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豪門委託
嘉木語錄:金錢是萬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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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妮怒氣衝衝地下了車,將手拎的香奈兒小包甩得快要飛起來了一樣,剛一踏進琪.美髮美容沙龍就大喊了一聲,“叫你們老闆來!”
彼時正是午飯時間,張琪忙完了最後一個預約地顧客,正躲在後面吃麻辣燙,被她這麼一叫新買的白襯衫上當下便沾了好幾個洗不掉的紅油點子。
“哎喲喂我的王大小姐,您這是玩得哪出啊,吃飯了沒?”張琪放下麻辣燙出門一看,來得不是別人正是她四、五年的老顧客王安妮,立時便笑了。
王安妮臉上的怒意卻是絲毫未減,“你還有臉跟我笑,你看看我這手!”王安妮伸出剛做過韓式甲膠鑲鑽的左手,“都起泡了!”
張琪看看四下都是顧客,王大小姐這麼一喊不要緊,正在做美甲的兩個顧客表情就有點不對了,坐在那裡剪頭髮的也有點坐立不安了。
“我看看,你用的甲膠我自己也在用,我們店裡好幾個服務員也都用了,都沒過敏啊。”她一邊說一邊拉著王安妮往自己的經理室走,小聲道,“我的大小姐,你誠心整我啊……我小本經營不容易啊。”
王安妮臉紅了紅,她在張琪這裡做指甲也好,做頭髮也好,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這兩天正趕上家裡有點事,她自己手上又起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皮膚也不好了,心情差這才越想越氣過來鬧的,脾氣發過了……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我這手。”
她坐了下來,把兩隻手都給張琪看,她不止是手上起了不明原因的像是扁平疣一樣的東西,連角質都像是厚了,張琪原來也以為是過敏,可翻來覆去的看過了,心裡松了口氣,“我的大小姐,我只是給你做了美甲,根本沒做光子嫩膚也沒嫩手,你看看你這手上的東西都長到哪兒了,美甲藥水根本碰不到那麼多地方啊。”
“難道是我的化妝品出了問題?我可是從來臉上和身上都不長那些亂糟糟的東西的……他們還有說我長黑了的。”
張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瞧著你這症狀不對勁兒。”
王安妮點了點頭。
鄭鐸剛停好車,林嘉木就跳下了車,“我跟你打賭這次阿森納還是不會引援,你賭不賭?”
“不賭。”做為一個槍手粉絲,鄭鐸也是要尊嚴的,他已經連輸了幾年了,“七千萬我們就是存著吃利息,不爽你咬我。”
“哈哈哈哈……”嘉木哈哈大笑地上了電梯,兩個人天南地北地閒扯了一通,電梯門開了之後,兩人都有點愣神兒。
“劉警?”鄭鐸疑惑地看著劉警和他身後穿著連衣裙戴著墨鏡長得挺漂亮的女人。
“王安妮。”劉警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女人,“我們等了你們半個小時了。”
“進來說話吧。”林嘉木拿鑰匙開了門。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鄭鐸疑惑地問道。
“我給你發短信也發微信了。”劉警先進了門,指著沙發對身後的王安妮說道,“你先坐吧,鄭鐸給她倒杯水。”
鄭鐸心裡更疑惑了,他趁著去倒水看了自己的手機,確實有劉警的未讀短信跟微信留言,不過都是問他在哪兒。
王安妮謝決了鄭鐸遞過來的水,“我只喝瓶裝水。”
鄭鐸心道這女人夠難纏的,不過看她這條香奈兒當季的裙子,腳上穿的普拉達的女鞋,手上拎的LV包,不是富一代也是富二代,這麼……鄭鐸忽然想起了什麼,倒抽了一口氣,“王敏……你是不是叫王敏的?”
王安妮皺了皺眉頭,“我上中學之前是叫王敏的,後來重名的太多了,就改了。”
說得好像安妮是什麼高端的名字一樣,一樣的外國的珍兒啊玲兒啊鳳兒啊級別的菜場名,嘉木心中暗道,不過王敏這個名字,也讓她想起了不少事,心道這姑奶奶來幹嘛來了。
“哦。”鄭鐸點了點頭,連遞給她瓶裝冰露的時候,心裡也痛快了些。
劉警看出鄭鐸想到了不少事,早就練得皮糙肉厚得臉還是紅了紅,“安妮,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嘉木和鄭鐸。”
王安妮擰開瓶裝水的蓋子,喝了一小口,點了點頭,“這個案子……不能你一個人辦嗎?”
劉警歎了口氣,“我之前跟你說過,這案子我辦也可以,可我辦案子就得立案,立案就得走程式偵察,如果一時半會兒查不到是誰,兇手聽到風聲狗急跳牆害了你,就算我事後把他們都抓住了,槍斃了又能怎樣呢?你的事主要還是家事,嘉木和鄭鐸是這方面的專家。”
王安妮歎了口氣,“好吧。”
接著嘉木和鄭鐸就聽見了一個狗血的豪門故事,王安妮的老爸王有財原來只是個走街串巷收破爛的,兩口子靠著勤奮做成了廢品站,又慢慢進步到了做二手汽車配件、二手家電、二手傢俱,□十年代就是有名的破爛王,後來為了甩掉破爛王的帽子,開了一間汽車修配廠,家電商店,正經地經營起了汽車、家電的生意,到現在已經涉足了幾個行業,加上破爛王終究有小農思想,有了錢就愛買房子置地,後來又學人投資房地產開發,隨著A市的發展,不顯山不露水的成了億萬級的富豪。
王安妮就是破爛王長女……原來是獨女,可是破爛王有了錢就想要有些花花事,破爛王的媳婦卻不是那種任由欺負的軟包子,她跟著破爛王白手起家,蹬三輪車收廢品的也有她一個,開廢品收購站還是她的主意呢,破爛王公私的財產她一直握在手心,這樣的烈性女子怎會甘願受欺,一不作二不休地離了婚,分走了大良的優質財產,若非破爛王依照協議把三分之一的財產給女兒做了嫁妝,現在的A城最大的隱形富豪不是破爛王,是而是破爛王妃黃翠花。
破爛王跟原配離婚之後,很快就娶了當時的秘書蕭雨,第二年就得了老來子,王安妮也就從獨女,變成了長女。
王安妮的性格肖母,從小就風風火火的,她又是受過教育的,又多了一層厲害,人人都說她是刺玫瑰,她對家裡的生意不感興趣,嫁了大學同學之後,把家裡和自己手裡的生意全扔給了丈夫,自己每天逛街、打牌、玩狗,膩了打飛的香港澳門歐洲到處跑,淘回來的衣裳和包、各種飾品堆滿了衣帽間。
就算是有了弟弟她也沒什麼危機感,她弟弟比她小了整整二十六歲,現在才上幼稚園中班,就算長大不長歪,能大到跟她爭產也晚了,她自己不管事,可是她老公厲害,現在已經掌控了王家大半的生意。
“我爸前一陣子中風了,手術之後半邊身子不能動,正在家裡做複健,我原來每天要去醫院忙得很,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就沒在意,他情況穩定了,我這才又心情又打扮自己,誰知道……”王安妮把自己做美甲發現手上長東西的事說了,“我原來以為是沙龍用了不乾淨的東西,可後來聽張琪一說,也覺得不對勁兒,一個人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慢性砷中毒,問我有沒有接觸過農藥之類的東西,我當時根本不信,到我公司找我老公,可他的秘書說他出去吃午飯了,我那個時候特別的想看見他,一個人開車到處轉,總算在凱悅飯店看見了他的車,同時也看見了我繼母的車……”王安妮說到這裡眼圈有些微紅。
“我太傻了,這些年竟然一點防備都沒有……他對蕭雨的態度一直不好,我還說他當著那麼個美女,怎麼口氣那麼臭,我損蕭雨就算了,他應該跟美女搞好關係啊……”王安妮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我心裡對他有了懷疑,就沒把中毒的事告訴他,而是一個人悄悄飛了香港,到了香港檢查的結果還是一樣的,慢性砷中毒懷疑在半個月內不間斷接觸過農藥,我跟劉警是初中同學,出了這件事,我第一時間找了他,他說我這種肯定是熟人做案,生人不可能這麼有耐心慢慢給我下毒,可如果要查案,想要不驚動嫌疑人太難了,所以推薦我來找你們。”
林嘉木握著她的手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治病。”
“沒事,只要我不繼續接觸毒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如果我現在治病了,他們知道我知情了,不定再出什麼手段害我呢,再說就算是我躲出去了,還有我爸呢,我爸現在是一刻都離不開蕭雨那個賤人,像是劉警說的,就算是事後把他們全抓了又怎麼樣?”王安妮臉上露出一股恨意,“我要你們幫我查一查,到底是誰害我,他們倆個到底是不是姦夫□,如果是這樣……我那個便宜弟弟到底是不是我爸的種,我爸中風到底是病還是人為……錢……不是問題,我先預付十萬做為辦案經費,事成之後我再給十萬……不!五十萬!”她說著從包裡拿出支票,拍到了桌上。
林嘉木收起了支票,“這個案子我們接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故事比較狗血,不像前三個故事那麼接地氣,大家全當輕鬆一下,總苦大仇深的也不好。
38.時家母子
嘉木語錄:由簡入奢易,由奢出簡難,不單指的是物質,更多的是精神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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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警瞪著鄭鐸面前的零度可樂,又對著他剛倒給自己的二鍋頭發了一會兒狠,最後還是夾了一塊烤肉像是對著仇人似地咬了下去,“你要笑就笑吧。”
鄭鐸放下可樂,開始不顧一切地大笑了起來,幸虧他們烤肉的地方是劉警家的露臺,否則他非被不明真相的群眾圍觀不可。
劉警皺著眉掐著點看表,“笑夠了沒有?我媳婦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
“嫂子……知不知道……你跟她又聯繫上了?”
“她才不像你這樣無聊,這種陳芝麻爛穀子還記得……”
“我說哥們,當年咱們野外訓練,一人一根繩子一把刀,夜裡塞了一肚子的生蛇肉,躺樹上躲野獸又不敢睡死的時候,你可是二十四小時放送你初戀的故事,什麼聽說附近有人劫道,你遠遠地跟了人家三天保護人家的安全,被誤認為是劫匪,用藏了板磚的書包狠削,想幫人家抄筆記,人家嫌你字寫得不好,為了送人家生日禮物,整整半個學期沒吃午餐……”
“那個時候小嘛……”劉警早就練得皮糙肉厚的臉還是紅了一紅,“總覺得真愛就是明知道她不會是自己的,還是會一直付出,得到一個微笑也滿足什麼的……其實想想算什麼啊,我在她眼裡也就是一個普通同學,我現在如果不是混出了名堂,在A市還算有點權利,她連理都懶得理我,哪像我媳婦啊……”劉警的媳婦是小時候的鄰家妹妹,他退伍之後工作剛落實,家裡給他張羅相親,轉了一圈這才想到隔壁家的誰誰不還是沒對象呢嗎?兩家家長互相一試探商量,找了個時間就讓他倆見了,沒想到一見就成了,相處了不過半年就結婚了,兩個人兒子都生了,他才知道他媳婦從小就暗戀他,他十八歲參軍的時候,鄰家的妹妹才十四,他只記得她那個時候還是黃毛丫頭了,怎麼知道小丫頭對他有那麼重的心思。
王安妮這樣的女神呢,可以遠觀,真到一塊兒了,一個嬌蠻大小姐,一個隱性大男子主義者,怎麼可能走到最後,劉警現在就是有時候想起初戀會覺得懷念罷了,他真不是暗戀到底死心眼的那種人,或者說他暗戀的王安妮,只是他心裡想的那個完美版王安妮,跟現實中的王安妮差遠了,“你呢,你跟林嘉木糾纏這些年了,有結果了沒?”
鄭鐸苦笑,“她是愛無能加不婚主義。”
“然後?”
“太熟了,反而畏懼了,人越老越膽小。”他倆一開始還是頗有些火花的,要是一開始他真聽了林嘉木的建議只做□不談情,兩個人不是現在已經分了,就是糾纏到一塊兒了,問題是那個時候他保守啊,一個女人這麼提議太奇怪了,他一退林嘉木自然也就退了,到現在兩人止步於彼此調戲,真要再作□……張琪怎麼說來著?太熟了不好下手啊……兩人真滾到一塊兒,那就不可能是不負責任的來一發,而是要預備一輩子糾纏了,他倒不介意,林嘉木看著卻是介意得很,那女人整天笑臉迎人的,他卻總覺得她有特別黑暗的部分,自己從來沒有看清。
“你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雖說你家裡有那些個事兒……可你也應該成個家了,不管一兒半女家裡有個孩子,回到家裡吵吵鬧鬧的,心裡有再多的煩心事也就放下了,要是在外面忙了一天爛事兒,回到家還是清鍋冷灶的,是個人都得瘋。”
“呵呵,你瘋我不一定,你上次說的蝦呢?放哪兒了?”
“冰箱冷凍層最上頭那一層。”
“哦。”鄭鐸放下可樂去拿大蝦,劉警瞧著桌上的可樂,想起了不少前塵往事,當初對著遮天蔽日的茂密叢林講故事的可不止是他一個,鄭鐸的事……真是不適合在這種喝酒烤肉的場合當成玩笑似地說出來。
時必成還沒等打開自家別墅的大門,就聽見妻子在對保姆大吼大叫,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妻子的脾氣是不算好,但保姆只要做對了事不惹事,她向來無視的,今個兒怎麼……“我早說過了,我衣櫃裡的衣服一律乾洗!內衣一律手洗,你是聾了還是瘋了,我真絲的衣服你也敢亂碰?”
保姆小蘭被她罵得噤若塞蟬,聽見時必成上樓梯的腳步聲,這才敢開口,“太太,這裙子真不是我洗的……”
“不是你洗的難道是我洗的嗎?”王安妮單手拎著已經走形了的真絲裙子怒吼道,“這條裙子是我剛從法國買回來的你知不知道?著名設計師的最近作品,全球只有兩條!兩條!”
“不……”小蘭求援似地看向樓梯口,時必成本來正在猶豫要不要趟渾水,在小蘭的眼神之下也不得不開口。
“安妮,你又在生什麼氣呢?還有二十分鐘宴會就要開始了。”
“宴會開始?哼,我的新裙子都沒了,宴會開不開始跟我有什麼關係?”王安妮翻了個白眼。
“你那麼多衣服呢,非要穿這件?你這次去香港不是淘了一箱子的衣服嗎?”
“那些都不是為了今天的場合穿的,再說我整個造型都是為了搭配這條紫色的裙子……穿別的根本不搭。”
“再重作造型嘛……再說你紫色的裙子又不止這一條。”
“你說得倒輕巧。”王安妮冷笑道,“我別的紫裙子已經穿過了,再穿同樣的裙子露面,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呢。”
“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難道要我一個人去?”
“一個人去?”王安妮挑了挑眉,“你要是怕一個人去丟面子,帶小蘭去啊。”
時必成尷尬地笑了,“你胡說什麼啊,哪有帶保姆……”
“哼哼……”王安妮瞧著他冷笑,光論皮相時必成不輸現在正當紅的幾位實力派+偶象派的三十出頭男星,有人花癡說他長得像吳秀波,她瞧著頂多相了四、五分,他出眾的是氣質,清華畢業哈佛肄業,前高幹家庭出身,那一身的氣派確實夠唬人的,“反正我不去,你愛帶誰去帶誰去……”她又看了一眼小蘭,“你被辭退了,明天去姑姑那裡領這個月薪水。”她說的姑姑是破爛王八桿子打不著的遠房姑姑,年少守寡,兒子十五歲的時候去遊野泳淹死了,她一個人家計艱難,王安妮瞧著她可憐就讓她到自己身邊幫自己管一管家,尊稱是姑姑,實際上是個管家。
“太太!”小蘭快要哭了,她是真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太的衣櫃裡多了這條真絲裙子更不知道這裙子是什麼時候被洗壞的,她雖然是負責整個二樓和太太的臥室衣櫃的,可別墅裡還有廚娘、清潔工、園丁、司機,沒準兒是這些人……她越想越覺得不靠譜,她把二樓看得牢牢的……這些人……也進不來啊……
“安妮,小蘭到咱們家兩年了,做事仔細人又老實,哪能隨隨便便說辭就辭了……”
安妮早就疑心小蘭暗戀時必成,每次自己夫妻吵架,小蘭都是一副自己這個富家小姐仗勢欺人,半點不賢慧的表情,這次自己被身邊的人持續下毒,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小蘭,拿自己不喜歡的一條裙子試驗了一下,果然從來不管事的時必成竟然開口替小蘭說情了……可恨自己當初太自信,以為小蘭這種少不更事的女孩子癡迷英俊的男主人太正常了,換誰來都一樣,小蘭長得又黑又醜,時必成看不上她,自己也樂得瞧小蘭一臉無辜的樣子,沒想到……竟養虎為患……“難道……我辭個保姆,還要你批准?”
時必成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了,王安妮要辭個保姆當然不用他批准,這些年她也沒用他批准過任何事,他皺了皺眉頭,“隨便你。”說罷越過兩個人進了房間,時必成也是正經的官二代,只不過他在哈佛學業未成的時候,老爺子已經犯了事進了監獄,趕上了嚴打,槍決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媽領著他回了老家A城,靠著父親的余蔭這才進了王家的嘉富有限公司,破爛王當初剛起步的時候受過父親的恩,他也算是講義氣的,不止給了自己高管的位置,還把女兒介紹給了他,他家裡要是不敗落,他怎麼能看得上王安妮這種嬌蠻暴發戶的女兒,結果現在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在更衣室內對著鏡子冷笑,快了……他這些年的噩夢,就快要結束了……
王安妮冷眼看著被時必成的一句隨便你嚇傻了的小蘭,這小姑娘怕是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吧,“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滾!”
“安妮……你在吵什麼?”頭髮燙成規規矩矩地齊肩短髮,在家裡也一身職業裝,臉上化著淡妝,說話永遠透著股子高高在上的前官太太時國芬站在三樓的臺階上向下看,好像剛剛聽到吵架一樣,時必成是隨母姓的,父姓早就在母子倆個回到A城時丟棄了。
“時阿姨……”小蘭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太太要辭了我。”
“什麼太太?”時國芬臉上帶著怒意,“這都是封建殘餘,這些年開放了,這些糟粕又回來了……”
“媽,你要是睡不著就出去走一走,再不然就陪必成去參加宴會,這樣的小事不用你管了。”裝什麼老革/命,時必成他爸要是真革/命,也不至於貪污上億,害得別人家破人亡了,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結婚頭一兩年王安妮對他們母子還有些尊敬,真看清他們的嘴臉了,也就連作戲都懶了,所以她嘴上說得恭敬,眼睛裡的嘲諷連掩飾都不屑。
“小蘭要留下,她的薪水我出。”
“好,您既然有這話,我也不駁你的面子,小蘭,你從今個兒起就上三樓去,再不准接近我的房間!”王安妮說完轉身走了,卻沒有進房間,而是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王安妮是玫瑰,刺傷了別人,也傷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