們了嗎!」

    「你可是讓他們兩個去那些人中間去查探什麼消息去了,鄧公子?」王異問道,「我們可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讓他們去的呢?」

    「這也沒什麼,只是我在荊州的時候習慣了那種消息靈通的感覺,如今到了這裡多少有些不便,所以讓他們兩個多跑跑,也好讓我的耳朵裡多少進點兒新鮮的東西!」

    「如今知道了這西涼之境,周邊多是環境複雜,在這個當口下,我們卻也是應該盡量的保有我們的力量,不輕舉妄動的好!」

    「照子浩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擔心武威城中的父親他們了,畢竟城中只剩下兩萬人馬,若是韓遂猛地趁我們外出之際突襲武威,那後果就不是我們想見到的了!」馬鐵看著馬超和鄧瀚兩個人說道。

    那瀚卻是對馬鐵笑道,「你且不用看我,先問問你大嫂,畢竟要論對韓遂的瞭解,想來還是她清楚些!」

    聽的邸瀚對她的稱呼,王異倒是先啐了他一口,一番嗔怒到是偶露艷光,讓此刻有些緊張的氣氛為之一暖,「不用擔心,韓太守的為人大家當是都有所瞭解的,沒有萬全把握的事情,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幹的!如今曹操大軍西進,未抵雍州時,以他的秉性,為他人做嫁的行為,定不會做的。」

    「不過,想曹操向來用兵如神,雖然明面上他的大軍西進了,可是到底兵發何處了呢?」鄧瀚卻是問道。

    「莫非子浩你以為這些突然早出來的逃難的羌氐都是曹操搞得鬼麼?」馬超問道。

    「不好說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保不齊還是這些人見如今情勢詭秘,順手推舟,想讓這西疆之地的情勢變得更加複雜,以便渾水摸魚啊!」

    「可是那些羌人不是向來都對大哥很是畏服的啊!」馬休詫異道。

    「此一時彼一時啊,更何況羌人中,也不是能夠一概而論的單說那燒當羌,就是羌人中的刺頭呢!如今我們這一出擊仇池國,若是被一些有心人盅惑一番,或許會惹的許多人感到物傷其類呢?」龐德說道。

    「而今情勢不明,雍涼兩地都處在變革之際,那些羌胡人未嘗不會將這當做他們起事的良機,就像之前的北宮伯玉,李文候一般呢!」王異卻也符合道。

    「這可怎麼辦是好呢,若真是那些人的後裔出來搞事,當年父親可是曾經鎮壓過這些人的!」馬休憂慮道。

    「杞人憂天了不是,當年還是韓遂先殺的那幾個人,父親那時候雖然也有些名氣,多少還輪不上這些人惦記啊!」馬鐵安慰著自己的兄弟。

    「兩位,也不要太樂觀麼,想像一下韓遂那人,口舌功夫的話,想來還是有的吧!盅惑一些不明真相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羌胡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子浩,別說的這麼嚴重,讓我二弟。三弟,都嚇出毛病來,我可是拿你是問啊!」馬超佯怒道,「其實若真是只有這些羌胡人發動,卻也不懼,若是這些人的背後都有著曹操的影子,再加上韓遂,連帶著之前得報的那些動向不明的鮮卑,匈奴人,這才是大場面,到時候僅憑著我們馬家這點兵力卻是有些不足啊!」

    「還需要漢中的關將軍能夠及時的北上,才好!」馬超言道,即便一個人再是勇猛,總歸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需人幫。

    「那是自然,我主既然已經給關君侯調集了二十萬大軍入漢中,想來也不會是擺在那裡好看的,而且你我也該相信,關君侯的流傳天下的威名總不會是吹捧而來的!」

    「報將軍,鄧艾,王雙求見!」門外忽聞侍衛稟報。

    「呵呵,這兩個傢伙總算是回來了,不知道可有所得!」鄧瀚言道。

    「那就讓他們進來吧!」馬超應和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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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雍涼風雲(九)



    …甲是那日鄧瀚與馬髏等人商議後的第五天了,儘管訟討去了不少的一段,可是對於馬超這六萬大軍,卻是沒有前行了幾多的路程,即便是此時距離武威城本就沒有兩日的路程,而且馬超大軍的人馬卻都是騎兵為主。

    看著眼前以馬超他們這六萬人馬為中心的紛紛趕來像是趕集的各種部落的兵馬,以及那遠處隱在這些人身後的盅惑者,雖然形勢的變化在馬超他們的意料之外,而且這其中的變速也實在有些讓他們沒有想到。

    那天邸艾和王雙兩個人的回奏並沒有帶來更多的信息,除了讓他們明白了可能先前氐人在仇池國的舉動多是一番虛與委蛇之舉,而且即便是那些對馬超多有敬畏的羌人卻也有份參與到了一場針對馬騰父子的大局之中。

    而今之局面,有心對付馬騰的,有實力,有能力也有這份心思的卻也只有承相曹操。比較而言雖說這西部邊陲之地更要靠近域外的異族,如鮮卑等,這類代匈奴而起的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對於中原漢庭的農耕文明本就有著天生的仇恨,而且像日律推演這種可以稱得上這些異族之人中的雄才大略之人,每當這些異族人中出現這種人物的時候,對於中原的漢人總歸都是莫大的威脅。

    不過,畢竟強漢的威儀,即便是在這種末世的時候,卻也有類如曹操,公孫瓚等這樣的強力之人維護著大漢的強盛,尤其是在幽並之境。先有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讓北疆的異族之人望風披靡,而曹操的北征更是將烏祖整個強橫一時的民族給徹底的打落到塵埃之下。

    相對而言,或許是西部之地相對於中原的距離上的疏遠,自是讓這一方百姓卻是多憑著手上的拳頭說話,忠義之論自是少見。

    且這裡又是夷漢雜居為多,甚至更多的地方,那些羌人,氐人,還有鮮卑,烏孫等民族更要比漢人為重。加上自出了董卓這位赫赫有名的禍國殃民的亂世國賊,卻是一出而將本就日薄西山的大漢朝廷推向了沉淪的境地。

    馬騰作為一個出身西涼的一方豪雄,更是一個混血之人,卻是一個異類,連帶著他的子弟們,卻也在這塊唯為強力的地方,被那些人視為對頭。

    「將軍。週遭那些人已經不穩了」。一名斥候向中軍處的馬超回稟道。

    連日來對那些逃難似的羌氐卻是有些仁慈,所謂倉唐實而知禮節的事情,實在是不能寄希望於這些本來就不通詩書的蠻夷之人,或許此時的他們到應該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狀態。

    「有何異狀?」馬超自不會為他所做的決策有過煩惱的時候,儘管當初一時仁心,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六萬大軍硬是被一群又一群,看上去滿口乞憐,卻都是心腹深沉的的傢伙給圍困在了此處。

    「有幾處分發的糧秣乃是我們獲自那仇池國的,不過卻被退的!」

    「想來那些人定是不餓。既然如此,卻是不用再給那些地方送過去了!」馬超的心思卻是漸漸的有些變了。

    畢竟想他如今雖不過而立之年,可是自隨馬騰征戰之時,卻也未及弱冠,十數年的歷練,使得他對於那些腹懷惡意的並不會浪費他的善。

    「可是那些糧秣,有何問題?」一旁的王異到是細心的問道。

    「不曾發覺!」對於這個問題,到是只有龐德能夠回答。

    不過這些得自仇池國的糧草或許是太過輕易了,見王異這麼一問,鄧瀚卻是言道」「莫非仇池人搗鬼,在那些糧草中暗伏著什麼機關?」

    一向以來氐人在這西涼之地不過是作為羌人身後的跟班存在的,即便是有仇池國件為這些人在西涼之地可以借之以凝聚族人信念的地方,不過彼此之間並不能完全統合的他們,單論實力而言,也只能繼續躲在羌人的背後。

    不過兔子卻也不是不會咬人的,或許這類隱在背後,伏在暗處的毒蛇在出擊的時候,才會一口入肉。

    「令明兄,我們如今自帶的糧草,可還有幾日能夠支持?。鄧瀚再問。「這些天,弟兄們習慣的仍舊在吃嚼自家的糧秣,加上欺濟之時卻也多是出自我軍的糧秣,到如今卻是所剩無幾了!」

    「那現在還是先去好好的查驗一番吧!」轉過頭來的鄧瀚對著馬超說道,「或許是我們有些大意了!」

    雖說戰敗之時,投降一方多會向勝者憑借財物等輸誠,不過氐人這麼些年來,在西涼之地除了相較於其他異族之人擅長一些的農耕之事,卻是沒有能夠積存下什麼東西,畢竟實力不足的他們即便是有心劫掠一下他人的財物,卻也需要考慮彼此的實力對比。當然作為羌人的跟班,對老大的逢迎卻也不會是空口無憑的。

    故而在當時,馬超他們見到仇池國竟然是在舉國居喪的時候,卻是沒有多做思量便應下了對方的孝敬。

    不過友術二具草卜做文章,除了在滅國滅族的時候才做!外。其廣背不干記錄的,畢竟這種毀人不倦的事情,畢竟不管是下毒,又或者是用其他的做法,終究也只能將這些糧草送入人口才能起到效果,而今在這西涼之地,土地貧癮,糧草本就少有。

    而今若真是氐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心思,不管這番心思究竟能否成事,只是這下令之人的狠毒,足可見其人的心志。

    就在馬超的軍中正在謹慎的調查著這些糧秣問題的時候,距離馬超大軍駐蹕之地不遠的南方,隔開那些正蟻聚在其週遭的難民群,卻是停留著一隻衣甲鮮明的軍隊,不同於鮮卑人的皮衣皮甲以及那種束著髮辮的裝束,也不同於羌人多以羊毛,牛毛編製的毛甲,這些人的裝束卻和漢人幾無分別。

    領頭之人頭上飄散的灰白色的發須自是顯露出此人的年紀不時而發出的咳嗽在此人極力的抑制之下卻是憋得他不得不佝僂著本就不是很挺拔的身軀,面泛潮紅自是能夠讓人察覺到他的身體不佳,不過他此時的眼中卻是正散發著一股陰狠而興奮的光芒。

    「國主,您何必還要親自出兵呢,反正一切都和您當初預料的一般無二,您還是返回仇池國,保養身體要緊啊!」那老人的身邊卻也是一個老頭陪侍著。

    「呵呵,咳咳,老祭司,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既然做了這件事情,壞了那麼多族人辛苦才收穫的糧食,只為了昔年的的仇怨,卻是頗多有傷天和之處,即便我這身體無恙,恐怕上天卻也不會給我太多時日了!」

    見勸不動,那位老祭司卻也只能暗歎一口氣。

    「若是上天再給我幾年的時間,我肯定會做出更好的選擇的,本來那年的大雪災已經讓我們仇池國得了太多的天時,憑著我們的糧食,也拉攏了許多的羌人能夠結以援應。可是誰能想到天不假年,讓我得了這該死的肺癆之症,可見這人切不可得意忘形啊」。

    「自老大人不在了,我就知道國主一直將當年的恩怨記在心中,可是國啊

    「沒什麼可是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沒想過停下腳步,即便是我沒有時間再去找弗遂那老小子報仇了,馬騰這傢伙也和韓遂不和已久,可是誰讓這兩個傢伙都是我的仇人,除了這點之外,我更是看不慣馬騰那傢伙,***當年還不都是殺人越貨,造反起事的亂賊,憑什麼他一個雜種就要搞什麼忠義。賣主求榮,以為跟了那些姓劉的就能得了什麼好,哼,還不過都是一群狗!」

    「咳咳,哈哈,咳宴!

    「國主,您慢點!」

    「說句實話,仇池國,好聽點是個國,呵呵,不過屁大點地,老子之所以要稱國,不過是要警醒自己,仇池,我就是仇恨那些沒有廉恥,卻還故作一副忠臣義士,其實也都是一肚子男盜女娼,雞鳴狗盜之輩的人

    說道這裡,那老人卻是猛地向身後的兵士下令,「來人,將我那面主旗給換過,去了,裝了這麼多年的楊騰,臨了臨了了,我還佯作個什麼勁兒」。這一番猛烈的舉動自是又在這平靜的空間裡增添了不少的咳嗽聲。看著那面裝飾絢爛的仇池國主的楊姓大旗被一面滿是破爛,甚至煩著腐朽氣味的大旗取代,那領頭的老人。卻是不顧咳嗽,仍子大笑道,「呵呵,李文侯,李文宗,多少年了,哈哈,今天老爺子你可要保估你兒子我這麼多年的心血啊」。

    「老子隱姓埋名了這麼多年,如今卻是不管如何都要做成的事情,即便是死了要去十八層地獄,即便要讓仇池國的人都陪著我餓死。即便是那些糧食會流毒無窮,管他那些羌人會不會成為殃及的池魚,受了我的恩惠,也該給我回報的!,小

    或許是見身邊久久沒有了動靜,那楊騰,也是李文宗卻是轉過頭來,看著也是一副老邁的祭司大人,心下一歎,「祭司,老朋友,這麼多年了,你也辛苦了,這件事了之後,照我估計,這仇池國是再也不會出現了,你還是找個好地方去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吧!」

    那祭司卻只是搖了搖頭。

    「國主,我們此次已經是傾家而出了,我卻也是老邁無用了,不過要是到了那邊,想來國主您身邊也是需要一個知你心思的人去陪著的,您就不要為**心了!」

    「呵呵,是麼」。李文宗卻是知道他這位手下的心思,「不用為你操心,那到好,不過眼下我那兒子已經離了仇池,我也沒有那份精力去管他,可是我那千萬孫兒。卻還不通世事,這卻如何是好呢?。

    不需要再說些什麼,看著老祭司的眼神以及臉上的神情變化,李文宗卻是知道事情又會按照他所想的去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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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雍涼風雲(十)



    四天白雲!下。卻是有兩匹駿馬領頭馳騁在眾西疆點炮,舊小的身後自有不少的從人相隨。兩個領頭的卻是做年輕士子打扮,不過看兩人神色,雖是有滿面征塵於上,卻是難以掩蓋住這兩人的卓越風姿。而他們身後的從人卻也各個看著不凡,從他們握著韁繩的雙手虎口以及手指上厚厚的老繭自是能夠看出小這些人即便不是弓馬嫻熟之人,卻也不是一般行人,當然敢在這個風雲變幻的時候,縱馬馳騁於雍涼之地的若是一般人,卻是實難讓人相信呢!

    「二哥,看到這藍天白雲,著實讓人不得不為這上天所造設的風情著迷呢!奔馳在這裡,我都不想回去了!」看著稍微年輕的一個,自是有些跳脫,卻是開口說著話。

    另一個當先而行的卻是多少有些面容古板,瘦長的臉再上卻是幾無動容,不見他如何作勢,頭卻是回望,「這是說什麼話,你不想回去,又如何覆命呢,這趟出來儘管多有不便,如今總算是功德圓滿,你若是不回去,取便已經完成了大人交代給你的使命,卻也於我們一家都不好看啊!」

    「用得著那麼說麼,我又不是笨蛋,還不知道這其間的輕重。不過就是覺得許都城中的氣氛太悶了。儘管如今承相不在,可是有些人總是非要搞那麼多事情,真讓人不爽啊!」

    「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不要總是口沒遮攔的,須知禍從口出呢!」

    「切,我也就是在這裡說說而已,平日裡你可曾見過我不識大體的時候」那年輕的一個到是有些自找沒趣,不過卻見他忽而笑道,「二哥,看來這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了啊,以前你還不是和我們幾個小的一樣,總是胡言亂語,甚至比我們還厲害,裝瘋賣傻都幹過,如今竟然開始給我板起臉來了!看來,師兒這一出世,倒是要比老爸的說教更要管用呢!」

    「好了,快走吧,再說。我回去就讓娘親也給你找個媳婦給你控住!」

    「那可別,二哥,你和大哥已經給咱們家後繼有人了,就別也將我們剩下的這六個弟弟添那麼多事兒了吧!」

    「你說呢!」

    「嗨!知道了,我不多話了。師兒出生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家,我就聽你的不亂說,趕快回去覆命小也好讓你能夠趕快回家」雖說是在屈服,卻又聽他說道,「好像嫂子又有身孕了,是吧,二哥!」

    那年長之人卻是一笑,緊握了一下手上的韁繩,到也沒有言語,自是雙腿輕踢馬腹,自是催的胯下的良駒更是邁開了步子,撒開了歡兒的跑。而隨後的幾人一見之下,自是連忙趕上。

    一行十數人在少有人煙的大漠上卻是盡情奔跑,不過他們馳去的方向卻是向東南而行。

    而與此同時的漢中。

    一個個精神飽滿的荊州軍士卻是沿著北上的大道排著整齊隊列前行著。這隊列卻是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隊列兩旁自有斥候以及傳令的騎士往來不休,不過在這大道兩旁此時除了能夠得聞偶爾的鳥鳴聲之外,伴著這天地之間的也就僅剩下兵士們有節奏的腳步聲,以及馬屁踐踏在路上的踢踏聲。一座高高的關牆上,自是鐫刻著三個古樸的大字,驂谷關。

    而此時的關牆而上的城樓中卻是站立著幾位衣甲鮮明的將軍,其中的一個卻是大紅臉皮,劾下一叢濃密的鬍鬚,不過一旁樹立的帥旗卻不是關字。整個荊州所有的將領中,卻是也只有這位魏延將軍在外形和脾氣上和關羽多有相像,不過此時的魏延雖然自負其將略不凡,畢竟在荊州的諸將中卻還只能排在關張趙黃甘等人之後。

    對於戰功的渴望,使得他在關羽的帥帳中努力的爭得了這次北上獨領一路的重任。雖然魏延並不是不明白此次北上的目標,一是為了消滅韓遂,好和遠在西涼的馬騰軍彼此連成一片,這樣一來荊州的劉備卻是從地理上佔有了從西向東的居高臨下的優勢。二是為了將長安中的曹軍可能的舉動震懾住。

    不過荊州諸人卻也明白,若是曹操親來長安,西進雍州,別說他魏延,即便是劉備親至,也不能將曹操給震懾的不做動作。

    可是漢中的二十五萬大軍若是北上,卻也能夠讓曹操在作出任何決定的時候有些猶疑。當然至於此事魏延的想法如何,你看他選擇過驂谷,子午谷這條北上直抵長安的任務來選擇,而且為了保證大軍行進的速度,更是讓他練了經年的精銳騎兵,謹慎的保持著速度而行,便能明白這位將軍的心思。

    和一旁鎮守此處的楊任商議著前方的地理情勢,魏延的腦中卻也在不斷的做著分析。

    「將軍,驂谷之內卻也算我軍的地盤,北面的曹軍不過在子午谷口處,安排有佈防,常日裡大概有三千人把守。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卻是有不少援軍進入子午谷,而且谷內卻也多有曹軍暗探埋伏,我軍的斥候總是不能完全的把握其冉的情報!」楊任向魏延解說道。

    雖然先前的楊松由於犯了荊州新行的法例,不過虧得劉備仁慈,以及考慮到漢中張魯等一系降人的關係,尤其是領兵的楊任,楊昂連帶著楊松也非是一無是處的人物,除了將楊松歷年貪賄所得罰沒之外,不過是將之流放到交州做了個福利。當然至於楊松的貪賄,卻也是張魯當政漢中之時所為,與劉備的荊州倒是關聯不大,若非如此,楊松的性命自要另說。

    「依楊將軍所知,我軍通過駱谷,可還有其他小道能夠抵達子午谷後?」

    楊任卻是搖了搖頭,「回稟將軍,不止子午谷一路,向東即便是青泥隘口到武關,向西的陳倉山,斜谷以及散關等地卻都幾無小路可言!」

    聽的楊任的話,魏延卻也不得不皺眉。原本以為儘是大山盤踞之地,卻也該有路循環,如今不到地方卻是不知實際的情況,非如自己所料那般。

    儘管魏延並沒有和曹操交過手,而且在曹操南征的時候,被。引丟了會面子的曹操,將他經營了許久的幾萬水軍在心四暗了個精光,可是魏延卻也不會對曹操掉以輕心,十數年縱橫於內,芟滅包括袁紹,袁術,呂布等強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已經近乎是北半個中國皇帝的人物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應付的,上次的失手,究根結地不過是因為曹操畢竟不是個十全人物,加上他一時的昏頭昏腦。

    可是這並不代表著曹操會一直這樣。

    對於雍州的重要性,尤其是長安的重要性,以曹操的英明雄略,定是不會輕縱。像子午谷這樣可以從漢中直接威脅到長安的要道,定是曹操重點關照的。

    想像一下,或許自己此行有可能會以失意告終,又或者自己還只能是當個敲邊鼓的角色,魏延卻也有幾分失落。「楊將軍,這兩天中司馬府那邊可曾有什麼消息傳來?」自己的力量若有不足,當然要借助外力。

    「還未有」。

    「那就多派斥候,暗探,也向南鄭的楊洋那邊催催,看看長安城中的情勢如何,更重要的是讓他們探到子午谷那邊的詳情,越詳細越好!」若不這樣,老子這一趟又成了看客了!魏延暗忖道。

    這邊魏延自是正為自己如何建功立業而發愁,而此次從漢中而出的荊州大軍,卻也還有兩路正在向北而行。其中一路卻是王平這位熟知漢中地理的嚮導正領著張飛,以及沙摩柯這位蠻王以及兩萬無當飛軍自城固而出,卻是要向武關一帶進兵。

    無當飛軍自是擅長攀山越嶺,而如今荊州轄下能夠讓無當飛軍得到最好鍛煉的地方自是以漢中一帶多山,故而這半年以來,自那瀚離開襄陽之後,便覺得喝酒破沒有意思的張飛也從劉備那裡鬧到了這麼一個。領兵出戰的機會。

    而且待張飛這個相貌頗為雄奇的燕人見到沙摩柯這種五大三粗,腦子很是犟直的莽漢倒也很是喜歡,至少在失去了往日喝酒時被邸瀚譏諷的火冒三丈的意味之後。能夠調教一下這個憨人卻也算是張飛的惡趣味吧。

    無當飛軍作為劉備軍中的特戰部隊,雖然已經在助益州打漢中的時候。立過奇功,不過畢竟西」之地與中原多有割據,加上荊州方面的有意掩飾,卻也直到此時尚不為曹操一方知曉。當然上次夏侯淵和曹彰借道益州時,益州方面的人卻也多有不願將自家的無能展露給更多的人知道。

    雖然此次出戰,對於張飛這樣的馬上猛將,自是不能帶上自家的烏雕馬,可是能夠得到出陣的機會,便是對他莫大的獎賞,遑論其他。加上這幾年來跟著鄧瀚鬥嘴,陪著龐統耍酒瘋,使得這位猛張飛,多少也有了些做陰人的傾向,畢竟能夠少幾分力氣達到自家的目標,卻是何樂而不為呢!

    對於此次北上的大軍,說起來魏延和張飛兩路終究只是偏師而進。不過漢中通往雍州的諸多道路卻都不便於大軍出發,若非如此,已經盤桓了漢中好幾個月的二十五萬大軍卻也不會耽擱到如今這許天才有所動作。

    此時的關羽卻是和徐庶兩人領著十五萬大軍從南鄭而出。不過他們這一路所選的道路卻不是世人預估的從斜谷而出的陳倉古道,雖說當年漢初時,韓信便是憑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而出秦川,一舉而下長安,從而奠定了後來的漢家四百年的江山,不過此時的關羽他們面對的卻不是章邯,司馬欣之流。

    而他們這次所要走的卻是從陰平而出,過杳中通往雍州的祁山大道。這便是歷史上諸葛亮每次出兵都選擇的那條謹慎穩妥之路。

    之所以他們能夠走這邊,倒是因為益州如今對於荊州越發的依附傾向,像張肅這樣本來對於劉璋很是坦誠的益州本地豪強,都在張松等人那裡向荊州發出了投托的信號,更何況其他。而在二十五荊州大軍屯集於漢中之時,雖然關羽的大軍並沒有向益州進軍的意味,不過睡榻之側,猛地安臥著一尊猛虎,自是讓廣漢,劍閣一線往北的益州諸人多有疑懼。

    當然於成都城中的劉璋,在荊州方面派了個使者入蜀稍作解釋之後,便放下了這方面的擔憂,自顧的去過他那享受的生活。雖有黃權等人積極的部署著應急措施,可是上下有別,許多已經被荊州的商貿之利給腐蝕的差不多了下層官吏以及各地的官吏,卻是上有政策,下自行政。

    而原先本就是輔助李嚴安置各地關隘處防禦之策的孟達自是早就有心請荊州兵入川,憑著這幾年的勾連拉攏,卻也在許多的地方搞定了不少將領的立場問題。當然這卻也多虧了荊州方面自己的實力不斷的增長的緣故。更何況以李嚴的精明自然是多少也知道些孟達的舉動,不過試想一下李嚴作為一個荊州人隻身入蜀所為何來,千里為官,不過名利二字,作為如今能夠看到益州將來方向的明智之人對於孟達的舉動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是因為劉璋並不是當初的劉焉。

    至於在搞定了這些益州人的心思之後,徐庶卻是向關羽建言,從祁山而出直接兵發天水,這樣一來卻是能夠避實就虛,畢竟弗遂雖然為人多有人詬病的地方,可是能夠在混亂不堪的雍涼之地打出如今的一片天了,至少在謀略上還是有過人之處的。他將麾下的精銳騎兵佈置在段谷,以及讓屬下的幾大健將各領部眾對於從漢中而來的幾處關隘嚴陣以待,倒是能夠趁著荊州大軍盤旋山嶺兵出大山之後的疲憊之際以逸待勞。

    不過如今這一番佈置終究也只能虛勞了。或許諸葛亮那時的選擇是謹慎有餘,進取不足,可是在這個時候而言,順著祁山大道而行的關羽大軍,自是不用太過意出山之後的疲憊,也少了幾分被埋伏在山路出口的擔憂,所謂兵行有路,以奇合,以正勝,時間不同,即便是相同的選擇,或許其結果便有著天壤之別。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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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雍涼風雲(十一)



    品為局中人的張既自是有著相當的智慧,不討既然身在眉,只即便是他是曹操簡在心中的人物,可是對於如今情勢的變化多少也有幾分不在掌控的尷尬。畢竟一個人的身份和地個決定了他能看到的場面的寬廣程度。

    此時已經離了武威城的他,卻是不知道此時的武威城卻是正沉淪在戰火紛飛的境遇。不過這些事情卻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當然此行雖然將代表了曹操意思的天子詔書宣講給了馬騰,本以為藉著馬騰秉性自可能夠讓他縱使再不情願也會入了承相的撥中,不過如今在張既看來事情卻是變了。

    這卻是在他進到武威城中的太守府,看到馬騰的那一刻時便知道了。並不是當日他看到馬騰時,馬騰對他的身份有幾多不尊崇,也不是馬騰對於接到的聖旨不敬畏,不過張既卻是從心內猛然間明白了這位忠臣之後。且也秉持這忠義的西涼的豪雄,似乎已經為他的忠義找到了一個可以寄予希望的地方。而張既他帶去的聖旨,在馬騰的眼中,這份天子詔旨也僅僅能夠代表著過去他曾經的托付。

    不要問張既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像他這些如今名為漢臣。卻是被曹操提拔而重用的官員,手中的俸祿來自何方,卻都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自武威而返的這一程上。雖然天氣晴好,可略帶失意的張既對於這樣向暖的日子卻沒有多少感觸。

    不過過了大河之後的他還是被此時雍啡大地上韓遂手下兵士們緊急調動的情況給驚醒了。

    雖然之前他在金城時,是與韓遂商量了一些應對馬騰的計劃,不過荊州劉備在漢中的舉動,以及隨後各方勢力所作出相應的變動卻不在他的考量之內。

    當然這也不是張既的智慧不足,就是那句話,如今的他不過僅僅擔當了長安鍾繇手下一個小小的參軍錄事,屁股決定腦袋,雖然粗俗卻也有幾分道理。

    像雍州涼州的歸屬這樣的事情,到如今看來,即便是韓遂,這位現在已經落魄的雍州之主卻也失去了他的掌控力。畢竟身處已經漸成鼎足而立的劉備和曹操之間,韓遂這樣的勢力卻也只能屈居下位,聽其所命行事。

    察覺到週遭的氣氛總是緊張起來,看著往來於大道之上的穿著曹軍服飾斥候以及間或緊急行軍的兵士,漸行漸近至長安,張既卻也看明白了。先前曹操向洛陽行去有意還政於天子的事情不過是個煙霧。

    「或許如今承相已經兵出長安了!」

    收拾起自己的莫名的失意。如今的他卻也只能先趕快回到長安。將手上的使命和鍾繇等交代清楚。再言其他。

    此時的長安城,自是已經全面的戒嚴。而從關中和關東不斷調撥到這裡的兵士。卻也不會再在這裡耽擱許久,一批批的兵士軍馬按照部署自是跟著自家的領兵大將趕往不同的地方,不過像這些下層的兵士也只能聽命行事。

    也虧得是鍾辣這位長安太守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將這座大漢的西都多少回復了些往日的神采,若非如此,像這種大規模兵馬調動所需的糧草卻也不可能被保證的。

    不過眼下的鍾皺卻也來不及為這點功勞感到高興,儘管作為跟著曹操多年的老人,卻也對如今越發位高權重的主公,其人心思秉性的變化也是需要小心在意些的,更何況雖然從長安到許都相距不遠,可作為主政一方的大臣,和朝中的關係總是疏遠,而他治下的城池卻也非是一般的地方啊!

    「元常啊,你不愧是我之蕭何,這才幾年功夫,將長安一地竟是治理到這般模樣,竟是在沒有助力的情況下,使得長安城繁華勝景竟不下於洛陽城了!」

    「承相謬讚了!缺不過是微末之勞,承相卻是勞心勞力,一心要復我漢室江山,使四夷賓服,洛陽城本是我大漢神都,豈是長安城可以比擬的」。聞言的曹操卻是微笑搖頭。

    在新建的虎豹騎的護衛下,曹操卻是急行軍從邯城而出過洛陽而不入,逕到長安城,一路上自是給手下的幾方將領下著調兵的指令。同時坐鎮許都的賈詡自是憑著手下的暗探和內外行間遊走向雍涼兩地四方的各方勢力。

    而此次曹操在邯城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加上如今在南征之後朝廷中有些起伏的以天子為中心的內憂卻又消停下去了,不再鬧心的曹操卻也可以輕鬆的上陣。

    這一年半以來,坐擁大半個中國的曹品二有著強大的恢復能力,不僅重新組律了虜豹騎,卻也掛川詠,青州,徐州等地徵集到了大量的兵士,不僅彌補了之前在上庸和襄陽等地的損失,而且帶著從荊州而敗退的恥辱的曹軍將領們卻是比以往更加的穩重。所謂知恥而後勇。畢竟曹操麾下的將領卻也不是平常之輩。

    「這幾年有勞你把守長安,不僅治政有功,更是調和雍涼之地,讓這些地方的庶民百姓服從王化,連帶著河東之地的南匈奴,北地的羌胡之輩卻也懾服不已。若非如此。想來文和那邊的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的!」「全賴承相之武功,也幸的曹洪將軍鼎力配合。才的如此!只是此次勞動承相大軍親至,而先前承相徵調馬騰入朝為官之事卻是不見其功。還望承相降罪,以贖鍾坎之罪!」

    「事不成卻非你之過,孤卻也有意如此,歇了這許久,孤倒是有些靜極思動了!」

    「承相是靜極思動,倒是讓我少了許多清閒沽酒的逍遙日子啊!」能這般對曹操說話的,除了郭嘉郭奉孝,在曹操的帳下卻是無人了。

    本來像此次出征,曹操有意將荀攸也帶上的,不過荀攸卻是身體不好,不利於行。當然在選擇隨軍謀主的時候,曹操也曾想起過劉曄,不過最後還是只帶著郭嘉和隱在暗中行事的賈詡一起。

    賈詡本就出身西涼之地,到了雍涼當然不會有什麼水土不服的情況出現。至於郭嘉,似乎自從那年病重欲死過後,身體變的有些百毒不侵的樣子,甚至這幾年來,在郭嘉生冷不忌的胡吃海喝之下,竟然無一病發。當然這也許和郭嘉如今的年紀多有關聯,而像當初的荀彧叔侄,程昱還有劉曄等人卻是都年近半百,他們卻不想曹操這般能夠文武兼資。久歷風霜卻也保養有道。

    「這兩年,你還好意思說,酒量越發的大了,還時不時的要藉著種種名義去別人那裡蹭酒喝。倒是讓陳群那裡總向我告發你的惡行!」曹操雖然在說教著郭嘉。不過能夠讓曹操說出這般常人之間的抱怨。主臣之間的相知可見一斑。

    「好了,承相大人,我回去一定注意!」看著一旁對他也是笑著的鍾蔣,作為老鄉的郭嘉自是不會客氣,「元常大人,聽說你這附近卻也名酒許多。可否將那些雍涼之地,關西大漢常喝的那些美酒給我也弄上點!」

    見郭嘉這個樣子,曹操卻也無可奈何。

    「奉孝,外出這一趟可有什麼收穫?」

    「倒也沒什麼,只不過去文和大人那裡看看有什麼新消息?」玩笑可以調節氣氛。不過開玩笑過多卻不是為臣之道,想來郭嘉甘當一個浪子,總不會再給自己身上加一個弄臣的名號。

    「想來他馬上就要過來了!」郭嘉說道。

    郭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賈詡要求晉見的聲音。

    未及,賈詡卻是進來了,不過他卻是帶著兩個人一同前來。對於新來的那兩個人,曹操卻也熟知,「原來是仲達和顯達回來了!」

    「下臣司馬懿,司馬徇幸不辱命,如今已經分別知會了那羌王和匈奴,如今兩家勢力都在積極的備戰,準備起兵攻打涼州!」

    「呵呵。有仲達出馬,孤自不會懷疑!你們兩人一路卻是辛苦了,至於此次行程如何,就下去各寫個條陳交給文和便是,這就先下去歇著吧!」

    對於曹操的安排,少在朝中的鍾練多少有些詫異,畢竟若是在以往,像這樣出使之人歷經辛苦不辱使命返回的話,曹操定會好言安慰,又或者另有封賞,而今竟然是這幅樣子。不過他見一旁的郭嘉和賈詡都是一副坦然處之的模樣,卻也只好將這點詫異深埋在心裡,臉上的神色不顯。

    待司馬兄弟離開了大殿,卻見曹操開口說道,「既如此,涼州方向,孤卻是沒有多少擔憂了,有妙才和子文前去接應監視馬騰,還有那前來先後湊趣的鮮卑人和氐人倒是事有湊巧啊!」

    「當然,還要元常安排這兩人先行大軍的糧草,莫要寒了前線將士們的心啊!」

    「請承相放心,坎定要保證我大軍此次征戰的所需,不讓軍士們餓著肚子過活!」

    雖然曹操號稱劫糧道的高手小不過被人在綠林山等地莫名的給搞過幾次之後,他若是再不謹慎些,卻是太過無趣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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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雍涼風雲(十二)



    ,干曹操而言。雖然以他如今的地位身份。那種睚眥必淑凹中清肯定不會發生,當然以他的氣度和謀略,在得知了當初那個在許都城中有過面緣的小子,也早早的混到了涼州時,雖然他身在長安,連帶著他們大軍的糧道幾乎不再往涼州方向延伸,可是他的心理總對於當初讓他吃過一次憋的鄧瀚有了提防。

    當然這也不是曹操的小題大做,畢竟對於那些曾經讓他吃過虧的人物,他都會明白的記住對方的優劣長處,更會將之放在心上。

    「對於這樣的人才,若不能為我所用,便要殺之而後快!」這便是曹操的心態。不過想當初鄧瀚已被征辟入了許都城,卻又最後給逃回到了襄陽城,雖然那時的曹操也曾因為那瀚傷了他的子侄曹純,這位也是虎豹騎的創建者之一的曹姓將領,發下了海捕文書,但是總歸沒有成功。

    當然從這件事情中,曹操雖然也知道了這位名譽天下的文士之選的小屁孩也是身懷武功的人物。可是那時候荊州值得他重視的人物卻是更多,還輪不到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傢伙讓他看重,當然這也是那瀚隱藏起自家身份的事情做得太好了,使得這位大人物並沒有對他有多麼的看重。

    或許邸瀚與虎豹騎有些相剋,總是不管是曹純還是曹操南下時所帶這那幾千虎豹精銳的損傷,和鄧瀚總有著不小的關聯。

    而今曹操卻又來了,而且還是帶著他新建的虎豹騎兵發雍涼之地,意圖將這兩地完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雖然有了韓遂的徹底臣服少了他很多的事情,可是涼州的馬騰在接詔之後不見行動的舉動,自是讓曹操明白了,馬騰這已經是擺明了車馬要對著和他干了,儘管曹操也是有意讓馬騰這麼做,可是荊州方面的出手,自是讓他不得不親臨長安。

    雖然以曹操的秉性並不會對鬼神之說有多麼的相信,不過如今像鮮卑人和氐人如此湊趣的做了他大軍前面的排頭,卻又讓他覺得或許上天也該讓他的運氣變得好點了才是!

    「風水總是輪流轉的!這次看看你們如何應對楊騰這陰人吧!」

    雖然心裡已經預料到從仇池過獲得的那批糧草多少有些問題,可是在現場檢驗一番之後,不管是鄧瀚,還是馬超都對氐人的狠毒心驚。

    「不是平常的種毒之法,而且看這些糧食的外形和無毒之物一般無二,若非我們已經有了先見之明,定會將這些糧秣用作軍食!」龐德言道。

    「這些糧食不是巫術種毒,便可能是傳自極西之地!」王異此時插話道。

    聽了王異的話,馬超卻是問道,「可有方法解之!」見無人回話,馬超自是明白了其中的厲害。

    「令明,我軍的糧草如今所剩幾何?」此時馬超大軍距離武威城畢竟也僅剩不到兩天的路程,若是平日裡縱馬馳騁,軍士們忍一忍卻也可以堅持到武威城,不過他們身邊這些居心叵測的傢伙們定然不會給他們從容動步的機會。

    而今雖然明白了氐人定然在他們的前方有所佈置,

    「若是我說我們已經沒有糧草了,將軍怎麼辦?」龐德說道。

    看著龐德一副苦笑的面容,不用他再說什麼,諸人卻是知道即便有糧想來所剩下的那些對於六萬大軍也只能是杯水車薪!

    「還是先看看我們該怎麼辦吧,既然已經沒有了糧草」馬休插話道。

    「誰說我們沒有糧草」此時的鄧瀚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我們的糧草都在這些人那裡,我們要糧食,去向他們拿便是了!」

    指著遠處那些已經有些近乎形成一個包圍圈的錯落有致的座落在這六萬大軍旁邊的諸多彝族的帳篷。

    「對啊,我們沒吃的,搶他娘的便是了!」馬鐵多少有些急了,加上這手裡沒糧,雖身處六萬大軍中央,卻也心底發虛。

    「當然這些部落中,或許也有真正的遭難者,我們卻也不能對這些人一概而論,想想馬太守這麼些年的恩義,總不會是白施的!」

    對於鄧瀚的話,馬休卻有些摸不著邊際,「子浩,別賣關子了!」

    看著馬休這般模樣,以及連同他邊上更比他急躁的馬鐵,作為即將成為他們大嫂的王異卻也有些無奈,「你們兩個這個樣子,怎麼能夠成事,又怎麼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將領呢!」

    聽了王異的話,雖然不敢反駁,可是從他們兩個微微張合的唇間,那瀚卻是聽到,「凶什麼凶,我大哥才是你的靶子啊,何況有他在,我們只要跟著就好了,獨當一面幹嘛!」

    那瀚自失的笑著續道,「對於這些「包圍,我們的人,其實不難分別出來,只要我們和他們說,要派人馬回去運些糧食來賑濟,便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馬鐵問道。

    不用鄧瀚回答,王異便代勞了,「只要龐德將軍,現在將那些個部落中領頭的人召集一下,就說我們需要回武威運糧,便能知道哪些傢伙是有惡意的,哪些人是真的受災人!」

    「到那之後,我們當然就可以對著那些對我們不懷好意的部落盡情的衝殺突圍了!」

    「令明,你這就去安排吧,畢竟我軍有六萬之眾,別說二弟三弟,心中著慌,我卻也有些著急!不管如何,對於那些居心叵測的傢伙,卻是用不著多話的!」馬超卻是發話道,「二弟,三弟你們兩個這就去告訴兄弟們準備斯殺吧,不過先不要告訴他們無糧的事情!」

    等馬超吩咐完了,馬休馬鐵以及龐德正要去分頭行卓,卻不見鄧瀚和王異兩人動作,「你們知道我現在最想看到的是什麼?」鄧瀚卻是說了這麼一句。

    「我現在就希望一片藍天白雲之下,卻是飛來一隻白鴿!哎!」

    「是啊,少爺,我們現在只能知己,對於周圍的情況實在是太不明晰了!」鄧艾的話,自是引得大家紛紛點頭。

    「孟起兄,若是可以的話,可否答應小弟一個不情之請?」

    「這有什麼,你我兄弟,有事情就說!」馬超應承道。

    「在大軍行動的時候,可否撥給我一千人馬,任我指揮?」

    「我還當什麼事情」馬超卻是笑道,「三弟,你先挑出一千精騎給子浩指揮,然後在做其他的事情!哦,對了,待會你也跟著子浩算了!」

    雖然馬休要比馬鐵多些文質之氣,可是同為馬氏子弟,對於這種大規模的騎兵衝鋒的事情卻是更為熱心些,聽的馬超這般吩咐,馬休的臉上多少帶些不甘願。

    「呵呵,馬休兄弟,或許跟著我,要比你大哥他們更加痛快也說不定哦!」邸瀚說道。

    多少猜測到鄧瀚會做什麼事情的馬超自是給了馬休一個肯定的示意。不

    馬超的意思,馬休能夠瞭解多少,只有他知道了。畢,的剛身在軍中,統帥軍令一下,卻也容不得馬休違抗。

    隨後很快的,馬休卻是帶著他所挑選的一千精銳給鄧瀚,他自己卻也跟隨在邸瀚的身邊聽用,對於這些馬家軍中的精銳而言,其實不管是馬超,又或是馬休,對於他們來說,卻都一般無二,此時尊崇馬家子弟的命令接受了邸瀚的指揮,雖然見鄧瀚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可是想到這是他們威名無敵地神威天將軍的朋友,定也是個不凡的人物,除此之外,這些兵士卻是再無一點疑問。

    對於如何區分這些異族,有王異跟著,鄧瀚卻是放心的很。不僅因為女人天生的細心,還因為王異卻也不是一般人,當然對於這些羌人,氐人即便是他們中的人物,有些心機。想和漢人相比,卻也須知道,他們的計算謀略的來路還是跟著中原人學來的。

    有王異策應,想來龐德那邊進行的很是順利,不一會鄧瀚便聽見了馬超中軍大帳處響起了全軍出擊的號角聲。

    都說,一人上萬,無邊無沿小更何況如今是六萬,而且還是六萬精銳的騎兵,跟在鄧瀚身邊的鄧艾自是沒有見過這種場景。

    此時的他卻是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半天嘴裡只發出一個呀語不清的,「啊」當然對於這樣的場景鄧瀚也是少見,不過他多少有些心理預期,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即便他以往的時候常常是和趙雲一起率領著白馬義從出戰,也曾在唐河邊上和曹操的虎豹騎對壘過,可是此時的他還是在胸間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豪情。

    萬馬奔騰,不可阻擋的向前湧動。都說大海有怒濤拍岸,更有錢塘潮為天下所聞名,當然此時這種奇觀還不曾得名,可是在這廣闊如同海洋的大漠之上,看那隨著駿馬奔馳而起起伏伏的六萬名精銳騎士的湧動,確實不得不讓人為之震撼。

    「騎兵不愧是冷兵器時代的王者!」鄧瀚心想道。

    當然此時跟在邸瀚身邊的王雙卻也很是驚歎,不過相比於鄧艾而言,他的表現多少還不怎麼跌份兒,曾和馬超打別的他,雖然說早已經對馬超的軍略武功很是信服,而到此時,更多的應該是艷羨了吧!

    對於被圍中的馬超大軍,或許那些心懷叵測的傢伙們,根本沒想到馬家軍們竟然如此的雷厲風行和不顧人情,畢竟他們藉以圍著馬超的便是讓那些老弱之人可以引致的馬家軍的側隱。不過被先前以為降順的氐人給擺了一道的馬超,此時自然是心中不忿的很。

    既然已經挑明了關係,那便是敵我分明,對於敵人,以馬超如今的秉性,當然不需要給以仁慈。

    擋著披靡,六萬之數的人馬合一的衝擊力自是可以想見。當然這些部落的那些個瓶瓶罐罐可不是絆馬索,套馬桿之類的物事,即便是有些類似的效果,可是在大軍前行之時,也不會為了一些人落馬而停下前行的腳步。

    或許是感受到了同伴們那種奔馳的歡暢,此時跟在鄧瀚身邊的一千名精銳的戰馬卻也多有躁動。

    當那些人可以搶劫的善心在馬超感到自家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馬超卻也不會為了這些異族之人給羈絆住。即便是他的身上也流淌著羌人的血脈。

    「有情未必真豪傑,無情未必不丈夫!」

    看著那滾滾洪流般遠去的大軍,此時的鄧瀚卻也讓馬修下令,吩咐手下的這千名兵士趁著方纔的那股子亂勁兒,撿尋了些羌氐人的衣物服飾,卻是改頭換面了一番。

    和馬超他們遠去的方向背道而馳,鄧瀚他們卻是捨北而向南,至於糧草的問題,邸瀚自是看著身周的這些個異族之人,除了人,他們的馬匹卻也是移動的肥肉。

    判小艾,知道馬肉的味道麼?」

    鄧瀚的一句話卻讓身邊的馬休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如今他們定多只有一千人,當個草原上的馬賊劫掠些那些立場不明的羌胡氐人,對於剛剛被這些人圍困了一段時間的馬家軍卻是沒有任何的負擔。

    不過也只有鄧艾多少關心的問了一句。「少爺,馬肉好吃麼?」

    既然這麼些不管真假受災遭難的部落人,在馬超的決然之下並沒有阻攔住著六萬大軍的步伐。許多不明真相的人自是在見識了方纔那股不可抵禦的氣勢下沒有了再去討糧的念頭,即便是之前他們也在龐德的召集會上,知曉了一些情況。

    而那些有心人即便是有心繼續追蹤馬超他們的足跡,此時卻也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對於這樣的結果,邸瀚卻是早有預估。而且在馬超大軍離去之後,原本他們寄居的地方卻是一片沖天的大火,那便是被燒著了的由氐人奉獻的惡意賠償。

    不管如何,這裡終究是涼州的地盤,雖然周圍的這些人不知道到底有幾人是心向大漢的,可是讓這些內中含毒的糧食在漢人的地盤上流傳,總不會是好事。

    四下裡並無一物可以遮攔,火勢一起。卻是空闊的大漠上便有風來以助火行。馬超他們自是見不到,可是此時已經散佈在那些部落中的牟瀚在那煙火四散的空氣中,卻是覺察到了一點點刺鼻的異味,初一聞之,便有噁心嘔吐之感,幸的四下裡空曠,倒使得那股子異味得以很快的淡弱,儘管如此,看著週遭那些個老弱中順勢有人到下,邸瀚卻也只能暗歎一聲,「果然是流毒無窮之物!」

    隨即探問了身邊的鄧艾,王雙等人,儘管他們片刻間也多是臉色蒼白,好似大病初癒,到也多虧了這些人都是精壯的兵士,幾無大礙。

    「少爺,這未知之人也太過狠毒了吧!」話語出口的鄧艾,卻是一時間豐氣不足。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即便此人得享一時意氣,卻也不會有幾多福壽!」鄧瀚雖也不知道行此事者是何人,不過他這麼說,卻也給身邊的這些個人增添些大義凜然之氣。

    畢竟以鄧瀚所見,那隱在背後的人物,卻也該登場了,不管是那些正在逡巡不前的表現異樣的部落,還是那遠近皆可看見的通天大火,卻都是需要人來處理的。

    看著隨行眾人此事的狀態,邸瀚自然是深體眾意,便斜倚著一旁的一個零散部落的人群歇腳。

    不過就在這部落中的頭人見鄧瀚等人身上的那些個破爛實在窘迫,有心上來施捨些好心的時候。在西南方向,卻是馳來了一大隊騎兵,氣勢也煞是驚人,而那隊中卻是飄揚著一桿大旗,上寫著,「李」!

    「少爺,那旗面到是和我們的衣衫一般破爛啊!」邸艾出口調笑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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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雍涼風雲(十三)


    :崩自是不知道眾打著李姓大旗的人物是誰,側頭尖看甘卻也看出馬休多少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不過在馬休揮手讓手下人去探詢的時候,邸瀚卻是阻住了他。

    眼下畢竟情勢紛亂,況且以他們現在的樣子,像是一幫無足輕重的流人,任誰出頭,卻也輪不到他們的人上前。

    在鄧瀚等人暗暗的猜測著來人是誰的時候。

    卻見有幾起人馬紛紛從他們身邊馳過,向著那隊新來的人物跑去。

    鄧瀚隱約間到是聽見那幾人路過時的私語聲,「這老頭什麼時候換了姓?。

    來人自然便是有心為禍,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楊騰,當然如今已經改頭換面,恢復了本來面目的李文宗看著那漸漸淡下去的火焰,心中竟然生出無限愕悵。

    一個人苦心積慮的想著報仇。然而在成功之前看到那得償所願的巨大希望猛然間被種種所料之外的因素給拌蒜掉的時候,那種失落卻是無法言表。

    想著自從他托名楊騰小心謹慎,委曲求全的讓手下的氐人這麼多年來做著涼州的順具,甚至有時候他自己也都會覺得自己依然不再是一個復仇之人,忘卻了華夷之辨。不過內心中的那份兒執念,始終不是這樣的故作柔順可以壓得過的,殺父之仇,滅族之恨,卻也不是如今得享一國之福的安逸抵得上的。

    當然說是仇池一地為國,在李文宗經歷見識了武威,天水這類城池雄壯之後,也是明白,憑著這些氐人便稱國終究是夜郎自大。

    對於那些近前來拜見他的騎士,李文宗卻是沒有多少的心思去理會,只是他的眼光卻隨著那遠處火光的消滅變得越來越冷。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這卻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的。雖然李文宗心很大,實際的操作能力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的強大,但是埋藏了多年的執念卻讓他在冷寂的眼神下變得陰極。

    「那馬超走了,你們可有人跟著去看看?。李文宗問道,猛然間的發話讓他這些跟前的手下們倒是感到了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不過幾個人彼此對望之後,倒都是低下頭來,看著眼前的那些草地,似乎都被地面上的螞蟻打架給吸引住了自己的注意力。

    「哼」。李文宗卻也知道,畢竟馬超的威名還是可以震懾住很多的人的,神威天將軍,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可以擔當的了的。如他手下這些人,若是正面相對,或許未及交鋒就有望風而逃的。

    氐人本不以勇武為長,且在這西涼之地的人口戶數又遠在羌胡等各族之末,故而對於這些手下的舉動,李文宗雖然很是惱恨這些人的無能。不過眼下的他卻也知道少了這些人,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從手下中找到可以比擬上這些傢伙的人物。

    「回去把你們的人馬都整理一下,就跟在我的後面吧!」

    聽的命令,這些本是低著頭的人,卻都沉聲稱是,不過他們語氣中的不甘願到很容易聽的出來。

    「你們或許有所耳聞,或許還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別看馬超領著六萬人馬,兵強馬壯,不可一世,不過這些人沒有了糧草口食,又有何懼。況且他們的武威城此時不知道還姓不姓馬呢?」

    見手下人被他的話說的抬起了頭,李文宗臉上的冷漠卻也沒有多少緩解,「那鮮卑人日律推演可是在這些日子裡領著大兵在打著馬騰的武威城,你們想一想,即便是馬超勇悍,可是這一路上沒有糧食待趕上這麼一程,急慌慌的到了武威城下,卻見城池不屬,定然會是我們的機會了!」

    「國主,我們難道也能打下武威城,獨領西涼?」一個手下被李文宗描述的場面所感動。

    「再說吧,我們還是先對付馬朝他們吧!」李文宗卻是對這個手下的話很是鄙夷,果然有貪心不足的人,「老子不過是去日無多,想著不論生死就搏一把,沒想到這些傢伙竟然比我還是」

    「看來,我那孫子要跟著這些人日後卻也不會有什麼前途了」。想到這裡的李文宗自是望向一邊上的老祭司。

    看看這位當初力諫自己不要如此行事的老賢者,自己之所以沒有聽從,並非是自己不知道所行之事想成功的希望實在是有些渺茫,不過大丈夫行事,自當活的心暢意舒。

    「老祭司,你也跟著我行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了,這接下來的路途顛簸不止,你還是回去吧!」

    老祭司自是聽出了李文宗話中的意思。加上之前他所拜託的後事之言,老祭司卻也知道這位老主子已經不再二二,廣他此行的前程。唯巴的牽掛卻是只有他的後人。而刪入交付給他了。

    見老祭司沉重的點了點頭,李文宗卻是不再說什麼,手上的馬鞭高高的揚起,大聲的喝罵一聲,胯下的戰馬通靈的便奔向了前方。委曲求全了半生,如今臨了之時若是再不奮發一次,這一輩子是不是太過窩囊了!

    望著遠去的李文宗,以及那面飄揚著的幾近破爛的旗子,老祭司自是下馬向著北方鄭重的行禮之後,騎上他那匹馬向著來時路行去。

    「古道西風瘦馬,無處話淒涼!」

    「少爺,又說什麼呢,我可沒有看到有什麼淒涼的,別為那些人考量了,還是看看我們該怎麼辦吧!」鄧艾對邸瀚這麼關心別人卻是有些不耐。

    「呵呵,你小子,尊老愛幼也不知道,看來之前學的那些個孔孟聖人之禮法,又是白瞎了功夫啊」。鄧瀚笑罵道。「子浩兄,你看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呢?。馬休卻也笑著問道。

    對於馬休,鄧瀚自然不能像對鄧艾那般怨意,「看過方纔那老人,我倒是知道了原來那楊騰卻是沒死,之前仇池國的事情,果然是一個騙局」。

    「難道方纔那領兵追趕大哥他們的就是楊騰,可是怎麼」。

    「你是說那面帥旗麼,雖然我也還沒有搞懂,不過去了楊姓換了李門的旗幟,竟然領著這麼些人便要去追擊孟起兄的六萬大軍,看來這位仇池國主對你們一家人的恨意還真是不淺啊!」

    「什麼恨意不淺,我們一家在這西疆之地,卻是除了弗遂之外再無別的對頭,而且我父親這麼些年來對於這些羌胡之人,可都是一視同仁,公平相待的時候多。所以要我看,肯定是這傢伙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昏頭昏腦的想早點送死投胎去」。馬休說著。

    不過他看著鄧瀚臉上的笑意」「嘿嘿,當然也許,可能我說的有錯,看那楊騰也不像是個昏聵之人,不然不可能成為仇池國的國主這麼些年!可是,這中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呢?。

    「管那麼多幹嘛,我看你們兩個都是閒的沒事幹,還不如領著兵跟在他們後面去看看呢!」此時插話的王雙倒是給大家說了一個簡單之極,卻又很是明瞭的辦法。

    不過鄧瀚對王雙的提議有多少興趣,「你以為孟起會被這些個烏合之眾給攆的像隻兔子一樣落荒而逃麼?。

    「以你大哥的秉性又怎麼會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況且神威天將軍啊,又豈是一般人!」

    見馬休和王雙不怎麼說話,只是看著那瀚這般有些繞的言辭卻是有些不明所以,「我們少爺的意思是,不用擔心馬將軍,當然這些傢伙也不是多大點事,只要我們跟在後面就可以了!」

    「雖然沒有多少意思,這趟後軍做得也沒有什麼戰果,可是終究還是搞清楚了仇池國的事情,也多少算是沒有白干!」

    「所以接下來,我們就跟上並去,悄悄的,偷偷的,在後面看戲好了」。

    「少爺,我可不想看戲,那些氐人那麼可惡,竟然想將我們都給餓死,毒死在這裡,尤其是還有心要讓少爺也跟著亡命他鄉,我可都有殺他幾個人洩憤的心思了!,小

    「洩什麼憤,又殺什麼人,小孩子家的這般心思可要不得!」鄧瀚言說道,「當然,一將功成萬骨枯,且也要記得為將者,切不可因怒興兵!」

    又對著鄧艾好生的說教了一頓,才止住了邸瀚的話語,到了這西涼之地,這邊的民風自是凶悍好殺。而一路上鄧艾身邊卻都是勇武彪悍的猛士,少了文氣,對這個年紀的鄧艾來說,畢竟才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本就希望將鄧艾培養成文武雙全之人的那瀚,卻是終究在這會而覺得有些氣氛輕鬆的時候,好好的給上了一課。

    看著身邊另外的馬休和王雙,馬休自是多少有些所得的,可是看著王雙一副苦臉,鄧瀚自是知道對於這位,至少到目前為止,且也只能以身高體壯,四肢發達來評判了。

    「好了,我們走吧!」鄧瀚代替暗自沉吟的馬休下令道,「大家也用不著再扮神秘了,去了這些破爛吧!」

    之前那曾有意探詢邸瀚他們一行人的那位頭人,此時見這些破落戶,竟是猛然間變身成一隻彪悍的騎兵,卻是不由的心下一顫。

    那瀚自是見到了那人的舉動,對那人的方向笑了笑,揮鞭催馬向北而去。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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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七章雍涼風雲(十四)



    二鄧瀚領著紋千餘人的騎兵趕卜馬越他們大軍的時候,一欠泳沒有到武威城下。自是因為在馬超他們大軍突破了圍困之後,為了保持大軍的戰力。並沒有快速的急行軍。儘管對於以全騎兵為主的六萬大軍來說。若是全力奔馳的話,一天之內定然能夠趕到武威城下。可是在這個時候,西涼之地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情勢詭異,以馬超的眼光自然知道對於他這隻大軍,保有戰力才是最為重要的。

    當然糧草的窘迫,自是眼下的當務之急。不過春草泛起,馬匹的草料自是不需煩擾,而兵士的口糧小實在不行卻也只好殺馬取肉果腹為要。

    脫離了那煩人的圍困,馬家軍自馬超而下卻是人人都有著天高海闊的感覺,畢竟原先的時候被那些人給圍住,雖然以馬家軍的武力,對於那些人多是老弱的夷人本來就設有多少的戰力,就不虞有性命之危。只是耐於惻隱,就像是綁縛了自己的手腳一般。渾身不得勁。

    重新呼吸到了那份自由的空氣,馬超的雙眸間卻是去了之前的螢絮。變得清明。四下裡奔馳的斥候卻也很快的去收集週遭的情報。

    對於身後的那些個吊尾者。馬超自然沒有那份耐心領著他們去武威城下。就在他們停步在祁連山腳下小守著北去武威城的山口紮下營寨的時候。便迎來了那氐人李文宗一行。

    看著那當頭之人的老邁,以及他頭前那面有些破爛的旗幟,雖然馬超對於這樣的造型很是有些詫異,從那旗幟的樣子看來,若是這前來有意為難他的老人,至少也該是和他父親馬騰那一代人結緣,不過既然碰到了一起,父債子還,卻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再一次的出乎了李文宗的意料,不過這次卻沒有讓這位老先生再有多少的驚詫,所謂坐井觀天之輩,在躍出了當初小小的仇池國之後,僅憑著自己那一點點謀略見識想圖謀這位被那些羌人尊為神威天將軍的西涼錦馬超,自是徒勞無功,連續的打擊至少讓這位老先生在心境上的修為有了很大的提高,當然此際更可能的便是老先生的心已經麻木了。

    用不著馬超親自出手,從斥候那裡已經知道了這隊來歷尚未查明的隊伍對於自家的大軍本就敵意十足,身處在後軍位置的龐德便領著手下用了不到一個小衝鋒,便將這隊仇池國的精銳兵士給包了圓,當然那些外圍的先前從馬超大軍突圍的時候逃了性命的部落騎兵,卻是更不值一提。

    畢竟此時在北地西疆,要論騎兵之優劣。秉持了多少年大漢雄威的漢人騎兵,例如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曹操的虎豹騎,當年呂布的并州騎兵,以及自董卓時便建立,而延續至今被馬騰,韓遂分別繼承的西涼鐵騎卻都要比那些異族的烏祖,鮮卑,羌胡人的騎兵優勝一些,更別說這些氐人,他們的兵種卻是僅能當個不入流的評價。

    倏忽而至的戰事,就像是偶爾來大漠上竄門似的春雨一般,剎那間開始,卻又在剎那間結束。龐德領著被綁縛著的自殺未遂的這隊騎兵的領頭之人,將之送到了前面馬超的軍帳之中。

    一番審問之後,馬超及帳中諸人自然明白了仇池國事情的始末,不過是這位老先生癡心妄想,在辭世之前被執念所牽引而起的一場鬧劇。

    等馬超讓這位先生求仁得仁而去之後,得到了這般結果的他俊朗的眉目間卻又纏上了幾層陰影,而在他先前派出的斥候將探的情報給一一的回稟之後,那些陰影卻又多了幾分。

    當他正召集諸人前來議事的時候,邸瀚一行人卻也恰好趕到了。

    邸瀚看著沿途路上的蹤跡以及龐德的後軍的情形,自是知道那些沿途的血跡戰鬥的痕跡是從何而來,而後軍軍士正在宰殺的戰馬很明顯沒有馬家軍的標誌,到讓那瀚對於那位為仇所蔽的仇池國主李文宗有些善意,「若非這位先生小又怎麼能有這些馬肉得嘗!」

    趕到大帳之中,馬超卻是將眾人已經知道的消息告訴了那瀚。馬休等人。

    「鮮卑人竟然已經圍城這許久。看來我們還是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鄧瀚心內暗忖道。

    不過看到馬超的臉上雖然有些陰鬱,卻不見悲色,鄧瀚自是明白了武威城尚能安穩。當然以鮮卑這樣以騎兵為主的兵力,若想攻破一座有精兵守護的堅城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想像一下歷史上這個時候的攻城戰。若沒有相當的計謀,無一不是耗時經月,甚至更久的。而今武威城中自有兩萬精兵,城內的糧秣之物卻又相當的充足。再加上城中鎮守的乃是馬騰這個西涼的豪雄之人,故而時至今日武威城依然在手那倒是應該的了。

    「孟起兄,我們這一路走來,聚在先前之地的那些個缺糧的部落卻有相當的一部分已經四下散去據我看來,那些人當是真正的落難的部落!不過如今而言,涼州之境內定然還存有其他的勢力,趁著仇池國之事推波助瀾」。鄧瀚卻也不先去說鮮卑之事。而今馬超大軍出戰在外,來回奔波於途上,倒也不足月餘,時至今日武威尚安好,雖然那邊緊急,卻也有限。

    畢竟作為守城的一方,城內兵精糧足,且又有外援,自然能夠給城中的兵士百姓很大的士氣民心。而攻城者又是塞外之人,對於鮮卑這類大漠上的民族,漢人卻是從匈奴時對於他們便有了發自內心的惡感。

    而日律推演作為西部鮮卑的大人,要想更進一步,拿下武威彰顯其武功自是要緊,這一

    故而在這個,時候。鄧瀚這般說,自是要將帳中諸人的眼光不再局限在武威。甚至要放眼在整個的雍涼之地。

    「氐人,鮮卑,既然這兩方異族之人已經都先後出現,看來那羌胡。甚或著那匈奴人也該會有所舉動!」

    馬超等人自也不是笨人,被鄧瀚稍加提到,便當即明白了鄧瀚意之所指。尤其是當鄧瀚言談到匈奴之時,看到馬超臉上漸漸變得堅定的神情,鄧瀚自是心中帶笑。

    匈奴人如今卻是已經被曹操收納,分支在并州及雍州東邊的邊疆之地。尤其是那南匈奴呼廚泉單于更是已經接受了曹操代表天子投予的官爵,彼此之間的關聯自是大家都能想得到的。

    「令明,加緊宰殺馬匹小讓將士們飽餐一頓後,我們先回援武威,剿殺鮮卑!活捉了日律推演!」

    此時的武威城中,又是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的馬騰正在和馬岱兩個。人商議著。

    自從那日混合著城中勇壯之力,彌補了守城人手的不足,將鮮卑人的進攻給打退了之後,原本以為那般大規模的戰鬥當是那日律推演孤注一擲之舉的兩父子,卻是沒想到在第二天的時候,城外的鮮卑人卻是更添了些人馬。這新來的鮮卑人卻是單從衣著上更接近於漢人的服飾。從來人所打的旗幟看來,其人的地個並不在日律推演之下,而在隨後的幾天內。馬騰等人到也明白了這些人便是申部鮮卑步度根所帥領的。

    儘管不知道這些中部鮮卑為何會來支援西部鮮卑,不過對於城中的馬家父子來說,都是一樣的都需要他們好好的應對。

    而在這中部鮮卑加入到攻打武威城的隊列中,守城的馬騰和馬岱明顯的感到了那種壓力。這卻並不僅僅是因為攻城方的兵力增加之後的壓力。而是在中西部鮮卑兩方人馬分別前後攻城的時候,那種兩方之間的那種彼此競爭的氣勢卻是驚人。

    日律推演自是在先前的時候看不起在檀石稅大漢亡故之後接位的中部鮮卑的諸位大人,像和連以及和連之後的這位步度根,在他眼中可都是紈褲無能的代表。現在雖然步度根率兵前來相助於他,可是在知道了步度根因何而來之後,日律推演卻是對來人的鄙視更加厲害。

    為了不讓這些他所看不起的人笑話於他,日律推演自是下死令讓麾下的諸部落的人馬奮勇爭先。

    對於這些原因城中的馬騰自然不會有多少的瞭解,可是對於這樣的情況。除了讓這位太守大人和馬岱等人增加了更多的精心和慎重,以及不斷加劇的疲憊感之外,卻沒有對攻城起到了多少明顯的戰果。

    「大伯,這兩天,侄兒可是太累了!」馬岱抱怨道,畢竟此一番來中部鮮卑的人除了攻城夠給力之外,卻也添上了不少的用計。

    像疲敵之計,挖地道等便是步度根等人為了表現比日律推演的人更有能力而作出來的,當然對於馬騰來說,這些事情都是耳熟能詳的事情。可是有了鮮卑人作出來的這些事情,讓原本就已經疲累的兩人更需勞心勞力。

    「岱兒,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馬騰倒是此時顯現出了老當益壯的神采,「這才不過是區區的鮮卑人的攻城。便把你累成這樣,要是讓你到當年的官渡之戰的戰場上,還不把你給嚇死!」

    「侄兒當然比不上那些先賢之人了!」

    「呵呵,多練練也就好了!慢慢適應吧。若是應付這些人蠻夷之人的攻城都讓吃不消的話,那要是來了曹操,你又該怎麼辦呢?」

    「怎麼,伯父以為那曹操會來武威城下攻打我們麼?」馬岱問道。

    「你伯父的面子想來也不會那麼大」馬騰到是自嘲的笑道,「有劉皇叔在荊州,有關君侯大軍兵出漢中,曹操即便是有心來此,卻也不敢啊!」

    「那到也是,不過侄兒想的是,若是大哥這個時候能夠回來的話,這城外的鮮卑人還不就是一辦菜麼?」

    對於馬岱這個侄兒,馬騰向來都是很看重的,穩重謙讓,實在值得讓人信任,可是卻是欠缺些機變,有時候又有些信心不足。

    「看來還要給他多加些擔子小不然卻是練不出來的!」

    馬岱卻是不知道馬騰此時的想法,不過他見自己的話,說得伯父的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他還以為此時的大伯正在為馬超擔心呢。

    「大伯,您方才說了曹操為了應付關君侯兵出漢中,不能來這裡,可是他也會派出人來對付我們吧!這樣一來。大哥他們會不會路上遇到了他們的人呢?」

    就在此時,馬騰尚未回話,卻聽見外面有人前來。

    「報,太守大人,南城外的大虎山上有煙霧升起!」

    得報的馬騰卻是臉上一喜,溫言道,「好,知道了,先去一邊少待吧!」

    「伯父何事,那煙霧」馬岱卻是問道。

    「你大哥他們已經回來了!」馬騰解釋道,「先前出戰之時。我便與作此商量,以備萬一!若是無事便好,自是可以快馬回報。若是有事發生。白天回來,便在大虎山上以煙霧為好,夜晚便以舉火為信!」

    「即使如此小侄卻是不需擔憂了!」

    「岱兒,你要是做這般想法,卻是危險了!」馬騰教導著馬岱。「這種時候。才更應該小心謹慎才是啊!」

    「侄兒知錯了,現在就去再巡視一番城樓上的防禦!」雖然被說教。可是馬岱的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好三二。倒是眾般急著出尖的神情。很像是要盡早的看到馬激凹舊歸來似的。

    看著馬岱有些雀躍的離開的身影,馬騰多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畢竟馬岱卻是從弟的獨苗,少小時候雖說自己也將他視如己出般相待,可是那時候的自己多事征戰在外,於家事上總有不及之處,也多虧了馬超,將幾個弟弟團結的很好。

    「那煙霧可有其他徵兆?」將先前那回稟的兵士重新召來,馬騰卻是細細問道,長子領兵在外,再是馬超英雄無敵,可是作為他們的父親說不擔心,卻是不合常理的。

    「回太守的話。那煙卻是起伏不定小分作了幾次燒製而起的!」

    「這麼說來。超兒他們是有心要將這些人給留下來了,以往的他可沒有這麼大的火氣啊,看來這次出去倒是吃了不少的憋屈!」隨手讓那護衛下去,馬騰卻是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這幾個孩子裡,馬超作為長子,自是他最為看重的,而且馬超卻也是最為出息的,不過這是十幾年來,在馬騰的看顧下,當然也知道馬超卻也戾氣多重,而且一旦上陣廝殺之時,卻也多有幾分當年呂布的影子,原本對於馬超的這些方面很有些顧慮的他,卻是在見過王異這位已經確定的大兒媳婦之後,馬騰卻有心向幾個兒子死去的娘,道了一聲,「恭喜!」

    「既然如今超兒有心留客,我這個當父親的當然也該為了兒子的面子,好好的厚這個東道的!」

    對於城南山上偶起的煙霧,武威城外的鮮卑聯軍雖然一心要拿下武威,可是卻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莫名其妙突發的煙霧。

    「大人,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這會兒這天,起個野火也算常見的吧!」置鍵這般說道。

    「還是去幾個。人看看吧,那山和我們這裡也沒有多遠,快馬半個時辰的話就應該能夠趕得回來的!」一旁的拓跋良卻是小聲,謹慎的發話。

    日律推演麾下的宴荔游及其他人卻也不怎麼發話,靜等著上頭的大人發話。可是日律推演這邊紛紛發話之餘,另一邊的步度根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邊的場面,不過他臉上的笑臉看著讓日律推演有衝上來給他一拳的衝動。

    硬是壓下自己心中的雜念。日律推演卻是開口說道,「步度根,你也說說吧!」

    雖然兩人的地位同是一眾聯盟的大人。可是眼下的日律推演畢竟先入為主。步度根即為援軍,雖然此時日律推演的口氣多少有些上位的意思,可是步度根卻是臉上不顯,至於內心轉動的念頭,卻是不表。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去一趟也無所謂吧!」

    對於這樣的建議,日律推演卻也是支持的,畢竟他心中也是做這般想的,此次圍城攻伐這許久,卻是讓他越打越是心內沒有底氣,原本在沒有步度根他們來援之時,他都要下令退軍了,可是步度根他們突然而來的後果,便是讓日律推演不得輕易的回軍,自是他日律推演不能讓中部鮮卑的人看不其,而心高氣傲的他卻也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若是那般無功而返,想來即便是他將西部鮮卑整治的再是勢力高漲,卻也不會讓中部那些人真心的敬服。

    雖然前期獨立攻城之時已經讓他們的八萬之眾受創太多,可是到現在他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承受著兵力上的損失。

    「那拓跋良,你就帶著幾個人去看看吧!」拓跋良一向以來自是心謹慎,見日律推演選了他作為探尋使者,卻是無人有異議。

    拓跋良見事到臨頭,卻也沒有推譚其事。作為此時多少能夠體會到日律推演心中進退維谷心境的拓跋良,當然更希望這些一同前來的鮮卑勇士能夠多一些人回轉故鄉,與親人家眷相逢。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卻也不得不這麼勉強下去了。

    領著自己部落的幾個精幹的人手,拓跋良卻是快馬一鞭來到了先前出現煙霧的山上。很快他們便找了先前起過火,如今留有餘燼的幾處地方。雖然餘燼週遭的地方,像是被收拾過,可是卻也多少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你們幾個去周邊好好的看看,若有發現,即刻來報!」

    拓跋良自是獨自一個人留在那燒過火的地方,細心的查探著,雖然地面上留下的痕跡不多矣,可是成長在草原上的拓跋良自是能夠分辨出先前這裡出現的人物卻也是騎士一類的人物。

    「不過,在這裡點火放煙,所為何來,平白無故的少這麼一堆火,肯定不是什麼人做燒烤的結果,而且從這裡四下去看,卻也沒有什麼人家居住的!」

    「從這裡點煙,除了我們能夠看見之外,也就是武威城中能夠看得到!難道這是為了給城中人報信用的!」

    想到這裡的拓跋良卻是不再小心翼翼,連忙召喚幾個手下,「你們幾個現在分組先做斥候,一定要探查到附近三十里,不,五十里的地方,最好盡可能的遠一點!」

    「頭人,我們究竟要查些什麼呢?」

    「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大部隊的人馬在這附近活動!」拓跋良吩咐道,「你們先去,我回到大營後小定會再派出大批人手去接應你們的!」

    「若是你們有什麼發現,一定要盡快趕回大營的,即便是剩下一個,人也一定要趕回去!」

    「是!」眾手下應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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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八章雍涼風雲(十五)



  二迷率領大軍經討了此少微的麻煩回到了武威城南百詐沒有一旁王異的提點,他都快要忘了之前離城之時與馬騰的約定。

    派了幾個,精幹的士兵,稍作交代,馬超卻是便將之放置腦後。只因有話說是知子莫若父,同樣的父子之間相依為命,相互幫襯著走過了這麼多年的戰火和鮮血之路,和馬騰之間當然心有靈犀。只要他將信號放出,肯定城中的馬騰卻也會和他好好的配合一番。

    馬超這麼些年來。自是久歷戰事,可是和鮮卑人卻是還沒有交過手。不過在馬超看來,這些人不管其來自何方,終究是敵人。

    大兵在手,且又有兄弟相伴,對於那些圍困著鮮卑人人,起碼此時的馬超並不怎麼放在眼裡,這當然是從常年以來的戰事中,不斷的培養出來的自信。故而對於可能會引來的鮮卑人的刺探,卻也不怎麼在意。

    即便是有斥候在和鮮卑一方派出來的哨探相遇交鋒,馬超在得知了以後,只是微微笑道,「既然人家已經知道了,我們不妨就大方一點去見見客人好了」。

    原本在鮮卑人圍攻武威的時候,在南門處的人手本就是他們故作圍三缺一的小技巧,而在機巧無效之後,即便不得不派兵駐守,卻也和其他幾個城門處的佈置要少很多。

    大兵前行,自是聲勢不更何況是這麼多的騎兵行軍,不過馬家軍的精銳並不是浪得虛名的,軍令如山,馬超便領著馬休馬鐵兩兄弟兵進武威城下草紮營寨,與城中的守軍卻是互為犄角。

    不來單單只是為了攻城的鮮卑人,如今見的馬超的歸來,自是煩惱升級成了憂愁。這其中當然以日律推演為甚。

    事情的發展卻是越來越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了,之前他自是知道武威城難啃,也知道城中的馬騰本就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之前馬家軍全員在城中的時候,怎麼說日律推演卻也不敢出兵前來。

    可是在之前那些氐人出使向他遊說之時。肯定保證能夠將武威城中的馬家軍給引出來。他這才在冬去春來之時,軍馬坐騎等都沒有蓄力以足的時候,便召集了麾下的諸多部落的人馬在得到了氐人派來的信使之後,連忙出兵而進。

    況且在他得知了城中的兵馬更是僅剩下兩萬的時候,當時他那心中從檀石楓大漢故去後原本壓制了多少年,就等著一個恰當的時機好萌芽長大的雄心,一下子就成了雨後的春筍。

    可是時至今日,事情的發展卻是將他心中的野望給消磨的僅剩下了憂愁,從之前的攻城不利,到了步度根不高而至的援救,以及原本氐人在給他保證會將馬超出城的大軍遲滯到他滿意的時候,而今不過月餘,便見到了這馬家出城而戰的六萬大軍回到了武威城下。

    「這幫子氐人果然是群懦弱匹夫,連這麼點承諾都保證不了,實在」就在他抱怨的時候,猛然間心裡一頓,「對呀,六萬大軍,看馬超他們紮營的規模,好像人數不對啊。難道那些氐人還是有點作用的」。

    「大人,您可有什麼吩咐?。作為出馬便發現了馬超大軍回歸武威的拓跋良,此時當然被日律推演叫來給詢問一番。

    「你那些個。手下可曾全都回來了?日律推演問道。先前拓跋良回大營之後,卻是先向他請加派斥候去查探敵情,不過那些日律推演的手下斥候卻在返回後都千篇一律訴說著大概相同的情報,雖然確認讓日律推演知道了馬超大軍返回,但是其細節處,這些手下卻是在沒有查探出什麼東西。

    「大部分都安然返回,只有幾個人到現在還沒有回營」。拓跋良自是謹慎,見日律推演這般詢問。肯定是對於眼下的敵情有了更深的思索,卻是回話之時更要精當。「屬下之前吩咐他們盡可能的要跑的遠些!」

    「你辦事,我當然放心」。日律推演說道,「只是此時我想知道的是。馬超領會武威的兵馬可是就只有眼前的這麼多,又或者還有其他的分兵。

    」

    「這卻不知,回來的探子們也沒有更多的發現,不過屬下有一組人探過了馬超大軍的南來之處。好像有很多馬骨遺留!」這些卻是實情,當然拓跋良據實以告,至於其他小他當然不再虛言。

    馬超此次回城紮寨於城下之時,日律推演自然也是觀瞧過的。那些兵士卻都看著很是精神飽滿。士氣不洩。不過日律推演卻是知道出城的馬超軍馬是六萬人,而且在先前的氐人使者遊說他的時候,從那人的口中,他們卻

    「難道說那些個,氐人匹夫多少還給這些人造成了些麻煩不成?」日律推演嘴裡唸唸有詞。一旁的拓跋良卻是不敢發話。

    「拓跋良,你說我們要不要再賭一把」。看著拓跋良不明所以的眼神,「我們就賭這些回來的馬超大軍只是色厲內換!」

    「大人還請慎重才是啊」。拓跋良卻是勸諫道。

    「哦,你是這麼想的啊」。日律推演多少有些失望,不過他卻也知道拓跋良是好意,畢竟此次攻城以來對於他西部鮮卑的諸多來說已經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了,南來的八萬兵馬卻是在這前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損失頗重。

    揮手讓拓跋良退下之後,日待推演卻是思緒萬千,此時他的心中自然是雜念紛呈,幾個念頭彼此糾纏。

    「太多的可能了,馬超他們到是有可能會故作無恙,以震懾我等,又或者是馬超等人別有陰謀,分兵以應對麼。這卻是不太可能,那氐人卻是破釜沉舟行此事的!」

    「可惡的步度根。到現在還不給老子說明他們所為何來,到叫我更是鬧心!」若非這些意外的援軍,日律推演卻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局面。

    幾番思量之後,儘管前面仍然不測的事情太多,可是在日律推演的心中。多少還很是傾向於不做退縮的。

    從中軍大帳退出來的拓跋良。對於日律推演的心思自是明白,常年察言觀色之下,讓他在洞察人心這塊上很有些心得,而且生性的謹慎倒也讓他感到此事他們一族,或者是他們這西部鮮卑都捲入了一場大戲之中。

    他自是知道自先前一統鮮卑的檀石瑰死去後,彼此利益不合,地域相遠的中西兩部鮮卑早就沒有了多少的交情,像中部和東部的鮮卑這些和中原關聯密切的,若說此次這步度根前來應援的身後沒有漢人的背影。他自是不信的。

    對於中原的曹操和劉備等諸多人物的爭霸割據的事情,儘管和他拓跋良自是少有關係,可是至少對於此事武威城中的馬騰和劉備的關係,既然有心於涼州境內的地盤,當然他們也已經大概的瞭解到。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或許便是此時的狀態吧!

    本來只是氐人求稍釋仇怨,而請托他們西部鮮卑的人馬幫助,當然幫助的籌碼便是大戰之後的地盤。不過涼州卻不是他們的手中之物。也不是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到的。

    想來事前整個的西部鮮卑都有些過於樂觀了,對於這些漢人的認識,卻不應該靠著先前的有些故步自封的觀念來看了。要不然中部鮮卑的步度根和東部鮮卑的柯必能等人都不怎麼反對中原的教化,甚至柯必能還很想受封於漢庭。而此時的鮮卑大營中,也有著一座規模僅次於日律推演那座的一個。帳篷。這卻是給步度根準備的。

    儘管份屬不同的地方,也是少有來往了不知許久,可是畢竟同種同語,而且步度根卻也是來支援的,當然這些西部鮮卑人卻也知道感恩戴德。

    就在這座帳篷中,此時的步度根,卻也在和人商議著什麼,看這人的樣貌,可不像這些大營中的面目,儘管此人卻也穿戴著鮮卑人的服飾。可是看那人的言談舉止活脫脫是個漢人。

    「田大人,你看這幾天我做的如何?可有什麼砒漏?」此人倒是讓步度根深自謙讓以對。

    「大人,您太客氣了,在下卻是不敢隨意評判您的行事的!在下此來不過是隨軍來看看貴族是如何行軍大帳的,至於其他,可都是鮮卑人自己的族務,當然更不該是我可以說話的事情!」那田大人卻是這般說道。

    看著步度根臉上的神情,自是可以知道他對這位田先生的答話很是滿意,不過卻聽的步度根說道。「呵呵,您才是真客氣呢,想您這樣都得曹承相大人賞識的英雄人物能夠隨我一行,一路指點與我,卻是榮幸了!」

    「不過。今日那馬超大軍回來了,卻是不知道您還有那日律推演會如何應對呢?」

    「我自然要先看看那日律推演如何做了,畢竟我們後來是客,當然也要看您可有什麼別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看那邊的動靜吧,或許經過這半天來的籌謀。那人也該做出決斷了吧」。

    正待步度根答話,便聽見中軍那邊敲響了召集眾將及部落頭人議事的號角聲響起。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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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九章 雍涼風雲(十六)



    二允春來大地回暖。不過這西部邊陲而且還是大漠邊緣「此威城下的氣溫卻不是那麼的暖和,尤其是此時的太陽已經趕到了地平線以下。

    武威城外的馬超軍帳中。

    「我想那些鮮卑人肯定會上當的!」幾個人圍著大帳中燃起的篝火,吃著今天的晚餐。

    本來像馬超他們也沒有這種晚上還要吃飯的習性,可是自鄧瀚來了之後,已經在荊州習慣了一日三餐之後的他,多少在這會兒的時候都會覺得肚餓難忍。雖然是為了照顧那瀚這位客人,可是在這段時間跟著鄧瀚的作息時間將就了些時日後小到讓像馬超這樣的武將,覺察到了這其間的好處。畢竟習武之人,所消耗的體能自是驚人,而為了補充這份體力的消耗,常常這些個武將們總是會有些暴飲暴食,即便是身體不錯的人物,卻也總會有些肚脹難忍的時候。而今多吃了一頓,卻是可以不要在單頓飯中再進食那麼多,少食多餐自是現代人比較科學合理的飲食方法,當然讓邸瀚給引薦給了他此生的親近之人。

    食不言寢不語,這樣的聖人禮法嚴謹的規條,對於此時帳中的這些個人物不過是耳邊的一陣風。

    方纔的他們自是一邊補充著今天的消耗,也在商量著當前的軍情。

    馬鐵卻是猛然間說出了那麼一句話,「若是那些人不上當,豈不會卓負了令明兄那般辛苦!」

    看此時帳中的人物,倒是真的少了龐德的身影。

    「呵呵,那也未必!」那悄卻是有些不隨人願的這般說道,「鮮卑人可也不是笨蛋,這麼多人中要不出幾個聰明點的,卻也說不過去!」

    看著馬鐵有些悻悻以及不服氣的樣子,鄧瀚卻是笑著續道,「嘿嘿,看你的樣子,我可還沒有說完呢,即便是有聰明人,看出了我們就是故作這般,虛位以待,他們也會來的!」

    「為何?」馬休到是替馬鐵插話道。

    「為什麼,當然是我們讓他們這麼認為的,你可別說你們兩個今天都在忙著休息,沒有注意到孟起兄已經在塞門外高掛上了免戰牌了吧!」

    雖然鄧瀚這麼說,可是看到馬休,馬鐵兩兄弟的樣子,倒像是讓他這番話弄得又是個不明所以。昏頭昏腦中。

    「我們人馬分兵之事,想來那些鮮卑人的斥候定不會知道,當然我們這般大張旗鼓的回來,卻又不進城,當然會給鮮卑人更多的不解或者疑惑,當然也有著相當的威懾,好歹我們還有三萬人不是,持角之勢麼!」

    「當然鮮卑人肯定是知道仇池國那些氐人的圖謀了,畢竟我們一出武威城,這邊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兩家之再若說沒有什麼瓜葛,自然是太讓人詫異了!而借此,鮮卑人定然知道了我軍大概的行軍過程的!」

    「當然,他們肯定沒有相當氐人那各不中用,不過他們看到了我們少了三萬人,卻也多少會以為氐人對我們的計策即便不成卻也該重創了,要知道這些氐人卻不是什麼強力的戰士,故而這些鮮卑人定然會覺得他們肯定會給我們更多的厲害瞧瞧的!」

    聽到這裡,馬休說道,「這麼一來,他們定然不會那麼快走了,令明兄倒是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堵他們的後路了!」

    「這卻是最好的結果了!」王異說道,「不過那後來的步度根,居然會來給日律推演他們做援軍,到是讓人覺得奇怪,看來要不是曹操那邊插手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那當然了,如今關將軍已經兵出漢中了,兵鋒所向便是雍州。若是讓我們騰出手來,從涼州而下,總是給他們會找些麻煩的,為了少了這樣的愁緒,當然此時的曹承相定然會給我們找些事情做得!」馬超倒是接口道。

    「這倒是讓我們太忙了些吧!」馬鐵不由抱怨道。

    「行了,自官渡之戰後,我們也歇了這麼些時間了,不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鍛煉一番,你們幾個還不浪費過去了!」對於自己的弟弟,馬超卻也可以做到嚴父的角色。

    「照令明的速度,估計至少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趕到我們之前商量的埋伏點!」馬超說道,「我們這兩天卻也可以找些事情,免得讓那些鮮卑人再生出別樣的心思才好!」

    「那就讓孟起兄大出風頭好了!」那瀚笑言道。

    「不行,我也要!」倒是王雙爭著搶話道。

    對於王雙這般好表現的做法小鄧瀚多少有些無奈,畢竟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今雖然說王雙對那瀚自是信服,不過畢竟沒有決定做鄧瀚的近衛,也還沒有投軍荊州,身為朋友,鄧瀚盡可以勸道,可是此時的鄧瀚卻沒有阻攔。

    此時對陣的鮮卑人中想來肯定沒有能夠和馬超相對敵的對手,若是讓馬超商量一出手便將人家打的七零八落。屁滾尿流的,本來就已經在武威城下艱難困苦的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再遭遇到這樣的打擊,肯定會士氣大衰的。

    讓王雙這樣的傢伙,雖然這段時間也在馬超的刺激下有了不小的進步,不過畢竟沒有經過戰場的歷練的人,還不能成為一個戰場上的英雄。

    由他出陣對鮮卑人,那些也多是頭腦簡單點,四肢發達的人。即便不能對敵,卻也不會有多少的危險的。

    「少爺,我能做些什麼呢?」見王雙都能撈到出戰的機會,鄧艾卻也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呀,還是回頭給軍中查驗軍馬糧草吧!」馬超笑道。

    鄧艾這小子雖然很是爭強好勝,不過在眾人的眼中可都還覺得他是個小孩,即便他的心智已經很有些成熟了。

    雖然馬超他們掛起了免戰牌,不過兩軍交戰,自是兵不厭詐的,故而這般的做法只能對付君

    廣眾此鮮卑人卻是不能給予太多的指故而幾個人卻是很快的結束了他們的這餐議事晚宴,然後除了還要輪值晚上守備的馬休,其他人若是無事的,便都早早的去歇息了。

    畢竟行走了那麼久,回到了武威城下,不管如何近鄉情怯,總會給這些兵士們不小的精神上的疲勞感。

    不過很明顯鮮卑人也知道這些馬家軍的情況,正當夜已深沉,軍士們入眠已憨時,東面的鮮卑人卻是有動靜。

    一陣連綿不斷的鑼鼓聲便是透夜而來。武威城上依然燈火瞬起,而城下的卻是除了寨門邊牆處燃起更多的篝火之後。躲在內塞處的軍士們所處的營寨還都在沉睡酣眠中。

    很明顯的,馬超營中的這些軍士自然是有人早就吩咐過了。作為精銳的軍士,除了能夠做到令行禁止之外,還要能夠適應在任何情況之下善保自己。

    不過,這一次的驚擾終究是虛驚一場!

    就在這裡,武威城上下已經是波瀾不驚的時候,而此時遠離此地不知有多少距離的地方,卻是各有著東來西去的軍隊們往著他們各自的方向前行。

    「希望龐德他們能夠安穩的抵達地方!」

    讓鄧艾他們入睡之後,那瀚卻還不能隨之安眠。其實自從突破之前的圍困之地後,那瀚便期望很快的得到中司馬那邊的聯絡。可是直到武威城下確定了己方的位置後小這才從費耀那裡得到了週遭的情報。

    之前他安排費耀待在武威城小自是為了更好的讓他們接受到從外界傳來更多的情報。其實之前馬超他們得知的關羽已經兵出漢中便是鄧瀚告訴他們的。

    不過對於馬超他們邸瀚自是沒將詳細的情況告知他們。不過單單只是這一點,便讓馬超等人心中很是感慨。擔當了涼州太守又或者馬騰獨當一面的時間要比劉備獨立的時間要長很多。

    而今單單是劉備麾下的關羽一出兵便能領兵二十萬以上,而涼州的他們卻是還不足十萬之兵。當然到過荊州的馬超當然知道那些荊州兵士的精銳之處,以及他們的戰備的精良。雖然自負涼州鐵騎的威力不凡,他卻也不敢說自家人馬便能稱雄天下。

    有了費耀等人收到的情報,鄧瀚自是明白了這一次諸路人馬圍攻武威的場面自是一場機緣巧合加上曹軍安排,兩方結合之後的結果。雖然此時先後有氐人和鮮卑人已經先後露面,可是這樣的局面很明顯的還不到武威城下這場大戲的**的時候。

    至少在鄧瀚的猜估中,南匈奴那些被曹操所支配的勢力還沒有到來,當然羌胡這一方能夠來此的可能性卻也至少有六成以上的可能的。所謂富貴險中求,本來兵事就是行走在生死之間的,故而有六成的可能,便是很肯定的事情了。

    至少曹操那新創建的虎豹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露面。想這類重器,曹操沒理由出兵而不帶著他們的。

    聯想到先前包圍圈中雖然有不少心懷叵測的部落,卻也有不少真的是造了兵災的部落。在先前那瀚沒有離開荊州的時候,已經派出的中司馬的特派機動隊在這些情報中倒是發揮了太多的作用。或許也是因為之前鄧瀚偶爾流露出的對那些人有些磋跑的工作進度被費耀等人給記載在回報荊州的訊息中了,才有了這些最新的還很完善的情報。

    對付騎兵最好的當然還是騎兵,而能讓這些馬背上的民族都不得不逃難的話,在這個時候的話,定然是曹軍中的騎兵了。

    根據到目前的情報,在長安城中並沒有發現夏侯淵的蹤跡,當然曹彰,曹純,曹休,這幾位曹氏宗族中很擅長統領騎兵的卻也沒有出現在長安城中,這般綜合考慮下來,讓鄧瀚不得不以為或許此時這幾位「朋友」已經和他處在相近的地域了!

    「不過是龐德的話,肯定沒有問題的!」

    對於這位史上都打的關羽很是難以應付的西涼勇將,想來呼廚泉之流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那瀚這般費心的判斷著眼前情勢的時候,東方的啟明星卻是已經漸漸的淡去了他的星光,一片霞光已經開始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少爺,你一夜沒睡麼?」不知何時鄧艾已經站在了鄧瀚的身後。此時鄧瀚面前的案上,不僅堆積著不少的文書,還讓鄧瀚寫寫畫畫了不知道多少東西。

    「少爺,你也用不著這麼拚命的啊!如今我們的大軍已經從祁止。大道出發到了雍州,還有張將軍,魏延他們又分兵而進,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形勢大好,還有眼下的涼州這裡,雖然說眼前的敵人還有即將要來的那些個,烏合之眾,倒顯得是人多勢眾,可是他們卻是一個一個的來到武威城下,加上馬將軍他們自然也是手到擒來的!」

    「不錯啊小艾,有歷練。有進步啊!」

    鄧艾聽到邸瀚的誇獎到也不多見的,「少爺,何必這麼好說話呢!」

    「行了,快去收拾一下,等會可還有王雙的初陣呢?」

    「就那個傻大個子,真希望我也能夠早點上陣!」

    「急什麼,早晚有一天的!」

    「是!」

    兩軍對陣,各自紮住自己的陣腳,自是武將之間的單挑開始。鮮卑人自是也信奉武力為尊的名族,故而見到這時,不再去重複那種幾無什麼希望的他們也不是很擅長的攻城戰,卻是連連的呼喝這,群情激憤之下,一聲聲的嚎叫聲四起。

    作為客人的鄧瀚,兼有著使者的身份,不過一身士子服的他,倒也在這個時候在週遭一片兵甲鮮明之中很是顯得風騷。

    掃視著對面的鮮卑人很是像野狼發狂般的形狀,看來這段時間以來,這些鮮卑人肯定是被憋得壞了。

    在那邊人群中,憑著那瀚的好眼力倒是看到了之前出現在步度根帳中的那個漢人。畢竟和鮮卑人相比,漢人的樣貌實在有不小的差別。

    「少爺,你讓我也看看麼,好不好?」小人物要騎小馬,雖然鄧瀚不想讓邸艾出場,畢竟待會打完了單挑。自然的可能會混戰一通的,不過他卻是耐不過鄧艾,而且馬超也很善解人意的專門給鄧艾準備了小小馬駒,當然還給他安排幾個騎兵給他保護在中間的。

    和鮮卑人對陣卻是沒有那些大義上的牽絆,當然此時的馬超卻也沒有幾分和這些人玩弄文字的意興。也因為這些人可能不會理解那麼多的文字的文化。

    「爾等蠻夷之輩,竟敢犯我邊境,今日在這朗朗乾坤之下,便讓你們為殺等的不尊王化,偷我城池,害我百姓的罪孽贖罪!」

    從王雙的口中念出這幾個讓他也很覺得不是爽口的字句,然後不等對面的回應,拍馬特鞭之後,王雙便躍入了戰陣中央。

    騎著馬超給他挑選的一匹棗紅馬,拿著他自己選擇的一個狼牙棒,王雙那麼挺然而立,大喝一聲,「爾等宵可敢一戰!」

    「看我布拉胡前來斬你!」對於己方猛士這般威武,鮮卑人自是連連想和以為助威。

    應聲而出的倒是一名猛將,提著手上的大斧驅趕著胯下的坐騎迎著王雙便是當頭一劈。看著他身後的族人為他的威勢連聲的吆喝,那布拉胡手上的大斧到真有力劈華山的勁頭,想來這位平日裡總是仗著身大力不虧,大斧的雷霆一擊便能嚇住很多和他對陣之人。

    不過此刻他的對手卻是沒有什麼動靜,不過就在他以為就要礙手的時候,那迅若雷霆的下劈之勢,卻是猛地一滯,戰場中央頓時發出「噹」一聲,震耳欲聾。

    其實王雙除了個子高,在外表上卻是看不出他的身體內蘊含有這麼大力的,和他的對手相比,若是單單看他們的樣貌實在是差別太多了,若是王雙知道大家的想法,或許此時的他還會來一句,「別看我長的瘦,老子的身上可全都是筋子肉!」

    不過此時的王雙卻是沒有這份心思的。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有這力大無窮的優勢,而且就著他的這份優勢,他選擇的武器卻也可以少用些機巧,年分合他的性子。不過畢竟這是他的初陣,不得不讓他緊張加矜持,這終究是要生死相見的戰場,卻不是之前武威的練武場。當然天生的優勢,決定了王雙終究是屬於這種場合的。幾次交手之後,發現對手的力氣卻也不足以危險到自己的他,到是被漸漸的打出來了一陣血氣,口中卻也開始不停的呼喝著,一方面無師自通的調整著他自己的呼吸,釋放著自己的緊張,另一方面卻在這一呼一喝之間也漸漸的找到了那種專注的感覺。

    「王雙到是運氣不錯,碰上了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對手,這麼一來,倒是能夠讓他很快的適應這樣的場面,倒真是能夠得到很好的鍛煉呢!」馬超對著身邊的鄧瀚說道,這倒不是馬超不知道鄧瀚的功夫,只是為了王雙這個讓他雖然有些煩,卻也讓他看得上眼的憨直傢伙的成長感到了朋友的快樂。

    「少爺,日後我也要這樣才是啊!」鄧艾說道。

    「這卻是需要運氣的,不過若是可以的話,少爺我又可能給你的話,定會給你安排的!」鄧瀚說道。

    「呵呵!」鄧艾對於鄧瀚的應承自是滿意,不過鄧艾卻也清楚的記得這麼些年以來,鄧瀚對於他們的承諾倒是沒有晃點過的,頂多會遲到一些,就像此次出行,原本早就答應了他和周不疑兩個,可是到現在也只是滿足了一個人,隨後的周不疑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輪到這樣的機會,畢竟像這次這樣能夠經歷到這麼紛繁複雜的場面的機會實在是太難找了。而且此次似乎已經涉及到了雍州和涼州這兩塊大州的歸屬的,作為一直跟著鄧瀚的隨從弟子,對於這些情況他卻是要比馬超等人更加知道的清晰一些的。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時候,他們的眼睛卻是一直沒有放鬆對王雙的關注,而另一邊的馬休和馬鐵甚至還暗自在手中扣上了弓箭。以便於隨時能夠給王雙一臂之力。

    不過到現在來看,實在是不需要了,只因為在眾人的注視中。以及馬家軍和城頭上武威軍民的加油助威聲中,作為第一次出戰的王雙卻是不見了一絲一毫的緊張,完全在氣力上壓制住了對手,手中狼牙棒揮舞所形成的影子早就將對手的大斧給壓制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內。

    「頂多再有個三五招,王雙便可將對手及落馬下了!」馬超的話音方落,卻見王雙猛地發威,一個橫掃千軍,將狼牙棒揮舞成風,將那布拉胡給掃成了呼啦布,只因為那人的皮甲卻在王雙的這一招之下給劃成了花,倒有幾分零落飄灑的趨勢。

    「哈哈,如此跳樑小丑,就敢出來應戰,可是鮮卑無人了麼?」雖然剛剛戰勝了自己在戰陣之上的第一個對手,可是此時的王雙的表現卻是有些張狂。或許這是他緊張之後的情緒稍微的有點失控。

    「小小漢狗,何來猖狂,且看我宴荔游來收拾你!」自是一方部落首領為了挽回己方減低的士氣,不得不再這會便商場了。

    宴荔游畢竟是此時日律推演手下第一個能戰之將,不過此時卻也不得不頂上了。

    對於這位,馬超多少有些耳聞,畢竟武威之地和西部鮮卑本就相近,彼此知道些卻也不意外。

    「這下,王雙有麻煩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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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章 雍涼風雲(十七)


    王雙這位戰場上的初哥,卻是不會理會眼前這位冒出來的鮮卑人是否有著什麼威名。剛剛被王雙一棍子掃下戰馬的那位布拉胡,自是受創甚重,不過此時的他卻已經沒有幾個人注意了。伴著他的那匹戰馬。卻是停靠在他的身邊,「味咻咻」的嘶鳴著,像是叫它的主人重新站起來。

    成王敗寇卻不僅僅是一句話小尤其是在草原上這個更講究優勝劣汰的地方。

    宴荔游此時的出場多少並不在他的本意之內,不過看著那布拉胡慘淡的結局,到讓他不得不出場。

    這月餘之間的攻城之戰,宴荔游領著自己的部眾軍士在日律推演的注目之下卻也很是出了大力的。不過,即便如此在此次出戰的諸多部族中。他們的傷亡依然是最輕的。故而在其他部族的眼中,自是覺得宴荔游保存實力。不顧鮮卑人的大事出力,早就對他們一族之人心懷不滿。

    不忿於被這些人的蔑視,倒使得布拉胡這位此次跟著宴荔游而來的小舅子有些血氣上湧,而宴荔游卻也少見的在此次對陣之時得到了先發出戰的機會。

    被對方一個。無名小輩硬生生的在力氣上給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實在是讓宴荔游為自己這位平日裡自恃武勇的部下感到難堪。而其餘幾個也有些能力的部下見布拉胡都給掃落馬下,卻是不敢也不願強出頭。

    宴荔游出陣,卻是目光掃過布拉胡落馬之地,倒是身後便有幾個部眾搶上前去把軟塌在地上的布拉胡還有他的戰馬給拉扯了回來。

    王雙看著新出來的鮮卑人的裝飾很是不凡,雖然他不知道其人的名號,不過見這位出場的威風倒像是個大人物。卻也沒有多少的畏懼之情。

    或許適才的那一場對陣已經讓他的緊張和矜持已經疏洩出去,「喂。那邊的那個傢伙,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能夠做的了主的,不過也不知道你行不行,不行的話,還是趕快夾著尾巴回你們的草原去吧。不然方纔那個小子可就是你的下場!」

    對於王雙這般直白的挑釁,甚至根本不能在宴荔游的臉上看到一點點的反應。不過看著他催馬上前的架勢,當然不會讓王雙的陣勢給嚇退了。

    若是有些眼力的人物,當然能夠看到王雙之前雖然成功的將布拉胡給打敗,可是在開始之時,王雙的侷促以及手上的失措卻表明他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手。

    被這樣的小人物給打敗了,即便是布拉胡回去能夠撿回了一條命,卻也會少了許多的顏面。當然若是宴荔游出場也被王雙給打敗的話。或許布拉胡也會有些說辭。

    可是此時的鮮卑人對於出場的宴荔游卻是很有信心。

    王雙自是手持一把狼牙棒。騎著棗紅馬,配合著他那副高大的身板倒也十足是一個猛將之形。

    不過邸瀚看這宴荔游的武器到是也為王雙添上一份憂意,作為草原上的人物,卻是多喜歡一些重武器,像大斧。砍刀還有狼牙棒之類的,畢竟這些東西不僅可以輕易的打造,卻也和那些人大開大合的脾氣秉性。

    而眼前的這位宴荔游手上卻是持有著一把畫戟。當然當世之人善用這種兵器的卻是呂布,還有江東戰神太史慈,或許是當年呂布在并州給那些化外之族的印象太深,才會讓如眼前宴荔游這樣的人物也為呂布的風采驚懼懾服,才學著用他的武器。

    不過敢在戰陣之上使用這武器的卻無一不是當世的名將,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想到這裡的邸瀚卻是看來一眼身邊的馬超,難怪之前馬超說了一句,「王雙這下麻煩了!」經過這段時間的涼州之行。邸瀚自是對於這些週遭的異族有了相當的瞭解。而對於這些部落中的佼佼者卻也知之甚詳。

    就像此時和他們對陣的西部鮮卑日律推演和他的部下以及中部步度根所部。那瀚自是知道日律推演手下的諸部落中若是論勇猛悍勇自是當推置楗為首,可是要說誰人最不好惹,最難纏,或許還是眼前這位即將要和王雙對陣的宴荔游。

    心機深沉,能屈能伸,卻也少有喜形於色,這便是是當時王異在和他言說這位人物的時候對他的總結之詞。

    而今這到了眼前,鄧瀚卻是可以靠著王雙與來人的對陣領略一下這個鮮卑人中的英雄人物的風姿。

    「說完了麼?。宴荔游任座下愛馬緩步走到和王雙可以刀兵相見的地步,卻是對王雙的話語一副聽之任之的神情,單單問了這麼一句,竟是讓王雙之前一直在不斷上升的氣勢為之一頓。

    「呵呵,說來說去,還是手上見真章吧!」宴荔遊說道。

    「看招!」不待王雙緩過神來,宴荔游的肩頭一動之間,手上的畫戟便是戟影閃動,伴著從東方日出借來的光芒,至少在鄧瀚那邊看來,此時戰場上的宴荔游竟是被一圈光暈圍繞。

    王雙終究不是一般人,儘管他還是個新手初哥,儘管他和宴荔游的對陣乃是他平生第二場的和人性命互博,可是剛剛第一場的勝利,卻是很好的發洩了他之前過度的緊張小順便也讓他將自己的身體調整了一個。既興奮卻又不狂妄的地步。雖然王雙乃是鄉野出身,可是這樣的人物,卻是更要瞭解「打了小的,自然會有大的來報仇」的事理。

    自見了宴荔游的裝束,以及出陣以來的表現,王雙便在心裡深有警惕。不斷的蓄積著自己的氣勢。不過終究初哥臨陣,應敵的經驗實在不足,被宴荔游這猛然而發的幾下子,弄得很是狼狽。

    不過兩三合之間。王雙的身上,握著狼牙棒的胳膊,肩頭便是血跡漸顯。

    很明顯這宴荔游雖然在身形上不想布拉胡那般的窮凶極惡,看著就像是個力士,不過王雙在和他的幾次棒戟交鋒之時,卻也感到對方的力氣不

    而且王雙剛剛適應了和大斧這類笨重武器的威風凜凍…二。卻轉眼點間叉轉換成眾樣的靈活迄勝!前,而」淅不見有幾多稍減的畫戟,自是不能當即適應。

    看著王雙身上越來越明顯的血跡,一旁的邸艾自是緊張非常,而且口中已經開始念叨著,「少爺,馬將軍,快幫幫大個子!」

    另一邊的馬休和馬鐵也是緊緊的暗扣著手上從之前就已經握在手上的弓箭。不過極瀚和馬超倒是沒有顯得有多麼緊張,只因為他們兩人看到了王雙此時的表情。

    即便是身處這樣的逆境之時,王雙倒向是沉浸在了這場戰鬥之中,看到王雙的專注,鄧瀚自是知道這時的王雙併沒有在意身上的那些皮肉之傷,而且儘管此時王雙看上去很是狼狽。不過天生快捷的反應本能的使得他能夠在間隙之間,避開那些可能讓他受到的重傷,而且對於那些實在不能抵擋的攻勢,王雙卻又能很豁出去的拼著自己受傷,也要讓對手佔不了便宜的狠厲。

    面對這樣的無賴的打法,宴荔游一時之間卻也無法,畢竟對方實在是籍籍無名之輩,若是自己在和這樣的人物對陣之時,也受到了傷害,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在宴荔游有所羈絆之下,王雙卻也漸漸的適應了對方的迅捷的攻勢,也能稍微的穩住了自己的陣勢。不過想像一下,像王雙這類傢伙的秉性,讓他全然處於守勢定然會讓他覺得很是壓抑,可是之前的情勢卻又容不得他不得不那樣,而今雖然依然還是被壓制在下風,可是已經穩住了局勢之後的他,卻是本能的想要找出對方的破綻。

    心神中的鎮靜,胸腹巾被壓制的不斷積聚的高漲的好殺之氣,已經漸漸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由於受傷而帶來的些微疼痛的刺激感,卻是在王雙尋找宴荔游招數之間的破綻之時,在他的體內慢慢的集合醞釀著。

    而作為王雙對手的宴荔游對於眼前這個初哥竟然能夠抵抗他這麼久的攻勢卻又感到不耐煩。加上這月餘一來。武威城的攻城卻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們這些人感到成就的進展,初來時的意氣,自也在這短時間內給消磨了許多,而那種苦勞無功的心理上的疲勞對於他這樣的頭人自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聽著身後族人不斷的喝聲助威,宴荔游儘管手上的畫戟依然招招不離王雙的要害,幾乎每次都能從王雙身上帶點什麼,可是宴荔游卻感到眼前這個傢伙給他的彈性越來越重,即便是他依然佔據著上風,可是心中的那份隱憂,正在無言的擴大著。

    宴荔游手上的畫戟卻是加緊的攻勢,自是為了將王雙盡快的收拾掉。戟影的變換似乎像是正有無數的畫戟攢刺向王雙的身上。

    可是就在這時,之前處於下風的王雙卻是猛地大喝一聲,久被壓制不忿,混合了一種豁出去的暢意,終於在這一刻像是找到了疏洩的出口。而同時王雙卻像是發了瘋一般。原本單手握著的狼牙棒,此時被他雙手緊抓著,像是亂披風的胡亂的砸向身周。

    被王雙這突發的招數一陣亂擊,倒是將宴荔游原本流暢的戟影打的成了流光殘影,硬生生以一種蠻不講理不管不顧的彪悍破開了哪畫戟對自己的壓制。

    「哈哈!還是這樣最痛快啊!」此時的王雙卻是大笑著說道。伴隨著每一下重若山峰,卻也奔若流星的棒影,王雙的口中倒也時時的喝出一聲聲震動四方的呼吸之聲。

    原先一面倒的局面竟然在轉瞬之間變成了這幅模樣,倒是出乎太多人的意料。尤其是那些鮮卑人,本以為在己軍的吆喝助威下,宴荔游頭人很快就能將這個小先前傷了己方勇士的漢蠻子給斬與馬下,沒想到竟然風雲突變,宴荔游大人竟然在氣勢上被這個小子給壓住了。

    眾人中到是只有馬超於此時何鄧瀚言說道,「這小子果然天賦異稟,不同凡響,竟然在這個小時候突破了!」

    「那還不虧了你這麼長時間對他的陪練和壓制!若不然,他又怎麼會有這麼快的變化,得到這麼大的成長呢?」那瀚卻也是笑臉以對。不過兩個人這麼說,倒是引的身旁的馬鐵,馬休還有邸艾的迷惑,儘管他們也為此時王雙把局面給扳回來感到高興,可是心中的疑惑還是溢於言表。

    卻是只有鄧艾敢在這個問出心中的不解,「少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之前馬將軍和王雙不對付和這又有什麼關聯呢?」

    看了馬超一眼,見馬超此時已經將眼光放在了對面的鮮卑大軍之上。鄧瀚當然看出了馬超的心中已經在想著王雙解決了宴荔游之後的事情了。

    微微一笑之後,鄧瀚對鄧艾說道,「王雙這傢伙秉性都是很沖的,而且他的天賦也在這武術之上,尤其是這種衝鋒陷陣之上,可是畢竟王雙接觸這方面的時間太短,也太晚了些。若不能讓他的學得的東西和他的性格好好的結合在一起。即便是學有所成之後的王雙卻也會浪費了他那種混不吝的彪悍!而孟起可是看出了這傢伙的潛力,要不然在一開始兩人相遇之時,本來根本沒什麼瓜葛的兩個傢伙,何必要那般針鋒相對呢?」

    「渾然不懼!不瘋魔。不成功!你看之後孟起說是要教導王雙武藝。可是那一次不是在刺激,壓制著王雙!沒想到到了這裡倒是給爆發了出來了!呵呵!」

    聽了邸瀚的解釋,馬休兩兄弟倒是不用再向馬超做驗證了,看到馬超嘴邊的笑意,兩人自是知道了鄧瀚所說不假。不過同時兩兄弟連帶著鄧瀚卻也為那瀚和馬超兩人竟然敢這麼的玩王雙,也有些感同身受。看著兩人的神色間,卻是顯出一種為自己擔憂的顧慮。

    「你們快看,王雙這便要搞定那鮮卑人了!」邸瀚說道。

    「馬休,馬鐵去準備吧!」馬超嘴角的微笑,卻是變得狠辣。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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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一章 雍涼風雲(十八)


  小披風!」眾便是鄧瀚對此時戰場上干雙所施展的他目,明語的棒法的命名。

    對於這個名字,聽到的諸人卻都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當然是因為那瀚這個叫法很符合當下王雙的表現。

    就像是亂了神志,不管不顧一個勁兒的攻擊著對手。不管對手是防守又或者是閃避,雙手握棒的王雙總是左輪一下,右輪一下,上砸下挑的進手為功。

    進攻總是最好的防守。

    不知道歷史上的王雙是不是這樣攻勢洶洶,才被後來的曹真看做可以和呂布相提並論的絕世猛將。

    不過碎瀚卻也知道,呂布和人交鋒時,自是基本上全是進攻,除了在碰上張飛,這個也是從來沒有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怪物的時候才會偶爾的有些防禦的應對。如今在這裡,當然在王雙出世成名的歷史上,也基本上到了三國後期,時無英雄,讓這很有些真本事的混小子成名,倒也是時勢造就。

    而眼下,至少在王雙對面的鮮卑人,見到宴荔游被人如此的凌虐。當然隨著王雙對於自己這種棒法更加的熟練之後,宴荔游那已經流光殘影的畫戟變化作了點點的散華,根本不再有什麼威力了。

    一棒一棒又一棒,倒像是趕著趟的奔著宴荔游而去。雖說馬上交手,自是都互相顧忌著對手對坐騎下手,久而久之,也就約定俗成的只對人不對馬。可是王雙先不說他對於這種戰事本就是初見,而且眼下的他正自享受著他自己這種武藝的突破的感覺,渾身興之所至,便是隨之由之,根本不會去控制些什麼。所以那力道雄渾的狼牙棍倒是沒頭沒腦的向著宴荔游的人和坐騎砸去。

    雖然很想對宴荔游這樣的遭遇說聲抱歉,而且再怎麼說宴荔游這一陣對於王雙來說很是有大恩在,可是王雙手上此時連綿不絕的棍影竟是已經沒有給留下說話的聲音。

    又是一陣狼牙棒和畫戟相撞的聲音響起,就見在兩樣兵器相接處的地方除了冒出星星點點的火花之後,猛地一聲脆裂的聲音過後,王雙的狼牙棒已經將畫戟的那尖頭邊上的分叉邊支給硬生生的咋斷了。並且在電石火光之間,那沉重的棒頭卻又順著畫戟的長桿一流而下,逕直將宴荔游握著畫戟的,被這連續的猛擊給震麻了的手給砸了個稀巴爛。

    突然間遭受的重創,卻是讓宴荔游接受不了,骨碎筋離的右手處傳來的疼蔣並沒有將他的神思喚回。直到王雙那瞬間之後的連環擊打,兜頭像陰影一樣罩向他的腦袋上的時候,死亡的危險才讓他猛醒。

    下意識的就像用右手拽馬游韁回轉本陣的他,這才覺察到右臂前端那無法忍耐的疼痛傳到腦海中。宴荔游落荒而逃,迤邐而行之後的地面上留下的卻是一路上滴滴答答的血跡。

    卻是鮮卑人沒有想到這樣的場面,一眾部落的首領在心底裡也沒有對於這樣的局面有所預料。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不代表馬超也沒有準備。趁著宴荔游狼狽而歸,自他們那一個部落的族人六神無主,著急忙慌的護佑著自己的頭人回營,鮮卑人除了注目於敗回的宴荔游,其餘大多數人卻是在看著此時那立馬當中的王雙,這個之前籍籍無名的小子,如今卻是連敗鮮卑兩將,看著那狼牙棒頭上個個猙獰外刺的尖銳處,還在滴答著淋漓的鮮血。卻是讓人著著很是敬畏。

    當此時的馬超卻是手中空閒了許久的飛翼槍向著蒼天一豎,就看見馬家軍陣前,大軍一起向前,平靜的地面頓時輕輕的震動起來。

    對於這邊的動靜,鮮卑聯軍卻是有些準備不足,尤其是還在將宴荔游往回搶的那一部落的人馬,見馬超軍的動靜,卻是越發的心慌意亂,人亂馬驚。

    「衝啊!」

    好歹王雙也知道趁隙而入,見自家身後的人馬有動靜,卻也大聲的喊了這麼一句。

    「雖然有些越俎代庖,不過看馬超的樣子定然不會怪罪於他的!」鄧瀚卻是心中想到。

    大軍在王雙的那一嗓子之後,卻是蜂擁向前。趁著鮮卑人沒有什麼準備的時候,卻是一陣好殺。

    馬超自是已經騎著沙裡飛,揮舞著飛翼槍,躍馬而去。而隨著他一同前進的馬家軍卻都是貼馬而進,任馬兒盡力的向前。而在戰馬的一側這些戰士的手中卻都拎著一桿桿長長的刺槍。

    槍尖低垂,不過隨著與敵陣越來越近,那槍的尖頭卻是漸漸的提高角度。待到鮮卑人跟前的時候,恰好刺槍刺出的方位正對著敵人的戰馬要害處。

    鄧瀚自是不會在這衝鋒的戰陣中,畢竟這卻不是需要他這樣的人士拚命搏殺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鄧艾,自是看著此時前去的騎兵戰陣。

    即便此時對面的鮮卑聯軍沒有什麼準備,可是身為馬背上的民族,既是在睡覺的時候都可以待在馬匹之上,而今即便是不能面陣而敵對,卻也可以乘著自己的坐騎返回大營,畢竟營寨多少可以抵擋騎兵的攻勢。

    當然很明顯,日律推演與步度根兩人對於這樣的局面雖然沒有料到會這麼快就出現,不過地位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種種局面總會有些準備的。

    可是西涼鐵騎的威名卻不是虛的,直到此時這些鮮卑人終於可以體驗一下,馬超那被羌人之所以能夠稱為神威天將軍的緣故了。

    為了減二叢,在敗退!時要到的損傷,步度根和日律推演自是領著近衛軍隊前去作為大軍的後備以抵擋馬超的大軍一二,給大軍的回轉留下足夠的時間。

    能夠作為這兩位鮮卑族人中身份最為高貴的人物,能夠被他們挑選為近衛的,自然都是鮮卑人中的精銳之士。

    當然此時兩軍對陣之中。馬超領兵而出的卻不過兩萬人。大營中有一萬人,而鮮卑人總共九萬人之眾。日律推演來時帶兵八萬,而在武威城下月餘的攻城損傷之後,能夠還有完好戰力的卻是不到五萬了,而步度根雖然是來援救的。可是畢竟步度根總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而且儘管步度根是中部鮮卑的大人,可是中部鮮卑卻不像是西部鮮卑那樣全都聽命於日律推演一個人。

    雖然中部鮮卑那裡要比日律推演掌控的地盤富庶一些,可是種種緣故之後,使得步度根到來的時候所帶兵力消耗到現在也不過四萬左右。

    攻城的戰事總是那麼的消耗人命,而且對於這樣冷兵器為主的時代更是如此。加上這些鮮卑人也不擅長攻城。所以攻城填命的事情卻是難免

    當然此次和馬超對陣之時,領出大塞的鮮卑騎兵卻是有四萬之眾。不過分為多個部落,彼此間在這種大規模的會戰的時候總會有些指揮不能上行下效的時候。

    而這時候從馬家軍洶湧而出的陣勢中,卻是從一條線一樣的平行陣勢中,慢慢的在中央的地方突出城一個楔子樣的攻堅的陣勢。

    而在這尖頭處,卻見一個頭戴獅盔,手拿銀槍,騎著一匹灰色戰馬的猛士,披堅執銳,一路向前,遇神殺神,逢人殺人。

    看著麾下的精銳兵士組成的攔截的陣勢,就像是被切豆腐一樣的給沖了個七零八落的。幾無一人能夠將之稍作阻攔。日律推演卻是有心讓置鍵前去迎敵,不過退兵卻潰散的場面自是不能在片刻之間將他的命令傳到。再有意自己上去做些組織,身邊的近衛卻是死死的牽著她的馬頭往大營的方向奔去。無奈之下的他卻也不得不隨便而行。

    至於步度根,雖然沒有真心的救助日律推演的心思,可是畢竟都是自己的族人,眼看著被馬超那般輕易的刺殺,挑殺,掃死,甚至有不少的族人死狀極殘,卻也讓他心中生出無窮的同仇敵愾之心。

    當然他身邊雖然也有幾多的護衛,可是他卻也有幾分在這個時候挽,狂瀾的心思,若是如此,或許對他的野心未嘗也不會沒有幫助。

    不顧自己麾下的阻攔,步度根卻是躍躍欲試了,不過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鮮卑服飾的田先生,不見其有什麼表情,他卻很是悻悻的,不得不退。

    至於隨後從大營中前來接應的鮮卑大軍在和馬超爭鋒的大軍相觸之時,卻見馬超大軍已經鳴金收兵!雖然不知道馬超等人為何而退,不過看著他們大軍過後,留在路上的一路血腥,這些人中領頭的拓跋良卻是只能感到慶幸。

    這一陣,馬家軍自是出兵兩萬,作為攻勢的一方,面對的又是一幫敗退之地,雖然也有抵擋,可是畢竟是追擊落水狗的戰事,卻是損傷不多,總共才不到兩千人受傷。而鮮卑人領著的四萬人,受制於士氣不足,雖然借助馬力紛紛的快速的回退到了大營之中,可是待後軍回到大營之中,稍作點算之時,竟然在這一陣中竟然損傷了近一萬五千人。當然真正死亡的人,肯定不會有這麼多,或許是大家一時之間被馬超大軍的威勢為嚇的沒有按時的歸附大營也未嘗可知。

    不過到現在鮮卑人總是不會再將之前從羌人中得聞的那個神威天將軍的名號有所輕視了。

    回到了大營中,將大軍又一次受到挫折的士氣軍心稍作整頓。日律推演卻是一陣的落寞。大家議事的時候,卻也是有氣無力的。

    這個時候,卻見步度根倒是很有精神的樣子,雖然對於此時步度根的趾高氣揚很是看不過眼,可是他們終究是在這氣氛陰鬱的鮮卑大營中帶來些新鮮的氣氛。

    「日率大人,眼下這幅場面,不知閣下可有什麼想法麼?」步度根笑嘻嘻的問道,不過看著日律推演,相較於此時大帳中的氣氛,他這幅暖洋洋的態度,倒顯得他與這裡的大家人物更顯的格格不入。

    對於這位他心底裡認為也是口蜜腹劍,心懷叵測的傢伙,日律推演卻是沒有好氣的說道,「不知道你有何想法呢?」

    「其實也沒什麼,勝敗不過兵家常事」。說著話的時候,步度根卻是看著帳中諸人,見大家的神情看他很是一副不怎麼不待見的樣子,步度根也知道,這些人還以為他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的部下今天卻也損傷了近三千人馬!」步度根這麼一說。周邊諸人的神情卻也好看了一些。

    「當然,都是為了我鮮卑人的大業,我這也是稍盡綿力而已」。

    「步度根大人,你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吧!」置鍵到是直話直說,,「我們這回都成這樣了,一時之間卻也沒有什麼法子了,就看您有什麼高見了!」

    「哼!」對於置鍵此時這番的表態,坐在上首的日律推演,即便是此時精神不振,卻也見不礙手下這般不知上下尊卑之分,在他當先說話。

    「步度根,你覺的眼前這情勢到此,似乎我們什麼繼續下去的口妥:只!免得讓我們眾此精幹的鮮卑勇十都損失傷盧在訟川執諷下啊」。日律推演到了現在到像是有些心內悔恨當初的決定實在太過自在,也太過自以為是了。

    「呵呵,日率老哥,到現在小我卻也不得不給大家說明白了」。又一次便觀了週遭的諸人臉色,步度根才侃侃而言道,「說實話,未來武威城下之時,想像以前我還日率大人的關係,真的沒有多少來此援助的心情的!」

    眾人看著步度根的神情,自然知道這些話可都是真話。「不過,我如今已經和諸位同舟共濟,卻又同時鮮卑人,也不能再對著大傢伙藏著掖著了!」

    日律推演到現在卻也想知道步度根這葫蘆裡究竟在賣些什麼藥了。

    「田先生,就請您進來吧!」照著帳門口的方向,步度根卻是喊道。

    不需要再經人稟報,先前跟著步度根的田先生卻是走進了大帳中。步度根對於來人卻是不再像之前的態度一般,之前田先生與步度根,像是君臣彼此知己的關係,而此時在眾人的眼前,步度根對於田先生的態度,倒像是這人要比步度根更為重要似的。

    「諸位大人,頭人,在下有禮了!」田先生見此,卻是向著諸人做著自我介紹,「在下姓田名豫,在邸陵侯曹彰手下為官!」

    當聽到來人卻是在曹彰手下為官之時。帳中的諸人卻是明白了步度根之所以能來,定是受到了曹操那一方的派遣,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交易,可是如今步度根如此敬重這田予,總表明了中部鮮卑對於中原曹操的指令卻是更加的尊重,或許已經開始臣服於曹操了。

    不過此時的日律推演倒是壓下了自己心中對於步度根更多的鄙視,點頭示意田予做出更多的說明。

    「這些天瞞著諸位,卻是在下的無禮。還望諸位諒解!」田予卻是沒有趾高氣揚,儘管他身後的勢力足夠他有在這裡作威作福的資本,可是畢竟他是單身來此,更何況他此行的任務卻也需要這些鮮卑人的配合,「其實在下此來,當然也是為了幫助諸位的,之前不說,卻是以為日率大人能夠憑著大家的力量擺平馬騰父子!」

    話到這裡,田予的言下之意卻是不用在說什麼,「當然大家這個時候,卻也用不著灰心,如今我家承相早就為大家安排了更多的後援來此!」

    「還有什麼人會來武威城呢小」日律推鼻說道,「是為我們送上援助呢,還是有心來此分一份羹的呢!」

    「呵呵,當然是幫助諸位的!我來此也是想先給大家說明一番的,我家曹彰將軍,就在雍州地界行軍,還有南匈奴的諸位單于也會領兵來此相助日律推演大人一臂之力,當然就是羌胡的羌王也有心來此的!」

    「哦,竟然有這麼多人都要來相助我們的麼?」置鍵問道」我們和那些個匈奴人的關心可都不怎麼樣啊」。

    畢竟鮮卑人如今的威勢卻是在匈奴人之後替代其而起的,而對於羌胡,甚或著烏孫,還有林胡等那些個少數名族,不薦來自何處,只要生活在這片草原之上,卻都有這獨霸這片藍天草原的野心,這是草原的廣毒獨有的魯余這些草原遊牧民族的擴展的野心。

    「這些卻都不需要大家擔心,如今這彼此之間的利益之事,曹承相已經給大家都安排好了!」聽到這般說,日律推演倒是好笑,「記得你們漢人有句話是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承相大人這麼好心,可有什麼要我們效勞的呢?」

    「無他,其實只要大家能夠好好的將武威城打下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麼?」

    「日率老哥,不需要這麼疑心重的,承相大人如今已經貴極人臣,又坐領中原那麼多的地盤,定然不會再貪圖我們大漠上的那些貧瘦之地的!」

    「哦,之前的烏桓之地」

    「呵呵,當然塞外人管塞外事,關內的事情,卻是只能由我們漢人來管的!」田予插口道」「只要大家不犯境,不掠奪漢人,彼此友好相處就是了」。

    「那武威城可也是你們涼州的治所的!」

    「當然,承相對於馬騰這麼些年來也是很有不滿的!」對於這些鮮卑人,少和他們繞彎子,自然會讓他們得到些好感的,「而承相又日理萬機的,對於這些邊緣之地的糾紛卻又沒有那麼多的精力關係的,所以只要求救於諸位了!」

    「呵呵,這般平白的好處,我們可就要搭上我們這麼多族人的性命才可以了啊!」日律推演說道。

    聽到日律推演這麼說,田予卻是看了看步度根,步度根自是出言道,「天上也不會掉餡餅的」。

    「當然得了武威之後,若是你們有心佔了呢,當然要聽從朝廷的指令了,如今南匈奴單于不就一邊領著朝廷的俸祿,另一邊還是他們匈奴的單于!」

    有步度根現身說法,加上田予說話也是實話實說,即便是此時這些人尚沒有見到那些正在路上的援軍,可是那也只是需要稍等一等就能見識到的。

    如此一說,似乎有利無害,故而這些人到也相信了田予的說合。

    「那就等等看吧!」日律推演發話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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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雍涼風雲(十九)


    竟雍涼!地份屬西疆,在其他地方都只經有此人間四月力不盡的時候,而在這裡的天候恰有幾分春來日遲遲的感覺。

    就在鮮卑聯軍的頭頭腦腦在商議接下來的舉措的時候,同樣的武威城內外的馬家軍在經歷了一場小戰之後卻是沒有幾多的慶祝。

    雙方在武威城外的混戰,倒是出了一些原先馬騰等人被圍困時的郁氣,不過知道了馬超等人的計劃之後的馬騰到是也對即將要到來的戰事有了更多的期待。

    儘管此時在軍中的斥候以及鄧瀚那邊的人探而來的消息中,他們看到了會有更多的敵人以及潛在的對他們不懷好意的人來武威城下討些便宜,不過身經百戰的馬騰到也沒有什麼畏懼的,畢竟這些可能來到武威城下的人馬即便是再多一些,知道他們在根本上不可能形成一體,對於眾志成城,萬眾一心的馬甲軍的威脅多少只能在數目上給些壓力罷了。

    聽的帳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碎打在地上青草的細微聲響,給了在帳內閉目養神的鄧瀚很大的愜意。

    大家都知道之前的一場混戰還不足以將眼前的數萬鮮卑大軍以重創,這些鮮卑人即便再不堪,卻終究是當下草原上的霸主,若是纍纍在武威城下受阻,且又在戰事中表現的不足以匹配其如今的地位上的話,作為草原上的民族,卻都是深明弱肉強食的。

    若想繼續著之前的風光,以及在今後的草原格局縣佔據著如今的地位,卻是不會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的。

    在這段時間中,先前被鄧瀚被調配到雍涼之地的那只中司馬府的特別機動隊,卻是漸漸的在這片草原上打開了局面,發揮了作用的他們自然是開始源源不斷的將週遭的情報給鄧瀚他們發送了過來。

    一杯香茗就擺在身前的几案上,繚繞升起的香氣在這雨夜中倒顯得這方帳篷中卻有著小樓成一統的逍遙。

    以此時鄧瀚的身份和能力,在馬超的軍中獨設一帳自是應有之義。

    而今天大出風頭的王雙自然正在馬家軍上下小做慶賀的晚宴中志得意滿,和幾個人應酬了一番,那瀚卻是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倒也不好意思再耽擱王雙在那裡吹牛打屁,畢竟有他在坐,作為和王雙一路行來的他,自是知根知底的,即便是王雙的臉皮再厚,在鄧瀚的面前卻也多有不暢快的感覺的。

    「好啊,子浩,你倒是躲在這裡自在的很啊!」從來人的腳步聲中,邸瀚自是知道來人是誰!「孟起兄,這不也是來攪我雅興,不得安閒啊!」看著馬超有些潮紅的臉色,以及在燈火的映照下,沾染著雨氣的頭髮上倒是顯現些迷幻的彩光!「怎麼,又和王雙那小子鬥了幾句麼?」鄧瀚卻是打量著已經三十多,不過在平常無事的時候表現更像血氣方纔的少年一般的西涼猛將。

    不由得湊趣道。

    「切,憑他,也至於!」話雖如此說,不過臉上的神情到是讓華瀚不由得對著馬超笑著搖了搖頭。

    「哈哈!」對於鄧瀚的表情,馬超卻是不由得自失和他相對大笑了一番!「子浩,你這小子,別一天總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比王雙大,卻還笑說著王雙,也難得這個莽撞子算是勉強服得你啊!」馬超到是說教著鄧瀚,彼此到如今自是相知欺深,卻也不需要什麼客套。

    「哎,說句實話,要是你小子能夠早生個幾年,又能在我西涼,你哥哥我卻是就算要強,也要把你搶成我的妹夫,或許那樣的話,別說這區區的西涼,便是雍州,關中之地,有你相伴,哥哥我也是不在話下的!」聽著馬超的這番話,邸瀚卻是沒有開口打斷,「子浩,其實我也知道,當下的天下情勢,不外乎,曹操,劉備,當然江東孫權也有些機會,不過江東總歸是雖有進取之心,卻無多少進取的力量的,要是能夠再給江東幾年的時間,或許還有這個可能!」「畢竟這天下的事情,卻是錯過一步,便會生出無限的變數,不過像我涼州,算上韓遂那老狗,還有遼東遼西的公孫康以及袁氏殘餘,總歸於天下大勢無礙了!」「這樣也好,等這次將涼州的事情辦完了之後,我到是能夠時常和子龍,翼德好好切磋了!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能像對付翼德那般應付我!」說道最後馬超倒是開玩笑道。

    雖然鄧瀚對於今天馬超這般表明心跡的話,多少有些沒準備,不過聽來鄧瀚卻也知道,像馬超這樣的人物,自是能夠看出馬騰在鄧瀚等人到了西涼之後心跡上的變動,對於原本作為一方豪雄之子的馬超,至少在心底對於今後自家的前途總是有著太多的期盼,可是天下情勢所謂錦卜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儘管說如今的荊州的實「及小日強過一日,此時說雪中送炭卻是差強人意,不過早早的站隊好了,總會不是壞事的!想來歷史上真實的馬超卻是沒有如今的這位這麼識機,儘管都是一樣的兵法大家,領軍統帥,不過馬超卻是天生在政治上少了太多的機敏,而今有了王導的調教,加上馬騰也沒有像歷史上那般被張既給迫的離了武威城,自是讓馬超能夠多些心思。

    此次仇池國之行,隨著時間的推延,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加上如今從各處傳來的消息分析來看,之前那些或依附或搖擺在這天下大勢之邊緣的諸多小勢力們卻是已經不得不作出他們自己的選擇了。

    即便是閉關高塞的益州,如今在荊州的操作下,卻也不是不得不讓漢中的關羽假途滅鍵。

    不過對於今後的選擇,畢竟劉備多少還算忠義,卻又有趙雲。

    張飛等人能夠對了他的脾性,若是據涼州而歸附荊州劉備,卻是將大大的改進荊州軍中騎兵的力量,畢竟到如今為止,劉備和曹操爭鋒,雖然有白馬義從為劉備的騎兵之力多多的爭光,可是和曹操相比,荊州倒是還缺少一個足備的戰馬來源之地。

    「孟起兄,說這些幹什麼,你我自是以兄弟相稱,如今在這涼州之地小弟卻是承惠頗多,日後兄長若有所托小弟又怎敢推卻!要不然別說兄長你,我家娘子與馬姑娘卻也是情同姐妹小弟又怎麼不害怕河東之吼呢!」馬超到是一副會心的模樣,雖然馬超如今算是二進宮,可是眼下的王導卻不是他的前妻可比,不僅其人的心機智謀,單說這家中之事的上下疏導卻是也給打理的井井有條,自然讓馬氏父子,上到馬騰,下到馬鐵,馬休連帶著馬岱,龐德這些人物卻也心悅誠服。

    卻是有時候馬超稍有不對之時,根本就用不著王導開口,身邊的眾小弟便開始會對他說服教育。

    當然說到這一點上,鄧瀚雖然要比馬超好過太多,可是卻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要不然身邊的邸安,雖然不說,可是那雙眼睛總會讓鄧瀚多少有些不自在。

    畢竟作為男人,誰不曾有過齊人之福的想像,從一夫一妻的社會中穿越到這個「萬惡」的舊社會,而又鬼使神差的讓他這個前世很是窩囊的傢伙,變成如今的士子名流,當然也會是很有想法的,至少對於當初在金城之時得知王導的千里相思,著實讓那瀚生出無限的遐思,可是不提操守,總是對於那年雪夜中府門前縱馬將欲行的嬌俏身形深刻在腦海中的鄧瀚卻是不能讓自己的內心放縱。

    又說了些藉著馬超的酒意很是關著風花雪月的話,雖說這西北苦寒之地總是不及江南煙雨,不過今天倒是春夜小雨潤如酥,多少會讓這些軍營中的男兒幾多熊熊,加上今天卻又是小勝一場,自是雄性之意勃然!「孟起兄,你久在西涼,覺得眼下這雨勢可會持續?」雖然開始的時候,帳中的兩人卻是言談甚歡小可是聽著帳外的雨聲漸漸的變得密集,卻是讓他們不得不考慮現實的問題。

    「這個小卻是說不好,還得找些人手去訪訊一番,不過往年這西涼之地雖有雨終不會太過綿延的」。

    聽的那瀚的問話,馬超自是也知道他這是為行軍在外的龐德大軍擔憂,畢竟這雨勢若綿延,先不說能夠伏擊敵軍,單說這後援糧草之事,便會讓大軍添上許多的煩擾。

    「不過子浩,卻是不用擔心,令明領兵多年,自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那到也是!眼下卻是天時與敵我兩方卻是一致的,我家有難處,想來那匈奴還有即將要來的羌胡未嘗也不犯難啊!」「子浩所言極是,倒是我們身邊有城池為依托,到是無需擔憂!不過要是這雨勢一大,我們要想打破眼前的這鮮卑大寨卻是倍添難度啊!」馬超開口道。

    「既然如此小弟倒是覺得未嘗不是我們的機會呢!」「哦,莫非子浩所見卻是不在此處麼」。

    馬超卻是心下一動,「若如此,我這便下令,聚集眾將中軍帳議事」。

    「卻還要讓馬太守找些懂的這天勢的人物,給我們以建言,當然還有要讓斥候們多多辛苦些了」。

    「呵呵,無妨,養兵千日,這卻是要用兵一時了!子浩我們這便去吧,希望那些傢伙們到這會不要喝得太多了走不動道了!」「我到是覺得等他們聽來我們的話,或許會變得更加興奮呢」。

    「哈哈」。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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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三章雍涼風雲(二十)



    今年這西涼之境的晚春來雨倒是和往年有了太多的不同。

    不僅渾然少了春雨貴如油的喜氣,竟然還偶有爆發的徵兆。

    自那日鄧瀚向馬超建言,或可在斥候打探了羌胡或者匈奴等來犯之敵的路徑之後,趁著這種天候倒是可以憑藉著比這些人更加熟悉地利的優勢。

    分而殲之,可是倒是這老天爺似乎給睡著了,實在是不給力的很,竟是雨勢幾日不斷。

    看著帳外遠處那原本還是青黃不濟的嫩芽。

    竟然在這兩天的時間內便散發出一片的翠玉,使得鄧瀚到是對這春雨滋潤萬物的功效更有感慨。

    不過此時的他卻是眉間稍帶些憂慮,當然對於武威城以及涼州的情形,倒也沒有多少能讓他擔憂的,畢竟不管是行軍在外的龐德,還是眼前的對峙之勢,相對看來,儘管馬家軍一方身處人馬較少的一方,可是除了對於雙方都是平等對待的天時之外,這地利和人和兩點上卻都是馬家軍稍佔上風的。

    不管是眼前的鮮卑還是羌胡小以及正在趕來武威的南匈奴人,不管是他們自己主動又或者是被曹操那邊給誘惑著要來這裡分得一杯羹的這些人卻都不會是萬眾一心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瞭解,鄧瀚自是知道這些人中,最欲得武威城而後快的當然便是先發而至的日律推演這位西部鮮卑的大人,可惜的長久的攻城不力卻是已經讓這位雄心勃勃的頭目混到現在也已經變得有些為了爭得一口氣的無奈。

    至於隨後趕來支援的步度根雖然是受命於曹操,也算是接應日律推演於危難之際,不過他的到來除了讓本就受損不輕的西鮮卑一部更受了損失,或許今後原本和中部,東部鮮卑相比。

    這獨領西部廣袤大草原上二十多座城邑勢大難制的西部鮮卑或許也要過些緊吧的日子了。

    雖然同為鮮卑,步度根多少也是有些心思的。

    當然作為這些犯界之人中的羌胡,自是多少有幾分地頭蛇的底蘊,不過這些人即便能夠裹脅不少的人馬前來,作為和武威涼州打交道最多的夷人,在面對這被他們自己尊稱為神威天將軍的馬超及其部屬的時候,即便有十分的戰力,交手之時能夠發揮幾成卻還是個未知之數。

    或許還會有曹軍的人馬前來騷擾,不過誰人都明白此次這場戰事自從關羽從漢中領兵而出,這雍涼兩州之地卻已經變作了棋盤上的邊角之地。

    重點自是要看駐蹕於長安的曹操如何與從祁山大道而出的二十多萬關羽大軍鬥法了。

    而在這樣的天氣下,隨著斥候和荊州探子們給鄧瀚發來的信息而看,似乎這一次的雨勢竟然也已經蔓延至漢中一線。

    而作為那瀚,深明漢中與雍州之間交通的險要,自是要為關羽二十多萬大軍北上征戰所需的糧秣運輸擔憂一二。

    雖然有益州北地的地方勢力的暗中投效,的且如今這二十萬大軍的糧草之事卻也可以走祁山大道而北進,可是即便如此,這祁山大道雖名為大道,終歸也是山路眾多,崎嶇難行處卻也為數眾多。

    要在這樣的通路上保障大軍進擊所需,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如今的荊州自是財大氣粗。

    不僅有交州等地不斷北上支援的糧草,連帶著荊州當地這兩年卻也多是風調雨順,漢中等地的糧草囤積卻也做的足食足備,可是此時的糧草運輸到也讓荊州的諸葛亮,漢中的張魯為之愁白了不少的頭髮。

    當然作為大軍統帥的關羽以及跟隨的徐庶自然也是兵行一路。

    十分戰心卻有七分要放在這後援糧草之上的。

    而今又遇上這等天氣,為保大軍之安危,自是不得不在大軍北進雍州,搶佔佻陽後暫作整頓。

    以作屯集糧草之用。

    不過這樣一來自是讓先前將雍州鐵騎安置在上邦,下辨一線的韓遂有了足夠的時間來調整他的部署。

    「主公。

    不想那些益州人居然也投靠了劉備了,若非如此,他們怎麼會讓關羽那二十萬大軍從容的過祁山大道。

    使得我們的這些佈置都做了空!」在天水以南段谷附近埋伏了經月的成公英此時卻是在領著大軍重新部署之時,對著有些失神的韓遂說道。

    看著往日裡不管在何等情形下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沉穩模樣的韓遂,而今竟然在這春雨紛紛之際偶露鐵衣不勝寒之感,當然讓成公英在內心中深深的覺得一些無奈。

    而在一旁作為韓遂中護軍而緊緊跟隨的閻行對於漢中大軍的行至雖然也有些意外,不過內心處竟然多少有幾分欣意。

    可是看到韓遂的神情,卻也難免有幾分不可名狀的滋味在心頭。

    。

    韓遂老了」。

    原先弗遂的部署卻是在接到張既的提點之後,已將雍州北面和涼州交界之地的防務空置,而且在如今的情形下,韓遂自是知道遠在武威的他那位「老兄弟」卻是應該沒有時間南下來和他交通一二的。

    因此他便將手下的八驍將沿著祁山一線,從五丈原對於斜谷而西,逕到上方谷巧做佈置,嚴防死守。

    至於再往東的子午谷等地自是統統的擺脫曹承相代為安置了。

    本想著這樣的佈置,加上手下好歹也是十多萬西涼之百戰精銳,縱然不能將來犯的關羽二十多萬人馬全數堵截在這些崇山峻嶺之間。

    卻也該為他在曹承相這次西行的帳前立些功績,好讓他在這投效降服之前的最後一戰中為之前和朝廷之間的一些隔膜做些補償,可是到如今,卻是讓他在心思話品二。

    有此患得患失,竟是將漢中的人物看的有此簡單了六…「成公英何必氣憤,想之前的那些益州人能夠為了幾千匹戰馬之利和我等做些交易,而今荊州行商之富更能為他們帶去萬貫家財,而且如今荊州對益州之侵襲之兆日顯。

    在新主子面前多些表現。

    如今這般做卻是無可厚非了!」韓遂臉上帶著笑,看了看面前的成公英以及身邊不動聲色的閻行,伸手緊了緊身上的大氅。

    順便一指頭上小「若非此次這老天爺降下這場雨,使得那關羽的大軍不得不為後軍之糧草稍作準備,或許憑著荊州軍兵之力,又豈會時至今日,他們還屯兵佻陽,裹足不前啊!」「那倒是,或許這也是僥天之悻吧!」毒公英附和道。

    「這應該是得天之助啊!有承相大軍為後盾,我們終究是無礙的!」韓遂結語道。

    聽著韓遂這麼說,成公英和閻行卻都不是蠢人,不過內心處對這番話有何腹誹卻是只有他們各自知曉,不過在得聞了韓遂的這番簡述,倒是讓大軍在這雨勢中的行進速度有了不小的進展。

    軍心稍振,作為前軍而行的張橫和程銀自是感到軍行迅速,雖然也為先前徒勞無功而到此時有些稍散的信心卻也有了些提升…張橫。

    看來老大人,還是那般精神啊,我還以為老大人有心歸附曹操卻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了。

    如今看來我卻是錯了呢!」程銀卻是說道。

    。

    你小子還有這份兒心思。

    嘿嘿!」說著話,那張橫卻是有幾分譏消,「上頭的事情,我們管那些幹嗎,反正時至今日大人怎麼吩咐我們怎麼辦就是了!」「怎麼,聽著你小子這話的語氣怎麼不對啊?」。

    有什麼對不對的。

    你可知道武們這是要去和誰對付麼?」張橫問道。

    「小不就是個關羽麼?」「不就是個關羽,這也是你說的出的,那可是當年和呂布爭鋒過的人物,而今人家卻是領著二十萬精銳而來。

    憑著我們。

    還有這些人馬可能抵擋得住!」「不是候選那小子說過,那關羽也是他們河東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年他在河東的時候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這麼個人!」程銀卻是開口道。

    「別在我面前提他,還有也別和我說楊秋那個混球!」張橫卻是語出不忿。

    「怎刨」的。

    都是當年一起跟著大人混的,憑什麼這次來迎擊關羽。

    竟然讓楊秋乖卜子還帶走段谷不來,又憑什麼讓候選那小子領兵到五丈原那邊配合曹洪!漢中大軍可都在施陽擺陣呢,還有曹操那廝領著幾十萬大兵就是死死的紮在長安城中不出來,說什麼有承相大軍為後盾,我看擺明了要讓我們這些人當替死鬼,什麼東西」。

    。

    單單一個朝廷中的高官就需要我們這些人賣命的給他填,憑什麼?」「小張橫,說什麼呢,你我兄弟,這些話你也只能在這說說了啊,要是讓別人知道了」。

    一旁的程銀自是聽著張橫的心氣不順。

    雖然同為韓遂帳下的八健將小可是有句話說的好,同苦難易共富貴難啊!跟著韓遂這麼些年,坐擁雍州後,自是論功行賞之際,總會有你長我短的時候,而眼下瞅著韓遂要離了雍州東去,他們這些人自然也要為他們今後的前程做想。

    這時候有兵有人自然會讓人給以重視,而現在明顯的楊秋和候選兩人被韓遂下令一屯兵安定段谷附近,一東進迎合曹洪為名,而讓他們其餘的人眾跟著韓遂西去迎擊關羽的二十多萬大軍,這不擺明著去送死麼!雖說韓遂手下的這些人除了少數幾個人有些遠見,而像程銀馬玩之類的多少都是些莽夫,卻不代表這些人沒有腦子,如今荊州軍威赫赫,卻遠不是當年他們這些西涼騎兵面對的那些京畿之地的西園衛士可比。

    更何況作為先鋒而行的張橫等人自是明白,他們這西去的這一行人中要論戰陣之上的武藝,較之關羽相比,不啻於山狼和虎豹,或許那閻行還有幾分爭鬥的機會,不過他們這些人卻是知道,閻行其人雖為韓遂之婿,但這翁婿之間究竟有幾分情意,卻是淡漠的很。

    就在這些雨中行軍的韓遂的將士們各有心思的時候,眼望著段谷西去方向的楊秋卻是也有幾分別樣的心緒。

    「二弟,韓大人大軍已經走了好久了,你每天還看些什麼啊。

    是不是急著大軍勝利的消息呢,不用急,從這裡到佻陽還是得走幾天時間的,更何況這天氣,即便是一切順利,到了佻陽還要和那關羽的大軍作戰,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說話之人卻是楊春。

    聞聽的楊春的言辭,楊秋卻是沒有做什麼回應,見楊秋如此。

    楊春卻是識機不再言語,自從上次金城之事之後,他倒是也知道了自己有幾分能力,對於自己這位弟弟。

    卻是更加小心的逢迎起來。

    畢竟如今他們楊氏的威風卻全是托了楊秋的地位和兵權方才得有的。

    沉默半晌,外面的雨聲聽在楊春的耳內都快打出繭子來了,卻才見楊秋才發話道,「大哥。

    我有件事需要你幫著辦一下!」「什麼事啊?」「還記得那位麼,我想讓你去涼州一趟!」聽了楊秋的話,卻是叫楊春的一雙老鼠眼睜得比貓眼還圓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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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四章雍涼風雲(二十一)



    :浦對干漢中大軍糧草的擔憂自然很快的便嫡過往來的以卿曰書顧知到了如今的佻陽城和遠在荊州的襄陽,當然隨之而去的自然也有著內含馬騰父子傾心投靠的意思。

    先不說訛陽城中的情形,而在襄陽城中的劉備主臣在得到了鄧瀚從涼州傳來的信息之後卻是除了高興之外,還是高興。

    對於馬騰這位曾經志同道合一起在許都城中,矢志衛皇權反對曹操專政的西涼太守,忠臣之後,劉備一直以來都是崇慕有加。

    沒想到如今。

    僅僅是派出了那瀚為使,原本只是想謀得雍州一地。

    好和這位在西涼這大漢邊陲之地威望卓著的英豪能夠連成一線。

    共同對付曹操,竟然會得到如今這般局面。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對於如今的形勢,如今荊州的實力,即便再是一個忠誠之人,卻也難免會有些別樣的心思升起。

    即便是劉備這位仁者。

    雖說常年以來總是被那些敵視他的人呼之為梟雄,情勢至此,或許在振臂高呼中興漢室的時候,他的內心未嘗不會選擇隨波逐流,順天應人的。

    如今荊州交州已在掌握,涼州有新附,益州雖不在手。

    卻也不過是桌上的一盤菜,天下地盤幾近乎半於其手。

    如何能不讓這位匆匆數年前還只能寄人籬下,頓足於新野小縣的劉皇叔不欣喜異常,而此時少年時樓桑村中大樹下的狂言,竟是隱隱在耳!「主公,子浩這一行卻是又讓我們這幾個當師兄的汗顏啊」。

    雖然這般說,不過諸葛亮如冠玉般的臉上卻只是一副笑模樣,不過另一邊龐統的臉上除了笑意,雙眼間卻是更見熱切。

    「哎,軍師卻是不必如此,汝等師兄弟不分內外,不分彼此都是為我劉備謀發當時之事,鞍前馬後小不辭辛苦才使得我劉備能夠為我大漢之中興事稍盡綿薄之力,保得荊襄九郡,天南交州各地民富安康。

    子浩辛勤在外,兩位卻是操勞於內,若沒有孔明之勞心勞力,如何保得荊州這般富庶,若無士元之彈精竭慮。

    又如何能夠設的此次北伐之大局面!」「主公卻是過譽了,不才之謀,到如今卻還在兩可之間,卻還需要身處前線的關君侯,張將軍以及魏將軍諸位的辛勞,若是能夠達成所願,或許我等自可還於舊都」。

    龐統雖是謙言,不過話語間卻是自信十足。

    「看著書信之內,子浩自是為關將軍等人之安危擔心,想來並不曾看到士元此次之謀哉,卻另有玄機在內。

    不過能讓子浩在涼州那裡為這裡還擔著心,卻是有些不該啊!」劉備發話道。

    「主公說的是,涼州雖無大險,卻也不可放鬆大意,鮮卑,匈奴,羌胡,無不都是全民皆兵之輩,若是惹得這些人放手一搏,將涼州之地打個通透,卻也是我大漢之百姓遭殃。

    更何況還有曹操插手其間,不如我等將關將軍處的情況稍作解釋於子浩,也好讓他安心應敵!」諸葛亮對著劉備和龐統說道。

    「呵呵,我看也可以,畢竟子浩也是關心則亂麼,自是沒有我等這裡可以運籌帷幄,遠觀的清楚!士元之意若何?。

    「聽聞中司馬府人來報,子浩在涼州卻又為主公覓得一大將,喚作王雙。

    而且還做主給其娶妻和馬孟起做了連襟,既如此主公不妨遣人於不妨事處去向涼州道賀!,小見龐統這般說,劉備和諸葛亮自是明白其意。

    想這種情勢之下荊州方向還有心思慶賀婚姻之事,定然是心有成竹,以那瀚的心思,自然能夠猜透其中的玄機。

    「既如此,就讓馬課跑上一趟吧!」領了劉備的吩咐,諸葛亮自是前去辦理。

    如今的荊州自然大事情在劉備的掌控之下,而在這大方向之下的具體執行,卻是全托了諸葛亮之悉心操持。

    當然軍事上的參畫龐統自是有勞居多。

    讓馬緩前去涼州送禮,諸葛亮卻是暗歎劉備之識人之明,自初入仕之時的心高氣傲,到如今在那瀚下轄的中司馬府歷練了這許久的馬緩,卻是斂去了當初的那股浮華,如今的馬緩自是變得務實了許多,畢竟中司馬府中卻是干實事的多,不管是南來北往的行商暗間,又或者是派往各地的使者勾連,若是浮誇行事小傷了人命卻還是小事,誤了荊州的大政方針卻是要命的。

    而鄧瀚作為這其間的主事者,卻也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見不得血腥的文弱之人,故而儘管時至今日的馬緩少於戰事的歷練,卻也不會是歷史上的那般誇誇其談之人。

    而今讓他再去西涼一行,自能收到行萬里路之效。

    對於如今諸多投效荊州的文士才子,能得諸葛亮之青眼者,在年輕一輩人中,馬緩自者。

    若非如此。

    卻也不會讓諸葛亮如此的掛……從諸葛亮處得了要去西涼的消息,馬緩卻也多少明白其中的意味。

    畢竟鄧瀚從西涼轉到荊州的信函卻也是從中司馬府上轉呈於上的。

    交託了手上的事務於楊洋,楊儀等人,卻又隨著周不疑去了趟鄧府,相詢了一些是否需要帶給那瀚的情由,馬緩這才跟著幾名從白耳精兵中抽調的護衛離了襄陽城,轉道上庸,藉著漢中及祁山大道而行往涼州。

    不提馬緩一路上的辛苦,而此時施陽城中的關羽和徐庶卻是對著鄧瀚的來信搖頭不已。

    「君侯,且看,子浩這小子一向以來總是見微知著,觀一葉而知秋,如今卻也有些迷惑了,想知我等之心如子浩都有些疑惑,想那曹操當然該也會被我等的舉動所迷!」徐庶笑言道。

    見徐庶如此樂觀,關羽的臉上卻是笑意淺顯」曹操此人卻是生性多疑,即便被迷惑,卻也會因這多疑而遲滯,而這其中的遲滯之時卻非我們希望!」「誠然,若是曹操觀望稍作遲滯,他那幾十萬大軍不出長安以震雍州,卻是不好給翼德以及魏延機會啊」。

    「本來對於韓遂這十來萬人馬,我還想著該不該一口吞下,看來如今倒是需要先將上方谷一帶的伏兵給扯一扯了!」聽了關羽的話,徐庶倒是眉頭一皺,「或許,我們到也不用全部撤走,長安方向的曹軍如今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的舉動,可是情報上已經說明曹操新組建的虎豹騎並不在長安,而且那夏侯淵的兩萬輕騎卻也不知去向,未嘗不會是朝著我們而來!」「而今我大軍雖有二十萬在此,可是任是誰人都曉得我軍之糧草後援全是出自祁山大道,夏侯淵極是擅長遠程偷襲,更是號稱如今曹操麾下之飛行軍,這等事情卻也需要我軍防範「此外。

    韓遂之兵卻也多為西涼鐵騎出身,我軍於野戰之時,自是不能輕忽!」「既如此,元直其意若何?」「不過是步步為營之法」。

    「且請元直講來」。

    「對於韓遂之兵,自是要先擊之以為震懾,我軍聲東擊西不從漢中出,而繞道遠行自然讓弗遂先前之佈置落空,到是先洩了敵人之銳氣。

    在其洩氣之時,當頭痛擊。

    自會讓他們灰些心思!」「其後,便是引蛇出洞,我軍二十萬大軍全屯於佻陽城實在有些窘迫,而附近之隴西,北原諸地都可屯兵,且在隴西附近又有大河之水順流而下,或可以我軍士之通熟水性,暗奪天水」。

    「如此一來,我軍到是可以壓制韓遂之兵不可輕動,讓曹操從長安調兵援救,我軍此時卻是可以在雍州大地上分兵而進,謀奪各地城池,這樣一來,我軍自是兵力分散。

    當然便會給曹操以各個擊破的機會!至此,長安城中的曹操即便還有些猶疑,卻也會有人忍不住來揮軍來攻的。

    元直之意便是如此了吧」。

    關羽卻是請捋頜下長髯,自得的笑道。

    「君侯所言不差,不過卻還有些出入,銀蛇出洞之餘,未嘗不可讓曹軍此次西來之二十萬人坐那添油之本,若是倒是侯翼德和魏延順利搶的長安城,我們未嘗不可在這雍州之地將曹操這二十萬大軍一股全殲之!」「元直到是心思不或許。

    這還需要子浩和馬超他們那邊相助!畢竟雍州并州鄰,我們此次北征之大軍卻是騎兵不足,追擊之時難免有心無力啊」。

    「自然,既然如今馬騰老將軍欲將涼州托庇於主公麾下,馬超等人卻也是我等之袍澤。

    彼此之間還分什麼你我!」「這還沒見著人家,元直你倒開始算計上了。

    這可不是你這謙謙老實君子該幹的事情啊」。

    見關羽竟然來了這麼一句。

    倒也讓徐庶有些意外,兩人卻是相視大笑不已。

    「既如此,我這便前往上方谷一代佈置。

    給韓遂一個大禮!施陽之事。

    便拜託元直了!」「君侯且放心前去,不過我還有一言相勸,君侯可不要胃口太好了,將韓遂吞掉了,誰給我們做引子啊」。

    關羽自是伴著一陣大笑聲,騎著赤兔馬。

    帶著周倉領著數萬人馬前往上方谷去暗自佈置不提。

    這邊徐庶自是將他們的新近籌謀簡言以告後方,讓他們向子午谷和武關方向的友軍作出相應的通傳。

    而在他正計劃著如何向在涼州的鄧瀚等人如何敘說時,卻有襄陽飛鴿傳書。

    「既如此,倒少了我許多事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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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雍涼風雲(二十二)


    雨畢裹只是春雨,儘管紋年的雨勢迄迄的招出了不約淅淅瀝瀝而變得有些大氣磅礡。

    不過總是時令不對。

    而且這西涼之地畢竟份屬內陸地區,當然時下的許多人並不知曉這天文知識,儘管鄧瀚也不是天文方面的專業,可是畢竟見多識廣的他還是明白在這西涼之地也就是後世的甘肅之地,甚少有因降雨而形成的天災的。

    而當馬緩從荊州緊趕慢趕一路上也是有驚無險的抵達武威城下時,迎接他的費耀和鄧艾卻告知他。

    此時的鄧瀚並不在武威城。

    此時武威城外的鮮卑聯軍的大寨依然存在,而與武威城上下的馬家軍的戰事自雨勢退卻後也在像日常慣例般進行著。

    攻城。

    圍城。

    不管是何樣的戰事最忌諱者莫過於悶戰,只因這樣的戰事總是會在無聲無息之中消耗軍士們的軍心士氣,而今鮮卑聯軍中最早趕到這裡的日律推演所部居然已經有兩月時日了,卻是更需要這日常的小打小鬧來驅散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的不裕和低沉。

    不過此時城中的馬家軍中卻是少了馬岱。

    城外自是少了鄧瀚以及一些往來傳遞信息用的信鴿。

    究其原因自是因為那行軍在外的龐德所部。

    在大雨中行軍的他們自是為了給武威城下的鮮卑聯軍設伏。

    以馬超的脾氣秉性,自然不會在任人欺辱了一番之後施施然拍屁股走人。

    即便是如今的鮮卑人也算是損兵折將。

    更是對於武威城中並沒有造成多少的傷害。

    可是對於這樣的無禮冒犯。

    心高氣傲的馬超當然是嚥不下這口氣的。

    連番被仇池國的羌人戲弄,又被這鮮卑人所困。

    馬超自然會有心將這些人留在武威城下。

    久居西涼的馬家軍自然清楚這些河西鮮卑主要的屯集地,雖然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城邑不下二十,不過眼下最為水美草茂的地方還屬西海郡一帶。

    畢竟這裡一是靠近涼州,又是古絲綢之路必經之地,不僅能給這些鮮卑人帶來一些漢人所產的鹽鐵之物,還會帶來一些西域的風情。

    龐德行軍自是有了相當的目標,從武威向西北而行,本來在之前的策劃中,馬超鄧瀚等都有意讓龐德徑直行軍至西海之地,趁著這些鮮卑人缺兵少將之時,好好的在他們的腹地肆虐一番,不過由於天氣有變,使得龐德大軍的速度很是不如意。

    而且當龐德大軍行過昭武地界之時,便有斥候來報,遭遇了許多行色不明的羌胡軍馬正行往他們來時的方向。

    大草原上自是少險可受,不過在昭武附近卻有一座山名為合離山,龐德自是搶先行軍至此,依山立塞先做穩守之勢。

    雖說馬家軍的旗號在這涼州之地,對於羌胡之人有著十足的威懾力。

    不過在那些羌胡的人馬此時看到龐德為首的馬家軍時,竟然是圍著龐德所立的大寨各自紮營。

    龐德卻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聯想到此時風雲變幻的涼州情勢。

    自是知道以往這些對他們畢恭畢敬的羌胡之人。

    此時卻也是一群居心不良的草原狼。

    而當龐德將這裡的情形令手下的兵士迅即的傳訊給馬超時,卻是惹得馬超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股清冷的殺意。

    畢竟眼前的威脅依然存在。

    馬超身為統帥卻也不能輕易的離開。

    而和鮮卑人照過面的營中諸將一時之間卻也不好輕離此地。

    最後到是鄧瀚毛遂自薦要拉著馬岱一同前往合離山,看看那些往日裡被馬超的威風所懾的羌胡人是如何的做派。

    就在他們行軍之時,圍著龐德的羌胡之人到是沒有趁機相攻。

    雖然龐德的手下中有人建言,可否派人質詢那些羌胡之人究竟意欲何為?龐德自是沒有什麼意見儘管此時這些羌胡之人依然包圍著他們,卻是沒有進攻的打算。

    畢竟往日那些情分還有些。

    而且對於這些羌胡軍馬,在龐德的印象中,也並不是沒有對武威心悅誠服者。

    而今羌王的旗幟就鮮明的飄揚在包圍圈之外,龐德卻也想摸一摸這些人的真意若何!當領了龐德軍令的使者前往羌胡大寨的時候,其中的王帳中的羌王徹裡莫言正在和承相雅須對坐歡宴。

    猛聽得帳外有人稟報,「馬家軍有使者來訪!」徹裡莫言自是令人傳進。

    羌王見來人卻也生的儀表堂堂卻是言道,「不知閣下何人至此。

    卻有為著何事啊?」「哦,在下卻也不是何人。

    不過在說事之前,到也想知道帳上竟是誰人。

    竟敢打著羌王的旗號,為難友鄰之軍!」卻是使者言道。

    一句話卻也說的徹裡莫言有些尷尬,畢他們羔人和武威城也算和睦,馬騰對干他們也是頗多即便是前些年那場大雪災的時候。

    馬騰卻也是對他們羌胡之人有著援救之大德。

    而今他卻是來此圍了龐德。

    雖然說並沒有相攻,卻也有了冒犯為難之實。

    一旁的承相雅須自是為羌王接話道,「在下乃是羌胡之相。

    適才不過是我家大王的玩笑之語。

    還請貴使莫怪」。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有人假冒羌王之名胡亂行事,幸虧我家龐將軍要我前來相問,不然我馬家軍戰將過處。

    卻是一切化為無有」。

    小將軍所言甚是,神威天將軍自是威服西疆無人匹敵,不過如今神威將軍何在,可還安好!小將軍卻是如何稱呼?」「在下不過是龐德將軍麾下校尉賈言軍。

    我家少將軍自是一切安好。

    正在武威城中和少夫人琴瑟和鳴,自是春風得意之時」。

    「哦,原來神威將軍卻是又得良配,我等羌人深受馬老將軍之恩,此次卻也是有心前往武威城下拜見一二。

    如今又得此佳音,自然更是需要前往恭賀了!」卻是羌王徹裡莫言插話道。

    「既然如此。

    羌王到是有心了,不過此時武威城件多有不便。

    我家將軍自是奉了少將軍之名巡遊四方,以震懾宵小之輩,羌王這裡若是可以的話,武威城還是不用去了。

    有什麼賀禮之類的。

    我家將軍自可代勞的」。

    「那到是又讓在下承惠了。

    不過神威將軍卻非凡人,這禮物我等自要小心準備。

    就請賈將軍先回。

    稍後我等自會奉上禮物的」。

    雅須言道。

    賈言軍卻也明白這一對主僕話多有不實。

    然眼下畢竟沒有刀兵相向。

    而羌胡此次所領人馬,在他估摸間至少也是十萬眾。

    而龐德眼下所領之兵不過萬五。

    若是馬超在此。

    或可憑著往日的威風,領著大家將眼前的這些人完全的擊潰,而龐德此時卻是沒有馬超的那股威風。

    見機如此。

    賈言軍自是稱謝一番後,離了羌胡大寨回稟於龐德。

    等賈言軍走後,帳中的雅須卻是開口對徹裡莫言開口道,「大王,照眼下的情勢而言。

    似乎先前那個曹操派來的使者話語中多有空話啊」。

    「嗯?」「那人不是說,鮮卑人,還有匈奴人肯定能夠打下武威城,我們要做的不過是痛打落水狗而已的事情,可是適才那人卻說馬超依然穩坐武威城中!」雅須言道。

    「承相卻也不必這麼快下結論,須知先前仇池國的那個瘋老頭。

    卻是十分歹毒的害過這些漢人的。

    剛才那小子說馬超在城中安坐。

    安知不會是身重奇毒而臥床不起呢」。

    「大王自是見識高明,非在下可比」。

    「當然承相所慮者也甚是有理。

    而今我大軍的斥候卻是尚未有詳情回稟。

    不妨先等上些時候。

    一來我們也是圍上了馬家軍一部,算是對得起那些送來的金珠財寶,沒有失信於人。

    二來呢,對於馬老將軍的大恩。

    我們也沒有恩將仇報不是。

    看我們兩家多麼的和諧,為了給神威將軍恭賀新禧。

    自是在龐將軍的指導下恭敬的準備賀禮不是」。

    「大王英明!」「哈哈,至於龐將軍再有使者前來。

    就交由承相去相陪,本大王卻是苦思冥想給神威將軍籌措禮物。

    以至於病倒了,不良於行,卻又不能輕動王帳,故而眼下這陣勢卻是還要等本大王的身體稍微康健一些。

    才好給龐將軍以方便!」轉動著一雙賊眼的羌王徹裡莫言臉上自是難免一陣的得意,「承相覺得如何啊!哈哈」。

    「在下恭送大王。

    這就去給神威將軍準備去」。

    主僕兩人一番計較之後。

    自是有不數匹健馬奔出羌胡軍陣,向東,向南馳去。

    而在山腳下的馬家軍大寨中小從賈言軍口中得知了此行見聞的龐德。

    卻是冷笑道。

    「不過是想趁火打劫,看來這些羌胡之人竟然無膽至此!」稍作沉吟。

    在帳中變摸了兩趟的龐德卻是忽然道,「我們的傳訊兵想來也該到了武威城,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

    幾位少將軍定然會有一人前來相助,若如此,賈言軍聽令小命你潛出羌胡的包圍圈,於路上接應。

    並將這裡的情況告知,待我在這裡將羌胡的假面具揭穿後。

    我們裡應外合。

    狠狠的再教一下這些忘恩負義的蠻夷之人!」「在下定不負將軍之命」。

    待賈言軍領命而去,龐德看著外圍層層疊疊的羌胡營帳。

    卻是狠聲道。

    「非我族類者,果然其心必異!」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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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雍涼風雲(二十三)


    幾鄧瀚和馬岱兩人趕到離合離山約有五十里的地方。

    恰瓚」律龐德將令前來接應他們的賈言軍。

    從賈言軍的口中鄧瀚當然是清楚的知道了此時他們即將面對的羌胡人是何等的心態,儘管在以往馬騰和羌胡等人相處的時候到也是和睦以待,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並不僅僅是漢人可以理解,而那些一直圍轉在中原之外的各個異族之人卻是更加愛的明白,而且這些人在面對著族人選擇的時候,卻是要比中原漢人被仁義之道有所束縛之下做的更加愛的直接的。

    當下的羌王的選擇卻也不過是為了他們本族的利益而為,故而在鄧瀚的眼中卻也沒有覺得什麼,不過像賈言軍,馬岱親歷了那一年一心跟著馬騰救助過那些大災之中的羌人全過程的他們自是對此時羌王的舉動惱恨不已。

    當然邸瀚雖然是明白羌胡之主此時的選擇,卻並不會讓他對於眼前這數目眾多想著趁火打劫的羌人好心的放過。

    「你臨來時,龐將軍可還有什麼其他的交代麼?」馬岱卻是動問道。

    畢竟他此行更多的是為了支援龐德,而且與他同行的卻也不過是帶了五千本部的騎兵,不管怎麼說,武威城下的形式才是他們這些人的根本,而如今雖然城外的鮮卑人的危險已經不算什麼,可是漸漸收集到的情報卻告訴他們這之後還有著匈奴以及曹操回下的精兵。

    故而馬岱卻也知道要想將眼前的這些人給收拾一頓,卻還是需要合離山下的龐德發力才是!「龐將軍有言道,要將羌胡的假面具給揭開後,再裡應外合一起消滅這些忘恩負義之輩!」賈言軍倒是語氣平淡,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是表妹,這位卻也對羌胡很是憤恨。

    「泰宗兄,既然令明將軍如此說,定然是已經心有成算,我們卻還是先等著他們的消息為好!」鄧瀚插話道。

    「既如此,你這就回轉去,告知龐將軍,我等到來的消息,並將我們的情況回稟!」馬岱卻是吩咐賈言軍。

    待其人走後,那瀚卻是向馬岱言道,「既然賈言軍他們能夠查探到我等的到來,或是他們有心指骨,而眼下雖然未有羌胡也發現我等的消息,不過若是我們要給羌胡一個教的話。

    泰宗兄不妨就偃旗息鼓一番,免得打草驚蛇!」馬岱卻是聞言一喜,「子浩所言甚是,我等且先隱藏蹤跡,好讓羌胡囂張些時日,等令明兄那邊準備好,到時候,只要我軍大旗一展。

    我再裝扮成大哥的模樣,哈哈!」馬岱卻是說出了碎瀚的心裡話,儘管如此,鄧瀚卻也只能感歎馬氏兄弟中對於馬超的敬服,想來馬岱也是一個極具天賦的將才,若非馬超的光芒實在是太過耀眼,這位在歷史上蜀國後期也是堂堂大將的人物,何至於在眼下還要接著馬超的威名來給這些羌胡之人的心理上造成更多的壓力,來藉機擊潰眼前之敵。

    羌胡的王帳之中,此時的雅須卻是正在向羌王徹裡莫言稟報著這兩天龐德的動靜。

    「大王,那龐德近些日子,卻是對我軍形成的包圍之勢很是不滿呢,不過都被在下給敷衍了過去,想來那廝的耐性總歸不怎麼好啊!」「不理他,畢竟馬家軍給我們還是有些恩義的,加上此次跟著我們一起來的那些人中對於我們這麼做也是有些埋怨的,既然龐德耐不住,我們便讓他們發兵來攻,到時候那些對我這次的決策不服者卻也會少些阻力,我們總不能讓在龐德兵刃臨頭的時候,還不做出些反抗吧!」「大王自是深謀遠慮!」雅須拍著羌王的馬屁,諂媚的笑道。

    「更何況,我們不也沒有完全禁止龐德麾下將士的進出啊,那個先前為使的傢伙,不就在這兩天出入不禁麼!」「是的,大王!在下也正想將這事情和您說說,你看龐德是不是在等援軍,又或者是他們已經有人來了,正在尋機而動,想將我們一和,「哦,你是想說,將我們一舉擊潰麼!」看著承相有些尷尬的神情,徹裡莫言將雅須未曾說出的話給補充道,「這到也有可能,不過那曹操總歸是中原漢人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雖然如今他的心思肯定是將重點放在荊州的那個劉備的身上,可是我們這邊既然他能送出那麼多的財物來拉攏我們,也是可以想見對於武威馬騰的關注卻也不是隨隨便便的。」

    「當然這個。

    時候,我們也要小心為上,即便馬騰不會是曹操的對手,可是馬家軍要是拚個魚死網破的話,對付起我們來,卻也不是難事啊!」能成為羌胡數十個部落聯盟之主,總歸不是平常人。

    「還是讓我們的斥候探子們,多跑跑,這麼些年沒有幹活了,如今這事兒上,要是給我出了岔子,等回去就讓那些無能的傢伙全家行踐踏之刑!」在羌王的嚴令之下,羌胡的斥候們自然是無人敢輕忽,這不下令不到兩天,到有了不扒的收穫。

    「啟稟大王,我們在四十里之外的草灘上發現了一隊形跡可疑的漢人,不過這些人卻是自稱乃是代他們的承相來再訪大王的!」一個斥候小隊長熱切的向徹裡莫言稟告道。

    雖然並沒有在這周邊發現有馬家軍新的舉動,不過能夠在無望之際察覺到這一隊漢人也算是對羌王之前的嚴令有所交代了,實在是不容這位小隊長不激動。

    「哦,那就將使者們帶上來吧!」雅須卻是揮揮手讓斥候下去了。

    「大王,怎麼這曹操又派人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又或者是他們覺得我們拿了錢不辦事,來問罪來了!」不管怎麼說,如今雖然中原大亂,漢室朝廷」一足,但是對干曹操眾位怒點下便興兵滅了烏桓的梟雅洲川,對於像雅須這些異族之人還是有些震懾力的。

    「慌什麼,我們又不是他曹操的屬下。

    天高路遠,何必怕他」。

    雖然徹裡莫言在斥這雅須,可是他的心中若何卻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下長安太守轄下參軍錄事張既領曹承相之命,特來再拜羌胡之主」。

    一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漢人官員出現在羌王的大帳之中。

    「哦,來人,給使者上些解渴之物」。

    對於這位猛然間出現的使者,徹裡莫言多少還有些懷疑,不過聽的這人的口音卻是和上次來使之人相差不多,到是在這一點上讓他放心不少。

    「不知使者大人,此來何事,似乎上次的那位馬大人臨走時說過,我們之間的聯繫都已經說明白了,不需要再有進一步的說明了!」雅須開口問道。

    「哦,你說的是上次司馬大人一行吧」。

    這張既到是沒有什麼遲疑,便開口糾正道」「本來我家承相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時移勢易,這旬月之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為了我們兩家更好的合作,卻是不得不讓我再次前來貴地,原本我還擔心羌王的大帳難尋,正計劃照著司馬大人的指點西行,不想羌王竟是已經起大兵到此,又全心用事於盟約,實在是讓我開心不已,當然等在下回到長安城,面稟承相之時,定會將羌胡之主這裡的詳情上報的!」張既倒是一副很是高興的樣子。

    「張先生客氣了!」對於這樣的使者。

    羌王到很是樂意見到,不用自己說明。

    來人竟然已經自作自為的將這一切都看作了是羌人的功勞,「我們不過是按約行事而已,實在是當不得張先生這麼說」。

    「不過適才,張大人言說,事情有變,卻是如何?。

    雅須接口問道。

    「還不是那些鮮卑人,本來我們以為憑著如今鮮卑人的威勢,即便再不如前,也該合中部鮮卑和河西鮮卑兩方之力將武威城給打下來,到時候,羌人們也能在這裡找補些便宜,可是如今鮮卑人不僅在武威城下損兵折將不說,還指望著匈奴還有我軍的援軍相助!」說道這些事情,張既倒又是一副義憤填膺的姿態。

    「莫非那馬超」徹裡莫言和雅須兩人倒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那張既卻是嗔笑道,「那馬超果然神勇」看著大帳中羌王和承相兩人瞬間變白的臉色,「呵呵,儘管之前有氐人楊騰的毒計,加上數萬鮮卑勇士,可是愣是讓他在武威城下給一一的抗住了,當然了現在這位猛士卻也只能躲在武威城中芶延殘喘了!據我們佈置在武威城中的內應查到的消息說,已經有病入膏肓之兆了!哈哈!」「原來如此啊,照張先生這麼說,武威城卻還在馬騰的手上,可是鮮卑人已經無力攻揮,這麼以來,貴使此來當是讓我們盡快的趕到武威城下了!」「羌王果然不凡!當然我家承相卻也希望羌王能夠在此次征伐馬騰一眾賊人的時候發揮更大的作用。

    當然我家承相自是賞罰分明,到事成之後,不僅原先應允給羌王的條件不變。

    西海郡一帶的原來鮮卑人的地盤卻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羌王還能捕獲馬氏眾人,像南匈奴的於夫羅大汗或的朝廷的封官賞賜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張既說完,卻是端起面前几案上的**,佯作品嚐,斜睨著上首處正在為方纔他所說話語給激動不已的羌王主僕。

    「既然我羌胡之人得蒙曹承相如此看重,我等自當效力!」雖然說如今漢室的威望依然跌低,可是有了漢室的名義在這涼州之敵,羌人當然能夠更便宜的行事,以如今天下的形式,彼此相攻各自為雄,以羌人之力,未嘗不可在這西疆邊陲之地,獲得獨霸一方的機會。

    更何況對於西海郡這塊鮮卑人手上的富庶之敵,草原上的諸多部落族人自是各方勢力心嚮往之地。

    既有眼下之實利,又有將來之美好遠景,如何不讓羌王為之心動!「既如此,羌王還需盡快行事為好,畢竟南匈奴的於夫羅卻也頗有些心機,若是他也有心於此張既卻是言盡於此,自是讓徹裡莫言不得不腹誹,然而利益終究還是勾的他心甘情願的想著和馬騰徹底的割裂。

    「報,大王,承相!」覺得報信人臉上有些尷尬,雅須卻是佯怒道,「何事,還不速速報來」。

    「山下的龐德軍又來了使者了!」看了一眼並無異色的張既,羌王和雅須卻是相視對望,雅須終是點頭狠聲道,「將那人給押進來!」不一忽兒,就見被一眾羌族衛士緊緊的綁縛著,卻還是口中罵罵咧咧的賈言軍被擁進了大帳中。

    「羌王果然忘恩負義啊!」賈言軍卻是冷眼相對,滿臉譏消之意。

    「呵呵,這倒不需賈將軍為我費心了」。

    羌王倒也足夠臉皮厚,「本王不過是秉持天下大義,助漢室剿賊而已!想賈將軍也是忠義有識之人,可願」「嘿嘿」。

    雖有意收降來人的羌王,卻是沒有多少的好耐心,「給我啦下去祭旗」。

    「羌王不妨讓他回去,畢竟兩軍交戰。

    不殺使者」。

    張既卻是插口道。

    「既然張先生發話,呵呵,本王自當遵從,好,就抽上他二十馬鞭,也算聊表我們的心意,好叫龐德那廝知曉」。

    羌王自是得意,雅須正在附和,卻是於無人注意處,被帶出帳門額賈言軍看到了那張既頗有深意的一眼。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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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雍涼風雲(二十五)



  兒像是瘟瘦會傳染般。即便此時的羔胡!人凡經在和斃憾川十領的馬家軍的不堪重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可是在聽的被他們奉為神威天將軍的馬超居然親身來援之時,自羌王而下大的羌胡諸多頭目卻都開始覺得心內發顫,集本正在高漲的信心就像是突然間被一刀割斷似的,很是心驚。

    那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並不僅僅是影響到了徹力莫言這樣的羌胡中人的頭目,儘管此時的羌胡諸人正處在和龐德所部的馬家軍奮力的廝殺中,可是那感同身受的地面震動卻是不會因為他們的專注而減少對他們的影響。而原本對於馬家軍的畏懼之情,若沒有這突發的狀況或許還會在這一場對龐德軍的戰事中給消除掉,可是天不從人願,那一聲嘶喊將原本漸漸高漲的羌胡諸部的士氣給攔腰截斷了。

    「快跑,馬超來了!」的聲響漸漸的從羌胡之人的外圍傳至內部,而且這樣的聲響伴隨著地面震動的頻發之勢越發的明顯。

    伴隨著越來越震懾人心的地面上的震動,自羌王而下的諸多羌胡中人對於眼前戰事的信心卻是越發的削弱下來。

    而在一線對陣馬家軍的羌胡自是和先前相比,那種不顧一切,奮勇爭先的士氣卻是不再勃發,當然同時的龐德卻是明白了這期間變化的根源所在。

    雖然經歷了一番苦戰,原本率領的萬五精銳之士,在眼前他們並不擅長的戰事中損耗了近半,畢竟豁出去的羌胡人靠著草原上部落中人的彪悍以及為了擺脫以往記憶中被他們識之為恥辱的對馬超的敬畏,很是爆發出了讓人難以預估的戰力。

    可是如今隨著地面傳來的漸漸清晰的震動,羌胡們的士氣卻是明顯的削弱了許多。趁著眼前敵人的自家的弱勢,憑著龐德對戰場情形的把握自然不會任這轉眼之間變換的對己方有利的態勢溜走。

    在龐德的身先士卒之下,先前被遺棄的營寨卻是轉瞬之間便再次易手,不過得利甚多的龐德卻是沒有一鼓作氣勢如虎般向前進擊,畢竟損耗了不少兵士的他們,在經歷了之前的那場苦戰之後,雖然有著精神上無限的支援,畢竟人力有時而窮,卻不是單憑著主觀能動性便能支撐一切的。

    恢復了他們所建立營寨的本來的界限的龐德軍。此時卻也知道此時戰場上的主動權已經轉到了以馬岱為首的五千隨軍將士的身上。

    即便是如今對於馬超的敬畏稍減,可是面對著曾經只是靠著殺戮以及對羌胡人的威服獲得了如今的威勢的馬超,卻不是先前偶爾得到的優勢可以完全消散的。

    畢竟那時候的羌胡人沒有見得馬超,畢竟在強者為尊的草原上,不見到馬超之時和如今見到馬超樣子的羌胡聯軍終究是不同的。

    原本以為馬超以及病入膏肓的羌王徹力莫言此時卻也變得很是不自信,這當口的他自然更加不會想起之前那位張既大人為他描繪的美好前景。

    畢竟馬超。這個神威天將軍的封號卻不是馬超自稱自讚而來,而是他們這些羌胡之人作為馬超的手下敗將而為了表示對馬超的尊崇和畏服而獻稱的羌胡人的稱謂。

    如今這位殺神,竟然出乎羌王等人的意料,率領著那震動大地的精銳騎兵突然而至,對於子羌王而下的羌胡諸人的影響自是可以想見的。

    而此時扮作馬超的馬岱雖然不及馬超的殺星無敵,卻也在表面上給予那些外圍的羌胡人很大的威懾力,在以馬岱為首,邸瀚等人傾力輔助之下的這五千馬家軍的精銳騎兵卻是展現出如同馬超在此的勇悍以及無所抗拒之勢。

    從羌胡中喊出那一聲聲嘶力竭的悲鳴到。馬岱大軍揮兵直入羌胡的包圍圈,期間卻不過是幾息的時間,雖然並沒有萬馬本騰地沛然不可抵禦,可是這五千人馬的驍勇彪悍之勢卻也讓這些羌胡之人真的以為來者正是他們以為如今羈絆在武威的馬超。

    如同摧枯拉朽般進擊的情勢。著實給了羌胡之主徹力莫言太多的震懾。

    那明顯的獅頭盔,白馬銀槍小以及那交手,一合蘭敵的場景黃是喚醒了蘇王和雅須承相眾兩位經冤」場不是風花雪月,但是在馬超而言就像是表現殺戮藝術的戰事中。

    「那個張既果然蹊蹺,這馬超卻是真正的來到了此地啊!」此時的雅須承相竟然哭喪著聲音,語無倫次的說著這句話。

    儘管眼前的場景給了徹力莫言太多的震撼,而他卻也不能對於眼前的馬超的進擊之勢做出相應的應對,可是畢竟身為一族之主的他,多少還有些鎮靜之意。

    可是這些微的鎮靜,以及在這份鎮靜之下所作出的決定以及應對之策,終究被那些已經被突然進擊的馬氏精兵導演的這一場突襲而弄得混亂不已的羌胡諸部給弄成了一場空。

    為人一方,在遭受到這種突然的打擊之時,各保己身之意卻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此時以馬岱為首的這五千馬家軍的騎兵,既然突襲而至,當然不會給這些人從容應對的時機。

    馬不停蹄的突破了那些外圍的心神不屬之輩,馬岱便針對那些相較而言殊為鎮定的羌胡部眾進擊。畢竟此時馬岱所屬不過五千之眾,而羌胡聯軍雖然沒有獲利於龐德,可是這層巒疊嶂間終歸是不下十萬之眾。

    即便此時他們面對的乃是十萬頭豬愕卻也需要很多的時間應對,何況此時的敵對之人乃是一方之主的羌王。

    為了徹底的將這些人抵抗的意志摧毀。好保證機房獲得的優勢繼續保持,馬岱這位也是善於將騎之人,自是無時不刻的對於那些稍有抵抗的地方以勁風掃落葉的態勢持續不斷地保持著壓力。

    儘管此時的五千眾經歷了這一番突襲。持續不斷的進擊已經有些疲意,不過在馬岱的槍鋒所指下,卻是不得一絲鬆懈,當然也不容的他們的鬆懈。

    不將這十數萬的羌胡之人給打亂,將他們的抵抗意識給徹底的打散,實在不足以保證己方這五千人加上被圍的龐德所屬萬餘之人的安全,更遑論為了武威城之安全而奮進之意。

    馬岱於此時終歸顯現了他不下於馬超的戰力,儘管平生秉性穩重為主的他,向來不願爭鋒於世人面前,可是被馬騰這位馬氏之主所稱道的不下於馬超的材質於此時終歸顯現了出來。

    但見在馬岱的指揮下,這不過五千的馬氏騎兵,卻是時而分兵而擊,以優勢之眾凌削羌胡之寡兵,時而確有合眾一出,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進而去,在馬岱近乎藝術般的指揮下,這五千的馬氏精騎實在有著不小於萬馬奔騰的洶洶之勢。

    而此時先天上受制於馬超的威勢,兼且受制於馬岱靈活多變不下於馬超的對於騎兵的指揮之下,徹力莫言且不說整頓大軍以為應付,單說自保卻也有捉襟見肘之感。

    「大王,我們還是識時務,老實些好啊!」眼見著手裡能夠掌控的羌胡之兵馬不斷地減少,雖然平日裡總是諂媚於上的承相雅須卻也知道弱勢在這般下去,這十數萬的羌胡騎兵終究會像上一次和馬騰所部一般,成就了馬超的神威之名。

    見自家的承相這般說,雖然徹力莫言終歸是心有不甘,卻也知道情勢所致,不容人不低頭!

    「令諸部之兵馬,各自為戰,但求不傷根本,自今後於馬氏感恩者為上」。

    雖然徹力莫言這般說,可是當此時已經是只憑著一口氣從數十里外奔湧而至,又是連續征戰了這許久的麻袋所部,卻是不容有絲毫的閃失,繼續著先前的攻擊,不給那些心有僥倖者些微的反抗機會。

    當最終匯合了龐德,兩部馬家軍合兵一處,並且從羌王徹力莫言處得到了再次降服的表述之時,本來統共兩萬的馬氏精騎自是僅剩不足萬餘,而羌王之前寄予厚望的十數萬精兵竟然不足其半,不過此時已經被殺的血性全無的羌胡之人即便是得知了面前的這位馬將軍不是馬超而是馬岱時,卻也不敢有絲毫違逆。

    自此,涼州境內的羌胡皆服。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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