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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作者:可大可小(已完成)


《古玩人生》
第一百五十九章于立飛的眼光

听到于立飛問起這些幼稚的問題,吳家山淡淡一笑。于立飛連怎麼買毛料都不知道,可是卻賭漲了一塊糯米種,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你可以自己拉回去,也可以讓賣家給你發貨。不管多大的石頭,都能幫你發到潭州。”吳家山說道。買毛料非常方便,而且沒解的毛料,在運輸的時候也很安全。他經營毛料這麼多年,在貨運的時候,還沒有出過什麼問題。


于立飛心里有數了,看來自己可以挑選幾塊好的毛料運回去。剛才的毛料都集中在一起,他“摸”中了好幾塊,只是現在他要再去找原來的那幾塊,又得再次去摸。


而吳家山跟熊品,則是在天色已經大亮之後,才到毛料區里去看。可是在此之前,于立飛早就已經看完了。他選中了三塊毛料,記住編號之後,到毛料商那里付了款,讓他們幫自己發回潭州古玩市場的軒雅齋。


其實能入他眼的,共有五塊,只不過其中兩塊,有人正在看,他只是摸了一把就走了。但卻把編號記在了心里,如果有機會的話,再把這兩塊毛料買回去。


“立飛,你不再看看了?”吳家山見于立飛轉了一圈又出來了,詫異的問。于立飛對毛料很感興趣,但是到了這個毛料的海洋,卻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就回來了。


“有點餓了,先回酒店吃早餐。師父,熊總,你們先看著。”于立飛笑了笑,毛料區雖大,可是已經沒有讓他看得上眼的毛料了。如果有可能,他倒是想到外面的毛料店去看看。那些店里的蒙頭料,價格比毛料區的要貴一些,可是質量相應的也會好一些。


“立飛,你倒是來的早啊。”于立飛剛走到市場門口的時候,又踫到了莫鎮軍一行人。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莫總,這里面的毛料你也看得上眼?”于立飛笑著說,今天早上總共有兩車毛料,里面有綠的,只佔百分之四十左右。真正能賭漲的,不到百分之二十。而讓他能看得上眼的,只不過五塊罷了。


“不管是什麼毛料,都有可能出好玉料。”莫鎮軍說道,今天晚上才會有賭石大會,自然要來見識一下姐告市場的早市。其實毛料區里最熱鬧的時候,正是上午八點至十點的時候。


“這倒是,你有玉石專家,又有玉石高手,自然能大有收獲。”于立飛淡淡的說。


“你小子昨天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要不今天再比試一下?”郭宇健一見到于立飛,心里就很是不服氣。


“莫總,晚上你應該也會參加賭石大會吧?”于立飛問。


“是啊,今天晚上在溫克卡家看石頭,那里的毛料比這里面的,可能好得多。”莫鎮軍淡淡的說道。


“郭先生如果覺得不服氣,晚上再比一場吧。”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那好,晚上我等著。”郭宇健狠狠的說道。


“立飛,晚上的交易都是采用現金結算的方式,你可得做好準備。”莫鎮軍提醒道,他跟這邊的毛料商比較熟悉,隔一天再轉賬沒關系。可是于立飛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賭石,這些人是不會認可他的信譽度。


“我只是來玩的,沒帶什麼現金。”于立飛听曾大說過,所以來的時候,他帶了三十萬現金過來。


“你啊,就是太謙遜了。明天我們會去騰沖,可能還會去趟緬甸,你看要不要一起去玩玩?”莫鎮軍笑著說。既然于立飛來了瑞麗,顯然也對毛料很有興趣的。


“感謝莫總的好意,這次我來瑞麗,主要是陪曾哥,我問一下他的意見吧。”于立飛淡淡的說。


“行,如果你們想去,跟我說一聲就是。”莫鎮軍微笑著說。


于立飛回到酒店,正想再去外面的毛料店去看看,突然接到了黃燕打來的電話,他邊接電話就往房間走。


“立飛,有人送了塊漢磚硯,要價二萬。”黃燕剛到店里,才打開門,就見有人拿了塊漢磚硯。這塊漢磚硯,于立飛特意跟她交待過,不管對方要多少錢,都可以支付。但這是她第一次付出這麼一大筆錢,找了個機會,還是給于立飛打了個電話。


“二萬?沒搞錯吧?對方是男是女?”于立飛詫異的問。當時為了這件事,他可是準備把八萬塊錢送給黎建國的,可是這塊漢磚硯對方只開價二萬,實在讓他很意外。


“我還能听錯?是個女的,而且長得還不錯。”黃燕笑著說道。于立飛去瑞麗之前,特意留了十多萬在店里,就是為了回收這個漢磚硯。


“你看能不能要個聯系方式。”于立飛說道,不管這個女人跟黎建國是什麼關系,她能代表黎建國來拿錢,顯然關系不淺。


“好,那我付錢了。”黃燕說。


于立飛掛了電話,等了一會,想著黃燕應該跟對方交易完成之後,才給黎建國去了個電話。


“黎局,怎麼這麼客氣?”于立飛笑吟吟的說。


“立飛,我還正想給你打電話呢。這次真是不好意思,任靜天的事情,本來就是冤枉。而且你還幫我們破了一個販毒案,應該是我要感謝你才對,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情。”黎建國笑呵呵的說道,他原本覺得任靜天的事很棘手,可是把錢高華抓到市局之後,很快就打開了突破口,任靜天的事情也隨之解決。可以說,他不但沒有特意去找關系,反而因為于立飛,得到了市里的表彰。


今天之所以會有人拿著漢磚硯去軒雅齋,是因為上次黎建國拿到這塊漢磚硯之後,就給了這個女人。並且把事情的緣由也告訴了她,今天她告訴黎建國,想要去軒雅齋賣漢磚硯,黎建國沒有阻止,只好讓她開價一萬,可是到了軒雅齋,她卻擅自翻了一倍。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黎局。”于立飛笑著說,他不在乎這兩萬塊錢,如果能讓黎建國欠自己一個人情,實在是非常劃算。


“立飛,去哪里了呢?”曾大差不多把所有的毛料全部看完,才想找于立飛給他看看是否有感覺,可是四處尋找,卻找不到人了。他問了吳家山,才知道于立飛已經走了。


“我剛回酒店,想休息一下。”于立飛說道。


“昨天晚上你不是睡的很早麼?趕緊下來幫我看看。”曾大說道,他也選了好幾塊毛料,可是都還沒有拿穩主意。


賭石的人都很信規矩,上次他賭漲是于立飛說了句話,他相信以後自己想賭漲,都要于立飛在旁邊才會有信心。說起來好像很可笑,事實上迷信這個的人非常多。就像一個人連吃十個包子,最後一個包子終于吃飽了,以後他就只吃第十個包子似的。


“立飛,你看這塊毛料怎麼樣?”曾大指著一塊編號為7048的毛料,對于立飛說道。


這塊黃砂皮毛料,只比足球大一些,于立飛沒有先上手,石頭的形狀千變萬化,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摸過這塊毛料。在此之前,他也想考驗一下自己的眼力,畢竟以後他接觸的毛料會越來越多,如果連毛料的基本判斷都不懂,很容易被人笑話。


“曾哥,這里好像有條綹?”于立飛指著一個有點像雞爪似的綹,緩緩的說道。


裂綹,即裂痕。通常大的稱之裂,小的稱之綹,也有籠統稱之為大綹小綹的。綹對玉石的危害很大,直接影響取料和美觀,危及價格,因而是不可忽視的表現。有經驗的商人常常說︰不怕大裂怕小綹。同時還有另外一句話︰寧賭色不賭綹。可見綹的出現,其實是很危險的信號。


這塊毛料上的是雞爪綹,形狀如同雞爪,破壞性極強。有的延伸,有的只在表皮,故要賭綹。可是賭綹的風險非常高,一般的人看到這樣的綹,大都會放棄。


于立飛輕輕用手一踫這塊毛料,里面的情況果然不出所料,雖然有一點綠,可是卻很分散,根本取不了料。


“寧賭色不賭綹。”曾大不用于立飛說的很透,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旁邊到處都是人,如果于立飛說的太直白,反而不好。


“小心使得萬年船。”于立飛笑了笑,見曾大沒有再執著這塊毛料,也放了心。


“你再看看這塊?”曾大又把于立飛帶到旁邊一列木排上,指著一塊編號為6093的毛料,問。這塊毛料他研究了很久,價格不貴,但是沒有蟒帶和松花。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價格才不高,才一百一公斤。


這是塊白鹽砂皮,屬于白砂皮的一種,是山石。毛料分山石、半山半水石、水石。比剛才那塊毛料要稍微小一些,像是一只加大號的鞋子。


“曾哥,這是癬不?”于立飛指著角上一塊黑色的區域,問。


“立飛,你的眼光現在很不錯了嘛。”曾大笑著說,一般人如果不注意,還真不會注意。


翡翠的癬是指翡翠表皮或內部可以看見有黑色或者是黑灰色的條帶或斑塊等,翡翠的癬在翡翠原石中較為多見,它在翡翠原石中顯得很突兀,因此翡翠行業人士稱之為翡翠的“癬”。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章七十五萬的毛料

翡翠的癬形狀大小各異,有斑點狀、條帶狀等。根據寶石學家的研究,翡翠的癬富含鉻元素,與綠色翡翠的形成有很大關系,在翡翠形成的時候,富含鉻離子的黑癬釋放出翡翠致綠色的鉻離子,鉻離子在合適的地質環境下進入翡翠硬玉礦物晶體內致色,形成綠色翡翠。


所以,在翡翠的癬周圍,往往很大可能會有綠色翡翠的存在,翡翠行話稱為“癬吃綠”或“綠隨黑走”,很多翡翠賭石行家,就把癬作為判斷翡翠毛料里面是否有綠色翡翠的一個依據。


當然,也不是說有癬,里面肯定就會有綠。這只有一個依據,有些表現得更好的毛料,切開之後,里面也全部廢料。而一些並不起眼的毛料,里面卻蘊含著璀璨奪目的極品翡翠。神仙難斷玉,不管經驗再豐富的專家,也不敢肯定哪塊毛料里就一定會有翡翠,除了于立飛之外。


曾大得到于立飛的認可,馬上就去跟毛料商交易。一百元一公斤,他這塊毛料不過八公斤多一點,被他七百成交。看著曾大去交錢,于立飛也很是為他高興。因為這塊6093的毛料,正是他之前看中的五塊之一。雖然這塊毛料的的表現很普通,可是里面卻有著高綠的芙蓉種。如果把玉料全部解出來,相信值個七八十萬不成問題。


“立飛,這塊毛料我先放到你車上,回去再解。”曾大交了錢,抱著那塊毛料,笑著說道。既然是賭石,他自然就把這塊毛料當成了自己財富的來源。


“喲,抱了個寶啊。”郭宇健跟宮靜懿在閑逛,突然看到于立飛和曾大走過來,馬上譏諷著說。沒有莫鎮軍和範文博在旁邊,郭宇健覺得無拘無束,正好可以一展身手。其實這只是莫鎮軍和範文博,故意給他創造的機會,好讓他跟宮靜懿能更加親近些。


“郭少,你給掌掌眼?”曾大笑吟吟的說,他知道郭宇健心里不痛快,可他輸錢給于立飛,跟自己沒關系啊。他主動說話,是告訴對方,這塊毛料是他的。


“這塊毛料是你的?”郭宇健一愣,曾大經常找機會向範文博請教玉石方面的問題,只是範文博一直很高傲,對他是愛理不理。


“剛買的。”曾大微笑著說。


“這應該是角黑癬。”郭宇健拿過石頭看了看,緩緩的說道。這塊毛料表現很普通,如果不是那塊癬,甚至會以為是路邊的一塊普通石頭。


所謂的角黑癬,是生在翡翠原石的邊角上,就像曾大的這塊毛料似的。一般像角黑癬,對翡翠內部質地的影響並不大。癬其實主要有兩類,一種是翡翠形成時,礦物液體沿裂隙交代形成,所以經常在裂縫呈透鏡狀分布。還有一種是在形成岩石過程中,被後期流體交代而形成。


只是作為一般的人,要區分這兩種癬非常困難。而且有癬也罷,無癬也罷,都無法肯定里面就會有綠。一般人,只是通過癬的形狀,來總結一些經驗。比如說角黑癬,一般對內部影響不大,就是經驗的總結。但只能說多數情況如此,有時角黑癬興許就會破壞里面的玉質。


“郭少眼光果然犀利。”曾大笑吟吟的恭維道。


郭宇健很是得意,凱麗珠寶每年要進的毛料成千上萬,他不但看毛料的眼光很準,解石也很有經驗。而于立飛完全憑的就是運氣,他不相信于立飛會走運走一輩子。有些賭石高手,也是運氣很好。可一旦倒起霉來,那是賭一塊,垮一塊,不要說幾千萬的身家,哪怕是上億的身家,很快就會輸個精光。


“曾先生,這塊毛料你有意轉手嗎?”宮靜懿在旁邊突然說道。


“靜懿,你的眼光比我還要好,用得著買這樣的毛料麼?”郭宇健說道,雖然他承認這塊癬對毛料內部沒什麼影響,可是並不代表他就看好這塊毛料。


曾大有些遲疑,他之所以選中這塊毛料,除了因為價格便宜之外,主要是因為這塊毛料,並沒有“劣跡”。所謂不壞就是好,而且這塊毛料,也是于立飛首肯的,他的信心就更足些。


“一萬元。”宮靜懿卻沒有理會郭宇健,她之所以想要這塊毛料,是想驗證心中的一個疑問。其實她早就注意到了于立飛和曾大,這塊毛料曾大之所以會買,主要也是因為听了于立飛的意見。她很想知道,于立飛到底是不是有那麼神奇。


“二萬。”宮靜懿看到曾大猶豫不決,又加了一萬。


“立飛,你覺得呢?”曾大有些遲疑,七百買的行料,轉手就能賣二萬,確實有些動心。


“曾哥,如果你想賣的話,我可以出三萬。”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五萬。”宮靜懿看了于立飛一眼,眼不閃過異樣的色彩,馬上說道。


“十萬。”于立飛平靜的說。


“十五萬。”宮靜懿又接了一句。


“三十萬。”于立飛更是沒有猶豫,馬上翻了一番。


“三十五萬。”宮靜懿慍怒著說,她現在已經不在乎多少錢,跟于立飛較上勁了。


“七十萬。”于立飛毫不示弱,馬上再翻了一倍。


“七十五萬。”宮靜懿又說道。


听宮靜懿開七十五萬,于立飛不再說話了,在他的心目中,這塊毛料也就值個七八十萬。既然宮靜懿開到了這個價,自然也得讓人家有點利潤才行。


“曾先生,你看這個價格合適嗎?”宮靜懿看到于立飛不再說話,示威似的看了他一眼,又對曾大微笑著說。


“好吧。”曾大感覺就像做夢似的,七百塊錢的毛料,轉眼就賣到了七十五萬。他見于立飛輕輕點了點頭,也就沒再矜持。除非里面出冰種,否則這個價格已經是天價了。


這時莫鎮軍跟範文博也走了過來,正好听到宮靜懿說出七十萬的價格。莫鎮軍和範文博滿眼的詫異,七十五萬,宮靜懿難道是在買明料?


“舅舅,靜懿花七十五萬買了這塊毛料。”郭宇健見他們過來,馬上急切的說道。剛才宮靜懿跟于立飛說價的時候,非常快,他根本就插不上嘴。等他可以插上嘴的時候,他們的談價已經結束了。七十五萬,他覺得宮靜懿比自己還要瘋狂。


“靜懿,這還沒到晚上呢。”莫鎮軍笑了笑。如果這樣的情況,出現在晚上的賭石大會上,他肯定不會驚訝。可是對毛料區的毛料,七十五萬絕對是天價。


範文博卻把毛料接了過去,拿出水壺倒了點水在上面,然後仔細的拿著手電筒照射著,久久沒有說話。


“範師傅,你覺得這個價格怎麼樣?”宮靜懿看到範文博沉吟著,問道。她之所以會把價格突然抬到這麼高,主要是因為于立飛在抬杠。自己五萬、五萬的加,而于立飛總是翻一倍,這讓她總覺得不服氣。可是最後于立飛卻突然剎了車,把她給晾在那里。只是她是一個很講信譽的人,哪怕就是覺得價格有些高,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宮小姐好大的魄力。”範文博輕輕一嘆,淡淡的說道。顯然,他也不看好這塊毛料,不要說七十五萬,哪怕就是七萬五,他也覺得很貴。


“靜懿,你怎麼會出到這麼高的價?”莫鎮軍也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是塊明料,或許他能還理解。但這只是塊蒙頭料,而且賭性又不高,這個價格就有些離譜了。


“宮小姐,如果你要是想反悔的話,我可以七十萬買下來。”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不,哪怕就是七百萬,我也會付賬的。”宮靜懿堅定的說,昨天郭宇健對于立飛說那樣的話,她也覺得有些小心眼了。既然是莫鎮軍作出了的決定,而且交易又已經完成,再拿出來說,豈不是顯得凱麗珠寶沒有肚量?


“立飛,你願意出七十萬買這塊毛料?”莫鎮軍驚訝的說,這塊這麼普通的毛料,于立飛跟宮靜懿搶著出價,實在讓他想不通。


“老範,你覺得這塊毛料怎麼樣?”莫鎮軍問。


“既然是宮小姐出的價,自然是極有道理的。”範文博淡淡的說,顯然,他對這塊毛料是很不看好的。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老是坑別人呢?明明靜懿二萬就能買下來的毛料,你卻抬價,太過分了吧?”郭宇健很信服範文博,見他不看好,很是為宮靜懿著急。


“郭先生好像還沒長大呢,如果你覺得價格高,可以不出價啊。哪怕是現在,我都願意用七十萬收回來。這樣吧,宮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八十萬買下這塊毛料。”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你對這塊毛料這麼有信心?”宮靜懿驚訝的問。


“你只要賣,我肯定買,而且我絕對不會怪你坑我。”于立飛淡淡的說。


“靜懿……”莫鎮軍喊了一聲,勸她賣掉。雖然宮氏珠寶很有錢,但是再有錢,也不能這麼扔吧。


“對不起,我決定自己解。”宮靜懿堅定的說,她寧願丟了這七十五萬,也要驗證一下于立飛的眼光,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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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一章黑霧


宮靜懿不但要自己解石,而且還要在現場解石。毛料區也是有解石機的,很多賭石愛好者,買了毛料之後,也會在現場解石的。听說有人要解石,頓時就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特別是當他們听說,這是塊七十五萬的毛料之後,更是在旁邊竊竊私語。更多的人,則是拿出手機,給相熟的人打電話,幾十萬的毛料現場解石,能看到就是一種幸運。


“靜懿,是不是等明天再解?”莫鎮軍看到聚過人越來越多,有些擔憂的說。


晚上他們還要參加賭石大會,到時也會現場解石。如果宮靜懿現在就解石,若是賭漲,那自然不會說什麼。但若是賭垮,就會給晚上的活動蒙上一層陰影。而且,七十五萬的毛料,就算能賭漲,又能漲到哪里去呢?


“不必了,莫叔叔,現在就解吧。”宮靜懿若有所思的望了于立飛一眼,堅定的說道。于立飛剛才的眼神很篤定,好像只要自己願意轉讓,他馬上就會買回去似的。哪怕這塊毛料真的賭垮,她也可以驗證自己的想法。


“靜懿,這塊毛料我來給你切吧?”郭宇健見宮靜懿一心要現場解決,連忙走了過來。他覺得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論賭石,他眼力不如範文博,論運氣,他不如于立飛,論資歷他不如莫鎮軍,可是論解石,他誰都不怵。就算是在凱麗珠寶,他解石也算一號的。現在公司里的毛料,只要是他畫了線的,範文博基本上不會更改。


“哪用煩勞你,讓這里的師傅幫著切就是。”宮靜懿輕輕搖了搖頭,既而又對于立飛嫣然一笑,輕聲說︰“于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畫根線?”


“這麼多專家在,我哪有資格。”于立飛謙虛的說。這塊毛料外表很普通,可是里面卻是變化莫測。如果只擦不切,不管口子開的再多,都會大失所望。如果從中間切,倒是馬上能見綠,但卻會破壞里面的玉料,讓價值大打折扣。


“終于說了句人話!靜懿,我給你來畫。”郭宇躍躍欲試,這可是向宮靜懿表明自己賭石水平的最好機會。


“我就想請于先生幫這個忙。”宮靜懿好像沒有看到郭宇健似的,望著于立飛,堅定的說道。


“宮小姐,你要請我畫,還不如自己畫。”于立飛笑著說。心里卻對宮靜懿有些佩服,他看得出來郭宇健在追宮靜懿,可是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覺得,郭宇健根本就配不上她。


“我就相信你。”宮靜懿堅定的說。


旁邊的郭宇健听到宮靜懿的話,臉色大變。宮靜懿才跟于立飛見過兩次面,可是她現在卻只相信于立飛,這讓他心里怎麼想?原本他還只是討厭于立飛,現在已經把他當成自己最大的敵人。


“如果畫錯了,你可不能怪我?”于立飛對郭宇健的神情視若無睹,望著宮靜懿,微笑著說。


“這是我請你的畫的,怎麼會怪你呢?”宮靜懿看了一眼郭宇健,後者滿臉憋得通紅。


于立飛隨著宮靜懿走到毛料區解石機的旁邊,拿塊粉筆,隨手就在毛料身上畫了一根斜線。郭宇健看到于立飛隨心所欲的畫了根線,心里更又急又氣。于立飛這是拿別人的毛料不當回事,一塊毛料,切割的位置非常重要。


密支那曾經有一位很有名的玉石商人,他成名的起因,是年輕時他一直在工廠為老板解石頭。有一天,來了一位老板,將石頭劃好解線後交給他,他看了看石頭,出于好意,對老板說,這線應該再往下劃一點,從蟒上解。老板不听,反而訓斥他:你懂什麼!好好**的活,別解偏了。要是一刀不見綠,這石頭就送你了。


他不吭聲了,照著那位老板的吩咐:一刀解下來,兩邊白。那位老板傻了眼,他倒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問他:“你要就送你了。”


他說:“我不白要,請你賣給我。”


解垮的石頭不值幾個錢,老板隨口說:五千塊。賽恩馬上拿出五千塊錢,然後在那石頭上按照他原來提示那位老板的線解了一刀:滿色!那位老板見了,愛不釋手,掏出五十萬又將自己五千塊錢賣出的石頭買下來。


由此可見,畫線的重要性。況且宮靜懿的這塊石頭,是她花七十五萬買下來的,需要更加慎重考慮。于立飛隨手一畫,好像滿不在乎似的,郭宇健見了,雙眼都要冒出火了。


很多解石的,只要切一刀,如果沒見到色,一般就不會再切。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眼力,在切的時候,就已經是在石頭上最恰當的地方。現在也是一樣,如果按照于立飛的畫線切石,如果沒有見綠,對宮靜懿的打擊是很大的。甚至這塊七十五萬的毛料,馬上就會變得分文不值。


“師父,你幫靜懿畫根線吧?”郭宇健求助似的望著範文博,既然宮靜懿不相信自己的話,那她總該相信範文博吧?這一路上,宮靜懿對範文博也是很佩服的。


範文博卻不說話,他是很高傲的,如果宮靜懿不開口相求,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神仙難斷玉,而且這塊毛料的表現又不算好,加之又是眾目睽睽下解石。如果畫的好,別人以為是應該的,如果丟人現眼,他以後哪還有臉在凱麗珠寶混下去?


“曾哥,我們先回去吧。”于立飛淡淡的說道,毛料已經賣掉,線他也畫完了。里面是什麼情況,他也心中有數,再看下去,就好像看電視劇的重播似的,實在沒什麼意義。再說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翹首以待的盯著那塊毛料,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好。”曾大點了點頭,錢他已經拿到了,確實無需再留下來。如果賭漲了,他只會有遺憾。如果賭垮了,他也會不好意思。如果不知道這塊毛料最後的結果,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雖然他很喜歡賭石,可是這塊石頭,他寧願不知道結局。


看到于立飛和曾大都走了,宮靜懿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任何理由留下他們。毛料自己買下了,線,于立飛也畫了,人家不想知道結果,她自然不能強行把他們留下來。


“老範,你看看于立飛畫的這根線對不對?”莫鎮軍等于立飛走遠之後,才說道。他也覺得于立飛只是隨手畫的線,哪怕他的運氣再好,也不可能隨便畫根線就可以了吧?解石是一個非常嚴謹的過程,任何地方出現差錯,就會導致截然不同的結果。


既然是莫鎮軍開了口,範文博自然不能再端架子。他走到毛料邊上,拿出放大鏡和手電筒,仔細的看了起來。郭宇健作為他的弟子,自然也馬上蹲到了一邊。


“師父,你看從這個角黑癬的邊緣畫一根線怎麼樣?”郭宇健用手比劃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莫鎮軍讓範文博過來看了,可是他還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畫線。如果里面出綠,宮靜懿到時感謝的也會是自己啊。而他畫的線,正好偏離于立飛的線三公分左右。


範文博沉吟著,郭宇健是他的徒弟,他的想法跟自己相似,按照他的想法,可以再往第一根線那邊靠過去一公分。但是看到于立飛畫的那根線,又讓他覺得非常刺眼。再說了,在這里下刀,可以先看看表現,如果好的話,再擦進去就是。


郭宇健看到範文博沒有說話,拿起粉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線畫出來了。也不管宮靜懿是什麼態度,把石頭搬到解石機上固定好。


宮靜懿眉頭蹙了蹙,可是最終沒有說話。她看好于立飛畫的線,可是範文博和郭宇健的面子又不能不給。她其實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可是又很有修養,踫到郭宇健這號自以為是的人,她只能暗中生悶氣。


“靜懿,你放心,老範是我們凱麗珠寶最有經驗的賭石高手。”莫鎮軍見宮靜懿好像有些不高興,安慰道。這次他之所以會把範文博帶來,也是因為他很重視晚上的賭石大會。如果範文博連怎麼畫線都不知道,那還怎麼賭石呢?


“莫叔叔,其實,我只是想驗證一下于立飛,是否真的有那麼神奇。”宮靜懿淡淡的說道。她並不在乎七十五萬,而且剛才于立飛願意八十萬收過去。他當時注意到了于立飛的眼神,不像是誆自己。她相信,只要自己答應,于立飛肯定會把毛料收回去的。


“于立飛第一次買的毛料的時候,我就在那里。他完全憑的就是運氣,隨便挑了一塊,里面就有塊冰糯種。”莫鎮軍說道,當時那塊冰糯種,他出價二百萬,可是于立飛沒有賣,反而讓給了吳家山。


于立飛跟吳家山是什麼關系,他很清楚。當時于立飛誠心要拜吳家山為師,可是吳家山卻有些敷衍。但就算是這樣,于立飛也還是很尊重吳家山。像今天的那塊糯種,于立飛在吳家山沒來之前,也沒有出手。于立飛很重情義,他很欣賞。跟于立飛一比,郭宇健就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就算于立飛跟自己有些生分,他也並不當回事。


隨著解石機的鋸片深入到毛料里,宮靜懿和莫鎮軍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去。特別是莫鎮軍,他比宮靜懿還要緊張,因為這條線是郭宇健畫的。郭宇健在這個時候,代表的就是凱麗珠寶。


“有霧!”莫鎮軍很是震驚的說道,等到毛料被切成兩塊之後,在切面可以看到均勻分布一層黑色的霧。


翡翠原石外皮與新鮮玉質之間有一過渡的半風化層,其即不像外皮那樣粗糙,也沒有內部那樣的細潤,朦朦朧朧似一層霧。霧與外皮和內部質地的界線多不明顯,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過渡顯現。


相比較而言,霧與內部質地之間的界線較明顯,而外皮與霧之間的過渡,則要更明顯些。霧的厚度變化多端,薄的不足一公分,厚的有數公分之多,甚至整個毛料內部,全部都是霧。而且,同一塊毛料中的霧,厚薄也有變化。


一般來說,霧厚的,其玉質往往不好,這也反映了翡翠原石的霧厚,可能是玉質疏松而引起的。畢竟玉質疏松,更容易受到風化,霧,也是風化作用下的產物。


霧有不同的顏色,主要有白霧、黃霧、黑霧、紅霧、牛血霧等。有經驗的專家,通過霧的顏色來差別玉質的好壞,通過一般認為,白霧和黃霧可能表明內部玉質更好,而紅霧、牛血霧稍差。最不好的,就是黑霧!而現在,毛料里偏偏就出現了黑霧。


範文博和郭宇健看到黑霧的時候也傻眼了,黑霧一般只出現在黑色毛料皮殼下。而這塊毛料的黑霧,卻出現在角黑癬下面,實在讓人想不通。一般認為,黑霧因為太黑,內部就算有玉質,也可能成藍色或者灰藍色,甚至是黑藍色。而玉料上,還會出現黑點或者癬。當然,黑霧的厚薄不一,原霧地子發灰,但也會出高綠。只是這種幾率,實在太低。低到,就算踫到了高綠,也不會有人往這方面去想。


“師父,怎麼可能出現黑霧?!”郭宇健吃驚的說,這塊毛料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信心,現在切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出現黑霧的毛料,基本上就像判了死刑一樣,沒什麼救的了。


“毛料里的情況千變萬化,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範文博淡淡的說道,他有心想再切一刀,可是這塊毛料畢竟不是自己的。剛才郭宇健的做法,已經很是不妥。


“靜懿,看來于立飛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莫鎮軍看了看,他對出現黑霧的毛料,也是沒有信心的。


“再切一刀吧。”宮靜懿淡淡的說,第一切賭垮,確實很打擊她的信心。可是她對于立飛,更是好奇。如果這塊毛料表現真的這麼差,于立飛會跟自己這麼競價?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二章匪夷所思

旁邊的人看到里面出現黑霧,頓時說什麼的都有。旁邊圍觀的人,對毛料多少都懂一些。不少人已經沒了興趣,圍著的人群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七十五萬的毛料,一刀就垮了,讓很多人噓唏不已,這給他們又上了一場生動的賭石課。


“靜懿,還切什麼啊,你也被那姓于的坑的。”郭宇健氣道,如果再切一刀,還是沒賭漲,恐怕以後宮靜懿都不敢輕易再賭石了。有些人就是這樣,一旦賭垮一塊石頭,以後接連一段時間都會賭垮,反之亦然。所以只要賭垮了一塊石頭,他們就會特別的小心謹慎。


“宇健,什麼叫‘也’被坑了呢?!”莫鎮軍不滿的說,郭宇健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很難成就大事。甚至他連賭石的規矩都不懂,就嚷嚷著要來參加賭石。一直想在宮靜懿面前露一回臉,可是每次都是現眼。


“舅舅,你總是不信我。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啊!”郭宇健指著這塊毛料,大聲說道。


“再切一刀吧。”宮靜懿淡淡的說道,她突然想到于立飛堅定的眼神。既然已經垮了,大不了就垮到底。但她心里還抱著希望,她甚至相信,這塊毛料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這是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靜懿,我看你還是把于立飛叫來,看他要不要這塊毛料。”郭宇健說道。


“你怎麼像沒長大的孩子呢?”宮靜懿蹙了蹙眉頭,淡淡的說道。她覺得于立飛說的很對,郭宇健氣焰囂張,可是想法卻很幼稚。現在這塊毛料,不要說七十五萬,哪怕再七百塊錢,也不會有人要的。


“靜懿,真要切?”莫鎮軍問。


“已經垮了,再切一刀又有何妨?”宮靜懿微微一笑,不知道怎麼的,心底的信心卻愈加濃烈。


听宮靜懿說還要切一刀,圍觀的人又開始聚攏。可是範文博和郭宇健卻走出了人群,他們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興趣。範文博甚至都站到了解石的外圍,他相信這絕對是塊磚頭料,如果不是宮靜懿和莫鎮軍還在這里,他恐怕就要走了。


隨著鋸片緩慢的深入進毛料里,宮靜懿的心突然被提了起來。


“見綠了!漲了!”


旁邊有尖眼的人突然大喊了一聲,讓宮靜懿精神為之一振。她馬上走過,切面能看到絲絲綠意,色正水足。而且黑霧也消失不見,變成了白霧。這樣的情況,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真是太奇怪了!”郭宇健听到有人說見綠了,馬上就跑了過去,他仔細看了看切面,一臉驚愕的說。


“八十萬!”有人知道這塊毛料是七十五萬收的,馬上喊了一個價格。現在只是切出綠意,這個時候報出這個價格,也是很有風險的。


宮靜懿此時哪會動心?郭宇健親自操刀,順著旁邊的綠條,慢慢的擦了過去。他在凱麗珠寶,就經常動手切毛料,經驗豐富的很。這塊玉料,宮靜懿自然不會出手,他也沒有故意制造懸念,一邊切一邊擦,很快就把整塊玉料取出來了。


這是一塊有點扁,比巴掌略大,約五公分厚的芙蓉種翡翠玉料。摸在手里溫潤晶瑩,綠色均勻、飽滿的翡翠水淋明澈,充滿靈氣。郭宇健手里拿著這塊玉料,愛不釋手,要不是宮靜懿開口相問,他真的不想遞過去。


“一百萬!”有人再次報出新的價格。


“一百二十萬!”前面那人的話剛落音,馬上就有人報出了新的價格。


“一百五十萬!”又有人說出了更高的價格。


“謝謝大家,這塊玉料我沒打算賣。”宮靜懿很是高興,如果是她自己出價,水頭這麼足的芙蓉種,哪怕出到二百萬,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靜懿,還是你眼光好,有魄力。”莫鎮軍微笑著說,這塊毛料的表現,實在太出乎意料。黑霧下面還有白霧,白霧下面竟然還包著這麼一大塊的芙蓉種,那抹綠意,非常的奪目。


“我哪是什麼眼光好,只是想知道于立飛到底有多神奇。”宮靜懿嘆了口氣,說道。像于立飛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賭石的奇葩,不憑經驗只靠運氣,誰也奈何不了他。


“有了于立飛,晚上的賭石大會,肯定會更加精彩。”莫鎮軍大有深意的說道,他是看著于立飛一點一點成長的,或許對翡翠的知識,于立飛增長了許多。但是于立飛挑選毛料,依靠的還是感覺,他的運氣,不是誰都可以阻擋得了的。


“莫叔叔,你能跟我說說這個于立飛的事麼?”宮靜懿對于立飛原本就很好奇,現在更是想知道于立飛的一切。


“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接觸翡翠的時間不長,在潭州古玩市場開著一家古玩店,叫軒雅齋。”莫鎮軍說道。


“軒雅齋?”宮靜懿又念聞一遍,想把這個名字記在心里。


“立飛其實人很好,為人謙虛謹慎,也不張揚,而且懂得感恩,這是很難得的。”莫鎮軍把自己跟于立飛第一次在貞寶行見面的事,告訴了宮靜懿。當時明明是他出的價格高,但是于立飛寧願賣給吳家山。那個時候,莫鎮軍就覺得于立飛不簡單,這才過了一個月不到,果然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老吳,看到了沒有,你這個徒弟不簡單啊。”熊品跟吳家山也在人群之中,他們從于立飛畫線開始,一直看到最後。當時熊品也覺得,宮靜懿花七十五萬買下這塊毛料,純粹是錢多的發燒,可是沒想到,順著于立飛畫的線切下去,馬上就賭漲了。


“熊總,你就沒糗我了,除了送給他幾本書,其實我是一點東西也沒教給他。”吳家山輕輕一嘆,于立飛絕對是屬于自學成才那一類的。于立飛主動喊他師父,他可能會應一句。但如果讓他在外人面前,擺出一副于立飛師父的樣子,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他是你帶入行的,這一點總錯不了吧?”熊品說道。


“這倒是。”吳家山點了點頭。于立飛的好幾塊石頭,都是在自己的店里買的。特別是那塊玻璃種帝王綠,讓于立飛賺了個盆滿缽滿,而他的貞寶行也因此聲名大振。


“原本我覺得他只是來湊熱鬧,現在看來,我們晚上可能都要沾他的光呢。”熊品說道,于立飛有著逆天的好運,與這樣的人在一起,也能跟著沾光。


“師父,你不用生氣,這塊毛料不管是誰踫到,都會打眼的。”郭宇健回到酒店之後,去了範文博的房間。剛才,除了他們師徒,好像都是贏家。


範文博原本已經準備要走了,可是听到里面說漲了的時候,他心里一緊。他已經對那塊毛料沒有信心,如果真的賭漲,對他來說,反而是個打擊。可是當郭宇健興沖沖的把玉料取出來之後,他遠遠的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這麼好的玉料,可是自己卻看不出來,實在有夠丟臉的。也沒等莫鎮軍和郭宇健,他獨自一人回到了酒店。


“我生的哪門子氣,神仙都難斷玉,況且我一個凡人?”範文博淡淡的說,雖然嘴里說不生氣,可是心里卻有了一個結。那塊毛料他是上了手的,雖然第二根線是郭宇健畫的,可他也是默認了的。如果說自己沒打眼,顯然是假的。


“師父,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石頭?”郭宇健到現在還沒想通,黑霧下面竟然會有白霧,如果直接按于立飛的線解石的話,黑霧反而看不到。


“大自然神鬼莫測,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我有點累,中午就不吃飯了。”範文博淡淡的說。


“你們兩人怎麼走的這麼早?”吳家山想來看看于立飛,可是到他房間的時候,看到曾大也在,詫異的問。要知道毛料是曾大賣給宮靜懿,價格又那麼高,以曾大的性格,自然要看著解完才會離開的。


“不管是賭漲還是賭垮,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吳總,那塊毛料怎麼樣?”曾大雖然說不關心,但心里還是牽掛著。


“賭漲了。”吳家山微笑著說。


“真的?!”曾大驚詫的說,所謂的賭漲,自然不是七十五萬變八十萬,一百萬,至少也要一百二十萬以上,才能叫賭漲。


“滿綠的芙蓉種,我看得有好幾公斤,二百萬也不算貴。曾大,你怎麼就舍得七十五萬就賣掉呢?”吳家山笑著說。


“二百萬?師父,是不是誰惡意競價?”于立飛驚訝的問,他已經知道里面毛料是芙蓉種,而且水頭也足,可是沒想到能值到二百萬。


“你是沒看到那個綠,連我都心動了。只是人家不想賣,價格再高也沒辦法。”吳家山嘆了口氣,說道。


“曾哥,對不起。”于立飛誠懇的說,他對水頭的判斷有誤,讓曾大損失了一百多萬。


“立飛,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如果不是你,這塊毛料我未必會買?就算要買,也不會賣到這麼高的價。”曾大忙不迭的說道,不管這塊毛料是賭漲還是賭垮,他都只會是感謝于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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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三章感應距離


下午于立飛原本想到瑞麗市區的古玩一條待去轉轉的,瑞麗的姐告市場是很有名的玉石市場,但這里也是有古玩市場的。瑞麗的古玩市場,在全國來說,不算有名,可是只要有可能,他還是想去看看。但下午熊品跟莫鎮軍都主動跟他聯系,想讓他一起去看石頭。


于立飛並不是做玉石生意的,對賭石的過程也不是很了解。他挑石頭的水平,雖然任何人也比不了,可是他卻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露出來。就算是現在,他已經覺得有了危機感。上午有些太過出風頭,就連吳家山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只要是跟著自己,就一定能有好運氣似的。


“立飛,這次參加賭石大會的人不少,我們都是潭州的。如果不能抱成一團的話,肯定會吃虧。所以等會去看石頭,我們跟莫鎮軍的人一起去。”在出發之前,熊品特意找到于立飛,向他叮囑道。


雖然熊品跟莫鎮軍是競爭關系,兩人在潭州的時候,似乎水火不相容。可是到了瑞麗,面對來自其他地方的玉石商,他們卻迅速拋棄了以前的芥蒂。畢竟在外人看來,無論是凱麗珠寶還是七福珠寶,都是潭州的。如果他們在這里還爭強好勝的話,只能讓別人看笑話。


“好。”于立飛點了點頭,生意場跟政治也一樣,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


于立飛開著車子,跟著他們去了瑞麗郊區的一棟院子。這是一棟單獨的大院子,外面的圍牆高達二米多,而且上面還有鐵絲網。從外面看,就像一個堡壘。而且在里面一棟房子的最上面,還有一個觀察位,看到他們的車隊,馬上就向里面的人匯報。


車子開到門口,厚厚的大門無聲無息的打開。里面的面積非常大,有一棟三層的樓房。在樓前停著幾輛越野車,而在樓房的旁邊,是一片大的棚子,就像個倉庫似的。在樓房前已經站著一個壯實、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他中等個,穿著一件絲綢唐裝。等他們下車之後,就迎了過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瑞麗最大的毛料商之一,溫克卡,溫老板。”莫鎮軍跟那溫克卡熱情的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


“莫總,今天姐告市場的那塊正綠芙蓉種是哪位解出來的?”溫克卡環顧四周,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問道。他已經听說了上午的事情,雖說他住在郊區,可是只要是關于翡翠原石方面的消息,他馬上就能知道。就算是騰沖、緬甸那邊有什麼消息,他也很快就會知道。


“是這位曾大最先買的毛料,香港宮氏珠寶的宮靜懿以七十五萬買到,最後是這位于立飛畫的線。”莫鎮軍介紹著說,這塊毛料主要是跟他們三人有關系。至于郭宇健和範文博,雖然也上了手,畫了線,甚至還操了刀,但在整件事中,卻顯得無足輕重。


“于先生的線,畫的實在太神奇了。”溫克卡望著于立飛,感慨萬端的說。那塊毛料的情況,他了若指掌。


甚至中間還有人拍了幾張照片,當他看到第一次切下來的黑霧時,也跟範文博一樣。只是第二刀之後,他也覺得匪夷所思。如果沒有第一根線,他並不會覺得于立飛畫的很神奇,但正是因為有了比較,而且他听說第一根線,還是莫鎮軍的人畫的,這讓他就特別的好奇。


“我只是湊巧踫運氣罷了。”于立飛沒想到溫克卡也知道自己,看他的神情,好像還特意了解過自己似的。


“幸運之神會一直保佑你的。”溫克卡跟于立飛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


“溫總,要不先去看看毛料吧。”莫鎮軍說道,他之所以帶範文博來,主要也是想多看點毛料。溫克卡的毛料,都是直接從緬甸的老場口過來的,一直很受歡迎。雖然每年的公盤大會他也會參加,但公盤大會的競爭也很激烈。


場口,即開采玉石的具體地點。場區,即若干場口因開采年代和相似的表現而形成的區域。不同場口的玉石有共性,也有特殊性,特別是一些著名的場口其特性十分鮮明,以至有的特性只屬于某一個場口。


這就是為什麼玉石商見到一塊石頭總要先斷定它的場口,只有斷定了它屬于哪個場口,才能根據這個場口的石頭的特殊性來觀察、判斷這塊石頭的賭性。有的玉石商斷言︰不懂場口的人不能賭石,只能買明貨和成品。


“行,你們先去看看,但我告訴你們,好貨在晚上才會出現。”溫克卡微笑著說。他之所以舉行賭石大會,也是想把手里那些表現好的毛料,賣一個好的價格。


溫克卡手一揮,他的手下就打開了隔壁棚子的鐵門。走進去一看,里面非常大,足有兩三千平米。地上的毛料擺得滿滿當當的,分成幾個區域。這里的毛料,全部都是蒙頭料,並不像姐告市場那樣擺放。下面沒有木排,只是一塊挨一塊的擠在一起。如果不是每塊毛料都有編號和重量,根本就分不清。


“這里分成ABCD四個區,所有毛料的價格,都是按照重量來計算的。A區三千元一公斤,B區兩千,C區一千,D區五百。”熊品怕于立飛不懂,給他介紹道。


“這價格可不便宜。”于立飛暗暗咋舌,姐告市場的毛料,很少有超過一千元一公斤的。


“一分錢一分貨,姐告市場只是給玉石愛好者玩的。”熊品笑了笑,這里才是真正的玉石商進貨的地方。


“立飛,你先看看,如果有看中的毛料,把編號記下來就可以。”莫鎮軍拿出一個本子和筆遞給于立飛,他們買毛料時,會有溫克卡的手下拿著筆在旁邊記錄,只要看中了,說一聲就是。可是于立飛和曾大,只是賭石愛好者,只能算是“零售”,自然就享受不了這樣的待遇。


“好的。”于立飛點了點頭,他看到棚子里每個區域的毛料都挨在一起,心里暗暗高興。這麼多毛料,如果一塊一塊的去摸,沒有幾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完成。


而毛料都撞在一起的話,他只需要一摸,所有毛料的情況,都了若指掌。這得節約多少時間啊,最重要的,有些毛料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自然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拿過本子和筆,于立飛蹲下身子,隨意的踫了一下身邊的毛料,馬上,他腦海中就出現幾十塊毛料的情況。他看了看,在自己周圍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的毛料,只要是跟自己手里的毛料有間接相連,他就能感應到。可一旦超過二十米,哪怕毛料踫在一起,他也無能為力。


以前于立飛一直沒有機會,一下子就接觸到這麼多毛料。哪怕就是在姐告市場,他也無法做到。那里的毛料,每塊木排上的,都擠在一起,但木排與木排之間,卻是隔著一段距離的。他今天早上摸了姐告市場早市一袋一袋的毛料,還以為自己的這種感應,是沒有距離限制的。


溫克卡果然不愧是有名的毛料商,他這里的毛料,不但數量要比姐告市場的多,而且質量也更好。雖然價格不便宜,可是于立飛覺得貴的有道理。


“立飛,有看中的石頭沒?”曾大見于立飛在每個區都轉了轉,走過來問。他也拿著筆和紙,但他還帶著水壺和強光手電筒。棚子里的燈光並不大,能看清毛料,可是要了解毛料的細節,卻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隨便看看。”于立飛一直沒有下手,他想先把個摸排,把所有的毛料都看過一次之後,再把其中的精品挑出來。


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于立飛基本上把所有的毛料都看了一遍。價格貴的毛料,里面的玉料質量還是要好一些。A區里的好些毛料,有玻璃種、冰種、冰糯種這些高檔翡翠。


“立飛,你看看這塊毛料怎麼樣?”曾大見于立飛四處溜達,完全沒有目的,向他朝了朝手。


“曾哥,這塊石頭可不便宜。”于立飛笑了笑,曾大讓他看的是塊黃砂皮毛料,非常大,有半人高,恐怕得有一千多公斤。這是B區的石頭,得兩千一公斤,他看了一下石頭上的標記,一千三百五十二公斤,這得兩百七十多萬呢。


“便宜不便宜暫且放到一邊,你看看有沒有感覺?”曾大說道,這麼大的毛料,如果能賭漲,那他這輩子真的就不用再擔心賭垮了。


“我看不準。”于立飛用手摸了摸,里面確實有綠,但是很分散,而且肉中有綿,還有綹裂,很不好取料。最重要的是種不好,就算把所有的邊角料都利用起來,恐怕也賺不回本錢。


“誰讓你看了,我只是讓你看看有沒有感覺。”曾大笑著說道。他並沒有听到于立飛的意思,古玩行的“看不準”、“看不明白”之類的話,就是說沒有價值。只是這樣的話,不好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罷了。曾大覺得跟于立飛在一起,而且這塊石頭的表現也很好,他就想要豪賭一次。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買不起

于立飛見曾大沒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很是為他著急。雖然他們旁邊沒有溫克卡的人,可是讓他直接告訴曾大,這塊毛料不能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規矩,如果他真的這樣說了,恐怕以後會成為瑞麗毛料商最不受歡迎的人吧。


“反正我是買不起。”于立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像這麼大的毛料,這個里面還有好幾塊,但是表現都不好。就算里面有綠,但是因為價格太高,恐怕也沒什麼收獲。再說了這麼大的毛料,如果要解的話,必須得用解石機,這是于立飛不喜歡看到的。


至于這塊毛料,里面確實有綠,而且還是高綠。但綠卻很分散,而且綠中還有綹。綹對翡翠的危害很大,直接影響取料和美觀。有經驗的人常說︰不怕大裂怕小綹;寧賭色不賭綹。


從現在的這五面來看,表現確實很好,可是如果把這塊石頭翻過來,就能看到,下面滿滿的都是一些微小的綹。這些綹從外表,是看不出有沒有延伸,可是于立飛卻知道,這些綹已經延伸到了玉石內部。就像自己一掌擊在一塊石頭上,全是裂隙,雖然是高綠,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點料也取不出來的。


曾大終于明白于立飛的意思了,感謝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但是走開的時候,依然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這塊大毛料,帶著遺憾的走開了。他看了這塊毛料,有蟒帶、有松hu ,表現應該是極好的。


而且兩百多萬,也不算貴,非常值得一賭。但是于立飛沒有感覺,他就算再想賭,也只能忍痛割愛。曾大現在已經對于立飛有了一種迷信,在于立飛帶給他的好運結束之前。這種迷信會一直存在。


“不就兩百多萬麼,你還買不起?”郭宇健正好听到于立飛最後一句話,他走過來,鄙夷的瞥了于立飛一眼。一臉譏諷的說。


“郭少自然不在乎兩百多萬了,而且你眼力好,自然看的明白。”曾大原本已經走開,听到郭宇健的話,又走回來,微笑著說。


雖然他們跟莫鎮軍是一起進來的,熊品跟莫鎮軍也是有說有笑。可是郭宇健未必會有這樣的肚量,如果他跟于立飛起爭執,未免讓溫克卡看笑話。


“我先看看。”郭宇健拿出水壺倒了點水在石頭上面,拿著強光手電筒。仔細的看了看。特別是在看到那些松hu 的時候,更是非常的細致。等他看完之後,眼楮愈加明亮,就好像突然看到愛慕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一件一件的脫著衣服似的。此時這塊毛料。在郭宇健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超過了宮靜懿所謂的松hu ,就是在翡翠皮殼上尚未完全風化的綠色硬玉顆粒。它們酷似綠色的松樹針葉,星星點點灑落在皮殼外表。


事實上,松hu 的形狀多種多樣,而且它們的顆粒可大可小分布可疏可密。大的松hu ,肉眼就可以見到。小顆粒松hu 。則需要借助放大鏡觀察。這也是為什麼,曾大總是一手放大鏡,一手強光手電筒,脖子上還要掛著一只水壺的原因。


松hu 是判別翡翠原石內部是否有綠色的一個重要標志。毛料外表沒有松hu 顯現,可能其內部玉質就沒有綠色。但只要有松hu ,內部有綠的幾率就要高得多。皮殼上的松hu 。分布的越密集越好,色澤越濃艷越好。松hu 多,則表明內部玉質的綠色多,松hu 色艷,則表明玉質內部的顏色濃。


這塊毛料的松hu 。表現就很好,不但多,而且艷,並且形成了一條帶子。這說明,內部很有可能出現滿綠層。這也是曾大為什麼非常想拿下這塊毛料的原因,他看過很多毛料,也遇到了不少松hu 的形狀,可還沒有哪塊毛料的松hu 能像這塊毛料表現得這麼好。如果說這塊毛料里面,沒有綠,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曾大能看到的,郭宇健自然也不會忽視,這麼好的松hu 表現,他就算天天接觸毛料,也是很少見到的。從此刻開始,郭宇健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拿下這塊毛料,不管hu 多大的代價。


這塊毛料,除了松hu 的表現非常好之外,那些蟒帶,也讓人很動心。所謂的蟒帶,就是在毛料皮殼表面頒布的一些條帶狀或不規則斑塊狀,吳起伏不定的帶狀物。它們可能性是綠色,也可能是黑色、灰色或者其他任意顏色。蟒帶的形狀多種多樣,大小不一,以不同的綠色出現。


根據範文博教給郭宇健的經驗,翡翠原古皮殼上有綠色蟒帶出現,可能表明其內部也有色帶分布,這是一種好的蟒帶。凸起的蟒帶,其周圍玉質的結構更為細密,水頭更好。而下凹的蟒帶,由表明其質地相對于周圍的玉質,更為粗疏,或伴有裂隙。而蟒帶還可以分為“色蟒”和“種蟒”。


“這塊毛料確實不錯。你們確定不要?”郭宇健的結論跟曾大一樣,這是b區,也就是說一千三百五十二公斤的毛料,價值二百七十萬零四千。如果能還點價,二百萬就能拿下來。買毛料和買古玩一樣,如果有人在看,邊上的人,是不能插手的,所以他得問清楚,曾大和于立飛,是不是真不要了。


“我是肯定不要的。”于立飛淡淡的說道。這樣的毛料,哪怕就是白送,他都不會考慮。


“你呢?”郭宇健咄咄逼人的問道。那吃人般的目光,嚴正的提醒和威脅曾大,這塊毛料他已經看中了,告別別跟我搶。


“我自然也是不要的。”曾大忙不迭的說道,郭宇健望著這塊毛料的樣子,恨不能一口就生吞下去,嘴角都流著口水了。他已經決定不要這塊毛料,自然不會擾了郭宇健的興。


“那好,這塊毛料我要了。”郭宇健信心滿滿的說道,他相信自己的眼力,這次不但要賭漲,而且要讓所有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做出決定之後,郭宇健【興】奮的把範文博請來。他相信範文博也會得出跟自己一樣的結義,這樣的毛料,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範文博比郭宇健看的要仔細得多,他為了觀察皮殼的表現。整整提了兩桶水,緩慢的澆在毛料表面。有些人經不起毛料的誘惑,可能會在毛料表面打眼,如果觀察里面的表現不好,就會想辦法修補好。而修補過的地方,雖然能騙得過肉眼,但是當水倒上去的時候,表面卻不會吸收,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宇健,這塊毛料你是打算私人買。還是讓公司購買?”莫鎮軍也跟著宮靜懿一起走了過來,這塊毛料非常大,他粗略的看了一眼,也覺得表現很好。但是一看價格,近三百萬的價格。必須小心再小心。


有句話說的好︰神仙難斷玉。表現出色的毛料,里面出現灰白一片的情況,都是有的。至于說到綹裂、綿、霧,都是很常見的。表現出色的毛料,未必就真的出高綠,不起眼的毛料,也能出極品翡翠。


“舅舅。我想自己買下這塊毛料。”郭宇健說道,雖然他出師不利,還沒選毛料之前,就輸給了于立飛一百萬。可是這次來瑞麗,家里卻是給了他專門的購買毛料的資金,足足有五百萬。這筆錢由莫鎮軍保管。專款專用。


“老範,你覺得怎麼樣?”莫鎮軍,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塊毛料表現出色,但還是要征求範文博的意見。這次來瑞麗,範文博的意見。將直接影響他的決定。


“有蟒有hu ,可以一賭。”範文博沉吟良久,才淡淡的說道。語氣雖然平常,可是卻帶著壓抑不住的驚喜,他堅信,這塊毛料能帶來超乎想像的驚喜。


範文博的話,讓莫鎮軍堅定了信心。雖然這是郭宇健個人購買,可是如果真的出了高綠,他也會很高興。這麼多人圍著一塊毛料,自然有人向溫克卡匯報,他馬上趕了過來。


“後生可畏啊,表現這麼好的毛料,之前怎麼沒發現呢?這塊毛料應該放到a區才對。”溫克卡圍著毛料轉了一圈,嘴里嘖嘖有聲,不大的眸子里,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我說老溫,你可不能坐地起價?”莫鎮軍笑吟吟的說,溫克卡看似和氣,待人溫和。可是作為一個毛料商,如果不精明強干的話,是不可能做得這麼大的。不要說這麼大一塊毛料,只要是這倉庫里所有的毛料,恐怕每一塊他都親自見過。


听到溫克卡的話,莫鎮軍突然心里一動。以他對溫克卡的了解,這塊毛料如果沒有放在a區,反倒是很奇怪呢。莫鎮軍雖然眼力不如範文博,可是他對人性的把握,卻要比範文博強得多。溫克卡越是這樣說,他心里反而越是沒底。


“這樣吧,咱們也是老熟人了,四百萬,不二價。”溫克卡淡淡的笑道。


“四百萬?我看四十萬還差不多。”莫鎮軍淡淡的說道,溫克卡越是報高價,他越是擔憂。如果真是值四百萬的東西,恐怕溫克卡早就把它搬到a區了。這一刻,他的想法跟于立飛是一樣的。


“莫總,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笑了。”溫克卡訕笑著說,這塊毛料他確實也看過,如果翻倒毛料的話,只要一看下面,不要說兩千一公斤,恐怕一千一公斤,也不會有人去賭。他之所以放到b區,也是想看誰敢去賭一把。


他把目光投向範文博。不管什麼東西,只要你能說出個子丑寅卯,價格自然就好說。如果一個漫天要價,一個就地還錢,那豈不跟市場上的小販一樣了?這塊毛料,既然沒有翻動,說明下面的綹裂,他們還沒有發現。


“我並不是說笑,我這也是不二價。”莫鎮軍淡淡的說道。


“這樣吧,既然是我看錯了,就按b區的價格,誰讓咱們是多年的合作關系呢。”溫克卡笑著說道。


“我們再考慮一下吧。”莫鎮軍淡淡的說道,心里卻是不想再買這塊毛料了。


“郭先生,這塊毛料如果下午你們不買的話,晚上可能會參加賭石大會。到時的價格,跟現在那是不可同日而語。”溫克卡微笑著說。莫鎮軍的態度,讓他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故弄玄虛了。


“我再想想吧。”郭宇健雖然很想買下來,可是最後的決定權卻在莫鎮軍手里。如果莫鎮軍不松口,哪怕他再想賭,也是有心無力。


“立飛,你對這塊毛料有沒有感覺?”莫鎮軍見于立飛已經悄悄走到外圍,心里一動,走過去問道。


“我反正是買不起。”于立飛輕輕的搖了搖頭。


“舅舅,這石頭表現非常好,你就讓我試一回吧。”郭宇健急切的問,哪怕就是按照b區的價格,也不過二百多萬,如果賭漲,他就什麼都有了。


“老範,你是不是再仔細看看?如果這塊石頭真的表現出色的話,溫克卡肯定會放到a區的。”莫鎮軍說道,若真是里面有高綠,甚至會單獨拿出來,參加晚上的賭石大會。


“再看也是不會變的。”範文博听莫鎮軍的意思,心里很是不滿。他一向非常自信,莫鎮軍這樣話,完全就是不信任他的專業眼光。


這塊毛料,如果在公盤大會上,至少在五百萬以上,甚至超過千萬也不稀奇。現在不管是二百萬還是四百萬,已經算是撿漏了。


“宇健,你應該相信于先生。”宮靜懿突然說道,她也看了這塊毛料,表現確實很好,但于立飛不想要,她自然也不會讓郭宇健買。于立飛的神奇,她已經見識過,曾大已經放棄,莫鎮軍也很動搖,如果再堅持,很可能就會吃虧。


“宇健,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可以跟你合伙賭這塊石頭。”範文博淡淡的說道,一百多萬,他還是拿得出來的。如果賭漲,恐怕他的財富,會直逼莫鎮軍。這樣的財富神話,在賭石價時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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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五章信飛哥得財富

範博的話,讓郭宇健最終下定了決心。師徒同心,其利斷金。哪怕就是莫鎮軍阻止,他也要拿下這塊毛料。這是一次擁有超級財富的機會,他絕對不想放棄。他在凱麗珠寶做了多年的首席玉石專家,自己一直沒有解過石。這次既是為了支持郭宇健,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莫鎮軍見他們態度堅決,哪怕他有心阻止,可是卻不想冷了範博的心。作為瑞麗珠寶的首席玉石專家,如果在毛料的判斷上,都不能听取他的意見,範博會是什麼想法?而且範博又答應,要跟郭宇健一起賭石,說明他對這塊毛料是非常看好的。如果因為自己,而讓他們失去一次創造財富神話的機會,豈不會會恨自己一輩?


莫鎮軍覺得,要想做好生意,先要學會做人。錢是賺不回的,但如果做人有了問題,哪怕你錢再多,也未必能守得住。


溫克卡再次來到毛料區的時候,莫鎮軍已經到熊品那邊去了。他剛才已經跟溫克卡說崩,讓範博和郭宇健直接跟他們談價。溫克卡看到莫鎮軍不在,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這次並沒有再報高價,跟郭宇健最終以一百十萬成交。


其實如果再抻一二天,價格還可以再低幾十萬,畢竟莫鎮軍已經表露,對這塊毛料不感興趣。可是範博和郭宇健,生怕別人買走這塊毛料,他們已經把這塊毛料當成了自己的未來。


“師父,這塊毛料是拿回去,還是在這里解?”郭宇健等著莫鎮軍付完款之後,興奮的對範博說道。一塊毛料改變一生,這樣的事跡。在玉石界听的實在太多了。


“就在這里解吧。”範博淡淡的說道,這里有兩台解石機,隨時都可以解石。他對這塊毛料很有信心,可是莫鎮軍卻因為于立飛的一句話,而準備放棄。這讓他很是不服。他就是要證明給莫鎮軍看看,到底是一個毛頭小的胡言亂語靠譜,還是自己這個首席玉石專家的判斷準確。


“立飛,他們要解石了,你不去看看?”曾大看到于立飛拿著本,在各個毛料區里轉著。對眾人推著那塊巨大的毛料去解石機邊視若無睹,很是好奇的問。


于立飛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他在各個毛料區穿梭著,判斷著到底選擇哪些毛料。內部表現好的毛料,確實不少,可是他卻不能全部都買下來。這種取舍。頗讓他費神。


“我還是先挑選毛料吧。”于立飛淡淡的說,他對這種自己摸過的毛料,沒有了那種緊張與刺激感。正好趁著所有人去看解石的時機,把自己想要的毛料定下來。


“溫老板,這是我選的一些毛料,你看多少錢?”于立飛說道,他一共選了二十塊毛料。A區只有二塊,B區五塊,其他都是C區和D區的。其二十三塊的內部都非常好,而三塊卻是磚頭料。


這里內部有高綠的毛料,至少有一百塊以上,可是于立飛對那些外表表現的好的毛料,卻沒有下手。那些毛料太貴,基本上都在A區,如果全部買下來,恐怕得近千萬以上。他第一次來買毛料。就花一千多萬,不要說莫鎮軍、熊品這些人,就連溫克卡也會高度懷疑吧?


“于先生,你喜歡賭石,為什麼對解石卻不感興趣?”溫克卡拿過紙條。微笑著問。


“我只對自己的石頭有興趣。”于立飛淡淡的說,“溫老板,我這次只帶了三十萬的現金,如果超過三十萬,可不可以明天再取給你?”


“我這里已經可以轉賬了,莫老板沒跟你說?”溫克卡詫異的說。做生意自然要與時俱進。上半年這里發生了好幾起搶劫的案,他們這些做毛料生意的,都搞了轉賬的設備。


“那就太好了。”于立飛松了口氣,早知道這里可以轉賬,他就要再多看幾塊毛料。


“于先生,你的毛料是在這里解,還是我幫你拖運回去?”溫克卡問,于立飛雖然名不見經傳,可是今天上午他在姐告市場的表現,實在讓人很好奇。


“還是拖回去吧,我還不懂石頭,想自己一個人慢慢解。”于立飛微笑著說。二十多塊石頭,他算了一下,也有一千多公斤了。有相當一部分,他是可以自己剝出來的。


“總共八十萬四千,你給八十五萬吧。”溫克卡的手下很快就把價格算了出來,並且把這些毛料都單獨挑出來了。溫克卡看了一眼,微笑著說道。


“謝謝,現在去轉賬吧。”于立飛拿出卡去轉了賬,只有把錢付了,他心里才覺得踏實。


“立飛,快去看看吧,垮了!”曾大對于立飛很迷信,在範博解石的時候,他一直旁邊看著。範博親自畫的線,郭宇健親自操作解石機,可是第一刀切下去,雖然見了綠,而且還是高綠,但卻不是取不了料的廢料。


“垮了有什麼好看的。”于立飛淡淡的說,如果他們過去,範博和郭宇健還以為他們是去看笑話呢。


“你是沒看到郭宇健剛才的那個表情,剛開始見綠,他瘋狂的大叫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等看實之後,才發現,都是廢料。”曾大輕松的笑著說,幸好自己沒有買這塊毛料,否則又哭又叫的會是自己。


“我對那塊毛料沒感覺,曾哥,你要真想賭一把,A區倒有好幾塊。”于立飛突然神秘的一笑。他不想讓曾大對自己太過迷信,今天上午那塊毛料,他覺得已經可以還掉上次的人情。


“真的?”曾大又驚又喜,郭宇健這塊毛料賭垮之後,他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力了。什麼蟒帶、什麼松花,都是狗屁不通。信飛哥,得財富!


“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帶你去看看。”于立飛微笑著說道,在他的眼里,溫克卡的倉庫里,滿地都是財富。只不過,對他來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要有毛料在,他就有無窮無盡的機會,現在對他來說,需要的是低調,要不然他也不會特意加上三塊磚頭料。


“立飛,你們去哪?”吳家山在解石機旁看到于立飛和曾大,朝他們招了招手。


“先去看看吧。”曾大無奈的說道,如果他跟于立飛對範博和郭宇健的石頭不聞不問,好像也有些說不過去。


“立飛,你的感覺果然很準,賭垮了。”吳家山已經知道了這塊毛料的事,在沒有解石之前,郭宇健還在吹噓,曾大和于立飛既沒眼力也沒魅力,放著這麼好的一塊毛料,卻不知道珍惜。可是才過了十幾分鐘,這句話就像一只巴掌,給了郭宇健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只是瞎說的,沒想到又給說了。師父,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到外面擺個算命的攤,說不定也能成就一段精彩的人生呢。”于立飛微笑著說。


“胡說八道。”吳家山笑罵道,雖然他們跟莫鎮軍暫時結成同盟,可是看到範博賭垮,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範博在潭州的名氣很大,為人又很高傲,請他看毛料,經常是金口難開,但是沒想到,在瑞麗卻跌了一個大跟頭。


于立飛站過去的時候,看到郭宇健正在擺弄著那塊毛料。剛才範博畫了根錢,毛料已經一分為二。其大的佔了原來的五分之四,而切下來的五分之一,就擺在解石機旁邊。


“師父,這是不是馬尾綹?”于立飛沒有走過去,他目光銳利,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能看出切面的異樣。


“你倒是看的準,沒錯,一塊好玉料,被這些小綹全給破壞了。”吳家山嘆了口氣,多麼好的玉料,可惜,因為這些綹,變得一無是處。


“師父,如果只擦個口,可能就很具有欺騙性呢。”于立飛突然說道,如果在合適的地方開個天窗,只要位置選的巧,擦條火柴棍大的口出來,未必這塊毛料會讓人變人瘋狂。可惜,他們一心想切石,結果所有的底牌全部沒有了。


“當時誰能想到呢,現在已經晚了。”吳家山嘆了口氣,說道。賭石界的消息傳得很快,不用到明天,全國各地的玉石商人,就都知道潭州的凱麗珠寶賭垮了一塊表現非常好的石頭。


“都是被表象所迷惑。”莫鎮軍也踱了過來,輕輕一嘆。他雖然對這塊毛料已經沒了興趣,可是卻沒有堅持到底,想起來心里就很是傷感。範博是個很高傲的人,這次徹底賭垮,對他的打擊會很大呢。


“所以才說神仙難斷玉嘛。”熊品笑吟吟的說,這件事跟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凱麗珠寶切垮,對他來說,反正不是壞事。


他們說話的時候,郭宇健又開始操作解石機,這次沒有再切線,準備從間切一刀,如果還有馬尾綹的話,那就沒有再切的必要了。像曾大在貞寶行的時候,一塊毛料切了好幾刀,在這種地方,一般人都不會這麼做的。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六章拜托

瑞麗的氣溫很宜人,可是郭宇健在操作解石機的時候,臉頰上的汗水,卻像是下雨似的。切第一刀的時候,他充滿信心,甚至在石塊掉下去之後,他還激動的大聲喊出,漲了,大漲!但是當他真正看清的時候,臉色漲得發紫。


現在再切第二刀,他的壓力,自然無比巨大。莫鎮軍是反對他買這塊石頭的,于立飛和曾大早就放棄了這塊石頭,而宮靜懿也勸過他。可是他卻相信自己,更相信範文博。特別是在解石之前,他還特意奚落了于立飛一番。但是,事實證明,他根本就沒有奚落于立飛的資格!


當鋸片把石頭再次一分為二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低頭去看切面。等了一會,听到沒有聲音,他才緩緩的睜開。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範文博,只見他目光發呆,痴痴的望著地上的毛料,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郭宇健這才注意到毛料的切面,確實有綠,而且綠意很濃郁。可是那些該死的馬尾綹,好像在嘲笑的望著他似的。我是翡翠里的馬尾綹,有種你來打我啊。郭宇健氣的想吐血,一百六十萬,就切了兩刀。這些玉料,根本沒有辦法取出來,就算做出首飾,也不值什麼錢。甚至玉料錢,還不如加工費。


“宇健,走吧。”莫鎮軍望著呆若木雞的郭宇健,輕輕一嘆,走到他身邊,柔聲說道。


“老範,神仙難斷玉,一次失手,不算什麼。”莫鎮軍走到範文博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範文博對莫鎮軍的話置若罔聞,好像突然中了魔咒似的,大聲叫道。


“師父,咱們先回去吧。”郭宇健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傷心地。至于損失的八十萬,倒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這次解石,讓他丟盡了面子,很是不爽。他很後悔,這次為什麼要來瑞麗,不但嚴重打擊了他的自信心。而且還讓他在宮靜懿面前出丑。


“不行,必須再切一刀。”範文博突然大吼了一聲,不把這塊毛料切到碎片,他是不會接受這個事實的。


“師父,已經沒有希望了,再切又有什麼意義呢?”郭宇健勸道。已經切了兩刀,里面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再切的話,只會徒勞無功。


“老範,這些毛料到時會運回公司的,你如果不死心的話,回到公司再慢慢研究吧。”莫鎮軍也覺得再切的話。除了讓人看笑話之後,不會再有任何作用了。就算要切,拉回公司,關起門來,你哪怕磨成粉,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範文博好像沒有听到他們的話,徑直走到解石機,把郭宇健拉了下來。俯身把機子上的那塊毛料松開,再往外移了十幾分分,打開機子。就往下面切去。


“師父,危險!”郭宇健見範文博連毛料都沒有固定,馬上大喊了一聲。


可是範文博心里只有那塊毛料,他對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感知不到。他根本就沒有听到郭宇健的話。握著開關,打開了解石機。鋸片猛烈的轉動起來,剛踫到毛料,因為毛料沒有固定,突然向外一斜,整個解石機都往一邊倒。範文博反應不及,被猛的甩了下來,額頭正好踫到剛才那塊被切下來的石頭,鮮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人昏了過去。


範文博被迅速送到了醫院,雖然溫克卡極力挽留一起吃飯,可是莫鎮軍又哪里會留下來。這塊石頭,不但讓郭宇健和範文博損失了一百六十萬,而且範文博還受了傷,他就算留下來參加賭石大會,也沒有什麼意義。


但熊品和吳家山卻沒有走,于立飛和曾大自然也不會離開。莫鎮軍要走的時候,把于立飛拉到一邊。


“立飛,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莫鎮軍誠懇的說道,經過今天的事情,他也像曾大那樣,開始有些迷信于立飛了。如果他能早一點相信于立飛,恐怕就不會有這件事了。範文博非常高傲,這次受了刺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莫總,什麼事用得這麼鄭重其事?”于立飛故作輕松的說。


“我想請你擔任凱麗珠寶的玉石顧問。”莫鎮軍誠懇的說道,看到于立飛怔忡,他又說道︰“只要是你買回來的毛料,賭漲的話,公司都會給你毛料價格百分之二十的獎勵!”


莫鎮軍的這個條件不可謂不豐厚,哪怕就是範文博,也沒有這樣的待遇。範文博現在拿的是年終獎,並不是每次的提成。


“莫總,這不合規矩。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不怎麼懂石頭的。”于立飛搖了搖頭,他的莫鎮軍的提議嗤之以鼻。與其與凱麗珠寶買石頭,不如給自己買石頭。現在這里的毛料,只要他選一塊好的,哪怕上百萬買到,可是隨便就能賣出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他又何必去賺這百分之二十的獎勵呢?如果他沒有本錢,或許還會考慮。


“立飛,今天你也看到了,範文博受了傷,而且這次的解石,對他打擊很大。以後凱麗珠寶想要保證充足的原料,將會非常困難。”莫鎮軍唉聲嘆氣的說道。


“莫總,你如果把凱麗珠寶的原料供應壓在我的肩上,我敢說凱麗珠寶不會有未來,我看你還是早想辦法吧。”于立飛堅定的說道。


“立飛,以後的事情咱們先不談,你先幫我一個忙。今天我們只選了一部分的毛料,你再幫我挑選一些,三千萬之內,你自由發揮,好不好?晚上賭石的時候,我盡量趕回來,到時候再好好感謝你。”莫鎮軍誠摯的說道。


“莫總……,好吧,但我可不能保證不虧本啊。”于立飛見莫鎮軍說的誠懇,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莫鎮軍對他充分相信,之前因為郭宇健,兩人之間雖說有點芥蒂,可現在已經煙消雲散。


“哪怕就是全部虧光,我也不會怪你半句。立飛,這個人情我欠下了,以後回了潭州,我再補償。”莫鎮軍見于立飛應承下來了,松了口氣,微笑著說。


雖然他也很想參加賭石大會,可是範文博受傷,他必須要親自到醫院去的。只有等範文博的傷勢穩定下來之後,他才會回來。莫鎮軍又找到溫克卡,跟他說了,讓于立飛幫凱麗珠寶挑選毛料的事,只要是于立飛定下來的毛料,不管價格多少,凱麗珠寶都會一力承擔。


“于先生,你的面子可不少。”溫克卡等莫鎮軍走後,對于立飛笑著說道。莫鎮軍敢把公司的原料供應交給于立飛,這需要非常大的魄力。雖然于立飛有些好運,可是對一塊、二塊的毛料,或許于立飛可以,但幾十上百塊的毛料,于立飛就算再有好運,也會把那些好運用光的。


溫克卡一直相信一個道理,人的好運都是差不多的,只不過有些人的運氣來的早些,而有些人的運氣來的晚些。而有很多人,沒等到自己的運氣來臨,就已經撒手人間。範文博今天既賭垮,又受傷,顯然是他的運氣用的差不多了。如果于立飛真的幫凱麗珠寶挑選毛料,恐怕這次之後,于立飛的好運氣,就要消耗得差不多了。


“立飛,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熊品听說莫鎮軍的托請之後,心里一動。于立飛是跟他一道來瑞麗的,現在卻被莫鎮軍拉了過去,他自然想不通。而且他也覺得,于立飛確實有些神奇,這塊毛料,曾大一開始非常有興趣。可是于立飛卻勸他別買,幸好曾大听從了于立飛的意見。


但郭宇健卻不信邪,而且還把範文博拉下了水,結果兩師徒都受了傷。郭宇健還好,傷的只是錢財,而範文博不但錢包受傷,人也見血,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恐怕從此以後,範文博未必會再擔任凱麗珠寶的首席玉石專家。而且就算範文博願意,莫鎮軍也未必會同意。


“怎麼,熊總,你也願意把寶押在我身上?”于立飛微笑著說。


“這樣吧,立飛,你也給七福珠寶選十塊毛料,總價不超過三百萬。”熊品想了一下,說道。


“師父,你也不會也要讓我幫貞寶行挑毛料吧?”于立飛看到吳家山也走了過來,打趣的說。


“你知道師父沒什麼錢,也不賭石的。你要是願意的話,也幫著挑兩塊吧,總價別超過五十萬。”吳家山笑著說道。


“曾哥,你呢?”于立飛干脆都問個遍,既然這些人這麼相信自己,那就得讓他們失望一回才行,否則就會沒完沒了。


“你剛才不是答應給我挑一塊麼?”曾大笑著說。


“于先生,既然你答應了他們,也不差我這一個吧?”宮靜懿微笑著說。


“不知道宮小姐有什麼要求?”于立飛沉吟道。


“不限資金、不限數量,只要你選中的,我都願意要。並且給你總價格百分之三十的報酬。”宮靜懿淡淡的說道,她的條件不可謂不誘惑,如果于立飛把這里所有的毛料全部賣給她,光是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就讓于立飛能滋潤一輩子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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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驚人的報酬(求月票

對于立飛來說,他需要做的不是如何挑選毛料,而是怎麼分配。這讓于立飛頗為頭疼,因為他既不能讓這些人損失太大,又不想神化自己。而于立飛對玉料的行業,掌握的並不是十分的準確。所以在分配毛料的時候,就很難取舍。


可是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答應他們的要求,自然要努力完成。這可是他向眾人表明自己“能力”的好機會,他剛才對倉庫里所有的毛料都摸了底,拿上紙筆之後,按照剛才的記憶,給眾人挑選毛料。原本于立飛還想再仔細摸底一次的,可是熊品、吳家山、曾大和宮靜懿都緊緊的跟在他身邊,自然就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再去感應毛料。


既然這麼多人跟著,他干脆就只憑記憶,除了那些內部玉質非常好的毛料之外,對其他的毛料,他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就隨便記在了本子上。


“曾哥,這塊A884的毛料,你覺得怎麼樣?”于立飛指著一塊烏砂皮的毛料,對曾大笑著說道。這塊毛料,他是有印象的,表現可以,里面也確實有料。


“你挑的,還能有錯?”曾大笑笑說,但還是蹲下身子,拿出放大鏡和手電筒,仔細的看著這塊884的毛料。這塊毛料重十二公斤,A區的毛料是每公斤三千元,倒也不算貴。


這塊來自老場口的烏砂皮毛料,所謂的烏砂皮毛料,皮殼一般呈黑色、黑灰色,有些人也把這種毛料稱為灰烏砂。有的黑烏砂皮殼漆黑如炭,外表還常包裹一層黑蠟殼。像這樣的黑蠟殼的黑烏砂毛料,很容易賭漲。但這塊烏砂龍,並沒有黑蠟殼,否則的話,就要放到賭石大會上交易了。


一般來說,烏砂皮的內部玉質很難判斷,有的可能是玻璃種,色澤艷麗而集中。但有的則質地差、黑點多、綹裂多。當然,也有一些,里面只是灰白白一片。不管皮殼表現得如何,也不能完全體現內部情況。神仙難斷玉,不是沒有道理。


“于先生很有眼光,這是南奇場口的毛料。”溫克卡也沒有再進樓房,這麼多人都把挑選毛料的權力交給了于立飛,這讓他對于立飛非常的好奇。


“我也只是隨便挑的,曾哥,你是想在這里解,還是回潭州再解?”于立飛問,這塊毛料里確實有很好的玉料,冰種的高綠,雖然不大,可是賣個幾十萬,還是可能的。上午曾大一塊七百塊錢的毛料,最終賣了七十五萬。再加上這塊毛料,他覺得自己應該不再欠曾大的人情了。


“回潭州再解吧。”曾大說道,于立飛的時間很緊,而且很快就要參加賭石大會,就算他有心想解,也不會提出這麼不合時宜的要求。


于立飛又給吳家山挑了八塊毛料,ABCD每個區各兩塊,但八塊里面只有三塊有玉料。而且三塊玉料,加起來的總價,應該不會超過一百萬元。至于給熊品挑的三百萬毛料,于立飛挑了十八塊,按他的估計,價值應該不會超過五百萬。


當然,于立飛的記憶也不是很準確,他不可能把每一塊毛料的情況都記下來,只能是大概估計。吳家山和熊品的毛料里,是否還另有收獲,他就不得而知了。那才是真正考驗于立飛的運氣。


至于給莫鎮軍和宮靜懿挑選的毛料,那就要好辦得多。于立飛估計加統計,除了給他們挑選了早就記住的毛料之外,其余就是看他的心情,走到哪里記到哪里。到後面,于立飛干脆讓溫克卡的兩個手下幫自己記錄,他手指向哪塊,他們就記錄哪塊,最後大大小小選擇了幾百塊毛料。


“立飛,你選毛料的速度也太快些了吧?”吳家山見于立飛簡直就像走馬觀花似的,這哪是選毛料,簡直就像在菜市場買菜似的。這個、那個、還有那個,我都要了。


剛開始于立飛給曾大和吳家山,以及熊品挑選毛料的時候,還算認真。可是給莫鎮軍和宮靜懿挑選毛料的時候,完全就是敷衍了事。看于立飛的樣子,可能每個人都在想,或許自己一塊一塊的去挑,還是要穩妥得多。


“師父,我選毛料,本來憑的感覺。你想想看,我給莫總和宮小姐選毛料,那可都是有報酬的。特別是宮小姐,我挑選的毛料總價的百分之三十的報酬,這哪是在挑毛料,根本就是在撿錢。”于立飛笑著說。


在他挑選完的毛料中,至少兩塊玻璃種。其中一塊稍大的,他給了莫鎮軍。另外一塊稍小的,給了宮靜懿。他相信,哪怕就是其他的毛料都是磚頭料,有了這兩塊玻璃種,莫鎮軍和宮靜懿都不會虧本。


“看來這趟瑞麗你是來對了。”吳家山有些羨慕的說,他不羨慕不行啊,于立飛的手就像金手指,隨便一指,自己就能提成百分之三十,到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如果宮靜懿和莫鎮軍,能多請于立飛挑選幾次毛料,恐怕于立飛以後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吳先生,我倒是相信于先生,肯定是不會讓我虧本的。”宮靜懿微笑著說。她對于立飛的行為也很是著急,但她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哪怕于立飛就是把這里所有的毛料都買下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這需要極大的膽識和魄力,在場的人,哪怕是溫克卡,對她都是很欽佩的。


“宮小姐,對不住,我貪心有些大。”于立飛暗中算了算,他給宮靜懿挑了近二千萬的毛料,而給莫鎮軍只有一千五百多萬。別看動輒就是上千萬,可是實際上,他挑的毛料,連溫克卡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沒關系,等會我轉了賬之後,馬上把報酬給你。”宮靜懿淡淡的笑了笑,雖然要付給于立飛近六百萬的報酬,可是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謝謝。”于立飛淡淡的笑道。宮靜懿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如果郭宇健能有她一半的魅力,今天也不會接連栽跟頭。


等所有人都拿到自己的毛料編號,各自去跟溫克卡結賬。于立飛因為之前已經買了八十五萬的毛料,這次為了幫他們挑選毛料,他自己就沒再購買了。而且他也覺得,如果幫別人買了毛料,自己又買,好像也有些不合適,至少得有些職業道德嘛。


他們一行人一共買了溫克卡四千多萬元的貨,溫克卡自然笑得合不攏嘴。像這樣的毛料交易,都是交易完成的時候,馬上就結賬。一下子四千多萬的進賬,溫克卡如果臉上還不掛滿笑容的話,那他就不是個商人了。


“莫總,我幫你挑選了一千五百多萬的毛料,單號已經給了溫老板,我也給你留了一份底稿。”于立飛在事情辦完之後,給莫鎮軍去了個電話。


“好,立飛,謝謝你了。我等會回來,就會跟溫老板結賬的。”莫鎮軍誠摯的說道。溫克卡已經跟他聯系過,一共一千五百二十六萬的貨,溫克卡把零頭給抹掉了,只收他一千五百萬。


“舅舅,你讓于立飛幫我們挑選毛料?!”郭宇健尖著耳朵听著呢,知道于立飛給莫鎮軍挑了一千五百多萬的毛料,他驚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珠寶公司最重要的是什麼?原材料!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假手他人?就算範文博受了傷要住院,可不還有自己麼?論眼光、論經驗,于立飛哪一點能比得過自己?


“是的,他幫凱麗選了一千五百多萬的毛料,等會你通知公司財務,往他的賬戶上打三百萬的報酬。”莫鎮軍說道,他也跟宮靜懿溝通過,這次原本是想跟她一起來挑點毛料。沒想到因為範文博受傷,自己這邊的人,全部都來了醫院。


按他的意思,付給于立飛六百萬的報酬,應該由他來支付才行,可是宮靜懿卻一口回絕,並且告訴莫鎮軍,已經把錢支付給于立飛了。宮靜懿的這份氣魄,讓他都很佩服。如果郭宇健能有她一半的本事,凱麗珠寶也能放心交給他了。


“三百萬?!舅舅,我是公司的股東,一年的分紅才一百多萬,可是于立飛只是幫凱麗珠寶挑選了一下毛料,而且你看看時間,才兩個小時不到。兩個小時賺三百萬,這樣的錢也太好賺了吧?”郭宇健憤憤不平的說。


自己這次也是來幫公司挑選毛料,可是公司哪會額外給自己報酬?還有範文博,他在公司干了十幾年了,從公司剛開始成立的時候,就幫著進原材料,可是哪里又額外給過報酬?


“人家選的毛料能漲,你選的呢?”莫鎮軍冷冷的說道,不但毛料賭垮,而且人也受傷。這得是多大的笑話?


“舅舅,怎麼能我也學了這麼些年,幫你選些毛料還是不成問題的。哪怕就算差些,你想想看,三百多萬能多買多少毛料?”郭宇健的聲音一下子小了許多,他不得不承擔,于立飛確實在走狗屎運。


“現在于立飛的運氣非常好,相信他的選擇,是不會錯的。”莫鎮軍信心滿滿的說。


“舅舅,你還是過去看看吧,我擔心你真的被他坑了。”郭宇健著急的說道。好運氣是人家的,你也想要,那得借才行。可是光是給了三百萬,就能借過來麼?


“我自然得過去,宇健,你在這里照顧好範師傅。一定要叮囑醫生,用最好的藥,住最好的病房。如果這里條件不行,就去省城。”莫鎮軍囑咐道。


“舅舅,我也想去,再說了,晚上還有賭石大會呢。”郭宇健急道。


其實所謂的賭石大會,就是溫克卡為首的一些毛料商發起來。晚上拿過來的毛料,就是那些表現出色,很有賭性的石頭。而一般的石頭,已經擺在倉庫里了。比如說曾大買的那塊A884的毛料,如果表現再好些,可能就不會放到A區,而會參加賭石大會。因為總共才三萬多塊錢,實在不劃算。


“莫總……”範文博被送進醫院之後,就已經暈過去了,可是包扎好之後,慢慢就甦醒了。只是莫鎮軍一直在病床前守著,他不好意思睜眼罷了。听說郭宇健要跟著莫鎮軍去參加賭石大會,他只好及時“醒”過來。


“老範,你醒啦?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明天再做個全面檢查。你要是覺得這里的環境不行,明天咱們去省城。”莫鎮軍寬慰道。


“莫總,我很好,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範文博說道,剛才他也听到了,莫鎮軍讓于立飛幫凱麗珠寶選毛料,而且還要給三百萬的報酬。這讓他差點跳了起來,自己在凱麗珠寶干了這麼長時間,總起來也沒有賺三百萬啊。


可是于立飛呢,從自己受傷,到現在,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自己這次還受了傷,如果再重一點,自己就沒命了,這讓他到哪里找說理的地方去?


“老範,那我跟宇健先過去,我讓司機留下來,如果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們聯系。”莫鎮軍說道。


郭宇健一拿到于立飛給莫鎮軍的毛料編號,馬上就去倉庫核對。他到底要看于立飛有什麼樣的眼光,竟然能在兩個小時之內,就賺到三百萬的勞務費。


“舅舅,于立飛是糊弄你呢,我看過那些毛料,有好幾塊一看就是磚頭料!”郭宇健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馬上跑到莫鎮軍那里,大聲向他匯報。


“立飛一下子選了上百塊毛料,有些看走眼也是正常的嘛。”莫鎮軍皺了皺眉頭,自己跟于立飛在一起,就算你再知道毛料的事,也用不著當眾說出來吧,而且還說的這麼大聲,就像報曉的公雞似的。


“莫總,這跟走不走眼沒關系,我選毛料,根本不看,只是憑感覺。如果溫老板這里的毛料編號都有存檔的話,我甚至都不用去倉庫挑選。”于立飛微笑著說,他不可能記得住每一塊毛料的編號,只能記住大概的擺放位置。去挑選毛料的時候,除了幾塊心中早就有數的毛料外,其他的毛料,都是隨便指的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八章賭石大會(求月票)


郭宇健還真沒有冤枉于立飛,他給莫鎮軍選的毛料,除了有幾塊心里有數之外,剩下的毛料,里面有沒有玉料,能有多少玉料,他一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于立飛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證莫鎮軍和宮靜懿各有一塊玻璃種。


雖然只是淡綠,但是都有十公斤以上,這兩塊玻璃種,就足夠讓他們收回成本,其他的近百塊毛料都是賺的。于立飛就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那麼差,這麼多毛料都不能賭漲一塊?只要有一塊,莫鎮軍和宮靜懿就不會虧本。


所以說,于立飛挑選的毛料,沒有磚頭料才怪呢。就算沒有,他也會想辦法放進去一些的。若是于立飛挑選的毛料,每一塊都賭漲,他不被各大珠寶商綁架,也得被那些毛料商押著去賭石。


“立飛,你還真是實話實說。”莫鎮軍苦笑著說,就算他有心想幫于立飛掩飾,于立飛不配合,也是沒有辦法的。


“舅舅,這下你應該清醒了吧?虧你還要給他三百萬的報酬!”郭宇健嚷嚷道說。


“莫總,這錢我真不要,你千萬別轉。”于立飛連忙說道,莫鎮軍給的承諾是,賭漲的毛料,才給百分之二十的報酬,可現在他卻連毛料都沒見到,就給自己轉三百萬。這讓他看到了莫鎮軍的胸懷,這樣的品質,跟自己倒是很相似。


“立飛,不管你買的是什麼毛料,我都承你的情。”莫鎮軍擺了擺手,堅定的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選擇了于立飛幫自己挑選毛料,哪怕全是磚頭料,他也認了。以他對于立飛的了解,于立飛這樣做,肯定大有深意。


莫鎮軍到了之後不久,又來了五六輛車子,有毛料商也有珠寶商。溫克卡把眾人都請進屋里的一樓,賭石大會正式開始。溫克卡的一樓可能是專門為賭石大樓而準備的,面積非常大,正中間擺著一個長十幾米,寬一米五左右的大台面。


圍著台面,是一圈的沙發,足夠同時容納三四十人坐的。只是讓于立飛奇怪的是,雖然空間很大,可是里面的燈光卻不算多,除了台面上方有一盞吊燈之外,就只有幾只小的射燈。


于立飛數了數,加上自己,有十九個人。其中有四人,是跟溫克卡一樣的毛料商人,他們幾個人坐在台面的後側。潭州過來的人,加上宮靜懿,總共是六人。其他的八人,有來自滬市的三個男人,兩個五十多歲,一個四十來歲。還有粵省的一男一女,男的有些富太,女的打扮得很嬌艷。剩下的是來自京城的兩男一女,兩個男的相貌有些相似,那女的長得也不錯。


“師父,這些人你都認識吧?”于立飛坐到吳家山身邊,輕聲問。


“滬市的都姓段,領頭的是那位清瘦的中年人,叫段溪璞,那兩個年紀大些的,好像是玉石專家。粵省那男的叫賀龍圖,女的不認識。京城年紀大的叫衛博星,年輕的是他兒子,叫衛凌峰,听說他對玉石的判斷也很厲害,女的不認識。這三起人,在當地都是很有名的珠寶商。”吳家山輕輕的說道。


“這麼說來,只有我們的實力最弱?”于立飛詫異的問,這幾個地方都是經濟發達地區,能在當地成為有名的珠寶商,實力不可小覷。


“那是當然,凱麗珠寶算是我省最大的珠寶公司,可是跟他們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吳家山淡淡的說道。至于他的貞寶行,在古玩市場還算把腳,到了這里,也就只剩下觀摩的份了。


于立飛不再說話了,賭石大會其實就像一場私人的拍賣會。他們剛落座不久,馬上就有人用推車推著一堆毛料進來,每塊毛料上都用油漆寫了編號,一一擺放到大廳中間的一個巨大的台面上。


“今天我們一共帶來了十五塊毛料,請大家先看看。如果諸位手里有好的毛料,也可以拿出來交流。”溫克卡等毛料都擺好之後,站起來微笑著說道。


“曾哥,你的那塊毛料,是不是也拿出來交流一下?”于立飛低聲說道。


“我那塊毛料還是自己解吧。”曾大可沒有這麼強的信心,能上賭石大會的毛料,那都是表現非常好的,他那塊三千塊一公斤的毛料,還是別拿出來現眼。


“如果你切一刀的話,未必就不能上。”于立飛淡淡的說,只要線條畫的準,十萬的玉料,賣一百塊也很正常。


除了兩個女人和那五位毛料商之外,其他的人都圍到了台面旁。十五塊毛料,大的有上百公斤,小的不過巴掌大。有些已經開了天窗,還有一塊半明料。從切面來看,是冰種,他摸了摸,里面的表現並不算好,深入不夠,而且帶棉。這塊半明料,切的實在太合適,哪怕再偏半分,就能看到棉了。


翡翠的棉,就是翡翠的水頭比較好的翡翠里,呈團狀、縴維狀或者片狀的,如雲似霧的內含物。從美觀上來看對翡翠有一定的影響,業內稱之為“翡翠的棉”。但翡翠的棉,一般要把玉料取出來,通過側光或底光的照射,才可以看到翡翠內部的棉。它們一般呈透明或半透明狀態。可是于立飛現在,只需要一摸,內部玉料的情況,他也能看的很清楚。


“立飛,怎麼有,有沒有感覺?”莫鎮軍看到于立飛在每塊毛料上都摸摸,只是偏著頭看看,很快又換到下面的毛料,就問道。


“這些毛料都有賭性,要看是什麼價了。”于立飛說道,這次毛料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每塊毛料里都有玉料,只不過玉料的品質,有高有低罷了。


“廢話!”郭宇健哼道,能參加賭石大會的毛料,哪還有表現差的?如果能判斷這些毛料的差異,那才是真正的專家。這些毛料里,一般都有高品質的玉料,而高檔翡翠,才是各大珠寶商爭奪的對象。在我國,越是高檔的翡翠,銷售的速度越快,利潤自然也越高。


凱麗珠寶之所以比七福珠寶的知名度更高,就是因為凱麗珠寶,主要是以銷售高檔翡翠首飾為主。而七福珠寶,主要是面對普通大眾,雖然店面可凱麗珠寶還要多,可是一提到潭州的珠寶商,別人的第一印象,馬上就會想到凱麗珠寶。


“立飛,有沒有準備出手?”吳家山見于立飛跟自己一樣,只是隨便看了看就退了回來,微笑著問。于立飛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石頭交流會,這絕對是一個富豪玩的游戲。


“我只是來學習的,見識一下大場面就足夠了。”于立飛謙遜著說,這里面確實有好的玉料,可是以他的身家,未必能競爭得過別人。


他看中的十三號毛料,呈不規則的圓形。上面有一條兩指寬的蟒帶,有片狀松花,但後邊角上,有幾條小的綹,讓它增添了變數。可是于立飛卻知道,這塊毛料里面的表現非常好,整塊毛料就像一個皮蛋似的,除了外面的皮殼,里面全部是高綠的玻璃種玉料。哪怕就是他下午見了這麼多的玉料,也很是動心。那種純淨的綠意,任何人都會為之動心。


“大家看的差不多了吧?請各自回到座位,我們按照編號順序開始。”溫克卡拍了拍手,微笑著說道。


“一號毛料是來自四通卡場口,重六點五四公斤。是我十年前拿到的毛料,今天來了這麼多尊貴的客人,我才拿出來。底價五十萬!”溫克卡掃視了眾人一眼,緩緩的說道。十五塊毛料,他獨自五塊,其中的十三號毛料,也是他的。


四通卡場口屬于老場區,這個老場區位于烏魯江中游,是開采時間最早的場區,大約是在十八世紀。也是至今面積最大,場口最多,種類繁多的場區。其中較大的場口有27個,其中著名的場口是︰老帕敢、回卡、大谷地、四通卡、馬那、格拉莫。


這些場口的玉石產量多、質量高。老場區最深地段現已開采到第三層,約20米深。第一層為黃沙皮,第二層為黃紅沙皮,第三層為黑沙皮,個別場口有蠟殼。這塊一號毛料,是黃紅沙皮,看皮殼,確實不像是新采出來的。


“六十萬!”來自滬市的段溪璞馬上報了個價。


“七十萬!”衛博星淡淡的說了一句,他跟段溪璞的關系,比莫鎮軍和熊品的關系還要緊張。因為他們兩家,雖然總部分別是京城和滬市,可是都在對方所有的城市開設了分店。從別人的碗里分肉吃,而且勢均力敵,關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一百萬!”賀龍圖不聲不響的加入了競拍。


“一百二十萬。”莫鎮軍也報了個價,說實話,他現在憑的也都是運氣。範文博不在,人只能依靠自己的眼光和郭宇健。可是他對郭宇健並不很信任,而他的眼力,跟曾大是一個檔次的,所以他更多的是真正的賭。


“一百五十萬。”段溪璞不甘示弱,馬上說道。


“一百八十萬!”


“二百萬!”


……


“四百五十萬!”


衛博星喊出這個價格之後,再沒有人跟他競爭,溫克卡笑吟吟的親自把毛料送到了衛博星手上。六點五四公斤的毛料賣了四百五十萬,差不多七十萬一公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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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六十九章六月的債

一塊比排球還要小的毛料,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就從五十萬飆升到四百五十萬。就算是在旁邊看著的人,都覺得驚心動魄、血壓上升,遑論參與報價的人了。


“感覺怎麼樣?”曾大偷偷用胳膊搗了搗于立飛,輕笑著問。這樣的場面,並不是隨便可以看到的。


“到了這里,我才知道,其實我是個窮人。”于立飛輕輕一嘆,說道。他現在的身家超過三千萬了,可是卻連台面上的那堆石頭也不如。人就是這樣,在一個小的圈子里,感覺混得還不錯,甚至可以說非常成功。但換了另外一個圈子,或許就成了普通人。再換一個圈子的話,恐怕會感覺連乞丐都不如。


“你要是窮人,那我就是乞丐了。”曾大輕笑著說,今天下午,于立飛只是抬抬手,就賺了九百萬,如果這都算窮人的話,他就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衛老板,這塊毛料你準備現場解嗎?”溫克卡問,參加競爭的,其實除了這些珠寶商之外,他請來的那些毛料商,也有可能出價。如果他們覺得價格合適,又看準了某塊毛料,會當場解石,再以更加的價格賣給這些珠寶商。但如果是珠寶商,則很少會現場解石的,但他按照規矩,還是要問一句。


玉石界有句行話:多看少買,多擦少解,半粗半細也成器。有的時候,一些經驗豐富的玉石人,會找一個恰當的地方,擦出一個口子再賣。開了口子的毛料,雖然風險比蒙頭料要低一些,可是如果一旦賭垮,反而比賭蒙頭料的損失要大。


“還是帶回去吧。”衛博星淡淡的說道。幾百萬的毛料,如果賭垮,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笑柄。只要有可能,他購買的毛料,都會運回去。


“好,那接下來咱們來看第二塊毛料。這是來自大馬坎場區莫格跌場口的毛料,三十四公斤,已經擦了個口子。我想剛才大家都應該看的很清楚了,綠意很濃,一百萬起價。”溫克卡馬上說道。


“二百萬!”賀龍圖說道,剛才第一塊毛料,他一直跟衛博星競爭,可是最後關頭,還是忍住了。


“二百五十萬。”段溪璞淡淡的說道,溫克卡把他和衛博星都叫來參加賭石大會,意圖不言而喻。想要沒有競爭,在這樣的場合是不可能的。


“三百萬。”衛博星馬上說道。他跟段溪璞之間的競爭,主要就是高檔玉石的競爭。如果誰的貨源足,在市場上就有更多的發言權。


于立飛注意到,于立飛在叫價之後,衛凌峰好像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顯然,他們對這塊毛料很看好。他側著耳朵想听,可是他們說的太快,並沒有听到。


“三百五十萬。”莫鎮軍說道,作為潭州最大的珠寶商,自然也要發言才行。否則沒買到毛料是小事,被衛博星和段溪璞他們笑話才是大事。


“三百六十萬。”熊品跟莫鎮軍競爭已經成習慣了,只要莫鎮軍報了價,他總喜歡爭一爭。


“師父,你不帶塊石頭回去?”于立飛看到如老僧入定般的吳家山,輕輕搗了搗他,微笑著說。


“立飛,喊價容易,到時候付錢的時候就心疼啊。”吳可心輕輕搖了搖頭。這里的毛料雖好,但是價格太貴,一旦賭垮,他就會受重傷。


“曾哥,你呢?”于立飛笑著說,所有人都開始參與競價,只有他們三個像啞巴似的。


“我是乞丐。”曾大自嘲的笑著說。動輒幾百上千萬,以他的身家,根本就不可能參與競買。為了一塊石頭,拿全部身家來換,他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


“六百萬!”于立飛突然喊了一句。看到曾大驚詫的目光,他低聲說道︰“喊價又不用付錢。”


他的話引來了所有的人的目光,從三百六十萬到六百萬,幾乎翻了一番。特別是看到于立飛如此年輕的時候,很多人都大惑不解。像衛博星、段溪璞,甚至還低聲問旁邊的人,于立飛是什麼來頭。


“七百萬。”宮靜懿淡淡的說道,她今天幾乎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壓在于立飛身上。只要于立飛看中的毛料,她都有興趣。


“七百五十萬。”衛博星說道。


“八百萬。”宮靜懿堅定的說道。


于立飛輕輕搖了搖頭,想要在這樣的地方撿漏,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這塊毛料里的玉料,種水可以,而且能取的料比較足。他想突然報個高價,能不能讓別人吃不準,自己一舉拿下。可是宮靜懿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馬上就加了一百萬。


第二塊毛料,因為于立飛的突然出價,最終以一千零五十萬的價格,被段溪璞拿下。


第三塊毛料,于立飛沒有再出價,一塊老場口的黃砂皮,最終以四百七十萬成交。第五塊、第六塊、一直到第十二塊,每一塊的成交價,幾乎都是天價。


“這是第十三號毛料,來自後江場區的格母林場口,也是塊老料,有蟒帶。重五十三公斤,起價三十萬元。”溫克卡說道,前面十二塊的毛料,每一塊競爭都很激烈,平均價格在七百萬以上,十二塊毛料的成交總價,已經突破八千萬了。


溫克卡的話說完之後,整個大廳出現了短暫的靜態。這塊毛料,雖然有蟒帶,可是卻有綹,而且還不少。寧賭色不賭綹,這塊毛料,三十萬的價格,就基本上已經到頂了。來參加賭石大會的人,雖然個個身價不菲,可是讓他們為了一塊賭性不高的石頭而出高價,卻是不願意的。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三十萬。”于立飛觀望了一會,見無人報價,就報了個底價。


“立飛,這塊毛料的小綹很多,就算有料,恐怕也取不出來。”曾大善意的提醒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塊毛料好像表現不錯,可是看過的人,都沒有什麼興趣。


“我也是拿來玩玩,總不能說,我們只看不買吧。”于立飛笑吟吟的說。他的聲音有些大,足夠所有人听到的了。


宮靜懿原本想報價,听到于立飛的話,就停住了嘴。確實,前面十二塊毛料,她也拿了二塊,衛博星拿了四塊,段溪璞和賀龍圖各拿了二塊。莫鎮軍和熊品也各買了一塊,而只有吳家山、曾大和于立飛,卻一塊也沒有買。于立飛要代表他們拿一塊毛料回去,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于立飛的機會,似乎也只有這一次。


“三十五萬。”衛凌峰看了于立飛一眼,淡淡的說道。第二塊毛料的時候,于立飛突然報出六百萬的價格,這讓他很不爽。


“三十六萬。”于立飛從衛凌峰的目光中看到了敵意,他心里暗暗著急。他如果說要從賭石大會買一塊毛料的話,只有這塊有機會。


而且這塊里面是玻璃種,玉料也多,哪怕就是一千萬以上,他也不會放棄。可是如果他一開始就喊高價,反而會讓人覺得懷疑。特別是現在莫鎮軍、熊品和宮靜懿,都對自己很迷信。自己看好的毛料,他們自然也有興趣。如果大家一起競爭的話,形勢就大大不妙了。


“四十萬。”衛凌峰說道。


“四十一萬。”于立飛還是不緊不慢的說。


“四十五萬。”衛凌峰說道。


“四十六萬。”于立飛遲疑了一下,才說道。


“五十萬。”衛凌峰暗暗得意,又說道。


這次于立飛猶豫的時間更久,對這塊毛料他勢在必得,可又不想被人看出來。看到溫克卡站起來要說話了,他才緩緩的說道︰“五十一萬。”


“立飛,算了吧,花五十幾萬買塊廢料,實在不值。”曾大勸道。


“哪怕就是廢料,也得買一塊才回去。”于立飛堅定的說道。


“六十萬。”衛凌峰說道。


“六十一萬。”于立飛馬上說道。


“七十萬。”衛凌峰又說道。


“八十萬。”于立飛說道。


“八……”衛凌峰也想喊個八十萬,可是剛一張嘴,才想到,于立飛也是報的八十萬。他是個很注意臉面的人,如果讓他改口,那寧願不要這塊毛料。


見衛凌峰沒有再出聲,溫克卡站起來,說了一句︰“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嗎?”見沒有人應答,溫克卡微笑著說道︰“恭喜于先生,以八十萬的價格買下這塊十三號毛料。”


“立飛,你這八十萬花的有點冤。”吳家山望著于立飛,嘆了口氣說道。這塊毛料確實有點危險,就算有綠,也很難取料。


“沒事,冤就冤吧,反正這錢來的也輕松。”于立飛笑著說,這次不說他買的毛料會不會漲,哪怕全部都是磚頭料,他還是淨掙七百多萬。


“這倒是句實話。”曾大笑著說,像這樣的毛料,于立飛就算再買幾塊,也不會有虧損。


“凌峰,這樣的毛料你也看的上眼?”衛博星看了衛凌峰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只是不想讓他太得便宜罷了。”衛凌峰笑了笑,他的聲音有些大,于立飛五官敏銳,卻是听到了。

《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章還的快


听了衛凌峰的話,于立飛不動聲色。在對方的眼中,自己恐怕是個鄉巴佬吧?既然對方願意玩金錢游戲,于立飛倒也不介意跟他好好玩玩。于立飛不主動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如果是其他方面,于立飛可能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要說到賭石的話,他就像有作弊器似的,哪怕你再是玉石方面的專家,也不可能玩得過他。


“接下來是十四號毛料,這也是塊老料。這是二十三年前,我親自從老帕敢礦區背出來的。重二十六點二公斤,有子帶玉,表現非常好。上下兩面開了窗,里面是高綠的玻璃種,現在起價三百萬。”溫克卡說道,這塊毛料在十年前,沒擦之前,就有人出過一百萬,可是他卻沒賣。


五年前,他自己擦口,果然擦漲,而且是大漲,有人出過三百萬。當時他沒有動心,等了這麼久,就是希望能有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出手。今天來的人雖然不多,可是都是實力雄厚的人物,他相信,這塊半明料的價格,至少會在一千萬以上。


幾乎所有見到過這塊半明料的人,都在內心燃起了渴望的火焰。他們都相信,只要拿下這塊料子,一定會大漲。但是于立飛剛才上過手,他很清楚,這塊毛料雖然表現得非常好,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可如果誰解,誰就要倒霉。


這塊半明料的皮殼之下,有一層玉殼,表現非常好,確實是玻璃種的,而且水頭足。但只有薄薄的一層,不到一公分厚。這層薄玉殼,實在太具欺騙性了。在玉殼之下,幾乎全是霧。顯然,綠並沒有浸進去。這塊毛料如果再過個幾十萬年,或許就真的完美了。


“五百萬。”段溪璞等溫克卡的話一落音,馬上急不可耐的說道。這塊毛料,他早就听說過,溫克卡原要想把它當成傳家寶,這次為了讓他們來參加賭石大會,才特意拿出來。而且溫克卡報出來的價格,只有三百萬,他連想都沒想,就報了個五百萬。如果五百萬可以拿下這塊半明料,恐怕他晚上做夢都會笑。當然,這是在沒有解之前。


“八百萬。”賀龍圖緊接著說道,他在前面一直沒有發力,也是一直在等著這塊毛料。多年以前,他就想從溫克卡手里買下,可是溫克卡沒松口。這次他之所以會來參加賭石大會,主要就是奔著這塊毛料來的。


“一千萬!”莫鎮軍也很有信心,他估計,這塊石頭的價格,應該在兩千萬左右才能拿下來。這塊石頭,以前他就見過,範文博也上過手。當時範文博就跟他說,這塊料子絕對能賭,而且肯定能賭漲。


“一千五百萬。”衛博星更是大氣,一下子就增加了五百萬。他前面雖然拿了四塊石頭,可是最終的目標也是這塊十四號的毛料。如果不是溫克卡答應讓這塊毛料上賭石大會,他是不會巴巴的趕過來的。


“一千六百萬。”段溪璞淡淡的說道。可是他心里卻有些著急,才叫了一輪,馬上超過了一千五百萬。按照這樣的趨勢,恐怕兩千萬都怕是拿不下來啊。他跟莫鎮軍一樣,對這塊石頭的心理價位也在兩千萬左右。


雖然開了窗,可是里面的情況,誰也無法預知啊。如果里面的玉料,跟天窗的一樣,那不要說兩千萬,三千萬也不貴。可是里面的情況,誰也看透,如果有綹,那怎麼得了?哪怕是有棉有霧,也會價值大減。


“兩千萬。”衛博星卻勢在必得。外面的皮殼很薄,如果里面的表現好,至少能取出二十公斤的玻璃種。有了塊玻璃種玉料,他在跟段溪璞競爭的時候,底氣會更足。


才一分鐘不到,十四號毛料的價格,就從三百萬已經飆升到了兩千萬。這個價位,對其他人來說,是一個坎。一旦叫到這個價位,余下的人就會很謹慎。除了于立飛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溫克卡在內,都覺得能賭漲。


可是能漲到什麼程度,各人的理解則不同。玉石界有句話,只買眼楮看到的玉料。這是最穩妥的做法,就算是半明料,也只買眼楮能看到的玉料。至于看不到的,則不出價。這樣的做法雖然很有道理,可是面對一塊玻璃種的毛料時,卻只能去賭。


“兩千零五十萬。”宮靜懿突然緩緩的說道。這麼大一塊的玻璃料子,非常罕見,她也動了心。她在香港的時候,也听人說起過,瑞麗的溫克卡有一塊絕世好毛料。


“兩千一百萬。”衛博星望著那塊原石,堅定的說。別人的心理價位都在兩千萬左右,可是他的心理價位卻在三千五百萬。


一塊二十多公斤的毛料,竟然一下子就漲到了兩千多萬,這讓所有的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在衛博星喊出兩千一百萬之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雖然都認定里面會有極品翡翠,可是如果沒有呢?


“兩千一百零一萬。”于立飛突然喊出一個最新價。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于立飛這一嗓子,頓時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哪怕就是衛博星,也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于立飛又不是珠寶商,對這樣的擦口料,怎麼可能會有興趣呢?想到剛才那塊十三號毛料,他嗔惱的望了衛凌峰一眼。無端生事,給自己惹來麻煩。


“兩千二百萬!”衛博星緩緩的說道,如果因為于立飛,讓他放棄這塊毛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這個價格,遠沒有達到他的心理價位。


“兩千二百零一萬。”于立飛馬上說道。好像這不是兩千二百零一萬,而是兩千二百零一塊錢似的。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哪怕就是衛博星突然不要,他也有辦法處理這塊料子。


“兩千三百萬!”衛博星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說道。衛凌峰看石頭的眼光是極準的,這麼好的一塊玻璃種,而且還是高綠,如果讓他就此放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兩千三百零一萬。”于立飛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


“兩千四百萬!”衛博星的聲音低沉,卻差不多是在吼。可是現在于立飛跟他是平等的,兩人都有喊價的權力。哪怕他明明知道于立飛不想要這塊料了,但他卻不敢冒這個險。


“兩千四百零一萬。”于立飛不顧別人眼中異樣的目光,還是緩緩的說道。


“兩千五百萬。”衛博星大聲說道。


“立飛,你可別拿全部身家去賭一塊石頭?”曾大見于立飛意氣用事,拉了拉他的衣袖,很是擔憂的說。


“我只是不想讓他太得便宜罷了。”于立飛淡淡的說,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衛凌峰听到了。


果然,衛凌峰一听到于立飛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緋紅。剛才他就是用這句話奚落于立飛,沒想到,這麼快于立飛就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兩千五百零一萬。”于立飛再次喊了一個價格。


“小子,交易一完成,就要交錢的,你能拿得出這麼多錢麼?”衛凌峰雖然很懊悔,剛才他只是讓于立飛損失了五十萬,可現在,于立飛卻讓他們損失了四百萬了。而且很快,就會多損失五百萬,甚至更多。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于立飛微笑著說。


“兩千六百萬元”衛博星狠狠的瞪了衛凌峰一眼,他明知道于立飛只是跟自己在抬價,但他還是只能順著喊價。


于立飛听到衛博星喊出了兩千六百萬的價格,沒有再說話了。衛凌峰讓他損失五十萬,他就讓衛博星多損失五百萬。


“立飛,剛才可真懸。”莫鎮軍也為于立飛捏了一把汗,雖然他知道于立飛能付得起這筆錢,但如果賭垮了呢。


“他們是勢在必得,我只是順便還個人情罷了。”于立飛淡淡的說,他剛才已經想好,如果衛博星真的不要,他也還有辦法可好。對內部玉料的情況,他已經了然于胸。到時順著石頭上兩邊的口子,再往外擦個三五公分,看到滿滿都是綠意,不怕這些人不瘋狂。到時候,不要說二三千萬,再加上一二千萬,也是有人肯出價的。


“立飛,做生意可不能意氣用事,你把價抬上去,得好處的只是溫老板。”莫鎮軍一直覺得于立飛很穩重,沒想到他也有年輕氣盛的時候。


“我只是不想欠債罷了,莫總,不是有句話,叫六月的債,還得快麼?”于立飛微笑著說。


“衛家在京城還是很有勢力的,等會我幫你找個機會解釋一下。”莫鎮軍壓低聲音說道,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沒有一點手段和人脈,根本連想都不用想。


“謝謝莫總的好意,我想不必了。”于立飛淡淡的說,衛家在京城勢力再大,自己在潭州,跟他八桿子打不著,就算得罪了又怎麼樣?再說了,這件事是衛凌峰先挑起來的,理虧的應該是對方才對。自己既然敢做,就一定敢當。


于立飛一般不主動惹事,但他也不怕事。衛凌峰可以做初一,他自然會做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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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一章玉石顧問?

賭石大會之後,各人把買到的毛料都帶了回去。這些毛料,動輒就是幾百甚至上千萬元,讓溫克卡發貨運回去,實在有些不放心。而且毛料都不大,還是放在自己的車上要放心些。


于立飛的那塊十三號毛料,雖然有一百多斤,可是他抱在手里,顯得很輕松。這塊毛料里面的表現如何,只有他最清楚。可以說,這塊毛料里價格,比他今天所有的毛料加起來的價值還要高,自然不可能放在溫克卡這里。就算比今天晚上參加賭石的其他十四塊毛料,也是要珍貴得多。


回到賓館之後,雖然已經很晚,但他還是讓賓館的服務人員,給他設了個保險箱。其實按照于立飛的想法,哪怕放在賓館的保險箱里,他都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塊毛料里面的表現太好,如果誰無意踫掉了一塊皮殼,里面的情況馬上就會被發現,那馬上就會震驚玉石界。


于立飛現在已經不想再高調了,哪怕就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把這里面的玉料解出來,馬上就能讓他步入億萬富翁的行列,他也不想解石。這塊毛料什麼時候解,解出來之後,要什麼時候再賣,他暫時都還沒有想好。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目前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立飛,你那塊十三號的毛料,用還得著專門租個保險箱啊。”曾大看到于立飛小心翼翼的把毛料搬進賓館,又去辦租用保險箱的手續,打趣的說道。


“八十萬一塊的毛料,當然要小心謹慎才行。”于立飛微笑著說。


“這麼說,我那塊884號毛料,也要存起來?”曾大笑著問。


“我那保險箱還有空間,要不你去把毛料搬來?”于立飛說,他的保險箱里,除了那塊毛料之外。還有這次帶來的三十萬現金。現在瑞麗已經可以用銀行轉賬,需要用到現金的地方就少了。三十萬雖然不多,可是如果放在車上,被人發現。錢丟了是小事,如果車子被砸壞,那才心疼呢。


“算了吧,幾萬塊錢的毛料,不值得放保險箱。”曾大只是跟于立飛開玩笑,那些蟊賊,就算把石頭擺到他們面前,也未必知道價值。如果是半明料或者明料,他可能會好好保管,畢竟能在瑞麗混的人。多少都有一點眼光。


“曾哥,明天有什麼安排?”于立飛問,這次他原本是跟著曾大來玩的,沒想到自己收獲頗豐。如果能再多參加幾次賭石大會,他這輩子確實不用再為金錢發愁了。


“要看熊總的安排。可能也會去騰沖吧。”曾大說道,今天他的收獲也很大,七百塊的毛料,賣了七十五萬。而且他自己也挑了五六塊毛料,于立飛也給他挑了一塊。這塊毛料,他回去之後,得好好研究。然後再決定是切還是擦,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要賭的。


“莫總好像也要去騰沖,是不是結伴同行?”于立飛問,莫鎮軍之前跟他說過,如果他跟曾大想去騰沖的話。可以跟他們一起去。原本于立飛對這樣的提議不以為然,畢竟自己有車,天下哪里不能去?


但是今天的賭石大會之後,他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不能跟這些玉石商人一起,恐怕他想接觸到好的毛料是非常困難的。姐告玉石市場在全國都算是有名的。這里的毛料每天都會從緬甸運來,應該說算是第一手的毛料了吧?可是他今天早上看過,這里的毛料內部表現得很普通,跟溫克卡倉庫中的毛料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他跟曾大去騰沖,與當地的毛料商人沒有建立關系的話,想要見到好的毛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沒有好的貨源,他空有一身本事,也是沒有施展之地。


“我們既然是跟熊總一起出來的,就听熊總的意思吧。要跟莫總去看石頭,以後有的是機會。”曾大說道。


“行,到我房間坐會不?”于立飛問,今天看了一天的毛料,晚上的賭石大會看似波瀾不驚,可是實際上到處都是驚濤駭浪。在巨大的興奮與緊張之後,每個人都身心交瘁。


“算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逛姐告早市。”曾大笑著說道。


“明天你還要參加早市?我想睡懶覺。”于立飛輕輕搖了搖頭,姐告市場的毛料,品質很一般,看了溫克卡的倉庫之後,他實在沒什麼興趣了。這就像一個人,參加過一場盛宴之後,再讓他吃路邊攤,自然提不起興趣。


于立飛剛回到房間不久,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看,是莫鎮軍的電話。剛才離開溫克卡家的時候,于立飛注意到莫鎮軍好像跟衛博星在談著什麼,他找自己,不會也是因為十四號毛料的事吧?


“立飛,在哪呢?”莫鎮軍在會後確實跟衛博星溝通一下,可是他才提于立飛的事,衛博星馬上臉色一變。


衛博星雖然跟莫鎮軍以前認識,可是兩人都是珠寶商,同行相嫉,關系自然不會好到哪去。他鼻孔朝天,冷冷的告訴莫鎮軍,于立飛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如果莫鎮軍不說于立飛的事情,他們還能做朋友,可是如果莫鎮軍一定要插一腳的話,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旁邊的衛凌峰更是放出狠話︰于立飛敢做,就要敢當!


莫鎮軍只得連連苦笑,于立飛不知道衛博星在京城的能量,可是莫鎮軍卻非常清楚。不要以為衛博星在京城,就奈何不了在潭州的于立飛。以前曾經也有不開眼的人,跟衛家鬧翻,結果很快就出了事。衛家要對付你,根本不用自己出手的。于立飛年輕不懂事,哪里經歷過這些?如果被人做局,他那點身家,很容易就被人騙走。


“我已經回了賓館,莫總,還不休息?”于立飛問,十五塊毛料競拍下來,每個人都很累。熊品和吳家山,年紀大些,一回到賓館,把毛料寄存到保險箱之後,馬上就回房間休息了。哪怕就是他,也覺得要回去修煉古玉功才行。


“我找你談點事,有時間吧?”莫鎮軍問。


“當然,你在哪,我過來吧。”于立飛說,不管怎麼說,莫鎮軍年紀比他大,讓對方來自己的房間談事,有些說不過去。


“我住在富豪大酒店,離你那不遠,你問一下就知道。我在市人民醫院,二十分鐘左右到酒店。”莫鎮軍說道,雖然他也很累,可是卻還是掛念著範文博的傷勢,到醫院看到範文博已經睡下,這才回酒店休息。


于立飛下樓之後,問了一下前台,富豪大酒店離他所住的賓館並不完,開車五分鐘左右就能到。雖然莫鎮軍說二十分鐘才能到,但于立飛還是接到電話之後,就開車去了富豪大酒店。在那里的大堂等了十幾分鐘,莫鎮軍才回來。


“立飛,不好意思,我剛才去醫院看望範師傅了。”莫鎮軍沒想到于立飛來的這麼快,他到醫院,看到範文博已經睡下,讓郭宇健留在那里,自己獨自回了賓館。


“範師傅好些了吧?”于立飛有些汗顏,雖然他跟範文博之前並不認識,可是他受傷之後,自己于情于理也應該去看望一下才對。


“基本上穩定了,立飛,我跟衛博星談了一下,他對你很是不滿,你最近可要注意點。”莫鎮軍叮囑道,不管于立飛是不是因為運氣好,但他能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擠進了潭州玉石界,這本身就說明他的能力。


“謝謝莫總。”于立飛感激的說,這麼晚了,莫鎮軍還惦記著自己的事,讓他很是感動。


“這不算什麼。上樓再說吧,你什麼時候回潭州?”莫鎮軍擺擺手,朝著電梯走去。


“過兩天吧。”于立飛淡淡的說。他這次主要是隨著曾大來的,既然曾大要跟著熊品一道走,他自然不好單獨出來。


“立飛,對衛家的事,你要引起重視,以後不管踫到什麼事情,都要特別注意。”莫鎮軍又叮囑道,有些事,他不好對于立飛明言。但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好像又對不起于立飛。


“謝謝莫總,我會注意的。莫總,你能不能跟我說說衛家的事?”于立飛問。


“對衛家的事情,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的生意做的很大,而且在官場很有人脈。”莫鎮軍說道,他在潭州算一號人物,可是在衛博星面前,還是隔著好幾級。


“莫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于立飛不想影響莫鎮軍休息,畢竟自己都覺得累,莫鎮軍晚上沒有範文博幫忙,自然更加辛苦。


“別急,立飛,我還想跟你說件事。”莫鎮軍給于立飛倒了杯水,說道。


“莫總請說。”于立飛心里一動,說道。


“我想請你給凱麗珠寶當玉石顧問,平時不用你來上班,只有公司去進毛料的時候,才讓你出馬。當然,如果你沒時間,公司也不會強迫,一切以你的時間為準。至于薪水,暫定一百萬一年,以後購買毛料的提成,按照賭漲的毛料,百分之二十,你覺得可以嗎?”莫鎮軍誠懇的說,他在回來的路上,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于立飛雖然眼力好像還不行,但是他的運氣實在太好,如果能為凱麗珠寶所用,他相信一定會讓公司再創輝煌。


《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二章失蹤!!!

莫鎮軍早就向于立飛透露過這個意思,但是于立飛並沒有答應。今天晚上,莫鎮軍再次提出這樣的要求,讓于立飛很是意外。按說這件事,應該找一個更好的時機再討論,可是莫鎮軍好像急不可耐似的。


“莫總,這件事讓我再考慮一下,好嗎?”于立飛問道,他現在還不算進入玉石行業。這次跟著曾大過來,才算是見到了一些賭石的場面。可是以後,如果沒有人帶的話,他其實是很難見到好的毛料的。


“你也知道,範文博今天受了傷,他是我公司的首席玉石專家,這次打了眼,以他的性格,恐怕不會再在凱麗做下去了。”莫鎮軍嘆了口氣,誠懇的說道。雖然他還在積極勸說範文博,但是今天晚上,範文博已經向他表露了一些想法。


傷好之後,不想再擔任首席玉石專家。這固然是因為範文博打了眼,大大的失了回面子。可是他覺得,恐怕範文博還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只是時間匆忙,他沒有問出來罷了。


既然範文博不想擔任首席玉石專家,莫鎮軍自然得早作打算。當然,凱麗珠寶在玉石鑒定方面的人員,有十幾人之多,就算範文博不擔任首席專家,自然也有人接替他的位子。但是莫鎮軍心里總有種感覺,如果能讓于立飛到凱麗珠寶來,那以後公司在賭石方面,將更加有優勢。


“郭先生的眼力也是很準的,作為範老師的高足,他又是內部人員,正好接任首席專家的位子嘛。”于立飛微笑著說。


“我這個外甥,做事眼高手低。性格浮躁,容易沖動,遇事經常不過腦子,很難成大事。”莫鎮軍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郭宇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是公司卻把郭宇健當成自己的接班人在培養,莫鎮軍以前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這次來瑞麗,他發現郭宇健很多缺陷,而且有些缺陷,是無法改變的,這讓他很擔憂。


“有莫總指點。我相信郭先生會成器的。”于立飛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臉紅。郭宇健或許能成為一名玉石鑒定專家,可是要讓他掌管凱麗珠寶,卻是還有些不足。


“立飛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的建議請你仔細考慮一下,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到時候可以跟我談。不管你有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莫鎮軍誠懇的說道。


“莫總,感謝你的厚愛,只是我覺得自己能力不足,擔心壞了凱麗珠寶的事。這樣吧,我先考慮一下,以後再給你答復。好嗎?”于立飛想了想,緩緩的說道。


“好。”莫鎮軍高興的點了點頭,這次于立飛給他挑選的毛料,他已經單獨列了出來,回去之後,他會派人專門研究這批毛料。到時候,讓公司的人,對于立飛再做一次評估,如果于立飛真的有那麼好的運氣,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于立飛請過來。


于立飛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他在莫鎮軍那里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一回到房間,他馬上盤坐到床上,運起了古玉功。


半夜的時候。于立飛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半,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找自己呢。


“怎麼是你?”于立飛打開房門,看到郭宇健正一臉焦急的站在外面,在他身後,還有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那個年紀大的人,目光稅利,盯著于立飛,讓他覺得有如實質秀。


“我舅舅在不在你這里?”郭宇健不等于立飛說話,馬上沖進了于立飛的房間。


“莫總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麼?”于立飛詫異的說,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莫鎮軍按說不可能再出去。就算要出去,也不會到自己這里來啊?而且郭宇健還帶著警察,莫鎮軍難道出了事?這讓于立飛心里一緊,能讓警察出面的事,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在,我晚上接到舅舅的短信,讓我馬上通知公司財務,往你的賬號打五千萬。”郭宇健一臉狐疑的望著于立飛。


“你就是于立飛吧?我們是瑞麗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李輝,有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一位臉膛既瘦且黑,身材壯實的中等個子警察,走到于立飛面前,威嚴的說道。


“刑警大隊?”于立飛詫異的問。


“是的,這位郭先生報警,跟你們一道來的莫鎮軍先生,突然在賓館失蹤。”李輝說道。


“失蹤?!!!”于立飛驚訝的問,他離開的時候,莫鎮軍還是好好的,現在可是半年夜啊,莫鎮軍難道會夢游?


“是的,所以我想請你回公安局協助調查。”李輝淡淡的說道。


“好吧。”于立飛也很著急,莫鎮軍突然不見,而且還讓郭宇健給自己轉五千萬,可不是什麼好事。


等于立飛出門的時候,他看到熊品、吳家山和曾大也一起出來了。眾人相互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因為人多,于立飛開著自己的車子去了公安局,曾大跟他還是同車,可是那個叫李輝的警察,還有一個同事,也跟著上了于立飛的車子。一路上,于立飛幾次想問莫鎮軍的情況,可是李輝卻閉口不談,只是說到了局里再說。


車子一到公安局,于立飛和曾大下車之後,就被分別帶走。而李輝跟那個同事,對于立飛做了筆錄。從于立飛剛到瑞麗開始,一直到今天晚上,最好跟莫鎮軍的談話,事無巨細,都問的清清楚楚。


于立飛在問話的時候才知道,莫鎮軍的手機,是最後跟自己通話的,而且自己跟他在凌晨的時候,還見過面。他是最後一個見到莫鎮軍的人,幸好,莫鎮軍所住的富豪大酒店是瑞麗最高檔的酒店之一,大廳是有監控的。


于立飛是十二點一十到的酒店,莫鎮軍是十二點二十五才回酒店。而于立飛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五十。莫鎮軍一直沒有離開,可是當郭宇健凌晨兩點匆匆趕回酒店的時候,已經見不到莫鎮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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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三章禁止離開

于立飛是最後接觸莫鎮軍的人,而且凌晨的時候,莫鎮軍的手機還給郭宇健發過短信,要給于立飛轉賬五千萬。如果沒有這條短信,這件事跟于立飛沒什麼關系,他只是需要配合警方偵破案件就可以。


但因為這條短信,于立飛目前卻成了最大的嫌疑人。雖然他跟熊品、吳志存等人是同時間進入公安局的,可是其他人都只是簡單的例行問話,而于立飛的問訊,就要嚴肅得多,甚至給于立飛的感覺,這就是在審訊自己。


“莫鎮軍為什麼會讓郭宇健給你轉賬五千萬?”李輝淡淡的問道,雖然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不下五遍,但再問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李隊,這件事你得去問莫總。如果他的手機在別人手里,都有可能發出這樣的短信嘛。”于立飛憤憤不平的說道,被當成嫌疑犯,誰心里都會不痛快。最讓他不滿的是,李輝總是問著同樣的,令他難堪的問題。


“為什麼莫鎮軍不給其他人轉賬,偏偏要給你轉賬呢?”李輝又問。同樣的問題,能測試出于立飛是否說謊。


“這是你應該告訴我的答案。”于立飛淡淡的說。如果不是因為莫鎮軍,不想給警方添亂的話,他早就跟李輝拍桌子了。


“是不是你綁架或者殺害了莫鎮軍,再用他的手機給郭宇健發短信,圖財害命?”李輝又問。


“為了五千萬殺人?李隊長,今天,不,嚴格的說應該是昨天,光是莫鎮軍付給我的報酬就有三百萬。還有另外宮靜懿也給了我六百萬的報酬。我怎麼會為了五千萬去加害莫總呢?”于立飛惱火的說,不要說五千萬,哪怕是五億,他也不會動心。


“這麼說你很有錢?”李輝問,一天的報酬就有九百萬。這樣的事他聞所未聞。如果說一塊石頭,賭漲了,一下子賺九百萬,他還是听說過的。可是給別人挑選毛料,竟然按照總價提成,確實沒听說過。如果于立飛是國內知名的玉石專家。或許還情有可原。但于立飛像是專家嗎?


“這要看跟什麼人相比了?如果跟李隊長相比,我應該算有錢。但要是跟今天參加賭石大會的相比,恐怕還算不上。”于立飛冷笑著說道,他現在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既然你比我有錢得多,為什麼還要在博物館上班呢?”李輝問道。這個問題跟案子關系不大,只是好奇。隨口問的。


“李隊長,如果你有幾千萬,是不是就不會干這個刑警隊長了?”于立飛反問道。


“幾千萬?于立飛,你還真是深藏不露。”李輝詫異的說。


“這不算什麼,幾個月之前,我還是個窮光蛋,因為賭石發家。以後。搞不好也會因為賭石而破產。”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于立飛,突然乍富,會不會讓你想擁有更多的財富?”李輝繞來繞去,又把這個問題繞回來了。


“李隊長,這個問題我已經不想再回答了。我跟莫總的失蹤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一定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的話,我也沒辦法。”于立飛嗔惱的說。


“你跟郭宇健是不是有矛盾?”李輝不緊不慢的問。


“算不上矛盾,互相看不順眼吧。”于立飛想了一下,嚴格的說,應該是郭宇健對他看不順眼。至于于立飛。他還真沒跟郭宇健計較。


李輝整整問了一個多小時,翻來覆去都是那些相似的問題。于立飛是越來越煩躁,抵觸情緒也越來越強。他現在很關心莫鎮軍的情況,可是李輝卻把他當成嫌犯在審,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而且還是莫鎮軍的生命,他自然心里在不舒服。


“李隊,莫總現在到底只是暫時失蹤,還是綁架,又或者已經被害?”于立飛焦急的問,莫鎮軍雖然沒有專職的保鏢,可是他帶來的那個司機,應該是個練家子。而且富豪大酒店的很規範的酒店,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呢。


“我們正在調查,現在還沒有結論。”李輝淡淡的搖了搖頭,按理說,于立飛的嫌疑最大。他接到報警之後,也把于立飛列為頭號嫌疑犯。可是跟于立飛接觸了這麼長時間之後,覺得于立飛並不像,因為他找不到于立飛做案的動機!


任何一件案子,案犯都是要動機的。一般來說,不外乎為情、為仇或者是為財。于立飛跟莫鎮軍不存在什麼感情上的糾紛,兩人也沒有什麼仇恨。而且從其他人的口述中,莫鎮軍跟于立飛雖然有一點誤會,可是在賭石大會之前,消除了。


至于為財,于立飛本身就是千萬級的富豪,他用得著為了幾千萬綁架人?而且莫鎮軍還是于立飛的大金主,于立飛的高檔翡翠就是賣給莫鎮軍。他之所以會突然成為千萬富翁,正是利益于莫鎮軍。


“李隊,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于立飛現在還沒有理了頭緒,莫鎮軍失蹤,不管是生是死,都是件大事。莫鎮軍在瑞麗,或許只是被當作一名外來客商對待。可是他在潭州,卻很有影響力。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潭州,恐怕現在專案組都已經成立了。


“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但這幾天你暫時不能離開瑞麗。必須保證通訊暢通,要做到隨叫隨到。”李輝想了一下,緩緩的說道。


“李隊,我這次來只是請了幾天假。”于立飛有些為難的說,如果僅僅因為一條短信,就限制自己的自由,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會考慮的。”李輝說道,莫鎮軍是潭州人,現在頭號嫌疑犯也是潭州人,這件案子,似乎需要請潭州警方協助才行。莫鎮軍作為凱麗珠寶的老總,覬覦他財產的人,應該不少。這件案子涉及到金錢,或許跟財物有關。


“好吧,我希望公安局能盡快破案,至少要盡快找到莫總。”于立飛說道,破不破案還在其次,只要莫鎮軍沒問題,一切就都好說。


“立飛!”于立飛剛走到公安局的大門,就听到曾大在喊他。


“曾哥,你剛出來?”于立飛驚訝的問。


“我出來一會了,真沒想到,莫總竟然會出事。”曾大嘆了口氣,晚上還跟莫鎮軍在一起,可是現在突然失蹤,生死未卜,讓人噓唏不已。


“這件事很蹊蹺,回去再說吧。”于立飛淡淡的說。


回到酒店之後,熊品和吳家山听到動靜,他們雖然回來的早,可是根本沒有再睡,知道他們回來,馬上就一起到了于立飛的房間。


“熊總,師父,曾哥,你們有沒有被禁足?”于立飛問。


“我們被要求暫時不能回潭州,也不能離開瑞麗。”吳家山淡淡的說道。莫鎮軍失蹤,卻讓他們留在這里,任誰都不會願意。


“早知道就不跟莫鎮軍一起組隊了,看來這次他是凶多吉少,凱麗珠寶也會跟著倒霉。”熊品嘆了口氣說道,他心里倒是有些幸災樂禍,可是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如果莫鎮軍就此消失,對七福珠寶來說,是件好事。


“我看莫總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明天就突然出現了呢。”吳家山說道,他跟莫鎮軍認識多年,雖然莫鎮軍的生意比他的要大得多,可是兩人的關系還是不錯的。以莫鎮軍的身份地位,他還能經常來貞寶行,跟自己聊聊天,可見人家的胸懷。


“莫總不會是被害了吧?立飛,你去富豪跟莫總談了什麼?”曾大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莫總提醒我,衛博星父子對我非常不滿,讓我注意一下。我們才談了十來分鐘,我見他很累,就回來了。”于立飛說道。


“會不會是衛家的人搞的鬼?”吳家山突然想到,他在公安局的時候,除了詳細說了跟莫鎮軍的關系,以及這次來瑞麗所發生的事情之後,也說到了衛家。衛家因為不滿于立飛,會不會遷怒莫鎮軍呢?


“應該不會,衛家非常顯赫,怎麼可能做了這樣的事?”熊品搖了搖頭。而且在賭石大會上,是于立飛得罪了衛家,莫鎮軍最多只是當了回和事佬,衛家就算對他再不滿,也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這件事還是讓公安局去查吧,看來我們得改變行程了,熊總,明天是不是還去看毛料?”曾大問,他們研究的是玉石,如何處理失蹤人員,根本就不是所長。既然不能離開瑞麗,自然不能白白浪費時間。


“到時候再說吧,已經快天亮了,大家回去休息吧。”熊品淡淡的說道。


他們離開之後,于立飛自然無法睡覺。晚上從莫鎮軍那里回到房間之後,他就修煉了古玉功,現在就算不睡覺,也不會覺得疲勞。在床上躺了一會,看到外面的天亮已經微亮,他走出酒店,開上車子去了市人民醫院。


“範師傅,身體好些了麼?”于立飛在路上買了早點,趕到醫院看望範文博。原本他只是想來看看範文博,沒想到範文博已經醒來了,而且眼楮周圍有個黑眼圈,顯然昨天晚上也沒睡好。


“謝謝,已經好多了。”範文博有些警惕的看了于立飛一眼,把身子身後縮了縮,頭靠在床頭上。


于立飛注意到了範文博的神情,但他不動聲色

《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四章疑雲

範文博靜靜的看到于立飛在忙碌著,心里有一絲感動。畢竟自己跟于立飛無親無故,他能來醫院看望自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于立飛還很體貼的買來早餐,這一點,縱然是郭宇健,也是做不到的。


郭宇健雖然學習玉石的時候很刻苦,可是畢竟是富家子弟,從小嬌生慣養。這樣的事情,不要說做,恐怕他連想都不會想到。自己向他提出來,郭宇健能去做好,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給你買了早點,吃點麼?”于立飛把早點幫擺好,微笑著說。


“謝謝,先放到那里吧。”範文博淡淡的說道。


“範師傅,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還是喝點粥吧。”于立飛給範文博倒了碗粥,又把餐車給他推過來,關心的說。


“昨天晚上莫總失蹤,哪里睡得著。”範文博嘆了口氣,他是晚上突然被郭宇健叫醒了,讓他看了那條短信。


凌晨兩點多,莫鎮軍還給郭宇健發這樣的短信,實在有些詭異。當時他就讓郭宇健趕緊跟莫鎮軍聯系,可是莫鎮軍的電話卻關機了。郭宇健馬上趕到富豪大酒店,可是莫鎮軍的房間空無一人。郭宇健當時就報了警,雖然莫鎮軍失蹤的時間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可是郭宇健跟溫克卡說起這件事之後,瑞麗警方迅速介入此事,並且派出了最能干的警察。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查,莫鎮軍就像是空氣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莫鎮軍在瑞麗雖然只是普通的客商,可是在潭州卻是名人。而且他還是省人大代表,省珠寶協會的副協會,官方、半官方的職位,都給瑞麗警方施加了壓力。


“範師傅,你說莫總為什麼會失蹤?”于立飛突然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昨天晚上去見了莫總麼?”範文博手一抖,調羹中的白粥倒了一大半在餐車上。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于立飛見範文博的樣子。更是疑惑。作為莫鎮軍身邊的人,範文博和郭宇健也是有嫌疑的,賊喊捉賊的事難道還少見麼?


“我…我不知道。”範文博把調羹放回碗里,人也倒在了床上。微閉著眼楮,卻是不想再跟于立飛說話了。


“範師傅,莫總的失蹤,不會就是因為你吧?”于立飛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躺在醫院里,動都不能動,能跟我有什麼關系?”範文博猛的睜開眼楮,怒目而視。這次來瑞麗,他受到的污辱已經夠多了,如果再把莫鎮軍失蹤的事,跟他聯系起來。他自然怒不可遏。


“你傷的是腦殼,又不是手腳,怎麼能動不了呢?再說了,就算你不能動,你可以指揮別人動啊。”于立飛冷冷的說道。無意中,他就把李輝的那一套用到範文博身上了。這些中傷的話,自然會讓人憤怒,可是也能看得出,是不是心中有鬼。


“你……”範文博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于立飛,氣的說不出話來。


“師父。你怎麼啦?”郭宇健突然走進來,正好看到範文博生氣這一幕,迅速跑過去,站到他身邊,緊張的問。


“你讓他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他了。”範文博閉上眼楮。指著于立飛說道。


“你走吧,少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郭宇健厭惡的看了于立飛一眼。他一直看于立飛不順眼,現在于立飛又來醫院氣範文博,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郭宇健,莫總失蹤。你不到酒店守著,來醫院干什麼?”于立飛冷聲問。


“這是我師父,我當然要來陪他!”郭宇健大聲說道。


“你師父現在好好的,莫總卻失蹤了。看來你似乎知道莫總回不來了?”于立飛又問。


“放屁!”郭宇健臉漲得通紅,可是卻不敢跟于立飛目光對視。


“郭宇健,你是不是希望莫總永遠都不回來了?凱麗珠寶就是你來當家了?”于立飛突然問道,莫鎮軍跟他說過,公司現在正在重點培養郭宇健。這次回去之後,就會讓他慢慢參與公司的管理。


“他是我舅舅,我怎麼可能不希望他回不來?”郭宇健被于立飛的話嚇得臉色發白,如果這些話傳回公司,他以後還能進入公司的管理層麼?


“你要是希望他回來,怎麼還會待在醫院里?”于立飛冷笑著說。


“我……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郭宇健說道。


“于先生,我想休息一會。宇健,他也不是警察,他干嗎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莫總失蹤,警察會去找的,你就算去了,也只能添亂。”範文博淡淡的說道。


于立飛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範文博師徒可疑。在路上突然拐了個彎,去了富豪大酒店。到前台他開了間房,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八樓,這是昨天晚上莫鎮軍住的樓層。如果能在莫鎮軍的房間隔壁或者對面開一間房,那就再好不過。


富豪大酒店的大堂是有監控的,莫鎮軍進來之後,沒有出去,興許就藏在酒店的某個地方。于立飛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怎麼樣,如果能找到莫鎮軍,他也算盡了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于立飛,你怎麼來了?”于立飛剛走出八樓的電梯,就踫到了李輝。昨天晚上他問了于立飛一個多小時,基本上排除了于立飛作案的可能性。可是今天一早,于立飛卻突然出現在富豪大酒店,這讓他心里頓時疑雲大生。


“我在這里開了間房,從今天開始,我住這里了。”于立飛向李輝揚了揚房卡,順便走到莫鎮軍房間的對面,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你住在這里可以,但不能干擾我們破案。”李輝松了口氣,走到門口,說道。


“我只想早一點知道事情的真相。”于立飛說道,他無法讓其他人都與他一樣,可是他自己,必須得為莫鎮軍做點什麼。


“我們會給你一個真相的。”李輝淡淡的說道,這件案子潭州那邊非常重視,今天就會派出一個職務很高的警官過來。


“李隊長。我能到莫總的房間看看麼?”于立飛問。


“不行,這里是案發現場。”李輝搖了搖頭,于立飛既不是警察,也不是莫鎮軍的親屬。自然沒有資格進去。


“那我能問件事麼?”于立飛突然想起,莫鎮軍脖子上是戴了塊古玉的,不大,但有上千的歷史了。


“問吧。”李輝問。


“莫叫身上有塊古玉,圓形有孔,上面應該雕了條龍,不知道有沒有在房間里?”于立飛問,如果這塊古玉莫鎮軍戴在身上,或許對他尋找莫鎮軍有一定的幫助。于立飛突然悄悄運起古玉功,如果周圍有古玉的氣息。他是能感應到的。


“好像沒有。”李輝想了一下,說道。


“那就好。”于立飛著了房門,並且反鎖,又打開了請勿打擾的燈。他必須盤坐在床上或者地上,進入古玉功的意境。感應的距離才能更遠些。可是他才剛坐下,就接到了黎建國打來的電話。


“立飛嗎?我是黎建國啊,你在瑞麗?”黎建國剛上班,就接到了案情通報。莫鎮軍在瑞麗失蹤,而他失蹤之前一直等在酒店,最後跟他接觸的卻是于立飛。凱麗珠寶已經向市公安局報案,並且市里有領導向市公安局打了招呼。這件案子又到了他手里。


案子發生在兩千公里之外的瑞麗,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任何一件案子的黃金破案時間,都是在案發後七十二小時。一旦過了七十二小時,偵破的幾率就要少得多了。


“是的,黎局,我正好給你打電話呢。”于立飛微笑著說。


“我上午會趕到瑞麗。”黎建國說道。他原本以為于立飛只是古玩商,沒想到這次去瑞麗賭石的,還有于立飛。


“太好了,要不要我去接你?”于立飛馬上問。如果潭州警方能介入,他做起事來就要方便得多了。


“我自己過來就是。”黎建國笑說道。于立飛已經被瑞麗公安局禁足,他從潭州飛昆明,再飛芒市,一切順利的話,中午就能趕到瑞麗。


跟黎建國一起來的,還有莫鎮軍的妻子張紫依。除了他們之後,還有潭州市刑警支隊的幾名警察。他們一行人到瑞麗之後,先去了瑞麗公安局了解情況,然後才來富豪大酒店。


“黎局。”于立飛在房間听到外面來了不少人,他仔細一听,好像還有黎建國的聲音。打開房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立飛,你住在這里?”黎建國看了一眼莫鎮軍的房間,又看著于立飛,驚訝的問。


“這間房是我今天早上開的。”于立飛解釋道,如果自己之前就住在這里,恐怕莫鎮軍的失蹤,就真的跟自己有關了。


“于先生,你好,我是莫鎮軍的妻子張紫依。”張紫依向于立飛伸出右手,淡淡的說。她年約四十,身材嬌美,一身套裙,頭發挽在腦後,顯得特別的精明強干。


“你好。莫總的事我很遺憾,如果我能早點搬到這里來住就好了。”于立飛連忙跟她握了握手,他雖然跟莫鎮軍打了不少次交道,可是對凱麗珠寶沒什麼了解,除了去步行街店接過一次吳佳琦之外,就再沒去過。就算是那次,他也是沒有進店里。至于莫鎮軍身邊的人,他更是一個都不認識。


“這件事不能怪你。”張紫依已經听過瑞麗公安局介紹過情況,于立飛的嫌疑基本排除。


于立飛原本想跟黎建國說說範文博師徒的事,可是見瑞麗公司局的局長一直在陪著黎建國,不好打擾,只好先回了房間。他跟莫鎮軍畢竟關系還沒到那一步,他們查案子,自己不好太靠近。但他在房內,卻盡量尖著耳朵听著對面傳來的聲音。但他再次被打機的聲音打斷,一看,卻是曾大打過來的。


“立飛,你在哪?”曾大中間想找于立飛一起吃飯,可是敲他房門好幾次,也沒見開門。剛開始以為于立飛是睡的太死,畢竟昨天晚上大家都很辛苦,他也睡到十點多才醒來。可是連熊品都起床了,可于立飛還沒開門,就有些奇怪了。


“我在富豪大酒店,就是莫總住的酒店。”于立飛說道。


“你去那邊干什麼?”曾大皺了皺眉頭,這樣的事情,別人躲都來不及,于立飛還主動找上門,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莫總的事我總有些懷疑,想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有事麼?”于立飛問。


“沒什麼事,一起吃飯。立飛,下午熊總要去一個人家看貨,你有興趣不?”曾大問,既然不能離開瑞麗,熊品和吳家山就跟各自相熟的石友打電話。


他們雖然是珠寶商,可是很多直接從場口背毛料的人,不會直接跟他們聯系。如果要跟這樣的人交易,就需要有中間人帶路。瑞麗就有很多這樣的人,外地來的珠寶商,找不到好的毛料,就會請他們帶路,成交之後,再給予一定比較的中介費。


“什麼時候?”于立飛問,有看貨的機會,他自然不想放過。


“吃過飯吧,要去的話,就先過來,到時一起出發,那邊是需要現金交易的。”曾大說道。于立飛的現金都放在這邊,若是看中想要的毛料,沒見到現錢,別人是不會賣的。用現金交易,雖然不方便,可是價格卻要比溫克卡那里還低一些。


“好吧。”于立飛見黎建國有些忙,原本他中午想請黎建國吃個飯,但看樣子,好像暫時還輪不到他。


黎建國雖然只是潭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可是他的級別卻比瑞麗市公安局局長還要高半級。潭州是副省級城市,市公安局是副廳級單位。黎建國作為副局長,享受正處級待遇。而瑞麗市只是縣級市,就算公安局長是政法委書記,最多不過副處級。


官場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雖然他們之間沒有統屬關系,可是只要黎建國來了瑞麗,公安局長肯定要作陪,而且中午肯定是要宴請黎建國一行人的。至于以後,自然就不會再陪著黎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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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五章交流會(求月票)

在去和曾大踫面之前,于立飛把手機關機,房門反鎖。然後才盤坐在房間的地上,運起了古玉功。他希望自己找到莫鎮軍身上那塊古玉的線索,可是很遺憾,他並沒有感應到。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機會渺茫,但如果自己不試一下,總是不會放心的。


看毛料雖然很重要,可是如果有莫鎮軍的消息,他會把看毛料放到第二位。收功之後,于立飛不無遺憾的搖了搖頭。于立飛走出房門的時候,把手機開機,馬上就收到好幾條曾大發過來的信息。信息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催問他,手機為什麼會關機,什麼時候才能過去。他馬上給曾大回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馬上就過去。


“立飛,你怎麼關鍵時刻手機關機?”曾大見到于立飛,抱怨的說。他還以為于立飛也失蹤了呢,如果于立飛再不回電話,他都想到富豪大酒店去看看。


“手機沒電了。”于立飛苦笑著說,他在修煉古玉功的時候,最忌諱被打擾。手機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有的時候,卻也是個害人的東西。一旦他被突然打擾,輕則功力受損,身體受傷,重則丟命。


“莫總那邊有什麼新情況?”曾大帶著于立飛去了餐廳,問。他們就在賓館的餐廳吃飯,走到包廂的時候,熊品和吳家山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潭州公安局的黎建國局長已經帶了幾個人過來,同行的還有莫總的妻子張女士。熊總,師父,不好意思,來晚了。”于立飛一臉歉意的說道。


“黎局長一來。我們解禁的日子就要來了。”熊品笑吟吟的說,他也是認識黎建國的,自己跟吳家山都是潭州的正經商人,黎建國自然會維護他們的利益。只是這次因為莫鎮軍的事情,他覺得很是不吉利。就算解禁,他可能也不會再去其他地方。


“熊總,等會是不是有石頭看?”于立飛笑著問。


“是的,就在這家酒店。晚上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別人家里看。”熊品說道,這樣的賭石。如果價格不高的話,他可以考慮玩玩。


吃過飯後,于立飛回到房間里,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接到了曾大的電話,讓他去樓上的會議室。等到于立飛趕到的時候。會議室里已經有不少人了。除了他們之外,衛凌峰和宮靜懿、郭宇健竟然都在。另外還有幾個陌生人,卻是第一次見。所有的人都圍著會議桌坐下,在會議室的上面,坐著一個矮瘦的中年人。


于立飛跟曾大進去之後,在會議桌的尾端坐下。桌首擺著一塊蒙頭料,在桌子下面有一個包。包上還沾著泥土,鼓鼓的。桌上的毛料上面並沒有用油漆寫字,就靜靜的擺在那里。于立飛並沒有過去上手,只是靜靜的看著。這種私下的交易,他是第一次參加。他遵守一個原則,多看少說,多听少問。


這間房子的主人,個子不高,眼楮很細,是緬甸人。岩吐。他拿起桌上的毛料,也沒有介紹,就傳給他旁邊的一個人。他這次雖然帶了好幾塊毛料過來,可是每次卻只會拿出一塊,給每個人看看。上上手,請他們評論或是估價。


“這是小場區的毛料吧?”第一個上手的是坐在岩吐下首的衛凌峰,他看了一眼之後,就淡淡的說道。每個場區的毛料都有各自的特點,他能一眼就看出是小場區的毛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衛先生好眼力,這是小場區烏起恭場口的毛料,前天剛剛下來。你如果聞聞,還能聞到那股新鮮的泥土味。”岩吐臉上堆滿著笑容,恭維道。衛凌峰的眼光非常高,經常賭漲,只要是他開過價的毛料,價格都會大漲。


“這不算什麼,每個場區的毛料,特征各有不同,只要看的多,自然就能認出來了。”衛凌峰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坐在最後面的于立飛。昨天莫鎮軍已經把于立飛的底細告訴了他,而他也通過其他渠道,調查了于立飛的情況。


讓他驚訝的是,于立飛在一個多月以前,還是名不見經傳。于立飛聲名雀起,正是源于一塊冰糯種玉料。從那以後,于立飛經常賭漲,那塊玻璃種帝王綠,更是讓他一下子賺到兩千多萬。昨天的賭石大會上,如果不是因為那塊玻璃種帝王綠,他會敢跟衛博星叫板?


“衛先生說的極是,不知道這塊毛料表現如何?”岩吐問,他雖然也有一套看毛料的方法,可是哪怕他說的天花亂墜,也不如衛凌峰開了金口。


“五千塊可以賭一下。”衛凌峰淡淡的說道。這塊毛料不大,雖然有松花,但是下面卻有碎綹。


“五千?”岩吐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從場口把毛料背下來,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好不容易到了瑞麗,衛凌峰卻只給了個五千的價格,實在讓他接受不了。可是他又不能跟衛凌峰爭辯,這是毛料交流會,不管價高價低,都得讓別人主動開價。


衛博星說完之後,就把毛料遞給了旁邊一人,自己則拿起身上的茶杯,輕輕喝了杯茶。一塊毛料,如果表現不太好的話,很快就能讓所有人看完。如果有人覺得這塊毛料表現好,覺得價格高于五千,自然會報出新的價格。如果覺得價格合適的,也就不會再跟他搶。


“我覺得這塊毛料至少值五萬。”輪到于立飛的時候,他突然說道。這塊毛料不算大,而且沒有蟒帶,只有星星點點的松花。雖然背部有碎綹,可是他卻很清楚,這里面是油青種,五萬塊錢還是值的。背部的碎綹,也是衛凌峰出價的主要依據,也是其他人都不敢提價的理由。


所謂的碎綹,就在在毛料皮殼表現形成的一種雜亂且散碎的白色小綹裂群,就像是雷打石那樣的小碎裂。按照一般的經驗,這種碎綹,對內部玉料價值的影響極大。但是這塊毛料的碎綹,並沒有深入其中,在皮殼下面的霧中就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這位于先生真是好眼光。”岩吐說道,他這里的毛料不像賭石大會,只要有人出價,就可以出售。他這算是毛料交流大會,所有人對毛料都可以暢所欲言,也可以幫著他詁價。可是真正想買的,未必就是出價的。如果岩吐覺得價格不合適,也可以不賣。


“我看毛料相信自己的感覺。”于立飛微笑著說。他把毛料又順手遞給了旁邊的一位老者,于立飛出于禮貌,沒有跟人私下交談。他衣著樸素,相貌平平。可是當于立飛把毛料傳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原本枯萎的眼楮,突然之間變得明亮起來,銳利的目光,好像要把毛料看穿似的。


把毛料拿在手里,他仔細的看著,那種痴迷的樣子,就像在看著自己的孩子。只是看了快十分鐘,他卻不發表意見,也不討論價格,只是把毛料再遞給下一個人。


“可溫,你覺得怎麼樣?”衛博星一直在觀察著可溫,剛才于立飛在看毛料的時候,他倒沒注意。雖然于立飛報出五萬的價格,讓他很是惱火,可是樣的場合,不管你說什麼,只要不是信口開河,都是可以的。自己出五千,于立飛出五萬,就算他認為于立飛是特意跟自己過意不去,也是沒有辦法的。


于立飛看了一眼旁邊的老者,見他面無表情,可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好看這塊毛料,還是看不出這塊毛料的好壞。他很想問一下曾大,這個可溫是誰。看他的樣子很普通,可是從他看毛料的態度來看,絕對是個真正的行家。


等所有人看完之後,有人問岩吐,這塊毛料賣不賣?只有到這時候,才有點賭石大會的意思。岩吐特意租下這間會議室,自然不是請大家來喝茶的。等會會議室的租金,他還得靠手里的毛料呢。


“五萬起價,價高者得之。”岩吐不會像溫克卡那樣,每塊毛料都報一個相對較低的價格。溫克卡的來賓,都是他特意挑選的。而來他這里的人,是一些中間人帶過來的。他們的實力,自然跟溫克卡特意邀請的人不可同日而語。


衛凌峰示威似的望著于立飛,既然岩吐要五萬起價,他是不會要的。這塊毛料,他最多出價五千,只要是超過這個價,就再沒有意義。


“五萬我要了。”于立飛淡淡的說道,這塊毛料雖然有碎綹,可是綹裂並沒有延伸進去。


“六萬。”衛凌峰受不了于立飛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一動,突然說道。


“衛先生真是……”岩吐卻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衛凌峰。他只開價五千,可是現在卻又報六萬的價格,這不是故意逗自己玩麼。


于立飛沒有再報價了,他之所以說這塊毛料值五萬,說的是內部的玉料。這塊毛料內的玉料如果取出來,可能值個五六萬。


“我忘記帶現金了。”于立飛望著岩吐的期待的目光,一臉歉意的說。他的現金雖然放在保險箱里,可是並沒有拿上來。

《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六章不劃算

衛凌峰被于立飛無辜的樣子氣得差點吐血,既然沒帶現金,那你剛才報什麼價?還直接從五千升到五萬。衛凌峰很是懊悔,早知道于立飛沒帶現金,自己就應該讓于立飛拿到這塊毛料,看他到時候怎麼收場!


雖然衛凌峰感覺上了惡當,可是自己說出的話,他還是會承認的。既然無人再出價,當岩吐把毛料拿到他面前,他很干脆的拿了六疊鈔票出來。哪怕這塊毛料是磚頭料,他也認了。


第二塊毛料要比第一塊好得多,衛博星看了之後,估價十萬。這讓岩吐臉上終于堆滿了笑容,有了這塊毛料,他這趟瑞麗就算沒白來。當毛料輪到于立飛的時候,他看了看,里面是糯種,水頭還可以,色正,取料也容易。十萬塊錢不算高。他心里想,衛凌峰果然名不虛傳。


如果在沒來瑞麗之前,于立飛對這樣的毛料交流還是很有興趣的。可是現在,如果沒有極品翡翠,他是提不起任何興趣的。在第二塊毛料開始,于立飛就把存到保險箱里的三十萬現金提了出來,如果真的踫到了好的毛料,他自然不想放過。


在于立飛提著現金回來之後,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可溫就站起來要走。岩吐看到可溫要走,馬上站起來相送。直到把可溫送到電梯口,才轉身返回來。在可溫出去之後,于立飛問身邊的曾大︰“認識這個老頭不?”


“他以前叫吳可溫,但現在只能是可溫了。”曾大嘆了口氣,說道。


“曾哥,這是何意?”于立飛不解的問,難道說過了一段時間,人的姓還能取消不成?


“可溫是緬甸人,緬甸人僅有名而無姓。常見緬甸人名前的‘吳’不是姓,而是一種尊稱,意為‘先生’。在二十年前。可溫就是一個傳奇,比你現在還要神乎其神。我听說,可溫那個時候,就已經有六七千萬的資金了。


那會兒。三千元就可以買一根五兩重的金條,你算算六七千萬是多大的資產?他在仰光、曼谷、香港都有非常漂亮的豪華別墅,在佤城也有一套。玉石商們有了好貨,常常很得意地說一句︰這貨得留給可溫看。幾乎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距︰有好貨必須給可溫可看,可溫看過的貨就是好貨。他開過價的貨,更是身價倍增。那會可溫光老婆就有四個。那日子,過得叫一個滋潤。”曾大說起可溫的事跡,如數家珍。當時可溫的故事,激勵了整整一代的玉石人,他那個時候很年輕。也想成為像可溫這樣的人。


“看他剛才的樣子,好像有些落魄了吧?”于立飛問,如果可溫還是原來的可溫,衛凌峰可能就不會用那樣的態度跟他說話了。


“是的,大概十幾年前。就不斷听到關于他的惡訊:可溫賭垮了一件大馬坎石頭、他花五百萬買了一件假貨、可溫的後江石解垮了;可溫連解十件石頭全垮了……。惡訊頻頻傳來,以至讓人困惑︰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是什麼人非要這樣詛咒他?!以可溫的經驗、實力,即便是機遇不佳,一連解垮十塊,總不致于第十一塊還垮吧?可偏偏就是這樣,只要他賭石,基本上就是垮。


唉。今非惜比,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現在一般的人,都不會讓他看石頭了,因為他只看不買。他連幾萬塊錢的石頭都買不起,誰還會重視他呢?要不是岩吐以前跟可溫關系非常好,在這樣的場合。也很難看到他。”曾大說起可溫曾經的賭垮經歷,也是噓唏不已。那個時候的六千多萬,比現在的六個億還要值錢。可是就算這麼一筆近科天文數字的財富,也能被他一點一點的賭輸掉。可見,一個人的運氣。如果用盡之後,哪怕是喝水,都會塞牙。


“看來他還真是個傳奇人物。”于立飛嘆了口氣,說道。以前總听說有人賭垮,身家都輸得精光,可是現在看到終于看到實例了。但他心里卻可溫卻很好奇,按說像這樣的人,經過過大起大落,瞬息定貧富,平地暴漲暴跌,一旦跌倒,很難再爬起來。就算不自殺,恐怕也不會再接觸玉石這一行。


可是可溫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強,一個人想要做到這一點極其不容易。人天生就有就高不就低、能富不能窮的心理。在玉石界真正做到贏得起,亦輸得起,富不亢,窮不卑,非常少見,可溫應該算得上一個。


“可惜,大名鼎鼎的可溫現在一跌千丈,徹底垮了。他在緬甸混不下去了,就來了瑞麗,現在听說住了姐告市場旁邊最便宜的一家招待所里,一個晚上才二塊錢。什麼別墅、洋樓早就不復存在了,連那四個老婆也是杳無蹤影。”曾大輕輕一嘆,說道。


“這塊毛料是我在場口邊上撿來的,請大家看看。”岩吐的毛料賣的很順利,當那個袋子里的毛料全部交易完之後,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巴掌大的扁平石頭,拿在手上,微笑著遞給了旁邊的衛凌峰。


現在的衛凌峰,就有當年可溫的一點味道。但是衛凌峰還年輕,在國內的玉石界,他很有名聲。可是在緬甸,還不行。只有在緬甸的公盤大會上,不停的賭漲,才會創造傳奇。但就今天這間會議室來說,衛凌峰的意見直接決定了毛料的價格。當然,第一塊毛料除外。


“這塊毛料可以一賭。”衛凌峰看了這塊石頭之後,心里一動。他注意到在石頭的邊緣,有幾處不明顯的松花。


衛凌峰說完之後,又拿出放大鏡和手電筒,拿著桌上的水倒了一些在石頭上。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他才把這塊石頭遞給下一個人。眾人見衛凌峰鄭重其事,都是屏氣凝神的望著那塊石頭。就連于立飛,也一直注意著這塊不起眼的石頭。


“衛先生,你覺得這塊石頭能值多少錢?”岩吐見衛凌峰在沉思默想,拿著熱水瓶給他加了點水,謙卑的問。今天下午所有的毛料,衛凌峰都很淡然。可是這塊自己撿來的石頭,他卻如果鄭重其事,搞不好自己要在這塊石頭上發個大財。


“你要是私下轉給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高價。”衛凌峰淡淡的說道,這塊毛料他覺得很有賭性,雖然不大,可是內部很有可能出高綠。他對這里的人都不擔心。唯獨于立飛除外。


“讓其他人先看看吧。”岩吐搓了搓手,他知道衛凌峰不會說假話,他說的最高價,自然不會太低,或許比自己那一袋毛料都要高呢。


岩吐一共背了七塊毛料,剛才已經全部交易完,一共賣了三十五萬。平均每塊毛料五萬,這樣的價格,已經讓他很滿意。他一個月去場口背一趟石頭,扣掉跟場口的分成。他至少能賺十多萬。一年下來,就是一百多萬。只要再干幾年,他這輩子就不用再去奔波了。


于立飛拿到這塊毛料的時候,他心里也是一動,這塊不起眼的石頭。是岩吐所有毛料里,表現最好的。這塊石頭里面確實是高綠,而且水頭非常足。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冰種。


而且皮殼下無霧,可以說整個石頭,除了一層薄薄的皮殼之外,就全部是高綠冰種。雖然不大。可是這塊玉料取出來之後,差不多有一斤多。可以賣到一百萬左右,可是听衛凌峰的意思,他也很看好這塊毛料。


但這不是賭石大會,這塊毛料岩吐可以自己解,也可以不賣。也可以私下賣給其他人。也就是說,這塊毛料的運氣,一切都要听從岩吐的意思。


“岩吐,你自己決定吧,這塊石頭是現在賣。還是以後賣?”曾大說道。


“今天賣吧,十萬起價,價高者得之,可以轉賬交易。”岩吐小眼楮一轉,他想到衛凌峰的話,如果價格過高,這些人手里沒有現金,就算想報高價,也沒有辦法啊。


“岩吐,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狡猾了?”熊品跟岩吐以前認識的,笑罵著說道。


“沒辦法,賓館里不是有轉賬服務麼。”岩吐憨厚的笑道,這塊石頭他是不用跟別人分紅的,完全就是撿來了的石頭。


“二十萬我要了。”衛凌峰馬上說道,既然可以轉賬,他就不用擔心資金問題。


“二十五萬。”宮靜懿在旁邊說道,她晚上一直沒有發言,可是這塊石頭,她也覺得可以一賭。雖然石頭不大,可是如果表現好的話,二十五萬並不貴。


“三十萬。”熊品淡淡的說道。他很少賭石,可是他對這塊石頭也很有感覺。


“三十五萬。”曾大也終于發言。


“五十萬。”于立飛淡淡的說道,這塊毛料只要不超過一百萬,都是可以拿到的。


“六十萬!”衛凌峰看了于立飛一眼,若無其事的說道。


岩吐在旁邊听著他們不停的叫價,心里很是激動。自己背這麼大一塊毛料,總共才賣了三十五萬。可是這塊不起眼的石頭,卻一下子被叫到了六十萬。這讓他手心都激動得出汗了,六十萬,他以前半年未必都能賺回來。


“七十萬。”宮靜懿又說道。


“七十五萬。”衛凌峰望了一眼于立飛,如果于立飛再報價,他可能就會放棄。這塊毛料,除非是玻璃種,否則就算是冰種,也得高綠才行,否則就算是冰種,也是劃不來的。


于立飛正要再報價,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看,是黎建國打過來了。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拿起手機就走出了會議室。衛凌峰一直注意著于立飛,見他離開了會議室,嘴角露出不曉覺察的笑容。


“黎局,有什麼指示?”于立飛走到門外才按下接听鍵。


“立飛,你沒在房內?”黎建國問,他被瑞麗公安局安排在富豪大酒店,原本想找于立飛談話,可是敲他的門卻沒有應答。


“我在姐告市場這邊看石頭,有什麼事?”于立飛問。


“沒什麼事,你先忙。”黎建國說道。于立飛的古玩生意做得怎麼樣,他不太清楚。可是于立飛玩石頭卻賺了錢,他看過于立飛的筆錄,昨天光是賺中介費,就賺了九百萬,這樣的賺錢速度,哪怕是那些億萬富翁也賺不他贏吧?


“沒事,我已經忙完了,正想找你說件事呢。”于立飛說道,他跟黎建國約好,馬上過去。


于立飛回到會議室之後,那塊扁平石頭已經塵埃落定,由衛凌峰七十五萬拿下。這麼一塊石頭,竟然能漲到七十五萬,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衛凌峰卻覺得很合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定能賭漲。正好岩吐帶了擦條,有人起哄,讓他現場解石。


所謂的擦條,就是一條磨石,很窄,只是磨起來的時候,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但這塊石頭很好磨,放在正面,用力的磨了幾分鐘,就被擦出一條火柴大的口子。


“漲了!”


有人突然大聲的叫道。


“高綠!”


“冰種!!!”


有人贊嘆著,嘆息著,色這麼正的冰種,七十五萬實在太劃算了。


“一百萬!”突然有人叫道,雖然只有火柴棍這麼大的一個口子,但已經有人後悔剛才沒有跟著叫價。衛凌峰的眼光果然是非常不錯的,他開了價,自己都沒有膽跟,大好的機會,又白白溜走了。


“一百二十萬!”


衛凌峰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管多少錢,他都不會賣。這麼好的玉料,他自己的公司也是很需要的。衛博星之所以現場解石,最想的還是看到于立飛驚訝、欽佩的目光。可是當他環顧四周的時候,卻發現于立飛已經走了。


這讓衛凌峰有些沮喪,他有種感覺,整個會議室里,只有于立飛是自己的對手。雖然他從其他渠道得知于立飛並不是很懂賭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這種感覺卻很強烈。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于立飛應該是很懂石頭的,說不定于立飛在扮豬吃老虎呢。現在自己賭漲,于立飛卻沒看到,這讓他心里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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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七章用古玉功搜人

其實不管衛凌峰多麼渴望,都不可能從于立飛臉上看到懊惱。七十五萬買下,哪怕就是變為一百五十萬,對于立飛來說,也不算驚喜。如果是七千五買下的,或許于立飛會覺得很驚詫。可是那樣的事情,當著于立飛的面,永遠也不會發生。


于立飛在跟熊品他們打了招呼之後就離開了,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懸念,留下來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罷了。如果自己沒事情的話,他或許會看看衛凌峰得意的樣子,但現在嘛,就沒時間奉陪了。于立飛到富豪大酒店後,給黎建國打了個電話,他剛回到房間,黎建國很快就到了。


“黎局,莫總有沒有最新消息?”于立飛以為黎建國給他打電話,肯定是因為莫鎮軍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黎建國輕輕搖了搖頭,如果莫鎮軍被綁架,這麼長時間,應該也有人跟他們聯系才對。要錢還是要其他什麼東西,總得有個說法才行。


可是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無論是張紫依還是郭宇健,又或者凱麗公司那邊,都沒有收到任何陌生人的電話。但若是說莫鎮軍被殺害,這麼長時間,應該有些蛛絲馬跡才對。


黎建國這次帶來的人,有一位是市局的痕跡專家,他可以斷定,莫鎮軍的房間並沒有打斗的痕跡,更加沒有血跡。就算莫鎮軍被殺害,他的房間也絕對不會是第一殺人現場。如果莫鎮軍沒在房間被殺害,他遇害的可能性不高。


“黎局,今天早上我去醫院看望了範文博,我發現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另外就是郭宇健,總是對我躲躲閃閃的,這件事你說會不會跟他們有關?”于立飛突然說道。


“從理論上說,任何人都有可能。”黎建國不動聲色的說。


“其實是誰做的都不重要,只要能找到莫總。一切就都好說了。黎局,你覺得莫總還會在這家酒店麼?”于立飛問,莫鎮軍身上有一塊古玉,以前他就感應到過。只是現在。無論了用什麼辦法,都感應不到了。顯然,莫鎮軍就算在酒店,離他也會比較遠。


“我已經派人對整個酒店進行了搜查,很快就會有結果。但是我們也模擬了案情,其實酒店還有個後門,那里並沒有監控。”黎建國不無遺憾的說,這家酒店看似監控無處不在,但是實際上到處都是漏洞。只要是有心人,都會利用這扇後門。


“後門?”于立飛驚訝的說。原本他住到這家酒店,就是想慢慢搜索一下,可是如果有後門可以隨意進出,那就沒什麼意義了。


“是啊,原本這扇後門平時會上鎖。可是正好這幾天為迎接消防檢查,就沒上鎖。”黎建國輕輕一嘆,說道。


“哦。”于立飛隨口應了一句,看來這也是天意。


“立飛,听說你這次來瑞麗收獲不少?”黎建國看了于立飛一眼,笑著說。于立飛這次來凱麗,豈止是收獲不少。不說他買了多少翡翠原石。就算他從宮靜懿和莫鎮軍那里的報酬,就有九百萬。一般的人,如果有九百萬,一輩子也就不用發愁了。


“還行,這些珠寶商都很迷信,認為我的運氣很好。承蒙宮小姐和莫總的厚愛。讓我發了這筆財。黎局,要不哪天我也給你去買塊石頭?你放心,以咱們的關系,不收報酬。”于立飛笑呵呵的說。


“好啊,但我沒帶什麼錢。”黎建國一臉向往的說。他也听說過不少賭石的故事。如果自己也能賭漲一塊,也算沒白來一趟。


“我有啊,我可以先借給你。”于立飛笑著說道。黎建國的想法,他自然明白。


“那行,回去我再還給你,希望我也能跟著你發點財。”黎建國笑著說道。


“不但我能給人帶來好運,我的錢也能給人帶來好運。但是黎局,有件事必須提前說清楚,既然是我墊錢,回去之後就得加點利才行。”于立飛篤定的說,他如果想讓黎建國發財的話,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只是要讓黎建國發多大的財,什麼時候發財,才是他需要著重考慮的問題。


“好,親兄弟明算賬,你幫我墊錢,自然不能虧待你。”黎建國笑著說。


“晚上就有個機會,我們要去一戶人家看石頭,要不一起去吧?”于立飛說道。


“先看吧,如果晚上抽得出時間,再聯系。”黎建國想了一下,說道。


于立飛賺錢賺的太容易了,他想不動心都難。雖然他也有不少灰色收入,但是跟于立飛一比,心里就不平衡了。人家一天就賺幾百萬,自己一輩子未必能賺這麼多,而且于立飛的錢安全、可靠,這是他遠遠不如的。


“可以,但黎局可得注意,千萬別穿警服,否則我們還沒到,人就被你嚇跑了。”于立飛笑著說,到家里看毛料,交易過程還是有些不正規,如果知道黎建國是警察,肯定是不會交易的。


“這個我懂。”黎建國說道,不要說只是買塊石頭,哪怕就去賭博甚至是去娛樂場所,也是沒有問題的。這方面,他經驗豐富。


“黎局,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于立飛笑著說,他在想,是不是給黎建國買塊毛料,讓他現場解石,到時一賭漲,自己也不用再墊錢,也讓黎建國能得利。


“今天恐怕沒有時間,現在工作最重要。”黎建國說道。剛才于立飛說的情況,等會他就要去落實。雖然他很喜歡錢,可是工作永遠是第一位的。如果他沒有這份工作,想要賺錢從何談起?


于立飛正要說話,突然听到有人敲門,他走過去打開一看,卻是莫鎮軍的妻子張紫依。她看到于立飛,一臉的歉意,問:“于先生,黎局長在這里嗎?”


“在的,請進吧。”于立飛微笑著讓開了身子。


“黎局,我剛從醫院回來。有些情況。想向你反映。”張紫依說道,她到醫院看望小燕子,看到郭宇健也在那里。她心思慎密,郭宇健總是向她說對于立飛的不滿。而且高度懷疑,莫鎮軍的失蹤,跟于立飛有很大的關系。


張紫依早就從警方那里了解,于立飛是沒有動機的。而且莫鎮軍很欣賞于立飛,于立飛沒有任何理由要加害莫鎮軍。倒是郭宇健,讓她覺得有些問題。範文博雖然是郭宇健的師父,可是郭宇健並不懂得尊重人,現在能在醫院守著範文博,以她對郭宇健的了解,非常的不正常。再加上莫鎮軍失蹤。郭宇矯像並不關心,甚至只要自己一提到莫鎮軍,郭宇健就左顧右盼,這更加讓她懷疑。


黎建國跟于立飛對視了一下目光,兩人剛才就在談這件事。沒想到張紫依也發現了。看來醫院里的範文博和郭宇健,就算沒有問題,也有嫌疑。


“黎局,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們先聊。”于立飛很識趣的說。


“于先生,你不用走,鎮軍跟我說起過你。他很信任你,我自然也相信你。”張紫依說道。莫鎮軍確實跟她說起過于立飛,當時沒來瑞麗的時候,她也只覺得于立飛真是好運氣。可是隨著莫鎮軍對于立飛越來越信任,她對于立飛也很是好奇。


這次于立飛能主動搬到富豪大酒店,顯然也是想調查莫鎮軍的事情。從這一點上看。于立飛比郭宇健要強得多,也說明莫鎮軍沒有看錯他,于立飛確實是有情有義,而且還有好運氣。她心里希望,于立飛既然運氣好。希望莫鎮軍也能沾上一點他的好運。


“承蒙莫總瞧得起,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于立飛謙遜的說。


“立飛,你就別謙虛了。”黎建國眼楮一亮,莫鎮軍竟然要請于立飛擔任玉石顧問,看他在這方面還是很有能力的。對晚上去看石頭,他又增添了幾分信心。想到于立飛已經說起郭宇健的事情,他對張紫依說道:“張女士,剛才立飛也跟我說起了這件事。他認為郭宇健,有些不正常。”


“真的?”張紫依驚喜的說,既然于立飛也覺得郭宇健有問題,就更加加重了她對郭宇健的懷疑。張紫依想了一下,理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到醫院去看望範文博,跟郭宇健也談到了鎮軍的事情,覺得郭宇健的舉動有些不正常。他是鎮軍的外甥,現在鎮軍失蹤,他應該很焦急才對。可是我看他好像一點也不著急,而且我問起鎮軍的情況時,他躲躲閃閃,很是可疑。”


“你們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馬上讓人去調查。”黎建國沉吟道,既然張紫依跟于立飛都有這樣的感覺,自然不能放過。現在目前案件的調查停滯不前,有新的線索就能開闢新的方向。


郭宇健作為報案人,又是莫鎮軍的親屬,自然沒有人懷疑到他頭上。可是張紫依和于立飛,同時向黎建國反映他不正常,黎建國自然非常重視。黎建國馬上給李輝打了個電話,請他們協助,把郭宇健帶到公安局。而黎建國也很快走了,留下于立飛和張紫依。


“于先生,鎮軍的事情讓你費心了,非常感謝你。”張紫依誠懇的說道。


“張女士說的是哪里話,莫總對我很照顧,我能幫他做點事是應該的。剛才黎局說,這家酒店有個後門,我想去看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于立飛說。


“後門?好吧。”張紫依自然也有興趣,莫鎮軍突然失蹤,前面的大堂沒看到他的身影,那只能是從後門走的。


兩人來到酒店的後門,可是發現卻被鎖了。看來莫鎮軍的失蹤,讓酒店迅速把後門鎖上了。如果酒店的客人再失蹤,酒店可就脫不了干系了。兩人只好繞到後面,于立飛注意看了一下,後門已經新安裝了一個監控攝像頭。于立飛心想,酒店如果早點在這里安裝個攝像頭,哪還有現在這麼多事?


後面是條小街,對面就是一個小區。小區沒有圍牆,一樓都是一些小的店子,五金、日雜、超市、飯館、理發店、小旅館一應俱全。


“這里四通八達,根本不會有什麼線索。”張紫依沮喪的說,警方肯定也在後面摸排過,如果有線索,早就去查了。


“這可未必。”于立飛淡淡的說,他悄悄運起古玉功,在小區里慢慢的溜達著。


在小區里轉了一圈,于立飛最終在小區另一側的一家小旅館前停了下來。


“張女士,你帶了莫總的照片麼?”于立飛問。


“有的。”張紫依不知道于立飛是什麼意思,這次來瑞麗,她特意帶了好幾張莫鎮軍的照片,警方拿了兩張,剩下的還在她包里。


“老板,這個人住在你這里麼?”于立飛拿出照片給旅館的服務員看了看,問。


剛才于立飛在小區里走著,就感應到了一些古玩的信息。于立飛一開始,以為是小區一些居民家里的古玩。畢竟民間的古玩也是非常多的,一些居民家里有古玩,也很平常。但是當他走到這家小旅館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感應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不知道。”那人隨意的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麻煩你仔細看一下。”于立飛說話的時候,又遞過去一張二十元的鈔票。


“好像住在這里。”那人接過人,這才認真的看著照片上的莫鎮軍,突然說道。


“真的?他還在這里麼?”于立飛驚喜的問。


“在的,就在二零三房間。當時他喝醉了,是他的朋友幫忙送過來的。”


“謝謝,太謝謝你了。”于立飛激動的說,“我們是他的朋友,麻煩你帶我去看看吧。”


“這個……”服務員有些為難的說。


“我們真是他的朋友。”于立飛又一張五十的鈔票遞了過去。


“好吧。”服務員終于痛快的說道。


張紫依原本對于立飛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可是當她看到服務員認出了照片中的莫鎮軍,而且還說莫鎮軍就住在這家小旅館的時候。她把手里的包抓得緊緊的,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八章又立了一功

當推開二零三的房門時,于立飛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莫鎮軍。他四肢都被綁在床上,嘴里也塞了塊毛巾。可是人卻睡的很香,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綁住了似的。跟在他身後的張紫依,一見到莫鎮軍這副樣子,眼淚馬上嘩的流了下來,奔過去撲在莫鎮軍身上,大聲哭泣起來。


“鎮軍,鎮軍。”張紫依不停的椅著莫鎮軍,可是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可是莫鎮軍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還在那里呼呼大睡,根本就叫不醒。哪怕就是幫他松了松,把嘴里的毛巾也拿出來,可是依然如故。


“張女士,還是把莫總送醫院吧。”于立飛勸道。他看了一下莫鎮軍的情況,生命特征明顯,除了睡著之後,沒有任何傷口。應該是被人服了什麼藥物,否則是不會睡這麼長時間的。


“對,對。”張紫依擦著臉上的淚水,忙不迭的說道。她一見到莫鎮軍,喜極而泣,腦子里只有莫鎮軍,根本想不起其他事情。


“我先給黎局長打個電話。”于立飛說道,這事他跟張紫依都沒有經驗,听黎建國的總不會有錯。而且這是發現莫鎮軍的地方,到時公安局的人,自然會來查看。


于立飛剛拿出手機,正要給黎建國打電話,可是黎建國的電話卻突然打過來了。他很是疑惑,難道說黎建國有未卜先知之能,自己才剛找到莫鎮軍,他就知道了?


“立飛,晚上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石頭了。”黎建國說道,郭宇健被帶到公安局之後,雖然神情慌張,可是嘴卻嘴得很。硬是不承認他跟莫鎮軍的失蹤有關系,反而說公安局冤枉他,在公安局大吵大鬧。他跟李輝討論過。郭宇健的重大作案嫌疑,相信隨著審訊的繼續,一定能打開突破口。只是晚上,他是不可能再抽出時間了。


“是不是你那邊有進展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暫時還沒有。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的。”黎建國信心滿滿的說。郭宇健越是表現得很強烈,他就越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就算不是郭宇健做的,也跟他有關系。


“黎局,我忘記告訴你了,莫總已經被我們找到了!”于立飛笑著說,他還以為黎建國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呢。


“什麼?!!!”黎建國大吃一驚,莫鎮軍怎麼可能被于立飛找到呢,要知道瑞麗公安局已經安排了不少人去調查。甚至還發動了群眾,可是一直沒有線索。


黎建國帶著瑞麗公安局的人,馬上趕到了于立飛所在的那家小旅館。此時莫鎮軍已經被送到醫院,經過檢查,他只是因為一種藥物而導致的昏迷。應該後天就能自己醒來。但用了藥之後,幾個小時後就會醒來。


黎建國一來,就沒于立飛什麼事了。他只是把經過介紹了一下,他自始至終都跟張紫依在一起。所以他只是跟著回公安局,再次做了個筆錄之後,就準備走了。現在就算郭宇健不開口,只要莫鎮軍醒來。真相就會大白。


“立飛,這次你可是立了一大功,早知道的話,我們根本不用過來嘛。”黎建國等于立飛做完筆錄之後,把他叫到一旁,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的說。如果誰說于立飛的運氣不好,他都要跟他爭辯一番。


“要不是黎局親自來坐陣,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至少我就不會知道,酒店還有個後門。如果不知道有後門,我怎麼會去查看?如果真要是有功的話。黎局的功勞比我要大。”于立飛謙遜的說。


“立飛,听說你身手也不錯?”黎建國笑著,于立飛很會做人,雖然年輕,可是給他的感覺卻很沉穩。他不但欣賞于立飛,而且也很喜歡他。他心里有個想法,如果有機會的話,要把于立飛調到公安系統。


“會幾手莊稼把式。”于立飛謙遜的說。


“你那如果是莊稼把式的話,那就沒有人敢說會武術了。”黎建國笑著說。他心里有個想法,如果可能的話,要把于立飛調到公安系統。當然,這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也要看看于立飛的意見,畢竟人家已經是千萬富翁,未必會看得上政府機關的工作。


“黎局,既然莫總已經找到,你是否可以跟我晚上一起去看石頭?”于立飛問。


“現在郭宇焦嘴硬得很,現在莫鎮軍已經找到,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開口。今天晚上,這個案子應該就會結案,我肯定是離不開的。這樣吧,你一個人去,到時幫我帶一塊石頭回來就是。”黎建國說道。


他覺得跟于立飛的交易很有意思,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讓他買東西,名義上是買,實際上卻是送。可是于立飛則不一樣,他是明碼標價,跟他做交易,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後患。他之所以想把于立飛調到公安系統,就是想讓于立飛擔任自己的代理人。有于立飛幫自己打理一些私事,他就不用擔心紀委的調查。


“行,但這里的石頭可不便宜,你可得準備好錢。”于立飛笑笑說。他之所以敢向黎建國要錢,是因為他清楚,這筆錢,黎建國能翻倍賺回來。讓黎建國付了錢,他心安理得,自己不用擔心有後患。


“這沒問題,但你也知道,我沒什麼錢的,太貴的我可買不起。”黎建國呵呵笑道。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黎局,你可要想好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你看著辦吧,我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算了。”黎建國笑著說道。


“這可不行,你買得起,就由你一個人買,你如果真的錢不夠,咱們就合伙買。我相信跟著黎局,一定能賭漲。”于立飛微笑著說。


“好,一切听你的安排。”黎建國微笑著說,于立飛總是在表面上跟他斤斤計較,一點便宜也不讓他佔。可是實際上,卻很會做人。


于立飛原本想在自己的毛料里給黎建國挑一塊,但他想來想去,卻沒有一塊合適的。黎建國讓自己買石頭,自然得讓他有賺頭。但又不能讓他暴富,如果黎建國一下子解出塊幾十塊甚至上百萬的料子,對他或者對自己,都不是什麼好事。


“于先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張紫依雖然很想去醫院陪著莫鎮軍,可是看到于立飛的時候,還是走過去,感激的說。


“張女士,我跟莫總也算是莫逆之交,我能為他的事出點力,也覺得很高興。”于立飛微笑著說。


“既然你跟鎮軍是莫逆之交,那就不用再張女士、張女士的喊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喊我姐吧。”張紫依說道。


“張姐。”于立飛說道。


張紫依嗔惱的望著于立飛,顯然對他的稱呼還是不滿。


“姐。”于立飛說道。


“這才像話嘛,立飛,我以後就這麼喊你了。我沒有弟弟,以後就把你當親弟弟待了。”張紫依微笑著說。


“行,姐,你先去醫院看咱姐夫吧。”于立飛微笑著說。


于立飛到原來的賓館時,熊品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雖然耽誤了一天時間,可是看到莫鎮軍沒事,他們也很高興。只是熊品有些落寂,莫鎮軍沒出事,讓他空喜歡了一場。


“立飛,晚上去看石頭,跟白天的交流會又有些不一樣,你到時可得注意點。”曾大把于立飛拉到一邊,提醒道。交流會上,來的人不少,只要是看中的石頭,那就是價高者得之。可是去私人家里看石頭,那就不一樣了。去的人不會多,一般都是一伙人。


既然是一伙人,大家自然就得達成默契。哪怕再有好的石頭,也不能相互抬價。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真的有好東西,回來之後,關起門來大家再相互商量。


“我的原則上是多看少說,多听少問,就像聾子的耳朵,這總行了吧?”于立飛微笑著說。


“這倒不用,但有一點,不要跟別人爭。”曾大叮囑道。


“謝謝曾哥。”于立飛感激的說,如果曾大不提醒,搞不好他還真的會得罪人。


晚上于立飛接到曾大的通知,跟著熊品他們去了市郊的一個村子。村子不大,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就能找到村子,也找不到這戶人家。看石頭不像收古玩,可不能天天開個摩托車,四處叫嚷著。有的時候,人家一塊石頭就是幾十萬,誰敢說有石頭都收的?


中間人叫曹財,是熊品的老相訓。于立飛因為曾大的特別叮囑,在出發之前,他就打定主意,盡量不出價。至少要避免跟熊品、吳家山去爭石頭。如果是他們不要的石頭,自己又覺得合適的話,才會下手。


曹財個子不高,比較黑。可是熊品都卻喜歡叫他曹操,他先跟主人家說了幾句,然後主人就從里屋搬了塊書本大的石頭出來。


“熊老板,你看看吧,這可是塊老坑料。”曹財笑呵呵的說道,誰家有毛料,他都清楚。但他自己從來不買石頭,更加不會賭石。他既然是中間人,就不想賭石,否則賺的那點中介費,賭垮一次就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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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七十九章看不太準(求月票)

曹財所說的毛料,是塊白砂皮的石頭。上面沒有明顯的其他特征,無蟒帶也無松花,只是在一個角有一丁點的癬。屋里的光線不是很好,或許是因為這家的條件不好,可是于立飛更願意相信,這是故意為之。如果不注意的話,還真的很難看到癬。


看石頭和看古玩一樣,都需要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否則的話,就算是有些瑕疵,也很難發現。而石頭的交易,一般都在頃刻之間。如果因為沒看準,很容易吃虧。于立飛沒有走過去察看,就算他目光再銳利,也看得不太真切。毛料不像古玩,如果不上手的話,于立飛是感應不到內部情況的。


“你們也看看吧?”熊品看了一會毛料,不置可否的說。雖然他帶著強光手電筒,可是想要一下子看清楚毛料的所有情況,卻是比較困難的。


吳家山和曾大都看了看,于立飛借著曾大的強光手電筒,看了看毛料的表面。這塊毛料的表現並不算好,如果不是老坑料,很難賣得起價。看毛料的時候,他踫了下那塊毛料,心里就有數了。


“立飛,有沒有感覺?”熊品看了于立飛一眼,笑著問。私人里的毛料,質量參差不齊,能不能買到好貨,考驗的是大家的眼光和運氣。


“我看不太準。”于立飛淡淡的說。這塊毛料里雖然有玉料,可是價值不高,最多幾萬塊錢吧。對他來說,這樣的毛料,自然就不算什麼好貨。這兩天,他看過太多的毛料,特別是在見過好的毛料之後,再來看這些毛料,總覺得沒感覺。


于立飛現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就像衛凌峰在下午會議室一樣,有點那個金口玉言的意思。但越是這樣。他覺得壓力越大,他一直在找機會,褪去自己身上的神奇的光芒。但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成功。


“這塊石頭多少錢?”熊品心里有了底。他原本也不看好這塊石頭。既然于立飛說看不準,他自然也不會出高價。


“八千。”主人堅定的說。


于立飛一听,心里一動。他還以為這里買毛料,跟下午一樣,也是要競價的。沒想到卻是主人叫價,他們來還價。他這幾天接觸的毛料,動輒幾十萬上百萬,至少也是幾萬塊錢的毛料。像這種幾千的毛料,實在不多。如果這樣的話,這塊石頭還是可以的。里面有塊巴掌大的干青種。屬于暗綠,雖然玉質較粗,透明度也較差,可也還是值個幾萬塊錢的。


干青種的綠色一般較濃,而且純正。只是透明度很差。玉質略勝一籌,礦物顆粒呈短柱狀,綠色鮮艷耐看,但一般不規則,就像這塊毛料的情況一樣,呈斑狀。


“八千太貴了,一千還差不多。”熊品說道。找私人買毛料,除了多看毛料之外,其實還有一種很濃的樂趣在里面。如果運氣好,也能踫到好的毛料。


“最少七千。”主人咬得很緊。


“兩千。”熊品淡淡的說道。既然于立飛說看不太準,他自然深信不疑,他買這樣的毛料。其實並不算賭石,反而像是在找樂子。


這塊毛料最終三千成交,于立飛知道了這里的基本的行情。接下來,又搬了塊圓形的毛料出來。這塊毛料表現要好一些,但是內部的玉質反而更差。熊品再次問起于立飛的意見。他還是那句話:看不準。


這次卻是曾大開了價,主人開價一萬五,最終曾大六千拿了下來。于立飛心中輕輕一嘆,曾大這次卻是吃虧了,里面只有碎綠,根本取不出料來。但他就算心里知道,也是不能說出來的。一來,就算他說出來,別人也不一定相信。二來,如果以後解石的時候,情況真如他所說,自己豈不是越來越神乎其神了?再說,幾千塊錢,對曾大也不算什麼。


第三塊毛料的表現要更好些,有一指寬的蟒帶,還有雲狀的松花,但有綹,特別是有十幾條的微小的綹,如果不借助放大鏡的話,根本就看不到。但是于立飛一摸,毛料里外所有的情況,他都了然于胸。


雖然如此,可是里面倒有塊雞蛋大的芙蓉種,水頭好,是淡綠,如果解出來,至少在五萬以上。熊品還是問了于立飛的意見,于立飛還是那句原話:看不太準。


“立飛,有興趣沒?”熊品問,既然都是一起來的,自然每人都要給機會。只是吳家山不賭石,否則剛才就應該讓吳家山出價了。


“如果價格合適,可以考慮。”于立飛淡淡的說。


“三萬!”主人家也知道這塊毛料的表現比剛才兩塊都要好,價格自然也開的高高的。


“三千。”于立飛說道,既然他們把機會讓給自己,自然也得識趣。這塊毛料,如果價格超過一萬,他就沒興趣了。


“二萬八。”


“三千,多一分也不要。”于立飛輕輕搖了搖頭,像這樣的毛料,自己到姐告市場的早市上,隨便就能買到。在早市上,興許還用不到三千呢。雖然這塊毛料有蟒帶,有一點松花,可是也有綹裂。寧賭色不賭綹,這可是經驗之談。


“我說小兄弟,你就再加點嘛。”曹財沒想到于立飛的態度這麼堅決,他已經看出來,這些人都很尊重于立飛的意見。


“不行,一分錢都不加了。”于立飛輕輕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熊老板,要不你再看看?”曹財自然希望交易的毛料越多越好,他的提成是按照成交總額來計算的。他們買的越多,自己賺的也越多。


“我們都是以他的價格為準。”熊品沒想到于立飛對這塊毛料這麼沒信心,雖然他覺得價格有些低,可是三千塊錢還是值的。但既然于立飛是自己一起來的,不管有什麼想法,首先要一至對外。


“這塊毛料有碎綹,里面不管有沒有玉料,都有可能破壞掉。說實話,三千塊錢我都覺得高了。”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于立飛說的鄭重其事,其他人反而沒有了信心。熊品更是拿著放大鏡和手電筒去找那些綹裂,果然如于立飛所說,有些細微的綹,剛才他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毛料,賭漲的可能性很低,三千塊錢確實是高價了。


熊品搖了搖頭,他覺得于立飛的眼力現在也開始漲了,這麼小的綹,剛才他並沒有發現。雖然他有強光手電筒,可也不能面面俱到。


“一口價,五千!”主人對毛料的情況自然比誰都知道,這塊毛料以前他也給別人看過,但那是白天。當時他自己都只看到幾條綹,可是卻被人看到十幾條微小的綹。當時這塊毛料,那人只出了一千,他自然沒有賣。但他沒想到,在晚上竟然也被看出來了,而且于立飛只是隨意的看了看。


“好吧。”于立飛想了一下,沒有再抻。這塊毛料就當是給黎建國買的,就算自己賣給黎建國一萬或者二萬,他都能夠賺對番的了。


第四塊料子卻是塊明料,像一本新華字典似的,綠汪汪的,特別的好看。特別是當光線打在明料上的時候,更是讓人覺得綠意映然。吳家山一看到這塊明料,馬上就喜歡上了。他這次來瑞麗,除了買一些蒙頭料之外,主要也想買一些明料或者半明料。


吳家山直接從主人手里拿過明料,只是看了一下,就被主人收回去了。好像他也知道,這塊毛料肯定會賣給吳家山似的,把明料收回去之後,他一直拿在手里。昏暗的燈光,照在那塊明料身上,好像更加的翠綠。


“三十萬。”


于立飛雖然沒上手,可是剛才吳家山用手電筒照的時候,他看了一下,好像是冰糯種,而且水頭很不錯。正綠的冰糯種,三十萬一點都不高。


“十萬。”吳家山說道,他心想,這次還真是來對了,這塊冰糯種,哪怕就是三十萬買下,也不會吃虧。不管能砍多少下來,都是額外賺的。


“三十萬。”這次這個主人也好像學到了于立飛的這一招,他已經注意到吳家山很是喜歡這塊毛料,既然有人喜歡,價格自然就不會再松動。


“老板,總得讓一點吧?”吳家山苦笑著說道,他們買蒙頭料的時候,都是腰宰以下。特別是于立飛,別人開價三萬,五千就拿下來。可是輪到自己買這塊料子的時候,卻不松口了。


“這塊明料如果拿到姐告市場,不管放到哪家店里,都能賣三十萬。”主人輕輕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老板,能再看看麼?”于立飛心里一動,既然如此,又何必今天拿出來呢?如果踫到好的買家,這麼好的冰糯種,興許賣個七八十萬,甚至超過一百萬都是有可能的。


“好吧。”猶豫了一下之後,主人才把明料遞給于立飛。他心里有些後悔,應該讓一點跟吳家山成交的。他現在也很佩服于立飛的能力,說不定好好的一塊料子,就要被于立飛看出問題來呢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八十章綠蓋藍(求月票)

其實于立飛倒不是看出什麼,只是他有些奇怪。既然他拿到姐告市場,隨便就能賣三十萬,何必等到自己這些人找上門來呢?如果他不懂這塊冰糯種的價值也就罷了,但是他偏偏又知道,這就說不通了。


“師父,這塊料子好像有些不一樣呢。”于立飛借了曾大的強光手電筒,又用手擋住毛料中的一部分。看了看之後,又換了另外一個地方。最後他把手電收起來,用兩只手拿著明料,對著燈光看了看,把明料交給吳家山。


于立飛相信,自己的舉動,吳家山一定能看懂。畢竟他是珠寶店的老板,經手的明料無數,什麼樣的情況沒有踫到過?這塊明料,乍看之後,誰都想要,可是仔細看的話,特別是在光線好的地方,經驗豐富的人,很容易看出問題。


于立飛之所以會看出問題,主要是基于對常理的判斷。既然已經先入為見,覺得這塊有問題,他在看的時候,就特別小心。再加上他運起古玉功,整塊明料的內部結構就全部顯現在他的腦海中。腦海中的發現,更加確定了他的判斷。


這塊明料的情況,他在書里見到的。當時只是文字介紹,剛才他還沒有往這方面想。可是當他拿到手上之後,馬上就確定,這正是書說的情況。他相信,吳家山經驗比自己要豐富得多,他應該只要一看,就能確定。


“不一樣?”吳家山詫異的說,他剛才拿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地方不一樣啊。但是剛才于立飛的舉動,也很奇怪,他再次拿著手電筒,對著這塊冰糯種照了照,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


吳家山再次看向于立飛的時候,于立飛卻沒有說話。他心中很是嗔惱,于立飛或許有些運氣。可是他才看了幾天毛料?至于明料,他恐怕連翡翠的種水都認不全吧?既然于立飛喊自己師父,那就要有當徒弟的覺悟,自己已經看過的毛料。他怎麼還要求重新上手呢?既然上了手,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這不是故意礙事麼?


“吳老板,要不我看看?”曾大微笑著說,于立飛的意思吳家山沒听明月,可是他卻是知道。在這樣的誠,于立飛不可能隨便亂說話的。


“明料我還是能看的準的。”吳家山淡淡的說道,他們在交易的時候,自己可是沒有隨便插話。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看到塊好的明料,他們就都來橫插一杠子。自己經營貞寶行已經十多年。看過的明料不計其數,難道這樣一塊冰糯種,還需要別人來指教麼?


“這塊料子你到底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話,我明天送到姐告市場去,這可是上午才拿回來的。”料子的主人淡淡的說道。他連忙從吳家山手里拿過明料。心里也有些緊張。他確信,于立飛已經看出來了。只是吳家山還沒有醒悟,如果趁熱打鐵的話,或許能賣個好價格。


“十五萬!”吳家山覺得這是個機會,他堅信自己的眼光。這塊明料,哪怕不加工,轉手賣給熊品或者莫鎮軍。也能賺個幾十萬的。賭石除了靠眼光還要看運氣,可是明料的交易,只需要眼力和準確的計算能力。看到一塊明料,就要能知道能挖幾條手鐲、幾個掛件、幾個戒面。


“二十五萬。”這家主人這次沒有再堅持要三十萬,而是退了一大步。


“十八萬!”吳家山很是欣喜,雖然于立飛的舉動有些唐突。可是卻間接幫了自己。他之所以談價,其實也只是象征性的,哪怕就是對方一分錢不讓,他也會很痛快的以三十萬成交。


“二十二萬。”吳家山一加價,讓他心里一喜。他也想快點成交。這樣的交易,都是現金結算,拿到錢,他也就心安了。


一個挖心想買,一個巴不得賣掉,大家各讓一步,最後以二十萬愉快的成交。于立飛心里嘆了口氣,吳家山是自己師父,可也有打眼的時候。說到底,是被貪心所蒙蔽。總覺得這次撿了大便宜,實際上吃虧上當的卻是自己。


但就算于立飛知道吳家山吃了虧,可是也不能當場說出來的,這也是交易的規矩。他能跟吳家山說出這塊毛料,跟其他的不太一樣,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這塊明料交易成功,這個主人很是高興。這樣的交易,一旦雙方認同,馬上就會收到錢。哪怕對方事後看出有什麼問題,也是不能反悔的。這是規矩,所有玉石愛好者之間的規矩。


況且他並不是有意騙吳家山,明料已經給吳家山看了,于立飛能看出問題,可是他卻不行,這只能說明他眼力有問題。他不過是使用了一些技巧,避免讓這塊玉料的瑕疵,太被容易發現罷了。


這塊明料一交易完成,主人就再沒拿出毛料了,曹財只好帶著人離開。今天晚上雖然只交易了四塊石頭,可是卻有一塊二十萬的,每塊石頭,他都能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今天晚上,他能賺二萬多,對他來到說,也是收獲頗豐。跟他們分開的時候,曹財是笑的合不攏嘴。


“立飛,剛才你是不是看到那塊料子有問題?”曾大在回去的路上,剛坐上于立飛的車子,馬上就問道。這塊明料,他也沒有上手,遠遠的一看,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可是看于立飛的意思,卻是很有問題。


“我覺得顏色好像有些偏藍,可能屋里的燈光有些暗,興許是我看錯了也不一定。”于立飛淡淡的說,藍色跟綠色在一起,綠色很容易蓋過藍色。不要說在昏迷的燈光下,哪怕就是白天,沒有經驗的人也很容易混淆。


當然,這樣的情況很少見,于立飛也只是在書中見過。如果他沒有特別的能力,哪怕就是知道這個事,也是看不出來了。他拿到玉料的時候,當時腦海里就有一副立體圖形,就像這塊明料當中瓖嵌了幾塊其他玉料似的。


那幾塊小的玉料,其實就是松花,綠意很濃。如果不擋住這些松花,根本就看不出整塊毛料,其實是以藍色為主。只是在藍色的明料中,有幾點綠意很濃的松花。


“真的?我相信你的眼光。要說毛料。你有可能看錯,可是這是明料嘛,吳家山的眼光未必就能超過你。這次吳家山肯定是打眼了,什麼也不用說,明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曾大微笑著說,原本他還想回去的時候,去看看吳家山的這塊冰糯種。


但現在看來,沒有這種必要了。如果于立飛沒有把握的話,剛才在交易的時候,于立飛是不會隨便說話的。吳家山這次太過自大。沒有听取于立飛意見,恐怕要淪為潭州玉石界的笑柄了。


于立飛就差直接告訴吳家山,這塊明料有問題了。可是吳家山竟然還是沒有清醒,這可怪不得別人。翡翠玉料以綠色為貴,雖然也有藍色。可是並不值錢,特別是因為藍中有綠,做戒面的時候,如果中間一個綠點的話,顏色反而會發黑。這樣的明料,不要說二十萬,哪怕就是兩萬。也是不值的。


“這樣不好吧,就算我師父真的打眼了,他也會正確對待的。”于立飛微笑著說。打眼並不可怕,不管什麼權威的專家,都是打過眼的。只有打了眼,才會有長進。沒有打過眼的人。是不可能真正成為專家的。當然,像于立飛這樣的怪胎例外。除非不給讓他上手,否則要讓于立飛打眼,根本就不可能。


“這可未必。”曾大笑了笑,于立飛還不太了解吳家山。如果于立飛沒有指出這塊明料的不足。可能吳家山只會付之一笑。綠蓋藍嘛,確實不常看到,這次踫到,就當是花二十萬買個教訓吧。可是明明于立飛已經提了醒,吳家山還卻執迷不悟,一定要買下來,這就會讓成為笑話中的主解。


事實上,吳家山在熊品車上的時候,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他一上車,就把車內的燈打開,拿著明料,像于立飛那樣,用雙手握著,對著燈光看了看。這一看之後,他臉色大變。而熊品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提醒他:“于立飛好像看出問題,你再仔細看看?可別出洋相。”


“完了,我的二十萬!”吳家山冷靜下來之後,長嘆了一聲之後,苦笑著說道。其實他真正後悔的,不是損失了這二十萬,而是因為自己太固執己見。于立飛明明說的很清楚,可是他卻以為于立飛是想出風頭,甚至是想挑戰自己的權威。


“怎麼回事?”熊品湊過來,這塊明料他都沒上過手,只是遠遠的一瞥,覺得還可以,無論是種還是水都不錯。他當時也特別想要,可是他又不好跟吳家山搶。他還在想,是不是等回來之後,跟吳家山商量一下。但後來于立飛一開口,他心里頓時就有了疑惑。只是沒想到,吳家山還是願意花大價錢買下來。


“你看看,料子里有松花。”吳家山拿出一塊隔片,和手分別擋住玉石內部的綠點,只留出一塊空隙,馬上就能看到這塊料子的實際顏色:藍色這底是藍色的。他放開擋片和手,立刻又綠了。


“這是綠蓋藍吧?”熊品問,玉料的綠點的色很濃,兩邊一夾,中間就不顯藍了,這就是綠蓋藍。做戒面時,一個綠點,四邊沒有綠襯托輝映,戒面就會發黑,賣不起價,這塊玉料自然就不怎麼值錢。


“虧我還是于立飛的師父,這回丑出大了。”吳家山嘆了口氣,虧了二十萬倒不算什麼,可是以後于立飛再喊他師父的時候,他的臉會發燙。明明于立飛已經提醒了自己,可他並沒有當回事。別人肯定會以為他目光短淺,妄自尊大。


“吃一塹長一智吧,你就當是以身示範。”熊品笑了笑,吳家山這次確實走了眼,于立飛剛才已經提醒得很明顯了,甚至都指了出來。說這塊料子,好像有些不一樣。他卻只想著撿便宜,哪想到卻吃了個大虧。


“熊總,明天我想回去了。”吳家山說道,他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于立飛。原本他覺得,自己在翡翠方面,確實比于立飛要強得多。雖然自己沒答應給于立飛當師父,可也算是默認了。現在他在于立飛面前,再也不敢有什麼當師父的想法。一見到于立飛,他就會得羞愧,都不用別人說,自己就會覺得臉燙的發紅。


“就算你想回去,明天也不行。雖然莫鎮軍已經找到,可是公安局的禁令還沒解除呢。”熊品提醒道。


“沒事,莫鎮軍都找到了,解除禁令的日子還晚麼?”吳家山笑了笑,他已經沒有臉再在瑞麗待下去了,甚至是沒臉跟于立飛待在一起。


“你啊,其實沒必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綠蓋藍的事,很少會踫到。再說了,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這只能說明那個人太狡猾了。”熊品說道,他當著吳家山的面,給曹財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


曹財是中間人,他賺的是中介費,可是找他買的貨卻不真,他自然也得承認責任。要知道,吳家山這塊綠蓋藍,可是花了二十萬,光是中介費就給了二萬。


“熊總,這件事我真不知道,當時明料我們都看了,可能大家都走眼了吧?”曹財覺得很冤枉,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看出來。而且,事先他確實不知道。


“如果都走眼了,那個人會突然降價?”熊品嗔惱的說。


“但這也不能怪我啊。這樣吧,熊總,大不了這中介費我不要了,這總行了吧?”曹財無奈的說道。


“這倒不用,只是希望你以後,別再把這樣的賣家介紹給我們。”熊品看了吳家山一眼,淡淡的說道。曹財來退中介費,肯定又會仔細的看這件綠蓋藍。如果這樣的話,吳家山就把臉丟到瑞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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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八十一章感激涕零

吳家山回到賓館之後,听說于立飛回了富豪大酒店,他心里頓時松了口氣。現在他的心情很復雜,實在沒有跟于立飛見面的勇氣。如果于立飛沒有回富豪,恐怕他晚上會換個地方睡覺。


可就算是這樣,吳家山剛回到房間,熊品和曾大就找上門來了。無論是在那戶人家,還是在車上,光線都不太好,現在回了房間,自然要看看這難得一見的綠蓋藍。這樣的明料,就算有他們經常跟玉石打交道,也是很少見到的。


“吳總,看來于立飛可以出師了。”曾大笑了笑,說道。這塊明料,就算是他,如果事先沒有人提醒的話,也是看不出來的。可是于立飛卻能在那樣的環境,一下子就看出來。這份眼力地,已經不在他和吳家山之下。


“我可從來沒有說要收于立飛為徒,是他自己太謙虛了。也幸好我沒有自以為是,否則這次就真要出大洋相了。”吳家山嘆了口氣,如果他真的收于立飛為弟子,那是要舉行一個儀式的。同時還要有見證人,並且通知行內的人。如果當時那樣子做了,現在他就真的下不了台。他很慶幸當時自己的決定,至少現在就算有人笑話他,他也可以說是于立飛自學成才。


“曾大,這件事我看就到此為止吧。老吳,你也別有什麼想法。我們這些人,誰沒打過眼?”熊品說道。


“是啊,吳總,這塊料子,你到時擺到店里,就當是做個標本。”曾大听懂了熊品的意思。為了維護吳家山的聲譽,這件事就不要對外提起了。


“于立飛那邊,曾大你跟他熟,就由你打個招呼吧。”熊品說道。


“好。”曾大點了點頭,他相信以于立飛的人品。也是不會大肆宣揚這件事的。


于立飛其實沒有回酒店,而是去了市人民醫院看望莫鎮軍。他在路上,跟張紫依通了個電話,得知莫鎮軍已經醒來,自然急不可耐想要跟莫鎮軍見一面。


他到醫院的時候,黎建國和李輝都來了。他們在里面向莫鎮軍了解情況。在莫鎮軍的病房前,還有警察在守著,于立飛只能在外面等著。


“立飛,什麼時候來的?”黎建國出來的時候,看到于立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走過去笑著問道。


黎建國現在的心情很好。莫鎮軍的案子已經告破,距離他接到消息還不足二十四小時。他已經向局領導作了匯報,得到了局長的肯定。市委領導也給他打來電話,很是贊賞他的工作能力和效率。


“剛來,黎局,莫總醒來了吧?”于立飛站起來,問。


“是的。”黎建國點了點頭。在莫鎮軍還沒有醒來之前。郭宇健就已經全部交代清楚了。莫鎮軍總會醒來了,早一點交代,總比晚交代要主動得多。


“我能進去見見他麼?”于立飛指了指病房,問。


“當然可以。”黎建國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于立飛的肩膀,微笑著說︰“立飛,這次的事情真是要謝謝你了。”


“我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而已。黎局,莫總是被郭宇健帶走的吧?”于立飛問。


“等會你問一下莫鎮軍,不就知道了麼?立飛,晚上去看石頭沒有?”黎建國隨口說道。


莫鎮軍的失蹤確實是郭宇健造成的。于立飛離開富豪大酒店之後,郭宇健緊跟著從後門到了莫鎮軍的房間。表面上是想跟莫鎮軍說起賭石大會的事,實際上是給莫鎮軍下藥。郭宇健這次瑞麗之行,倍受打擊,讓他的心理變得扭曲。而且再加上範文博賭石失敗。在他的影響之下,郭宇健才做出如令人發指的事情。


如果莫鎮軍失蹤,郭宇健的母親很有可能執掌凱麗珠寶。而不用多長時間,郭宇健肯定就會是凱麗珠寶的實際掌舵人。凱麗珠寶是莫家的產業,到時郭宇健的母親跟張紫依競爭,家里的人自然會堅持郭宇健的母親。


“看了,幫你拿了一塊。”于立飛微笑著說道。他要幫黎建國挑塊石頭,實在是再容易不過,哪怕就是去趟姐告市場,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謝謝,這件事等會回酒店,咱們再詳談。”黎建國看了看周圍,意味深長的說。雖然他還沒有看到那塊石頭,可是他已經把它當成自己的致富來源。


黎建國走後,李輝走了過來,看到于立飛,微笑著伸出右手︰“于先生,謝謝你了。”


李輝曾經把于立飛當成頭號嫌疑犯,雖然後來解除了對于立飛的懷疑,可是他也沒想到,莫鎮軍最後會被于立飛找到。他其實承受的壓力也很大。瑞麗的治安一向很好,如果莫鎮軍的案子不能迅速告破,不但會影響瑞麗的形容,同時也會給瑞麗的經濟發展,達來負面影響。


“李隊長,不用客氣。”于立飛淡淡的說。李輝給自己做筆錄的時候,三番五次的問起自己一些敏感的問題,這確實讓他很不爽。但當他把李輝的這一套,用到範文博身上時,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機會的話,我想請你吃頓飯,算是賠個不是。”李輝跟于立飛握了握手,誠懇的說道。


“李隊長的宴請,我是一定要來的。”于立飛微笑著說,既然李輝施放了善意的信息,他自然也不會再矜持。說到底,李輝也是為了辦案。


“立飛,你來了。”張紫依也看到了于立飛,馬上走過來拉著他的手臂。


今天要不是于立飛,恐怕現在莫鎮軍未必還能活著。醫生告訴過她,給莫鎮軍下的那種〞mi yao〞,藥量很足。如果再晚送來幾個小時,莫鎮軍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郭宇健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只想讓莫鎮軍多睡一會,哪想到,如果用藥過多,也會致人于死地的。


“姐,莫總現在精神還好吧?”于立飛走過去,說道。畢竟莫鎮軍才醒來沒多久,又跟黎建國、李輝等人談過話,現在未必有精神再見人了。


“是的,他已經知道是你救了他,一直嚷嚷著要見你呢。”張紫依笑著說。莫鎮軍醒來之後,她就把于立飛事情告訴了莫鎮軍,听說是于立飛救了自己,莫鎮軍當時就長嘆了口氣。說這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


“莫總,能再次看到你真好。”于立飛走進病房,看到莫鎮軍已經靠在病床上,快步走過去,微笑著說道。


“立飛,快過來,坐到這里。”莫鎮軍朝著于立飛招了招手,指著床頭的凳子,說道。他已經知道,正是因為于立飛,自己才能被找到。如果拖到現在,恐怕就算找到了自己,恐怕也已經沒命了。


于立飛很講情義,讓他非常感動。听說張紫依跟于立飛認了姐弟,他還在懊悔,自己應該早點跟于立飛稱兄道弟才是,搞得現在成了于立飛的姐夫。


“莫總,現在身體還好吧?”于立飛坐下之後,說道。


“立飛,怎麼還這樣稱呼我呢,我可是听說,你跟紫依認了姐弟。既然認了姐弟,怎麼還叫我莫總?”莫鎮軍佯裝不高興的說。


“莫哥。”于立飛靦腆的說。


“這才像話嘛,立飛,這次真得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你姐以後就要獨守空房嘍。”莫鎮軍微笑著說。


“你啊,說這些干什麼呢。立飛,你什麼時候回潭州?”張紫依問,在這里,她能力有限,既幫不上于立飛什麼忙,也無法表達對于立飛的感謝。可若是回了潭州就不一樣了,無論是于立飛的生活,還是工作,她都可以做于立飛做一些事情。


“還不知道,我來的時候請了十天的假,現在還沒過一半呢。”于立飛微笑著說。


“你不是自己開店麼,怎麼還要請假?難道是向老婆請假?”張紫依笑著說。


“姐,我雖然開了個小店,可還在市博物館上班。”于立飛解釋道。


“你還上班?立飛,你可真是熬得住。”莫鎮軍詫異的說,他對于立飛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以為于立飛就是開家軒雅齋,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博物館上班。以于立飛的身家,他還需要上什麼斑啊,博物館是個清水衙門,在那里上一輩子的班,還不如于立飛隨便賭漲一塊石頭呢。


于立飛把自己來潭州之後來情況,大概的說了一下。雖然他現在還是當著保安,可是工作很輕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很喜歡這份工作。所以這個保安,他暫時還會當下去。


“立飛,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是直接跟我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義不容辭。”莫鎮軍誠懇的說,到了于立飛這個地步,已經無法用錢來表達對他的感謝。他跟張紫依也商量過,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才能還于立飛的人情。現在,只能把這份感激,深深的藏在心底。


“莫哥,你可是我的姐夫,真要有什麼解決不了事情,我肯定來找你。”于立飛誠懇的說,他救莫鎮軍,也是出于道義。如果不是莫鎮軍身上那塊古玉,他也不會那麼快就找到莫鎮軍。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八十二章人情價(求月票)

于立飛回到酒店之後,就給黎建國去了個電話,後者很快不到了他的房間。一走進房間,黎建國就看到了桌上擺著的一塊石頭。個頭不大,一只手就能拿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塊大的鵝卵石。它靜靜的擺在那里,像是在等待著黎建國。


“立飛,這就是你幫我買的石頭?”黎建國走到桌邊,拿起石頭,饒有興趣的問。


“是的。黎局,你也懂石頭?”于立飛問。黎建國雖然在看著石頭,可是翻來覆去的,並沒有看出什麼名堂。懂不懂石頭,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輩子我只懂人,可不懂什麼石頭。立飛,這個是不是就是翡翠?”黎建國笑著搖了搖頭,在他眼里,所有的石頭都是一樣的。只是這塊石頭上面有幾個小綠點,顯得跟其他石頭有些不一樣。


“這個叫松花,雖然是綠色的,可還稱不上翡翠。”于立飛笑著說。


“這塊石頭多少錢?”黎建國問。


“我五千收的,賣給你兩萬。”于立飛平靜的說道。其實這塊石頭,他可以送給黎建國,但是如果真的不收錢,甚至價格賣的低,對兩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于立飛不知道石頭內部的情況,自然不會這麼篤定。


“兩萬?立飛,你這賺的是不是有些多了?”黎建國蹙了蹙眉頭。兩萬塊錢,差不多可以在市區買套房子,如果到石山去買石頭的話,至少能買幾十車。


可現在一塊這麼點大的石頭,于立飛竟然要價兩萬,確實讓他接受不了。黎建國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但兩萬塊錢買塊石頭,還是覺得很瘋狂。


“不多,一點都不多。而且,這還是人情價。”于立飛搖了搖頭,堅定的說。看似他賺了不少。可是黎建國買回去,賺的比他還要多。當然,這樣的價格,也就他敢出,如果換成熊品、吳家山或者曾大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敢開這麼高的價。


“不能再少點?”黎建國有些猶豫的問。兩萬塊錢。他拿得出來。可是讓他用兩萬去賭一個石頭,著實有些搖擺。


“黎局,咱們關系不錯,我還能賣你高價?”于立飛笑著說。他好像渾然沒有覺得,自己一下子賺到了好幾倍的利潤。


“立飛,你才五千收的。給我兩萬,還不算是高價?我看,給我一萬就差不多了。”黎建國臉上露出不悅之情。他一直覺得于立飛很會做人,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連自己的錢也要賺。如果不是晚上自己沒時間,這塊石頭當時自己就買下來了。


“黎局,以咱們的關系。按說給你一萬是沒有問題的,哪怕就是白送給你,也不要緊。可是如果價格過低,別人就會說閑話。這塊石頭的表現很好,你看看,這是一條蟒帶,上面有松花。雖然這後面有一些小綹,但並不影響這塊石頭里面出高綠。”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可是如果這塊石頭里面什麼都沒有呢?”黎建國說道,他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讓他花兩萬塊錢沒問題,只要這塊石頭里面的玉料價值能超過兩萬。


“這就需要看黎局的魄力了。”于立飛望著黎建國。意味深長的說。


“好吧。”黎建國望著于立飛,最後終于下了決心,咬了咬牙,他選擇相信于立飛。


“這塊石頭我會幫你帶回去,到時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于立飛說道。


“立飛。你還怕我少你這兩萬塊錢麼?”黎建國有些不高興的說。能用兩萬塊錢買下這塊石頭,他就已經掙扎了許久。自己同意了之後,于立飛竟然還要見到現錢,這不是說,他的金口玉言,連兩萬塊錢也不值?


“黎局,你多慮了。這是玉石界的行規,如果你今天拿走這塊石頭,明天就賭漲,到時候這塊石頭算誰的?”于立飛問。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出過。


“這倒是,好吧,回去之後再交易。”黎建國笑著說道。他覺得還是于立飛考慮周全,既然自己選擇相信于立飛,那就要相信他到底。


“這就對了,到時我給你找個地方解石,一刀切下去,就知道你是賺了還是賠了。”于立飛把石頭收起來,微笑著說道。


“一刀論輸贏?”黎建國說道。


“是的,解石的過程,看似枯燥,其實充滿著緊張與刺激,到時你自己親自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于立飛笑著說。


“行,到時我一定去。立飛,明天我就要回潭州了,你跟我一道回去麼?”黎建國問,這次他來瑞麗辦案子,才十幾個小時,就干脆利落的把案子破了。


這讓他非常自得,這次回去之後,先不說莫鎮軍會怎麼感謝他,光是局里和市里的表揚,就能讓他在政治上贏得高分。明年市局的領導就要換界,如果他能讓市里的領導對自己有更好的印象,說不定明天也能問鼎局長之位。


“我可能還要待幾天,而且我還開著車來了呢。”于立飛說道,雖然莫鎮軍出了問題,可是他跟熊品、吳家山還有曾大,卻是不會受太多影響。


“行,你回潭州之後,馬上給我打電話。”黎建國看了那塊石頭一眼,戀戀不舍的說道。


“莫總跟你也是一起回去吧?”于立飛問。


“應該是的,他的身體其實沒什麼大礙,而且郭宇健和範文博的事情,對凱麗珠寶可能有很大的影響。立飛,听說莫鎮軍邀請你擔任凱麗珠寶的玉石顧問,你怎麼不答應?”黎建國隨口問道。


“我的黎局,你以為玉石專家是那麼好當的?他之所以讓我擔任這個職務,肯定是想讓我給凱麗珠寶挑選毛料。你想想,如果我有這個本事,用得著給凱麗珠寶打工麼?”于立飛淡淡的笑道。


“听說莫鎮軍開的條件非常誘人,你當了玉石顧問,以後也可以給我多買幾塊石頭嘛。”黎建國說道。


“黎局,如果你連續賭垮幾塊石頭,或許你就不用這麼急切了。”于立飛淡淡的笑道。


“賭石就像賭博,總會有輸有贏嘛。”黎建國笑著說,于立飛的運氣不是很好麼,正好趁著他的好運氣,自己接連賭幾塊石頭,興許以後就不用靠那些灰色收入過日子了。


“黎局,在瑞麗就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一個叫可溫的緬甸人,靠賭石發的家。在二十幾年前,他就有五六千萬的資產,那個時候的五六千萬,比現在的五六個億還要值錢。可現在,他窮困潦倒到,連一塊石頭都買不起了。”于立飛嘆了口氣。


“看來,人不能太貪心,但也不能完全沒有貪心。貪心其實就是一種**,一種促使你前進的動力。”黎建國淡淡的說道。


“謝謝黎局的指教。”于立飛微笑著說。突然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黎局,既然莫鎮軍已經找到了,我跟熊品這些人,是不是可以恢復自由了呢?”


“這當然,自從莫鎮軍醒來之後,這件案子跟你們就沒有關系了。”黎建國說道。


“曾哥,明天有什麼安排?”于立飛等黎建國走後,給曾大去了個電話。


“還不知道,如果公安局解禁了咱們的行動,應該會去騰沖吧。可是吳總卻想回去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顏面盡失。”曾大笑了笑,說道。


“剛才我還在跟黎建國聊天,人不能太有貪心,我師父晚上就是一時沒有把持住。至于公安局的禁令,黎建國已經跟我說了,在莫鎮軍找到之後,就解禁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太好了,立飛,這也是因為你,否則要靠公安局破案,搞不好咱們得在這里過年。”曾大打趣的說道。公安局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于立飛都不如,說出去也是個笑話。


“你跟熊總說一聲,看明天有什麼安排。”于立飛說道。他其實在玉石界,還是個新手,哪怕就算再有錢,如果離開了熊品這些人,根本就看不到好的毛料。


第二天一早,于立飛退了富豪大酒店的房間,去了姐告市場那邊。他先去市場的毛料區,此時那些新來的毛料已經擺到了木排上。這個時候正是毛料區最熱鬧的時候,很多人都蹲在木排前,認真的看著地上的毛料。


“可溫先生。”于立飛隔著老遠,就見到了昨天在酒店里出現的那個傳奇人物,可溫。


昨天于立飛並沒有特別注意,但現在看來,可溫已經老了。他的頭發全白了,胡茬也白了,臉瘦得像絲瓜,干癟的身子弱不經風。不知何故,他臉上經常泛出紅暈,燒紅整個臉龐。他昏暗、迷茫的雙眼,略略有些發木,唯有見到玉石時,雙眼才閃爍出神奇的亮光。


可溫穿一身淺黃色的綢緞衣褲,那衣褲都顯得十分肥大,在他身上飄來蕩去,越發顯得他身軀干瘦如柴。如果風再大些,于立飛相信能把他吹走。


“你好。”可溫看了于立飛一眼,淡淡的說道。玩玉石的人,除了需要一雙好眼楮之外,還得有很好的記憶力。昨天于立飛就坐在他身邊,而且于立飛在岩吐的第一塊毛料時,就語出驚人,他自然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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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八十三章一舉兩得

對可溫來說,擺在木排上的毛料,要比于立飛,對他有吸引力的多。這里的石頭,雖然都是五手、六手以上,可是相比經常連一塊毛料都看不到,也算是聊勝于無。畢竟他在這里看毛料,沒有人會來趕他,也不會有人冷嘲熱諷,他可以靜靜的看,靜靜的想。


“可溫先生,你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會在這里看毛料?”于立飛蹲到可溫身邊,微笑著問。這里的毛料雖多,可是里面有玉料的卻少。而且就算有料,質量也不高。一個人吃慣了山珍海味,難道真的還能吃得下粗茶淡飯?


“除了這里,我還能到哪里看毛料?”可溫淡淡的說道,眼楮卻還是望著手里的石頭。


“這倒是,你光看不買,也能過過干癮。”于立飛笑了笑。


“小伙子,人都有走霉運的時候,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時來運轉。”可溫慍怒的說。他覺得自己還有可能賭贏,還能恢復往日的風光,甚至超過過去!


“你就算現在轉了運,也得有本錢才行啊。你總不能靠在這里買個幾百塊錢的毛料來轉運吧?”于立飛笑了笑,這里的毛料很多就是給游客解著玩的,無論是賭漲還是賭垮,都不會傷筋動骨。


但如果想大漲,希望很渺茫。除非能像他這樣,能知道每一塊毛料的內部情況,再把所有的毛料都篩選一遍。但這是不可能的!可溫只能憑著他的一雙眼楮,想要在這里撿大漏,基本上沒有可能。


可溫嗔惱的望著于立飛,臉漲得通紅,想說什麼。可是最後卻嘆了口氣,眼中的神采也慢慢的黯淡下去。于立飛說的確實有道理,想當初,可溫連賭連虧,丟了一千萬時。別人安慰他︰別怨,你還有一千萬,從此不干了,睡著吃也夠幾代人的。可溫罵那個人︰從此不準他登我的門!睡著吃是人嗎?!


他照舊賭,照舊垮,這期間有求勝心切。有被別人騙,最後只剩一百萬了,幾個老婆一起來勸他。她們平時從未心勸過可溫,這回步調一致了。但可溫對她們說︰“掙錢不光是為了吃好、穿好,要光圖這個,那養你們就同養群豬!”


雖然只剩下一百萬。但可溫還是繼續賭石,還是切一個垮一個,那幫娘們也就一個跟著一個跑了。什麼別墅、女人、金錢,現在都離他而去,唯一還在的,就是那顆永遠不變的熱愛賭石的心。


“如果就賭石頭來講,什麼樣的石你沒賭過?什麼樣的風險沒經歷過?什麼樣的福沒享過?現在到了這把年紀了。何必再賭石?”于立飛嘆息一聲,說道。像可溫這樣的人,應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才是,不管什麼時候,總要留下一筆足夠晚年生活的錢。否則也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不管他到哪里,都遭人厭煩。


“一看你就不是經常賭石的,真不知道岩吐怎麼會邀請你去參加交流會?”可溫對于立飛的話嗤之以鼻,只要是真正喜歡賭石的人,就像吸毒一樣。根本就不可能放棄。不管他是貧窮還是富有、年老還是年少。


“我接觸賭石的時間還真的不長。”于立飛笑了笑,他之所以不像可溫這樣迷戀賭石,是因為他在很多情況下,已經提前知道了石頭內部的情況。他就像一個先知,不管是在解石還是談價的時候。都很難讓他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你明白就好。”可溫冷哼了一句,說道。他在賭石界稱雄的時候,于立飛還在娘肚子里呢。


“可溫先生,如果有一個機會,既能讓你天天都接觸到毛料,而且還能大手筆的購買毛料,同時又能讓自己賺錢,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于立飛突然想到一個主意,說道。


莫鎮軍讓他擔任玉石顧問,說老實話,他還真不想去。看到可溫對賭石還是如此痴迷,他既想賭石,可是又沒資金,如果讓他擔任凱麗珠寶的玉石顧問,正是一舉兩得。可溫看毛料的經驗非常豐富,就算是範文博在他面前,也是無足為道。如果于立飛不是因為古玉功,能感應到石頭內部的情況,他連給可溫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你是說幫別人挑石頭吧?我是一個連賭連垮的人,只要是我踫了的石頭,沒有一塊賭漲的。誰讓我給他挑石頭,那就準備賠的傾家蕩產吧。”可溫淡淡的說道,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給別人看過石頭。可是他霉運到了家,不管他經驗多麼豐富,也不管他看的毛料表現有多好,反正都是看一塊垮一塊。他還想靠這個幫別人賺錢,人家不讓他賠錢就已經算很不錯了。


“運氣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清,興許是你前些年太順了,現在所有的不順,都集中到一塊來了。但是我覺得,你的霉運快消失了。而且運氣是可以傳染了,如果你能經常跟我在一起,或許可以幫你轉轉運。”于立飛微笑著說。賭石的人最是迷信,可溫覺得他自己這輩子,縱然有一顆瘋狂賭石的心,但卻沒有賭漲的命。


“這不可能!你看看我手心里的生意線,已經斷了。”可溫卻是不相信。他已經絕望,舉起手掌給于立飛看他手心的生意線,開始細,中間粗,到了末尾突然細得若有若無,而後又驟然變粗,嘎然而止。


“好吧,你先記住這個情況,你天天跟在我身邊,過段時間,或者又會連起。你看到沒有,你這後面很粗大,說明你可能老來轉運。”于立飛指著後面的那截較粗的生意線,篤定的說。


“命由天定,怎麼可能受別人的影響?”可溫兀自不信,自己的命運,怎麼可能受別人的影響呢,這樣的事情,他听都沒有听說過。


“運氣當然是可以借的。溫克卡你應該認識吧?”于立飛說道。


“當然,以前他只要有好的毛料,會第一時間跑到我家里,請我看,讓我給他估價。可是現在嘛。我要見他一眼都難嘍。”可溫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眼中顯現出無限的落寂。


“但是你知道麼,就在前天下午,我在溫克卡家幫別人挑選毛料。不管什麼樣的毛料,只要是我選中的,別人都願意付二成甚至是三萬的佣金給我。那個下午。才幾個小時就賺了九百萬。”于立飛說道。


“九百萬?”可溫動容的說,如果他能像于立飛這樣,那只要幾次,他就又能東山再起。


“怎麼樣,我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財運更好。有沒有興趣跟著我?”于立飛說道。


“你是你,我是我,別人能給你佣金,那是他們相信你。如果換成我,或許給人家錢,也未必會讓我挑石頭啊。”可溫嘆了口氣,說道。


“所以我說你得多跟著我。沾沾我的運氣,或許就能改了你的運氣呢。走,咱們一起去吃早點。”于立飛說道。


可溫卻是不動身,他用混濁的眼楮看了于立飛一會,又低頭看向毛料了。他跟于立飛才見過一面,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他呢。再說了,讓自己借于立飛的運氣,實在太過玄乎。運氣又不像金錢,可以向別人借的。


“我那里有塊石頭。昨天晚上收上來的,你幫我看看。”于立飛見可溫不動心,眼珠一轉,想了個主意。


于立飛的話就像有著某種魔力似的,可溫猛的站起來。抬腳就走。那步伐,輕盈得像是一只貓。于立飛笑著搖了搖頭,石頭對可溫來說,就是生命。賓館下面有餐廳,提供早點。可是可溫根本沒心思吃飯,摸了兩個包子,就要走。于立飛趕緊給他裝了點豆漿、油條什麼的,自己也端了一碗面條追了上去。


于立飛給可溫看的,正是昨天晚上已經兩萬元賣給黎建國的那塊毛料。可溫一看到那塊石頭,馬上兩眼放光,連吃了一半的包子也不顧了。拿起石頭,走到窗戶邊,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瓖著金邊的小巧玲瓏的放大鏡。


“我說老可,你這放大鏡不錯嘛。”于立飛對他這個放大鏡很感興趣,這是一個非常精致,而且在手柄上還刻著精美花紋的放大鏡。


“你倒是識貨,這個放大鏡是以前一個朋友送給我的,價值不菲。”可溫仔細的看著石頭,嘴里隨口說道。其實對他來說,無論什麼樣的放大鏡都可以,只要倍數夠,能讓他看清石頭就足夠了。


“你幫著看看這塊石頭怎麼樣?”于立飛問。一個人的眼光和經驗,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能消失的。眼光只會越來越好,經驗只會越來越豐富,以可溫的眼力,應該能看個**不離十才對。


“還行吧,綹有些多,賭性不強。你多少錢買的?”可溫隨口問。


“五千。”于立飛說道。


“五千不貴,可以一賭,說不定就能出高綠。哪怕沒有高綠,只要能取料,翻個十倍不成問題。這是溫克卡的石頭?”可溫淡淡的說道。


“不是,昨天晚上一個中間人帶我去一戶人家收的。老可,你眼光很不錯嘛,我還有一塊石頭,你給看看。”于立飛去曾大的房間,把他那塊884編號的毛料給拿了過來。


曾大听說于立飛把可溫喊了過來,也隨之一起跟了過來。可溫可是個傳奇人物,他年輕的時候,想認識,根本就沒有機會。以他的資格,要見可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現在雖然可溫落難了,但是也有了跟他親近的機會。


“這塊毛料比剛才那塊要好得多。是從哪買的?多少錢?”可溫把毛料抱到窗台上,就著外面的陽光,再用放大鏡仔細的看著毛料皮殼上的一切。看了一會,又倒了些水在皮殼上面,看了足足了十來分鐘,才緩緩的問。


“這是溫克卡的石頭,三萬六。”曾大說道。可溫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傳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可溫都是他的偶像,能跟可溫說說話,他都已經很滿足了。


“怪不得,溫克卡的石頭還是不錯的。三萬六不貴,如果換成以前的我,可以出到三十六萬。”可溫淡淡的說道。


“可溫先生,這是真的嗎?”曾大大喜過望,他對可溫的話還是非常信服的。雖然可溫已經落了難,可是曾大對他的話,還是很信服的。


“但你要知道,我現在對石頭的判斷,一般都是反的。”可溫自嘲的笑了笑。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相信你。”曾大笑著說。


“老可,我看你在這邊已經不靈了,在內地倒還有點影響力。以前你不會是要故意要賭垮吧?”于立飛微笑著說。


“這怎麼可能?再說了,我也不敢吹這個牛。我只能說以前我是不怕垮,不怕輸。我相信自己,相信我能賭贏,哪怕再垮,最終也會贏!我喜歡起起伏伏。如果一味的青雲直上,上去了也未必有多美。好比無大悲就無大喜。人生平平靜靜也沒活頭,就說吃吧,天天山珍海味,珍俊佳肴,吃一天,一個月,一年,天天如此,還會有好胃口嗎?還吃得下嗎?只怕會當成是受罪。我看現在吃的這個包子就不錯,可也不能天天吃,偶爾也得吃點面條、稀飯什麼的才行。”可溫嗔怪的說。


“老可,你跟我回去吧,就算別人不用你,我也請你。十一月在緬甸,不是有公盤大會麼,到時我跟你一起去賭出一片天來。”于立飛微笑著說。


“我再考慮考慮吧。”可溫沉吟了一會,緩緩的說。他不是不動心,只是他跟于立飛接觸的時間不長,這次的選擇,很有可能是他人生一次重大轉折,他必須考慮清楚。


“好吧,老可,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有些緊,你也不用推辭,就當是今天的鑒定費吧。”于立飛拿出一萬元,塞到可溫手里。


“于先生,這可使不得。”可溫連忙推辭,雖然他很需要錢,可是卻不需要施舍。


“可溫先生,你就收下吧,就當是我們這些晚輩的一點敬意吧。”曾大也勸道。
《古玩人生》
第一百八十四章感動(求月票)

可溫最終還是沒有拿于立飛的錢,雖然他很缺錢,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可他卻不想要這個錢。哪怕于立飛很有誠意,可是對這種意外的財富,他是不會輕易要的。他今年五十六了,什麼樣的事情沒有遇到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更加不會突然掉餡餅,掉陷落的事,他倒是經常踫到。


所以對這種突然找上門來的好處,他特別的謹慎。小便宜莫貪,是他做人的一慣準則。而且可溫從曾大的眼楮中,看到了久違的敬意,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意。如果拿了錢,就傷了自尊,那是萬萬不行的。為了自尊,寧願挨餓。


于立飛見可溫很堅決,也就沒有再勉強,畢竟每個人都是有尊嚴的。可溫曾經是這一片最富有的人之一,現在卻要拿陌生人的錢過日子,確實很難讓人接受。可是于立飛並沒有死心,既然上天讓自己踫到了可溫,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網羅回去。


因為吳家山堅持要回潭州,熊品和曾大自然不好再獨自去騰沖,決定就此打道回府。想要看毛料,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再說,這次參加了溫克卡的賭石大會,也算不虛此行。于立飛是跟著曾大來的,自然也跟著曾大的步伐。來的時候,他們是分開走的,回去的時候,也是各走各的。


“曾哥,我想再去見一下可溫。”于立飛說道,他讓可溫看兩塊毛料,也是想看看可溫的眼力。事實證明,可溫經驗非常豐富,就算凱麗珠寶不用,也可以放到自己店里。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曾大笑著說。可溫雖說現在一貧如洗,可是畢竟名聲擺在那里,玉石界的老人,誰不知道他?就算是現在。他也覺得可溫是如同大神般的存在。


“這既是他的機會,也是我的機會。”于立飛微笑著說。可溫如果想改變命運,以他目前的生活條件,根本就不可能。算命的人經常會說一句話。命中有貴人相助,並不是空穴來風。如果可溫不能得到別人的幫助,這輩子唯一的結局就是客死他鄉。


熊品和吳家山決定上午就回潭州,于立飛和曾大去送行。吳家山見到于立飛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但于立飛很識趣,根本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甚至都沒有刻意再喊吳家山師父。他只是告訴吳家山,他跟曾大要等瑞麗再玩個一二天才回去。


等熊品和吳家山的車子一走,于立飛和曾大,就在姐告市場旁邊的小旅館里。找到了可溫。見到可溫的時候,他正在跟旅館的老板在爭執。見到于立飛和曾大,可溫馬上停止了說話,同時望著那個老板,目光中充滿著哀求。


“你在我這里已經白住了三個多月。連吃帶住的,欠我快兩千塊錢了。”老板沒有理會可溫的目光,看到有人來找可溫,故意大聲嚷嚷著說。于立飛和曾大看上去雖然不像什麼有錢人,可是兩千塊錢應該還是能拿得出來的,如果他們想找可溫辦事,或許隨手就付了這筆錢呢。


“老板。這錢我來付就是。”于立飛沒想到可溫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馬上點了兩千塊錢遞了過去。


“可溫,從明天開始,你的房錢一天一結,否則就請離開。”老板神色倨傲的說,可溫以前雖然是很有錢。可那是以前。現在的可溫,就像落難的鳳凰,連雞都不如。


“你放心,總之不會少你一分錢的。”可溫揚了揚脖子,他很想說句硬話。可是想到現在的處境,又硬不起來。


“可溫先生,你的情況怎麼不告訴我呢?走,你現在馬上搬家,我們去富豪大酒店。”于立飛拉著可溫,就要往外走。


“于先生,謝謝你的一片好意,這兩千塊錢,以後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我還是住在這里吧,那里並不適合我。”可溫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富豪大酒店要比這里好得多,可是他縱然住了進去,又能怎麼樣呢?那里一頓飯就要好幾十,甚至上百。出入酒店的時候,門童看到自己異樣的目光,會深深地刺痛他。在這里住的,都是底層人員,哪怕有人笑話他,也只是無心的玩笑罷了。


“老可,我是誠心想幫你做點事情,也算我一個賭石晚輩對你的敬意。哪怕你不跟我回潭州,我也可以保證你在富豪大酒店的吃和住。十一月我還會去參加緬甸公盤大會,到時我還想請你給我去當參謀。另外,我還會借給你一筆錢,讓你去賭一次。如果賭漲了,咱們對平分,如果賭垮了,就算我的。”于立飛誠懇的說道。


“我跟你非親非故,何必對我這麼好呢?”可溫看了于立飛一眼,不解的說道。于立飛的提議,他非常心動。


在幾年前,他已經把自己最後的一筆錢花在賭石上了,當時他看好一塊有蟒帶的料子,原本想著靠這塊毛料翻身。可是沒想到,那塊石頭成了他的五指山,壓得他這幾年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于立飛的話,給了他希望,借雞生蛋,或許這是他唯一再發達的機會了。


“因為我想拜你為師,跟你學習賭石。”于立飛正色的說道。事實上,在賭石方面,他已經無師自通。吳家山給的那幾本賭石入門書籍,給他打開了通往賭石界的大門。但他必須給可溫一個接受自己幫助的理由,也只有這樣,可溫才會覺得,並不是接受施舍和同情。


“立飛,你怎麼能跟我搶呢?”曾大一听于立飛要拜可溫為師,當時就急了。他雖然也算個資深賭石受好者,對賭石也很有心得。可是如果能拜可溫為師,也算是了卻他的一樁心願。


“承蒙你們的厚愛,我受寵若驚。”可溫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被人尊重了,現在他才明白于立飛的用意。


“曾哥,要不以後你再拜我為師算了?”于立飛對曾大笑著說道。早知道曾大有意,就把機會讓給曾大了。


“這可不行!”曾大急了,可溫是他年輕時的偶像,如果自己能拜可溫為師,能讓他滿足當年的遺憾。


“你們都別爭了,我是不會收你們為徒的。如果二位真覺得我在看石頭方面,還有些經驗的話,到時一定會傾囊相授。”可溫看到他們為了拜自己為師而爭執,他很是感動。換在十年以前,他或許對他們的要求會不屑一顧。可是現在,他覺得心底有一股暖流在慢慢的流淌。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準備回潭州,你得跟我們一道走。”于立飛忙不迭的說。


“立飛,你準備怎麼安排可溫?”曾大跟于立飛滿意的離開了,可溫最終接受了于立飛的一萬元,並且同意跟他們一起回潭州。只是可溫告訴于立飛,他需要一天的時間處理一些事情。對這樣的要求,于立飛自然一口答應,他跟曾大正好可以在瑞麗多玩一天。


“先安排到軒雅齋吧,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再安排他到凱麗珠寶公司。以他的經驗,當個首席玉石專家,一點問題也沒有。”于立飛隨口說道,其實他真正需要的是可溫的人脈。以可溫在雲南和緬甸的關系,哪個毛料商沒听說過他?如果得知可溫有資金支持,自然又會請他去看毛料。要知道可溫能為一塊毛料一擲千金,沒有哪個毛料商不喜歡他。


于立飛剛進入賭石界,基本上沒有人脈。他空有一身本事,卻買不到最好的毛料,實在是一種遺憾。如果每次來賭石,都要借助別人的關系,總覺得欠了別人的人情。比如這次,他有一塊絕好的毛料,如果熊品以後知道,心里會不會有想法?人就是這樣,見到比自己混得不好的人,很容易產生同情心。可是如果見到比自己混得好的,那不是羨慕,而是嫉恨。所以國人才講究,財不露白。


“那行,以後有什麼看不懂的毛料,我可是會隨時登門請教的。”曾大笑了笑,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可溫那寫毛料的經驗,可以說是一個寶庫。”于立飛嘆了口氣,一個人的命運真的搞不懂,可溫明明有著非常豐富的賭石經驗,可是他這麼長時間,一塊石頭都賭漲不了,實大讓人想不通。或許,這就是可溫的命吧。但是只要可溫跟著自己,以後他還想賭垮,恐怕都不容易了。


“是啊,或許我們回去之後,也能開一次賭石交流會呢。”曾大說道,可溫的名聲很大,在玉石界曾經是一個神話。如果可溫能賭漲一塊石頭,馬上就能轟動一時。


于立飛正要說話,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听了。知道自己這個號碼的人不多,只要知道,肯定就是熟人。


“于先生嗎?我是宮靜懿,你還在瑞麗嗎?”宮靜懿微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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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一百八十五章玉石顧問

自從莫鎮軍出事之後,宮靜懿就一直待在富豪大酒店的總統套房里。原本香港宮氏珠寶,讓她馬上回香港,可是她卻想等著莫鎮軍的消息。宮氏珠寶跟凱麗珠寶,有很深的淵源,雖然覺得瑞麗很危險,但也沒有再阻止她。


果然,才一天的時間,莫鎮軍就找到了。而且出乎意料,竟然是于立飛找到的。可是令宮靜懿更加驚訝的是,莫鎮軍失蹤,竟然是郭宇健作的案,這讓她既慶幸又悲哀。郭宇健是莫鎮軍的親外甥,竟然能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實在是凱麗珠寶的一大丑聞。而她慶幸的是,自己跟郭宇健只是初步接觸,並沒有被他的表面所迷惑。


宮氏家族與莫家,都有意讓她跟郭宇健走到一起。因為莫鎮軍沒有兒子,或許以後凱麗珠寶將于郭宇健來執掌。這也算是家庭的聯姻,宮靜懿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婚姻很難自己作主,所以得知家里給他安排郭宇健之後,也沒有太多的抗拒。


只是當她跟郭宇健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發現郭宇健並不像別人說的那麼優秀。相反,她看到郭宇健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目光短淺卻目空一切,實在不是一個合適的伴侶。這件事她已經向父母反映,既然郭宇健是這樣的人,他們自然也不會把女兒往火坑里推。


上午宮靜懿去醫院看望了莫鎮軍,了解了案件的詳情。特別是當她得知于立飛竟然在案發後,馬上就搬到富豪大酒店,也很是感動。事實證明,于立飛的做法還是很有用的。如果不是于立飛,就算郭宇健開了口。莫鎮軍或許也很難活命。


這讓宮靜懿對于立飛更是好奇,難道于立飛真的得到了上天的特別眷顧嗎?不管是為了感謝于立飛幫自己挑選了毛料,還是因為他救了莫鎮軍,自己都得向他表示感謝。所以她想在離開瑞麗之前,請于立飛吃一頓飯。


“宮小姐。你好,我還在瑞麗,有什麼事嗎?”于立飛問。他跟宮靜懿,自從在溫克卡家參加完賭石大會之後,就一直沒有見面。昨天晚上他去醫院,好像也沒有見到宮靜懿。她好像跟莫鎮軍關系很好。以叔叔相稱,怎麼在醫院的時候卻見不到她人呢。


“我下午要回去了,中午想請你吃個飯,不知道能不能賞光?”宮靜懿誠懇的說。


宮氏家族讓她馬上回香港,可是她卻想等到莫鎮軍有了確切消息之後再走。家里也認同宮靜懿的想法,但是讓她在此期間。一直待在房間里。而香港那邊,迅速給她派了兩位保鏢過來負責她的安全。之所以昨天晚上沒有趕去醫院,也是因為保鏢的建議,晚上出行,安全方面實在不放心。


“好吧。”于立飛想了一下,他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原本他還想跟曾大去買點本地的特產,可現在只能拜托曾大了。


“立飛。宮靜懿可是宮氏珠寶的直系弟子,如果能跟她交好,對你來說絕對是件好事。”曾大下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于立飛未娶,宮靜懿未嫁,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于立飛至少能少奮斗十年。甚至就連他,也會跟著沾家。宮氏珠寶的實力,比衛家或者段家、賀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哥。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我知道怎麼做的。”于立飛笑了笑,宮靜懿確實很漂亮,而且很有修養,可以說是賢淑文靜。是一個理想的人生伴侶。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一定得喜歡她。


自從跟蕭靈分手之後,于立飛感情的大門一直關的緊緊的。想要打開這扇門,並不容易。于立飛見到的漂亮女孩子不少,比如甦微兒、吳佳琦,還有宮靜懿。她們都可以說是如花似玉,國色天香,但卻都無法讓他動心。


宮靜懿就在富豪大酒店三樓餐廳的包廂里請于立飛吃飯,當于立飛趕到的時候,門口站著一位穿著西服的壯漢。他戴著一副墨鏡,看到于立飛走近的時候很是警惕。當于立飛告訴他,自己是來赴宴之後,他又驗證了于立飛的身份證和手機號碼,這才放行。


“宮小姐,能跟你吃頓飯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于立飛進去之後,望著巧笑倩兮的宮靜懿,淡淡的說道。


包廂里除了宮靜懿之外,在窗戶邊上還站著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姑娘。她在于立飛走進來的時候,目光也一直追隨著他。讓她意外的是,于立飛走路的時候看似隨意,但隨時都保持著攻守兼備的姿勢。這讓她非常震驚,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年輪人,一點也不普通。


而听到于立飛的話,她對于立飛的印象馬上大減,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像于立飛這種一見到美女就邁不動腿的人,她見的實在太多了。她心里還在想,可惜了一身的功夫。可是當她看到于立飛一臉冷峻,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于立飛這可不是拍宮靜懿的馬屁,而是冷嘲熱諷呢。


“于先生說笑了,如果他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我替他們賠不是。”宮靜懿知道肯定是外面那位保鏢的做法,激怒了于立飛。連忙站起來,誠摯的說道。


“你們豪門有豪門的規矩,我能領教,也是一種榮幸。”于立飛淡淡的說。


“于先生,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感謝你。”宮靜懿並沒有因為于立飛的態度冷淡而生氣,款款的坐下之後,微笑著說。


“宮小姐,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我幫你挑選了毛料,你付了我報酬,用不著說謝謝。”于立飛搖了搖頭,雖然已經坐下,但是手卻並不放到桌上。


“于先生,我說的是莫叔叔的事情。”宮靜懿說道。


“這就更奇怪了,我幫莫哥的忙,跟你好像沒什麼關系吧?”于立飛問,他特意加重了“莫哥”這兩個字的語氣。宮靜懿稱呼莫鎮軍為“莫叔叔”,而他卻稱為“莫哥”,從輩份上來說,他已經是宮靜懿的長輩了。


“于先生,這次回去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跟你見面。我想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也給宮氏珠寶擔任玉石顧問?”宮靜懿誠懇的說。


“再說吧。”于立飛說道。


“于先生,我再次為剛才的事情表示歉意。”宮靜懿把門口的保鏢叫進來,“阿剛,你趕緊向于先生道歉。”


“于先生,實在對不起,我只是按照程序做事。”阿剛對于立飛躬了躬身,說道。


“宮小姐,我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要跟這位阿剛過不去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地位懸殊,坐在一起吃飯,非常的不合時宜。”于立飛並不是一個小器之人,只是他對宮靜懿的做派有些看不慣罷了。吃頓飯還要在門口擺個保鏢,那洗個澡,是不是隨身帶個浴缸?


“你這還是在生我的氣,這樣吧,我敬你一杯酒,把剛才所有的不快全部忘掉,怎麼樣?”宮靜懿給于立飛倒了杯酒,這樣男人還真是高傲,自己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可是他還是不依不饒的。


“好吧。宮小姐,你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于立飛意味深長的說。


“因為出了莫叔叔的事情,家里擔心我的安全,所以昨天馬上給我派了他們來保護我的安全。雖然剛才阿剛的做法有些不妥,但他對自己的工作還是很盡職盡責的。”宮靜懿說道。


“原來如此。”于立飛倒有些諒解,莫鎮軍莫名其妙的失蹤,宮氏家族自然會擔心宮靜懿的安危,她的這些保鏢如臨大敵也是很容易理解。只是莫鎮軍的案子已經破了,好像沒有必要再搞得草木皆兵吧?


“于先生,我听說你接觸玉石的時間並不長?”宮靜懿問。


“是的,我現在只對翡翠有一定的了解,跟你這要的玉石專家,自然是不能相比的。”于立飛謙遜的說,宮靜懿是珠寶公司出來的,從小耳濡目染,哪怕再不開竅,也算是這方面的專家。可是他從小就在山里長大,如果不是因為機緣巧合,恐怕現在還不知道趴在哪里打工呢。


“我雖然接觸翡翠的時間比你要長,可是賭石是需要天分的,我覺得你在這方面天賦異稟。如果你能擔任我們公司的玉石顧問,對你將來的成長也是極為有利的。”宮靜懿勸道。


“宮小姐,我想問個問題,你在宮氏珠寶擔任什麼職位?如果我真的答應擔任這個所謂的玉石專家,宮氏珠寶會接受我嗎?要知道我只有大專文憑,而且學的還是漢語文學專業,跟珠寶玉石可是一點關系也有。”于立飛笑了笑。


“只要你答應,我自然會積極幫你爭取。”宮靜懿一怔,但很堅定的說。她在宮氏珠寶擔任負責原材料的進貨,如果要給公司安排一個玉石顧問,她還真沒有這樣的權力。


“如果宮氏珠寶真的需要一個玉石顧問,而且你又能作主的話,到時說不定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位。”于立飛突然想到可溫,香港那邊的環境,跟內地又要好一些。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自己


    宮靜懿很客氣的送于立飛到包廂門口,等于立飛走後,她又回到包廂,坐到飯桌旁邊的沙發上。她原本想請于立飛吃頓飯,加深兩人之間的關係。于立飛對毛料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這讓她很好奇,也很想把于立飛拉進宮氏珠寶。如果能讓于立飛擔任宮氏珠寶的玉石顧問,或許以後宮氏珠寶在香港珠寶界,能獨占鰲頭。

    但是于立飛的態度讓她很沮喪,從于立飛剛進門開始,因為阿剛的態度,于立飛對整人宮氏珠寶,好像都產生了厭惡感。雖然宮靜懿很有修養,也很善解人意,可她也是一個驕傲的人。從小到大,不管什麼事情,她總喜歡爭第一。她要得到的東西,要做到的事情,總能想辦法做到。對于立飛這樣的態度,她心裡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一名女性,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于立飛的素質就顯得有些不夠了。

    而且後來她在于立飛面前,哪怕就是低聲下氣,也沒有得到于立飛的完全諒解。這讓她從心底生出一種挫敗感,是自己的容貌不夠驚艷?還是于立飛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面對自己這樣貌美如花的女子,哪能總板著一張臉呢?

    “小姐,還是先回房間吧?”房間裡的女保鏢阿玉說道,雖然莫鎮軍已經找到,跟瑞麗的治安環境也沒有什麼關係,可是作為一名保鏢,她的職責就是保護宮靜懿的安全。至於宮靜懿的交際會不會受到影響,則不是重點。

    “阿玉,你對于立飛有什麼看法?”宮靜懿靠在沙發上。無聲的嘆了口氣,問。

    “這個人身手很好。”阿玉從一名保鏢的角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實她還有句話沒說,于立飛很有傲骨。宮靜懿或許以為于立飛會像一般的青年男子似的,對她唯唯諾諾。甚至是惟命是從。但她想錯了,所以一錯再錯,于立飛並不是那種一見到女人就邁不開腿的人。

    “身手很好?”宮靜懿詫異的問,于立飛單單瘦瘦的,而阿玉的功夫她是知道的,三五個壯年漢子。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可是現在阿玉卻說于立飛的身手很好,能得到她的認同,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是的,他步伐沉穩,姿勢雖然很隨意,可是隨時都準備攻擊或者防守。”阿玉說道。

    “你跟于立飛。誰的功夫好些?”宮靜懿好奇的問。

    “沒有比過,不知道。但如果我碰到他,可能沒有勝算。”阿玉輕輕搖了搖頭,她沒有勝算,最多也就是個平手。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可這卻是事實。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宮靜懿對于立飛更是好奇,賺了自己六百萬。自己請他吃頓飯,還像是自己欠了他幾百萬沒還似的。

    阿玉沒有再說話,作為一名保鏢,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吃過飯後,宮靜懿沒有再多待,帶著阿剛、阿玉,跟莫鎮軍道了別之後,就直奔芒市機場。在粵省省城轉機,晚上九點才到香港。一下飛機,就有專車接她回了淺水灣的家裡。

    “爸。你還沒休息?”宮靜懿坐了六個多小時的飛機,已經很疲倦。可是得知父親宮南山還在書房等她,馬上就上了樓。

    “靜懿,說說你在瑞麗的事情吧?”宮南山緩緩的問,他知道女兒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很辛苦。可是今日事今日畢是他的原則。既然宮靜懿回來,自然不能把這件事放到明天。

    宮靜懿這次去瑞麗,並不是奔著賭石大會去的。可是宮南山也知道宮靜懿的性格,以她的眼力,到了瑞麗自然不會空手而回。但這次卻發生了意外,宮靜懿到瑞麗之後,假手他人購買毛料。而且一買就是近兩千萬,當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雖然沒有馬上斥責宮靜懿,但心卻一直放心不下。

    但是他的弟弟宮南天和妹妹宮南美,得知這件事之後,卻在他面前表示了困惑。宮靜懿如果不懂毛料也就罷了,她的眼力在宮氏珠寶也算是很出色的。再說了,就算宮靜懿沒有把握,也可以讓公司派人過去嘛?再說了,莫鎮軍不是帶了個玉石專家麼?憑什麼要讓一個外人來宮氏珠寶挑毛料?六百萬的報酬,放在香港,也是一筆不少的財富。

    “嗲地,我現在很累,明天再跟你說好不好?”宮靜懿撒著嬌說。這件事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這個決定也是她突然之間就下了。從于立飛在瑞麗的表現來看,她堅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那先說說你莫叔叔的事吧?”宮南山關切的問。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可是細節問題卻不清楚。

    “莫叔叔這次看走了眼,你也看走了眼。”宮靜懿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很是嗔惱。郭宇健竟然是這樣的人,實在出乎意料。她很難想像,如果真跟郭宇健真的走到一起,豈不是宮氏珠寶也要被他連累?郭宇健能綁架莫鎮軍,說不定有一天也會綁架宮南山。每每想到這一點,她就不寒而慄。

    “人心隔肚皮,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呢?”宮南山嘆了口氣,他當初也是被郭宇健的表現所迷惑。郭宇健長得俊秀,而且待人接物很有禮貌。他跟郭宇健談起玉石方面的事情,對方說的也很有見地。再加上莫鎮軍的極力推薦,他自然也想撮合他們。如果宮氏珠寶跟凱麗珠寶聯姻,對宮氏珠寶進軍內陸市場很有幫助。

    可是萬萬沒想到,郭宇健竟然會這樣的人。當他在香港得知郭宇健是案犯之後,驚訝得差點把下巴掉在地上。他一生閱人無數,怎麼也想不到,郭宇健竟然會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比宮靜懿假手他人挑選毛料,還要讓他驚訝。宮靜懿做事很有見地,她讓別人幫忙挑選毛料。自然有其用意。只是沒有提前跟自己商量,以至讓自己很被動。

    “嗲地,這次我在瑞麗還碰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宮靜懿又說道,她用兩千六百萬買下原本只值兩千萬的毛料,自然也得給家裡一個說法。雖然宮氏珠寶是家庭生意。但並不是宮南山所獨有,她叔叔和姑姑也是股東。

    “你說的就是于立飛吧?”宮南山已經聽說過了于立飛。當宮靜懿告訴他,買了兩千萬的毛料,並且還付給別人六百萬的報酬之後,他就開始調查于立飛其人。

    只是宮氏珠寶在潭州並沒有什麼人脈,唯一熟悉的只有莫鎮軍。可莫鎮軍對于立飛的很多情況也不是很清楚。在莫鎮軍沒失踪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于立飛還是潭州市博物館的保安。所以宮南山得到的信息也是很有限,只知道于立飛是突然竄出來的一個人。

    對於這種不知根知底的人,宮南山更是擔憂。兩千六百萬對宮氏珠寶不算什麼,可是因為宮靜懿胡亂花錢,讓宮南天和宮南美拿到把柄。以後公司就不好管理了。你的女兒能不經公司同意,就擅自給別人六百萬的報酬,他們是不是也能有樣學樣?

    “是的。于立飛不怎麼懂毛料,可是他卻有著非常好的運氣。他先是跟郭宇健賭石頭,兩人去同一家毛料店挑選毛料,以半小時為限,郭宇健先進去挑。我當時是裁判。郭宇健挑的毛料,雖然也賭漲,但他靠的是眼力。而于立飛在毛料店,只是隨便看了看,憑感覺挑了一塊,結果裡面是塊陽綠冰糯種!”宮靜懿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肯定不會相信這一切。

    郭宇健跟她都是珠寶公司出來的,兩人剛見面的時候。交談的主要話題就是毛料、翡翠、寶石。郭宇健在這方面還是可以的,至少從她看來,郭宇健並不算外行。而且郭宇健在挑毛料的時候,也顯得很專業。可是郭宇健的專業能力再強,碰到于立飛純賭運氣的。只能敗下陣來。

    “我承認于立飛的運氣確實很好,但你也不能給他這麼高的報酬吧?你會讓你的叔叔和姑姑怎麼想?”宮南山蹙了蹙眉頭,對宮靜懿的說話很是不以為然。

    “嗲地,莫叔叔已經開了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可是于立飛並沒有動心。如果我不開到百分之三十,他未必會幫咱們挑選毛料呢。”宮靜懿不滿的說。

    “你怎麼就知道他挑的毛料就一定能賭漲?如果賭垮了呢?而且莫鎮軍給的承諾,是賭漲的毛料才給百分之二十的報酬。你給于立飛的承諾,卻是所有毛料價格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如果他當時把所有的毛料都讓你買下來,咱們的損失會有多大?”宮南山問。

    “難道我連這點權力都沒有麼?”宮靜懿委屈的說。

    “我並不是怪你亂花錢,而是在此之前,沒有跟我商量。你叔叔和姑姑都找過我,說起這件事,很是不滿。”宮南山說道,宮靜懿這次確實考慮不周,如果她能隨便給陌生人幾百萬的報酬,那以後宮南天、宮南美他們,是不是也能有樣學樣?

    “實在不行,這六百萬就從我的分紅裡扣吧?”宮靜懿淡淡的說道。

    “你還是沒有認清事情的性質,這不是誰出錢的問題,而是做事的程序。你在外面雖然也有臨機處置之權,可是這件事你提前打個電話,又有什麼關係呢? ”宮南山說道。

    “爸,你看這樣好不好?這批毛料算我私人買的,如果賭漲,到時就以市場價賣給公司。如果賭垮,就算是我自己的!”宮靜懿堅定的說。

    “還有你自己花一千二百多萬買的兩塊毛料呢?”宮南山問。

    “我會跟二叔和姑姑溝通,如果他們覺得公司這批毛料買虧了,就算我的好了。”宮靜懿堅定的說。

    第二天上午,宮靜懿剛回到宮氏珠寶公司,馬上就被叫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等她到那裡的時候,她叔叔宮南天和姑姑宮南美都已經到了。

    “靜懿,你帶回來的兩塊石頭,公司已經收到了,我已經讓孫國舉去解石,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宮南天見到宮靜懿的時候,很是熱情的說。他是宮南山的親弟弟,負責宮氏珠寶的銷售。

    “二叔,這塊毛料是我私自買下的,如果公司覺得買虧了,我可以自己出錢的。”宮靜懿說道。

    “這是你自己從賭石大會上買的毛料,當然可以代表公司了。”宮南美笑著說,能參加賭石大會的毛料,應該都是不錯的,她自然不會讓宮靜懿有這樣的發財機會。

    “是啊,既然已經開始解石,你自己買的毛料,當然算在公司的頭上了。”宮南天笑瞇瞇的說。

    “那好吧。”宮靜懿點了點頭,宮南天跟宮南美都強調“你自己”,也就是說,他們也只認同自己購買的毛料。

    孫國舉是宮氏珠寶的玉石專家,她看毛料的方法,當初都是孫國舉傳授的。她在賭石大會上,一共買了兩塊毛料,一共花了一千二百多萬。這是她憑自己的眼力和實力拍下來的,她相信應該會賭漲。

    能參加賭石大會的毛料,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偶爾有那麼一二塊不那麼如意,也是考驗大家的眼力。比如說賭石大會上,被于立飛拍下的十三號毛料,如果沒注意的話,很容易就會拍出高價,甚至是天價。

    但是宮靜懿這次拍回來的兩塊毛料,切開之後,一塊是冰糯種,正綠。另外一塊卻是乾青種,種乾水不足,而且裡面還有棉,算是賭垮了。整個賭石大會只有兩塊會賭垮的料子,其中衛博星拍走了那塊最貴的十四號,剩下的就是宮靜懿的這塊了。

    “靜懿,你的眼力有退步啊。”宮南天見有一塊賭垮,佯裝關切的說。

    “一塊漲一塊垮,也不算吃虧。”孫國舉呵呵笑道,宮靜懿也算是他半個弟子,賭垮了料子,他臉上也無光。再說了,賭垮料子,實在尋常得很。

    宮靜懿卻沉著臉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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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要發了!


    宮南天聽了孫國舉的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這是宮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多什麼嘴?真是越老越糊塗。看到宮南天冷峻的臉色,孫國舉訕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如果是一般的毛料,一漲一垮倒也不算什麼。可這是賭石大會上的毛料,賭垮的機率非常低。這樣都能被你碰到,可見你的運氣實在有夠差的。”宮南美輕輕一嘆,賭石大會上的毛料,賭漲的機率非常高。哪怕就是外行人,只要你敢喊價,賭漲的機會也很大。但宮靜懿卻只賭漲了一塊,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剛才宮靜懿提出,這次購買的毛料,她要私人出錢的時候,她心裡還在猶豫。可是看到這兩塊賭石大會上的毛料之外,她已經下定決心。于立飛幫宮靜懿挑的那一百來塊毛料,明天就能到香港,那批毛料就按宮靜懿的意思,讓她個人出錢。宮靜懿仗著是大房長孫,在公司胡作非為,想盡了名堂,出盡了風頭,她早就看不順眼了。

    “靜懿,看來你還得向你二叔和姑姑多學習。”宮南山淡淡的說道,宮南天和宮南美也經常參加賭石大會,緬甸每年四次的公盤大會,更是每次必去。可是他們的眼力比宮靜懿更加不如,但又不能容忍別人說他們眼力差,經常花錢買面子。如果不是有公司在給他們撐著,有再大的家底也會被他們輸光!

    宮南山一直想給公司定一個規矩,那就是宮氏珠寶以後要慢慢淡出賭石。只購買明料或者半明料。雖然成本會增加,可是從長遠來看,卻是最穩妥的。如果誰想賭石,只能私人出錢。這樣公司的損失會降到最低。只要控制好原材料,以後公司的利潤反而會越來越高。

    宮南山的話,讓宮南天和宮南美臉上一紅,他們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罷了。但是宮南天和宮南美這次卻抓到了宮靜懿的現行,對於自己以前的事情。自然不會再提起。而且這次他們想到一塊去了,絕對不能讓宮靜懿輕鬆過關。

    “大哥,這次靜懿還是很機敏的,她知道自己運氣不好,就讓別人給咱們挑毛料。”宮南美笑吟吟的說。她看似是為宮靜懿開脫,可是實際上又把于立飛抬了出來。

    “運氣不好的人。不管做什麼事,都不會好。”宮南天搖了搖頭,嘆息著說。

    “靜懿,剛才你說讓別人挑的毛料,要自己出錢,是不是真的?大哥。你也不說說她,兩千六百萬就這樣打了水漂,以後可不能再輕易相信陌生人的話。現在的話,做局的水平那是越來越高,靜懿年輕不懂事,你可得多教教她。”宮南美嘆了口氣,看似一番好意。實際上卻是飽含譏諷。

    “姑姑,你放心,這兩千六百萬,今天我就打到公司的賬上。”宮靜懿咬緊牙關,鐵青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靜懿,你也不用生氣,就當是買個教訓。再說,也未必就會損失兩千六百萬,一百來塊毛料。總要賭漲幾塊吧?但不管最後虧多少,如果能讓你以後時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不再輕易相信別人,也算是值了。”宮南天語重心長的說。

    當天下午,宮靜懿就把兩千六百萬劃到了宮氏珠寶的賬戶上。雖然兩千六百萬。她花的時候很痛快,可是實際上要讓他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金,卻是比較困難的。但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哪怕下個月購物的錢都花掉,好也在所不惜。

    “靜懿,兩千六百萬已經到賬。現在那批毛料已經是你私人的了,是繼續運到公司,還是你自己想辦法處理?”宮南美是宮氏珠寶的財務總監,這筆兩千六百萬的資金一到賬,她馬上就給宮靜懿去了個電話。

    “還是請孫師傅幫我解一下吧?”宮靜懿說,其實轉完賬之後,她也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這麼做呢?以前宮南天跟宮南美,損失公司的錢,又何只幾千萬?當時公司可沒讓他們負責,為什麼到了自己手裡,就要讓自己承擔風險呢?

    “那行,雖然你是我侄女,可是你也知道我做人是公私分明的。請孫師傅幫忙可以,但是解石的費用,你還是要支付一下的。”宮南美微笑著提醒。

    “這是當然,但是姑姑,如果解出來了玉料,到時我也是可以不賣給公司的哦。”宮靜懿笑了笑,她突然想到了于立飛解出來的那塊冰糯種,心底突然沒來由的產生了一股強大的自信。

    “靜懿,姑姑是因為要執行公司的規定,你可不能跟姑姑生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規矩,都是你爸制定的。”宮南美佯裝不滿的說。

    第二天,于立飛幫她挑的那批一百零三塊毛料,終於到了香港宮氏珠寶公司。一到公司,宮南天跟宮南美,不約而同的到了公司的毛料倉庫。所有宮氏珠寶的毛料,都在倉庫裡先解石,取出玉料之後,再運到設計部門。

    宮南天和宮南美,都想親眼看看,這批毛料到底會垮到什麼程度。宮靜懿欽點孫國舉,在宮南天和宮南美的催促下,他把第一塊卸下來的毛料搬到了解石機上。固定好之後,對著中間就是一切下去。

    “垮了!”宮南天等孫國舉切下去之後,馬上幸災樂禍的嘆息著說。毛料從中間一切為二,裡面都是灰白的一片,不用看,就知道垮得不能再垮。

    “靜懿,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瑞麗了。”宮南美嘆了口氣,不無遺憾的說道。

    “你去瑞麗幹什麼?”宮南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驚訝的問。

    “去給靜懿挑毛料啊,這樣的毛料還要付百分之三十的報酬,是個人都會做。咱們宮氏珠寶的錢也太好賺了吧?兩千萬的毛料,要是能解出六百萬玉料,就算是撞大運了。”宮南美冷嘲熱諷的說。

    “換一塊吧。”孫國舉也覺得沒有再切的必要,他剛才只是隨便挑了塊毛料,畫線的時候才發現,毛料的表現並不太好。第一塊毛料就切垮,讓他也覺得不好意思。

    “換一塊也不過如此!”宮南美冷冷的說。

    “姑姑,這批毛料好像是我自己的吧?”宮靜懿淡淡的說道。

    她走到這堆毛料旁邊,這些毛料都有編號,每塊毛料前面都有個英文,說明當初在溫克卡那屬於哪個區。她挑了塊有蟒帶帶松花的帶A編號的毛料,讓孫國舉搬到解石機上,親自畫了根線,沿著蟒帶一刀切下去。

    “見綠了!”孫國舉切到一半的時候,給鋸片加水的時候,興奮的喊道。

    “漲了?”宮南天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相信宮靜懿還會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別人不但狠賺了她六百萬,而且這兩千萬的毛料,恐怕大分部都是磚頭料。

    “金絲種!正綠!”孫國舉把整塊毛料都切開之後,倒了點水在切面,馬上篤定的說。

    孫國舉是宮氏珠寶的首席玉石專家,對他的話,別人自然不會懷疑。況且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孫國舉說的真假。

    “孫師傅,這塊玉料讓別人取吧,麻煩你一塊一塊的解吧。”宮靜懿見了這塊金絲種,心中大定。從切面看,金絲種的水頭較足,最重要的是個頭大,至少能取出三十公斤的量子,光是這塊毛料,至少就能值六十萬以上。這一百塊毛料,只要有五十塊能有這樣的水平,她就不用擔心再虧了。

    解出一塊金絲種,孫國舉也有了信心,他隨手又搬了一塊毛料。看到沒有蟒帶只有癬,就順著癬的邊緣切了下去。這塊又垮了,裡面雖然有綠,但卻取不了料。

    “三塊解垮兩塊,靜懿,你還不如自己買毛料。”宮南美嘆了口氣,說道。

    “我在瑞麗的時候相信他,現在依然相信他。”宮靜懿笑了笑,堅定的說。

    “女人可不能輕易相信男人。”宮南美搖了搖頭,這可是她有著親身體驗的經驗之談。

    連續解了二十塊毛料,賭漲的只有五塊。宮靜懿暗中算了算,就把所有的玉料都取出來,最多不過四百萬。她終於鬆了口氣,按照這樣的比例,自己應該虧的不算多。哪怕就是虧一千萬,她都是能夠承受得起的。

    “靜懿,還算不錯。”宮南美走到宮靜懿身邊,假意安慰著說。

    宮靜懿哪能聽不出她話中的譏諷之意?她想反唇相譏幾句,可是看到宮南山也走了過來,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孫師傅,辛苦你了。”宮南山走到孫國舉面前,誠懇的說。

    “董事長,這是我的本分,算不上辛苦。”孫國舉心裡暖融融的,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著實能暖人心。他做事的幹勁更大的,搬起一塊毛料就放到解石機上,宮靜懿已經跟他交待,今天就要把所有的毛料全部解完,這個任務可不容易完成呢。

    如果于立飛在這裡的話,他看到孫國舉抱著這塊毛料走向解石機,可能會提前向宮靜懿恭喜:你要發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九號別墅


    于立飛在瑞麗等了可溫一天,第二天上午,他就載著可溫和曾大一起往潭州趕。原本于立飛覺得可溫身體虛弱,提議讓曾大帶他坐飛機回去。但可溫執意不肯,他從來沒有來過中國內陸地區,想領略一下沿途的風光。

    曾大原本倒是想坐飛機回去,可是可溫在于立飛的車上,他自然不想放過這種增進感情的機會。他可以向可溫問一些以前困惑自己的問題,也可以聽可溫說起他曾經賭石的那種驚心動魄的場面。

    “曾哥,你來的時候,說有個朋友的別墅要賣。你幫我問問,別墅賣了麼?”于立飛問,在得知可溫要隨自己回潭州的時候,他就在想,要怎麼安置可溫。

    雖然于立飛給可溫的建議是去凱麗珠寶,但是這件事他還沒有跟莫鎮軍溝通。既然是他把可溫帶到潭州的,哪怕凱麗珠寶不接收可溫,他也得把可溫安排好。首先是住的地方,他自己還想住到軒雅齋,讓可溫跟自己擠在一起,好像不方便。晚上練功的時候,他需要一個人,如果被打擾,很容易出事。

    而吳佳琦那邊,讓一個糟老頭子住進去,似乎不太合適。況且黃燕現在是自己的員工,又是任靜天的女朋友,讓她跟吳佳琦擠在一間房裡,就算他願意,任靜天也不會准的。他能想像,如果任靜天得知黃燕跟吳家山擠在一個房間裡,那種幽怨的目光會把自己射穿。

    “你小子來瑞麗一趟,純賺幾百萬,夠買好幾套別墅的了。”曾大羨慕的說。來的時候,他就跟于立飛說過幾次。可是于立飛卻不想買。這次為了安排可溫,于立飛竟然要買別墅。說明于立飛還是很有誠懇的。

    曾大馬上給那個叫黃勁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說有人想要他的別墅。黃勁似乎一直在等著處理這棟別墅,一聽說有人買,馬上就讓曾大安排跟于立飛見面。他甚至急不可耐的告訴曾大,只要于立飛要。價格方面好商量。

    “我這個朋友也很急的,你現在要買,價格可能還能便宜一些。”曾大笑著說,對他來說,兩邊都是朋友。一個想買,一個願意賣。正好促成這件事。

    “既然他很缺錢,我倒不想卡他的價。只要位置好、環境好,價格稍微高一點都不成問題。”于立飛擺擺手,自己這邊稍微讓一點價,或許能給黃勁解決大問題。他是曾大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於立飛絕對不是那種想佔盡一切便宜的人。

    “我替黃勁謝謝你了。”曾大感激的說,于立飛能當著自己的面,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可溫對內陸城市很好奇,每天一個地方,他都會讓于立飛停下來轉轉。特別是如果有玉石市場、古玩市場,那更是必然要去逛的。他們是當天上午出發的。按照于立飛的速度,原本第二天早上就應該到潭州才對。可是直到第二天傍晚,他們才回到軒雅齋。

    一路上,曾大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催促他什麼時候去看別墅的。而于立飛也接到了黎建國的電話,他的錢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于立飛一回去,馬上就會來買石頭。

    “立飛,是不是先去看一下別墅?”曾大等于立飛停好車之後,問。自從得到他進入潭州之後。黃勁幾乎是每半個小時就給他來個電話。雖然他有些厭煩,可是也知道,黃勁肯定是急需處理這棟別墅,好拿到錢去辦事。

    “這麼急?好吧,我先安頓老可。”于立飛想了一下。說道。雖然一路上可溫興致頗高,但是畢竟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車子,如果不是他有古玉功,恐怕都會支持不住。遑論可溫這弱不禁風的老頭子。

    “沒事,我也跟著去看看。以前我可是有好幾套別墅的,也能幫你參考一下。”可溫說道,他以前的別墅非常之豪華,幫于立飛當軍師,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于立飛讓曾大帶路,過了潭江之後不遠,往左一拐,就去了潭山。在潭山的南面,有一個潭山花園小區,黃勁的別墅就坐落在這裡。黃勁已經跟小區的保安打了招呼,他們在門口說了一聲,就直奔黃勁的九號別墅而去。

    這棟別墅是一棟單獨的別墅,雖然屬於一個別墅區,但是周圍很安靜,至少五十米之內,沒有其他建築。而且有花園有游泳池,別墅有三層,面積超過了一千平米。在別墅的頂樓,能看到潭江,而東邊,則是樹木蒼翠,綠草如茵,奇花鬥妍的一個小山坡。

    黃勁三十多歲,架著副眼鏡,頭髮有些凌亂。或許是因為來的太急,腳上竟然只穿著一雙拖鞋。而更讓于立飛驚奇的是,他竟然是開著一輛破摩托車來的。能住得起這種別墅的人,還會開摩托車麼?可是隨後他就想通了,黃勁如果不是到了沒有辦法,肯定是不會賣房子的。中國人對房屋歷來很重視,從古到今亦然。

    “黃老闆,這棟房子你準備賣多少錢?”于立飛前後裡外都轉了轉,裡面家具、電器都有,裝飾的也很豪華,想必當初是花了大錢的。甚至連房間內的被褥,都是齊全的,只要打掃一下,馬上就能住進來。

    “黃勁,你也別喊高價,你的情況我都跟他說了。立飛也跟我說起,不會還你的價。”曾大看到黃勁望著自己,笑了笑,說道。他跟黃勁從小在一起長大,黃勁做生意發財之後,也沒有忘了他。兩人的關係,一直保持得非常好。這次黃勁生意失敗,如果能幫的,他一定會幫。可是兩邊都是朋友,如果讓黃勁得了便宜,于立飛就要吃虧,反之亦然。

    “當初我買這套別墅的時候,曾大也是知道的,花了一百二十多萬。但裝修卻花了二百多萬,算起來,這套別墅總共花了四百萬。現在的裝修一點也沒有過時,我也是前年年底才住進來,你如果誠心想要的話,二百萬可以嗎?”黃勁問,如果只看于立飛的外表,他是沒有興趣跟于立飛多講的。可是看到于立飛的車子,再看車子的車牌,所有的懷疑全部煙消雲散。

    “老可,你覺得呢?”于立飛轉頭問可溫。

    “價格我不清楚,但這裡的環境還是可以的。”可溫以一個過來人的眼光,很挑剔的望著這裡的一切。雖然這套別墅跟他原來的別墅無法相提並論,可是在內陸城市,有這樣的別墅也算不錯了。

    “立飛,我只說一句,他這裡還有間地下室,空間很大,如果你在裡面解石,絕對非常方便。”曾大說道,以前他經常來這裡玩,知道這裡的佈局。

    “那就更好了。黃老闆,你是曾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管價高還是價低,我都不還價。”于立飛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潭州現在的別墅價格,也不想再去打探行情。兩百萬對他來說,實在也不算什麼,這麼大的房子,想必以後自己應該不需要再買房子吧?

    “你的意思是成交?”黃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不是沒有帶人來看過這套別墅,可是看的人多,想買的少,至今還沒有成交。原本他也做了讓于立飛還價的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于立飛竟然一點價都不還。

    “當然,你是要現金還是轉賬?”于立飛問。

    “轉賬吧。”黃勁怔了一下,說道。他沒想到于立飛這麼霸氣,兩百萬也要用現金交易。

    “那好,黃老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要拿走的東西?”于立飛指了指現在算是他自己的別墅,問。

    “該拿的我早就拿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就留給於老闆吧。如果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扔了就是。”黃勁說道,于立飛如此爽快,他自然不好表現得婆婆媽媽。總不能說要把別墅裡的電視機、沙發也搬走吧?

    “那行,明天咱們簽合同,到時再轉賬。”于立飛說道。

    當天晚上,于立飛把可溫安排在天華大酒店,自己卻回到了闊別幾天的軒雅齋。這段時間他天天跟玉石打交道,雖然每天都修煉古玉功,可是總覺得好像功力有些退步似的。特別是他在溫克卡那裡看過毛料之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練功的時候,于立飛並沒有坐到禪椅上,而是坐到了那張黃花梨的書桌上。這張桌子買回來之後,他一直擺在樓上,都落了一層灰塵。擦乾淨之後,于立飛盤坐在書桌上,很快就進入了意境。

    第二天,黃燕遠遠的就看到了停要門口的路虎。她知道于立飛回來了,連忙加快腳步走到店裡。見下面沒人,就上了樓。

    “什麼時候回來的?”黃燕上樓,見于立飛竟然坐在書桌上,問。

    “昨天晚上。”于立飛說道,黃燕每天會跟他通個電話,向他匯報店裡的情況。現在店裡的裝修已經全部搞完,除了貨源不足之外,一切都已經走上了正軌。

    “下面架子上的石頭,是你買回來的?”黃燕知道于立飛其實是靠翡翠發的家,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見到架子上多了塊巴掌大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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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賭漲!


    黃燕問的石頭,正是于立飛特意給黎建國選的那塊有蟒帶有松花,但也有不少細小碎綹的毛料。這樣的毛料賭性並不大,對於許多玉石商人來說,寧賭色不賭綹。只要是看到了那些綹,就不會看好這塊毛料。

    但是對于立飛來說,毛料表面的假象,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不管皮殼表現得再特殊,也逃不過他的法眼。其實像這樣的毛料,對于立飛來說,只要用點心,隨處可見。可是黎建國卻看成了寶,這次瑞麗之行,黎建國雖然沒有參加賭石大會。可是他看過于立飛的筆錄,知道了賭石的神奇,也讓他大開眼界。

    像莫鎮軍和宮靜懿這樣的人,都要請于立飛挑選毛料,而且還願意付一定比例的報酬,可見于立飛在挑選毛料方面,肯定是有其獨到之處。如果不是當時他沒帶錢,早就在瑞麗的時候,就跟于立飛交易了。得知于已經啟程,他一路上已經給于立飛打了好幾個電話,就是想要快點把石頭買回去。

    “是的,已經有人定了的,今天應該會來。”于立飛說道,他在快到店裡的時候,告訴了黎建國。結果,黎建國昨天晚上就想來軒雅齋。只是昨天晚上于立飛要去黃勁那裡看別墅,就婉拒了。

    “是誰?”黃燕隨口問。于立飛的東西總是這樣,剛拿到店裡,馬上就能出手。搞得店裡的貨架上,到現在還是空空如也。

    “公安局的黎建國局長。”于立飛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道。

    “是他?那是賣還是送?”黃燕緊張的問。上次她收回那塊漢磚硯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任靜天那次被冤枉,恐怕也是于立飛出的力。現在黎建國又要來買石頭,這到底是生意還是交易?

    “當然是賣了。這可是我五千塊錢收來的,賣他兩萬吧。”于立飛笑了笑,說道。

    “兩萬!是不是有些多了?”黃燕有些擔憂的說。如果是五千收的古玩,那賣兩萬一點也高。古玩在每個人心中的價格都是不一樣的,不要說兩萬,哪怕就是二十萬。二百萬,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可是只是塊石頭,如果是切開的明料或者半明料,或許還好說。但一塊不起眼的蒙頭料,幾乎要賣一套房子的價格,這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如果不是他,我還不想賣呢?他如果嫌貴。可以不買,我留著自己賭。你先忙著,我去天華接個人回來。”于立飛想到可溫還在酒店裡,雖然他身上有錢了,可是在潭州卻是人生卻不熟。如果可溫在潭州走丟,那就成笑話了。

    “喂……”黃燕沒想到于立飛說走就走了。她還想說什麼,但于立飛已經下了樓,這讓她很是擔心。

    黎建國是什麼人?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對她來這些普通老百姓來說,絕對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于立飛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竟然要強買強賣。古玩店看似風光,可是面對政府部門的時候。卻得小心謹慎。特別是公安機關,更是不能得罪。要不然,隨便扣你一個非法交易古玩的帽子,就夠你受的。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跟黎建國說好,到時你給他開張收據就可以了。”于立飛走到樓下的時候,抬頭說了一聲。

    “好吧。”黃燕無奈的應道,她還想說什麼,可是于立飛已經走下了樓。

    于立飛離開潭州的這幾天裡,黃燕一直沒有上過樓。看到樓上到處都是灰,就想著給于立飛打掃一下。可是當她打掃到書桌的時候,這才發現這張書桌是于立飛新添置的。黃燕雖然還沒有一眼認出這就是黃花梨書桌的眼力,可是她並不笨,于立飛把這張書桌擺到樓上,肯定是因為這是古玩。

    樓上這張書桌,于立飛什麼時候拿回來的她並不知道,這應該是于立飛特意留下來的。否則擺在下面,恐怕早就被人買走了。

    黃燕在樓上打掃完之後,就下了樓,剛把店門打開,就有一輛警車停到了店門口。一身便服的黎建國和另外一位中年女性下了車,黃燕是認識黎建國的,但她並不認識這個女的。她心裡在想,不會是黎建國的老婆吧。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黃燕馬上放下手裡的活,微笑著迎了上去。

    “你好,請問于立飛在嗎?”黎建國問,他跟于立飛聯繫過,說好上午來店裡的。原本他一上班就要來的,可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一會。

    “不好意思,他剛才出去有點事,馬上就會來。你是黎局長吧,于總跟我說起過,你要的石頭已經準備好了。”黃燕微笑著。

    “只要石頭在就可以。”黎建國一眼就看中了那塊石頭,雖然他在瑞麗的時候,只是看了一次,可是這塊石頭的特徵,已經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

    “黎局長,價格于總應該跟您說好了吧?”黃燕熟練的拿出收據本,微笑著說。

    “是的,兩萬。”黎建國拿出兩萬塊錢,點了點頭。看著黃燕拿出收據,又笑了笑:“為了這兩萬塊錢,我可是費盡了心血。”

    按說黎建國要拿兩萬塊錢出來還是很容易的,但是今天這兩萬塊錢,他有五千多是向別人借的。否則他隨便就能拿兩萬出來買石頭,豈不是讓人懷疑?到時候石頭買回來,局裡風聲四起,他有嘴也說不清了。

    “一塊石頭就要兩萬塊,是不是太貴?”跟著黎建國一起進來的那位中年女性皺了皺眉頭,一塊石頭不能吃不能穿,怎麼就要兩萬塊呢。要知道她一年的工資加福利、獎金、補貼什麼的,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多。要是讓她拿二萬出來買石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就是兩千。她也會仔細斟酌。

    “如果覺得貴,可以不買的。我正想留著自己賭呢。”于立飛接到可溫之後,馬上趕回了軒雅齋。正要進門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女人說話。

    “立飛啊,你說咱們也算老朋友了,可不能宰我?”黎建國笑著說。

    “黎局,你放心吧,這塊石頭很有賭性。這位是可溫先生,是賭石界的傳奇人物。他也很看好這塊石頭呢。”于立飛指著可溫,微笑著說。

    “可溫先生,我聽說過你的大名。”黎建國伸出右手,微笑著說。

    “往事不堪回首,現在我就指望著于老闆生活了。”可溫謙遜的說。

    “只要是賭,就有輸的可能。”那女人輕輕搖了搖頭,還是一臉的懷疑。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局政治部的郭美琴郭主任。聽說我要買石頭,特意跟我過來看看。”黎建國笑著說道,他之所以把郭美琴叫來,也是想找個證人。這塊石頭他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以後就算賭漲,也能說得過去。

    “我是來看黎局長怎麼花錢的。”郭美琴淡淡的說。黎建國一上班就找她借錢,雖然這讓她很意外,但還是借了三千給黎建國。

    而且黎建國為了“湊足”這兩萬塊錢,在公安局可是找了好幾個人借錢,甚至他把下個月的工資都預先支取了。而郭美琴也是因為黎建國向她借錢。才激起了好奇心,想一起來看看到底這兩萬塊錢要買塊什麼樣的石頭。

    剛才看到這塊石頭。就像河裡那些大的鵝卵石似的,她大失所望。這樣的石頭既不具有觀賞性,也沒有實際價值,怎麼可能就要兩萬塊錢呢。她雖然一年有近三萬的收入,可是實際上一年能存起來的錢,只不過一萬出頭。也就是說,她上一年班的工資,還買不起這塊不起眼的石頭。

    “郭主任好。”于立飛欠了欠身,伸出雙手,微笑著說。

    “于老闆,我聽黎局長說,這塊石頭你是五千買下來的,一轉手就要賣兩萬,是不是太貴了?”郭美琴跟于立飛握了握手,臉上露出不悅之情。這麼高的價格,絕對算得起是暴利了。如果于立飛不認識黎建國也就罷了,可是既然知道黎建國的身份,還賣這樣的價格,就有些過分了。

    “郭主任,這塊石頭是我從瑞麗收來的,先不說來回奔波了四五千公里,就算是這塊石頭的表現,這個價格只會低不會高。”于立飛微笑著說。

    “立飛,我還是相信你的。”黎建國對于立飛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跟于立飛交易了好幾次,沒有哪一次吃了虧。

    “黎局長,你可是真是的。為了這塊石頭,還到處借錢,如果虧了,我看你怎麼跟嫂子交待!”郭美琴嗔惱的看了黎建國一眼,嘆了口氣,說道。

    “如果賺了呢?這塊石頭賭漲的機會很大。這次去瑞麗,我一個朋友,七百塊錢買了塊石頭,結果被別人七十五萬買走,那石頭比這塊還要小一些。”于立飛微笑著說。

    “真的?”黎建國更是心動。

    “可能你會覺得七十五萬太貴了,可是石頭解開之後,裡面出了高綠,至少值一百多萬。”于立飛說道。

    “行,立飛,我這塊石頭是不是也請你幫我解開?”黎建國被于立飛說的心裡癢癢的,恨不得馬上就石頭解開,然後賣出一個高價。

    “黎局,我這裡並不解石,咱們去貞寶行吧,那裡是我師父開的,如果裡面有玉料,到時也可以賣給他。”于立飛說道。

    貞寶行離軒雅齋只有二三分鐘的路程,于立飛開著車子載著黎建國和郭美琴,一腳油門就到了貞寶行的店門口。

    得知于立飛要解石,吳家山自然非常歡迎。但是于立飛提出,要到店裡後面的機子上去解,如果黎建國這塊石頭引得眾人圍觀,並不是什麼好事。

    “立飛,這塊料子是在瑞麗帶回來的吧?”吳家山看了一眼這塊毛料,馬上就認了出來。

    這塊毛料的表現還是比較好的,有一指寬的蟒帶,還有雲狀的松花。但有綹,特別是有十幾條的微小的綹,如果不借助放大鏡的話,很難看到。原本至少值十萬的料子,現在只值幾千塊錢了。看到這塊毛料,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塊綠蓋藍。

    “是的,現在這塊毛料已經賣給黎局了。”于立飛笑了笑。

    “黎局,你要買毛料,怎麼不來我店裡呢?”吳家山佯裝不喜的笑了笑,他的店裡擺著好多毛料,價格也不貴,黎建國如果想玩,可以到他店裡來練練手。這塊毛料的賭性太大,于立飛五千收回來的,至少也要賣個一萬,如果垮了,看他怎麼跟黎建國交待。

    “師父,你可不能撬我的行啊。”于立飛笑著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吳家山笑著說。

    “你是我師父,不管你怎麼說,我都只能認了。”于立飛無奈的苦笑著說。

    “立飛,你來畫線?”吳家山把毛料搬到後面的解石機旁,問。

    “好。”于立飛想了一下,拿起粉筆,沿著蟒帶畫了根線。

    “黎局,這塊毛料賭漲的機會很大。”吳家山把毛料擺到解石機上固定好,微笑著說。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別人來解石,自然不能打擊他。

    “先看吧。”黎建國淡淡的說。他是第一次解石,雖然不知道一切下去就會定輸贏,可是他已經有些緊張起來。這一刀下去,或許這兩萬塊錢就打了水漂。

    “黎局,如果裡面沒翡翠,是不是就不值錢了?”郭美琴問。

    “石頭自然是不值錢的,但這塊石頭裡面肯定有翡翠。”黎建國堅定的說。

    “漲了!”吳家山一刀切下去,馬上就發現,裡面有綠。雖然不大,但種很好,他倒了點水在上面,又磨了磨,這才篤定的確說:“芙蓉種!”

    “黎局,恭喜。”于立飛笑著說,雖然他早就知道了石頭裡面的情況,但再次看到,還是覺得很好看。那種淡淡的綠色,讓人一見就想擁有。

    “立飛,漲了是不是說明這塊翡翠就能更值錢?”黎建國問,他對玉料是什麼種並不清楚,可是看到吳家山和于立飛的神情,知道這塊毛料應該是升值了。

第一百九十章 也幫我挑一塊


    聽到黎建國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于立飛笑了笑。原本他覺得黎建國應該什麼樣的場面都應該見過才對,而且他是刑警出身,應該已經練就出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膽識,可是他現在卻很是患得患失。看來不管是什麼人,在面對突然降臨的財富時,總會有些失態。

    于立飛突然記起,當初自己賣給嚴禮強的那玉扳指的十五萬,自己提著錢,就像提著自己的未來似的。

    “黎局,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估計玉料取出來之後,至少能值五萬。”于立飛在黎建國耳邊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吳家山正在取料,並沒有聽到。

    可是站在黎建國身邊的郭美琴卻聽到了,她心裡猛然一驚。然後,心底又生出濃濃的羨慕。黎建國向她借錢的時候,開玩笑的說,要不要佔一股?但這樣的事,她怎麼敢隨便插手?只是開玩笑的說,如果黎建國賺了錢,請她吃頓飯就可以了。

    剛才她還覺得黎建國花兩萬買了這塊石頭,簡直太瘋狂了!但黎建國畢竟是成年人,又是局裡的主要領導,他要買石頭,自己也不好阻止。這麼瘋狂的買石頭,就像是個賭徒,像黎建國這樣花重金買石頭,很容易輸得傾家蕩產。

    在吳家山切石頭的時候,她也很緊張。兩萬塊錢,搞不好幾分鐘就會沒了,哪怕她也見過不少刺激的事情,但跟這次的解石相比。也有些小巫見大巫。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黎建國花兩萬塊錢買的石頭。一下子就能變五萬!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啊,黎建國就光明正大的賺了三萬,這相當於她一年的收入了。現在她已經有些明白,黎建國為什麼會找她借錢,而又把她請過來。

    政府工作人員不適宜做生意,直系親屬也不好經商,但如果買賣石頭,紀委那邊是絕對不會過問的。只是她想不透。如果黎建國賭垮了呢?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黎局,這塊芙蓉種你賣不?”吳家山很快就把玉料取了出來,比雞蛋要稍微大一些。不過這塊芙蓉種是淡綠,色不算正,但水頭足,可以切四至五個戒面,或者做幾個水滴或馬眼。

    “不知道可以賣到多少錢?”黎建國沉聲問。說實話。他心裡有些失望,這麼一點大的翡翠,能賣幾個錢啊。剛才于立飛還說可以值五萬,可現在,他覺得能值五千就已經很不錯了。

    “六萬五。”吳家山掂了掂,報出出了一個價格。

    黎建國一聽大喜過望。他怎麼也沒想到,一顆雞蛋大的石頭,竟然能值六萬五。他是兩萬買的石頭,一下子能賣到六萬五,純賺四萬五。這樣的錢,實在太好賺了!

    “師父。這可是黎局的第一塊玉料,能不能再加點?”于立飛問,如果有人競爭,他相信這個價格肯定還要高一些。可現在只有吳家山一個人收玉料,價格自然也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好吧,七萬。再高我就承受不起了,你也知道,淡綠的芙蓉種,價格不會太高。”吳家山笑了笑,有些無可奈何的說。

    “黎局,你覺得呢?”于立飛轉而問黎建國。這是吳家山跟黎建國之間的交易,按說他是不好過問的,可是黎建國一點也不懂行,交易的又是明料,他幫黎建國搭腔,吳家山應該不會說什麼。畢竟吳家山也知道黎建國的身份,跟他們政府機關的人交易,有些規矩是不能守的。

    “你看著辦吧,我是外行,不懂的。”黎建國笑了笑,六萬五,他心裡都樂開了花,更不要說七萬了。這五萬塊錢,賺的輕鬆,最最重要的是,賺的光明正大。這樣的事情如果多來幾次,他要是買輛車子,或者在外面買套房子,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黎局,這塊玉料如果你再收個一年半載,賣個十萬八萬不成問題,在這裡,暫時只能賣到七萬了。”于立飛在黎建國耳邊輕聲說。

    “沒事,七萬就七萬吧。”黎建國堅定的說道,對他來說,能馬上賺到五萬,比什麼都強。而且有郭美琴在,不用多久,局裡就會知道他的事。若是再等一會時間,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呢。

    吳家山問黎建國是轉賬還是現金,黎建國祇要一萬的現金,今天他在局裡借了差不多五千多塊錢,賭漲了,自然就得馬上去還錢。

    “于老闆,看來你的眼光真是很準,以後什麼時候也幫我選塊石頭?”郭美琴現在看向于立飛的眼光已經有些不一樣了,就像看到財神爺似的。在她看來,于立飛有點石成金的本事。

    “好啊,如果郭主任有興趣的話,下次我幫你挑一塊。”于立飛微笑著說道,賣石頭比賣古玩其實更方便。而且只有他能做到,不管把石頭賣給誰,都能保證賭漲。

    “但我可沒黎局長這麼大的魄力,只能買幾百塊錢,最多一二千塊錢的。”郭美琴雖然也很羨慕黎建國賺錢,可是卻又不想多投錢。

    “沒問題。錢多有錢多的玩法,錢少有錢少的玩法,郭主任的心態其實很好。”于立飛微笑著說。

    “那行,這件事就拜託你了,這是我的電話,到時有好貨的話就聯繫我吧。”郭美琴拿出一張名片給了于立飛,微笑著說。她把自己的名片給了于立飛,也說明她承認自己跟于立飛的關係。其實她心裡很明白,這可能也是一種交易。只是黎建國跟于立飛的交易,她沒看明白,不知道于立飛是怎麼讓黎建國賭漲的。

    “立飛,看來你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回去的路上,黎建國坐在副駕駛上,拍了拍于立飛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著說。他其實也不知道于立飛怎麼做的,難道真是于立飛的運氣有這麼好?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他是不會相信這些說法的。

    “我這是瞎貓遇到了死耗子。”于立飛謙遜的說。

    “如果有這麼容易的話,別人早就發大財了。于老闆,是不是剛才我讓你挑石頭讓你為難了?”郭美琴淡淡的說。

    “絕對不是,我能為郭主任挑石頭,那是我的榮幸。郭主任,如果你看的起,以後喊我立飛就是。”于立飛連忙說道,郭美琴綿裡藏針,讓他心生警覺。

    女人的心思本來就很難猜,結了婚的女人就更加如此。但最最讓人猜不透的,還是像郭美琴這種進入更年期的女人。她們喜怒無常,有的時候一句無意的話,就能讓她們對你恨之入骨。

    “那行,立飛,我的事就拜託你了。”郭美琴下車之後,跟于立飛握了握手,說道。

    “行,我盡快安排。”于立飛微笑著說。

    “立飛,郭主任能量可是很大的,你可得好自為之。”黎建國見郭美琴徑直上了警車,把于立飛拉到一旁,輕聲說道。公安局的政治部,其實相當於其他單位的人事、宣傳兩處合一,但比這兩個處的權力要大。

    黎建國一直有一個想法,看能不能把于立飛調到公安系統。如果于立飛要進公安系統,政治部這一關是肯定要過的。而如果于立飛跟郭美琴有了關係,以後于立飛的工作調動,就要方便得多了。

    “謝謝黎局。”于立飛感激的說,公安局的政治部是幹什麼的,他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等黎建國駕著警車離開,于立飛才轉身進了店裡。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三個字:政治部。要弄清政治部是做什麼的,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問任靜天。說來很是汗顏,回來之後,他還沒有主動跟任靜天聯繫過。倒是在瑞麗的時候,任靜天每天都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怎麼樣,賭漲了沒有?”黃燕看到于立飛走進來,馬上問。她其實也很想去看看是怎麼賭石的,但可溫這個賭石界的傳奇都沒有去,她又怎麼好意思去呢。

    “這塊毛料是老可看過的,自然是會漲的。”于立飛望著可溫,微笑著說。

    “真的漲了?”可溫驚訝的問。原本他也很想去看看,但他想到自己一直走霉運,就沒有跟著過去。如果因為他而讓那塊毛料賭垮,就算別人不怪他,他心裡也會過意不去。畢竟在很多玉石商人眼中,他就是霉運的代言人。

    “當然,你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力。”于立飛篤定的說。

    “看來我的眼力還是在的。”可溫悵然一嘆,現在他對于立飛越來越有信心,這塊毛料賭漲了,如果曾大那塊884的毛料再賭漲的話,他的信心將會更足。

    “中國有句俗話,薑是老的辣。還有一句話,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于立飛微笑著說,黎建國剛才雖然沒說什麼,可是他離開的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特別是黎建國特意叮囑,讓他注意跟郭美琴搞好關係,這似乎又在暗示什麼。

    “我看的另外一塊毛料呢?他什麼時候會解石?”可溫一臉期盼的問。因為這塊賭漲,他的信心開始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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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職責  


    看到可溫急切的樣子,于立飛暗暗好笑。曾幾何時,可溫對這種毛料是不屑一顧的。可現在,因為一塊淡綠的芙蓉種,讓他心裡七上八下。但他想了想,也很快釋然。可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給毛料下過評論,能賭漲,對他來說,也確實很難得。既然這塊毛料賭漲,他自然希望曾大那塊毛料也能賭漲。

    雖然于立飛清楚,曾大的那塊A884的毛料,肯定會賭漲,可是這樣的話,他卻不能跟可溫說。要不然可溫不會把他當成神仙,倒會把他看作是妖怪。

    “這我得問問。”于立飛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十點多,恐怕曾大未必會起床。從瑞麗回來的路上,曾大並沒有休息好,而且昨天晚上去看別墅,確實很累了。

    “曾哥,今天來古玩市場麼?”于立飛撥過去,沒想到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當然要來,昨天你買了棟別墅,今天敢不請客?”曾大大聲笑著說,這棟別墅對于立飛來說,簡直就像是白撿的。于立飛不說自己賭漲賺的錢,光是贏郭宇健的一百萬賭注,再加上莫鎮軍的三百萬,以及宮靜懿的六百萬,就有一千萬。這可都是于立飛憑著自己的本事賺的錢,如果不是親歷者,誰會相信呢?

    “請客沒問題,去明月山莊怎麼樣?”于立飛毫不在意的說。其實曾大在瑞麗也賭漲了,七百塊錢的毛料,七十五萬賣給宮靜懿。再加上他手裡那塊884毛料。這次瑞麗之行,曾大的收益至少在一百五十萬以上。

    “至少也得去那裡。”曾大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了。曾哥,老可剛才還在念叨,你的那塊884編號的毛料什麼時候解?”于立飛問。

    “我自己先研究研究再說吧。”曾大想了一下,說道。這塊毛料是于立飛幫他挑的,雖然價格不貴,只有三萬多塊錢,但是可溫告訴他,可以值三十六萬。這更讓他好奇。自己的石頭,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要不然,以後怎麼賭漲的,他都不知道,豈不是貽笑大方?別人覺得賭漲的毛料,正是自己研究的最好標本,這樣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行,你什麼時候想解,到時跟我說一聲,我把老可帶過去觀摩。”于立飛笑著說。

    “沒問題,你那塊五千塊的毛料漲了沒有?”曾大問。在回來的路上,黎建國總是問起這塊石頭。他自然知道這塊石頭。是于立飛花五千買的,但于立飛敢兩萬賣給黎建國,讓他很是好奇。

    “漲了,淡綠的芙蓉種,大概比雞蛋稍微大一些。我師父七萬收了。”于立飛說道。雖然吳家山打了眼,但他還是不想改口。

    “不錯嘛。原本那些碎綹讓我很擔心,沒想到你的運氣依然還是這麼好。”曾大嘆了口氣,于立飛的運氣真是擋不住的。

    “那是當然,要不然宮小姐和莫總,怎麼會讓我幫著挑毛料呢。”于立飛得意的笑了笑。

    “不知道他們的毛料有沒有在解石?”曾大隨口問。莫鎮軍和宮靜懿的毛料都是于立飛挑的,人家光是工錢就付了九百萬,如果不能大漲,實在說不過去。可是當時他看于立飛的態度,完全就是敷衍了事,這讓他很是擔心。

    “我也不知道,應該還沒有吧。曾哥,要不要我來接你?”于立飛說,他回來之後,就沒跟莫鎮軍和宮靜懿聯繫過,對他們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

    “哪敢勞你的大駕,等會我來你店裡。”曾大笑著說。于立飛前天一路開車,一直開到昨天晚上,今天上午又陪著黎建國解石,實際上比自己還要辛苦得多。自己去他那裡,隨便打個車就是,用不著于立飛來接。

    “黃燕,中午去明月山莊吃飯,你別做飯了。另外叫上任哥,我回來還沒跟他見面。”于立飛放下電話,對黃燕說道。

    “什麼事得去明月山莊吃飯?”黃燕問,明月山莊無論是口味還是環境,都是首屈一指的。但那裡的消費也是一般人所承受不起的,就算于立飛很有錢,但如果天天去那裡吃飯,不用一年半載,也能吃敗家。

    “昨天晚上我買了棟別墅,曾哥說要慶祝一下。另外就是可溫先生,他可是賭石界的傳奇人物,算是為他接風洗塵。”于立飛笑著說。

    “別墅?多少錢?”黃燕吃驚的問,于立飛昨天晚上才回潭州,可是一回來馬上就買了棟別墅,他買東西也太隨意了吧?而且他買的還是這麼貴重的別墅,對于立飛來說,這不像是買別墅,倒像是在商店裡隨便挑了一樣商品似的。

    “二百萬。是曾哥一個朋友的,因為做生意失敗,急著處理回收現金,已經裝修好了的。你等會聯繫一家家政公司,讓他們去打掃一下衛生。”于立飛叮囑道,家裡幾天沒住人,就會落一層灰。黃勁的九號別墅,已經有幾個月沒住人了,自然到處都是灰塵。

    “好吧。”黃燕被于立飛打敗了,這麼上趕著買別墅,能有個好價格麼?二百萬完全可以買套超豪華的大別墅,至於裝修,難道于立飛還缺那點裝修錢么?

    “你小子,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任靜天得知于立飛已經回來,很快就到了軒雅齋。見到于立飛,就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拳。

    “任哥,這事怪我,一回來就忙得腳不沾地。”于立飛暗暗用勁化掉了任靜天的力量,苦笑著說。

    “聽說你花二百萬買了棟別墅?”任靜天問,于立飛是他一點一點的看著成長起來的。他剛來潭州的時候,自己讓他付個十二塊錢的出租車錢,他都心疼了半天,可現在卻能隨後買下二百萬的別墅了。

    “沒辦法,這次到瑞麗賺了一千萬,不把錢花出去,心裡不舒服。”于立飛戲謔的說。

    “一千萬?!我的天啦,我這個派出所所長不用幹了,跟著你混得了。”任靜天驚訝的說,黃燕告訴他,于立飛昨天晚上花二百萬買了棟別墅,他還想責備于立飛,一點也不心疼錢。可是于立飛卻告訴他,去瑞麗一個星期,就賺了一千萬,按照他這樣的賺錢速度,也確實需要買套別墅了。

    “先去你的別墅看看,以後讓我也沾光睡個一二晚。”任靜天笑著說。

    “那裡有七八間臥室,你天天睡在那裡都可以。”于立飛看了黃燕一眼,又望著任靜天,打趣的說。雖然黃燕有自己的房間,可是畢竟隔壁就住著吳佳琦。若是讓吳佳琦聽到動靜,也是很尷尬的。

    “去你的。”任靜天作勢又要攻擊于立飛,但卻被于立飛躲開了。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問:“上午黎局和郭主任來了這裡?”

    于立飛雖然在博物館上班,可是他跟市局領導的關係,似乎比自己還要親密。特別是郭美琴,在下屬面前那是不假顏色的。但是她卻能陪著黎建國來軒雅齋,實在令人想不通。

    “是的,黎局在瑞麗的時候,讓我幫他買塊毛料,他是來付款的。”于立飛說道,把黎建國在瑞麗對自己的要求跟他說了說。

    “你五千收的毛料,竟然要賣二萬?立飛,你不怕你的駕照被收繳?”任靜天開著玩笑說,于立飛的做法,實在有悖常理。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黎建國竟然認同了這樣的交易。以他對黎建國的了解,這完全就說不通。

    “這塊毛料賭漲了,貞寶行的吳家山七萬收了裡面的芙蓉種玉料。他一轉手就賺了五萬,怎麼會怪我?”于立飛笑著說。

    “不會是你故意設的局吧?”任靜天望著于立飛,似笑非笑的說。

    “天地良心,神仙都難斷玉,難道我是神仙不成?”于立飛像受了冤屈般,信誓旦旦的大聲說道。

    “這倒是。”任靜天想了一下,又覺得說不通。賭石不像古玩,在沒有解石之前,誰也不敢保證石頭裡就一定有玉料。就算有玉料,也未必就能全部取出來。玻璃種取不出來的都是很常見,遑論其他的玉料了。

    “任哥,你們公安局的政治部到底是做什麼的?”于立飛問,博物館是沒有這樣的部門,好像只有公安局、部隊有這樣的部門。

    “政治部既是公安局黨委主管公安政治工作的辦事機構,也是指導全市公安隊伍建設的行政職能部門。下設秘書科、宣傳科、人事幹部科、教育科。相當於公安局的組織宣傳教育部吧,絕對算得上是實權部門。郭主任工作能力很強,做事公正廉明,能來你這裡,確實很奇怪。”任靜天說道,他在擔任所長之後,對市局、分局、街道的各種職能部門,進行了系統的研究。如果不是這樣,他也很難說得清政治部的職責。比如說他從副所長擔任所長,就需要政治部考核。

    “哦,我知道了。”于立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黎建國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確實要把握好這次機會。不管郭美琴以後會對自己有什麼幫助,至少跟這樣的實權人物交好,是絕對不會錯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兩億港幣


    宮靜懿這幾天腦海裡一直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場景,那就是宮南天和宮南美在看到孫國舉解開那塊陽綠玻璃種的時候,那種驚愕和嫉妒的表情。那塊玻璃種足有二十公斤,水頭足,陽綠,市場價在五百萬每公斤以上,可是最後宮南山作主,以每公斤四百萬港幣的價格,賣給宮氏珠寶。

    所有的毛料解決出來之後,宮南山作主,讓宮靜懿比市場價低百分之二十,賣給宮氏珠寶。雖然宮靜懿有些不願意,可是宮南山的決定,她只好聽從。可就算是這樣,宮南天跟宮南美也覺得不公平。他們的意思是,這二千六百萬,還是由宮氏珠寶來付,把錢退給宮靜懿,再給她兩千萬的獎勵。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宮靜懿又怎麼會願意呢?她早就對宮南天和宮南美不滿,這次她連下個月的購物款都拿來付毛料錢,到手的利潤,是絕對不會再吐出來的。香港提法治社會,宮靜懿付的錢,那批毛料自然就是宮靜懿的。她請公司的師傅,用自己解出來的玉料,加班加點做了一批首飾,之後就坐飛機直接到了潭州。

    “莫叔叔,您身體已經康復了吧?”宮靜懿到了潭州機場之後,給莫鎮軍去了個電話。這次來潭州,雖然主要目的,不是來看望莫鎮軍。可是莫鎮軍畢竟是長輩,又剛剛遭遇綁架,自然得去先去看望一下。

    “我本來就沒什麼事,何來康復一說?靜懿。是不是到潭州了?”莫鎮軍微笑著問,早在宮靜懿還沒登機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宮南山的電話,把宮靜懿回港之後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聽說于立飛給宮靜懿挑的毛料,竟然賭漲十倍,莫鎮軍很是詫異。溫克卡的毛料雖然大多來自六大場區,可是場區的毛料也是良莠不齊。誰也不能肯定,每塊毛料裡,就一定會有翡翠。否則也不會有神仙難斷玉一說。更加不會有,像可溫這樣的人,因為賭石而傾家蕩產。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您。”宮靜懿知道父親擔心自己,肯定提前跟莫鎮軍打了招呼。可是這次她出來的時候,帶上了阿剛和阿玉,安全方面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宮靜懿這次來潭州,名義上想散散心。畢竟她這次瑞麗之行。跟她的二叔和姑姑鬧的比較僵,需要一段時間來冷卻。而且她現在也有了足夠的資金,哪怕她不這輩子不回宮氏珠寶,也不再領宮氏珠寶的分紅,甚至不要宮南山的遺產,也能過得非常滋潤。

    但實際上。宮靜懿還是因為對于立飛好奇才來潭州。溫克卡那裡的毛料,宮氏珠寶幾乎每年都會買個一二千萬。但是每次購買回去的毛料,最多能有個百分之五十左右的盈利,就算已經不錯了。而他這次的利潤,達到了百分之九百多。這在宮氏珠寶是空前的。

    不要說是宮靜懿,包括宮南山、宮南天、宮南平。甚至是整個宮氏珠寶,以及知道她賭漲的人,都對于立飛發生了濃厚興趣。到底這是一個什麼人,隨手指了一批毛料,就能讓宮靜懿賭漲。而且裡面還有陽綠的玻璃種,這簡直就是財神爺下凡嘛。如果自己也能讓于立飛給挑塊石頭,豈不是幸福就要來臨了?

    “這件事我跟你父親說過,他們對你太不公平了。”莫鎮軍憤憤不平的說道,宮靜懿的瑞麗之行,代表的是宮氏珠寶。回去之後,公司卻跟她算後賬,豈不是寒了別人的心?雖然這是一些有心人的故意挑唆,可是跟公司的管理制度也關係。

    宮氏珠寶跟凱麗珠寶一樣,都是家族式經營。從這次宮靜懿所受的待遇來看,莫鎮軍覺得凱麗珠寶的經營方式應該加以改變。雖然宮南山最後讓宮靜懿讓了步,讓宮氏珠寶至少節約了四千多萬,可是如果一家公司,僅靠一個人,是不會長久的。

    “沒有這次的不公平待遇,哪能成就我?”宮靜懿微笑著說,這次她委託于立飛購買的一百零三塊毛料,一共賭漲三十六塊,有玉料的毛料有八十四塊。賭漲的三十六塊毛料,包括解出一塊近二十公斤的陽綠玻璃種,三塊冰種,還有七塊冰糯種。

    所有的玉料加起來,價值超過了二億港幣。光是那塊陽綠玻璃種,價值就超過了八千萬港幣。原本這是一次收益達十倍的投資,可是因為宮南天和宮南美從中作梗,她自己只好一力承擔。可是卻不想到,正是因為這孤注一擲,讓她這輩子再也用不為賺錢操心了。

    宮靜懿永遠都記得,當宮南天和宮南美看到那塊玻璃種的時候,那種驚訝、懊惱、羨慕、嫉恨的神情。這次的毛料賭漲的比例並不大,可是收穫卻不小。如果誰告訴她,給于立飛的六百萬報酬吃虧了的話,她一定會狠狠的給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倒是,我的毛料也到了,希望我們也能大漲。”莫鎮軍笑著說,宮靜懿的毛料賭漲,讓他信心大增。雖然公司對他讓于立飛挑選毛料,並且支付了三百萬的報酬沒有說什麼,可是他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于立飛救了自己,恐怕自己也會有一定的壓力。

    “莫叔叔,您什麼時候解石?如果方便的話,我也想來看看。”宮靜懿笑著說。如果說自己的毛料賭漲,僅僅是因為于立飛運氣好的話,那假若莫鎮軍的毛料也賭漲,就跟于立飛脫離不了關係。

    “沒有問題,就這兩天吧。”莫鎮軍還在醫院裡做著各項檢查,只要等他回了公司,這批毛料才能解石。范文博其實也幫凱麗珠寶挑了一批毛料,到時候再跟于立飛所挑的毛料進行比較,就能見分曉。

    “莫叔叔。您跟于立飛有聯繫嗎?”宮靜懿遲疑了一下,問。她雖然有于立飛的聯繫方式。可是作為一個女孩的矜持,卻讓她不好意思主動跟于立飛聯繫。上次在瑞麗的時候,她跟于立飛其實還鬧了點不愉快,她也想藉這個機會,跟于立飛修復好關係。

    “他應該才回潭州吧,我一直不自由,也沒能跟他見個面。”莫鎮軍有些遺憾的說,于立飛要上班。而且自己一回來,就進了醫院,總不好讓于立飛來醫院看望自己吧?

    “這次來潭州,我既是想散散心,也是想再次向他表示感謝。莫叔叔,您能幫幫我嗎?”宮靜懿誠懇的說道。她之所以特意讓人趕製出一批首飾,就是想送給于立飛。這些首飾的原料。都是從這次從瑞麗帶回去的毛料中,解出來的玉料加工的。對于立飛和自己來說,都非常有紀念意義。

    “幫你?好吧,但得等我出院之後才行哦。”莫鎮軍詫異之後,馬上回過神來。宮靜懿已經有了于立飛的聯繫方式,可是她要跟于立飛見面。還要自己安排。這小妮子不會是對于立飛有什麼異樣的想法吧?

    “莫叔叔,您還在醫院?我馬上過來看您。”宮靜懿還以為莫鎮軍身體有了問題,連忙讓司機直接去省人民醫院。

    宮靜懿要來醫院看望自己,莫鎮軍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他馬上給于立飛去了個電話。

    “立飛。回潭州了吧?”莫鎮軍笑吟吟的問。

    “昨天回來的,莫哥。真是不好意思,一直沒機會來看你。身體恢復了吧?”于立飛說道,他回來之後,連任靜天一時都顧不上,遑論莫鎮軍了。

    “我根本就沒什麼事,但回來之後卻被他們安排進了醫院,一直在做體檢。”莫鎮軍苦笑著,嘆了口氣。他知道于立飛是非常請情義的,只要知道自己在醫院,恐怕馬上就會來。

    “你還在醫院?我馬上過來。”于立飛忙不迭的說道,一到潭州,他就去潭山花園看了別墅,第二天就給黎建國解石,下午又帶著任靜天等人去看了別墅。雖然還沒有搞衛生,可是黃燕和任靜天卻看的興致勃勃。黃燕已經幫可溫收拾了一間房,交了水電等各項費用之後,可溫就能住的很舒服了。

    這幾天于立飛確實非常忙,原本他答應可溫,要讓他去凱麗珠寶擔任玉石顧問,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他回來之後,也去了趟博物館,畢竟他的車子就停在店門口,離博物館才幾步遠,他有沒有在家,別人一看就知道。

    但于立飛去博物館,主要是給柴宏偉、吳志存等館領導送一些曾大幫他購買的瑞麗特產。瑞麗最有名的自然是玉石,可是曾大因為是行內人,並沒有買翡翠首飾。畢竟市場上的那些翡翠,很難讓他看得上眼。所以曾大買的東西,基本上跟翡翠沒有關係。

    煙、茶、刀,這三樣是曾大主要購買的對象。煙有紅河和雲煙,最貴的那種,價格已經超過硬中華了。茶是大理的普洱茶,刀是德宏州的阿昌力,也叫戶撒刀。至於特色小吃,當地特產,曾大視而不見。既然只有這三樣東西,于立飛給館領導送禮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什麼選擇,只不過是隨著對方職務的高低,東西送的多寡而已。

    “好,我在這裡實在無聊得很,你能陪我聊聊天,實在太好了。”莫鎮軍笑吟吟的說,故意沒說宮靜懿馬上就會來的事。

    當于立飛趕到省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時,宮靜懿已經到了。看到宮靜懿,于立飛很是意外,剛才莫鎮軍在電話裡,還沒有說這事呢。他疑惑的看了莫鎮軍一眼,可是對方卻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于立飛清楚,這肯定是莫鎮軍的特意安排。

    “宮小姐,你什麼時候來潭州的?”于立飛笑了笑,問。

    “我也是剛到,于先生,謝謝你幫我挑選毛料,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宮靜懿誠摯的說,兩千萬的毛料,全部解開之後,宮氏珠寶以兩億港幣回收。現在的港幣兌人民幣,一比一點零六左右,也就是說一億港幣可以兌換一億六百萬人民幣。就算扣掉于立飛的六百萬報酬,她還純賺了一億八千六百萬人民幣。

    這還是因為宮南山要宮靜懿讓價,否則按照正常的市場價,這批玉料至少值兩億四千萬。如果拿到拍賣會,或者有人競買的話,賣個三億也不成問題。

    “你已經感謝過我了,付我六百萬報酬,我給你挑選毛料,咱們的交易就算完成。不管你是賭漲還是賭虧,都跟我沒關係。”于立飛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宮靜懿不可能虧本,光是那塊玻璃種的料子,就足夠她收回所有投資的。

    但是于立飛對翡翠的實行行情並不是很清楚,他只能大體估計玉料的價格,那塊陽綠的玻璃種有近二十公斤,四百萬一公斤的陽綠玻璃種,實在不算貴。但如果顏色能再正一點,光是這塊玻璃種,就能賣到兩個億。

    “立飛,你還不知道吧,靜懿把毛料全部解開了,你給她挑的一百零三塊毛料,共賭漲三十六塊,有玉料的毛料有八十四塊。賭漲的三十六塊毛料,包括解出一塊陽綠玻璃種,三塊冰種,還有七塊冰糯種。所有的玉料加起來,價值超過了二億港幣。光是那塊陽綠玻璃種,價值就超過了八千萬港幣。”莫鎮軍緩緩的說,當他開始聽到這些數據的時候,也很吃驚,賭一次石頭,純賺一個多億,這快是凱麗珠寶半年的利潤了。

    “這麼多?”于立飛吃驚的說,他有兩個沒想到,第一個沒想到,是那塊玻璃種竟然能值八千萬。第二個沒想到,會有三十六塊毛料賭漲。他能確定賭漲的,只有五塊左右。其他的毛料,完全是隨心所欲定的。

    宮靜懿一直注意觀察著于立飛的表情,看到他很驚呼,心裡有些失望。原本她以為,于立飛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但萬萬沒想到,于立飛還真是靠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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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假的


    女人是一種非常有好奇心的動物,一旦她的好奇心得到滿足,興趣就會迅速減弱。宮靜懿之所以會從香港跑到潭州來散心,主要也是因為對于立飛的好奇。她不知道到底是于立飛真的運氣好,還是他有某種自己所不知道的特殊能力。但剛才于立飛詫異的表情,讓她覺得,于立飛確實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既然知道了于立飛的底細,宮靜懿自然對于立飛就沒了興趣。她甚至還覺得很慶幸,幸好于立飛是運氣好,否則的話,自己下個月恐怕都不能購物了。

    “立飛,你還不知道,這裡面有一件很有趣的事。宮氏珠寶得知這批毛料是你挑選的之後,對靜懿很是不滿,覺得這批毛料會大垮。靜懿一氣之下,自己出錢買下了這一百零三塊毛料。結果三十多塊賭漲,而且還有一塊陽綠玻璃種。現在靜懿已經是億萬富翁了哦,如果香港的富豪排名的話,她應該也能位列其中。”莫鎮軍笑呵呵的說。

    “宮小姐,恭喜了。”于立飛現在對自己的運氣還真有些相信了,隨便矇,竟然也能賭漲,不知道莫鎮軍的那批毛料會是什麼情況?

    “謝謝。于先生,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這些,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一定要接收。”宮靜懿從包裡拿出一個錦盒,遞給于立飛,誠懇的說。

    “這是什麼?”于立飛沒有接這個錦盒,他覺得自己跟宮靜懿的交易已經完成。不要說宮靜懿只賺了兩個億。哪怕她就是賺二十個億,也是她的命。現在宮靜懿特意從香港趕過來。一見面就要送自己,他實在有些不敢接受。

    “這裡面有一塊玻璃種的佛像挂件,還有一對沖種手鐲,以及幾件冰種的男女挂件。我沒有其他意思,這些首飾都是從這次賭漲的玉料中取材的。我想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有特殊的意義。”宮靜懿說道,為了準備這份特殊的禮物。她讓公司的師傅加班加點,好不容易才趕製出來。

    “宮小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些東西我是不能要的。”于立飛搖了搖頭,看到宮靜懿還要說話,又笑著說道:“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如果你一定要給我。也可以,但我得付錢。我給你賭漲,你就又送挂件又送手鐲的,這不是將莫哥的軍麼?”

    “我怎麼將他的軍了?”宮靜懿不解的問。

    “你的毛料賭漲了,送了這麼多首飾,如果莫哥的毛料也賭漲了。他豈不是也得送?”于立飛微笑著說。

    “我是我,莫叔叔是莫叔叔,不一樣的。”宮靜懿嫣然一笑,她還真沒有往這方面想。

    “立飛,只要我的毛料也賭漲。哪怕只賺五千萬,這些挂件到時我也照樣給你來一份。”莫鎮軍笑著說。這些首飾雖然也要好幾十萬,可是跟于立飛帶來的收益,實在是太划算了。

    莫鎮軍把話說到這個份了,于立飛如果再不要,好像就看不起宮靜懿了。他接過錦盒,打開看了看,裡面擺著一件翠綠的笑佛挂件。雖然只是陽綠的,可是拿到手裡,卻感覺綠意很濃。只是綠色濃艷稍微有些不均勻,透明度也不算特別高,稍微帶一點黃色調。可是如果不仔細看,甚至不是行內人,是看不出來的。

    “于先生,十一月份的翡翠公盤,你到時能不能再幫我選幾塊毛料?”宮靜懿看到于立飛收下了首飾,微笑著說。

    “宮小姐,你還是把這個拿回去吧。”于立飛把錦盒又遞了回去,苦笑著說。

    “于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你會不會再幫我挑毛料,這些首飾都是我送給你的。”宮靜懿臉上一紅,連忙說道。

    “宮小姐,我覺得你還是把這些首飾拿回去比較好,否則晚上我會睡不著的。”于立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

    “立飛,靜懿只是跟你開玩笑,你就收下吧。至於翡翠公盤的事,到時你願意再幫她挑毛料,就挑。不願意的話,人家也不會勉強你。”莫鎮軍說道。

    “好吧。”于立飛想了一下,說道。他心想,這還差不多。如果下次她還要自己挑毛料,除了賭垮,絕對不會有第二種選擇。于立飛在溫克卡家裡時,就特意給自己挑了幾塊磚頭料。而且他的磚頭料表現還可以,有蟒帶,有癬,非常具有欺騙性。

    于立飛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就要再去監控室上班了。白天他去博物館的時候,給在班的所有的保安,每人發了一包極品雲煙。監控室的則是每人一條,畢竟他這次去瑞麗,這些人幫了忙。

    白天他去李常悟的辦公室填請假條,李常悟告訴他,請假條不用填了,因為他每天都“簽到”。但于立飛還是堅持填了請假條,能讓他隨心所欲的請假,他已經很滿足了。如果再明目張膽的做假,他心裡都有些過意不去。他又不在乎這幾個工資,何必給別人留下把柄呢。

    但于立飛回到軒雅齋的時候,蘇微兒和蔡夢瑩卻在那裡。有她們兩人在,自然也離不開夏日鳴。

    “晚上恐怕吃不成飯了呢?”于立飛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他七點就得上班,而且為了還情,從今天晚上開始,監控室又只有他一個人。

    “我們都吃過了,你小子這次從瑞麗回來,煙、茶、刀到處送,我們的那份呢?”夏日鳴伸出手,很是不滿的說。于立飛給館領導送禮,他們管不著。可是他給保衛科的人每人都發了包煙,監控室的更是每人一條,可是他們三個,除了夏日鳴拿了一包煙之外,蘇微兒和蔡夢瑩連根毛都沒有。

    “我不是給你煙了麼?”于立飛笑著說,看到夏日鳴作勢要動手,連忙逃開:“你們的那份,我另有準備。”

    “這還差不多,我至少要兩條煙,一斤茶,另外我要那種唐刀樣子的阿昌刀。”夏日鳴得意的笑道,他是看到李常悟有把那樣的刀,他很是喜歡。

    “你倒是要求不高。”于立飛笑著說,這些東西他車上就有,馬上按照夏日鳴的要求,把煙、茶和刀給了他。見夏日鳴拿著刀愛不釋手的樣子,于立飛打趣的說:“這可是館長的待遇了。”

    “現在館裡的人都知道你是大款,不拿你的還拿誰的?”夏日鳴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跟于立飛客氣,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夢瑩、微兒,這次到瑞麗,回來的匆忙,也沒有給你們帶什麼東西,你們看這個喜歡麼?”于立飛又到車上拿出那個玻璃種的挂件給了蔡夢瑩,她幫了于立飛不少忙,可是于立飛一直找不到機會感謝他,正好藉著宮靜懿的東西還了這個人情。至於蘇微兒,自然只有冰種了。這個冰種的色也要差一些,只有水綠,像個四季豆莢狀。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夏日鳴一見到這兩個挂件,兩眼放光,頓時一把就搶了過去。

    “你看的懂嗎?”蔡夢瑩大急,就要搶回去。這可是于立飛第一次送東西給她,不管值不值錢,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哪怕就是個塑料件,她也會喜歡的。

    “玻璃種?!!!冰種!立飛,這是真的?”夏日鳴倒是識貨,只是看了一眼,馬上就認了出來。正是因為他知道這兩個種水的價格,眼睛裡滿是驚詫。

    “假的。”于立飛故意說道。

    “我就說嘛,如果是真的,那可得好幾萬啊,特別是這玻璃種,價格更是驚人,這做工,恐怕沒有幾十萬拿不下來。”夏日鳴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于立飛再有錢,也不會隨便送出如此貴重的東西吧?

    “禮輕人意重嘛,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請兩位都不要嫌棄。”于立飛微笑著說。

    “現在的做假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夏日鳴嘆息著搖了搖頭,很是為自己的眼力得意。但他不想想,于立飛拿出來的東西,可能是假的麼?

    “謝謝。”蔡夢瑩拿回那塊玻璃種,當著于立飛的面就掛上了。

    蘇微兒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掛在了脖子上。如果不是于立飛承認這是假的,她很難想像這麼好看的四季豆莢挂件,會是假的。這個四季豆莢有著極為凝潤的質地,均勻細密、水潤瑩光,雕刻和豆莢顆顆飽滿,細滑的綠色外衣,好像剛剛沐浴在春雨裡,晶瑩之中,透出濃郁醇厚的質感。

    “謝謝。”蘇微兒也說道,雖然是假的,可是戴在身上,感覺卻很好。她相信,如果自己不說的話,別人是很難知道的。

    “立飛,不是說你要去十天麼?怎麼才一個星期就回來了?”夏日鳴永遠都具有八卦精神,把東西找了個袋子裝好,馬上就問道。

    “你們不知道?”于立飛故意問道。

    “我們哪能知道你在瑞麗的事,快說說。”夏日鳴催促道。

    “凱麗珠寶公司的莫鎮軍在瑞麗被人綁架了,我們去的這幾個人,當時都作為嫌疑犯,差點就回不來呢。”于立飛並沒有說玉石的事,倒是把莫鎮軍被郭宇健迷昏,被綁架的事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他知道,夏日鳴他們對這樣的事情更感興趣。

第一百九十四章 值錢不?


    聽著于立飛說起莫鎮軍被綁架的事,夏日鳴一臉的嚮往。他心裡萬分懊悔,如果這件事他能親歷,那得為以後增加多少談資啊?

    “立飛,早知道我也請假跟你一起去,如果我也能為莫鎮軍出一份力,以後還用幹這個破保安麼?”夏日鳴心馳神往的說。莫鎮軍雖然沒有官方身份,可是他是全省玉石協會的副會長,而且跟市裡的領導關係也很好。只要莫鎮軍一句話,馬上就能讓他這個合同工轉為正式式。

    “後悔也沒用,下次還有翡翠公盤,如果有機會的話,帶你一起去見識一下。但你得趕緊辦好護照,去緬甸也算是出了國。”于立飛微笑著說,八卦人的想法他猜不透。

    “那可說定了,我馬上去辦護照。”夏日鳴馬上說道。

    “立飛,今天你給柴宏偉送東西,有沒有發現他哪裡不正常?”蔡夢瑩突然問,于立飛在館裡到處送東西,雖然是結了人緣,可是未必也不會得罪人。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于立飛如果只是個臨時工保安,或許別人不會把他當回事。但現在他的人事關係已經到了館裡,很多事情就要注意了。你又有錢,又有文憑,誰不擔心你踩到他頭上?

    “館裡有傳言,柴宏偉因為貪污受賄,紀委正在調查。”蘇微兒說道,這件事其實她是最清楚的,柴宏偉甚至還專門找她談過話。鄭重其事的告訴她,館裡的事情。屬於內部矛盾,要控制在內部解決。至於那些空穴來風的謠言。讓她一定要做到:不聽、不信、不傳。

    “這個時候,他還敢收你的東西?”夏日鳴也覺得奇怪,正在風頭上,柴宏偉應該小心謹慎才是,于立飛的東西,加起來也要二三千塊錢呢。放在平常,這也不算什麼,收點下屬的香煙、茶葉什麼的。並不算違規。

    “如果他拒收,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于立飛反問,當時他給柴宏偉送東西的時候,並沒有特別觀察。可是柴宏偉當時拿過東西,還抽出那把刀看了看,很是喜歡。至於菸和茶葉,則順手就放進了櫃子裡。送點菸酒。無傷大雅,就算紀委調查,也是能說得通的。

    “這倒是。”三人齊齊點了點頭,如果柴宏偉連于立飛送點煙和茶葉都不敢收了,正好說明他心裡有鬼。

    “立飛,沒想到你現在覺悟越來越高了嘛。看樣子,你擔任領導指日可待。”夏日鳴嘆服著說,于立飛來的時候只是臨時工,而他當時已經是合同工。可現在,于立飛已經拿到了編制。而他依然還是合同工。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還有于立飛發家致富的手段。他更是只能羨慕。當初于立飛在博物館食堂吃飯的時候,那副狼吞虎咽的樣子,恨不能把碗都吞下去。可現在,食堂裡的飯菜,對于立飛已經沒有吸引力了。而且于立飛買了店鋪,又買了一百多萬的車子,他跟于立飛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以前他還能看到于立飛的背影,現在連于立飛站在哪裡,他都快摸不著了。

    “我可不是那塊當官的料。”于立飛謙遜的搖了搖頭。其實說起來,博物館的領導也沒什麼好當了。比如說保衛科,哪怕就是擔任科長,也只是享受副科待遇而已。事業編制已經決定了,他們走不了多遠。如果能改為行政編制,或許他還會想著要向上爬一爬。

    “如果柴宏偉倒台,李常悟這個科長恐怕也幹不長了。”夏日鳴篤定的說,李常悟是柴宏偉的人,館裡都知道。如果不是柴宏偉罩著他,以李常悟的能力,早就被換掉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常識。”蔡夢瑩輕笑著說。

    “蔡夢瑩,如果李常悟下去了,你猜誰會當科長?”夏日鳴饒有興趣的問,他這樣的民間組織部長就是這樣的練成的。人事即政事,哪怕是對公益事業單位來說也是如此。只要是人事即將發生變化,像夏日鳴這樣的人,就喜歡分析、預言,並且把自己的結果傳播出去。

    “誰當科長,得先看誰當館長。柴宏偉都還沒動,你操這個心幹什麼?”蔡夢瑩不耐煩的說,事情剛剛有一點徵兆,一切都還沒有定論,就談新館長的事,言之過早。

    “我是幫立飛操心,他的活動能力這麼強,趁著人事調整的機會,不說當個科長,哪怕就是當個隊長,以後我的日子也好混多了啊。”夏日鳴說道。

    “活動能力再強,也得自己有能力、有想法才行。”蔡夢瑩意味深長的看了于立飛,淡淡的說。想往上爬,沒有一點能力也是不行的。但光有能力,如果你沒有向前爬的慾望,更加不會成事。

    “我一沒能力,二沒資歷,只要能在館裡混日子就足夠了。”于立飛平靜的說。

    “立飛,你怎麼這麼沒上進心呢?”夏日鳴嘆道,如果換成他是于立飛,至少也要爭個副科長幹幹。不就是花點錢么,于立飛還用擔心這個?

    雖然于立飛沒有把蔡夢瑩的話放在心上,他在上班的時候,也沒有聽到其他人說起這件事。可是第二天,他還是去了趟文物局。煙、茶葉、阿昌刀一樣都不少,只是比送給柴宏偉的,又翻了個番。

    “立飛,謝謝你還能想到我。”辛清亮微笑著說,于立飛去趟瑞麗,還知道要來自己這局長這裡走動一下,這樣的同志值得重用啊。如果下面的人,都不來關心他這個局長,那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辛局,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可是時刻把你裝在心裡。這次在瑞麗,還特意給你帶了個觀音。這個觀音是開過光的,不但能保你平安,而且還能保你官運亨通,青雲直上。”于立飛面對辛清亮的時候,說起謊來,完全不用打草稿。

    “真的?”辛清亮心裡一喜,不管這個觀音挂件值不值錢,至少于立飛的這番心意卻是要領的。

    “辛局如果不相信的話,把這個觀音戴在身上,相信不用一年半載,就能見效。”于立飛信誓旦旦的說。

    “立飛,你這個同志很不錯,而且有學歷有能力。能者多勞,你應該勇於挑大樑嘛。”辛清亮握著這個滿豆綠的冰種觀音挂件,意味深長的說。

    “感謝辛局的栽培,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麼想法,只要能一直在辛局的領導下工作,就滿足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你這個同志啊,什麼都好,就是該爭的時候不去爭。這樣吧,其他東西我都可以收下,但是這個觀音我得付錢。不,應該說由我來請回來。”辛清亮指著于立飛,嘆了口氣,說道。

    “辛局,這是我的一番心意,還讓你付錢,有些不妥吧?”于立飛為難的說。這東西他也是白得的,慷宮靜懿之慨,何樂而不為?東西是死的,用對了地方才有用。

    “這有什麼不妥的,你能幫我帶回來,我已經很感謝你了,怎麼還能讓你出錢?”辛清亮佯裝不滿的說。

    “好吧,這尊觀音是我在瑞麗的一座寺廟裡請的,當時也沒付錢,只是交了一千的香火錢。”于立飛無奈的說道。

    “我給你一千二,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辛清亮連忙點了錢,硬要塞給于立飛。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于立飛推辭了一番,收下了錢,並且給辛清亮打了個條子,說是自己買的一個觀音挂件,以一千二百元轉賣給辛清亮。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我們之間,自然要搞清楚。”辛清亮對于立飛的做法很是滿意,這下他就徹底放心了。

    于立飛走後,辛清亮拿著這個豆綠的冰種觀音仔細的看著。觀音是慈悲的化身,男人內心往往都有凶殘的一面或者比較暴力的一面,所以需要觀音的慈悲來化解!佩帶觀音的男人,在別人眼裡,是一個心地善良,孝敬父母,疼愛家人妻子的人,比較容易相處!男帶觀音女帶佛,辛清亮還是清楚的。只是這個觀音挂件,到底是什麼成色,市場價又會是多少,他卻不太清楚。

    辛清亮雖然不清楚,可是文物局有的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一個電話,馬上就叫了一個專門研究玉石的專家過來,讓他看看這件觀音挂件。

    “辛局長,這是老坑料的冰種。冰種通透水靈,稍帶雪花棉。而且這個觀音滿豆綠,厚的地方豆綠中帶點蜜糖色,顏色耐看。雕刻全手工,工藝精湛,功力深厚。雕刻精細入微,線條清晰、簡潔有力,層次質感突出。你看這觀音,品相端莊,形態飽滿圓潤,髮髻有序,條條清晰;面容慈祥,給人一種祥和安逸的感覺!!”

    “值錢不?”辛清亮不想听這麼多廢話,只關心價格。什麼保佑一生平安,官運亨通之類的話,他其實是不太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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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來應付


    辛清亮在面對這些古玩、珠寶的時候,態度跟任靜天是一樣的,以價格論價值。上次于立飛送給他一個淺絳彩茶葉罐,他當時就把任志偉叫來,讓他給估價。現在那個淺絳彩茶葉罐還收在那裡,任志偉告訴他,古玩的行情會越來越好,那個淺絳彩茶葉罐,如果收個三五年,價格恐怕會再翻一番。

    而這塊觀音挂件,于立飛雖然說是從寺廟裡請來的,可是辛清亮老於世故,他怎麼可能相信?隨便叫個人來看一下,立馬就知道是老坑料的滿豆綠冰種。辛清亮哪怕再也懂行情,可是冰種是什麼概念還是很清楚的。但他也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冰種都值錢。

    “辛局長,這塊滿豆綠的冰種觀音,市場價至少也要五六萬!”玉石專家篤定的說,他不知道辛清亮的這塊冰種觀音是從哪裡來的,如果出自名家,恐怕價格還會上揚。

    “多少?!!!”辛清亮手一顫,指間的煙頓時掉到桌上,驚愕的問。

    “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現在的翡翠升值很快,或許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升到十萬以上。”有些問題他是不會隨便問的,比如說挂件的來歷。

    “好,辛苦了,你先回去吧。”辛清亮扔過一根煙,也給重新點上一根,揮了揮手,說道。

    專家一走,辛清亮就陷入了深思。他靠在椅背上,猜著于立飛的心思。上次于立飛送了件淺絳彩茶葉罐,他過問了于立飛轉正的事。這次于立飛又送來一件冰種觀音挂件。于立飛又要什麼?

    辛清亮在這方面是很守誠信的,要么不收別人的東西。既然收了,自然要替別人辦事。做人與做官都得講原則,如果沒有原則立場,無論是做人還是做官,都會出問題。只是于立飛才剛剛轉正,難道還想一步登天?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

    但辛清亮又哪裡知道,上次于立飛送給他的淺絳彩茶葉罐。只是出於禮貌。來拜訪主管領導,自然不能真的只送點茶葉吧?那個淺絳彩茶葉罐雖然值幾千塊錢,可是對于立飛來說,這點錢實在可以忽略不記。

    至於轉正的事,這是柴宏偉早就承諾了吳文古的。吳文古以于立飛的名義,給市博物館捐贈了一本宋刻本《南嶽舊稿》,換一個編制名額。柴宏偉求之不得呢。

    而這件滿豆綠觀音挂件,是宮靜懿送給于立飛的,他只是送了個順水人情。這次于立飛聽說柴宏偉可能會被調查,他藉著去瑞麗回來的機會,給辛清亮送點東西,也很正常。如果一定要說于立飛有什麼目的。可能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保持現狀就可以了。

    這件冰種觀音挂件,對于立飛來說,就像是辛清亮手裡的一根煙。如果掉到地上,重新再點一根就是。難道發一根煙給別人,還要求什麼回報不成?

    可是辛清亮卻覺得。于立飛肯定大有深意。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他思來想去。覺得于立飛給自己出了個難題。辛清亮突然想到,最近有人向他反映柴宏偉貪污受賄的問題。

    如果柴宏偉被查,博物館肯定面臨著一場人事風暴。于立飛這個時候送來這塊滿豆綠冰種,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看來下次還得跟于立飛談一次話,聽聽他的想法。

    事實證明,謠言往往就是遙遙領先的預言。幾天之後,博物館就正式進駐了一個紀檢工作小組。說是工作小組,其實就兩個人。一到博物館,就開始找每個人談話。于立飛雖然參加工作的時間不長,可也被談話了。當他們問起于立飛,關於那本《南嶽舊稿》的事情時,于立飛就知道,柴宏偉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立飛,問你什麼了?”夏日鳴見于立飛出來,馬上把他拉到一旁。這幾天夏日鳴跟于立飛一樣,也是上晚班,他們也被通知,白天來館裡談話。

    “還不是一樣,你呢?”于立飛不置可否的說,他現在心裡還很震驚。 《南嶽舊稿》明明是他捐贈的,可是紀委的人找他談話的時候,卻沒有說起這件事。

    “走,去你店裡說。”夏日鳴說道,現在是敏感時期,如果被別人聽去隻言片語,那就麻煩大了。談話結論的時候,紀委的人都會特別叮囑,嚴格保密談話內容。可是夏日鳴原本就是八卦人士,好不容易碰到館裡出大事了,他比任何人都要興奮。

    “這次柴宏偉肯定要完蛋,立飛,可惜你的那些煙和茶葉,還有那兩把刀了。”夏日鳴才走到軒雅齋的門口,就搖頭嘆息著說。他跟于立飛其實都只能算是底層工作人員,紀委的人跟他們談話,也只是走程序。畢竟像館裡的一些內幕,他們肯定是不知道的。

    “你可不要隨便下結論,如果柴館長這次冒險過關,聽到你的話,你就攤上事了。”于立飛淡淡的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立飛,那本《南嶽舊稿》,是館裡花錢買回來的,怎麼也會出事?是不是柴宏偉故弄玄虛,買了贗品?”夏日鳴問。

    “這件事我不太清楚。”于立飛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事情的真相他早就知道。可是這事,卻是不能跟夏日鳴多說的。以夏日鳴的大嘴巴,如果哪怕一高興說漏了嘴,不但他會很麻煩,自己也會惹火燒身。對于立飛來說,現在保持緘默,是最好的選擇。

    “這事蘇微兒一定清楚,等會問她就知道了。”夏日鳴篤定的說,蘇微兒是館裡出納,不管什麼錢,都會過她的手。

    “夏哥,這件事你還是別去打聽為好。不管柴館長是被調查還是處分,跟我們都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如果你一定要插一腳。搞不好就會引火燒身。”于立飛勸道,蘇微兒這事當然清楚。可是她豈會隨便告訴別人?

    “我哪有那麼大的能量?”夏日鳴訕笑著說,但心裡對于立飛的話不以為然。

    “立飛,你在哪裡?”

    于立飛正要說話,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一看,是吳文古打來的。

    “吳老,我在博物館旁邊,有什麼事?”于立飛驚訝的問。吳文古每天都待在陳村,白天很辛苦,他以前收的幾樣東西,原本想去請教一下,但都擔心打擾他休息。

    “我也在博物館,你在哪,我來找你。”吳文古也被叫回來談話。柴宏偉這次被調查,他很擔心于立飛會亂說話。如果僅僅是得罪了柴宏偉,倒還無所謂,畢竟柴宏偉是罪有應得。但如果因此讓于立飛惹上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于立飛的轉正,準確的來說。應該算是一次交易。如果柴宏偉把這件事給捅出來,搞不好于立飛會被開除!

    “好的,我來接你。”于立飛微笑著說。

    “吳老要來?”夏日鳴驚訝的問。

    “是的。”于立飛點了點頭,一接到吳文古的電話,他就知道吳文古想要跟自己說什麼。如果真要從源頭說起。這件事他其實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發現那本《南嶽舊稿》,又送給吳文古。也不會引出這麼多事。

    當然,若是柴宏偉沒有這麼大的貪心,也不會有後面的事了。用七十萬去收購一本別人無償捐贈的宋刻本,柴宏偉也膽子也太大了些。

    “那我還是先走吧。”夏日鳴說道。

    “你先等一下,這東西給你。”于立飛到裡面拿了一塊觀音挂件,他給辛清亮的是滿豆綠,可是給夏日鳴的,卻是正綠。這可以說是冰種裡的極品,價格比辛清亮那塊不可同日而語。

    “謝了。”夏日鳴一直以為于立飛的東西是假的,也沒有多看,隨手就放在口袋裡。

    黃燕以前一直在凱麗珠寶上班,對古玩的鑑賞,她可能不如夏日鳴。可是對翡翠的認識,她能甩出夏日鳴幾條街。這塊冰種觀音挂件,她只是遠遠的一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贗品。于立飛是什麼人?他能隨手就買二百萬的別墅,又怎麼會送出次品呢。

    黃燕還想說什麼,可是于立飛已經跟著夏日鳴走了。很快,于立飛就跟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來了。自從于立飛買下軒雅齋之後,吳文古好像還是第一次來呢。

    “立飛,你在這裡做事?”吳文古驚訝的問,他知道于立飛買了房子,可是卻不知道他買了店面。

    “吳老,這裡我已經買下了,想趁著年輕,多做點事。”于立飛謙遜的說。

    “你買下了?”吳文古更是驚詫,他聽說于立飛只上晚班,還覺得很奇怪。

    “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可那個時候你在陳村,你實在太忙。”于立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你啊,這麼大的事,應該告訴我一聲才是。”吳文古嗔惱的看了于立飛一眼,說道。

    “我想做出點成績再向你匯報。”于立飛連忙說道,“吳老,到裡面坐吧。”

    “嗯,你這的茶不錯。”吳文古聞到茶葉的香味,再抿了一口,讚歎著說。

    “這是我從雲南帶回來的,等會我給你裝兩斤。”于立飛笑著說。

    “給個半斤就可以了,立飛,你現在做生意了,可不能大手大腳。”吳文古笑著說道。

    “是。”于立飛沒有再爭辯,這是吳文古的一片好意,他自然不能不心領。

    “館裡來了個紀委的調查小組,找你談話了沒有?”吳文古問,他知道于立飛入世末深,生怕他胡亂說話。

    “已經談完了。”于立飛不好跟吳文古說起,他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只能有一句應一句。

    “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沒想到柴宏偉的膽子會這麼大。我以你名義捐贈的那本《南嶽舊稿》,在記錄的時候,卻沒有登記你的名字。”吳文古嘆息一聲,說道。

    “這沒有關係,反正我已經入了編,有沒有這個名,不重要。”于立飛淡淡的說。

    “你能淡泊名利我很欣慰,今天你跟調查小組談話,沒有說起這件事吧?”吳文古又問,柴宏偉把《南嶽舊稿》拿回去之後,做了假賬,劃出了七十萬用來購買這本無償捐贈的宋刻本。

    柴宏偉當時就留了一手,這七十萬,他並沒有全部貪污,而是見者有份,甚至吳文古那個月也多領了好幾千的補貼。他對自己的工資一直不怎麼關注,每個月館裡把工資打到他卡裡,如果不是這次紀委的人告訴他,恐怕一直到現在,他還被蒙在鼓裡。

    “他們沒問,我就沒說。”于立飛說道,紀委的人怎麼也想不到,于立飛最是清楚詳情。

    “不管怎麼說,這次柴宏偉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沒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絕,讓他懂得吸取教訓就行。”吳文古嘆了口氣,說道。他其實很擔心柴宏偉會把于立飛牽扯進去,畢竟說起來,這件事的源頭還在于立飛那。

    “我知道了。”于立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那我先走了,你就記住一點,不管誰問起你轉正的事,你都說不知情就可以了,一切我來應付。”吳文古說道,如果于立飛不知道捐贈《南嶽舊稿》就會轉正,那柴宏偉被調查的事,對于立飛的影響就會降到最低。

    “吳老,我怎麼能讓你幫我扛事呢?”于立飛感動的說,吳文古到這個時候,還在想著他,這如何不讓他感動?

    “剛才你送給夏日鳴的那個挂件,是不是冰種?”黃燕等于立飛把吳文古送走之後,連忙問。

    “看來你在凱麗珠寶沒有白幹嘛。”于立飛微笑著說。

    “滿綠的冷種,你就這麼隨手送了人?”黃燕驚愕的問,而且看樣子,夏日鳴好像並不知道這個挂件的價格。

    “這是別人送給我的,留下來總記得這個情,不如送出去,眼不見為淨。”于立飛說道,每次看到這些挂件,他就想起是宮靜懿送的。

    “不會吧?既然你這麼想送,幹嘛不送我一個?”黃燕滿臉的不敢置信,有錢人的想法,她完全就猜不到。

第一百九十六章 從零開始


    其實就算黃燕不說,于立飛也會送一個挂件給她。只是他卻不能直接送,得讓任靜天去送。黃燕是任靜天的女朋友,自己送東西給她,那成什麼意思了?哪怕于立飛看出黃燕一臉的熱切,但只能視若無睹。到裡面拿出那個錦盒,就想出去。

    “老可,有時間沒?”于立飛看到可溫背著手走進來,把錦盒夾在腋下,微笑著問。

    上次于立飛去省人民醫院,因為宮靜懿在,他也沒好跟莫鎮軍提可溫的事。可溫就一直在他這裡待著,每天上午自己從潭山花園的別墅裡,自己坐車過來,到古玩市場之後,就一個人到古玩市場去轉。下午吃了飯之後,再回去。幾天下來,可溫對古玩市場,比于立飛還要熟悉。

    “去哪?”可溫淡淡的問。

    “去我師父那裡挑塊石頭。”于立飛微笑著說,上次他答應郭美琴,幫她挑塊石頭,他一直沒有時間。看到可溫這麼悠閒,他突然有了個想法。

    “挑石頭?”可溫眼睛一亮,這可是他的老本行。他挑了一輩子的石頭,有過輝煌,也有過黯淡,可是他對翡翠原石的那種情感,卻一直沒變。為了賭石,他可以放棄別墅、豪車、遊艇,甚至是老婆。

    “要不,你幫著去挑幾塊?”于立飛微笑著說,可溫眼中的那份殷切,讓他看到了可溫的執著。一個人只要堅持,不管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當然,吃喝玩樂除外。

    “我……能行嗎?”可溫遲疑著說。他賭垮的石頭實在太多了。一次一次的打擊著他的自信。

    “不行也沒關係,反正就千把塊錢的事,垮了算我的。”于立飛笑了笑,可溫近幾年雖然沒有再賭石,可是他一直在琢磨石頭。雖然吳家山那裡的石頭質量不怎麼樣,但這也是考驗可溫眼力的辦法。

    “千把塊錢?”可溫錯愕的望著于立飛,他以前玩的石頭,沒有哪塊是低於十萬的。一千以後的石頭。能有什麼看頭?要在那裡面找一塊賭漲的石頭,實在太難了。

    “沒錯,貞寶行你知道吧?老闆叫吳家山,是我的師父。我之所以會跨入賭石界,就是因為他。”于立飛微笑著說,如果不是接觸賭石,恐怕現在他的財富。還不會增長得這麼迅猛。

    “吳家山是你師父?”可溫詫異的說,貞寶行他是知道的,也跟吳家山聊過天。只是他可沒聽吳家山說起,于立飛是他的徒弟。可溫雖然在古玩市場沒買過任何東西,可是認識的人著實不少。

    “這是幫別人挑的,一千以內你任何支配。隨便幾塊都行,但要賭漲。”于立飛點出一千塊錢,郭美琴能接受的價格,恐怕最多也就是這個數了。

    “沒問題。”可溫在發家之後,買的石頭。很少有低於十萬的。只是近幾年,他吃飯的錢都靠別人救濟。就算是幾百塊錢的石頭,也買不起了。

    “既然你要重新來過,那就從小做起,就當是練練手吧。”于立飛說道,論經驗,十個他也不如可溫。但若是說要賭漲,十個可溫也不是他的對手。

    “行,這事交給我了。”可溫接過錢,頭也不回的就去了貞寶行。在潭州古玩市場,除了貞寶行,其他地方很少有專門賭石的。

    “哎,你怎麼又要出去?”黃燕心裡還想著那塊冰種挂件呢,可是于立飛剛有點空,馬上又要出去。

    “我出去有點事,對了,下午我有批貨到了,我讓他們送到潭山花園的別墅,你到時去幫我去開一下門。”于立飛說道,他在溫克卡那裡買了二十六塊毛料,今天才到潭州。這麼多毛料,放到軒雅齋自然不太好。

    這些毛料,除了有三塊是他特意挑的磚頭料之外,其他的任何一塊毛料,只要現場解石,都會引起潭州玉石界的轟動。于立飛在古玩市場,已經有些遭人嫉恨,如果再高調解石的話,不知道會引發什麼後果。

    “什麼貨?”黃燕見于立飛也要出門,著急的問。

    “一批石頭,你讓他們放到地下室吧。”于立飛說道,店裡的這台解石機,他也準備運到九號別墅那邊。以後可溫去了凱麗珠寶之後,有時間他就把那些玉料取出來。他的這二十六塊毛料,除了三塊會垮之外,其他都會漲。光是玻璃種就有三塊之多,如果全部解出來,他馬上就會進入億萬富翁行列。

    “是你在瑞麗買的毛料?”黃燕詫異的問,她以為于立飛去瑞麗只是遊玩,沒想到他也買了毛料。

    “是啊,這件事回頭再說吧。”于立飛知道黃燕的意思,錦盒夾在他腋窩下,黃燕的目光一直若即若離。他暗暗好笑,但就是不給黃燕開口的機會。

    看著于立飛開著車子走遠,黃燕急的跺了跺腳,多好的機會啊,自己卻讓它從手裡溜走了。在她看來,于立飛的冰種挂件,送誰不是送?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僱員,送一件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任哥,在哪呢?”于立飛在車上給任靜天去了個電話。除了任靜天這裡,他還想去陳村一趟,他知道軒雅齋一直在那裡駐守。上午軒轅濤回館裡跟紀委的人談過話,聽說隨後就又去了陳村。

    “在所裡,有事?”任靜天問。于立飛剛買了別墅,而且店裡又多了個人,似乎沒時間到自己這裡來玩吧?

    “這次從瑞麗回來,給你帶了幾條煙,也給任叔帶了點普洱茶,我給你送過來?”于立飛微笑著問。

    “好啊,你再不給我,都要向你要了。”任靜天笑呵呵的說,他上次到軒雅齋,于立飛只給了他一包,雲煙抽起來還是感覺要純一些,就算抽的再多,第二天喉嚨裡也不會有那種濃痰。

    “我公然到派出所來送禮,別人不會舉報你吧?”于立飛開玩笑的說。

    “別人來送我自然有些怕,可是你的東西嘛,多多益善。”任靜天笑著說。

    于立飛提了五條煙、兩斤茶到他辦公室。一拿到煙,任靜天就拿了兩條出去,于立飛不知何意,也跟了出去,原本任靜天是讓所裡的其他人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甚至還告訴別人,這是于立飛送的。

    于立飛看到了上次見到的那位年輕民警,那次任靜天被分局調查,他對于立飛有些冷淡。今天他也認出了于立飛,隔著老遠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于立飛走過去,跟他握了握手,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任哥,你這可是公然腐蝕手下。”于立飛跟著任靜天回到辦公室後,大刀金馬的坐到他的辦公椅上,把腳架到桌子上,大笑著說。

    “兩包煙就腐蝕得了人民公安?”任靜天坐到桌子上,把于立飛的腳拍下去。幸好他是所長,如果是以前,被其他人看到,那就不好了。

    “任哥,這是一對挂件,你一個,黃燕一個。”于立飛從口袋裡拿出一對冰種挂件,這對挂件也是滿綠,而且個頭比夏日鳴的還要大一些。這是他特意給任靜天和黃燕準備的,可以說除了送給蔡夢瑩的那塊玻璃種之外,這對挂件就是最好的了。

    “這東西貴吧?”任靜天拿在手上,感覺很圓潤,色澤飽滿,而且雕工精湛,挂件上的人物栩栩如生。

    “別人送的,應該還可以。我也送了件給夏日鳴,黃燕當時眼睛都看直了。剛才一直想開口,我沒給。”于立飛笑了笑。

    “那行,我就借花獻佛。”任靜天沒有在意,既然于立飛可以送給夏日鳴,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我不認識玉石師父,到時你讓黃燕去找個熟人,再刻個字在上面,算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于立飛說道。

    “我的結婚禮物就這兩個東西?”任靜天佯裝不滿的說。突然想到于立飛這次的瑞麗之行,還沒有跟他詳細說起經過呢,饒有興趣的問:“你說這是別人送的,說說是怎麼回事?”

    “這次去瑞麗,不是賺了一千萬麼,你想不想知道這一千萬是怎麼來的?”于立飛微笑著說。

    “別賣關子好不好?”任靜天一拍于立飛的肩膀,不滿的說。

    “好吧,這事說起來其實也很有意思,我也沒想到,天上真的會掉錢。”于立飛故意嘆了口氣,這才把跟郭宇健打賭,贏了他一百萬,以及莫鎮軍給他三百萬挑石頭的報酬,還有宮靜懿給的六百分的事,跟任靜天仔細的說了說。

    于立飛說的很平常,好像他賺這一千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似的。可是任靜天卻是瞪大著眼睛,認真的聽著,好像他就是于立飛似的。如果現在紅星派出所有人進來,看到任靜天這副樣子,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立飛,你這錢賺的實在太容易了。莫鎮軍和宮靜懿,也真是瞎了眼,他們都是做玉石生意的,眼光難道還不如你?”任靜天覺得于立飛是不是給他們吃了迷魂藥,要不然怎麼都巴巴的把錢往他口袋裡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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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生轉折點


    任靜天只是知道于立飛在瑞麗賺了一千萬,可是這一千萬是怎麼來的,他卻不清楚。這次聽于立飛說起,他才知道,原來世上還真有撿錢一說。于立飛沒有反駁,也沒辦法反駁。他總不能告訴于立飛,其實在沒解石之前,自己就知道宮靜懿不會虧損吧?

    “你知道宮靜懿的兩千萬毛料,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麼?”于立飛一直沒跟別人說這件事,可是任靜天不是外人,就當件趣事說給他聽。

    “怎麼,難道兩千萬能變四千萬?”任靜天斜倪了于立飛一眼,不以為然的說。

    “當時宮氏珠寶的人,跟你的想法一樣。他們覺得宮靜懿吃了大虧,就讓她自掏腰包,買下這批毛料。結果毛料解開之後,有三十多塊毛料賭漲,宮氏珠寶只能捏著鼻子,又花了兩億港幣回收。你說宮氏珠寶的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于立飛其實也沒有想通。既然毛料都運回了香港,宮氏珠寶怎麼就不能相信宮靜懿一回呢?如果賭垮了,那再跟宮靜懿算後賬也可以啊,偏偏要先讓她買下,結果讓宮靜懿得了個大便宜。

    “什麼?兩億港幣!!!”任靜天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差點沒站穩,一把拉住于立飛的衣服,驚詫的說。

    “任哥,我又不是犯罪分子,你別用這麼大勁好不好?”于立飛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說。

    “我只是一時激動了。”任靜天訕笑著說,其實剛才他是太激動。一下子沒站穩,才一把拉住他。

    任靜天很清楚兩億港幣是什麼概念。換成人民幣,可是兩千一千多萬。剛才他還在羨慕于立飛白賺了六百萬,可現在,他卻為于立飛可惜。如果這批毛料是于立飛的,那現在于立飛的錢,都能塞滿整個軒雅齋了。

    “宮靜懿雖然付了我六百萬的報酬,可是她卻因為這批毛料純賺一億八千六百萬人民幣。我那六百萬,正好是人家的零頭。”于立飛原本覺得。讓宮靜懿不至於大虧就可以了,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確實逆天,隨便挑,也能讓她賭漲。

    “這些挂件是不是就是宮靜懿送的?”任靜天一臉羨慕的問。

    “要不然你還以為會是別人?”于立飛斜倪了任靜天一眼,淡淡的說。

    “嗯,這樣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任靜天這下徹底沒有心理負擔了。這點東西。對宮靜懿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且于立飛也不在乎,哪怕再貴重,他也能坦然面對。

    “莫哥也說了,如果他的毛料也賭漲,將照著宮靜懿的挂件再給我來一套。”于立飛微笑著說。

    “莫哥?”任靜天知道莫鎮軍的身份。什麼時候跟于立飛稱兄道弟了?

    “這次他不是在瑞麗被郭宇健綁架麼?我無意中救了他,結果他愛人張紫依,就一定要跟我認姐弟,現在莫鎮軍實際上是我乾姐夫。”于立飛笑著說。

    “真的?立飛,能跟莫鎮軍認乾親。對你以後很有幫助。對了,莫鎮軍到時解石的話。帶我也去見識一下。”任靜天一臉嚮往的說。

    “這沒問題,宮靜懿這幾天潭州,可能也要等著他解石之後才會回去。”于立飛笑著說。

    離開派出所之後,于立飛給陳村打了個電話,確認軒雅齋在那裡之後,他才開車過去。剛把車停好,于立飛就看到趙鵬。他們雖然只是執行晚上的巡邏任務,但回市區實在不方便,乾脆白天也待在這裡。

    “趙鵬,回館裡談了話沒有?”于立飛扔過去一包雲煙,隨口問。

    “早上跟軒轅科長一起回去的。”趙鵬笑吟吟的把煙收下,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已經拆開的煙,遞給于立飛一枝。看到于立飛擺了擺手,他給自己點上。

    “你先忙著,我去見軒轅科長。”于立飛笑了笑。

    軒轅濤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棚子裡都是考古隊的人,他也就是晚上能借用。

    “立飛,來啦。”軒轅濤看到于立飛能過來看望他,還是很高興的。

    “軒轅科長,這是我來瑞麗帶回來的一點特產。”于立飛提了兩條煙和一斤普洱,還有一把阿昌刀。這樣的待遇,已經超過李常悟了。于立飛只送了李常悟一條煙,半斤茶還有一把刀。

    “你還是這麼客氣幹什麼?”軒轅濤對煙和茶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是這把阿昌刀,卻很是喜歡。

    “你是我的領導,當然要客氣點才行。”于立飛微笑著說。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軒轅濤接過煙,笑吟吟的說。

    “軒轅科長,早上你也回了館裡?”于立飛問,如果說這次李常悟會挨處分的話,他覺得最有可能擔任科長的,非軒轅濤莫屬。

    雖然于立飛跟軒轅濤要比李常悟更親近一些,可是他卻很明白,一旦軒轅濤擔任科長,自己反而不像李常悟在的時候這麼自在。軒轅濤的原則性很強,一旦他把部隊裡的那一套拿出來,自己想專值夜班恐怕會很難。而且就算可以,自己想替別人值班,也不行了。

    “是的,這次上面很重視,也應該找你談了話吧?”軒轅濤說,他其實也有些奇怪,于立飛開著一百多萬的車子,出手又這麼大方,應該是不缺錢的,怎麼還會來博物館上班呢?像于立飛這樣的人,他以前也見過,就算在單位上班,也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像于立飛這樣的兢兢業業,確實讓人想不通。

    “是的,我聽說柴館長可能會走人,李科長也會調走。”于立飛看了軒轅濤一眼,淡淡的說。

    “這都是沒影的事。”軒轅濤擺了擺手,其實這件事他也仔細想過。李常悟是柴宏偉的心腹,如果柴宏偉倒台,他自然會跟著倒霉。

    “這可未必,前段時間館裡風傳,柴館長會被調查,現在調查小組不是來了麼?”于立飛笑了笑,民間傳聞還是有可信度的。

    “立飛,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軒轅濤詫異的問,于立飛看著很普通,在館裡也不聲不響,可是他卻從一名臨時工,一下子轉為合同工,現在又入了檔案。如果說于立飛跟上面的領導沒有關係,他是不會相信的。

    “這倒沒有,但是軒轅科長,如果李常悟真的不再擔任科長,我希望新的科長會是你。”于立飛緩緩的說。

    “立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麼?這樣的事,可不是我們就能決定的。”軒轅濤驚訝的說。雖說博物館的保衛科長,實在算不上官,可是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像他這種既沒關係,也沒後台的人,是很難升上去的。

    “軒轅科長,事在人為嘛。如果李常悟真的走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于立飛突然說道,軒轅濤確實很講原則,可是如果他這個科長,是自己推他上去的,或許以後自己在保衛科,就有著超然的地位了。

    “你……?”軒轅濤知道于立飛跟館裡的領導有關係,好像也認識文物局的辛清亮。可是人事方面的事情最是複雜,如果于立飛能幫自己當上這個科長,那他也能自己去幹,何必要把自己推上去呢?

    “只要你願意,我自然有辦法。”于立飛篤定的說,他送給辛清亮的那塊冰種觀音挂件,當時並沒有什麼想法。可是現在,他要是向辛清亮提出這樣的要求,辛清亮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立飛,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軒轅濤如果再不明白于立飛的意思,那他這幾十年算是白活了。

    “你當了科長,我以後也能跟著沾光嘛。你也知道,我在古玩市場開了家店,可是我又不想因為店裡的生意,影響到工作。更加不願意,因為工作,而顧不上店裡。現在我在監控室,雖然是值晚班,可是我覺得就很好。”于立飛笑了笑。

    “你總是一個人值班,到底圖的是什麼?”軒轅濤嘆了口氣,于立飛一個人在監控室值班的事,他是知道的。這件事他甚至還跟李常悟提過,監控室之所以要安排兩個人,也是因為可以互相監督,互相協助。一旦出了什麼事,可就是于立飛一個人的責任了。

    “我什麼也不圖,既然我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何必再讓別人跟著受累呢?我們監控室的幾人,目前關係都很好。能讓所有人都高興,何樂而不為?”于立飛笑了笑。如果兩個人一起值班,輕鬆是輕鬆。可是他晚上想要修煉古玉功,卻是不可能了。哪怕就是旁邊的人,不會打擾他,可是他也不敢冒這個險啊。但是,這樣的話,他卻是不能跟軒轅濤明言的。

    “立飛,你如果真的能做到,到時候我自然不會干涉你的事。”軒轅濤淡淡的說,他自從到了博物館之後,一直鬱鬱不得志,既不得領導的常識,也得到同事的尊重。就算是這個副科長,也是因為他在部隊的軍銜和職務,組織上不得不安排工作。

    “軒轅科長,那就這麼說定了,這件事我會幫你去活動。”于立飛高興的說道,他並且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人生又開始了生了新的變化。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能吃虧


    望著于立飛的車子離開,軒轅濤心裡感慨萬端。他原本對自己的將來,已經不抱任何打算。他到博物館兩年多,一直飽受排擠。比如說來陳村巡邏的事,有必要讓他這個保衛科副科長親自帶隊麼?

    但現在于立飛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也是有未來的。雖然他不知道于立飛的背景,但是于立飛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能從一名臨時工成為正式職,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軒轅科長,于立飛還真是有心。”趙鵬走到軒轅濤身邊,讚歎著說。于立飛特意來陳村給軒轅濤送東西,換成別人,恐怕是不會這樣做的。畢竟軒轅濤只是保衛科的副科長,而且還是在館裡並不受領導器重的副科長。

    雖然李常悟這次被柴宏偉連累,很有可能被擼掉,可是以他的分析判斷,軒轅濤是不可能接任的。于立飛在這個時候來拍馬屁,只是做無用功。再說了,就算軒轅濤真的能當上科長,以他的愚頑,哪怕馬屁拍的再響也沒用。

    “是啊,你可得向他好好學習。”軒轅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于立飛對他的尊重,是發自心底的。不像其他人,表面尊重他,內心卻鄙視。

    “我就算有心也無力。”趙鵬笑了笑,讓他跟于立飛這樣,到處提著東西送人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或許這就是你跟他的差距。”軒轅濤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于立飛的做法。他也有些看不慣。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于立飛的做法很有效果。想要在機關裡混出來。除了要有能力、有資歷,還得有關係。

    如果有後台、有背景,自然就會有關係。但如果沒有這些,也是可以慢慢建立關係的。有了關係就有了人脈,有了人脈,辦起事來就方便得多。比如說于立飛,去趟瑞麗,想請多長時間的假。就能請多長時間的假。他以前小孩子生病,想請一個星期的假,館裡最後都只批了三天呢。這還是他到柴宏偉的辦公室去鬧的結果,否則的話,只能曠工。

    于立飛回到店里之後,可溫還沒有回來。看到黃燕幽怨的眼神,于立飛只能在心中苦笑。他想乾脆也去趟貞寶行。可是他才到門口,就看到可溫抱著兩塊不大的石頭回來了。

    “這裡的石頭想要挑一個賭漲的,實在太難。”可溫看到于立飛,抱怨著說。其實他在貞寶行早就看過幾天的石頭,對一樓的石頭,他是不屑一顧的。可是二樓的石頭。他又買不起。于立飛才給了一千塊錢,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對別人來說很難,你老可出在,還不是輕而易舉?這不就帶了兩塊石頭回來了麼?”于立飛微笑著說,這是一塊黃砂皮和一塊烏砂皮。五六斤的樣子,呈圓形。

    于立飛接過毛料。拿在手裡,還沒仔細看,就詫異的看了可溫一眼。這兩塊毛料裡面竟然都有綠,雖然只是乾青種和豆種,可是色不錯。于立飛對這些中低檔的翡翠玉料價格,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相信,這兩塊毛料值個萬把塊錢,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就算有綠,也只是豆青、花青、幹青,絕對到不了油青。”可溫說道,這些中低檔翡翠,就算解出來,也不值什麼錢。當然,他所謂的不值什麼錢,是針對以前的想法。其實按照升值的比例來說,哪怕是什麼種水,都算是非常不錯了。

    “不管是什麼種,只要能漲就可以了。”于立飛笑著說,其實賭漲還是其次,如果可溫能從這次的賭漲中,找回自信,那才是最值得慶賀的。

    “就算能賭漲,也算不上什麼。”可溫隨口說道。

    “怎麼會呢,只要是賭漲就值得高興,況且對你來說,應該很多年沒有賭漲過了吧?”于立飛提醒道,可溫自從一路狂垮之後,只要是賭石,就逢賭必垮。如果能賭漲一次,對他來說,意義都非同一般。

    “這倒是,但現在我還不能肯定是否賭漲。以前我買過比這表現要好一百倍的料子,但最後還是賭垮了。”可溫嘆了口氣,說起往事的時候,還是很傷感。

    “沒事,我等會聯繫郭主任,下午就解石。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更要對我的運氣有信心,我相信,這次一定能賭漲。這兩塊石頭多少錢?”于立飛問。

    “五百。”可溫說道,這兩塊石頭並不大,就擺在貞寶行一樓的那堆石頭,價格大多都是幾十,百把塊。但就是因為他的名頭太大,所以只要是他看中的石頭,價格自然會要高一些。

    吳家山如果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話,那就算白在賭石界混這麼多年了。其實當時吳家山還有個想法,是不是故意報個高價,斷了可溫的念想。但後來想到,可溫每賭必垮,就算是他看中的石頭,未必就會漲呢。

    “不貴。”于立飛笑著說。現在他已經不好再去貞寶行買石頭了,就算要買,也得特別的留心。如果表現得太急切,未必能買得到呢。

    “如果在瑞麗,這兩塊石頭,一百塊錢就能買走。”可溫還是覺得有些貴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認為你賭漲了。剩下的錢,你不用給我了,就當是你的勞務費。”于立飛看到可溫要掏錢,微笑著說。雖然還沒有解石,可是他已經斷定,這兩塊毛料會漲。雖然漲的幅度不大,但不管怎麼說,已經是漲了,這就足夠。

    “這麼說,我能憑眼力賺錢了?”可溫有些激動。他以前幫別人也挑過石頭,可是挑一塊,垮一塊。不要說別人付他勞務費,不找他麻煩已經很不錯了。

    “這是當然,怎麼樣。晚上是不是請我喝一杯?”于立飛微笑著說,他知道可溫喜歡喝點小酒。

    “還是等解開之後再說吧。”可溫並不覺得現在就可以慶祝了。如果沒賭漲,他心裡總會覺得不安。

    “行,我等會就聯繫,爭取下午把石頭解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于立飛拿出郭美琴給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打過去,等了一會,郭美琴才接聽。

    “哪位?”郭美琴淡淡的說。

    “郭主任吧?我是古玩市場的于立飛,還記得嗎?”于立飛微笑著說。

    “你好。于老闆。”郭美琴其實早就想問一下于立飛,聽到是于立飛的電話,心裡一喜,笑了笑,說道。

    “郭主任,今天我挑了兩塊石頭,價格也不貴。覺得很合適你,不知道郭主任有沒有興趣?”于立飛問。

    “當然有興趣。不知道要多少錢一塊?”郭美琴問,自從上次看到黎建國用兩萬買了塊石頭,最後一轉手就賣到七萬之後,她連續幾晚都沒有睡好覺。後來她特意問過黎建國,知道像這樣的石頭。其實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瑞麗那邊的機會要大一些,但是于立飛難得去一趟,她也只好耐心等待。

    “一千五一塊。”于立飛說道,現在他相當於從可溫手裡以五百一塊買下,賣給郭美琴一千五一塊。實在不算貴。也就是現在可溫走了背運,一直沒機會練手。換在以前。這樣的事情,可溫是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的。一塊石頭,那些毛料商,就是想請他評論一下,估一個價格,都得費盡心機。

    “一千五?于老闆,是不是太貴了些?”郭美琴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覺是有些貴。她一個月的基本工資才一千多,讓她拿一個月的工資去換一塊石頭,總覺得有些離譜。雖說上次黎建國賭漲,讓她很是眼紅,覺得黎建國用兩萬博回七萬,實在是划算得很。可是真要輪到她自己,就猶豫不決了。

    “郭主任,這也就是你買,換成別人,至少要三千呢。”于立飛笑了笑。他做生意一向都很乾脆,面對郭美琴的還價,還真有些不適應。

    “一千二一塊好不好?”郭美琴想了一下,說道。

    “郭主任,這個……,我實在沒有給您報高價。”于立飛苦笑著說,可溫為了這兩塊石頭,可是挑了好幾個小時。雖然這是用來做人情的,但如果價格太低,也對不住可溫吧?要知道,人家以前可是賭石界的傳奇人物,雖說現在暫時在低谷,可也不能無視人家啊。

    “這樣吧,兩塊我都要了,一起兩千五怎麼樣?”郭美琴說道。如果沒有黎建國的例子,她肯定也會覺得自己很瘋狂。

    “好吧,兩千五就兩千五。”于立飛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他不想再跟郭美琴糾纏,便宜五百就便宜五百吧,要不是可溫去挑的,他都可以送給郭美琴。

    “那好,我等會就過來。”郭美琴聽到于立飛鬆口,需求得到了滿足,心裡很是痛快,笑著說道。

    “可溫五百買來的,你能賣兩千五已經很不錯了。”黃燕說道,轉手就是五倍的利潤,這樣的生意到哪裡去找?

    “可是如果賭漲了呢?我們得相信老可的眼光。這樣,你現在去貞寶行一趟,再買一塊差不多的石頭,價格控制在一百以內就可以了。”于立飛說道,既然郭美琴要便宜貨,他自然得滿足。原本他想把這兩把都賭漲的石頭一起賣給郭美琴。但是對方的討價還價讓他有些不爽,他只賣兩塊石頭給郭美琴,可是並沒有承諾這兩塊石頭都會賭漲。

    黃燕不知道于立飛要幹什麼,但當她在貞寶行隨便買了塊石頭回來,看到店裡只剩下一塊石頭之後,她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不是有些不妥?”黃燕皺了皺眉頭,她知道自己並不怎麼會看毛料,再說了,貞寶行的毛料質量也很差,想要賭漲,真的要運氣特別好才行。現在于立飛把她剛買的這塊毛料,跟可溫買回來的毛料,一起賣給郭美琴,這不是魚目混珠,以次充好麼?

    “這有什麼不好的?可溫挑的毛料,一塊賣一萬也是有人要的。”于立飛把黃燕買的這塊方形石頭跟可溫的那塊圓形石頭擺在一起。剩下的另外那塊毛料,他已經收到了保險櫃裡。

    “如果都垮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跟人家交待?”黃燕說道。

    “如果買毛料都包漲的話,就沒有敢賣毛料了?”于立飛笑了笑。

    郭美琴接到于立飛的電話之後,很快就和黎建國一起到了軒雅齋。他們特意換了便裝,甚至連開的車子,也沒有塗警裝。

    “黎局,郭主任,歡迎光臨。”于立飛看到他們來了,馬上迎了上去,微笑著說。

    “立飛,石頭在哪?”黎建國跟于立飛握了握手,急不可耐的問。

    “早就準備好了。”于立飛把兩塊石頭拿出來,給他們每人一塊。

    如果不是專門研究過,想要看懂石頭是很難的。在他們眼裡,或許全天下所有的石頭,都是一樣的,除了形狀會有所不同之外。黎建國和郭美琴雖然看的很仔細,可是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郭主任,你是在這裡解,還是拿回去解?”于立飛問。

    “于老闆,價格能不能再便宜點啊?”郭美琴把毛料放下,緩緩的問。

    “郭主任,這個價格已經是很便宜的了。要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或許你賭漲之後,就不會再在乎這點錢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如果賭垮了呢?”郭美琴問。

    “這確實有可能,但賭石本來就是賭自己的運氣。”于立飛說道,黃燕買回來的那塊方形毛料,裡面是一些淡灰綠,哪怕整塊石頭都是玉料,也不過幾十塊錢而已。可是可溫挑的那塊圓形毛料裡,卻是陽綠的乾青種。如果取出來之後,水頭足的話,賣個大幾千塊錢,還是沒有問題的。

    于立飛要做的,就是保證郭美琴賺錢,可是又不能讓她多賺錢。如果郭美琴因此而暴富,恐怕會不斷的向自己索取。人對於輕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珍惜。

    “所以說嘛。今天我特意把黎局請來,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黎局長面子吧?”郭美琴似笑非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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