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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連載中)

第八七三章 蹈碧波大軍南渡

就在趙雲率軍前往萊蕪大破「八門金鎖」陣的前夕,已經完成秘密集結和登船準備的兩萬水師陸戰旅官兵,三萬青淮軍將士,終於乘坐晉國水師的大型運兵船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郁洲山軍港,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這裡面還存在一個時間同步的問題。陸戰旅兩萬士兵原本駐守在冀州漳水上游的阜陽城內,他們提前十幾天乘小船順流而下,抵達漳水入海口的大碼頭時,再換乘從延州運輸黑山軍返回冀州的大船,趕到東海之外的郁州山軍港,與已經集結在島上的三萬青淮軍匯合。

不得不說,當初太史慈初到東海朐縣,便選擇將孤懸海中的郁洲島從官府手裡買下來,然後投入大量資金修建一座封閉式的大型軍港,實在是太有戰略眼光了!

郁洲山島的面積足足有一個縣那麼大,島上有山有水,足可容納幾十上百萬人藏身其中,莫說是南渡的五萬大軍全部藏在島上,就算是將護國軍幾十萬人都運到這座島上來,也不會覺得多麼逼仄擁擠。島上的營盤修建的整齊寬敞,一應的生活保障設施齊全完備,更有各種出海補給物資儲備十分充裕,實在是目前晉國水師最佳的前進基地。

雖然趙興出身陸戰王牌部隊,但他對於鄭和下西洋的船隊編成頗有研究,所以在指點太史慈組建水師時,特別強調了船隻的遠航性能以及輔助船的設計和建造。

在鄭和下西洋的船隊中,有五種類型的船舶。第一種類型叫「寶船」。最大的寶船載重量可達八百噸。這種船可容納上千人,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船隻。第二種叫「馬船」。馬船長三十七丈,寬十五丈。第三種叫「糧船」。它長二十八丈,寬十二丈。與糧船相似的還有專門儲藏和運輸淡水的水船。第四種叫「坐船」,長二十四丈,寬九丈四尺。第五種叫「戰船」,長十八丈,寬六丈八尺。可見,鄭和所率領船隊的船隻,有的用於載貨,有的用於運糧,有的用於作戰,有的用於居住,分工細緻,種類較多。

別看有趙興這個後來人作為「總設計師」,但晉國水師的船隊比起鄭和下西洋時候的船隊,目前還有挺大的差距。一個是船隻的個頭沒有那麼大,因為吸收了歐洲大航海時代帆船的設計理念,晉國水師的船隻都造得相對狹長一些,不像寶船的縱橫比那麼小。二是船隻的類型也沒有那麼多,主要立足現在所需的海上運輸、探險和作戰所用。

當然了,晉國水師的船隊也有其優點。一個是船隻航速較快,船上裝備的火器也跨越了好幾個時代,另外就是各種救生、醫療和娛樂設施更加齊全。鄭和的船隊更多的時候是出去抖威風,太史慈率領的船隊卻不折不扣地是一群惡狠狠地「海盜」。

在五萬大軍南渡之前,晉國水師早於半年以前便開始探索沿著琉球群島南下的航線。之所以要先向東繞到琉球群島那麼遠的外海之後,再沿著島鏈向南航行,就是為了避免大軍的行蹤被江東沿海的漁民發現,傳到東吳眾人的耳朵之中。

趙興可是知道東吳有幾個很厲害的牛人,能夠從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中看出真相來,比如說周瑜和魯肅幾個。萬一他大費周章搞得這一出奇襲被東吳勢力所察覺,豈不是白費了許多的心血和功夫?

南渡大軍先向東一直航行到東勝國,在那裡稍事休整之後,船隊的航向由正東改為東南,沿著倭奴國九州島外圍的幾個島嶼抵達琉球群島的最北端,然後又沿著琉球島鏈一路向西南航行,最終抵達趙興親自定名的釣魚島水域,之後向正西方向航行,先登陸夷洲(台灣島)進行休整,然後再次起航南下,最終從交州合浦郡的徐聞穿越朱崖洲(海南島),最終抵達交趾郡,從那裡登陸上岸。

從太史慈定下的南渡航線來看,雖然繞到了遠海之上,但是海上船隊始終可以找到島標來確定位置,而且許多大型島嶼上面本來就有水源和原始土著居住,即使船隊在海上遇險,也可以駛進諸如琉球群島、夷洲島、朱崖洲的隱蔽海灣之內暫時躲避颱風的襲擊。

繞這麼一大段路程,雖然會耗費不少時間,但既可以徹底隱蔽行蹤,又能鍛煉部隊適應海上生活環境,真是一舉兩得。更為關鍵的是,這次幾乎等於是一次登陸倭奴國本島的實戰演習,只是最終沒有上岸而已。等以後解決了益州和中原問題,太史慈就可以駕輕就熟地率領龐大的船隊前去倭奴國收拾卑彌呼女王了。

海上航行的日子裡,無疑是枯燥和乏味的,而且因為風浪的原因,有時候還很辛苦甚至是痛苦。沒有暈過船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胃裡「翻江倒海」、大腦一片昏昏沉沉的煎熬感受,最重要的是,有時候暈船可能會持續很長的時間,不似暈車或者暈機,咬緊牙挺一挺就能過去。

陸戰旅的士兵在海上的反應明顯優於青淮軍,畢竟人家的名號最前面頂著晉國水師四個大字,那可不是白給的。太史慈在船隊出發之前便將海上的困難預料的十分充足,他在徵得王路和關平兩位主官的同意之後,將水師陸戰旅的士兵與青淮軍混編起來,使得每一艘坐船上面同時有兩軍的官兵。

這樣一來,感覺較好的陸戰旅士兵便可以在生活中照顧和鼓勵青淮軍士兵,而且因為年輕人在一起時爭強好勝的因素,還能激發青淮軍不服輸的勁頭。在茫茫大海之上,堅韌不屈、永不服輸的性格便是生存的第一要素。

風和日麗的時候,將士們爬到上層甲板之上日落月升,看遠處海天線上忽然出現的新奇小島,偶爾發現一些島上有穿著獸皮樹衣的土著出沒,他們還會驚喜地嗷嗷大叫。

風雨襲來的時候,將士們返回各自的住艙,或是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玩撲克牌、打「麻將」,或是相互之間吹噓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關於平西王和太史提督的逸聞趣事。

不要驚奇,晉國水師的船上居然還給戰士配備了「麻將」這麼精緻的娛樂工具。這還是趙興借鑒了鄭和船隊下西洋的經驗做法呢,後世的「三保公公」就經常與將士們一起在航海途中用麻將作為娛樂!

比起「麻將」而言,隨船同行的女性醫護兵和心理輔導醫生那才叫一個靚點,這玩意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也不多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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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四章 迎盛會群魔亂舞

太史慈南渡的船隊,至少要在海上航行兩個多月的時間才能抵達交州交趾郡。這個期間,足夠中原地區的形勢再次發生許多變化。

時間已經到了八月中旬,距離晉國舉辦首屆「全運會」的時間還有十來天時間,此時的趙興外出巡視的隊伍已經走在了從壺關通往臥虎城的道路上。

趙興和隊伍中諸人原本輕鬆愜意、心情愉悅的一次長途旅遊,因為最後一段時間以來經常出現的意外狀況,變得有些鬱悶和沉重。算上在臨淄城內第一次遭遇襲擊,平西王的車隊從過境冀州開始,就不聽地受到各種騷擾和行刺,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卻像趕不走的蒼蠅一般讓人討厭。

已經很久沒有爆過粗口的趙興,有一天忽然在車裡大罵一句:「個直娘賊,別讓老子查出來是誰在背後使陰招,不然非扒了你丫的賊皮點天燈!」

車窗之外臨時客串護衛統領的典韋甕聲甕氣地跟著附和道:「點天燈哪裡夠,一定要抄家滅門才解恨!個直娘賊,竟然害得老子沒趕上去看高順大破八門陣!」

原來,自從趙興在臨淄遇襲,趙雲便不由分說地將典韋發配到趙興的身邊,讓他負責平西王從青州返回臥虎城這段行程中的安全警戒。對於現如今仍然未曾卸去警衛團團長一職的典韋而言,保護趙興的安全自然是義不容辭,雖然他十分想去圍觀高順是如何率軍打曹仁臉的一幕,但為了完成任務,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趙興先回晉國了。

一路上,讓趙興和馬謖等人覺得蹊蹺的是,好幾撥半路行刺的殺手,能力和水平都很一般,幾乎剛一現身,還沒有靠近趙興的車隊,便被護衛在四周的暗影精英們給攔了下來,大部分當場擊斃,小部分抓了活口。

如果刺客都是這種水平的話,今後趙興可以無憂了。然而從暗影掌握的實際情況來看,各大勢力豢養的終極死士明顯不是這種下三濫的水平,就連趙興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和馬虎。

這麼多年來,其他恨不得趙國昌早日榮登極樂世界的勢力,尤其像司馬家和袁氏這種跟趙興是死仇的家族,之所以不敢孤注一擲,派出全部的死士前來刺殺趙興,那是因為他們都知道趙興手中掌握的終極黑暗力量,只會比他們的還厲害、更恐怖。只要趙興沒有率先打破這種心照不宣的底線,那麼其他勢力萬萬不敢出此下策,否則司馬家族長司馬防被人弄得死去活來地傳聞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讓趙興感到蹊蹺的地方就在這裡。他想不通是誰豬油蒙心了,竟然三番五次地想來刺殺自己,難道說因為自己這兩年給大家的好臉色太多了,以至於大家都忘記了他昔日最為響亮的那個「并州趙剃頭」的匪號?

在暗影隊員花樣繁多的審訊手段之下,被抓獲的那些「舌頭」相繼吐露實情,他們居然是晉國內部少數潛藏的大族豢養的門客!而這些已經勢微,夾起尾巴低調做人的家族,這次之所以像是患了「失心瘋」一般派出門客前來行刺平西王,據說是受了晉陽城中某位大人物的指使!

「擦,我玩你姥姥!」坐在馬車之中眼看就要抵達正陽門的趙興忽然爆出了第二句粗口,他看著暗影隊員送來的審訊記錄,擰著眉毛小聲地嘀咕著。

晉陽城中的大人物,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麼?除了晉王劉鎔,便是國相王允。從劉鎔和王允與趙興的複雜關係來看,這兩人似乎都有對趙興下手的動機和理由。

劉鎔想要在趙興即將返回晉國的前夕幹掉趙興,自然是想要掙脫平西王的重重束縛,成為真正手握大權的晉王;王允想要幹掉趙興,或許是因為他是朝廷這些年派往晉國最大的臥底,又或者是因為他就想著除掉趙興之後,將趙興一手打下的天下送到劉鎔的手裡。

從邏輯上推理,二人的動機便大致如此。

但趙興豈是那麼容易被人算計的?雖然他遠離臥虎城老巢好幾個月,但誰又知道無形之中有一個極為隱秘的地下情報網以他移動的位置為中心,始終保持著高速及時的運轉。趙興雖然身處千里之外,但臥虎城和晉國內部發生的重大事情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一直隱於人後的表弟李進思絕對是他最為信任的下屬,通過李進思的分析歸納,趙興已經隱約看清楚了隱在某後的高人想要對他做些什麼。

國相王允擔任過大漢的司徒不假,當年趙興還處於弱小之勢時,王允屢次建議朝廷對付趙興也不假,但卻不能說王允在辭去司徒之位,前來晉國擔任國相之後,還想著免費為劉備和曹操他們當臥底。

王允比誰都看得分明,如今的趙興勢力已經羽翼豐滿,遠遠不是除掉「匪首」趙興就能獲得天下太平這麼簡單。趙興勢力是一股十分團結,有著明確行動綱領和建國思想的精英團體,遠非昔年的陳勝吳廣之流可以比擬,亦非篡權的王莽和造反的張角能夠比較。

說句不可能的話,就算趙興現在喝水的時候被噎死,走路的時候被雷劈死,趙興養的孩子裡面至少有十個以上可以被擁戴出來繼承他的遺志,而最為出色的那個趙振邦還是他王允的外孫!

在明知道大勢難逆,而且已經融入晉國體系之後,王允沒有任何理由再對趙興動心思,雖然看上去他最可疑。實際上,從李進思不停傳遞過來的情報顯示,在趙興離開晉國之後,王允也確實沒有做過背後算計趙興的事情。他最近正為籌辦「全運會」的事情忙得腳打後腦勺,哪裡有功夫去見什麼身份奇怪的客人。

既然王允被排除在外,那麼剩下的晉陽大人物就只有晉王劉鎔了。而從李進思調查得來的結果分析,隨著「全運會」召開在即,劉鎔最近這段時間的行為舉止還真有不少疑點存在,他接見的各地訪客之中,可是有不少身份可疑的人在內,尤其是還有洛陽方向的人混跡其中。

難不成劉鎔覺得自己現在翅膀硬了,真得可以跟趙興叫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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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五章 除奸邪李哥發飆

平西王的小型車隊,是在一個深夜時分悄無聲息地從正陽門中進城的。

從冀州開始一路護送趙興的飛虎軍重騎師,在城外不遠處看著平西王被城內湧出的一隊人馬接住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在軍長典韋的率領下掉轉馬頭,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雖然重騎師中不少官兵的家小便在面前不遠處那道雄城的裡面,但大家還是毫無怨言地跟著典韋默默無聞地離開了。冠軍侯霍去病的那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話語,雖然隨著匈奴人的滅亡而遠去,但還是潛移默化地流傳了下來,成為飛虎軍將士們的座右銘,激勵著他們南征北戰,拋頭顱、灑熱血。

進入府中,老夫人和幾位夫人以及孩子們都已經睡下,趙興並沒有讓人去打擾他們。都已經回來了,也不急於一時的相見,又不是分別了十年八載。

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一身乾爽舒適的棉布衣服,趙興獨自來到書房之中,果然看見李進思正在埋頭整理一些卷宗和文案。

「進思,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下?你的體質弱,總是這麼熬夜,身體可受不了要是把你累倒了,舅媽肯定跟我沒完。」趙興關切地說道。

「呵呵,我現在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弱,也沒有你想的這麼忙,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放手交給手下人去做,只有極少數重大敏感的事情,才需要我親自掌握。」李進思繼續埋頭整理卷宗,然後隨意地說道。

李進思已經在城門外與趙興見過了,這時候還待在趙興的書房之中,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一定有十分重要而且緊急的事情,必須親自面見趙興進行匯報。

趙興拉開書桌後面的靠椅,懶洋洋地坐了下來,然後問道:「是不是跟晉王有關的事情?」

李進思點頭,然後將已經整理清爽的卷宗隔著書桌遞了過來,說道:「具體情況都在這裡了,我個人覺得晉王這次是被人利用了,他沒有造反的動機和念頭。」

趙興不做聲,先低頭仔細看完了所有的卷宗,然後習慣性地用手指輕叩著桌面,沉聲說道:「我同意你的分析。這次我們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他用的看似極為低劣的嫁禍栽贓的手法,想要離間我與國相和晉王的關係,實際上背後的動機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陰謀之所以成為陰謀,那是因為它還尚未實施。」李進思一臉嚴肅地說道,「只要讓我們發現了蛛絲馬跡,我就一定會把那些人給揪出來。」

「針對晉陽這次的異動,我看咱們不妨分兩步走。在全運會正式召開前夕,先把晉國內部這些魑魅魍魎統統收拾乾淨,免得給我丟人現眼。從當年瘟疫亂起之時,就有那麼一小撮不知死活的東西混在我們內部,真當我們不知道呢。」趙興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到這裡不由得大聲了一些。

「嘿嘿,當初從玉門關外傳來你被胡人擄走的消息之後,咱們晉國內部可是有些傢伙去醉仙樓裡面大肆慶祝了一番。」李進思有些戲謔地說道。

趙興無可奈何地苦笑著說道:「唉,人心真是不知足啊!我這麼善待百姓,可是仍然有人會覺得我妨礙了他們的利益和野心,如果讓這些王八蛋把持了重要的部門和崗位,就算晉國再強大富足,普通老百姓們還不得重回到以前受苦受難的日子中去?」

「興哥,你放心,從明天開始,由我親自指揮,這次一定把晉國內部的牛鬼蛇神全部清理乾淨,給天下百姓一個乾乾淨淨的全運會。」李進思一臉鄭重地向趙興保證。

趙興點頭,說道:「嗯,我看可以,既然要動手,那就一定要做到『穩、準、狠』不能搞得動靜太大,引起百姓恐慌;不能模稜兩可,搞出冤假錯案;不能婦人之仁,結果留下禍根。」

到底是久居上位,趙興隨口說出來的話,竟然都帶著大政方針的味道在裡頭。就拿他這次關於清除內部「壞份子」,簡單明瞭的幾句話,被李進思隔天傳達到暗影總部的所有隊員耳中時,便成了「平西王關於正確處理內部壞份子的三點指示」。

處理可能影響到內部安定團結的「壞份子」,從古至今可不都是要做到「穩、準、狠」嘛?

李進思果然說道做到,這位一直隱於趙興身後,只比趙興小一歲的情報部「部長」,跟在賈詡身後學習多年,深得毒士處事行事之風格,要麼不動,一旦動起手來,那真叫一個霹靂狠辣,就連趙興看了都一個勁地撮牙。

根據趙興沿路抓獲的刺客交待,李進思順籐摸瓜確定了臥虎城內、上黨境內以及整個晉國之內背景可疑,涉及謀反作亂的家族,然後直接從臥虎軍和定遠軍借調機動力強的輕騎兵,對這些家族同時動手,以迅雷之勢將參與其中的人員全部捉拿歸案。

對於那些零散的,尚且在晉國境內四處游弋不定的壞份子,李進思則動用了暗影和安全局的力量,直接在暗中動手捉拿或者捕殺,根本不跟他們廢話。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小李哥專門從臥虎監察院邀請來一批聲望顯赫,處事公正的專員參與對這些「壞份子」進行共同審理,而且還邀請晉報記者進行現場採訪和記錄。

在如山的鐵證之前,容不得這些一直陰謀顛覆晉國政權,謀害平西王及其家人的壞份子狡辯抵賴。按照這些人所犯罪行的大小,有的人被判處叛國罪之後當即處死,在背後支持他們的家族則被罰沒家產,驅逐出境;有的人被判處無期徒刑,發配至深山礦井之中,與那些一直在服刑的戰爭俘虜們關在一起,此生再無獲得自由的機會……

因為有監察院的專員們在一旁聽審,加之《晉報》的全程報道,李進思親自主持的這次「鋤奸大會戰」在最短的時間內勝利結束,並且取得了正面的社會反響,居然將一件壞事辦成了好事。

到底是跟隨趙興多年的厲害角色,小李哥一出手,便讓人看出了他的不同凡響。當然了,為了保密起見,對外宣稱時,老百姓只知道這是晉王府做出的決定。

這又算是一招,而且還是很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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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六章 真正的安居工程

       以雷霆手段清除了晉國內部的牛鬼蛇神之後,一場註定會載入史冊的人類盛會,如約在八月下旬登上了舞臺。

    “大漢首屆全民運動競技大會”經過半年多的精心籌備,終於在“首倡者”平西王趙興巡遊結束的半個月後,在晉國都城晉陽正式開幕。

    有不解的百姓曾經提出疑問,首屆“全運會”為何不在臥虎城內舉行?晉國官方給出的標準回答是:臥虎城面積有限,人口稠密,難以承載大量競技場館的開工建設,而晉陽城卻不存在這個問題。

    實際上,趙興之所以將“全運會”的舉辦地點放在晉陽,主要是基於安全、經濟和影響力三個因素的考慮。

    安全問題,毋庸置疑是要排在第一位的。雖然臥虎城內的安全防護力量十分強大,但尚有許多不便對外人開放,不能讓人輕易接近的秘密所在。可以肯定的是,各地派往晉國參加競技的代表團中,必定有密探和奸細被安插其中,企圖深入晉國刺探情報,收集有用資訊。有了代表團成員這一合法身份作為掩護,就算這些奸細和密探在晉國內部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晉國也不好以正常的手段進行處置,畢竟是晉國向天下發出的邀請,總不好把上門道賀的“客人”給攆走,儘管有的客人確實挺討嫌。

    臥虎城的名頭已經夠響了。它作為大漢如今名副其實的第一雄城,被人們稱之為“希望之城”、“財富之城”、“科技之城”、“文化之城”,已經擁有了太多的光環和榮耀。而作為晉國都城的晉陽,卻因為距離臥虎城太近的緣故,這些年一直處於不溫不火的尷尬境地。

    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趙興可不希望只有臥虎城遙遙領先、獨佔鰲頭,他想要看到的是每個州都要有幾座類似臥虎城的大型城市作為地區性的文化商貿中心,引領本地區的內政和經濟發展建設。舉辦這次盛會,不僅可以促進晉陽的城市建設,吸引大漢各州的商旅前來尋找商機,同時也可以提高晉陽的知名度,可謂是經濟和名聲雙豐收。

    從八月上旬開始,前來參加競技的各州代表團便陸續抵達晉陽,還有那喜歡遊山玩水看熱鬧的百姓也聞風而來,頓時將偌大的晉陽城擠個水泄不通。

    因為受臥虎城的影響,晉陽城比之當年作為並州治所時已經大了一圈,但因為要舉辦這次盛會,便又在原來的基礎上向外擴建了許多。晉國不受兵禍已久,不僅人口增加迅速,而且隨著各類手工業作坊工廠的創立,大、中、城市的發展速度也是令人眼花繚亂。就拿如今的晉陽城來,當年不過有常住人口十萬,如今卻突破了四十萬人,隱約已經向著五十萬邁進。

    粗略估計,隨著這次“全運會”的開幕,進入晉陽的流動人口將激增到四十萬之巨,如何妥善安置這忽然湧進來的四十萬人,便成了國相王允和太原郡守王朗的當務之急。

    俗話:錢多好辦事。為了成功舉辦首屆“全運會”,趙興可是把劉繼禮專門借調給岳父王允當下手,有了這位“財神爺”的大力支持,許多看似麻煩的問題便迎刃而解。

    王朗上次受了趙興的啟發,正在太原大力推行“安居工程”和“商業地產”兩個項目,這次正好借助舉辦“全運會”的契機,將晉陽城當成了樣板城市來規劃和建設。

    首先,王朗發動手下各級官吏走街串巷地宣傳建設新晉陽的美好藍圖和惠民政策,並且將初步構想和藍圖張貼在醒目的位置,讓大家參與討論,發表意見。

    自古以來都是官府發文,然後強制百姓搬遷和騰讓民宅,何曾享受過這種共同參與和共同建設的待遇?王朗搞出這麼一出來,立即贏得了晉陽百姓的熱烈歡迎和積極參與。能夠親身參與到所住城市的建設和規劃中來,想一想都是一件令人們覺得幸福的事情。

    經過多次徵詢意見,彙聚群眾智慧和心聲的晉陽擴建計畫終於在王朗的主導之下出爐,接下來就要面臨搬遷和安置問題了。

    如果擱在後世,想要大面積地搬遷和安置,少不得要搞得天怒人怨、雞犬不寧,不定還得出幾條人命。但是在這個時代,這些令人糾結的鳥事卻不會發生。一方面,王朗的鋪墊工作做到了位,使得普通百姓心甘情願地樂意搬遷,再官府給開出的安置條件也相當的優厚,沒有人會去犯眾怒,耽誤了建設新晉陽的大計。另一方面,這個時候的百姓都很淳樸,那種漫天要價耍無賴的行為也很少會發生,大家不會為了一點個人的蠅頭利而去做那“刁民”,惹得左鄰右舍笑話。

    按照最終確定的規劃,除了在晉陽城內建設一批用來比賽的各種場館,在這些場館的周圍還將建設大量的安置性民宅,至於用於增加官府收入的“商業房產”,則被限制在城市週邊有限的一部分區域。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這些場館不能僅僅作為一次性使用的建築,要充分考慮到今後的使用效果。將普通百姓居住的民宅修建在場館附近,既方便人們閒暇之餘進入場館鍛煉,又可以兌現官府當初惠民的承諾。

    同時,為了照顧那些發了大財,家底豐厚的住戶想要住得更加闊氣豪奢一些的願望,王朗在城中開闢出幾塊專門用來修建高檔住宅的空地,按照那些有錢人的願望修建出獨門獨院的別墅來,以遠遠高於安居工程的出售價格賣給這些有錢人。

    正如趙興當初所指導的那樣,一方面,官府通過向富人售賣高價的商業住宅賺取了一筆利潤;另一方面,官府又將這些利潤投入到城市建設和普通百姓的安置上來。因為這個流程當中沒有了所謂的“開發商”這層盤剝,又嚴格限制了官吏從中謀取利益的可能,所以“安居工程”和“商業地產”齊頭並進,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透過晉陽擴建這件事情,能夠清晰地看出來,只要官吏真的想為老百姓幹實事,不僅會得到百姓的大力支持,而且一定會取得非常明顯的成果。若非如此,只能明某地的官吏們是在打著為老百姓做事的幌子,幹那中飽私囊、官商勾結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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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七章 開先河盛會矚目

光熹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已經擴建完畢的晉陽城彩旗招展、花團錦簇地迎來了一場舉世矚目的盛大聚會。

隨著晉陽城頭九十九聲震耳欲聾的炮聲響過,平西王親自為參加第一場競速長跑比賽的隊員們點燃了發令號炮。在躥天猴發著嘯叫聲凌空爆響的瞬間,近千名長跑參賽健兒衝出起跑線,沿著晉陽城內開闊的大街運動奔跑,街道兩旁的老百姓則不停地為他們加油鼓勁。

在接下來的七天時間內,來自大漢各地的競技健兒們相逢晉陽,充分展示自己的強壯與健碩,在掌聲和吶喊之中,向熱情如火的觀眾們展示自己的本領和技巧。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內,來自大漢內外的遊客們歡聚晉陽,充分享受著這座城市的熱情與好客,在歡歌笑語中花錢如流水,醉臥長道邊。

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內,大漢各地的百姓都會聊起關於這場盛會的點點滴滴,有人為獲得重獎的本郡參賽選手感到驕傲和自豪,有人為這種別開生面的聚會形式感慨叫好,還有人為何時舉辦下一屆盛會而猜測不已。

這種開放式、平等式的競技活動,使得各地前來參賽的選手在相互比較之中看清差距,學習技能;使得四方前來觀看比賽的遊客大飽眼福,結識朋友。

生於東北大興安嶺之中的夫余選手,不僅看到了藍眼珠、高鼻樑的西域胡人,還看到了個子矮小、身手敏捷的交趾人;生於海中島國的東勝選手,有幸參觀了晉陽城和臥虎城,到現在還沒有從極度震撼和激動的情緒之中恢復過來;生於胭脂山下的焉耆選手,終於領略到了出身五原郡的黃軒族人無比絕倫的馬上箭術;生於漠北大草原上的堯興選手跟高大威猛的夫余漢子們較上了勁兒,總想著要壓過對方一頭……

當初趙興僅憑一己之念,便定下了在今歲初秋舉辦「全運會」的主意,當時惹得眾人困惑不已。雖說晉國如今府庫充盈、百姓富足,可這麼大手大腳地花錢卻不是平西王一向的風格。就連王允、陳珪這些經驗豐富的老人都猜不透趙興整這麼一齣「大戲」,到底有何等的用意。

趙興當時也沒有給大家多做解釋,因為他知道一旦這場盛會被舉辦之後,大家自然就能從中感受到許多不一樣的東西。事非經過不知道,只有親身經歷過記憶才會最持久和深刻。趙興便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引導晉國內部的官員,從政伊始便養成勇於創新和積極探索的習慣,在不斷的摸索和實踐之中尋找新的突破和經驗。

「全運會」尚未正式開幕,晉陽的各處驛館、酒樓、客棧便人滿為患,更有那臨近比賽場館的民居也被當地百姓臨時租借出來,這讓城內的收稅官員們樂得臉上笑開了花。劉繼禮當初還擔心花出去的大筆資金難以收攏,現在看來完全是多餘了,據他的初步估算,等到人潮完全離去時,不僅可以收回當初的投資,還可以大賺一筆。

眼光更為長遠的各郡太守們,則真實地看到了舉辦「全運會」可以促進本地經濟發展、推動城市建設的好處,已經排著隊前來拜會平西王,力爭將下一屆的舉辦地點定在本郡治所。

國相王允從全運會可以匯聚各州各族朋友的角度,看到了舉辦這種盛會對於增進交流和瞭解,提升大漢文化的影響力,促使化為之民向大漢靠攏的潛移默化的作用。他覺得如果能夠將這種盛會持續舉辦下去,進一步擴大參與盛會的人數和規模,那麼許多年過去之後,天下百姓或許要將這樣的盛會當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種記憶和體驗,越發的願意聚攏在以漢文化為中心的大漢帝國周圍。

在大漢南方數州正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在中原地區兵鋒對峙、戰雲籠罩之際,全運會的如期召開,也讓更多的天下百姓期盼長久的和平與安寧。

如果晉國不是在趙興的統治之下保持著強勁的發展勢頭和持久的安定團結,如何能取得今日日新月異的成就和面貌?如果趙興控制的勢力範圍內不是堅定不移地跟隨晉國的腳步前行,又如何能夠派出規模龐大的參賽隊伍前來晉國展示本州、本郡的風采?如果西域之地、東北之地、東勝島國不是在平西王的文攻武略之下願意臣服,大漢的百姓又如何能夠看到這許多的外族「蠻夷」規規矩矩地說漢話、行漢禮?

雖然是第一次舉行這種盛會,此前毫無經驗可以借鑒,但為期七天的競技組織有序,各種比賽規則公正透明,使得各方都十分認可。若說讓人詬病的地方,那就是大家一致認為晉陽城內準備的「長河大曲」明顯數量偏少,適合女性和孩童飲用的清淡飲品可選種類有限,還有就是七天時間明顯有些不夠「過癮」。

熱熱鬧鬧的盛會終於落下了帷幕,皆有所長的各地健兒拿到了他們中意的獎項和名次,領到了一筆價值不菲的獎金,帶著鮮花和掌聲十分快樂地離開了晉陽。

當然了,在這些健兒當中,原本有一些就是出身軍旅之中,所以他們需要趕緊返回自己所在的部隊。還有一些出身草根和市井之中的運動健將,在比賽剛剛結束之後不久,便會受到臥虎訓練團那群教官的拜訪,他們極力鼓動這些剛剛拿到好名次的選手加入軍隊,為晉國效力,為個人和家族取得更大的榮譽和功勳。

還別說,真有不少前來參加比賽的選手,特別是來自東北、西域和漠北等地的漢子,在瞭解到參軍入伍之後的諸般好處之後,態度堅決地加入到了臥虎訓練團中。雖然這些人加起來不過兩千之數,但卻令趙興覺得十分高興。這兩千人可不是一般人,一旦接受了專門的訓練,經過了忠誠度的考驗,今後那可是暗影的生力軍。

北方一場「全運會」,賺足了天下百姓的眼球和注意力,而南方的形勢卻在悄無聲息之中醞釀著巨大的風暴潮,等到被人發現時,竟然已經到了十分緊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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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八章 孫堅遊獵遭暗算

        南方形勢的劇變,還要從吳主孫堅的意外遇刺說起。

    當時已是九月之初,眼看便到了重陽佳節。久在吳縣的孫堅似乎受了趙興在北方舉辦那個什麼“全運會”的影響,忽然很想出城遊獵一番,順便登高散心,藉以舒緩近段時間以來心中鬱結的悶氣。

    若說孫堅心中的鬱悶,一半是劉備和曹操造成的,另外一半則是二兒子孫權造成的。

    前些時日,朝廷派出使者鐘繇前往吳縣,見了孫堅之後,丟給孫堅一頂超級堅挺的大帽子。為了拉攏東吳孫氏,朝廷這次封孫堅為從二品的鎮國將軍,封孫堅的長子孫策為四品的征南將軍,封孫堅的次子孫權為從四品的鎮南將軍,可謂是下了“血本”。這個消息在吳縣傳開之後,當地百姓紛紛傳揚“一門三父子,皆為上將軍”,真是與有榮焉。

    得了這麼大的意外之賞,按理說孫堅應該高興得睡不著覺才好,他為什麼還要鬱悶呢?只因為朝廷這次給的封賞,後面藏著劉備和曹操的禍心。

    對於孫堅而言,給他封什麼官兒其實都不重要,只要不打他地盤的主意就好。當然了,朝廷給封的這個輔國將軍雖然沒有多少實惠,但是聽上去還是挺有面子的,而且這位孫堅今後擴軍備戰也留下了藉口。只要他願意,今後就憑頭上這頂輔國將軍的大帽子,就可以在大漢南部各州招兵買馬,跟人玩橫的。

    而這也正是孫堅鬱悶的地方。如今天下形勢撲朔迷離,趙興在北方一家獨大,南方幾家勢力錯綜複雜,就算他孫堅成了輔國將軍,壓根就沒有人在乎。若說這頂大帽子的最大用處,卻是來日趙興對吳州動手時,孫堅可以召集周圍勢力一起跟趙興對著幹。這就好比劉備和曹操硬給孫堅手裡塞了一把刀,刀口的方向是沖著趙興去的,而刀柄卻不是他孫堅一個人握在手裡頭。

    聽鐘繇臨走時話裡話外的意思,只要江東從此與晉國和趙興劃清界線,朝廷甚至可以參照袁術的成例,封孫堅一個異姓王!這可是更加不得了地大帽子,就連孫堅聽了之後心裡都有些按捺不住。異姓王啊,還是有兵權和地盤的王,距離天子之位僅僅一步之遙,劉備和曹操也真他妹地捨得!

    還好孫堅身後的魯肅等人不是白給的,一等鐘繇離開,便趕緊給孫堅頭上澆了一盆涼水。魯肅說:“翌日朝廷若是封主公為吳越王,還請主公堅辭不受!”

    孫堅有些不以為然地問:“卻是何故?”

    魯肅回答:“若是主公受此高位,則必與晉國決裂,等到來日趙國昌平定中原之後,又該如何自處?”

    孫堅想一想魯肅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他鬱悶了。

    沒有過多久,孫權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與魯肅狠狠地爭執了一番,然後氣呼呼地跑來見孫堅,說道:“父親怎可聽信魯子敬的一己之言!就算我們不在江東稱王,今後您又真的心甘情願居於趙國昌之下麼?朝廷如今勢弱,不得已想出這種離間晉國與東吳的主意,卻也開出了足夠的價碼,我們何不將計就計順手取了過來,也好早日為將來做些打算!”

    孫堅被兒子一番質問搞得很不開心,但他也知道孫權說的是大實話。實際上,他內心深處最希望看到的是晉國與朝廷鬥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這樣一來不論是趙興或者中央朝廷,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無法威脅的東吳,他們孫氏一門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在東吳壯大,發展到了一定階段之後,便可效仿戰國時期的越王勾踐,雄霸東南,睥睨天下。

    可惜的是,如今的天下形勢卻容不得江東繼續置身事外,要麼跟著晉國走,要麼跟著朝廷走,想要當騎牆派註定沒有好下場。表面上看,朝廷佔據著大義名分,投靠朝廷可以獲得極為豐厚的短期效益,比如孫堅被朝廷正式封王;仔細分析一下,又會看出晉國的發展潛力巨大,將來很有可能取代中央朝廷一統天下,如果江東現在鐵了心跟著晉國走,將來無論如何都能落個不錯的下場。

    孫堅在心裡這麼翻來覆去地進行比較,好一陣子拿不定主意,所以乾脆不想那麼多,帶著老部下祖茂、韓當和程普等人,坐了大船去遊震澤(太湖)。游完了震澤,孫堅乘船走了一段江水,從烏程以南上了岸,一頭紮進群山(天目山一帶)之中,開始了幾天的遊獵。

    孫堅本來就是十分勇武之人,如今年紀也就四十多歲,一身武藝並未退去,所以在山中時他顯得格外活躍,經常手持古錠刀,背著強弓沖在捕獵隊伍的前方,卻讓他的護衛和部將在他身後追得滿頭大汗。

    在山中游獵的第三天,孫堅忽然發現了老虎的蹤跡,於是獵興更濃,一路追著虎蹤就往密林深處走,結果又把韓當和程普等人撂出去挺遠一段路,就剩祖茂還在旁邊跟隨。

    孫堅和祖茂來到一處洞穴之外,便看不見老虎的蹤跡,他們便小心翼翼地入洞尋找。正在這時,異變突起。三位蒙面劍客悍不畏死地從洞中沖了出來,一起沖著孫堅發難,絲毫不顧一邊的祖茂,竟然是一命搏命的打法!

    孫堅到底是個猛人,在驟然遇襲之下,硬是扛住了其中二人的攻擊,但卻被第三個武藝高強之人一劍刺中了胸口。一旁的祖茂在亂起之後,立即捨命前來救援孫堅,當場格殺了其中一人之後,正欲向刺向孫堅的那名劍客揮刀攻擊,卻被第二人一劍刺入心窩,當時便氣絕身亡。

    胸部遭創的孫堅忍住疼痛,忽然一聲暴喝,揮舞古錠刀一下子砍下了第三人的頭顱,然後便要尋殺了祖茂的第二個劍客拼命,結果因為流血太多,一下子栽倒在地。

    那第二個殺了祖茂的劍客正欲揮劍斬殺昏死過去的孫堅,卻被趕進洞內的程普一矛飛射過來,當時就紮了個對穿,釘死在地。

    程普眼見孫堅昏死過去,急忙取出晉國特製的金瘡藥粉給孫堅敷上,然後與韓當一起小心包紮起來。隨後親衛們也趕到洞中,急忙中從洞外砍下幾棵青竹,做了一副簡易的擔架,護送著孫堅出了山區。

    祖茂的遺體和那三名劍客的屍首也被全部帶走,程普和韓當二人可不是白給的手下,他們暗暗發誓一定要將幕後主使之人尋找出來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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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九章 反目成仇誰之過

    孫堅右胸處被亡命劍客刺中的這一劍著實不輕。差點就刺穿了胸腔傷及裡面的臟器,但就因為差這麼一點,所以他雖然負了傷,但還不至於致命。

    隨後趕到的程普,非常及時地為孫堅敷上了出自華佗親手調製而成的金瘡藥,還進行了妥善的包紮,這又為孫堅的脫險增加了幾分保證。

    但孫堅被刺中之後,到現在卻一直昏迷不醒,卻讓已經返回吳縣的程普和韓當覺得十分不解。經過吳縣最好的郎中前來診治,終於確定孫堅所中的劍傷雖然不至於要命,可刺客在劍上喂了慢性的毒藥,似乎是想讓孫堅在痛苦折磨之中慢慢死去。如此看來,這三名劍客還真是恨死了孫堅,就算捨棄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讓孫堅好過,而且還要孫堅在痛苦之中慢慢地死去。

    行刺孫堅的三名劍客人已經死去,身上也沒有留下明顯的身份標識,卻讓急於為孫堅報仇的程普和韓當等人無處下手,好不惱火。不過魯肅等人現在著急的並非尋找幕後元兇,而是想辦法為孫堅解毒將其救醒。國不可一日無君,對於吳州而言,也是不可一日無主。就孫堅遇險昏迷的這短短幾日,吳縣之內便已經可是隱隱有了不穩的跡象,長此以往,非得大亂不可。

    真正讓東吳文武幕僚們覺得蹊蹺或者說疑惑的是,孫堅中毒之後便昏迷不醒的症狀,像極了當年益州牧司馬防被晉國派人行刺之後的情形。當年這件事情鬧得很大,雖然晉國沒有官方向外披露過內情,但有心之人還是通過前前後後的一些事情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先是武都太守在下辨城內被司馬家派出的人刺成重傷,差點丟了性命。隨後不久,益州牧司馬防在成都被人暗算,昏迷了數月之久。後來,益州用李恢從晉國換回瞭解藥,這才救醒了司馬防。如果將益州前事與現在孫堅的處境相比較,很難不讓人產生許多的懷疑。

    難道說,晉國惱怒于孫堅接受了輔國將軍的封號,想要出手教訓一下東吳,順便再從東吳敲詐一些好處過去?

    如今孫堅昏迷不醒,長子孫策又去了南方平叛,吳縣真正可以做主之人便只有孫權。本來就對晉吳結盟持反對態度的孫權,這次總算是找到了攻擊晉國和趙興的理由,他不由分說地派出步騭,直接過江前去質問張遼,晉國到底想要什麼好處才會放過自己父親。

    一頭霧水的張遼被步騭問的十分惱火,但他素來機智多謀,一口咬定此事肯定不是晉國和趙興派人所為,並且馬上派出最好的軍中醫生隨步騭返回吳縣為孫堅診病。等到步騭離開之後,張遼馬上與龐統和徐庶等人進行商議,得出的結論是有人意圖嫁禍晉國,挑起晉國和東吳之間發生戰爭。

    張遼迅速將此事通過暗影傳回臥虎城,同時命令龍騎軍和熊羆軍儘量不要出現在緊鄰長江邊上的海陵郡境內,避免刺激到東吳,給人落下口實。

    讓龐統覺得頭痛的是,如今這件事情不論己方如何處理,似乎都有黃泥巴沾進褲襠裡的嫌疑。如果孫堅就此毒發身亡,東吳完全有理由相信這是晉國暗中所為,目的就是要警告東吳;如果孫堅被派去的晉國醫生救活,東吳還是有理由認為這是晉國所為,目的還是為了警告東吳和孫堅本人。

    不管事後晉國會不會或者有沒有向東吳提出別的要求,但這口黑鍋卻讓晉國背上了,而且想要從身上脫下來還非常不容易。

    不過姑且不論己方會不會背黑鍋,龐統還是非常支持張遼的決定,先想辦法把孫堅救醒過來再說,就算以後會產生誤會,但總有辦法進行解釋和消除。如果就這麼讓孫堅不明不白的死了,反倒會有許多麻煩產生。

    然而,儘管張遼和龐統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但不久以後事態卻向著更加惡化的方向發展。前去救治孫堅的晉國醫生,在為孫堅開出藥方的當天夜裡自盡於驛館之中,孫堅因為服用了這位醫生開出的藥方,也於當日夜裡毒發身亡,撒手歸西。

    這一下,事情搞大發了。

    消息傳回臥虎城的時候,江東已經在長江南岸集結了八萬大軍,眼看著便要渡江奔徐州而來跟張遼他們拼命。趙興拿著張遼十萬火急發回的密信,一張臉沉得讓人覺得有些發冷。

    “真尼瑪的好手段啊!”沉吟半餉,趙興狠狠地歎口氣,然後感慨著說道。

    已經秘密返回臥虎城有段時間的陸遜,皺著眉頭思索片刻之後,緩緩說道:“主公,當務之急卻是要派人暗中查清楚孫堅的死因。對方一開始的手段倒也有點意思,但後來讓我們的醫生死在驛館中這一手卻有些畫蛇添足了。如果我們真想害死孫文台,直接不派醫生過去就行,反正黑鍋已經背在了身上,何必再多一番事呢!”

    趙興點頭說道:“我現在關注的是我們那個醫生是否有把握真的能夠治好孫堅的病!此次孫堅和我們的醫生都死得十分詭異,雖然相比于孫堅,那名醫生名聲並不顯赫,可他卻是華佗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也是我專門派給文遠和士元他們的貼身醫生,在文遠和士元眼裡,他可比孫堅更重要。相信現在文遠也一定十分惱火,正想著揪出害死那名醫生的幕後黑手!”

    陸遜乃智謀高絕之人,他從趙興的語氣中聽出了別的意思。他試探著問道:“主公是懷疑孫權在此事之中動了手腳?”

    趙興贊許地看著陸遜,然後說道:“不錯,我覺得孫權有些可疑。如果那名醫生讓孫權看出來他可以救醒孫堅,而孫權又不願意孫堅就此醒來,你說他會怎麼做?”

    陸遜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按照主公的這個思路,當初暗害孫堅的幕後主使另有他人,而孫權卻立即趁這個機會想要上位,所以在暗中又推波助瀾,這才讓我們覺得那名醫生之死有些畫蛇添足!”

    “正是如此!因為那名醫生能夠救活孫堅,而孫權不願意坐失此次上位的良機,所以乾脆繼續嫁禍於我們,便造成了如今晉國與江東結仇結怨的局面!”趙興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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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零章 顧雍來文遠罵娘

「主公,若是按照前後兩份密報的內容來分析,只怕如今江東已經集結大軍準備與我們拚命了,而文遠將軍的性子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萬一兩家打起來,豈不是正中暗中挑撥之人的下懷?」陸遜有些擔憂地說道。

「江東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孫堅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們都沒有直接的證據,僅僅憑江東孫權的一面之詞便做出重大改變和決定,顯然過於草率。立即向徐州方向起草密令,要求徐州軍團據守淮陵、下邳和朐縣等重要城池,不與江東發生正面戰鬥,待我們派人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再做決斷!」趙興思索片刻,最終做出避讓江東的決定。

陸遜提醒趙興說道:「主公,情報傳遞尚需七八日的時間,這段時間江東若是動手而文遠將軍卻沒有得到臥虎統帥部的指示,萬一他忍不住與江東渡江的大軍硬碰硬起來,又該如何收場?畢竟青淮軍如今已經出海月餘,徐州內部實際兵力不足,文遠將軍不欲讓人看出徐州的虛實,一開始擺出毫不退讓的架勢,也在情理之中。」

趙興用兩根大拇指夾著腦袋,揉了揉太陽穴之後,悠悠地說道:「若是真的已經打起來的話,那我們只好從西線漢中方向調兵支援東線了,至於西線欠缺的兵力,那就只能從西域想辦法了。既然軟著收服江東不成,那就來硬得好了,不過是多死一些無辜的士兵和百姓罷了!」

「唉,只好如此了。這次孫堅遇刺真是來得不巧,幸好沒有影響到太史將軍的南渡計劃,不然我們整個大戰略都需要進行調整。」陸遜有些感慨地說道。

令張遼感到奇怪的是,直到他收到趙興的指示之前,江東看似氣勢洶洶的大軍集結,到了最後卻沒有邁出渡江北上的一步,只是把吳縣四周團團護衛起來便沒有了動靜。

這一次,卻是孫堅聽從了魯肅的建議,把各方勢力包括晉國和趙興都忽悠了。

孫堅其實沒死,他在張遼派來的醫生救治之下,已經轉醒過來,可以開口說話,但所中的奇毒仍然未解。正因為孫堅醒了,但毒沒有解,所以才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甚至擺出欲與晉國決死的姿態。

既然孫堅沒事,張遼派到江東的華佗徒弟自然也沒事。不管這次行刺孫堅的幕後主使是不是趙興,給人治病的郎中總是沒有罪的,孫堅還不至於不分皂白地遷怒於郎中。

孫堅之所以一醒過來便要裝死,那是因為他有了十分緊迫的危機感。作為當事人的他,絕對可以肯定當時那三名刺客對自己發動的是決死的攻擊,其目的是想當場要了自己的命,而非孫權和其他人揣度的那樣,是不是某人想要控制自己,要挾江東。

孫堅基本上相信魯肅的話,晉國和趙興這次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因為從他遇刺之前一直到昏迷之後,甚至於現在的「詐死」,緊鄰東吳的徐州方面一直未曾有針對江東的兵力行動,甚至隱約還有退讓的味道在裡面。

華佗的徒弟說的很清楚,孫堅所中的確實是一種慢性之毒,但卻不在他的認識範圍之內,恐怕只能請師傅親自出山,才有可能替孫堅解了這種毒。雖然這名華佗的高徒解不了毒,但他的醫術也不簡單,可以做到治癒孫堅的外傷,控制孫堅體內的毒素繼續擴散,這就給孫堅爭取到了醫治的時間。

在確信了不是晉國和趙興想對自己動手之後,孫堅心頭的壓力便輕了許多。他實在不願意讓東吳跟晉國拚命,因為自從當年率軍圍攻過并州一次之後,趙興手下將士的勇猛與頑強實在令他終生難以忘懷,跟這樣的部隊進行戰鬥,除非兵力遠遠佔優,否則根本不可能獲勝。只要不是趙興想要對自己動手,其餘的各方勢力,孫堅還沒有放在眼裡,他想趁著這次詐死的機會,好好觀察一下各方的反應,同時暗中調查那三名刺客真正的身份。

說起來,孫堅這次詐死,還是受了趙興以往運用陰謀手段所啟發。如果他不「死」一次,今後針對自己和東吳的陰謀還會繼續。如今孫堅「死了」,藏在暗處的陰謀家們終於得逞了,在得意忘形的時候不免會露出小尾巴,甚至於迫不及待地前來江東收取勝利的果實,這樣一來,隱於幕後的孫堅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孫權雖然對晉國有看法,但他同樣跟朝廷不是一條心,他又怎麼會豬油蒙心,趁著父親昏迷之際而做出弒父的愚蠢之事呢?就算他真的如此做了,並且成功嫁禍於晉國,甚至還把遠在南方的兄長孫策也欺騙一次,但只要他做了手腳,那就逃不過周瑜、魯肅、程普和韓當等人的懷疑。試想一下,一旦孫權弒父欺兄的事情敗露出來,這天下之大,何處還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正因為如此,孫權第二次派人給張遼送信的時候,便已經是得了父親孫堅的授意。孫堅這麼做,就是想要檢驗一下東吳與晉國的盟友關係是否可靠,至於這次欺騙了張遼和趙興,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要兩家沒有真正動手,以後有的是機會進行彌補和解釋。日後只要查清楚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東吳對晉國和趙興的補償,很有可能便是徹底的投靠。

張遼第三次收到來自東吳的密信之後,當時就發飆了,當著東吳使者顧雍的面,將孫堅和孫權好一陣臭罵。顧雍心裡苦笑不已,但還得陪著笑臉向張遼說好話,因為他這次過來是求張遼的。

張遼氣呼呼地說:「孫文台這次真是好手段!欺騙於吾也就罷了,竟然連平西王也一起開涮,當真以為我們不敢對東吳動手是麼?他既然這麼有本事,為何不自己找人解毒,幹嘛要勞煩我晉國第一醫道高手華神醫?」

顧雍陪著笑臉說道:「文遠將軍息怒,這次主公也是被人給暗算苦了,他不是已經在信中向平西王表明心跡了嘛。如今主公詐死之事僅有數人知情,如果不是因為我與老師這層關係,今次需要過江前來出使,只怕到現在我也被蒙在鼓裡。」

一旁的龐統看張遼該罵的也罵完了,便給顧雍一個台階,張口說道:「元歎先生請回去答覆吳主,便說我們會盡快將此事上報平西王。吾若估計無誤,不久之後華神醫將會乘船南下,此事既然需要對外保密,還請東吳方面做好安排,便讓孫州牧暗中前往海中晉國大船之上接受神醫救治,如此一來,則可不露破綻。」

顧雍聽了龐統的話,心裡讚歎不已。他覺得龐統到底是趙興所看重的一流謀士,三言兩語之間便為東吳找好了台階,還點出了秘密可行的方法,果然是周公瑾、魯子敬一般的能人。

顧雍能這麼想,卻是自謙了。實際上他也是睿智之人,不過更適合做一名勤勉忠恕的內政官員,卻不擅長跟人爾虞我詐罷了。

史載:顧雍在吳為相19年,以德輔政,多進良言,使東吳邦內清肅,國富兵強。在朝秉公執正,不為權勢所屈,雖每每和顏悅色進諫,但不苟合取容。公孫淵背魏臣吳時,顧雍同張昭一樣竭力諫阻孫權遣使封賞公孫淵,孫權不聽,他追至宮中伏地叩首不起,繼續進諫,「以死爭之」。孫權令左右扶他出宮,他陳說不止。他以國事為重,忠心輔政,深得孫權及朝臣的信任和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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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一章 徐吳聯手演出戲

正如龐統所分析的那樣,孫堅“詐死”的情報傳回臥虎城之後,趙興並沒有顯得多麼震怒,而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孫堅暗中的請求,由他親自出面前去請華神醫出山,為救治孫堅南渡吳州一趟。

    不過趙興的好脾氣也僅限於此,他可不是任誰都能夠忽悠和懷疑的,莫說這種事情沒有再三再四,就算孫堅眼看跟他要結成兒女親家,那也僅此一次,絕對是下不為例。

    要是誰都覺得平西王可以忽悠,大家都跟著有樣學樣,趙興的威信和顏面還要不要了?這次也就是因為孫堅確實被人刺成了重傷,而且還讓外人容易往晉國和趙興頭上去聯想,否則平西王才懶得理這檔子破事,更不會輕易出面請華佗出境為人施救。

    說白了,趙興之所以沒有給江東甩臉子,一是為了自己的清譽著想,二是徐州軍團和江東沒有正面發生戰爭。但就算如此,趙興還是透過徐州方面給孫堅提了一個小要求,那就是管好他家那個小兒子,別再到處惹事生非,否則萬一孫權惹出來天大的禍事之後,只怕孫堅也沒能力罩著。

    趙興的態度很重要,尤其對如今的東吳而言。孫堅收到來自徐州的準確消息之後,心頭大定,於是全力開始佈置針對其他勢力的一些措施。

    東吳方面不缺能人和謀士,一開始因為孫堅的昏迷不醒確實有些亂了方寸,但自從孫堅被徐州來的郎中救醒之後,大家便開始積極地出謀劃策,協力應對針對東吳明著暗中的威脅。這也是孫堅這些年在吳州經營有方形成的威信,只要他本人還在,雖然大家平日裡分成幾個小派系,但在面對有可能威脅江東存亡的大事上面,還是能夠做到齊心協力,共赴時艱。

    孫堅就好比是江東的精神支柱,只要他不倒,則大家都會依附在他身邊;而一旦孫堅不在的時候,江東便會陷入到混亂和分裂之中。

    老臣張昭獻策,江東既不向外散佈吳主“遇刺身亡”的假消息,亦不證實孫堅已經蘇醒過來的真消息,就這麼“好死不死”地拖下去,自然有那好事之人前來打聽,更有那心懷不軌的人前來大獻殷勤。

    魯肅也同意張昭的這一策略,而且更加大膽。他建議孫堅與徐州方面達成一個共識,不妨派出數萬人馬渡過長江,侵入徐州廣陵郡境內,擺出一副準備跟晉國拼命的架勢,同時明面上繼續讓二公子在無線把持大局,並且造成江東實際上已經陷入混亂的假像,到時候看看都有哪些勢力會趁火打劫。

    孫堅也是個幹大事的主,本人不乏謀略和決斷,他聽從了張昭、魯肅等人“將計就計”的策略。

    孫堅暗中與張遼聯繫,願意用吳郡鄞縣東部海中島嶼(舟山群島)的歸屬權換來一次江東軍隊登陸徐州海陵至廣陵一帶的機會。孫堅的這一讓步可是實打實,絕對表現出了與晉國合作的誠意。向晉國水師開放會稽以東海中島嶼,實際上就等於讓晉國的軍隊將刀架在了吳州的脖子上,這樣做既表達了吳州對於晉國的信任,同時也擺明瞭孫氏今後不會與晉國為敵的態度。

    孫堅之所以會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不僅是為如今的形勢所迫,還跟不久之前長女孫仁從東北送回的一封家有關。孫仁在信裡向父親彙報了這兩年多來她的所見所聞,對晉國各軍尤其是晉國水師的強大多有描述,孫仁毫不掩飾地勸告孫堅,如果不想讓家族走上覆滅的道路,那就千萬不要與平西王和晉國為敵,因為平西王的厲害和強大是全方面的,若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外人根本無法體會。

    孫仁在信中提到的一件事情,讓孫堅看了之後十分震驚。孫仁說自己曾經乘坐晉國水師大如層樓的戰船出海,親眼看著水師這邊出動八艘大船迎戰遼東公孫度的近萬水師,結果不到一上午的功夫,將遼東水師全部俘獲而己方無一損傷。

    一向覺得東吳水師強大的孫堅,看了女兒的信之後不再淡定,索性做出了向晉國水師開放沿海諸島的決定。這麼做,既可以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同時也能真正看清楚晉國水師的實力。

    如果晉國水師真如孫尚香所說的那樣強大,那麼東吳與晉國之間的差距就是全方位的。如果原本賴以為憑的長江天險,在人家眼中根本就是一條小河溝的話,那東吳還是趁早洗洗睡,再也不要想著在東南方向據險自立,否則不過是徒增笑柄而已。

    張遼看到孫堅如此“上道”,也就不再跟孫堅置氣,十分爽快地答應了東吳的請求,並且表示一定會調動軍隊配合東吳演這麼一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好戲給別人看。

    有了“笑面虎”的大力支持,江東這次的忽悠大計指定是要大獲成功了。張遼這些年來,何曾吃過虧?這也正是魯肅大膽建議孫堅派兵過江的原因所在。因為天下人皆知張遼不肯吃虧的性格,只要江東真的派兵渡江,那就說明江東這邊一定是被晉國給惹急眼了,否則誰會去觸張遼的“黴頭”,這貨可是個從來不肯吃虧,而且麾下有著“龍騎軍”和“熊羆軍”兩張王牌的主!

    因為要把一場大戲演得生動活潑,所以明著是由孫權下令,暗中仍有孫堅指揮的三萬江東大軍,一日之間從丹徒乘船渡江,直撲防衛“空虛”的廣陵和海陵二縣,那乘船渡江的大軍影影綽綽、遮天蔽日,早已被江上過往的商船、漁船看個分明。

    因為孫堅生死“不明”,長子孫策尚在南方平叛,所以次子孫權暫代江東權柄,渡江北上徐州的大軍便由孫堅麾下第一老將程普為帥,老將韓當和黃蓋為左右將軍,小將徐盛和淩統為左右先鋒。

    據說,有著“江東小霸王”之稱的孫策,如今正率平南大軍火速北上,作為程普的後援,繼續向徐州方向增兵!

    這一下,各種圍繞東吳與晉國反目成仇的消息在大漢東南方向四處散播,讓不明就裡的人們聽了之後直搖腦袋,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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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二章 且看誰來獻慇勤

時間到了九月底,江東的形勢愈發顯得混亂不堪,直接牽動了東南地區各方勢力的神經。

最為得意之人,自然非始作俑者袁術莫屬,他當初派人暗中勾搭許貢門下死士行刺於孫堅,目的只是想要破壞荊州、揚州和吳州三家在壽舉行的會談,沒想到居然整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僅搞亂了江東局勢,還讓吳州和晉國反目,雖然袁術身在南陽,但他卻惦記著荊州,而如今把持東吳的孫權似乎也有意攻略荊州,這對於袁術而言,就是很好的事情。

袁術曾在壽春與孫權近距離接觸過一段時間,知道孫權是那種既有野心又有眼光的人,只要能夠理順了江東內部的關係,今後定然能成大事,只要孫權鐵了心地跟晉國和趙興對著幹,袁術就有開心和高興的理由;只要孫權想著向外擴張,那麼荊州和揚州就成為他必須拿下的目標,一旦各方動起手來,袁術手中的兩萬兵馬就可以起到四兩撥千斤的用處。

仗著當初跟孫權在壽春的交情,袁術十分積極地派出使者前往吳縣面見孫權,若明若暗地向孫權示好,並且表達了支持孫權掌控江東的意思,卻對孫策隻字不提。

隱於幕後的孫堅,從袁術的這些舉動之中聞到了陰謀算計的氣息,他立即派出得力的手下潛往南陽,想要看看袁術這麼急於前來獻慇勤,到底打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接下來,曹操和劉備合起來演的一出「雙簧」更是讓孫堅大開眼界。

雖然老曹和大耳劉尚不能確認孫堅是否亡故,但站在他們的立場之上,自然是希望看到一個分裂混亂的江東,只有江東內部四分五裂,他們才有機會加以拉攏和利用,最終實現染指江東甚至是控制江東的意圖,於是,劉備派人前來拉攏明面上掌控江東局面的孫權,而曹操則明確表示反對孫權繼承父業,呼籲應該由長子孫策接替孫堅之位。

孫堅暗自琢磨,倘若自己此次真個身亡,保不齊曹操和劉備真能將兩個兒子挑唆的反目成仇,最終成為受別人操控的提線木偶,若是真到了那一步田地,想一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孫堅已經派人秘密前往南海郡的番禺通知長子孫策,讓他立即帶領麾下三萬平叛部隊北上吳縣,到時候便可以給外人造成一種孫權和孫策兄弟兩個爭奪家產的假象,越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越能夠分辨出各方勢力的態度,也為今後揚州展開有針對性的反制行動指明了方向。

荊州劉表的反應倒是出乎孫堅的預料,劉表既沒有派人前來打探孫堅的準確消息,也沒有暗中拉攏孫策和孫權之中的任何一方,劉表的反應完全就是一副忙不過來,想要置身事外的樣子,孫堅由此判斷,荊州這次沒有摻和到自己遇刺這件事情中來。

劉表確實沒有精力關注江東的局勢,只因為荊州目前的情況已經讓他有些頭大,雖然他巴不得江東亂成一鍋粥才好,但也不至於無聊到派人前去江東攪和一番的地步。

黃祖的倒戈、蔡瑁和蒯越的反水,以及荊州暗中意欲逢迎襄陽王劉協的士人集團,使得劉表有些應接不暇,雖然襄陽目前仍在劉琦的控制之中,但荊州北面已經因為黃祖撤離鄧縣而門戶大開,迫切需要補充兵力,問題的關鍵卻在於荊州目前正是兵力吃緊的時候,當初趕走孫權的李嚴和霍峻聯軍,本來就損失了近兩萬人,霍峻仍然要率部返回長沙進行防守,而李嚴手下的近三萬人卻需要前去支援夷陵的黃忠。

自從黃忠將失守的荊門山重新奪回之後,司馬懿忽然從川北調來了張任作為總督益州攻荊大軍的統帥,頓時戰場形勢再度發生變化,在張任的親自指揮之下,益州兩路大軍再度攻陷荊門山,目前又與黃忠一部在虎牙山附近展開了拉鋸戰,形勢不容樂觀。

最讓劉表感到的擔心,還是身處江夏西陵的文聘一部,江夏北面便是豫州,東面是揚州,西南面又是吳州,乃是荊州東部的門戶,如今僅有四萬水陸部隊防守,並不足以抵抗來自三方的攻擊,曹操和劉備到現在也沒有對荊州開始動手,但並不代表會這麼長時間拖下去,一旦曹操和劉備動手之日,則荊州的東部和北部便要面臨雙重的危險,就連救援都來不及實施。

好在一直伴隨劉表身側的呂蒙一直信心十足,安慰劉表暫且忍耐一段時間,戰場形勢將會發生重大的逆轉,事到如今,劉表也是難走回頭之路,索性橫下一條心死扛到底,他倒是想看看到了最後誰能落個好下場。

身處揚州的諸葛亮在一旁靜靜地關注著吳州和荊州內部發生的變化,他總有一種被人死死盯著的不妙感覺,以諸葛亮對於趙興的瞭解和分析,每當各地亂起之時,趙興從來都不會袖手旁觀,而是積極主動地在暗中謀劃,以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和好處,當年趙興對付丁原、公孫瓚、董卓,以及後來的袁紹和公孫度等勢力,無論哪一回,都是看著置身事外,實際步步先機。

程普帶兵進入徐州之後,雖然在廣陵郡內鬧騰的歡實,但諸葛亮發自內心的警惕不僅沒有降低,反倒更加強烈,他總覺得孫堅這次出事的前後經過實在有太多的疑點,雖然現在還沒有揭開事情的真相,但揚州還是要從各方面做好準備,萬一程普和張遼只是為了演一齣戲給外人看,那接下來的揚州就有很大的危險。

站在趙興的角度思考,諸葛亮一直弄不明白的是趙興還要再過多久才會向益州和朝廷發起猛烈的攻擊,諸葛亮絕不相信晉國目前所暴露出來便是全部的實力,他越來越覺得趙興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麼事情發生之後,便開始露出擇人而噬的本來面目。

一直隱忍不發的趙興,則在臥虎城中靜靜等待著光熹九年的結束,按照他當初的設想,全面爆發的大戰應該是在明年三月份之後開始發動,經過這幾年的修養和發展,趙興所控制的地盤已經能夠支持各路大軍在接下來的幾年中,一口氣打完攻益之戰和中原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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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三章 登交趾士燮來迎

越過各方視線匯聚的大漢東南方向,越過崇山峻嶺阻隔五嶺,越過而被視為放逐之地的鬱林郡和合浦郡,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處世外桃源一般的淨土,名曰交趾。

交趾見禮王制,顓頊紀作址,杜佑曰,南方夷人,其足大趾開廣,並足而立,其趾則交,故名,按唐堯南撫交趾,則指五嶺以南一帶之地而言,漢置交趾郡,始專指今越南北部。

史載:公元前112年,西漢滅南越國,於南越國故地設置了十個郡,其中的交趾郡下轄羸婁縣、安定縣、苟漏縣、麊泠縣、曲昜縣、北帶縣、稽徐縣、西於縣、龍編縣、朱覯縣等十縣,治羸婁。到了東漢時改治所為龍編。

如果趙興在這一時空之中沒有出現,那麼交州太守士燮形成的獨立割據政權,還將繼續延續下去,直到孫權主掌東吳之後,任命步騭為交州刺史,前來收服士燮家族在交趾的權力,然後將其遷為衛將軍,封龍編侯。

朝廷之所以默許孫堅對交州用兵,實在是因為整個交州七郡之中,除了交趾郡尚且歸於漢人統治管理以外,其餘各郡早在黃巾之亂四起時,便為五嶺以南的土著夷人所佔據,不再聽從大漢官吏的管理,而是按照各自部落村寨為單位進行自治。

這些年來,孫氏家族費了不少的氣力,每每派出大軍從豫章郡向南攻略,但卻十分辛苦,到了現在也就拿下了南海郡全境以及蒼梧郡、合浦郡的東部地區。近來因為境內百越造反作亂,孫堅只好命令長子孫策率部前去鎮壓和清剿,如今形勢稍有平復,卻攤上了自己被刺一事。

士燮雖然被朝廷任命為交州太守,但士家的根基還是在交趾郡內,同時向東擴張至鬱林郡的增食、臨塵,向南擴張至九真郡的胥浦、居風等地。士燮家族在交趾經營已經超過30多年,交趾郡內秩序安定,人民安居樂業,所以才有世外桃源之稱。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士燮本無窺伺天下之雄心,只想守著交趾郡附近的一畝三分地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奈何東吳孫家步步緊逼,如今眼看都要陳兵合浦,將刀槍夾在自己脖子之上。俗話說,兔子急了尚且噬人,何況是有幾十年底蘊的交州士燮家族。

如果沒有平西王給士燮在背後撐腰,或許士家過些年還會按照歷史發展的預定軌道,歸附於東吳孫氏。然而,遠在北方的霸主趙興,卻長了一雙可以看穿天下的慧眼,他竟然派出一支浩浩蕩蕩地船隊,滿載五萬之巨的帶甲之士蹈海踏波而來,就在這幾日從西隨水(紅河)入海口登陸了!

站在西隨水的岸邊,看著不遠處仍然在忙碌著卸載軍備物資的那群高大威猛的北方士兵,士燮和他兄弟士壹的臉色都有些發白,額頭之上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外冒出冷汗。士家兄弟在心裡頭暗想,平西王還真是不拿自家當外人啊,此前在信中安慰士家不要驚慌,他會從海上派出一支偏師前來援救,如今看這好幾萬大軍的架勢,哪裡是一支偏師那麼簡單!

士壹有些嗓子發緊地問太史慈:「小的冒犯想問太史將軍一句,不是人皆言北方好漢不識水性,這數萬大軍又是如何在茫茫大海之上漂泊了一個多月的?」

太史慈一臉傲然地笑著回答:「晉國水師創建已有六年之久,這些年來就算再不識水性的漢子,也被磨練出來了。更何況還有幾萬精兵乃是生活在長江兩岸水網密集的地區,他們天生就是最好的水師戰士!」

士燮有些乾澀地說著說道:「太史提督此話在理,看這些虎狼之士,精神抖擻、身體健碩,分明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上得岸來之後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

太史慈卻在心裡暗想,李儒果然是知兵之人,特意要求大軍在快要抵達交趾附近時,選擇了一處避風的海灣進行停靠,讓船上的戰士經過幾天的休整之後這才派人前去龍編通知士燮來迎,一上來果然就給士家一個下馬威。

因為交趾郡所處的緯度已經在北迴歸線以下,屬於熱帶季風氣候,所以如今雖然已至九月末,但氣依然溫潮熱多雨。幸好前幾年派出的海上探索隊早已將這裡的氣溫風力等要素掌握清楚,所以此次南渡交趾,水師官兵們都做了充分的準備,不僅在衣物上特意備了坎肩、半長分腿褲和透氣的涼鞋,臥虎裝備院更是為他們配備了輕便的籐甲和籐盾,如今看來,全都可以派上用場!

為了抵抗瘟疫肆虐,趙興早在十年之前便要求各地大面積栽種從西域傳到中原地區的大蒜,如今大蒜已經成為大漢各地普通百姓家餐桌之上的調味佳餚。這次南下之時,太史慈特意讓糜竺幫著水師官兵收購了一大批曬乾的蒜頭,如今用來克制水土不服的情況是再好不過。

其實,對於曾經帶著兄弟曾在金山角熱帶雨林之中待過數年的趙興而言,指點晉國水師的官兵們做好防抗傳染病和水土不服等問題,並非什麼困難的事情。凡事只要有了先見之明,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效果自然會好上很多。

比如現在已經登上交趾的水師將士們,他們此前也專門在炎熱季節接受了抵抗高溫和潮濕氣候的訓練,所以現在真的到了這種環境之中,並沒有出現明顯的不適,一上岸就有了充足的戰鬥力,並非士燮家族在交趾郡內保有的三萬土著士兵可以比擬。

大軍完全登陸之後,太史慈命令一些吃水較淺的運輸船隻從西隨水中逆流而上,直接前往封溪一帶,至於那些吃水過深的大船,則滯留與西隨水入海口一段時間之後,待到裝滿從交趾收購到的各種珍稀藥材、礦石以及大象,便自行返回郁洲軍港。

交趾郡距離益州的牂牁郡(注1)已經很近了,距離益州郡的滇池亦不遠,而西隨水便是從益州郡(注2)境內的哀牢山北麓流淌下來,太史慈只要帶著大軍沿著西隨水逆流而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直搗益州郡的治所滇池,從此在司馬懿的後心窩裡大幹一場!

注1:牂牁郡其範圍大約包括今貴州省大部,雲南省曲靖東南部、文山州和紅河州的一部分,以及廣西西部的右江上游一帶。

注2:益州郡:治滇池,在今雲南晉寧東,益州郡和益州是兩個概念。蜀漢時改為建寧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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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四章 背靠大樹膽氣足

太史慈率領五萬南渡精兵在交趾郡西隨水登陸之後,並沒有急於率軍西進,攻打滇池。

從來都是情報先行的晉國各軍,這次當然會提前派出密探前往牂牁和益州兩郡進行實地偵察,將完整準確的信息傳回設在封溪的臨時大本營,以便為登陸大軍的下一步行動提供參考,避免孤軍深入險地的狗血事情發生。

實際上,就連大軍在交趾登陸之前,太史慈也是首先派出幾艘小船近岸偵察之後才命令大軍上岸的。對於水師官兵而言,靠岸登陸的過程是最虛弱的時候,萬一士燮帶著三萬本地土兵在岸邊設伏,那樂子可就大了。

對於一支孤軍奮戰的部隊而言,將帥每走一步都保持足夠的警惕和小心,是確保自身長久生存的必要之道。

為了防止交趾本地人與益州郡那邊暗中溝通,士燮早在南渡大軍登陸之前便按照趙興的要求,徹底封鎖和切斷了交州通往益州的各個關隘,並且派兵進行駐守,一副防備益州的架勢。

就算司馬懿得知士燮防備益州,也在情理之中,因為益州實在太大了,一個州足足有別的三、四個州那麼大,在益州的南方居住的全都是各個部落的蠻人,雖然如今對官府表示順從,但也保不齊有些部落主動挑事,越境進入交州尋釁挑事。

而且,司馬懿在心底確實是對交州有想法的,若非北線戰事吃緊,東線又需要用兵,他少不得會派出嚴顏或者張任這種猛將,從益州東南侵入交州,抄了士燮的老巢龍編,將交趾等郡佔為己有。遠在中原地區的漢人不知道交趾等地其實十分富庶,但司馬懿卻是知道的。交州境內有很多礦藏,不僅品質上乘,而且容易開採,特別是到處都有埋藏較淺的銅礦,挖出來就是金燦燦的財富!

當然了,司馬懿所不知道的是,在趙興房裡的那張巨大的地圖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將大漢內外各地盛產何種礦藏都標繪的一清二楚。趙興眼紅益州南部和交州的銅礦,眼紅撣幫(緬甸)的玉石,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在等候密探返回來的這段時間,太史慈留下甘寧鎮守封溪,他與李儒帶著數百衛士前往龍編(交趾郡治所)城拜會士燮,就一些迫切需要士家從旁協助的問題進行磋商。

封溪距離龍編不過九十多里,兩地之間並未大山河流阻隔,行動起來十分便利。太史慈並不擔心他和李儒前往士燮家族的老窩會遇到什麼危險,只要不是腦子進水,已經讓平西王麾下大軍登陸的士家人怎麼會在這時候犯傻呢?

士燮聽把守城門的武將前來報告,說太史將軍只帶了數百護衛在城外求見,急忙喊上兄弟士壹一起出城迎接,並且不由分說地要求太史慈將隨行的衛兵也帶進城來。

作為在官場上混跡幾十年的老傢伙,士燮雖然不懂兵事,但卻看得出來眉眼高低,能夠細緻地琢磨別人的心思。太史慈率軍登陸之後,十分客氣地婉拒了士燮邀請大軍進入龍編休整的好意,而是直奔靠近益州的封溪而去,其實就是向士家表明晉國無意佔據交趾的態度。

既然太史慈如此給面子,如今又僅率數百護衛前來,士燮就要更加客氣,擺明願意與晉國徹底合作的態度,這樣反倒可以為士家爭取到更多的實際利益。

賓主在府中坐定之後,李儒首先開口說道:「吾軍自北方渡海而來,這些時日多得州牧大人的照拂,今日特來表示感謝之意。從晉國前來之時,平西王特意讓我為州牧大人帶來一份小禮物,還請不吝笑納!」

李儒說話間,便示意手下從外面搬進來好幾個大木箱子,並且當眾打開。只見木箱之中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摞一摞散發著油墨香味的書籍,竟然是太行院最新修訂刊印的各類書籍!

士燮家族雖然遠在東南一隅,但從來都以大漢子民自居,說漢語、用漢字、執漢禮,他們不稀罕金銀珠寶、不缺少糧食兵甲,唯獨對這書籍情有獨鍾。原因為何?只因他們清楚唯有書籍可以長久保留且不會被人妒忌眼紅,而且可以開啟智慧,增加力量。

士燮和士壹兄弟倆個,十分激動地從箱中捧起幾本印刷精美的書籍,快速地翻閱起來,臉上的激動之色更加分明。不多時,士燮抬起頭來,帶著顫音說道:「平西王待吾士家實在仁厚,今後士家唯平西王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原來,趙興讓李儒送給士燮的這幾箱書籍,都是未曾在市面上公開銷售的各種有關農業、畜牧業、水產養殖、礦業、以及其他適合在交州發展推廣的先進技術籍,這些書籍不僅代表著財富,更是真正可以增加綜合實力的源泉。士燮心裡頭清楚,平西王送給士家,既有支持士家強大的用意,也有默許士家留在交州繼續治理當地的含義。

見士燮一臉誠懇,說的堅決,太史慈也不跟他客套,直接開口說道:「我們已經知曉州牧的心意,今日前來叨擾,確實有幾件事情需要州牧大人從旁協助!」

士燮說道:「太史將軍不必客套,今後士家與貴軍不分彼此,但有所需,還請開口。」

太史慈說道:「吾軍登陸交州之後,州牧再無需為交州的安危擔憂,我在這裡保證,今後誰也不敢進犯交州。東吳孫堅侵吞的南海、蒼梧、合浦等郡領土,等我們結果了益州司馬懿之後,也會替大人要回來!」

士燮一聽太史慈說完這話,立即說道:「如此便要辛苦太史將軍,士家力量薄弱,無以為報,便將這些年招募來的三萬本地土兵歸於將軍統轄,還望將軍多加操練,使其能夠為大軍攻打益州的臂助!」

太史慈在心裡讚了一個,覺得士燮還真不錯,自己還在想著措辭,人家便主動將兵權讓了出來。他這次來的第一要務,便是要接管三萬交趾土兵,別看這些土兵裝備一般,戰鬥力低下,他們日後可是有大用場的。

既然士燮這麼有眼力價,太史慈便接著將需要士家提供一批糧食、幾萬套本地土著服裝、招募一批開山架橋的民壯等要求一股腦地提了出來。

士燮一一答應,並未討價還價。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只要傍上了平西王這棵大樹,今後有的是好處,太史慈所提的這些條件,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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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五章 三員虎將愛較勁

與士家達成相關的協定之後,太史慈隨即與李儒起身返回封溪,然後派出甘寧、關平和王路三人前往龍編接收士燮家族提供的各種支援,最關鍵的是接收那三萬南夷士兵。

太史慈對二員虎將說的清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三萬本地士兵適應護國軍的管理和指揮模式,能夠與南下的正規軍和睦相處,真正成為可以信賴和依靠的友軍,而不是只會吃乾飯的魚腩部隊。

說實話,甘寧此次南下,身份還是比較尷尬的。他是奮威營的統領,原本手下有五千嗷嗷叫的兄弟,在北方的海面上那是可以橫著走的角色。這次南下,太史慈點名讓甘寧南下作為先鋒大將,直接在自己帳前聽命,可他與關平、王路二將不同,人家手下一個管著三萬青淮軍,一個管著兩萬陸戰士兵, 而甘寧現在雖然級別與二將相同,但手下卻沒有兵,就是個光桿。

正因如此,甘寧本來十分眼紅這三萬本地土著,雖說士家招募的這三萬黑黑瘦瘦、個子矮小的士兵看著有些羸弱,但作為地道的蜀人,他可是知道土著士兵在吃苦耐勞方面有著很大的潛力可挖,而且十分適應南方的山地密林戰場環境。如果太史慈能夠將這三萬部隊劃給他統率,甘寧有信心讓這些本地土兵草雞變鳳凰,在攻打益州的過程中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對於甘寧心裡頭的這點小算盤,太史慈再明白不過,但他是三支軍隊共同的統帥,他的眼光看得更為全面和長遠。在他心裡,同樣十分重視士燮手下這三萬土兵,因為這些本地土兵就是最好的嚮導、最好的通譯、最好的後勤糧草軍,還是最好的身份掩護。太史慈之所以讓士燮給大軍備下幾萬套當地土著的衣服,打得就是「黑吃黑」的主意,以土著部落的身份殺進滇池,讓司馬懿蒙在鼓裡!

太史慈沒有告訴甘寧的是,他計劃將三萬土著士兵平均分給甘寧、王路和關平三人,然後再從青淮軍中抽出一萬人、從陸戰旅抽出五千人給甘寧,使得三員虎將各自統率一支兵力基本持平的部隊,這樣便可以形成左中右三路大軍,或者前中後三路大軍,無論是發動攻擊還是防守,都顯得更加合理均衡。

王路和關平二將的心態與甘寧相比,又有明顯的不同。雖然他們現在手下不缺部隊,但這兩個傢伙也不是頭腦簡單的將領,他們同樣明白吸收一部分土著士兵加入自己的部隊,對於完成接下來的作戰任務有很多的好處。所謂的「韓信用兵,多多益善」,王路和甘寧二將可不擔心手下士兵多了管不過來。

三員武將當著太史慈和李儒的面,立下了軍令狀,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分給自己的一萬士兵訓練的符合太史慈的標準和要求。

從中軍大帳中走出來後,三員虎將立即抽調最為精幹得力的部下,準備了一些自己以為用得上的東西,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龍編。甘寧手下雖然沒有直屬部隊,但他在南下的海上時間早就把軍中的中層將領認識了一個遍,那些將領適合練兵他心裡也有數。太史慈雖然沒有明說要給甘寧配備一支部隊,但卻要求王路和關平要先緊著甘寧先挑一批手下,也算是對甘寧的補償。

三員虎將來到龍編,便見到了已經集結完畢的三萬本地夷兵。大家一合計,便採取抓鬮的辦法,排出一個先後順序,抓到寫有「一」字的人首先挑選一萬士兵,後面以此類推。

關平運氣最好,挑了第一,便咧著大嘴先挑了個萬人隊,然後十分得意的帶著部隊離開了龍編,直接開赴位於封溪與龍編以北的望海縣,在那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封閉訓練。

王路挑了第二,他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了十分憋屈的甘寧一眼,然後強忍著笑挑了第二個萬人隊,帶著隊伍去了位於封溪以南的西於縣,同樣在那裡展開為期一個月的封閉訓練。

到了甘寧這裡,他也就不用挑選了,直接將剩下的一萬人帶著離開了龍編。現在連適合駐訓的地方也只剩下北帶、苟漏、曲陽等縣,甘寧一臉無所謂地選擇了駐軍北帶。在臨走之時,甘寧纏著士燮一番蘑菇,硬是把士壹給要了過來給他充當軍師,同時還從士家要了一批熟悉本地方言的家丁。

甘寧對士燮說:「老士,這次你幫了我,等我做了征蜀將軍,回頭還你十萬土著百姓作為補償!」

士燮看著匪氣十足的甘寧,滿臉陪著笑容,心裡想的是這個倒霉孩子胃口倒是不小,居然想著幹益州軍團的軍團長。二十來歲的甘寧,在已經年過六十的士燮眼中,可不就是個孩子嘛。

關平帶著一萬夷兵來到望海之後,便對大家說道:「兄弟們,今後跟著我當兵,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還有金燦燦的軍餉可以領,足足是你們原來的五倍,只要在部隊裡面幹上幾年,夠你們娶好幾個漂亮地娘們!」

臨時搭起來的點將台之下,原本還有些惶恐的土著士兵聽了關平這番十分合胃口的鼓動之後,頓時群情激動,訓練的熱情立即被調動了起來。

王路帶著一萬夷兵來到西於之後,並不急於給士兵們訓話,而是組織大家觀看了自己帶過來的教官們進行的一場實戰化的對戰。這些夷兵看到漢人將領手中拿著的精良武器、如長刀、弓箭以及盔甲之後,就差口水落在地上。

演練完畢,王路對大家說:「兄弟們,別的不多說,只要跟著我幹,大家今後都配發你們看到的這些武器和裝備。毫不誇張地說,這些武器和裝備是當今天下最為精良的,作為一名士兵,誰能夠擁有它們,這一輩子才算沒有白當一回兵!」

甘寧帶著一萬夷兵來到北帶之後,採取了比關平和王路二人更激烈的辦法激勵士氣。甘寧讓人修建了一座十分結實寬大的擂台,然後自己光著膀子走了上去,對著台下的士兵們喊道:「是男人的,就上來跟我較量較量,誰要是打贏了我,這個統率的位置便讓你來坐!」

接下來幾天裡,甘寧蠻性大發,在擂台上一人獨戰數百土著強者,讓台下的一萬士兵深深地領略到了甘寧的強悍。有這樣一位匪氣十足的統領,士兵們心底那股子血性便被徹底地激發了出來。

接下來,三員各有特色的將領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操練一萬土兵的工作中,不知不覺之間,便到了接受攻益南路軍元帥太史慈驗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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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六章 封溪演武成佳話

就在甘寧、王路和關平三員將領分地訓練手下一萬交州土兵的時候,太史慈和李儒兩人自然也沒有閒著。他們已經陸續收到了潛入牂牁和益州等郡的幾路密探帶回來的情報,對當前滇池一帶的益州兵力和駐防情況也有了全面的瞭解。

趁著三員將領訓練土兵的這個空檔時間,太史慈和李儒已經定下了攻打益州的具體計劃,並且讓駐守封溪的五萬正規部隊抓緊時間學習當地方言、適應南方的一些生活習俗,還抽調人力修建了一處十分寬大開闊的演武場。

這處演武場開闊了什麼地步呢?它可以同時容納十萬人在場中觀摩和操演!這處演武場的首要作用就是等候關平、王路和甘寧三將率領各自訓練的土兵前來在大軍面前進行比鬥,當著眾人的面分個高下強弱。

這也是李儒幫太史慈想出來的激將之法。非常時期需行非常之事,雖然三位大將都在帳前立下了軍令狀,但到了最後太史慈不可能因為其中某一位練兵不給力而真的治罪,畢竟訓練土兵沒有明確的標準,到底訓到什麼樣子才算合格。更何況太史慈給大家的時間僅僅只有短短的一個月,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要從容不迫地開展訓練無異於癡人說夢。為了最大限度地調動三位將領的練兵積極性,所以太史慈讓人修建了這麼一處十分巨大的演武場,那意思就很明白了。是騾子是馬,時間一到咱們牽出來遛一遛!

這也正是為何甘寧、王路和關平三人前去龍編接收部隊時便開始相互較勁的真正原因。這次可以一場無聲的比賽,五萬兄弟都瞪著眼睛看著哥仨呢,誰要是落在最後,豈不是十分的丟人?

因為有一根無形的鞭子在三人的屁股後面不停地抽著,所以在剛剛過去的一個月中,對於三萬交趾土兵而言,就好像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不停地遊走,又好像在左邊是痛苦右邊是快樂的小道之間搖擺不定,那種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說三萬土兵在天堂裡享福,那是因為這一個月間他們享受著和晉國正規部隊同樣的生活標準,不僅天天有大魚大肉補充能量,還真在月中時領到了一份豐厚的軍餉,又裝備了令人眼饞的優質裝備,一改往日的「土鱉」形象。

說三萬土兵在地獄中煎熬,那是因為攤上了甘寧、王路和關平幾位要強的主將,他們就要日復一日地承受他們非人一般的折磨和訓練。為了在一個月時間之中將手下的士兵帶出精氣神來,三員虎將不約而同地採取了臥虎講武堂極為出名的「強化訓練」短期提升部隊戰力的模式,只把這群黑黑瘦瘦的南方士兵練得他媽都不認識他們了。

令人覺得驚訝的是,一個月的強化訓練,三萬土兵除了極少數因為身體原因而退出訓練,其中的絕大多數都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就連含淚離開訓練營的那少數士兵在走後不久,竟然帶回來一群本族群和部落內的青壯漢子,希望他們可以替代自己加入軍中接受訓練。

由此可以看出,交趾的本地土著士兵雖然沒有見識,雖然不夠高大威猛,但他們的韌勁和吃苦精神還是很強的,只要遇到真正愛兵如子,懂得勞逸結合的將領,就會激發出巨大的熱情。甘寧、王路和關平三人訓練的方法也許有差異,激勵和鼓舞士氣的手段也有所不同,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是趙興軍事理論的堅定擁躉,在如何凝聚軍心士氣,激發士兵愛軍習武方面,都有著深刻地認識。

在其他軍閥的部隊之中隨意打罵體罰士兵,甚至是殘害士兵的行為,在護國軍中是嚴禁出現的。就連甘寧這樣匪氣十足的「粗人」,有時候脾氣上來了,也就是衝著士兵的屁股上踹兩腳解氣,絕對不會把士兵往死裡打。他這種帶兵風格,還真對這些同樣粗魯的土兵,有些傢伙甚至故意在隊伍中出點小錯誤,希望被甘寧也踢一次屁股,然後訓練結束時,便咧著大嘴跟其他士兵吹噓說:「嘿嘿,今天甘將軍踢了我一次屁股!」

至於其他的諸如「喝兵血」、「剋扣空餉」、「任人唯親」、「搞小圈子」等醜陋現象,更是不會出現在三人的軍中。他們幾個都是不缺錢的主,哪裡還會將眼光盯在區區一點蠅頭小利之上,而三萬土兵與他們既不是同鄉,更不是昔日舊部,所以就談不上搞所謂的圈子和山頭。

經過一個月卓有成效的訓練之後,三員虎將信心滿滿地帶著隊伍向封溪趕來。當三萬交趾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喊著嘹亮的軍號,唱著尚且不太熟練的漢語軍歌開進演武場的中間位置時,身在看台之上的太史慈和李儒同時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若是單從三支隊伍的精氣神上來看,一時之間,竟然難以分出高低來!

在場中列好隊形的三萬交趾土兵,此時心中也是激動加震撼。他們激動的是,今天終於見到了將軍們口中經常提到的正規部隊,震撼的是當他們看到不遠處那五萬刀槍鮮明,不動如山的漢人大軍時,終於明白了教官們的驕傲和自信來自何處。

五萬南下的漢人大軍靜靜地站在不遠處,他們的目光平靜而無畏,眼神中沒有過多的凶殘和陰狠,但卻透出一股子一往無前、誓為先鋒的氣勢。這樣的部隊有血有肉有感情,他們不是殺人的機器,但卻是天下最忠誠和勇敢的士兵!

按照事前定下的規矩,三支隊伍各自派出五百人來,除了火藥和重型軍弩不可以使用,其餘的兵器鎧甲可以自行挑選,採取循環的方法,與另外兩支隊伍各自比試一場,比賽的名次則以獲得勝利場次來排定。

當太史慈在看台上敲響比鬥開始的戰鼓之後,關平隊首先與甘寧隊戰在一處……隨後是王路隊鬥甘寧隊,然後是關平隊鬥王路隊。

比鬥的結果既讓人興奮,又讓人感慨。

關平隊敗於甘寧隊,甘寧隊敗於王路隊,關平隊勝王路隊。

在比鬥結束時,太史慈是這樣評價三支隊伍的:「關平隊不拘一格、靈活機變,所以能贏中規中矩的王路隊;王路隊氣象森嚴、軍紀嚴明,所以可以勝過軍紀稍差的甘寧隊;甘寧隊霸氣十足、進攻犀利,所以可以勝過銳氣稍弱的關平隊。甘寧隊鋒銳犀利,所以可為前軍;關平隊反應迅速,可為中軍;王路隊嚴密細緻,可為後軍。今日比鬥,三支隊伍並列第一,不分高下」

一場令士燮和交趾官吏們看了覺得大呼過癮的比鬥,終於華麗結束。太史慈的評價中肯而公正,得到了包括三位帶隊將領所有官兵的認可,雖然他沒有親自訓練一支部隊,但大家都相信如果元帥親自帶隊,訓練出來的士兵一定更加厲害。

這場在封溪舉行的大型演武,在許多年之後都被交趾百姓們津津樂道,更是在大漢帝國軍事訓練教科中被列為範例,用來教導將領們如何在登陸陌生之地時,以最快的速度訓練一支本地土著士兵為吾所用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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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七章 三路大軍攻益州

毫無疑問,甘寧、王路和關平三位將領的付出得到了太史慈和李儒的一致認可。

作為獎勵,太史慈在演武結束之後,當場宣佈了關於新成立一支名為龍編軍的決定,並且定下了五日後大軍開拔,兵分三路,同時攻打永昌郡治所不韋、益州郡治所滇池昆澤、以及牂牁郡夜郎國三地的驚人決定。

新成立的龍編軍編制兩萬五千人,由甘寧暫代軍長一職,士兵由一萬交趾士兵、一萬青淮軍和五千陸戰戰士組成。如此一來,關平麾下的三萬青淮軍仍然保持人數不變,但卻少了一萬嫡系,換來了自己親手訓練的一萬交趾士兵,感情上倒也好接受。同樣的,王路用五千陸戰旅嫡系將士換回來一萬交趾士兵,看上去似乎還多賺了五千人。

之所以說太史慈做出的這個決定有些驚人,是因為分兵而行歷來都需慎重,稍有不慎便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更何況這次太史慈做出的是兵分三路的決定。

以眾將對太史慈的瞭解,他們的元帥可不是一位頭腦發熱,好大喜功的將領,而是心思縝密,行動穩健的用兵行家,既然太史慈做出了這樣令人驚訝的分兵決定,那就一定是最佳的方案。

確實,太史慈這一次有著必須分兵的理由和考慮。從暗影隊員反饋回來的情報分析,如今的益州的南部和西部,因為吳懿和賈龍兩部人馬全都趕往夷陵參加攻打荊州的戰鬥,永昌、牂牁、益州、鍵為等郡防守兵力空虛,幾乎沒有像樣的兵力駐守重要城池,只要行動迅速隱蔽,就可以一舉拿下永昌、牂牁、益州三郡的大部分重要城池,兜頭一悶棍,打的司馬懿緩不過勁兒來。

為了不暴露己方的真正實力,分兵三路的攻益部隊都會換上交州土著的服飾,而且部隊中本來就各有一萬土著士兵作為掩護,一旦打進益州境內,就算司馬懿料事如神,僅僅從事後前去報訊的人口中得知的情形,也絕對猜不到這幾支化裝成部落土著的部隊竟然是戰力驚人的晉國大軍。

因為攻益南路軍遠離臥虎統帥部,情報傳遞不暢,所以太史慈和李儒擁有很大的自主權,只要能夠實現當初趙興定下的大戰略,至於具體的行動,便全憑他們臨陣處置。太史慈很好地使用了趙興賦予他的這項權力,根據益州南部的現狀,制定了「全面開花,添油加柴」的戰術。

按照太史慈和李儒的設想,三路大軍進入益州之後兵分三路,關平率領三萬部隊隨太史慈直撲益州郡的治所滇池,拿下滇池之後迅速北上攻打吳懿部的老巢昆澤,將益州郡掌控在手中,經營成為攻益南路軍的大本營和根據地。

甘寧則率領龍編軍攻打較遠一些,同時防守最為薄弱的永昌郡治所不韋,盡量在永昌境內挑起濮部、閩濮部、鳩僚部、僳越部之間的內訌,將永昌的形勢搞得越亂越好。一旦這些部落轉圈而打架和死掐的時候,甘寧便可以擺出調停者的姿態,迅速在永昌站穩腳跟,然後將司馬家在這些部落中樹立起的影響消弭於無形之中。

王路則率領陸戰旅攻打益州郡東面的牂牁郡,直到抵達緊鄰犍為屬國的夜郎一帶,在那裡煽動民變,驅趕百姓向北逃亡,擾亂司馬懿的視線。

一旦永昌、益州和牂牁三郡同時發生部落內亂的重大消息傳回司馬懿的耳中時,他要麼從北線調兵前來撲滅,要麼從東線調吳懿返回昆澤,總之會十分被動。到時候,王路一部迅速向滇池回撤,甘寧一部也向滇池支援,這樣一來太史慈的手下就不是關平的三萬青淮軍,而是完整的八萬大軍,絕對可以將氣急敗壞而來的益州軍打殘。

以太史慈和李儒的手段,以攻益南路軍的裝備和戰力,在以逸待勞的情形下,莫說司馬懿派出吳懿或者賈龍麾下一路六萬人的大軍前來平叛,就算他本人親自帶領益州北路張任和嚴顏兩路部隊十三萬大軍前來滇池,也不見得就能奈何得了太史慈。

問題是,司馬懿要是將北線的防守兵力全部調往益州南部,涼國在漢中和武都兩地集結的十幾萬大軍誰來抵擋?很顯然司馬懿現在根本抽不開身,那麼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放棄攻打荊州的計劃,讓攻打荊州的張任部從攻勢轉為守勢,然後抽調一部兵馬前往益州南部平叛。不過戰場形勢又豈能處處都遂了司馬懿的心意,萬一荊州防守的部隊乘著益州東線兵力減弱的時候,在黃忠和李嚴的率領之下來個逆襲呢?

如此看來,這次司馬懿不僅僅是面臨著太史慈的威脅,實際上,一直隱忍不發的北線張郃大軍和沒有全力反擊的荊州劉表軍,都會在適當的時候顯露出真正的實力。

五日後,攻益南路大軍八萬將士按照計劃踏上征程。

從封溪進入益州南部的道路雖然仍然有些崎嶇難走,但並不像茶馬古道那樣危險和狹窄,只要大軍排好隊形,不慌不忙地向前而行,大軍的行進速度雖然慢些,但用不了多久,一樣可以安全抵達。

一路上,前出的捕俘隊將沿路發現的當地土著全部控制起來,等到大軍通過之後便嚇唬這些本地百姓趕緊返回部落,不然就會惹上殺頭大禍。益州南部的各部族雖然開化程度有限,但他們在看到成千上萬手持兵刃的大軍從自家山寨經過時,也知道「死」字怎麼寫,誰還敢打這支可怕部隊的主意?

大軍沿著西隨水河岸一路向西北而行,在抵達西隨縣時王路軍首先離開大隊伍向北而行,在經過羊山(今雲南個舊附近)之後,太史慈和關平則帶著中軍向北而去,甘寧軍則繼續逆流而上,朝著博南山方向行軍。

按照太史慈預定的計劃,中軍將會最先抵達益州郡的滇池,王路率領的右路軍略為遲緩幾日可以抵達夜郎,而甘寧也在差不多的時間抵達永昌的不韋。

為了實現南路大軍這次匪夷所思的長途奇襲,臥虎統帥部今年一年的軍事行動都是圍繞著南路軍在做文章。如今眼看著到了收穫的時刻,卻不知道遠在北方的趙興此時又在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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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八章 高歌猛進入滇池

當太史慈指揮攻益南路軍兵分三路、高歌猛進地出現在益州境內時。遠隔千萬里之外的平西王趙興,也就是這次南渡奇襲益州的「總策劃」,此刻正與陳珪、李進思、陸遜和馬謖等高參密切關注著荊州和江東的局勢,討論著後續的行動方案。

在趙興看來,江東因為孫堅的意外遇刺,實際上的形勢竟朝著更加有利於己方的情形發展,等到孫堅查出真正暗害他的幕後黑手時,只要晉國堅定地支持東吳起兵復仇,就可以將孫氏綁上自己的戰車,從此無法繼續做那左右搖擺的騎牆派。

現在讓趙興比較擔心的有兩個方面,一是登陸交州的南路軍是否按照計劃展開了戳益州腚眼的行動,二是荊州劉表以前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會不會向朝廷認慫?

按照趙興的想法,這一次收拾司馬懿,一定要讓他上天無梯、入地無門,不僅太史慈和張郃會南北夾擊益州,他還要求賈詡挑選一支部隊進入雪域高原,從唐旄羌國借道而行,堵住司馬懿向西逃逸的路線。如此一來,便只剩下益州東部沿長江而下這個方向暫時沒有趙興的嫡系部隊阻攔司馬懿。

對於司馬懿的狠毒和決斷,趙興現在有了充分深刻的認識,他毫不懷疑當司馬懿發現自己已經被趙興圍死在益州時,會採取壁虎斷尾、壯士斷腕的辦法,集中益州全部兵力主攻夷陵,然後闖進荊州大幹一場,向北機動試圖與曹操和劉備的勢力聯合起來。

趙興同樣也不會懷疑在攻益大戰看出勝負端倪的時候,曹操和劉備會主動出擊,為營救司馬懿或者奪取荊州而不惜與晉國再次全面開戰。

到了趙興、曹操和劉備這種層面,他們不會遵守任何人為定下的所謂的停戰協定,只要觸碰到了彼此生存的底線,一定會已最激烈的手段進行抵抗和奮爭,而不是選擇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等著趙興「剝洋蔥」一般,將中原外圍將各方勢力收拾乾淨之後,再專心來對付大漢朝廷。

正因為馬謖也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當初才會向趙興提出自己「一攬子」解決益州和中原的計劃,雖然不夠完整和成熟,但確實帶給趙興一些很重要的啟發。

趙興一直以來都在為最後如何跟曹操和劉備攤牌而苦惱,發動中原大戰的時候,總得為各軍找個理由個借口吧?現在趙興終於看到了發動中原大戰的理由和借口,那就是等司馬懿狗急跳牆,曹操和劉備搶先動手的時候。我不打你,你打我的盟友甚至於攻打我本土,那就不要怨我還手的時候過於疾風暴雨了!

理清了來年的思路之後,趙興立即讓馬謖向各軍主官書信一封,將自己關於明年全面發動中原大戰的思路和想法通報各軍,要求各軍認清本軍肩負的使命任務,做好參加會戰的充分準備!

可以預料的是,當馬謖替趙興撰寫的這份軍情分析送達各軍之日,一定會在那些久不打仗的部隊中引起多大的震動。以張遼、典韋、龐德、李鐵柱為首的「好戰派」將領,等候臥虎統帥部的這份軍情分析,可是等了許多年。就連趙雲和徐晃這些統帥級別的將領,那也是在一個地方待得乏味了,很想好好舒展一番筋骨呢!

東北地區經過一年的經營和發展,如今已經做到了自給自足,甚至已經開始向幾個軍團提供糧食和肉食。趙興視察東北結束之後,各軍將士的作戰熱情更加高漲,儘管已經將主要的抵抗勢力打殘,但官兵們依然發揚「斬草要除根」的負責精神,發誓一定要把隱藏在長白山和單單大嶺之中的高句麗人、三韓土著、穢貊人統統揪出來,要麼送進戰俘營進行馴化,要麼送進正陽城周圍的礦山之中做工,總之絕對不能再讓這些養不家的土著留存下來禍害子孫後代。

經過這一年來的磨練,東北軍團的遼東軍、延慶軍和余安軍都在各自駐守的州郡內憑本事打出了名頭和威風,如今東北四州的數百萬老百姓提及這三軍,都是一臉的自豪和擁戴之情。可以預期的是,明年中原大戰爆發時,東北軍團十萬大軍,至少可以抽調五至六萬精銳南渡青徐之地,參加到這場盛大的軍事行動中來。

北方的形勢目前就是這個樣子,一切的後續行動還是要看太史慈的南路大軍攻打益州所取得的成果。而太史子義將軍從來都沒有讓平西王失望過,他不僅在交趾迅速吸收了三萬本地土兵加入部隊,更是徵調了一支數萬人的後勤支援隊,緊緊跟隨在南路軍的身後,將大量的糧秣和軍需物資輸送上來。

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份,北方已經是一片冰封萬里的景象,而在益州南部的山地叢林之中,卻是一年中溫潤乾燥的好時候,正合適大軍行動,還可以避免煩人的瘴氣和瘧疾。

按照預定的計劃,關平首先率領三萬青淮軍抵達益州郡的治所滇池城外。守城的數千本地士兵,忽然看見三萬身穿牂牁南部土著服飾的士兵圍住了城池,急忙出聲恫嚇,還時不時地向城下發射幾輪箭雨。

關平轉頭對身後氣勢高漲的部隊吼道:「兄弟們,我只給大家兩個時辰,誰要是拿不下這座鳥城,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們吃肉喝酒!現在聽我命令,開始攻城!」

隨著關平的一聲令下,身穿著籐甲的青淮軍士兵模仿著土著人的喊叫聲,口中發出嗷嗷的嚎叫之音,抬著雲梯等輕便攻城器械向著滇池城衝了上去。

是役,青淮軍只用一個半時辰,便輕取滇池,沒有放走城中一個逃兵。青淮軍本身的傷亡極為微弱,這全靠了臥虎裝備院批量生產製作的籐甲發揮了重要作用。

隨後,關平立即指揮兩萬部隊向滇池北部八十里外的吳懿部老巢昆澤發起了猛攻,一日之內便佔領昆澤,將留守昆澤的五千益州軍悉數捕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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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玖章 群眾路線真正強

關平奪下昆澤之後,隨即發兵攻打昆澤以西的谷昌縣和昆澤以東的同勞縣兩座城池,然後在滇池以北的方向,依托谷昌、昆澤和同勞三座城池為依憑,修建起一道拱衛滇池的防線。

在昆澤北方有塗水、談虜山和南山臘谷作為天然的屏障和險阻,在昆澤南方則是兩個形似腳板狀的巨大內陸湖泊東西排列,而在這兩隻「大腳丫」的空隙之間,便是整個益州郡最為富庶肥沃的滇池。

這時候的益州郡便是後世雲南地勢最為平緩,人口最為密集的中心地帶,谷昌附近更是春城昆明之所在。雖然因為交通閉塞,造成此地遠離大漢中樞,但卻是益州東南四郡十分重要和關鍵的所在。益州郡對於整個益州的重要性,單從一郡之地與一州之地同名便可見一斑。

攻益南路軍佔據了滇池附近的十數座城市,等若是控制了益州郡,而控制了益州郡,便可以威脅到整個益州的南部。所以說,太史慈與李儒定下的立足滇池,搞亂益州的方針,不啻於一把抓住了益州的睪丸,會讓司馬懿痛得連還擊的力氣都生不出來。

司馬懿雖然智謀絕頂,但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神仙。至少到現在他沒有到過被崇山峻嶺所阻隔的交州荒蠻之地,更不具備海路可以通天下的海洋意識,所以他是絕對無法想像趙興可以派出一支大軍在海上飄蕩兩月之久,航行萬里之遙,最終登陸交趾郡,然後直搗益州南部的驚人舉動。

若按地形走勢而言,益州郡和牂牁郡要高一些,交趾郡和交州則明顯低矮一些,以往都是益州出兵順勢而下攻打交州,何曾出現過交州逆襲益州的情況?加之益州的人口明顯多於交州,受到大漢的影響也多於交州,在益州土著部落的眼中,交州的土著們都是沒有開化的猴子,卻常常忘記自己在漢人眼中也是一群茹毛飲血的南蠻子!

相繼控制了滇池周圍的建伶、勝休、連然、俞元、毌單等地之後,太史慈將跟隨大軍前來運輸糧秣輜重的數萬交州青壯安置在俞元和建伶兩地,然後從這些交州百姓當中挑選出一些能夠與滇池百姓溝通交流的,讓他們擔當起義務「宣傳隊」的任務,走村竄寨地向本地百姓宣講交州大軍的政策,迅速安撫當地百姓的慌亂緊張情緒。

雖然光憑嘴說很難讓所有的老百姓相信,但控制了滇池附近九座城池的青淮軍通過嚴格遵守民族政策和群眾紀律,很快便樹立起較高的威望。因為這些城池控制著附近山寨村落的經濟,部落裡面的百姓需要將自家打到的獵物,生產的糧食和物品帶到城裡來銷售,然後購買諸如食鹽、布匹、種子等生活必需品返回,如果佔據城池的青淮軍堵著城門問過往的百姓收取很高的「進城費」,那就等於變相地掠奪和剝削當地的百姓。

令益州郡的百姓們難以想像的是,駐守城池的交州官兵不僅徹底廢除了進城交費的老規矩,而且有專門負責維護城內治安和市場秩序的巡邏隊每天在城中巡視,還有熟悉本地方言的交州土著充當仲裁,調解買賣雙方有時引起的衝突。

更讓這些部族百姓們無法想像的是,官兵們十分客氣地用當地人願意接受的方式,從他們手中購買一些藥材、獸皮以及其他稀罕的特產,據說是要帶回去給家人。

免除進城人頭費、保證買賣交易的公平性,李儒僅用這兩個小手段,便讓扮成土著的青淮軍很快贏得了益州郡各族百姓的擁戴。而有了當地百姓的擁戴,李儒接下來便從城中一些望族裡面挑選出一批識文斷字的族老,讓這些人按照協助青淮軍的中層將領們管理已經佔據的九座城池。

雖然趙興麾下的部隊主要職能是作戰,但中層以上的將領在接受培訓的時候,也要學習一些基本的內管理城市、治理內政的經驗,這也是為他們在單獨駐守一座城池時,便於控制城市而打下一定的基礎。如今看來,當初的培訓真沒有浪費。有了城內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們從旁協助駐軍進行管理,很多難題便可以迎刃而解。

太史慈一聲令下,駐守在谷昌、昆澤、同勞、連然、毌單、俞元和滇池的青淮軍各師從城內招募青壯勞力,對本部負責駐守的城池進行了全面的加固和修葺,又從附近的村寨和部落中挑選出一批出身低微的漢子,成立了預備役部隊,負責給駐軍充當副手,進行巡邏和警戒。

只要是正常人,天生都對權力有一種崇拜的嚮往之情,那怕是他的出身再低微。這些本地的土著青年,以往都是被族中有權勢的酋長和長輩們所壓迫,如今卻可以站在威風凜凜的正規軍邊上充當「協警」和「協管」,那種被權力俯身,受人尊重和敬仰的感覺實在是好極了。加之他們本來就不懂政治、沒有接受過所謂的「民主」和「民族」思想影響,只要青淮軍給他的待遇好,讓他們覺得受到了重視,那還不是心甘情願地甘受驅使。

太史慈和李儒佔據滇池之後展開的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行動,實際上才是最為關鍵和重要。

青淮軍攻進益州不是蝗蟲過境,而是要為將來做長久的打算。想要在敵後深入持久地生存和戰鬥下去,趙興只需要將太祖關於在敵後建立根據地的那套做法照搬過來便可以所向披靡。實際上,趙興這些年確實是這樣教育和啟發手下將領的,有的做法和理論,就算是過去一兩千年,未來一兩千年,它仍然會光照千秋、彪炳史冊。

偉人關於「群眾路線」的論述,其適用性是不分民族、不分男女、不分尊卑的。君不見當年那支紅色的軍隊爬雪山、過草地,從許多少數民族控制的區域穿行時都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支持嗎?雖然太史慈和李儒不懂「群眾路線」這套理論,但他們只要貫徹趙興「以夷治夷」的思想,那就一定能夠在民族組成十分複雜的益州南部打開局面,建立穩固的大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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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零章 各顯神通搶地盤

太史慈和李儒帶著關平在滇池一帶穩紮穩打、不急不慌,那是因為他們算準了司馬懿在得知益州郡失手之後,一定會急得跳腳,然後派出大軍前來奪取益州郡。

所以,他們好整以暇地在滇池安撫人心、修築防禦工事,靜等著不知哪個倒霉鬼到時候一頭撞上來,然後被扁個鼻青臉腫。

太史慈和李儒之所以能這麼篤定,卻是跟東路的王路軍和西路的甘寧軍目前所展開的行動密切相關。

因為一開始分兵突進的時候,太史慈就給三軍做了分工,所以向北而行的王路和向西而進的甘寧,他倆所採取的策略與關平統率的青淮軍又有所不同,甚至是大相逕庭。

王路的東路軍因為只是要在人煙稀少、土地貧瘠的牂牁郡境內製造混亂和恐慌,並沒有長期駐守的打算,所以所用的方針就是一個「嚇」字。

在西隨縣脫離中軍之後,王路便帶著兩萬五千步戰士卒向北而行,一路上經過了進乘、鐔封、宛溫、漏江、句町、漏臥、談指、談稿,最終抵達牂牁江畔的夜郎,這才停下了「雞飛狗跳、雞犬不寧、雞飛蛋打」的急行軍。

如果在地圖上將東路軍的行進路線標繪出來,就會發現王路帶著部隊一直像條巨蛇般在走「之」字形的線路。行軍走「之」字形的線路,要比直接走直線多耗費兩倍的時間,如果不是為了躲避敵人追蹤,那麼就是在進行大範圍的搜索和巡視。

但是這一次,東路軍走「之」字形,卻不屬於上述兩種原因。

王路帶著部隊這麼走,就像一片扎進土地之中的鋒利犁鏵,大軍所過之後,毫不客氣地將沿路的山寨、村落掀起,然後卷翻到兩邊。因為不是「鬼子」進村,不搞三光政策,所以王路軍在沿路遭受的抵抗並不激烈。當然了,對於那些非要進行殊死抵抗的部落,王路軍也不會客氣,他也需要殺幾隻雞給猴子們看。雖然動手除掉了幾個部落顯得有些殘忍,但畢竟這種負隅頑抗的部落,也不會聽從官府的管理,只想著佔山為王,擴張地盤,早一天剷除、晚一天剷除,都是在所難免。

在王路軍敲鑼打鼓、咋咋呼呼地嚇唬之下,沿途的部落百姓要麼向西逃進益州郡境內,正好滇池那邊如今在招募大量青壯做工;要麼向東逃進交州的鬱林郡境內,正好鬱林郡人煙稀少,能夠放心地安家落戶;要麼向北逃跑,然後以訛傳訛地嚇得更多不知情地牂牁百姓一共向著成都方向逃亡。

王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據他他沿路所觀,牂牁這地方真是窮山惡水多刁民,實在不宜人居,更不宜進行統一的治理,倒是發現了幾處頗大的銅礦,看來今後適合作為礦山,而非百姓生活之地。以晉國目前對人口的巨大渴望,這些居住在山區的人口遠遠不夠如雨後春筍般建設起來的城鎮進行吸納和接收。

王路帶著大軍來到夜郎之後,便安心地駐紮下來,靜待司馬懿派出的部隊前來收拾他們這些膽大妄為地造反「土著」。

王路這一路大軍玩得是「高調進村、雞犬不寧」的把戲,而甘寧率領的西路軍卻剛好相反,他們玩得卻是「悄悄地進村,敲鑼地不要」。

與牂牁郡境內雜亂無序的多個小部落並存不同,永昌郡境內的幾個異族部落那都是巨無霸型的,若是甘寧像王路那般惹是生非,只怕還沒有走到不韋,就要被沿路所遇到的鳩僚部、閩濮部和僳越部給生吞活剝了。

甘寧保持低調行軍,但不代表他這個地道的蜀人就拿當地的部落沒有辦法,他這次可是採取了「間」字計。

所謂部落大了,什麼「鳥」都有。這鳩僚部佔據著永昌郡的最南端,而閩濮部則是盤踞在永昌郡的西南部,兩個大部落同時生活在蘭蒼水(今瀾滄江,出了雲南境便被稱為湄公河)的兩岸,平日裡總會為了爭奪水上捕魚的權力以及毗鄰地區的土地而生出許多的是非,這便為甘寧從中挑撥離間提供了機會。

更有意思的是,這閩濮部的西北位置還有一個僳越部存在,兩個大部落之間雖然以周水(今薩爾溫江)為界,但出於周水上游的僳越部漁民時常會順流而下闖進閩濮部的勢力範圍。這閩濮部由於夾在鳩僚和僳越之間,所以對別人闖他們的地盤非常敏感,一經發現便會激烈地進行報復,而誤入閩濮的其他兩族人都會被殘忍地處死。

鳩僚部和僳越部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族人被閩濮部殺了,自然會來尋仇,長此以往,三部之間便打得不可開交。因為閩濮部是以一敵二,這些年便漸漸地有些不支和衰落,卻湊巧被路過的甘寧得知,正好加以利用。

甘寧派出一隊特戰士兵,從閩濮部抓來一些「舌頭」和聽得懂漢話的人,摸清了閩濮部的酋長所在位置,然後讓幾個閩濮人前去報信,按照自己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前來參加談判。甘寧可是說的明白,要是閩濮酋長不來,他就要帶著手下兄弟打開殺戒,幫著鳩僚部和僳越部來清理門戶!

收到甘寧的通知之後,閩濮部落的酋長十分驚慌,只得帶著一些土兵前來拜見甘寧,結果卻得到了一個讓他咧嘴大笑的結果。面前的漢人將軍居然說要幫著閩濮部收拾鳩僚部和僳越部,前提就是閩濮部要挑起更大規模的部族間衝突,擺出一副大小通吃的架勢來。

這些部族首領雖然看著粗鄙蠢笨,但實際上比猴都精。閩濮部落的酋長與族中長老們一番商量,覺得漢人將軍提出來的條件可以接受,於是按照甘寧的部署,大肆教唆本族青壯向另外兩族進行挑釁,結果自然招來對方猛烈的回擊。早已埋伏在附近的甘寧便帶著如狼似虎的龍編軍將前來爭鬥的鳩僚部和僳越部打個落花流水。

吃了大虧的鳩僚部和僳越部,不久便獲悉閩濮部這次所以大獲全勝,全靠忽然冒出來的一位漢人將軍幫忙,於是急忙派出使者前來拜見甘寧,紛紛表示願意臣服,希望甘寧不要偏幫閩濮部落。

甘寧一番折騰,等的就是現在的結果,自然要好好敲打一番幾個部落,將他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後,這才意猶未盡地直下永昌治所不韋城,從在在永昌當上了當地土著部落的大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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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一章 這下真的很蛋疼

身處梓潼的司馬懿,最近心情十分不好,簡直可以用「糟透了」來形容。

原本被他寄予厚望的攻打荊州的東路大軍,在張任出任主帥之後,雖然有了起色,並且再次奪下荊門山,但還是無法突破由黃忠死守的虎牙山,這場戰役打到現在這個程度,還真讓益州大軍感覺像是虎口拔牙一般困難。

持續一年的攻防戰,使得原本有十三萬士兵的益州東路聯軍如今只剩下八萬人,而防守一方原本有三萬荊州兵和兩萬五溪蠻兵,如今只剩下不到兩萬五千人,益州損失了五萬士兵,荊州損失了兩萬五千士兵,只為了爭奪夾在長江兩岸的虎牙山和荊門山。

黃忠之所以能夠頂住張任的猛烈攻擊,只因為在最為緊急的時候,劉表及時派出李嚴帶著三萬援軍加入到防守的戰團之中,這樣一來,不僅防守虎牙山的兵力翻了一倍,而且原本低落的士氣也得到了鼓舞和提高。

以兩萬五千人對陣八萬人自然很吃力,但若是以五萬五千人防守八萬人,則防守一方便可以高枕無憂。

如今的東線形勢,再次陷入膠著狀態,若無外部力量進行改變,一時之間很難出現大的轉機,造成這種被動的局面,卻源自於吳州孫堅的意外遇刺,若是東吳仍然出兵攻打荊州的東南部,李嚴前來支援的這三萬生力軍便只能顧忌一面,要麼守桂陽,要麼救夷陵,總之會首尾難顧,徹底搞亂荊州。

司馬懿在心裡真是恨死了暗中算計孫堅的那人,他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派人再次與曹操和劉備進行聯繫,明確表示了益州如今面臨的困難,只向曹劉提出分荊州南郡和武陵的要求,希望朝廷盡快在荊州北部向劉表發動攻擊,避免日久生變,趙興派兵出上庸救援荊州。

司馬懿在信中對曹操和劉備話語說的客氣,但唇亡齒寒的道理卻是講得分外明白,他相信以曹操和劉備的政治智慧,絕對不會坐視益州被趙興奪下,他們也願意看到益州與朝廷在荊州地區連成一片,最終形成背靠背合力對付趙興的有利局面。

敵人的敵人,便是天生的盟友,曹操和劉備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剩司馬懿了,所以劉表在荊州的勢力必須被盡快剪除,只有佔據了荊州,將益州和荊州連接起來,朝廷才有機會轉頭收拾江東和交州,最終在實際控制疆域和戰略縱深方面能夠與黃河以北的趙興進行抗衡。

因為現在已經進入隆冬時節,益州北部漢中和武都境內的晉國各軍似乎開始忙著就地過年,竟然連小規模的襲擾作戰都不曾發動,這讓司馬懿心中一動,忽然冒出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來。

如果趁著北線戰事停歇的這個「空窗期」,從北線忽然抽調五萬部隊急奔夷陵而去,一舉打垮了黃忠和李嚴之後再原路返回,只要時機把握得當,張頜和徐榮等人只怕來不及做出正確地反應,更何況就算被晉國部隊發現了益州北線兵力調動的跡象,留守的八萬大軍憑借堅固險峻的防守工事,一時半會也不必擔心晉國的軍隊打了進來。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司馬懿便焦急地等待著洛陽方面的回復,只要朝廷派出大軍從荊州北部攻打劉表,荊州便再無多餘兵力調往夷陵,而司馬懿便可以將北線的部分兵力抽調到夷陵,幫助張任取得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勝利,最終實現他吞併南郡和武陵的目的,如果朝廷在荊州北方的戰事進展不順利的話,說不定張任在拿下南郡和武陵之後,順道抄了劉表在荊州的老窩襄陽,實際上控制更大的地盤。

可惜,司馬懿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卻那麼骨幹,在他還沒有等到曹劉明確答覆的時候,如雪片般告急求救的軍情從益州南部傳到了成都,然後再經過司馬家的諜報人員火速轉給了坐鎮梓潼的司馬懿。

當司馬懿看到益州郡被交趾土著佔領,郡南部大片區域被鬱林郡的部族士兵入侵,永昌郡全境陷入部族內戰的消息之後,當時就覺得頭痛欲裂,胸口好似被人狠狠地踹了幾腳。

留守昆澤的司馬家四公子司馬馗如今生死不明,益州郡境內的最新消息完全隔絕,從夜郎縣北面逃入成都的百姓紛紛傳揚交趾和鬱林兩地的土著侵入益州,如今正在益州郡、郡境內燒殺搶掠,從緊靠永昌郡北部的越郡傳來消息,稱永昌西南的四個大部落如今相繼脫離漢官的管理,相互之間攻伐不斷,已經將戰火燒到了永昌北面的犛牛羌族,眼看著越郡也要亂起來。

一條接著一條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相繼傳來,讓一向沉穩冷靜的司馬懿也有些招架不住,益州南部數郡,特別是人口稠密、物產豐富、府庫充盈的益州郡,那可是整個益州的的聚寶盆,也是支撐益州大軍在北線和東線作戰的堅實後盾,如今竟然不約而同地動亂起來,簡直就如同釜底抽薪一般,而且還是那種不留一根柴火的情形。

強忍著暴怒而起,殺人放火的衝動,司馬懿緊急命令川東路兵馬都督嚴顏率領本部六萬兵馬從北線戰場撤離,前往益州郡攻打越境作亂的交趾土著,同時,司馬懿還立即向交州士燮去信一封,言辭極為強烈地質問士燮到底想要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東吳孫氏一家攻打交州不夠力道,非要惹得益州也對交州動武。

司馬懿原本準備派兵突襲夷陵的計劃自然無疾而終,他現在倒是不著急於東線的戰事過於猛烈了,在沒有妥善解決好益州南部各郡的亂像之前,司馬懿希望東線保持穩定,甚至有餘力抽調一部分兵力作為嚴顏的後援,萬一嚴顏部的六萬部隊平叛不力,司馬懿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從哪裡去搬援兵。

被逼急眼了的司馬懿趕緊返回成都,在於父親司馬防和長兄司馬朗一番緊急商議之後,益州牧府隨即發出臨時募兵的通知,要求巴郡、廣漢郡、廣漢屬國、蜀郡、越郡、鍵為郡、鍵為屬國七個尚在益州牧府控制之下的郡國同時開始徵兵,大郡兩萬,小郡一萬,在一個月時間之內徵召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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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玖二章 大家別想過好年

益州這邊一開始徵兵,趙興那邊便得了消息,他將這件事與此前益州南部百姓大量逃往北方的傳聞結合起來,便輕鬆得出攻益南路軍已經在益州打開局面的結論。

雖然並不是很擔心太史慈和李儒的能力,但一支部隊遠隔萬里,沒有了大本營的支援和情報,長期在外孤軍奮戰,還是牽動著趙興以及統帥部所有同僚的心。特別是新近才升為趙興身邊參謀的馬謖,對於這支南路攻益大軍寄予了厚望,太史慈他們能否獲得成功,不僅關係到馬謖的成名第一戰,而且更關係著整個戰場局勢的走向。

當獲得太史慈派出的第一撥報信密探繞到荊州,從臥虎荊州站方向傳回的準確情報之後,馬謖一蹦三尺高地趕來向趙興報喜,臉上的興奮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趙興看完太史慈和李儒共同起草的戰場報告,十分認可地點了幾下頭,然後對馬謖說:「立即以視覺接力通信的手段通知各軍團,做好近期益州、荊州、中原地區戰場形勢及人事發生重大變化的應對準備,這個年,大家都不要想著好過了!」

趙興的判斷並非杞人憂天,他從司馬家緊急徵召十萬大軍的背後,看到了破釜沉舟、魚死網破的精神,對他而言,這是十分頭痛和難纏的。若是只是司馬家想去尋死的話,趙興一定放著最響亮的炮仗為他們送行,可如今司馬家綁架了益州數百萬的老百姓,這是想拉著幾十萬士兵一起為他們陪葬啊!

對於抱著拚死一戰的敵人,無論如何提高警惕地去防備都不為過,更何況是為了對付陰狠毒辣、奸猾狡詐的司馬懿。

趙興早已將司馬家劃上了必須斬草除根、不留後患的黑名單,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兜這麼一個大圈子,編這麼一個大筐子,將司馬懿將來可能逃逸的路線一個一個地封死,最終在蜀中來一個甕中捉鱉。

趙興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益州的問題,而是如何快速決然地解決中原地區的劉備和曹操。因為曹操和劉備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盧植、皇甫嵩和朱儁他們的身後搞一些小動作,並且很少直接觸碰趙興的逆鱗,對於治理國家和操練軍隊也很拿手,反倒讓趙興難以對他們恨得起來。

大家都不容易啊,不過是想混口飯吃,並且混得光鮮一些,讓趙興舉起屠刀來將老曹和老劉家來個雞犬不留,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無法下手的。當初連董卓和袁紹這兩人,他都給留了一條生路,如今面對上一輩子曾經十分佩服的雄傑曹操以及梟雄劉備,趙興是真心不願意一刀殺了完事,更何況還有諸葛亮、荀彧、鍾繇、張飛等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過趙興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地糾結,是生是死,一切都隨機緣,到時候成王敗寇,當他真正掌握天下之時,他才有資格俯視蒼生,向天下人展示他仁慈寬厚的一面。

收到平西王的緊急示警之後,首先行動起來的便是北路攻打益州的各軍。張郃、徐榮、臧霸、趙鋼等將領毫無建樹地在益州北方晃蕩了將近半年,等得就是這一天的到來。為了不讓司馬懿生出從南方逃亡的心思,先鋒、崑崙、蒼狼、天翊四軍聚集漢中和武都之後,幾乎是順著司馬懿的想法在正面戰場之上胡亂打仗,有時候甚至是佯裝敗退,不敢搞出過火的行動。

這種進又進不得、退又不可退的作戰模式,搞久了會讓將士們生出蛋疼菊花緊的感覺,若不是各軍紀律嚴明,暗中的疏導解釋工作跟得及時,說不定早有好戰的中下層軍官帶頭起來鬧事了。

如今,隨著平西王一聲令下,大家哪裡還顧得上包餃子過年,一個個開始摩拳擦掌、舞刀弄槍、搭弓架炮,隨時準備用實際行動來狠狠地抒發一下心中的惡氣。各軍的將領說得明白,短則十來天,長則一個月,上頭必定會下達猛烈攻擊益州的命令。

緊跟著攻益北路軍忙乎起來的,是守衛晉國南部安全的并州軍團。四萬臥虎軍外加四萬定遠軍,需要防守長安方向、河內方向以及冀州鄴城方向,肩上的任務可不輕。在沒有發動全面大決戰時,憑借這八萬大軍,借助山川和關隘的險阻,晉國或許能夠震懾住周圍的幾方勢力生出覬覦之心,但真到了過命的關頭,大家誰還會真的在乎平西王的怒火?

不過徐晃自從得了趙興的准信之後,倒也不再為晉國的安全過於擔心。趙興悄悄告訴徐晃,已經給東北軍團發去密令,要求趙振邦率領三萬遼東軍從海路轉移,秘密抵達冀州常山一帶,作為并州軍團後備力量,在形勢危急和惡化的時候,緊急出動,一招制敵。

波瀾不驚的冀州地區,雖然少了水師陸戰旅的駐守,卻多了休整一新的黑山軍返回。當年打下大半個冀州的便是黑山軍與雄武軍,如今這兩支部隊分別駐紮於大陸澤的東西兩側,一旦接到總攻的命令之後,便會對駐守鄴城的朱儁部發起最後的決戰。在兵力相若的情況下,以雄武軍和黑山軍的裝備和戰鬥力,戰勝朱儁並非什麼神話。

青州軍團和徐州軍團在未來的大決戰中,無疑將會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但這兩個軍團的兵力防守有餘,在進攻方面卻稍顯不足。青州軍團從延州調來了兩萬三韓土著士兵,未來作為攻城陷陣的炮灰使用,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嫡系部隊的傷亡率,但趙雲和郭嘉將要面對的可是曹操的嫡系部隊,戰事並非想像中那麼容易。

為了緩解青州的兵力「飢渴症」,趙興又命令東北軍團的餘慶軍撥出兩萬士兵,由趙統親自率領前來青州支援作戰。這一下,在晉國有趙振邦替老子趙興守國門,在青州有趙統替老子趙雲「打醬油」,倒也促成了一段佳話和美談。

按理說,兵力比青州還要奇缺的徐州張遼,既沒有三韓土著「敢死隊」,又沒有親兒子張虎過來幫著「打醬油」,他一定十分憋屈和鬱悶才是。實際上,張遼正捂著嘴在徐州偷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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