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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者】鬼氣凜然 (連載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 舊夢


    歐陽倫絕非胡亂的猜測,他知道夜焱是鬼仙子的夫君,夫妻間怎樣親熱也不叫過分,而這張珍珠光澤的面具更是鬼仙子的標誌!誰都知道鬼仙子從來不以真容示人,在人前現身時永遠戴著一副面具!

    而練無雙呢,最初的時候被夜焱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就猜到夜焱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她不得不佩服夜焱的手段,從頭到尾一句假話也不說,便是將心機頗深的鬼王門少主耍的團團轉,但是,她可不會任由夜焱繼續胡鬧下去。既然鬼王門少主將她認成了鬼仙子,她便是順水推舟的承認下來,不止如此,她還惡狠狠的警告夜焱,不許再胡鬧了!

    歐陽倫是個顧全大局的人,排除了她的嫌疑後,隨即不再與他糾纏,轉而試探夜焱的口風「夜兄是要前往奇巧宗參加鑒寶盛會?」

    「對呀。」夜焱一如既往的實誠。

    歐陽倫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拐彎抹角的詢問道「夜兄深受宗門器重,此行參加鑒寶盛會,想必是受到宗門的委派吧?」

    夜焱搖搖頭:「宗門的事,哪裡輪得到在下這種小人物費心,在下是聽說奇巧宗主辦鑒寶大會,閒著無聊就來湊個熱鬧。」

    歐陽倫當然不可能輕易相信,輕輕的哦了一下,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

    「歐陽兄乃是堂堂的鬼王門少主,前往奇巧宗一定有大事要辦吧?」夜焱突然問道。

    歐陽倫哪敢在夜焱面前暴露此行的目的,連忙否認道:「在下也是聽聞奇巧宗要主辦鑒寶盛會,跑來湊個熱鬧,沒什麼要緊事。」

    夜焱有板有眼的分析道:「奇巧宗可是玄門正宗呀,一貫不屑於和我們這些邪宗來往。在下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想去厚著臉皮也就去了,歐陽兄身為邪宗的少主,就這麼明晃晃的前往玄門正宗,不太符合情理呀?除非是接到了奇巧宗的邀請。」

    歐陽倫一臉苦笑道:「奇巧宗乃是玄門正宗,又是頂尖的煉器宗派,眼界高著呢。哪裡會邀請小弟這個邪宗少主,不瞞夜兄,小弟本次前往奇巧宗實在是不請自來,想要看看熱鬧。」

    「歐陽兄真的只是看看熱鬧?奇巧宗可是頂尖的煉器宗派,歐陽兄萬里迢迢的趕來,難道不想買個千八百件靈器帶回去玩。」夜焱繼續一驚一乍的分析。

    「夜兄不要取笑小弟了,小弟頂多在拍賣場拍個幾件靈器玩玩。千八百件靈器是什麼規模,即便小弟願意購買,奇巧宗也不肯賣呀。」僅僅幾句話的功夫,歐陽倫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了。

    練無雙之前絕想不到與鬼王門少主的相遇會是這種狀況,她很配合的任由夜焱抱著,傾聽夜焱和鬼王門少主的交談,對於夜焱的機智,她十分的讚賞。不要看這個小子平常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作為他的對手才能夠體會到他的可怕。練無雙可以斷定,鬼王門少主也是為了購買靈器前往奇巧宗,而且必定是聯繫到了途經,而夜焱這般一驚一乍的分析,每一句話都能驚出鬼王門少主一身冷汗來!

    鬼王門少主當真被嚇的不輕,他的確找到了滲透奇巧宗的門路,只不過和夜焱一樣,只是一個機會而已。此刻的他十分矛盾,又是擔心夜焱前往奇巧宗是宗門委派,又是擔心夜焱將他前往奇巧宗的事到處嚷嚷,破壞了他的大事,考慮再三,他覺得將夜焱放在身邊比較保險「既然夜兄和在下都是前往奇巧宗參加鑒寶大會,不如結伴而行,夜兄意下如何?」

    夜焱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練大宗主,目光充滿警惕的說道:「歐陽兄難道想勾引在下的老婆?」

    「在下絕無此意。」歐陽倫當真是哭笑不得。

    夜焱深知這個鬼王門少主的手段,推脫是推脫不掉的,由歐陽倫付清酒錢之後,一行人隨即出了酒樓。

    來到坊市之外,歐陽倫主僕三人齊刷刷的召出飛騎。

    夜焱則是一副不解的模樣「歐陽兄好歹是鬼王門的少主,不至於這般寒酸呀!出行至少要搭乘飛舟才夠體面呢。在下還以為可以沾歐陽兄的光,搭乘飛舟前往奇巧宗呢。」

    誰說少主出門一定要使用飛舟代步才夠體面的?便是門主外出,歐陽倫也懶得解釋這些,乾脆的說道:「此行是前往玄門正宗,咱們邪宗弟子到了人家的地盤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夜兄以為呢?」

    夜焱正要乘勝追擊,卻是得到宗主的傳音「你小子鬧夠了沒有?趕快把飛騎召出來。」練無雙此行冒充鬼仙子可是有備而來,不止戴上了鬼仙子招牌式的面具,連衣衫也換成了鬼仙子的風格,可是她偏偏百密一疏,忘記和鬼仙子交換靈騎。也幸虧她心思敏捷,提前想到這個細節,如果她把自己的飛騎召喚出來,當場就穿幫了。既然她自己的靈騎不敢用,那就只好與夜焱同騎了。

    夜焱當即明白了她的為難之處,先是召出禿子騎了上去,然後毫不避諱的拉住她的玉手,輕輕一提,將她撩人的嬌軀輕飄飄的拽入懷中,從後方將她抱住。

    歐陽倫見到這一幕,做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隨即駕馭著飛騎上路。

    「把你的爪子從本座身上拿走。」剛剛脫離鬼王門少主的視線,練無雙立即恢復宗主本色,宗主的豆腐可不是好吃的。

    「宗主以為弟子藉機佔你的便宜?」夜焱當真是比竇娥還冤「宗主可是親眼所見,弟子就是說真話,歐陽倫也不相信,假話豈能騙得了他?其實弟子無論說什麼,歐陽倫也會不相信的,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從弟子和宗主的互動中尋找蛛絲馬跡。如果弟子對宗主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尊敬。或者是宗主對弟子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就可以判定你就是宗主!」

    「這個道理本座還不明白嗎?」練無雙如果不是對夜焱的計策心領神會,豈能與夜焱配合?任由夜焱對自己為所欲為?不過,如今鬼王門少主已經把她認成鬼仙子,夜焱的爪子仍然緊緊緊緊的將她抱住,這可就是乘人之危了!

    夜焱不得不承認,自己很留戀將這位風情萬種的美艷宗主抱在懷中的美妙感覺,懷中那副撩人的嬌軀如若無骨,又是火辣滾燙,彷彿頃刻間便要把抱住她的男人熔化了。夜焱本來以為出了撫仙池,再也無緣享受這份纏綿了,萬萬想不到還有機會重溫舊夢。當然,當然,夜焱只敢在心底承認,嘴上是絕不承認的,狡辯道:「宗主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騙過鬼王門少主?歐陽倫不止多疑而且謹慎,永遠不可能徹底放下猜疑。他約我們同行,一方面是害怕我們破壞他的計劃,另一方面就是要繼續監視弟子,防範弟子與奇巧宗接觸。如果宗主不信任弟子,咱們現在就不用裝了,反正遲早也要被他拆穿。」

    「此人當真有這等深沉的心機?」練無雙對於鬼王門的這個少主倒是所知有限,畢竟歐陽倫的修為不高,名聲也不夠響亮,還不夠資格進入她的視線。倘若夜焱所說屬實,她就不得不關注一下這個默默無聞的少主了。

    「宗主如果不相信弟子,乾脆一拍兩散,鑒寶盛會也不用去了,反正弟子不缺靈器用,宗門買不到靈器關弟子屁事?」夜焱一副有恃無恐的語氣,原因無他,如今是宗主求他,可不是他求宗主。

    練無雙無形中又被夜焱氣的不輕,然而她偏偏有火發不出來,誰叫她眼下離了夜焱玩不轉呢「本座是問你,這個歐陽倫是否真有這個心機。」

    夜焱懶得幫歐陽倫吹噓,說道「宗主和歐陽倫是一種性格的人,都只是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弟子就算說出來,宗主也不會相信,反正這一路要和歐陽倫同行,這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宗主自己觀察就是了。」

    「本座是相信眼見為實的道理,並非多疑!休要把本座和鬼王門少主相提並論。本座既然認可你的計策,便不會質疑你的動機,不會因為你對本座輕薄而懲罰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本座對你秋後算賬!」練無雙雖然殺伐果斷,卻是個通情達理,夜焱對她的輕薄乃是為了辦事方便,而且她也認為要騙過鬼王門少主,唯有如此!所以她不會等事情辦成了,回過頭再懲罰夜焱對她不敬。話說回來,夜焱之前對她的輕薄何止如此?她又何嘗懲罰過夜焱了?

    夜焱覺得這個承諾就是一塊免死金牌,有了這個塊免死金牌,他此行就可以對宗住為所欲為了!當然,當然,為所欲為也是有限度的,至少不能讓宗主察覺到他的動機不純。片刻後,他又假惺惺的為難道:「宗主就算承諾不會懲罰弟子,可是弟子對宗主太過尊敬,還是不敢輕薄宗主呀。」

    練無雙焉能不清楚他的心思,這個小子分明是想得寸進尺!練無雙才不會讓他得逞,冷冰冰的嬌哼一聲道:「你在酒館的時候對本座的輕薄還不夠?那個程度足夠讓鬼王門少主相信了。」

    夜焱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提議道:「弟子的意思是,宗主能否主動和弟子親近呀。弟子身份低微,對宗主輕薄終歸是提心吊膽。如果是顛倒過來的話,弟子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壓力。」

    練無雙此生何曾主動親近過男人?當下就冷冷的哼了一下,不過當她稍加考慮以後,又不得不認為這個提議合情合理,如果只是由夜焱一味的親近她,而她只是一味的接受,卻不採取一些主動,時間久了難免不被鬼王門少主察覺出破綻。而且由她來採取主動更容易把握分寸,總好過任由夜焱對她為所欲為!

    要知道,練無雙把輕薄自己的權力交給一個男人,她必須配合承受,那種滋味當真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她太難受了。

    儘管練無雙認為由她採取主動是個絕佳的方法,要她親口同意這個提議仍然千難萬難,她只好用行動表達自己接受了這個建議,撩人的嬌軀向後輕輕一躺,輕飄飄的投入夜焱懷裡。

    那副火辣撩人的嬌軀原本是柔弱無骨,此刻卻有些微微的僵硬,想必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練大宗主很不習慣躺在男人的懷抱,出於本能的牴觸著,不過這種程度的排斥反而讓夜焱更加受用。如絲的烏髮隨風輕舞,髮梢輕輕掃過他的面頰,還帶來淡淡的柔香,讓他不由自主的意亂情迷。

    能夠讓夜焱刻骨銘心的記憶少的可憐,當他在地穴中率先醒來,見到這位風華絕代的宗主赤裸著嬌艷如花的身子,一副媚態撩人的模樣伏在他的胸口熟睡,那銷魂的滋味絕對值得他回味一生!如今,那份銷魂蕩魄的滋味僅僅找回兩分,已經讓夜焱生出感激上蒼的衝動!「如果可以重溫舊夢,小爺折壽三百年也心甘情願!」

    正當他心猿意馬的時候,懷中的練大宗主突然冷冷說道:「你小子把本座騙到你的懷裡,心裡一定特別有成就感吧?」

    夜焱不捨得打斷此刻的溫存,對宗主的問話不理不睬,他將面頰壓上那柔順的烏髮,鼻端深深的埋入發叢中,貪婪的吸了一口,宗主聞起來真的好香!

    練無雙倒在他的懷裡,雖然看不到身後,一身恐怖的神通卻可以把夜焱的細微動作感知的清清楚楚,然而,她最終鼓不起勇氣揭穿夜焱。在地穴中醒來的時候,縱然她絞盡腦汁的想出有一千條,一萬條不殺夜焱的理由,她放過夜焱的真實原因只有一條,她感受到夜焱對她的珍惜,也是因為感受到這份珍惜,讓她在隨後的日子對夜焱百般遷就。

    在地穴中,夜焱先她一步醒來,明知道她醒來後極可能大開殺戒。夜焱卻是寧可被她追殺,也不肯先下手將她殺死。夜焱還把頂級飛舟也留給了她,結果導致自己和狩獵團隊陷入絕境。

    此刻的夜焱從身後抱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小動作,彷彿只想這樣靜靜的抱著她,直到天荒地老。這種程度的小小放肆,練無雙還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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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勒索(一)


    經過四個月的路途,一行人來到奇巧宗的地界。

    這四個月來,練無雙在夜焱的授意下觀察鬼王門少主,她得到的結論是,這個少主毫無過人之處。途中,鬼王門少主決口不提購宗門之事,也不試探夜焱前往奇巧宗的動機。只是一有空閒就拉夜焱飲酒,喝醉了就說些風花雪月的事。四個月的小酒倒是把感情喝出來了,如今二人一張嘴便是稱兄道弟。

    來到奇巧宗道場,鬼王門少主更是與夜焱依依話別。

    等到兩撥人分道揚鑣,練無雙才幽幽說道:「鬼王門的少主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工於心計嗎?」

    「不對勁。」夜焱疑神疑鬼的嘀咕。

    「什麼地方不對勁了?」練無雙將他白了一眼。

    「說不清楚什麼地方不對勁,反正不對勁。這個小子好歹也鬼王門少主,就算他來到名門正宗的地盤想要玩一把低調,他不用飛舟還說的過去,只帶兩個隨從也勉強說的過去。可是他連女人也不帶,這個可就說不通了。」夜焱一本正經的分析。

    「這是什麼邏輯?那個鬼王門少主出門不帶女人就說不通了?」練無雙雖然不是女權主義者,卻是一個百分百的女人,很是忌諱這種歧視女人的調調,要知道,夜焱說的是帶個女人,而不是帶上媳婦。

    夜焱瞇著眼睛有板有眼的分析「外出不帶女人放在一般宗門弟子身上也屬正常,放在頂級修仙勢力的少主身上就說不通,從鬼王門趕來奇巧宗赴會,往返少說要兩年時間,兩年時間不碰女人,他憋得住嗎?」

    練無雙嗔怒之下,差點一巴掌這個小子拍扁「兩年時間就憋不住啦?宗門弟子閉關三年五載是常有的事,本座也不見把誰憋出毛病來了。」

    「這不是能不能憋得住的問題,堂堂一個頂級修仙勢力的少主,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嗎?」夜焱煞有其事的解釋。

    驀然,一個驚艷的身影從遠處翩然而至,女修的冷艷與鬼仙子有七分神似,卻是比鬼仙子多了出幾分傲氣,一襲雪白紗衣隨風輕擺,飄然若仙。

    這不是鬼王門少主的相好嗎?怎麼跑到奇巧宗來了?看這一襲白衣勝雪,還有那凜然不群的傲氣,分明就是玄門正宗的仙子,難不成她是奇巧宗的弟子?

    剎那間,夜焱如夢初醒!他終於明白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難怪鬼王門少主遠赴奇巧宗不帶女人,原來是老情人在這邊等候著呢。

    夜焱頓時一副得意的模樣「如何?弟子不是胡亂猜疑吧?原來這個小子的情人是奇巧宗的弟子,他就是來和情人相聚的,當然不帶女人。難怪這一路上,他不問他來奇巧宗的目的,他是早就謀劃好利用情人對付我們。」

    「見機行事吧。」事到如今,練無雙不得不承認夜焱的目光很毒!她之前也見過這個冷艷氣質的女修,在死亡沙海的驛站時,女修就待在鬼王門少主身邊。雖然她並不認為女修是鬼王門少主的情人,不過女修至少和鬼王門少主認識,此時出現必定來者不善。

    「明白。」

    說話間,冷艷女修已經來到近親,分明就是衝著夜焱來的。

    「真巧,咱們又見面了,這就是緣份呢。」夜焱很親熱的打了個招呼,不知道底細的人,還認為他和女修很熟呢。

    冷艷女修可是來找夜焱報仇的,見到夜焱不但沒有悔過的覺悟,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怒火更盛。冷冰冰的嬌斥道「在死亡沙海的時候,你依仗人多勢眾羞辱本仙子,如今有何話說?」

    「誰羞辱你了?」夜焱只感覺宗主的眼神比小刀子還要犀利,原來有隱情呀,你小子什麼時候羞辱人家的?怎麼羞辱人家的?

    冷艷女修不願糾纏之前的經歷,直截了當的說道:「今天落在本仙子手上,你有何話說?」

    夜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容「本人是來參加鑒寶大會的客人,怎麼落到你的手上了?難道奇巧宗擺的是鴻門宴?」

    女修玩心智哪裡是夜焱的對手,幸虧之前得到鬼王門少主的點撥,她才不至於當場敗下陣來,一針見血的說道「你如果只是參加鑒寶大會,本仙子的確奈何不得你,可是你想在本派購買靈器,那是癡心妄想!本仙子絕不會叫你如願!」

    「果然是歐陽倫派你來的?」夜焱隨便想想也可以知道,這套要挾的說辭必定是鬼王門少主指點女修的。

    「那個人有什麼資格指派本仙子。」冷艷女修豈是能夠被人指派的?更不要說被邪宗少主指派,鬼王門少主只是把夜焱來到奇巧宗的消息透露給她。

    夜焱認定女修就是鬼王門少主指使來攪局的,根本懶得廢話「這一局是歐陽倫贏了,說吧,那個傢伙想要什麼?」

    冷艷女修在死亡沙海並未損失什麼,只是她身為奇巧宗的天之驕女,一向高傲慣了,被夜焱羞辱實在氣憤不過,這才決定教訓夜焱,她從未考慮過藉機撈取好處,只想討一個公道。可是夜焱的表現與她期待的恰恰相反,夜焱不但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反倒詢問她要什麼樣的好處。最可恨的是,夜焱似乎認定了她是那個邪宗少主的女人,居然還問她歐陽倫要什麼好處!

    女修一臉冰冷,憤怒道:「不要把本仙子和鬼王門扯在一起,本仙子與鬼王門毫無瓜葛。」

    夜焱心說鬼王門少主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找上門來阻攔小爺,還敢說自己和鬼王門毫無瓜葛?還敢說不是鬼王門少主指使你來的?名門正宗的弟子果然厲害,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呀!也罷,誰叫小爺撞到她的手裡,小爺連靈石都捨得給,順手送你一塊牌坊又如何?「好吧,你想要什麼好處才願意行個方便?」

    女修豈能聽不出夜焱是在敷衍遷就她,分明還是將她當成鬼王門少主的女人。可是女修又能如何?任憑她如何解釋,夜焱也不相信她和鬼王門少主無關,何況她有什麼必要向一個卑鄙小人證明自己的清白。女修之前從未勒索過誰,今後也不想去勒索誰,此時此刻她卻是一萬個不肯向夜焱示弱,虛張聲勢的嬌斥道「本仙子要的好處只怕你給不起。」

    「說出來聽聽,說不定小爺給的起呢。」夜焱對自己的身家還是底氣十足的。靈寶,丹藥,哪怕女修要一艘頂級戰艦,小爺也拿得出來!

    女修根本無心勒索,只想叫出一個夜焱承受不起的代價,殺殺夜焱的威風!迫使夜焱就範,可是什麼樣的代價是夜焱承受不起的?左思右想,她想到夜焱勒索鬼王門少主的一幕。儲物袋雖然是歐陽倫的,卻是她親自交給夜焱,她還必須當眾請求夜焱收下,正是因為這件事,讓她對夜焱恨之入骨。以牙還牙的道理,女修還是明白的,乾脆照葫蘆畫瓢。

    「將你的儲物袋留下,本仙子就放過你。」女修此生頭一遭做這敲詐勒索的勾當,短短兩句話說完,胸口撲騰撲騰的狂跳。

    練無雙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女修不像個貪婪的人呢,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呵呵,歐陽倫勾搭上你真是他的福氣,你這是為他報一箭之仇呀。」夜焱聽見這個條件情不自禁的笑了,當初他就是訛詐了歐陽倫的儲物袋,如今女修提出同樣的條件,用意不言自明,他想也不想的把儲物袋扔給女修。

    「你!」修士隨身攜帶的儲物袋,裝著修士的全部身家,冷艷女修本以為夜焱一定不肯交出來,誰知道她話音未落,夜焱已經把儲物袋扔給了她,不見一絲一毫的猶豫,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成功勒索到夜焱的儲物袋,女修卻是絲毫的成就感也不存在,反倒是覺得更加羞辱,出身於玄門正宗的她,又是天之驕女的身份,絕不認為敲詐了一個人是一件光榮的事。更可惡的是,夜焱留下儲物袋後調頭就走,連反駁的機會也不給她。

    練無雙如今是借用鬼仙子的身份,不便在外人面前做夫君的主,所以她乾脆冷眼旁觀,她甚至不用傳音給夜焱,夜焱的處理方式無可挑剔,根本不需要她做出任何提醒。在她想要提醒夜焱大局為重,讓夜焱交出儲物袋之前,夜焱已經把儲物袋扔出去了。不過,女修到底和夜焱有什麼冤仇?為何要勒索夜焱的儲物袋?還是讓她疑惑重重。當那個飄然若仙的女修從視野中消失消失,練無雙立即盤問夜焱。

    「你小子和這個女修有什麼仇怨,怎麼招惹人家了?人家為什麼對你不依不饒的?」

    「弟子和她哪來的恩怨呀。」夜焱在宗主強大的威懾下,只好硬著頭皮交代了勒索鬼王門少主的經過。

    「你小子為本座辦差,還不忘撈上一票。」練無雙聽的白眼連連,最後又是氣憤道:「你敲詐鬼王門少主也罷了,何必招惹這個女修?如今報應來了吧,你小子是自作自受。」

    「話可不能這麼說呀,弟子即使不招惹她,莫非她就不幫鬼王門少主了?」夜焱什麼時候反省過自己?

    「這個女修無力促成邪宗和奇巧宗交易,但是她如果從中作梗的話,搞破壞倒是綽綽有餘,用幾個靈石把她打發走是最好的結果,你的處理方式很好。」練無雙也覺得這是實情,女修與鬼王門少主有相識,幫助鬼王門少主屬於必然,所謂的報仇只是借題發揮,她果斷的支持夜焱!

    宗主的支持可不止是精神上的,當下取出一個儲物袋交給夜焱「這裡邊有三萬上品靈石,應該可以補償你損失的靈石了,至於你損失的其他器物,等我們返回宗門以後,本座帶你去藏寶閣自行挑選,絕不讓你吃虧。」

    夜焱想不到扔出去的東西還可以找補回來,不相信道:「還有這種好事?」

    練無雙覺得這根本就是理所當然,解釋道:「你如今是為宗門辦差,豈能讓你自掏腰包,你交出儲物袋也是為宗門考慮,這筆損失自然由宗門來承擔。」

    「宗主不後悔?」夜焱不放心的詢問了一句。

    「這三萬上品靈石現在是你的了,不論什麼情況,本座絕不收回,放心了嗎?」練無雙一派至尊的身份,豈能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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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勒索(二)


       為齊州的煉器大派,奇巧宗主辦的交易會規模遠勝其他宗派,本屆鑒寶大會更是聯手流雲宗和靈海派合力打造,規模空前。

  參加鑒寶大會的修士也是規模空前,遠遠超出了奇巧宗最初的設想,原來的會場根本擠不下紛紜而至的各方修士。奇巧宗不得不將位於三座大山環抱的平坦地帶清理出來作為會場,這才勉強容納下赴會的修士。

  除了人頭攢動的修士,會場還設有大量的攤位,提供給其他修仙勢力,或者是其他修仙勢力的弟子販賣貨品。攤位上販賣的貨品從各種各樣的材料,到煉製好的丹藥,靈器,靈符,令人眼花繚亂。

  夜焱自來到會場之後,一頭就扎入了人堆。而練大宗主呢,儘管不喜歡在人堆中擠來擠去,考慮到目前是借用鬼仙子的身份,還是決定夫唱婦隨。憑借驚世駭俗的神通,她行走在擁擠的人潮中好似閒庭漫步一般優雅,完全不見一絲一毫的狼狽,只不過,這份喧囂中的優雅反倒將她襯托的更加卓爾不群,那風華絕代的氣質,又豈是一副面具便可以掩藏的住?不大功夫,便有兩個焚香谷的弟子跑來結交。

  「不知道這位仙子是何門何派?如何稱呼?」這名焚香谷弟子金丹期修為,容貌還屬英俊,配以一身素衣,頗有幾分風流倜儻。

  「滾。」練大宗主的回應言簡意賅。

  焚香谷弟子天賦不弱,骨子裡也是有幾分傲氣的,當著同伴的面被一個女修不留情面的拒絕,臉面當場就有些掛不住了,糾纏道「仙子拒人千里之外,不免有失禮數吧?」

  練無雙一派至尊的身份,和一個金丹弟子還用講什麼禮數?這要是換在平常,她當場就要把這個小子拍扁,眼下處在人潮如織的會場,她卻是不得不有所顧忌。說起來,自從她突破到金丹期以後,很久沒有人和她搭訕了,如今居然忘記了如何應對,正當她束手無策的時候,夜焱屁顛屁顛的跑來解圍道「這位仁兄當眾勾搭有夫之婦就是懂禮數了?」

  「有夫之婦,難道這位仙子嫁人了?」焚香谷不由一愣,雖然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勾引有夫之婦可就不是風流了,而是下流!

  「然也。」夜焱有些小小的得瑟了一把,儘管是冒充的,小爺也是做了把宗主的夫君。

  「可惜,可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那名焚香谷弟子先是唏噓一番,轉而向夜焱詢問道:「敢問兄台如何稱呼,何門何派?」

  「在下就是那坨牛糞。」夜焱冷哼。

  「失禮,失禮,在下一時眼拙,兄台切勿怪罪。」焚香谷弟子拉上同伴落荒而逃。

  練大宗主縱然最初有點憤怒,也是被這搞笑的一幕被逗的忍俊不住,破天荒的嬌笑起來。

  「宗主很久沒有被男人勾搭了,對吧?」夜焱一本正經的詢問。

  「放肆!你以為本座發笑是因為被人勾搭?」練無雙的嬌笑戛然而止,目光犀利!

  夜焱眼見宗主眼神不善,連忙挑好聽的解釋道「弟子的意思是,宗主這等天仙般的人物,以前一定有很多人勾搭。」

  練大宗主冷冷的打斷:「依你的意思,本座如今人老珠黃,沒有人願意勾搭了?」

  夜焱連忙解釋道:「弟子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宗主豈能沒有人願意勾搭,想要勾搭宗主的人多如牛毛!」

  練無雙忍無可忍,嬌斥道「你想死嗎?」

  「宗主總得容人把話說完吧?弟子說上一句,宗主打斷一句,這是斷章取義!」夜焱何嘗不是鬱悶。

  練無雙冷哼道:「本座就容你把話說完,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本座可不饒你。」

  夜焱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宗主美艷如花,以前自然是有很多人仰慕,如今宗主也不是人老珠黃,而是身份變了。宗主現在執掌一個頂級的修仙勢力,誰敢勾搭呀?齊州界內,敢用正眼看宗主的男人,怕是也數不出十個人來!但是眼下的情況又是有所不同,眼下宗主偽裝成普通女修,人家不清楚你的身份,自然要來勾搭你。弟子的意思是,宗主以前應該被人勾搭過,應該知道怎樣打發男修呀。」

  「本座不知道。」練無雙雖然接受了夜焱的說辭,可是絕不會去附和。

  「要不要弟子教你?」夜焱居心不良的提議。

  「本座不學。」練無雙才不肯陪他胡鬧。

  「待會兒再有人來勾搭宗主,弟子可不幫宗主解圍了。」夜焱拐彎抹角的威脅。

  「正好本座不喜歡這種地方,我們現在就離開會場,找個清靜的地方歇息。」這一路上,練無雙雖然對夜焱百般遷就,倒也找到了制服夜焱的方法,當她覺得無法承受的時候,乾脆來個釜底抽薪,本座不陪你玩了!反正她也不喜歡熱鬧,純粹是為了遷就夜焱才留在會場。

  此招一出,夜焱頓時乖乖的投降,順勢牽住宗主的小手:「這樣就行了,不會再有人來騷擾宗主。」

  任由夜焱牽著她的手,等於向那些躍躍欲試的修士表明,她是夜焱的女人,當然不會再有男修來自討沒趣。練無雙豈能不知這個動作有多親暱,何況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換在平常練無雙斷然不能接受,可是她如今戴著鬼仙子的面具,便是鬼仙子的身份!在這種魚龍混雜的環境裡,任由夫君領著也情理之中,何況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是防止被人勾搭的最佳的方法。所以練無雙併沒有反對,只是冷冷的挖苦夜焱「走吧,牛糞。」

  …………夜焱只要達到了目的,牛糞就牛糞!

  不怪宗主覺得乏味,即便是如今的夜焱,也對低階貨品失去了興趣。低階的丹藥刑獄便可以煉製,低階的法器和靈器他根本不屑一顧。即便是夜焱從前夢寐以求的各種材料,如今也可以用低廉的價格在藏寶閣購買。夜焱要尋找的是雜物!

  在一個攤位前,夜焱如願以償的找到了目標!只不過,奇巧宗的雜物不是像垃圾一樣胡亂堆在一起,而是一件一件的擺放整齊,看起來像是很有檔次的樣子。就連販賣雜物的奇巧宗弟子也是牛皮哄哄,既不向人兜售,也懶得做介紹,一副愛買不買的態度。叫人難以理解的是,攤位前竟然聚集了不少的修士。

  這些修士可不止是看熱鬧,出資購買的人為數不少。

  夜焱就納悶了,奇巧宗的垃圾也有人搶?於是決定找人問問,四下觀望,他找到一個剛挑選好器物,正要出資買下的靈海派修士。

  「恕在下冒昧請教,兄台買下這件器物有什麼用途?」夜焱一副謙遜的態度請教。

  「你管得著嗎?」那人死死抓緊剛挑選出來的垃圾,像是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夜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小爺還能搶你的垃圾不成?耐著性子解釋道「在下並不是看中了兄台挑選的垃……器物,在下只是覺得好奇,這些破損的器物買下來有什麼用途?如果真是好東西,在下也想買上兩件。」

  靈海派弟子先是將夜焱上下打量一番,的確是真心求教的樣子,又看了看陪伴在夜焱身邊的紅粉佳人,練大宗主的絕代風華讓他驚為天人!他這才放下警惕,一副老江湖的口吻問道:「閣下想必不懂得煉器吧?」
  
  「不懂。」夜焱鬱悶的搖搖頭,靜待下文。
  
  靈海派弟子先是付清兩顆上品靈石將器物買下,然後才好心的指點起夜焱來:「這些器物可不是破損的器物,乃是奇巧宗弟子煉製失敗的器物。」
  
  夜焱暗自揣度,奇巧宗乃是頂級煉器宗派,每年煉製的器物成千上萬,煉製失敗的器物想必也有不少,這倒不足為奇「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從這些煉製失敗的器物中,就可以窺見奇巧宗的煉器手段!」靈海派弟子激動的說話都有些走調,奇巧宗的煉器術獨步齊州,箇中的精妙之處乃是不傳之秘,絕不可能輕易洩露給其他宗派的弟子。花費兩顆上品靈石就可以借鑒奇巧宗的煉器手法,難道不值?
  
  夜焱將目光掃視四周,果然,那些挑選器物的修士都是在用法力探查器物的陣法。
  
  奇巧宗不可能把煉器的秘術洩露出來,但是其他宗派的修士卻可以從奇巧宗煉製的器物得到借鑒,不過夜焱又是質疑道「借鑒倒是個好辦法,那也可以買煉製成功的靈器借鑒呀,這些器物本來就是煉製失敗了,你再借鑒他煉製,豈不是錯上加錯?」
  
  靈海派弟子瞪大眼睛說道:「購買完好無損的靈器借鑒當然可以,但是買的起嗎?就算閣下的靈石十分富裕,奇巧宗煉製的靈器豈是隨便可以買到的?再者說了,同樣是奇巧宗煉製的器物也是天差地別,普通弟子煉製的器物和大師煉製的器物能夠相提並論?」
  
  好吧,夜焱承認從借鑒的角度考慮,一個煉器大師煉製的器物,對於煉器者的確有很大的啟發和幫助。
  
  見到夜焱終於開竅,靈海派弟子頓時和善了許多,痛快的拿出剛買下來的靈器供夜焱參考,反正靈石已經給過了,不怕夜焱奪走他的。「閣下細看這件器物的陣法,當真是精妙之極,在下敢斷言,這件器物絕對出自大師手筆。」
  
  夜焱心說不大可能吧?這件器物就算煉製成功,頂多就是一件上品靈器,煉器大師煉製一件上品靈器還能煉製出廢品來?不過盛情難卻,他還是很配合的將法力注入靈器查探。而且觀察的十分仔細。
  
  「可曾留意到精妙之處?」等待中的靈海派弟子耐不住性子詢問了一句。
  
  「那個,在下看不出來精妙在什麼地方。」夜焱一臉慚愧,他已經很認真的尋找這件垃圾的優點了,哪怕是微小的細節也不放過,無奈他實在是找不出值得欣賞的地方來呀。
  
  靈海派弟子像是受了多大刺激似的,當即將器物收回「閣下的見識,怕是還不足以窺見這件器物的精妙之處,不過沒有關係。如果閣下有心購買器物參詳,在下可以幫忙挑選。」
  
  「在下不懂陣法,參詳不出個什麼名堂來,乾脆買幾件值錢的靈寶回去,擺在洞府裡也顯得氣派。」說話間,夜焱把攤位上僅有的一件靈寶拿下,他的耿直不止讓靈海派弟子啞然失笑,其他挑選器物的弟子也是忍俊不住。練大宗主更是狠狠將他白了一眼。這個小子分明是存心耍寶!如果不是此刻戴著面具,宗主一定是甩開夜焱的手,調頭逃走,本座可不陪你耍寶丟人!
  
  挑選器物的修士雖然很多,卻是沒有人挑選靈寶,這是由於靈寶無論從煉製的手段還是使用的陣法都太過高深,普通的煉器者根本無從借鑒。但是靈寶的價格又高的離譜,對於以借鑒為目的的修士來說,購買一件煉製失敗的靈寶,遠不如購買一件煉製失敗的靈器划算。
  
  販賣雜物的奇巧宗弟子也聽見了夜焱之前的耿直言語,目光中除了嘲笑還有幾分鄙夷的神色,不慌不忙的報價道「這口飛劍的價值是八十顆上品靈石。」
  
  「奸商啊!」饒是夜焱財大氣粗,也是不由咧了咧嘴,就算是靈寶再珍貴,這畢竟是一件煉製失敗的垃圾,八十顆上品靈石可以買到一件防禦型的上品靈器了!

  奇巧宗不慌不忙的解釋:「煉製失敗的靈寶本來不值這麼多靈石,不過這口飛劍乃是葛泰宗師煉製,價格方面自然要高出許多。」
  
  人群中頓時傳來爆出一陣嗡嗡的議論。
  
  「這口飛劍竟然是葛泰大師煉製,八十顆上品靈石倒是不算貴。」
  
  「何止不貴,分明是撿到了天大的便宜!」一名修士捶胸頓足,悔恨自己怎麼就不詢問一下這口飛劍是誰煉製,如果早知道是葛泰大師的作品,這口飛劍早就被他收入囊中了,如今後悔也是太遲了。
  
  要知道,這口飛劍雖然是一件煉製失敗的靈寶,卻是烙印著一位煉器宗師的煉製手段,以及對於陣法的運用,其中蘊藏的價值,豈是一件上品靈器可以相提並論?凡是在煉器領域有所追求的修士,都不會放棄這件至寶!就算是目前還不夠資格參詳,也要先買下來再說,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夜焱摸了摸手上的飛劍,這口飛劍無論使用的陣法,還是煉製的手段,明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奇巧宗弟子將飛劍說成是葛泰的作品,目的無非是為了抬高價格。
  
  不過,如今的夜焱早就不屑為了幾十個上品靈石討價還價,何況這口飛劍擁有提升為極品靈寶的潛力,用再多的靈石購買也不吃虧。當下便扔出了八十顆上品靈石,將飛劍買下。
  
  奇巧宗弟子眼見夜焱痛快的買下靈寶,心中更是得意,收取靈石的同時,心中還在嘲笑夜焱是個土包子,葛泰大師煉器的廢品,連奇巧宗的長老也求之不得,豈能讓你這個土包子買去。
  
  那些與大師的作品無緣的修士則是悔恨不已。
  
  驀然,一個麻衣老者現身在攤位之前。
  
  那名販賣雜物的奇巧宗弟子起初還是牛皮哄哄,見到老者立即換了一副嘴臉,畢恭畢敬的尊稱了一聲葛長老。
  
  「葛長老,難道此人就是葛泰大師。」「一定是他!奇巧宗的葛泰大師。」一名修士連說話也帶著顫音。
  
  作為齊州兩位煉器宗師之一,他的名聲絕不輸於一派至尊,在煉器者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他的出現不止驚動了攤位邊的修士,更是在會場掀起一片波瀾。
  
  葛泰大師卻是並沒不理會驚異的人群,逕直來到夜焱的面前,呵呵笑道:「數年不見,小兄弟竟然闖入了金丹期,可喜可賀呀,不過小兄弟的眼力可是退步了好多,這飛劍並非老夫煉製。」
  
  夜焱在一干葛泰的鐵桿粉絲前也不得不做做樣子,尊稱葛泰一聲大師,然後說道:「在下當然知道飛劍不是大師的傑作,這口飛劍一看就知道出自女人之手。」
  
  葛泰大師不由奇道:「小兄弟既然知道煉製這口飛劍的另有其人,還願意高階買下?」
  
  夜焱笑呵呵的說道:「在下知道有什麼用?其他人不知道呀,在下只要敢放下飛劍,這口飛劍還不立即被別人搶走?說到底還是大師的名氣唬人,在下唯有自認倒霉,多花費幾個靈石了。」
  
  葛泰大師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驀然,他神色一變,轉而向那個販賣雜物的弟子訓斥道:「你小子仗著自己是奇巧宗的弟子,就輕視別派的煉器者,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現在可聽清楚了,人家不是被你騙了,只是不屑和你計較這幾個靈石!」
  
  「弟子明白。」奇巧宗弟子戰戰兢兢的回話,大氣也不敢出。
  
  葛泰在奇巧宗是何等的身份,根本不屑教訓一個底層弟子,他教訓弟子只是給夜焱一個交代。隨便訓斥了兩句後,他一把將夜焱拉住,熱絡的說道:「小兄弟可是讓老夫好等呀。」
  
  「大師等我?」這份熱情不止讓夜焱承受不起,更是讓那些圍觀的修士下巴摔了一地。
  
  「小兄弟可還記得賣給老夫的劍丸?」葛泰故意賣了個關子。
  
  「記得。」夜焱點了點頭。
  
  「那副劍丸可是讓老夫大開眼界,直到最近才摸出一些門道,依法炮製出一件靈寶來,還不知道是否走對了路子,就等著小兄弟來指點呢。」這件靈寶對於葛泰而言絕不止是一件器物,而是邁入一個全新領域的鑒證!
  
  在場的修士可不知道內中詳情,一個個被震的暈乎乎的,指正!葛泰大師邀請這個小子來指點自己的作品!這個小子能夠指點煉器宗師!
  
  表情最誇張的是那個靈海派弟子,貌似他最初還指點過夜焱來著,還批評夜焱見識不夠,如今想來當真是無地自容。
  
  不等眾人緩過神來,葛泰大師已經迫不及待的將夜焱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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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師無賴


    練無雙雖然知道夜焱與葛泰大師相識,卻是想不到親熱到這個程度,只見葛泰死死的抓住夜焱,像是生怕夜焱跑掉似的,就這樣將夜焱帶離會場,一路帶回自己的府邸。

    名門正宗的弟子住所明顯比邪宗弟子的洞府強出了許多,亭台水榭,樓閣花園,葛泰的住所如同一座精心裝飾的園林。只不過,這偌大的園林像是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雜草足有一人多高!房屋的邊角還掛著蛛網,連座椅上也蒙了一層浮灰!

    「失禮了。」葛泰老臉通紅的解釋,為了煉製那件靈寶,他使用了七年時間,他煉器靈寶的時候又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交代弟子不用來幫他打掃,所以府邸就荒涼了一些……,一邊解釋,他一邊召來弟子打掃。

    「不用所以了,我的洞府也強不到哪裡去。」夜焱在外邊野慣了,倒不覺得有什麼,不過他倒是為宗主掃去石凳的灰塵。

    「這位仙子如何稱呼?」葛泰拉走夜焱的同時,見到一名絕代風華的女子跟隨而來,料想這個女子必定是和夜焱親近的人,在途中也懶得詢問這個女子的身份,如今三人同桌而坐,如果再不問問女子的身份,未免就有失禮數了。

    「是我老婆。」夜焱這一句老婆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見一絲一毫的拘謹,這是練出來了。

    葛泰一貫對女修敬而遠之,不過他對於夜焱的這個老婆還是極為欣賞的,既不像邪宗女修的風騷,又不像玄門正宗的仙子一樣冷傲,舉止大方得體,讓人十分的舒服。當然。當然,以葛泰的性格隨便問一句也就是極限了。讓他誇讚一個女修是萬萬做不到的。入座後。他急不可待的取出最新煉製的一副劍丸,交給夜焱指正。

    夜焱托在手掌中觀之,這是一套九枚的劍丸,每一枚有龍眼大小。外表採取啞光顏色,沉穩而不顯張揚。僅僅從外觀而言,便是不失大師風範。

    進一步觀察選料方面,劍丸採用上乘鎢鋼煉製。使用的材質不見得奢華。卻是恰如其分。

    煉製的手段也是可圈可點,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體現出葛泰作為煉器宗師的過人之處。

    這套劍丸畢竟是煉器宗師的作品,不可能留下一大堆蹩腳的毛病。

    在他鑒賞劍丸的時候,葛泰可是心急如焚,那套劍丸本來就是從夜焱手上購得,葛泰在參詳那套劍丸的時候。也是從夜焱的口中得到的啟示,如今他猶如一個剛交了試卷的小學生。等待老師的評價。他自認為向著更高的領域邁出了一步,但是這一步到底是不是邁對了方向,他需要夜焱來的判斷。

    練無雙將大師謙遜的態度看入眼中,不由的暗暗奇怪,她原本以為葛泰大師邀請夜焱指點自己的作品,只是謙虛之詞,如今看來,葛泰大師絕不是故意謙虛,他是真的在等待夜焱的評價。

    良久!夜焱放下劍丸,神情有些凝重。

    葛泰等不及的追問「如何?」

    「很一般。」夜焱可是完全沒有指點誰的覺悟,他倒是覺得這套靈寶級別的劍丸相當不錯,值得入手!出於砍價的考慮,評價不宜過高。

    「一般……」這可是葛泰七年的心血,就混了一個一般。「小兄弟可否認真為老夫說說,這套劍丸有何失敗和不足之處。」

    「首先採用的材料是鎢鋼,這種材料不怎麼值錢。」夜焱這就開始砍價了。

    「…………」葛泰不死心的追問:「小兄弟先不提材料,其他方面呢。」

    「再往下說就是煉製了,使用的材料就是鎢鋼,就是用再奇妙的手段煉製,煉出來的也是一塊鎢鋼對不對?」夜焱就咬死鎢鋼了,鎢鋼煉製出來的器物,總不能賣的比烏金還貴吧?

    「陣法方面呢。」葛泰雖然深受打擊,仍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畢竟他邁出的這一步是在陣法方面。

    「陣法就是照搬原先那套劍丸的星陣,稍微改良了一下。」夜焱當初把星陣使用在一件法器上當然是驚艷無比,仍然是這套星陣使用在靈寶上,貌似就不能稱之為驚艷了,頂多是可圈可點。

    葛泰大師起初的興奮勁蕩然無存。

    夜焱察言觀色,覺得打擊的夠狠了,隨即切入正題道:「在下正想購入一套防禦的靈寶,不知道大師煉製的這套劍丸是否願意割愛?」

    練無雙當場就狠狠翻了夜焱一眼,人家葛泰可是煉器宗師的身份,你小子竟然把人家煉製的劍丸貶低的一錢不值,在練無雙看來,那副靈寶級別的劍丸便是萬金難求的寶物。更加讓她驚奇的是,夜焱面不改色的就提出購買葛泰大師煉製的靈寶,葛泰大師煉製的器物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買到的!

    「小兄弟要購買一套防禦型的靈寶?」葛泰不由瞪大了眼睛。

    「咋了?」夜焱如今習慣了修仙界缺少靈寶的局面,凡是有購入靈寶的機會絕對不肯放過,即使自己用不上也可以送人,送不出去還可以倒手賺上一筆。

    「這套劍丸是攻擊型的靈寶呀,再說哪有人用劍丸防禦的?這小小的丹丸防得住什麼?」可憐的葛泰大師已經被夜焱的評價砸的不支倒地,躺在地上還要被夜焱補上一腳!居然把一件攻擊型的靈寶煉製成了防禦型的靈寶,葛泰好歹也是煉器宗師的身份,水準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吧?

    夜焱不緊不慢的說道「依在下愚見,這套劍丸如果用來防禦的話,效果應該比攻擊更好。」

    「劍丸還可以用來防禦?」葛泰本來還是滿臉的沮喪,轉眼間又被吊起了興趣,當下就要設法印證。

    「這個好辦,在下就有一件防禦的靈器,大師儘管用劍丸攻擊在下,試試它是否能夠洞穿在下的防禦。」夜焱當下祭出亡靈壁壘。猶如銅牆鐵壁擋在身前。

    葛泰不用嘗試也可以得出結論,絕無可能。夜焱的防禦靈器雖然不是靈寶。卻也是一件極品的靈器,防禦效果與中品靈寶相差無幾。他煉製的劍丸雖然是中品靈寶,不過劍丸這種器物本來就不是追求破壞力的東西,碰上對方有同等級的防禦器物絕對討不到便宜。

    儘管如此。出於印證的目的,葛泰仍然將劍丸打向靈盾。儘管這是一場懸殊的較量。葛泰也沒有使用全力,兩件靈寶的交鋒仍是聲勢驚人。

    鏗鏘之音不絕於耳,震得人雙耳生疼。狂放的氣流更是摧毀了園林的一角。捲起無數的沙石草木。

    塵埃落定,葛泰毫無懸念的玩敗!

    葛泰倒是毫不介意剛煉製出的靈寶落了下風,更加不介意府邸的一片狼藉,只是催促夜焱印證劍丸的防禦。

    這一次由夜焱發動攻擊,而他則是控制劍丸防禦,九枚劍丸繞在他的周圍不規則的運動。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在這些劍丸的威懾下,夜焱根本不敢靠近葛泰。只能遠遠的使出鬼斬,叮,叮,叮,鬼斬在闖入劍丸的防禦範圍後立即遭受到密集的撞擊,刀鋒頓時變得一滯,攻擊角度也被劍丸打的一偏。這種程度的攻擊被葛泰輕易的避過。

    事實勝於雄辯,這套劍丸更適合用來防禦。葛泰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事實上,靈寶級別的器物偏重於追求威力,劍丸這種小巧的器物追求破壞力並不適合,轉而用來防禦也屬於一種變通。

    作為一位煉器宗師,葛泰不需要再去追求財富和名聲。反倒是對陌生的領域充滿好奇,或者說,他迫切的想要邁入更高的領域。這一步沒有足跡可循,只能靠自己頓悟,腦海中的靈光一閃。一件上乘的器物便是能夠讓煉器師靈光一閃的契機。

    葛泰轉眼間對夜焱展示的兩件極品靈器產生出濃厚的興趣,他發現這個小兄弟的身上永遠不缺少好東西,渾身都是寶啊!

    「這件器物的外觀非刀非劍,而且沒有煉製出手柄,當真奇特,可否借老夫一觀。」

    「這件鬼斬適合鬼修使用,大師用不上的。」夜焱倒不是小氣的人,但是他不得不防呀,想當初這位大師就是不依不饒的買走他的劍丸和魂戒,就怕鬼斬一旦交到大師的手上,那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老夫只是欣賞一下這件器物的陣法。」以葛泰的見識,單純從那一次攻擊就可以感覺到這件鬼斬的與眾不同。

    練無雙可不知道這位煉器大師是個什麼德行,與煉器宗師交流心得的機會多麼難得,哪怕是被宗師級別的人物隨便指點一下,也將受益無窮!難得有如此寶貴的機會,夜焱居然推三阻四,這不是不識好歹嗎?何況葛泰大師先將剛煉製成的靈寶交給夜焱指點,如今只是想要借來夜焱的靈器欣賞,夜焱推三阻四的,情理上也說不過去。她當下傳音,交代夜焱將鬼斬交給大師欣賞。

    夜焱在途中便與宗主達成了不成文的默契,凡是與此行任務無關的事情一律遷就夜焱,不過,凡是有可能影響到本次任務的事情,宗主有權干涉。與葛泰大師的交情勢必影響到此行的任務,所以宗主的要求並不過分。夜焱即使不情願,也只好把鬼斬交給大師欣賞。

    接過鬼斬的葛泰隨即開始欣賞起來,法力剛一注入器物,他便是驚呼起來「怎麼可能?」

    作為煉器宗師必定通曉陣法,葛泰自問當世的陣法中,他不會的絕對不多,即便是不會的陣法,也可以有所耳聞。可是這件鬼斬所用的陣法,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未知的陣法對煉器者有著無以倫比的誘惑,煉器宗師更加不能例外,凡是能夠成為煉器宗師的人,必定是求知慾極強的人,對於高深的領域孜孜不倦的探索。葛泰當然不肯放過機會,無奈要參悟一部深奧的陣法,絕不是一年半載可以辦到的,他也不能一直把鬼斬留下參詳啊。沒辦法,他不得不動起了腦筋。不提這件極品靈器本身的價值,即便是這件靈器所用的陣法,也值得葛泰花天價購買下來。

    「這件鬼斬。小兄弟是否願意忍痛割愛呀。」葛泰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哪裡還有煉器宗師的風度。

    …………這種局面可是練大宗主始料未及。

    …………夜焱一副小爺就知道的表情。正當他想要拒絕的時候。卻聽見宗主天籟般的話語:「大師說笑了,我家夫君哪敢把器物賣給大師,那樣做豈不是有損大師的名聲?」

    「仙子的意思是?」葛泰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家夫君對大師仰慕已久,如果有緣得到一件大師煉製的器物。便是天大的福緣。不如大師送給我家夫君一件器物,我家夫君再把鬼斬獻給大師。大師意下如何?」同樣是敲詐大師,練大宗主的手段可是比韻靈仙子高出不止一籌,已然到了不露痕跡的地步。而夜焱呢。對於宗主的做法十分滿意。鬼斬雖然是極品靈器,畢竟還是一件靈器,差不多到了更新換代的時候,換來一件煉器宗師煉製的器物,絕對不虧。

    葛泰這件鬼斬是志在必得!只不過他身為煉器宗師,與晚輩交換器物必定是要吃虧的。他的器物在品階上必定要高於晚輩的器物,這才說的過去。鬼斬乃是一件極品靈器。所以他用來交換的器物至少是一件中品靈寶,要想拿得出手的話,必須是上品靈寶!

    儘管上品靈寶在齊州界內不超過十件,但是葛泰覺得用來交換這件極品靈器絕不吃虧。原因無他,只要把這件極品靈器使用的陣法參詳透徹,便可以讓他在煉器的領域更上一層樓。而上品靈寶他自己便可以煉製出來。作為一位煉器宗師,葛泰專注於煉器本身,對於器物的最終歸屬並不在意,當他成功的煉製出一件靈寶,最希望這件靈寶落入一個配得上這件靈寶的強者手上,而不是將靈寶據為己有。

    葛泰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條骨鞭交給宗主。

    骨鞭是採用元嬰期高階的大蛇煉製,蛇筋作為鞭體,蛇骨保留下來成為鞭子上的倒刺,這些倒刺不僅提升了骨鞭的破壞力,也是這條古鞭看起來更加猙獰。蛇皮也完美的保留下來,形成獨特的花紋,讓這條鞭子看起來多了幾分妖艷之感。

    這件古鞭的材質不見得有多出眾,然而將蛇筋,蛇骨,蛇皮原封不動的煉製成一條骨鞭,可是比單獨煉製一副蛇筋困難千百倍,佈置陣法的難度也不可同日而語,這就非要煉器宗師的手段才可以做到了。當然,當然,葛泰採用這種費事的做法絕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手段有多高超,而是最大限度的發揮這件材料的潛質。

    這件骨鞭讓練大宗主愛不釋手!

    夜焱還能說什麼呢,鬼斬握在葛泰手上,注定是要不回來的。骨鞭也交到了宗主手上,想必也是不容易奪下來的,這樁交易從本質上說已經完成了。

    「小兄弟剛才使用的靈盾能夠也讓老夫欣賞欣賞。」葛泰對於亡靈壁壘可是記憶猶新,讓他動心的絕不是這件靈盾的防禦功能,最主要的是亡靈壁壘奇特的外觀。靈盾為了得到絕佳的堅固,通常會採用一塊整體,而這件靈盾偏偏是反其道而行,由七塊獨立的盾片組成。稍微有一點常識的煉器師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更何況一個煉製出極品靈盾的煉器師怎麼可能缺少起碼的常識,所以這件靈盾的特殊結構絕不是一個錯誤,而是有意為之!

    「把靈盾交給大師瞧瞧。」練無雙一邊把玩著骨鞭,一邊傳音。夜焱就納悶了,他剛來到奇巧宗他就被一個女人敲詐,如今又是被葛泰大師敲詐,這青天白日的還有沒有天理?奇巧宗到底是不是名門正宗呀?怎麼比邪宗還要凶險呀!恍惚間,他將亡靈壁壘交到了葛泰手上。

    也許是由於亡靈壁壘更加特殊的緣故,葛泰對這件靈盾的興趣明顯要高於鬼斬!這件靈盾的陣法同樣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更是充滿了許多的不解之謎!輸入法力隨便的一試,葛泰便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下這件靈盾。所以他並不心急的觀察陣法,反倒是向夜焱請教這件靈盾的特別之處,為何這件靈盾不是採用一塊完整的盾片,而是由七個獨立的盾片組成。

    「為了提升防禦唄。」夜焱翻了個白眼。

    「盾片分割成七個部分,這樣組合起來的盾片,豈能抵擋得住攻擊,防禦力豈不是削弱了?」葛泰煉製的靈盾少說超過三十件,作為一件靈盾,堅固是最要緊的要求,不要說把盾片割裂開來,哪怕是靈盾上出現裂縫,靈盾也是廢了。原因非常簡單,出現裂縫的靈盾承受不起強力的打擊。

    「防止側漏。」夜焱愛答不理的解釋。

    「哦,側漏作何解釋?」葛泰大師混到煉器宗師的地步,至今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術語,疑惑不解的詢問了一句。練大宗主則是停止把玩骨鞭,狠狠的橫了夜焱一眼,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本座鞭子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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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師太


  夜焱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人家攻擊你的時候,不會傻到朝著你的靈盾招呼吧?在鬼潮裡縱橫的時候,四面八方都有鬼魅吧?在獸潮中戰鬥的時候,情況也是差不多吧?你只是頂著一片靈盾,護住頭就護不住屁股,再堅固有什麼用呀。」
  
  葛泰不由奇道「這件靈盾可以防護住所有的方位。」
  
  「當然可以,只不過要護住全身的話,防禦會降低一些。」夜焱也懶得詳細解釋,乾脆要回亡靈壁壘。將靈盾催動到分體形態。
  
  只見七個獨立的盾片圍繞夜焱快速的旋轉,形成一圈不是防禦卻勝似防禦的絞殺區域,葛泰不用試驗也可以知道,凡是闖入這片區域的攻擊,都將被高速旋轉的盾片化解,凡是闖入這片區域的生命,都將被攪殺成粉末。驀然,盾片的形態又是一變,原本豎立的盾片突然打橫,鋒利的邊緣猶如刀鋒!在飛速的旋轉之下,當真是犀利無比的絞殺,如今,這些盾片的作用已經不再是防禦,而是攻擊。
  
  這件靈盾的作用豈止是為修士提供全方位的保護,更是一件攻防一體的靈盾!顯而易見,是那些前所未見的陣法賦予這件靈盾如此霸道的威力!葛泰當機立斷道:「小兄弟不如好人做到底,把這件靈盾也割愛了吧。」
  
  「在下已經被大師割的鮮血淋漓了,這件靈盾可是在下保命用的。」夜焱是真的不能再割了,鬼斬割了倒是不心疼,反正他很少用到鬼斬,而且正在煉製升級換代的靈寶。亡靈壁壘可是保命用的!以夜焱膽小怕死的性格,除非找到更好的防禦寶物替換,否則他萬萬不會放棄這道防護。
  
  「老夫用這套剛煉製的劍丸和你交換。」葛泰如今也是豁出去了。
  
  「不換。」夜焱是個務實的人,誠然,這套劍丸作為一件上品靈寶,各方面都勝過亡靈壁壘不止一籌,甚至可以提升為極品靈寶!倘若使用奇妙的話,劍丸的防禦作用遠勝於亡靈壁壘。不過,夜焱覺得自己的手段還不能巧妙的使用劍丸,靈盾雖然不如劍丸強大,勝在使用簡單,用靈盾擋住身體,心裡也感覺踏實一點。
  
  這件靈盾葛泰是志在必得,情急之下,竟然不顧煉器宗師的身冇份,從練大宗主的身上下手,老頭如今也看出來了,夜焱是個怕老婆的人。而且練大宗主明顯比夜焱要通情達理。
  
  練無雙不敢說對夜焱的底細一清二楚,卻是對夜焱的軟肋瞭如指掌,她深知夜焱需要一件護身的寶物,不過以她的閱歷和見識來判斷,她認為劍丸比靈盾更適合夜焱使用。
  
  「交換吧,本座絕不讓你吃虧。」練無雙欲言又止。
  
  葛泰用兩件上品靈寶換來兩件極品的靈器,本來是吃虧的買賣,心底卻是樂開了花,等待奇巧宗的弟子將他的府邸清掃出來,他又是邀請夜焱夫婦留下做客,當然,做客只是一個說法,他是要向夜焱請教極品靈器使用的陣法。
  
  從練無雙的角度考慮,無論是傾聽煉器的知識,還是為了向奇巧宗購買靈器,留在葛泰的府邸都要比到處閒逛要強,所以她很愉快的接受了大師的邀請。
  
  最鬱悶的就是夜焱了,誰願意陪一個糟老頭子討論煉器呀?乘著閒暇的時候,他不失時機的找宗主賣乖,弟子為了宗門大業被這個糟老頭子敲詐的不輕,宗主可要補償弟子呀。
  
  不就是交換了兩件靈器嗎,用極品靈器交換上品靈寶,似乎說不上是吃虧吧?何況還是個葛泰大師煉製的靈寶,這個小子分明是得了便宜賣乖。練無雙根本不接他的話茬,卻是在此時為他沏了一杯茶。根據二人事先的約定,在人前的親熱由練無雙採取主動,當初夜焱提出這個建議時,滿腦子考慮的是如何騙宗主對自己投懷送抱。然而他顯然是白費心機了,女人和男人表達親熱的方式截然不同,宗主絕對不可能在旁人面前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最多是在他飲茶的時候為他沏茶,在他飲酒的時候為他斟酒,在他的起身的時候為他整整衣衫。
  
  夜焱雖然有些失落,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些細微的舉動看在旁人眼中,遠遠比投懷送抱更顯恩愛,也更符合一個妻子的身份。話說,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和夫君親熱。

  不過,宗主在這種時候為夜焱沏茶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應承了夜焱所說的話。所以夜焱又開始胡亂猜測,宗主會如何補償自己呢?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雲中仙子般的女修翩然而至,那個女修冷艷之極,又是驕傲之極。
  
  「冤家路窄呀。」夜焱暗自猜疑,這個女修不是故意來攪局的吧。
  
  練武雙也是有同樣的擔心,不由一陣頭疼。
  
  女修在此時此地見到夜焱也是俏臉一寒,冷冷的哼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恢復冷若冰霜的模樣,彷彿根本不認識夜焱一般。來到葛泰的身旁微微一福,她畢恭畢敬的尊稱了一聲師尊。
  
  葛泰也是一副師尊的做派將徒弟介紹給夜焱,原來這個冷艷氣質的女修不止是奇巧宗弟子,還是葛泰大師的門徒,芳名沈傲雪,鼎鼎大名的傲雪仙子!
  
  介紹的時候,葛泰估計是考慮到夜焱出身邪宗,絕口不提夜焱的身份和來歷,只把夜焱說成他的小兄弟,但是作為葛泰大師的小兄弟,這個身份已經十足的拉風了!最要緊的是,作為葛泰大師的小兄弟,夜焱可就是這個女修的前輩!
  
  沈傲雪可是對夜焱恨之入骨,而且深知夜焱是什麼德行,這一聲前輩讓她如何情願。
  
  見到愛徒一味沉默不語,葛泰不由的老臉無光,玄門正宗的弟子一向注重禮數,他的寶貝徒弟雖然性格冷傲,卻不是個不懂禮數的人呀。
  
  在師尊的要求下,沈傲雪縱然再不情願,也要委屈的見過夜焱:「沈傲雪見過前輩。」
  
  這一聲前輩可是把夜焱等的花都謝了,故意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做派,手伸到半截才發現自己沒有鬍鬚,於是摸了摸下巴。
  
  沈傲雪已經是氣的美眸含嗔,委屈的拜見過前輩之後,她立即移開目光,轉而向師尊說道:「弟子聽聞師尊出關,料想師尊的新作煉製成功了,特地來向師尊道賀,順便見識師尊煉製的靈寶。」
  
  葛泰哪裡知道徒兒和夜焱的苦大仇深,不過徒兒的個性一貫冷傲,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挺到位了,他也不想強求。他倒是把靈寶煉製出來了,不過已經交換給了夜焱,如今他也不要再要回來交給弟子見識,為難道「靈寶如今在小兄弟的身上,徒兒想要欣賞的話,還是找他商量吧。」
  
  「師尊把靈寶賣給他了?」沈傲雪可是知道,這個敗類是來宗門收購器物的!本來她並不關心宗門的器物賣給誰,可是師尊把剛煉製的靈寶賣給這個敗類,這就讓她難以接受了。
  
  「不是賣給了小兄弟,是送給了小兄弟。」雖然本質上屬於交換器物,葛泰還是覺得互相贈送比較好聽。
  
  「還是送的。」沈傲雪恨不得把夜焱一口吃掉。夜焱在她心中目中印象,已經從敗類升級成為騙子,這個敗類一貫陰險狡猾,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欺騙了冇師傅,將靈寶相送!然而師尊煉製的靈寶由不得她來做主,此刻的她更不想和夜焱繼續糾纏,狠狠的瞪了夜焱一眼,他轉而對師傅說道:「弟子最近煉製了一件靈器,還請師傅幫忙指點失誤之處。」
  
  說話間,沈傲雪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炫彩鎖鏈。鎖鏈採用死亡沙海的烏金為主材料,炫銀,星沙,煉製而成,晃動間流光溢彩,極為炫目!
  
  徒兒的本領是師傅手把手教出來的,這件炫彩鎖鏈當然不可能讓葛泰驚艷,但是從這件炫彩鎖鏈卻可以看出徒兒在這幾年中進步神速!葛泰只是隨便掃視了一番,便是將這件靈器的巧妙和不足一覽無餘,他卻不急於指點出來,而是將炫彩鎖鏈交與夜焱。徒弟是師傅教出來的,徒弟身上的很多不足,本來就是從師傅身上學來的,所以當師傅的也看不出來,遠不如找其他的煉器高手評價來的客觀。
  
  「正好借小兄弟的一雙慧眼,指點一番這個小妮子吧。」
  
  沈傲雪拿出靈器本來是給師傅指點的,可是師傅僅僅是隨便掃了一眼,便是將她煉製的鎖鏈交給敗類,還讓這個敗類指點她,這個敗類有什麼資格指點她?更讓她氣憤的是,夜焱居然不推辭,居然就這麼大咧咧的接過鎖鏈。

  
  「也好,在下就辛苦一回,指點一下晚輩。」夜焱生怕將這個女修氣的不夠狠,接過鎖鏈以後左看看,右看看,兩條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
  
  「有這麼差嗎?」葛泰將弟子煉製的器物交給夜焱,除了讓夜焱指教,也是想顯擺顯擺他的徒弟,可是夜焱此刻的表情,好像不妙呀。儘管沈傲雪根本不相信敗類的口中能夠吐出真知灼見了,還是不由自主的認真傾聽。
  
  練大宗主可是猜到夜焱的心思,她生怕夜焱藉機刺激女修,偷偷在暗處掐了夜焱一把,你小子可別玩的過火了!
  
  「居然用這麼多珍貴材料煉製一件靈器,敗家!」如果說夜焱貶低葛泰的靈寶是為了壓價,此刻就是徹頭徹尾的毒蛇!
  
  話雖然說的重了一些,倒是一針見血,葛泰煉製靈寶也只是使用鎢鋼作為材料,這個小妮子煉製靈器居然使用烏金,這不是敗家又是什麼?所以沈傲雪雖然氣憤,卻是想不出反駁之言。
  
  「煉製的手段一塌糊塗,星沙居然都不提純,失敗!」夜焱繼續毒蛇!
  
  好吧,沈傲雪由於修為的限制,煉製的確是她的軟肋。
  
  「陣法方面呢。」葛泰一貫認為徒兒在陣法方面很有天賦,此刻幫徒兒問了一句。
  
  「不值一提。」夜焱撇了撇嘴。這個評價可就是言不由衷了,他不得不承認,女修在陣法方面很有靈性。當然,靈性只代表未來的成長潛力,從眼下來說,女修在陣法方面的造詣還達不到宗師的水準。
  
  女修素來高傲,即便是師尊也對她的煉器天賦極為欣賞,如今卻是被夜焱貶低的一錢不值,心中當然氣憤不過。可是當著師尊的面,她又不敢頂撞師傅的小兄弟。片刻後,她靈機一動,綿裡藏針的說道:「前輩的評價字字千金,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煉製的作品讓晚輩開開眼界。」
  
  葛泰情知徒兒是心中不忿,在和夜焱叫板,不過他也很想知道夜焱是否還帶有其他寶物,於是居心不良的保持沉默。
  
  夜焱常用的兩件極品靈器全部被葛泰弄走了,身上就剩下一件靈寶級別的鬼王幡,不過他可是萬萬不敢拿出來獻寶了,葛泰連極品靈器也不放過,他要是把極品靈寶取出來,還不立馬就被搶了?夜焱歎了口氣道「在下倒是帶了一件靈寶。」
  
  「什麼,小兄弟還帶了一件靈寶,快拿出來讓老夫一觀。」果然,靈寶二字當即讓葛泰兩眼放光,差點就直接把夜焱的儲物袋奪去。
  
  「可惜在山下被人搶了。」夜焱假惺惺的歎息,如今他倒是慶幸儲物袋被女修敲詐去了。要知道,儲物袋被女修敲詐去,他還可以設法要回來,這要是被葛泰相拿去,那就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夜焱故意爆料出靈寶被搶的消息,頓時讓在場的三人同時一驚,沈傲雪是做賊心虛,生怕敲詐前輩的事被師傅知道。宗主也是害怕夜焱說出實情,敲詐儲物袋的人是葛泰大師的弟子,夜焱當眾指認女修形同抽大師的臉皮!只有葛泰一人蒙在鼓裡,將信將疑的說道:「小兄弟不是開玩笑吧,你真是在山下被搶的?」難怪葛泰質疑,玄門正宗的地界治安本來就好,為了舉辦鑒寶大會,奇巧宗又是對領地內清洗了一次,盛會期間,應該不至於出現客人被劫的情況。尤其夜焱所說的被劫地點不是在途中,而是在山下。
  
  「千真萬確,在下被劫的時候都可以看見貴派的道場。」夜焱一臉委屈的控訴。
  
  葛泰頓時火冒三丈!小兄弟帶著請柬來到宗門做客,結果半道上被人給劫了,這不是在打奇巧宗的臉嗎?尤其夜焱的請柬還是他要求宗門發的。「小兄弟可曾看清楚那個劫你的人。」
  
  夜焱點了點頭「她就是化成了灰,在下也認得出來。」
  
  此言一出,兩個大美女同時瞪了夜焱一眼。

  葛泰怒不可遏的催促道「小兄弟快和老夫說說,劫你的人是什麼宗派?老夫立即通知宗門的執冇法堂,一定為小兄弟討回公道!」
  
  「這個……」夜焱幾番欲言又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可是把沈傲雪嚇壞了,師傅雖然寵愛她,也不可能任由她胡來。而練無雙唯恐夜焱多生枝節,壞了此行的大計。
  
  「小兄弟要將老夫急死呀。」葛泰也不是一個笨人,從夜焱的猶豫判斷,他覺得兇徒恐怕與宗門有關,當下就拍了拍胸脯:「小兄弟不用顧慮什麼,就算劫你之人是本派弟子,本門也絕對不會姑息,只要查證屬實,必定對此人嚴懲不貸!」
  
  夜焱左右為難道:「劫走在下財物的人正是貴派的一位師太。」
  
  師太!練無雙起初的擔心一掃而空,轉眼間便是忍俊不住了,宗門裡凡是被稱為師太的,那都是成了精的老妖怪!少說得有個千八百歲了!傲雪仙子有這個資歷嗎?
  
  沈傲雪的一張俏臉掛滿寒霜,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將一口銀牙貝齒死死的咬住嘴唇。
  
  葛泰可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還在猜測這位師太的身份,奇巧宗的女修有數千人,能夠被稱為師太的,大概也就是三到五個吧。這幾個人無一不是身份超然,不至於打劫赴會的客人呀:「老夫覺得這個師太恐怕是別派修士冒充的,小兄弟說說那個師太是什麼樣的容貌?」
  
  「在下也是學過一些粗淺法術的,一般的師太豈能把在下搶了?那個師太腦袋瓜子有簸箕那麼大!一對眼珠子跟牛鈴鐺似的!」夜焱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像是在給自己壓驚似的。
  
  「這個師太具體是什麼模樣呢?」葛泰暗自猜測,小兄弟估計被被女人劫了覺得丟人,所以把那劫持的師太描述的恐怖一些,簸箕那麼大的腦袋,那還有個人樣了?
  
  「那個師太長了一張大嘴,朝天鼻,招風耳,雞胸狗肚水桶腰。」夜焱把前世從影視劇裡學來的損詞統統派上了用場,最氣人的是,他還是一邊盯著沈傲雪,一邊描述,就好像是現場觀察來的。
  
  饒是冷如冰霜的沈傲雪,此刻一雙美眸也像是呀噴出火來。
  
  練大宗主更是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把,有你這麼編排女孩的嗎?如今她倒是不再奇怪,人家傲雪仙子為何要找夜焱報仇了,這個小子太氣人了。如今傲雪仙子就想殺了夜焱,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葛泰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奇巧宗有這樣一位師太,不要說奇巧宗,整個齊州也找不出來呀,他質疑道「小兄弟是在和老夫說笑吧?」
  
  「在下正是和大師說笑呀,我們討論了幾天煉器,話題太嚴肅了,在下想調節一下氣氛。」夜焱笑呵呵的解釋。
  
  葛泰大師釋然後只是淡淡一笑,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個老古板,平常不苟言笑,人家小夫妻陪他鑽研了幾天陣法,想必悶壞了,小兄弟藉故玩鬧一下也不過分,他反倒是奇怪,這件事不是挺逗樂的嗎?徒兒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眼神跟小刀片似的,凶狠的瞪著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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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這不是敲詐

經過這段小小的插曲,葛泰大師不好意思再將人家小兩口留在自己的府邸,反正鑒寶盛會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隨後再找夜焱請教陣法也不遲,他先行派人將夜焱夫婦送往住所。

練無雙在大師的府邸時不方便說話,來到外界立即盤問起夜焱來:「你還懂得煉器?」

夜焱明智賴是賴不掉的,故意做出一副莫測高深狀:「略知皮毛。」

「略知皮毛是什麼程度呢?」練無雙可不是傻瓜,能夠讓煉器宗師另眼相看的水準,豈能只是略知皮毛。

「略知皮毛就是明白一些理論,不懂如何煉製。」夜焱一臉欠扁的笑容。

「那就是紙上談兵。」練無雙翻了一個白眼,不懂煉器還敢在煉器宗師面前誇誇其談,還敢貶低煉器宗師的作品。

夜焱就事論事的說道:「宗師都喜歡犯賤,不喜歡聽人家恭維,就是喜歡被人貶低。弟子如果一味挑好聽的說,人家還不願意聽呢。」

「人家那是虛懷若谷!不喜歡聽別人恭維,不是犯賤!」練無雙深知,凡是能夠晉級到煉器宗師的人物,必定是能夠聽取不同的意見的人,不過,那些不同的意見必須是有價值的!

「宗主說是虛懷若谷,那就是虛懷若谷。」夜焱滿不在乎的認可。

「靈寶還你。」練無雙翻了個白眼,將那件大蛇煉製的上品靈寶取了出來。

「宗主留下用吧。」夜焱並不接過。

「你要把這件上品靈寶送給本座?」練無雙雖然做主讓夜焱交換,可是從未考慮過將靈寶據為己有,這可是一件上品的靈寶!放眼齊州也數不出十件!

「這條軟鞭是女人用的,弟子用不上。」夜焱的想法非常簡單,這條軟鞭他用不上,他也不想拿去賣掉,所以這件靈寶唯一的作用就是送人,他覺得這條軟鞭很配合宗主的氣質。

「這件靈寶你用不上,楚楚可用的上,還是你先留著。」練無雙雖然十分喜愛這條軟鞭,最終還是拒絕了,她本來就刻意和夜焱保持距離,如何肯接受夜焱的禮物?這件上品靈寶即便要送人,也應該送給鬼仙子。

「夜焱也不強求。」隨手接過軟鞭扔進儲物袋裡。

說話間,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野。

歐陽倫雖然沒有請柬,仍是憑借過人的手段混入了奇巧宗,他尾隨傲雪仙子找到葛泰大師的住所,可是又不敢冒昧的登門拜訪。只好守在洞府之外,想在大師外出門的時候來一次偶遇,想不到他沒有等到大師出來,也沒有等到傲雪仙子出來,倒是把夜焱等出來了。

歐陽倫當真是吃了一驚,他將夜焱來到奇巧宗的消息透露給傲雪仙子,正是希望借傲雪仙子打發走夜焱,想不到夜焱非但沒有消失,還混入了奇巧宗的宗門。如今又是從葛泰大師的府邸中出來。如果夜焱的目的也是為宗門購買靈器,顯然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面。歐陽倫絕不會放任對手不管,趨步上前道:「夜兄,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呢。」

夜焱本來還是無精打采的,頃刻間便像是打了雞血:「歐陽兄,你猜猜在下剛才見到什麼人了?」

「夜兄遇見什麼人了?」不知為何,歐陽倫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在下遇到了歐陽兄的姘頭!」夜焱這一句姘頭幾乎是用吼的!

「姘頭?」歐陽倫不由一愣。

「就是傲雪仙子呀,想不到歐陽兄的姘頭竟然是名門正宗的傲雪仙子,歐陽兄當真是艷福不淺呀。」夜焱滿臉的羨慕。

…………別說歐陽倫本來沾不上傲雪仙子的裙角,即使沾上了,他也不敢這麼大張旗鼓啊的宣揚呀,萬一被奇巧宗聽見這種風聲,不要說把靈器販賣給他了,立刻就會把他逐出盛會!他連忙阻止道:「夜兄千萬不要說笑,在下和傲雪仙子不是那種關係。」

「歐陽兄和傲雪仙子不是那種關係?嘿嘿!在死亡沙海的驛站,你們可是出雙入對,恩愛的很呢。」夜焱笑瞇瞇的說道。

歐陽倫冷汗直冒道:「在下只是在前往死亡沙海的途中巧遇傲雪仙子,說不上是出雙入對呀。」

夜焱繼續凶狠的爆料:「半夜跑到驛站外偷歡的是歐陽兄和傲雪仙子吧?這可是被本門的執法弟子當場抓了,歐陽兄還想抵賴?」

…………歐陽倫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個小子純粹是在胡說八道,居然還可以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搞出幾百號人證來。無奈他深夜跑出驛站的真實原因,實在是說不出口呀。

「歐陽兄不會是玩弄了傲雪仙子,提起褲子就不想認賬了吧?」夜焱疑神疑鬼的猜測。

「根本就沒有這筆賬,在下認無可認呀?」歐陽倫哭喪著臉,就差跪地討饒了。

「呵呵,傲雪仙子眼下就在她師傅的府邸,要不要在下帶歐陽兄進去見她?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嗎,」夜焱說話間便是拉住歐陽倫的胳膊。

「不用勞煩夜兄了。」歐陽倫的確想見到葛泰大師,可是不想這樣和大師見面!要是葛泰大師知道徒兒和一個邪宗少主不清不楚,不要說接待他,不將他逐出盛會就格外開恩了,說不定連傲雪仙子也要受到懲罰。從此,鬼王門休想從奇巧宗購買到器物!歐陽倫本來是想探探夜焱的口風,卻是處處受制,乾脆坦言道:「夜兄,我們如今在奇巧宗做客,誰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還是把話挑明吧。」

夜焱好笑道:「挑明了好呀,你這個白癡!居然指使姘頭敲詐小爺,以為小爺會吃啞巴虧嗎?趕快把儲物袋還給小爺,不然的話,小爺把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姦情公諸於眾!」

「在下與傲雪仙子的確是萍水相逢,並無不可告人的關係。」歐陽倫不得不再次澄清。

「你覺得小爺有閒心理你們的破事?以為小爺在乎你們清白不清白?和傲雪仙子出雙入對的人是你吧?和傲雪仙子偷情的人也是你吧?當時在場的修士少說有千八百人,你想賴賬?賴的掉嗎?」夜焱冷笑。

「夜兄心裡明白,在下那晚並不是和傲雪仙子偷情。」歐陽倫又豈是輕易被人威脅的人。

夜焱翻了個白眼:「可是奇巧宗的宗主不明白,這些說辭足夠讓他的相信你們是一對狗男女!」

歐陽倫冷哼道:「夜兄未免太想當然了,奇巧宗宗主豈能輕信你的一面之詞,毀了傲雪仙子的清譽。」

「奇巧宗的宗主當然不會相信!相信了也不會承認!可是他會害怕齊州的修士願意相信,他會害怕此事搞臭奇巧宗的聲譽,所以他的一定要設法證明奇巧宗與邪宗毫無瓜葛,小爺估摸著,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驅逐你這個邪宗少主。隨後是和你們鬼王門斷交!」夜焱有板有眼的分析。

歐陽倫光是聽聽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夜焱仍然不肯罷休,繼續威脅道:「小爺不像你喜歡在背後玩陰的,小爺喜歡堂堂正正的贏,所以把醜話跟你說在前邊。如果奇巧宗宗主還是不信,小爺返回宗門以後就告訴本門弟子,那天晚上和鬼王門少主一起被抓住的女修就是奇巧宗的傲雪仙子,你們這段仙子與魔頭的愛情故事,不用三個月就可以傳遍齊州!」

…………歐陽倫已經欲哭無淚了,栽贓誣陷也叫做堂堂正正?處在窘迫的境地,他突然發狠道:「夜兄也是為了購買靈器而來,這種做法就不怕得罪奇巧宗?到時候奇巧宗固然要和鬼王門斷絕關係,他們也不可能再與幽冥宗交好。」

「誰告訴你的小爺是來買靈器的?奇巧宗與本門絕交關小爺屁事,小爺只管把儲物袋拿回來。」夜焱一副光棍的架勢,渾然不覺宗主白眼連連。

饒是歐陽倫在陰險狡詐,無奈他的顧慮太多了,不敢和夜焱耍光棍呀,歎息道:「夜兄有什麼條件只管提吧。」

夜焱冷冷的說道:「別說的好像小爺敲詐你似的,傲雪仙子是你找來對付小爺的吧?」

歐陽倫點頭道:「在下只是把夜兄的行蹤告訴了傲雪仙子。」

夜焱撇撇嘴道:「她奪走了小爺的儲物袋,小爺要回來不叫過分吧?」

「完全合理。」歐陽倫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小子未免太厚道了!不要說眼下夜焱佔據上風,完全可以獅子大開口,即便是平等的談條件,這個要求也是合情合理。事關兩個宗派的千年大計,為了一個儲物袋鬧個天翻地覆,至於嗎?

夜焱懶得和他囉嗦,催促道:「既然你也認為合情合理,還不把儲物袋還給小爺。」

「這個條件,小弟辦不到。」儘管歐陽倫很想停止紛爭,無奈儲物袋不在他的手上,他連見一眼傲雪仙子也不容易,有什麼資格勸傲雪仙子歸還儲物袋。

「你敢玩我?」夜焱自問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這個小子居然還敢蹬鼻子上臉。

「在下真的不是在玩夜兄,實在是拿不出儲物袋來,儲物袋不在在下手上啊。」歐陽倫苦悶的解釋。

夜焱考慮了一下,如此寬厚的條件,鬼王門少主應該願意接受,他此刻不接受,恐怕是真的拿不出儲物袋來,儲物袋如今還在他姘頭手上,逼迫他也是無用。「也罷,小爺就寬限你一天,到了明天的這個時候,小爺要是見不到儲物袋,小爺保證你們的名字比牛郎之海還要紅!」

歐陽倫縱然不知道牛郎織女是何方神聖,也聽得出話中的威脅,但是別說夜焱寬限他一天,就是再寬限他一年,他也要不來儲物袋歸還夜焱。

歐陽倫急中生智,與其被這個小子胡攪蠻纏,還不如消財免災!就算夜焱身家豐厚,一個宗門弟子的儲物袋裡能裝幾個靈石?賠償給他便是了。

「不瞞夜兄,夜兄的儲物袋的確不在小弟手上,小弟也不可能要回來歸還給夜兄。不如由小弟來賠償夜兄的損失,夜兄損失了多少靈石,小弟願意悉數賠償。」

「你來賠償小爺的損失?」夜焱翻了個白眼。

「正是,不過在下有個條件。夜兄得到賠償以後,必須對在下和傲雪仙子的事守口如瓶。」歐陽倫既然決定捨財,自然是要消災的。

「放心,小爺不會把你們的姦情透露出去。」夜焱儘管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

「在下和傲雪仙子並無那種關係,在下只是要求夜兄不要亂說。」歐陽倫再一次的澄清,然後詢問道:「夜兄損失了多少靈石?」

這個可要容我估算一下了,夜焱損失的可不止靈石,還有一件靈寶,還有頂級飛舟,還有琉璃盞,哪一件不是萬金難求的寶物?「小爺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歐陽兄賠償個十萬靈就差不多了。」

「只是十萬靈。」歐陽倫甚至懷疑眼前的人不是夜焱,而是其他的人假扮的。

「十萬上品靈石。」夜焱如今是什麼身份,下品靈石還叫靈石嗎?

「十萬上品靈石!」饒是歐陽倫財大氣粗,身上又是裝著公款,也是被這筆天文數字驚的目瞪口呆。

「然也。」夜焱含笑給予確認。

「夜兄不會是藉機敲詐勒索吧?」歐陽倫之所以選擇消財免災,也是由於夜焱起初沒有獅子大開口,只是要求歸還儲物袋,所以他認為夜焱沒有敲詐勒索的意思。可是這十萬上品靈石的數目分明就是訛詐。

「歐陽兄稍後可以找姘頭證實一下,看看小爺是不是在訛詐你。」夜焱當然不會放過訛詐的機會,只是訛詐的不算太狠。除了儲物袋裡本來的兩萬上品靈石,頂級戰艦如果拿出來販賣,價值至少也超過三萬上品靈石。如此計算下來,儲物袋裡的家當就超過了五萬靈!要求雙倍賠償不叫過分吧?

「夜兄的價碼,恕在下無法接受,如果夜兄苦苦相逼,最多是一拍兩散!」歐陽倫也不是傻子,豈能接受敲詐。

夜焱冷冷的笑道:「枉費小爺說了半天,原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呀?你有什麼資格和小爺一拍兩散?小爺現在去找奇巧宗宗主討要儲物袋,你覺得小爺討不回來?奇巧宗難道敢不把儲物袋還給小爺?他們如果敢不還,小爺就把你和傲雪仙子的姦情公諸於世!小爺還可以直接把你和傲雪仙子的姦情公諸於眾,只要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奇巧宗還敢不歸還小爺的儲物袋?到時候,小爺不僅要拿回儲物袋,還要把你要辦的事搞砸!小爺能損失什麼?什麼也不會損失!」

「在下也不能隨便被你敲詐吧?」歐陽倫不是不可以被敲詐,只是敲詐的數目太高了,他承受不起。

夜焱不耐煩道:「小爺再提醒你一次,小爺不是在敲詐,只是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佔便宜的是你的姘頭!你要是覺得不公平,那就找你的姘頭把儲物袋要來,還給小爺!」

「夜兄不要逼人太甚!」歐陽倫恨恨的說道,誠然,他眼下處於下風,不過他畢竟是少主,如果不擇手段的對付夜焱,也並非就拿夜焱沒有辦法。他雖然十分低調的來到奇巧宗,只是帶來了兩名隨從,這兩名隨從卻是戰堂高手,對付夜焱夫婦綽綽有餘!當然,當然,一旦動起手來,很可能驚動奇巧宗弟子,導致此行的計劃泡湯,所以不到最後的關頭,他決不願輕易冒險,但是夜焱逼迫的他別無選擇了。

「歐陽兄難道想要殺了在下滅口?」夜焱也不是傻瓜,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豈敢逼狗跳牆?姑且不說他的媳婦根本就是宗主冒充的,放眼齊州,有資格和宗主動手的人絕不超過十個!他還有一個和宗主實力相當的靈寵!不要說是鬼王門的少主,就是鬼王門的門主,他休想傷他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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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你不早說
  

  歐陽倫的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他重重的鬆了口氣「夜兄又說笑了,在下絕無對夜兄不利的想法,就依夜兄的意思,在下拿出十萬上品靈石補償夜兄的損失,不過夜兄要向在下保證,在盛會期間不能攪在下的局。」
  
  說話間,歐陽倫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夜焱。
  
  「成交。」夜焱的表情即不喜悅,也不失望,彷彿只是在要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他明知道歐陽倫不可能使詐,所以也懶得清點靈石數目,接下儲物袋調頭離去。
  
  「少主何必任由這個小子敲詐,這個小子分明是在虛張聲勢,屬下有十足把握將此人擊斃,絕不會驚動奇巧宗的弟子。」隨行的唐長老對這個結果很是不甘心。
  
  「不止是唐長老認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夜焱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保住小命,他不可能來勒索本少。」歐陽倫幽幽說道。
  
  「少主認為這個小子有高手保護?屬下用感知過周圍,方圓十里之內絕無埋伏。」唐長老出身於戰堂,戰鬥經驗極是豐富,動手之前必定是做足了準備。
  
  「要是可以被唐長老感知到,就不叫埋伏了。本少雖然不知道他依仗的是什麼,但是本少知道他一定有所依仗。」歐陽倫根本不需要使用感知,他只要清楚夜焱的為人就足夠了,除非是穩操勝券,夜焱絕不可能輕易妄動!「即便這個小子是虛張聲勢,唐長老擊斃他又能得到什麼?最多省下十萬顆上品靈石。如果唐長老失手了呢,代價我們承受不起!」
  
  唐長老沉默不語,不過,他顯然還是心有不甘。
  
  「唐長老認為一隻螞蟻能夠絆倒大象嗎?」歐陽倫漫不經心的問道。
  
  唐長老不加思考的說道「屬下聽人說過一群螞蟻能夠咬死大象,一隻螞蟻絆倒大象,絕無可能。」
  
  「正常的情況下,一隻螞蟻當然不可能絆倒大象,但是大象如果失去理智,不惜代價也要踩死螞蟻,說不定就會自己把自己絆倒。這個小子雖然聰明,但是胸無大志,他並沒有擋住我們的路,我們何必非要踩死他?搞不好還要壞了大事。」歐陽倫覺得自己向一個屬下解釋的夠多了,而唐長老仍然一副倚老賣老的強硬,他突然間語氣一冷「即使唐長老非要將此人置於死地,什麼時候不可以動手?非要在奇巧宗動手不可?非要挑在如今的關鍵時刻動手?」
  
  唐長老猛地一驚,誠然,這個少主的資歷仍然不足,修為也不高,但是少主還是少主。門主對這個少主的器重也是顯而易見的,自己一再質疑少主的決定,未免有些不分尊卑了。
  
  奇巧宗為貴賓準備的住所雖然並不奢華,卻是清新脫俗,一個獨立的院落,一間獨立的廂房,院落內花園錦簇。考慮到眼下正處於鑒寶盛會期間,奇巧宗賓客如雲冇,能夠在奇巧宗擁有一個幽靜的的空間已經十分難得,而且是身份的象徵!
  
  練無雙坐在石凳上,語氣嚴肅的問道:「你小子扔出儲物袋的時候,就計劃好敲詐鬼王門少主了,對吧?」
  
  「弟子有這麼陰險嗎?弟子只是覺得有把握把儲物袋討回來。」夜焱大呼冤枉。
  
  「你有!你可不止是敲詐了鬼王門少主,還敲詐了本座三萬上品靈石。」練無雙不動聲色的提醒。
  
  「那三萬顆上品靈石是宗主獎賞弟子的,可不是弟子要敲詐宗主。並非弟子敲詐。」敲詐不敲詐的兩說,想讓夜焱把吃到嘴裡的靈石吐出來,比登天還難!
  
  「你小子就不怕敲詐不成,落個血本無歸的下場?」練無雙既然把靈石交給夜焱,便是不可能再討要回來,只是氣憤夜焱的狡猾。
  
  「弟子交出儲物袋乃是出於公心,無論能否要回儲物袋,弟子也會顧全大局,把儲物袋交出去。」夜焱一本正經的解釋。
  
  「說的好聽。」練無雙翻了個白眼,交代道:「把那套劍丸拿出來讓本座看看。」
  
  從夜焱手中要來劍丸後,練無雙併不像煉器師那樣專注於劍丸的煉製或者陣法,而是將劍丸施展起來,九枚劍丸在她的駕馭下急速旋轉,儼然刮起了一片金屬風暴。
  
  「這套劍丸發動起來猶如水銀瀉地,綿綿不絕。只可惜欠缺了一些攻擊力,的確更適合用作防禦。」練無雙把玩片刻後,說道:「本座覺得這套劍丸比靈盾更適合你。」
  
  「不見得吧。」夜焱承認這套靈寶級別的劍丸在屬性上完勝之前的靈盾,不過,要說劍丸適合他,他卻似不願認同。
  
  「你有鬼海助陣,對付同等階的修士根本不需要防禦。如果是對付強大的敵人,靈盾又不足以幫你抵擋強敵的攻勢。」練無雙不慌不忙的點撥。
  
  「宗主的意思是,那件靈盾對於弟子形同雞肋。」夜焱細細回憶,貌似最適合亡靈壁壘的環境就是鬼海!不過那畢竟是非常特殊的情況。遇到同等階的對手時,他偶爾也會玩玩靈盾。但是對付高過他一個等階的對手,他從來不會使用靈盾戰鬥,靈盾只是作為保險措施。
  
  練無雙點頭道:「不止是你從前的靈盾,所有的靈盾對你都是雞肋。如果是對付同等階的敵人,你根本用不著任何防禦。對付強大的敵人不能硬碰硬,即使你有靈盾也不行!你必須採取游鬥,這是爭鬥的鐵律。靈盾的防禦力雖然強,但是過於笨重,會嚴重影響你的速度。當敵人攻擊你的時候,你頂著一面靈盾很難做出閃避,而靈盾又不足以為你抵抗敵人的攻擊。所以靈盾不但不能保護你,反而成為你的負擔。」

  「靈盾的確不太適合弟子。」夜焱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不過他也不認同劍丸就適合自己了。
  
  「劍丸雖然不能提供穩固的防禦,卻可以對敵人形成威懾,讓對手無法放手攻擊。即使受到敵人的攻擊,劍丸也可以使攻擊減速。只要不是個傻瓜,很輕鬆就可以避過。」練無雙一針見血的指出,劍丸的作用在於牽制敵人,讓敵人的攻勢變得不再犀利,絕對是游鬥的利器。
  
  …………貌似夜焱恰好就是個傻瓜,他雖然不缺少戰鬥經驗,都是習慣了借助鬼海消耗對手,根本不需要以身犯險。
  
  「游鬥的關鍵在於速度,而速度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削弱對手的速度,另一方面是提升自己的速度。劍丸能夠牽制對手的速度,而你的速度就需要戰鬥經驗和體術的配合。」練無雙把話說到半截突然歎了口氣:「但是你的體術太差,一旦被對手近身以後,笨拙的就像一隻鴨子。」
  
  …………夜焱在心中暗自腹誹,近小爺的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然,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體術很弱,就憑他的體術還想和對手玩游鬥,那純粹是異想天開!
  
  「你應該修煉一下體術,對你的的爭鬥和修煉都是有好處的。」練無雙當初決定栽培夜焱的時候,便是留意到夜焱體術太差,她本來想要幫助夜焱改善,只不過夜焱之後就逃跑去了無盡之海,隨後又是在死亡沙海狩獵,一直拖延到了如今。
  
  「弟子在春風渡的時候修煉過一些體術。」夜焱話剛說到半截,就被宗主翻了一眼,連忙解釋:「不是和春風渡的姑娘修煉,是鬼仙子要教授弟子體術。」
  
  練無雙倒是知道楚楚的個性,既然是要教授夜焱體術,就畢竟是真的教授體術,只不過……。練無雙搖了搖頭:「楚楚的體術在宗門的確屬於頂尖,只不過她自己的體術雖然很強,卻不見得教的好你。」
  
  「這又是為什麼?」夜焱覺得自己還是學的很用心的,收穫也是不差。
  
  「修煉體術最好從年幼時開始,修士一旦成年,筋骨就成形了,這個時候修煉體術必定要承受很大痛苦,楚楚那麼心疼你,捨不得對你下狠手。」練無雙可以斷定夜焱修煉體術一定是不痛不癢,從夜焱毫無改變的體術就可以看的出來。「本座早就想指點你的修煉,只是你小子四處亂跑,難得有機會栽培於你。正好此行來到奇巧宗做客,本座順便幫你的把體術補上。」
  
  修煉體術倒是好事,只不過聽宗主的意思是要對自己下狠手呀!夜焱連忙謝絕宗主的好意「弟子已經過了修煉體術的黃金時期,這副老胳膊老腿實在是折騰不起,修煉體術還是免了吧。弟子覺得現在這樣也還可以。」
  
  練無雙冷哼道:「體術不僅對戰鬥有幫助,對修煉也有很大影響,修士絕不可能放棄修煉體術,為了怕疼就放棄體術更是愚昧。」
  
  「弟子知道宗主是要栽培弟子,可是弟子這副小身板實在承受不起宗主的栽培,宗主就高抬貴手,放過弟子一馬。如何?」夜焱仍在拚命的周旋。
  
  「本座下手的時候盡量溫柔一些,不要唧唧歪歪了。」練無雙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怕疼怕成這個樣子,所謂的溫柔一些只不過是在安慰夜焱,修煉體術的時候,每一個體位務必要達到標準,對身體的改變才有效,練無雙可以故意加重手法,卻是不能夠讓動作溫柔一些。
  
  不借助鬼海的近身肉搏,夜焱連小妖精也是不敵,哪裡是宗主的對手,頃刻間就被宗主按在床上。練無雙正待動手,只感覺一雙手臂死死抱住她的腰身,她頓時皺眉了眉梢。
  
  夜焱從身後死死抱住宗主,做最後的掙扎道「只要不練體術,弟子願意將三萬上品靈石歸還宗主!」
  
  「放手!」練無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體術對於修士的修煉和爭鬥有極大影響,而且一旦錯過了修煉的黃金時期就很難補救了,除非有高手願意幫忙。夜焱正是錯過了修煉的最佳年齡,難得遇到補救的機會,承受些痛苦又算什麼?她輕易的就擺脫了夜焱的束縛,只是微微催動法力,便聽見一連串骨骼輕響,還有夜焱的鬼哭狼嚎。

  修士一旦成年,骨骼便長死了,這個時候修煉體術等於用強硬的方式,將全身的骨骼重新矯正一遍,細緻都每一根骨頭,每一個細微的關節。片刻功夫,夜焱的全身就被汗水濕透,慘叫聲淒厲無比!到了最後,連練無雙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不過,她只是剎那間的心軟,絕不會改變她的想法。無論承受再大的痛苦,為了修煉體術也是值得,何況修煉體術時的疼痛對於身體並無損傷,只有好處!
  
  驀然,一名奇巧宗的執法弟子闖入進來!
  
  這名弟子乃是貴賓區的護衛,直白的說就是為貴賓守門。距離這座院落老遠,他便聽見裡邊傳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如果是換在往常,這名執法弟子立即就會闖入庭院盤查。無奈眼下處在盛會期間,參加盛會的貴賓無一不是身份尊崇,沒有得到庭院主人的召喚,他實在不敢隨便闖入。但是不闖入進去吧?他又擔心院落裡的貴賓真的遭遇意外。他只好守在院落外一邊傾聽裡邊的動靜,一邊胡亂猜測。聽這動靜,似乎有人正在慘遭非人的摧殘呀。
  
  最終,這名執法弟子還是在責任心的驅使下,硬著頭皮闖入了宅院,順著刺耳的慘叫聲單刀直入的來到廂房,頓時,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只見一個男修被強行壓在床榻之上,連身體也扭曲了!身上的衣衫盡數濕透!
  
  慘叫聲正是出自這名男修!
  
  兇徒赫然是一個美艷無雙的女修,這個女修儘管用面具遮住容貌,依然是一副傾倒眾生的絕代風情,只是這摧殘男人的手段也太過華麗,太過誇張了。
  
  僅僅是掃了一眼,執法弟子已然汗如雨下,連呼吸也變的沉重起來,在心底暗自揣度,這個男修必定是在外邊風流快活,被老婆抓住了!懲罰如此嚴厲,估計是被抓住了現形!
  
  男修見到執法弟子出現,頓時像是見到了救兵,本來已經處在半死不活的狀態,此刻突然來了精神「小爺出一萬靈,幫我殺了這個女人!」
  
  別說是一萬靈,就是十萬靈,執法弟子也不敢賺呀,他負責保護貴賓安全,人家夫妻之間打架,還是如此香艷的打架,他可就不便攙和了。
  
  「不好意思打擾到二位了,你們繼續,在下到外邊守著去。」執法弟子乾笑著推出院落。
  
  練無雙明知自己是被人誤會了,差點把嬌艷的紅唇咬出血絲來,一雙美眸也是羞憤成水霧濛濛。她卻是不曾停止動作,一鼓作氣的將所有步驟完成,然後才嬌叱道「不就是疼一下嗎,至於這麼鬼哭狼嚎的?驚動了奇巧宗的弟子,你滿意了?下次幫你修煉體術的時候,本座先堵住你的嘴巴。」
  
  「還有下次?」夜焱下意識的躲到床角。
  
  「修士自行修煉體術,大概需要十年之久方可達到最低要求,這個最低的要求就是在停止修煉體術之後,之前修煉的成果不至於消失。」練無雙攏了攏散亂的烏髮,說話時狠狠翻了夜焱一眼,枉她一片好心幫助夜焱修煉體術,夜焱居然還想買通奇巧宗弟子殺她。
  
  「十年!」夜焱騰的一下從床榻上躍了起來。
  
  「如果是本座幫助你修煉體術,不到三年就可以達到最低要求,在返回宗門之前,你就可以補上體術的修煉,這樣不好嗎?」練無雙將自己的打算娓娓道來。
  
  「三年弟子也撐不住!」不要說三年,就是三個月,夜焱也承受不住。
  
  「你錯過了修煉體術的最佳時期,如今骨骼已經成形,只好採用強硬的方法修煉體術,最初的時候會比較疼一些,隨著你的骨骼逐漸改造,疼痛也會逐漸減輕的。」練無雙根本不會理睬夜焱的反對,頂多是安慰一下夜焱。「如果在修煉體術期間,你可以突破一次的話,時間還可以縮短。」
  
  「哦,這又是為什麼?」夜焱不解的詢問。
  
  練無雙波瀾不驚的解釋「修士成年之後修煉體術十分困難,這是因為成人的骨骼已經長死,每當突破一次境界,人體就會得到一次改造,此時,修士的身體彷彿回到了幼年時期,十分適合修煉體術。只不過這個過程極為短暫,不到一周的時間,骨骼又會恢復到成人的狀態。如此短暫時間裡不可能完成體術的修煉,只能是縮短修煉體術的時間。」
  
  「你不早說!」夜焱一邊使勁揉搓著腰部,一邊凶神惡煞的質問,有這麼好的方法幹嘛不用?幹嘛要硬來?有那麼幾次,他覺得骨頭都快被掰斷了!
  
  「突破境界可遇不可求,趕上了是運氣,本座早說就有用嗎?你有辦法在三年時間裡突破到金丹二層?何況修煉體術最難忍受的就是最初的階段,到了一年之後,最痛苦的階段已經過去了。」練無雙淡然的解釋,修士隨時都在刻苦修煉,修為也是一點一滴的提升,突破境界是水到渠成,突破的時機不是修士能夠把握的。
  
  「明天弟子就突破到金丹二層。」夜焱咬著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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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絕路

「明天就突破到金丹期二層!」練無雙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鼎爐,幫助修士突破的方法不外乎三種,第一種是各種各樣的奇遇,在這鑒寶大會上不可能撞上什麼奇遇。何況奇遇都是機緣巧合,夜焱的語氣明顯是胸有成竹。第二種方法是使用丹藥,丹藥誠然對修士有很強的輔助作用,卻還不足以幫助修士一夜間突破境界。第三種方法是利用鼎爐,這種方法顯然是最靠譜的,只要找來一個金丹期的女修充當鼎爐,絕對可以幫助修士一舉突破金丹二層。

練無雙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女生,她深知外界的女修是什麼德行,在正常的情況下,金丹期女修至少超過百歲,早就不怕貞操當成一回事了,雙修又是對彼此都有好處,所以只要一對男女修士對上了眼,那就是一拍即合!

即便是那些心高氣傲的女修,一,二顆上品靈石的誘惑,也足以打動她們的芳心。夜焱的身家如此驚人,打動一個女修的芳心一點也不困難。

想到夜焱要利用鼎爐突破境界,練無雙沒來由的的心底一寒,嬌艷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最終沒有吐出片言隻字,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突破境界對修士重於一切,她有什麼理由阻止夜焱使用鼎爐呢?不要說她和夜焱僅僅是一夜夫妻,而且她還並不承認那種關係,之後又是一再的疏遠夜焱。即便是夜焱明媒正娶的鬼仙子,在這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下,也是不便阻止夜焱的!除非……她願意去做夜焱的鼎爐,可是她做不到。

「弟子出去修煉。」夜焱哪裡知道宗主的心思,為了防止自身的秘密暴露,他可不肯在宗主眼皮底下修煉。

「你喜歡去便去,不必詢問本座。」練無雙冷冷的扔下一句,修煉還需要跑去外邊嗎?這個小子分明是去找鼎爐的!

「弟子不是詢問宗主的意思,只是和宗主打聲招呼。」夜焱一溜煙跑出了庭院。

練無雙差點將一口銀牙貝齒生生咬碎,誠然,她希望之前的事煙消雲散,但是發生過的事無從改變,她的想法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返回宗門之後她一再忍讓夜焱,如今為了幫助夜焱修煉體術,她又是不惜和夜焱肌膚相親。而夜焱呢,剛剛從她這裡得到好處,一轉眼就要跑出去找鼎爐,叫她如何不氣?

嘩啦啦,眼前的硬木床榻在她的法力肆虐下分崩離析。

殺氣!好重的殺氣!剛跑出院落的夜焱只感覺後脊樑一冷。

夜焱當然不是去找鼎爐,自從躋身金丹期之後,他如願以償的掌握了冥王統御,並且將萬鬼幡升級到鬼王幡,鬼僕的數目也達到了二十三萬。儘管鬼僕數目還不到鬼王幡極限的十分之一,支撐他修煉到元嬰期已經不成問題。

夜焱隨之失去了修煉的動力,很久沒有嘗試突破境界了。不過,他雖然無心突破,鬼僕卻是一刻不停的在提升,從突破到金丹期至今過去了數年,鬼僕的法力足夠他突破到金丹期二層的。

反倒是找不到修煉的地方讓他頭疼,畢竟是處在別派的地盤,他雖然是貴賓的身份也不便亂闖亂撞,更何況奇巧宗在盛會期間加強了警戒,門外三步一崗,兩步一哨,想要個清靜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驀然,一個翩然若仙的女修闖入視野。

今夜月色撩人,將雲霧繚繞的奇巧宗渲染的如詩如畫,更是將女修映襯的宛如仙子一般!只是,這個身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夜兄。」韻靈仙子一襲白衣賽雪,纖柔的身段婀娜多姿,當真是撩人無比。

「原來是韻靈仙子呀,深夜還待在外邊,在賞月吧?好興致啊!」夜焱道貌岸然的模樣簡直和葛泰大師有的一拼!

「夜兄在此處見到韻靈很驚訝嗎?」韻靈仙子明知他是裝腔作勢也不點破,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侃侃而談。

「有些意外,不過細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夜焱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為何韻靈出現在鑒寶盛會是情理之中呢?」韻靈仙子不慌不忙的問道。

夜焱有模有樣的分析「這個嗎,奇巧宗和你們靈海派同屬於煉器大派,這次鑒寶盛會靈海派也有份參與,仙子前來赴會不是很正常嗎?」

韻靈仙子一貫不喜歡轉彎抹角,直言不諱道「本派雖然與奇巧宗關係交好,卻不關韻靈的事。韻靈此行是專程來找夜兄的。韻靈此刻也不是在賞月,而是在等待夜兄。」

「仙子來找在下?」夜焱不由一愣。

「韻靈正是來找夜兄的。」韻靈仙子乾脆的說道。

「不可能吧?仙子知道在下要來奇巧宗做客?」夜焱將信將疑的詢問。

「夜兄是喜歡熱鬧的人,本屆鑒寶盛會乃是百年難遇的盛事,夜兄豈能錯過?」韻靈仙子淡淡笑道。

「仙子找在下有要緊的事?」基本上,夜焱不是一個可以托付大事的人,如果是舉手之勞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幫個忙。可是人家萬里迢迢的來找,似乎事情小不了呀。

「此地人多耳雜,夜兄可否借一步說話?」韻靈仙子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崗哨,欲言又止。

「天色已經不早了,恐怕不太方便。」夜焱暗自揣度,眼下已經是深更半夜,自己和韻靈仙子孤男寡女的,還是待在明處的好。當然,當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和韻靈仙子會發生什麼,只不過被旁人傳成什麼樣就不好說了。

韻靈仙子嫣然一笑:「韻靈不遠萬里來找夜兄,難道夜兄借一步也不方便?」

…………

話說到這種份上,夜焱再推辭可就說不過去了,何況人家不遠萬里的找來,說不定真有要緊的事。

途中,韻靈仙子淡淡的說道:「記得在靈海派的時候,夜兄懷疑韻靈有了道侶,為了避嫌說過相似的話,那時的語氣比現重多了。」

夜焱當初是借題發揮,想要和她撇清關係,說出的話未免重了些,此刻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起初韻靈也覺得夜兄不近人情,隨後細細想來,又覺得夜兄的做法是對的。從韻靈的角度考慮,到了深夜的時分,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惹來旁人的閒話,即使韻靈問心無愧,終歸有損韻靈名聲。從夜兄的角度考慮,夜兄與韻靈只是普通朋友,男女之防自然該有所避諱。」

「仙子明白就好。」夜焱的紈褲之名早就揚名齊州,要說他多在乎名聲倒也不至於,疏遠韻靈仙子更多的是出於個人原因,他本來就和韻靈仙子清清白白,自然不想表現的過分親近,惹來旁人的誤會。

韻靈仙子停頓了片刻說道:「韻靈只是不明白,夜兄和納蘭仙子為何就不用避諱了?」

…………夜焱和小妖精的關係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的。

見他久久無語,韻靈仙子索性就幫他的說了:「夜兄之所以不忌諱和納蘭仙子表現的親近,想必是因為你們本來就是那種關係,對吧?」

「不對!」雖說夜焱一貫敢做敢認,那也得做過的事才承認,沒做過的事絕不亂認!轉眼間來到韻靈仙子居住的院落,此時的夜焱已經招架不住了,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們還是不要閒話家常了,韻靈仙子找在下有什麼事,還是照直了說吧。」

「夜兄是個聰明人,韻靈如果拐彎抹角的說話,反倒顯得俗氣了,韻靈來到奇巧宗是希望和夜兄結為道侶。」此刻的韻靈仙子,平靜的猶如一灣池水。

「道侶……」夜焱木訥的重複。

在戰天老怪的言語中,道侶就是狗男女!就是姦夫淫婦!凡是被執法弟子抓住的狗男女,統統都是道侶!

當然,當然,戰天老怪的話一貫偏激,很多神仙眷侶不是明媒正娶,卻是比明媒正娶的夫妻還要恩愛!明媒正娶的夫妻只是多了個名分,多個份約束,而道侶不存在任何約束,唯一的約束就是情分,情分盡了,緣分也就盡了。

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道侶和夫妻在實質上並無分別,只是遠不如明媒正娶的夫妻風光。良久,夜焱強行穩定住情緒,說道:「韻靈仙子大概還不知道,在下可是有家室的人。」

韻靈仙子平淡的說道:「韻靈正是得知夜兄已有家室,這才下定決心。」

…………夜焱徹底傻了。

韻靈仙子將心中所想娓娓道來:「韻靈與夜兄初次相遇是在流雲宗,當時的夜兄與納蘭仙子形影不離,當真叫韻靈好生羨慕。如果夜兄和納蘭仙子是一對神仙眷侶,韻靈絕不願破壞你們,只是後來韻靈得知,夜兄原來和鬼仙子早有婚約,所以韻靈覺得……」

「所以仙子就覺得在下不是個正經人?」夜焱冷著臉問道。

「韻靈如果懷疑夜兄的品性,絕不肯與夜兄結成道侶。韻靈只是由此得知,在夜兄的心裡,還容得下一個女子。」韻靈仙子幽幽歎息,如果夜焱和納蘭仙子真是一對愛侶,那可真是如膠似漆,連根針也插不進去,然而事實卻是,夜焱家中還有個妻室。在無盡之海狩獵時,這兩個女人又是都不在夜焱身邊,據此可以得出結論,夜焱不是一個能夠被女人綁住的男人。

夜焱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直白的表示,一時間不知所措,支吾道:「仙子一副閉月羞花的容貌,在煉器方面又是天賦過人,遲早有一天能夠躋身宗師行列。要混個明媒正娶還不容易,何必委屈自己?在下何德何能?」

「委屈不委屈的韻靈心中有數,韻靈不會為了明媒正娶的名分,勉強自己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就算韻靈風風光光的嫁人,那個男子就不會另覓新歡了?夜兄家中不是也有妻室嗎?還不是……。韻靈如果相信這個世上有一個男人是不一樣的,相信他只是喜歡韻靈一個,對其他的女人毫無興趣,那純粹是在自欺欺人,到頭來只能嫁給一個騙子。」韻靈仙子的睿智和坦白當真是令世間的偽君子們無地自容。

「在下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夜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韻靈何時說過要將自己托付給夜兄了?」韻靈仙子不慌不忙的反問。修仙界延續了男尊女卑世俗關係,男修妻妾成群是天經地義的事,加上雙修對於修士的強大輔助,這種關係變得更加名正言順,優秀的男修永遠不缺少女修,而那些天賦平庸的男修,也可以在凡人的世界滋潤的活上一世。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韻靈仙子豈會天真到想要找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修。而且以韻靈仙子的優秀,又何必將自己托付給一個男人?她不會傻傻的去尋覓一個自己並不喜歡,但是比較可靠男修,她寧願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修。夜焱無疑十分優秀,即使不說在煉器方面的手段,在無盡之海與惠州艦隊的一戰,也是盡顯男兒本色!

夜焱縱然對修仙界所知不深,從個人的經歷也有所感悟,仙子可不是世俗的小女生,她們根本不需要依附男人。妙妙返回齊州以後不就杳無音訊了嗎?宗主和他有過一夜情緣,事後卻與他形同陌路。即便是最柔弱的醜醜,在解毒以後也是不辭而別。想到此處,夜焱有些尷尬的自嘲:「看來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韻靈絕無輕視夜兄的意思,夜兄此時此刻首先想到責任,這恰恰說明夜兄的人品不差。」韻靈仙子嫣然一笑:「換成是人品不佳的男修,遇到有女修主動送上門來,哪裡還能考慮到這些?」

其實夜焱排斥和韻靈仙子和排斥自家媳婦是一樣的原因,並非因為韻靈仙子不好,恰恰是因為韻靈仙子太過優秀,韻靈仙子的花容月貌,以及煉器領域的才華毋庸置疑,最令人生畏的是那分端莊和高雅,卻又不會盛氣凌人,令人如沐春風。

和這樣的女修待在一起,夜焱不得不把自己抬到一個高度,那可是十分辛苦的。如今,即便是韻靈仙子主動表白心跡,也不會讓夜焱有一絲一毫的輕視,反倒是讓夜焱感覺承受不起。

然而韻靈仙子卻不是這樣認為,她反倒認為自己配不上夜焱,她比不上鬼仙子的驚世冷艷,也不如納蘭仙子妖媚可人,修仙天賦更是無法與那兩位仙子相提並論,她的修仙天賦最多屬於中等偏上。唯一擅長的煉器,在夜焱眼中似乎也不值一提。她主動向夜焱表明心跡,可是不存在絲毫的自信,被夜焱一再的推辭,更是令她陷入了絕望。

「煉器師的光環太耀眼了,旁人只是見到韻靈的才華,卻是見不到韻靈的無奈,韻靈的天賦勉強算是中等,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修煉到金丹期千難萬難。加上韻靈醉心於煉器,用於修煉的時間少之又少,還不到別人的十分之一。時至今日,韻靈的修為還不到築基巔峰。早在十年前,師尊就勸韻靈找一個男子雙修,只是韻靈心裡總是還抱有一絲幻想,想要為自己物色一個心儀的道侶,故而一拖再拖,有緣遇到夜兄是韻靈的福分。」驀然,韻靈仙子將身上的衣衫褪去,將自己傲人的嬌軀一絲不掛的展現在夜焱眼前:「其實在趕來奇巧宗的時候,韻靈並不確定此行可以找到夜兄,韻靈在心裡和自己打了個賭,如果在奇巧宗找不到夜兄,便是說明我們並無緣分。如果在此地遇到夜兄,就說明這是天意。如今看來是韻靈太過想當然了,韻靈把能做的全都做了,算是對自己有一個交代,縱然是被夜兄拒絕,韻靈以後也不用後悔。」

「仙子是把在下往絕路上逼呀。」夜焱面對小妖精隔靴搔癢的引誘還可以裝瘋賣傻,但是遭遇如此直白的表示,他想裝也裝不下去,眼下的選擇是要麼和韻靈仙子結為道侶,要麼從此和韻靈仙子形同陌路。

「是夜兄四年前的攤牌,將韻靈逼到了絕路。」韻靈仙子任憑身子赤裸著,說出的話卻是不卑不亢,夜焱四年前借題發揮,已經讓她別無選擇,她要麼做夜焱的女人,要麼就和夜焱天各一方。韻靈仙子選擇了前者,如今她在等待夜焱的答覆。

片刻後,夜焱一言不發的從地上拾起她的衣裳,輕輕的為她披在身上。

「夜兄……珍重。」韻靈仙子儘管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仍是隱隱現出一絲水光,語調也變得有些失聲。

「那個,在下沒說要走呀。」夜焱一副詫異的表情:「難道仙子一轉眼的功夫就改變主意了?」

「你!」韻靈仙子主動脫去衣衫,將身體一絲不掛的展現在夜焱眼前,便是最後的表達,她甚至都不敢抱多大指望,只是把能做的都做了,給自己一個交代。夜焱為她披上衣裳,她當然認為夜焱是拒絕了,她強壓住羞辱的心情問道:「那麼夜兄是應承下來了?」

「在下不應承行嗎?看仙子這副架勢,在下要是拒絕了,仙子還得去找別的男修。到時候,在下還不悔的腸子都綠了?」夜焱雖然存在著種種的顧慮,但是當他被逼迫到絕路,選擇只剩下得到韻靈仙子,或者失去韻靈仙子的時候,他當真是別無選擇。相信他當初和韻靈仙子攤牌的時候,韻靈仙子的境地也是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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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你選對了

“夜兄……”韻靈仙子一張俏臉羞成粉紅顏色,當真比玫瑰花瓣還要嬌豔。誠然,她的表示太過主動,太過大膽,那也是由於性格率真的緣故,若非是對夜焱心有所屬,她豈能做出這種大膽之舉?如今回想起來當真是羞憤欲絕了,可恨夜焱還要故意取笑她。

“在下應承倒是可以,不過我們必須把醜話說在前邊。”夜焱倒不是純心羞辱人家,只不過結為道侶這種大事,總要謹慎從事。想當初,他稀裡糊塗的娶了鬼仙子,鬧成現在的地步,就是該說的話沒有說清楚。有了前車之鑒,他豈肯重蹈覆轍?

“夜兄請說。”韻靈仙子雖然披上了衣裳,也僅僅是胡亂的披在身上,勉強能夠遮羞而已,絲毫也談不上端莊,在這種情形下當真是道不盡的羞人。她更是怕夜焱說出些傷人的話來,儘管她只求和夜焱結為道侶,並不敢奢望太多,但是她決定把身子交給一個男人,自然希望那個男人對她體貼。

“首先在下要聲明一點,在下可不是什麼君子。”夜焱一本正經的說道。

韻靈仙子含羞嗯了一聲,人家什麼時候把他當成過君子啦?

“仙子也不要期望在下今後能夠成為君子。”夜焱一口氣把當初和鬼仙子沒有說清楚的話,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小爺就是這個德行,你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企圖把小爺調教成什麼樣子,夜焱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對女人好,但是絕不會為了女人改變自己。

“韻靈明白。”韻靈仙子與鬼仙子為了報恩嫁給夜焱不同,她是欣賞夜焱的才華和人品才願意和夜焱結為道侶,所以根本不存在這個問題。

夜焱覺得僅僅把自己排除在君子之外,恐怕還是讓人家期望過高。不妨把話說的再到位一些“坦白的說,在下就是一個混蛋!”

…………韻靈仙子低語道“夜兄如果想勸韻靈打消念頭可以明說,不必妄自菲薄。”

“在下可不是故意貶低自己,這是實話實說。”夜焱寧可先把自己說的差一點,今後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混蛋事來,小爺是有言在先了。

韻靈仙子對於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道侶有十足的自信,一個人品差的男修,面對一個赤著身子的女人,絕不可能首先考慮責任,還說出一大堆醜話來。她咬牙道“夜兄從前的所作所為,韻靈也聽到一些風聞。夜兄的行事作風即便稱不上君子,卻不失光明磊落。如果夜兄是一個混蛋,天底下的人就全都是混蛋,夜兄只是不喜歡掩飾而已。”

“在下是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夜焱一副小人坦蕩蕩的架勢。

“世間哪來的真君子,真小人總是好過偽君子的,夜兄在韻靈身邊不需要假裝。”韻靈仙子不由的嫣然一笑。道侶除了缺少一個名分,與夫妻並無多大分別,夫妻之間還有什麼好掩飾的?

“在下現在把話說明白了,以後別說在下欺騙了你。”夜焱像是放下了多大的重擔似的,誇張的松了口氣。

“夜兄的醜話就只是這些?”韻靈已經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接受夜焱提出的不平等條件,比如說她的身份見不得光,她不能主動去找夜焱等等,誰知道夜焱只是一味的貶低自己。

“嗯。就是這些,該說的全部說了,我們抓緊時間辦正事吧。”夜焱轉眼間摩拳擦掌的催促。

這個轉變也來的太快了,韻靈一時間實在使用不了,提到正事,更是讓她羞怯萬分,心如鹿撞提議道“夜兄可否先沐浴一下。”

並非韻靈仙子嫌棄夜焱,實在是夜焱奔波萬里來到奇巧宗,已經是滿身的風塵,修煉體術的時候又是出了一身的臭汗……

“在下的意思是,結成道侶要有個儀式吧?”道侶雖然不是明媒正娶,夜焱也不想虧待人家,堂堂的韻靈仙子想嫁個優秀的男人還不容易,做自己的道侶已經很委屈了。

韻靈仙子顯然誤解了夜焱的意思,羞臊的差點找個地縫鑽下去,情郎的體貼卻又讓她芳心一暖,柔聲道:“結成道侶不需要什麼儀式,雙方是你情我願就可以了。”

修士結成道侶乃是私下結成眷侶,不需要得到長輩認可,這種形式的結合當然不需要儀式,不過夜焱是個厚道人,不能讓人家不明不白的跟了自己,於是提議道“要不我們飲一杯合巹酒如何?”

“嗯,就依夜兄的意思吧。”對那些在風月場鬼混的傢伙,合巹酒只不過是一個遊戲,但是對於韻靈仙子這種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的女子,卻是有著非凡的含義,她豈能不為之動容?房間中有現成的酒具,紅繩對於擅長煉製布甲旗幡的韻靈仙子也不是什麼稀罕物,隨手可得。

本來她以為所謂的合巹酒,只是隨便飲個交杯酒,卻是不想夜焱格外認真,所有程式做的有模有樣。

韻靈仙子重新整理好衣衫,穿著雖然不如平常端莊,卻是更像嬌豔嫵媚,一枚合巹酒飲下,她的面頰更是羞得灼人,活脫脫一個嬌俏可人的美嬌娘。

當然,當然,洞房之前夜焱還是要清洗一下身體的,不到一刻鐘,守在外邊的奇巧宗弟子就備好了浴湯,連香木浴桶也是嶄新的。

夜焱三下五除二的脫個精光,原本想隨便洗洗了事的,誰知道剛洗到一半,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按上他的肩膀。

“韻靈幫你洗。”韻靈仙子伏下身子,在他頸後輕輕說道,連呵出的氣也火辣辣的燙人,也不知道這位嬌俏可人的仙子羞成了何等模樣?

“我自己清洗也不麻煩,如果你可以幫你揉一揉的話。”夜焱倒不是貪圖享受,或者是乘機佔便宜,只不過他剛修煉果體術,如今隨便動一動就渾身酸疼。

不等他的話說完,便聽見韻靈仙子在身後輕輕嗯了一聲。

韻靈仙子儘管是第一次為人按摩,那雙小手卻是世間最靈巧的。好似小蟲兒子在肩膀上游來遊去,當真是叫人無比受用!

夜焱當下就眯上了眼睛,不受控制的哼了一聲。

“疼嗎?”韻靈仙子緊張的問了一句。

“不疼呀,很舒服。”夜焱渾然不知身後的韻靈仙子羞成了什麼摸樣。

夜焱可不是故意挑好聽的說,不止是那靈巧到極致的手法,最享受的是那份溫暖感覺。直到浴湯變得有些凍人了,他仍然意猶未盡。

韻靈仙子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輕柔的說道:“韻靈到了床上再幫你揉揉。”

片刻後,夜焱舒服的趴在床榻上,繼續享受那雙靈巧的小一邊享受著身上的小手。夜焱一邊詢問道:“聽說使用輔助修煉,第一次的效果最好。以後的效果會差很多,你為何不等遭遇瓶頸再使用呢?”

“韻靈天賦遠不及鬼仙子和納蘭仙子。即便是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修煉上,修煉到金丹期就是極限了。更何況韻靈絕大部分時間還要用來煉器,所以……”有得就有失,韻靈仙子欲言又止。

“所以你根本不考慮突破到元嬰期?”夜焱不由心頭一寒,儘管他也知道,修仙並非一條坦途。能夠修煉的凡人萬中無一,在能夠修仙的凡人中,九成無法突破到築基期,能夠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天賦已經屬於中等偏上了。只不過他接觸的人要麼是金丹期以上的高階修士,要麼就是天才之流,導致他產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修仙的人都可以活上很久。所以當他得知韻靈仙子只能修煉到金丹期,就仿佛得知韻靈仙子身染絕症一樣。

“韻靈即使放棄煉器。頂多也就是修煉到金丹期,不如在煉器領域一展所長。”正是由於韻靈仙子的天賦並不是多麼逆天,她感受到更多的壓力,在這份壓力面前,她必須做出取捨!天賦不僅迫使她在煉器和修煉之間要做出取捨,便是情感的表白也受到天賦的影響,她不像鬼仙子和納蘭仙子擁有驚豔的天賦,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供揮霍,為此,她不惜主動向喜歡的男修表白。“其實遭遇這個難題的修士不止韻靈一個,煉器的修士都有相同的苦惱,修煉就不能煉器,煉器就不能修煉,因為沒有時間修煉,絕大多數煉器的修士很早就使用雙修的方法,借此彌補煉器損失的時間。”

夜焱不由動容“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找一個修為更高的修士幫你,說不定可以幫助你突破到元嬰期。”

韻靈嫣然的一笑,由於天賦不佳的緣故,她必須習慣做出選擇,如果純粹是為了活的長久,她當然應該挑一個等階高的男修,不過,她寧願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修,她不願讓夜焱覺得虧欠了自己,隨即岔開話題:“夜兄只要幫助韻靈提升到築基巔峰就可以了,韻靈已經準備好登天丹,有六成的機會闖入金丹期,就算是失敗了,韻靈再買一顆登天丹也不困難。”

儘管韻靈仙子竭力的加以掩飾,夜焱焉能猜不到她的心思?擁有神魔血脈的夜焱,天賦強大到逆天的地步,再優秀的女修也很難讓他動心,偏偏是柔弱的女子,輕易就可以勾起他的英雄情結,何況韻靈仙子為了與他結成道侶,寧願放棄數百年的生命。夜焱抓住她柔軟細膩的小手,輕輕的說道“你選對了。”

“夜兄在說什麼?”韻靈仙子雖然聽的分明,這句話卻是沒頭沒腦。

夜焱也懶得解釋,一個翻身將那副曼妙的嬌軀壓在身下,目光灼灼的凝視著那張比鮮花還要嬌豔的俏臉“咱們辦正事吧。”

韻靈仙子只是羞澀的嗯了一聲,任由身上的衣裳被男人脫掉,欺霜賽雪的肌膚令人炫目,儘管她絲毫也不排斥夜焱,此時此刻,呼吸也是變得沉重起來,一雙小手死命抓住夜焱的腰身。

“現在知道怕了?逼迫在下就範的時候,仙子可是英姿颯爽呀。”夜焱不懷好意的取笑。

韻靈仙子剛要反駁,便是感覺下身一痛,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嚶嚀”她死命抱住眼前的男子,撩人的身子一陣不由自主的嬌顫。

夜焱任由她抱著自己,等待她適應下來,隨即將法力度入她的身體。不論是妙妙還是醜醜。修為都遠在他之上,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當他的法力灌入築基期的韻靈仙子體內時,卻是猶如洪峰一般恐怖!

韻靈仙子壓抑不住的驚叫,她根本無法駕馭闖入身體的強大的法力,她感覺自己仿佛是一片海嘯中的孤舟,唯有隨波逐流。那股闖入身體的法力並非漫無目的的肆虐,而是在受夜焱的控制,她只需緊緊的抱住夜焱,感受那股洪流在體內摧枯拉朽。她起初的想法是借助雙修達到築基巔峰,再使用登天丹突破到金丹期。但是眼下的情形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劈劈啪啪的破脈聲響成一片,她在瞬間被推到築基巔峰。然後又一刻不停的衝擊金丹期。

韻靈仙子死死抓住夜焱,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的情形的確是命懸一線,灌入體內的法力完全不受她的控制,那股強大的法力宛如洪峰四處肆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為她打通脈絡,可是這道洪峰一旦決堤,她便是爆體的下場。她覺得這道洪峰隨時有可能決堤。然而事實上,這道洪峰在絕妙的控制下,始終處在她的承受極限。

韻靈仙子在這種狀態下足足停留了一個時辰,最終,她在夜焱的幫助下突破到金丹期。要知道,她的天賦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修煉到金丹期並非是板上釘釘,尤其是她本來只是想借助雙修突破到築基巔峰,此時此刻。她難以掩飾心底的喜悅,雖然口中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卻是將夜焱抱的更緊。

夜焱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使用雙修第一次的效果最佳,所以他不會浪費珍貴的機會,他會動用所有可以調用的法力,能夠把韻靈仙子推到多高,便推到多高。

當韻靈仙子被輕鬆推上金丹三層的時候,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突破境界的難度遠遠超過旁人!在無盡之海的時候,鬼僕的法力僅僅能夠幫助他突破築基中階,卻可以幫助妙妙突破到元嬰期。他只是不知道二十三萬鬼僕的法力,夠不夠將韻靈仙子推到元嬰期。

儘管夜焱一貫喜歡低調,骨子裡卻是充滿傲氣。韻靈仙子如果不是和他結為道侶,完全有資格挑選一個元嬰高階的道侶,借助雙修的幫助突破到元嬰期!既然韻靈仙子選擇了他,他就要證明韻靈仙子的選擇是正確的!

二十三萬鬼僕的法力仿佛海嘯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湧入韻靈仙子的體內,仿佛永無止盡。她完全無法控制那浩瀚的法力,唯有聽之任之。要知道,她的天賦突破到金丹期已經到了極限,如今卻是在金丹期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她猶如站在飛劍上直沖雲霄!最終闖入到金丹期巔峰。

這個境界,是她從前根本不敢想像的高度,在她選擇了夜焱作為道侶時,更是徹底放棄了這種幻想,可是如今,她一夜之間便達到了這個高度,即便她的道侶是一名元嬰高階的修士,也是萬萬辦不到的。

不過韻靈仙子很清楚,從金丹期巔峰突破到元嬰期,比起之前所有突破加起來還要困難。尤其夜焱還是將她從築基高階一路拔升到金丹巔峰,縱然夜焱的法力再如何雄厚,到了此刻想必也是強弩之末了。

“歇歇吧。”韻靈仙子並非貪心的人,不然的話,她絕不會挑選夜焱做自己的道侶。

“不用。”夜焱和她的擔心恰恰相反,在幫助她突破境界的同時,夜焱始終在估算的消耗,如今夜焱可以斷定,剩下的法力足夠幫助她突破到元嬰期的。在這個關鍵時刻豈能功虧一簣。

夜焱瞬間抽取兩萬鬼僕的法力,再次發動起一輪海嘯!經歷一夜的鏖戰,他的法力非但沒有枯竭的跡象,反倒是更將洶湧澎湃,闖入韻靈仙子的體內時,猶如驚濤拍岸般兇猛。

元嬰境界!感受到身體在一點一滴的接受改造,韻靈仙子內心的震驚無法用言辭形容。夜焱僅僅是金丹初期的修為,當她選擇夜焱作為道侶的時候,便是做出了放棄元嬰期的覺悟,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夜焱僅僅憑藉金丹期初階的修為,硬是將她推到了元嬰期,她甚至不敢懷疑這是真的,因為這一切超出了她的預期,而且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邏輯!

“停下吧,韻靈今生能夠突破到元嬰期已屬萬幸,再說我們以後還可以。”韻靈仙子唯恐夜焱法力消耗過重,心疼的阻止夜焱。

“不用。”夜焱仍舊是一副埋頭苦幹的架勢。

韻靈仙子正要拒絕,卻發現夜焱不是繼續向她輸入法力,而是在她的身體上做起了活塞運動,當下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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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跳窗戶


    道侶縱然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也是女修一生最重要的抉擇,韻靈仙子無疑是個幸運的女人。第一次雙修便是一鼓作氣的突破到元嬰期,即便此後再也無法突破境界,以她的天賦來說也知足了。最可貴的是,她選擇了心有所屬的男修,當她選擇夜焱的時候,考慮的是自己喜歡誰,而不是選擇誰對修煉最有利,所以她並不是委屈了自己,反而得到了心愛的男子。試問天底下的女修中,有幾個女修有這等福分?

    最讓她欣慰的是夜焱對她的珍惜。在暴風驟雨停歇之後,夜焱並不是棄她不顧,而是從身後輕柔的將她抱住。儘管夜焱手腳不怎麼老實,一個勁的在她身上使壞,還是讓她倍覺溫暖。

    「韻靈去幫你弄點吃的。」儘管韻靈仙子也捨不得放棄此刻的溫存,陪著某人在床榻上賴到到正午時分,還是覺得應該起床了。

    「不餓。」夜焱十分無良的動了動手指間的蓓蕾,頓時感覺懷抱中的嬌軀一陣嬌顫。

    「要是有人來拜訪怎麼辦呢?」韻靈仙子呢喃著提醒,平常拜訪她的人就有不少,來到修士雲集的鑒寶大會,更是經常有人不請自來,儘管她不想隱瞞和夜焱的關係,但是像現在這樣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被人堵上了總是不好吧。

    「你不見他們不就行了,外邊不是有奇巧宗弟子守門嗎?讓他們把人打發走就可以了。」夜焱家中的媳婦就是個仙子,豈能不知道仙子們如何對待男修,要是有男修來拜訪,仙子就一定要見,仙子就不用修煉了,成天見客都忙不過來!夜焱只是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仙子都有鬼仙子那麼高的人氣,也不是所有的仙子都像鬼仙子的冷傲。

    韻靈仙子本來輩分就小。修為也不是多高。對於少數來拜訪的前輩,出於禮貌還是要應付一下的。只不過,韻靈仙子不想逆他的意思,考慮到即便有非見不可的前輩來訪。也不可能徑直的闖入進來,自己穿好衣裳再去見人也就是了。隨即溫柔的應承下來。其實夜焱也不是要做什麼,只是賴在床上不肯起身,說些個不著調的話。不知不覺的胡混到了下午。

    驀然。院落外傳來守門弟子說話的聲音。「原來是雨晴大師,請恕弟子冒犯之罪。」

    「你乃是守衛宅院的弟子,將人攔下是你的責任,不存在冒犯不冒犯的。」雨晴大師的語音猶如天籟般悅耳,接下來便是長驅直入,片刻間腳步聲已經來到院落。

    「師尊!」韻靈仙子剎那間羞紅了俏臉。饒是她千算萬算,也是算不到眼下的局面。雨晴大師不止是煉器宗師。而且是她的師尊,守門弟子當然不會阻攔。得知雨晴大師的身份後,立即把人放了進來。雨晴大師來弟子的房間,自然也不需要忌諱什麼,長驅直入的就闖了進來,當真是鬧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最可惡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夜焱竟然一骨碌跳下床,從後窗溜走了!

    道侶雖然不是夫妻,也是名正言順的關係,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何必偷偷摸摸的逃跑?

    尋找道侶的事,韻靈仙子無意隱瞞師尊,雖然初次見面鬧成這種狀況很是失禮,總好過像夜焱那樣逃跑吧?師尊的修為豈能感知不到一個男人從她的房裡逃出去了?如今,她當真不知道如何向師尊解釋了。承認那個男子是自己的道侶吧,本來是堂堂正正的事,夜焱逃跑個什麼呀?

    雨晴大師進入院落的時候,便是察覺到弟子的房間有一個男子,所以她並不直接闖入弟子的房間,而是故意放慢了行進速度,留給弟子一些準備時間。作為師尊,雨晴大師不可能向自己的弟子通報,但是她也不想撞到令人尷尬的事。

    儘管雨晴大師留在院子裡,還是可以把房間中發生的是感知的一清二楚,當她感知到那個男人居然跳窗戶逃跑了,她又是氣憤,又是忍俊不住。

    不用親眼目睹,雨晴大師也可以把情形猜測出一個大概來。那個男人如果和她的徒兒只是一般關係,只是正常的來拜訪,遇到她何必要逃走?當然,當然,她也不相信自己調教出來的徒兒會和男人鬼混!

    誠然,徒兒和那個男人絕不可能是夫妻,但是韻靈仙子至今尚未婚配,也沒有和哪個男修結成了道侶,所以無論與誰雙修也是名正言順,不用偷偷摸摸的,她只是不想讓徒兒受了委屈。

    雨晴仙子強壓住性子沒有截下那個男修,等待徒兒準備好了之後將她迎入房間,進入房間後,她首先用一雙美眸掃視四周,房間顯然倉促的整理了一下,物品全部歸位,擺放的很整齊。床榻也用被褥遮擋住了,顯然是為了掩飾什麼痕跡。

    她的目光隨後移到徒兒身上,小妮子雖然已經穿戴整齊,奈何俏臉上的紅潮尚未褪去,嬌艷的猶如一朵鮮花似的。

    從徒兒的俏臉上,她看不到一絲絲的傷感或者失落,反倒是一副小女人的甜蜜模樣。毫無疑問,那個男人必定徒兒喜歡的人。在看看徒兒的境界,赫然已經突破到了元嬰期!

    同樣身為女修,雨晴仙子深知想找一個稱心的男修結為道侶並不容易。從務實的角度考慮,女修應該找一個高階修士作為道侶,如此才可以借助雙修突破到更高境界,可是,元嬰期的男修至少有好幾百歲了,縱然不是妻妾成群,也禍害過無數女修,女兒家有誰不想找個年少英俊的如意郎君?有誰不想從一而終。

    雖然從徒兒的表情判斷似乎並未受了委屈,可是考慮到那個男修能夠幫助徒兒突破到元嬰期,至少是個元嬰期高階的修士,少說也得有好個好幾百歲了,雨晴仙子還是為徒兒覺得委屈,故意板著臉質問徒兒道「你這傻妮子,把自己便宜給哪個糟老頭子了?」

    「師尊……」韻靈仙子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說呀。」雨晴仙子雖然不干涉徒兒的婚配。總要知道徒兒便宜給誰了呀。

    「他不是糟老頭子。」韻靈仙子羞澀的低語。

    「還敢欺騙為師?能夠幫你突破到元嬰期,對方至少是元嬰期高階。那個境界的修士至少得是好幾百歲。不是糟老頭子,難不成還是年少的俊彥?」雨晴仙子根本不相信徒兒的說辭,一副為老不尊的語氣調侃「到了元嬰高階的修士都不年輕了,找個歲數大點的也是無可奈何。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呀,只要別是歪瓜裂棗就行。那個傢伙容貌還過得去吧?」

    「嗯。」韻靈仙子腦海中浮現在夜焱的樣貌。

    「他要不是歪瓜裂棗,躲著為師幹嘛呀?為師能把他吃了?那個,不會是為師認識的人吧?」雨晴仙子渾然不顧徒兒都快要羞的自我了斷了。還在一個勁的疑神疑鬼。

    「不是。」韻靈連忙搖頭。師尊認識的男修,歲數可都不小了!

    「是個人就有名有姓,說出來聽聽,也許為師認識此人呢。」雨晴仙子仙子臉色一寒:「傻妮子,你連人家是誰都不清楚,就把自己給了人家?」

    「徒兒即便說出來了。師尊也不認識呀。」韻靈仙子迫不得已只好招認出夜焱的名字。

    「為師從未聽說齊州有這麼一號人物。」雨晴仙子這個煉器宗師比徒兒還要宅,哪裡聽說過『初出茅廬』的夜焱。隨即又開始盤問起來,那個傢伙是哪一派的弟子,是否婚配?品性如何?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樣貌如何?

    師徒二人的觀念十分相似,因為她們都十分的優秀,不必把自己托付給男人,所以,那個男人的是否優秀遠比是否可靠重要,相貌顯然也是一個男人是否優秀的因素。

    這也是韻靈仙子選擇夜焱的原因,她寧可找個優秀的男修牽掛著,也不想天天對著一個不喜歡的男修。無奈樣貌豈是言語可以表達的,她說出師尊也是不相信的,最終她只好向師尊妥協,反正夜焱也在鑒寶大會,遇到合適的機會,她給師尊指認便是了。

    得到徒兒的保證,雨晴仙子終於偃旗息鼓,無奈她的火爆性子等不及遇到合適的機會,交代徒兒打聽出夜焱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她隨便找個理由便可以登門拜訪。

    話說返回自己的住所的時候,夜焱耳朵還是熱乎乎的,他暗自估計,自己被人編排的可不輕呀。不怪夜焱心虛,道侶這種關係沒名沒份,禍害人家的徒弟,被人家師尊撞上還不跑路?

    「你不是說今天要突破到金丹期二層嗎?」練無雙見到他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子,便是篤定他沾花惹草了。練無雙臉色更加陰沉。如果夜焱為了突破境界,跑去找個女修雙修,道理上還說的過去。可是夜焱的修為絲毫不見提升,純粹就是出去鬼混,叫她如何不氣?

    …………夜焱為了幫助道侶突破到元嬰期,不止把自身法力消耗的一乾二淨,連鬼僕的法力也被抽乾了,如今還拿什麼突破?他只好燦燦的笑。

    練無雙併非不知道男修是什麼德行,只不過和夜焱有過一夜夫妻的緣分,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她暗想和夜焱鬼混的女修也不是什麼正經貨色,也懶得詢問細節了,轉而說道「我們來到奇巧宗有一段時間了,購買靈器的事仍然毫無眉目,還是想想下一步的計劃吧。依本座只見,我們還是找葛泰大師想想辦法。」

    夜焱搖頭道:「葛泰在奇巧宗雖然身份超然,但是他醉心於煉器,從來不插手宗派的事務,他恐怕幫不上我們的忙。即便他願意幫忙,頂多就是把我推薦給宗門。」

    練無雙對此倒是並不異議「不過我們在奇巧宗只是認識葛泰,不找他幫忙還可以找誰呢?只要他將我們介紹給那些宗門,其餘的我們只好自己想辦法。」

    夜焱一貫不喜歡中規中矩的方式,質疑道:「如果弟子找葛泰幫忙,他應該是不會拒絕弟子,奇巧宗礙於他的情面,也一定願意接見弟子。不過奇巧宗僅僅是賣給葛泰一個人情才接見弟子,而且對弟子將懷有很深的戒心,弟子即使見到奇巧宗的宗主,恐怕也談不成什麼成果。一旦弟子被奇巧宗拒絕,還會失去迴旋的餘地,所以這種做法得不償失。」

    練無雙雖然起初對夜焱失望,但是一轉眼的功夫,她又不得不欣賞夜焱的見識。的確,通過葛泰的引薦接觸奇巧宗高層雖然容易,卻是等於向奇巧宗暴露了此行的動機。奇巧宗即使礙於葛泰的情面接見夜焱,也是懷有很深的戒心。在對方存有強烈戒心的情況下很難把事情辦成。一旦失敗還有可能把後路也堵死了。而且練無雙作為一派至尊,知道上位者很不喜歡這種接近的方式。可是,練無雙既然來到了奇巧宗,也不願意錯失良機。她詢問道「我們不通過葛泰,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接觸到奇巧宗的上層?」

    「這個有什麼難的?」夜焱翻了個白眼。

    「少和本座賣關子?」練無雙不想過問夜焱外出鬼混的事,但是涉及到宗門購買靈器的大事,她可是絕不含糊。

    察覺到宗主臉色不善,夜焱有板有眼的交代「弟子這不是賣關子,只是真心覺得不難,這種事只有到時候見機行事,哪來的具體計劃呀?」

    練無雙的心智並不差,只不過她長期身處高位,忘記了如何做一個小人物,另外她終究是宗主身份,行事不能無所顧忌。不過她卻是深諳上位者的用人之道。

    一個有能力的人,唯有不受束縛方可大展拳腳。處在眼下的局面,練無雙已經一籌莫展,她索性放開夜焱的手腳。「在鑒寶盛會期間,本座不再干涉你的行動,無論你要做什麼,如何做,本座全力的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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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利用


    隨後一周,宗主絕口不提購買靈器的事,只不過她雖然嘴上不提,心底卻是在暗暗焦急,時間在一天天的流逝,錯過這次鑒寶大會,再想找到接觸奇巧宗的機會可就困難了。

    由於她一時想的出神,手上的力度也失去微微失控,當下將夜焱疼的哼了一聲。自從在外界鬼混了一夜後,夜焱修煉體術的時候不再鬼哭狼嚎,而是坑也不吭一聲,如今哼出聲來,必定是弄疼了他。

    練無雙抱歉的話剛到嘴邊,卻是臨時變成了挖苦「如今修煉體術為什麼不叫喚了?」

    「弟子如果叫喚,宗主就能手下留情?」夜焱明知叫喚不起作用,當然不願意再丟人現眼了,小爺好歹是金丹修士,鬼哭狼嚎的不丟人呀?何況誰叫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幫助韻靈仙子突破境界?既然是自作自鎖,夜焱就做好了承受代價的覺悟!

    練無雙的性格便是如此,如果這小子鬼哭狼嚎,她根本懶得理會。如今這小子悶聲不吭,她反倒有些心軟了,冷冰冰的說道「你錯過修煉體術的黃金時期,想彌補回來難免要吃些苦頭,這種疼痛對你不會造成傷害,忍耐一陣子也就過去了。」

    「嗯,宗主不要像剛才那樣故意整弟子就行了。」夜焱哪裡曉得宗主的憂慮,在他看來,宗主的手段絕不會失手,方才分明是在公報私仇。話音未落,宗主又是下了一記狠手,疼的他冷汗刷的鑽了出來。正當他忍無可忍的時候,只聽見宗主幽幽說道「這一次才是故意整你的。」

    …………夜焱縱使再笨也想的明白,在體術的修煉結束之前,自己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招惹宗主實為不智之舉,由此,他不得不考慮到一種可能性,宗主幫他修煉體術是別有用心。不過宗主的做法仍屬厚道,除非在他胡言亂語的時候,宗主才會對他略施薄懲,大多數時候,宗主的小手還是十分溫柔的,偶爾還可以讓夜焱有舒服的感覺,隨著夜焱的體術逐漸改善,舒服的時候似乎越來越多了。

    所以,夜焱基本上是在痛與快樂之間漂移。稍後,負責守衛的奇巧宗弟子進來通報,葛泰大師邀請他觀禮奇巧宗的比武。

    奇巧宗弟子看了一眼趴在床榻上的夜焱,再看看美艷無雙的練大宗主,眼神複雜之極,名門正宗的弟子一向自命清高,即便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親熱。可是話說回來,男人有誰不羨慕這份艷福呀。

    當然,當然,這個弟子明顯是想岔了,夜焱並沒有那麼幸福,只是修煉體術不便中途停止,再說修煉體術也不是什麼享受,夜焱如今還是痛的時候比較多,趴在床上哼哼道:「知道了,我們隨後過去。」

    奇巧宗弟子可不知道他是在修煉體術,心說這個夜長老譜也太大了,竟然敢讓葛泰大師等他,提醒道「葛泰大師派來的弟子等在外面,等夜長老那個……結束以後,他會帶夜長老前往會場。」

    「知道了。」夜焱當然知道這個弟子的心思,只不過懶得向他做出解釋。

    奇巧宗弟子討了個沒趣,隨即退出房間。

    「不是鑒寶大會嗎?怎麼還有比武?」夜焱明顯感覺到宗主加快了動作。

    「修仙勢力的地域很廣,距離較遠的宗派往返需要數年,修士赴會並不方便,所以修仙勢力習慣把比武和交易會放在一起。再說單純的拍賣會或者比武也太單調。把兩者放在一起更具有吸引力。本屆鑒寶大會規模空前,奇巧宗當然不願放過為宗門造勢的機會,他們把宗門比武安排在鑒寶大會期間舉行一點也不奇怪。」練無雙自己便是一派至尊,很容易猜出奇巧宗的動機。而夜焱這個貴賓本來就是葛泰邀請來的,葛泰自然要在盛會期間招呼他,派人邀請他觀禮比武也很正常。

    匆匆結束體術的修煉後,夜焱又沖洗掉滿身臭汗,這才在奇巧宗弟子的帶領下來到比武場所。

    夜焱不止一次參加修仙勢力主辦的比武,作為貴賓卻是第一次,跟隨帶路的奇巧宗弟子穿越嘈雜的人群,來到一處懸空而建的閣樓,閣樓並不奢華,僅僅放置了一個茶案,幾個座椅,茶案上擺放有靈果,香茗,在房間的角落燒著香爐,渺渺熏香令人心曠神怡。

    當然,當然,這座空中閣樓的簡約不過是一種風格,名門正宗就喜歡這種調調,而絕非是真的簡陋了。在這人山人海的比武會場,擁有一個坐席便是身份的象徵!更不要說一處鬧中取靜的閣樓。靈果和香茗也絕非凡品,人間的帝王也無福享用。還有那香爐中使用的香料,也是能夠用來煉丹的!

    閣樓中除了葛泰大師和他的漂亮徒兒,還有一個金丹高階的年輕修士,眉宇間傲氣凌人,從衣飾分析屬於奇巧宗的執法弟子。

    夜焱由於來的遲了,抱歉的解釋道「在下剛才在修煉體術,搞的滿身臭汗,沐浴了一下才趕過來,來遲了片刻,大師切勿怪罪。」

    葛泰大師不以為意的笑道「要怪也怪老夫臨時邀請小兄弟,小兄弟沐浴後才過來乃是禮數,不用介懷,快入座吧。」

    沈傲雪卻在此時很巧合的冷哼,貌似夜焱已然到了金丹期的修為,哪有修士到了這個境界還修煉體術?修煉體術也不用搞的滿身臭汗!夜焱分明就是在說謊,可恨的是,師尊竟然相信這種鬼話。那名年輕的執法弟子也是和傲雪仙子的想法一樣,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夜焱,毫不掩飾鄙夷神色。

    夜焱何嘗感覺不到閣樓中瀰漫著濃重的敵意,沈傲雪對他充滿敵意倒是不難解釋,至於那個英俊的執法弟子,估計是由於沈傲雪的緣故,要不怎麼說紅顏禍水呢,任何一個年輕男修來到閣樓,此人也必定是充滿敵意的!

    兩個晚輩的態度絲毫影響不到夜焱,所謂的抱歉只是客套之詞,解釋了遲來的原因之後,他隨即大咧咧的入座。

    「傲雪仙子身邊的小子是奇巧宗執法弟子,名叫李天,此人是奇巧宗年輕弟子中的翹楚。坊間傳聞,此人很可能是奇巧宗一位大長老的私生子。」宗主雖然不再干涉夜焱的行動,卻是及時的為夜焱提供情報,前來奇巧宗之前,宗主可是做足了功課的!

    夜焱當下便被那句坊間傳聞戳中了笑點,強行忍住才沒有笑出來,含糊其辭的嗯了一下,表示明白。

    「你小子笑什麼?」宗主豈能察覺不到他的古怪表情,再次傳音責問。

    夜焱因為不懂得傳音,只好湊到宗主耳邊說道:「宗主這種身份的人物,居然還相信坊間傳聞,豈能不叫弟子覺得好笑。」

    練無雙何等的身份,何等的驕傲,豈能是八卦長舌之人?薄怒道「本座為了此行的大局,特地調查過奇巧宗的風聞趣事。坊間傳聞雖然十有七八是捕風捉影,總有一兩條是真實的。我們與奇巧宗毫無交情,一點點微小的波折都有可能破壞大局,千萬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對於坊間傳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個小子幫不上我們的忙,卻有可能壞了大事,你明白嗎?」

    夜焱強壓住的笑容使勁點頭,又是向宗主耳語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弟子明白這個道理。」

    「你小子明白就好,給本座安分一點!」練無雙豈能看不出來,那個李天對夜焱懷有敵意,等一下說不動有所挑釁。當然,當然,她絲毫不擔心夜焱吃虧,她恰恰害怕夜焱擺此人一道,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接觸奇巧宗的機會,她可不想讓夜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提前警告夜焱是防患於未然!

    「弟子是不知輕重的人麼?」夜焱就鬱悶了「說來說去,宗主還是不信任弟子呀。」

    「本座如果不相信你的能力,豈能交給你臨機決斷的權力,本座只是擔心你玩過了頭,耽擱了本座的大事。」練無雙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論此人如何欺負弟子,弟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以了吧?」為了讓宗主寬心,夜焱乾脆把話說死。

    「你不欺負人家,本座就知足了!」宗主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說話和行事也要盡量低調。」

    夜焱不想聽宗主繼續嘮叨,弱弱的提醒道「弟子行事一貫都很低調,只不過宗主和弟子這樣說話,那個小子好像很不爽的樣子呀,我們要是再說兩句,恐怕這個小子當場就要控制不住,向弟子發難了。」

    …………

    由於夜焱不懂的傳音法術,只好咬著宗主耳朵說話。練無雙何嘗不知像這般咬著耳朵說話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不要說夜焱不懂傳音,即便夜焱學會傳音,就憑夜焱的這身修為,金丹期的以上的修士都可以將夜焱的傳音聽的一清二楚!所以,宗主如果想要夜焱低調,首先就不能和夜焱說話,不過,宗主可不是好欺騙的,豈能猜不到夜焱的心思,冷冰冰的警告夜焱道「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是嫌本座嘮叨你了,借這個理由讓本座閉嘴!本座可以不說話,但是你如果敢胡鬧,壞了本座的大事,本座決不輕饒!」

    …………夜焱不得不承認,宗主的智商當真不低,至少在他認識的女修中,找不到比宗主更聰明的人。

    成功的讓宗主收聲以後,夜焱反倒覺得更無聊。

    夜焱覺得作為一個高階修士,觀賞這些低階修士的比武純粹是在裝逼!原因無他,在高階修士的眼中,低階修士的爭鬥根本不存在值得欣賞的地方,這就好像成年人觀察兩個小屁孩打架,最後再以強者的身份評價幾句,諸如哪個小屁孩打的不錯,哪個小屁孩更有前途等等的屁話。夜焱不喜歡裝逼,也不覺得評價低階修士的戰鬥,便可以顯示出自己的高度來!

    夜焱關心的問題是什麼地方可以下賭注?對於高階修士而言,宗門比武最大的樂趣是下賭注買誰輸誰贏,夜焱認為,奇巧宗弟子的比武很適合下賭注!奇巧宗的修煉法門在爭鬥方面並無出彩之處,比武的弟子修為也懸殊不大,所以輸贏的懸念非常大!

    「請教大師,在什麼地方可以下注?」夜焱直言不諱的詢問。

    「下注?」葛泰顯然是沒有能領會夜焱的意思,目光茫然的問道。

    夜焱耐心的解釋道「就是下賭注,賭那些比武的弟子誰輸誰贏。」

    葛泰終於明白了下注的意思,可是隨即搖了搖頭道「本派的比武沒有下賭注的地方。」

    葛泰見多識廣,深知正派和邪派的分別,只是心平氣和的據實相告。他的寶貝徒兒卻像是受到多大侮辱似的,如花俏臉彷彿掛了一層寒霜!名門正宗一向禁止弟子賭博,更不要說在宗門比武上,利用本門師兄弟的生死相搏打賭!要知道,宗門比武雖然要求點到即止,失手造成傷亡的情況並不少見,利用比武賭博不止違反門規,也是對本門弟子的不敬!李天更是忍無可忍的樣子,要不是考慮到有大師在場,夜焱又是葛泰大師的客人,他當場便要向夜焱發難!

    最恐怖的目光來自宗主,她剛警告夜焱不要亂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夜焱就出么蛾子,叫她如何不怒?

    夜焱就算不知道名門正派的規矩,也明白自己是激起了眾怒,乾笑道「那我們就這樣傻愣愣的傻看著?」

    葛泰大師及時解圍道:「小兄弟覺得場下的兩個弟子,誰的勝面更大一些。」

    又不讓下賭注,誰輸誰贏關小爺屁事呀?夜焱耐著性子往下方望去,只見兩名築基高階的奇巧宗弟子正打的有板有眼。坦白的說,兩個奇巧宗弟子的實力相差無幾,爭鬥的方式也毫無特別之處,基本上就是一個用靈器攻擊,一個用靈器抵擋。一輪攻勢下來,換做防守的弟子轉為攻擊,攻擊的弟子則是轉為防守。這種中規中矩的戰鬥,讓夜焱想起了回合制的電腦遊戲。

    夜焱搖了搖頭「不太好說。」

    頓時,李天投來輕視的目光,就憑這個小子的見識,還敢鬧著要下賭注,分明是自取其辱。其實無論是名門正宗還是邪宗,人的心思不會有多大的分別。名門正宗的高手觀賞比武時,也把判斷比武的勝負作為樂趣,只不過正派弟子自命清高,而且礙於門規限制,不會用比武的勝負賭博,頂多是炫耀自己的見識,炫耀的時候還要故作謙虛,說白了就是虛偽!邪宗弟子沒有太多的顧忌,也沒有門規的限制,看準了誰贏就下賭注買誰。

    沈傲雪的一雙美眸雖然遠眺比武場地,耳朵也是情不自禁的被談話所吸引,看這個小子如何出醜。

    練大宗主覺得僅僅依靠眼神已經不足以阻止夜焱胡來,玉手輕輕拂過夜焱要急,溫柔的擰了一把,頓時疼的夜焱齜牙咧嘴。

    「哦,為什麼不太好說呢?」葛泰笑呵呵的詢問。

    夜焱不顧宗主的玉手仍然停留在自己的腰上,直言不諱的說道「這兩個比武的弟子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出來多少,拼到最後還不是誰的靈器強誰就勝出?現在剛打到半截,誰知道他們後邊會不會祭出其他的靈器,所以無從判斷勝負。」

    葛泰大師先是一怔,隨即呵呵笑道:「小兄弟說話一如既往的坦蕩,一針見血呀。」

    事實本來就是如此,葛泰大師一代宗師的身份,不會計較夜焱的實話實說。事實上,他最欣賞夜焱的地方,恰恰是夜焱是坦率。一個煉器宗師的身邊從來不缺少阿諛奉承的人。如果夜焱只懂得阿諛奉承,休想讓他高看一眼,當然,實話實說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除非是有真才實學。

    傲雪仙子的態度可就大不相同了,如此赤裸裸的貶低分明是在羞辱本門弟子,叫她如何能忍,難道本門弟子就是一無是處,誰的靈器更好誰就勝出,那還要宗門比武做什麼,直接比較靈器便是了。

    李天更是當場爆發出來,憤然道:「依閣下的意思,本門的爭鬥之術根本不值一提?」

    「在下是實話實說而已,這兩個築基期弟子修煉的功法完全一樣,都是處於築基期高階,即便實力有微小的差距,也遠遠比不上靈器對於勝負的影響。一件上品靈器是能夠讓修士越級挑戰對手的,所以靈器才格外值錢,貴派才格外受人尊敬嗎,在下實則是在讚美貴派。」夜焱說話的時候,感覺到宗主的小手無力的挪走,當然不是宗主認可了他的說辭,而是他把不該說的話一口氣全部說出來了,宗主如今就是把他掐死也於事無補。

    夜焱表面是在讚美奇巧宗擅長煉器,這份坦白實則讓人抓狂!誠然,奇巧宗以煉器聞名齊州,因為擅長煉器而備受矚目,可是奇巧宗本質上仍然是修仙勢力!武力才是一個宗派存在的根本,如果一個宗派連捍衛自身的力量也不夠,再擅長煉器有什麼用處?何況,奇巧宗並非所有人都在煉器。

    在外界看來,奇巧宗似乎人人擅長煉器,事實卻是,奇巧宗擅長煉器的弟子不到宗派人數的三分之一。戰堂弟子,執法弟子,當然不用浪費時間煉器,各個分堂戰鬥部的弟子也不用煉器。

    夜焱抬高奇巧宗的煉器時,無形中貶低了奇巧宗負責戰鬥的弟子。

    李天這個執法弟子明顯是沒有沾上煉器的邊,作為一名負責戰鬥的執法弟子,他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狠聲道「閣下口出狂言,想必是在爭鬥方面有獨到之處,在下倒想領教一番邪宗的御鬼術,是否像傳聞中的厲害。」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吧?在下是貴派邀請的客人,客人怎麼能和主人動手?」夜焱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抱歉道「如果在下之前的話衝撞了仁兄,在下向仁兄道歉。」

    「只是切磋而已,並非真的動手,只是讓閣下不要目中無人!」李天又何嘗不是目中無人,以他的天賦加上特殊的身世,在自家地盤豈容外人撒野?

    「胡鬧!」葛泰大師轉眼間惱羞成怒,不論李天的身份再特殊,在他的眼中也不值一提。夜焱可是他邀請的客人,即便說的話有失禮之處,未必是有心的。而且夜焱也道過歉了,李天如此咄咄逼人,非要逼迫夜焱動手,這豈是待客之道?這分明是在折損他的顏面。

    「弟子只是和這位幽冥宗弟子切磋,說不上失禮,弟子保證絕不會傷到這位幽冥宗的弟子分毫。」若在平時,李天斷然不可能頂撞葛泰,可是在傲雪仙子的面前,他說什麼也不肯丟了面子。

    「你!」葛泰當下氣的說不出話來。

    夜焱瞇著眼睛壞笑,自己好歹是葛泰邀請來的客人,這個小子當著葛泰的面就敢向自己發難,而且不顧葛泰的阻止。由此推斷,坊間關於此人身世的傳聞,恐怕不止是捕風捉影。

    夜焱對於這個傲氣凌人的的天之驕子並不存在多少惡感,事情鬧到如今的地步,完全是他在主動挑事。為了宗派的大局考慮,說不得只好利用一下這個傻小子了,夜焱同時也是利用了一把傲雪仙子,如果這個小子不是對傲雪仙子情有獨鍾,絕不可能輕易上當。

    眼見時機成熟,夜焱不再繃著「葛泰大師不必為難,在下和這位貴派的執法師兄切磋一局便是。」

    「小兄弟是老夫請來的客人,動起手來豈是待客之道?萬萬不可!」葛泰大師在心底裡把夜焱當成了和自己一樣的煉器師。在他看來,煉器師專注於煉器,不可能同時擅長爭鬥。這個李天畢竟是執法弟子,擁有金丹高階的修為,又是有一件靈寶在手。夜焱金丹期初階的修為,豈能是李天的對手?

    「只是切磋而已,點到即止,不會傷了和氣。」夜焱首先安撫住葛泰大師,然後向李天說道:「在下陪仁兄切磋可以,不過在下有個習慣,與人爭鬥一定要有個綵頭。」

    「什麼綵頭?你儘管說。」李天冷笑,他的修為遠遠高過夜焱,還擁有一件靈寶,夜焱哪來的什麼勝算?

    夜焱取下儲物袋,隨手扔在茶几上「就用這個儲物袋做綵頭如何?」

    「你想和我賭身家。」李天說白了就是二世祖,還是奇巧宗的二世祖,身家也是不俗,聞言止不住好笑,想和本少賭身家,你小子還不夠資格!

    「賭身家聽起來火藥味太濃,不符合我們主人和客人的身份,切磋歸切磋,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夜焱笑嘻嘻的說道。

    「你說要如何賭法?」李天一心要將夜焱揍個落花流水,在傲雪仙子面前出一把風頭,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夜焱不慌不忙的說道「在下如果敗了,將儲物袋輸給仁兄。如果仁兄敗了,在下不要仁兄的身家,在下只是用這個儲物袋向貴派購買靈器,仁兄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是,你輸了把儲物袋輸給我,我輸了只要賣給你靈器就行。」李天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條件可並不公平。

    「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如果在下僥倖勝出,便用這個儲物袋向貴派購買靈器。儲物袋中有多少靈石,貴派便賣給在下多少靈器。在下也不貪心,貴派把靈器按照市價賣給在下就行,仁兄意下如何?」夜焱一本正經的解釋。

    李天絲毫沒有懷疑夜焱使詐,反倒覺得這個綵頭不痛不癢,暗想這個小子身上能有幾個靈石?當即拍板道「就依你的條件,如果你勝出了,你的儲物袋裝有多少靈石,本人按市價賣給你多少靈器。」

    李天一心要出胸中的惡氣,答應的實在太痛快了,痛快的讓沈傲雪來不及阻止!儘管從修為上判斷,李天穩操勝券,沈傲雪偏偏有一種感覺,她感覺夜焱是在使詐,因為她深知夜焱的狡猾!她本來想提醒李天不要衝動,先查看儲物袋中有多少靈石再做決定也不遲,可是李天一口便答應下來,她如今提醒還有什麼用處?事到如今,她唯有指望李天在切磋中取勝了。

    不止李天,連葛泰大師也覺得這個賭法有趣,打賭的同時又不至於傷了和氣,主動提出作為這場賭約的見證人。當然,當然,那是由於葛泰不知道儲物袋裡裝了多少靈石。

    練大宗主在此時狠狠白了夜焱一眼,她終於明白夜焱為何不顧她的阻止,玩了命的激怒李天了!只不過,這種使詐的方式雖然不夠光明磊落,縱然奇巧宗為了名門正宗的聲譽願賭服輸,這種方法難免激怒奇巧宗的上層人物。然而到了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許多了,贏了還可以賺一筆買賣,輸了便是血本無歸!她可是知道,夜焱的儲物袋裡裝了十三萬上品靈石!絕對值得冒險一試!

    當然,練大宗主還是對夜焱提出一大堆要求「不許讓李天輸的太慘,不許傷了李天一根毫毛,否則……」

    「宗主就不怕弟子會輸?」夜焱愁眉苦臉的提醒。

    「你要是敢輸了,本座將你……」練無雙還真沒有考慮過夜焱會輸的可能性,除非夜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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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綵頭


    李天擁有金丹高階的修為,還擁有攻擊型的靈寶,如此的實力甚至能夠挑戰元嬰初階的修士,對付剛進入金丹期的夜焱還不是綽綽有餘!他根本懶得考慮失敗的可能性,只是想著如何出一把風頭,不止為了取悅傲雪仙子,還要讓奇巧宗的師兄弟們見識他的手段!他要讓更多人見證這場比武。不到一個時辰,他便讓這場比武的消息傳遍會場。

    奇巧宗的弟子的比武千篇一律,令觀戰的修士無聊乏味,突然鑽出來一場奇巧宗對決鬼修的比武,當真是調足了所有人的興趣,比武尚未開始,場地已經被圍的人山人海。

    遠處,赴會的一干宗主也收到了風聲。

    納蘭門主純粹是為了購買靈器而來,觀戰低階修士的比武讓他昏昏欲睡,如今他卻是突然間來了精神,尤其是當他得知比武的一方居然是夜焱,頓時就把儲物袋扔在桌上「難得遇到一場有趣的比武,如果不小賭一把就太掃興了,不如由小弟來做一把莊家,小弟賭幽冥宗的小子勝出。」

    當初在幽冥宗的時候,納蘭門主便是坐莊賭夜焱獲勝,大撈特撈了一票,順帶著把幾個別派宗主陰了一把。當初焚香谷谷主也在場,如今他故技重施,焚香谷谷主豈能再次上當?撇撇嘴道「納蘭門主喜歡下賭注可以,本座來坐莊買夜焱獲勝!」

    經過他們兩人一鬧,在場的其他宗主即便不清楚夜焱的來歷,也不可能輕易上當了,賭局毫無懸念的泡湯。

    奇巧宗宗主江庭鶴關注的可不是賭局,而是比武,本來他認為這是一場無關痛癢的切磋,而且他認為本門弟子穩操勝券!對於李天這個弟子,他還是很清楚的,這個弟子雖然有些心高氣傲。天賦卻是相當不錯的,爭鬥的手段也年輕弟子中也屬於佼佼者,加上一件靈寶的輔助,對付金丹初階的修士綽綽有餘。可是從納蘭門主和焚香谷主的言語判斷,事情似乎有些蹊蹺呀。如果不是有穩贏的把握,納蘭朔這隻老狐狸豈能坐莊買幽冥宗弟子勝出?最離譜的是焚香谷的谷主,居然把幽冥宗弟子的名字都叫出來了!要知道,這個幽冥宗弟子能夠被別派宗主記住名字。必定不是無名之輩!

    江庭鶴連忙找來戰堂弟子詢問這個幽冥宗弟子的背景,一問之下頓時讓他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幽冥宗弟子果然不簡單,煉氣二層就破格提拔為執法弟子,剛成為執法弟子便斬殺了縹緲峰少主,築基期擊斃惡貫滿盈的幽火魔君!在幽冥宗的比武上,力挫鬼王門百年一遇的天才。其後又是在無盡之海與惠州艦隊大戰一場。凱旋而歸!

    李天縱然也有些天資,頂多是在奇巧宗算得上優秀,豈是這等人物的對手?還有,還有,這等人物和李天切磋,動機恐怕不單純呀吧?

    無奈比武已然是板上釘釘,江庭鶴也不好中途阻止,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拭目以待了。

    比武場的另一邊。韻靈仙子羞澀的將郎君指給師尊。

    「徒兒挑選的道侶就是這個小子?」雨晴仙子遠遠審視夜焱,首先是容貌,這個小子的模樣倒是十分英俊!

    小小年紀就突破到金丹期,天賦想必也是十分優秀。道侶並非一錘子買賣,而是穩固的關係,男修當下的境界雖然重要,今後的提升潛力也十分重要,所以天賦的因素也不容忽視!無論從什麼角度考察,徒兒挑選的道侶都是相當優秀。作為煉器師。徒兒挑選材料的眼光得自她的真傳。乃是她手把手教授出來的。想不到徒兒挑選男人的眼光也不差嗎。

    只不過,雨晴仙子不得不心存猜疑。雙修的作用雖然驚人,卻是逆天不到這種程度,想要把徒兒推到元嬰期,男方至少要元嬰期高階,甚至是化神期的境界方可辦到。這個小子不過是金丹初階的修為,有什麼能耐把徒兒推到元嬰期?雨晴仙子皺眉道「你沒有欺騙為師?」

    「的確是他。」韻靈仙子已經羞的滿面春色,哪裡還有心思說謊。

    雨晴仙子雖然將信將疑,但是觀察徒兒的表現不像說謊,打趣道「這個小子馬上就要和奇巧宗弟子比武,他的修為比奇巧宗弟子差了一大截,徒兒難道不為他擔心。」

    「這只是是比武切磋,並非是性命相搏,再說徒兒覺得他能贏。」韻靈仙子話說到半截,立即意識到師尊在拿她打趣,俏臉羞的更加嬌艷嫵媚。

    叮噹!比武的鐘聲方一響起,李天便祭出一輪光彩奪目的圓環,圓環瞬間暴漲到車**小,炫目的光華刺的人睜不開眼!

    招!隨著李天的一聲輕斥,圓環當頭向對手砸下!

    獅子搏兔!李天在築基中階時就被提拔為執法弟子,在宗門比武上獲得了第三名,即便不提特殊的身世,他也是宗門當之無愧的翹楚。可惜他的優秀僅僅限於宗門,這一場比武正是他揚名齊州的一戰!

    「靈寶,李師兄所用的圓環是一件靈寶!」場外的奇巧宗弟子歡聲雷動,為自己的同門師兄吶喊助威,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

    李天沐浴在震天的喝彩中,不由的飄飄然起來,攻擊更加犀利鋒銳,隨即就是一輪搶攻。只不過,他的攻勢雖然犀利,無奈收效甚微,對手根本不與他硬碰,只是不停的後撤。饒是擊天鐲的威力駭人,也要硬碰方可體現出來。

    「想跑!」李天一輪搶攻毫無斬獲,心情開始變得急躁,神念一動,圓環的飛行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瞬間殺到對手身後!

    夜焱雖然失去了亡靈壁壘的保護,閃避速度卻得以大幅提升,在激戰中,他將剛修煉起來的體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遭遇靈寶級別的窮追猛打,他即不使用靈器護身,也不用法力護盾,一味依仗身法閃避,身形猶如鬼魅飄忽不定。當然,當然。夜焱絕不是為了裝逼冒險,動手之前他就犧牲一隻鬼衛,為自己換來一個鬼盾,只不過他的鬼盾無形,觀戰的人看不出來。

    如果不是鬼盾的保護,圓環這一次驟然提速必定讓他掛綵,如今這犀利的一擊卻像是輕輕將他推了一下。他輕飄飄的閃避過圓環,脫險的同時。他順手打出九顆劍丸。這九顆劍丸同樣是靈寶級別的存在,威力雖然不及圓環,速度卻遠遠超過圓環,脫手後迅如流星!

    李天正是拚命的追殺,他甚至認定圓環的加速必定重創對手,這一記回馬槍令他措手不及。當他察覺到的時候,劍丸已經近在咫尺!全速撲殺中的他想要做出閃避千難萬難,最要命的是,他只顧著乘勝追擊,完全沒有防禦措施,如果被劍丸擊中血肉之軀,他必死無疑!李天第一次感覺到距離死亡如此之近,僅有一步之遙!他從心底裡泛起一絲寒意,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轟!劍丸並未將他打的血肉橫飛。而是命中比武場的一角,打得禁制也微微顫動。

    夜焱何嘗不是嚇出一身冷汗,他想不到李天這麼菜,連他隨手打出的劍丸也躲不開,生死攸關的時刻還把眼睛閉上了,要知道,夜焱打出劍丸並非為了傷人,只是想牽制一下對手的攻擊。想不到隨手的一擊,差點要了李天的小命。

    夜焱甚至不及收回劍丸。唯有拚命將劍丸引到一邊。萬幸,總算保住了李天的小命。饒是如此。他仍是被宗主狠狠翻了一眼!

    夜焱當真冤枉,誰知道這小子如此遲鈍,悶著腦袋往前衝,自從出道以來,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弱智的對手,這個小子以為敵人是傻子,以為敵人只會挨打,不會還擊?事到如今,夜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禁制開啟,一個身形如同蒼鷹撲上擂台,輕盈的落在李天的旁邊,此人乃是奇巧宗的大長老,同時也是李天的父親,孟河。

    孟河並不急於和愛子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等待愛子緩過神來,。

    李天石化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渾身一片冰冷,唯有脖頸處的皮膚火辣辣彷彿灼燒一般,劍丸正是從那裡擦過去的。

    「我輸的不服。」緩過神來的李天脫口而出,他本來是佔據絕對優勢,只因為猝不及防才導致失敗,甚至差點丟掉性命,這種結果讓他難以接受。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不服的。」孟河在場外將這場戰鬥看的清清楚楚,以他的閱歷豈能看不出夜焱根本未盡全力,甚至連最後的致命一擊也是隨手打出,根本無意傷人,這無心的一擊卻險些要了愛子的小命,雙方的差距太過懸殊,愛子在比武中失敗絕非一時大意所致。

    李天狠聲道「我想不到他突然偷襲,讓我和他再戰一場,一定可以戰勝他。」

    孟河很欣慰愛子在輸掉比武都鬥志不減,語重心長的教導:「不服輸是對的,但是輸了就要認。你的實力不見得輸給對手,輸在對敵的經驗不足。」

    「對敵經驗不足?」李天不由一愣。

    「怎麼?以為自己參加過宗門的比武,就是有戰鬥的經驗了?外界的戰鬥可是大大不同,你永遠不知道對手有什麼法術,什麼樣的法寶,甚至連對手是幾個人也不知道,在戰鬥的時候必須時刻做好防禦。還有,和鬼修戰鬥的時候,你必須時刻牢記,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鬼僕最擅長的是偷襲。」孟河隨手揮出一片法力,將一隻隱形的鬼僕逼出痕跡「這只隱形鬼僕從戰鬥開始就隱形在你身後,對手隨時都可以終止戰鬥。」

    李天起初還以為自己只是一時大意,見到這只藏在身後的鬼僕,卻是驚出他一身冷汗。

    說話間,孟河便要將愛子帶下擂台。

    夜焱本來是不想打擾這對父子舔犢情深,無奈他如果再不阻止,人家父子可就回家了,他不得不提醒一句,比武的綵頭還沒有兌現呢。

    孟河對待旁人的態度可是絲毫沒有父親的和藹,冷語道「本座知道你們比武的綵頭,本門弟子嚴禁賭博,不過既然賭了,絕對不會賴賬。」

    「不會賴賬就好。」夜焱揮了揮手,招呼宗主將儲物袋送上來。

    「這個儲物袋裡裝了多少靈石,本門就要按市價賣給你多少靈器。賭注可是這麼訂的?」孟河陰著臉問了一句,聯繫上夜焱表現出的實力,這種賭注極可能是在使詐,只不過,他倒是不怕夜焱的使詐,頂多按市價賣幾件靈器,以他大長老的身份,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夜焱一聲不吭的點頭。靜觀此人的反應。

    孟河當眾將儲物袋打開,原本陰沉的臉差點滴下水來,只見儲物袋中裝滿了上品靈石,數目至少超過了十萬!很明顯,這個小子事先就設下圈套,而如今。他已經鑽到圈套裡了!

    孟河當真是左右為難,他身為奇巧宗大長老,被一個毛頭小子耍了,面子如何掛得住?可是,他當眾承諾綵頭有效,並且聲稱願賭服輸,成千上萬雙眼睛盯著,他如果敢當眾抵賴,不止是丟了面子。連裡子也剩不下。

    兌現承諾也不可能,縱然孟河嚥得下這口氣,也做不得這個主!儲物袋超過十萬上品靈石,如此大宗的買賣,除非得到宗主許可!

    比武場下已經有人在議論紛紛。

    「奇巧宗長老為什麼不吭聲,難道是輸不起,想要賴賬不成?」一個元嬰期修士疑神疑鬼的分析。

    一名焚香谷弟子不相信道「不至於,這個綵頭本來就不公平,奇巧宗輸了也不吃虧。按照市價賣給這個小子靈器就行了。難道奇巧宗拿不出靈器賣給這個小子?」

    「笑話,奇巧宗可是齊州的煉器大派。要是他們也賣不出靈器來,齊州就沒有靈器可賣了。」一個焚香谷的長老對這種推斷嗤之以鼻。

    「那你倒是說說,奇巧宗的長老為什麼不敢吭聲?」起先的修士翻了個白眼,事實勝於雄辯,如果奇巧宗拿得出來靈器,奇巧宗長老為什麼不說話了?

    雨晴仙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笑的花枝搖曳:「那個奇巧宗的糟老頭子把臉都憋綠了,這個小子的儲物袋裡裝了多少靈石呀?」

    「徒兒不知。」韻靈仙子可是清楚夜焱的財力,當初隨隨便便就可以購買戰艦,到了如今,儲物袋中不會少於三萬上品靈石吧。

    閣樓中,沈傲雪本來就知道夜焱是來購買靈器的,她很容易猜到夜焱通過這種方式騙買,儲物袋裡一定裝了很多靈石,可惡!

    葛泰大師隱約猜到了儲物袋中恐怕裝的靈石不少,不過他卻沒有徒兒的憤慨,小兄弟雖然使詐,不過也只是按市價向本派購買靈器,說不上是訛詐,所以他只是釋然的一笑。

    事情鬧到這個程度,練無雙已經做好了為夜焱收拾殘局的準備,真要是激怒了奇巧宗,她也知道亮出身份,只說是和奇巧宗開了個玩笑。

    遠處的宗主們見到這番情景也是猜測紛紛。

    最清楚夜焱的人莫過於納蘭宗主,在一干宗主們仍在猜測的時候,他卻是將情形猜到個大概,笑呵呵的向奇巧宗宗主說道:「貴派的長老似乎不敢做主啊,江兄猜猜,這個小子的儲物袋裡有多少靈石?」

    奇巧宗宗主冷哼道:「這個小子分明是幽冥宗派來的,儲物袋裡有多少靈石也不奇怪。」

    「依小弟只見,這倒未必。」納蘭門主輕輕搖頭。

    「哦。」奇巧宗宗主說話的時候,也是在考慮要如何處置。

    「小弟和幽冥宗的練宗主有些交情,清楚她的為人,她絕不可能指使弟子如此亂來。這個套路倒是很像那個小子的風格。」納蘭朔笑笑說道。

    「就算這個小子有這個想法,如果不是宗派在背後支持,他拿得出多少靈石?」奇巧宗宗主雖然還不清楚儲物袋中的靈石數目,但是連孟河也不敢擅自做主,說明儲物袋中至少超過一萬上品靈石!

    「這個小子在靈海派購買過一艘頂級戰艦,又在我那裡花兩萬上品靈石點殺了一條黑蛟。他能拿得出幾萬上品靈石並不奇怪。」納蘭朔深知奇巧宗宗主的脾氣,一旦讓這位老兄認定夜焱是宗派指使來騙買的,後果不堪設想!此刻向奇巧宗宗主解釋原委,實則是幫忙解圍。畢竟,他很中意夜焱這個女婿,而且他和練大宗主的私交也相當深厚。

    奇巧宗宗主也不是好騙的,挑眉道「納蘭兄似乎是在維護這個小子,就算他有再多的靈石,也不用全部拿來購買靈器。」

    納蘭朔毫不介意的說道「維護倒是有的,不瞞江兄,小弟還欠著這個小子一份人情。小女也和這個小子十分投緣。不過小弟所說的也是實情,依小弟之見,這個小子購買靈器是為了宗派,採取這種方式是他自己的主意。」

    奇巧宗宗主暗自揣測,也認為這種可能性最大,幽冥宗雖然是邪宗,也不敢如此的胡來,所以,這個小子十有**是幽冥宗派來購買靈器的弟子,騙買則是這個小子自作主張。

    得出這樣的結論,奇巧宗宗主做出決定就不難了,他不會為了一個弟子的自作主張,和一個頂級修仙勢力撕破臉皮。為了維護門派的顏面,眼下也要把靈器賣給幽冥宗,騙買的事,稍後再找幽冥宗算賬也不遲!

    他隨即傳音給孟河,不論儲物袋中有多少靈石,照市價把靈器賣給夜焱,而且要當眾兌現!

    孟河在萬千修士質疑的目光下當真是如坐針氈,得到宗主的指示,他絲毫也不停留,當眾將儲物袋中的靈石公諸於眾。

    頓時,四周傳來無數下巴跌落在地的聲音!倒抽冷氣的聲音就連成一片!

    難怪奇巧宗長老都嚇得不敢吭聲了,這儲物袋裡至少有十萬上品靈石,如此大宗的買賣除了宗主,誰敢擅自做主?

    沈傲雪目光灼灼的瞪向夜焱,一雙美眸彷彿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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