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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獨秀]《行規》全書完


121 傾城一舞(一)【求收藏推薦】
    【就不用蕭桐的名字帶入了,那樣大家會看亂的。】
    唐震帶領眾人朝前走著,他左右擺動手中的光源,希望能快些找到線索。刺鼻的腥味越來越重,歌聲也隨著他們的步伐而逐漸放大

    面色慌張的季東華開始放慢腳步,漸漸與溫彩等人保持平行。這一來,他將個頭不高還體型纖細的唐震,一個人留在了前面。
    漆黑的走廊裡,除了幾道手電筒的光源以外,其他物體,也包括眾人在內,都只能勉強看清一個輪廓罷了。可由於唐震走在最前面
,往往光束會將他照的特別清晰。走著,唐震突然舉起一隻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
    溫彩見狀道:“石島,拿射燈。”
    對方的動作特別快,沒多久就將一架蓄電池射燈組合完畢。
    “啪——”
    隨著射燈的光源被打開,一個拱形木門出現在走廊盡頭。可同時,這歌聲也停止了。
    “都走到盡頭了?”小海疑惑著開口。身後莎木回道:“你注意力都放在唐震身上了,當然沒感覺時間過得有多慢,咱們都走兩個
小時了。”
    這時,唐震癡癡地笑了兩聲。如此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他的身上。轉瞬間,唐震一側身,他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體道:“找到了。
”莎木聞言後趕忙竄了過去,他拿手電筒照著地上的屍體半晌,道:“真的是現代人,穿的就和咱們一樣,也是迷彩服。”
    唐震捂著腰說:“去看看有沒有那枚珠花。”莎木忍住刺鼻的腥臭味,他將面孔朝下的屍體給一把翻了過來。
    “唔——”
    看到這一幕,溫彩險些吐出來。因為這個現代穿著的死人,臉皮已經不見了,而且還有少許蛆蟲正在他的眼眶裡面活躍著。莎木上
下看了兩眼,他道:“屍體攥著拳呢,沒准珠花就在他手裡。”
    借助光線,眾人都能很清晰的看見彼此,當然也將屍體的全貌盡收眼底。陳艾麗走近屍體,她看著唐震道:“這個人為什麼會沒有
臉皮呢?它不會起來作怪吧。”唐震搖頭說:“不拿走他的珠花,他就一定不會作怪。”
    溫彩貼近拱型木門,她拿著手電筒,細細觀察著木門的材質,她見門上有一個正方形的小盒子造型特別奇怪,不禁皺起眉頭。可一
陣細微的聲響,卻從門的另一側漸漸傳入她的耳內。
    如此,她將手電筒撂在地上,雙手扶著木門,就這樣聽了起來。
    “嘶……呼……”
    溫彩的瞳孔的一陣緊縮,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木門道:“怎麼可能有活人。”一句話聽得幾人一陣發怵。唐震走到她身前,道
:“什麼活人?”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突然發起一陣不規則的震顫。
    溫彩大驚,她趕忙咬破指尖,並在唐震的眉心處點了一下。這樣,對方的顫動才終止了,他還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剛剛做了什麼
。”溫彩小聲道:“把你的魂魄和他的綁在一起,這樣就不會相互排斥了。但有一個壞處,你暫時不能脫殼(qiào)走魂,也就是無法
離開他的身體。”
    唐震彎了彎嘴角,他也趴到木門上面,聽著對面的動靜。
    “嘶……呼……”
    他聽得很清楚,是一個人站在門的另一側,正張嘴喘著粗氣。唐震歪頭道:“你怎麼知道是活人?”溫彩探出頭去,二者鼻尖相對
的間隔,都沒有一釐米的距離,她說:“我猜的。”唐震的臉有些紅了,他稍稍退了一些,然後又將耳朵貼到門上。
    陳艾麗等人一直沒有放話,季東華快速貼近小海道:“完了,你家聰明版大美人讓溫彩搶啦。”正當小海要出口反駁的時候,豈料
一陣悲戚的聲音,突然從門的另一側傳來,“還我的珠花……還我珠花……”
    “啊——”唐震依然驚呼一聲,他猛地退了一步。眾人也是瞬間抱成一團,但心思泛甜的溫彩,借機一把摟住唐震的手臂,可她並
不害怕,但心裡也一樣打鼓。
    “嘭嘭嘭——”
    隨著一陣蓄亂的敲門聲,拱形門體理所當然的震顫起來。而歌聲也在溫彩與唐震面前再次響起。
    “這話音怎麼聽不出男女,歌也是他唱的嘛?”陳艾麗喊出一句話,然後連退數步。
    溫彩道:“不是的,你聽他還在說話。”歌聲的分貝特別大,所以眾人要聚精會神去聽裡面是否夾雜著人的聲音,沒想細聽之下,
對面那個人還真的在說話。
    “還我的珠花……還我的珠花……”
    溫彩盯著拱形門,她突然發現一個小細節,歌聲的高低音波動,是與拱門的震動相對應的。這把,她看向那個小盒子,剛想說出結
論的時候,敲門與歌聲等一系列動作,卻終止了。
    她摟緊唐震,“歌曲不是那個人唱的,你們看門上有個盒子,歌聲是從那裡發起的。估計是門體震動,從而讓那個小盒子發聲的。
”說完,她不理眾人的驚愕表情,使勁一推拱形門體。
    “啊……”歌聲果然響了。
    唐震道:“溫彩你的確聰明。歌聲的確是從那個盒子發出的,這可能是古代的門鈴吧,只要有人開門,門內的人就會聽到歌聲。不
過有一點你猜錯了,如果現在裡面的那個人,真是活人的話,他就會向咱們求救了。而且早就與你溝通了。”
    陳艾麗走到唐震的另一側,她面色土灰的道:“那怎麼辦,咱們就停在這不開門了?”對方笑了一下,他看了溫彩一眼道:“開,
當然要開,你們都退回去,這個門由我來開。”
    片刻後,眾人都站到射燈後面,拱門前獨留下唐震一人。他回頭見大家都準備好了,單手一下扣住門上的那個盒子。
    他深吸口氣,同時下身雙腿一錯,哪想較勁的時候,這門竟然只是顫動幾下。他放開盒子站直身體,抬腿一腳向門踢去,可嘭地一
聲過後,這拱門還是沒有開。唐震回頭道:“這門憑蠻勁弄不開,看來是有機關的。”
    這時,季東華饒有深意的道:“連你都弄不開,那我上也白扯了。”唐震點點頭,他將目光落到門前的那具屍體上,“這個人是從
裡面偷出來的珠花,那他一定進去過。”說著,他蹲下身體,也不怕屍體有無屍毒,直接用雙手摸索起來。
    “哥,你倆合力踢一次啊,沒准就把門踹開了呢。”
    聽著陳艾麗的話,季東華一臉不屑的道:“誰要和他一起踹啊。”溫彩白了季東華一眼,這邊唐震依然在屍體上摸著,可當摸到死
者的胸膛上時,他的指尖一下壓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唐震皺下眉頭,他將死者的上衣一把撕開。
    “哧——”
    死者的外衣與內衫瞬間化作兩截,同時一隻如西瓜般大小的血紅色蜘蛛,也露出它的原型。唐震看著蜘蛛頭皮一陣發麻,“這人怎
麼還帶個蜘蛛啊。”溫彩解釋道:“那些蜘蛛是器皿,專門吸人血的,估計他是在休息的時候被蜘蛛吸住的,然後一直沒能拿下來。”
    唐震直接回道:“不對,按理說他應該能拿下來啊,為什麼要將這東西戴在身上呢,快給我把刀子!”
    陳艾麗彎腰將藏在大腿內側的匕首,一把扔給對方。
    唐震接住這帶有香味的匕首之後,抬頭向她看去,對方見狀,立馬臉頰緋紅的別過頭。下一秒,唐震收回目光,他盯著血紅色的蜘
蛛的片刻,才看清蜘蛛原來是透明的,是它體內的鮮血將身體映紅的。
    他掂量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要將這蜘蛛拿下去看看。
    而門的另一側,那個淒慘無比的聲音,依然在響徹:“還我的珠花,我的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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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傾城一舞(二)【求收藏推薦】
    拱形門內那讓人發寒的呼喚終止停下了。
    唐震高度集中精神,他將刀尖抵住蜘蛛的頭部,然後微微彎下手腕,隨著力道將刀尖漸漸刺進蜘蛛的頭顱。
    “啊!”石島的一聲尖叫,弄得本就十分緊張的唐震,將刀身一下完全刺入蜘蛛的頭部,從而一道血柱呈直線噴向他的面頰。
    唐震憑藉出色的本能反應,忙一歪頭,眾人眼見那積攢多年的毒血,貼著他的鼻尖一下竄了過去。大夥見狀後,都怒目瞪向石島,
溫彩喝道:“你叫喚個什麼!”小海急了,他一下提起石島的脖領,作勢就要揮上幾拳。
    “停。”唐震的聲音的特別脆,小海用探詢目光瞅了他半晌,才恨恨的鬆開石島。
    唐震用安慰的笑容看向石島,他道:“你看見什麼了?”對方呆呆的看著屍體,“你剛剛割蜘蛛頭的時候,這屍體動了一下。”滿
臉怒色的眾人聽後,都將目光落向唐震。
    被多人注目的焦點人物,低頭盯著屍體許久,然後他再次蹲下身子,抬手拿下了束髮的銀簪。眾人不明白他要做什麼。所以都屏住
呼吸並微微探出身體,想看得再仔細一些。
    唐震將銀簪錐形的那一側含在嘴裡,一雙美眸還一眨一眨的盯著屍體。季東華朝莎木小聲的道:“他要做啥啊,擺這麼勾人兒的姿
勢。”莎木剛要回話,豈料唐震卻開口喚道他的名字。
    “莎木過來幫我一下。”
    莎木應了一聲忙走到對方面前。唐震抬頭看向他道:“你壓住屍體的兩條腿。”對方心思一動,“你認為他是活屍?”唐震點頭道
:“否則是誰拿回珠花的呢。”莎木沒話了,他蹲到屍體腳邊,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分別扣牢屍體的兩隻腳踝。
    在眾人的注視下,唐震邁開雙腿,用鞋底踏牢死者的雙臂,然後他極力彎下腰肢,並用五指捏住發簪上的花飾,向死者的臉部紮去

    眾人紛紛提起膽子,他們眼瞅銀簪紮入那年久發黑的腐肉之中,可就在兩者接觸的刹那,自銀簪插入的地帶,竟然響起似烈焰焚燒
木材的噝噝聲。
    同時,死者的四肢也突然顫動起來。唐震見狀,他一把抽出簪子,而屍體的震動也就停止了。他盯著簪子尖上,被蒙上的一層黑色
物質,轉頭看向完全嚇呆的眾人道:“大家有什麼看法嘛?”
    “他是活屍。”莎木給出個最無用的理論。
    溫彩見大家都陷入沉思,她直接開口:“你注意到什麼就快點給大家講講吧。”唐震舔舔自己的唇角,他說:“這個人的確死了,
可是他和身上的蜘蛛都沒死透。”
    “蜘蛛沒死?沒死它剛才還能等你用刀紮它腦袋呀,笨!”季東華開口想推倒唐震的理論,但對方露出一個標準公關笑容之後,道
:“我說的是蜘蛛沒死透,小破魚你懂嗎?”季東華瞪了他一眼道:“X的!你才小破魚!”
    唐震無暇再與他鬥嘴皮子,他直接道出正題:“說多了也沒有用的,我只說一個事,蜘蛛和死屍連在一起了,很可能進入一種休眠
狀態,但是有一個辦法能讓他起來,而且還能幫咱們開門,與對面找珠花的那位爺見一個面。”
    說完這番話,不光讓莎木皺起眉頭,就連唐震自己都感覺仿佛漏掉了什麼。但現在時間很緊,任誰也不願意在這殺機四伏的龍脈中
多作逗留,唐震回身走到拱門前,他單膝跪地,用手敲著門下的地磚。
    “誰身上有能爆炸的東西,最好是炸藥或者什麼的。”
    眾人搖頭的時候,溫彩道:“石島有,他是淘金者,職業爆破專家。”唐震挑起眉毛,“啊,原來還有這麼位高手,你能將這地面
炸開一些嗎,但是最好在不傷到拱門的情況下。”石島終於聽見唐震和自己說話了,雖然對方的言詞有些讓人難以琢磨,但他還是回答
的很乾脆:“交給我!炸掉這扇門都沒問題。”
    唐震笑了,“這倒不用,如果門被炸碎,破壞了一些線索的話,只會耽擱咱們闖關的進程。”石島見唐震的笑容是單指自己一個人
的,他受寵若驚的道:“都行,怎麼都行!只要你點頭!”
    唐震站直身體,他笑著朝石島走來,同時他倒握銀簪,猛地向身後甩了出去。在進行這個動作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回頭,可是那
銀簪,竟然像長眼睛一樣,不差分毫的斜插進拱形門下方,所對應的地面當中。
    僅僅這一個動作,驚得陳艾麗與季東華根本合不攏嘴巴。後者忙蹲了下去,他用手敲了敲地面,道:“我X,是花崗岩!”說著他
看向陳艾麗,對方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向唐震。
    唐震走到已經看呆的石島面前,他拍著對方道:“就炸那個位置,最好炸的稍微大一點,但也不要太大,如果門那邊還有蜘蛛的話
,它們也不至於能穿過炸點爬過來。”
    石島傻了一樣的點著頭,他忙放下背包,伸手搗弄著格式炸藥,但他的一雙眼睛,一刻都沒離開過那枚眼簪。
    這時,秀髮自然散落的唐震,已經站到溫彩身旁。後者則一臉自豪的道:“那個銀簪別要了,都紮過死人了。”對方道:“暫且還
是用那個吧,銀器本來就驅邪,再說還是你的東西,我會好好保管的,”
    溫彩用鬼臉表示對方噁心,但也就是這枚銀簪,在今後最緊要的時刻,卻救了一行人的性命。
    片刻後,石島將炸藥粉,小心翼翼地倒入那個銀簪插出的小孔裡面,然後又用磷粉將炸藥粉完全蓋住。而在這期間,銀簪已經返回
到唐震手中。
    石島手拿火機烤著一根蠟燭,並用液態狀的白蠟將那個小孔完全封死。石島很會抓時間,他在白蠟即將凝固的時候,果斷塞進去一
根火撚子。就這樣,在龍脈安置的第一個炸點就誕生了。
    莎木看看石島,他道:“石島,你這炸法行不行啊。”石島頗有自信的回道:“放心吧,我先鋪平的炸藥粉,然後就蓋上一層沙子
,最後再鋪上磷粉。磷粉最易燃了,點燃藥撚子之後它會第一個燃起來,這不就將沙子加熱了嗎,然後熱沙子會引爆炸藥粉,這樣一來
的話,頂層只是沙子爆開……”
    季東華抬手打斷他的話:“行了專家,你快點引爆炸藥吧。”說完,大夥不約而同的笑了。這時唐震走到屍體面前,他將紮在蜘蛛
頭顱上的那把匕首,慢慢抽了出來。要知道,如果的勁力太過迅猛,蜘蛛體內的毒血就可能二次噴射。
    他回頭道:“你們拿著射燈退回去,最好再站遠一些。”
    眾人聞言後,季東華拿著射燈第一個退出好遠,可溫彩是被強行拽走的。片刻後,唐震見大夥都退了回去,他剛將匕首反握在手裡
的時候,莎木仿佛想到什麼,隨之也想通了唐震的用意,他忙喊道:“你是不是要把他手裡那個珠花扔過去!但千萬不要碰那個珠花!
你把他整個拳頭都砍下來!”
    一句話即刻為唐震提個醒。莎木曾說過,拿到珠花之後,右手會被“人“握起來,這個問題自己剛剛漏掉了。他回頭看向正要點燃
藥撚子的石島,“爆炸出的面積,夠一隻拳頭穿過嘛?”
    石島點頭,“應該沒問題。”話罷,他沒做任何猶豫,用火機直接燃著了炸點處的藥撚子。
    “噝……”藥撚子燃燒起來,打出少許零星的火花。
    石島快速向眾人跑去。現在自炸點周圍只留下唐震一人,他注視著死者攥拳的那只手臂,眼中有一抹寒芒乍現。他看准死者的手腕
,甩臂一揮,那匕首立即以閃電一般的速度紮向屍體的腕關節。
    一道血柱霎時間濺起,而死者的腕關節由於被瞬間割斷,慣性致使他的拳頭直接彈了起來。唐震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他繃直腳尖
,竟然像顛球那樣將拳頭顛了起來。隨著他稍一用力,鮮血淋漓的拳頭轉瞬間就飛向眾人的位置。
    “嘣——”
    就在這時,自炸點發起一聲巨響。聲音雖大,但石島算計得果然正確,地表被炸出一個深坑,而坑的兩側就是那道門的裡外撇,然
而拱形門只是震顫幾下而已,就連爆炸產生的煙霧都特別稀薄。唐震聽到炸點響了,他一腳將拳頭顛高了些,同時單腿向前一滑,整個
人呈倒鉤的姿態,將拳頭一下踢向炸出的那個深坑。
    然後他雙手一擊地面,整個身體呈翻轉的姿勢一度躍起。
    他單腳點地站穩到眾人身旁,陳艾麗直直看著面無波瀾的他,道:“你的身法這麼好!?居然和我哥……”話音還未落地,溫彩忽
然道:“快看,那個屍體動了。”幾人定睛一瞅,那個背負蜘蛛的死者,果然慢慢坐直了身體。
    季東華一把抓住唐震的手臂,道:“他不會朝咱們來吧?”
    對方眉頭緊鎖,他回道:“絕對不會的,那枚珠花就像鑰匙一樣,唯獨它能驅使死者起來。現在咱們要看的,就是門內到底是一個
怎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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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傾城一舞(三)
    屍體慢悠悠的坐了起來,那沒有臉皮的面孔左右擺動,看樣是在尋找著某些東西。
    溫彩摟緊唐震的腰,她咽下口水說:“那拳頭裡面攥著的還真是珠花,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找啊。”
    莎木低聲細語的道:“小海,你那還有槍嘛?”對方目不轉睛的盯著活屍道:“手槍一把,毛用沒有。”
    莎木聽後自責道:“早知會這樣,就把雇傭兵的槍都撿回來好了。”
    活屍跌跌撞撞的站直身體,他步伐踉蹌的朝眾人走來,可是速度並不快,而且仿佛還沒有任何針對性。
    唐震見此,他捏著汗道:“這活屍不知道珠花就在門裡面,這回可糟了。”話音剛落,就在眾人都向後退卻的時候,那個既森冷又
悲戚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我拿回我的珠花了……我拿回來了……”
    溫彩等人同時一震,因為這個聲音不就是屬於門內的那個“人”嘛。正向前邁步的活屍,忽然不動了。他身板佝僂的轉了回去,伸
出兩隻胳膊向拱門邁開步伐。這時,唐震一臉欣喜的道:“真是老天爺幫咱們,你們在這等我,我過去看看。”
    溫彩聽後一驚,她剛想拉住唐震的時候,對方已經跑出去了。季東華見狀驚得合不攏嘴巴,他說:“這傢伙怎麼不怕啊。”莎木眼
露精光的道:“曾逆轉輪回的男人!我看好他!”
    唐震悄悄站到活屍身後,他彎腰將陳艾麗的匕首撿了起來,然後背靠牆壁就站在那裡。
    “哥,你去幫幫他啊,他那麼瘦,萬一和活屍鬥起來,我怕經不起折騰啊。”季東華張嘴支吾了半天,最後道:“啊?他那麼厲…
…好!就憑我這身法,他一有危險我瞬間沖過去。”
    活屍單手扶著大門,他極力挺起胸膛並將蜘蛛對向那個小盒子。看到這,唐震眯起眼睛,他本能般的道:“不能是拿蜘蛛開門吧?
”豈料,話音落地還沒有一秒鐘,蜘蛛的一隻前爪,就忽然動了起來。
    它那長滿絨毛的長腿,慢慢攀上小盒子,在二者接觸的刹那,活屍的後腦上忽然亮起了九個紅點!唐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
自覺的踏前一步。而眾人那裡,卻一度發出兩聲一樣的驚呼:“移魂嫁接!”莎木朝季東華道:“不會!不能是小默和秀那樣的!”
    不用猜,他二人也能聯想到,那活屍後腦上的九個紅點就是蜘蛛的九隻眼睛。當然,唐震也想到了這點,他屏住呼吸看著接下來發
生的一幕。蜘蛛的腳爪不知觸碰了小盒子的哪個位置,地面與牆面忽然毫無預兆的震顫起來。
    溫彩等人驚呼連連,由於重心突然變得偏右,他們一下摔到牆上並抱成一團。但本就靠牆的唐震並沒受到波及,可他能清楚感覺到
,這走廊就像秒針那樣,正在順時針旋轉。砸在一起的眾人,好不容易才分離開來。溫彩道:“小島的旋轉速度提升了!”一句喊話剛
過,感覺天暈地轉的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昏厥過去。
    不一會兒,走廊內就只剩下唐震一個人還清醒著。突然,拱門自上而下露出一道光輝,唐震深知,這門就要被打開了。誰想走廊竟
震顫得更加厲害起來,唐震的後腦一度擊在牆壁上面,險些讓他的魂魄與身體脫離。
    這時,唐震身上突現一個半長髮男人的虛影,同時他還發出一聲尖叫:“小姐姐!”但隨著男人的虛影再度與唐震重疊。他的一雙
眼內又再次被精光所填滿。就在這時,門一下開了!確切的說是像炸開一樣比較恰當,唐震只感覺眼前一亮,自己就被裝進一個完全充
滿雪白色的世界當中。
    ……
    溫彩睜開眼睛的時候,率先映入眼內的是一雙再美麗不過的眸子,她知道這對眸子是屬於唐震的,“我怎麼昏過去了?門打開了嘛
?”
    唐震將她扶起一點,然後指向拱形門道:“你自己看吧。”溫彩轉頭一望,她率先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同伴們都不見了,可是隨之
一個難以想像的畫面也出現在她的眼中。拱形門的確是被打開了,但門內的世界“人頭湧動”金碧輝煌。穿著古典的美婦,與男人們都
在一個大廳之內坐定。他們看似談笑風生,而且還正用著餐。純金制的桌椅與天花板吊掛著九彩玉燭燈,單指這些都讓溫彩的思維,瞬
間斷了弦。
    唐震笑著在她面前擺擺手,“你別亂猜,那些人都是死的,沒看他們都不動嘛?”聽著他的話,溫彩注意了那些穿著華貴的古代人
,她稍稍松了口氣道:“莎木他們呢?”
    唐震扶她站起身來,道:“都先進去了,剛剛大夥都暈了,也包括我在內。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活屍不見了,門檻處還留有一灘鮮
血,可活屍與那個找珠花的人,我都沒有看到。”
    “太神奇了,咱們也進去吧!”語罷,溫彩拉著唐震快步向那金光璀璨的大廳跑去。
    廳內,小海端詳著每一個樣貌生動的死人,他快速掏出手機一看,見時間又定格在那了,他自語道:“原來小島快速轉起來,是啟
動時間靜止的能力。”
    這邊,季東華正盯著一位美婦的高聳胸脯,在那自顧自地咽著口水。他見旁邊無“人”,直接抬起一雙載滿邪念的大手,向那兩枚
香軟抓去,豈料陳艾麗的聲線,卻打斷了他的邪惡計畫。
    “哥!你幹什麼呢!沒出息!快點過來看!”
    季東華的邪惡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回過身,頗為獻媚的道:“來啦…”對方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季東華
表情豐富的舉起雙拳,狠跺了幾下腳之後,才滿臉黑線的走了過去。
    石島把背包中的炸藥都倒出來了。他雙眼放光的看著那些純金打造餐具,臉上充滿了幸福。
    當季東華走到陳艾麗身邊的時候,他剛要發話就被站在高處的莎木給嚇了一大跳,他吼道:“木頭,你站那麼高做什麼!”
    莎木沒有回答,他站在那裡低頭嘀咕著一句話:“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說完,他打量起自己站的這座
高臺。縱觀整座大廳,他的面積實在是無法估量,而這座矩形高臺又靠著裝飾華美的牆壁,所以怎麼去看,都感覺它像是一個舞臺。
    這時,唐震和溫彩跑來了,前者一下跳上高臺,而溫彩則是滿臉驚訝穿梭于人群之間。隨著季東華也跳上高臺,陳艾麗突然自語道
:“三個男人一台戲。”
    莎木看向唐震道:“這好像是一個舞臺,難道這就是傾城一舞的含義?”對方盯著高臺中央位置的一排排小盒子,他道:“恩,這
臺上也有拱門上的發音盒。沒准那小盒子就是一種樂器,不過傾城一舞是什麼?”
    莎木剛要回話,季東華就搶先道:“樂器?!舞臺!那奏樂的人和跳舞的美女又在哪呢?”一句話將莎木噎住了。可唐震沒有接話
,他繞著高臺邊緣走了一圈,誰想在走到西北角的時候,一具倒在台下,而且腐爛不堪的女屍吸引了他的注意。要明白,在這時間靜止
的龍脈裡面,大廳內的所有人都保持著原貌,可為何獨獨這個女人,就是腐爛的呢。
    唐震跳了下去,他發現女屍穿著的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紗裝,而她的手上還正死死攥著,一件看似男性穿著的華服。唐震彎腰打量著
女屍的面孔。與此同時,臺上季東華兩步走向擺在中央的一排排小盒子,他指著莎木道:“木頭你好笨,都沒有美女和樂師,什麼舞臺
嘛!無稽之談!”說完,他一腳踢向小盒子,同時隨著一個音符的響起,廳內突然暗了下來。
    正東瞅西望的溫彩,一下愣在原地,因為廳內的燭燈一下熄滅數盞,從而光線瞬間變暗了許多,只能看清人們輪廓的她,自然有些
不安的向後退去。
    小海與在大廳另一側的石島,也同時呆在原地。而高臺上的季東華則是徹底傻了。
    唐震抬頭喝道:“季東華你做什麼了!”話音才剛剛落地,一陣骨骼摩擦的脆響,忽然從他腳下傳來。
    唐震頓了一下,他慢慢轉身並低頭看去,豈料那個半腐壞的女屍,竟然慢慢的抬起頭來。就在四目相對瞬間,溫彩發起的一聲尖叫
,忽然撕破了大廳內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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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傾城一舞(四)
    “哥你弄什麼了!快點整回去呀!”
    陳艾麗一邊催著季東華,一邊用眼睛向台下掃去。因為溫彩的那聲尖叫,所有人都聽得特別清楚。莎木兩步竄下舞臺,可剛走一步
的時候,他就再沒能邁開步伐。
    一滴冷汗貼著他的下巴滴落在胸前,莎木深知,此刻最起碼有上百雙眼睛,正直直盯著自己。唐震側身邁開一步,他斜睨著那具女
屍,突然仰頭喝道:“快去救溫彩!”他的聲線中含有十足的波動感,陳艾麗聽得很清楚,她忙道:“哥你快點弄回去呀!”
    季東華也急的手忙腳亂,他踩踩這個音符,又踢踢那個盒子,最後換上個大哭臉道:“我不知道怎麼弄啊!”
    “乓——”
    一聲槍響又在大廳之內響起。陳艾麗實在沒辦法了,她瞬間用手捂住太陽穴,可是硬使了半天勁兒,她周圍楞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邊,唐震心系溫彩,他剛要轉身去尋對方的時候,那女屍竟然出口說話了。
    “還我的珠花!”
    這聲音……
    唐震猛地轉過頭,他看著女屍幾下站了起來,忙橫跨步子將對方的去路擋住。
    大廳的另一側,小海連滾帶爬的跑著,他每每回頭看去的時候,總是有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影在追著他,他嚇得眼淚直流慌不擇路,
還扯破嗓子喊道:“蕭哥——”
    “乓乓乓……”
    又是三槍。季東華徹底懵了,他看准那些盒子,整個人一下跳了上去,並用腳胡亂踩了起來。就在陳艾麗急的上躥下跳的時候,季
東華踩出的一陣雜音,竟然又讓大廳內才熄滅的那些燭燈,又全數亮了起來。
    同時,那穿著薄紗的女屍也剛邁出一步,就重新倒在地上。唐震見她失去危險性,整個人轉頭就沖向人群。莎木見他的身影在人群
中一閃即逝,他忙看向那些用餐的“食客”,發現他們都保持著原來姿勢,好像根本就沒有動過。
    臺上,季東華以一個金雞獨立的搞笑造型,正踩在一個體積不大的小盒子上。他顫抖著道:“小妹,燈亮了吧?我是不是能動動了
?”陳艾麗紅著眼睛道:“不行!在大家沒回來之前!你先保持一下!”
    ……
    唐震在人群中四處穿梭,沒跑多久就聽見一個細聲的啜泣正從前方傳來。他一躍而起,見溫彩正坐在地上抹著眼淚,他跳到對方面
前,一把將對方摟入懷裡。溫彩睜眼看看他,然後抬起粉拳使勁錘著面前人的後背,“你去哪了你!都不來救我……”豆大的淚珠,一
滴接一滴將唐震的肩膀打濕。
    可唐震一直沒有回話,他死死摟住對方。並用雙手在溫彩的後背上,慢慢為她理著氣。
    ……
    小海拿著手槍,他面如土灰的坐在舞臺上面。而躺在地上喘息的季東華,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最好的是,當季東華從小盒子上
跳下來的時候,那些燭燈並沒有再次熄滅。
    溫彩蜷縮在唐震懷裡,她瞪圓哭腫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陳艾麗。
    “咱們少了一個人,石島去哪了?”
    陳艾麗說完話,她看向莎木和唐震。這時,久久沒有做聲的小海,突然放話了,“當時的情形很恐怖,我正觀察著一個死人,而且
離他很近很近,但是燈滅了。我清楚看見那死人的眼球,慢慢轉向我,那種眼神,可不是能用語言表達出來的。然後一個人追著我,他
身上還閃著金光,我真無法形容了。”
    莎木忙走到他身旁,遞給他支煙道:“兄弟,別亂想了,我也看到了那些人動了。先抽支煙緩緩。”陳艾麗歎了一聲,因為她的問
題,大夥根本就沒有入耳。她邁開步子,當走到唐震身前時,就一屁股坐到對方邊上。
    就在眾人都噤聲之後,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人影,突然從人群之中竄了出來。幾人抬頭一看,都不約而同的道出一個人名:“石島
!?”
    沒錯,來人正是石島,只是他身上的物件實在是太耀眼了,他嘴裡叼著金盤子,身上還掛著格式黃金制的刀叉。
    他撂下一包金銀珠寶之後,吐出嘴裡的盤子,然後手指小海喝道:“你丫的!老開槍打我做什麼!”眾人即刻呆住,小海楞了下道
:“我什麼時候朝你開槍了。”
    石島抹了把汗,他心有餘悸的道:“那麼多死人都看著我,我能不害怕嘛!我就看著你啦,所以就帶著這些財寶追著你。誰想你這
傢伙,回頭就朝我開槍,要不是我嘴上的這個盤子,估計老子早就上天啦!”
    聽完他的話,小海臉上陰霾一掃而空,他站起身道:“原來追我的是你啊?整半天那些金光是你偷的刀叉。”對方撿起地上的盤子
,“你看呐!子彈還在上面鑲著哪!”小海一樂,大夥也被這番話逗笑了。但石島忽然話鋒一轉,“我看見那個死屍了,就是胸膛上有
蜘蛛的那個。”
    稍稍露出笑意的唐震,忽然一臉正色的道:“在哪?”溫彩掐了他一下,“你找哪個死屍做什麼?”
    對方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示意莎木扔過來一支煙,並道:“莎木,你知道這間大廳有什麼說法嘛?”
    對方將整盒煙都扔了過去,“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莎木眸中閃著淡淡的光輝,他繼續道:“都傳說彩雲
龍脈有九關,但我總覺得咱們已經到傾城一舞這兒了。這麼大的舞臺,還有這麼多死人觀眾,不是傾城一舞是什麼?”
    唐震目光變得深邃不少,溫彩接過話道:“其實彩雲龍脈沒有九關,記得咱們看得那個鼎嘛?上面不是有九彩祥雲與神龍的影像嗎
,我感覺雲生九彩就是指那個鼎。”
    季東華仍然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他道:“傾城一舞個屁啊,這裡***連個美女舞者都沒有,倒是咱們一行人中有三個能算得上傾城
的。”
    唐震道:“舞者?”
    季東華坐起身來,他揮舞著雙臂,假笑道:“是啊,傾城一舞不就是指跳舞嗎?跳舞當然給有舞者了,你們看這裡除了這些飽死鬼
之外,哪有舞者啊?”唐震莞爾一笑,“也倒是,小破魚說得也有點道理。”
    季東華忍俊不禁的說:“其實我就是不愛玩腦袋,唉。”
    二人對話的時候,莎木一直若有所思的望著手上的煙捲。半晌後,他平心靜氣的說:“你為什麼要找珠花。”正在和溫彩低語著的
唐震,慢慢抬起頭來,“想將珠花還給它的主人。”
    莎木聽出話中的深意,他又再次將對方奉若神明,忙起身道:“你又有辦法了對不對?”聽著他的話,眾人都紛紛朝唐震看去。
    唐震笑嘻嘻的說:“也不一定就對,不過可以試一試。”
    莎木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笑容,他意味深長的說:“我一直就知道,只要你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唐震連連擺手,“拉倒吧
,每次我的點子都是玩命的,當然這次也一樣,不過有小破魚在,應該不成問題。”
    聽到這,季東華突然想到什麼,他一時間玩心大起,忽然一臉神秘的說:“聰明版唐震,難道我沒死,你都不驚訝嘛!”對方用下
巴抵住溫彩的額頭,“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你不死還真是好事呢。一會石島帶路,你和我去找那蜘蛛活屍。”
    一時間眾人仿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可唯獨凝視唐震陳艾麗,她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反而露出一絲迷惘
的神色。
    唐震看向那些死人,他目露精光的說:“可能我找填空題了,只是標準答案,必須排除備選而已。”   
125 傾城一舞(五)
    【傾城又加了一些元素進去,所以這周想結卷有些困難了,但是我會努力。讓它變得更加驚險。】
    “喂,你都死了怎麼還陰魂不散的回來附身。”
    季東華來回在人群之中穿梭,但他的嘴一直沒有閑著。
    唐震眼中的光輝閃動起來,他戀戀不捨的道:“有些人我放不下,如果不是我的朋友在這兒,我也不會來。”
    石島繼續向前走著,可是他的耳朵已經立得不能再立了。
    季東華笑嘻嘻的打著哈哈,“那你知道是誰殺的你麼?”唐震的眼神有些冷了,他沒猶豫就直接道出一個人名,“陳艾麗。”對方
聽後拌正身子,他用試探性的語氣說:“那你不想報仇?”
    連續兩個問題,令唐震的臉色完全寒了下來,“溫彩和你們能聊到一起去,小海和莎木看樣和你的關係也不錯,我也明白你們都經
歷了什麼,沒有永遠的敵人,這點我還是明白的。”
    季東華眼中流露出一絲贊許,可他仍然斬釘截鐵的開口道:“但有些人,天生下來就註定是仇敵。”
    唐震忽然笑了,因為他怎樣去理解這句話,都感覺對方有些憤憤不平的意思。他靠近季東華道:“怎麼,小破魚你不服氣?”
    季東華怨氣滿腹的喝道:“要不是你們三打一我也不會輸!人家小學生都知道,二打一,大傻X!何況你和木頭,再加上黃飛鴻三
個人呐!我不服!”
    唐震拿出銀簪再次將頭髮束起,“在你心底,已經把小海和莎木當成朋友了吧?”季東華頓住,他噤聲了半晌才開口回道:“先不
說了,辦正事要緊。”
    二人的對話剛結束,石島突然回過頭,“你不是唐震?”
    “他不是。”
    季東華拿出煙盒,石島又道:“那你是誰?為什麼溫彩在你面前會那麼乖。而且還說你是她的……男人,你不會真的是蕭桐吧?”
此話一出,唐震也是同樣驚訝,他乾笑著道:“什麼?她有說過我是她男人?”石島低下頭,“說過。”
    正當唐震想繼續下文的時候,一陣斷斷續續的異響,終止了幾人的對話。季東華第一時間看向唐震,二者互使眼色,然後就向兩個
方向竄去,他們的身影在石島眼中,連一秒鐘都沒有停留,就消失在人群裡面。
    現在,石島周邊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光線雖然充足,可是在這被死人占滿的大廳裡面,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惶恐不安。
    石島睜大眼睛,他想去摸炸藥。可是一想背包根本就沒有帶,更何況裡面都被裝滿了財寶。漸漸,他開始向後退卻。
    “喀…喀…”
    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聽得他整顆心怦怦直跳。他繼續向後退著,直到撞進一個正舉杯的死人懷裡。
    “啊!”他驚呼一聲,忙回頭看去。見死人的雙眼正盯著酒杯,嘴角還有些微微上翹。他的表情實在是太生動了,嚇出石島一頭冷
汗。
    下一刻,石島蹲到地上,他仰頭喚道:“唐震,唐震!”正喊著,他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動了,正猶豫要不要回頭的時候,豈料那
個舉杯的死人,突然失去重心,一下就把他穩穩壓到地上。
    “救命啊!”石島嘴唇顫動著喊出這句話,然而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忽然闖入他的嗅覺感官。
    “唔……啊…”
    一聲低低的呻吟,就在石島背後不遠處響起。他情急之下一把捂住嘴巴,明明想逃,可是背上的死人實在是太重了。就在這時,一
陣沉重且不穩的腳步聲,昭示著正有一個人,朝他慢慢走來。
    隨著腳步聲的壓近,那股腥臭味也越來越濃了。石島極力扭頭向身後看去,見那個沒有臉皮的活屍,正將擋路的屍體撞到,朝著一
個方向邁步,它雖然不是沖自己來的。可石島的位置恰恰就是活屍的必經之路。他心想,如果活屍踩到自己的話,那他的小命也就完了

    “喂!蜘蛛俠!”一個清脆的嗓音,讓萬念俱灰的石島又再次重獲生機,他趕忙喊道:“唐震!我在這兒!”可活屍並不理會二人
,他繼續邁著自己的步子,徑直朝石島走去。
    “噗——”
    一道黑血,突然落定到石島的面前,他盯著那正散發腥臭的黑血,見血凝之中還夾雜著一些亂動的小生物,他定睛一看,不禁尖叫
起來:“啊!有蜘蛛!”
    這邊,唐震沒工夫顧及石島,他剛剛將一把純金制的餐刀擲到活屍身上,而藏匿在人群之間的他,也清楚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幕。活
屍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裡,他後腦上的九隻眼睛,又再次發出幽幽的紅光。
    活屍的黑血滴落在地,唐震眼見血塊之中存活著一些體積不大的小蜘蛛。條件反射,讓他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隨即便更加謹慎的盯
向活屍。
    久久沒有動作的季東華,此刻正狐疑不決的盯著唐震與活屍,一種從所未有的矛盾心態,正圍繞在他的心頭,這種感覺讓他多少有
些浮躁。
    就在這時,活屍突然動了。他一下轉過身,面朝唐震就沖了過去。對方一驚,他沒想到活屍能這麼快就鎖定自己的位置,當下他連
連後退,同時,手上剛收集的十餘把刀叉,也都被他迅速甩了出去。
    但這種程度的打擊,仿佛對活屍根本不起作用。唐震心機一動,索性迎著活屍就沖了上去。其實他並不敢與其正面發生衝突。要知
道,活屍與蜘蛛在某種條件下,合併為一體。也就是說活屍體內也存有劇毒,除了他的毒血,唐震不能排除它還有其他的危險性。
    季東華見唐震像送死一樣沖了過去,他罵道:“是不是瘋了,這怎麼能行啊。”說罷,他從人群之間一下躍起,而撲向的目標,也
正是那具活屍。
    唐震見狀詭異一笑,他一個閃身就消失在身旁的人群之中。活屍後腦上的九隻眼睛變得更加猩紅,同時從他身上還響徹幾聲唧唧的
蟲鳴。季東華眼神一變,他嘴巴大張從而露出兩排尖利如寒刃的牙齒,肌膚也隨之快速轉為淡藍色。
    活屍微微曲起雙腿,呼地一下蹦了起來。季東華與躲在一旁觀戰的唐震,同時一愣,後者一刻不等的喊道:“活屍完全就是一個大
蜘蛛!你小心些!”
    下一秒,季東華自然撲空了,他咬牙切齒的回道:“既然它那麼強,你還躲起來放什麼屁!快出來幫忙啊!”正說著,季東華突然
感動一道急速向下的勁力,自上空而來。唐震忙喝道:“小心!”
    季東華快速向後一躍,與此同時那背負蜘蛛的活屍,也狠狠砸到地上。季東華盯著眼前這只大蟲子,他握緊雙拳,嘶吼一聲便與其
鬥在一塊。觀戰中的唐震,見季東華的招法,根本不能在實質上傷害到活屍,他剛想加入戰局,豈料自己的腰被一個人瞬間抱得死緊。
    唐震回頭一看,見才被死人壓住的石島,竟然就站在自己身後,他道:“你快回去叫人來!我和季東華拖住這蟲子!”豈料,話音
過後,石島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他含情脈脈的道:“親愛的,你看看我的眼睛。”
    唐震眉頭一皺,他見石島的雙眼正變幻出各種色彩,心念一轉方才得知,原來對方被上身了。石島見對方不動了,他笑著道:“咱
們又在一起了,去殺了這些外來人吧。”誰想,回應他的竟是唐震的一記狠辣膝撞。
    石島被撞出好遠,他怔怔的盯著對方,“你怎麼會……”
    唐震橫跨步子,他勃然變色的道:“大家都是鬼,你出來裝哪門子神呀!”語罷,石島還未來得及閃身,就已被對方一拳轟倒在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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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傾城一舞(六)【修改完,有延遲】
    唐震剛要對石島進行飛身追打的時候,誰想一個黑影,突然從對方身上躍了起來。那影子模模糊糊的,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可它頭
部上那一雙血色紅眸,卻異常妖異。
    它靜靜地盯著唐震,對方再掃了石島一眼之後,他神采奕奕的說:“不要逼我動手,識相的話就滾遠些。”說著他一皺眉頭,對面
黑影就變得有些飄忽起來。
    “你是誰?”令人發寒的三個字,讓昏厥中的石島都打了個寒顫。這時,唐震束起的髮絲,被一陣涼風吹散了一點,他忽然冷哼一
聲,回身就是一記劈腿,隨著腳跟那突然爆發的狠勁,一個血肉模糊的物體,自上而下被他分成兩截。
    他沒空去注意,那被自己踢散的東西為何物,忙轉頭去盯黑影時候,可還是已經晚了,因為黑影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唐震瞥了石
島一眼,然後他走向被自己踢散的那團物體。走近一看,才得知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身。
    盯著對方被利器剁碎的頭蓋骨,與四肢上的縱橫傷口,唐震皺了下眉頭。
    這邊季東華已經與活屍玩上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但這回季東華不再為精明強幹的獵手,反而是那只惴惴不安的獵物。因為他根本沒
有辦法來對付活屍,硬碰硬吃不到半點甜頭,鬥技巧還挨不著對方的邊,這下可急壞了被喻為黑街第一殺手的季東華。
    他手足無措的穿插于人群之中,變異的肌膚與牙齒也統統恢復正常,跑動間,他一臉驚慌的喝道:“幫忙!”
    坐在舞臺上的莎木,他豎起脊樑道:“他們開始了。”
    陳艾麗與溫彩都踮起腳尖朝人群望去,前者道:“是我哥的聲音,他可能遇到麻煩了。”溫彩昂首道:“放心吧,有他在沒關係的
。”
    “你怎麼會這樣有把握?”
    溫彩看向陳艾麗的目光中,夾雜著異樣的光輝,“只要有他在,沒有辦不成的事情。”聽完她的話,陳艾麗展顏一笑,“也對,莎
木不是說過,他曾逆轉輪回麼?”
    唐震盯了碎屍一會兒,他明知這個亡魂還會作怪,但季東華傳來的屢次求助,都提醒著他,時間相當珍貴。他跑到石島身旁,用手
狠拍著對方的臉頰,“你醒醒!”
    石島不安的動了一下,然後就再無反應。唐震快速思索起來,那個活屍身上存有劇毒,變異後的季東華照常理來講,應當不會受到
毒血的影響,可是按現在的情形來看,那個背負蜘蛛的活屍,絕對不好對付,何況他用的還是唐震的身體,
    怎麼辦呢。
    他的思維飛速運轉起來,眼光無意中一掃四仰八叉的石島,豈料腦海裡突現一抹靈光。
    “噗——”
    又一個死人被憤怒的活屍撕碎了。季東華眼見那四肢爆裂的血腥場面,他回頭開逃,可是由於對手太過強大,他已經有些慌不擇路
了。就在這時,人群裡忽然響起一聲嬌喝:“小破魚!去舞臺那邊!”
    唐震的嗓音特別清脆,但話音雖急切,可卻沒有一絲慌亂可查。
    舞臺這一側的莎木等人,當然也聽清這句喊話。陳艾麗張口結舌的道:“他們兩個都沒有把活屍……”站直身體的小海,直接開口
打斷她:“咱們快往後退退,他要回來一定是有目的的,咱們在這兒會礙事。”
    陳艾麗想了想,她剛準備道出心裡的疑慮時,唐震已經一個箭步竄上臺來。
    “你們幾個靠牆站著,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動手或下臺!走之前再踢一腳那些小盒子!”
    唐震沒看眾人膛目結舌的樣子,他快速朝那具腐壞的女屍奔去。小海咽下口水,他看向莎木,“怎麼讓踢這盒子呢?”溫彩道:“
還問什麼啊!快踢呀!”
    小海忙哦一聲,他轉身便踢了一個小盒子一下。“嗡……”可奇怪的是,這個小盒子並沒像同類那樣發出一個悅耳的音符,反而是
響起一陣顫音。
    唐震跳到女屍身前,雙腳才剛落地,那屍體就不規則的顫了一下。同時,隨著那陣顫音的響徹,大廳內的燭燈再次暗了下去。
    溫彩眾人很聽話的靠在牆上,他們在心底紛紛打起鼓來,因為唐震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就在這時,莎木忽然道:“你們看啊!季東華跳上來了!”其實確切的說,季東華並不是跳上來的,而是以一個背躍的姿態,狠狠
砸到舞臺上面。陳艾麗見此,她失聲尖叫道:“哥!”
    哐的一聲,季東華與舞臺瞬間來了個親密接觸,他摔得眼冒金星:“我的老母啊,這把碰上吃生米的啦。”言罷,他連大氣都沒來
得及喘,一個黑黝黝的人影,就突然蹦上臺來。
    季東華一個鯉魚打挺站直身體,他喝道:“唐震幫忙!”然後便運用飛快身法,躲避著活屍的每一次致命攻擊。
    舞臺下面,唐震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屍,對方也再次立直身體,可她剛要開口念出珠花的時候,唐震卻先說話了。
    “想找你的珠花嘛?”
    面孔駭人的女屍搖晃了一下,“我…的珠花在哪?還我……還我……”
    一滴冷汗,快速自唐震的鬢角劃過,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就——在——台——上——”女屍聞言後撂下手中的男裝,她佝僂著雙
手,並一步步邁向舞臺。看到這,唐震心中一喜,他一個翻身躍上舞臺,同時還張嘴喝道:“小破魚!把它交給我!”
    季東華橫出一腿,哪想在踹到活屍的胸膛上時,一股巨大的反彈力,竟然將他給彈了回來,他回頭喝道:“你有吹牛逼的功夫,還
不如過來幫幫我呐!”說著,他向後一仰身體,活屍的乾枯五指就順勢拍到地上。
    唐震見活屍的速度如此飛快,他的瞳孔一陣緊縮。但也僅在下一秒,唐震就忽然疾言厲色的道:“還我的珠花!”
    這個五個字一登上檯面,不光溫彩等人瞬間愣住,就連季東華都險些昏過去,但神奇的是,那個背負蜘蛛的活屍,竟然一下立定在
原地。
    蕭桐的表情更加憤恨起來,他踏前一步並伸出右手,“還我的珠花!”活屍是背對唐震而立,他後腦上的九隻眼睛,那猩紅色的光
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季東華見活屍不動了,他一個閃身竄至唐震身旁,可對方的神色卻是滿臉狐疑。
    因為唐震想不通了,怎麼一說這句話,那活屍的九隻眼睛就沒了光彩呢。與此同時,就在眾人都陷入驚訝的時候,那個痛苦的呻吟
聲,突然從唐震背後發起,“還我的珠花……還我的珠花……”
    季東華全身汗毛即刻戰慄起來,他回頭一看,見一個渾身半腐的女人,正一點一點的爬上臺來。他驚呼一聲,兩個起落就緊緊貼到
莎木身上,還扯開嗓子吼道:“這都什麼啊?比秀還要恐怖!”唐震皺著眉毛,他見活屍在聽到女屍的呼喚時,身體有些稍稍顫動起來
,他提著膽子邁前一步,道:“珠花。”
    一臉淡定的他,仿佛像是在與活屍攀談,這一幕不禁令眾人均屏住呼吸,都暗暗為他捏了把汗。活屍的身體抖了一下,他那沒有臉
皮面頰,慢慢朝向唐震。但一個可怕的場景,卻突然發生,因為活屍忽然動了,他直接貼到唐震身前,且瞬間伸出那乾枯的五指,直直
取向對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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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傾城一舞(七)
    唐震盯住活屍伸向自己的乾枯五指,在眾人驚呼的時候,他不做任何躲閃,反而挺身而上道:“珠花!”
    一個如此簡單的詞彙,竟然神奇到能讓活屍當場愣住,而且僅在一秒之內就轉頭開逃。唐震見狀心思一轉,他飛身一躍,將正欲逃
走的活屍擋住,並且還有些死纏爛打的道:“給我珠花!”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大夥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怎麼看都感覺唐震的表情帶著絲絲幽怨。這時,那個半身腐壞的
女屍也輕挪蓮步,慢慢走到活屍的身後,“珠花…”被唐震盯住的活屍,突然顫抖起來,而且那沒有臉皮的面頰仿佛還帶著幾分慌張。
    從恐懼轉為稱奇的眾人,開始眾口鑠金的議論起來,而活屍仿佛也聽明白他們的大意。就在他剛要暴怒的時候,唐震的嘴角忽然翹
了一下,“把珠花還給她,她會做出選擇的。”此話一出,令季東華等人瞬間噤了聲,陳艾麗道:“他在說什麼傻話,一定是瘋了。莫
不如趁現在,咱們趕快把這兩個怪物給滅了。”
    語罷,連唐震都能清楚聽聞她的言詞,更何況那背負蜘蛛的活屍呢。
    活屍顫抖得更厲害了,而且後腦上的九隻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唐震離他最近,能第一個感到對方情緒的強烈波動,他的心弦一顫
,剛想硬著頭皮出手的時候,誰想那女屍的雙手,竟然一下攀上活屍的右肩。
    她露骨的眼眶慢慢轉向活屍的頭部,“珠花。”唐震與眾人同時一驚,因為這兩個字音不再扭曲痛苦,更不似那來自地獄的呻吟與
悲嚎,而是一個既脆如黃鳥又如同天籟的青年女聲。溫彩等人的思維即刻斷了弦,唯獨唐震的大腦還在飛快運轉著。
    活屍不動了,唐震一皺眉頭,索性快步走向舞臺中央的那些小盒子。
    人群裡,季東華伸個脖子將頭探出好遠,他第一個打破寂靜,“那倆屍體怎麼跟小情人似的。”溫彩眼中閃爍著晶瑩,她感同身受
的道:“我明白了,活屍拿走珠花的原因,就是希望這個女屍能與他天天攀談,哪怕只是一味的唾駡與責備,他也心甘情願。一門之隔
,紅豆相思。”
    季東華張大嘴巴,“別扯淡了,鬼還帶有戀情的?”
    相隔好遠的唐震突然回道:“那寧采臣與小倩呢?活屍偷走珠花本可以去任何地方,為什麼又單單呆在大門外面,你沒考慮過麼?
”說完,他頗為自嘲的笑了笑。聽著他的話眾人才在恍然間發現,唐震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那些小盒子旁邊了。
    他低頭盯著各式各樣的小盒子,反反復複地重複溫彩的那句話,“一門之隔,紅豆相思。”片刻後,他一腳踏牢一個體積較大的盒
子,從而盒子發出一個被拉長的音符,聽起來就像一首交響樂的結束音節一樣。
    轉瞬間,大廳又重回到燈火通明的狀態。女屍又躺倒在地,但背負蜘蛛的活屍並沒有借機逃離,反而摟著對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臺
上。唐震收回腿,他原地坐在那裡,雙眼凝視著小盒子,久久沒有做聲。
    季東華見兩具屍體都保持著靜止的狀態,他長出口氣後,就這麼隨意一瞅,豈料圍坐在舞臺四周的那些死人,臉上生動的神情都已
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憤怒與仇視。
    “這怎麼回事,你們看那些死人的表情。”就在大夥都膛目結舌盯著活屍的時候,季東華的一句話,自然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向那些
死人。
    沒想一看之後,那種脊背發涼的戰慄感,又再次將他們簇擁到恐懼的邊緣。就在這時,唐震忽然起身走向活屍,而且步伐還相當迅
速。季東華與莎木同時側過身體,二人都準備迎合唐震,對活屍進行最後一輪絞殺。
    活屍感覺到危險,九隻眼睛自然亮了起來,但唐震的表情仿佛沒有一絲敵意。
    “傾城一舞,怎麼解釋?”他說話之間,死死盯住對方那猩紅色的九隻眼睛,但活屍根本不會與“活人”理論,他立直身體的一瞬
間,唐震的速度也同樣飛快,後者沒做任何猶豫,抬手就將眉心間的那點血漬,給一把抹了下去。
    “呼——”一陣冷風,吹得眾人多少有些不寒而慄。他們也眼見唐震本人呈一個大字倒在臺上,大夥剛要抬腿去搭救夥伴的時候,
哪想卻出現這樣一個奇異的場景。
    一個高挑且十分朦朧的身影,正背對著眾人而立,他半長的黑髮沒有隨這陣冷風舞動。但這個身影,在溫彩等人的眼中簡直太過熟
悉,小海甚至忍不住要脫口而出一個稱謂,可眼下的緊張氣氛,卻不能給他們一絲喘息的餘地。
    因為這個人正伸出右手將活屍的脖頸,掐得死緊。
    “傾城一舞,怎麼過?”毫無生氣的語句,堪比女屍與骨娃的聲線,可話音雖沒有半點溫度,但卻鏗鏘有力。
    活屍用唯一的手掌死死扣住男人的手,他想掙扎,可無論後腦上的九隻眼睛怎樣猩紅,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
    “不說是吧?那就讓你那鬼女朋友先魂飛魄散,你的意見如何呀?”
    溫彩捂住嘴巴,她真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從那個人嘴裡說出來的。季東華的額頭上蓄滿汗漬,他不安的向後退著,陳艾麗也同樣如
此,而且她腰間的水壺還在不安的顫動著。
    男人將活屍的身體抬了起來,他怏怏不樂的道:“別挑戰我的耐性,我死得比你慘多了!現在就回答我!知道還是不知道!”
    這聽起來似牙縫擠出的聲線,無疑不令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一番對峙過後,活屍的九隻眼睛失去光彩,並快速點著頭。男人頓了一下,隨即慢慢將他放回到地面,而後一個閃身就消失了蹤影
。從它出現直到消失,眾人根本沒看見他的正臉,但是活屍的表現,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現在的他,已經化作厲鬼。
    溫彩一驚,她忙喚道:“蕭桐!”
    話音落地還沒過兩秒,昏死狀的唐震就眨了兩下眼睛,而後一下坐起身來。他先看看活屍,然後又將目光轉向溫彩,“來幫我鎖一
下魂魄。”淡定的語氣,與微笑著的神情,都讓對方楞了許久。
    經過一番折騰,在背回暈死的石島之後,眾人都圍坐到活屍周圍,而坐在他對面的唐震,手裡竟多一件紗織男裝。季東華一直在偷
偷觀察著唐震的臉色,但殊不知對方早就猜透他的心思,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唐震將精緻如搪瓷娃娃的面孔轉向他,並粲齒一笑道:“小破魚,你看我做什麼?”對方咽下口水,忙把目光投向別處。
    唐震見狀笑笑,然後皺起眉頭盯向活屍。他臉色連變,最後疾言厲色的道:“開始吧。”眾人相互使了好久眼色,然後就見活屍揮
起了雙臂,比比劃劃的樣子仿佛正在講話,他們呆住,可令他們更為驚訝的是,唐震居然展開眉頭,並且還十分認真的點著腦袋。
    一旁的溫彩挽住他的胳膊,剛要盈盈提出建議的時候,對方卻已心領神會的開始解說。
    “二零零二年六月,我和師兄弟幾個人一起來龍脈練手,師傅說龍脈有靈穴,是練習手法的最佳去處。”
    說著,他話鋒一轉,“你們師兄弟?什麼意思?”
    活屍繼續比劃著,唐震也同時瞪大眼睛,“你是倒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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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傾城一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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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倒鬥的?”
    聽著唐震的話,小海瞪圓眼睛。片刻後,他百感交集的笑了一下。
    當然,這些細節都讓唐震盡收眼底,他輕點下頭示意活屍繼續下文,而他自己也接著開口同步敘述。
    “我們一共三個人,師傅帶我們來到這島上,很快就尋到一口巨井,師傅沒多囑咐什麼,只是在臨行時丟下一句,不可深入,會意
皆可。然後我們三個就順著鐵鍊向井底劃去,半路的時候,老二忽然說不舒服,老三和我都沒放在心上,以為他實踐經驗尚淺,就繼續
下行。”
    正說著,小海忽然道:“你兩個師弟叫什麼名字。”
    唐震注視著活屍,直接出口回道:“喬磊,小師妹趙舞茗。”
    “趙舞茗?!”剛道完人名的唐震與溫彩,還有小海同時驚呼一聲,這一幕看得季東華與陳艾麗怔怔直楞。唐震一臉驚訝的追問道
:“是摸金北派的趙舞茗嘛?”活屍也同樣愣住,他面朝唐震連連揮舞雙臂,看樣是在詢問著某些事情。
    唐震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連面皮都沒有的活屍,他趕忙開口:“南派依然很好,趙舞茗在外八行內相當有名,而且是呼風喚雨的
人物。”語罷,唐震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道:“如果趙舞茗是你師妹的話,那麼你豈不是……”
    溫彩斬釘截鐵的道:“八行至尊任一狂!”
    陳艾麗舔著嘴唇,她一臉狐疑的看向季東華,而後者則是在這個名字被道出之後,頗為疑惑的發問道:“八行至尊任一狂?什麼來
頭。”
    活屍表現黯淡的低下頭去,但同屬外八行之內的溫彩三人,則是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訝與惶恐。唐震的眉頭徹底舒展,他自言自語的
道:“八行至尊,八行至尊啊,象徵著外八行至高無上的榮耀。”
    小海見季東華聽得更迷糊了,他趕忙出口解釋:“金點、乞丐、響馬、賊偷、倒鬥、走山領火、采水。被世人稱為五行三家,也就
是外八行,溫彩屬於金點,我就是倒鬥了,說來曾經一直都把任一狂前輩當做追逐的楷模。”
    溫彩接過話道:“但經過歷史變遷,如今外八行已經被統稱為,神蠱紅蘭,千機金索。分別是,神調,蠱門,紅手,蘭花,千門,
機關,摸金,索命。”正說著,活屍突然抬頭望向溫彩,而且還看似贊許的點著腦袋。
    “八行至尊,是外八行中每一行內最頂尖的一個人,才可以獲得的稱號,任一狂是我們這一代中最年輕的八行至尊,所以很多人都
把他奉若神明,可是後來他神秘失蹤了,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在這裡。”
    活屍擺手打斷了溫彩的話,看樣多少都有些滄桑的味道。
    小海頓了一下,他仿佛想到什麼,可剛要發問的時候,唐震卻又開口了。
    “原來師妹沒死?那麼我可以讓你轉交給她一樣東西麼?”說完,他自問自答的道:“可以,這個沒有問題。”說罷,唐震小小的
停頓一下,他看向莎木,“真實之鏡能救活他了麼?”對方啞了一會,他沒想到唐震會問出這個問題。
    “當然不行了,不過用陰陽典可以試試。”
    活屍當然聽懂了他們的意思,他立即以擺手算做反對,並坐正身體。唐震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最後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溫彩不喜歡唐震打啞謎,她直接問道:“任……他和你說什麼了?”
    唐震手拄著下巴道,沒多久再次出口敘述:“很多年了,我也記得不是那麼清楚,朦朧中還能回憶起有一個女人,把老二拽了下去
,他用懷裡的匕首插入石壁之中,可最後還是沒能逃過墜下去的厄運。當時我知道大事不妙,忙讓小師妹上回至地面。”
    說到這,活屍抖了一下,他用那只沒有手掌的小臂,點了點自己衣服上的一個口袋。唐震前探身體並將那個口袋打開,很快就拿出
一本小冊子。
    眼盯手中這鮮血浸透的速記本,唐震扯了扯嘴角,然後沒猶豫就將這物轉交給溫彩保管。不用問對方也知道,這是任一狂要交給趙
舞茗的東西。
    就這樣,在眾人側目而視的反思之中,唐震淡淡的道:“我當時先下到井底一次,並未看到老二的屍首,所以我決定尋尋他,經過
一番觀察之後,我確定這龍脈已經超出墓穴的範疇,連龍骨都有的話,那麼靈穴一定很難對付。所以我回到天井隧道,按照六十度角,
直接打通一個隧道。”
    眾人聽得都很入神。唐震的講述的也相當生動,就在活屍傾訴天井的時候,前者的目光忽然閃動一下。
    “我進到一個走廊裡面,那裡很乾淨,像是常年被人打掃一樣,但是也正因為這點,這條走廊讓我研究了好久,其實龍脈之中的每
一處都暗藏玄機,我也不知用了多長時間,才終於把走廊內的機關都破掉了。”
    聽到這,眾人不約而同的吸了一口涼氣,而且看向活屍的目光也從探詢變為感激。要知道,彩雲龍脈以機關靈穴為最,若不是活屍
任一狂提前破掉走廊裡面的機關,那麼就算溫彩等人有上百條命,都支撐不過一個轉角。
    “當我看到一個拱形門的時候,一個影子竟然就站在門前。”唐震頓了一下,接著說:“我確定那絕對是人的影子,明明陰影般的
存在,卻還有雙血紅色的眼眸,這些簡直是太玄奧了。那影子注視了我一會,然後就消失了,就在我僥倖認為躲過靈穴的時候,一陣巨
烈的轟鳴,卻震得我雙耳失聰了好一陣。”
    溫彩喃喃的道:“那個鬼影啟動機關了……”
    活屍喘息著,胸前的蜘蛛也不安分的動了一下。
    “我走了回去,當看到一個鑲金的大門時,我憑著感覺向傳來巨響的方位打洞,後來洞通了,我進到一個像密室一樣的地方,那裡
很怪,地面非常光滑,半空還掛著一個巨鼎,我見鼎上被鐵鍊吊住,所以沒敢多做停留,可這時,我看到幾隻通體紅色的蜘蛛,正從一
個裂縫爬入密室,當它們將腹中鮮血都倒進鼎裡的時候,我才知道蜘蛛是水藍色的。我的蛙吐法特別好,所以蜘蛛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我。”
    季東華貼近小海,“什麼是蛙吐法?”對方小聲的回道:“就是閉氣,和電影裡的龜息功差不多。”
    唐震鎖緊眉頭,同時也將聲音放低了一些,“當蜘蛛都離開的時候,我慢慢爬到裂縫那裡,想看看外面是哪。但我卻看到這樣一個
場面,老二喬磊被那些蜘蛛糊了一身,而他體內的血,也都幾乎被它們吸盡了。我知道老二死定了,所以忙鑽回走廊,想順著打出的隧
道去與老三聚合,然後就離開這鬼地方。”
    “但我在返回走廊之後,想了一些事,既然老二死了,我就不能空手回去,否則我這未出師的師弟,在家門裡連個牌位都混不上的
。所以我開始研究那個拱門,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將拱門給打開了。我沒有驚動門上的機關,所以在進到這間廳裡的時候,燈都是熄
滅的。”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面露驚訝的看著活屍,要知道,得擁有何等的技藝,才能將那拱門在不碰機關的情況下巧妙打
開。
    這時,活屍摟住了那具半腐壞的女屍,而且他顫抖樣子還似乎在笑。
    唐震道:“我當時都快嚇得喘不過氣了,因為我知道自己四周都是死人,不過她出現了,獨自一人在這個舞臺上翩翩起舞,我在遠
處靜靜地看著她,一時間忘卻了恐懼,而眼裡也只有她那令人神往的傾世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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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傾城一舞(九)
    “她的舞步很輕,節奏並不算太快,但卻能吸引住你的眼球,讓你能瞬間忘記一切煩惱與憂愁。”唐震在敘述之中,露出神往的表
情。活屍也將女屍摟緊了一些,溫彩蹙眉道:“你那時看見的,不是現在這腐壞了的女屍吧?”
    一句話令陷入幻想中的唐震,多少緩過些神來,他看著活屍又道:“不是,當時她很美,這件紗織舞服將她襯托得如白蓮一樣清麗
脫塵,我忘卻恐懼,躲在死人之間,偷偷的看著她。至此我也終於理解了那句話,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她仿佛永遠都不會累,一遍一遍跳著同樣舞步。”說到這,唐震忽然道:“當時她有沒有踩這些小盒子。”眾人隨即將目光再次
投向活屍。
    活屍抬起斷肢搖了兩下,唐震道:“沒有踩這些發音盒,因為我在打開拱門的時候,並沒有碰觸到機關。”小海恍然大悟的道:“
懂了,原來女屍也是機關的一個步驟。”季東華沒好眼盯了他一下,道:“二傻子才不會懂。”
    唐震舉手示意二人噤聲,他繼續道:“她的確是傾城一舞的核心所在,但是她並不是機關。當時我漸漸入迷,雙腿不受控制就跑上
臺去,但也是因為如此,我唐突到了佳人。”
    活屍垂頭喪氣的低下腦袋。
    “她看我的第一眼神,我至今難忘,是那種莫名的恐懼。我剛要開口說第一句話,她就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跑開了。我趕忙撒腿去追
,終於在舞臺邊緣,將她扣入懷裡。”講到這,唐震有些尷尬的笑笑,眾人臉上多少也都有些難看,但惟獨季東華的表現是神采煥發,
他一刻不等的道:“拿下沒有!”
    大家都沒好氣瞪了他幾眼,然後專心聽著下文。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愣在那裡。我知道自己的行動有多麼粗魯,趕忙起身自報家門。可她仿佛聽不懂一樣,只知道搖頭與躲
閃。漸漸,我忘掉了小師妹,整天與她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雖然她不理我,而我也是在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別人,可那段時光,依然
令我回味至今。”
    “我整日死纏爛打的粘著她,終究一個不小心,誤踢到了一個發音盒,然而她的肌膚開始老化衰退,起初還沒有這麼嚴重,但後來
慢慢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活屍抬起手,撓著自己那為數不多的髮絲。
    唐震接著道:“我的乾糧不多了,同時還發現自己找不到她了,我幾乎瘋掉,開始尋找大廳的每一處位置。最後我在一個角落中,
看到她雙手抱膝蜷縮在那裡,我幾乎瘋掉,二話沒說就將她抱了個滿懷。”
    大夥不吱聲了,季東華也乾笑一下別過頭去。可講述依然再繼續。
    “她顫抖許久,然後突然抬頭瞅了我一眼。她的容貌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乾癟腐壞的皮肉。我當時本能般的驚呼一聲。豈
料也恰恰就是這聲驚呼,令她一把推開我,逃走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陳艾麗傻笑著道:“聽得有些酸酸的,不過女屍一定對你有情了,否則也不會因為你的一聲驚呼就逃開不見你。”唐震的眸子閃動
一下,而活屍的整個上半身也幾乎抽搐起來。
    “我知道是自己的失態,導致她傷了自尊,但我不在乎她的相貌,只要擁著她,我擁有的是什麼?”唐震的聲線從平淡微微太高了
些,接著道:“是全部。”
    活屍變得不安起來,他用僅存的手掌緊緊扣住女屍乾癟的手腕,就像只要一鬆開,對方就會消失一樣。他用下巴,如獲至寶般的摩
擦著女屍的額頭。
    “我不能失去她,我不會放棄,哪怕只有一次解釋的機會。我像無頭蒼蠅一樣拼命尋著她蹤跡,可往往都是失魂落魄的回到這裡。
乾糧沒有了,我的心也碎了。所以最後我打定一個主意,要做到與她平等,沒准這樣她就會見我了。”
    “我瘋了一樣的跑回那間密室,想讓那些蜘蛛吸幹我的血,吃我的肉!挖我的心!沒准我變得連鬼見了都會退避三舍,就還能和她
在一起了呢!可是,老天都不幫我,這些蜘蛛竟然都被餓死了。就我在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隻蜘蛛還沒有死透,我沒做猶豫,
拿起它就扣到自己的胸膛上面。”
    溫彩與陳艾麗下意識的捂住嘴巴,她們真無法相信會有人這樣自殘。
    “蜘蛛貪婪吸食著我的血液,可在我眼裡,它實在是太珍貴了。我用銀針將它的六隻爪子都固定在胸膛上面,這樣的話,沒准可以
借用它的毒素,來讓我自身的肌肉枯萎。就這樣,我過上了地獄般的日子,可是我依然開心,只要一想他日能再見一面,只要能給我一
個解釋的機會,這些又算得上什麼。我渴了就去喝海水,餓了就吃那些蜘蛛的屍體,漸漸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渾身其癢難當
。”
    “有一天我為了消磨時間,爬進那個裂縫,同我二師弟聊了好久好久,自此他總是跟著我,雖然他好小,但是只要我握住他的手,
就會有一種親人在身旁的感觸。”聽到這,莎木下意識的抖了抖手腕,他又想起自己那不能握拳的場景,而且手掌還像有被人握著的感
覺。他說:“你二師弟總跟著你?還總握住你的手?其實當時你就已經死了?!”
    唐震雙目通紅的點了點頭,由於他在做同步敘述的關係,活屍的感情世界,仿佛讓他身臨其境,感同身受。
    “起初我不認為自己死了,可當我一次攀高墜地之後,我自然吐出一口鮮血,可血裡面竟然摻雜著許多小蜘蛛,它們沿著我嘴角上
的血漬,開始吞噬我的臉皮,等我洗完臉趕走他們之後,整張臉皮,都已經不見了。”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驚歎。
    “那天我記得自己笑了,我瘋了一樣的跑向大廳,輕車熟路的將門打開,然而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一個人站在舞臺上面,骨瘦嶙
峋的身影,令我的心像被人揪起一樣疼痛難耐。我走路很輕,一點一點的靠近她,最後將她摟了個滿懷。”
    唐震眸色發紅的停了一會兒,他咬牙擠出一個笑音,又道:“她回頭怔怔的看著我,我說自己回來了,請她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但我最後得到的卻是一個耳光,我當時就懵了!抓緊她就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都這樣了,她還是不肯接受我的道歉!”
    季東華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站起身道:“傻X都明白,她是恨你……”陳艾麗突然拉住他,而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不理我!她不理我!我沒有辦法!我要瘋了!我跟她撕扯之間,無意中掰折了她頭上的珠花,哪想她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可令
我更加氣憤的是,她除了討要珠花,就再也沒有第二句話,我撕心裂肺的吼了幾聲,然後就沖出拱門,並將門完全關死。從此,她日夜
在門的那一側呼喚著珠花,而我就靜靜守候在門口,我不怕得不到她的愛,只要能聽見她的聲音,我就心滿意足了……自此,老二為了
逗我開心,總是將珠花丟掉,讓我去找。我也很樂意,因為我每每都會幻想,我找的不是珠花,而是她的心。”
    活屍伸出顫抖的單手,他想撫摸女屍的臉,但手卻時時沒能落下。
    唐震噤聲了。溫彩一時沒忍住淚水,她流著淚笑道:“你的方法雖然偏激,但你用情專一,我佩服這樣的人。”
    這時,唐震忽然抬頭道:“我知道怎樣過這關了,不過任前輩,請你先穿上這件衣服。”說著,他將手上的紗織男裝遞向活屍。同
時他堅定非常的眼神,也讓大夥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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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傾城一舞(十)
    活屍接過男裝。唐震在眾人的注視下,也慢悠悠的站起身來,他豎起脊樑道:“叫醒石島,大家最好都提起精神,因為咱們要過關
了。”
    雖然這句話是眾人從進入龍脈以來,聽到最令人振奮的一句。可小海仍然道出心中的疑惑,“怎麼過啊?任前輩有告訴過你?”唐
震笑顏逐開的道:“如果前輩知道的話,也不至於這樣糾結自己了。”
    活屍領會了他的意思,他倉惶起身,還極力揮舞著雙臂,看樣是在與唐震溝通什麼。
    片刻後,唐震單手前探,並攤開手掌道:“前輩,你信我一次。現在把珠花給我。”他一臉嚴肅的神情,令溫彩等人都燃起多半信
心的火焰。活屍頓了一下,然後將手伸入衣兜裡面,很快就拿出那枚純金打造的珠花。他又愛不釋手的看了好一會,最後才戀戀不捨的
,將珠花慢慢放到唐震的手掌之中。
    唐震俯身蹲到女屍旁邊,他用手撩著女屍的髮髻,不一會就找到與珠花原配的一支金簪。他眼盯著這二物上面的斷裂位置,小心翼
翼地將它們對到一塊。
    就在二者貼合的一刹那,一聲脆響忽然自珠花與金簪的貼合處發起。
    鐺——
    唐震猛一撒手,眾人也在一時間紛紛探頭看去,見本來折斷珠花與金簪竟然嚴絲合縫的貼到一起,而且連半點裂痕都沒有,仿佛它
從來就沒有斷裂過。
    看此,唐震的瞳孔一陣緊縮,他立直身體,“叫醒石島。”說著,他轉頭看向活屍,道:“任前輩,跟我們一塊出去,一會希望你
把握好這最後的機會,不要再犯傻了。”聽著他的話,活屍傻愣在原地。
    這邊,季東華有些不耐煩的踢了踢石島,他喝道:“醒啦醒啦!”對方抖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眼睛。剛剛醒來的他,身體多少都
有些酸酸的,他適當活動了兩下筋骨,但腹部突然傳來的一陣劇痛,卻令他險些吐出血來。
    唐震快步走到石島身邊,他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表情,說道:“你剛才被一個黑影上身了,我把它打出來了,估計可能傷到你的筋骨
,現在可有什麼地方難受嘛?”
    活屍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唐震的意思,他一步邁到對方身旁,並張牙舞爪的比劃著什麼。正裝小可憐的石島,鼻子突然嗅到一股
腥臭,他就那麼抬頭一看,見那個背負蜘蛛的活屍,竟然就在自己身旁。他張大嘴巴啊了一聲,就再度昏了過去。
    小海走到石島旁邊,他蹙眉將對方背在身上,然後朝唐震點了下頭。身旁人見狀,他對活屍又再次解釋了一遍,“前輩,你別管我
用什麼方法,我既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好了,她先留在這兒,現在咱們都退出去。”
    ……
    哐。拱形門輕輕地合上了。
    原本寬大的走廊,也被擠在一起的眾人顯得有些狹窄。他們一一探出腦袋,都想知道唐震到底要如何闖關。活屍也穿好那件同樣紗
織的男子華服,但他沒有系上紐扣,仿佛正在與唐震交談著。
    半晌後,唐震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出口道:“前輩,曾經你幾次開過這拱門,都是在沒觸動機關的情況下吧?”活屍點下
了頭。唐震又道:“那麼這次,咱們就故意觸動機關,來打開這個拱門。”
    背後數人聽後彼此相視,莎木搶先道:“這打開機關,那咱們進去不就送命了?”唐震擺手道:“我保證不會的,因為從我的思維
來考慮,這大廳其實就是一個最大的靈穴,前輩你看呢。”
    活屍抖了一下,他看似贊成的點著頭,並且還朝唐震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面對昔日八行至尊的稱讚,唐震多少有點臉紅,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既然前輩也同意我的說法,那麼就開始吧。”
    活屍狠狠的點了下頭,然後他用手掌一把扣牢胸前的蜘蛛。看到這一幕,溫彩等人都紛紛向後退了幾步。與此同時,就在活屍五指
掐住蜘蛛頭顱的一刹那,發自昆蟲那最原始的悲鳴,忽然響徹整條走廊。
    “唧唧——”
    本來同死亡無異的蜘蛛,突然發起聲聲嚎叫。它的兩隻前爪把上活屍的單手,正極力想擺脫他的鉗制。一滴冷汗,順著唐震的鬢角
蜿蜒而下,他抹下那滴汗道:“前輩……”豈料,活屍突然發出一聲悶吼,那從喉頭直接傳入空氣內的吼聲,聽得溫彩眾人都起了一身
的雞皮疙瘩。
    “唔——”
    隨著這聲怒吼,蜘蛛被活屍一把拽了下來。由於力道太過於迅猛,蜘蛛的六隻腳爪甚至還紮在活屍的胸膛上面,如此,蜘蛛的本體
自然與這些長腿脫離開來。
    活屍後腦上的九隻眼睛,開始一閃一閃的亮著紅光,但蜘蛛與胸膛脫離,仿佛並沒對他自身造成太大的影響。活屍將蜘蛛甩了出去
,同時用手將留在前胸上面的八隻爪子,統統拽了下去。霎時間,九道黑血徑直噴出。
    唐震將這個血腥的過程都看在眼裡,他見噴射在地的黑血裡面,正有無數隻小蜘蛛,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他閉上眼睛,道:“
前輩,就要開門了,一會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逃避,好嘛。”
    活屍沒有任何回應,他後腦上的九隻眼睛,漸漸失去了光彩。並且他本人還像是脫力一樣晃動了兩下,然後他用手將胸前的血洞,
統統捏緊了些。由於血洞邊緣的肌肉已經完全腐壞,所以只需要似捏橡皮泥那樣,輕輕一掐,就可以令傷口合住,從而達到止血的目的

    活屍的身體有些不規則的顫抖,他抬手剛想系上衣裝的紐扣時,唐震就一步跨到他的面前。對方盯了活屍一會,然後他細心非常的
為對方系著紐扣。
    系上紐扣之後,唐震又將華服皺褶的地方,用手掌撫平一些。這回,活屍抖得更厲害了,他看著對方的認真表情,喉部稍稍動了兩
下。
    對面唐震粲齒一笑,“晚輩蕭桐,是當代千門八將之一,家師正是已經退隱的賭神高進。”
    活屍快速點著頭,看樣非常激動。他半蹲下身體,將手顫顫巍巍地伸入扔在地上破衣服裡面。唐震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剛想出言詢
問的時候,豈料一個小牌子忽然現出了它的原型。
    活屍拿著一個通體金色的牌子,而上面也赫然寫著八個大字,‘八行至尊,至高無上’!
    他站直身體,盯了唐震許久之後,用手指了指對方的腿。而唐震臉上已經充滿了難以置信,溫彩與小海也驚得何不攏嘴,二者還異
口同聲的道:“你快跪下啊!任前輩要將至尊稱號傳給你了!”喊完之後,溫彩急的原地亂轉。要明白,那可是八行的至尊稱謂,是外
八行至高無上的榮耀,得到至尊金牌,就等於在八行之中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與權力。
    活屍見唐震像傻了一樣無動於衷,他指了指對方,又錘錘自己的胸口,顯然是要被唐震氣死了。就在這時,唐震的雙眼裡忽然浮出
晶瑩,他道:“前輩,我受不起啊!”
    活屍這把是真生氣了,他抬腿一勾對方的腿彎,硬是讓他跪了下去。人群中,溫彩見狀後立即面露虔誠的低下頭去。在她身旁的小
海,也將背上的石島扔了下去,從而做著與溫彩一樣的動作。莎木一看大夥的表現,他也跟著高興起來。
    這時,活屍抬高下巴,用形式與感情,道出那他人根本無法聽聞的對白。
    ‘神蠱紅蘭,千機金索。’
    唐震躬身自省的道:“行規立定,共鑄八方。”
    ‘順天輝煌,金牌點將。’
    唐震完全拜了下去,他泣不成聲的道:“八行至尊,至高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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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一笑傾城(上)
    【由於字數還是分成兩章上下了。】
    唐震低頭打量著手中的金牌,見金牌正面除了那八個大字之外,還有幾枚像雞血石一樣鮮紅色的塊狀物,被鑲嵌在金牌裡面。他立
即將金牌翻到背面,然而背面是一個大大的金字,而且還有一些像刀刻上去的小字在上面。又看了一會兒,最終唐震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的問道:“前輩,這金牌上的塊狀物是雞血石嘛。”
    活屍還沒有回應,溫彩就搶先道:“那些不是雞血石,是活人的血凝,就是歷代擁有者的鮮血,被金牌吸進去了。”唐震聽後,他
面露探詢的看向活屍,對方緩慢的點下頭。
    溫彩走到唐震邊上,“你看到金牌上面的那個金字嘛?就是說明這是摸金一派的那塊金牌。至尊金牌總共八塊,對應的當然也就是
,神蠱紅蘭,千機金索了。”
    唐震一聽這話,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他立馬回道:“那這塊金牌我不能要,我雖是外八行內的人,但是我不是摸金一派
的啊。”活屍再次顫抖起來,顯然是被唐震氣哆嗦了。
    溫彩掐了掐唐震的鼻尖,“你個笨蛋,曾經八行之中有一位紅手高人,她獲得過三塊呢。金牌證明著你至高無上的身份與榮譽,必
須得到上代擁有者的認可,才能傳下去,這點就和陰陽當一樣。不過啊,以後你就多了一個後臺,如果你出事了,去找摸金那幫人的話
,他們就會傾全門之力,鼎力相幫的。”
    小海道:“所以說啊,你有金牌連兄弟我都有面子啊。”唐震的美眸一轉,他道:“那我是不是也要將血滴在上面。”溫彩道:“
不用,你數好現在金牌上有幾滴血,沒多久你的血凝也會出現在上面的,不過現在金牌無法認主,因為你現在……”
    季東華感覺他們說的很好玩,就下意識的打趣道:“金牌自己吸血?它如果完全將金色的質地都吸紅了呐,那還不得變成死亡紅牌
啦。”溫彩臉上流露出一絲玩味,她回頭道:“索命門的金牌就是紅色的。他們的金牌原來也是這樣,但索命門都是大風大浪闖過來的
,所以那塊金牌的擁有者換的很勤,現在聽說那塊金牌已經被封存起來了,因為索命門以消災斂財為生,所以金牌上面怨念太重,聽說
現在誰得誰死,很邪性的。”
    陳艾麗不自然的笑笑,“說得和真事似的,還真能那麼邪?”小海接過話道:“是真的,外八行的人都知道,所以當今能稱得上至
尊金牌的只有七塊,而索命門那塊則被稱之為告死金牌。”
    聽到這,唐震將金牌收入懷裡,他試著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但嘴角還是有些不自然的要往上翹。溫彩也同樣開心,她笑著錘了唐
震一下,道:“真沒出息,在前輩面前還像小孩子似的。咱們快點闖關吧,早拿到真實之鏡,咱們就能早些回去。”
    唐震又平復了一陣心情,然後道:“好,咱們開始吧。”話音剛落,活屍竟然悄悄的退後一步,唐震看出他的想法,立即出口加以
提醒,“前輩,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千萬不要退縮。還有她可能會……算了,反正前輩你要記住,抓好這次機會。”
    聽完他的話,活屍思量了一會兒,然後他昂首挺胸的拍拍胸膛。唐震用點頭示意,然後二者就雙雙在拱門前立定。唐震的額頭上浮
出一層細細的汗漬,他道:“前輩,你可以按照正常的方法,來打開門了。”
    這時,季東華拍拍溫彩,“你說大美人為啥非得觸動機關啊?”對方蹙眉道:“為了觸動靈穴運作,他分析的很對,其實那間大廳
就是一個巨型靈穴,你想想看,每次咱們踢盒子的時候,下面那些死人都是會動的,你沒考慮過嘛?”
    這邊正說著,唐震那頭活屍已經將手,一把扣到門上的那個小盒子上。前者不禁緊張起來,可他仍然輕輕地道:“前輩,開始吧。
”活屍頓了一下,他面朝唐震仿佛吐出一句話,因為正緊張兮兮的對方,忽然一臉驚訝的愣在原地。
    這一幕被莎木與小海,還有陳艾麗都看在眼裡,他們三個剛稱奇的時候,豈料活屍的乾枯五指,忽然就那麼一轉。
    錚——
    一聲金屬發出碰撞的脆響,令本就傻呆的唐震,徹底愣在原地。
    刷——
    一股從拱門上突然發起的不明勁力,推得活屍與唐震硬是倒退了三步。這股衝擊不但席捲了二人,也同樣波及到站在不遠處的溫彩
等人,而且力量單薄的陳艾麗甚至一屁股坐到地上。
    但這股未明力量,就似曇花一現,只是爆發出一刹那的威力,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唐震怔怔望著拱門,活屍當然也是第一次碰觸機關,所以他的表現與身旁人並沒有什麼差別。
    啪——
    一聲脆響,昭示著拱門的機關已經被完全啟動。然而,門就在下一刻,自己打開了。
    閉合著的兩扇門,慢慢在中央位置自上而下浮現出一道縫隙。同時一股刺目的光線,引得唐震抬手將臉擋住,因為他離拱門實在太
近了,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強光,他轉過身體背朝拱門,但無意間那麼一看,見溫彩等人都呆若木雞的望著拱門的方向。
    唐震蹙起眉頭,當下一個轉身就把目光落到拱門上面,但也僅僅就在這一瞬間,唐震腦中的神經線,仿佛即刻斷了弦。
    四敞大開的拱門前,如今正站著兩名杏目粉黛的霓裳佳人,她們笑眼看著唐震,然後又將目光落到活屍身上。隨著她們那兩對美眸
都彎成新月,這兩位佳麗隨即站到了拱門旁邊,從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就在她們閃身的一瞬,大廳內的全貌再次出現在眾人眼中。只是這回,金碧輝煌的大廳不再是死氣沉沉,反而人頭湧動,歌舞如潮
。那些本來死去的人們,現在正表情豐富的互相攀談著,他們有說有笑,雖然語言不是漢話,可是從他們表現來看,如今大廳已經充滿
節慶歡喜的氣氛。
    莎木自語道:“他果然沒猜錯,這的確一個巨型靈穴。”
    這邊。唐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他看看活屍,然後率先舉步走了進去,對方與眾人當然也緊隨其後。
    唐震在經過那兩名佳麗的身旁時,本能般的點了下頭。二女見狀,立即半蹲下身回復著宮廷式的禮節。唐震的心不禁顫了一下,他
在心底暗道:這靈穴太神了,簡直與現實毫無差異,但越是這樣,自己就越得當心。
    一行人緊緊貼在一塊,並且將步伐放的很慢很慢,他們提心吊膽的走著,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因為他們每每經過一些人的身旁
,對方都會立即停止交流,然後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小海低聲道:“我X,哥高血壓要犯了。”大家都沒有答話,不是不想回答
,而是如今這場面已經令他們魂不附體了。
    漸漸,那個熟悉的舞臺映入進眾人的眼簾,但那舞臺與大廳中的火熱氣氛卻顯得格格不入。廳內的宴會依然在繼續,但舞臺上,現
在卻只有一名孤單影只的少女,背對著眾人而立。活屍突然抖了一下,唐震見狀一猜,他大概能想到那名少女,應當就是靈穴被啟動之
後的女屍吧。
    “那女的是誰啊?還有臺上那具半腐壞的女屍呢?”季東華壓低聲音問道。
    但大家依然沒有人答話。唐震踏前一步,他眯起眼睛仔細審視著臺上的少女。
    那少女身著一襲白色霓裳,霞裙月帔之間,兩根長長的奶白色飄帶,尾端正垂直落到舞臺上面。她發流慵散如瀑,凹凸有致的身體
,一時間能勾起眾人的各種幻想。看到這,活屍開始向後退卻,唐震仿佛早已料定會這樣,他回身一把抓牢對方的胳膊,可剛要開口的
時候,臺上的少女竟然在這時候,慢慢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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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一笑傾城(下)【傾城卷完】
    少女轉身的速率並不太快,眾人也都屏住呼吸,滿懷期待的盯向她,大夥都想知道一個背影如此**的女人,真容會是什麼樣子。
    少女的秀髮是散著的,所以在轉頭間,那如墨般的烏絲飄起,就似流水一般柔順。她的下巴雖尖,可不失飽滿。那酷似鵝蛋臉的流
線型面頰,有幾綹嬌俏頑皮的髮絲,恰巧將她的整張臉,襯托得更加朦朧。
    她皓齒蛾眉,一雙本應璀璨的星眸,卻失去它應有的光彩。白皙的肌膚雖看似凝水,但她眉宇間的憂愁,更讓旁人為之心碎。她的
一舉一動都特別典雅,但在唐震等人的眼中,多少都帶有一些撩人的意味。
    季東華舔舔嘴唇,“這是活人嘛?不對!她一定狐狸精變得!怎麼比仙女還好看啊!”久久沒有動作的唐震,注意到那少女手上,
正握著一枚帶有珠花的發簪。他心中一凜,可下一時間,那臺上擁有著絕代風華的麗人,就將那雙飽含秋水的美眸,掃向自己這裡。
    小海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女,他忽然欣喜若狂的道:“她看來了!她看來了!”唐震皺起眉毛,因為從活屍的抖動頻率來看,他的內
心世界已經幾近崩潰。
    少女那飽含憂愁的目光,從溫彩開始在眾人身前一一劃過,可當活屍映入她眼中的時候,那如死水般寂靜的眸子,突然顯現出萬千
光滑,還有那即將傾斜的晶瑩。
    她下意識的抬起手臂,並展開五根纖細白皙的手指,正向前不自覺的邁著步子。季東華幾人同時一驚,溫彩面容失色的道:“她是
…她是那個半腐壞的女屍?”啞口無言的眾人,腦海中就像炸開了一樣,他們根本無法將眼前這位絕代佳人,與那具半腐壞的女屍,聯
想到一起。
    唐震的額頭再次浮出一層汗漬,其實眾人不知現在的他,正在與活屍較著勁。若不是唐震一直死死抓牢對方,活屍從少女轉身的一
刹那,就已經逃了。
    “前輩,別做傻事。”唐震咬牙擠出這句話,手掌也逐漸收得越來越緊。
    這句話一時間為呆愣中的眾人,一下提了個醒。他們剛反應過來,少女的表現為何會如此強烈的時候,豈料對方在舞臺上纖腰一挺
,**輕分,居然就這樣飛了過來。她在半空探出手臂,眼中那珍珠一樣的晶瑩,也隨之在空氣內閃現出道道光華。
    她的白色霓裳與奶白色飄帶,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如謫仙降世一樣,在瘋狂刺激著眾人的眼球。
    啪——
    活屍突然動了,他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掙脫開唐震的鉗制。
    但就在唐震心驚的一刹那,季東華與莎木忽然站到活屍的背後。
    季東華看看唐震,然後又瞅著飛來的少女道:“咱哥們助他一把!”唐震領會,他展顏一笑忙側過身體。活屍掙扎的力量確實強悍
,但也抵不過季東華與莎木,那四隻強有力的手掌。
    二人異口同聲大喝道:“起!”隨之手臂一提,將活屍瞬間丟向少女的方位。活屍在空中不安的擺動著雙臂,唐震也快速前踏一步
,整個人隨即躍了起來,就在這一瞬間,溫彩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
    就是人聲鼎沸的大廳,不知何時噤了聲。而且那些人都站直身體,並紛紛注視著活屍,與那相貌絕代的少女。
    她見此與陳艾麗下意識互扣手掌,仿佛都在為活屍打著氣。
    活屍的身體不似少女那樣能在半空中飄動,他自然在外力完全卸載之後,直接向下墜落。但這一切早在唐震的預料之中,他躍起身
來也正是因為這點。
    唐震單手前探,他將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就在活屍向下墜落的一瞬,他手掌一托,將對方的身體再次托起。然而就在下一秒,少
女忽然展開雙臂,活屍自然也到達了對方的身前。轉瞬間,少女沒做任何猶豫,一把就將活屍緊緊抱在懷中。唐震落回地面,他與眾人
一起抬頭注視著,那兩位多年來僅僅一門之隔,但又紅豆相思的有情人。
    少女的飄帶自然舞動,她收緊一雙玉臂將活屍死死飽住,仿佛只要放開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一直處於掙扎中的活屍,他根
本不敢去看少女,他明白自己的條件,沒有臉皮,四肢不全,血液裡還都是讓人作嘔的小獸,這樣的自己如何能與對方般配。
    二人緩緩落到地上,活屍在雙腳點地的刹那,就順勢跪坐到地上。少女深知對方心中的想法,她捧起活屍的臉頰,從而滴滴玲瓏剔
透晶瑩,就全數拍打到活屍的臉上。
    活屍懂得少女的意思,但他依然堅定不移的搖著頭。同時,兩道璀璨的光華,還從他那沒有眼球的眼眶裡面,緩緩流下。
    溫彩頓住,她揉揉眼睛道:“活屍哭了?”陳艾麗吸著鼻子,她的淚水就在眼眶內打轉,“是哭了,亡靈的眼淚代表著重生。”小
海搖頭道:“重生?那他們今後就不能在一起嘛?!這太沒天理了!”
    唐震閉眼說道:“不是前輩不想和她在一起,而是他認為現在的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對方。”莎木歎了口氣,季東華蹙眉看著正相
擁的二人,久久沒有做聲。
    活屍劇烈的喘息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再次搖了搖頭。少女咬住自己粉紅色的唇瓣,淚珠一滴滴拍打著對方的面頰。就在這
時,季東華紅著眼睛吼道:“你TM是不是男人!還曾經的八行至尊呢!咱能不能有點鋼!”
    咒駡聲剛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情景,毫無預兆的發生了。少女的淚珠與活屍的淚水,很自然的混合在一起,但也就是這些淚水,忽
然散發出令人無法直視的九彩光華。眾人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紛紛側過身體。
    然而活屍與少女的輪廓,一時都被這股刺眼的光華所完全掩蓋。季東華忍著強光的刺激,他撂下胳膊道:“怎麼回事?他們倆怎麼
了!”唐震無法掩飾心中的驚訝,他喊道:“陳艾麗說過什麼?亡靈的淚水代表著重生……”
    本來陰暗分明的大廳,被這道光華照亮的如同白晝。季東華再也耐不住強光的刺激,他剛要重新閉上眼睛的時候,哪想光華卻突然
消逝了。而輔車相依的活屍與少女,從剛剛開始,在前者身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因為少女擁著的,已不再是一個沒有臉皮的活屍,而是一名鼻若懸膽,面頰如刀削一樣的英俊男子。男子不似唐震那樣美麗若雌,
更不像蕭桐本人那樣唇紅齒白,他眉宇間英氣逼人,此時一雙充滿睿智的眼中還蓄滿晶瑩。
    溫彩注視著男子那完好無損的身體,她捂住嘴道:“他變成鬼仙了,這怎麼……”唐震出口打斷她的話:“這是他們應得的!老天
賜給他們的第二次緣分。”小海臉上還掛著淚珠,他笑道:“任一狂前輩長這麼帥啊,他倆簡直是天仙配嘛。”
    這種戲劇化的結果,令重返人身的任一狂也是大為驚訝,他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雙手,抬頭道:“你……”少女俯身在他臉上落下
一吻,然後粲齒一笑道:“我?”她的聲線似凰鳥一般清脆悅耳,但她的笑容卻令唐震等人瞬間石化在原處。
    她的笑容不像春風那樣飄柔,又沒有撩人心魄的那種嫵媚。但也只有這一個笑容,僅僅就是這個笑容,卻能讓唐震等人有一種寧可
捨棄天下,也要博美人一笑的心態。這時,唐震理解了,大夥也明白了,為什麼活屍會用多年來的苦苦等待,期盼著對方的原諒,哪怕
也只是一牆之隔,紅豆相思。
    少女扶起任一狂,然後雙雙朝向唐震等人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呆若木雞的眾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只看任一狂的嘴唇在動

    “蕭桐,謝謝你們。”
    聽著這簡單明瞭的話音,唐震瞬間緩過心神。但少女已經帶著任一狂飛向半空,從而在舞臺上面落定。任一狂與愛人親密無間的抱
在一塊,他道:“蕭桐小友,就讓我和她送你們進入下一關吧,一狂在此再次拜謝各位。”言罷,少女拉著任一狂快速後退幾步,同時
她的腳尖還輕點了舞臺上的小盒子一下。
    叮——
    一個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服的音符,回蕩在整座大廳之中。然後少女玉臂輕抬,將一隻手慢慢搭入任一狂的手掌之中,他們彼此凝視
,這一刻眼內沒有事物,只有那深沉的情,與甜蜜濃濃的愛意。
    少女抬起修長的腿,她是赤著腳的,再次用腳尖又踩出了一個音符。然而只是眨眼的一瞬,那傾城的舞姿,如含苞待放的花瓣一樣
,突然秀起她的舞步,從而展開一連串唯美華麗的動作。一首天籟之音,自然也隨著她的舞動而響起。任一狂對她的舞步特別熟悉,他
深愛著對方,當然將少女的每一個動作,都銘記於心。同步唯美的動作,讓二者演繹的淋漓盡致,少女的柔美,任一狂的陽剛強勁,都
讓眾人止不住出口稱絕。
    但美好的東西,往往都是一瞬間的璀璨,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中他們那情意濃濃的一舞,結束了。
    季東華走到唐震身旁,他意猶未盡的道:“你說他們的故事,能稱得上是傳奇嘛?”唐震剛想回話,豈料大廳之中忽然響徹一片雷
鳴般的掌聲,自此唐震才忽然發覺,原來自己等人是來闖關的。
    任一狂十分溫柔的將少女收入懷中,他笑眼看向唐震,道:“她告訴我,這關你們已經過了。其實傾城一舞只是需要一個人上來與
她同舞,而且不能出錯,沒有錯當然就不會觸動靈穴。蕭桐,你的一切猜想都是正確的,希望你們在下一關能得到真實之鏡,再見吧,
我的朋友們。”說著,舞臺下方忽然顯露出一道長長的天梯,而天梯的盡頭,徑直達向廳內中央處吊掛的那座巨型九彩燭燈。
    唐震定睛一看,方才發現在燭燈後方有兩扇正敞開的大門。任一狂道:“這是靈穴的世界,一切亦假亦真,蕭桐,我真心祝願你們
能拿到真實之鏡。”
    唐震笑著點點頭,然後他踏上第一級天梯,長出口氣後,突然邁開步伐。季東華笑了,他對任一狂點了下頭,然後跑上前去跟上唐
震,一行人也在任一狂與少女的注視下,開始了新一輪的奪寶征程。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離那扇門越來越近了。唐震回身握住溫彩的手,他滿懷深意的道:“謝謝你了小破魚,沒想到有一天咱倆能
在一起合作。”季東華擺下手,並滿臉淫邪的道:“你欠我的人情,你得還啊!”說罷,眾人大笑出聲。
    這邊。舞臺上的任一狂也漸漸收緊了懷抱,少女抬頭看向唐震一夥人,她不得其解的問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尋龍女的鏡
子。”任一狂用下巴抵住愛人的額頭,他抬手指向唐震,“你看到走在第一位上的那個人了嘛,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鑄就一個嶄新的
傳奇。”
    “傳奇?”
    任一狂百感交集的笑了一聲,他道:“不錯,傳奇。”
    【傾城一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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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雙子靈殺(四)之玉璽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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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電話
    A市法醫學院停屍間。
    蕭桐穿著一身白色西服,雙手擺成標準的白雪公主式,此刻他正安靜躺在一個鐵架子上。站在一旁的秦月明用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
骨,最後手指停留在對方唇上流連忘返。
    保鏢們紛紛低下頭去。而身著一襲古典長袍的玉冰紗,在此刻淡淡的開口了。
    “明明,不要再拖了,他的屍身已經開始腐壞,早點送進冷櫃,也是為了他的將來著想。”
    秦月明抬頭看向對方,“前天小海給我來電話了,說進度非常慢,但是總體來說還算可以。”玉冰紗低頭盯著蕭桐的面頰,眸中仿
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閃動,“有溫彩在,而且還有那幾個很厲害的傢伙,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秦月明頷首道:“對,我也明白……”
    “嘟…嘟…”
    一段急促的手機鈴音打斷了她的話。
    秦月明盯了玉冰紗半晌,然後她拿出蕭桐的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喂,您好,請問您是蕭桐蕭先生嘛?”一個吐字清晰的男中音令秦月明微微蹙起眉頭。
    “我是他妻子,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
    電話那邊先是歡呼一聲,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讓秦月明的秀眉再次鎖緊了一些。
    “蕭夫人啊,您可快來我們停車場吧,上次蕭先生停在我們這裡的車子,可害苦我們啦。”
    秦月明展開眉頭,她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麼車子?”對面玉冰紗有意無意的靠近了一些。
    “上次蕭先生總共在我們這停了兩輛車,一輛是警車,一輛豪華轎車。”
    秦月明微微一愣,玉冰紗道:“那些不是咱們從亡村開回來的車嘛?”對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對,是我們的車,有什麼
問題嘛?”
    “蕭夫人呀,我求求您快點來把那兩輛車提走吧,現在我們停車場都沒客人啦,每到半夜你們停在這的那輛豪華轎車,總從車裡傳
出一陣陣哭聲,別提那個瘮人勁有多慘啦,弄得我們這裡值夜班的夥計都不敢幹啦。”
    秦月明道:“那你去查車子了嘛?”
    電話那頭用哭腔回道:“小的只是個做買賣的,哪敢私自動客戶存在這裡的車啊。求求你啦蕭夫人,趕快來把它開走吧。”
    秦月明的笑容有點尷尬,她用安慰的語氣道:“沒問題,我現在就派人去把車子取回來,還有什麼你就和那個人說吧。”話罷,她
將手機交到一名女保鏢的手裡,道:“去把車子取回來,然後就處理了吧。”
    女保鏢點頭之後,她忙將電話貼到耳邊,而後直接向門口走去,她邊走邊說:“喂,你們的停車場叫什麼名字,我要具體位置……

    這邊秦月明又深深地看了蕭桐一眼,然後她揮手道:“推進去吧。冰紗,咱們回去。”
    相挽而行的兩位美女,在學院走廊裡各懷心思的走著,二人的出現,引起那些學子的幾度驚呼。
    玉冰紗見身旁人在頭頂束起一個髮髻,雖然簡潔但不失美感,她問道:“明明,你的頭髮怎麼長得這樣快。”秦月明愣了會神兒,
然後她非所問的說:“冰紗,你還記得咱們剛從墳皇隧道出來的時候嘛?當時蕭桐總是向後看,然後咱們是跑到車子那的,你還有印象
嘛?”
    玉冰紗顯然是被對方噎的不輕,她哪想自己的問題,讓秦月明一個燒雞大窩脖,就給窩回來了。“當然有印象,這才多久的事啊,
我還記得那個抱嬰孩的女人呢。不過蕭桐最後不是說開玩笑的嘛?怎麼,你被剛才那個停車場的人給嚇到啦?”
    秦月明發出一聲長歎,她又想了想那停車場老闆的一番話,然後笑著道:“希望蕭桐當時真的是嚇咱們吧。”
    ……
    公海,無名島海域。
    季東華與小海枕著昏厥的石島睡得正香,但前者流著鼻涕與口水,那位爺還如夢大餐般的吧唧著嘴。
    一直與唐震聊天的莎木漸漸也沒了動靜,唐震咧咧嘴,然後他低頭笑眯眯的看著懷中如小貓一樣安睡的溫彩。
    坐在他身旁的陳艾麗見此,忽然神秘兮兮的道:“哎,你那個至尊金牌,真有溫彩說的那麼厲害?”對方頓了一下,然後悠然自得
的道:“不是金牌厲害,是擁有金牌的人都太強了。”一句話勾起了陳艾麗內心中的饞蟲,她忙道:“快講講都誰有金牌,還有他們怎
麼個厲害法。”
    唐震盯著不遠處那一扇鑲金的大門許久,然後他淡淡的出口道:“神蠱紅蘭,外八行中最神秘的四行,聽說神調的金牌在許多年以
前就流失了,如今還沒有人得到。蠱門的人一般聚集在雲南一帶,他們的事我也很少知道。”
    聽到這,陳艾麗扁起嘴巴道:“你都不知道,還說他們厲害。”說完話,她特別注意了一下對方的反應,發現唐震沒有流露出厭惡
的表情,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她在心底偷偷高興了一陣。
    唐震掏出一支煙,他道:“紅手你聽說過嘛?他們都是女弟子,而且分支南北,南派以傳統戲法為生,而北派都是比你還要厲害好
多倍的鬼控高手。”
    “鬼控陰陽師?”
    唐震的笑容很淡,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他點頭道:“沒錯,都是鬼控陰陽師,而他們的金牌聽說在一個本名就叫鬼七的女人手裡
,她相當厲害,相傳黑街內真正的高層人物,年年都得為她上供。她有個綽號,叫鬼妻。”
    陳艾麗道:“我聽說過她,沒想到她是外八行的人。可神蠱紅蘭的蘭有什麼特殊的嘛?”唐震點燃煙捲,“蘭花,是最特殊的一行
,她們門下也都是女子,而且人數非常少。想知道她們的身份你必須先扒光她們。”
    陳艾麗的俏臉稍稍有些紅了,“為什麼要扒光人家啊。”
    唐震吐出一口煙霧,道:“因為蘭花門下的女子,在後心處都刺著一隻鳳凰。相傳她們個個貌美如花,而且精通任何技藝,其中包
括琴棋書畫,當然技擊也算在裡面,她們大多為官家服務,也稱得上是一流的保鏢。蘭花金牌的擁有者可是一個傳奇人物。當年在黑街
相當有名的青樓你記得嘛?”
    陳艾麗挑挑眉毛,她回道“能不記得嘛?青樓十三少,十三個人都特別厲害。不過最後青樓讓一股不明勢力給滅了。”
    唐震瞪大眼睛,“嗯,滅掉青樓的就是蘭花門擁有金牌的那個女孩,她可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哦。”
    “太假了,想不到你們外八行的人這麼強。”
    唐震嘿嘿一笑,他饒有興致的道:“可以這麼說。”說著唐震抬高下巴,並嗯了一會道:“至於我們千門……”
    話未說完,溫彩忽然睜開眼睛喊道:“冰紗,明明!”她這尖叫出的兩個人名,將正酣睡的眾人都吵了起來。季東華睡眼惺忪的抹
了下鼻涕道:“什麼情況?”然後他與:“我的小姑奶奶啊,好不容易歇一會,你喊毛呀?是不是做惡夢啦?”
    唐震捧著溫彩的小臉,用溫柔的語氣問道:“怎麼了?是做惡夢了嘛?”
    溫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道:“我夢見明明穿著一件沾滿血漬的婚紗,拿著一把刀,然後把冰紗捅死了。然後她還拿著刀想殺我
,我拼命喊你的名字,可你一直沒有出現……”
    唐震輕拍著溫彩道:“小傻帽,你這段時間受到的驚嚇太多,難免會做惡夢的。”說完,他嘀咕著某些話,然後瞳孔一陣緊縮,驚
呼道:“血色嫁紗?!”
    “你說什麼?”陳艾麗與溫彩異口同聲的問道。
    唐震忙乾笑一聲,然後掩飾住臉上的驚慌之色,抱著溫彩就站起身道:“各位都休息好了吧,大家打起精神,咱們可要去找真實之
鏡了。”
    他的反常表現,令二女皺起了眉,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到任何頭緒,所以只能點頭附和唐震的話。
    就這樣,一行人在溫彩噩夢初醒之後,再次展開了尋寶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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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鏡子
    等眾人紛紛站起身來之後,唐震將溫彩放到一旁。然後,他第一個朝那扇鑲滿金色條紋的大門走去。
    莎木回頭看看不遠處的另一扇門,他語氣沉重的道:“這條走廊太短了,無法預測是否有機關的存在,不得不防啊。”
    季東華悶頭點燃一支煙,然後他踢踢石島道:“醒啦,再裝死的話,就TM把你打成真死。”
    唐震回過頭,他心平氣和的道:“不打開它也沒有辦法呀,要不你們先退出去,我自己來開這扇門。”說完,他用目光將眾人統統
掃了一遍。
    莎木見對面石島慢慢轉醒,他笑著說:“別耽擱了,有你說話的功夫門都開了。反正護住溫彩就成。”小海兩步邁到溫彩身旁,並
一臉贊成的說:“對,護住她就成了。”
    季東華眼中閃過一道光輝,他抱著膀子索性靠到牆上。
    唐震見狀一樂,他回過身抬手就向門推去,豈料就在指尖及閘體碰觸的一瞬間,這門仿佛像沒有任何阻力一樣,竟然隨著力道直接
被推開了一大半。
    走廊內依然沒有任何光源,可是卻異常明亮,按照莎木的分析來看,這些花崗岩都具備發光的性質。所以冷不丁出現的明暗差,會
讓眾人一時間難以接受,不過就在門被推開的時候,這種明暗差還就真的產生了。
    走廊內的亮度如白晝一樣,但僅僅一門相隔的世界,那扇鑲滿金色條紋的大門裡面,竟然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它就像宇宙中
的黑洞那樣,充滿著詭異的氣息,與讓人想無限探索的神秘。
    唐震楞了一小會,然後他側目而視的盯著門內許久,最後頗為調笑的開口道:“機關的確沒有,但是這裡面黑的要命,這讓咱們怎
麼走啊,射燈咱們沒了,誰還有手電筒嘛?”說著,他的眼睛忽然化成玫瑰般的嫣紅色,讓人看起來既妖異又別有一番韻味。
    小海等人立馬開始翻擣衣兜,希望能找出類似手電筒一樣的物件。唐震見狀嘿嘿一笑,他說:“別瞎鼓搗了,我能看清的,你們在
這等我,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話罷,他沒給溫彩等人出言勸阻的機會,就這樣一個人走了進去。
    唐震沒有說謊,他的確能看清門內的一切。但他沒有像在聽活屍敘述的時候,出口給眾人解說,因為他已經愣住,這遍地的屍骸與
刀劍,讓他用什麼詞彙去形容呢。這是一個戰場,還是逆臣叛亂之後,所留下的證據。
    季東華滿臉嘲笑的哼唧一聲,然後他快速低下頭去,等再次抬頭的時候,他的眼中已經沒有眼白可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漆黑如寒
潭的眸子。
    唐震在大門裡面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因為他不想碰觸到那些屍體。地上倒著的屍身部分已經完全腐壞,甚至風化。大多數華麗的
金色戰鎧已經空有軀殼,而穿著戰鎧的人已經西歸已久,連骨頭都沒剩下一點。
    唐震眯起眼睛,他半蹲下身,伸手想要將鎧甲拿近看看。
    啪——
    一隻在整體上比唐震的手,還要大上幾倍的手掌,一把將他的五根細指握在手心裡面。
    唐震猛一哆嗦,他忙轉頭一看,見季東華正一臉玩味的瞅著自己,並且還悠哉悠哉的道:“你可別把人家小唐人的身子弄臭了,那
樣小海就不能要他了。”
    說完話,季東華拿起鎧甲仔細看了起來。
    唐震一臉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進來的?你能看清這裡的東西?”
    季東華不耐煩的回道:“不要像他們那樣再問這種低智商的問題,感情天底下就行你是猞猁王,就不讓我大白鯊混了?”
    唐震呆愣的時候,季東華又道:“這種直接用模具壓出來的鎧甲,是古代維京狂戰士穿的,看來我們不是第一批訪客了。”語罷,
他將鎧甲一下扔到旁邊,再拍掉手上的灰塵。
    唐震思索了一陣,他目光一轉,道:“小海說這裡時間是靜止的,所以屍體應該不會爛掉,可是這裡的屍體都腐爛了,那麼只會有
兩種說法,第一這裡不是時間靜止的空間,第二就是在時間靜止被開啟之前,他們就已經死在這了。”
    季東華起身環視四周,見此處除了遍地的骨骸之外,再就沒什麼可看的了。
    正當他要繼續朝前走的時候,唐震忽然喝道:“等一下!我找到東西了!”季東華眨眨眼睛,剛轉頭去看對方的同時,唐震手中就
已經多了一面鏡子。
    那鏡子上寬下窄呈倒三角形狀,整體都是用青銅打造的,它的邊緣還有兩條被黏上去的石質蛟龍互相纏繞,讓人看著很不舒服,而
且它還有一個特別耐看的地方,就是這柄鏡子是雙面的,就像雙面鏡一樣。
    “不會是真實之鏡吧?”
    唐震咧開唇角,他輕笑著道:“那你說它是什麼?”
    季東華歡呼一聲,他彎腰摟住唐震道:“你真TM是個天才,連撿破爛都撿到寶貝。”說完,他拉著對方就朝門口跑去。
    ************
    唐震喜滋滋的拿著鏡子,溫彩等人也自然圍在一旁,都愣愣的注視著,眼前這酷似放大鏡的物件。
    莎木注意到鏡子頂端有一個標徽,而這個標徽也相當有趣,它是單面的,而且上面還繪製著一隻眼睛,雖然做工粗糙但也有那麼點
古物的味道。
    陳艾麗忽然發出一聲冷笑,而且怎麼去聽,都感覺有幾絲嘲弄的意味。
    小海撓撓頭,“這的確是一把鏡子,但怎麼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呢?”陳艾麗瞬間接過話道:“哥!這就是你們兩個高手找回來
的真實之鏡?”
    季東華退後一步,他昂首挺胸的道:“沒錯,只要你哥哥我一出手,這真實之鏡必定手到擒來!”
    陳艾麗嗤笑一聲,她抬手敲了一下唐震,“我哥笨也就算了,你怎麼也像他那樣不動動腦袋呢!”一句話讓眾人都不明所以的笑了
,唐震有些好笑的道:“你說說哪不對了。”陳艾麗長出口氣,她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開口:“是鏡子對吧?既然你確定它是鏡子
。好吧,我現在告訴你,如果是鏡子的話,那裡面怎麼沒有映射出你那傾國傾城的美貌呢!”
    聽著她的話,唐震的腦海仿佛炸開了一樣,他忙舉起鏡子,一看之後果然如陳艾麗所講的那樣,這鏡子裡面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倒影
。可一個細節同樣也被他看到眼裡,鏡子不是沒反射的能力,它將走廊內的每一處當映射的異常清晰,但惟獨就沒有人的倒影。
    “不對,你們看啊,我保證這是鏡子,只不過它不會反射出咱們的影像,反而將周邊環境都映射出來了,大家仔細看看!”唐震的
話音剛落,莎木就直接回道:“真是這樣!這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反射不出人影來呐!”
    溫彩蹙起眉頭,她喃喃的道:“這電話也不好使,若是能給我大師哥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也好啊,問題是咱們不知道真實之鏡長什麼
樣子,就算它真是真實之鏡,咱們也沒法確認啊!”
    唐震道:“它絕對是,這樣神奇的鏡子,你猜它會不是嘛?”
    就在眾人又稍稍多展開一抹笑容的時候,陳艾麗又一刻沒等澆下去一桶冷水。
    “好啊,那咱們就撤退吧,等回去一看,還就真不是那破鏡子,看到時候你們哭都找不著調了!”
    一句話,令眾人都像漏氣的皮球一樣,萎靡不振的堆回到牆角那裡。
    半晌後,唐震握緊鏡子,他起身道:“我回去找任前輩,讓那個少女來斷定,這到底是不是真實之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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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魂魄
    【這章多少有點神話,但僅此一章。】
    唐震將鏡子交到溫彩手裡,對方愣了一下,趕忙出口詢問:“你不帶鏡子啊?”
    眾人紛紛抬頭看向唐震,他也信心滿滿的道:“不用帶,我就這樣回去。”
    溫彩瞪大眼睛,“這樣怎麼回…喂!”
    唐震在沒有與大夥商量的前提下,直接抬手抹去眉心處的血漬。然而僅僅就在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呈一個大字向後倒去。小海反應
飛快,在對方還沒跌倒之前,就將他扶起來了。
    “喂!喂!”
    溫彩起身沖空蕩蕩的走廊喊著,但是化為魂體狀的蕭桐已經去往大廳了。這時,季東華的眼睛賊溜溜地轉了一圈,他走到唐震面前
,用力搖晃著對方並且還張嘴喚道:“小唐人?唐美眉!唐大少!”
    陳艾麗見狀蹙起眉頭,她剛想喝止對方,豈料唐震還真被季東華給叫醒了。
    他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在第一時間就扯著嗓子喊道:“小姐姐……小姐姐!”
    陳艾麗忙趕到唐震身前,並一把抱牢對方,“唐唐……”
    看著擁抱在一起的二人,季東華道:“還是聰明版唐震看著順眼啊。”
    *********
    呈陰靈狀態的蕭桐很快就漂到了大廳,並在舞臺上落定。魂體下的他,臉色比吸血鬼還要蒼白,胸前還有一個猙獰非常的血洞,而
且他的舌頭特別鮮紅,總是不自覺的用它舔著嘴唇,但這些蕭桐自己並不知道。
    “任前輩!”
    如哭訴一樣的話音回蕩在大廳之中,很快一陣少女發出的輕笑聲,與一個沉穩的男中音就回應了他。
    “蕭桐,你怎麼回來了。有什麼想要我們夫妻幫忙的嘛?”
    人未現形話音以至。但蕭桐沒有去聽,因為他感覺自己在這巨型靈穴裡面,多少有些不適應,而且本體還像即將要蒸發掉一樣飄忽
不定。
    任一狂拉著愛人出現在蕭桐身後,他再次喚了一聲道:“蕭桐。”對方猛地緩回心神,剛想回身的時候,哪想任一狂趕忙喝止他道
:“你可別轉過來,你那樣子別嚇到她,你有事就在那說,我倆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蕭桐尷尬一笑,他道:“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說著,他將找到那雙面鏡的經過完全敘述了一遍,而且還特意將鏡子本身的構造,說得特別詳細,最後他急切的問道:“我們找到
的是真實之鏡嘛?”
    任一狂面露探詢的看向少女。對方莞爾一笑,道:“恭喜你,你的確找到了龍女的鏡子。”蕭桐一聽這話,他稍稍有些犯糊塗,剛
想轉身的時候,任一狂又道:“別!大哥你可別轉過來,我們兩個小鬼可不敢一睹厲鬼的真容啊。龍女的鏡子其實就是指真實之鏡了。

    蕭桐思量了一會,又將鏡子的奇怪之處告知給二人,然而少女聽得也是連連稱奇,再經過一番討論之後。少女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龍女的鏡子是有靈性的,你記住現在的你,絕對不可以呈魂體狀態,去看鏡子,那樣它會把你吸進去的,切記切記。至於你說的這些
現象,我認為是龍女鏡子中的魂魄丟失了。”
    “魂魄?!”
    蕭桐與任一狂異口同聲的道,顯然這個回答,將已經成鬼的二人都嚇得不輕。
    少女癡癡的笑了一陣,她用天籟一樣的嗓音回道:“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靈魂,就說石頭吧,不要以為它是死的,其實它也有自己
的意識,只是無法像活物一樣,用肢體語言來表達罷了,既然它都有魂魄,為何龍女的寶鏡就不能有呢。而且這個魂魄還相當重要,沒
有它的話,龍女的鏡子根本就是個擺設而已。”
    聽到這,蕭桐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他不禁回過身道:“謝謝你了,幫我解決掉這麼大的一個疑團,不過,鏡子的魂魄又在哪呢
?找到又該如何收復它呢。”
    正低頭沉思著的任一狂抬起頭來,哪想蕭桐在剛剛就已經轉過來了,他忙朝愛人看去,但為時已晚,因為愛人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
巴。
    蕭桐頓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違背了任一狂的意思,竟然轉過身了,他馬上調了回去,並有些扭捏的道:“任,任前輩對不起,沒
有嚇到您的愛人吧。”
    少女的美眸之中充滿了驚豔,她面朝任一狂,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朝蕭桐努了努嘴。對方頗有深意的點了下頭,然後佯怒道:“大膽
小輩,你竟然敢不聽我的!”
    蕭桐聽後忙對著空氣鞠了一躬,那樣子特別怪異,他惶恐不安的道:“對不起任前輩,我不是故意要嚇唬人的。”
    少女掩口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她道:“長成這樣的確不是你的錯,但出來讓別人嫉妒就是你的不對了。”蕭桐懵了,他剛想過濾
這句話的時候,任一狂卻在此刻強忍住臉上的笑意,“好了,念你初犯,這次就不追究了。快聽聽她交給你的辦法吧。”
    蕭桐如釋重負般的抹著那並不存在的冷汗,他忙道:“晚輩洗耳恭聽。”
    少女聽著,她沖任一狂面露贊許的點了點頭,大概是在稱讚蕭桐的家教與禮數。
    “鏡子的魂魄具體在哪,我也不得而知,不過它會自動找上你們的,因為每逢一個七數,魂魄必須返回鏡子一次,如果它再次返回
的話,記住用鮮血在鏡子的標徽上輕輕點一下。”
    蕭桐心思一動,他忙追問道:“是那個眼睛形狀的標徽嘛?點睛?!”
    少女滿面春風的道:“沒錯,就是點睛。誰的血都可以。不過點睛之後,獻出血液的那個人,將成為鏡子的下一代主人,其實告訴
你也無妨,這個主人最好是個女孩。”
    蕭桐淡淡的點著頭,任一狂思量一會後忙囑咐道:“在這裡無法計算時間,所以你要時刻注意真實之鏡,因為它的魂魄,可能在任
何時間都會返回的……”話未說完,但任一狂的言詞已經戛然而止。
    蕭桐豎起耳朵聽著後面的動靜,他耳聽背後二人,仿佛正在低聲商量著什麼。
    半會後,那相貌驚人的少女又開口了,“你叫蕭桐對吧。”
    蕭桐立馬像古人一樣施了一揖,並道:“蕭桐正是晚輩的名字。”
    “是這樣的,我和一狂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能拿走龍脈中的玉璽。”
    蕭桐呆住,他下意識的念叨出那句口訣,“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
    少女接過話道:“對,就是玉璽傳承,我們希望你能拿走玉璽,從而破壞龍脈。好讓我們這對鬼夫妻也能遊歷四方,走遍大江南北
。”
    蕭桐頓了一會,任一狂見他遲疑不定,跟著講道:“玉璽有很強大的威力,聽說連呼風喚雨都能做到,所以從我的私心來講,真心
希望你能借助它的力量,來光大咱們外八行。”
    蕭桐微微一顫,他沒想到貴為八行至尊的任一狂,會對自己有這樣大的期望,他當下回道:“任前輩你放心吧,晚輩一定會盡力而
為!”
    任一狂點頭道:“那好,你先回去吧,如果再有困難的話,就來找我們幫忙。”
    蕭桐道:“好的前輩,我先去將這些事通知我的夥伴們。”言罷,他的身體,就這樣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
    少女見蕭桐已走,她立馬抬頭道:“一狂,你沒有說錯,他果然是人中龍鳳。”
    任一狂發出一聲長歎,他感觸頗多的說:“現在他還算得上是個孩子,將來的路究竟怎樣,誰都說不準啊,奪取玉璽的路途太過兇
險,咱們會不會太自私了?”
    少女語氣深長的回道:“既然他想復活,那麼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因為這是一個不可違背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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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奪魂(一)
    【今天會弄出八塊至尊金牌的詳解,將在作品相關裡面發佈。】
    唐震眼角噙著淚水,安安靜靜的躺在陳艾麗腿上假寐。
    溫彩與她的煙友們正在不遠處笑呵呵的聊著什麼,他們之中的季東華,還在比比劃劃的說著一些事情。
    陳艾麗盯著他們許久,最後苦笑著發出一聲長歎。坐在她身邊的石島,正手拿鏡子前後左右的折騰著,陳艾麗見狀後眉毛一皺,她
道:“看什麼看啊,怎麼看還不是個放大鏡,我才不要相信它是真實之鏡呢。”
    石島愣了一下,他立馬回道:“別這麼說,這鏡子也挺神奇的,你用上面這個標徽對著想看的東西,就背面朝裡,你會發現很多東
西都變得不一樣了,不信你用它看看季東華。”
    陳艾麗一聽這話,她饒有興致的道:“真的?”
    對方將鏡子遞了過來,“你看看嘛!看看不就知道啦!”
    陳艾麗一把接過鏡子,她將鏡身背面朝向自己,然後就往季東華身上那麼一對。豈料,鏡片範圍內的季東華還就真的變了樣。
    淡藍色的肌膚,兩顆漆黑如寒潭一樣的眸子,還有那如刀鋒般犀利的牙齒,都讓陳艾麗驚得合不攏嘴,她快速撂下鏡子,等在定睛
瞅季東華的時候。對方依然在那滿臉笑意的吹著牛,還逗得溫彩幾人時不時地發出一陣大笑。
    陳艾麗驚了,她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這,這怎麼可能?用它一照怎麼就看出我哥變異後的樣子了。”
    石島道:“季東華是生化人,用這鏡子一照就能看出他的原型了,難道你說它會不是真實之鏡嘛?多真實呀,就像照妖鏡似的。”
正說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唐震幾眼。
    就在這時,一陣突來的涼風吹得陳艾麗與石島好不舒服。
    與此同時,正閉目假寐的唐震,忽然睜開眼睛。他聞著著陳艾麗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味,稍稍蹙起了眉。對方無意間低頭看到他那
充滿睿智的眼神,面頰噗地一下紅了,並道:“是你回來了吧。”
    唐震慢慢坐正身體,他用鼻尖在陳艾麗的肩膀上嗅了嗅,忙道:“你沒有丈夫嘛?”
    對方的整張臉幾乎都紅透了,但她仍然裝作邪氣十足的說:“目前還沒有,以後會很多的。”
    得到答案的唐震,多少都有些驚訝,他點點頭道:“哦,原來如此。”話罷,他站直身體,並朝向溫彩等人大步走去。
    陳艾麗見唐震就這麼走了,她感覺心底稍微有些空空的。
    石島一挑眉毛,並壓低聲音道:“你拿鏡子看看他呀,他不是蕭桐嘛?我想看看他什麼樣子。”
    他的一句話,令陳艾麗的失落感一掃而空,她滿臉壞笑的舉起鏡子,但僅僅就在鏡片對上唐震的一瞬間,陳艾麗忽然瞪大眼睛,出
口的聲線還抖動得特別厲害,“這……他的樣子怎麼會是這樣……”石島的反應比她還要強烈,瞳孔已經緊縮到一定的程度,他咽下口
水說:“我的天呐。”
    那邊,季東華正一臉自豪的揮舞著單臂,而且動作相當誇張,他道:“那傢伙!那場面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
…”說到一半,他瞅著一個方向,忽然愣住道:“你回來啦?”
    正捧腹發笑的幾人聞言後紛紛回過頭去,見唐震正一臉微笑的站在他們身後。溫彩先是看看唐震的眼神,然後她一下撲到對方懷裡
道:“問過任前輩了嘛?你倆找到的是真實之鏡嘛?”
    唐震頷首作答:“咱們找對了,那鏡子就是真實之鏡,不過現在事情變得複雜了許多。任前輩和他的愛人對我說……”
    ************
    半刻後,眾人聽完了唐震的敘述,個個也都陷入到沉思當中。
    小海揣摩著魂魄的說法,他道:“那現在咱們就完全處於被動了,想離開還走不了,就算成功收復魂魄之後,也得去奪取玉璽。可
是有一個地方我沒有弄明白,玉璽怎麼會是龍脈的核心呢?它不應該一直都在掌權者的手裡嗎?”
    莎木道:“這不奇怪,每一個王朝從立國到覆滅,都應該存有兩隻玉璽,一只是立國時用的開國玉璽,另一隻就是歷代君王傳承下
去的了。所以這龍脈中的玉璽應當就是開國玉璽,護佑彩雲國運勢昌盛,所以才用它來做龍脈的核心。”
    季東華聽著他們的話,自己捂著嘴直樂,他剛想道出自己的想法時,陳艾麗卻悄無聲息的走到他旁邊了。
    來人輕輕拉了季東華一下,對方見陳艾麗做了一個把耳朵遞過去的動作,想也沒想就探過頭,聽著從她嘴中擠出的一段話。豈料季
東華越聽越驚,最後他眯起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向唐震。
    討論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所以大夥都沒注意到陳艾麗與季東華的小動作,當然這裡面也包括唐震。
    溫彩正發表著自己的想法。但就在這時,季東華朝陳艾麗使了個眼色,對方也趕忙後退數步。然而就在下一秒,一直沒有吭聲的季
東華,忽然出手對唐震發難!
    在毫無預兆的情形下,季東華猛地踏前一步,並探出單手,徑直擊出一掌朝唐震拍去!
    “啊!”
    隨著他的一聲怒喝,莎木等人才察覺到這股狠辣勁力。
    唐震感覺到直直逼向自己的這股狠勁,他沒加思索向後速退一步,同時季東華的掌風也貼著胸膛直線拍了過去。唐震目光一冷,下
身雙腿一錯。他右腳平搓,用鞋幫抵住季東華的軍靴,同時單手一拽對方的手腕,輕輕向前就這樣一帶。如此,季東華瞬間失去重心,
雙腿也自然離地而起,整個人都呈跌倒的姿勢,被唐震一把狠摔出去。
    “嗨——”
    季東華目不轉睛的盯著唐震,雖然自己整個人都被對方扔了出去,可他的戰意絲毫沒有減少一分。他在半空快速翻轉身體,同時雙
腳狠狠一踏牆面,就再次朝唐震的方向彈了回來。
    季東華極力曲起右臂,整個右拳飽含著十足的勁道蓄勢待發。唐震微微一笑,雙腿猛紮馬步,毫不猶豫的直出一拳!
    電光火石的一瞬,二者的拳風在空氣內如碰出火花一樣,發出一聲脆響
    “啪!”
    一擊過後,他們同時向後退去。唐震連搗三步,然後立定在那裡。可季東華卻是險些跌倒在地,連連退後五步以上方才穩住身形。
    下一刻,季東華一臉贊許的說道:“我X,你還是那麼強啊,截拳道果然拆招一流。”
    唐震抖著拳頭,他盯住對方道:“你不是突然發動襲擊,就是想試試我的身法有沒有退步吧。”季東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
面朝溫彩道:“小美眉,和我小妹去那邊呆一會,她有個小秘密要告訴你。”說完,他走到唐震對面,神情自若的道:“咱們繼續上一
話題,我先分析一下任一狂吧,因為聰明版唐震就是個二五子……”
    莎木與小海目瞪口呆瞅了他好一會,顯然是對剛剛的打鬥,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
    陳艾麗拉走溫彩,正在遠處竊竊私語著什麼。
    石島一直手拿鏡子對在唐震身上,他正看得認真,誰想這鏡片忽然變得渾濁起來,而且不再透明。可就在他剛要呼喚眾人的同時,
那鏡子裡面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輪廓,一時間他突然發現,原來是自己的驚恐表情,被這鏡子反射的絲毫不差。
    下一秒,他一刻不等的驚呼道:“這鏡子能反射出人影啦!”
    www.   
137 奪魂(二)
    “這鏡子能反射出人影啦!”
    眾人聞言後紛紛回頭朝石島看去,見他正高舉著鏡子,瞪圓眼睛喊道:“快過來!”
    唐震等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去,待大夥走近一看鏡子,見那鏡片還和以前一樣通體透明,而且拿在手上,一樣照不出人影。
    唐震蹙眉道:“你說的人影呢?”
    石島呆滯片刻,一把奪過鏡子又仔仔細細看了一下,然後他面容失色的道:“我絕對沒有騙你們,剛剛這鏡子絕對反射出我的臉了
!”眾人面面相覷,然而就在下一刻,季東華忙出口道:“小妹!快查查周圍有沒有陰靈的存在!”
    陳艾麗剛點下頭,溫彩就忽然站定到唐震面前,並抬手在對方眉心處點下一個紅印,“不要擅自行動,大家都會為你擔心的。”
    陳艾麗正閉目捂著自己的太陽穴,季東華還用腿踢了下石島,他說:“如果要是你耍我們的話,看我不爆你的菊花。”石島微微一
顫,他趕忙道:“對了!我還發現這鏡子有另一個用途,你們反面拿著它,可以透過鏡片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話音剛剛落地,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陳艾麗突然睜開眼睛,她指著那扇鑲金的大門道:“確實有東西來過!現在就在那間
房子裡面!而且它的氣息很熟悉,仿佛以前與咱們照過面。”
    眾人心中一凜,同一時刻都調轉目光,朝那一門之隔的黑暗看去。季東華與唐震的眼睛同時變色,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前者竟
然不自然的向後退了一步。
    小海撓頭道:“你倆怎麼了?那門裡面真有東西?”
    唐震慢慢伸長胳膊,還將溫彩一把拽到自己的身後,他一臉凝重的道:“暫且不要管鏡子了,先把眼前這關過去再說。”
    莎木一聽這話,他隨即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剛想出口詢問唐震的時候。豈料對方忽然大喝一聲:“躲開!”
    話罷,唐震將站定在自己身體兩側的陳艾麗與小海,一把推貼到牆上。莎木慌張之間,只見季東華狠一咬牙,抱起溫彩就是一個後
空翻。
    “來啦!”
    隨著唐震的第二聲驚呼,莎木眼見數根長達一米的重投矛(標槍),正越過門檻朝他們極速飛來。莎木的瞳孔一陣縮緊,他想也沒
想就一下就貼到牆上。
    由於重投矛的重量各有不同,雖然趴在地上是有可能躲過這次奇襲,但投矛畢竟擁有重心,你不知道它何時會改變路線,從而紮向
地面。莎木當然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並沒趴到地上,而是直接與牆壁貼牢。
    就在這生死懸於一線的瞬間,唐震躬身躍起,整個人呈一個大字跳了起來,雖然動作怪異,但那數根重投矛的落點,卻讓他算計的
特別準確。
    那些鋒利非常的矛頭,貼著唐震的小臂與大腿內外兩側,還有脖頸直線飛了過去。
    “嗖嗖——”
    利器貼身而過的感覺,可不是那麼好受。一滴冷汗順著唐震鬢角垂直拍落在地面。
    “鏗鏗鏗……”
    重投矛的寒刃,在與花崗岩地面接觸的一刹那擦出層層火花。季東華帶著溫彩落回到地面,同時他撒開溫彩一步躍到唐震身旁,躲
過這次致命攻擊的莎木,也在唐震的右側站定,三個人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
    小海與陳艾麗趕到溫彩身旁,石島也與他們一齊躲到唐震三人的身後。溫彩滿頭霧水的道:“這怎麼回事?這些投矛是誰飛過來的
。”
    一句話也道出了莎木心中的疑惑,他看向唐震希望對方能給予一個回答。
    但就在這時,一陣金屬互相碰撞的脆響,卻從門內那漫無邊際的黑暗裡面如數傳來。
    “鐺鐺鐺……”
    隨著聲響的逐漸接近,莎木揉揉眼睛道:“X,這回是真要玩命了。”
    一群骨肉不全的古代武士,正如潮水一樣從那黑暗的世界中狂奔而出,它們之間有些甚至頭顱不見四肢不全,但身著的鎧甲都異常
閃亮。霎時間,走廊內的牆壁被它們手持的寒刃晃得牆體花白,劍影四射,仿佛這群武士,是專程從陰間趕來催命的使臣一樣。
    唐震微微側過頭,“除了斷腿的,它們的速度可不慢,和電影裡的木乃伊可不一樣,大家要小心了。”
    這邊,溫彩已經完全愣住,陳艾麗忙朝石島喊道:“快準備炸藥,你的炸藥!”對方抖得牙根直顫,他哭喪著臉回道:“我沒有炸
藥啦,背包都裝那些金銀珠寶了!”
    這時,那些古代武士在距離唐震等人十米處的位置站定,它們大都左臂帶盾右手持劍,一個個骷髏頭都被銅質頭盔擋得嚴絲合縫。
    季東華看此,他挑著眉毛道:“蕭桐!從哥認識你以來,哥的世界變得是這樣精彩,可是今天哥害怕呀!哪怕你賜給我一把燒火棍
子也好啊!”
    這時,莎木向旁邊邁開一步,小海正好上前將這一個人的位置填滿。唐震回頭看了一眼二女與石島,等再次轉頭看向那群地獄武士
的時候,他斬釘截鐵的道:“一個也不能放過去!”說罷,四個男人紛紛側過身體,在同一時間都將右腳踏前一步。
    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古代武士,穿著一件純金打造的鎧甲,它仿佛看出這四人要決一死戰的精神,它張開那沒有皮肉的大嘴,緊接著
就彎腰發出一聲怒吼。
    “啊——”
    小海冷汗直流的道:“先奪兵器,再讓咱幾個給這幫陰兵來個千人斬吧。”
    唐震微微一笑,他念叨著千人斬這三個字,忽然道:“今夜誰與我共同浴血。”小海一呆,同時在亡村的一系列回憶,也統統被如
數喚醒,他紅著眼睛,猛捶了下胸口,可剛要回答的同時,卻有兩道聲線與他一起呐喊出下一句話。
    “他,就是我的兄弟!”
    唐震再次粲齒一笑,但那笑容充滿了狂傲的氣勢,“那還等什麼!上!”話罷,在溫彩與陳艾麗的怔怔注視下,唐震四人如脫韁的
駿馬一樣,急速沖向前方那不計其數的古代武士。
    唐震在與敵接觸的最後一刻吼道:“打快,拿到兵器就後撤!”
    話音還未落地,唐震已經將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古代武士完全鎖定,他揮起狠拳,一刻不等的朝那名武士的頭顱轟去。
    已故千年的武士,分明還保留著生前的武藝,它向前挺身並一把立起盾牌,單從這點來看,它們就並非泛泛之輩。同時也給唐震等
人提了個醒,既然要打,就打得乾脆一些。
    這名帶頭的武士剛剛舉起盾牌,但它哪想得到唐震的速度如此驚人,就在盾牌還沒有完全舉起,唐震的狠拳就已經一舉將武士的頭
顱擊碎。
    “啪——”
    呈霧狀濺射的骨屑,讓唐震周圍變得特別朦朧,還有那沒有被擊碎青銅制頭盔,也隨著慣性從而擊倒旁邊的一名武士。
    季東華等人趁著這骨霧彌漫的時刻,紛紛大展拳腳,僅僅一次呼吸的光景,就將第一排的七八個武士完全拆成碎片。然而他們一擊
便退,因為此舉只是為了獲得兵器而已,且真正的死鬥還遠遠沒有拉開帷幕。
    季東華與小海、莎木手中都拎著一把短劍,唯獨唐震只是在右臂上套牢一個金光閃閃的盾牌,而盾牌上面也正繪製一條栩栩如生的
怒龍。
    季東華面露嘲諷的笑道:“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也是炮灰。”聽著他的話,小海剛要發笑的時候,誰想對面的那群武士之中,突
然擠出來四個手持雙刀的死人站到前方。
    唐震微微扯動下嘴角,他道:“厲害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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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奪魂(三)
    【瘋狂殺進度,龍脈這裡本來就有點神奇,所以穿插恐怖來嚇嚇大夥。大家放心,龍脈在下周之內必將完結。】
    那四個手持雙刀的死人,溫彩當然也看得很清楚,它們虎背熊腰,露骨的的胸膛還插著幾隻羽箭,但它們的穿著十分特殊,沒有胸
鎧與頭盔,只有下身雙腿上蓋著的兩片甲胄作為防禦,而且臉上還像木乃伊那樣纏著層層布條,整個頭部唯獨將兩隻眼睛露在外面。
    季東華握劍的那只手,已經攥出一層細密的汗漬,他將頭偏向唐震那一側,“這四個是狂戰士,絕對不好對付,除了咱倆能擋一陣
之外,莎木和小海我看都夠嗆。”
    這時,那四個被季東華稱作狂戰士的死人,忽然將雙刀交叉於胸前,而且他們的動作不緊不慢。這一幕,不禁讓唐震心中一凜,他
面朝莎木說道:“你和小海護住溫彩他們,我們兩個先沖上去解決一些敵人。”
    一滴汗珠,順著莎木的額頭蜿蜒而下,他輕點點頭,然後與小海一齊向後退去。
    二人這一動,引來對面古代武士的一陣沉吟,那聲音似野獸們的低吼,讓小海即刻加快了腳步。
    季東華立起眼睛,唐震也雙眼不眨的盯著那些古代武士,他道:“配合一次,爭取能消滅多少就消滅多少,給莎木他們減輕一些壓
力。”
    對方將短劍反握在手裡,抹了把冷汗之後,道:“沒問題!”
    然而,得到信號的唐震一刻沒等,他身體極力前傾,整個人如箭離弦一般得向那些死人竄了過去。
    對面狂戰士見狀,紛紛將雙刀指向唐震的方位,可剛要拉開架勢的時候,速度極快的唐震,就已經到了他們身前。
    但狂戰士們臨危不亂,八把長刀在同一時間調轉方向,他們將刀尖全部豎立起來,完全擺出防禦姿態。單從這一點來看,這些狂戰
士就果然如季東華所說得那樣難纏棘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衝鋒向前的唐震,忽然露出一抹冷笑,他下身雙腿橫錯,整個人忽然臥了下去。
    就在唐震彎下腰板的同時,季東華忽然自他身後出現,整個人呈一個飛踢的姿勢,一舉沖入敵陣。
    那些武士明顯一愣,可季東華便穩穩抓住了這個時機,他用全身的力量,將四名狂戰士剛布出的防禦瞬間撕開一個大口子。這邊唐
震大喝一聲,同時雙腿一合,他借助這股慣性,突然彈入半空。
    季東華落地之後,也沒有做一刻停留,他握緊手中短劍,手臂甩成直線,只見光影一閃,那四名狂戰士的前胸,就同時多出一道縱
橫傷痕。與此同時唐震雙手壓緊手中盾牌,似炮彈一樣垂直落入人群之中。
    “鏗——”
    一聲震耳欲聾的劇烈轟鳴,將這本就狹窄的走廊震的顫了又顫,一時間在唐震落地的範圍內,有些武士已經完全擠壓變形,而且落
地產生的爆炸力,還將周圍的武士如數震飛。
    這時,站在後方的莎木,一把攏起落在地上的幾根重投矛,他大喝一聲:“躲開!”而後他將這些投矛運用渾身上下的力量,一把
擲了出去。
    揮劍數次的季東華聽聞這聲警告,他哈哈一笑,腳下一滑就貼到牆壁上面。那四名狂戰士已經憤怒到極點,它們剛想追擊對方的同
時,哪想自身已被數股突如其來的狠勁鎖定,它們轉頭一看……
    噗——
    ************
    A市外環三號公路。
    一輛無法辨認牌子的豪華轎車,正頂著夜幕沿公路朝海邊開去。
    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孩正專心致志坐在駕駛位上,從而擺動著方向盤。她身旁的副駕駛位上還坐著一名相貌嫵媚的妙齡少女。那少女
吸著煙,將自己很舒服的窩在座位上,而且還怡然自得地哼著小曲。
    她拍拍駕車中的女孩道:“嬌嬌,這車子連牌子都分不出來,不過它的內飾可真豪華啊,估計是小小姐專門找人訂做的吧。”
    那被喚作嬌嬌的女孩沒有轉頭看她,“這不是小小姐的車子,是的話她就不會讓咱們把車處理掉。”少女聽後咬了咬嘴唇,她貼近
正駕車的嬌嬌,並伸手將對方那不盈一握腰肢給一把摟住。
    嬌嬌驚呼一聲,她挑眉喝道:“不要鬧!沒見人家正開車呢嘛?!”
    少女聽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剛想退回去的時候,忽然想到某件事情,忙裝作驚恐的道:“對了嬌嬌,剛才那停車場老闆說的話
,你認為可不可信。”
    嬌嬌打了個寒顫,她蹙眉道:“你能不能別說了!本來咱們兩個就在這鬼車上,你還說那種事!”
    少女吸了一口香煙,然後輕歎一聲道:“小可愛,你真是不知道鬼的厲害呀,它們最喜歡吃你這種皮膚水靈的小美眉啦,先把你那
可愛的小耳朵咬掉,然後在把你的小舌頭嚼碎。”話罷,她見對方正不安的抖著,忙再次將其摟住道:“沒事的,有我在你怕什麼怕。

    這回她見嬌嬌沒有喝止自己,一臉賊笑的將手慢慢伸入對方的衣服裡面。
    冰涼的指尖,在與肌膚接觸的一刹那,嬌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吼道:“你不要鬧了好不好!等回到別墅找你家萬人迷去!”
正吼著,嬌嬌也沒注意前方的路,只感覺車體突然震動一下,轉瞬間潛意識致使她一腳踩下刹車。
    夜幕下,一輛豪華轎車橫停在馬路中間,由於急刹車的緣故,輪胎在路面上留下兩道隱約可見的軌跡。
    車內二女互相看了一會,少女朝嬌嬌道:“怎麼啦?你踩刹車做什麼?”
    嬌嬌將她那不安分的手,一把從衣衫裡面拽了出去,她回頭道:“我好像撞到人了。”對方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她擺正身體說:“
嬌嬌你能不能別開國際玩笑了,這都後半夜兩點鐘了,誰還能在公路上瞎逛啊!喂,喂!”說話之間,對方已經打開車門,向車後走去

    少女見此,她聳聳肩膀,然後也開門跟著走出車子。
    呼——
    冷風吹得嬌嬌多少有些瑟瑟發抖,她回頭看了一眼少女,然後快步朝前走去。
    豈料才剛走幾步,她的視線就被路面中央的一灘血漬所吸引住,她頓了一會,然後偏過頭道:“那有灘鮮血,剛剛一定是撞到人了
。”說著,一隻手臂像安慰她一樣,慢慢拍到她的肩膀上面。
    “咱倆快找找受傷的……”嬌嬌的話才說到一半,哪想少女卻從她身邊徑直向血跡走去。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卻根本沒動
地方。
    “啊!”
    嬌嬌發出一聲尖叫,嚇得少女即刻轉過頭去,“你喊什麼喊,想嚇死人啊!”語罷,她見對方的臉色已經變為土灰,忙面帶探詢的
走上前去問道:“嬌嬌你怎麼了,告訴姐姐怎麼了。”
    嬌嬌搖頭指指身後,少女見狀朝車子看去,道:“車子很好啊,到底怎麼回事?”對方一聽這話,她看看少女然後又朝身後瞟了瞟

    她深呼吸一口氣,道:“剛剛有只手放到我的肩膀上面……”
    但是誰想,話才說到一半,自那轎車的後備箱內就突然發出一聲悶響,仿佛就像有人拍打著什麼東西一樣。
    “啊!”
    嬌嬌與少女的尖叫重疊,她們貼在一塊,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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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奪魂(四)
    寂靜慘澹的公路上,只有幾片殘破的落葉,輕輕刮著地面飄舞。少女與嬌嬌相視一看,而後二者將手快速伸入上衣裡面,各自拿出
一把純黑色的貝雷塔手槍,然後她們沒做任何猶豫,將槍口對準轎車的後備箱,就直接扣下扳機。
    “乓乓乓——”
    金黃色的蛋殼在月光的映射下,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僅僅一次呼吸的功夫,二人腳下已經散落不少正冒著青煙的金屬蛋殼,但開槍的時候,她們的眼睛連眨都沒眨。
    轎車的外殼雖然是防彈材質,但秦家保鏢們所用的槍支與子彈都是特製的,就算破壞特種防彈玻璃,也一樣具備著非同小可的摧毀
性。
    一番怒射過後,二人分別走到轎車後備箱的兩側站定。
    少女探出二指,然後朝嬌嬌比劃了一個手勢。對方領會,她直接面朝後備箱擺出射擊的姿態。
    秋風打在二人的女款西服上面,少女顫了一下,她將手慢慢扣到後備箱的開關上面,等扣穩按鈕的時候,她用唇語道:三,二,一
……
    瞬間她咬牙用力,將後備箱一把打開!
    “乓乓——”又是一陣亂射,這就是秦家保鏢的警覺性,她們寧可殺錯但絕不放過,就算剛剛那一番槍擊,已經足以帶走後備箱內
的生命,但為了保險起見,她們依然會再次將對手完全推入死亡的深淵。
    “Ceasefire!”
    少女出口示意嬌嬌停止射擊,因為她已經將後備箱內的一切一覽無餘。嬌嬌彎腰察看了一番,見箱內除了一件帶有血跡婚紗之外,
再別無他物。
    “只有一件衣服,那這車體為什麼會動呢。”正說著,這豪華轎車又毫無預兆的晃動了一下,這一來隨即將二人的注意力又引向了
車內。
    二女再次舉槍,分別蹲下身子朝車門移步。
    就在她們緊張兮兮的包圍車子時,那永無停歇的秋風,將那後備箱的婚紗再度帶入空中。
    二女半蹲下身,她們靠在自己那一側的後車門上做著深呼吸。下一刻,多年配合行動中的默契在此時派上用場,她們同時轉身站了
起來,可等槍口指向車內的一刹那,轎車裡面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少女蹙起眉頭:“真是奇了,這車裡車外就咱倆,可這車子是怎麼動的呢。”
    聽著她的話,嬌嬌心思一動,她抬手向車底比劃了一個手勢,對方明白她的意思,剛想彎腰去探查的一瞬,豈料那件嫁紗居然一下
將她的頭部纏住。而對面嬌嬌也眼見那件婚紗被一股強風吹來,從而纏住夥伴的一幕完全看進眼裡,她趕忙出口道:“別急!是那件婚
……”
    “乓——”
    話未說完,對方的手槍竟然走火了。
    一發子彈連續穿透兩層防彈玻璃,當然也穿透了嬌嬌的心房。突然噴射的鮮血,將後車窗完全濺紅。與此同時,在那一側的少女,
也將這件婚紗一把甩了出去,“這什麼玩意害老娘走火!”
    言罷,一股血腥味快速闖入她的嗅覺感官,她瞬間反應到嬌嬌一定是被自己誤傷了。她手忙腳亂的跑了過去,但剛剛還彈無虛發的
嬌嬌,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嬌嬌!嬌嬌!”
    少女泣不成聲的搖晃著對方,但一個令人發寒的場面也恰恰在此發生。淚流滿面的少女沒有注意到,已經死透的嬌嬌居然舉起了拿
槍的手,而槍口也恰巧就指向了轎車的輸油口。
    轟隆——
    一大團蘑菇型的煙霧自路面上直飛沖天,但煙霧之間,一件沾滿血漬的婚紗正在半空中隨風舞動著,它靜靜的朝北方飄著,仿佛是
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它。
    龍脈走廊之內,隨著季東華一劍將最後一名武士自上而下劈成兩截,他喘著粗氣道:“完了?”
    唐震捂著小臂上的縱橫傷口道:“完了。”說完他望著遍地屍身,隨之步伐踉蹌的朝溫彩等人走去。
    這邊,陳艾麗正用一塊碎布捂住小海頭頂上的傷口,但對方皮肉組織的破壞程度簡直難以想像,無論她用何種法子,鮮血還是如流
水般的淌著。滿臉是血的莎木拍了拍小海,他笑道:“這次彩掛的挺嚴重啊。”
    小海喘著粗氣道:“去你姥姥的,哥不是也鑄就了不敗神話嘛?”
    望著他的笑容與鮮血,石島的雙腿已經軟得不會動了。溫彩撕碎自己的衣袖,幫唐震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她道:“你不要緊吧?
”對方回道:“我根本就不要緊,不過這是唐震的身子,弄成這樣怎麼也不好交代。”
    季東華坐到小海身邊,他點燃一支香煙後,將其送到小海的嘴裡,道:“小妹,那東西還在那黑屋子裡面嘛?”陳艾麗一臉慌張的
回道:“還在,你們最好進去看一看,這些死人能重新站起來,跟那東西絕對脫不了關係。”
    季東華與唐震交換了一下眼色,後者道;“我倆再去一次,你們就呆在這裡別動。”
    陳艾麗忽然道:“哥,你來壓著小海的傷口,我和他一起進那屋子。”季東華張大嘴巴,“你去頂個毛用啊?”對方直接開口:“
如果找到它,你倆會對付嗎?快過來壓著!”
    就這樣,稍作休整之後,唐震與陳艾麗雙雙站定到大門之前。望著眼前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陳艾麗道:“你……”
    結果唐震直接用行動打斷了她的話,他摟住對方的腰,一步便踏進那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二人正走著,他說:“我懷疑是真實之鏡的魂魄在搗鬼。”
    本來臉頰紅透的陳艾麗聽後,忙道:“真實之鏡的魂魄?”她看不見唐震的表情,只能憑藉著對方手掌上傳來的溫度,去感覺他的
存在。
    唐震看向他,又將魂魄的說法重新敘述一遍,等講完話的時候,二人已經來到了這個房間的正中央,只不過這回地面上再沒有一具
屍體可尋。
    唐震皺眉掃視四周,他淡淡的開口道:“你能喚來雙子嘛?”
    陳艾麗稍稍頓了一下,她低頭說:“不能了,從進入大廳之後我就無法與雙子取得聯繫,我發現它們仿佛變化了,就像水靈一樣不
受我的控制。”
    唐震目光一變,“你是說靈穴在催動它們改變?”
    陳艾麗又貼緊唐震一些,“嗯,絕對有這個原因。”她曲線玲瓏的身形令對方感到一陣眩暈,唐震穩住心神,他出口問道:“你說
過搗鬼的這個東西你非常熟悉,這個說法是從哪來的。”
    這個問題讓陳艾麗隨即噤了聲,唐震也趁這時,直勾勾的看著她,他發現對方五官特別精緻,絲毫不遜色於自己那三位紅顏,苦思
許久的對方忽然抬起頭來,“如果你看見一個擁有一雙紅眸的鬼影,那麼搗鬼的就是它了。”
    “擁有紅眸的鬼影?”唐震轉念一想,他道:“對了,我和那個鬼影照過面,它當時企圖上石島的身。”正講著,唐震忽然見陳艾
麗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這一舉弄得他是一頭霧水。
    陳艾麗感覺唐震沒有任何動作,她偷偷地笑了,而且還笑得很甜。但唐震依然在注視著她,想出口詢問但也想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
麼。
    其實聰明反被聰明誤,像陳艾麗這樣的人是不應該出這種洋相的,只是她在與唐震獨處的時候太過緊張,所以一時間將傻瓜都能想
通的問題給忘在腦後了。
    陳艾麗踮起腳尖,唐震也愣愣的注視著她,可就在這時,這漲近在咫尺的美人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同時那雙美眸中還快速變幻
著各種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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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艾麗眼中那不時變幻的色彩,讓唐震目光連變,他剛想抓住對方的同時,誰想陳艾麗很狡猾的向後退了一步,並怨氣滿腹的道:
“再像上次那樣把我打離那個人的身體嘛?只是這副身子好像經不住你的摧殘吧。”
    這時,陳艾麗的髮絲,毫無預兆的飄了起來,眼中的眸色也最終定格為血紅,在這些的襯托之下,將她那本就花貌非常的俏臉顯得
更加妖異。
    唐震搖搖頭,他踏前一步並疾言厲色的道:“你最好滾出她的身子,這是第一次警告,同樣也是最後一次。”
    陳艾麗聽後,忙豎起一根手指在那輕輕擺著,她滿臉壞笑的說:“不,你捨不得下手的,我猜得很准哦。”話罷,她雙腳忽然離地
,整個人呈漂浮的姿態,突然向後飛去。
    唐震自然緊追不捨,且用目光穩穩鎖定住陳艾麗的身形,當二人追趕至房廳一角的時候,唐震忽然從牙縫擠出五個字:“看你往哪
跑!”
    豈料陳艾麗詭異一笑,整個人突然淹沒進牆內,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唐震呆住,他愣愣的盯著牆壁,並用腳踢了踢牆根。
    “哐哐哐”
    這把唐震徹底愣住,他抬手向土灰色的牆壁摸去。哪想手竟然沒觸碰到任何石制材質,反而就這樣透過牆面穿過去了。
    “障眼法!”
    唐震沒做一刻停留,他仰頭喊道:“溫彩!”而後向前探身一步就躍入牆內。
    就在他穿插於牆壁的一瞬間,一種極度心慌的感覺險些讓他跌倒在地,這種感觸就像自己心被他人揪起一樣,令他惴惴不安。
    然而這一刻,唐震定住了,因為他在穿梭牆面的一刹那,幻想過牆內世界的種種恐怖畫面,可他千想萬想,最終也沒想到這裡的環
境會這樣恢弘。
    碧水樓閣,高臺飛瀑,松柏屹立,石林成群。看到這些,唐震抬頭朝那並不存在天空看去,哪想漫天璀璨星斗,正眨成一片。他目
光一變並快速脫掉外衣,等回身想將衣物撂在牆根處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原來自己正站在一條鄉間小路上,而後方卻連一座建築物都
沒有。
    細觀這條羊腸小徑,唐震驚了又驚。他忙抬腿向後走了幾步,可無論走多遠,自己居然都回不去了。這一來,唐震的思維像斷了弦
一樣,愣在那裡許久許久。
    走廊內,溫彩急得原地亂轉,她道:“你們快點啊!”
    正往兵器上纏繞碎布片的季東華回道:“小美眉你別著急,你那准老公指定沒事,你這一急我們也慌啦!”莎木又從那些死屍身上
扯下一塊布條,“他也真是的!就應該和你一起去!”
    小海沒有吭聲,他第一個纏繞出一根簡易火把,然後用火機引燃,二話沒說就拉著溫彩一步邁入黑暗當中。
    唐震在那條羊腸小徑上愣了許久,最後他蹙起眉頭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這條小路是由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兩旁還是茂密無比的灌
木叢與松柏。
    而唐震自己所處的位置,無論他怎樣去看,都感覺這裡是一個山門。半會後,他再度回頭朝那高臺樓閣看去,見它們在這遠古叢林
之中顯得特別滄桑,不用去仔細觀察,唐震也深知它們的年齡都有千歲之久。
    高空無月,可是在遠方的一個巨型水潭中,那湖水正被蕩出一圈圈波粼粼的漣漪。唐震深呼吸一口氣,因為他有些慌了,雖然這裡
景色很美,不過卻幽寂得讓人發寒。這麼大的林子,連一隻鳥叫蟲鳴都不存在,可想而知它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唐震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他沒有呼喚陳艾麗,也沒有喊出任何人的名字。
    走著走著,那種心慌的感覺逐漸平復下去,唐震的心境由惶恐不安,逐漸轉為靜若寒潭。
    他無意間抬頭看向那並不算高的城樓,哪想一層樓閣內的一個窗戶竟然亮著燭燈,他心中一喜,只要有調查的物件,這個像夢境一
樣的世界,自己就一定能走出去。
    抱著這個想法,他邁開步伐,整個人朝那座城樓像飛一樣的奔了過去。
    四根火把將房廳內的黑暗趕走,溫彩等人正仔細查探著房廳內的每一處角落。
    頭裹碎布的小海道:“他們應該沒遇到任何危險,否則咱們應當能聽見啊。”溫彩皺眉盯著地面半晌,她開口說:“這裡應該有什
麼暗道或者機關,大家再仔細找一找,兩個大活人不會就這麼消失的。”
    ************
    唐震一刻沒有停息,當他穿過一片茂密的叢林之後。率先映入眼簾裡的,是兩個沒有亮的血紅色燈籠與一面紅牆,還有一扇兩開的
大門。
    門是紅木制的,唐震用眼睛無法看出它的材質,等走近一摸,這觸手可及的真實感令他不禁心中一凜。他盯著門上兩個被灰塵淹沒
的虎頭環好一會,然後抬手輕輕一推大門。
    “吱嘎——”
    千年塵封的大門被唐震再度打開,而隨著大門的完全開啟,一個落滿樹葉的庭院也逐漸露出它的全貌。
    庭院很大,簡直就如點將的校場一般大小,而坐落在庭院兩側的,則是兩排橫平豎直的瓦房,同樣花崗岩的材質,讓這些瓦房更添
一層神秘的色彩。唐震沒有急著邁步,他抬頭朝樓閣看去,見那個亮著燈的窗戶已經離自己很近很近了,他索性沒有進入庭院,反而沿
著紅牆轉起了圈。
    他不是不想直接進入樓閣,而是怕再像走廊那樣,被近百余名古代武士再次圍攻,畢竟這副身體還耐不住那種返璞歸真的白刃戰衝
擊。
    走著,唐震伸手探入褲兜裡面,因為他的煙癮又犯了,可是這副身軀的主人根本不會吸煙,唐震氣得一跺腳,他怏怏不樂的嘀咕道
:“怎麼每次都是這樣,客店的時候就是,現在還是沒有煙抽,MD!”他正嘟囔的時候,紅牆一處上的血跡,卻瞬間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幾步走近血跡,用手點了一下,發現血跡早已乾涸得幾近風華,看樣也是有年頭了。不過看它留在紅牆上的位置,唐震可想而知
,當年一定是有人想躍牆逃走,不過受了重傷,所以在從牆頭跳下來的時候,這血跡也就留下了。
    唐震左右擺頭看了看,然後他順著血跡,一躍跳上牆頭,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唐震眼前忽然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朦朧不清,而且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妙齡女孩,正泣不成聲的向自己跑來,她相貌模糊髮絲雜亂,還出口喊
著救命。
    在她身後,當然也就是這座庭院裡面,有十餘名穿著怪異臉帶面具的人,正快步追趕著她。
    看到這,唐震下意識的攥緊拳頭,他忙出口吼道:“往我這來!”說罷,他以一個華麗的動作翻身一躍,當雙腳踏牢地面的同時,
這女孩與追兵竟然都消失了。
    唐震不禁晃了一下,他拍拍腦門道:“怎麼是幻覺呢?”說完,他向前邁了一步,但也僅僅也就是這一步之差,就再度讓他陷入進
幻境當中。
    那名女孩依然步伐踉蹌的朝自己跑來,當她與自己貼身而過的刹那,追兵當中的一個人,突然向女孩擲出一物。唐震只見光影一閃
,這不明暗器就貼著自己的耳廓,直接飛了過去。
    “噗——”
    一道血柱乍起,但受傷後的女孩沒有放棄,她強忍傷勢並掙扎著攀上牆頭,然後就這樣跳了出去。唐震見狀忙回頭朝那些追兵看去
,見他們速度奇快,憑藉兩個箭步就竄上牆頭,與此同時在紅牆的另一側,也就響起了女孩的尖叫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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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奪魂(六)【玉璽總結】
    “啊——”
    一聲刺耳尖叫,將整個環境喊得支離破碎,一切又恢復到唐震起初所看到的那樣寧靜。
    他微微蹙起眉頭,自言自語的說:“看來又陷入到一個迷局裡面了,這回要怎麼辦才好,靈魂脫殼嘛?不行,這身子是個包袱,我
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先找到陳艾麗再說吧。”敲定這個打算之後,唐震回身朝樓閣看去,他頓了一下,而後快步尋起進入眼前這
座古樓的途徑。
    剛做鬼不久的他,還無法運用念力來控制某些東西。單說一點,他不能像雙子那樣去隔空拿起某些重物,只能搬運像手機等輕微的
物件。而且它更不能似水靈那樣來隨意變幻自己的體態,從而無孔不入。更何況現在又無法用魂態行走,所以現在的他,除了身法非凡
之外,簡直與常人無異。
    乾枯的樹葉被他踩在腳下,每一次腳掌起落都會引發一些令人發怵的響動。
    要說他面前這座古樓也是相當有意思,第一層至第三層不但沒有入口,反而連一個紙窗都都沒有,光華非常的高牆還沒有能搭手的
地帶,而亮燈的那一扇窗戶恰巧還就在第五層,就算唐震會飛簷走壁,一次性也無法攀上這樣的高度。
    黑夜依然寧靜,繁星閃爍的天空異常明亮,雖然光線不是唐震所憂慮的因素,但這也多少帶給他少許安慰。
    他正沿著牆根快步走著,忽然有一股突如其來的涼風,吹拂起他的髮絲。他捋了捋頭髮,然後迎著風向看去,見石壁上正有一個小
洞,在向外吹著冷風。唐震臉上笑顏逐開,他將手背靠到小洞前面,試了試涼風的強度。
    然後他彎腰向洞內看去,可當涼風吹拂他的面頰時,一股清新且淡淡的腥味令他稍稍皺起了眉,“是海風。”他叨咕著這三個字,
然後盯著小洞朝裡面看去。
    透過這石壁上的小洞,唐震能清晰看到古樓內的一些佈局,木質樓梯,木質桌椅,還有同樣木質的一個小木偶,獨自一“人”安安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唐震抿唇看向別處,他心想,這古樓庭院仿佛是貴族別院,雖然裡面的桌椅不算奢華,但是也有些典雅清淡的韻味,不過弄個小木
偶坐在椅子上,這別院的主人還真想得出來。
    他翹起嘴角,然後再度將目光朝向小洞就那麼一對。
    “啊!”
    唐震驚呼一聲,俏臉頓時轉為土灰色。因為這小洞的另一端,正有一隻像寒潭一樣深邃眼睛在盯著他。唐震立直身體,並一下靠牢
在石壁上面,他咬牙切齒的望著小洞,並喝道:“MD!我就是鬼!你還敢嚇我!”說著,他用二指將頭頂的銀簪一把取下,他反手握住
銀簪。想也沒想就直接將簪子紮入洞內。
    鐺!
    一聲悶響在告知唐震,他的確紮到東西了。
    唐震一喜,剛想拔出銀簪的時候,豈料這銀簪竟隨著一股力道被瞬間拽了進去。
    唐震見此他心中一凜,想再次彎腰向小洞的那一側看去時,他的整顆心卻沒了底。萬一就在自己觀察那一側的時候,這銀簪又被送
回來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
    那間房廳之中,小海正舉著火把坐在地上,他撓頭道:“是什麼東西能把兩個大活人變沒了呢。”季東華仍然在尋找線索,他頭也
不抬的回道:“別忘了蕭桐可不是活人。”
    小海恍然大悟的道:“對啊,蕭哥是厲鬼,應該不會消失的啊。”
    聽著二人的對話,溫彩一臉凝重的說:“蕭桐只是厲鬼而已,上天給他一個還願的機會,所以頂多能算是死靈。如果他碰到冥靈或
者是惡靈的話,一樣沒法對付。”
    莎木點燃一支煙道:“這些我都考慮過,我是擔心他碰見的是怨靈啊。”
    小海看了同樣驚訝石島一眼,他站起身道:“怨靈?!”
    這時,季東華若有所思的說:“我知道。我記得小妹說過,惡鬼之中陰靈是最普遍的,然後就是冥靈與惡靈比較難對付,但往往最
令她頭疼就是怨靈了,我小妹帶的那兩個美女鬼就是怨靈。”
    溫彩頓了一下,她沒好氣的道:“虧你還能說得出來是美女鬼,怨靈一般都是冤死和橫死的,生前還有願望沒有達到,所以久積怨
念,等死後這種力量就會把它們變成怨靈。如果蕭桐真碰見怨靈的話,那我也只好隨他一起去了。”
    莎木越聽越氣,他瞪圓眼睛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還有你們幾個!有扯屁的功夫都找到線索啦!”
    ************
    唐震蹲在小洞旁邊有一會了,他凝視著地面,不知不覺間竟然陷入到回憶當中。
    “四哥,你怕不怕鬼呀?不回答就是怕嘍。”一個長得既甜美又動人的短髮女孩,正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蕭桐不放。
    而面露苦笑的蕭桐正和兩個男人玩著紙牌。就當他要作答的時候,身旁一名面頰如刀削一般的英俊男人回道:“五妹,別拿小四開
玩笑,我們哥仨這正學打旋(注:*1)呐。”
    他的話音剛落,同桌一個相貌極其冷峻的男子,就用手彈了彈煙灰,並開口說:“老四,秦偉。不知你倆聽鬼徒講了沒有,如果感
覺不好,就是碰到某種靈異事件的時候,只要撓撓頭發就會躲過去,因為撓頭會產生靜電,因為鬼怕電的,不知你倆當事聽了沒有。”
    女孩咽下口水道:“真的假的呀?那以後我碰見鬼的話,我就用我的電眼,電死它!”
    蕭桐沒有說話,他一直認真看著手裡的紙牌。那被喚秦偉的男子冷哼一聲道:“誰要信鬼徒那傢伙的話,他何時都是獨來獨往,愛
耍酷的傢伙。”
    正當唐震想著這些片段,想伸手抓頭的時候。
    一聲脆響突然自遠方傳來,唐震第一時間就反應到,這是有人在踩著乾枯的樹葉前行。他抬頭朝聲源看去,見一個長髮飄然的人影
,正靠在距離唐震十余米外的古樓石壁上面。唐震立即站直身子,但讓他奇怪的是,憑藉他超凡的視力,竟然看不清那個人的相貌,他
試著喚道:“陳艾麗!?”
    話音還沒有落地,這個人影就慢慢向後退去。
    唐震見狀忙道:“陳艾麗!”話罷,他邁開步子瘋了一樣的跑向那個人影。可就在他啟動的同時,對方也撒腿朝遠處跑去,而且速
度絕對不在唐震之下。
    唐震追逐著對方,他眼見人影在石牆的轉角處拐向右側,所以他瞬間加快步伐,兩個箭步就沖到拐角。待他轉頭一看,見人影依然
貼著石壁在繞著圈,他沒加思索,再度追了過去。
    然而,就在唐震跟隨對方拐過第二個轉角的時候,人影卻不見了。
    唐震剛剛愣在原地,豈料吱嘎一聲悶響,直接嚇得他猛一哆嗦。他趕忙偏頭一看,才知道怪不得人影消失了,因為一扇大木門就落
定在自己旁邊,而這扇門當然也就是進入古樓的一個最佳途徑。
    但唐震沒有著急進入,因為他拐過來的時候,這扇門才剛剛閉合,他不能排除那個人會躲在門後偷襲自己。畢竟俗話說得好,小心
使得萬年船,所以唐震理應放慢他的追擊步伐。
    片刻後,他在門前站定,打量木門幾眼之後,他瞬間側過身體,毫不猶豫的一腳踢出。
    “哐——”
    木門的中央被唐震一腳踢碎,而且整張門板還連帶著門框,一起被這股狠勁送入到古樓內部。劇烈震盪致使無數煙塵飄起,唐震捂
嘴輕咳一聲,而後飛身一躍,以他最快的速度沖入古樓內部。
    (注:*1打旋:千術的一種,又稱丁二皇。暫時先不做詳解,等千門八將卷開始的時候,會在作品相關中做出詳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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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奪魂(七)
    “噗——”
    唐震雙腳落地的一刹那,隨之又揚起一片細密的灰塵,這回他屏住呼吸,直接尋起那個人影。
    但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在空氣內隨意舞動的灰塵之外,這裡的一切仿佛都是靜止的,無奈之下他只能在煙塵之中,開始觀察這座古
樓的第一層佈局。
    他先將目光轉向門口那個被自己踢碎的木門,他明知那不可能是這座古樓的正門,不過進入古樓的正門又在哪呢?第一層的佈局明
顯是一個間待客廳。除了一條通向二樓的寬敞階梯之外,就是一些木質桌椅,如此簡單的佈局,甚至讓唐震一眼望到那個木偶人的輪廓

    看到人偶的同時,那只透過小洞盯向自己的眼睛,又再次浮現於他的腦海之中。
    唐震深吸口氣,然後面朝那個人偶邁開步伐。
    “吱嘎……吱嘎……”
    千年之久的地板已經幾近腐壞,唐震每走出一步,都會引來一陣不明的顫動。
    可就當他經過樓梯的時候,有一個白色人的人影,忽然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嗯!?”
    轉瞬,唐震側過身體,他抬頭朝樓梯看去,因為在潛意識中,他認為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是逃向二樓了。只不過人影只是乍現一晃
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即刻令唐震也沒了主意。
    唐震大出口氣,並將眼神重新落向人偶,可剛要邁開步子的時候,他身上的一樣東西,卻突然掉落到地上。
    “鐺——”
    這回唐震沒有被嚇到,他低頭一看,見自己那塊至尊金牌,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地板上面。他彎腰想將金牌拿起,但就在這時,金牌
上面那個大大的金字,竟然閃耀出一道看似特殊的金色光華,而且金燦燦的質地,仿佛比以前還要閃亮許多。
    唐震很聰明,他深知這從古代就流傳至今的金牌,一定已經具備了靈性,畢竟歷代最出色的摸金校尉都佩戴過它,同樣也擁有著它
的那份榮耀。既然金牌閃耀出這股奇異的光華,那麼這座古樓就一定有不一樣的講究。
    唐震拾起金牌,可從金牌上映射出的一道光輝,卻直直射向一個方位。唐震無意中順著光線,就隨意那樣一看,豈料一具已經風乾
的屍體,正倒在牆根的一處。
    他頓了一頓,然後快步走向那具身體。當離近一看,見一具穿著現代的無頭屍身正滿載灰塵的倒在那裡。唐震愣住,他看向金牌嘿
嘿一笑:“是你在指引我嘛?”
    至尊金牌當然不會開口回答。唐震又傻笑了一陣,然後才將金牌收入懷內。
    他蹲到屍骨旁邊,上下打量屍體的時候忽然瞥見它身上正掛著一個名牌,他伸手將名牌拿起,在吹散上面的灰塵的之後,直接見到
這樣一行小字。
    ‘1985,初探將軍墳留念’
    唐震愣了一下,道:“是個倒鬥的?”話罷,他忙在對方身上摸索起來。不一會就掏出一本日記與一把鑰匙。他看著日記心中一凜
,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日記。但那把鑰匙同時也卻勾起了他的興趣,很樸素的一把鑰匙,青銅制,只有兩個凸起證明著它是一把古鎖的
主人。
    正當唐震想起身去看日記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死者的右手仿佛緊緊攥著什麼東西。
    他撂下鑰匙與日記本,雙手握住死者的右拳,稍一用力,就將對方的幾根手指掰了下去。同時一個袖珍錄音帶也闖入他的視野之中
。唐震拿起帶子,然後又在屍體上面摸了一會,幾經確認沒有答錄機之後,他才站起身來。
    盯著手上這三個物件,唐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將錄音帶與鑰匙都揣進褲兜。然後直接翻開日記本看了起來。
    哪想這發黃的紙頁上竟是一片空白,等翻遍了每一頁的時候,整個日記本上也依然沒寫下一個字。
    他皺起眉頭,將日記本也揣入懷內,而後又目光深沉的看了屍體一眼,這才再次舉步向木偶人走去。
    “吱嘎——吱嘎——”
    唐震的步伐很快,軍靴與地板的每一次接觸,還都會發出一聲令人牙痛的迴響。
    片刻後,當木偶的全貌,落入唐震的眼裡時,他又再度楞在那裡。因為自己的那只銀簪子,正分毫不差的插在木偶人的眼睛上面。
    難道透過小洞看我的,是它!?
    唐震眯起眼睛,全身上下還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兩步走到木偶身前,一把就將紮入對方眼中的簪子,給拔了下來。
    同時,令人膽寒的一幕也發生在此,一道鮮血正順著木偶的眼睛,緩緩流了下來。唐震握住銀簪,他仔細盯了木偶的眼睛半晌,可
對方一直處於閉目的狀態,所以他也無法得知,那木質眼皮下面,是否真的就是那只漆黑如寒潭的眼眸。
    唐震咽下口水,他索性轉身不去注意木偶,邁開步伐直接朝樓梯走去。
    “疼……”
    “誰!?”唐震驚呼一聲,剛剛他耳聽一個既淒慘無比又令人膽寒嗓音響起,可他轉頭尋找聲源的時候,這廳內除了他和木偶人之
外,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呼。”唐震長出口氣以守住心神,剛想轉身的時候,豈料那道聲線又響起了。
    “疼……”
    這回他聽得很清楚,所以他可以肯定,這話音就是那個木偶人發出的。唐震握緊銀簪,目光一轉!可當視線落到木偶人所處的位置
時,那裡卻只留下一把空空如也的椅子,可坐在上面的木偶人,卻消失不見了。
    這樣一來,直接導致唐震方寸大亂,因為他特別討厭這種敵暗我明的特殊情況。
    唐震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快速掃視椅子周邊的每一處角落,但最後,依然沒有能證明木偶人離開過的任何跡象。
    最後唐震斂住心神,他直接向後退了一步。
    “吱嘎——”
    這個響動瞬間遞給唐震一個信號,在這間古樓內走動,無論你怎樣放輕步伐,都會有迴響產生。但木偶人離去並沒有引起一點響動
,那只能說明一個事實,就是木偶人根本就沒實質性地存在過。
    他敲定這種想法之後,直接疾言厲色的出口道:“小木偶,你別裝神弄鬼的,我就在這裡,大家都是鬼,有什麼話出來說明白。”
    空蕩蕩的大廳,將唐震的話音回蕩了好幾個來回。他蹙起眉頭,剛要出口第二句話的時候,豈料一陣異響忽然自身後傳來。唐震趕
忙回身一望,見那具倒在牆根的屍體,正背朝自己站起身來。
    唐震見此,他不安的向後退去,同時眼中還充滿了驚駭。
    待他定睛一看,見木偶人的身子正倒在那具屍體旁邊,可它的頭卻不見了。唐震立馬盯住那具屍體,見對方正將一個黑撲隆通的圓
球形物體扣在脖子上,並且還左右擰了兩下。
    唐震攥緊銀簪,手心裡面已經握出一層細密的汗漬。
    與此同時那屍體已經撂下雙手,它舉步轉身,僅僅一次眨眼的功夫,就將正臉朝向唐震的方位。
    “啊?”
    唐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具屍體竟然與木偶人的頭接在一塊了,而且那木質的嘴巴還一張一合的道:“疼……”
    還有它的眼睛,也恰恰就是那漆黑如寒潭一樣的眼眸,只不過有一隻已經瞎掉了。
    【今晚就發了三更,又得欠一章了。明天一定補齊。】   
143 奪魂(八)
    唐震無法確定與死屍拼合的木偶人究竟要做什麼,但有一點他已經明確了,就是從對方那雙眸子裡面,唐震已經讀出了它的敵意。
    木偶人走路很慢,而且右腿還稍稍有些跛,但它每接近唐震一步,一種莫名其妙的未知壓力,就會壓的唐震幾乎喘不過氣來。
    唐震深知自己鬥不過它,忙側過身體向門口奔去。跑動中,木偶人那邊仿佛沒有動作,唐震轉頭一看,見那個與屍體拼合的木偶人
竟然又消失了。
    唐震自然駐足在原地,他心中閃過千萬種想法,可當他再次將頭轉向門口的同時,那木偶人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四目相對!唐震的一雙美眸正好對上木偶人那猙獰萬分的雙眼。
    前者目光一變,單腳一搓猛地向後退去。豈料木偶人的一隻手掌,就在他撤身的一瞬,一把便死死扣住他的脖頸。
    木偶人的五指鏗鏘有力,令唐震即刻眩暈起來,這一吃痛不要緊,可竟讓那根銀簪即刻掉落在地上。
    唐震臨危不亂,雙手攥緊木偶人的手腕,整個人瞬間蹲了下去。可是他這種對付活人的反擒拿方法,在對付木偶人的時候,根本就
不起作用。
    木偶人只是稍稍彎了下腰,轉瞬間就將唐震舉了起來。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瞬,唐震再顧不得後果如何,他抬手便要將眉心那一處血漬抹掉。只是木偶人仿佛早已料定對方會有此舉,它
在沒任何預兆的情況,一舉將唐震狠狠摔在地上。
    “哐——”
    古樓大廳內塵土飛揚,唐震躺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痛呼,他的秀髮就被木偶人一把抓在手裡。
    唐震怒目切齒的盯著木偶人,他揮起狠拳,一時發起雨點般拳風攻勢。隨著多次狠拳的頻繁起落,木偶人的整張臉已經被打得完全
變形。
    唐震眼色連變,他沒想到這種程度上的打擊,都沒讓木偶人鬆開手來。下一刻,唐震繃直右腿,但剛想發膝撞的一刹那,哪想自己
前胸一涼,同時一種讓人無法忍耐的鑽心劇痛,隨即走遍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神經。
    那根銀簪,此刻正穩穩鑲嵌進唐震的鎖骨當中。可自己這副身子如此嬌貴,甚至連一次致命打擊都禁受不住,是唐震做夢都沒想到
的。
    他的四肢已經徹底失去知覺,想瞪起眼睛盯住木偶人都變得異常困難。木偶人見唐震失去行動能力,它將對方丟在地上,然後轉身
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
    唐震在地上掙扎著,那種渾身上下如刀紮一樣的感覺,致使他發出聲聲痛苦的呻吟。他痛得眼淚在眸中打轉,張口罵道:“唐震你
個沒用的東西,平時也不多鍛煉鍛煉!我X!啊——”
    *********
    小海手拿火把,正在觀察牆角處的一面石壁,而這面石壁也恰巧就是通向古樓庭院的那道門,只不過小海站的方位,偏離了少許而
已。
    他嘴中叼著煙,底氣不足的嘟囔道:“這四周的石壁都一個摸樣,找個十多次我還是沒看出來什麼,可能蕭哥和陳艾麗被某些亡魂
帶離這個空間了?”說著,小海面朝石壁吐出一口煙霧,然而下一秒他嘴巴張大,任香煙自嘴中掉落,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敲著地磚的莎木回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蕭桐曾經被玉冰紗……”話未說完,小海忽然發起一聲驚呼:“我的天呐!你
們快過來!”
    溫彩等人一聽這話,不用問也能明白是對方找到某些機關了。季東華跑到小海身旁,“你找著機關啦?”
    小海一臉神秘的環視了眾人一圈,他眯起眼睛並且用特別深沉的語氣道:“嗯。”
    溫彩紅著眼睛吼道,“那你還等什麼!快告訴我們啊!”
    這時,莎木也站到小海身旁,他盯著石壁道:“好像也沒什麼啊,你到底發現什麼了。”
    小海嘿嘿一笑,轉瞬間他一臉正色的道:“看好了!”這三個字被他說的是斬釘截鐵,他下身雙腿一錯,轉頭面朝牆壁的同時,整
個人即刻沖了過去。
    “鐺——”
    “哎呀——”小海捂著腦門當場蹲了下去。
    眾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因為他們眼見小海直徑朝石壁撞去,而且頭部還有些前探,當然是腦門與牆壁直接來一個親密接觸了。
    片刻後,從唐震消失以來就緊鎖眉頭的溫彩,忽然掩口笑了起來。季東華也笑著搖頭道:“小海啊,咱現在是低谷了點,但你也不
用這樣逗大家開心吧,看!剛包紮好的傷口都流血了。”
    小海捂著腦門撅在地上。
    季東華越看越樂,他抬手隨意間就往牆上那麼一拄,誰想他的手掌卻什麼也碰到,隨著重心整個人還一舉跌進牆內。
    溫彩等人的笑容一時都僵在臉上,莎木一臉驚訝的道:“小海你這下磕的太有技術含量啦!開路!”
    *********
    平躺在地的唐震不知道木偶人去了何處,對方來無影去無蹤的,根本無法捕捉它的蹤跡。漸漸,唐震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他拼著
命搖頭,希望能讓自己的意識清晰一些。
    就在這時,那個木偶人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旁,唐震勉強對好眼中的焦距,還沒看清木偶人的時候,自己就被對方一把扛了
起來,天旋地轉的一瞬,他的意識也逐漸進入到黑暗的懷抱。
    ……
    “救救我…”
    冥冥中的一聲呼喚,令唐震突然睜開眼睛。
    他醒來後一摸胸前,然後喘著大氣道:“還好金牌在身上。”
    這時,他發現眼中的一切又恢復到清明的狀態,看來自己已經在這昏迷許久了,而他也正躺在一張充滿腐臭味的床上。
    目光一轉的同時,一套陳舊的桌椅便也映入他進的眼簾,而且桌子上還正有小半截蠟燭,在那慢慢的燃著。
    是亮燈的那間屋子嘛?唐震在心底發問,然後他慢慢坐正身體,可是插在鎖骨上的銀簪卻讓他再度發出一聲痛呼。他趁著頭腦還算
清明的時候握住簪子,一點一點的將它從體內拔了出來,然後他用手壓住傷口,開始觀察這個房間。
    紙糊的窗戶象徵著古樓那久遠的年代,木質桌椅與床榻,還有緊閉著的房門,都讓唐震多少有些發愣。他感覺自己離謎題好像越來
越遠了,能否找回陳艾麗從而全身而退,如今都變成了一個未知數。
    坐在床上的唐震發出一聲輕歎,然後他雙手就這樣隨意一放,哪想有一個硬硬的物體竟被他按在手掌下麵。他低頭一看,見一個答
錄機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唐震見此他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道:難道那木偶人是幫我的?可是這裡面說不通啊,既然要幫我,為什
麼還要把我打得半死不活呢。
    抱著種種疑慮的心態,唐震拿起答錄機,按下播放鍵之後,上面的指示燈連閃都沒閃。唐震苦笑一聲,“這麼多年了,哪能好使呀
,看來就得等離開這裡,再聽這帶子裡的秘密了。”
    語罷,他起身走到桌子旁邊,用兩根手指一開一合的掐著火苗。他的影子被蠟燭映射到牆面上,而且還拉的特別細長。但唐震沒有
注意到牆壁上的影子,如果此刻他朝牆壁看去,會驚訝發現自己的影子旁邊,還印著一個女人的影子。
    如果按照實際說法來講的話,那麼就是有一個女人正站在唐震背後。
    “吱嘎——吱嘎——”
    唐震耳朵一動,他一刻不等貼到房門旁邊,因為此刻門外正傳來一陣步伐穩健的腳步聲,而且通過他的判斷,這個人應該是沖自己
來的。   
144 奪魂(九)【奪寶開始。】
    【由於這段劇情太過拖拉,舞池對龍脈後的章節進行了修改,還刪掉五章,將原先的存稿稿進行了濃縮。】
    隨著腳步聲的壓近,唐震攥住銀簪,他全神貫注的盯著房門,等待門外來客開門時的一刹那,將其瞬間抹殺。
    然而對方的步伐,再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下了。
    唐震蹙起眉頭,待過了半會之後,見這來人還依然沒有推門走入。他眼中寒芒一閃,五指緊摳門縫就這樣一帶。
    “哐——”
    門被狠狠摔向所對應的牆面,同時唐震也看到一張花容失色的俏臉。
    門口陳艾麗正戰戰兢兢的盯著他看,同時手裡還拿著一個通體烏黑的木匣子。唐震楞了一下,轉瞬間他將對方一把拉了進來,但由
於力道過於迅猛,陳艾麗手裡的木匣子自然掉落在地板上面。
    唐震怒目瞪視著對方,他一甩手將陳艾麗摔到床上,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房內靜極了,被摔到床上的陳艾麗沒有尖叫也沒有出口質問對方,她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雙眼還一眨不眨的盯著唐震道:“我見過
玉璽了。”
    唐震嘴角抽*動一下,他直接叉開話題道:“你是誰。”
    陳艾麗微微一滯,同時一滴淚水還順著她的臉頰蜿蜒而下,她朱唇輕啟道:“你猜我是誰。”
    唐震的眸色稍稍轉變幻了一下,然後他用質問的語氣說:“它把你帶哪去了。”
    對方喘著粗氣回道:“黃泉路。”
    唐震的瞳孔一陣緊縮,他剛忙出口追問:“黃泉路?”
    陳艾麗抹掉臉上的淚痕道,“那個黑影的確就是真實之鏡的魂魄,而且龍脈困住的冤魂足有上萬條之多,整座龍脈裡面,除了真實
之鏡的魂魄之外,其他冤魂都希望能重新投胎,可是玉璽擋著黃泉之門,那樣冤魂們就根本無法投胎,而且這座島嶼是雙重螺旋,有念
力空間的存在,所以冤魂想去別處遊蕩都是無法實現的,只能常年擠在這裡。”
    唐震走到對方身前,他問道:“這些你都是從哪知道的,還有它附在你身上,你是怎麼逃的呢。”
    陳艾麗出口流利的答道:“一個頭顱是木質的男人,還有幾條冤魂幫我一起逃的,它們將真實之鏡的魂魄困住,然後有一個女鬼指
引我來到這裡。”
    唐震目光一變,好像想通了某些事情,他道:“是一個木偶腦袋人身子的屍體嘛?”
    陳艾麗咬著嘴唇並狠狠地點了下頭。
    唐震頓了一會,然後他快速掏出兜裡的幾樣東西,分別是一本日記,與一把破舊的鑰匙,還有那盤錄音帶,他盯著這些東西,雙眼
放光的說:“看來讓我來這取這些東西,是那些冤魂的意思,那這幾樣東西就一定非常有用。”
    陳艾麗怔怔注視著對方手上的那把鑰匙,然後她快步走到門口,將那個黑匣子一把提了起來。
    “你看看那鑰匙能不能打開這個黑匣子。”
    唐震接過黑匣子,入手之後感覺它沉甸甸的,裡面像是裝著很重的什麼東西。
    他沒做猶豫,看准匣子上的鎖孔,拿起鑰匙便一下送了進去。他手指一動,豈料哢的一聲,這烏黑色的匣子還就真的被打開了。
    唐震沒有急著去看匣子裡面裝的什麼東西,他再次出口問道:“這黑匣子是誰給你的。”看著他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眸,陳艾麗一刻
沒有遲疑,“是一群女鬼,它們仕女裝扮,在黑影被困住之後,它們交給我的。”
    唐震點之後將黑匣子放到桌上,輕鬆一提便將匣子打開。
    然而就在黑匣子被打開的一瞬間,一顆絕美的女人頭,正死不瞑目的躺在匣子裡面。
    “啊!”陳艾麗驚呼一聲,忙捂嘴退了一步。
    但唐震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他見這顆人頭的耳根處都是細密的鱗片,他皺起眉毛道:“這人頭沒腐爛掉咱先不說,怎麼它還有鱗
片呢。”
    陳艾麗一聽這話忙向人頭看去,見果然如對方講的那樣,這顆人頭從耳根到脖頸那被斬斷的位置,還就真得被銀閃閃的鱗片所覆蓋

    “她,她應該是真實之鏡的原配主人……”
    唐震斜睨著她道;“你的根據。”
    對方點著腦門回答:“因為真實之鏡本來的主人就是龍女呀,這你總該知道吧?它有鱗片,沒准它就是龍呢。”
    這句話唐震好像還聽誰說過,他目光一轉隨之陷入回憶當中。
    “龍女的鏡子是有靈性的,你記住現在的你,絕對不可以呈魂體狀態,去看鏡子,那樣它會把你吸進去的,切記切記。至於你說的
這些現象,我認為是龍女鏡子中的魂魄丟失了。”
    “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靈魂,就說石頭吧,不要以為它是死的,其實它也有自己的意識,只是無法像活物一樣,用肢體語言來表達
罷了,既然它都有魂魄,為何龍女的寶鏡就不能有呢。而且這個魂魄還相當重要,沒有它的話,龍女的鏡子根本就是個擺設而已。”
    想著少女曾對自己說的這些話,唐震一把合上匣子,他面露嘲諷的道:“我算是明白了,彩雲龍脈彩雲龍脈,這真實之鏡是彩雲國
偷來的,不然把人家龍女的頭割下來做什麼。”
    陳艾麗聽著他的話,也同樣得出一個順水推舟的結論。
    “天井下的龍脈第一關,龍骨是被鎖住的,可以說龍根本就不想庇佑彩雲國,所以彩雲國在建設龍脈的時候,用龍女相要脅,然後
真實之鏡的魂魄為主人復仇……”唐震出口打斷她的話道:“你理解錯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些彩雲國的冤魂就不會把這個黑匣子交給
你了。你想一下,真像你說的那樣不就矛盾了嘛?但你說的也不是完全錯誤,至少說對了一半。”
    說完,唐震將黑匣子鎖好,他見陳艾麗目光流轉,仿佛正思索著什麼事情,忙接著說;“龍脈建成的時候,真實之鏡的本來魂魄就
已經不再了,彩雲國想留住真實之鏡這件寶器,當然要重新給真實之鏡放入一個新的魂魄,你猜龍女會同意嘛?”
    陳艾麗搖頭之間,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絲悲傷。唐震又道:“龍女被害是一定的。不過,她的頭怎麼會在黑匣子裡這暫且不說,龍骨
為什麼是鎖住的也不要管。單說後來被灌入真實之鏡的那個魂魄,它一定變成死靈了。這樣一來,不但真實之境沒有給彩雲國帶來好運
,反而導致它從歷史上消失了,其實事情就是這樣簡單,所以魂魄恨彩雲國的人,才會用玉璽封住黃泉路,不讓它們投胎,反而讓它們
陪著自己。”
    唐震眼中精光一閃,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這也都是猜測,至於玉璽怎麼會擋住黃泉路,我甚至都想不到它是如何擋的。”
    陳艾麗眼波流轉,她忙開口道:“你是怎麼知道真實之鏡的魂魄,是後來注入的。那你還救不救這些冤魂了,它們被困在這裡好可
憐的。”
    唐震微微一笑,“當然救了。只是我不知道玉璽在哪?從何處下手。”
    陳艾麗喜笑顏開的說:“這好辦,你現在跟我去黃泉路那,我帶你去找玉璽!”
    唐震笑呵呵的說:“可以,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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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奪魂(十)
    【由於害怕拖拉劇情,我濃縮了章節,結果昨天一下改亂了,而且昨天放出的章節好差好差,我還改了一晚上後面的文,等玉璽結
束我會找時間都修好前面幾章文的。】
    唐震注視著前面那個纖細非常的人影,目光冰冷且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陳艾麗在他前面走著,兩個人一直保持五步以上的距離。
    當二人走出古樓的時候,唐震有些吃驚,他特機械的邁著步子,問道:“黃泉路在庭院裡面?”
    對方回眸一笑,那笑容霎時令星斗失色。她說:“不是在庭院裡面,我雖然是被鬼魂引來的,可我的記憶力很好。”
    唐震像沒事似的哦了一聲,再次開口:“你的水靈呢?”
    陳艾麗聽後打了個哆嗦,她抖著身子說;“這裡好冷啊,我手都冰涼冰涼的。”說著,她話鋒一轉道:“你剛剛問我什麼。”
    唐震盯住她的背影,用很平常的語氣再度開口說:“你的水靈呢?”
    陳艾麗頓了一下,她頭也不回的道:“水靈好像是被某種力量封印起來了吧,我被它附身的時候暈乎乎的,仿佛不記得了。”
    對方盯住她腰間掛著的水壺,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等唐震開口應答的時候,二人已經從那掛著紅燈籠的大門走出庭院,從而步入那片寂靜陰森的樹林當中。
    星光異常明亮,將本來通體翠綠的樹葉,照得白花花的。可他們越接是近叢林深處,地面就越是參差不齊。
    唐震正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但走在前面的陳艾麗,忽然駐足在原地。
    此刻空氣內沒有氣流波動,甚至連微風都不曾存在。唐震目光泛寒的盯著她,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可是在唐震心底明白,應該
是又有新的訪客到了。
    ……
    季東華一行人在那掛著紅燈籠的大門前站定,大夥都將目光投向古樓,唯獨溫彩正若有所思的盯著樹林。
    古樓還是那樣陰森,而且亮著燭燈的那扇窗戶,依然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莎木咬著壓縮餅乾,他轉頭的一瞬,正好瞥見溫彩朝向朝叢林深處看去,他問道:“溫彩,你看什麼呢?”
    溫彩目光閃動的道:“他們朝那邊去了,我能感覺到。”她的話音沒有任何波瀾,肯定的語氣讓眾人多少都有點驚訝。
    當眾人的目光,都駐留在溫彩的身上,一旁的季東華道:“你們往叢林走,我進古樓看看,如果那裡沒什麼的話,我再追你們。”
正說著,他眼見那扇正亮著窗戶內,忽然閃過一個頗為朦朧的人影。
    就在這時,溫彩搖搖頭說:“大家最好不要分開,我敢確定他們一定往那邊去了,現在追沒准還趕趟。”莎木附和道:“沒錯,已
經丟了兩個夥伴,如果再出什麼意外的話,咱們根本沒法聯繫以及做出相應的變動。”
    季東華蹙眉瞅瞅那扇窗戶,他轉過身道:“好,那咱們走吧。”
    溫彩接過話道:“不能用走的,那樣可能就來不及了。”
    ……
    陳艾麗與唐震在穿過一片灌木叢之後,一座優雅別致的林間小院,直接映入進後者的眼簾,小院的面積遠遠沒有古樓那一側的建築
群恢弘,不過陰森恐怖的氣息,卻是古樓遙遙而不可及的。
    唐震舉步走到陳艾麗面前,道:“玉璽就在這座別院裡面?”
    陳艾麗直視對方,“是在別院底下。”
    唐震上前一步並摟住對方的細腰,他笑著說:“你確定自己沒記錯嘛?”
    面前人點頭道:“黃泉路就在那下面,我現在就帶你去,等咱們拿到玉璽一切就都好辦了。”
    唐震笑了笑,“啊……我明白了,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木偶人的屍體你丟哪去了?”對方明顯一愣,她道:“你說什麼?”
    唐震的目光忽然變得沒有一點溫度,他抬手抹去眉心處的血漬,摟住對方細腰的那只手,還是順勢而上,並一把扣牢陳艾麗的脖頸

    “你戲演得太差了!”
    話罷,從唐震身上忽然現出一個半長髮的高挑身影,他的出現令陳艾麗完全陷入進驚愕當中,同時這高挑的身影向前一沖,隨即從
陳艾麗身上瞬間帶出那個擁有血色紅眸的鬼影。
    “啊——”
    鬼影發出一聲淒慘的嚎叫,與此同時那相擁的唐震與陳艾麗也一塊栽向地面。
    由於事發突然,鬼影顯然沒反應過來。它被對方死死抵牢在地面上,而且隨著對方急速向前的步伐,自己還與地面擦出一層層細密
的塵土。
    “蕭桐!”
    及時趕到的溫彩等人,將剛剛那一幕盡收眼底。溫彩的話音剛剛落地,眾人就眼見一個長髮飄飄的高挑人影,正掐住那鬼影的脖頸
,並將其給一把舉了起來。
    小海揉揉眼睛道:“那真的是蕭哥嘛?雖然衣服是蕭哥死時穿的,可是他的樣子。”
    溫彩紅著眼睛回道:“是他。當時他用那把匕刃自盡,促進了本體的改變速度,不然那時候怎麼和水靈抗衡。”
    鬼影很是艱難的眨著紅眼,它先發出一聲尖嘯,然後用慘絕人寰的聲線吼道:“你是怎麼看穿我的!我已經隱藏好身上的氣息了。

    眾人從這句話中聽出少許眉目,一時都將注意力集中到蕭桐的背影上面。
    蕭桐道:“多麼愚蠢的問題啊,現在就讓我回答你吧!既然你已經跟隨我們許久,就應該摸透陳艾麗的性格,她是一個擁有天使美
貌的蛇蠍美人,至少我從未見過她流淚,而且只要是與我們無關的事情,她不會操心。還口口聲聲的說去陰陽路搬開玉璽,是你想借我
的手拿到玉璽吧?還有,這龍脈裡面的確是有陰靈,但也無非也就那麼十餘隻而已,還都是龍脈的守護者。”
    鬼影眯起那雙血色紅眸,它出口問道:“可你怎麼知道是我除了木偶人。”
    蕭桐哈哈一笑,道:“木偶人是全龍脈中最出色的守護者,你剛開始引我進入古樓,其實就是想讓木偶人殺掉我,結果就在它即將
得手的時候,你又改變主意了,將木偶人引向別處,然而就在這段時間內,你用念力將木偶人抹殺,然後佔用它的身體把我扛進那個房
間,這樣你的貓哭計謀不就得逞了嘛!你的確是念力超強的怨靈,但也只是指你的念力!現在你被我抓到了,就別想再禍害我們了!”
    鬼影掙扎了幾下,它道:“你抓到我又能怎樣,你還能做什麼,沒有我的話,就算你拿到玉璽也絕對帶不走!”
    鬼影講完這句話之後,蕭桐噤聲了。
    眾人眼盯蕭桐的背影,見他身體慢慢不自然的顫動起來,仿佛是在發笑。
    “你不是喜歡上陳艾麗的身嘛?看來你對她的容貌特別中意,那麼就讓她做你一輩子的主人吧!”說罷,場內數人同時驚呼一聲,
季東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忙朝莎木問道:“蕭桐說什麼?他說要將真實之鏡這寶貝給我小妹!?”
    莎木也同樣驚得合不攏嘴,但他轉念一想,忽然眼露贊許的瞅了蕭桐一眼,然後他轉向季東華,“你沒聽錯,蕭桐是要將這件寶器
交給你小妹,但同樣也就是交給你了。”
    季東華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這時小海笑著說:“跟我們蕭哥幹沒錯,他從來都不會虧待咱自家兄弟的。”
    鬼影掙扎的愈來淩厲,蕭桐當然也將剛剛同伴們的對話都聽進耳內,他喊道:“小破魚!把真實之鏡和陳艾麗都抱過來,其他人後
退一些!”說完,他壓低聲音朝鬼影道:“你要是敢玩把戲的話,我就直接滅了你!”
    豈料鬼影將那雙紅眸彎成月牙的形狀,並用非常平和的語氣道:“今天你做的一切,以後都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救了那個女人
還將真實之鏡給她,你遲早會死在她的懷裡,這是遲早不等的事,而我可以等到那天。”
    當然,二者現在的對話,身後眾人都沒有聽清。
    蕭桐蹙起眉頭,他用同樣低沉的語氣回道:“那也很好,我會在真正的黃泉路上等著你的。”
    鬼影眯起眼睛:“你真是一個魔鬼……”
    這邊,溫彩用真實之鏡笑著拍了季東華一下,她說:“你傻了,蕭桐在叫你,快抱陳艾麗過去呀!”
    季東華忙接過鏡子,他一臉興奮的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146 待發
    季東華手拿真實之鏡,將陳艾麗抱起之後,他興沖沖的跑到蕭桐身邊。
    蕭桐正死死遏制著鬼影,可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突然致使他險些鬆開五指,這種感覺仿佛就像自身要被吸進哪個空間一樣令他難以
忍耐。
    這時,蕭桐忽然想到少女在自己臨行的時候,曾囑咐過他的話,忙道:“你把真實之鏡拿遠一些,我快被它吸進去了。”
    鬼影聽著發出一陣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森冷笑音,而且它根本沒做掙扎,那雙血紅色的眼眸,就這樣怒目瞪視著蕭桐。
    季東華撂下陳艾麗,他一時想到蕭桐曾敘述過真實之鏡的性質,當下急的原地亂轉:“對啊!這怎麼辦呀!你也不能鬆開這魂魄啊
!”說著,他已經將蕭桐的正臉完全收入眼底。霎時,季東華的表情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他大張嘴巴道:“你…你…”
    蕭桐道:“你什麼你,現在叫醒你小妹,快點。”
    季東華又愣了一會,然後忙蹲下身去喚醒了陳艾麗。
    臉色蒼白的陳艾麗剛睜開眼睛,季東華就搖晃著她道:“小妹你快清醒一些,蕭桐要把真實之鏡送給你了,你快點按照他的話做啊
!”
    正拍著額頭的陳艾麗突然瞪圓眼睛,她眼中盛滿驚訝道:“你說什麼?蕭桐要把真實之鏡給我?讓我做真實之鏡的主人?”
    季東華點頭稱是的時候,蕭桐的身影已經開始不規則的模糊起來。鬼影見狀發出一連串的尖嘯,仿佛是在向眾人挑釁。
    溫彩見此,她一刻不等的喊道:“陳艾麗你聽著,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用鬼控法門,將鬼影與真實之鏡聯繫
在一塊,然後割破手指,將你的血滴在真實之鏡的標徽上面!”
    陳艾麗聽到話音的同時,還眼見蕭桐的身影正在快速變淡,她沒做任何猶豫,拿過真實之鏡並雙手合十,雖然將鏡子夾在掌心的動
作相當怪異,可神奇的是,令蕭桐喘不過氣的那種感覺竟然即刻消失了。
    這樣一來,被蕭桐遏制住的鬼影忽然變得暴躁起來,還連連發出尖叫:“不要!我不要回鏡子裡面!我不要!”話音剛落,陳艾麗
周圍一時生起數股凜冽的寒風,風力之大吹得季東華都後退數步才站穩身形。
    蕭桐死死盯住鬼影,發現它的紅眸正在漸漸轉淡,可季東華看到的,卻是陳艾麗的雙眼正在急速轉紅。
    陳艾麗頂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向蕭桐,“你快放手返回唐唐的身體,我控制住它了。”
    蕭桐得到信號,他撒手之間轉瞬化作一道光華,從而一刻不等的飛入唐震體內。溫彩看此立即彎腰在唐震的眉心處點下一個紅印。
    下一刻唐震剛坐直身體,就目不轉睛的看向陳艾麗。
    這時,莎木與小海都不禁踏前一步,因為陳艾麗那一側的畫面,實在是太神奇了。
    鬼影的身體扭曲變形,而圍繞陳艾麗那驟然生成凜冽強風,也將她的秀髮全數托了起來,再加上她那雙血紅色的眼眸,如今的她簡
直就似魔魅一樣妖異動人。
    刷——
    鬼影忽然化為一條若有若無的黑線,隨著它發出一聲令人發寒的尖嘯,這條黑線筆直飛進真實之鏡裡面,從而徹底消失在鏡片之中
。真實之鏡的標徽突然閃耀出萬千光華,而鏡框周遭那兩條被粘上去石質蛟龍,也變得神韻出奇栩栩如生,石質的龍身還附上一層嶄新
的鱗片。
    陳艾麗深知時機到了,她將鏡子平放在地上,並咬破自己的拇指。轉瞬,她像畫押那樣,將拇指一下印到鏡子的標徽上面。
    等她抬手的一刹那,那眼睛形狀的標徽竟然呈現出閉眼的姿態,同時那令人無法忍受的冷風也瞬間停息了。
    季東華見陳艾麗的眸色也恢復到正常,他手舞足蹈的說:“小妹,你成功了嘛?”
    陳艾麗先是目光複雜的看向唐震,在看到對方笑著朝自己點了下頭之後,她面沖季東華粲齒一笑,“哥!我成了!”
    這幾個字雖然沒什麼新意,但是對於莎木等人來講,壓在心頭上多日的陰雲也隨之雨消雲散。季東華高興的跳了起來,然後他突然
緊張兮兮的問道:“那小妹我問你,你的鬼控技巧是不是也提高了,明年的那個劫數是不是也能躲過去了?”
    眾人聞言一愣,溫彩與唐震對視一眼後都面露探詢的看向陳艾麗。
    他們見陳艾麗眼圈有些微微泛紅,眸中也正蓄著少許晶瑩。片刻後,她面朝季東華狠狠的點了下頭!
    季東華得到答案,他百感交集的笑了一下,然後他將目光轉向唐震等人,嘴唇顫抖的道:“謝謝你們大家,蕭桐,謝謝你。”說完
話,他咬住嘴唇硬是將眼中的淚水給忍了回去。
    莎木一臉微笑的說:“東華,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你說的那個劫數我們並不知道,但是陰差陽錯的躲過去了,這就是好事啊!咱
們就別提它了,好嘛?”
    唐震的臉色有些發白,但他依然壞笑著說:“小破魚你別在這抹眼淚,整這出給誰看呀,把你在亡村時那狠勁拿出來。”
    話音才剛落地,季東華一挑眉毛道:“去你姥姥的,要不是為了救你,我和小妹用吃那麼多苦頭嘛?真實之鏡是我小妹應得的!”
    唐震笑著搖搖頭,然後他站直身體道:“大夥休息一會,鬼影告訴過我玉璽就在這間別院底下,一會咱們可就要闖黃泉路了。”
    黃泉路三字的出場,令一時的愉快氣氛又轉為死一般的沉寂。
    莎木朝季東華與陳艾麗擺了擺手,然後盯住唐震腳下的黑匣子道:“你和她失蹤這段時間裡,都發生麼了?”
    唐震看看黑匣子又坐了下去,眾人自然也圍在匣子周圍紛紛坐定。陳艾麗握著真實之鏡坐到唐震邊上,眸中時不時還會閃過一抹血
紅色的光輝。
    ……
    “事情就是這樣,後來怎麼回事你們也都看到了。”敘述完畢,唐震笑的有些尷尬,因為從他開口以來,陳艾麗的目光就沒離開過
他的眼睛。
    正挽著唐震的溫彩,指著黑匣子說道:“那這裡面裝的真是龍女的頭?”
    腦袋包成印度阿三的小海說道:“讓陳艾麗問問真實之鏡不就完了,這鏡子不是有魂魄的嘛?”
    陳艾麗尷尬一笑:“我還不會和真實之鏡溝通,不過我能救活蕭……桐。”
    溫彩見對方是臉紅著道完話的,她在暗處掐住唐震的腰道:“嗯,只要能救活這個花心大蘿蔔就好,咱們就能專心揣摩怎樣去拿到
玉璽了。”
    小海攤開雙手,“哪有那麼簡單,你們可千萬別小看這別院,我若是估計不差,它下麵是一座地宮。”
    “地宮?那不是僧人圓寂之後用來保存舍利子的墓穴嘛。”莎木接過話道。
    小海搖搖頭說:“在我們摸金這個行當中,將擁有靈穴的墓穴或者寶庫稱為地宮,當然得是在它們具備一定規模的基礎上。一般碰
見這樣的墓穴,督軍會令摸金門會發動全門上下的摸金校尉,一起去闖的。”
    聽到這,溫彩疑惑著說:“督軍?我怎麼沒聽過。”
    小海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然後見唐震表現得也是一頭霧水,他忙道:“你倆都不知道?!”
    溫彩與唐震用點頭示意,小海一笑,說:“督軍就是摸金門的最高統帥,但沒有師傅教徒的權利,一般只要拿到至尊金牌的就是督
軍了。”
    唐震愣住,“那不就是……”
    小海打斷他的話道:“沒錯,蕭哥你拿的就是號令摸金全門的至尊金牌,地宮督軍令。”   
147 玉璽傳奇(一)
    “地宮督軍令?!”
    雖然唐震深知這塊至尊金牌的意義非同小可,但一聽金牌的稱謂與詳解之後,還是令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小海豎起脊樑道:“嗯,地宮督軍令,所以蕭哥你去摸金門的話,所有摸金校尉都會視你為統領看待,畢竟督軍二字不是說著玩的
。”
    一句話說得唐震是悲喜交加,要說自己的確擁有這個督軍的頭銜,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講,這金牌說實話也無非是個擺設,如果摸金
門就處於龍脈之中的話,那麼有這塊至尊金牌相助,黃泉路就必有十成的把握能闖過去。
    溫彩從唐震臉上,讀出了對方現在所想的憂愁,她笑嘻嘻的說:“小海你就別刺激他了,他現在有金牌也不過是個光杆司令。”
    眾人聞言後笑成一片,氣氛一下變得輕鬆了不少。
    唐震夾住黑匣子,他起身拍拍腿上的灰塵,道:“大夥都精神精神,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就進別院看看,爭取以最快的速度
解決戰鬥。”說著,他忽然瞥見石島的臉色幾乎白的瘮人,忙出口說道:“石島,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留在這裡,你能來龍脈助大
夥幫我尋真實之鏡,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這黃泉一行畢竟與你無關,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大夥都不會怪你的。”
    話音才剛落地,臉色蒼白的石島沒做一刻遲疑,當下就做出回答:“我和大家一起進去,不就黃泉路嗎!”
    他回答的斬釘截鐵,大大出乎了唐震的意料之外。
    季東華拍拍石島的後背道:“好樣的,和蕭桐在一起的人果然沒有窩囊廢,花街也是該與三街真正聯手的時候了,咱們走吧,去看
看那黃泉路到底什麼樣子。”
    說完這句話,季東華直接轉身朝別院走去。但如此平淡的一句話,卻瞬間解開了唐震心中的一個死結,連莎木都露出了幾天來唯一
一抹會心的笑容。
    唐震翹起嘴角與二女一起趕上季東華的步伐。
    這時小海靠近莎木,並神經兮兮的道:“看來這個定時炸彈在今天才算完全拆除啊。”對方聽後語氣深長的回道:“只能說蕭桐太
會算計了,這真實之鏡甩得是真漂亮,將鏡子交給陳艾麗,不就等於交給季東華了嘛,這以後三街的事,花街還不玩命幫忙呀。”
    小海得意洋洋的說:“陳艾麗還逃過一劫呢,說到頭真是老天爺都幫蕭哥啊。”
    莎木盯了唐震的背影許久,最後長歎一聲道:“快走吧,希望一會就能拿到玉璽,然後去泡個桑拿吧。”
    ……
    片刻後,當小海最後一個邁入別院門檻的時候。唐震等人已經圍成一團,而且正討論著什麼。小海忙擠進去一看,發現唐震手裡正
拿著一枚金屬彈殼。
    這時唐震將彈殼遞給季東華,“專家你看看吧。”
    對方接過彈殼之後,看著底端的一小行英文字母道:“是炸子,就是被禁止使用的達姆彈,年代很近,絕對不出五年。”
    聽完他的話。唐震心思一動,他道:“達姆彈不就是開花彈嘛?威力很強的那種。大夥快找找附近有沒有彈洞或者彈坑。”說著,
他立起眉毛,將注意力徹底放在這間庭院之中。
    深林別院,四周由石砌白牆圍繞,材質為花崗岩。從正門進入庭院,首先可以看到一尊殘破的雕像,由於年代久遠,如今雕像已經
面目全非,根本無法看出它是什麼形狀,塑造的是哪一類東西。
    與別院正門相對應的主建築為白磚搭建,標準平瓦房設計,除了紙窗之外沒有任何裝飾。庭院之中十分整潔,除了正房與兩側各一
間的木屋以外,深林別院可謂是樸素到了極點,連觀賞花卉與池塘都不曾存在。
    眾人散在庭院之中,各自檢查著每一處角落,半晌後唐震出口問道:“大家有發現嘛?”幾人互換眼色之後,都面帶凝重的搖了搖
頭。
    唐震咬牙擠出一句話:“這下有點難琢磨了,我不怕誰以前來過這裡,就是怕這光有子彈殼,而沒有當初射擊者的靶子。”季東華
頭也不回的道:“那還用問嘛?一定是打到靶子身上了唄。”剛說完,他仿佛想通了什麼,忙向唐震看去。
    唐震沖他點下頭道:“我就是害怕這個,達姆彈威力很強,如果打在人身上的話,這地上能不留下什麼嘛?打鬼魂就更不可能了,
因為鬼魂沒有實體,達姆彈一定會從它身上穿過去,從而擊在牆壁或者某處。”
    溫彩接過話道:“而如今這四周沒有一點痕跡與血跡,只能說達姆彈當初打到靶子身上了,但是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那麼也只剩
下一種解釋了。”
    小海根本沒聽懂他們講的是什麼,只發現眾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他忙問道:“什麼解釋?”
    唐震環視著那三間瓦房道:“怪物,很強大的怪物,連達姆彈都不會給它造成傷害,或許這怪物就在這三間瓦房裡面也說不定。”
    正好站在一處房門前的石島聽後,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向唐震。
    季東華撕開一袋壓縮餅乾,他呈歎息狀的說:“沒關係,如果真有怪物的話,就憑你我也能把它打回到娘胎裡面。”說完季東華將
壓縮餅乾的塑膠包裝,一把丟入在空氣當中。
    久沒做聲的陳艾麗,雙眼忽然變為血紅色,她說:“嗯,而且這回再出意外的話,我可能也會幫到你們,至少我自己這樣感覺。”
    她能瞬息變幻眸色,讓唐震等人同時吃了一驚,但令他們更吃驚的是,季東華扔在地上的那個塑膠包裝忽然像是被什麼踩到一樣,
竟然直接癟了下去。
    噗——
    塑膠包裝被踩扁的一瞬,眾人的心弦也同時被撼動了一下。
    唐震的瞳孔一陣縮緊,他當下吼道:“大家快到我這來!”手忙腳亂的季東華喊道:“上你那去有個屁用!TM這玩意是透明的!”
    跑到唐震身邊的溫彩道:“陳艾麗快用你的鏡子,就像你看蕭桐那樣!”
    對方聽後沒經任何思量,他忙舉起鏡子。
    但就在陳艾麗舉起真實之鏡的一刹那,她的小腹忽然像是受到某種龐然大物的猛擊一般,從而身體呈直線飛出好遠。
    季東華見此,他立馬橫起一雙狼眼,可是在他眸色剛剛轉黑之際,一種超自然力量忽然襲向他的頭部。
    季東華擺頭猛吐一口鮮血,整個人也一度飛出牆外。
    唐震緊緊鎖住眉頭,他用盡全身上下的各種能力,但也根本看不到襲擊夥伴們的特殊力量,究竟是什麼東西,他急中生智,轉念一
想後趕忙喝道:“所有人趕快上房,快點!”
    話罷,唐震雙手一托溫彩的纖腰,將對方即刻扔上屋頂。
    他的這個主意也不是沒有根據,畢竟瓦房屋頂鋪著層層瓦片,如果這未知敵人攻上屋頂的話,只要哪塊瓦片發出異動,唐震就會在
第一時間鎖定住它的方位。
    莎木動作很快,他靠住瓦房,雙手疊加在一塊,“小海!來!”
    嗵嗵嗵——
    小海連跑幾步猛地飛身一躍。下一秒在莎木的助力之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海本人就已穩穩落定在瓦片上面。隨著石島也登上屋
頂,莎木與唐震換了換眼色,然後他在小海的幫助下,翻身一躍便在屋頂落定。
    唯獨留在地面上的三人,此刻陳艾麗已經陷入昏厥,被未知力量擊飛的季東華也是杳無音訊,現在庭院中就只剩下唐震一人還保持
站立,他沒有急著登上屋頂,反而提起十二分精神,向庭院中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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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玉璽傳奇(二)
    A市皇家賭場,它從立成營業以來,成就了無數人那一夜暴富的夢想,但也無時無刻不讓多數人鑄成一夜傾家蕩產的慘劇。就像現

在,一場賭徒槍擊鬧劇才剛剛收尾,而這種每天例行的槍擊案,令辦案警員們每次都是爭分奪秒的焦急而來,最後歎息而歸。
    “BOSS,季東華已經快半個月沒消息了,咱們究竟要不要動花街。”
    在落地式玻璃窗前剛觀看完鬧劇的韓瑞轉過身,“當然不可以動手,花街現在處於封閉狀態,所有娛樂場所都停止營業了,所以只

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就是季東華還沒有返回A市,第二就是陳艾麗指定與季東華在一起,如果現在咱們動手鏟平花街,季東華回來之
後會直接去教父那告我一狀,到時候咱們仍然沒有好果子吃”說完話,韓瑞見放話的那名保鏢頭上纏著紗布,他笑著開口問道:“你那
腦袋怎麼弄的。”
    “是蕭桐他女人的手下,現在他們逐漸在擴張勢力……”
    韓瑞蹙起眉頭,他開口打斷對方的話道:“蕭桐到底死沒死?”
    “哪能死呀,BOSS你想想,如果蕭桐真死了,就憑那個秦什麼明的勢力,不早就將矛頭指向黑街了,她不得將所有與蕭桐有過節的

人都做掉。”
    韓瑞:“嗯,你小子說的有道理。對了,最近我得到一個消息,你去查一下可信與否,聽說正統千門八將被賭神召回去了,你去查

查蕭桐有沒有回去。我懷疑這次不是賭神要複出,就是蕭桐想找他們幫忙。”
    *********
    唐震走到庭院中央立定,他的站姿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只是雙眼轉動的頻率較快。
    站在瓦房上面莎木攥緊拳頭,並搖頭道:“他太自信了,這種自信會害了他的。”
    小海:“蕭哥不也能透明嘛?他脫離唐震的身體,不就透明了嘛?”
    溫彩道:“但剛剛真實之鏡差點把他殺了,他現在特別虛弱,一旦離開唐震的身體,可能會永遠消失的。”
    石島抹去額頭上的汗漬,他沒有像身旁眾人一樣去注視唐震,反而將目光鎖定在昏厥過去的陳艾麗身上。
    院內,唐震正處於完全空靈的世界當中,四周靜寂無聲,且沒有一絲空氣波動可以幫助判斷敵人的位置。
    在這種情形下,每一秒鐘都相當珍貴,站定許久的唐震見敵人還沒有任何動作,他稍稍有些急了,初步判定這呈透明狀的敵人,起

碼已在別院記憶體在千年之久,它當然耗得起,可是唐震等人並沒有那些時間。
    這時石島貼到小海身邊,“海哥,你還記得我交給唐震的那個炸彈嘛?”
    一臉焦急的小海回道:“什麼炸彈?”
    對方比比劃劃的說:“就是一個白色的長方體,我先交給唐震的,後來他又把那個炸彈給陳艾麗了。”
    小海看看莎木,“我想起來了,你提這個做什麼?”
    石島道:“你去陳艾麗那裡把那個炸彈找到,只要那個東西再發動襲擊,你就把炸藥扔過去,保證那傢伙全身掛上麵粉,那個炸彈

是我為逃跑專門預備的,現在准能派上用場。”
    聽完他的話,莎木拍下小海的肩膀,他道:“你們在這呆著,我去找那個炸彈”
    豈料溫彩突然發出的一聲尖叫,嚇得三人猛打了一個激靈。
    “啊——”
    三人立馬朝唐震看去,見對方憑空雙腳離地而起,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提了起來一樣,他死命掙扎著,可一切也只是徒勞而已。
    莎木一刻沒等,他幾個箭步躍到陳艾麗身旁,在對方腰間的小包內摸了兩下就拿出那個通體白色的炸彈。
    莎木心中不禁一喜,他沒做任何猶豫,站直腰板就將炸彈一把投向唐震的方位。
    這邊唐震額頭青筋暴漲,他雙手死死扣住一條堅硬如精鋼的手臂,雖然他完全看不到這條手臂,但經過入手的觸感,他完全可以將

其定格為,一個身高體長起碼也有兩米半左右的怪物。
    “嘣——”
    一聲悶響震得唐震猛一咬牙,同時他眼前一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只感覺前胸一緊,同時眼前畫面連連顛倒數次

,而自己也離深林別院越來越遠了。
    溫彩眼見唐震被那股未知力量擊飛出牆外,她捂嘴再度發出一聲尖叫。但身旁的小海與石島已經完全陷入進恐懼之中,站在屋簷下

面的莎木說道:“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庭院中央正有一隻龐然大物在瘋狂撓著自己的面頰,它通體雪白,真像石島所說的那樣全身上下都掛著一層層白花花的麵粉,

它的身高足有三米,雙腿完全直立,整個身體呈站立的姿態。它的兩隻手臂特別粗壯,頭部是一顆碩大無比的魚頭!兩隻如馬勺般大小
的眼睛,幾乎佔據了它的整張臉,可它的魚嘴特別小,與魚眼相比之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X,原來是只魚怪呀!”
    從庭院門口突然傳來的一句叫駡,將幾人的視線引了過去。
    溫彩等人都見季東華頭破血流的站在門口,他單手扶著石壁,全身肌膚已經轉為淡藍色,那雙漆黑如寒潭一樣的眸子,直勾勾地注

視著那只正做掙扎的巨型魚怪。
    莎木喊道:“東華你不要緊吧!”
    季東華張嘴呲出那兩排如刀鋒一樣尖利牙齒。他疾言厲色的回道:“沒事!你躲起來!這魚怪就交給我啦!”
    言罷,季東華向前探出身體,同時右腳狠踏地面,他朝准魚怪的方向,整個人噌地一下竄了過去。
    掙扎中的白色魚怪仿佛感覺到危險的來臨,它回頭朝向季東華方位趕忙揮起雙臂。
    但季東華不會給它反把的機會,就在魚怪雙臂剛剛抬起的一瞬間,季東華的狠拳已經一下穿透怪物那粗如樹幹的腰部。
    魚怪吃痛,它跺腳發出一聲狂吼,同時抬起那五指連蹼的手掌,一把死死掐住季東華的脖頸。可現在對方已經進入到癲狂的狀態,

季東華雙眼射出嗜血的光芒,他沒有掙扎,反而舉起雙手並用十根手指猛地分別插入魚怪的眼睛裡面。
    就在手指戳進對方眼球的一刹那,兩道滾燙的黑水突然自魚怪的眼球內噴射開來。
    轉瞬間,由於魚怪眼部被對方重創,痛呼中的它瞬間鬆開對季東華的牽制。
    可季東華也沒好受到哪去,他的雙手被黑水灼得異常紅腫,就在他抽出手掌的一刹那,他的手背幾乎脫掉一層皮。這樣一來,季東

華被徹底激怒了,他一躍撲到魚怪身上,呲出那兩排寒刃一樣的牙齒便一口咬了下去。
    一時間,魚怪的五臟與鮮血在空氣內四處紛飛。站在房頂的溫彩看到這一幕,她直接吐了起來。
    ……
    半刻後,季東華手拿一瓶礦泉水在角落中漱著口,而庭院四處已有無數塊發著腥臭味的白色碎肉散落遍地。
    摔斷腿的唐震正在用兩塊木板固定著自己的左腿,他見溫彩眼中蓄滿晶瑩,忙出口安慰道:“我沒事,只是不能跑動而已,還好只

是骨折,如果真完全斷了的話,我還沒法子和這身子的主人交代呢。”
    季東華吐出一口清水,他道:“不然咱們就回去吧,這連黃泉路都沒進呢,就碰見這魚怪了,若是黃泉路上再多幾隻這玩意的話,

我看咱們還沒看到玉璽就都死透了。”
    唐震綁好木板,他借著溫彩的力量站起身來,忙打趣道:“那不簡單,再出現魚怪的話,你去把它們吃掉不就完了,就像剛剛那樣

。”
    季東華髮出一聲歎息:“就知道你不能同意離開,等會叫醒我小妹,咱們就進那間正房裡面看看吧,我估計黃泉路的入口,也就在

那了。”   
149 玉璽傳奇(三)
    唐震一跛一跛的走向那間正房,而大夥看他的眼神都稍稍有些變化。要知道,他幾乎等於眾人心裡的精神支柱,就像莎木的口頭禪

一樣,只要有他在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但如今唐震單腿夾板,基本也就告別自行車了,眾人看見這樣的他,心裡多少都有些打鼓。
    溫彩小心翼翼的攙住他,“走路都成問題,這樣你可怎麼去黃去路上奪玉璽呀。”
    唐震抿嘴一笑,道:“不還有這麼多高手在呢嘛?就算我倒下去了,你們也一樣不會丟下我的,所以別擔心了,現在還是找到黃泉

路的入口要緊。”
    小海蹲到陳艾麗邊上,他從兜裡取出一個做工精緻的鐵質的小瓶,打開之後,就在對方鼻前那麼一晃,陳艾麗就一下子坐了起來。
    季東華見狀朝莎木說道:“咱們兩個先進去看看。”
    對方點頭之後,與他一同在正房門口兩側站定。
    剛剛蘇醒的陳艾麗雖然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但一瞅這散落遍地的白色碎肉,也能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猜出個眉目。
    莎木的心跳開始蓄亂起來,他抹了把冷汗道:“開門之後別急著沖進去,沒准有什麼機關呢。”季東華搖頭道:“不會。”說著,

他伸手將門推開,並且很自然的走了進去。
    莎木愣住,他連連喚著對方的名字,也步伐倉促的跟了進去。
    眾人看到這,都不禁發出一陣輕笑。
    小海語氣深長的說:“唉。看來莎木已經過時了。”
    唐震:“話不能這麼說,雖然季東華藝高人膽大,但一切還是小心為佳,我喜歡莎木的性格,任何時候都是這樣機警。”
    然而就在話音落地的前一秒,季東華就一臉凝重的走到門口:“你確定黃泉路的入口在這兒?”
    唐震的微笑僵在臉上,“沒有錯,怎麼屋裡沒有入口嘛?”
    季東華眨眨眼睛:“你自己進來看吧,不過小海你們就別進來了,這地方賊他媽晦氣。”
    當唐震步履艱難的步入房內,率先接到手的,竟然是莎木扔過來的一支煙,他目光一轉,見季東華正在兩具造型怪異的死屍身前站

定。
    雖然時間定格為夜晚,但正房裡面的光線仍很充足,地面上滿載著千年積攢下來的灰塵。可令唐震驚訝的是,房內沒有桌椅床榻,

甚至沒有任何裝飾物或者家私一類的東西。有的只是一具成站立狀的女屍,而她也正推著一個木制輪椅,那椅子上也正坐著一具無頭屍
身。
    季東華將火機扔給唐震,他道:“本來都不想讓你進來看了,但是莎木說你沒准能看出什麼來,我就把你叫進來了。”
    對方將香煙和火機都揣進兜裡,並一步一頓的移到屍體旁邊。
    經過他的仔細觀察,發現站立的女屍已經風化的不成樣子,除了黑髮之外,臉頰已經完全凹陷進去,惟獨眼眶位置那兩個深不見底

黑洞,讓人看著感覺有些瘮得慌。
    這時從莎木嘴裡吐出的一道白煙,吹拂在這具女屍的髮絲上面。唐震剛想轉眼去看第二具屍體的時候,豈料這站著的女屍,仿佛動

了一下!
    “嗯?!”
    吸著煙的二人見唐震臉色變了一下,季東華忙出口問道:“你怎麼了?”
    唐震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屍,發現剛才它好像動了一下,可是這靜止的狀態仿佛又沒有什麼跡象可尋,他回道:“沒事,可能是我的

幻覺。”
    季東華聞言後朝莎木聳聳肩膀,然後他將目光落向那具坐著的屍體,“你看看那具屍體吧,也同樣是女屍,不過腦袋好像是剛被砍

掉的,你看那血還是鮮紅的,有些甚至還在流淌。”
    唐震定睛朝第二具屍體看去,發現真如季東華講的那樣,這屍體的頭顱就像剛與本身分離不久,正沿著傷口下流的鮮血,看起來還

特別新鮮。
    坐在輪椅上的死者身著一身藍色霓裳,凝水般的白色肌膚與豆蔻年華的少女無異,但她的指甲特別細長,目觀足有十釐米之多,讓

人看著會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這女屍已故千年之久,不過這指甲還在慢慢的生長著。
    觀察沒多久,一個細節就深深吸引住唐震的目光,他開口說:“你們看她脖子上的傷口周遭,是不是有鱗片一樣的東西。”
    二人趕忙向死者看去,季東華道:“有,的確是鱗片,只不過它們被血染紅了,我們才沒注意到。”
    莎木將話接了過來,“既然她有鱗片,那黑匣子裡面裝的那顆人頭,不就是她的了?”
    季東華長啊了一聲,他一時間手指屍體並表情豐富的說:“你說她是龍女?可拉倒吧!我心目中的龍女皮膚可比她好!”
    聽著他的話,唐震有點不高興了,他剛要反駁對方的時候,誰想一隻乾枯無比的手掌,忽然將季東華的手腕抓在手裡!
    “她的頭在哪兒……”
    一聲似發自地獄底層的呼喚,讓三人的臉色瞬間變為土灰。
    季東華的臉灰裡帶白,可見他的心境是何等恐懼,因為那具站著的女屍,此刻正伸手抓著他的手腕,同時還開口詢問著人頭在哪兒


    此刻莎木已經完全呆了,季東華也求救似的看向唐震,只見對方朝自己努努嘴巴就再無動作,季東華只好戰戰兢兢的回道:“我,

我不知道呀。”
    這不回答還好,一答話還就真糟了。因為話音落地之後,女屍竟然轉過身體,並將臉上的那對黑洞直徑對向季東華的臉頰,還忽然

張嘴吼道:“她的頭在哪兒!?”
    這道話音連駐足在門外的幾人,都聽得特別清楚。他們都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抱著黑匣子的小海還猛一哆嗦,因為就在話音傳出的

同時,他手裡的黑匣子居然震動了一下,像是裡面的那顆人頭,正在用腦門撞擊著內壁一樣。
    “啊——”小海尖叫一聲,哪想一個不小心就把黑匣子扔到地上了。
    “咯吱——”
    但黑匣子在落地之後,居然鬼使神差般的摔開了,而且裡面的那顆美人頭還軲轆出半米有餘。
    唐震耳聽門外發出一聲尖叫,與此同時自己面前那具坐著的女屍也隨之顫了一顫!
    這時,拉著季東華的那具女屍開始向前邁步,季東華後退之間出口喝道:“蕭桐!打不打呀!打不打!?”
    唐震眼盯這具坐著的女屍正在不安的抽搐著,他扯開嗓子喊道:“打!”
    季東華得到信號,他彎起右腿,再看准女屍的胸膛之後,他沒做任何猶豫,一腳便將對方踢貼到牆上,同時那女屍也忽然鬆開他的

手腕,但就在五指脫離的一刹那,仍然在季東華的手腕上留下五道縱橫傷痕。
    莎木將唐震一把抱了起來,他張嘴喝道:“退出去!”
    語罷他與季東華撒腿就跑,可就在要抬腿邁出門檻的一瞬,那房門卻哐地一下關得死緊死緊。季東華捂著手腕抬腳狠踢數次房門,

但那門也紋絲不動一分一毫,顯然用強硬手段破門而出是不可能的了。
    莎木忙將唐震放到地上,他與季東華肩並肩將唐震護在身後,三人就這樣擠在門口。
    這時,那被季東華踢到牆根處的女屍也慢慢站直了身體,並步伐踉蹌的朝三人走來,而且那具坐著的無頭女屍也顫抖得更加淩厲。
    季東華紅著眼睛吼道:“我X蕭桐你快想辦法呀!你不最聰明了嘛?!”
    唐震眯眼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那具女屍,道:“喊什麼喊!你把它們當成魚怪吃掉不就結了!”
    莎木朝季東華道:“她們倆是怨靈,沒那麼好對付的!”
    季東華聞言後沒加思索就大聲吼道:“門外的踹門呀!”
    唐震一愣,他剛想出言阻止。哪想門外小海在聽清呼救之後,連跑三步飛身一踢那木門,房內那緊靠門口的三人,就被蹬門所產生

的慣性,一下彈飛向女屍的方位。
    就在三人飛起的一瞬,季東華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道:“我X這下亮啦!”   

150 玉璽傳奇(四)
    【更新不穩,抓緊補更。】
    就在三人飛向那兩具女屍的一瞬,莎木憑藉著出色的身法以單手撐地找回重心,同時雙腳緊擦地面,滑出半米多遠才穩住身形。
    季東華翻身一躍也穩穩落到地板上面。
    但腿部受損的唐震,縱有一身過人技藝也是無濟於事,由於腿傷的緣故,他先是狠狠砸到地上,之後又連續不停的滾了好幾個來回

,直到撞在輪椅上面方才停了下來。
    這時,那慢步走向門口的女屍突然改變方向,她改朝唐震的方位,雙腳忽然離地而起,竟憑空飛了過去。
    季東華與莎木的思維驟然一緊,二者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哪想坐在輪椅上的女屍忽然舉起單手,而飛向唐震的那具女屍也在半途

停了下來。
    房內三人兩屍如同靜止。片刻後唐震跌跌撞撞的站直身體,他不明所以的看看莎木二人,然後又回頭注視著眼下這具無頭女屍。
    季東華見兩具女屍都沒有動作,他忙出口喚道:“蕭桐過來!過來!”
    唐震的額頭上已經浮出一層細密的汗漬,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女屍,然後慢慢向後搗著步子。
    就在這時,自唐震心底,突然毫無預兆的響起一道悅耳聲線。
    “你叫蕭桐對嘛。”
    唐震即刻定在那裡,他看看四周然後自言自語的回道:“是,我叫蕭桐。”
    話音落地的同時,季東華急得已經是上躥下跳,誰想那道悅耳聲線竟再次自唐震心底響徹。
    “我是龍女,我感覺自己的頭就在門外,你能幫我拿過來嘛?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尋回自己的人頭罷了。”
    言罷,就在唐震剛要開口作答的時候,豈料一股霸道勁力忽然將他推向眼前女屍,他一個重心不穩,竟一下栽進女屍的懷裡。
    季東華髮出一聲怒喝,他剛要上前替唐震解圍的時候,身旁莎木卻一把扣牢他的肩膀道:“別過去,她們好像沒有惡意,不然咱仨

早死了。”
    跌進女屍懷中的唐震已經徹底愣住,他瞪圓一雙美眸,眼中充滿了疑惑。
    這時,女屍用她那細長的指甲挑起唐震的下巴,同時另一隻手還覆上對方的膝蓋。
    轉瞬間,一股舒適的熱流突然湧遍唐震全身各處,被這股熱流感染的他發出一聲嚶嚀之後,便像著了魔一般直接昏睡過去。
    季東華再度側過身體,因為對於女屍的恐懼感,他已經完全適應,取而代之的則是濃重的火藥味。
    在女屍懷中安睡的唐震,的確是進入到昏厥狀態,可蕭桐的靈魂仍舊蘇醒,只不過他是進入到一個夢幻般的漩渦之中,而且隨著漩

渦那瘋狂的吸扯力,蕭桐的魂識也變得一片空白。
    等蕭桐緩過神來的時候,他的雙腳已經踏在一片血流成河的大地上面,天空烏雲蔽日,滾濃煙與遍地屍骸讓他直接斷定,此刻自己

正處在古戰場之中。
    蕭桐打量著四周,並自問自答的說:“我這是在哪?古戰場嗎?”
    話音還沒有完全落地,一隊裝備精良的重騎兵就突然衝破層層濃霧,從而闖入蕭桐的視野當中。他們個個赤胸裸背,頭戴銀色鐵盔

,手持戰斧盾牌等格式戰刃。
    這隊人馬人多勢眾,來勢洶洶。蕭桐深知來者不善,剛要躲藏起來的時候,豈料一人一騎竟從自己身邊徑直沖向那隊人馬。
    蕭桐見此,他看看自己的手掌,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只是一隻魂魄罷了。
    “哈拉爾德!”
    蕭桐耳聽這個人名,他轉念一想,哈拉爾德不是維京人的海盜王嘛。蕭桐聞聲看去,見騎兵之中有一名鬍鬚半長且目光深邃的中年

男子,他沒有穿戴盔甲,結實的肌肉上面有著不計其數的劍傷刀疤。
    蕭桐斷定那個人就應該是海盜王哈拉爾德。
    哈拉爾德沖騎白馬的男子點了下頭,“彩雲國龍脈竣工了沒有?還有我的小郝爾在哪?”
    騎白馬的男子拉了拉韁繩,“我偉大的王,彩雲國已經完全覆滅,而且咱們昨天進攻的正是時候,他們的龍脈只差半天就能竣工,

不過他們不會有這個機會了。至於郝爾公主,偉大的王,我表示遺憾。”
    哈拉爾德沒有表情,只是眼中流露出一種不明的情緒,他道:“海拉爾你做的很好,回去指揮部隊都返回到海上吧,我看大家騎馬

都不怎麼習慣。”
    那被喚海拉爾的男子單手撫上胸膛,並微微低下頭道:“是的,我偉大的王。”說完,他****馬腹徑直沖入煙霧之中。
    這時哈拉爾德稍稍別過頭道:“你們都隨海拉爾一同回去吧,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王,只是一名尋找女兒的父親。”
    話音過後是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一名同樣騎著黑馬的武士回道:“偉大的王,維京人天生就是驍勇善戰的勇士,我們只會像大唐國的登先死士一樣勇敢,絕對

不會像懦夫一樣逃跑。”言罷,所有武士都用他們手中的兵器狠狠敲向自己的盾牌以作回應。
    哈拉爾德點頭道:“好!我的武士們,就讓咱們一同去那黃泉路上尋個究竟吧。”
    蕭桐一聽這話,他下意識念叨:“黃泉路?他們要去黃泉路!?”
    看著那群騎兵都策馬趕去一個方向,蕭桐尾隨其後就跟了上去。
    維京人的騎術顯然不太熟練,但也仍然勉強策馬狂奔,他們穿過一片樹林之後,竟然來到那座深林別院。
    蕭桐愣住,他心中暗道:原來維京人也闖到這了,可是不對啊,剛剛那名叫海拉爾的武士明明說龍脈沒有完工,而自己一行人在闖

龍脈以來,所有機關都是完好無損的啊。想到這,蕭桐不再多做考慮,他真正關心的是維京人到底怎樣進入黃泉路。
    武士們在別院門口紛紛下馬,他們步入庭院之後沒有走向那三間屋子,反而是將一尊雕像給圍住了,蕭桐知道這尊雕像,現在他才

看出雕像的原貌是一個手捧彩雲的女孩。
    哈拉爾德與蕭桐一樣注視了雕像許久,最後他一聲令下,命令武士將雕像毀掉。
    刷——
    蕭桐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自己反而進到一個四周黑暗且寂靜空靈的世界當中。
    正當他疑惑之際,那道好聽悅耳的女聲又再次自四面八方傳來。
    “來自東龍的孩子,你知道該怎樣去黃泉路了吧。”
    蕭桐道:“你是龍女?那你是龍神嘛?!”
    女聲再度響起的時候,顯得有幾分滄桑的意味,“我的確是龍女,但我也只是一個凡人,一具屍身不全的幽魂而已,我只想找回自

己的人頭,好得以安息。孩子,不要過於追溯歷史的步伐,千年之久的恩怨讓無數亡魂在龍脈之中不得安息,你只要拿走玉璽,失去核
心的龍脈就會崩潰,亡魂就會得到它應有的安息之地,醒來吧,東龍的孩子。”
    “蕭桐——”
    唐震聽清這聲法子外界的呼喚,他慢慢睜開眼睛,等看清近在咫尺的女屍之後,他一個翻身就穩穩落到季東華身邊。
    剛剛還在呼喚他的對方,此刻又一臉驚訝的道:“你的腿好了?!”
    唐震沒有回復季東華,他直接轉身走向門口。這一幕看得莎木二人全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唐震走到房門前,他抬手輕輕一帶,就把木門輕鬆打開了,當他看清門外正面露焦急的同伴們時,他將語氣放的特別平和,道:“

小海,把龍女的人頭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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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玉璽傳奇(五)
    【玉璽快進入尾聲了,看到這的朋友支持哇!】
    小海舉止失措的道:“蕭哥你說什麼?”
    眾人沒想到焦急等待的結果,竟是讓小海送上龍女的人頭,溫彩面露疑惑的道:“你們沒事吧?”
    唐震:“沒事,我找到黃泉路的入口了,大家都進屋來吧。”說完他展顏一笑,又向眾人投去一個安慰的笑容。
    小海看看陳艾麗然後他咽下口水,忙彎腰捧起龍女的人頭。
    當唐震帶著其餘眾人步入房內之後,莎木沉聲對季東華道:“蕭桐絕對找到入口了,而且還要將龍女的人頭還回去。”
    季東華長出口氣道:“嗯,但是還回人頭的話,那麼真實之鏡龍女會不會也要回去啊?”
    言罷,在莎木還沒吐出下文的時候,唐震已經走到季東華身旁,“放心吧,我有主意。”
    吃到定心丸的季東華不再言語,他眼看唐震從小海手中接過人頭,然後一步步邁向那具坐在輪椅上的女屍。
    當後來眾人看到兩具女屍的時候,都多多少少有些發寒,但是表情自若的季東華三人,則讓他們放開膽子,漸漸都向女屍的方位靠
近了一些。
    唐震拿住龍女的人頭,並在龍女的屍身前站定。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就將人頭往屍體的脖頸上那麼一對。
    “呼——”
    多股驟然而起的異向風力,將唐震的髮絲全數托了起來。
    這種突發變故,令在場眾人都不安的退了一步,可唐震沒有退縮,他反而迎著這數股勁力將龍女的人頭狠狠壓到對方的脖頸上面。
    手握真實之鏡的陳艾麗,感到鏡子本體忽然發起一陣不明的震顫,她低頭看去,見鏡面之中竟然呈現出一張絕美的女人臉,而這個
女人的一雙眼睛,也正惡狠狠的盯著坐在輪椅上的龍女。
    刷——
    自唐震周遭突現一抹刺眼非常的白光,眾人只感覺眼珠一痛,閉目的同時,那種自眼部傳來的火辣感,幾乎令他們痛呼出聲。
    光華閃現沒過幾秒就突然不見了,一切又恢復如初,仿佛那道光華從未出現過一樣,就連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都一併消失了。
    這時,季東華忽然道:“你們快看龍女!她腦袋和身子合上了!”
    沒錯,季東華沒有扯謊,龍女的頭顱的確與身軀再次合併,那白皙修長的脖頸幾乎毫無瑕疵,看不出來任何被斬斷的痕跡,而且原
本滴落在她身上的點點血漬,也都消失得無跡可尋,現在的龍女幾乎就與活人無異,看得眾人都是出口稱奇。
    唐震一樣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龍女。
    就在這時,已故千年的龍女忽然抬起頭來,並將視線落到唐震身上。
    從這一刻開始,房內再沒有聲響,眾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龍女眨眨眼睛,她百感交集的翹起唇角,道:“謝謝你。”說完話,她將目光慢慢轉向陳艾麗,可眼中竟流露出依依惜別的感**彩
,她道:“真實之鏡擁有自己的靈性,彩雲國覆滅的真正原因也正是在它的魂魄上面,希望你能善待它,用你的心去感化它。”
    語罷,龍女再次看向唐震,“東龍的孩子們,龍騰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切記,切記。”
    大夥都揣摩著她話中的深意,唐震忽然喊道:“等一等!我還有一個問題!”
    龍女搖頭不語,她向唐震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而後目光徒然一變,整個身體就突然向外散出萬千九彩光華,但光華一閃即逝,留
下的只有一具風化了的屍身。
    龍女身後不遠處那具呈站立姿態的女屍,也一時間化作飛灰消逝在空氣之中。
    唐震蹙眉看著龍女骸骨許久,然後他轉過身道:“她得到安息了。”
    季東華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她怎麼會安息呢,她不是神嗎?”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向唐震。
    唐震展開眉頭:“龍女只是一個凡人,無意中得到真實之鏡的凡人而已,她在這等待千年,只是希望找回自己人頭好得到安息。”
說著他臉上露出少許欣慰:“至少我找到怎樣進入黃泉路的辦法了,這不也是件大好事嗎?”
    莎木道:“蕭桐你有聽見龍女說嗎,她說龍騰是咱們最後的機會,這是什麼意思啊?”
    唐震:“這句話我也沒想明白,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咱們並非龍脈的第一批訪客了,當然不久前也有人來過,只是還沒見到
龍女,就被那魚怪給消滅了。唉,管它呢,咱們只要拿到玉璽就能知道什麼是龍騰了。”
    陳艾麗拿起鏡子想要放話,但一看鏡面中的那張美人臉已經消失不見,想想也就噤了聲。
    片刻後眾人退出房間,他們在庭院中央坐定,聽唐震敘述著哈拉爾德的事情,當講到最後的時候,他居然將雕像就是入口的段子抹
去,並抬手指向真實之鏡道:“小公主郝爾絕對與真實之鏡有關,也是導致彩雲國覆滅的關鍵人物。”
    莎木道:“那個郝爾公主會不會就是真實之鏡的魂魄啊?”
    唐震剛想表示贊同的時候,溫彩忽然道:“不是,莎木難道你忘了黑影第一次附身陳艾麗的時候,曾經對咱們說過就是它殺掉維京
武士的。”
    莎木恍然大悟的說:“對呀,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而且還有那具被唐震剁碎的活屍還沒解決掉呢。”
    久盯唐震的季東華開口說道:“事不關己,己不勞心,拿到玉璽拍拍屁股走人,這就是咱們的首要任務,至於那個什麼郝爾公主和
哈拉爾德,還什麼龍女啊,聽得我腦袋都要炸了,趕快去黃泉路吧大哥大姐們。”
    唐震彎下唇角,他一臉玩味的看向季東華道:“小破魚,你游泳技術好不好?”
    季東華楞了一下,他挑起眉毛:“我是鯊魚,當然比你這只旱鴨子死貓強多了。”
    在眾人的奇異注視下,唐震一臉獻媚的靠近對方說:“啊,原來如此,我說你的力量怎麼明顯不足呢,原來游泳才是你的拿手好戲
呀。”
    季東華的老臉紅了,他氣鼓鼓的揮著手道:“誰說哥的力量小了,我一拳能轟死一頭大象。”
    唐震狡黠一笑並前探身體,直到就快與季東華臉貼臉了,才出口說道:“那好小破魚,你能將那尊殘破的雕像搬開嘛?我可是說你
一個人哦。”
    季東華立起眉毛,他嘴唇顫抖的道:“誰瞧不起我都成!但被一隻死貓看扁!簡直是我季東華的終身恥辱!你擦亮眼睛給我看好啦
!”
    說完話,他七竅生煙的站起身來,一個箭步就竄到雕像面前。
    這邊眾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小海看看面帶壞笑的唐震,然後他小聲的說:“看,估計季東華這把又當蕭哥的登先死士了。”
    話音才剛落地,季東華就雙手抓牢那尊慘不忍睹的雕像,他嘶吼一聲渾身用力,但縱然大汗淋漓可那雕像竟也是稍稍動了一小下而
已。
    季東華的面子很矮,他臉紅脖子粗的回道:“我只是試試力道,這把才是……”話未說完,唐震與小海等人同時跳到雕像周圍。
    “小破魚我逗你玩的,我看你剛才風涼話說的很爽,就讓你一個人來搬入口嘍。”
    季東華見幾人都笑著在那搖頭,他回道:“入,入口?!”
    唐震沒有直接作答,他眼中一時精光大放,並忽然喊道:“沒錯!黃泉路的入口!起!”
    這起字一出,莎木與小海同時把住雕像,隨著唐震抬臂一起,這雕像竟然被幾人一把提了起來。
    在二女與石島的驚愕注視下,一抹並不刺眼的紅光,忽然自雕像底部發起,季東華見此哈哈一笑,他原地躍起直出一腳,直接將這
尊殘破不堪的雕像一擊踢飛出好遠。
    與此同時,雕像原來的位置乍起一道紅芒。
    沒有雕像的阻礙,這血紅色的光芒似撒歡一般直沖九霄。   
152 玉璽傳奇(六)
    這直飛沖天的血色紅芒,將繁星璀璨的夜空晃得詭異非常,而且單看那紅光還有一種魅惑人心妖異感。
    唐震不禁上前一步,見光源正自一條隧道下麵徑直沖入夜空,他蹙眉說道:“這應該就是黃泉路的入口了。”
    猩紅色的光輝將他的面頰映射得特別詭異。這時莎木與季東華交換了一下眼色,後者道:“我先進去。”
    唐震頷首道:“莎木斷後,小海你護住溫彩。”
    言罷季東華翻身一躍,直接在幾級光滑出奇的石階上面落定,然後他抬頭喊道:“石階特別光滑,都當心些!”
    正想跳進隧道中的唐震忽然看向陳艾麗,“收好真實之鏡,千萬別離開溫彩。”說完他躬身一躍,身體似羽毛一樣輕飄飄的落在石
階上面。
    半刻後,在一行人的互相助力之下,他們終於下到隧道底層,但就當這被稱為黃泉路的地下世界,被眾人解開它的面紗之時,就連
平時最鎮定的唐震,都多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季東華的臉被晃成血紅色,並且豆大的汗珠,就像血跡一樣沿著他的鬢角蜿蜒而下。
    “我的天呐,這哪是黃泉路啊,應該是煉獄才對。”
    莎木看了他一眼,“你說的還不夠貼切,應該是人間煉獄。”
    他們的反應為何會如此之大,因為下到底層的眾人,終於得知那血色紅芒的光源究竟是什麼了。因為在他們面前,此刻正有一座巨
型血池令他們望而卻步,血池並不太大,但看過它的每個人,都絕對敢保證池內起碼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鮮血。
    空氣中滿載的血腥味暫且不說,光看池中那不計其數的碎肉斷肢,就足以令承受力不強的二女與石島原地吐了起來。莎木捂住鼻子
,“一樣是鐘乳洞,看來這小島就是個大號鐘乳石。”
    唐震試著向前邁了一步,可自腳底卻傳來了柔軟的觸感,他低頭一看,才得知原來地上都是一層層密密麻麻的碎肉塊,他深吸口氣
後走到溫彩旁邊,在沒經商量的情況就將對方一把抱起,並囑咐道:“把眼睛閉上。”
    沒多久季東華髮現在血池後方十余米處有一扇緊閉著的大門,他剛要出言提醒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唐震已經盯上那扇門了。
    唐震用肩膀撞了撞劇烈喘息的陳艾麗,並彎下腰說:“到我背上來,咱們往裡面走走,不過得用跑的。”
    對方先是一愣,然後她快速瞄了溫彩一眼,再看清溫彩的臉色與平時無異之後,才一臉不情願的攀上唐震的後背。
    唐震抖了抖身子,將陳艾麗又背高了一些:“哥幾個走了!”
    話音落地的同時,季東華拽住石島與小海的脖領飛身一躍。霎時間血紅色的鐘乳洞內乍現三道殘影,隨之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唐震
一行人就已在那扇門前落定。
    唐震示意二女下到地面,然後他仔細觀察起眼前這扇大門。
    這時季東華用手敲敲門板,他道:“是鐵質大門,好像沒有多厚。”
    聽著他的話,唐震推了推門道:“是不厚,不過怎麼進去呢。”
    季東華摩拳擦掌的說:“這還不簡單嘛。”言罷,就在大夥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季東華突然雙腿一錯,同時用肩膀找准大門的中
心,就這樣側肩一擊。
    “鏗——”
    一聲金屬長鳴回蕩在整個血色鐘乳洞之中。
    可眾人卻時同時一呆,因為季東華想憑蠻力撞開大門這很正常,不過門板在受到重擊所發出的迴響則太讓他們驚訝了。
    這聲長鳴就像巨型銅鑼被敲響一般攝人心弦,而且令幾人稱奇的是,這大門雖然絲毫未動,但這洞內的血色光輝倒是明顯暗了下去

    小海咦了一聲,他嬉皮笑臉的說:“你這一下子沒准還把黃泉路的機關破了呢,你看看這洞內的紅光都暗下去了。”
    唐震與季東華、莎木三人同時相視一看。前者率先朝血池看去,忙出口喝道:“大家快點散開!別擠在一塊!”
    小海:“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嘛?”
    莎木趕忙著開口解釋:“這紅光是從哪來的,它若是暗了下去,你就去瞅瞅那血池吧!”
    一句話不但提醒了小海,也同時在二女心底敲響警鐘。溫彩聞言朝血池看去,她眼見一個黑壓壓的影子,正快速在血池表面上放大

    “有東西浮上來啦!”
    唐震眼盯血池喊道:“有槍嘛!”
    這沒有一個人出言回應的場面,令唐震的心又涼了半截。隨著黑影愈來接近水面,眾人觀摩它的體長就足有六米開外,可就在他們
陣腳大亂的一瞬,那黑影竟然停在半途,且不再上浮了,但它與水面的距離已經相當接近,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跳到岸上來大開殺戒。
    季東華目光呆滯的望著血池,他轉向唐震道:“現在怎麼辦?繼續撞門還是……”
    對方揮手打斷他的話:“都不要動,它在盯著咱們,如果誰的動作太大,估計它就會出來對付咱們了。”
    聽完他的話,陳艾麗忙掏出真實之鏡想對著血池照照,誰想就在鏡面見光的一瞬,一句怒斥突然憑空響起。
    “蠢貨!那是天蛛!你還告訴別人不要動!現在那八隻爪的大蟲子正想著先吃你們其中的哪一個呢!我可不想呆在那不見天日的血
池裡面!”
    眾人同時一愣,都將目光鎖定在真實之鏡上面。他們都看見一張紅顏色的美人臉,正瞪圓一雙美眸盯著唐震看。
    這邊,唐震第一個收回目光,他轉頭看向血池,“天蛛是什麼品種,怎麼會這樣大。”
    鏡面中的美人臉道:“本來天蛛在世上一共才雌雄兩隻,體積並沒這樣大。不過彩雲國的徽章畢竟就是蜘蛛,所以龍女命人將相隔
萬里的兩隻天蛛,都放到萬池裡面鎮守玉璽,哪想哈拉爾德在進入黃泉路的時候就射殺了一隻公的,而母的當時恰巧在萬池底下產卵,
等母天蛛產完卵後,又被百年之後到訪的察哈爾王給滅在萬池裡面,當蛛卵孵化,小天蛛沒有食物,當然會吃父母的屍體,所以才會長
成現在的大小。”
    通過她的敘述,反應機敏的唐震得到了兩個比較有用的資訊,第一,就是血池的原名叫萬池,而且曾經這裡也不應該這般狼藉。
    第二就是這個龐大的黑影,竟然是一隻擁有八根利爪的變異怪獸,不過既然察哈爾王與哈拉爾德能夠擊殺它的父母,那麼自己就一
定也能將它消滅在血池之中。
    唐震:“那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鏡面中的美人臉忽然玩味十足的道:“現在知道求我了?”
    話音剛剛落地,在場數人眼見那填滿鮮血的池子裡面,忽然亮起九抹綠光,而且光源的大小還各有不同,最大的兩處根本無法估計
大小,而最小的也足有大號平底鍋那樣的面積。
    鏡面中的美人臉見此,也扭曲變形的道:“你們快翻翻腳下的碎肉堆,裡面應該有死去武士們留下的兵刃。”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唐震等人再也顧不得腳下是何等的腥臭,與令人作嘔。
    他們紛紛彎腰尋找兵器,但與此同時,那伺機待發的巨型天蛛也突然動了起來,眾人只聽嘩啦一聲血水四濺,從而一隻通體漆黑的
毛絨巨獸,也露出了它的真實面目。   
153 玉璽傳奇(七)
    【對不起各位,我更新遲了,中午電腦超慢無比,從做了系統換了一個電源,結果主機板跳線啥啥啥的,弄到現在才好。玉璽即將
完結。】
    人類最原始的性情莫過於埋藏在心靈深處的yu望與虐殺的快感,就像唐震從碎肉堆中抽出一把掛滿血漬的彎刀一樣,此刻他面露狂
傲雙眼放光的走向那只巨型天蛛,並自問自答的說:“這是什麼?一隻存活接近千年的洪荒巨獸嘛。”
    巨型八爪怪呲出它那兩隻肥大的毒牙,九隻綠幽幽的眼睛還將唐震完全鎖定。
    除了季東華與唐震之外,受驚過度的眾人在找齊兵刃之後都擠在大門前方,他們怔怔注視著對峙中的雙方,直到季東華站到唐震身
邊才喚回他們的意識。
    季東華手持一把鋒利唐刀,但整個人看上去雖然站姿英挺,其實冷汗已經將他的背衫完全浸透。
    天蛛擁有八隻粗壯如千年古樹一般的長腿,而且腿上密密麻麻的茸毛還堪比利刃一樣鋒利。光看它的兩隻毒牙已經夠瘮人了,再加
上腿部這些如荊棘一般的小刃,更讓季東華心底即刻結出一個死結。
    但唐震的表現卻與天蛛沒露面之前截然相反,他滿臉興奮之色,時不時還翻轉著手中的彎刀。
    季東華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他小聲的說:“你,你有主意嘛?”
    身旁人沒有直接回話,反而劍指天蛛並向前邁開步伐,“我沒有主意,不過你知道遇見這只八爪怪意味著什麼嘛?”
    季東華見對方逐漸朝天蛛靠近,他也硬著頭皮將唐刀橫在胸前,就這樣竄了過去。
    “意味著什麼?”
    唐震眸中似有一團火苗在燃燒著:“維京海盜王哈拉爾德,與金帳汗國的察哈爾王都是相當有名的勇士,能挑戰他們曾經戰勝過的
巨獸,難道你不感覺是一種無上的榮譽嘛?”
    季東華目瞪口呆的盯著唐震,“你真是個瘋子,這大蜘蛛一看就很難對付,你還能談出什麼榮譽來,當初人家可是帶著百十號人呐
!”語罷季東華忽然感到對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煞氣,同時“唐震”帶給他的印象也再一次徹底改觀。
    天蛛仿佛也察覺到這股非同一般的煞氣,它不安的挪動著八隻爪子,九隻眼內全部映射出唐震的身影,隨著對方一步步靠近自己,
天蛛匐在血池上面,仿佛是在等待時機,好一擊抹殺掉這個令它惶恐不安的人類。
    “天蛛怕了,它竟然會懼怕一個人類?”
    鏡面中的美人臉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隨著唐震二人的步伐愈來接近,天蛛用一聲低吼進行的最後的武力威懾。
    這一幕讓緊靠大門的眾人看在眼裡,他們紛紛放開膽子,都多少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誰能想得到,力量相差如此懸殊的生死較量,勝利女神的天枰竟然會倒向唐震這一方。
    天蛛無時無刻不向後退著,季東華咧開嘴道:“我X,這玩意原來怕咱倆呀。”
    唐震眼中精光四射,他道:“沒錯,你怕髒嗎?”
    季東華愣愣的說:“連你我都背過,我還能怕髒嗎。”
    唐震聞言後好像交代了對方什麼,眾人眼見季東華用牙咬緊唐刀,從而縱身一躍便鑽入血池當中。
    “嘩——”
    水花再次濺起半米多高,天蛛頓時慌了,它連連搗弄八條笨拙的長腿,一時間竟傻到將腹部對向唐震。
    觀戰中的莎木不禁踏前一步:“他倆要絞殺天蛛了,面對這種殊死較量還能挺身而上的,估計普天之下只有蕭桐和季東華能幹得出
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唐震倒握彎刀隨之曲起雙腿,但也僅在下一秒,隨著突然繃直得雙腿,他整個人一度飛入半空
    噗——
    彎刀狠狠插入天蛛的背部,同時唐震單腿踏牢天蛛那堅硬無比的背甲,猛地用力一劃,就在天蛛後背上打開一條長達半米的猙獰傷
口。
    “嗷——”
    天蛛吃痛發出一聲怒吼,緊接著那九隻綠幽幽的眼睛,忽然轉為與本體一樣的黑色。
    溫彩緊忙喊道:“蕭桐小心!天蛛發狂了!”話罷,就在眾人都為唐震提心吊膽的時候,他們眼見血池之中突然現出一抹銀閃閃的
光輝,大夥愣住的同時,哪知是季東華在血池中駕馭唐刀高速旋轉,從而給予天蛛致命一擊。
    噗——
    從戰鬥開到現在,時間也不過十餘秒,可是天蛛的背部與腹部,就已經被唐震二人連開了兩個血洞。
    天蛛急了,它不顧一切的沖出血池,想甩掉那讓它視為夢魘的唐震二人。可是對方並沒有要放過它的意思。
    唐震見天蛛開逃,他原地躍起並同時找准天蛛的一隻後腿,他沒做任何猶豫,握緊彎刀銀光一閃。
    “嗷……”天蛛發出的悲鳴震得鐘乳洞都顫了三顫,因為它的一條後腿從關節處已經與本體完全分離,而傷口也正在向外界噴射那
如漿糊一樣粘稠的綠色液體。
    唐震剛剛落地,只聽血池位置突然發起一聲暴喝:“啊哈!大爺來啦!”
    季東華從血池之中一下彈起,同時他運用唐刀甩出層層劍花。而眾人只見一道殘影瞬間劃過天蛛的醜惡頭顱,隨之它最大號的那兩
隻眼睛就轉瞬間爆裂開來。
    喪目之恨讓天蛛憤怒到了極點,可是眼下二人的速度太快,它根本無從下手,最後只能跌跌撞撞的爬回血池,從而一路沉向池底。
    季東華興沖沖的落回地面,他回頭沖眾人喊道:“哈!天蛛都讓老子打跑啦!”
    眾人聞言後連連發出歡呼,他們撒歡一樣的跑向二人,不過盯著血池的唐震久久沒能回過身來。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特意去留心的大門竟然飛快向外展開,季東華見狀後笑的更加癲狂,他喊道:“看呐!門都開啦!老天爺都幫
咱們!”
    小海笑著應道:“對!季哥威武!”
    溫彩笑著朝唐震喊道:“蕭桐,門開了。”
    對方慢慢轉過身體,“嗯,大夥都進去吧。”
    得到信號的季東華,神采奕奕的帶著一夥人朝大門走去,但溫彩卻一步擋住唐震的去路。
    “為什麼要逞強,明明你對天蛛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什麼要裝成剛剛那樣?”
    其實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從天蛛退回血池之後,唐震的額頭上就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漬,而且雙手還在不經意的抖著。
    他摸摸溫彩臉頰,小聲道:“小傻瓜,如果將我和季東華的能力加在一塊,對付兩隻天蛛都有十成把握的,不過季東華在沒戰的時
候就已經交槍了。其實他就像一捆乾柴,需要一個火苗將他燃成能吞噬一切的烈焰,如果我不激化他的鬥志,現在沒准咱們還真成了天
蛛的腹中美食,其實不光季東華這樣,很多人都是如此。”
    說著,蕭桐看向溫彩的目光逐漸變得溫柔起來,“千里馬縱有一身武藝,它終究也要遇見一名慧眼識英雄的伯樂,才能讓它日行千
里大展宏圖。”
    溫彩根本沒聽懂對方的話,她忽然撅起嘴道:“那我既不是千里馬又不是吞噬一切的火焰,你以後還要不要我?”
    唐震當下愣住,隨後他璨齒一笑,可是剛要作答的時候,從那扇門前卻忽然傳來莎木的聲線:“蕭桐你倆快過來看呐!”
    唐震心思一緊,趕忙朝面前人看去。哪想溫彩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今天暫且就放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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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玉璽傳奇(八)
    唐震拉著溫彩趕至眾人身旁。莎木看看二人,然後他滿面春風的指向一處,“蕭桐你看,咱們可能找到玉璽了。”
    但對方沒有沿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反而是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並不算寬大的一間房廳,不過說是房廳,也不如將其說成是密室更為
恰當,但眼下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廳中央的長明燈,都讓這間大廳看起來又特別像是一間墓室。
    屍體間隔的空隙較大,可見當年死鬥的人數並不太多。而且從他們的著裝來看,總共可以分為三種勢力。頭戴銀色鐵盔且赤身裸背
的武士,是蕭桐在那個幻境之中見過的維京人。
    而頭戴黑色面紗,前胸還掛有蜘蛛標徽的屍體,也就是真實之靜道出的彩雲國武士了,再看協力廠商勢力的的骸骨,相比之下他們
的年代較近,鱗甲與腰間背負的長弓彎刀,都證明著他們曾是金帳汗國的勇士。
    大廳中央處的那盞長明燈,造型特別怪異。因為它的燈座,竟被當初設計者雕刻成一隻人面蜘蛛的形態,蜘蛛的人面為一名妙齡少
女的面孔,全黃金的質地,令蜘蛛燈座閃耀出非比尋常的光華。
    人面蜘蛛的兩隻前爪托著燈芯,淡紅色的火苗雖然與火柴劃出的火焰無異,不過卻異常明亮。
    看到這些唐震不禁發起疑問:“這燈燃燒一千多年了?”
    莎木氣結,他扳過對方的身體道:“你看到玉璽了嘛?拿到它咱們就可以走了!”
    季東華呵呵一笑,“想直接拿走恐怕沒那麼簡單吧,如果真這樣容易,那兩個穿得像頭領一樣的人,又怎麼會死在那呢。”
    季東華沒有危言聳聽,在廳內的最深處,的確有名兩穿著怪異的人是站著死的,而且其中一具屍體還朝一個方向極力伸展著手臂,
而與他指尖相隔一尺的地方,也正是彩雲國的開國玉璽了。
    唐震沒有像季東華那樣盯著屍體琢磨,反而是目不轉睛的看向玉璽。
    那方玉璽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只是安靜坐落在一根粗大略矮的盤龍柱上面。玉璽的質地是黃色美玉,龍形雕刻特別生動,但是由於
距離太遠除了唐震與季東華以外,其他人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再找別的地方,那絕對不是彩雲國真正的玉璽。”
    身旁眾人同時一愣,莎木道:“可這裡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啦?你看這些人都死在這裡,這就說明玉璽絕對是真的啊。”
    唐震盯著那兩具呈站立姿態的屍體許久,他忽然道:“玉璽在什麼地方。”
    莎木下意識的回答說:“黃泉路啊。”
    唐震點下頭,“那好,這裡是黃泉路嘛?龍女與鬼影告知的黃泉路,就是擁有一盞長明燈的大廳?彩雲國的人不會這樣笨吧。”
    莎木揣摩著他的話意,忙道:“那這是一個機關?”
    唐震將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你們看那兩具站著的屍體,沒穿鎧甲的那個人我在幻境見過,就是海盜王哈拉爾德,而他身邊那個戴
羽盔的人,一定也就是察哈爾王了,你們再看看察哈爾王衛隊們的屍體,有刀傷嘛?骨裂了沒有,他們的弓箭彎刀都在腰上,箭幾乎沒
少一支,彎刀也都沒有出鞘,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是活活餓死的。”
    陳艾麗:“那他們可以吃人啊,為什麼要餓死呢。”
    這樣荒唐的問題,居然令唐震直接打出一個響指:“問的好!他們可以吃人,但也可以選擇原路返回去吃食物啊對不對。”
    小海:“蕭哥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察哈爾王帶著衛隊進入之後,就再沒能出來。”
    唐震點頭之間,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陳艾麗的真實之鏡。
    他發現鏡面中的美人臉已經消失不見,而且鏡面的顏色還是呈死氣沉沉的土灰色。
    莎木一拍腦門,“唉。我被那個天蛛嚇到了,連考慮問題都會出現錯誤。”說著他看向唐震,“難道這扇門能自己關上。”
    唐震舉起手中的彎刀,他道:“如果你是尋寶人的話,再進入這間大廳之後,會對哪樣東西感興趣。”
    久久沒能插上話的石島,突然笑嘻嘻的說:“當然是那盞長明燈了,彩雲國在世界史上又不存在,就算得到玉璽也只能賣個古玉的
價錢,那長明燈可就不一樣了,黃金工藝,時代久遠,造型特殊,象徵著人類古文明的文化,還有一堆高帽子呐,足夠賣個大價錢了。
更何況古人只認識黃金,美玉瑪瑙什麼的都不太在乎。”
    唐震抿嘴一樂,同時他閃電般的抬臂一揮,大夥只見光影一閃,那把彎刀就忽然出插入人面蜘蛛的身體之中。
    “轟——”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那向外展開的大門竟忽然收回原處,眾人緊忙閃至一旁,才躲過被大門關入密室的一劫。
    小海面無人色的說:“我的老天爺啊,蕭哥你嚇死我了,你要動那長明燈也通知大夥一聲呀。”季東華拍拍他的肩膀,並一臉壞笑
的說:“有我在呢,怎麼可能把大家關進去。”
    這時溫彩問道:“蕭桐的意思就是先找黃泉路,可是黃泉路在哪啊?”
    唐震直接指向血池,“那就是黃泉路,我估計池子裡面一定有通道的。黃泉,泉其實就是水的意思,黃泉路不在那裡,又會在哪呢
。”
    陳艾麗啊了一聲,“咱們要下到那池子裡?可天蛛再來襲擊怎麼辦。”
    唐震回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不可能了,天蛛見到咱們會躲著走的,它都活上千年了,智商要比你我高的多。”
    ……
    片刻後,一行人重新在血池旁站定。溫彩盯著血池內的斷肢碎肉,心像被人揪著一樣難受。這時,身旁作嘔多次的陳艾麗道:“哥
,你下水的時候沒看到什麼嘛?”
    季東華將眼睛瞪成銅鈴,“看個屁呀,那時候我就想著對付天蛛了。”
    唐震轉向他說:“你再下去一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池子指定通向另一個水池,你將這條路找到,然後辛苦幾次將我們大家都
運過去,畢竟你水性最好。”
    季東華張大嘴巴:“你不會游泳啊?”
    唐震喜滋滋的說:“你都說我是旱鴨子死貓了,我能會游泳嘛?就算會也憋不了多久的氣。”
    季東華看著眾人都投降自己的期盼眼神,他認命般的點了下頭,然後再次咬緊唐刀,縱身一躍就鑽入池中。
    溫彩見季東華潛入深處,她用手指戳了戳唐震,“我不要去好不好,留下小海陪我就成了,然後你們拿到玉璽不得一樣回來嘛?”
    唐震回答的斬釘截鐵,“不行,龍女在風化之前說過龍騰是咱們最後的機會,我怕出現意外,所以大家必須在一起。”
    凝視血池的莎木道:“我也覺得那句龍騰有很多講究,還是一起去吧,如果真出狀況的話,也不用顧左顧右了。”
    血池深處,季東華下潛的速度特別快,簡直就似遊魚一樣來去自如,而且他的耳根處還各有一塊像魚鰓一般的隆起,助他在水下呼
吸。
    其實季東華的確是混合了鯊魚基因的生化人,在水下對於他來講,這就是他稱王稱霸的地方,如果當初與蕭桐選在水下較量,蕭桐
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
    季東華沒敢過於潛入深處,只是在距離水面十余米的位置徘徊,不過還沒遊上一圈,一個漆黑幽深的水下洞穴,就讓他打起了十二
分的精神。
    這洞穴給他的第一印象絕對是天蛛的巢穴,不過洞穴上方那一塊人工打造的蜘蛛標徽,卻吸引了他的注意,最終季東華抱著狐疑不
定的心態,還是向那洞穴遊了過去。   
155 玉璽傳奇(九)
    季東華在洞穴入口處將速度放慢,他探頭朝洞穴深處觀察了一會,在確認裡面沒有天蛛的蹤影之後,才擺動身體鑽了進去。
    水中的雜質特別多,但並非斷肢碎肉。季東華遊了沒過十幾秒,就看見一條蜿蜒直上的隧道,而隧道上方也正另一處湖面。
    季東華愣住,他心中暗道蕭桐鬼才,然後一股腦的遊了上去。
    唐震等人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血池,任誰也沒有注意,真實之鏡的鏡面上,那張美人臉不知何時又出現了,而且她正靜靜的望著那
扇大門。
    “唔——”
    季東華一頭沖出水面,雙臂還在水面上蕩出一圈圈漣漪。
    他揉揉眼睛,哪想當看清眼前的一切時,季東華突然驚呼一聲險些再度沉入水底。
    將近三十余名頭戴面紗的弓箭手,正將這個面積不大的湖泊完全包圍,他們拉弓搭箭,目觀仿佛箭在弦上,而待發也只是一瞬間的
事。
    但冒冒失失的季東華明知這些武士都是死人,還尖叫了好一陣才逐漸緩過神來。
    “我X嚇死朕了,整半天都是死人啊。”
    片刻後,當季東華踏上地面的一刹那,他徹底呆住,原來這個水池建在高處,與此同時他還領會到一句古話的含義。
    人上一萬無邊無沿,人上十萬扯地連天。
    就面前不起眼的池子之外,居然把守著數以萬計的彩雲國武士,雖然他們都已作古,但一看這陣仗,也能聯想出當時鎮守該池的場
面是何等壯觀。
    季東華忐忑不安的快速前行,他想知道這裡的空間究竟有多大,光源問題他從未考慮,只是這能容納上萬人的地界,太讓他驚奇了

    不過才剛走幾步,遠處那一根類似機關的頂天直柱,卻將他注意力完全引了過去。
    當季東華看清直柱上面有一塊發光體的時候,他沒做任何猶豫,撒腿就跑向光源。
    在穿過死人排出的列陣之後,季東華看到了此生可能都無法忘記的場面。
    一根巨大非常的頂天直柱,正逆時針保持著慢速旋轉,它的高度季東華根本無從估計,“天呐,這太神奇了。”
    但季東華的這句感歎,也並非單指直柱,而是再說直柱上面的那塊異常耀眼的發光體。
    那是一塊通體透明的正方體,而且體積還特別小巧,甚至都沒有女孩子的巴掌大。不過正方體本身並沒有光彩,而是它內裡那流轉
變幻著的九色彩雲,在發著那多彩絢麗的光華。
    正方體在直柱上的一個暗格裡面靜靜的飄著,季東華目瞪口呆的道。
    “這是彩雲國的玉璽?蕭桐說能呼風喚雨的玉璽?而它就在我的面前?”
    季東華抬腿走到正方體面前,他見九色雲霧下方赫然印著四個大字。
    ‘雲權神授’
    季東華驚得合不攏嘴了,“這真的是傳國玉璽?!”
    唐震盯著血池,腦海中快速過濾著這階段所發生的一切。
    這時,莎木有意無意的撞了他一下,然後小聲的道:“你看真實之鏡的魂魄,好像是傻了。”
    唐震轉眼瞥了鏡中的美人臉一下,“她就是郝爾,看見哈拉爾德的屍骨當然會傻眼。”莎木點頭道:“那你說季東華會不會找到玉
璽。”
    對方搖頭歎息一聲,“希望能找到吧,不過我總感覺龍女的最後一句話是在警告咱們。”
    這邊季東華正雙目放光的盯著玉璽,他喘著粗氣道:“彩雲國的玉璽能呼風喚雨,假如我得到它的話,會不會統治三街呢,不對!
可能還會統治世界乃至宇宙!”
    說著,季東華又低頭思量了一會,他暗道:“蕭桐對我仁至義盡,我若是私吞玉璽的話,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煎熬在思想鬥爭中的季東華,最後仍然選擇了貪婪的一面,他心想自己先拿到玉璽,然後回去再告知蕭桐血池裡什麼都沒有,這樣
頂多會再徘徊幾天,等玉璽的線索完全斷掉,一行人應該就會回去了,等自己利用玉璽的力量統治一方的時候,再封蕭桐個小官做不就
成了。
    敲定這種想法之後,季東華嘿嘿直樂,而且那笑容還特別邪惡。他盯住玉璽,然後手探出單手將玉璽閃電般的那麼一提。
    轟隆——
    但也就玉璽入手的一刹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也隨之響徹整座龍脈。
    這股轟鳴產生的震盪波,險些令溫彩跌到血池裡面,唐震扶正她的身體道:“怎麼回事?!”
    陳艾麗忙舉起真實之鏡,她見鏡面中的美人臉還在,忙出口問道:“你知道剛才那聲巨響是什麼嘛?”
    鏡中的面龐沒有作答,只是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
    季東華將玉璽揣進兜裡,他一臉慌張的看著直柱,因為剛才那聲轟鳴幾乎震碎他的耳膜,他敢確定這像山崩地裂一樣的響動,正是
發自這根直柱。
    季東華抬頭之際,瞳孔一陣緊縮,因為他眼見一塊千斤巨石正直線掉落下來。
    “嗖——”
    同時一支羽箭貼著季東華的側臉飛了過去,他回頭一看,見那些已故的彩雲國武士竟然都會動了!
    血池旁的眾人已經完全站不穩了,這地動山搖的感覺令他們瞬間陷入恐懼之中。
    “蕭桐!好像是地震了!”
    唐震摟住溫彩的細腰,“這不是地震,是季東華碰什麼東西了,而龍脈好像要毀滅了。”
    嘩啦——
    池中的血水突然濺出兩米來高,從而那只巨型天蛛也像瘋了一樣的沖出水面。不過就在眾人都望著它那醜陋非常的八爪之時,一塊
巨石突然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砰——
    天蛛被當場砸的支離破碎,連一聲悲鳴都沒能來得及發出,就重新沉回到血池深處。
    唐震見此剛要喊話,豈料嘣的一聲巨響,小海所站的那一畝三分地竟然一下陷落進池內。
    “小海——”
    ……
    舞臺上,任一狂與少女正豎耳聆聽著外界的動靜。
    少女忽然滿臉興奮的道:“玉璽移位了!龍脈要坍塌了!”
    任一狂面露凝重的說:“那蕭桐他們……”
    話未說完,台下那些一動不動的軀體忽然響徹一片尖叫,轉瞬間,他們開始互相踐踏,簡直如瘋了一樣的向大門湧去。
    少女看到這一幕她忽然笑得有些冰冷,“靈穴也毀掉了!蕭桐他們果然不負眾望!不過就算這些個死人魂魄都復蘇過來也一樣逃不
出去,龍女給它們下過詛咒,如果沒人做法式的話,在龍脈毀滅的那一天,他們也會跟隨龍脈一起石沉大海!”
    任一狂趕忙出口追問:“那咱們怎麼辦?也一起隨著龍脈石沉大海?”
    少女忽然捧住愛人的面龐落下輕輕一吻,“我是唐國的歌女,而你是後進來的幽魂,咱倆身上沒有詛咒的。”
    任一狂摟住對方道:“可蕭桐他們呢…”
    少女嫣然一笑:“龍騰是他們最後的機會,相信蕭桐吧,他一定鑄就神話的。”
    ……
    唐震作勢就要脫掉外衣,好下到血池裡去搭救小海。
    可就在他剛要入水的一瞬,血池又忽然炸開一個水花,同時季東華拉著小海的胳膊,一下躍到岸上。
    唐震愣住,他趕忙喝道:“你碰什麼東西了?”
    季東華用手掰折肩膀上的一支羽箭,他感受著腳下那地動山搖的觸感,有些不情願的道:“我觸碰玉璽了。”
    莎木與溫彩異口同聲的問道:“拿到手了沒有。”
    季東華再次思量了一下,然後笑著拍拍口袋:“天下是咱們的了!”
    唐震蹙起眉頭,他指著對方罵道:“你個笨蛋!還天下呢!大家都快點往出跑!”
    話音落地的同時,只聽哐的一聲脆響。那扇鐵門竟然被坍塌後的石壁壓得扭曲變形,從而一度拍向地面。
    然而就在塵煙四起的一刹那,多個人影突然自那塵土之中跳了出來。
    唐震定睛一看,站在最前方的兩個人,正是那已經作古的哈拉爾德與察哈爾王,不過這次他們的皮肉已經完全複合,看上去根本與
活人無異,不過他們的一雙眸子都是深黑色的,見此可想而知,他們仍然與厲鬼無異。
    唐震攥緊拳頭並咬牙喝道:“跑!”
    www.   
156 玉璽傳奇(十)
    “跑!”
    話音落地的一瞬,察哈爾王與哈拉爾德也同時將目光投向唐震這邊。
    數道目光一時相對,唐震見此,他抱起溫彩剛要開逃,豈料鐘乳洞竟然一下傾斜到四十五度,從而池中的血水也統統湧了出來。
    眾人勉強穩住腳跟,一時間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開逃。直到唐震再度發出一聲嬌喝:“回別院去!”
    “嘩啦——”
    血池再度濺起無數道水花,然而無數頭戴面紗的黑衣武士,也從水中逐個跳到岸上。
    唐震見狀稍稍頓了一下,誰想一不個留神,一支羽箭竟一下貫穿他的左肩。
    他悶哼一聲,也來不及去看是何人射箭,只顧看清腳下的路朝石階跑去。不過彩雲國武士的身法個個非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將
眾人的去路封死。
    季東華將唐刀橫在胸前,並死死盯住眼前這些武士,“這幫死人在我拿到玉璽之後就都活了。”
    唐震感覺溫彩抖得厲害,他將對方護在身後道:“靈穴崩潰了,這些死靈當然會出來作威作福,儘量速戰速決,實在不行就護著溫
彩他們逃出去,你懂我的意思……”
    話未說完,只聽嗖嗖幾聲嗡鳴,身前那些彩雲國的武士就被射倒五人之多。
    唐震愣住,他回頭一看,見察哈爾王的衛隊們正拉弓搭箭,在為自己等人開路。
    莎木:“察哈爾王怎麼會幫咱們?!”
    唐震道:“來不及再考慮這些了,大家快走。”
    言罷,就在羽箭四射之際,又不知從何處冒出一群黑衣武者,這下可好,唐震等人的去路被徹底封死了。
    唐震快速一拽陳艾麗道:“你和溫彩逃出去就成,我們大夥就還有復活的希望!記住了!”說完話,他將銀簪攥在手裡,一咬牙便
沖入敵陣之中。
    陳艾麗與溫彩完全呆住,哪想一名黑衣武士突然閃到二者身前,隨之手起刀落作勢就要將她們抹殺掉。
    “嗖——”
    二女還沒來得及尖叫,只見眼前紅光一閃,那名武士的頭顱就離身而起。
    她們驚訝著回頭一看,見哈拉爾德正死死盯住真實之鏡,而且他投擲飛斧的動作還保持完好。
    下一刻,哈拉爾德登高發出一聲嘶吼,那些驍勇善戰的維京戰士就全數沖向黑衣武者,兩幫人接觸的一刹那,場面一時血肉橫飛,
慘呼連連。
    “籲——”
    同時一聲哨音響起,察哈爾王揮刀指向唐震那一側的戰圈,金帳汗國的勇士們隨即呐喊著沖向敵陣。
    這邊唐震紮倒一名黑衣武士,他仰頭吼道:“溫彩你倆跟著維京人走!哈拉爾德不會害你們的!”
    ……
    鐘乳洞依然在坍塌,數以萬計的碎石塊,令無數死靈失去戰力,可死鬥之中的數夥人馬,根本不敢鬆懈一絲一毫,就算身法奇快的
唐震,他身上都已落下多處刀傷。
    陳艾麗與溫彩在數名維京狂戰士的冒死護送下,直達鐘乳洞的石階出口,溫彩回頭喊道:“蕭桐!你們快過來!”
    轟——
    又是一聲轟鳴響徹九霄。
    “嗖——”
    不知從何處射向陳艾麗的一支暗箭,再度被一名維京狂戰士用身體擋下。
    哈拉爾德連連揮著巨斧,他一度躍起當空畫日,將封住唐震的一圈黑衣武者全部撕碎。
    然後他一把拽住唐震的脖領,而那雙漆黑如寒潭的眸子就這樣與面前人對視。
    “郝爾在那面鏡子裡。”
    這句話是被唐震從牙縫之間擠出來的,他深知哈拉爾德的意思,所以直接出口回答。
    對方點點頭,然後使勁抓了一把唐震的頭髮,隨後就快速奔向陳艾麗。
    揮舞彎刀的察哈爾王用蒙語喊出一句話,金帳汗國的勇士們就瞬間褪去戰鎧,那氣勢就像要與黑衣武士們死拼到底。
    哈拉爾德避開數塊下落的巨石,然後站到陳艾麗面前。
    渾身是血的哈拉爾德已經將陳艾麗嚇傻了,不過來人並沒有任何過激動作,只是愣愣的盯著真實之鏡,從而發出一聲類似哽咽的呼
喚:“郝爾……”
    陳艾麗忙舉起真實之鏡,可是土灰色的鏡面之中,根本就沒有那張美人臉的輪廓。
    哈拉爾德的黑眸中流淌出黑色的晶瑩,他擦擦臉上的鮮血,然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郝爾…”
    季東華與莎木並肩作戰,二人見越來越多的黑衣武士從血池中躍出,前者喝道:“哥們你先走!”話罷,他回身抓牢對方的衣襟並
狠一用勁,莎木只感覺眼前天暈地轉,等他再次靜止的時候,雙腳已經站到石階上面。
    察哈爾王揮刀又打了一聲哨子,然而維京人與他的部下,就同時向石階靠攏並收縮防禦。
    哈拉爾德在呼喚了無數聲之後,鏡中的美人臉都仍然沒有現形,他垂頭喪氣的歎了一聲,豈料。
    嘣——
    伴隨著一聲轟鳴,石階出口處竟然毫無預兆的落下一扇石門,哈拉爾德的部下眼疾手快,一把將下落的石門死死抱住。
    哈拉爾德見狀一愣,他沒做任何猶豫,回身抓住剛剛至此的小海與石島,一把就將二人推到石階那一側,同時自己也運用渾身的力
氣,用手掌頂住下落的石門。
    石門的材質非同一般,而且特別厚實沉重,這些維京人能將它頂住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唐震見石門下落,他拉著季東華飛一樣的跑到門口,自己頂住石門的同時,季東華也一下鑽了過去。
    察哈爾王與哈拉爾德部下,已經被黑衣武士消滅殆盡,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在後方苦苦支撐著,其餘的戰士都去頂那沉重非常的
石門了。
    唐震見夥伴們都鑽到令一側,自己剛想回身去看戰圈的時候,豈料竟被察哈爾王一把推了過去。
    當唐震一行人都完全處在石門之外的時候,察哈爾王也補上了唐震先前的頂門位置,並且還發一陣狂笑。
    “轟隆——”
    石門又下沉了不少,顯然哈拉爾德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哈拉爾德忽然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同時還輕聲念出一句話。
    只是由於語言不通的緣故的,季東華等人都沒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惟獨處於附身狀態的唐震,當然能聽懂對方話意。
    “郝爾,爸爸雖然來遲了,沒有救活我的小郝爾,不過爸爸今天對你說一句幾輩子都沒說過的話。郝爾,爸爸愛你……”
    唐震百感交集的盯著哈拉爾德,當他看向真實之鏡的一刹那,鏡面中也再次浮現出郝爾那淚流滿面的臉龐。
    “爸爸……”
    聽見這聲相隔千年的呼喚,哈拉爾德流下兩行黑色的眼淚,他再次語氣深長的開口道:“我的孩子,永遠不要記恨咱們的族人,他
們是沒有錯的,再見,我的郝爾。”
    語罷,隨著察哈爾王的一陣狂笑,哈拉爾德等人同時抽回雙臂,石門也砰地一下關的嚴絲合縫。
    “爸爸——”
    此刻,眾人腳下的石階也開始據搖晃起來。唐震吸吸鼻子,然後轉身便與大夥一同向階梯的入口跑去。
    季東華聽著真實之鏡發出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他一邊盯著腳下的路,一邊出口問道:“哈拉爾德和真實之鏡說什麼了?還有他為
什麼要救咱們呢,一起死不就有墊背的了嘛?”
    唐震沒有回答。當一行人再度返回深林別院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遠處那座古樓,呈直線原地坍塌下去。
    樹林變成了真正的林海,大地也似在翻滾,那劇烈的轟鳴仿佛也永遠都不曾停息。
    唐震急的原地亂轉,他自言自語道:“龍騰是最後的機會,可是龍騰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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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龍脈大卷終章
    轟隆——
    森林排山倒海般的湧向一個方位,濃煙四滾之際,深林別院的白色石牆也都隨之一一坍塌。
    突然,別院的大門被一股超強的力量給撕得粉碎如渣,唐震定睛一看,原來在地上已經出現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而裂縫也在急速
擴張著,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沖到眾人腳下。
    唐震扯開嗓門喊道:“大夥快往出跑!記得儘量離樹林遠一些!”
    季東華聞言後一把拉住陳艾麗,一個翻身越過牆頭,“別院前匯合!”
    嘣——
    橫衝直撞的裂縫直逼唐震腳下,他連連後退數步方才逃過這次死結。
    “蕭哥!”
    莎木拽著喊叫中的小海與石島,趁著石牆被撕成一片廢墟的刹那,一躍竄出了院子。
    唐震定了定神,然後對處於傻呆之中的溫彩道:“跳到我背上,你這樣跑我不放心。”
    哪想話音才剛落地,二人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從而距離深林別院不遠的地方,那座才剛剛塌陷的古樓殘骸,竟然就被一道粗壯無比
且高達百仗的水柱給推入半空。
    “龍脈開始下沉了!”
    唐震攥緊拳頭,他見溫彩雙目空洞望向水柱,忙夾起對方退出別院。
    就在水柱直飛沖天的一刹那,滿天星斗頹然失色,大地也發出陣陣悲鳴。唐震深知是龍脈開始解體了,他將溫彩背到身上,企圖穿
過眼前這片還沒開始翻滾的樹林。
    這時,季東華拉著陳艾麗與蕭桐聚到一起。
    “這林子走不出去了,都被水淹上了!”
    說話之間,莎木帶著小海、石島也趕至四人身前。
    唐震看著幾人那驚慌的眼神,他心思一動:“看清那道水柱嘛,咱們就去那裡!”
    季東華摳摳耳朵:“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瘋了!去那裡不是自尋死路嘛!”
    對方又把溫彩往上提了一些,並抬高嗓門:“龍騰是咱們最後的機會,那水柱……”
    豈料話才說至一半,地面的顫抖程度竟忽然變得更厲害了,就在這地動山搖的一瞬,一聲仿佛來自洪荒猛獸的怒吼,忽然自那水柱
周遭發起。
    “嗷——”
    這聲怒吼震得幾人都抬手捂住耳朵,莎木突然喊道:“好像是什麼巨獸!”
    唐震一拍大腿,“應該是骨龍!你們不是說過骨龍曾經起身吹過龍族的號角嘛?咱們現在就去水柱那裡,沒准……”
    “嗷——”
    瞬間發起的第二聲龍吟,再次將唐震的話給打斷了,與此同時,眾人腳下的地面也隨之寸寸斷裂,然而就在他們要陷落下去的一刹
那,山體與地面的劇烈運動,居然毫無預兆的終止了。
    “唔——”又是一聲來自遠古的沉吟。
    刷——
    地面上的沙土再次突然崩裂開來,同時一道前所未有的未知力量也即刻將眾人鎖定。
    唐震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腳下,他見地面就像要爆炸一般正在極力深陷,他轉念一想,忙道:“糟糕!大家快點散開!”
    但由於此刻從地下正傳來陣陣嗡鳴,所以季東華等人根本就沒聽清這句警告。
    嘣——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瞬間彈起的沙土與石塊一時間將眾人完全包裹其中。
    唐震只感覺眼前一花,同時背後一輕,他頓時發出一聲悲鳴:“溫彩!”
    “我在這!”
    這是溫彩的聲音,唐震不禁一喜,他立馬想去鎖定對方的位置,不過眼前除了沙土再別無它物,能見度簡直像鉛筆一樣短的可憐。
    就在這時,一陣驟然產生的撕扯力險些令唐震失去重心,當他站穩腳跟的一刹那,他的思維也瞬間凍結在這一秒,因為此刻他正處
於百米高空之中,而剛剛那個險些令他送命的死亡地帶,在這種高度之下已經無從尋起。
    唐震定睛一看腳下,見自己正站在根一傷痕累累的白骨上面,他稍稍一愣,抬頭看去的同時,他被再次震撼了,因為一條完全由白
骨組成的骨龍,正帶著自己逐漸升入高空。
    “蕭哥!”
    “蕭桐!”
    兩聲親切的呼喚將唐震的意識喚了回來,而且骨龍在飛升之際也稍稍別過龍頭,仿佛也是聽到這聲呼喚。
    唐震聞聲看去,見小海正與莎木、石島抱成一團,他們在把住骨龍脊樑的同時,正滿臉興奮的揮著手臂。
    而溫彩也正在季東華身邊呼喚著他的名字。這時,陳艾麗摟住溫彩的細腰,還手拿真實之鏡,笑著朝唐震晃了兩下。
    對方以點頭示意,然後將目光飄向炎黃子孫的鼻祖真神,龍神。
    此刻骨龍也轉回了視線,而且正義無反顧的沖向那根本不存在的夜空。
    唐震愣了一下,他恍然間想到此刻自己等人還處於龍脈之中,忙出口發起警告:“龍神要帶咱們衝破龍脈了!大家都抓緊一些!”
    眾人聞言後紛紛抱牢眼前的龍骨,然而僅僅就在下一秒,骨龍本身突然發起一陣顫動。
    同時,它仰頭髮出一聲龍嘯,“嗷——”
    唐震聽清龍吟的一瞬,他猛地合上雙眼,但隨之襲來的一股衝擊波,一度將他整個人,就這樣毫無懸念的甩入高空。
    “啊——”
    唐震驚呼之間睜開眼睛,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蔚藍的天空,他頓時驚得合不攏嘴巴,可一眨眼功夫,同樣蔚藍的海平面也隨後被
他看進眼裡,不過半空中隱約閃動的一點光華,卻引足了他的注意力,他心中暗道,那抹光華會是什麼呢。
    “撲通——”
    ……
    “嗚——”
    耳聽勘探船那渾厚沉長笛聲,一身海員打扮的唐震,正站在甲板上看著手中那保存完好的錄音帶。
    微風吹拂起溫彩的長髮,她指著即將完全沉沒的無名島說:“不知任前輩與那名少女有沒有離開龍脈。”
    唐震抬頭看著被夕陽映紅的海水,他笑著回道:“任前輩一定已經帶著愛人離開了,不過季東華好像並不想走吧。”說著,他翹起
嘴角,與溫彩一起回頭看向在後方不遠處,那正磕頭作揖的季東華。
    “船長大哥!船長大爺!你快借我條小船吧!我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落進海裡啦!我得把它找回來呀!”
    站在一旁的莎木,他冷冷看著季東華的痛苦表情,然後暗暗發出一聲歎息。
    船長道:“小兄弟,不是我不借你小船,而是上次蛟龍將咱們的船襲擊了,救生船都在那時投下水了!”(117章,天卡章節劇情
。)
    陳艾麗與小海、石島都拉著季東華,前者還依然苦口婆心的出言勸道:“哥你別去找了!那種東西你想要我也不會同意!”
    看到這,唐震會心一笑,他拿著手中的錄音帶,拉住溫彩就朝甲板後方走去。
    “蕭桐,我們要去哪啊。”
    “廣播室,我估計龍脈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可能是還有一個使命沒完成吧。”
    片刻後,在一名熱心海員的指引下,唐震與溫彩很快來到了廣播室。而且一名女性播音員還十分熱情的接待了二人。
    唐震將那盤在古樓尋得的錄音帶,交到播音員手中,並連連稱謝的說:“大姐,謝謝你了。”
    播音員道:“這有什麼的,不過我一直想問,你們也太神了,那島嶼都沉下去了,你們還能逃得出來。而且這個小姑娘我見過啊,
我們這條船就是她雇來的。”
    溫彩嫣然一笑,“當然都是這位大帥哥的功勞啦,不然我們這回恐怕就回不來了。”
    聽完她的話,女播音員很識趣的點了點頭,然後她將那盤錄音帶直接插入播放機裡面。
    同時一首清揚悅耳的音樂,也漸漸傳遍勘探船的每一處角落。
    溫彩用心聽著曲子,她忽然道:“是安魂曲?這盤帶子是你在古樓……”說著,她突然發現唐震與女播音員,已經目瞪口呆的站定
在玻璃窗前。
    她頓了一下,然後快步跑到唐震身旁,但僅僅就在下一秒,溫彩也原地呆在那了。
    無名島幾乎已經完全沉到海平面之下,然而從這一刻開始,公海這座本就無人問津的島嶼,也將永遠被世人忘記,沒人會知道它曾
經擁有著神龍的傳說,更沒人會得知,維京海盜王哈拉爾德與郝爾的父女情深,還有皇朝龍脈內的一舞傾城與人鬼愛戀,當然其中也包
括察哈爾王將星隕落的真實原因,不過這些故事將隨著無名島的隕落,而一同石沉大海。
    可一塊至尊金牌將永遠證明著它們曾經是一個個傳奇,同時現在自那從無名島海域升起的千萬點光華,也代表著每一位在龍脈之中
冤死的亡魂,能得到安息。
    溫彩雙手合十,她看著那飛入高空的千萬點光華,笑著喊道:“蕭桐你快看啊!真漂亮!它們是魂魄嘛?!”
    唐震沒有回答,他聽著安魂曲那如天籟之音般的旋律道:“彩雲龍脈,雲生九彩,傾城一舞,玉璽傳承。”
    語罷,他將一本頁頁空白的破舊日記,甩手扔入大海之中。
    夕陽下,勘探船甲板上擠滿了海員,就在大夥都為那些升入高空的各色光華,所為之迷醉的時候,有人說道:“你們聽大副說了嘛
?下午還有一個女孩子沒救上來,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而且手裡還拿著一個會發光的小盒子呢。”
    “真的假的啊?”
    “你看我也是信春哥的人,能騙你們嘛。”
    “……”
    【玉璽傳奇?完,謝謝觀賞。希望下一卷千門八將,會帶給大家不一樣的感受。】   
第七卷 雙子靈殺(五)之千門八將
158 發瘋
    201x年十一月,失蹤近三個半月的花街聖徒季東華,重新現身于A市黑街的歷史舞臺,當月在季東華的調配之下,花街所有娛樂場
所開始重新營業並步入正軌。
    同年十二月,原三街教父蕭楠之子蕭桐,以鐵血手腕重掌三街大權。
    自此,王街,十七街與皇后大街結束了長達十年的聖徒爭奪戰,聖徒位置將由蕭桐繼任。該月,花街以及大唐人賓館正式宣佈與三
街同盟,同時黑街的兩大派系,也隨之產生。一方是由蕭桐,季東華與唐震組成的三聯派系,而另一方是由皇家賭場的主人韓瑞,以及
各方神秘勢力組成的敵對派系。
    新一輪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也同時拉開它的帷幕。
    ……
    六個月之後。
    一架呼嘯而起的航班,一度鑽入雲層之中,而它的起點正是一座美麗無瑕的海濱城市,T市。
    T市是坐落在北方的典型海濱城市,它返璞歸真的綠色環境,將T市完全鑄就成現代綠色生態園區。
    就像T市北航國際機場的周遭環境,它景色怡人花紅柳綠,不過在花海之間享受自然氣息的人們,心境則是各有不同,但要說其中
最煩惱的,現在還就真有一位。
    機場週邊的綠茵上面,此刻正盤腿坐著一位秀髮飄飄,並面頰略微浮腫的年輕人。
    他一身牛仔服打扮,兩個黑黑的眼圈與下巴上的胡茬,都可見這人有多麼邋遢,不過也可憐他那一頭如瀑傾斜的秀髮了,正隨著他
比比劃劃的手勢,而左搖右擺。
    他右手聽著電話,左手擺弄著一根細長無比的銀簪。
    “東華你聽我說,皇家賭場只要有你的股份,當初律師那裡就指定有備份檔案的,你去找那個律師。”
    話音落地還沒過一秒,年輕人就瞪圓一雙杏目道:“死了?”然他蹙起眉頭,又道:“這個先放一放,等我回去再說吧,三街現在
歸明明、溫彩還有冰紗管,她們才上位不久,你先放一放韓瑞的事,多出面幫幫她們吧。”
    說完話,他嗯了一聲,然後扣下手機。
    微風托起他的劉海,他輕啊了一聲,隨即特放鬆的躺到綠茵上面,仿佛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悠閒了。
    當然,T市的環境也永遠都是這樣風輕雲淨,會讓人感到安逸,同時也昇華了生活的情操。正午陽光暖人,年輕人一臉愜意的笑了
笑,然後漸漸進入到甜美的夢鄉之中。
    ……
    “嘟…嘟…”
    年輕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轉為傍晚,由於耽擱一晚的睡眠被補了回來,他的臉頰已經不再浮腫,黑眼圈也完全消失不
見,取而代之的是那如美玉凝脂般的肌膚,與一雙充滿睿智的美眸。
    看著路邊行人投降自己的驚豔目光,他將手伸進懷中,當一把斷成兩截的匕首,被他看進眼中的時候,他一臉苦笑的道:“你呀你
,可害死我了,就現在這模樣,還怎麼去老丈兒家提親呀,快點弄幾隻陽剛一點的男鬼來給我殺吧。”
    “嘟…嘟…”
    他眼見手機螢幕正亮著,而且上面還提示有一個未接電話,他忙拿起手機並按下撥號鍵。
    很快電話通了,“喂,您好,我是蕭桐,請問是您給我這個號碼打過電話嘛。”
    話音過後,電話那頭沉寂了一陣。
    “四哥……”
    蕭桐瞬間楞在那裡,因為這四哥二字,並不是從話筒那一側傳過來的,而是聲源就在自己身後。
    他慢慢回過頭去,見一位肌膚水嫩的短髮女孩,正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
    “楚汐!?”
    被蕭桐喚作楚汐的女孩,這回徹底楞在原地,她指著對方道:“你真的是四哥?”
    蕭桐的胸膛開始劇烈起伏,他滿臉興奮的點著頭道:“小汐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蕭桐啊!”
    一個人的性格與容貌體態,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從而改變,不過他與生俱來的眼神,是一個人一輩子都無法變化的,就像現在楚汐
正盯著蕭桐眼睛,隨後就她以淚洗面的撲了過去,“四哥!”
    蕭桐自然也展開雙臂,準備與分隔多年的親人再次相擁。
    “啊——”
    楚汐才剛剛抱牢對方,豈料蕭桐發起的一聲慘叫卻讓她即刻站起身來,“四哥你怎麼啦?”
    蕭桐連連吸著冷氣,並捂著褲襠道:“你…你撞到我的要害了…”
    楚汐聽後再次喜極而泣,這次她小心翼翼的環抱對方:“四哥,我想你。”
    蕭桐拍拍她的後背,可額頭上依然冷汗縱橫,“我也想你們,小汐你是和誰來的。”哪想話音剛剛落地,楚汐就一把掐住他的臉頰
,“四哥你怎麼變這樣了?”
    蕭桐扒開她的爪子道:“一言難盡唄,對啦,聽說你快當媽媽了。”
    言罷,楚汐的俏臉完全紅透了,她撅起道:“人家的婚禮你都沒來。”
    聽著她的話,蕭桐百感交集的笑了一下,他起身的同時,將對方也帶了起來。
    “小汐你是和誰一起來的。”
    “就徐超一個人。本來秦偉也來接你了,不過因為清揚的事,鬼徒和秦偉都回他那去了。”
    聽到這幾個人名,蕭桐剛咧開嘴巴想樂,但最後一聽清揚二字,他忙出言問道:“清揚到底怎麼了?能讓師傅把咱們都叫回來。”
    楚汐冷不丁一抱膀子,看得蕭桐又皺起了眉頭。
    “其實不完全都是清揚的事,去年中秋節之前吧,鬼徒從美國回來沒多久,拜託清揚給他買一處房子。四哥你還不知道清揚嘛?他
人最熱心了,然後就幫鬼徒挑啊挑的,最後在樂(yuè)王街挑了一棟房子,當時鬼徒也挺相中的,誰想往裡面一住啊,鬧鬼。而且那
棟房子周遭都沒人住的,可是晚上還都亮著燈,好多奇怪的事呢,而且那時候有一則電話打到鬼徒那裡,可是清揚接了,結果清揚就瘋
了。”
    蕭桐微微一愣,“瘋了?!那今年年末的……”
    楚汐的目光黯淡下去,並出言打斷他的話:“師傅希望你們能想想辦法,年末的賭術大賽,師傅希望咱們能再次以原班人馬奪冠,
難道千門八將的謠將位置,就這樣易主了嘛?”
    蕭桐見對方眸中有少許晶瑩正在閃動,他忙道:“小汐,那清揚瘋了,你現在住哪啊?”
    楚汐一時間沒止住眼淚,“住在師傅那裡,師傅天天安慰我,不過我不希望清揚瘋掉,也不希望謠將讓別人當去……”
    說完,她一把摟住蕭桐,並且還用額頭頂住蕭桐的腦門。
    這樣曖昧過激的動作,令蕭桐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他忙推開對方一些道:“小汐你也別難過了,四哥今晚就去那房子看看,我一
定會想辦法治好清揚的。”
    楚汐的哭相已經完全不見,她用指腹摩擦著對方的臉頰,並幽幽的道:“四哥你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圍繞在你身邊的女孩子很多吧
。”
    一句話,令蕭桐心底微微生起一絲不安的感覺,他認定面前這位久別多年的親人,一定也是哪裡出問題了。他盯了楚汐一會,然後
快速在手機上按出一串號碼。
    “喂,徐超你在哪呢?”
    蕭桐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豈料電話那頭直接回過來一道充滿磁性的呐喊。
    “四哥!我是清揚啊!徐超就在我邊上!你在哪呢四哥?!”
    蕭桐心中一凜,他立馬轉身道:“清揚?!你不是……”話未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就道:“四哥,我們現在北航國際機場,你也在
這吧?”
    蕭桐:“對,我也在這。”
    “四哥你聽著,楚汐走丟了,她現在有點瘋顛顛的,我怕她出事啊!你快幫忙找找。”
    啪——
    蕭桐被楚汐一把從身後摟住,同時一張滾燙滾燙的紅唇,還在他的脖頸上面遊移起來。
    蕭桐一哆嗦,也不顧楚汐是否在場,他忙道:“楚汐在我這!我在機場出口的綠化帶這裡!你們快來!”
    說完話,蕭桐剛合上手機,豈料一種針刺的感覺突然從脖頸蔓延開來。
    蕭桐悶哼一聲,然後回身摟住楚汐的腰,並將她死死禁錮在懷中。
    可他白皙的脖頸已經被對方咬掉一小塊皮肉,從傷口還溢出少許鮮血。
    這下蕭桐徹底慌了,他只能禁錮住對方,一時間不知是該質問,還是該替眼前即將當媽媽的女孩惋惜。蕭桐不用想也深知她是被冤
魂魅了,不過剛剛對方所說的一切,到底哪些又是真的呢。
    楚汐沒有掙扎,她舔著唇角上的血漬道:“四哥,我想把你吃掉,反正也是遲早的事,你說好不好。”
    聽完這句話,蕭桐縮緊了瞳孔,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也隨之將他籠罩其中。
    【本來千門八將出場都是好帥好帥的,不過又怕大家說我故意拖拉,所以他們只能從劇情上來找回他們的NB勁了。】   
159 六將
    T市並不是很大,而且生活節奏明顯要比其他城市慢上許多,就像現在正值下午六點,按照上班族的慣例,應該恰好是下班的高峰
期,不過T市的路面上的私家車卻非常少,人們大都步行回家,而且臉上都洋溢著一副暖容。
    一輛沒有牌照的紅色奧迪轎車,正跟在一輛黑色悍馬車的屁股後面橫衝直撞,而蕭桐本人也恰恰就坐在那輛紅色奧迪裡面。
    蕭桐坐在副駕駛位上,正凝視著手中的銀簪出神。車裡算他一共坐著三個人,無比豪華的內飾可見車主的奢華程度。
    而那位手握方向盤並直視前方路面的青年男性,也就是這兩概念車的主人了。
    他身著一襲黑色西裝,面頰的棱角清晰分明,似歐洲人一樣的高顴骨與金黃色短髮,不知令多少貴婦為止尖叫,他五官英挺,看上
去會給人十足的安全感。他的名字叫秦偉,是千門八將之中排行第二的提將,他為人風趣,最善於察言觀色,與唇語手語,真是應了提
將那自古流傳下來的責任,就是監視賭局與傳遞信號。
    再看車內的後排座位上,此刻正坐著一個翹著二郎腿的人,他的五官特別精緻,雙眼內時而還閃爍著異樣的光輝。他留著酒紅色的
披肩髮,如玫瑰色嬌豔欲滴的紅唇,此刻還正叼著一張黑桃A,他穿著中性,讓人根本無法揣摩他的性別。
    這個人的名字叫徐超,正是當代千門八將的主心骨,正將。
    正將意味著他具備超人一等的一流賭術,與讓人無法攀比的超高智慧。不過這些在徐超身上都沒能體現出來,他平時喜歡搞怪,總
是帶著一臉不正經的表情招搖撞市,不過他能坐上正將的至關因素,就是他逢賭必贏,自出道以來從未失手過一次。
    秦偉打了個哈欠,他隨意那麼一甩手,從而就在二指之間憑空出現一支香煙。
    他將煙叼在嘴裡,但轉念一想,自己居然把自己給氣樂了,他笑道:“徐超,打火機。”
    對方一直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蕭桐,他耳聽秦偉的要求之後,頗為慵懶的回道:“有煙無火,難成正果呀。”
    同時這道清脆悅耳的嗓音,也將蕭桐喚回現實。
    秦偉:“臭老娘們,少用假嗓子說話!快拿打火機來!”
    徐超眯起一雙鳳眼,從頭到腳都彌散著危險的氣息:“娘們說誰。”
    秦偉直接回道:“娘們說你!”
    “哈……”
    秦偉一聽徐超的冷笑,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對方套了,他剛要發作,誰想蕭桐的一句問話,就將二人才剛燃起的戰意,瞬間踏滅得
無影無蹤。
    “小汐說她看見的鬼,是什麼樣子。”
    秦偉輕咳了一聲:“老四,你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鬼吧?”
    聽著他的話,蕭桐又將徐超的敘述完全捋了一遍。
    去年九月初,賭神高進為了準備今年年末的賭術大賽,特意將久居海外的鬼徒從美國召回。九月二十二號左右,鬼徒在單清揚的幫
助下,在樂王街買下一座三室兩廳的商品房,但第二天鬼徒被高進找去訓話,估計三天之內無法返回新居,但鬼徒與單清揚都是迷信的
人,認為新房落定不應該沒人住,因為自古就流傳著空房子對主人不好的說法,所以單清揚與楚汐這小倆口也就住了進去。
    但是當晚楚汐就聲稱看見鬼怪,而且精神狀況在一夜之間幾近崩潰,可第二天就神奇般的轉好了。第三天頭上,當鬼徒返回新房與
二人聚合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又打到鬼徒的新居,然而楚汐見鬼徒與單清揚聊的正歡,所以就幫忙接聽了,至此楚汐的精神開始完
全錯亂,無時無刻都在說自己身旁有人。
    事發之後,高進想盡一切辦法為愛徒看病,但最終依然是徒勞。最後他用神坊點將令散出消息,命令包括千門八將在內的所有門生
,都迅速返回T市,其實就是幫楚汐想辦法。
    秦偉甩手扔給蕭桐一盒煙道:“起初小汐說,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女人來打開她的房門,然後走進屋裡嚇她。現在小汐的話已經很
少了,她能和你說那麼多,真挺令我吃驚的。”
    蕭桐:“那你們有沒有留意過。”
    秦偉:“你說晚上給小汐把大門啊?”
    對方點了點頭。秦偉抿嘴一樂,“老四你現在真是變了,這種無稽之談難道你會相信?”
    蕭桐沒有回話,他用銀簪將頭髮束了起來,然後盯著後視鏡內的徐超道:“晚上和我一起把大門好嘛?”
    徐超抬高下巴:“當然會陪你了,就像小時候咱倆偷師傅的錢包那樣。”
    蕭桐歪頭一笑:“還是你最好了,不會像某些人那樣滿口大道理。”
    秦偉一腳踩下刹車,同時他瞪圓一雙虎目道:“你們兩隻小白眼狼啊!哪次偷完師傅的錢包,不是我拿的錢最少!然後挨板子的時
候,我都挨最多的啊?!”
    “那你來不來幫忙把大門。”
    秦偉投降狀的擺了擺手:“我也去好不好,我的天呐,老四我還以為你成熟了呢,怎麼還和小孩似的。”
    ……
    半個小時之後,在經過一路上的唇槍舌戰,蕭桐等人的目的地也終於到了。
    樂王街,T市高幹或頂尖富豪才配擁有一級住宅區。不過當蕭桐下車之後,看到眼前這處破院子的同時,他不禁張大嘴巴,“這,
這就是鬼徒和清揚挑了好久的房子。”
    秦偉耷拉著膀子,他回身指向馬路對面的一處豪宅道:“傻瓜,鬼徒的房子在那邊呢,由於住宅區門口不讓停車,公共停車場又太
遠了,所以只能停在這了。”
    這時,從秦偉一路尾隨的那輛悍馬車上,也下來了兩個人,不過確切的說應該是三個,因為楚汐正被一位唇紅齒白的男青年抗在肩
上。
    單清揚,千門八將之中排位最後一名的謠將,他善於收集情報與廣散各種謠言,睜眼說瞎話可謂是他的拿手絕技。同樣他也是楚汐
的丈夫,除將單清華的弟弟。
    單清揚五官長的特別清秀,不過蕭桐怎樣去看,都還覺得他是一個孩子。看他丟下一句話,就風風火火的沖向豪宅,蕭桐心底一時
間感覺酸溜溜的。
    “四哥我先進去了!到晚上咱哥倆在聊!”
    徐超見蕭桐擺出一副杞人憂天的表情,他扁起嘴巴道:“清揚這孩子,和你還就真不隔心呀。”話音還沒有完全落地的時候,一道
渾厚有力的聲線,突然自遠方響徹。
    “這句話是徐超最正經的一句話,也是一句真理,小四的為人那絕對沒二話,不過這麼多年以來,你自己孤零零的在外面飄,也受
了不少苦吧。”
    說話人身著一襲黑色勁裝,黑色背心與黑色長褲,都勾勒出他每一塊肌肉的完美輪廓,還有那健康的古銅色肌膚與那桀驁不馴的眼
神,都證明著他在八將之中的特殊地位,那就是唯一以暴力聞名於世的火將,鬼徒。
    蕭桐向鬼徒露出一個微笑,“不怎麼苦的,六哥。”
    鬼徒目光深邃的點了點頭,然後他隨手掏出一把長達四十釐米的大號梳子,前後梳理著自己的短髮。
    秦偉靠在車上久久沒有講話,徐超道:“行啦,雖然清華和晨禧都跟師傅去越南了,但咱哥幾個相聚起碼也得去喝兩杯,你們說對
不對?等師傅他們從越南回來,咱們在好好慶祝一下,怎樣?”
    這次出言,徐超並沒用假嗓子,而是字字鏗鏘有力,不過這樣的話音,顯然與他的容貌完全不符。
    蕭桐盯著鬼徒的那間豪宅半晌,然後笑著說:“成,我聽你們的,但是最好早些回來,因為我感覺這間宅子有點怪怪的,放小汐和
輕揚兩個人在這,總會擔心。”
    【驚悚!恐怖!下卷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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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夜訪(上)
    【更新晚了抱歉,今日還有兩更。】
    皓月當空,樂王街上有四個人影貼的那是如膠似漆。
    “老四,給你喝酒簡直是暴殄天物啊……你這頭河馬……”
    徐超一臉潮紅指著蕭桐的鼻尖,可憐對方還得面帶微笑的扶著他。
    秦偉摟著蕭桐的肩膀,他醉醺醺的道:“嗝…你的臉怎麼會長成這樣了,在機場的時候我都沒敢認呐!”
    一旁的鬼徒同樣也打著酒嗝,但並未像徐超與秦偉喝得這樣酩酊大醉,“是啊小四,你現在這小模樣,讓師傅看到了都得把你和小
汐弄混了,不過也不錯啊,我感覺比徐超耐看多了。”
    徐超聽後剛想抬杠,可率先卻哇的一下吐了起來,但狼狽不堪的他,依然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句話:“呃去你NN個三孫子的,哥長的
不比你老伴強多了……”
    話音落地的同時,四個大男人都笑的是前仰後合。
    正笑著,蕭桐見徐超手的表亮了一下,他輕聲道:“快十一點了。”
    言罷,場內刷地一下變得噤若寒蟬。徐超和秦偉還各自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擰開之後紛紛灌了下去。
    片刻後,秦偉眼中迷上的那層酒霧已經徹底消失,徐超也同樣如此。與此同時四人相視一笑,而後快步奔向鬼徒的新居。
    當隔斷鐵欄被打開的一刹那,蕭桐才算第一次走進這座豪宅。
    宅子的風格特別復古,在進門之後還有一個能種植花卉的小院子,雖然院子的面積不大,可是卻非常適合鬼徒的好靜性格。蕭桐抬
頭看著面前這棟小二樓建築,發現樓梯是在門外邊的,他立馬問道:“清揚和小汐在哪一個房間。”
    鬼徒沿著樓梯向上一指,“那個門。”
    蕭桐稍稍楞了一下,他趕忙追問道:“那客廳呢?臥室怎麼會比客廳還要靠前。”
    徐超摟住說話人的腰道:“現在你站的地方就是客廳,因為鬼徒他老人家當初在兩個小時之內,就雇人把客廳拆了,說要什麼原生
態。”
    這時,楚汐房裡的燈亮了。
    同時單清揚也走出房間,從而一路小跑站到蕭桐幾人的面前。
    “你們回來啦,我……”
    蕭桐笑著舉起一個塑口袋:“你什麼你,快點吃些東西,可都是你愛吃的哦。”
    單清揚臉紅著撓撓頭發,“四哥我不餓。”
    蕭桐一瞪眼睛,對方見狀忙服軟道:“好,我吃。”
    見單清揚很聽話的接過夜宵,徐超看著腕表道:“十一點二十了,和小四說的時間還差四十分鐘。”這句話,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向
蕭桐。
    蕭桐:“我沒想到這宅子的格局會是這樣,看來計畫得稍稍變動一下了。”
    話罷,場內幾人同時褪去外衣,看架勢仿佛是要大幹一番。
    單清揚不明所以的看著幾人,這時蕭桐揉著他的腦袋道:“一會委屈你一下,就和徐超一起在床底下分享夜宵吧。”
    “床底下?”對方目瞪口呆的回道。
    蕭桐點頭說:“嗯,二哥和六哥,你們兩位也得辛苦一下了,看到斜對面那棟豪宅嘛?你們兩個爬上去死死盯住這間院子,好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單清揚當然也聽懂了蕭桐的意思,“四哥你要等那個人來?可是我和小汐天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也沒見有人來
過啊。”
    一句話令蕭桐的笑容完全消失,他蹙眉道:“你們都應該不缺錢吧,既然這棟房子有問題,你和小汐大可以搬走的,為何又非要留
在這呢,是不是有什麼沒告訴我。”
    他的表情特別嚴肅,不過將話音卻放的很輕很輕,但即使是這樣,也依然噎得單清揚啞口無言。
    蕭桐翹起嘴角,他拍了單清揚一下,“咱們八個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所以在你這裡,我從來不怕麻煩,只怕你不會開口說出難處。

    秦偉:“好了好了,批鬥大會就別開了,快到十二點了,我和鬼徒先去對面那棟房子。”說著,他忙看向蕭桐。“那老四你上哪啊
?”
    蕭桐粲齒一笑:“就在這,你們快去吧。”
    徐超笑笑,然後他快步走上樓梯,可一看單清揚仍然杵在原地看著蕭桐,他邪邪的道:“那誰家的小清揚呀,你趕緊和我進屋吧,
不然我可和我的小汐妹妹共赴巫山**啦。”說完,他嘿嘿一樂,貓個小腰就跑到房間裡面。
    單清揚沒有動地方,“四哥你別生氣。”
    蕭桐笑著道:“沒有,快進屋去吧,至於你們沒離開的原因,等會再告訴我。”
    他看著單清揚快步走回房間,自己也在院子裡面尋覓到一個隱蔽的位置,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半晌後,秦偉與鬼徒一同趴在人家豪宅的屋頂上,前者注視著對面院內,那個纖細非常的身影道:“阿鬼,你查老四的背景沒有?

    鬼徒頓了一下,“你也去查了吧?結果呢?”
    秦偉:“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咱倆的結果一樣。唉。不知他這些年在外頭都做什麼了,你看他穿的用的,都不是很好,這次他來
了就別讓他走了,看那副小身板能做什麼呀,還是好好在家裡享福吧。”
    鬼徒搖搖頭說:“你可把小四看簡單了,記得當年師傅指定的正將是誰嘛?咱們不說小四的能力,單說他長這模樣,你看得有多少
大小姐得搶著參加海選呀,我猜他不缺錢,也什麼都不缺。”
    秦偉目光深邃的注視著蕭桐,突然,他的瞳孔一陣緊縮,“阿鬼你快看!”對方目光一轉,恰好看到蕭桐一個翻身就躍上旁邊一面
牆壁的正中央,而且雙腳隨之一蹬牆面,整個人竟然直接飛上了屋頂。
    鬼徒:“我X,這小子上房的速度沒比我慢到哪去……”
    秦偉忽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好像有什麼人來了,否則老四不能突然上房。”
    匐在對面屋頂上的蕭桐,此刻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圍欄。因為就在剛剛,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所以當下就翻身上到屋
頂。
    房間裡楚汐正在床上安睡。食不下嚥的單清揚也正平躺在床底下,他偏頭盯著在那胡吃海塞徐超道:“小汐說的那個人,真的每晚
都來過嘛?”
    徐超刺溜一下吸進一根粉條,“不能啊,老四是太擔心你和小汐,所以一時頭腦發熱,才讓大家半夜來把大門的。再說這問題你問
我啊,誰天天和小汐睡一起啊,又不是我。”
    單清揚的額頭上浮出一層細密的汗漬,他道:“黃昏你們走了之後,小汐又發狂了一陣,他一直呼喊著四哥的名字,還說要把四哥
吃了。你看到四哥脖子上的傷口嘛?還有為什麼小汐要吃掉四哥呢。”
    徐超抹掉嘴巴上的油漬,“十萬個為什麼裡面有。”哪想話音才剛剛落地,一聲仿佛來自天外的呼喚,就輕輕的傳入到二人的耳內

    “楚汐……”
    埋伏在豪宅內外的五人同時一愣。
    屋頂,秦偉咽下口水,他戰戰兢兢的道:“阿鬼你聽見了嘛?”
    鬼徒逐漸張大嘴巴,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那黝黑反光的路面,“我沒聽見,不過我看見了。”
    匐在屋頂的蕭桐眯起眼睛,他攥緊雙拳,正死死盯住從街道一側,緩緩走來的一個人影。
    房間裡面,徐超正蹙眉盯著房門,他眼波流轉忽然想到門並沒有反鎖,豈料剛要鑽出去鎖門的時候,一雙白皙無暇的小腿竟然直接
落到他的眼前。
    單清揚見狀忙出口喚道:“小……”
    哪想徐超一把堵住他的嘴巴,並驚慌失措的看向楚汐那一雙白腿。
    “楚汐……”
    又是一聲幽幽的呼喚,同時那個人影也即將步入花園之中。   
161 夜訪(下)
    月光慘澹的院落中,此刻正慢步走入一個髮絲淩亂的女人。而蕭桐就處於她頭頂上方,所以他可以確定那兩聲令人泛寒的呼喚,正
是此人發出的。
    女人穿著現代,一身都市白領裝束將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得特別唯美,不過她的黑髮很亂,且不似睡醒那樣雜亂,而更像是剛
剛才進行完一場搏鬥。
    蕭桐屏住呼吸,借助月光他瞬間發現這個女人並沒有影子,他心中暗道:好一個女鬼呀,竟然敢明火執仗的來嚇唬楚汐,我看你有
幾斤幾兩的本事。
    這時,對面屋頂的鬼徒使勁拍了秦偉一下,“你的望遠鏡呐!”
    汗流浹背的對方,忙壓低聲音回道:“哪來的望遠鏡啊!”
    鬼徒急得直接鑿碎了一塊瓦片:“咱倆前天去賭馬,你買的那個袖珍望遠鏡啊!”對方楞了一下,然後快速掏出一個類似煙盒大小
的望遠鏡來。
    房間裡面,徐超抹了把頭上的汗漬,若是往常讓他看到楚汐的兩條美腿,他一定會報以哨聲來打趣對方,不過現在六神無主的徐超
,已經徹底愣在原地,因為剛剛那兩聲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喚,已經令躲在床下的二人,完全陷入到恐懼之中。
    “清揚。”
    一聲來自楚汐的呼喚,令單清揚瞬間豎起了脊背上的毫毛。這絕對不是他愛人的聲音,當然徐超也同樣聽出來了,他倆緊緊貼在一
塊,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兩條雪白的小腿。
    “清揚……你去哪了…”
    聽著楚汐這帶有幾分幽怨的話音,徐超二人眼見她的一雙白腿又蜷回到床上。
    “呼——”
    徐超長出口氣,他瞥見單清揚已經抖作一團,忙出言道:“明早帶著楚汐去大廟一趟,怎麼也得求個大師啥的來看看。”
    “清揚啊,清揚。”
    楚汐的呼喚一直就沒有停歇,單清揚抱住徐超,還將腦袋完全塞到對方懷裡。
    徐超雖然害怕,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被嚇到這個程度,更何況作怪的人又是他的愛人呢。
    徐超掐住單清揚的胳膊,一臉怒色的道:“楚汐是你老婆,你怎麼……”
    誰想話剛說至一半,只見單清揚連連揮手,仿佛是在告知對方身後有人。
    徐超愣住,同時他慢慢回過頭去,但也僅僅就在這一刹那,一張面色慘白的女人臉,正從床面垂下來,在直直盯著自己。雖然徐超
認出這是楚汐的臉,不過對方那頭烏黑濃密的秀髮,此刻正垂到地上,一雙奇亮無比的眸子,還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
    “啊——”
    蕭桐正盯著走上樓梯的那個女鬼,可這憑空響徹的一聲尖叫,卻讓女鬼又原路退了回去。
    蕭桐心思一動,他看准女鬼的方位,整個人瞬間騰入半空,然後噌地一下就竄了過去!
    “害人不淺的陰靈!我看你往哪逃!”
    蕭桐膽子也並不是鐵打的,如果現在是一年以前的他,在碰見這種狀況的時候,一定會表現的比徐超等人還要差上許多。但如今,
常與鬼怪打交道的蕭桐,已經視這種事情如同兒戲,不過接下來數天所發生一系列事件,卻讓數年之後擁有至尊稱謂的蕭桐,也無膽提
及。
    蕭桐立起一雙美眸,但是瞳孔並未照例化成兩道立著的裂縫,這與他重生之後的體質,有著百分之百的關係。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那女鬼忽然抬起頭來並詭異一笑。
    蕭桐為之一愣,但轉瞬間就大頭朝下,直接紮到樓梯上面。
    “砰——”
    鮮血逐漸在樓梯上蔓延開來,可見蕭桐這下摔得不輕。
    手拿望遠鏡正瞅著女鬼的秦偉,忽然喝道:“我的天呐,老四從那女人身上穿過去的!那女人是鬼嘛?!”
    由於光線並不是太好,鬼徒忙道:“把望遠鏡拿來我看看!”
    秦偉面如死灰的說:“你,你在這看著,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把老四從女鬼那裡背回來。”說完話,秦偉把住房檐,待雙腳踏牢牆面
的同時,他抓住輸水管就滑了下去。
    而鬼徒透也過望遠鏡,正將一幅萬分詭異的場景看在眼裡。
    一個背對自己的女人,正呈倒著走的姿態,從樓梯上面快速退到花園之中,他咬牙罵道:“TM我咋就不信那是鬼呢!”豈料話音落
地還沒過一秒,那個女人竟然在鬼徒的鏡頭裡面,神奇般的消失了。
    鬼徒心思一凜,同時還感覺身旁刷地一下變得寒冷刺骨。他本能般的放下望遠鏡,並偏頭就這麼一看。
    下一刻,鬼徒倆眼一黑就昏了過去。然而在就在他思維還保持清晰地前一秒,一個眼球極力上翻的女人,就跪坐在他的身旁。
    ……
    蕭桐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轉至清晨,陽光已經透過玻璃,正提升著房內的溫度,而他很舒服的躺在一張火紅色的長沙發上,不過
頭部時而傳來的劇痛,則令他苦不堪言。
    他勉強用眼睛瞄了一遍屋內的格局,確定自己仍然還處在鬼徒的新居之後,他開口喊道:“誰在!”
    很快房門開了,秦偉與徐超一前一後走到蕭桐身旁。
    徐超:“醒了?還有哪不舒服嘛?剛才我請來了私人醫生,說你除了頭部有少許震盪之外,身體狀況還算可以,不過你這兩天都夠
嗆能走路了,現在是不是感覺昏昏的。”
    蕭桐哢吧著眼睛,“其他人呢。”
    徐超笑得特別溫和,他瞅著秦偉說:“都很好。昨晚秦偉背你進屋的時候,我和清揚才勉強把小汐制住,然後清點人頭數的時候,
發現鬼徒不見了,等從屋頂把那傢伙運下來的時候,他一直都暈著。唉,現在還沒醒呢。”
    蕭桐見對方手上夾著香煙,他直接將其奪了過來塞到嘴裡,“給師傅打電話,讓他老人家聯繫一名紅手北派的弟子過來。”
    這時,久久沒有出言的秦偉道:“小四,這樣不行的,師傅一旦知道小汐說的一切都不是假話,她的風將位置也就保不住了,還是
再想別的法子吧。”
    疼痛欲絕的蕭桐道:“我給你倆一樣東西,你們去找摸金的人,然後讓他們去請紅手的弟子來幫忙。”
    二人對視一眼,徐超仿佛沒聽懂蕭桐的話意,他問出言道:“什麼東西啊?”
    蕭桐晃晃腦袋,他甩手扔給對方一塊金晃晃的物體道:“這個。”
    就在金黃色物件入手的一刹那,徐超與秦偉同時瞪圓了眼睛:“地宮督軍令?!”
    徐超看看手中的至尊金牌,然後忙將金牌又塞回到蕭桐懷中,並且還緊張兮兮的道:“這玩意你從哪弄來的。”
    秦偉趕忙朝窗戶看去,他見窗外無人,幾步走過就將窗簾拉得嚴絲合縫。
    蕭桐輕咳了一聲:“是任一狂傳給我的。”
    徐超轉念一想,他笑道:“那金牌認主了沒有?”
    聽聞這句話,正往回走的秦偉突然駐足在原地。蕭桐明白徐超的意思,他緩緩的點了下頭。
    徐超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開來,轉瞬間他一把將蕭桐摟了個滿懷,並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好小子!好小子!”
    秦偉也興奮的直跺腳,然後他快步跑到二人面前:“小四你聽我說,你有金牌的事就咱們幾個人知道,你現在勢單力薄,如果顯露
金牌的話會惹來殺身之禍的,明白嗎?”
    蕭桐點了點頭:“懂了,不過小汐的事情沒有他們幫忙,根本就解決不了。”
    秦偉笑著說:“你放心,我認識一個人,他應該能幫咱們的,徐超你好好照顧他,我現在就去找人。”
    說完,秦偉轉身便朝門口跑去,並且還一路念叨著:“我家小四有金牌了…我家小四有金牌了…”
    一時間房內又重新回到寂靜無聲的狀態。
    半刻後,徐超輕拍著蕭桐的後背:“兄弟,這幾年在外面受苦了吧?”
    蕭桐剛要回話,可突然發現自己的肩膀,已經被一些來歷不明的水漬給打濕了,他眼圈一紅,忙道:“不苦的,真的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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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阿俏(上)【遲來的三更】
    【回家太晚,抱歉耽擱了。】
    徐超與蕭桐聊了許多知心話。但在前者離去之後,蕭桐就再次陷入進半昏半醒的膠著狀態。
    他的腦袋昏沉沉的,想睡覺又睡不著,想起身吧,腿腳又不靈便。不知這樣折騰了多久,眼皮終於累到開始打架了。
    他蜷縮在沙發上,似扇葉一般漆黑濃密的睫毛正不時的顫動著,可見他睡得並不踏實。
    漸漸,一股少女身上才特有的香氣,徑直闖入他的嗅覺感官之中,他不安的翻了個身。
    然而這陣芳香不但沒有遠離蕭桐,反而又靠近了一些。蕭桐不耐煩的哼唧一聲,然後索性把臉徹底貼到沙發上面。
    “這不是楚汐吧,好像和你口述的病症不太像嘛。”
    在欲昏欲死的狀態之下,蕭桐仍然聽清這句頗為悅耳的聲線。
    “阿俏你弄錯了,他不是楚汐,小汐還在樓上,咱們快上樓去吧。”
    是秦偉的聲音。
    “她不是楚汐?可是這個人依我看來應該早就死掉了啊,怎麼還有呼吸呢。”
    MD,居然說老子死了,老子有陰陽典和真實之鏡你知道不。
    “呸呸呸!阿俏你亂說什麼啊,別打擾老四休息,他昨晚受傷了,咱們快上樓去。”
    還是二哥對我好,哪來的黃毛丫頭還不快滾,我煩著呢。
    “老四!?她是千門八將之一?!你們這代八將不是七男一女嘛?”
    “阿俏你可別鬧了,小四好不容易才被徐超哄睡的,你快跟我上樓去看小汐吧。”
    蕭桐再次翻了個身,他在心中暗道:快點走吧,我需要休息,我是病人。豈料就在蕭桐暗暗告饒的時候,一隻冰冰涼的小手,竟然
一下貼到他胸膛上面,同時在他耳邊還響徹一聲驚呼。
    “哇!他叫什麼名字!賣去館子一定能換大錢!”
    蕭桐額頭上的青筋緊繃成線,他嘩地一下坐起身道:“我叫蕭桐!請你們離開好嗎!”話音剛止的一瞬,他眼前一黑就一頭栽到沙
發上面。
    “老四!”
    ……
    當蕭桐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維仿佛清明了許多。
    所以當下就用眼睛一掃牆上掛著的各式槍械,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在鬼徒的房裡。
    他掀開被子,可全身涼透的感覺,令他即刻蹙起了眉,“咦?我的衣服呢。”蕭桐苦笑一聲,因為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件藍褲衩
用來遮羞之外再無他物。
    他想著鬼徒的習慣快速朝床尾一看,見那裡果然有一套淡藍色的西裝,而且還被疊得倍加整齊。
    穿好衣物,蕭桐發現這套衣服特別貼身,而且彈性也非常好,仿佛說它為武士服更為貼切一些。踏上鬼徒事先準備好的皮鞋之後,
他用放到床頭櫃的銀簪重新將長髮束起,然後開始觀摩這間袖珍武器庫。
    從聞名世界的芝加哥打字機直到M60班用機槍,鬼徒這間房裡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如果他家被員警抄了,不說他是恐怖分子
那都是天方夜譚。
    蕭桐貼著牆面走了一圈又一圈,而且用指尖滑過每一杆被精心擦拭過的槍械,他自語道:“以後我也要弄一間這樣的屋子,太有感
覺了。”
    哢——
    門把手被人擰開了,同時鬼徒與徐超也一同步入房內。
    當二人看到穿好新衣的蕭桐之後,眼前都是一亮,徐超還打了口哨道:“阿鬼,你的眼光不錯啊,他果然適合這種打扮。”
    鬼徒一抬下巴,“那是,咱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了。對了小四,你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嘛,昨兒可是折騰了一天一夜啊,把人家
俏丫頭都累完了。”
    蕭桐的笑容僵在臉上,“一天一夜?!”
    徐超圍著他轉了兩圈道:“是一天一夜,阿俏說你曾經受過重創,他用紅手秘術,給你…給你什麼來著……”
    鬼徒:“給他合魂呐,阿俏說你的魂魄一直都是散著的,所以她幫你又聚在一塊了,也不知是真的假的,折騰那麼累,弄得和真事
似的。”
    聽著他的敘述,蕭桐的腦海之中瞬間閃過陳艾麗等人曾說過的一番話。
    *********
    “哥,真實之鏡仿佛對蕭桐特別排斥,我暫時並住了他的魂魄,不過這並非長久之計,必須趕快找高人幫忙。”
    季東華聽後,他看看溫彩,然後又轉朝陳艾麗,“小妹你有沒有人選,我可以現在去請。咱們不能讓溫彩找她大師哥,那樣陰陽典
可就拱手讓人了。”
    秦月明接過話道:“我有問題想問,蕭桐並不穩魂魄的話,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陳艾麗思索半晌,“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以前的能力可能會大打折扣。”
    話一落地的的同時,溫彩、秦月明還有玉冰沙,三女異口同聲的道:“那就成了!”
    溫彩趕忙補充著說:“不希望他打打殺殺,這樣或許更好呢。”
    *********
    蕭桐盯著地面,忽然傻傻的笑了起來。不過這一幕看得徐超與鬼徒那是心驚肉跳。
    徐超忙用手在蕭桐的眼前揮了兩下,可一看對方還是沒有反應,他立即面如土色的說:“我X!他不能被阿俏治瘋了吧!快去打電
話找醫生!”
    哪想就在鬼徒抄起手機的一瞬,蕭桐忽然翹起嘴角,而且瞳孔還忽然化作兩道立著的裂縫,“徐超、二哥,我沒事。”
    鬼徒盯著他的眼眸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可蕭桐眼仁的變化也是一閃即逝,然後他重新換上一副大笑臉說:“我真的沒事。”
    徐超緊著看了看鬼徒,然後他捏住蕭桐的下巴,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
    “你這眼睛……”
    蕭桐百感交集的笑了一聲,“嗯,這話說來就長了,晚些再告訴你們。對了,阿俏是誰?”
    話音過後,房間是死一般的寂靜,因為二人又盯了他好一陣,徐超方才出言道:“秦偉認識的一個酒友,她是紅手的人,我們也是
昨天才知道的。”
    這時,鬼徒忽然神秘兮兮的說:“小四,你的那些個小玩意,包括金牌啥的我都給你鎖進保險箱了,密碼是我的生日。”
    蕭桐笑了笑:“好吧,沒告訴你金牌的事,是我的錯。”說著,他仿佛想到什麼:“小汐的事怎麼樣了。”
    此話一出,鬼徒與徐超的臉頓時垮了下去,前者道:“從給你合完什麼魂了之後,阿俏就進到小汐的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呐,都
快大半天了。”
    蕭桐面露驚訝的說:“那為什麼不先治小汐。”
    “因為你的狀況比小汐還要差啊,阿俏說若是再不治療,你可能隨時都會獲得仙位元呀。”
    什麼話從徐超嘴裡說出來,都能變得特別風趣。蕭桐點頭道:“那等她出來,讓我見見這位阿俏吧。”
    “你沒見過嘛?昨天你還吼她來著呢。”
    蕭桐這把徹底聽迷糊了,他反問徐超道:“我吼她了?”
    對方立即擺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然後他對鬼徒捏起蘭花指道:“秦偉我告訴你!你這兄弟竟然敢吼我!這個病我還不看了呐!

    鬼徒立即裝出告饒的姿態,他瞪圓一雙虎目,“不可以阿俏!只要你能救老四和小汐,我就委身下嫁於你了!”
    說完,三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但憑空響徹的一道聲線,卻讓場面的氣氛再度凝固起來。
    “阿鬼徐超!小汐出問題了!你倆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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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阿俏(下)
    蕭桐三人步伐錯亂的奔上二樓,而且就在推開門的一刹那,一個人竟然從門內率先飛了出來。
    鐺——
    木制門板瞬間被撞得支離破碎,從而徐超抱著破門而出的秦偉雙雙墜下樓去。
    側過身體的鬼徒與蕭桐對視一眼,二人正交換眼色,豈料一聲發自楚汐的嚎叫,又致使場面再次失控。
    蕭桐與鬼徒一步邁入房內,恰巧看到楚汐正跪坐在床上,而且雙手還抓牢自己的髮絲,並口口聲聲的說要殺掉自己的丈夫單清揚。
    此刻單清揚胸前滿是血漬,他捂住一片被鮮血殷紅的地帶,正目光複雜的望著楚汐。
    然而在他身邊還有一名手拿卷軸的女孩,她穿著某所高中的校服,非常普通的五官,連清秀二字都無法沾邊。
    蕭桐的反應特別機敏,不用介紹也能得知這名正盯著自己的女高中生,應該就是那位阿俏了。
    這邊楚汐的雙眼完全呈現血紅色,她死死盯住單清揚道:“讓我殺了你!反正時間就要到了!你死在我手上總比被折磨死要強上許
多!啊——”
    蕭桐蹙眉道:“小汐。”
    一聲輕輕地呼喚,竟然能神奇到令楚汐的雙眼立馬轉為清明,而且對方還轉向蕭桐道:“四哥你來了,快坐。”
    包括那名女高中生在內的場中數人,同時都是滿眼驚愕盯向蕭桐。
    但被多人注目的他不但沒有靠近楚汐,反而連連退到門口,同時他笑著出言,並偷摸向幾人打著手勢。
    “是啊小汐,四哥來看你了,小汐是不是病了。”
    楚汐聞言後,隨即將一雙星眸彎成新月的形狀,“嗯,四哥也知道人家病了,但人家自己知道怎樣治的,你想聽治療的方法嘛四哥
?”
    看到蕭桐的手勢,鬼徒與單清揚在同一時間,慢步朝半瘋半傻的楚汐走去。
    蕭桐粲齒一笑:“嗯,四哥這就過來聽你說治療的方法。”說完話,他舉步向楚汐走去,但隨著步伐的臨近,眾人眼見楚汐臉上的
笑容正在快速冷卻。
    這樣一來,場內的凝重氣氛再度昇華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層次。
    當蕭桐一臉微笑的站到楚汐面前時,對方的目光卻是如死水一般沉寂,且沒有一絲漣漪。
    “四哥。”
    “嗯。”
    “我好餓,我想吃你的肉,這樣小汐的病就能好了,四哥你說好不好呀。”
    聽完她的話,蕭桐將臉上的笑容放得更加燦爛,可剛想放話的時候,豈料楚汐卻讓走至她身後的單清揚,給一掌劈暈了過去。
    撲通——
    楚汐一頭栽到床上,蕭桐見狀問道:“清揚你做什麼?”
    對方目不轉睛的盯著昏厥中的愛人,“當然是把這關躲過去了,難道讓我眼睜睜看她吃你的肉嘛?”說完單清揚向蕭桐投去一個自
己無礙的眼神,然後他即刻轉向那名女高中生道。
    “阿俏,這位是我四哥,你見過了。四哥,這位小妹妹叫阿俏,是二哥的朋友,她是鬼七的關門弟子”
    鬼七,紅手至尊金牌,豔絕姊王令的傳奇擁有者。(前面劇情提到過。)
    想著阿俏後臺的龐大勢力,蕭桐微微一笑,“你好。”
    對方上下打量著他,“你前兩次死後,是誰給你續的命。”冷冰冰的語氣令在場幾人都為之一愣。
    可轉瞬間,就連才剛跑進屋的秦偉與徐超,都聽出了這句話中的深意。一時間他們都靜靜等待著蕭桐的答案。
    “我的兩位好友。”
    阿俏與蕭桐對視,對方也是毫無避諱凝視著她。
    “用的是什麼方法。”
    “陰陽典與真實之鏡。”
    話音過後,蕭桐的幾個兄弟都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他們眼見阿俏那逐漸張大的嘴巴,可想而知這兩件物品並非凡物。
    阿俏眼中流露出一絲贊許之意,她說:“千門八將果然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沒想到都這樣夠膽色,既然你可以對我直言不諱,可見
你對秦偉是毫無猜忌,你們幾兄弟的感情真是讓小妹羨煞。”
    秦偉哈哈一笑,“必須的必嘛,我們兄弟幾個從來都是不隔心的。”說著,他面帶探詢的看向蕭桐,“身子怎麼樣了。”
    溫和的語氣,令對方心中頓時一暖,“二哥我好了,聽說都是你這位朋友的功勞。”
    秦偉點點頭,然後他示意單清揚這個病號,坐到床上去不要亂動,“好了,既然內部問題已經解決完了,那麼阿俏請你說一下小汐
的狀況吧,幫人幫到底嘛。”
    蕭桐看向阿俏,見她手裡一直都掐著,一個估摸二十公分長度的卷軸,所以就將目光停留在了卷軸上面。
    這時鬼徒竄到蕭桐身旁,他輕咳一聲道:“嗯…小四你那樣看人家東西是很不禮貌的。”
    蕭桐忙收回目光,同時接過徐超剛找出的小藥箱,為單清揚開始處理他胸前的傷口。
    阿俏凝視著秦偉道:“你不要總認為問題出在楚汐一個人的身上,從昨天開始我來到你這,就知道這房裡的東西就夠你吃一壺的了
,之所以你們幾個沒有瘋,是因為楚汐正處於懷胎的時候,所以身子較弱,當然就容易惹這些東西了,但這樣一來就把你們幾個解脫了
。”
    鬼徒道:“這間房子有問題?”
    阿俏頷首道:“嗯,雖然我不是神調的人,不過我有一個土辦法,這有白酒嘛?最好是純糧食釀的,就像北京二鍋頭那種。”
    話音落地,單清揚的身體明顯一顫,蕭桐道:“你是不是還偷偷藏著二鍋頭,都說你心臟不好,不可以喝高度酒的。”
    單清揚嘿嘿一笑,然後他摸著楚汐的面龐道:“我抽屜裡面有一瓶,珍藏半年了,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我就拿出來整一口。”
    阿俏:“那大半年來都沒喝過的嘛?”見對方用點頭示意,她笑著道:“那太好了。你們知道嘛?在遠郊或者山區,開發商每每建
造完一座別墅區之後,都會在每間別墅中放一瓶純糧食釀造的白酒,誰來買房子就會用各種方法讓客戶喝上一口,如果客戶喝完之後,
感覺特別辛辣,說明這間房子沒有問題,是可以選擇讓對方入住的,如果喝起來像白水一樣沒有感覺的話,那麼……”
    對方言罷,鬼徒一把打開抽屜,見真有一瓶白酒之後,他快速將其取出並直接擰開瓶蓋,二話沒說,咕嚕一下就灌掉半瓶。
    眾人都直直盯著他看,然而鬼徒在喝掉半瓶將近六十五度的二鍋頭之後,居然面不改色的說:“太誇張了,果然和白水一樣,一點
滋味都沒有。”
    秦偉心中頓時一凜,他忙開口追問道:“那這種情況又怎麼解釋呢。”
    阿俏搖搖頭說:“我只能告訴你,這間宅子特別凶,之所以楚汐一直沒有出事,是因為你們人多,陽氣旺盛。”
    秦偉面露焦急回頭看向幾人,這時阿俏又突然開口質問:“為什麼不搬走,還耗在這做什麼?”
    這句話質問也同樣道出了蕭桐心中的疑惑。
    秦偉頹然指了指床頭櫃上的座機電話,“因為以前曾來過一通神秘電話,說如果搬走的話,小汐和清揚的孩子,一定會保不住的,
我們搬過一次,結果差點讓楚汐肚裡的孩子……”
    蕭桐瞪圓眼睛:“是誰來的電話?”
    久久沒有做聲的徐超回道:“不知道,我們幾個都去通信局查了,那號碼是空白的,根本無從查起,這些都是楚汐還沒瘋的時候,
告訴我們的,現在一行人都耗在這了,所以咱們師父才會去越南請人。”
    阿俏走到座機邊上,“那這電話還用沒用過。”
    秦偉目光一變:“沒用過,當時我們就把電話線拔了。”
    話音過後,阿俏與蕭桐異口同聲的說道:“聰明!”言罷,二人都是用特奇怪的眼神看著對方,隨後蕭桐也趕忙出言告知:“回撥
過去,這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秦偉聞言後立即看向阿俏。
    對方再次一臉贊許看著蕭桐,“和我想的一樣啊,你在千門八將是什麼排位。”
    單清揚一臉驕傲的搶先答道:“我四哥正位第四,脫將是也。”
    阿俏展顏一笑:“原來是策劃跑路的核心人物,思考問題果然與他人不同。好吧,既然這樣的話,一會咱們就回撥過去,看看對方
到底是哪一路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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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訊號(一)
    秦偉嘴裡叼著煙,雙手正掐著兩股電線,試圖將它們接到一塊。
    徐超手中拿著絕緣膠布,正和他蹲在一起,在等待著對方完工。
    鬼徒靠在牆上,他把玩著手中的左輪手槍,“秦偉,你當時不就把電話線拔了而已嘛,現在怎麼接的這麼費勁呐。”
    徐超嘴巴一扁,他慢慢的說:“喂,你們把秦偉看高了,這傢伙才不是為了保住那最後一則通話紀錄呐,他是害怕那個恐怖電話再
打來,所以把電話線都剪成一段一段的啦。”
    秦偉的老臉徹底被這番話臊紅了,“也不都是這樣,你們不要聽臭老娘們瞎說。”
    徐超楞了下,忙用尖細的嗓音回道:“哦?難不成你是怕通話紀錄順著電話線跑了,所以才把它剪成一段一段的?”
    話罷,沒有說話的阿俏等人同時發一陣輕笑。秦偉也沒好氣的瞪了徐超一眼。
    蕭桐斂住笑容,“你們第一次搬走之後,小汐是怎麼出的事。”
    同坐床上的單清揚,偷偷瞄了蕭桐一眼,然後他支支吾吾的說:“出事的時候,我就在場,不過事後,小汐仿佛並不願意提起那件
事。”
    蕭桐:“說具體一些。”
    單清揚舔舔嘴唇,“那是六哥(鬼徒)從師父那裡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接完電話的同一天晚上,我發現小汐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
的邊緣了,於是就撂下六哥自己在這,然後和小汐回家住了。嗯,當時挺有效的,她的精神狀況也好轉了不少。然後晚上我們小倆口一
起洗澡的時候…….”
    秦偉放下手中的電線,徐超也回過頭來。一時間場內數人都將目光投降敘述中的單清揚。
    蕭桐有些尷尬的出言問道:“洗澡的這段就略了吧,之後發生什麼了。”
    大夥見單清揚的臉頰幾乎都紅透了,鬼徒嘿嘿一樂,他指著蕭桐道:“小四你壞死了,明明心照不宣的過場問題,你非得強調一下
。”
    單清揚乾笑一聲,然後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
    “我先洗完的,因為小汐還得洗一遍,然後我就開始為她準備晚餐。”
    說到這時,阿俏突然開口打岔道:“當時是幾點,你還有印象嘛?”
    單清揚咬咬嘴唇思量片刻,然後斬釘截鐵的說:“晚上七點五十分,我不會記錯的,因為出事的時候是八點整。”
    聽完他的話,阿俏示意對方繼續。
    “我當時在廚房煲湯,想為小汐補補身子,然後這邊看著煤氣台的火。這時電話響了,就響了一聲。我家的格局很複雜,廚房與浴
室還有客廳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沒有去管電話,但正正好好在八點整的時候,我聽見一陣怪聲,那聲音非常刺耳,就像有人用長長
的指甲在撓玻璃一樣。”
    秦偉低頭注視著地上的電線,一旁的徐超還有些冷的抱住了膀子。
    單清揚自嘲的笑了一下,“當時我以為是有人在屋外面搞怪,所以拿起菜刀就跑了出去,不過才剛出門就聽到小汐的一聲尖叫,等
我跑進浴室的時候,小汐已經昏了,而且下體還流出不少血,而浴室門的玻璃上面還留下十道縱橫交錯的劃痕,唉”
    說至最後,他發出的一聲長歎,令眾人都陷入到反思之中。
    “雖然孩子保住了,但我依然挺後悔的,為什麼當時就沒多陪小汐一會,我恨我自己,上天賞給我這樣好的一位妻子,而我卻對她
的關心不夠,往往都是事出之後才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的。”
    這邊話音剛一落地,鬼徒就啪地一下,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蕭桐見此,忙出言喝道:“六哥!你幹什麼呀!”徐超也上前使勁拍了他一下,“你這是犯哪門子傻呀?”
    鬼徒眸中似有晶瑩閃動:“若不是我挑的這處房子,小汐和清揚就不會有事,一切都怪我。”
    短暫的寧靜的過後,蕭桐笑著開口道:“六哥你想想,若不是你當初暗暗幫助清揚,小汐和清揚也走不到一塊啊,現在既然事情已
經出了,咱們就要把它解決掉,難道還有事情能難倒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咱們兄弟什麼坎不是齊心用腿走過來的呀,對不對?”
    秦偉忽然用衣袖蹭了下臉頰,他背對著眾人哈哈一笑,道:“這話說得有勁,哥愛聽。”話罷,他繼續動手接線。
    阿俏見鬼徒笑著點了點頭,她直接出口放話:“等電話線接好先不要急著撥過去,等晚上八點的時候再連上,然後再給它打回去。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錶盤上的時針就指向了數字七的位置。從中午到傍晚的這段時間裡,楚汐也前後醒來了三次,除了第一次醒來
後發狂了一陣之外,後兩次都是很乖巧的吃光了單清揚喂給她的食物,然後就是一直處在似嬰兒般的睡眠當中。
    徐超與阿俏等人簡簡單單的吃著食物,秦偉見蕭桐一直站在窗戶邊上朝外望去,他出口喚道:“老四過來吃點東西,從那頓酒之後
,我就沒見你吃過啥玩意。”
    蕭桐回頭一笑:“二哥我不餓,你們先吃吧,我晚點再吃。”
    阿俏聽後剛想出言拿對方打趣,豈料鬼徒率先壓低聲音開口了:“小四就這脾氣,一有事想就不會吃東西了,什麼時候把事情處理
得當,才會靜下心來吃口飯的。”
    其實蕭桐並沒有想楚汐的事情,因為從兩點多開始,他就一直盯著街對面的那棟破宅子,在這高幹區域樂王街中,有那麼一座破宅
子杵在那裡,蕭桐沒法子不犯嘀咕。
    那棟宅子很破很舊,目觀足有三十載以上的年齡,怎麼偏偏它就不被開發商給扒了呢,然後在它的基礎上再蓋一座小洋樓。
    看樣那棟破宅子應該也是有講究吧,自己應當抽時間進去看看。
    想著,蕭桐忽然道:“對面那棟宅子沒人住嗎?”
    鬼徒頭也不抬的說:“沒人住,附近就那一處空房子,所以說這地方人氣還算挺好的,交通也很方面,就是沒有私家車庫,害的咱
們停在那破宅子門口的車,每天早上都落上厚厚的一層灰。”
    “厚厚的一層灰?這從哪來的灰呀?”
    蕭桐的第二句問話,直接把鬼徒給問蒙了,他回答說:“因為那宅子破吧,可能裡面的灰……”說到這,他反而也一臉狐疑的道:
“對啊,這灰怎麼能落到咱們幾個的車子上呢,以前怎麼就沒想過啊。”
    蕭桐目不轉睛的盯住那棟宅子,“那我估計……”
    阿俏接過話道:“你認為這裡的事,和那棟宅子也脫不了干係,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蕭桐聽後立馬回道:“現在幾點?”
    “七點十分。”
    他拉開窗子,“我八點之前回來。”撂下這句話,眾人眼看蕭桐一個翻身就鑽出窗外,從而徹底消失了蹤影。
    阿俏張大嘴巴:“我的天啊,他就這樣出去了?用飛的?!”
    徐超與單清揚一樣是大眼瞪小眼的呆若木雞,可是秦偉與鬼徒臉上並沒有太大反應。
    下一刻,秦偉拿起一小片麵包塞到嘴裡,然後拿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這邊蕭桐站穩腳跟之後,他見皓月將地面晃得千里通明,沒加思索就朝向那棟破宅子走了過去。
    街道兩旁的行人特別少,因為這個點家家都應該是晚飯時間,想著他漸漸加快了腳步,因為自己的時間相當緊迫,雖然無法確定那
棟宅子是否與楚汐的病情有關,但他個人在心底總是感覺它與楚汐還有那名女鬼,絕對脫不開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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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訊號(二)
    【中秋節快樂|第一更到】
    鏗——
    蕭桐將纏繞在門上鐵鍊瞬間拉斷,由於速度過快,著力點乍現一抹火光,然後他推開門便走入這棟舊宅之中。
    剛剛蕭桐在這棟二層舊宅門前徘徊了一陣,他發現舊宅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刷在牆壁上的土黃色油漆,已經掉落過半,每扇窗子的
玻璃還破碎不全,像這樣破的宅子,居然能存在于樂王街這種高幹區域,蕭桐真是愈來愈對它感興趣了。
    門開之後,理應到來的**氣味,好像並沒有預料中的那樣令人作嘔。窗外月光異常明亮,蕭桐沒有借助自身能力,也沒有任何照明
設備,可這房內的一切,依然輪廓清晰。
    不過舊宅中不時會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但是蕭桐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老鼠作祟。
    進門不久,蕭桐開始犯嘀咕,因為按照常理來講,通常住宅在入門之後一般都客廳或是餐廳,但這棟舊宅可是大為不同,因為他進
門還沒過十幾秒,首先就看到一張單人床,真是有點奇啊。
    蕭桐輕輕一勾唇角,然後沿著牆體在屋內轉上一圈。
    屋裡特別雜亂,角落中還堆放著年代久遠的生活垃圾,然而就在二次環視房間之後,蕭桐立馬一臉驚訝的自語道:“我X,門呢,
樓梯呢?”
    說著,他目光突然一變。
    同時自門口就傳來了秦偉的聲音,“老四,說髒話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因為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很高的。”
    蕭桐抿嘴一樂,然後他繼續開始四處打量,看這房裡是否存在暗門或是地道入口。
    秦偉在對方面前站定,他蹙眉看向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蕭桐掏出煙盒,在與秦偉各自引燃一支香煙之後,他說:“一會只能爬上二樓看看了,這宅子估計比六哥的自拆小院還要凶上許多
。”
    秦偉笑笑,然後低頭隨意一看,忙道:“胸!太胸了!你看這美女胸多大!”
    身旁人一同與秦偉蹲下身去,二者都見地面上正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張發黃的相片,相片上一個眉眼清秀的女孩子穿著一件紅色連衣
裙,正四平八穩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面。
    蕭桐盯著相片的取景範圍,然後環視了一圈房間,“這照片不是在這照的。”
    秦偉點點頭,然後他將相片翻了過來,並且盯著背面上的一行英文字母道:“佳能,看來這宅子被荒廢的年份,也不過七八個年頭
吧。”
    對方站起身道:“走,二哥咱倆上去看看。”
    蕭桐的身法很快,秦偉也相當靈活,好沒到半分鐘,二者就攀上二樓的一扇窗戶,從而鑽了進去。
    但也就在剛剛翻進屋內的一刹那,一張被放大的女人相片,就直接映入到二人的眼簾之中。
    秦偉呆了一下,“這不剛才那個女人嘛?”
    蕭桐冷冷的盯著相片兩旁放著燭臺,“的確是那個女人,而且還已經死了。”
    對方聞言後,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立馬雙手合十的叨咕出聲:“喜登極樂,喜登極樂呀,我不知姑娘你已經作古……”
    蕭桐見秦偉那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偷偷笑了兩聲,然而轉瞬間,他的瞳孔就即刻縮緊了不少,因為那女人相片的前方,正放著一
個女款的翻蓋手機。
    他快步走了過去,見手機是嶄新的,並且上面沒有落下一絲灰塵。蕭桐愣住的同時,他還清楚看到一張褶皺無比的小紙條,就壓在
手機下方。
    他抬頭並死死盯住相片內的女人,而對方仿佛也是面帶笑意的凝視著他。
    秦偉快速搓著膀子,出口的聲線還略微有些顫抖:“老四,咱倆回去吧,快到八點啦,徐超他們……”
    蕭桐忽然揮起手來,他淡淡的開口說:“二哥,你過來看這張紙條。”
    秦偉一邊盯著女人的相片,一邊走到蕭桐身旁,緊接著對方就示意他看看眼下這張紙條。
    秦偉瞪起眼睛道:“這死人面前咋還放一個手機呐?你看邊上還有號碼,老四咱倆快走吧,這宅子凶啊。”
    蕭桐一聽這話,他皺眉道:“二哥,我懷疑這座宅子還有這個女人,都與楚汐的病情有關。”
    秦偉根本沒看紙條,他怔怔盯著相片中的女人道:“這人都死了能有什麼關係呀,在這位大姐面前你不要瞎說啊,呸呸呸!”
    蕭桐聽後咬住嘴唇,他二話沒說就掏出手機,然後照著紙條上的一行數字就撥了過去。
    ************
    單清揚躺倒在楚汐身旁,他用指尖輕輕描繪著愛人的唇形。
    鬼徒見阿俏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二人,他不知是一時頭腦發熱還是怎麼的,竟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俏丫頭,你沒男朋友啊?”
    阿俏趕忙收回目光,眼中還流露出一絲慌亂,“沒,沒有。”
    趴在電話邊上假寐的徐超,忽然咧嘴一樂,“哇!原來是青澀小美眉呀,現在處*女很****啊,哪天約你一起去看電影呀。”
    聽著他的話,阿俏的臉頰被羞澀的紅所完全佔據,她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啊,那…那要看我有沒有……”
    徐超一聽有戲,他立馬站了起來,不過在兩分鐘之前就連上的電話線,這一刻竟然發揮了了功效。
    “鈴……鈴……”
    徐超嚇得猛一哆嗦,單清揚與鬼徒也同時朝座機電話看去。
    阿俏臉上的尷尬之色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忙問道:“有號碼嘛?”
    徐超盯著面前這台如電話鼻祖一樣存在的老爺機道:“阿鬼喜歡復古風,這座機連撥號都是轉輪的,哪還能有顯示呀。”
    阿俏:“那電話邊上總有計時器吧?”
    徐超扁嘴搖了搖頭。
    “那你快接呀!”
    鬼徒見徐超仍然沒有動作,他兩步上前一把將話筒提了起來,但並沒有急著說話。
    然而電話那一側的蕭桐!也沒有吱聲。
    蕭桐將眼睛眯成一道縫隙,而且豎起耳朵聽著對方那一側的每一個動靜。
    可是電話兩端都是一片寧靜,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一點,因為兩邊的人都各自屏住呼吸,這樣緊張的氣氛別說呼吸了,他們
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僵持片刻,蕭桐盯著惶恐不安的秦偉道:“喂。”
    電話那一側的鬼徒即刻愣住,徐超眼見對方的瞳孔一陣縮緊,他忙開口道:“怎麼了?”
    話音落定的同時,是蕭桐徹底愣在原地,因為徐超的嗓音特殊,他絕對不會聽錯。
    就在雙方都處於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一聲慘叫突然自蕭桐周圍發起。
    “啊——”
    秦偉二人同時一顫,轉瞬間蕭桐果斷終止了通話,隨即他立馬發問道:“誰喊的!”
    這聲慘呼尖細無比,分明是女人的嗓音,所以不可能是出自秦偉。
    對方滿眼驚恐注視著那張相片,還不自然的向後退了幾步。蕭桐一看秦偉的反應便知大事不妙,他拉住對方直接奔向了二人進入的
那扇窗戶。
    這邊鬼徒眼波流轉,他放下話筒道:“是小四來的電話。”
    徐超與單清揚即刻楞在那裡,前者忙出口追問:“這怎麼可能?這電話號就你和清揚兩個人知道,我和秦偉都是後來的,蕭桐怎麼
能知道呐。”
    鬼徒額頭上已經浮出一層細密的汗漬,他特機械的開口說:“這他媽太邪門了,難道電話那頭的不是小四?!”
    看著幾人一臉緊張的樣子,阿俏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這時,房門突然被蕭桐打開,他與面如土色的秦偉雙雙站定在門口,並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單清揚坐起身來,“二哥四哥,你們怎麼了?”
    蕭桐看著牆上掛著鐘錶道:“還好,才七點四十,如果八點我倆還在那的話,估計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來了,剛剛我打了個電話,打
到這來了對吧?”
    言罷,場中除了鬼徒之外,所有人都是思維都跟著斷了弦。
    短暫的寂靜過後,阿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找到跟楚汐有關的線索了?”
    蕭桐點頭說:“沒錯,是線索,而且就在街對面的那棟宅子裡,現在沒必要等電話了,把電話線掐斷!”
    聽完蕭桐的解釋,鬼徒出手如電,他將一下午時間才勉強接好的電話線,瞬間扯斷成幾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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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訊號(三)
    “滴答…滴答…”
    古董級電話上方的那台鐘錶,一刻沒有停息,時針也即將指向數字八的位置。
    蕭桐敘述完在舊宅內的所見所聞,眾人隨即將注意力都放到秦偉身上。
    被眾人注視的秦偉,拿煙的手正在不經意的抖著,“當時我特別害怕,在死人相片面前放的號碼能吉利嘛?結果老四說了聲喂,然
後我就見他楞在那了。這時候相片上的那個女人嘴巴極力下彎,同時還皺起了眉毛,我絕對不會看錯的,因為那個女人一直都是微笑著
的,我眼見女人怒目瞪視著老四,剛想通知他的時候,那聲尖叫就響起來了,不過那女人沒有張嘴,也沒有動作,就是一直惡狠狠地瞪
著老四,可她是照片裡的人啊,照片裡的人,表情怎麼變呢?!”
    秦偉說話的時候,阿俏不由自主的坐到蕭桐邊上,對方言罷,她輕輕的開口問道:“既然你這樣說,那聲尖叫就不是那女人喊出來
的對吧。”
    蕭桐出言替秦偉答道:“這點我和二哥都確定不了,不過那慘叫離我倆很近,而且就在我倆身邊發起的。”
    一句話再度讓眾人陷入思考當中,不過任誰也沒能注意到那台鐘錶,當時針正點指向八的時候,秒針竟然停在那了。
    “滴答…滴答…哢……”
    就在機械發出悲鳴的一刹那,眾人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上。
    靠在鐘錶那一側的徐超與鬼徒,雙雙退到蕭桐這一側,這一刻大夥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鐘錶,而且久與鬼怪打交道的蕭桐,也深深明
白這是厄運即將來臨的前兆。
    徐超乾笑了一聲,然後直接出言打破寂靜:“這,這應該是巧合吧,雖然是八點,不過可能是電池恰巧沒電了吧。”
    鬼徒面無人色的說道:“我那表也是個古玩,今早我才給它上的發條,你們說總不能一天就歇菜了吧。”
    這時蕭桐站起身來,“取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他舉步邁向鐘錶,但就在腳尖點地的一瞬,鐘錶下方的電話,竟忽然響了
起來。
    “鈴…鈴…”
    蕭桐微微一愣,鬼徒直接喝道:“這電話怎麼可能響嘛!電話線明明剛才就讓我……”
    蕭桐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可屋內的恐怖氣氛依然在不斷加深。
    電話鈴音響徹的特別急促,一聲接一聲的機械長鳴,壓得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單清揚依然躺在楚汐邊上,他抬頭看看鐘錶,然後又瞄了那古董電話一眼,可身旁的一陣顫動,卻證明著楚汐已經醒了。
    他低頭一看,見愛人正瞪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且目光空洞的注視著阿俏。
    與此同時,蕭桐忽然冷哼一聲,轉瞬間便大步朝電話走去。
    不過在指尖就要碰到話筒的前一秒,掛在上方的那台鐘錶,竟然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鐺——”
    鐘錶與古董級電話閃電般的撞到一起,這一來不但終止了電話那似在催命一樣鈴音,同時也將話筒拍到了桌上。
    蕭桐下意思的退後一步,而同時從那話筒之中,也傳出了一陣大分貝的雜音,這動靜簡直比現代座機的免提還要響上許多。
    “沙……”
    這道雜音裡面摻雜著兩個人的粗重呼吸,徐超等人耳聽這濃重的呼吸聲,瞬間抱成一團。
    蕭桐駐足在原地,他知道這則電話一定大有文章,現在將它終止還不如靜觀其變,沒准從中能聽到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不過漫長的等待之後,話筒中仍然沒有什麼動靜。正當蕭桐想上前將話筒擊碎的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竟突然從中響徹。
    “喂。”
    話音過後,是蕭桐今晚的第三次徹底愣住,他心中暗道:這不是我自己的聲音嗎。
    然而緊隨而至的一句滑,則讓他更加合不攏嘴了。
    “怎麼了?”
    這是徐超的聲音,大夥聽得都特別清楚。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差點奪去蕭桐的聽覺感官,他咬牙盯住話筒,當即抬腿就是一記順劈!
    “啪——”
    話筒被蕭桐踏的支離破碎,而這話筒中傳來的陣陣雜音,當然也就隨之終止了。
    但這雜音終止不要緊,可在場的數人瞬間便亂成一團,就連蕭桐都是驚恐萬狀的搖著頭,因為只有傻瓜才不會明白,這話筒剛剛所
表達的一切,正是蕭桐在舊宅內與鬼徒的那一則通話。
    阿俏忽然起身喝道:“不要慌!”
    可是令眾人瞬間噤聲的並不是阿俏的這聲嬌喝,而是與她同步坐起身來的楚汐。
    楚汐目光渙散的瞅著阿俏,蒼白的臉頰與乾裂的嘴唇,都讓屋內幾人好一陣心疼。
    阿俏被楚汐瞪得有些不舒服,她用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說:“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蕭桐見楚汐沒有任何過激的表現,他蹙起眉頭:“剛剛那通電話確實是來頭不小,不過咱們也確定了小汐的病因,以及事情的源頭
,今晚大家都留在這,誰也不要單獨一個人出門,明早咱們再去那棟宅子裡好好看看,肯定會有線索的。”
    話罷,阿俏直接回道:“我今晚必須回家,昨晚就留在這了,而且今天還落下一天課程,我若今晚再不回去的話,爸爸媽媽指定會
報警的。等明早你們來個人去校門口接我,然後我和你們一起進那宅子看看,好嘛?”
    說完話,趕忙抄起外衣的秦偉,卻讓蕭桐按了回去。
    “二哥我去送她,你們都留在這,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分開,更不要去想電話的事了,記住嘛?”
    秦偉看看鬼徒等人,然後目光飄忽的點了下頭。
    片刻後,當阿俏與蕭桐都坐進紅色奧迪車裡的時候,前者看著眼前那棟破舊不堪的建築物道:“是二樓那扇窗子嘛?”
    這句問話,被阿俏組合的相當彆扭,由此可見她心裡也同樣是惴惴不安。
    蕭桐啟動引擎,並頭也不抬的說:“就是那間屋子,還有看到這輛車上落得灰塵了嘛?這些都是疑點。”說著,轎車已經駛上柏油
馬路,從而在阿俏的指引之下向前駛去。
    “你,你有沒有發現剛剛來的那通電話,仿佛是在提醒著某些事情。”
    街道兩旁的路燈,將蕭桐的表情晃得特別詭異,蕭桐回道:“它特意將聲音放大,就是在提醒我和徐超,因為在電話裡真正出聲的
只有我們兩個,所以它擴大分貝,不是為了警告就是在預言某些即將發生的事情。”
    阿俏抱住自己的書包,“你好像對這些事情特別懂哎,是不是專門研究過。”
    “曾經我在一家鄉野客店裡,經歷過比這棟舊宅還要恐怖十倍的事情。”
    阿俏頷首道:“這點我承認,能被陰陽當的陰陽典與彩雲龍脈的真實之鏡,連救兩次的人,一定相當有故事了。”
    蕭桐不禁莞爾,“這些都算不上是故事,我只是為了保護愛人和自家的兄弟而已。”
    “你有愛人了?”
    “有。”
    阿俏的興趣被蕭桐勾起來了,她忙擺出一個嬌俏可人的表情,並追問道:“她們好看嘛?有沒有我好看?”
    哪想話音過後,蕭桐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嗯,差不多,你們旗鼓相當。”
    一聽這話,阿俏氣鼓鼓的道:“你瞧不起人對不對?認為我難看?”
    駕車中的蕭桐,明顯發覺車內的溫度正在急速下降,他趕忙賠笑道:“沒有的事,你不要瞎猜,你幫我合併魂魄的事我還沒當面謝
你呢。”
    阿俏喘著大氣道:“不要你謝!遲早有你看著我流鼻血的一天!”
    此話一出,蕭桐再次沒能忍住笑聲,竟然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
    這回阿俏徹底暴走了,她瞪圓眼睛吼道:“你給我停車!本小姐要自己打的回去!高進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徒弟呢!”
    提到師傅高進,蕭桐立即斂起笑容,並一臉正色的道:“夜了,別鬧了,等明早我們再來接你。”
    “我讓你停車!”
    “別鬧了好不好,啊!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
    “打你怎麼著!愛哪告哪告去!本小姐打的就是你!”
    “……”
    【大過節的,還是加入點輕鬆地氣氛吧。PS:第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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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訊號(四)
    【抓緊更新!一定讓各位看爽!】
    鬼徒的新居門前,蕭桐頂著一個雞窩頭,正笑著與徐超聊著一些瑣事,不過他刻意避諱關於舊宅與楚汐的病因等話題,畢竟那座神
秘的舊宅就在二人對面,蕭桐不希望給徐超帶來任何壓力。
    “你那頭型怎麼搞的,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嘛?”
    蕭桐彈了彈煙灰,“沒什麼。對了,你那假孩子,和你那贗品老公呢?”
    “喂!什麼叫贗品嘛?難道我還有真品老公?”
    對方有些好笑的看向他,“我知道你這麼多年扮女人也挺難的,不過畢竟你身份特殊,師傅早些年就有交代,所以在返回你那大集
團的時候,記住把衣服穿回去,別露餡了,還有你那嗓音時刻也要注意一些。”
    說著,蕭桐想到自己剛才返回這裡時的情形。四處寂靜無聲,宅裡也只有楚汐的房間亮著燈,憑著他獵手般的直覺,認為是出狀況
了,結果進門一看才知道,鬼徒等人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見此蕭桐才突然明白,自己這幾位親如手足的哥兄弟,並不是像季東華那種變態,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的,他們畢竟身份顯赫,任
何一個人在自己的事業上都具備著呼風喚雨的能力,就像徐超統治南美的所有賭場,秦偉控制著歐洲的地下黑市,鬼徒是各國籍雇傭兵
的管理者,而楚汐清揚小倆口,更是汐揚集團的領導人。
    像自己這回歸來還未見到的晨禧與單清華,他二人的勢力與身份,更可謂是金融界的頂尖存在。
    想到這,蕭桐忽然笑著說:“時間過的太快了,轉眼咱們八兄弟都闖出自己一片天了。唉,這時間真不禁過啊。”
    提到事業,徐超下意識的問道:“你在做什麼?我們幾個偷摸探討過好幾次了,我聽阿俏說那個陰陽典和真實之鏡都是傳說裡才有
的東西,你不會一直都在玩命吧?這樣吧,這次解決完小汐的事,你就和我去美國吧。”
    月光將蕭桐的五官勾勒的更加精緻,他苦笑著道:“誰要和你去老美那破地方,在這邊我有許多朋友的,再說她們也都還在這,我
不可能離開。”
    徐超一聽“她們”二字,立即將其斷定為是女字旁的,他忙張大嘴巴道:“我X蕭桐,你小子能耐啊,這把標了幾朵花呀!”
    豈料話音落地還沒過一秒,楚汐的房門竟然被人推開了,而且推門的人居然就是楚汐。
    正壞笑著徐超突然愣住,蕭桐也是轉瞬間就盯向二樓。
    楚汐的一雙眸子特別空洞,雙手還稍稍有些向內佝僂,由於半年來她一直都處於瘋癲之中,所以營養流失導致的她原本水嫩的肌膚
,現在已經開始發黃,部分皮肉還幾近壞死。若不是化妝品在維持她的容貌,現在的楚汐看上去就幾乎與死屍沒有任何區別。
    “小……”
    蕭桐一把捂住徐超的嘴,並壓低聲音道:“她好像看不見咱們,你先別喊她。”
    徐超瞪大眼睛:“看不見咱們?”說著,雙眼空洞的楚汐已經下到花園之中,她步伐飄忽,看起來就像風吹即倒一樣令人二人心驚

    當她從二者身旁擦肩走過的時候,徐超捂住嘴巴道:“我的天,她真看不到咱倆。”
    但蕭桐注重留意的卻是楚汐的步子與眼神,“小汐好像是要去那棟舊宅,咱倆悄悄跟上去,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二人尾隨楚汐來到舊宅門前,可她走至門前的時候,竟然駐足在原地,並且還發出一陣低沉得笑聲。
    自她身後幾米遠的徐超道:“小汐笑什麼啊?”
    蕭桐將這一幕快速在腦袋裡過濾了一遍,他回答說:“不清楚。”
    楚汐的笑聲特別低,前仰後合的姿勢更是讓蕭桐蹙起了眉。
    這笑聲持續了將近一分鐘左右,楚汐才抬手推開舊宅的房門,從而走了進去。
    蕭桐轉念一想,忙道:“你回去叫醒清揚他們,我先跟進去。”對方聽後立馬轉身向回跑,蕭桐也是一個箭步竄進舊宅,不過楚汐
此刻已經安安靜靜的躺倒在那張單人床上面。
    蕭桐看此心思一凜,他本能般抬頭環視房內各處,可房內的一切依然與自己離開的時候毫無差異。
    片刻後,徐超帶著眾人步伐慌亂的跑進屋內。
    原本是一臉倦容單清揚,此刻臉上已經沒了人色,他道:“小汐呢?”
    蕭桐指著躺在床上安睡的楚汐道:“在那裡,進屋不久就躺在那睡熟了。”
    鬼徒:“樓上就是那女人的照片?”
    早已走到楚汐身旁的秦偉道:“就是這,現在小汐躺在這了,咱們也只能等,如果叫醒她的話,沒准會像叫醒夢遊的人那樣棘手,
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對,咱們就在這等吧,沒准小汐在這睡一覺之後,明天早上就好了呢。”
    聽著徐超的話,蕭桐腦海中仿佛有什麼一閃即過,他揣摩著楚汐在舊宅門前的那陣狂笑,與現在躺倒在床上安睡模樣,心神稍稍一
顫,他道:“糟糕!快叫醒小汐!”
    這糟糕二字一出,聽得在場數人都有點發懵。
    但本就坐立不安的單清揚聞言後,忙跑上前去抱起楚汐,“親愛的,親愛的你醒醒,我是清揚啊。”
    數次呼喚過後,楚汐別說睜開眼睛,壓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回單清揚徹底慌了,他楞在那裡,回頭看向蕭桐說:“四哥,小汐
怎麼醒不來了。”
    蕭桐趕忙跑上前去,可就在他剛要出言呼喚的時候,赫然發現楚汐的手裡竟然攥著一張略微發黃的相片。蕭桐的心即刻跌落到穀底
,他看看目瞪口呆的單清揚,然後伸手將那相片拿了起來。
    這張相片,正是秦偉與蕭桐初次看到的那張,上面那名已故的女人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微笑。
    不過就在相片入手的一刹那,這微笑兩個字,將再也無法在蕭桐的臉上表現出來,因為這一刻的他,由於氣血快速上湧至頭部,雙
眼一黑險些栽倒到床上。
    眾人眼見蕭桐的臉色漸漸轉為土灰,如此,在他們心底也同時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
    離他最近的單清揚一把將相片奪了過來,待他看清照片上的一切時,單清揚特機械的開口道:“這,這是真的嘛?”說著,他一把
揪住蕭桐的脖領,並撕心裂肺的吼道:“四哥你快告訴我這是假的!這相片是他媽合成的!”
    言罷,他一把將蕭桐推下床去,而自己由於心律失常,也是跟著一頭栽倒在床上。
    一直處於呆愣之中的幾人紛紛跑上前去,當秦偉拿起相片的一瞬,幾人清楚看到,此刻那已故女人的身邊,已經站定了一個花容月
貌的妙齡女孩,可女孩的表情非常痛苦,仿佛是在受著某種煎熬,而她的影像便是此刻躺倒在單人床上安睡的楚汐。
    “這怎麼回事啊!”秦偉言罷,幾人都是下意識的朝蕭桐看去。
    而此刻,蕭桐的手掌已經被地面上碎玻璃劃開一道縱橫傷口,他捂住手心,目光黯然的站起身來說:“我不知道……”
    ***************
    T市空軍醫院ICU特護病房。
    替換一襲純白色病號服的楚汐,正像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面,若不是她的胸膛一直起伏律動,任誰來看她都是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但也正是這微弱的呼吸,一直支撐著單清揚的精神世界,因為他時刻堅信,愛人還有得救。
    特護病房外面,一名護士正低頭為蕭桐處理著手上的傷口。
    “這傷口這麼大,你怎麼不早吱聲啊,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徐超正蹲在蕭桐面前,他聽完護士的牢騷,沒好眼瞅了對方一眼,然後便像哄孩子一樣,對坐在長椅上的蕭桐道:“蕭桐呀,咱能
不能把頭髮梳梳啊,然後再去洗個臉吃個飯兒啥的,你說好不好?”
    蕭桐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地面,也同樣沒做任何回應。
    站在走廊盡頭的阿俏看到這一幕,她發出一聲冷笑,然後對秦偉說:“很顯然,楚汐的魂魄被裝進那張相片裡面了,相片你們有帶
嘛?”
    正擔心望向蕭桐的秦偉沒有作答,鬼徒見狀後立即接過話說:“我們沒有帶相片,那房裡的一切都沒動,走的時候還換上一把特大
號的鎖頭。”
    阿俏用鼻音輕嗯了一聲,然後她淡淡的開口說:“最討厭那些自命不凡且愛耍小聰明的人,如果當時阻止楚汐的話,也不這樣嘍。

    這句話直接讓秦偉臉上結出一層厚厚的寒霜,他斬釘截鐵的道:“阿鬼,送阿俏小姐回學校,咱們八兄弟確實需要高手的指點,可
是不需要她們在這指指點點!”
    說完這句話,他無視阿俏的不解眼神,大步流星的朝蕭桐走去。
    徐超感覺到秦偉的氣息,他一看對方的表情,忙起身將其攔住,“老二,你要做什麼?”
    幾個字是被徐超挨個從牙縫擠出來的,可見他也一樣失去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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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訊號(五)
    “老二,你要做什麼?”
    秦偉看向徐超的眼神也一樣危險,他直視對方說:“沒有你的事,你躲開。”
    鬼徒與阿俏對視一眼,然後雙雙跑到秦偉身後。
    這時徐超抖了抖手腕,並笑的特別嫵媚,他淡淡的開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礙著你的事了?”
    這個抖手腕的動作可謂是徐超的招牌動作,鬼徒深知秦偉現在也處於混亂狀態,如果再不將這件事制止,那麼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身
懷絕技的二人大打出手。
    “徐超!”
    鬼徒的一聲怒喝,嚇得那名為蕭桐包紮的護士猛一哆嗦。
    阿俏趕忙拉住火冒三丈的秦偉,“哎!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正當空氣中的火藥味已經上升至巔峰的一瞬,蕭桐忽然冷冷的道:“阿俏說得沒錯,這件事情的確怪我,所以我會給大夥一個交代
。”
    說完他坐直身體,並且閉上了眼睛,同時兩道光華還順著他的眼角黯然滑落。
    徐超呆了一下,可秦偉心中的火卻被這句話一把扇成了沖天怒焰,他一抖肩膀,將阿俏的五指即刻甩掉,然後他面朝蕭桐,咬牙切
齒的說:“你交代個屁!這件事根本就和你無關!你自責什麼!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臉還不洗!你長能耐了!”
    一聽這話,徐超立馬側身站到一旁,同時抬手拍了拍秦偉的肩膀。
    蕭桐沒有直接回應,可轉瞬間他赫然睜開一雙眸子道:“對不起二哥,我說了會給兄弟們一個交代,就一定辦到。”
    “啊!”
    一旁的護士,突然發起一聲尖叫,並且滿臉驚恐的指向蕭桐的眼睛:“他,他的眼睛怎麼……像貓…”
    徐超三人同時愣在原地,阿俏也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住蕭桐。
    因為此刻蕭桐的雙眼已經完全化紅,原本漆黑深邃的瞳孔,這時也已經變為兩道參差不齊且立著的裂縫。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起身便朝走廊盡頭走去,可當他與鬼徒幾人擦身而過的同時,秦偉頭也不回的道:“老四,小心點。”
    蕭桐輕輕一勾嘴角,眼中的一切也瞬間轉為清明。
    “放心吧二哥,你們看好清揚和小汐就成,那些事都交給我了。”
    話罷,蕭桐舉步便邁向走廊盡頭。一路上凡是剛剛看熱鬧的人,此刻都紛紛貼到牆上,生怕會惹惱這位擁有奇異瞳孔的美少年。
    阿俏看看徐超三人,“你們三個不和他一起去嘛?”
    鬼徒頹然發出一聲長歎,他望著蕭桐的背影道:“他剛才說得很清楚了,要自己給大夥一個交代,如果我們去幫忙的話,小四會更
加自責的。”
    徐超淡淡的說:“那個傻瓜,這事根本就和他沒關係。”
    阿俏過濾著他們的話,自己也低頭思量了一會,可是隨後撒腿便朝蕭桐追去。
    ……
    蕭桐快步走出醫院大門,見階梯下方恰巧有一個人正拎著水果,從一輛重機跑車(競速類摩托車)上下來。他兩步走了過去,同時
抬手甩向那人一張銀行卡道:“密碼是六個九。”
    說完話,蕭桐跨上摩托車,二話沒說就啟動了引擎。
    這時,一副香軟的嬌軀,忽然貼到他的後背上面,“你會騎摩托嘛?!”
    蕭桐回頭瞥了阿俏一眼,然後他將掛在車把上的安全帽遞給對方道:“戴上它。”
    手握銀行卡的車主撓撓頭道:“這位小兄弟,你的……喂!喂!”
    摩托車的排氣筒霎時間竄出一條火舌,它嚇得一些病人家屬都紛紛抱頭鼠竄,同時蕭桐轉動車把,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就連人帶車
一同竄出了醫院的大鐵門。
    阿俏死死扣牢蕭桐的腰,並將腦袋貼到對方的後背上面。
    “你這是要去哪呀!”
    由於速度而產生的風力,托起了蕭桐的每一根髮絲,他喊道:“那座舊宅!”
    對方頓了一下,“你去那宅子想再查看一番是嗎?!”
    蕭桐沒有回話,他看准前方的路,駕著摩托車在單行線上逆向行駛,阿俏雖然明白走這條路,是為了抄近道,可她從未敢想對方竟
然會瘋狂到這個程度。
    十分鐘不到,蕭桐與阿俏就重新返回到鬼徒的新居之中,前者開門之後就奔向鬼徒的房間,阿俏不解,趕緊跟了上去想一看究竟。
    蕭桐步入房間之後,他將一面牆上的一些槍械統統摘下並扔到床上,然後敲敲牆體,當他目光一變的同時,兩拳便將這面牆掏出一
個大窟窿。
    這時阿俏想出言勸阻蕭桐,因為她認為對方是在用牆體發洩。可當一個保險櫃被她看進眼中的時候,好奇心致使她幾步跑到蕭桐身
邊。
    蕭桐擦擦拳頭上血跡,然後他手快若電,指尖在電子密碼鎖上連番點擊之後,這保險櫃上厚厚的白鋼門,還就真的被他給打開了。
    阿俏一臉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鬼徒的密碼。”
    “六哥哪有什麼密碼,我們兄弟幾個的銀行帳戶,互相都是知道的,我們從來不分彼此。”
    說著,蕭桐將手探進保險櫃,豈料才剛摸了兩下,一個金色的小牌子就率先掉了出來。
    金牌上那一抹璀璨的金光,在阿俏眼前一閃,然而她立馬驚呼道:“地宮督軍令?!”
    蕭桐接住金牌,然後將它放了回去。
    可僅僅這一個小動作,竟然阿俏再度驚呼出聲:“你居然是摸金門的督軍!金牌竟然認主了?!”
    聽著她的話,蕭桐眼中精光連閃,他轉身問道:“你怎麼知道金牌認主了?”
    阿俏聞言後臉上突顯絲絲慌亂,她支支吾吾的說:“啊……我是猜的?不過你怎麼會是地宮督軍令的主人呢?你不是千門八將之一
嘛。”
    蕭桐目光連變,他靜靜的道:“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只希望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話音落地之後是短暫的寂靜,然而阿俏看向對方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她笑著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蕭桐點頭之後沒多做言語,他拿出自己那把斷成兩截的匕刃,然後輕輕一甩手,那匕刃就在他手裡消失不見了。然後他關上保險櫃
,並回身說道:“走,現在去那座宅子。”
    ……
    片刻後,二人在舊宅門前站定,蕭桐看著門上的鋼鎖,隨意那麼用掌一劈。
    “鐺——”
    阿俏眼見那精鋼制的重鎖,竟然直接被對方給劈斷了,她掐了掐自己粉嫩的臉蛋,“我去,你是地球人嘛?”
    蕭桐面無表情的拿開鐵鍊,“我是地球人,而且還是中國製造。”話罷,他一腳將門踹開,由此可見蕭桐的憤恨情緒根本絲毫未減

    木制門板與地面接觸的一刹那,便揚起無數的細密灰塵。
    蕭桐捂著嘴巴,他用眼神示意身旁人在此等候,然後自己頂著這陣嗆人的煙霧鑽入房廳裡面。
    不一會,當蕭桐返回的時候,一張舊相片當然也就出現在了阿俏手裡。
    阿俏仔細看了相片一會,她鎖起一雙柳眉道:“很顯然,楚汐的魂魄就在這相片裡面,而且她正……”說著,她眼見蕭桐的眼白正
快速爬滿血絲,所以擋下就禁了聲。
    蕭桐攥緊拳頭,他仰頭看向二樓的那扇窗戶,然後飛身一躍便竄進了那擺放著女人遺像的房間。下一刻,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照片裡
的女人,可這時自身後突然響徹的一句話,卻嚇了蕭桐一大跳。
    “啊…這就是那女的,原來和楚汐這張照片上的是一個人啊,明白了。”
    話音過後,蕭桐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阿俏,然後又望瞭望二樓與地面的高度,他滿臉驚訝的出言問道:“你是怎麼上來的。”
    阿俏眨眨一雙星眸,她很隨意的出口答道:“當然是爬上來的啦,難道像你一樣飛上來。”
    蕭桐微微眯起眼睛,然後他轉頭注視著那張遺像,且不再對阿俏提出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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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訊號(六)
    兩分鐘過去了,阿俏見蕭桐仍然沒有任何動作,她抬起小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道:“喂,你傻掉了?”
    蕭桐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下,然後淡淡的開口說:“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既然你是紅手鬼七的關門弟子,那麼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引
這只女鬼出來呢。”
    阿俏勾起唇角,然後她巧舌如簧的道:“嗯,我的確是鬼七的關門弟子,不過她只是教我戲法,又沒教我鬼控。”
    對方發出一聲輕歎,“看來鬼七的弟子應當是相當多的,可學成的我看也只是鳳毛麟角而已。”
    阿俏:“既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是你有法子嘍。”
    對於這個問題蕭桐只是一笑置之。
    他快步走到遺像跟前,拿出火機就將遺像面前放著的紙條給燃盡了,隨後他拿起那部嶄新的女款手機,輕車熟路的按出一串號碼。
    “嘀…嘀…”
    很快,他自己的手機顯示出有新的來電,蕭桐見狀直接合上女款手機,然後又將它放回到原處。
    在他進行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阿俏並沒有出言詢問蕭桐的用意。
    短暫的寂靜過後,蕭桐盯著女人的遺像道:“你不想問我為什麼做這些嘛?”
    “不是不想,是沒必要問,至於…嗯…你想什麼時候把電話打過來。”
    聽著阿俏的回答,蕭桐並沒有驚訝,顯然這句話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昨晚小汐出事的時候,今晚十二點整。”
    ……
    返回鬼徒新居的蕭桐二人,正在主人的房間裡面擺弄著各式槍械,以此來打發時間。
    坐在床上的阿俏,把玩著一把M749型自動手槍,她見蕭桐盯著一把德國沃爾特PPK出神,所以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詹姆斯邦德
這個人存在嘛?”
    “商業片而已,誰知道了。”
    阿俏瞅瞅外面的天色,然後盯著自己小熊款腕表道:“提醒你一下,快十一點半了。”
    聽著她的話,蕭桐仍然注視著那把德國沃爾特,“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對方一聽這話,立馬悠然自得的拍著手道:“任一狂是怎麼死的。”
    “死在彩雲龍脈裡面。”
    “陳舞銘知道了嘛?”
    蕭桐頭搖得很慢,在阿俏看來就算得上是回答過了,但她顯然沒有想放棄追問的意思,“明明你手裡有地宮督軍令,滿可以去獨攬
摸金門的大權,可你為什麼不去?”
    蕭桐依然沒有出言回答,只是用一雙充滿睿智的眸子盯著對方。
    阿俏:“鬼七的那塊豔絕姊王令,我曾有幸一睹真容,今天又看到你的地宮督軍令,看來我還真是走大運呀。”
    蕭桐笑了笑,“千門的那塊權杖在我師父那裡,等他回來我可以請師傅借給你看。”
    阿俏深吸了一口氣,她站起身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呵…有什麼好懂的,你在點我交出摸金門的金牌,對吧?”
    “就是這樣,敢問天底下擁有至尊金牌的人只有你最弱了吧?賭神高進,紅手鬼妻還有浪女雁翎,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陳舞銘如果
知道摸金門的至尊金牌在你手裡,你還有命活麼?”
    蕭桐癡癡地笑了,然後他掏出電話道:“命是自己的,如果八行的人真要來搶的話,我蕭桐雖然勢單力薄,但是打不過人家,我用
跑的總可以吧。”
    說完,他找到那一則資料空白的來電記錄,按下發射鍵就撥了過去。
    看著他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阿俏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然後她翻開書包,又將那看似神秘的卷軸重新掐在手中。
    “嘟……嘟……”
    蕭桐蹙眉聽著話筒中的接線音,而阿俏則是慢步走到窗前,從而開始注視對面舊宅的那扇窗戶。
    舊宅二樓的那扇窗內,此刻正有一抹不明的光輝在那快速閃動,阿俏明白那是電話撥過去了,可是蕭桐的這個土辦法,在阿俏看來
還是有些天方夜譚的,然而就在她剛要出言譏諷對方的時候,那扇窗裡竟忽然飄過一個纖細的人影。
    “嘟……叮……”
    “那鬼來了!”
    阿俏的一聲驚呼與電話接通的提示音,同時響徹在蕭桐的耳畔。
    他看著阿俏,然後輕輕的說:“你有什麼目的我不管,可是我只通知你一件事,要麼放了小汐,要麼你今晚連鬼都做不成,你可以
做出選擇,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
    這時阿俏快步走到蕭桐身旁,然後便將耳朵貼到手機背面。
    電話那一側仿佛是一個萬籟俱寂的世界,無論他和阿俏如何去聽,也同樣都是寂靜無聲。
    片刻後,盯著腕表的阿俏道:“馬上一分鐘了。”
    言罷,就在蕭桐徹底失去耐性的時候,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嘯,突然在話筒那一側響起。
    “啊——”
    尖嘯響起的一瞬,阿俏即刻捂著耳朵躲出好遠,同時蕭桐也將自己的手機瞬間捏得粉碎。
    下一刻,阿俏眼見對方瞪起一雙駭人的貓眼,並且還咬牙切齒的站起身來,她立即將其擋住道:“蕭桐你等一等!你這麼辦不行的
!”
    但轉瞬間,阿俏只見眼前人只剩下一道殘影,同時玻璃破碎的聲響,還在耳畔久久不得散去,她氣得跺腳罵道:“你個超級大傻瓜
!”
    此刻,蕭桐已經在遺像跟前站定,他目光如炬的瞪視著相片中的女人,“你在哪?快點給我滾出來!我不管你是怨靈還是冤魂,既
然你想帶走小汐,那麼我今天就讓你魂飛魄散!”
    說著,蕭桐眼見遺像內的女人竟然笑得更加詭異了,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嘲笑一樣。
    蕭桐眼中寒芒一閃,他面朝遺像毫不猶豫的一甩手。
    “鐺——”
    電光火石的一瞬,那斷成兩截的匕刃,就分佈上下兩個位置,將遺像徹底穿透了,不過場內既沒有尖叫響起更沒有悲嚎出聲,可見
蕭桐這一舉根本就沒起到半點作用。
    見此,蕭桐多少都有點驚訝。隨後他慢步靠近遺像,伸手想將斷裂的匕刃取回來。不過就在他探身去拿匕刃的時候,一隻慘白的手
臂,突然從牆的那一側二度穿破遺像,從而將蕭桐手腕狠狠掐在手中。
    蕭桐愣住,因為這只手臂實在是太會抓了,竟一把掐牢他的本命大穴。
    蕭桐悶哼一聲,當即下身雙腿一錯,同時身體極力後仰,企圖將手臂的主人逼出牆體。
    然而這一舉眼看就要成功之時,另一雙慘澹無色的手臂,居然橫空出現在他的身後,可蕭桐彎腰之間,眼見這雙手臂的主人,竟是
一名七竅流血的中年男性,他當下愣在原地,一顆心也隨即跌落進穀底。
    但就在這攸關生死的一瞬間,一道清脆悅耳的聲線,突然自蕭桐周圍響徹開來。
    不過蕭桐壓根聽不懂這話音何意,不過他深知這是鬼控術的咒語。
    此時阿俏正雙手合著那神秘卷軸,在窗前站定,她沒有去看命懸一線的蕭桐,反而是閉目吟唱著一段聽似古老的咒語。
    與此同時,蕭桐眼見掐住自己本命大穴的那只胳膊,居然似落荒而逃一般即刻收了回去。正當他抓到反把的機會,準備回身給予那
中年男性一擊重創的時候,豈料閉目吟唱的阿俏忽然睜開了眼睛。
    隨後她將卷軸當即展開,同時瞬間咬破自己的中指。她左臂一揮,將長達三米的卷軸,完全揮成一道直線,然後用那根鮮血流柱的
中指,隨著慣性就在那卷軸中央那麼一劃!
    鮮血染紅紙張的一刹那,阿俏張嘴便怒喝一聲。
    “合!”
    這聲嬌喝亦如怒海波濤一般震耳非常,霎時間還令整棟舊宅都隨之震顫起來。
    蕭桐徹底愣在原地,他從未敢想阿俏的本領竟然這般驚人,僅僅兩次眨眼的光景,那七孔流血的中年男性,便瞬間化成道道飛灰。
    然而阿俏原地將卷軸那麼一攏,這飛灰就直接隨著卷軸的快速合攏,而一同沾到那白紙之上,從而完全消失不見。
    自此房內又恢復成了一片死寂,阿俏見蕭桐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她氣喘吁吁的道:“現在你明白了吧,我都說了你那種辦法不好
使,而且你發現沒有,這鬼並不是一隻那麼簡單,而且根本就不是針對楚汐的,而是針對你蕭桐的,這件事看來得從長計議了。”
    蕭桐目光呆傻的望著阿俏,而且雙眼已經恢復到與平時無異,他抬手指向對方說:“你…你的樣子怎麼會……”
    對方聞言後,她借著月光甩了甩頭髮,然後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說:“我的樣子怎麼了?”
    【恐怖為主,依然懸疑解密,恐怖,別看小丫頭片子現在好使,可真正駭人的在後面呐。】   
170 訊號(七)
    【至尊金牌,豔絕姊王令的擁有者名叫鬼七,綽號鬼妻。】
    阿俏嫵媚纖柔的秀髮,隨著微風而緩緩地舞動,她端麗冠絕的五官與那似粉妝玉琢的面頰,都微微觸動著蕭桐的每一根神經。
    嬌小玲瓏的她,見對方一副傻呆呆的樣子噗嗤一笑,然後她貝齒輕啟:“你不是一直都瞧不起人嘛?”
    聽著她的話,蕭桐眼中的驚豔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深若寒潭的眼神。
    “為什麼你的容貌會變。”
    阿俏掩口輕笑,可身體依然隨著笑音而花枝亂顫,“你還是一臉嚴肅的時候比較耐看,至於我的樣子當然是與鬼控術有關啦,嗯…
我該怎樣解釋呢,反正說行話你也不見得就能聽懂。”
    這時蕭桐後退一步,將自己的上半身徹底掩埋在黑暗之中。
    “你到底是不是紅手的人。”
    毫無溫度的嗓音,令對方楞了一下。
    阿俏見狀後,淑女形象保持還沒到一分鐘之久,就雙手掐腰並吐沫橫飛的說:“你個白眼狼!我救你一命,你居然反過來懷疑我!

    從她劇烈起伏的胸膛來看,阿俏這次是真生氣了。
    蕭桐看著她怒目切齒的樣子,心中也當即感覺有一些懊悔,可正當他想出言圓場的時候,對方忽然道。
    “你給我看好了!就高進教你的那點小把戲,還能讓你稱得上是千門八將之一,真是笑死一方。”說著,她雙臂隨意一揮,而蕭桐
那斷成兩截的匕刃,就突然現形在她手中。
    蕭桐的瞳孔一陣緊縮,可是令他真正開眼的還在後面,阿俏兩手各執匕刃的兩端,指尖在兩側輕輕一劃,然而平舉匕刃的同時,雙
手朝向匕刃中央閃電般的那麼一攏。
    她出手如電,蕭桐根本就沒看清她在做什麼。但轉瞬間,阿俏突然朝他玉臂一揮,從而一股驟然而生狠辣勁力,也即刻將蕭桐鎖定

    “嗖——”
    蕭桐只見白光一晃,一個冰冷非常的物體就貼著他耳廓,直接插入牆壁之中。
    他快速轉身一看,見自己的匕刃已經嚴絲合縫的重鑄為一體,而且憑藉自己出色的視力,都看不出它曾經有斷裂過的跡象。可當蕭
桐用手去拔匕刃的時候,這把改變他一生的奪命利器,仍然還是從中間斷成兩截。
    但蕭桐依然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匕首,並喃喃的道:“紅手真傳的魔術果然非同了得,怪不得師傅總說鬼妻是八行之中的頂尖存
在。”
    提到鬼七,蕭桐本能般的看向阿俏。可這個時候,柳眉如煙的對方已經纖腿一抬,邁出了那扇窗戶。
    蕭桐慌張之間上前拍牢阿俏的肩膀,“等一下,你聽我解釋好嗎?”
    對方頭也不回的道:“拿開你的爪子,我忒討厭和自命不凡的人在一塊了。”說完,阿俏執意離去,但掐住校服的蕭桐,顯然沒有
要放她走的意思。
    阿俏有些不耐煩了,“你給我撒手!”說著她抬手拍向對方的腦門。
    蕭桐下意識向後一閃,不過手卻仍然沒有鬆開。
    “哧——”
    藍白相間的學生校服,被蕭桐的勁力瞬間扯碎,同時一具毫無瑕疵的凹凸玉體,也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一刻,阿俏的上半身,只剩下半邊校服與奶白色的胸圍遮羞,而其餘粉嫩的肌膚都被蕭桐盡收眼底。
    蕭桐看著阿俏面無病情的低下頭去,他忙出言解釋:“阿俏你先冷靜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空氣中的溫度正在急速下滑,蕭桐也是手疾眼快的奔上前去,忙用手上的半邊校服,將對方的玉體蓋住。
    阿俏忽然輕笑了一聲。她抱住自己的上衣,然後呈直線落向地面。
    忐忑不安的蕭桐趕忙將她的去路封死,不過自身後傳來的一陣笑音,當即便將他剛剛想好的臺詞給徹底打消的無影無蹤。
    寂靜無人的馬路正中央,此刻正站著一名中年男性,他穿著正式,不過手中握著的一把東洋戰刀,卻與他筆挺的西裝好不映襯。
    蕭桐回過身體,他盯住那把長刀,並朝那發出輕笑的男人道:“找人還是找死。”
    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沒想到蕭桐竟會開門見山的問出口來。
    阿俏掃了男人一眼,然後她快步朝回家的方向奔去。
    這次蕭桐沒再做阻攔,他見阿俏直接與中年男人擦身而過,反而將十二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男人身上。
    皓月將男人的普通五官照得特別清晰,他勾起嘴角道:“蕭桐,蕭先生是嗎?在下在此等待已經多日之久,有人特命我來取走您的
人頭,所以今日特來公平一戰,望請賜教。”說完話,男人站直腰板,並朝蕭桐鞠了一躬。
    正向前奔跑的阿俏忽然駐足在原地。
    這邊蕭桐解開西服的紐扣,“這位朋友,我好像記得自己與浪人幫沒有任何交集,不知你是奉了哪家主子的命令。”
    男人抬頭道:“韓家主子,韓瑞!”話罷,他躬身紮馬,單手一握腰間的斬劍便令那把碩長鋒利的殺人利器,徹底亮相在對方面前

    距離男人不足十米遠的蕭桐道:“那你的主子是誰?”
    對方將斬劍斜斜指向高空,“對不起蕭先生,恕在下無可奉告。”
    話音落地的一瞬,男人前探身體,霎時間路面上只剩下他的道道殘影,可見來人的身法並不在蕭桐之下。
    蕭桐雙掌握拳,身體前傾的一刹那便於對手鬥在一起。
    “啪!啪!啪!噗!叮!”
    阿俏聽著這五聲脆響忙轉過身體。
    她見發生碰撞的二者,此時已經交換了位置,可見他們都是技擊界的一流高手。
    男人背對著蕭桐而立,雪亮非常的斬劍上面此刻已落下塊塊血漬。阿俏見狀稍稍一驚,忙朝就在身前的蕭桐看去。
    蕭桐抖了抖肩膀,然後將滿載鮮血的外衣褪去,他摸著處在前胸表面的刀傷,淡淡的開口說:“好華麗的刀法,而且切入肌膚可以
達到令對手流血不止的目的,你是伊賀忍者吧。”
    男人快速轉過身體,並將手中斬劍再次指向夜空。
    “蕭先生您錯了,伊賀忍者以忍術為最,劍術其次。而在下只是一個甲賀家的無名小輩,所以並無資格談論門宗。”
    說著,男人一轉斬劍,然而劍上的血霧就被他抖落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個抖劍落血的姿勢,阿俏忙出言提醒:“他是甲賀忍者,蕭桐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
    蕭桐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手,並突然極力展開雙臂,以此將胸膛完全暴露在外。
    看著他的動作,男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蕭先生,您的自大會讓你輸掉這次決鬥,難道您認為這樣,就能卸下我手中的佩劍了
嘛。”
    蕭桐勾起嘴角,同時他眼內精光四閃:“那麼你滿可以來試一試,反正都是不要錢的。”
    阿俏見他臨危不亂,眼中直接流露出絲絲贊許之意。蕭桐的確是過分自信了,不過這種自信已經撼動了對方的信心,單憑這一點,
足以證明蕭桐出色的判斷力,與過人的決策力。
    男人顯然是被激怒了,他雙手握牢斬劍,同時催動雙腿朝對手直線奔去。
    但蕭桐的應對方法,竟是慢慢踏前一步並且稍稍側過了身體。
    然而就在劍鋒到達他身前的一瞬,阿俏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而那男人的劍刃就被蕭桐穩穩捏在二指之間。
    男人當下愣住,他抬頭道:“你…”
    蕭桐:“我?嗯…我估計你已經出全力了吧?不過套路還是與上次一樣。”說罷,他二指稍一彎曲,可斬劍的劍身竟然隨著他的力
道,而快速扭曲變形。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男人那把剛剛還威風凜凜的殺人利器,此刻就被蕭桐擰成了麻花。
    男人怒喝一聲:“啊!怎麼可能!”說完,他還是沒能認清自己與對方在實力上的差距,單腿向前一劃,便用手裡的麻花劍發動了
一次致命侵襲。
    蕭桐微微一笑,他抬手在對方劍鋒就這麼輕輕一點。
    “啪——”
    一聲脆響過後,蓄力待發的男人竟然一度失去重心,同時蕭桐抬臂一揮,而男人的頭顱便與身體徹底分家。
    噗——
    自男人脖頸騰起的一道血柱,直直濺出四米開外。當那筆挺的身軀,黯然落地的一瞬間,阿俏方才看清蕭桐手裡正拿著一截匕刃。
    “你怎麼把他殺了!”
    蕭桐盯著男人的頭顱道:“抓到他也沒用,他不會說的。”
    對方見他的胸前的衣襟已經殷紅大片,忙出言道:“先去鬼徒的房子吧,我還是給你包紮一下,因為你若是死了的話,估計秦偉得
恨我一輩子。”
    【照例陰謀與疑團都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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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訊號(八)
    衣衫襤褸的阿俏窩在鬼徒房間的角落之中,蕭桐則是一臉疑雲的看著地面出神。
    片刻後,阿俏拿著一堆裁好的紗布與雙氧水站定到對方身旁。
    “躺床上去,但事先說明啊,我不是醫生,所以只能簡單包紮一下,如果疼的話可別喊出聲來。”
    蕭桐偏頭看向她,見對方破敗不堪的校服之下,那奶白色的肌膚與傲挺的隆起都隱約可見,所以當下笑道:“你不整理整理衣服,
不然穿我的吧。”
    “我一會去找楚汐的衣服穿!快躺床上去!”
    片刻後,就在阿俏用長長的指甲,掐住對方肌膚並殺菌的時候,蕭桐的一句話,當即便將阿俏的報復心理,直接滅得一敗塗地。
    “你說過那舊宅裡面的陰靈們是沖我來的,不過為什麼要害小汐呢?”
    阿俏張大嘴巴看看對方,然後又加重了手勁道:“多簡單的道理,人家這是第三手準備,他們生怕陰靈與甲賀忍者的第一次奇襲失
手,所以才事先拖著楚汐下水,只要楚汐的病治不好,你是不是就還得去那舊宅做文章,這一來人家不就牽著你的鼻子走了,而且還有
第三次,甚至第四次的下手機會。”
    想著對方的分析,蕭桐突然吸了一口冷氣,“你能不能稍稍輕一些,很痛的。”
    阿俏洋洋得意的哼了一聲,然後再次狠狠掐起對方的肌膚。
    蕭桐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道:“那二哥六哥都在的時候,他們為什麼不下手呢。”
    阿俏頓了一下,“這還用問嘛,當然是怕得罪人了,其實你大可不必關心楚汐。他們只是針對你一個人罷了,等他們達到目的,自
然就會放回楚汐的魂魄。”
    蕭桐忽然坐起身來,他直視對方的一雙美眸道:“可是既然都來殺我了,那些人就不怕我告訴二哥他們?”
    阿俏歪頭一樂,並擺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道:“那我問你幾個問題,現在千門的管事還是高進嘛?”她見蕭桐搖頭之後又道
:“高進已經退隱了,徐超等人也都在想方設法把自己洗乾淨,對不對?顯而易見秦偉和單清揚,現在都過著普通富豪的生活,你會在
他們即將永遠不必擔驚受怕過日子的時候,去抹上一個黑點嘛?”
    蕭桐聞著對方身上那似麝香一樣蠱惑人心的香氣,道:“如果對方真是韓瑞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二哥他們的。”
    阿俏攤開雙手,同時當然將胸前的兩枚香軟暴露在空氣當中,“對呀,所以你和那些人都存有一些顧忌,而且這次設下的鬼局,也
是大有說頭的。但也就是這點我沒能想通,為什麼他們非要設下鬼局不可呢?殺局死局不也是一樣嘛?”
    提到鬼這個字眼,蕭桐忽然想到兩個人名,那就是溫彩與陳艾麗。
    假設韓瑞是主謀的話,他殺掉自己的唯一目的也就是吞併三街。然而當今三街由溫彩三女掌管,而溫彩恰恰又是神調的人,陳艾麗
還是技術高超的鬼控陰陽師,他們設下這個鬼局讓自己來破,如果自己沒辦法了,一定會從A市往這邊搬救兵,那常年與鬼打交道的,
也就非這二女莫屬了,二女一到,韓瑞再將自己以及二人抹掉,那麼溫彩管轄的皇后大街,與陳艾麗坐鎮的唐人賓館就會陷入混亂,而
且憑著季東華的火爆性格,指定會登門找韓瑞復仇。
    那時自己已經死了,況且三街元老還本就不服新上位的明明與冰紗,所以三街不可能支援花街,那樣的話,韓瑞滿可以同時吃掉三
街與花街,何況丟了陳艾麗的唐人賓館壓根就是一盤散沙。
    想到這,蕭桐倒吸了一口涼氣。
    阿俏盯著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道:“就憑甲賀忍者都能出面找你的麻煩,估計你和秦偉想像中的根本就不一樣,我猜你是八將之
中折騰最凶的那個了。”
    蕭桐笑了一下:“A市黑街交通網你知道嘛?”
    對方面露鄙夷的笑出聲來,“這有什麼不知道的,連黑街教父都年年來給我……師傅進貢呢。”
    “那你會不知道韓瑞這個人?”
    “韓瑞這個名字好像不太熟,不過近年來聽說A市又起來了一些後起之秀,像比較有名的花街聖徒季東華,還有半年前黑街盛會上
露臉的三個女孩,有個什麼秦月明和溫彩吧,還有個叫綠豆沙的,聽說都是新任三街的繼承人。”
    聽著綠豆沙三字,蕭桐笑道:“是玉冰紗吧。”
    阿俏豎起一根手指,“對!就是她!”說著她撓撓頭發,“最後我記得好像有一個人,都被傳神了,說他大鬧唐人賓館,血洗花街
舞場,還能和季東華打成平手,都說他長得老帥老帥了,不過他叫什麼來著呢。”
    盯著阿俏那一副天真浪漫的表情,蕭桐漸漸看入了神。
    “對了,他好像叫…叫…蕭…”說著,她張口結舌的道:“我的天呐,不能是你吧?蕭桐?!”
    見她俏皮可愛的小摸樣,蕭桐真想伸手掐掐她的臉蛋,所以他一時玩心大起,忙抬高下巴道:“怎嘛?是我就不可以嗎。”
    豈料話音剛剛落地,阿俏就假裝一頭暈倒在床上,並且還抬頭盯了對方一下,“完了,我的夢中情人,整半天是你這個幹啥啥不行
,吃啥啥沒夠的二椅子,暈了。”
    蕭桐的得意表情僵在臉上,他指著自己說:“我二椅子?!”
    哪想瞪圓一雙眼睛的阿俏,又拄著腦袋道:“別說啊,在這個角度看你也不懶嘛。”
    蕭桐悵然若失的發出一聲長歎,然而這一刻在阿俏書的包裡,竟響起一段悅耳好聽的流行音樂。
    她快速跑過去並拉開書包,拿出一部純白色的直板手機之後,她咬唇一看電話號碼,居然直接楞在那裡。
    蕭桐見對方變了臉色,忙爬過去搶到電話,當他一看號碼處是一片空白的時候,忙按下了通話鍵。
    然而轉瞬間,蕭桐就在話筒那一側,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
    他忙道:“喂!”
    很快,話筒中竟傳出一個蕭桐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
    “四哥……我是小汐……你快點來救救我啊四哥…小汐好怕…我…”
    哢——
    戛然而止的話音,令蕭桐當下蹙起了眉,他忙拿下手機一看,見上面顯示此地無信號。
    他滿臉慌張的道:“阿俏,你這手機怎麼沒信號了!”
    對方回道:“這不可能啊,市區裡怎麼會沒信號呢,而且我的手機是衛星通訊,就算在深山老林裡也一樣可以用的。”
    二人正說著,蕭桐眼見螢幕上有浮現出一格弱弱的信號,他見通話未斷,剛要將其拿到耳邊的時候,誰想阿俏又再度驚呼一聲:“
看!窗外有人!”
    蕭桐調轉視線,見窗外果然有一道纖細的人影閃了過去。但他來不及去考慮人影的身份,立馬就轉眼盯向手機螢幕,可那唯一一格
弱弱的信號,卻也隨著人影的消失而一同不見了。
    蕭桐眼中寒芒一閃,“我終於懂了,原來這鬼局是想讓我追這個信號,也就是剛剛窗外的那個人影。”
    阿俏聽後忙拉住對方,“你別衝動,在沒真正弄清楚之前,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你先聽我說……”
    話未說完,隨著她的一聲驚呼,蕭桐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我這回聽你說,不過得是在路上說了!”
    話罷,蕭桐摟緊阿俏,一個翻身便在屋外落定。隨後他將對方放到摩托車上,當即將外套也披在她的身上。
    蕭桐見人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他一邊啟動著摩托車,一邊開口:“你盯著電話上的信號,無論如何這次都得把事情弄明白,還有就
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離開我半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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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訊號(九)【八將總結】
    【總結章到了,千門八將也將延續第一卷逆轉輪回的風格,這是相繼幾卷之後的恐怖主打,北湖水靈那三根柱子的大坑也一樣會在
本卷補齊。】
    夜幕下,一輛重機型摩托車在高速公路上極速狂飆。
    平日裡璀璨耀眼的高瓦數路燈,此刻仿佛像電壓不穩一樣黯淡失彩。
    “你這樣快還是追不上那人影嘛?!”
    蕭桐盯著前方喊道:“你不要管人影!信號的強度怎麼樣了!”
    “一直都是一格!”
    聽著阿俏的回答,蕭桐咬牙擠出一句話。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帶我去哪。”
    其實從追逐開始以來,蕭桐視野範圍的盡頭,便一直有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影在引導著他,蕭桐明知這是圈套,但自小就與楚汐奠定
的兄妹之情,致使他仍然做出自投羅網的抉擇,與那最壞的打算。
    片刻後,阿俏與剛剛一樣盯著手機螢幕,不過明明微弱的信號,竟忽然變強了許多。同時蕭桐也隨之停下了車子。
    阿俏明白人影也一定就消失在附近了,她立馬問道:“那個人影是不是不見了。”
    對方沒有直接回答,他觀察著自己二人身處的環境,忙出言反問:“這是什麼地方,是郊區嘛?”
    阿俏左右看了兩眼,見路面上佈滿各種生活垃圾,以及年久堆積的荒草枯葉。她赫然發現自己與對方,竟然已經來到了一條荒廢已
久的岔道上面。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三格信號道:“這是一條被政府廢棄的高速公路,這條路原先直通一家屠宰場,不過路上總是發生交通意外,
所以最後它連同屠宰場一起被廢棄掉了。”
    蕭桐下車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說:“你會騎摩托車嘛?”
    剛要脫口作答的阿俏忽然靈機一動,她回道:“不會。”
    蕭桐目光友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翻開對方的書包取出一隻筆來,隨後他在阿俏的袖口上記下一串電話號碼。
    “你的手機先借我,如果明早我還沒有回去的話,你就給這個人打電話,告訴他我出事了,好嘛?”
    這一席話顯然是嚇到了對方,“你現在是要去自投羅網你知道嗎?!難道你不在乎麼?”
    “就是因為在乎才讓你回去,最起碼你還可以組織人來救我不是嘛。”說完,他一把奪過對方的手機,然後一個閃身便消失的無影
無蹤。
    不過阿俏沒有因為蕭桐丟下自己而瞬間抓狂,反而是目光冰冷的注視著前方。
    片刻後她抓牢車把,一給油便騎著機車原路沖回進夜幕當中。
    ……
    蕭桐盯著手機螢幕,已經前行了十分鐘之久,但在這期間內他根本就沒用眼睛去看腳下的路面,但他的每一步卻都四平八穩的落在
安全地帶。
    信號仍然顯示為三格,不過手機的信號上限有六格之多,由此可見他離陰謀的發源地,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不知不覺間,蕭桐已經步入一片深林之中,他抬頭看看在四周生長繁茂的參天古樹,忽然感覺到一陣無力。
    他隨意抬腿踢飛一粒石子,可石子落地的迴響,竟是手機那一陣悅耳的鈴聲。
    蕭桐低頭盯著螢幕,見來電號碼依然是那片空白。
    “喂。”
    “沙……”
    自話筒內傳出的一陣雜音,令蕭桐繃緊了每一根神經。
    然而轉瞬間,話筒那一側就變為與蕭桐周遭一樣的寂靜世界。
    “蕭先生,說實話讓您現在去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這突然發起的男低音,令蕭桐微微蹙起了眉,“那為什麼還不動手。”
    “這點很容易解釋,因為我們希望看到身懷絕技的蕭先生,再創造一次奇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先生,有一部流行多年的恐怖片《午夜凶鈴》您一定看過吧,這是第四格訊號的線索,我只提醒您到這裡,如果您能得到第四
格訊號,並且拿到之後的兩格訊號,那麼恭喜您蕭先生,您可以令楚汐小姐康復如初了。”
    蕭桐勾起嘴角,並特輕鬆地答道:“嗯,懂了,不過你幫我給韓瑞帶個話,下個月的今天,我會踩著他的屍體微笑,我說到做到。

    “很好,您的話我一定帶到,不過先祝您好運吧。”
    “嘟……”
    蕭桐放下手機,他低頭揣摩著對方的話意半晌,然後喃喃的開口說:“韓瑞,你還是喜歡玩遊戲,不過你太自信了。”說完,他發
出一陣輕笑,然後便打起精神大步向前走去。
    既然有救醒的楚汐的機會,那麼在蕭桐看來,這一切磨難就都是值得的。因為他堅信一報還一報的道理,既然韓瑞耍詐率先挑起戰
端,那麼三街與他蕭桐也必將奉陪到底。
    想著,蕭桐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但不遠處一個閃閃發亮的物體,卻一度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兩步走過,並用腳尖將埋藏在落葉下面的閃光物給挑了出來。
    不過這放光的物品,竟是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與一張字條,這多少都有些超出了他的思維空間。
    他拿起被月光照亮的左輪手槍,並同時展開那張字條。
    ‘蕭先生,這手槍裡面只有一發子彈,你可以選擇將它留給真相,當然也可用它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大膽的朝前走吧,讓冤魂指引
您前行的每一步路途。’
    蕭桐看著署名上寫著這樣一句話。
    ‘死亡或許只是一個新的開端。’
    明明很簡單的兩行字,卻被寫的七扭八歪。不過也正是這兩行字傳遞給蕭桐一個信號,那就是敵人特別瞭解自己的能力,他們故意
將手槍埋起來,並且還斷定自己能找得到,單憑這一點,就足以令他多警惕出三分。
    蕭桐將手槍掖在腰間,並熄滅了手機螢幕以節省電源,然後他又觀察了四周一陣,才舉步朝前方挺進。
    ************
    身著一襲水藍色連衣裙的阿俏,正在一間古樸奢華的別墅門前站定。
    恢復成普通容貌的她,身上沒有一點絕代佳人的資本,不過此刻她在秦偉與鬼徒二人的眼中,卻是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
    “阿俏,上午那件事是我的不對,我道歉好不好?你就快點告訴老四的下落吧。”這句話幾乎是被秦偉用哭腔說出來的,由此可見
他現在真是急得火上房了。
    對方狡黠一笑,“我有說過不告訴你嘛?是你和鬼徒一到我家門口,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問呀問,你們早些閉嘴,我可能早在六分鐘
之前就說了耶。”
    鬼徒聽後,他完全放下自己的身份,連連出口賠著不是:“是我倆的錯,俏丫頭你賣我個面子,快說小四在哪吧。”
    阿俏也並非不明事理的人,她順著鬼徒剛搭給自己的梯子,就很知趣的走了下來,“都上那輛悍馬車,我帶你們去,那個地方的路
很陡,轎車走那裡的路根本就行不通。”
    秦偉當即愣了一下,可他並未出言反問,而是直接與阿俏登上了鬼徒的那輛悍馬車。
    坐定之後,阿俏將一個定位器交到鬼徒手裡,“按照這個去找蕭桐,那裡的路不好走,能在天亮之前找到他就不錯了。”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秦偉道:“他身上怎麼會有定位器,你安的?”
    阿俏眼中流露出一絲玩味,但對於這個問題,她選擇了閉口不答。
    【進入總結章了,舞池一定將這一卷刻畫成超級恐怖的一卷,同時也希望大夥繼續支持本書。同時說一下,這卷是大卷,千門八將
當然也會全部出場,而且北湖水靈挖出的大坑,也同樣會在這卷補齊,那是一個高,潮。望請期待。】   
173 訊號(十)
    【這章傳晚了,今天幫家人大掃除,所以耽擱了。好吧,我承認我有罪,555555】
    蕭桐在扒開層層生長繁茂的樹葉之後,看到遠處有幾點明暗交替的朦朧光華,他駐足一看,方才看清那是由於電壓不穩,從而閃爍
不斷的幾枚低瓦數黃燈泡。
    他面朝光點走了過去,不一會便見到一座純亞洲風格的別致庭院。
    建築的面積,蕭桐暫時無法估計,不過他明白,這棟古風雅韻的建築物,應當就是第四格訊號的所在之處了。
    他又走近了一些,發現別院的圍牆很矮,而且是典型的日式風格建築,它們的屋脊並不是很高,房檐處還微微有些上翹,這些都讓
蕭桐想起電影《午夜凶靈》裡面的一些場景。
    他笑了笑,然後一躍翻過牆頭。當雙腳落地的一瞬,他一臉好笑的道:“看來韓瑞真是煞費苦心,連這樣的宅子都找得到。”
    院內四處,有好些由鵝軟石鋪成的袖珍池塘,條條錦鯉都在裡面肆無忌憚的嬉戲著,追逐著。再看每一處牆根種植著的翠綠青竹,
蕭桐的目光稍稍變了一下。
    他貼上牆壁,凝神聽著屋內的動靜。
    可是半晌過後,這屋裡別說有理應存在的鼾聲,就連老鼠那悉悉索索的小動作,都無法被蕭桐捕捉到。
    他隨意拍拍肩膀上的灰塵,可心裡卻一直犯著嘀咕:不能又是一座鬼宅吧,不過這既然有電燈,就應該有人在。想著蕭桐沿順庭院
內的小路,徑直朝前走去。
    片刻後,蕭桐轉到一片頗為空曠的地帶,地表特別光華且沒有一根雜草,一些輪胎印記證明著這座別院依然是有人氣的。轉眼間,
他看見一輛豪華轎車,與一輛灰白色的小麵包車就停在遠處。
    蕭桐愣了一下,他轉頭一望,見遠處正是這棟古宅的正門了,而上面還掛著一個大大的方匾,從而一個簡簡單單的棧字,也是被寫
的龍飛鳳舞。
    蕭桐小跑過去,見正門之外的地面上,此刻有兩個人影,被從屋裡映射出來。他站定在正門一側,當即探頭朝裡面看去。
    標準的旅店接待廳之內,此刻正有兩名妙齡少女在班台前方站定。
    她們花枝招展穿著豔麗,短到臀際的超短裙,別有一番撩人的意味。
    “有人在嗎!我們住店。”
    蕭桐聽後下意識的朝庭院外側看去,他見不時有汽車從路面上開過,才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離開那條被廢棄已久的公路了
,不過這多少都有點說不通,正當他細心琢磨疑團的時候。
    接待廳內竟傳出這樣一個聲音。
    “歡迎光臨本小店,請問二位小姐是分開單住,還是住在一起。”
    說話人的嗓音清脆悅耳,不過並非純正的中國腔。
    蕭桐稍稍蹙起了眉,不過這次他沒有再探頭去看,反而是將發簪取下,且快速整理了一番儀容,隨後便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入門的一刹那,正巧舌如簧的女服務員,第一個將視線落定在蕭桐身上。
    服務員的年齡特別年輕,乾淨的白體恤與馬尾辮,都能看出她是個一絲不苟的人。
    “歡迎光臨,這位……客人,請問您也是要住店嘛?”
    蕭桐看著她那還算嬌好的五官道:“是的。”
    這時那兩名旅客也注意到蕭桐的存在,二女不禁發出一陣感歎。
    “哎呀,哪來這麼精的小娃娃呀,是自己一個人來鬧鬼屠宰場探險的嘛?”
    蕭桐只是笑著點了下頭並沒有答話,可是那句鬧鬼屠宰場,卻在他心底落下了烙印。
    女服務員道:“三位客人請隨我這邊來,但希望幾位能放輕腳步,因為店裡還有一些客人已經睡下了,謝謝合作。”
    蕭桐跟著她們步入走廊,不久那名女服務員率先給那兩名少女,拉開了一扇日式拉門。
    簡單的交代的過後,她就領著蕭桐來到隔壁一間臥室裡面。
    “先生,您有貴重物品需要本店保管嘛?由於本店的餐飲以及入住環境都是日式風格,所以拉門上是沒有鎖的。”
    蕭桐笑著搖頭道:“沒有,謝謝你。”
    服務員退到門外:“希望您住的愉快,帳單將在你退房的時候結算。”話罷,她輕輕合上了拉門。
    蕭桐見對方離去,忙掏出手機盯了上面的信號一眼。
    見信號依然是三格沒變,蕭桐發出一聲輕歎。然後他盤腿坐到地上想歇一會。可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傳來了一聲未讀短信的提示
音。
    蕭桐點亮螢幕。
    ‘蕭先生,這個奪命遊戲已經開始了,祝您好運。’
    他冷笑著熄滅螢幕,然後見房內四處除了一些小擺設之外,也沒有特別的地方,索性就閉上眼睛開始假寐,因為他明白既然這個遊
戲已經開始,那麼危險與訊號的線索,就會自己來登門造訪的。
    時間已經並非深夜,蕭桐估摸著在過不久,天就應當亮了。
    漸漸,一陣痛苦異常的呻吟從隔壁傳來,同時還伴隨著另一個女孩的輕笑聲。
    蕭桐聽了一陣,他長出口氣道:“唉。現在的孩子太瘋狂了,我要是他父母非得找個地方把她掐死不可。”然而就在話音落地的一
瞬,隔壁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並且轉瞬間還響起一陣絮亂的腳步聲。
    蕭桐聞聲坐起身來,與此同時隔壁的拉門還被一把拉開了,他耳聽那兩名少女步伐慌亂的朝外跑去,而且一聲呼喚還隨即響徹。
    “二位客人,二位小姐!喂!你們等等!”
    聽著服務員那足以吵醒所有客人的嗓門,蕭桐把耳朵快速貼到與隔壁相連的那面牆上。
    可是他剛貼上去還沒過一秒,一陣手指敲擊牆面的小動作,就被他清清楚楚的聽進耳內,而且對方還就與自己一牆之隔。
    蕭桐挑起眉毛,他快速跑到走廊裡面,然而那名追逐無果的女服務員,也正向自己這一側走來。
    服務員見蕭桐微笑看著自己,她滿臉歉意的出言道:“先生,沒有吵到您休息吧。”
    蕭桐笑得更甜了,“沒有,不過我想換到這間房裡來,可以嘛?”
    對方的臉蛋稍稍有些紅了,“可以,不過那間臥室不舒適嘛?”
    蕭桐擺了擺手,然後他直接走進臥室裡面,並回身囑咐道:“上一些料理,最好再來一壺清酒,謝謝。”
    服務員很識趣點了點頭,然後便輕輕的合上了房門。
    可是就在門關的一刹那,蕭桐的眼神徹底變了,他快速掃視著房間的每一處,還將兩名少女落在地中央的胸圍與底褲一腳踢向牆角

    此刻屋裡還存留著香汗**的味道,蕭桐快步走到剛剛那“人”敲牆的位置,彎腰仔細看了起來。不過牆上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只是腳下的地面上,留有兩處濕濕的水漬。
    蕭桐俯身摸了摸潮濕的地帶,發現觸感依然特別濕潤,從這點來看可以充分說明水漬還是新的,落下的時間也不過兩分鐘。
    這時,房門被服務員輕輕拉開了,她按照蕭桐的要求,端著一託盤的精緻菜肴步入房內。
    蕭桐轉身看向她的同時,對方開口道:“先生,我們這的電視是數位線路,您可以用它來打發時間。”
    說完,她將餐點擺放在屋內的一張矮桌面上,便退了出去。
    這一系列動作,蕭桐並沒有注意去看,可是當他舉步走向電視機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陣咀嚼菜肴的響動。   
174 錦鯉
    驟然而生的變故,令蕭桐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怔怔盯著電視螢屏,見其中的倒影正映射出一個人坐在矮桌前方,品食著剛剛送進
屋的餐點。
    由於螢屏的底色過於灰暗,蕭桐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相貌,只能看出對方身著一襲白色長衫。而且任意咀嚼的樣子,霎時間讓蕭桐
繃起了每一根神經,他心中暗道:好快的身法,竟然連我都沒有察覺到他是何時進到屋裡的。
    轉瞬間,蕭桐一個轉身便槍指那人的方向,可剛才還吃得正歡的神秘人,此刻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心思一凜,當即朝拉門看去。不過那扇門仿佛從服務員離去之後,就再沒有動過。任蕭桐怎樣去看,如何去想。他都可以確定,
那個神秘人絕對沒有開過拉門。既然這樣,那也就只有一個解釋,對方並不是人。
    想著,蕭桐眼見拉門外側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在走廊之內左右徘徊。他當下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並用眼睛死死盯住門外的人影

    嘩啦——
    蕭桐閃電般的拉開房門,同時還猛地舉槍朝向,那個來回遊蕩的人影。
    下一刻,蕭桐的瞳孔一陣縮緊,他盯著門外那正一臉驚慌的人,說道:“二哥!?”
    沒錯,此刻被他槍指的人,正是眼露驚愕的秦偉,當對方看清,蕭桐本人就完好無損的站定屋內的時候,他忙笑著出言喊道:“找
到老四啦!他在這!”
    聽著他的話,蕭桐放下槍並滿臉詫異的說:“二哥你怎麼來了?”
    話音落地的一瞬,慌張趕至的鬼徒與壞笑著的阿俏,也同時出現在蕭桐眼前。
    ……
    三人聽完蕭桐的敘述,天已經是濛濛亮了。當然,在敘述之中蕭桐抹去了關於韓瑞與黑街的所有話題,不過有人利用楚汐為籌碼,
想玩這個死亡遊戲的事,他還是毫無避諱的全盤講了一遍。
    阿俏跪坐在蕭桐身旁,臉上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不過對坐二人則是連連出著大氣。
    秦偉:“老四,看來你得罪的這個人非同小可,既然能把小汐的魂魄奪走,就證明他們也一樣精通邪術。”
    這時,鬼徒將那把銀色左輪手輕遞給蕭桐道:“小四你可別自責了,咱們把這件事解決掉就好,還有我提醒你,這把手槍裡面的子
彈是空心彈,根本就無法射擊。”
    蕭桐狐疑滿滿的道:“空心彈?可是那張字條上說過,我可以用它結束自己的生命,既然打不出去為何還要把它留給我呢。”
    “這不是一個迷局嘛,子彈看來也是大有講究,唉。”說到最後,秦偉發出一聲長歎。
    阿俏眼見蕭桐滿是歉意的低下頭去,她沒好氣的瞪了秦偉一眼,然後道:“你們兩個都去休息吧,這件事針對的是蕭桐一個人,所
以你們只能輔助,不可以直接調查或是自己行動,明白嘛。”說完話,她隨手拿起一塊甜點扔入嘴裡,但是甜點入口即化的口感,直接
令阿俏喊了一聲好吃,“不錯嘛,你倆回房後也都叫一些來嘗嘗吧。”
    經她這麼一說,鬼徒二人的眼皮還真有些打架,秦偉道:“老四你也好好睡一覺,鬼大白天也不可能出來,我倆去開個房間休息了
。”
    蕭桐把二人送出房門,他見阿俏仍然沒有動作,忙出言問道:“你怎麼不走?”
    對方用與自己連衣裙同色的手帕擦擦嘴角,她說:“他們已經把線索交給你了,按照你的思維,我想一天時間你應當就能找到第四
格訊號,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行動。”
    蕭桐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線索是很明確,而且這間客店的佈局與電影中的差不多,我想應當是從那面鏡子入手,還記得電影
中的情節嘛?”說著,他抬手指向掛在牆上的一面鏡子。
    阿俏翹起嘴角,“是這樣,不過鏡子的劇情應當是在下午,所以現在咱們去院子裡看看,希望能有什麼新線索吧。”
    蕭桐二人來至夜裡他剛到客店時的那個院子。
    阿俏彎腰盯著池塘中的錦鯉,而蕭桐則是在一堆青竹跟前徘徊。
    “這庭院有問題。”
    阿俏接過話道:“是有問題,而且還是破綻百出。”
    蕭桐笑了笑:“這些青竹都是剛種上去的,你看它們周遭的土壤都是後翻新的。”
    對方咧嘴一樂,“蕭桐,看來我依然是高看你了,因為你真是笨的可以,難道人家日式客店就不能翻新自己的竹子了,我說的破綻
可不是在指竹子。”
    聽著她的話,蕭桐的心弦微微一顫,忙示意對方繼續下文。
    阿俏專心致志盯著遊魚,可突然她眼中精光一變,道:“你家死魚還會游泳的嘛?”
    蕭桐楞了一下,他忙跑到阿俏旁邊並蹲下身去一看,見袖珍池塘裡面的錦鯉,果然都是瞳孔發白,魚鰓不動!
    他又盯了魚鰭一會,發現連它們都一樣是靜止的,蕭桐忙道:“這怎麼可能呢?這些魚明明已經死了,怎麼還會在水裡……”
    對方哼了一聲,“怎麼可能?那我問你楚汐的魂魄,又怎麼可能被裝進一張相片裡呢,永遠記住,一切皆有可能。”
    看著阿俏眼中那淡淡的光輝,蕭桐的目光變得深邃了不少。
    這時阿俏站起身來,她看著其他池塘內那來回遊動的死魚道:“這座客店特別凶,簡直凶的可怕,你應該知道神調之人嘴裡總說的
靈穴吧?”她見對方點頭之後,接著開口說:“而這座宅子,就是蓋在比靈穴還要厲害許多倍的凶穴上面,靈穴認人,並不是誰都能讓
它來殺的,而凶穴則大為不同,只要是闖入它的地盤,你就別想活著出去,它就像一個屠戮法陣,除非你找到這個陣眼。”
    蕭桐過濾著對方的話,他問道:“神調的本事你都會?”
    阿俏瞪了他一眼,“這話可不能瞎說,咱們外八行可是有規矩的,我只能說曾經研究過一陣風水罷了。好了,現在你捉一條魚上來
看看,不過在捉魚之前,你得先把手伸進其他池子裡面,等手的溫度與池水相仿的時候,你才能捉到帶有怨靈的鯉魚。”
    蕭桐一臉贊許的說:“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如果紅手再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估計你們在八行中的排位就不是第三了。”(八
行排位:神蠱紅蘭,千機金索。)
    語罷,蕭桐直將手伸到池塘裡面,然而水的溫度,比他預想的還要涼上許多。他靜靜的等了一會,然後起身走向旁邊的另一個池塘
,二話沒說就撈起一條紋絲不動的死魚來。
    阿俏見狀後,立即翻出一根帶有細針的白線,她走上前就將鯉魚的尾巴穿了起來,然後將其吊在手中,“你去找兩個盆來,一個要
裝池塘裡的水,然後咱們回去,因為這魚就夠咱倆研究一陣的了。”
    返回房間的路上,女服務員很驚訝的看著二人,但並沒有出言發問。進屋之後,阿俏將那條撈上來的死魚,放到蕭桐準備好的木盆
裡面。
    鯉魚仿佛很會適應環境,它在入水之後,依然像在池塘中一樣漫無目的地遊著。這時阿俏將另一個空空的木盆,放到鯉魚邊上,然
後將那根白線的另一端放到空蕩蕩的木盆之中。不過她做的這些,都把蕭桐看迷糊了。
    “你這樣做是幹什麼。”
    “等等你就知道了,去把我的書包拿來。”
    接過書包之後,阿俏又重新翻出那個卷軸,隨後她將卷軸夾在雙手之間,又輕輕朗誦了一段咒語。
    她嘴唇嗡動之際,蕭桐眼見那根白線被徹底浸濕了,從而一些清水,還順著白線快速轉移到空盆之中。
    片刻後,當兩個木盆中的水位持平時,那空空的木盆裡面,竟赫然浮現出一條錦鯉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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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水漬
    這條魚的輪廓,仿佛是由幾根簡單線條勾勒而成的,它朦朧飄忽若隱若現,不過憑藉蕭桐的超常視力,依然能捕捉到它的每一個動
作。
    它的魚尾與魚鰭都在慢慢擺動,魚鰓也隨之開合律動,蕭桐有些懵了,他說:“這是……”正說著,他將目光移到木盆中的那條死
魚身上,見死魚已經翻白不動,根本就沒有一點生氣。
    “這是那鯉魚的魂魄?可是它的魂為什麼是動的呢?”
    阿俏沒有吱聲,她放下卷軸並探出二指將濕濕的白線夾住。然而身旁人眼見就在她二指合併的一瞬間,那白線竟然斷了。
    隨後那木盆中原本翻白的死魚,竟然一股腦的轉正了身體,同時那發白的魚眼也隨即化紅,略微破敗的魚尾與魚鰭也重新律動起來

    蕭桐瞪圓眼睛笑了,他說道:“這未免太誇張了吧,它怎麼又會動了?難道這個魂魄不是這條魚的嘛?”
    阿俏盯著那條生龍活虎的“死魚”,她微笑著說:“這被白線引入盆內的虛影,的確是鯉魚的魂魄。”說完她見對方眼中流露出一
絲不解,立馬再次出言解釋道:“至於丟了魂魄的鯉魚為什麼會二次蘇醒,這就跟客店裡面的凶穴有關了,而且不單單鯉魚是這樣,人
如果在這失了魂魄的話,也一樣如此。”
    蕭桐:“照你這樣說的話,那這二次復蘇的鯉魚,豈不是凶魚了?”說完話,他見對方閉口不答,但是胳膊一抬就把一根手指放進
水裡。
    嘩啦——
    蕭桐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被突然濺起的水花給淋了個透心涼。
    看著對方那似落湯雞一般的狼狽樣,阿俏指著他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蕭桐抹了把臉上的水漬,“怎麼回事?你的手一伸進去,這水……”面前人笑著打斷他的話:“當然是鯉魚要攻擊我了,它被凶穴
感染,現在就與食人魚無異,不信你看它的牙齒。”語罷,她抖了抖**的髮絲。
    這時蕭桐朝鯉魚一看,見這小傢伙正瞪圓一雙猩紅的魚目,且呲出兩排如小刺一樣尖利的牙齒,正惡狠狠地盯著阿俏。
    片刻後,阿俏漸漸斂住了笑容,然後她盯住鯉魚的魂魄道:“那只鬼再來的時候,你可以通過這鯉魚的魂魄為你辨認方位,記住是
反方向的,魚尾朝向哪個方位就是那厲鬼的所在之地了,因為魂魄都害怕凶穴的力量,那厲鬼一來,鯉魚的魂魄自然會朝反方向逃走。

    蕭桐聞言後,他一臉感激的看著對方,“謝謝你,阿俏。”
    “客氣,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你的勢力也不小,沒准以後還會來幫我的忙呢對不對?”
    蕭桐點頭道:“一定。”
    看著對方那誠懇真摯的眼神,阿俏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一小會,如果那鬼來了,我會醒的。”說完,她直接閉目躺倒在涼席上面

    蕭桐靜靜的盯了,這擁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的女孩好一會,然後他拿起外衣蓋到對方身上,緊接著便輕手輕腳的退到門外。
    合上拉門之後,蕭桐很自然的靠到秦偉與鬼徒的中間,三人就這樣貼著牆壁,都陷入到思考當中。
    半晌後,三人同時拿出煙盒,還在一時間都將香煙引燃。
    蕭桐:“聽這麼久了,兩位高人就沒有什麼建議嘛?”
    鬼徒嘿嘿一笑,“建議暫時沒有,不過給你說一下這家客店的情況吧。經過我和老二的徹底排查,這家日式客店裡面,只有咱們四
名客人,其餘房間都是空的。而且老闆和服務員是一個人,一直由她自己來照看這家店。”
    蕭桐稍稍一呆,說道:“但是客店門口有車子的啊,一輛轎車和一輛麵包。”
    秦偉:“可你看過那兩輛車的內飾嘛?都是爛了的,起碼扔那也有四年以上了,只是被人擦新了而已。”
    “明白了,二哥六哥你倆去休息吧,這次別再查了,我估計鬧鬼的戲碼,怎麼也得下午開始。”
    送走秦偉二人之後,蕭桐轉身便要回房,但就在剛想開門的一刹那,一個長髮飄飄的人影,卻在門內一閃而過,日式拉門是由蠟紙
糊的,所以明暗差特別好找,蕭桐打眼看去以為是阿俏醒了,可拉開房門之後方才得知,對方躺在那裡壓根就沒有動過。
    蕭桐眯起眼睛,他見門旁留有兩道濕濕的水漬,一猜便知是那凶魂又來登門造訪了。
    他沿著水漬一路跟到牆角,發現牆壁也稍稍有些濕漉漉的,他回頭喚了一聲:“阿俏。”
    話音還沒有完全落地,對方就一下坐直身體,並捧起那個盛著鯉魚魂魄的木盆。
    蕭桐見狀後,他抬臂一擊牆面就把木制牆板摳了個窟窿,之後隨著一系列閃電般的追打,眼前的這面牆壁,幾乎都讓他給敲碎了。
    當牆上的窟窿,正好夠一個人彎腰通過的時候,阿俏也捧著木盆站定到蕭桐旁邊。
    此刻二者眼前正呈現出一個碩大的黑洞,蕭桐伸手進去探了探,發現隔壁牆板是獨立的,而且兩間臥室之間還有一段將近半米多的
空隙。
    由此可見蕭桐夜裡所聽見的敲擊聲,並不是來自這間臥室,而是源自這兩間房屋中央的空隙。
    蕭桐低頭看了一眼鯉魚的魂魄,發現魚尾正好指向黑洞裡面,他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進去看看,估計夾層裡面絕對有玩意。

    阿俏表態之後,蕭桐彎腰便鑽了進去,不過就在在轉頭的一瞬,一口枯井直接被他看進眼裡,他心思一凜不禁暗道:果然是以電影
為線索,連水井都給我準備好了。想著,他回頭說道:“你去把我二哥他們叫來,再準備幾把手電筒。”
    阿俏趕忙撂下木盆,但臨行時還是囑咐了一句,“千萬不要單獨行動,這凶穴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真是像電影那樣的話
,剛剛我就把那凶魂給斃了。”
    蕭桐注視著那口年代久遠的枯井,眨了兩下眼睛。
    ……
    片刻後,蕭桐四人圍在枯井邊上,由於沒能找到手電筒,所以秦偉現將屋內的電線扯了進來,從而接上了一枚黃燈泡。
    微弱的黃光之下,枯井周圍的一切都映入到幾人眼中,黃土與碎石塊,還有一些生命力相當頑強的不明植物,都看的四人連連稱奇

    鬼徒:“咱們現在最好把那老闆抓過來,問問她為什麼把這口井隔在這裡。”
    阿俏接過話,“暫時不必,那老闆我特別留意過,好像沒什麼問題,還是先從這口井入手吧。”
    蕭桐掏出手機點亮一看,發現第四格信號已經隱約可見了,但並不是非常醒目,可這無疑不是一針令蕭桐摩拳擦掌的強心劑。
    他將手機交到阿俏手裡,然後伸手試了試水井內壁的濕滑程度。
    短暫的寂靜過後,蕭桐驚訝發現水井內壁非常乾燥,只有一小部分是**的,由此可見那只凶魂正是從水井裡面爬出來的。
    “阿俏,你能不能試著感應一下周圍有沒有凶魂或者陰靈的存在,一般鬼控陰陽師都該會吧。”問出這句話,蕭桐是有根據的,因
為他在龍脈探秘的時候,曾見過陳艾麗感應鬼怪的方式,所以他深信阿俏一定也會,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向對方請示了一下。
    阿俏聞言後,立馬用雙手覆上太陽穴,而且她的動作幾乎與陳艾麗無異。
    “有!就在這附近!”
    蕭桐雙目放光的道:“好!終於摸著眉目了,二哥六哥,你倆在這陪著阿俏,我先下去看看,如果沒情況我會喊你們下來的。”語
罷,他一個翻身躍入井口,同時雙掌兩腿朝兩旁一錯,一把便死死抵牢了水井的內壁。
    【嘿嘿,大人們不要猜了,指定是和電影不一樣,我爭取今晚就讓咱們的男主角得到第四格信號。】
    www.   
176 死局
    蕭桐整個人呈一個大字支撐著水井的內壁,他小心翼翼的向下移動,雖然目觀這口井並不太深,不過對於蕭桐來講還是小心尚佳,
畢竟凶靈是什麼樣子,到現在他都沒有看過。
    “小四!這井深不深?!”
    蕭桐抬頭回應鬼徒:“六哥你可別下來!這底下太黑了,光線根本照不過來!”
    話音過後,可把鬼徒等人急的是團團轉,秦偉拍著大腿道:“不行啊,阿鬼你還得下去,我不放心老四。”
    鬼徒拍了拍手,他單腿邁過井沿道:“我明白,就他那小身板誰能放心呀。”
    豈料阿俏一把抓牢他的胳膊,“等一等,你們有聽到嘛。”
    秦偉與鬼徒對視一眼,忙豎起耳朵聽起周遭的動靜。
    這時,井內的蕭桐探下一條腿已經能挨到水面了,由此可見他的身法,是何等的迅速,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已經下到井底,這種
速度可能是季東華都無法達到的。
    他用腳尖淌了淌水的深度,見異常渾濁的泥水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來回遊動,他再次抬頭喊道:“我下水裡面摸摸!沒准能有發
現!”
    此刻水井周圍是一片慘澹無聲的寂靜,阿俏三人都沒有任何動作,鬼徒也早在剛剛就將腿收了回來。
    阿俏目不轉睛的看向夾層深處,無奈頭頂的黃燈泡實在是太暗了,除了水井周遭被照亮之外,夾層那一側還仍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黑暗。
    她聽聞蕭桐的喊話,頭也不動的回道:“你下去吧!我們三個在這等你!”
    語罷,自那不遠處的黑暗之中,竟傳出了這樣一陣聲音。
    “嗵…嗵…”
    三人深知,這是有人在嗵嗵地往這邊走著。
    秦偉慢慢的退了一步,並聲線不穩的道:“阿俏,你剛剛說這附近有東西對吧。”
    鬼徒側過身體將二人擋在身後,且很小聲的說:“她說了,不過她是說那東西在附近,並沒有指明說在水井裡面。”
    漸漸隨著腳步聲的慢慢臨近,秦偉與鬼徒甚至能聽清自己那怦怦地心跳。
    這邊蕭桐踢起一片水花之後,一咬牙便跳了下去。
    “撲通——”
    霎時間自水面濺起了半米多高的水花,而蕭桐整個人也就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阿俏三人眼見自那黑暗之中,走出一名身著白衫的人來,來人目光空洞,但步伐卻是十分穩健,他血紅色的眼眸與那如
唐瓷娃娃一樣精緻的五官,都令鬼徒幾人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蕭桐!”
    “小四?!”
    三人的話音即刻重疊在一塊,然而那名與蕭桐容貌相仿的男人,也同時勾起了他鮮紅色的唇角。
    阿俏的瞳孔一陣緊縮,她扯破嗓子喝道:“快退出去!退出去!”
    ……
    半分鐘過後,沒有一絲波瀾的水面,蕩起了圈圈漣漪,同時在水下摸索許久的蕭桐,也在此時鑽出水來。
    “嗚——”
    他抖了抖**的髮絲,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片刻後他眯起眼睛道:“這水下怎麼沒有東西呢,最起碼也應該有一具屍骨才對呀。
”說著他抬頭一望,發現掛在水井上方的黃燈泡竟然不見了。
    蕭桐愣了一下,然後他快速爬出水井一看,見水井旁邊根本就空無一人,而且被自己鑿出的那個窟窿居然也沒了影。他心中一凜,
暗道:這凶穴也太厲害了,竟然將破碎掉的牆面,又重新恢復成原狀,看來二哥他們一定是出事了,不行!自己得快點出去。
    想著,蕭桐抬手便朝牆面摸去,可自己這手掌竟然一下穿過去了。他心思一動,立馬聯想起在彩雲龍脈之中的那個障眼法,同樣看
上去是牆壁,可以人類的身軀,卻是能穿過去。敲定這種想法之後,蕭桐忙彎腰將腦袋伸到牆外,就這樣一看。
    “啊?!”
    當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在目的時候,蕭桐不禁發起了一聲驚呼,因為在自己開的這間房裡,此刻正有兩具雪白無暇的玉體在彼此纏綿
,而且還時不時地發出一陣嚶嚀。
    那在地面中央貪婪歡愛的兩個女孩,一時間都聽清了蕭桐的驚呼,她們抬頭一看,赫然發現一顆**的人頭就掛在牆上。
    “啊——”
    二女當即嚇得臉都綠了,同時也忘記遮擋自己那傲人的曲線。
    蕭桐面頰一紅,立馬站直了身體。
    隨後他耳聽房裡是一陣慌亂且急促的腳步聲,轉眼還不到十餘秒的光景,那房門就被拉開了,蕭桐估計那兩個玩耍禁忌之戀的女孩
子,應該是逃掉了。
    這時,自身後的那面牆壁之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蕭桐紅著臉便將耳朵貼到那面牆上,由於剛剛的那個小意外,此時蕭桐
的思維正處於混淆之中,他一聽那陣小動靜消失了,忙用手在地面上試探性的敲了兩下。
    “嘭嘭嘭”
    然而就在三次敲擊過後,蕭桐耳聽有一個人只與他只隔著這面牆板,並且還噌地一下站起身來,抬腿便向走廊跑去。蕭桐在心中暗
道:好你個凶魂!竟然想跑!
    他抬手摸了下牆壁,見依然是障眼法之後,他毫不猶豫的竄了過去,不過就在他雙腳落在涼席上的一刹那,他卻聽到這樣一則對話

    “先生,沒有吵到您休息吧。”
    “沒有,不過我想換到這間房裡來,可以嘛?”
    通過對話,蕭桐直接辨認出其中一個音色,是那女服務員的聲音,不過回答她的那個人,嗓音卻是自己的!
    蕭桐慌張之間,一個箭步竄到拉門邊上,而門與牆體正好還留有一條縫隙,用它來觀察外界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就在他偷偷一看之後,蕭桐的心瞬間涼透了。
    一個身形挺拔並略微消瘦的男青年,正側身對著自己。他頭上銀簪束髮,手裡還掐著一件淡藍色的西裝外套,他肌膚白皙無暇,側
臉的輪廓還相當完美,不過也正是這些,直接讓蕭桐徹底愣在原地。
    同時一個可怕的信號,也快速傳遞到蕭桐的腦海裡面,他終於想通了一切,那兩個女孩就是昨晚被嚇走的兩個旅客,正是因為這樣
,自己才貼到牆上聽動靜,然後又是一陣敲擊聲,把自己引到了那間臥室裡面。
    那自己豈不是回到了昨天夜裡,可自己現在又是誰呢,想著他快速低頭一看,見身上的西裝襯衫還有皮鞋都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
的竟是一件雪白色的長衫。
    這時,走廊裡面又傳來了他最熟悉不過的聲線,“上一些料理,最好再來一壺清酒,謝謝。”
    蕭桐探頭見服務員走到接待廳去準備餐點了,他無意中一看自己腳下,已經落下了一水漬,刹那間他又想通了一些事情,原來自己
在隔壁看到那塊水漬,就是他探頭去看豔景時落下的水滴,一切終於被理通了。
    只是還有一個疑團解釋不清,既然自己就是那個凶魂,不過為何又去偷吃那些食物呢?!還有怎麼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與正確的
時間之中,才是現在頭等緊要的大事。
    ************
    秦偉被身著白衫的凶魂一把甩摔到牆上。
    “啊!”
    他痛呼一聲,眼見身法奇快的鬼徒,已經再度滿身掛彩的與凶魂鬥在一塊!
    “阿俏!你快把這玩意收了呀!”
    聽著秦偉的怒喝,阿俏一臉焦急的回道:“不行啊!這是一個死局你看不出來嘛!那些設局的人早就料到咱們幾個會在一起,所以
滅掉它估計蕭桐可能就會出事!可是不對付它,那咱們……”
    秦偉擦擦嘴角上的血漬,他猛地朝向那擁有著蕭桐相貌的凶魂沖了過去,並一時喝道:“懂你的意思啦!”說完,他閃電般的橫出
一腳,但那凶魂的身法卻瞬間變得更加淩厲,它轉手鎖住秦偉的腳踝,轉瞬間就將對方甩了出去。
    鬼徒見狀後,他啊呀吼了一聲,然後便死死抱住凶魂道:“阿俏你快去水井那裡!我和老二把他拖住!如果老四回來了!咱們就把
這玩意滅了!快——”   
177 抉擇
    蕭桐徹底確認了目前的狀況,所以周圍的牆面就應當都是實體,之所以自己能隨意穿梭,是因為他原本就是魂態。
    他想著自己為何要吃掉幾塊糕點的疑團,快速飄向了接待廳,對於曾經就以靈魂狀存在於世上的他來講,飄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

    很快,蕭桐輕車熟路的隱去身形,他在服務員面前落定,發現對方早已將各式餐點都擺放到託盤裡面,正當他仔細觀察糕點的同時
,站在眼前的服務員,忽然左顧右盼了一陣,然後她快速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將裡面的白色粉末澆到了幾塊糕點上面。
    見此,蕭桐憤怒的險些將面前人撕成碎片,不過他思量片刻,發現如果自己殺掉服務員的話,那豈不是改變了理應發生的一切,等
自己再回到正確的時間當中,很有可能令事態發生嚴重的變故,甚至可能輸掉拯救楚汐的唯一機會。
    想到這,正處於七竅生煙中的他,勉強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當即一路尾隨服務員進到那間臥室裡面。
    隨後發生的一切狀況,都與當夜的情形一模一樣,這樣一來,只能迫使他將那幾枚帶有毒藥的糕點吞下肚去,因為只有這一條路,
才能保證當夜的每個畫面都能現場重現。
    蕭桐趁“自己”朝電視走去的時候,快速拿起那幾塊糕點強咽了下去,他的嘴並不太大,而且該死的電視螢屏,還會將他完全暴露

    然而就在“他”理應回頭的一瞬間,蕭桐也終於吃光了那些粘有毒藥的糕點,同時閃電般的全身而退。
    他在走廊裡面來回踱步,想著整個事件的邏輯性。不過隨著一聲急刹車的響起,很快就從接待廳那一側跑過三個人來,蕭桐擺頭一
看,見來人正是慌張趕至的秦偉,還有鬼徒與阿俏。
    他愣了一下,同時一個可怕的想法也在心底暗暗萌生,如果自己拖到跳下水井的那個時間段,那麼自己會不會將永遠變成一個無人
知曉的凶魂了呢。
    想到此處,蕭桐第一次感覺到時間是這樣珍貴,他一股腦沖到井邊,想著怎麼返回正常軌道的各種途徑。
    最後他按照自己回到從前時的一系列經過,順藤摸瓜之後得到這樣一個結論。當時自己是跳入水井的,沒准那井底的水便是這個迷
局與凶穴陣眼的所在之處!
    敲定完這個想法,他沒做任何猶豫,翻身一躍就跳落進水中。
    ……
    阿俏站在水井邊上,連連呼喚著蕭桐的名字。
    她聽著房裡那驚心動魄打鬥聲,幾乎將嗓子都要喊啞了。
    “蕭桐——”
    然而就在話音落地的一刹那,瞬間出水的蕭桐不禁心中一喜,他當下便看了看自己的著裝,見西裝與襯衫都全數歸位了,他趕忙喊
道:“我在這!”
    這時,正處於亂鬥之中的秦偉二人,霎時間丟失了目標。剛剛拿起方桌的鬼徒見狀一愣,他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秦偉:“老二,這
傢伙咋沒了呢。”
    正當秦偉搖頭的時候,渾身濕透的蕭桐,與汗流浹背的阿俏,也雙雙返回到房間之中。
    面頰淤青的二人同時一愣,秦偉:“老四你回來啦!”
    蕭桐眼中一時被驚愕所填滿,“二哥你們怎麼啦?”
    阿俏打斷幾人的對話,“蕭桐快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我若是估計不錯的話,現在時間很緊的!”
    這句話無疑是給蕭桐敲響了警鐘,他沒做任何回應,反而是在過濾著從到達客店以來所發生的一切。
    兩分鐘過去了,蕭桐道:“我走之後這裡出什麼事了。”
    秦偉哢吧一聲抬上了脫臼的肩膀,他咬著牙道:“你下井之後,我們三個人,被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鬼給襲擊了,阿俏說這是
一個死局,如果她收掉那只鬼,你就會出事,所以我們只能硬耗下去等你回來。”
    聽完他的話,蕭桐在心驚之餘,也不忘秦偉最後一句話裡所含帶著的兄弟情義。但也正是因為這點,他當即絞盡腦汁,反復思考著
破除死局的辦法。
    因為有兩點,是他必須破除凶穴的至關原由,第一點便是他絕對不能失去親友與那幾位紅顏,第二他更不能失去自己從小就開始倍
加疼惜的小妹妹,楚汐。
    蕭桐閉眼理著每一條頭緒,但是緊張急迫的心態,令他根本不知從何處想起。
    就在這時,阿俏忽然提醒道:“蕭桐,你有一把只有一發子彈的左輪手槍,子彈還是空的呢,難道你忘了嘛!”
    對方聽後一把掏出手槍,他心中暗道:對啊,我還有這把手槍,可它根本響不了啊,不過既然對方能將它交到我的手裡,這裡就一
定有個說法。
    秦偉二人盯著蕭桐與阿俏的焦急神情,自己也跟著揪起心來。阿俏急的直跺腳,可她隨意一看地面上被蕭桐浸濕的地帶,忙道:“
對了,你記不記得我睡覺的時候,曾經那個凶魂又出現了一次。”
    這句話的落定,仿佛讓蕭桐的腦海之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想著當時送走秦偉二人時的情形道,“我想起來了,我要進屋的時候,那個人影好像從那邊往這一側走過一次,對!他就是從那
邊走過來的!”
    話罷,幾人忙將注意力轉向對面的牆壁,當阿俏與蕭桐的目光在鏡子上重疊的同時,二者異口同聲的說道:“是鏡子!”
    蕭桐趕忙補充:“絕對是它!因為能與電影情節掛邊的,也就只有它了!”說著,他一個箭步竄到鏡子跟前,上下觀察之後發現鏡
子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甚至連它映射出的畫面,蕭桐都前前後後的看了一遍。
    他深知自己沒有時間了。因為按照推移來判斷,現在的時間差,應當就是自己與阿俏捕魚時的場景。
    想到這他抬手便一擊敲碎了鏡面,然而就在鏡面粉碎的一瞬間,一個暗格也同時被蕭桐看進眼中。
    阿俏三人見狀也立馬跑過去一看究竟。
    下一刻,眾人都在暗格中看到一個黑乎乎的玻璃瓶與一根鎢芯,還有一枚小小的圓柱體。
    蕭桐愣住道:“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鬼徒道:“是裝藥,底火,還有防水子彈頭裡面的鎢芯,這些都應當是你那顆空彈殼裡,本就該有的東西,快把你的槍拿來!”
    蕭桐聽後立即把槍交到對方手中,一時間三人都見鬼徒手快若電,不一會便拼裝好一發防水型的左輪槍子彈,有他這位專家在場,
無疑不是在為蕭桐爭取寶貴的時間。
    蕭桐將子彈壓進彈殼裡面,他念叨著:“子彈是防水的,子彈是防水的……”說著他眼中精光一閃,大聲道:“我明白了,原來對
方是想讓我用這把手槍去打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是以過去式存在的,不過他會是誰呢?服務員!?”
    其實從蕭桐認知到,這發子彈擁有防水的特性時,他就已經明白,這把槍是給帶到井底去的。
    一時間他陷入進沉思當中,腦海裡面也浮現出撿到手槍時的那張字條。
    ‘蕭先生,這手槍裡面只有一發子彈,你可以選擇將它留給真相,當然也可用它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大膽的朝前走吧,讓冤魂指引
您前行的每一步路途。’
    署名:‘死亡或許只是一個新的開端。’
    蕭桐道:“真相…真相…假如你們是那個凶魂的話!對於你們來說真相是什麼?”
    話罷,他看向正處於思考之中的鬼徒三人,笑著道:“死亡或許只是一個新的開端。”
    說完話他轉頭便沖進兩間臥室的夾層之中,阿俏喊道:“你幹什麼!?”
    話音的落定的時候,蕭桐已經在水井旁邊站定,他喊道:“那個凶魂再出現的時候,記住拖住他!要小心。”喊話之間,他先將手
槍一把投入井中,等阿俏幾人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再度落向井底。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轉瞬間,一道驟然而生的狠辣勁力,就直直沖向了阿俏三人。
    ……
    蕭桐慌慌張張的浮出水面,他抬頭一看,見黃燈泡已經不在原處了,當下就一個翻身鑽回水中,之後他迅速在水底摸了幾下,就拿
到了那把銀色左輪手槍。
    他快速扣下槍栓,同時調整好子彈的彈道,以便這一槍能十拿九穩的打出去。
    當他再度穿著白衫爬出水井的時候,恰巧就是秦偉拉著一根電線,正往水井走來的時間段。蕭桐與對方同時愣住,可僅僅就在下一
秒之後,阿俏與“自己”還有鬼徒,也同時走進夾層之中。
    當數道睿智的眼神,在空氣內相碰的一瞬,鬼徒滿臉驚訝的道:“小四?!”
    一襲白衫的蕭桐聽後,苦笑著勾了勾嘴角,然後他瞬間舉槍,朝向對面人群中那正處於呆傻之中的“自己”,從而顫抖連連的扣下
了扳機。
    “乓——”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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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破局
    “乓——”
    槍響的一瞬,蕭桐眼見對面慌不擇路的“自己”,企圖閃躲,不過由於距離太近,任憑他有超出常人的不凡身法,也一樣都是徒然

    子彈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流星般的軌跡,轉瞬間一道憑空乍起的血柱,也濺射出半米開外,然而對面的“自己”也同時應然向後倒去

    “老四!”
    秦偉與鬼徒同時尖叫一聲,他們快速扶起氣絕身亡的“自己”,拼命呼喚著蕭桐這個名字。而阿俏則是傻愣愣站在邊上,她目光呆
傻的看看自己,然後又盯著躺倒在血泊當中的“蕭桐”出神。
    此刻,蕭桐顫顫巍巍的撂下胳膊,可是那一聲聲悲戚感動的呼喚,卻都是那樣的真切。
    看著時不時都有異常閃亮的晶瑩落向屍體,他的視野漸漸變得模糊了,滾燙的淚珠也在臉頰上流下兩道炙熱的火線。
    “你竟然敢殺小四!今天我就算賠上自己的命!也要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聽著秦偉出口決絕的言詞,蕭桐一邊搖著頭一邊向後退去,他眼看鬼徒二人都雙目血紅的站直身體,並歇斯底里的朝向自己吼著,
他腳跟一碰井沿,同時一個趔趄就跌向了井底。
    嘩啦——
    *******************
    現實世界之中,正如大敵當前一般,緊繃著每根神經的秦偉二人,眼中忽然都流下了兩行清淚,同時那道本已將三人穩穩鎖定的狠
辣勁力,也憑空消失了。
    鬼徒抹了抹臉上的淚珠,“我怎麼哭了,X!老子從小到大沒哭過的記錄被打破了,真憋屈!”
    阿俏喃喃的說:“這些好像都和蕭桐有關,他下井裡究竟做什麼去了,而且還帶著手槍。”
    秦偉跑到井邊道:“先別管那麼多了,現在把老四找回來才是頭等大……”正說著,一個濕漉漉的人影忽然從井中鑽到秦偉的懷裡
,他低頭一看,見蕭桐正雙眼噙著淚花,雙手死死抓牢自己胸前的衣襟。
    秦偉愣了一下,立馬放軟話音問道:“老四,怎麼啦?”
    ……
    T市空軍醫院,ICU特護區。
    一身黑色行頭打扮的徐超,正站定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那裡吸著煙。
    他拿著手機,臉上凝重滴水的神色,讓不遠處的單清揚都稍稍皺起了眉。
    “秦小姐,我的確是徐超,也同樣是蕭桐的好朋友,不過我現在沒法讓他聽電話,至於你問我他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
他很安全,請你放心吧,還有就是不要往我這裡打電話問了,謝謝合作。”
    言罷,他終止了通話,然後又快速撥了幾遍秦偉與鬼徒的號碼,可最終的結果仍然是,“您撥叫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請您稍後再
撥。”
    單清揚幾步走到徐超跟前,“還是打不通嘛?”
    對方勉強做了個鬼臉,道:“打不通,也不知道這仨人跑哪去了,現在人家擔心得緊呢,還有這個自稱小四他老婆的女人,從昨天
開始電話就沒斷過,我都不知道她是怎樣查到我號碼的。”
    單清揚低頭思量半晌,他說:“要不把我哥和大哥找回來吧,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師傅,師傅一定會帶著他倆回來的。”
    “難道你不怕風將的位置易主嘛?神坊點將令可在師傅那裡。”
    “我不在乎,而且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次小汐一好過來,我就時時刻刻都陪著她,再也不讓她出任何事了。”
    徐超哼了一聲,然後用眼角斜睨著對方:“人家小汐的理想抱負可比你大,至於小汐的情況,我已經早打過電話了,師傅說五天之
內,他們一行人指定回到T市。現在咱兄弟倒了一個小汐,還丟了三個人,我還能不告訴師傅!?等你說黃瓜菜都涼了!你這頭小蠢驢
!”
    ……
    日式客店的臥房中,蕭桐已經將他第一次下到井底,以及最後用槍擊殺自己的經過,完全敘述了一遍。
    坐在一旁的秦偉道:“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種奇聞,不過服務員不也是元兇之一嘛?而且我們剛剛也將這家客店從裡到外翻了個遍
,都沒見到她的人影,為何你回到過去之後,要槍殺自己,而不是服務員呢。”
    這句話的落定,同樣道出了鬼徒心中的疑惑,就連八面玲瓏的阿俏,都一時間沒能想通蕭桐的目的。
    蕭桐盯著手機螢幕上,那已經清晰可見的第四格信號道:“我通過凶穴的陣眼,也就是那口水井回到過去,身份就並不是蕭桐了,
而是那個凶魂,如果這樣想的話,按照常規來講,服務員就一定是我的同夥,所以我沒理由殺她。”
    說著他擰了擰濕漉漉的長髮,又道:“當時我撿到手槍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張遊戲提示的字條,上面的大意就是我可以用這把槍,
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且還可以把它留給真相,其實這句話指的是一件事,所以我在下井的時候,特意問過你們,如果你們是凶魂的話,
那麼對於凶魂來講,真相又會是什麼。”
    阿俏:“真相就是凶魂達到它的目的,殺掉你完成任務。”
    蕭桐打了個響指,“對,這就是真相。而且那張字條上的署名是這樣一句話,死亡或許只是一個新的開端。其實它已經在提醒我了
,我用凶魂的身份殺掉自己,然後進入下一個遊戲,就這麼簡單。”
    鬼徒長啊了一聲,“我聽明白了,怪不得他們把子彈拆開,原來都是要拖延你的時間,一旦你在過去的時間段內,親眼目睹那個自
己跳落井中的話,那麼你將永遠變成一個無人知曉的凶魂,而在我們看來,你跳到井裡將永遠無法再爬上來對吧?”
    眾人見蕭桐用點頭示意,秦偉疾言厲色的道:“好毒的局呀,這關過的太險了,得回有阿鬼這個武器專家在場,要不然連那發子彈
咱們都裝不上。可是他們怎麼能製造出這樣的死局呢,這點還是太神秘了。”
    阿俏:“這個容易,東洋邪術的奧秘我也只是略微懂一點點,聽說只要拿到他的生辰八字與貼身一樣東西,製造出這種死局會很簡
單的,所以這裡還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蕭桐的敵人特別瞭解他,而且在他身邊應當還安插著奸細。”
    “奸細?小四只是個小白人,除了有倆錢之外又沒有身份,能在他身邊安排什麼奸細呀。”說完話,鬼徒仿佛又想到什麼,他忙出
言向蕭桐發問:“小四,你這些年在外頭都做什麼了,快點老實交代。”
    話音過後,秦偉也是用探詢的目光看向蕭桐。
    阿俏見被眾人注目的對方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尷尬,她笑著開口道:“鬼徒,記得你做傭兵任務唯一失手的那次嗎。”
    鬼徒猛地一拍大腿,並怒色滿滿的道:“怎麼不記得!那個來殺我主顧的小子,叫季東華!後來我一打聽,是什麼黑市交通網的王
牌,叫什麼花街聖徒,我找老二,連老二都沒辦法對付他,而且他身手特別好,差點連我都栽了。”
    蕭桐瞪圓了眼睛,阿俏繼續笑著說:“嗯,那麼現在我告訴你,季東華是你們四弟的生死之交,而且蕭桐也同樣是黑市的一方霸主
,他的身份是三街聖徒,就是半年前你們津津樂道的那個人了。”
    話音落地,秦偉與鬼徒都怔怔的看著蕭桐,前者還掐掐自己的臉蛋道:“一方霸主?三街聖徒?!”
    蕭桐見他們都呆呆的瞅著自己,忙出言道:“不是那樣的二哥,你聽我解釋。”
    豈料就在話音落地的一瞬,一時間被大夥忽視掉的手機,竟然在這時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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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鬼照
    悅耳悠揚的手機鈴聲,令幾人不禁心中一凜。
    蕭桐沒有去看來電號碼,他將手機拿至到耳邊便直接問道:“喂,第五格信號在哪?”
    回應他的,依然是短暫且沙沙不清的雜音。
    片刻後,就在蕭桐要失去耐性的同時,話筒中再次響起了那個久違的男低音。
    “蕭先生,您真是太聰明了,我們按照您的性格而編排出的死局,都會被您破掉,在下這回真是大開眼界了。”
    聽著對方這毫無溫度的聲線,蕭桐眼中精光四射,他儘量放平語氣問道:“少廢話,第五格信號在哪。”
    “蕭先生,您要明白這三格信號,將是您在這個世界上,完成的最後三個使命,為何要這樣心急呢,其實我非常欣賞您,無論您的
思維還有外貌都是那樣的完美,我真的有些捨不得毀掉您這件藝術品。”
    聽完這段話,蕭桐強制壓下自己心中那猖獗洶湧的怒狼,“不要賣關子,既然它們將是我最後的三個使命,你就快點放話吧。”
    “嗯,很好嘛,您對自己非常有自信。那麼現在請您將電視機搬開,拿到壓在電視機下面的半張報紙,然後我會告訴您下一步如何
去做。”
    蕭桐在阿俏三人的注視下站直身體,並快步走到電視機跟前,隨後他二話沒說抬腿便將電視機踢到一旁。
    當一頁裁剪好的報紙,被他看在眼裡的時候,他說:“我看到了,你想怎麼的。”
    “很簡單,完成報紙上的使命,當一回挽救生命的聖人,不,按照中國話來講應當是一名俠客,就是這麼簡單,而且也可以讓你的
朋友幫忙完成嘛。嘟……”
    阿俏三人見蕭桐放下手機,他們忙上前追問,“怎麼樣,電話裡那個人說什麼了。”
    蕭桐看看出言詢問的秦偉,然後指了指電視櫃上被壓平的報紙。幾人見狀後趕忙圍上去一看,見上面印著這樣一則新聞。
    ‘六月三日,我市外環三號國道發生一起交通意外,八車連環相撞,四死七傷,還有一名八歲男童失蹤,相關部門已經著力拉大搜
索範圍,但至今仍未找到男童的屍體以及生還線索。據瞭解,昨日T市特勤大隊,對男童可能走失的範圍進行了進一步縮小,最後將焦
點集中在外環北部的廢棄屠宰場廠區內,可是搜索行動當天,屠宰場二度傳來噩耗,部分牆體倒塌當場砸死砸傷十余名隊員之多,搜索
行動被迫終止,意外調查也進入到膠著狀態。’
    看到這,蕭桐蹙眉道:“今天幾號。”
    鬼徒直接回答:“十三號,報紙上那孩子,失蹤已經十天了。”
    “看樣在我到達T市之前,他們就已經布好局在等我了,這第五格信號的線索,神秘人聲稱就是這張報紙,而且還告知我會當一次
挽救生命的聖人。”
    阿俏:“既然他這樣說,那事情不就明朗了嘛,他們是希望你找到這名男童,並把他帶回到家人那裡。”
    蕭桐揣摩著眼前的報紙,“可就算我找到男童將他帶回市區,那樣我不就離開這局的控制範圍了嘛,這點有些矛盾了。”
    秦偉說:“先去屠宰場吧,既然線索在那就應當離不開那個範圍,至於後續的事,咱們見招拆招,到時再想主意。”
    ……
    鬼徒驅車開往通向屠宰場的廢棄公路,蕭桐則是坐在後排座位上,盯著報紙上黑字找線索。
    他翻來覆去的將這段話連連看了十餘遍,也沒獲得什麼用得著的訊息,隨後他將視線落到新聞旁的一張彩色照片上面,見一些警務
人員正在屠宰場的正門位置,做著在搜救中必要的準備工作。
    然而一名男警員的站姿,卻吸引住蕭桐的注意力。
    通過觀察照片,他看清照片上的每名警員,都在專心致志的穿著防護服,而且打在他們身上的強光,與鏡頭的明暗差,都在告知蕭
桐這張相片是深夜拍攝的。
    可惟獨最左邊的那名警員,他身上可沒有強光,不過他卻被鏡頭抓拍得特別真切。但是吸引蕭桐的並不是這名內發光的警員,而是
他的站姿完全不符合邏輯。
    坐在一旁的阿俏,發現身旁人的臉色變了一下,她忙出言問道:“怎麼了?你有找到線索?”
    蕭桐將報紙拿到對方面前,然後他指著那名男警員道:“你看這人是不是站反了,他的制服正面與臉頰,的確是朝向鏡頭的,可是
他整個人卻是背對著鏡頭的對不對?”
    聽著對方的話,阿俏定睛一看,忙哎呀一聲道:“真的啊!人怎麼能這樣站著呢。”
    秦偉回頭看向二人,蕭桐道:“而且閃光燈並沒有打到這個人的身上,可他被照得卻是最清楚的。”
    阿俏眼中精光連閃,“那他就不是活人,而是一個魂魄……你看他旁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蕭桐彎腰仔細看了幾眼,發現這名男警員身旁,竟然有一張小臉的輪廓,不過由於光線問題,這張臉被照得頗為朦朧,不仔細看的
話,還就真的看不到它。
    “蕭桐你發現沒有,這個男員警好像是故意站到這的,並且他有意將身後那個人擋住,你再看那張臉像不像個小孩!”
    蕭桐心思一動,他注目半晌後,用手指連點那個小臉的輪廓道:“就是一個孩子!”
    話音落地的同時,鬼徒直接打了個寒顫,“小四你倆說啥呢,聽得怪嚇人的。”
    蕭桐對阿俏笑了一下,當即他出口問道:“六哥,屠宰場還有多遠。”
    鬼徒看看秦偉,然後他輕輕的說:“要是按這速度的話,也就一分鐘吧。”
    “那好,六哥你現在停車!你和二哥回一趟市里。”
    秦偉先是哦了一聲,然後他滿臉詫異的道:“啥?!讓我倆回市里!”鬼徒踩下刹車之後,也是回身怔怔的盯著蕭桐。
    “你們聽我說,看見這個男警員嘛,二哥你回去一趟,把這個男警員的身份弄清楚了,這張報紙給你們。”
    秦偉連連擺手道:“報紙有的是,不過你和阿俏兩個人行嘛?”
    阿俏笑著搖搖頭道:“沒關係的,你去我家告訴保姆一聲就成,我先和蕭桐進那屠宰場簡單看看,然後我倆在正門等你們。”
    秦偉咬咬嘴唇,“好吧,那你和小四都注意點,儘量不要先進去,等我們回來了再說,好嘛?”
    片刻後,蕭桐與阿俏在佈滿枯葉的公路上站定,二人看悍馬車漸漸開遠了,立即回身朝向公路盡頭的建築群走去。
    “對不起啦,我一句話把你的身份賣了。”
    蕭桐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沒關係,反正二哥他們遲早也得知道。對了,等這件事都擺平了,我要好好請你吃一頓。”說著,他
掏出手機,點亮螢幕之後發現第五格信號已經隱約可見了,由此可以說明,第五格信號出自屠宰場,已經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了。
    阿俏吹吹下垂的劉海,並邪邪的說:“吃飯就不用了,你都不知道我天天過得多麼乏味,自從你出現之後,我這幾天過得挺精彩的
。”
    聽完她的話,蕭桐意味深長的笑了。因為阿俏說的很對,誰認識他,那個人的生活與命運就都會改變,就像本來緝拿自己的溫彩,
和逍遙自在的小海,還有那個頑固死對頭外加生死之交的季東華,他在自己等人面對古代武士時的一段經典對白,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忘
記。
    ‘蕭桐!從哥認識你以來,哥的世界變得是這樣精彩,可是今天哥害怕呀!哪怕你賜給我一把燒火棍子也好啊!’
    想到這,蕭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不過阿俏卻在此刻撞了他一下說:“屠宰場的正門到了,這張相片應當就是在那片空地照得,咱
倆過去看看那個警員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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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現場
    在阿俏的引領之下,蕭桐來到報紙上那張照片的取景位置,見繁茂增生的雜草之間,散落著不少發黴的煙蒂,由此可以看出當天特
勤大隊的警員絕對不在少數,而且看著屠宰場大鐵門上落下的新鎖與鑰匙,蕭桐也能想到警員撤退時是何等的狼狽慌張。
    然而由紅磚砌成的圍牆之後,是幾座高聳巍峨的建築物,它們千瘡百孔,幾乎沒有一扇窗戶是完整的,而且部分建築的外壁已經佈
滿青苔,可見它們被荒廢的年代,起碼也要追溯到十年以前。
    阿俏隨意踢著雜草,但蕭桐則是走向了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
    時間正值黃昏,夕陽將鐵門與蕭桐的影子拉得斜長斜長,他用手指敲了敲門上的鎖道:“這鎖掛的未免有些太大意了,連鑰匙都沒
拿下去。”
    阿俏沒有回答,她很頑皮的用鞋底沾了少許泥水,然後抬腿便甩了對方一後背的泥點。
    正仔細觀察鋼鎖的蕭桐,沒能察覺到她的惡作劇。
    “究竟是什麼能讓特勤大隊的人,撤離的這樣慌張呢。”
    阿俏掩口偷笑了一陣,然後輕咳了一聲道:“這報紙上不都說了嘛,是因為牆體坍塌。”
    蕭桐:“你看有哪座樓塌了,估計報紙上那只是一個掩飾真相的藉口,能讓特勤大隊倉皇逃走的原因,絕對不可能是牆體坍塌。”
    阿俏咯咯一笑:“那你說能是什麼原因,難道是鬼來了把他們嚇跑的?”
    對方舉起手中的報紙,他一邊對應著鐵門的方位,一邊照著相片向後退去,以便能直接找到當時攝影師是在什麼位置上。
    當他精准找到攝影師的取景方位,忙指揮阿俏向旁邊移了幾步。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對方站到那名神秘男警員的位置上,從而
通過模擬現場,來看男警員身後的那個小孩,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站位。
    在觀察之前,蕭桐還特別留意了腳下的雜草,發現部分草葉都被碾壓變形,可想而知當時攝影班子也不只一個人那麼少,他轉眼看
向照片上那些警員所站的位置,發現那一側的植物也同樣被踏平了。
    這時,不明所以的阿俏道:“蕭桐你讓我站著幹什麼呀?這裡有好多蚊子呢,我的腿都被蚊子叮了。”
    對方心思一動,忙道:“你過來。”
    阿俏一蹦躍出草叢,可是就在她起跳的一瞬間,那些被她踩平的雜草,竟然一時都立了起來。
    蕭桐當即眯起眼睛,他盯著照片出神半晌,然後面朝阿俏道:“你猜對了,這個員警的確是魂魄,你過來看看這些雜草,都被當時
那些警員給踏平了,可你剛剛站的位置,根本就沒人去過。”
    說著他手拿照片,在阿俏面前就那麼一比對,然而只聽啪地一聲脆響,那鎖上的鑰匙,竟然落到了地下。
    同時自公路兩旁的深林之中,還一時間騰起無數飛鳥,看它們慌不擇路的樣子,仿佛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此刻阿俏眼中亮起了淡淡的光輝,她見飛鳥逐漸遠去,道:“把我的書包拿來,這次咱倆可能是要中大獎了。”
    蕭桐面色凝重的點頭道:“的確是中大獎了,不過你的書包在六哥車上,我下車的時候忘拿了。”語罷,他見對方傻愣愣的看著自
己,當下回復了一個無害的笑容。
    ……
    T市武裝部,第六特勤大隊辦公樓。
    在接待室中坐等答案的秦偉二人,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對坐的那名高階警官。
    兩鬢斑白的男警官從二人拿出報紙的一刹那,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這無疑讓二人都稍稍察覺到一絲詭異的氣息。
    片刻後,秦偉見對方一直拿著報紙出神,他出言問道:“警官,是不是我們太唐突了,可能這個問題不太適合讓您來回答。”
    夕陽的餘暉,令老人家的面容更添一絲滄桑的味道,他深吸了一口氣,“小夥子,你憑什麼來查這個人的身份。”
    聽著這樣直白的質問,鬼徒眼中流露出不快的神色,可正當他要放話的時候,秦偉卻搶先道:“我是六三特大交通事故的傷患家屬
,只是想出一點力罷了,而且照片上的這位男警官……”
    老人忽然抬起手,“你們兩個跟我來檔案室,記住我給你們看的東西,絕對不可以洩露出去。”
    說罷,年過花甲的男警官率先起身走出了接待室。
    鬼徒呈吃驚狀的看向秦偉,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句如此模糊的回答,竟在沒說完的情況下,就讓二人達到了此行的目的,他不禁豎起
大拇指道:“我X,老二你有道啊。”
    不一會,老人帶著秦偉二人來到檔案室,可是門上貼著的警告標牌,無疑不為照片上的男警員,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在進入檔案室之後,老人示意二人坐下,然後他隨手摸起遙控器,且輕輕一點上面的按鈕,這房裡的光線就隨之暗了下來。
    看到這,二人的心跳多少都有些稍稍提速。
    但就在這時,一個不大不小的電視螢屏,還突然呈現在二人眼前。
    透過螢屏**出的光線,秦偉剛好能看清老人的輪廓,他眼見對方用遙控器指了一下螢幕,然而當天特勤隊去屠宰場時的錄影,就被
同步放了出來。
    畫面中首先播出一張滿是胡茬的臉,而且還在那傻笑著說:“都嚴肅點啊!咱們這錄節目呢!”
    話音過後是一陣輕笑,隨後鏡頭一轉,一群穿著整齊的特勤隊戰士,正緊張做著出發前的準備工作,通過二人的觀察,發現場地恰
恰就是屠宰場正門。
    “王二麻子!背上你的散彈槍!”
    憑空響徹的一個大嗓門,嚇了秦偉一跳,可鬼徒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時一名滿臉青春痘的戰士跑到鏡頭前面,還比比劃劃的問道:“帶散彈槍做啥子。”
    “笨蛋!有些門怕弄不開,當然得用槍打了,難道用C4炸呀?”
    看到這,秦偉與鬼徒對視一眼,他們沒發現這段錄影有什麼值得觀看的價值,可僅僅就在下一秒,一聲尖叫忽然自人群中傳開!
    “啊——”
    “怎麼啦!怎麼啦!誰喊得!”
    鏡頭一下歪向地面,“那是什麼?!是那個孩子嘛!他前面那是什麼東西!快跑!別拍了快跑!”
    秦偉二人坐正了身體,都跟著螢幕中那瞬息萬變的氣氛緊張起來。
    “乓——”
    一聲槍響,讓鬼徒直接站起身來。
    “王二麻子!你打到同伴了,啊……啊…啊——”一聲慘呼過後,攝像機直接掉到地上,同時它也錄製下了現場那十萬火急的情景
。幾輛軍用吉普車風馳電掣般的開了過去,一時間馬達聲與尖叫聲混淆在一塊,可通過這些珍貴的畫面,秦偉與鬼徒能直接想像到,當
時特勤隊所處的環境是怎樣混亂。
    騷亂又持續了一陣方才漸漸平息下來,不過就在他們認為錄影應當結束的時候,一張佈滿泥濘的小臉,突然貼到了鏡頭上面!
    “啊!”
    伴隨著二人的尖叫,老人抬手閉掉了螢幕,當然房內的光線也一時恢復如初。
    老人坐在那裡沉思起來,但心律不穩的秦偉當下問道:“警官,鏡頭最後的那張臉是什麼人?!”
    老人沒有回頭,他說:“你猜那會是什麼,能讓訓練有素的特勤隊員開槍射的,會有什麼東西。”
    秦偉繼續出言追問:“不,警官我沒有看清,您能再重放一次嘛。”
    對方轉過身體,“打開你右手邊的檔案櫃,從上數第三行那個紅皮的檔案,裡面有截圖以及我做的分析,你可以好好看看,有什麼
疑問的話,我可以為你解答,不過事發當天,我並沒有在場,而且受驚的隊員現在也都去做心理輔導了。”
    秦偉點點頭,然後他拉開櫃門,直接取出了那本紅顏色的檔案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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