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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蒼天】靈域〈連載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入門徑

秦烈準備繼續嘗試。

屏息凝神,安寧內心,他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又以靈魂意識逸入丹田靈海。

渺渺云海般的靈海中,三個元府如洞天福地,奇妙懸在靈海上方。

雷霆閃電凝煉的元府如雷球,閃電熾烈,內部雷聲轟鳴響亮。由寒冰之力凝結的元府,像是兩個剔透的水晶球,散發著蒙蒙螢光,流轉著森寒之力。

一縷念頭分化,成三條纖細的線,分別逸入三個元府之中。

他的靈魂,如忽然墜入三個不同的世界,一個雷電肆虐,束束電光糾纏,雷光如明燈閃爍不定,轟隆隆爆炸聲此起彼伏。

雷電元府中,到處都是狂暴炸裂的巨大動蕩,逸入其中的念頭若非來自于他本人,怕是立即灰飛煙滅。

另外兩縷念頭,一并落入兩個水晶冰球般的元府,如踏入寒冰封凍的天地。

“寒冰之意,以元府寒力繪刻圖卷,領悟極寒之意,掌握運轉冰寒力量的方法……”

心中惦記著靈魂意識深入冰球的目的,秦烈兩縷意識在兩個冰球中活動著,試著調集一絲寒冰力量,以靈魂意識搓揉成靈線,在這個冰凍的天地中刻畫寒冰圖卷的脈絡,將其臨摹描繪出來。

出奇地,他這個念頭一起,兩個冰球元府內充盈的寒力,竟輕易被他調用!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辦法真正將寒冰之力從元府中導引出來,沒辦法真正融入靈力,施展出威力強悍的靈訣。

他最近與人戰斗,身上釋放的寒氣,都是來自于他身體內部,是肉身最近吸納的寒氣自發散逸出來。

也是因為沒有辦法掌控寒力,不能將體內寒氣藏入元府,所以他才給人一種冰寒不近人情的感覺。

一旦他可以嫻熟運轉寒力領悟寒冰之意的精妙,他就能改變這一切!

一絲絲冰瑩光線,由寒力凝結而成受他靈魂意識御動,在冰晶世界內悄悄蠕動……

腦海中那一幅寒冰圖畫,被勾勒出一個大致的形狀,隨著他靈魂意識在冰晶元府中的活動,他如漸漸把握到兩個冰球元府內的奇妙,明顯感覺到一絲絲寒氣從筋脈、四肢百骸、甚至毛孔之中一點點匯聚而來。

濃濃白茫茫的寒霧,從八方涌了過來,覆蓋在他周邊區域。

極寒山脈地底中,那冰巖厚厚的酷寒天地,一座座聳立著的晶峰上繚繞不散的極寒氣息慢慢流動,如有靈性般簇簇聚集在秦烈頭頂。

秦烈如置身白茫茫的云端,周邊寒氣濃烈,一種荒寂冰寒的意境釋放出來。

時間匆匆。

不知過了多久秦烈一個激靈驚醒,他眼睛倏地睜開。

凝聚而來的濃白寒氣,瞬間消散的干干凈凈,也在同時,他在兩個冰球元府繪刻的寒冰圖卷,也隨之迸射成漫天碎光,化為純粹的寒冰之力融入冰球之中。

“寒冰之意原來需要心境的配合,需要心如寒冰,冷硬如鐵石……”他喃喃低語,眼神變得漠然沒有一絲情感,冷酷的嚇人,“終于摸著方法了,知道應該怎樣去領悟真正的寒冰之意,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掌握兩個元府的寒力。

當他沉溺在寒冰圖卷的繪制將心境和情感都調整到冰寒無情狀態,他發現他對寒力的感知變得無比的敏銳如真正引起了寒力的呼應!

運轉寒冰之力,需要心神合一,需要全身心的投入,需要身如堅冰!

他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許久后,他起身,取出了寒冰之眼,發動。

器具宗外宗。

“三頭毒鱗蝎,你幫我將蝎子皮完整剝下來,我要制作靈甲。一張皮,算你三十個貢獻點,你有九天時間完成任務,記住,每一張皮都不要有瑕疵,不然你一個貢獻點也得不到。”

“知道。”

九天后。

“三百塊日耀石,你幫我將里面炎力提煉出來,算你三百個貢獻點,給你十五天時間。”

“哦。”

十五天后。

“六根龍角犀的角,你給我打磨成長矛的形狀,我要將它作為長矛核心來煉。你有十天時間,算你一百五十個貢獻點。”

“知道了。”

“十二塊龍骨玉,你給我……”

“知道了。”

之后三個月,秦烈和唐思琪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這么一次對話。

每一次,唐思琪都會讓闞央等人帶著靈材過來,安排秦烈進行加工打磨。

秦烈都會漠然答應下來,然后在約定的時間點,將完成的材料準備好,由闞央他們重新送給唐思琪。

闞央等人再沒有敢暗中動什么手腳。

每次任務完成后,他都有兩三天休息時間,都會去外面的小宅子以寒冰之眼進入極寒山脈地底修煉。

他對寒冰之力的認識越來越深,漸漸掌握了以心境、身體配合,從而調動寒冰力量的方法。

遇到雷電狂暴的日子,他又會尋一個僻靜無人之地,繼續對天雷殛修煉……

他在武道上的進步極快,他有預感一旦真正掌握寒冰之力,他將會順利突破到開元境中期。

另一邊,隨著對各類靈材的打磨加工,他對不同靈材的特點認知的也愈發深刻。

唐思琪每次安排過來的任務,都絕不輕松,每每挑戰他的極限,他往往都是費盡心思,才能達到唐思琪的要求,沒有被這個女人逮到機會找茬。

下一次,唐思琪又會安排更加艱難的任務,他又需要全力應付,然后在要求的時間點看看完成……

兩人就這么較上勁來。

焰火山的一個巖洞中。

“哧溜!”

一條赤紅火蛇,在一柄龍形長刀上跳躍著,活靈活現,如在不斷敲打淬煉著長刀的雜質。

唐思琪一身絲薄紅裙,額頭香汗流淌,她美眸中閃爍著令人心顫的艷麗光芒,正兩手不斷變幻著神秘玄妙的靈訣。

那條赤紅火蛇,忽而粗長纏繞長刀,忽而縮小為火線,倏地一下子鉆入長刀體內。

在那龍形長刀上,一個個精美的蛇形花紋悄悄凝現出來,讓長刀變的華貴不凡,充斥著一種動人的靈氣,讓人忍不住想抓起來馳騁天地。

“呼!”

赤紅火蛇凝為一條熾熱火線,忽地在唐思琪掌心隱沒,她美艷的臉蛋愈發紅潤動人,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龍形長刀,笑盈盈地點了點頭。

“思琪,最近怎么樣?”蓮柔在洞口站了一會兒了,看到她結束了,才含笑走了進來,“那個秦冰有沒有被你馴服?”

“沒有。”唐思琪一邊擦拭著額頭香汗,一邊說道:“那家伙就是一個大冰巖,整天一副臭樣,看著他我就煩,恨不得揍他一頓才舒坦!”

“但你……好像經常往他那邊跑啊?”蓮柔調笑。

“他活兒做的好啊。”唐思琪來到洞口,在傍晚紅燦燦的霞光下,看向火焰石山腳下一棟棟石樓,看向屬于秦烈的那一棟,美眸露出一絲異色,“我從沒有見過像他這么認真的人,就不說那些外宗弟子了,連內宗的那些師兄……在一些方面也不如他。”

“什么意思?”蓮柔和她并肩站著,眼神落到以淵的石樓上,“他事情做的好?”

“你看看這根龍角犀的角……”唐思琪從旁邊撿起一根臂長的犀牛角,隨手遞給了她。

蓮柔手指摩挲著,感受著龍角表面的光滑度,感受著優美的弧度,摸著角尖的鋒銳,“很厲害,就算是我來打磨,也未必能制作的這么漂亮。”

唐思琪點頭,然后道:“六根龍角犀的角,十天時間,都打磨成了這種品質。

我拿到手后,根本不需要再進行二次處理,直接就能作為煉制‘斷魂矛’的主材來用,省了我太多的功夫。”

“六根角,十天時間,品質都這樣?”蓮柔驚愕道。

“嗯,全都一樣。”唐思琪看向下方石樓的美眸,流露出一種奇異的表情——欣賞。

“你這家伙,真是撿到寶了,這秦冰還真的可以幫上你的大忙。”蓮柔有些感嘆,旋即一咬牙,氣惱道:“以淵那笨蛋,弄出來的東西就不夠細致,交到我手中后,我都要重新淬煉一遍。”

“以淵和龐峰一樣,都對煉器沒有興趣,他是奔著外宗長老之位來的。”唐思琪想了一下,“那秦冰不一樣,他應該真是為了學習煉器過來的,我越來越覺得……他并不是因為我而來,或許是我們誤會了他。”

“思琪啊,你是不是動搖了?”蓮柔愣了下,旋即嬌喝道:“你要有了這種想法,那就真著了道兒了!我承認,那家伙可能真的喜歡煉器,做事也非常認真,但這肯定是他的后續手段!他先讓你厭惡,讓你選定他,然后再以細致的表現,來讓你慢慢改觀,讓你重新來看待他。”

蓮柔越想越認為就是這樣,話到后來,她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秦冰,真是好厲害的一個人物,你原來的那些追求者和他相比,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思琪,你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被迷惑了,不然你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真是這樣么?”

被蓮柔一說,唐思琪也動搖了,隱隱覺得好像她的話也有道理,越來越分不清自己的感覺是對的,還是蓮柔的判斷正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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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陰蝕蟲

        
     “少揚,這是你要的東西。”

  夜幕落下,尹浩鬼鬼祟祟在梁少揚的石樓現身,小心將一個玉盒取出來,放在了石樓內的桌子上。

  梁少揚眼中冒出淡淡銀光,他伸手拿起玉盒,低頭看了一眼,點頭道:“多謝師兄。”

  “不客氣,呵呵,當年樓主對我有恩,我能進入器具宗,成為一名內宗弟子鄜也都是樓主早早安排好的。”尹法笑容帶著諂媚,“只希望少揚能完成樓主的囑託,能為暗影樓引入強援,讓暗影樓實力倍增。”

  “我會用心。”梁少揚說道。

  尹浩笑了笑,沒有繼續多言,起身告辭後,一路上避開可能有人活動的區域,走小路回了焰火山的岩洞。

  “秦冰……

  梁少揚拿著玉盒,嘴角顯出陰森之意,低低冷笑了兩聲。

  初始時,他並不想前來器具宗,對他父親的安排很是抵觸。

  然而,為了顧全大局,為了暗影樓的未來,他還是過來了。

  他第一次見到唐思琪,被唐思琪靠近後軟聲細語講了幾句話後,忽然就不再抗拒他父親的安排。——他對唐思琪真正有了想法。

  真正動心了,梁少揚就變得極其認真,在他的想法中,唐思琪必然會挑選他為助手,以後他自然就會有機會和唐思琪時常相處,慢慢就能以自身魅力打動佳人,從而抱得美人歸,順利完成他父親的交代。

  他的美好算盤被客烈殘酷摧毀……

  秦烈突然冒了出來,點燃了唐思琪的衣衫,讓唐思琪惱羞成怒,含恨將秦烈選定破壞了他的計畫。

  他想當然的認為,秦烈的種種手段,都是為了引起唐思琪的注意……而且還很成功。

  “不管你是什麼出身來歷,想要和我爭搶女人,都只是癡心妄想。”梁少揚看著夜色,等候了一會兒,如暗夜鬼影飄忽出去,閃掠了幾下就沒了跡象。

  秦烈石樓中,還有“哢嚓哢嚓”的聲音傳來。樓下的小作坊中秦烈正在打磨龍骨玉,專心致志地要將龍骨玉表層粗糙的石質磨光滑,渾然不管外界的動靜。

  他似乎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從他校前經過,但他並沒有在意,依然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龍骨玉上。

  他知道很多外宗新入問的弟子,都對十二根靈紋柱不死川心,有人覺得在月光下靈紋柱可能會形成某種奇妙從而更加容易引起呼應。

  所以時常有人深更半夜還在靈紋柱底下,徹夜不眠地領悟上面的圖紋奇妙,期望一步登天踏入內宗,成為宗門各方大佬眼中的天才,被當成未來宗主的種子人選來培養。

  也是如此,半夜三更時分外面常常還有動靜傳來。

  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時間在悄然不覺間流逝,漸漸地,秦烈覺得兩腿有點酸麻僵孫

  他只當坐的久了,也沒有太在意,還在龍骨玉上敲磨著。

  深夜時分,那酸麻感蔓延開來,讓他手臂變得越來越不適。就連腦袋仿佛也不太靈光,想問題都覺得團難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困意如海潮般湧了過來。

  在他意識模糊前,他看到幾個黃豆大小的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他雙腿和手臂上。

  他覺得身體越來越僵硬覺得渾身酸麻無力,連手指頭都無法動上一下。

  他的眼皮子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很想就這麼睡下去,想酣暢淋漓的睡上一覺。

  “秦冰今天又到了你交貨的時間了,你完成的怎麼樣了?”一大早唐思琪就在秦烈石樓前嬌喝。

  今天她換了一身暗紅色勁裝,長髮紮成馬尾,顯得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青春韻味。

  “唐師姐早啊!”

  “唐師姐你這麼早就下山啦?“

  “唐師姐吃過了沒?”

  很多外宗弟子,在前往飯堂的路上,瞧見她在秦烈石樓前站著,都諂媚地打招呼。

  “一邊去。”眼見有幾人圍攏過來,唐思琪不耐的揮手,“秦冰,你到底在不在?”

  見沒有聲音傳出,唐思琪也不客氣,直接推開石門,大大方方闖了進來。—一她平常也經常這麼幹。

  因為現在是早上,她怕秦烈衣衫不整,辱了她的眼睛,所以才會先吆喝幾聲試探一下。

  推開門,她一眼看到秦烈倒在一地玉屑中,左手還拿著一根龍骨玉。

  “啊!”唐思琪驚——聲,趕緊靠了過來,然後發現秦烈渾身呈暗青色,眼睛眯成一條縫,似乎想努力睜開,卻怎麼也沒辦法做到。

  “陰蝕蟲!”

  她美眸仔細掃了一眼,終於看到那幾個緊緊吸附在秦烈手臂、兩腿上的小甲蟲,然後豔麗的臉上突顯一絲驚恐。

  “蓮柔!”她表情凝重至極,朝著前院的方向嬌喝。

  和她一同下山的蓮柔,本準備先去童濟華那邊問點事情,聽到她的喝聲後急忙回頭,如一陣風般行來,“思琪,你大叫什麼?”

  “秦冰被陰蝕蟲咬了!”唐思琪呼道,眼顯急切之意,“他屋內怎會突然冒出陰蝕蟲?”

  “陰蝕蟲?!”蓮柔也是忽地變色,她湊上前來,盯著秦烈的胸口和臉面看了一會兒,眼神變得越來越嚴峻,“很糟糕!毒素滲透到心臟和臉上了,他腦子應該都被影響了。”

  “怎麼辦?”唐思琪六神無主起來,“我對毒蟲和解毒一無所知,就知道陰蝕蟲非常可怕,只要中了陰蝕蟲的毒素,就會變得很麻煩,是不是這樣?”

  “陰蝕蟲的毒素能麻痹血肉筋脈和思想,讓人一點點失去行動力,讓人渾身僵硬無力,最終昏睡而死。這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如果不能一開始察覺,等毒素滲透了心臟和臉部……就很難醫治好。”

  蓮柔看向秦烈,忽然幽幽一歎,搖頭說道:“應該沒救了。”

  “你,你家族不是在南部,你不是很擅長解毒麼?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唐思琪急道。

  “如果半夜就能發現,我應該還能醫治,但現在……太遲了。”蓮柔有些無奈,“陰蝕蟲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種毒蟲只會在南邊幾個特定的毒沼澤存活,一離開毒沼澤,除非以特殊器皿飼養,不然很快就會死去。”

  她講話的時候,外面很多外宗弟子聚集過來,都探頭探腦地望向屋內。

  蓮柔停頓了一下,忽地看向屋外的那些人,輕聲道:“有人蓄意害他,想他死所以才會專門以陰蝕蟲來對付他。

  “讓開!”以淵的喝聲突地傳來。

  剛雨在飯堂吃過的飯的他,聽聞這邊的動靜後,皺著眉頭擠開那些圍堵在門口的人,一頭沖進石樓,並且還立即將石門關閉。

  “以淵你幹什麼?”唐思琪怒目相向,“你立即去找童長老,將這邊的事情告訴他,讓他趕緊想想辦法啊!”

  “外宗的長老沒有一個在解毒上有造詣,包括童長老在內的所有外宗長老,都只是擅長戰鬥。”以淵進來後,徑直看向蓮柔,“整個器具宗,只有三個人對毒蟲毒藥有所鑽研,一個是宗主,一個是內宗的墨海長老,還有一個就是你。”

  “但現在宗主在閉關煉器,墨海長老人在外面,短時間應該回不來,所以現在只有你能幫到秦冰,其他人誰來都沒用。”他神情認真,又道:“據我所知,宗主和墨海長老兩人,還都教導過你毒蟲毒藥的知識。”

  “你怎麼會對我這麼瞭解?”蓮柔驚訝無比。

  以淵目顯溫柔,輕聲道:“從五年前你離開紫霧海起,我就在花錢打聽你的一切,打聽你的喜好,還有你的修煉進境—”—.”

  “你就是個瘋子!”蓮柔啐罵了一句。

  以淵微微一笑,“什麼都無所謂,反正我是認定你了,不管你跑到什麼地方,我都會纏上來。”

  “兩位!”唐思琪跺腳急喝。

   “思琪,我說過了,我們來遲了,陰蝕蟲的毒素已經滲透他的心臟和腦海,就算是我想要醫治他,也非常非常的困難。”蓮柔回歸正題,一臉無奈地說道:“我要 醫治他,就需要煉製一種特殊的藥汁,但是煉製藥汁需要時間,等我煉出來的時候,陰蝕蟲的毒素早就害死他了,根本不可能來不及。”

  “那 就沒辦法了。”以淵聽完蓮柔的解說,然後歎了一口氣,來到秦烈身旁,俯下身子沖秦烈道:“秦兄,你的眼睛還沒完全閉上,我知道你還能聽見我的話。嗯,我很 想幫你,可惜真的無能為力,我會試著找找是誰放出的陰蝕蟲,如果那人容易對付,我會幫你殺了他,如果他和龐峰一樣厲害,那我也不會為了你拼死拼活,希望你 能理解。”

  他對秦烈只是有些欣賞,遠遠沒有達到和秦烈生死相交的程度,一些舉手之勞他不介意幫忙,但要讓他冒著生命危險去幫秦烈報你……那真不太現實。

  ——因為兩人的交情還不夠。

  “你要是有什麼話,趁著他眼睛沒有完全闔上,也對他說說吧。”蓮柔看著唐思琪。

  “真沒辦法了?”唐思琪又問。

  蓮柔搖頭。

   唐思琪於是也走到秦烈身旁,她抿嘴想了一下,然後輕聲說:“不管你是不是以卑鄙手法來吸引我的注意,也不管你來器具宗的目的是不是因為我,我都要說你有 成為一名真正煉器師的潛質和天賦。這幾個月來,你幫我打磨的靈材是我這些年用的最順手的,有的比我自己弄的材質都要好。”

  “唐師姐,他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以淵突然插話。

  “什麼好聽的?”唐思琪回頭,眼中都是莫名其妙,“我現在說的還不好?我在說他其實很不錯,是真的可以成為一個非凡的煉器師,這還不是好聽的麼?”

  “秦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他的死……應該也是因為你。”以淵眯著眼,“害他的人,是因為擔心他真能打動你,所以才要他死。他為了你來的器具宗,為了你專心打磨靈材,最後還為了你死你真就一點不感動?”

  “感動?給你這麼一說……”唐思琪愣了,她好看地皺著眉頭,又認真想了一會兒,然才微微點頭,自己也不確定地低聲喃喃:“或許,或許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講話的時候,秦烈的身體忽然傳來徹骨寒意,濃濃寒霧泛出,將秦烈身體緊緊裹住!

  從看到陰蝕蟲起,秦烈就在拼命調集冰球元府的寒冰之力,如今終於徹底催發出來!

  在蓮柔、以淵的驚訝目光中,在唐思琪還在喃喃低語的時候,秦烈的身體迅速被冰凍,他很快如被封印在冰晶內,化為一具晶瑩冰雕。

  陰蝕蟲的毒素,也被一併冰凍,再也無法擴散一絲一毫!

  “這寒意……”以淵突然伸手觸摸了一下秦烈胸口,立即發現指頭出現霜凍,他打了個寒顫,低喝道:“還有救!秦兄還有救!這種冰寒,絕對能阻止毒素地蔓延!在解凍之前,秦兄肯定能一直保持在如今的身體狀況!”

  “那我就能救活他!”蓮柔神色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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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碎語
                 
    秦烈以寒冰之力,用堅冰將全身封凍,讓陰蝕蟲的毒素不能繼續滲透下去。

  從他看到陰蝕蟲,感覺到腦袋越來越沉重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不妙,但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沒有能立即阻止毒素蔓延。

  等他停下龍骨玉的研磨,全力來抗拒毒素侵入時,已經來不及了。

  手腳、筋脈、骨骼甚至血液的流動,都因毒素的擴散而變得遲緩無力,他很快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

  好在,最為關鍵時刻,他一次次激發元府的寒冰之力,終於讓兩個冰球元府的寒冰能量瞬間湧了出來。

  此時,他將靈魂意識一點點收入鎮魂珠,如處在無法無念的狀態,由鎮魂珠包裹著靈魂,聽著唐思琪、以淵、蓮柔三人的對話。

  “我要先煉出藥汁出來。”蓮柔見秦烈自我冰凍了,一下子鎮定下來,“只要他保持現狀,等我將藥汁煉好了,以藥汁潑灑他全身,汁水慢慢滲入他體內……就能將陰蝕蟲的毒素給解開來。”

  以淵突然伸手,把秦烈身上的陰蝕蟲一個個撿起來,湊到眼前細看,“陰蝕蟲就長成這樣啊?只聽說這毒蟲很厲害,還真沒有見過。”

  “你別中毒了。”唐思琪放下心來,見以淵拿起陰蝕蟲,不由有些驚懼地後退了數步,和以淵拉開了距離。

  “唐師姐不用害怕,我雖然沒有見過陰蝕蟲,但是對這毒蟲還是多少有些瞭解的。”以淵淡然一笑,“毒素,就是陰蝕蟲的生命精華,是它們的腦髓。是它們的性命。它們將毒素吐出來後,命也就丟了,不可能活下來的。”

  看唐思琪平靜下來,以淵又道:“加上秦兄以極寒之力自我冰凍了,那冰寒氣息如此可怕……連我都有點吃不消,何況是區區幾個毒蟲?它們就算是還沒死,也被凍死了,哪還能做惡?”

  “是這樣麼?”唐思琪不信以淵,她只是望向蓮柔。

  蓮柔也點頭。“以淵這神經病倒也不是笨蛋,他說的都是事實,陰蝕蟲的毒素就是生命精華,一吐出來,它也就死了。”

  以淵聽她誇讚了。滿臉都是笑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我要先去煉製藥汁,要回焰火山的岩洞,這裡就交給你們倆了。”蓮柔也知道事不宜遲,“要殺秦冰的人,一定會留心這一塊,你們最好能夠有一個人一直在。防止在秦冰自我冰凍的時候被人所害。”

  唐思琪美眸閃爍出智慧光芒,定下心來後,也恢復了一貫的狡黠,“就說秦冰已死!”

  她看向蓮柔。忽然冷哼道:“我們倆出去,讓以淵留下看照看秦冰,想他死的人,很可能也在外面觀望的人群中。要確定秦冰是不是真死了。我要和童長老說一下,讓他留神調查一下。看看最近誰問過陰蝕蟲的事,誰是從南邊返回的……”

  “好主意。”以淵贊了一句,“就說秦冰死了,說不定有人就會放下心來,會鬆懈露出馬腳。”

  三人在石樓內低聲合計了一下,以淵繼續守在秦烈身旁,由唐思琪蓮柔推門走出。

  秦烈的石門外人頭攢攢,很多外宗和內宗的弟子聞訊而來,都聚集在門口昂著脖子往這邊望。

  龐峰、田建豪、梁少揚和尹浩也在人群中,在靈紋柱下麵靜修的歐陽菁菁也遠遠站著,留意起這邊的動靜來。

  “思琪,來不及醫治了,毒素進了他腦海,誰也沒辦法救活他。”出來後,蓮柔輕歎一聲,眼中都是無奈。

  唐思琪美豔的臉上,也流露出遺憾之色,“那就算了,我們只能盡心了,實在救不活也是他自己命不好。”

  講話時,蓮柔和唐思琪瞧向人群,觀察著那些靠攏過來的外宗內宗弟子。

  “我先回去了。”蓮柔看了一會兒,叫圍觀者分開來,獨自往焰火山走去。

  唐思琪反身將石門關閉,皺眉道:“人不行了,就讓他安靜安靜吧,大家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這件事我會和童長老說明,讓他將膽敢以陰蝕蟲陷害同門者揪出來!”她眼顯厲聲,重點瞄向梁少揚、田建豪幾人。

  田建豪、梁少揚都是神色如常,瞧不出什麼異端,身上沒露出破綻來。

  於是她也離開石樓,去前院找童濟華,“童叔,那秦冰被人以陰蝕蟲咬了,有人想害死他。”

  前院,器具宗外宗的一個修煉室內,唐思琪言簡意駭說明情況。

  “秦冰以寒力封印了自己,陰蝕蟲的毒素沒有繼續擴散,蓮柔說有把握能醫治他,我讓以淵留下來以防不備。”唐思琪沒有在童濟華面前隱瞞,“我和蓮柔對外說秦冰已經不治而亡了,希望能讓下毒手者放鬆,能露出點馬腳破綻來。”

  童濟華沉著臉聽完,“才幾個月時間,竟然就有這種事情發生,以陰蝕蟲來謀害同門,下手者如此毒辣陰狠,斷然不是一般的角色。”

  “蓮柔推斷……下手者可能擔心秦冰與我過分親密,所以才會下了殺手。”唐思琪垂頭道。

  “嗯,我心中有數,這件事你不必介懷。”童濟華點頭,寬慰了她兩句,說道:“事情發生在外宗,我自然責無旁貸,將會就陰蝕蟲的來源展開調查,希望能弄清楚最近一段時間誰打聽過陰蝕蟲的事,誰從南邊回來。”

  “那就勞煩童叔費心了。”

  “這是我的職責,你不用謝我,有了消息我會知會你一聲。”

  “嗯,我先走了。”

  ……

  “少揚,你還皺著眉頭幹什麼?那秦冰,不是已經死了?”尹浩詫異道。

  梁少揚的石樓中,他陰沉著臉,眸中厲光並沒有消散,“未必就死了,我從小在暗影樓長大。我爹說過的一句話,讓我永遠都銘記於心——沒親眼看到屍體,沒親自檢查過,都不能當目標死亡!”

  “陰蝕蟲的毒素雖然緩慢,卻極其可怕,半夜時分中了毒,清晨就滲透全身,一旦入了腦,基本上就沒救了。”尹浩心中計算著。“按照時間來看,他百分百毒素入腦了,如今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必死無疑了。”

  “理論上是這樣,可萬事都怕有意外。”梁少揚眉頭深鎖。手指不住敲打著桌面,突地問:“你陰蝕蟲怎麼得來的?”

  “從一個外宗客卿手中購買來的,他前段時間去了南邊毒沼澤尋藥,捉了這幾隻陰蝕蟲回來。”尹浩瞧出了梁少揚的謹慎,臉色也嚴肅起來,“外宗的客卿,一般不會在宗門活動。我和那傢伙的來往也是在城外,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什麼事情都有萬一,我最恨這個‘萬一’!”梁少揚眼顯毒光,低聲道:“弄乾淨了。”

  尹浩看著他。心底一寒,輕輕點頭,“我這就去處理。”他神色敬畏地退走,出了石樓後。覺得後背都有了汗跡。

  他瞭解梁少揚,他知道如果他處理不乾淨。讓人將陰蝕蟲一事聯繫起他,梁少揚為了防止自己有嫌疑,必會提前一步下手——會連他也給殺了。

  因此,為了自己能夠不引起梁少揚的殺心,他只能將那個外宗客卿及早解決了。

  ……

  “秦兄,你追求的目標太矚目了,所以才會兇險重重。呵,我就輕鬆很多,蓮柔在大多數人眼中都很稀疏平常,她又經常和唐師姐一道兒,就顯得更加不起眼了,所以我的競爭對手真是少之又少。”

  以淵搬了個椅子,就在秦烈身旁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囉嗦著。

  “不過這趟我對唐師姐的印象也有所改觀,沒料到她其實心地還不錯,我還當她發現你中毒之後,會幸災樂禍,會暗暗松一口氣。她和你爭吵了那麼多次,她每次來你這邊,都是冷著臉進,然後怒火中燒的出,嘿!我還當她恨不得你早死呢……”

  “秦兄,我能看出你的境界,你是開元境初期。但你身上釋放的冰寒氣息……可真是不同尋常。我就見到你對田建豪出手一次,之後沒見你繼續動手,但我感覺你的真正實力應該不弱,而且你的來歷我也不知,所以我對你有點好奇呢。”

  在秦烈無法無念的狀態下,以淵或許閑得無聊,輕鬆隨意的說著話,一個人自言自語。

  秦烈身不能動,口不能開,靈魂意識縮入聚魂珠,只能被動去聽,聽著以淵的廢話。

  中午的時候,唐思琪走了進來,“以淵,你先去弄點東西吃,我剛吃過,特意過來換你一陣子。”

  “童長老那邊怎麼說的?”以淵問。

  “他說他會盡力調查此事。”唐思琪道。

  以淵點了點頭,“我還是相信童長老的能力的,嗯,我先去吃飯了,半個時辰後回來。”話罷,他出了石樓,又將石門給關好。

  這時候,秦烈中陰蝕蟲而亡的消息,已經傳播了出去,外宗、內宗很多弟子都知道了。

  也是如此,也就沒有人繼續聚集過來,不會堵在門前觀望,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唐思琪坐在以淵離開後的椅子上,別頭看向化為冰雕的秦烈,第一次認認真真去看秦烈,“不講話不擺著一張臭臉的時候,其實樣子還不錯,就像現在身體不能動,意識也被冰凍,就還可以……”

  她當秦烈沒了意識,封印了一切,忽然大膽來到秦烈身邊,俯下身子盯著秦烈的臉龐,還伸手小心翼翼地在秦烈臉上摸了一把,然後玉指一顫收回,低聲自語道:“這傢伙,也不知道修煉的什麼靈訣,這麼冷……”

  過了一會兒,她美眸漣漪點點,看著秦烈忽地喃喃道:“你真是因我而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都是為了讓我留意你麼?你到底是誰呀?我都不認識你,以前也沒見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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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境

    “女人,還真是都喜歡自言自語,都喜歡囉嗦。”秦烈在心中暗暗道。

    他將靈魂意識收入鎮魂珠,還是能聽到唐思琪的低語。

    聽著她一個人嘀咕,秦烈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以前在淩家鎮的時候,淩語詩當他傻,以為他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最喜歡一個人碎碎念,在他面前訴說內心愁鬱小說章節。

    如今,這唐思琪以為他沒了意識,居然也一個人嘀咕了起來。

    “難道女人都喜歡這樣?”秦烈啞然。

    等聽到唐思琪也認為他來器具宗,是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以別樣手段來追求她的時候……秦烈愈發無語了。

    “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唐思琪搖了搖頭,明眸凝視在他身上,“宗主和墨海長老對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成為器具宗未來的宗主,能替他們接手器具宗。我答應過他們,我會認真對待此事,會將畢生精力用在煉器上!”

    “男人會亂了我的心,會讓我精力不集中,我早就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會和任何男人糾纏不清!”

    她在對秦烈說,也像是對自己說,“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比你優秀十倍的傢伙,我也不可能動心的!”

    她低頭又看了秦烈一眼,“何況你也沒什麼,模樣只能叫俊秀,境界也低微,比我都差了很遠,也就做事還算認真,就這麼一個優點而已……”

    “希望你醒來後。能放棄無謂的幻想。能真正將心思用在煉器上。能好好幫我將靈材打磨好。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推薦你進入內宗,讓你成為我的師弟,總比你天天費盡心思想些卑鄙的計策好。”

    “……”

    秦烈一肚子冤枉委屈,有心想解釋清楚,可惜口不能開,只能聽著唐思琪對她的誤會。

    他也終於明白,原來唐思琪和其他人一樣。也當他窮盡心思來追求她,所以才會處處防備,處處留神小心著他。

    “看來真有必要認真解釋一下了。”

    秦烈暗下決心,準備在陰蝕蟲的毒素解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對唐思琪說清楚,免得這女人疑神疑鬼的,以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她,都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好一個自大的女人!真就以為天下所有的男人,只要來器具宗了。都是為了她?這女人,該有多自以為是啊!”秦烈暗叫。

    半個時辰後。以淵如期而至,將唐思琪換走,然後換以淵繼續囉哩囉唆,換他來自言自語廢話。

    秦烈聽的煩了,於是將精神力集中,集中在鎮魂珠內的寒冰圖卷上。

    他以靈魂意識逸入寒冰圖卷中,細緻感受圖卷上每一根線條的力量,感受著其中寒冰之意的精妙。

    他靈魂飄忽著,如進入寒冰圖卷的天地,如置身冰寒之心,覺得靈魂都在顫慄。

    他仿佛聽到了寒風呼嘯,聽到了天地的冰凍聲,聽到了冰棱、冰錐子在飛射,聽到了冰岩的炸裂……

    他沉溺其中。

    “咦!”

    以淵突然停止廢話,猛地回頭看向秦烈,眼睛放出精光。

    “意境!一種極寒的意境!這意境如要冰凍萬物,讓天地都變成冰晶世界!”以淵稍稍體悟了一下,牙齒都像是要凍裂了,他暗暗驚異,不得不趕緊停下來,還將椅子搬開,和秦烈拉遠距離。

    “這傢伙到底什麼來歷?”以淵皺著眉頭,“能自我冰凍,在冰封的狀態,似乎靈魂還能活動?開元境初期,怎麼就能領悟靈魂之力,奇怪,太奇怪了,真是有著種種反常之處,這秦冰……怕是不簡單啊。”

    意境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一般武者很難體悟捕捉,很難瞭解意境為何物。

    也只有以淵這一類人,因為從小在紫霧海長大,接觸面較為廣闊,才多少瞭解一點意境的神妙之處。

    他聽說很多靈訣靈技在施展時,如果能以相應的意境配合,威力可以突增數倍!

    他本人由於境界的原因,也暫時沒有領悟到意境的神奇,但他見過紫霧海一個悟透意境的人施展出火之意境。

    那意境擴散出來後,周邊人覺得渾身燥熱,心火如被點燃,血液都像是在燃燒……

    他也在現場,他至今都忘不了他當時身體的可怕火熱感覺,忘不了內心的驚懼他當時以為他的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這寒冰意境很弱很弱,但裡面封印天地的意志,讓萬物冰凍的大勢,卻是非常恐怖!”以淵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這一股意境,秦冰這傢伙肯定還沒有體悟深刻,不然不會只是這樣。”

    從秦烈身上傳來的意境,讓以淵有種置身冰天雪地的錯覺,仿佛他如今所在的世界,到處都是冰凍的岩石,到處都是冰川寒流。

    以淵看向秦烈的目光,顯得越來越驚奇,他暗中下定決心,要對秦烈多多留言,弄清楚秦烈身上的奇妙。

    天黑前。

    蓮柔和唐思琪一起到來,兩人倏一進屋,都是打了個寒顫。

    “意境!”唐思琪感知了一下,忽然驚叫起來,“我沒感覺錯吧?這真是意境?”

    蓮柔下意識緊了緊衣襟,和秦烈拉遠一段距離,又拉近了一點,仔細的感受了一會兒,然後才肯定下來,“不錯,的確是意境!我在門口,身體上感覺不到寒冷,冷的是心理上的感覺……這就是意境。”

    以淵附和,“所謂意境,就是對方還沒施展出力量出來,別人就能從靈魂和心靈上感受到可怕之處。我們在門口,和秦冰相隔較遠,身體上沒有太多不適感,但靈魂和心中卻覺得置身在冰寒之地,這不是意境是什麼?”

    “意境的範圍只有一個房間麼?”唐思琪眼顯異色,“據說,領悟意境的人,一旦將意境釋放出來,能籠罩很大一片區域,厲害的人,甚至依靠意境能裹住一座城池!”

    “傳說的確是這樣。”以淵聲音低沉,道:“我聽說,以前有個人以死意將一座城池籠罩,在半個時辰內,那個城池內所有生靈,不論是人還是牲口小獸,都接連自殺。半個時辰時間,那座城就成了死城,連狗都沒活下一隻。”

    蓮柔、唐思琪又打了個激靈,不知道是被以淵嚇的,還是被石樓內寒意給引起的。

    “秦 冰的意境現在還太弱小,所以只能影響一個房間,而且他對這意境的瞭解也才剛剛入門。”以淵又說,“可再弱,那也是意境!將來隨著他境界的提升,對這意境的 認識加深,這意境會越來越恐怖,會越來越可怕!將來,意境和他靈訣和身體的冰寒一旦融合,秦冰……以後能造成的殺傷力簡直難以想像!”

    蓮柔和唐思琪愈發驚異,看向秦烈的目光,也是暗暗驚懼。

    “解毒吧。”以淵提醒。

    “哦,哦,知道了。”蓮柔臉色有點不自然,想了一下,她從空間戒內拿出一個瓷碗,瓷碗內盛滿黏稠的黑色汁液,她將瓷碗遞給以淵,吩咐道:“你把碗中的汁液潑到秦烈身上,要均勻一點,頭部和臉部是關鍵,一定要注意。”

    “樂意效勞。”以淵溫和笑著,接過瓷碗就來到秦烈身旁,按照蓮柔的吩咐往秦烈身上潑那粘稠的汁液。

    黑糊糊的汁液,一滴到秦烈身上,一絲絲黑水就滲透了厚厚冰晶,直接沒入秦烈皮膚。

    出奇地,秦烈那暗青色的皮膚,一被黑色汁液滲入,馬上就變成正常膚色。

    “柔姐,果然有一手!”唐思琪贊道。

    “那是當然。”蓮柔仰頭,“我沒來器具宗前,就在南邊那些毒沼澤內活動,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和毒物毒蟲打交道,區區陰蝕蟲的毒素,怎麼可能難倒我?”

    “我就知道我的蓮柔一定行。”以淵也滿臉讚歎。

    “你,你的蓮柔?你說什麼?混蛋,你敢再說一遍!”蓮柔一愣後,突然怒視以淵,呵斥道:“你個瘋子!你敢占我便宜,我,我讓你後面半個月都出不了門!”

    以淵呵呵笑著,也不搭話,只是一臉深情地看向她,仿佛要以目光將她的心給融化了。

    被她這麼看著,蓮柔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都覺得不自在,她連忙閃到了唐思琪旁邊,嘴裡還是罵著:“碰到這種神經病,可真是倒楣,和他相比那秦冰還算是好的,至少沒那麼變態!”

    “嗯,現在來看,秦冰雖然卑鄙無恥了一點,其他方面的確比以淵要順眼一點。”唐思琪笑盈盈地說道。

    “誰卑鄙無恥了?”秦冰聲音虛弱的插話,他睜開眼,有點勉強地看向唐思琪,“從一開始,就是你先來搗亂,我弄出火星子也是為了驅趕你,沒料到……”

    “還狡辯?”唐思琪兩手叉腰,瞪眼道:“你害的老娘差點丟死人了,還不得不抱著你滅火,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算計的?”

    秦烈看著身上的暗青色一點點消褪,感覺行動力一點點在恢復,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以淵兄,蓮柔師姐,我先謝謝兩位。那個,還請兩位出去一下,我想和唐師姐單獨說幾句。”

    “沒問題。”以淵灑然一笑,主動往外走去,到了蓮柔身旁後,又道:“我們先出去吧。”

    蓮柔雖然不爽他,可是聽秦烈這麼說了,也只能點點頭,和他一起並肩出了這石樓,留秦烈和唐思琪單獨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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