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大結局卷7)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妖氣,過多的妖氣甚至實質化到讓天空都染上了黑色。白沉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不過他還不討厭就對了。
哈迪斯的身上還穿著上個世界的黑色西裝,白沉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妖氣,除了羽衣狐之外,他還聞到了當初在羽衣狐腹中那股不詳的黑色氣息,他算是趕上好時間了?鵺的誕生之日嗎?
反正都是要過去看看的,他最後可是慘死在了陰陽師手中,雖然他覺得那群陰陽師不會好心到給他建個墳墓,不過奴良鯉伴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就對了,好歹他當初的死,奴良鯉伴可有一大半責任。
總之,不清楚屍體在哪裡的話,即使是哈迪斯,恐怕也很難在不屬於他的世界裡收集靈魂。不過他的運氣看來不錯,不論是羽衣狐,還是那隻討厭的滑瓢,都在大阪城的那個方向,或許可以一網打盡,不對,應該說是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
「走吧,妖氣的中心。」白沉說完,身影緩緩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哈迪斯緊隨其後,幾乎是眨眼之間,兩人就出現在了大阪城的上空。
此時,鵺已經從巨蛋中出生,羽衣狐也被趕出了宿主的身體,羽衣狐終於恢復了過去的記憶,原來從一開始,算計她的人就是晴明,她好恨,恨自己連累了兄長大人。
「晴明,為什麼?為什麼……」羽衣狐不明白,為什麼晴明要對她如此殘忍。
「千年間,謝謝你了,偉大的母親大人,托你的福,能夠讓我再次踏上征途,你是我的太陽,希望之光,深冬之暖,只有與你背道而馳,我才能踏上這條路。」新生的鵺是有著褐色長捲髮的男人,渾身全/裸,肌肉緊實,臉上的表情很冷酷,不過從那雙眼睛裡卻可以看到熊熊野心。
羽衣狐的靈魂被拖入地獄的剎那,她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會無私對她好的人只有兄長大人!是她害死了兄長大人!可笑的是……明明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是無法狠下心來憎恨晴明,因為那是她的孩子,她數千年來唯一的孩子,她不怪晴明利用了她,她唯一憎恨的人只有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連累兄長大人……
墮入地獄的剎那,羽衣狐許下了這一世最後的心願……
如果她的存在會讓兄長大人痛苦,如果她的存在會連累兄長大人。
那麼她願永不與兄長大人相識。
生生世世,直至靈魂湮滅,再不入輪迴。
奴良陸生,還有奴良組的妖怪們,看著這淒慘的一幕,全都相當悲憤,雖然羽衣狐是他們的對手,但是看到對方就這樣死在自己孩子的手中,實在是太令人心寒了。
「你這傢伙在做什麼?對生母下手,玩弄吾等於鼓掌之間,千年前就死的傢伙,在現世亂來什麼?」在和羽衣狐的戰鬥中,陸生已經傷痕纍纍,身為妖怪的【畏】和【御業】都使用過度,所以此刻的他看上去顯得相當狼狽,衣衫殘破,嘴角還殘留著血跡。
「化為影的魔道,只有背後存在著光,我才能向著真正百鬼夜行之主的道路前行。」安倍晴明冷酷的說道。
復活後的晴明,在天空中俯視著整個京都,「從今以後,京都便是妖怪的天下,來吧,妖怪們,跟我來。」僅僅一句話,周圍的妖怪就沸騰了起來。
「晴明大人!是晴明大人復活了啊!」
「傳說之主,我們的夙願終於達成了!」擁戴晴明的妖怪們激動不已的大叫起來,奴良組的氣勢在一時間跌到了谷底。
「晴明大人,您的刀……」鏖地藏恭敬的給晴明遞上了吸過奴良家三代血液的魔王的小槌。
「是把好刀,山本五郎左近衛,辛苦你了。」晴明接過了刀,說出了鏖地藏的另一個名字。
奴良組的人聞言,全都震驚的大叫了起來,「山本五郎左近衛,這到底是……?」
「他是什麼人?」陸生深蹙起眉頭問道。
「他是當初被二代目打敗的百物組的首領,曾經還和二代目爭奪過妖怪之主的位置,原來是他在幕後操縱了一切嗎?」黑田坊答道。
「這麼厲害的傢伙居然……」陸生顯然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山本五郎左近衛以為有了晴明之後就可以把人類和妖怪都踩在腳下,可惜他錯估了晴明,在他大笑出聲的時候,晴明毫不留情的用魔王的小槌砍殺了他。
「妖氣……我的妖氣……」山本五郎左近衛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可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晴明!你在哪裡!該死的晴明,來和我打一場!」鬼蜘蛛嗅到了晴明的氣息後,衝到了晴明的面前,可是鬼蜘蛛也只在晴明一刀之下就敗了。
「可惡……晴明……」鬼蜘蛛渾身都是血,他艱難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卻失敗了。周圍的妖怪們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陸生等人也是,他們全都知道鬼蜘蛛有多強,尤其是和鬼蜘蛛拚死打過一場的陸生!就連這樣的鬼蜘蛛都不是晴明一招的對手!這樣的形勢太嚴峻了。
「真是骯髒的城市,不配為吾等安住之所,需重塑啊!」可能是對於城市被人類所污染不滿,晴明用妖力燃起了大火,整個大阪城迅速被火焰包圍。
「他到底想幹些什麼?」陸生緊張了,他的朋友都在京都,他不能讓晴明繼續下去,陸生拿起瀰瀰切丸,用力朝晴明砍了下去,但是這拚勁全力的一招,晴明卻只用一根手指就接住了。
「什……什麼?這怎麼可能!」陸生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瀰瀰切丸嗎?是把好刀,只可惜,對吾無效。」晴明遊刃有餘的把陸生打飛了出去,青田坊和雪女他們全都緊張的大叫了起來,「少主!」
就在氣氛最緊張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了低低的笑聲,「怎麼說呢?我的外甥,你今天給我的驚喜還真是多。」
「誰?」直覺告訴晴明來人並不簡單,從他一直沒有發現對方這點就可見一斑,所以晴明全身戒備了起來。
「怎麼?還要我報上名字嗎?安倍晴明,我可愛的妹妹可是受你關照了。」白沉在天空中顯出了身形,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眼眸,還有唇邊一塵不變的笑容。雖然長相上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但是奴良滑瓢還是立刻認出了眼前的人。
「你是天狐?」奴良滑瓢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天狐在百年前就已經死了,可是這樣的氣質,這樣說話的方式,除了天狐,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原來是你這只滑瓢啊,鯉伴呢?我想問問我當年的屍體存放在哪裡,這麼說起來,這傢伙是你孫子?」白沉朝陸生看了過去,不得不說,奴良家的基因確實很強大,祖孫三代都是同一張臉,唯一的區別就是髮色和氣質,不過比起奴良鯉伴和滑瓢來說,這個叫陸生的傢伙顯得弱了很多,果然和人類混血之後,一代不如一代嗎?
「正是老夫的孫子,天狐,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滑瓢緊張了起來,比起晴明,天狐可是更加可怕上千萬倍。
「你果然是老了,聽不懂我剛剛說的話嗎?我只是來回收我百年前的屍體,算了,還是和自己人說話比較方便。」白沉朝身後的哈迪斯揚起了笑容道:「怎麼樣?這個世界的地獄之門可以打開嗎?」
「無妨。」哈迪斯說完,濃郁的死亡之力開始迅速蔓延,在場所有的妖怪全都有了一種靈魂被凍結般的感覺。滑瓢雖然心中更緊張了,但是臉上卻不顯,這個男人身上的死氣太可怕了……這是天狐找來的幫手嗎?如果天狐執意要殺死他們,恐怕他們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牛鬼。」滑瓢暗中叫來了牛鬼幾個幹部,想讓他們護著陸生先離開,不管怎麼說,都要保存他們奴良家的血脈。
「呵。」滑瓢的小動作白沉自然感受到了,對於這隻老狐狸,白沉怎麼可能會不防備?為了找回屍體,他可是特意用神力封鎖了這一片所有的區域。
「真是可惜,今天沒有我的允許,誰也無法離開這裡。」白沉笑容滿面的說道。
「你認識我的父親?」陸生沒有忘記剛剛白沉是直呼他父親的名字,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陸生!」奴良滑瓢朝自己的孫子搖了搖頭,示意陸生不要和天狐說得太多,他還沒有忘記當初秀元告訴他的話,秀元曾經說過,天狐最擅長的就是玩弄人心,天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想要的只有有樂趣。現在的陸生根本不是天狐的對手,滑瓢不想陸生面臨和鯉伴一樣的命運。曾經的鯉伴尚且能被天狐擊潰信念,何況是陸生?
「呵呵。」白沉也沒興趣理一個毛頭小鬼,在哈迪斯的力量之下,地獄之門很快就又打開了,哈迪斯沒有見過羽衣狐,所以不清楚究竟是哪個人的靈魂,因此白沉用神力拖拽出了羽衣狐。
周圍的妖怪看到這一幕,全都紛紛倒抽了口冷氣,「怎麼可能,居然能從地獄裡…」
「太可怕了,這種力量,不愧是天狐,傳說中站在妖怪頂端的妖怪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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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的臉色愈發難看,不過這時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已經認出了白沉,他早在母親的腹中時就感受到過這個男人的氣息。強大,深不可測,即使是他都不得不暫避鋒芒。而且……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這個男人確確實實對他發出了殺氣。比起什麼都聽從他的母親,這個男人對他的威脅更大。
在白沉的神力之下,羽衣狐很快就整個被拉住了地獄,羽衣狐看到白沉之後,難以置信的落下了眼淚,「兄長大人,是您嗎?妾身這不是在做夢吧?妾身居然又看到了您……」
「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沒有能體會兄長大人的苦心……」羽衣狐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飛撲到了白沉的懷裡,不斷訴說著自己的心事,「如果不是妾身,兄長大人就不用犧牲了,兄長大人……如果妾身的存在只能一直連累您,妾身情願……情願我們沒有這兄妹的緣分啊!」
「……」老實說,白沉被羽衣狐這一番深情的告白搞得有些頭疼,雖然他大致猜得出羽衣狐的心情,不過身後有個一直在放冷氣的男人,所以他也很難辦。
「你並非是在做夢,擦乾眼淚,你是百鬼夜行的妖怪之主,不該如此軟弱。」白沉不擅長安慰人,所以半天之後,他才擠出了這麼句話。
「妾身真的不是在做夢?」羽衣狐這時終於清醒了,她擦乾了眼淚,又恢復了平時大妖怪的樣子,不過當她的眼神掃到晴明之後,還是顯得沉痛不已。
「兄長大人……妾身……」雖然晴明利用了她,但是羽衣狐還是想替晴明求情,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怕兄長大人一個生氣,就把她的孩子給殺了,他知道兄長大人絕對有這個能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等下再談,你知道我當年的屍體被埋在哪裡嗎?」羽衣狐是他這個世界的妹妹,所以白沉沒有客氣,直接問道。
「屍體?這……妾身在你之後就死了,所以不清楚,肯定是那群陰陽師拿走了兄長的屍體!」羽衣狐想起當年的事情,悲憤不已,她的身後出現了八條尾巴,狠狠的朝奴良組的方向掃去,「卑鄙的傢伙們,快把妾身兄長大人的屍體還來!」
這種不商量直接就動手開打的性格……白沉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哈迪斯知道白沉的顧慮,所以他沉聲道:「吾可以搜魂,汝無需煩惱。」
白沉聞言,眼角微不可查的輕抽了一下,哈迪斯不愧是冥界之王,比他還狠。哈迪斯說這話的意思是想縱容他把人全部殺光,然後再一個個搜魂嗎?果然夠氣魄。
雖然他本來就是殺戮之神,大開殺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樣太浪費時間了,還是和那隻滑瓢再談一下比較好。
「奴良滑瓢,你們告訴我屍體的所在,我放你們安全離開,如何?」白沉習慣性的輕勾起嘴角說道。
「為什麼如此執著於屍體?」奴良滑瓢擔心那是可以讓天狐全部恢復力量的東西,所以顯得非常謹慎。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你沒有選擇,如果不說,我就殺光你們所有人,你應該是最清楚我實力的人。」白沉唇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
就在這個時候,晴明身上發生了異變,他的身體不適應人界的環境,所以開始崩潰了,晴明當機立斷的說道:「吾就先走了,千年間辛苦你們了,茨木童子,鬼童丸,還有下僕們,跟我下地獄吧。」
晴明說完就飛身進入了地獄之門,他選擇離開有兩個原因,一是他的身體還沒有適應這個世界,二是天狐太危險了,所以暫時撤退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妖怪們見晴明消失於地獄,先是不知所措,不過隨著茨木童子等妖怪紛紛跟著進入地獄,他們的積極性也被帶動了起來,不少妖怪們都追隨晴明而去。
「兄長大人……」羽衣狐有些擔憂,她知道兄長大人有把晴明從地獄裡拖出來的能力,所以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
「呵呵,真是聰明的傢伙,就先饒他一次好了,不過下不為例。」白沉本來就沒想殺晴明,畢竟羽衣狐在他身邊,他多有不便。
「好了,礙事的傢伙們已經走了,滑瓢,我沒有太多耐心,再不告訴我答案,我可就要動手了。」白沉從空中落於地面,他一步又一步的朝奴良滑瓢走去。
「難道你不想找到屍體了嗎?看你這麼急切,那對你來說應該是相當重要的東西把?」奴良滑瓢不斷在心中計較著得失,作為一隻老狐狸,他當然知道怎麼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呵呵,老實說……即使你們全死了,我也問得出答案,或者應該說……」白沉朝身後的哈迪斯看了一眼,繼續道:「我的同伴也問得出答案,一個人可能說謊,但是他的靈魂卻絕不可能說謊。」
「不過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鯉伴也陪我打發了不少無聊時間的份上,再附加幾個優惠條件給你們好了。第一,不論你們今後和晴明的鬥爭如何,我和羽衣狐都絕不會插手,第二,當年你們聯合陰陽師家族殺死我和羽衣狐的仇恨一筆勾銷,第三,你們身上羽衣狐所下的詛咒,我可以負責解除,這麼優惠的條件,勸你可不要再貪心了。」
奴良滑瓢考慮再三,終於嘆了口氣道:「好吧,你的屍體在浮世繪町,也就是奴良組的大本營,當初你身死之後,鯉伴執意要把你葬在附近,老頭子我不方便阻攔,所以你必須跟我回去一趟。」
「嗯。」白沉輕輕應了一聲,如果是別人,深入對方的大本營可能要考慮一番,不過白沉根本不在意,因為他可是殺戮之神,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冥王哈迪斯。
為了節約時間,白沉用空間神力把所有人都傳回了浮世繪町,這讓整個奴良組的人都震驚不已。首無他們還好,因為不是第一次見到天狐了,當年他們都是二代目的舊部,所以深知天狐可怕的實力。陸生他們這些小輩就不一樣了,他們只覺得天狐實在是太恐怖了。
白沉在滑瓢的帶領下,順利融合了這個世界屍體的靈魂,羽衣狐也跟在白沉的身邊,因為羽衣狐和晴明也算是徹底決裂了,既然無處可去,自然是跟著自己的兄長大人。
白沉遵守了諾言,得到屍體之後,解除了奴良家的詛咒。當夜,奴良組準備了盛大的酒會,慶祝天狐和他們化解仇恨。白沉本來想和哈迪斯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不過為了看看奴良組究竟可以沒神經到什麼份上,白沉索性也就留下來了,反正只有一個晚上。
酒會上,白沉和滑瓢交杯換盞,滑瓢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幾百年來的恩怨,居然在今天就這麼全部消失殆盡。
「老夫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和你一起喝酒的一天。」
「這說明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不是嗎?」白沉把酒遞給了哈迪斯,哈迪斯雖然不喜這裡的酒水,但因為是白沉遞給他的,所以他默默的喝了起來。
「只可惜鯉伴已經死了,如果他能看到這一天,恐怕什麼心結都解開了吧。」
「呵呵。」白沉笑而不語,這已經是他經歷的世界第二個死的人了,雖然是妖怪,不過鯉伴的運氣顯然不夠好。
羽衣狐沒有參加酒會,她是傷害鯉伴的凶手,雖然說他受到了晴明一定程度的利用,但鯉伴死在她手上還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她並不喜歡奴良組,所以就和一些還願意跟著她的舊部們離開了。
「有件事,老夫一直很想問你。」滑瓢給自己倒了杯酒道:「當初的一切,你是否都算計好了?為的就是讓鯉伴的信念崩潰。」
「誰知道呢?」白沉不是笨蛋,這種問題當然要回答的模凌兩可,而且滑瓢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他答和不答都是一樣。
「過了今天你就要離開了吧?臨走之前,容老夫再問一句,你身邊的這個人是……?」不能怪滑瓢好奇,雖然哈迪斯就像背景,從頭至尾沒出手過幾次,但是光從他撕開地獄的那一手來看,滑瓢就知道哈迪斯的實力絕對不下於天狐。而且如果說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是背景,那麼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氣場最強的背景。
「哦?你什麼時候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其實他是……」白沉壓低了聲音,有心想要作弄哈迪斯一番的他拖長了語調道:「我~老~婆!」
「哎?!!」即使是老狐狸滑瓢,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也呆住了,滑瓢下意識的朝哈迪斯看去,被天狐這麼捉弄,這個男人難道不會生氣嗎?
接著,滑瓢覺得他看到了可以閃瞎自己眼睛的笑容,老實說,那幾乎不能稱之為一個笑容,只是男人臉上稍顯柔和的一個表情罷了,但是卻讓滑瓢感受到了男人那份最真摯的感情。看來,天狐真的是找到了一個好歸宿。
離開奴良組之後,一直沉默的哈迪斯突然對白沉說道:「吾……很高興。」
「哈?」白沉一開始還不明白,後來他才想通對方是為了『老婆』這個身份而高興。
「呵呵,原來你有這種嗜好啊……」白沉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原來哈迪斯是在下面那個?
哈迪斯不明白/白沉為什麼會突然這麼高興,不過只要白沉待在他的身邊能夠一直這麼高興,對於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這個時候的哈迪斯還沒有意識到,他的『性』福之路就因為這句話而離他越來越遠了……
第191章(大結局卷8)
白沉離開京都的時候給羽衣狐留了個信,大意是他出去雲遊了,讓羽衣狐不用掛念,雖然對羽衣狐有幾分愧疚,不過這個世界恐怕他是不會再來了。
進入空間通道之後,白沉和哈迪斯終於來到了下一個世界,白沉和哈迪斯出現的地點是流星街,不能怪白沉第一眼就認出這個地方,而是流星街的環境真是千年如一日,總是充滿了垃圾和搶奪,不擇手段的活下去,這就是流星街的法則。
因為白沉和哈迪斯都收斂了氣息,所以周圍有些不長眼的人上來打算痛宰他們這兩隻肥羊,白沉本身還好,但是哈迪斯那身黑色西裝看上去就很昂貴,因此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蠢蠢欲動。
「一回來就受到這麼熱切的歡迎,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雖然只是些小羅嘍罷了,不過都已經打上門了,不收拾就不符合白沉的性格了,不過白沉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哈迪斯就擺平了所有人,靈魂的火焰在哈迪斯手中匯聚,攻擊他們的人頃刻間就倒在了地上。
「你抽走了他們的靈魂?」他應該說不愧是冥王哈迪斯嗎?一上來就放大招,讓他想動動筋骨都不行了。
「汝為何不悅?」哈迪斯和白沉相處了那麼久,即使只有些微的變化,哈迪斯也能發現,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因為你搶走了我難得樂趣,算了,走吧。」白沉不想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只有第一次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留下了屍體,而且還是被西索殺死的,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他以前居住的地方。
「吾可以歸還。」哈迪斯面無表情放走了手中的靈魂,這讓白沉的嘴角不可遏制的輕抽了起來,「不用了,不必那麼在意我說的話。」他應該說悶騷太較真也很讓人頭疼嗎?
「吾……很抱歉。」哈迪斯用那雙湖水般翠綠的眸子注視著白沉,雖然臉上沒有絲毫動容,但是那包含在低沉嗓音中的歉意卻讓白沉真切的感受到了。
「笨蛋,你沒有錯,不必總是向我道歉。」白沉習慣性的在臉上揚起了笑,「走吧,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
轉悠了半圈之後,白沉總算憑僅存的那點記憶找到了他當初被西索殺死的地方,因為流星街幾乎每塊地方都死過很多人,所以哈迪斯凝聚了不少靈魂,但是其中卻沒有一個是白沉。
「只有這些了嗎?」白沉輕輕蹙起了眉頭,麻煩了,如果不是在這裡,那又會在哪裡?難道是被庫洛洛又或者西索帶走了?
哈迪斯沉默的朝白沉點了點頭,白沉見狀,也只能拿出存放在空間中的手機,打電話向庫洛洛詢問訊息,不過庫洛洛並沒有接電話,無奈之下,白沉只能聯絡了西索。
「嗯哼~大果實,聽說你失蹤了很久~旅團的人都在找你哦~突然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這變態的語調,這詭異的顫音,西索的風格果然也是千年如一日,白沉儘量忽略自己耳朵的不適道:「你還記得你當年我死之後,屍體在哪裡嗎?」
「抱歉哦~我可從來不會記得我殺死的人~當然大果實要是肯陪我打一場,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恩哼~怎麼樣?」西索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的意味。【 ]
「不用了,謝謝。」白沉直接掛斷了電話,他要是相信西索就可以重新去測試智商了,看來只能掃蕩整個流星街了嗎?不過流星街的區域太多了,即使是他和哈迪斯,全部搜查一遍也需要相當的時間,但是庫洛洛又聯繫不上,只能找旅團其他人詢問了嗎?
白沉想到這裡,又打電話給了俠客,俠客很快就接起了電話,「老師?這麼長時間你到底去哪裡了?團長和你在一起嗎?」
「不要突然問我那麼多問題,庫洛洛並沒有和我在一起,他去了東方,尋找除念師,不用擔心他,等他恢復了念能力就會回來了。」白沉知道俠客他們也是擔心庫洛洛,所以做了比較詳細的解釋。
「果然是這樣嗎?和我們這邊大致的推測差不多,老師呢?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們?」
「我是想問你我以前在流星街的屍體被放在了哪裡,你知道嗎?」白沉直接問道。
「屍體?」俠客先是有些疑惑,不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是被西索殺死的那具屍體?」
「不錯,是不是在你們這裡?」白沉輕輕挑起了眉,老實說他不想聽到否定的答案,這意味著他要和哈迪斯忙上大半天。
「我不能確定,老師你死之後,我們有去收拾老師你曾經的僱主,團長也在那個時候得知了你的死訊。雖然當時,我們是沒有接到什麼有關這方面的任務,不過不能排除團長有單獨去找過你屍體的可能性。」俠客冷靜的分析道。
「這樣嗎?我知道了,謝謝你,俠客。」白沉剛想掛電話,俠客的聲音就又再次響了起來,「老師,要我告訴你團長有可能在哪裡嗎?」
「怎麼?你們知道?」白沉有些疑惑了,庫洛洛受到了酷拉皮卡念能力的制約,應該不可能主動聯絡團員才對。
「哈哈,通過某些渠道找到的,老師應該知道Greed Island(貪婪之島)這款遊戲吧?」
「好像有點印象。」白沉開始回憶起這款遊戲的信息,他記得這就是當年小傑借錢問他買的天價遊戲,因為很有趣,所以他多買了一台存放在空間之中。
「團長可能就在遊戲裡,我們這裡飛坦和芬克斯已經進入了遊戲之中,這款遊戲除非達到一些條件,否則不能離開遊戲,只能一直玩下去。雖然沒有得到他們兩人傳回來的什麼消息,不過團長就在遊戲裡的可能性很高,我和小滴他們打算這幾天也進去遊戲看看,要是能得到老師的幫助就再好不過了。」俠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進了遊戲裡怎麼聯絡?」白沉記得這款遊戲只能讓念能力者使用,因此遊戲裡會存在除念師的可能性很高。
「我會使用本名,到時候再根據遊戲裡的情況聯絡,這樣可以嗎?」俠客問道。
「可以,如果我找到了庫洛洛再通知你們。」白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轉過身對哈迪斯說道:「介意陪我一起玩個遊戲嗎?」
「無妨。」哈迪斯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那雙湖水般翠綠的眸子裡卻有著淡淡的寵溺。
「先離開流星街再說。」白沉和哈迪斯來到了流星街外圍的城市,白沉不確定遊戲過程中如果主機被破壞會有什麼結果,雖然他和哈迪斯都是神,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破壞整個遊戲,但是考慮到種種因素,還是低調行事為好。
白沉在周邊小鎮的飯店定了個房間,然後從空間裡拿出了遊戲主機和兩枚戒指,戒指是遊戲的記錄卡,戴上戒指對主機使用念能力就可以進入,因為哈迪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白沉特意為哈迪斯演示了一下念能力。
哈迪斯作為冥王,很快就掌握了這種力量,比起死亡之力來說,念能力只是更低級的力量組成方式,可以說是人體精神力氣的一種。
在進入遊戲之前,白沉用神力製造了絕對密閉安全的空間保護主機,然後才和哈迪斯一起進入了遊戲。
第一次進入遊戲會由專門的接待人員進行說明,老實說整個過程就像在玩網絡遊戲一樣,白沉活了數萬年,自然接觸過網絡遊戲,所以他很快就上手了。貪婪之島說白了就是收集卡片的遊戲,這些卡片不但可以具現化還可以作為武器戰鬥,尤其是咒語卡,可以實現很多方便的功能,比如從對方的書本中奪取卡片,以及追蹤遊戲裡的某個人等等。
聽完解說之後,白沉走出了大廳,映入眼簾的是廣闊的綠色草原,哈迪斯已經等在那裡了,雖然哈迪斯什麼也沒有說,不過光從氣息,白沉就知道哈迪斯並不討厭這個遊戲,對於哈迪斯這種萬年窩在冥界的人來說,恐怕會覺得這樣的遊戲規則很有趣吧?
「要不要先收集點卡片再說?」白沉習慣性的在唇邊勾起了笑。
哈迪斯聞言,深蹙起了眉頭,綠色的眸子中有了淡淡的擔憂,「汝的身體……」
「沒關係,既然都來這裡了,不如遵守規定玩一下這個遊戲,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穫。」白沉笑容滿面的答道。
「好。」哈迪斯低沉的語調中充滿了包容,彷彿不論白沉說什麼,他都會點頭答應。
白沉和哈迪斯身為神祇,實力自然強大,而且白沉很快就發現了這個遊戲的速成玩法,也就是憑武力搶奪其他玩家的卡片,一天的搶奪下來,他和哈迪斯手中已經有了半數的指定卡片。
接下來幾天,白沉放慢了腳步,和哈迪斯欣賞了一下遊戲中美麗的景色,順便探查這個遊戲的製作方式,人類能製作出這種遊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值得欽佩了。
白沉和哈迪斯和買了很多咒語卡,畢竟在遊戲中,用咒語卡來搶奪卡片是最常用的方式,武力反而是其次了,咒語卡使用得當,完全可以避免戰鬥而搶到卡片。
有了咒語卡,白沉就可以通過書中的通訊查找自己想找的人,不過白沉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俠客的名字,估計是俠客他們還沒有進入遊戲,就在白沉打算關閉查找的時候,一個意外的名字躍入了他的眼簾。
庫洛洛?看來俠客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不過也不能排除同名和他人假冒的可能性,雖然敢冒充庫洛洛的人一定少得可憐。白沉當機立斷的和哈迪斯一起使用了『同行』來到庫洛洛的所在地,不過眼前看到的景象卻讓白沉哭笑不得。
茂密翠綠的叢林環繞之中,一條清澈的河流蜿蜒而下,水面在陽光的拂照下散發著粼粼的波光。河流之中,一個紅發的全/裸男人正在洗澡,男人的身體十分勻稱,肌肉恰到好處的隆起,因為水面高度的關係,男人的下/體有種幾/欲曝/光的感覺,三/角的區域若隱若現,充滿了誘/惑力。
果然是冒名頂替嗎?不過這個熟悉的氣息……就在白沉打算離開的時候,飄著音符的顫音徹底怔住了白沉的耳朵。
「嗯哼~大果實~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旅團的其他人呢~~」一張紙牌高速朝白沉射/去,白沉還沒有來得及去擋,紙牌就在飛行的過程中被腐蝕,然後緩緩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白沉下意識的看向了哈迪斯,所以說……到底要不要出手那麼快?這個速度,果然帶著哈迪斯出門就不用指望有架打了嗎?
「呵呵~沒有想到大果實的身邊還有極品果實~來,讓我們盡全力打一場吧~」西索眯起了那雙金色的眸子,他旁若無人的走上了岸,穿起了衣服,不過期間他的興致一直很高昂,目光始終集中在哈迪斯的身上。
白沉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西索的樣子,那是一張相當英俊的臉,五官輪廓深邃,微眯起的金眸給人邪魅和危險的感覺,至少和他所認識的化著小丑妝的傢伙完全不同,白沉差點就沒有看著西索吐槽『你是誰?』了。
西索很快就穿好了衣服,然後他興奮的輕舔著手中的紙牌道:「嗯哼~大果實,這個極品果實是你的新寵?難道你不要庫洛洛了嗎~~?」
不要你妹!為什麼這話說的他一副始亂終/棄的樣子!白沉差點就想直接人/道毀滅了西索,不過考慮到他還有庫洛洛的情報需要問,所以白沉才一臉笑容的忍住了。
「庫洛洛……」哈迪斯用彷彿低喃般的語調重複道,他面無表情的看向了白沉,彷彿在向白沉無聲詢問什麼答案一樣。
這一剎那,白沉徹底憂鬱了,果然悶騷太較真也很讓人頭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