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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修真】劍佛 作者:終歸謊言(已完結)

第兩百四十一章 【清晨,來臨了】

  「他在做什麼?」

  「他停了下來,是不是沒有力氣向上繼續攀爬了?」

  在白石停下的一刻,所有人都帶著疑惑的目光審視白石。在他們看來,在這深夜威壓最強的時刻,任何人停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但唯有白石不一樣,因為在昨天深夜,同樣是在這個時候,白石的動靜,引起了所有修士的躁動。所以對白石此時的停下,他們有了猜疑。

  「嗡!」

  同樣是在這一刻,在白石的上方,那第六峰的所在,忽然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嗡鳴之聲,這聲音響徹九劫峰的下方,令得所有人將目光投向那聲音發出的地方,那羅盤上第六峰的所在之時,他們看到了,屬於京南竹的那個光點,此時已經站在第六峰!

  「他做到了,京南竹做到了。」

  「京南竹踏入第六峰了!他在這一次,踏入第六峰了!」

  在京南竹踏入第六峰的一瞬,隨著那嗡鳴聲的泛起。如所有人都被這嗡鳴聲擊中了一般,在這本該平靜的深夜變得驚呼起來。而事實上,深夜,從昨天之後,就不再平靜!

  京南克那裡,也是在京南竹踏入第六峰的一瞬,其緊張的神色鬆弛了許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他再次將目光看向了石白那兩個字之上,在他看來,那三個果實被京南竹吃下之後,沒有得到果實的石白,不可能踏入第六峰。

  來自於無闕莊的那兩個老者中的眼中露出了濃郁的讚賞,他們並沒有過多的震驚,而是覺得京南竹能踏入第六峰,完全是在意料之中。於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之後,摸了摸自己的白色鬍鬚,沉吟道:「京南竹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歐陽皇士與司馬空,明明知道京南竹已經犯規。但即便作為公證人的他們,面對著京南克與無闕莊,依舊不敢發話。甚至連那兩名來自於無闕莊的老者,也是裝著沒有看見。

  藥老站在人群之中,一直沒有移動,這樣的姿勢他已經保持了一天一夜。除了臉色有了變化之外,他從未有過其他的變化。看著那停在第五峰的白石,他的內心,有了一股莫名的暖流。

  畢竟,白石算那道晨莊的弟子!

  道晨莊與無闕莊之間,藥老很清楚裡面有著怎樣的關係。只是這層關係被他埋在心裡。並沒有向白石訴說。他有他的道理,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

  歐陽菁菁與青蓮也沒有離去。現場的人越來越多,特別是聽到這次九劫峰上,又有一名修士踏入第五峰之上,所有那些原本對此事並不關心的人。此刻都想目睹下,那叫石白的尊容!

  此刻停留在這九劫峰之上的人,只有十二個,除了白石與京南竹之外,有三個站在第四峰,有七個還在第三峰。他們在這深夜之中,盤膝調息,他們不想在這威壓最強的時候,繼續他們的攀爬。昨夜白石引起的躁動,已經讓他們感覺到過多的透支體力。在今夜。他們不會如此去拚搏。

  縱然如此,在這威壓的擠壓下,位於那第四峰上的三個修士,已經感覺到身子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一般,這種感覺。使得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即便是盤膝而坐,但隨時都有可能忍受不住這陣威壓帶來的擠壓,繼而從這第四峰之上,選擇放棄。

  所以此刻那些第三峰之上的人,即便失去了果實,也沒有太多的擔心。

  他們要做的,便是在明天清晨來臨之時,拼盡全力,去搶奪那些果實,獲得屬於他們的造化。

  位於那第六峰之上的京南竹,此刻躺在山峰上,正在大口的喘著粗氣,他身上的毛孔之內,此時已經滲出了豆粒般的汗珠,甚至在一些汗珠之中,有著一些血液。這血液的流出,是因為這威壓對其身子的擠壓而形成。在這深夜之中,在踏入第六峰之後,他並沒有選擇放棄,即便此時的身子已經有一種即將爆裂的感覺。

  但這一次,他不會放棄。這並不是因為他想衝擊第七峰,而是因為處於第五峰的白石,沒有看到白石選擇放棄,京南竹不會放棄!

  白石坐在第五峰的峰頂之上,略作調息之後,迎著這峰頂之上與深夜之中加強的威壓,他從儲物袋之內,取出了魂器,隨著這魂器的出現,立刻有一股寒意刺入他的掌心。

  隨著這股寒意的傳來,白石將一道意念輸入了魂器之內,在魂器之中化為了他的身影,頓時在這魂器之中的無數靈魂,一個個將目光投來之時,露出了等待指示的眼神。

  「待這次山峰之攀結束之中,我便去找破碎的靈魂,來給你們享用。」

  白石望著這些靈魂,話語落下之後,這些靈魂頓時開心的從這魂器之內穿梭起來。

  「你們現在,將這魂器裡面的死氣給我輸出去一些,我要在這第五峰的峰頂之上,借助這威壓的壓縮之力,來吸收這死氣裡面的歲月之力。」

  當這些靈魂歡呼之時,白石繼續說道。頓時這些靈魂齊齊一怔間,便開始將這魂器裡面的死氣,向著外界輸出。

  幾乎就在這些死氣被這些靈魂緩緩的輸出之時,白石的意念從魂器之中收回。回到本尊之後,他緩緩的睜開眼睛,五指對著虛空驀然一抓,頓時他身子周圍的威壓此刻形成了一股股如波浪般的漣漪,向著他的身子雲集而來。在其身子周圍盤旋之時,這威壓與威壓的碰撞之時,發出了輕微的嗡鳴之聲。

  這聲音令得白石的眼眸緩緩的閉上,將雙手放在雙膝之上的時候,那些瀰漫出來的死氣,已在此刻,緩緩的向著他的頭頂雲集。但在這威壓的束縛下,這些死氣並沒有擴散得太多。而是如凝聚般,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塊烏雲狀,刺骨的寒意,從裡面滲透了白石的全身。

  這刺骨寒意蔓延開來的同時,令得白石的身子,猛地打了一個冷顫。但這僅僅是那一瞬間自然的反應。旋即,在他眉心的那小縫所在,此刻發出了微弱的金色光芒。這光芒滲出之時,頓時在白石頭頂的死氣,有那麼一些,在白石的意念操控下,已經向著他眉心的小縫,灌入而來。而白石的身子,也如同受到了一股寒風的刺激,身上的汗毛,已然豎起。

  「果然如此,在這威壓的束縛下,這些死氣,似乎多出了一些我意念的操控,正在向著我的身子灌入,這種灌入的方法,如同是被這威壓硬生生的逼了進來。」

  白石並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依舊在閉上,但他內心沉吟間。隨著這股死氣的灌入,他的體溫越來越低,甚至那些豎起的汗毛,此刻已經緩緩的凝結成了冰霜。而他所坐著的地方,此時也受到了那股寒意的影響,漸漸的向著四周開始蔓延開去,有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莫過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在那第四峰的所在,有一個修士已經解下了腰間的石牌,選擇了放棄。他的身子,已經承受不住這陣威壓的壓縮。

  而隨著他的退去,立刻在那第三峰之上的數名修士,也發現了這一幕,但是他們並沒有及時做出舉動,只是隨時都保持著戒備,隨著準備出擊,進入第四峰!

  他們很清楚,若是此時能進入第四峰,那第四峰峰頂之上的三個果實,便有他們的一份。

  只是很顯然,他們最起碼目前不會這麼做,他們要等深夜過去,要等清晨來臨,然後做出自己最後的一擊,去爭奪果實,去踏入那個他們認為不可能踏入的第五峰,去接受那陣威壓的洗禮,對體內骨骼與肌肉的洗禮!

  於是,他們此時一個個不能安心的調息,他們在等待,等待著深夜威壓散去的一瞬,第一個衝出這第三峰,去踏入他們不知道能不能踏入的第四峰。

  縱然沒有太多的把握,但他們依舊要做最後一擊,要去嘗試!

  而那第四峰的兩個修士,此時也沒有做出太多的舉動,這第四峰峰頂之上,還有三個果實。他們知道白石並沒有奪取,京南竹也沒有奪取。而此刻處於第四峰的,就只有他們兩個,雖然距離那第四峰的峰頂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他們兩個已經可以完全的肯定。能取得兩個果實,只要取得那果實,有幸踏入第五峰,那麼,他們便極有可能,進入無闕莊。

  即便是那些並沒有參賽的觀眾,此刻內心的期待並不比他們少去絲毫,他們也在等待,等待著清晨的來臨,等待著這深夜威壓的散去,等待著這安靜化為躁動,等待著此刻在那九劫峰之上休息的修士,再次移動!

  之前他們認為石白不可能踏入第二峰,但石白卻是在一夜之間踏入了第五峰。這讓他們清楚的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他們所期待的,並不僅僅是白石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是否會踏入第六峰。他們還要看看,此刻在第四峰的人,能否踏入第五峰!

  終於,在這種焦慮的等待中,第二天的清晨,來臨了……


第兩百四十二章 【只剩兩個】

  當第一抹陽光穿透雲層,灑向大地之時。經歷了兩天後的九劫峰之攀,在這第三天清晨來臨之時,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首先移動的,是那第三峰之上,此時所剩的數名修士,這數名修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發。但速度卻是不一樣,以他們的修為以及他們身子所能承受的負荷,當他們腳步邁開之後,那陣威壓便持續的開始雲集在他們的全身,使得他們調息了一夜的身子,瞬間就有一種巨大的壓縮之感,這種感覺,使得他們的距離,很快就被拉大。

  當然,落後的修士在費力的向前追。但畢竟他們的修為有限,越是心急,他們的體力就越透支得快,還未過去一個時辰,有兩名修士,終於是承受不住這陣威壓的壓縮,選擇了放棄……

  而那第四峰上的兩名修士中的其中一名修士,此時神色也有了變化,在這陣威壓的壓縮下,他越上這第四峰的上空,身子便有一種幾乎被撕裂開來的感覺,這種感覺,使得他咬緊的牙關中,已經滲出了鮮血,他望著與他同在第四峰的那個修士,在看了看後面那些緊追不捨的第三峰修士,內心有了一種巨大的危機之感。

  這種感覺,令得他再次加快速度,但很可惜,他快接近第四峰峰頂之上,甚至目光已經看到了那棵果樹之時,他的腳步,再也無法邁開。身子傳來的劇烈痛苦,使得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不選擇放棄,他的身子在下一秒,或許就會爆裂開來。於是,他放棄了……

  很顯然,這名修士的放棄,引來的就是那處於第三峰之上修士的躁動。這陣躁動。使得一些修士此時已經處於第三峰的峰頂。但因為這第三峰峰頂上那棵果樹之上的果實已經沒有了。所以,一些修士停留在第三峰的峰頂之上時,因為沒有果實,終究是在這停止了他們九劫峰之攀的道路,選擇了放棄。

  事實上,這九劫峰之攀還有一個獎項,那便是每一個修士踏入山峰或者獲得果實後而得到相應的獎勵。若是同一個修士,踏入更高峰而獲得果實,那獎勵便會由他踏入的最高峰所獲得的果實,而發獎勵。於是。每一個修士在攀爬這九劫峰之時,也要奪取果樹上的果實。

  當然,這些第三峰之上的修士,雖然多數已經在觸碰到第四峰之時,選擇了放棄,但終究還是有那麼一個修士,跨過了這層薄薄的白霧,跨入了第四峰!

  但這種路,他依舊是不能走得太久。他停留在第四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毛孔中已經深處了汗水與血液,在這第四峰的威壓壓縮下。他還是選擇了放棄。

  而原本在這第四峰的那個修士,經過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踏到了第四峰的峰頂,彷彿是以他剩下的最後一絲力量。將果樹上的一個果實摘了吃下之後,他體力恢復了不少。但望著這第五峰上的薄薄雲層,他試著躍過數次。但終究沒有成功。於是,他選擇了放棄。

  直到正午時分,陽光已經變得火辣起來之時,這九劫峰之上,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京南竹,而另一個,就是白石。

  京南竹的身子已經在第六峰上站立起來,雖然看不清楚白石此刻的模樣,但他還是看見了白石處在第五峰之上,於是鬆了一口氣,認為白石沒有力氣繼續攀爬之時,他將目光投向了這第六峰的峰頂,甚至是隱約看到了那第六峰上方,那層薄薄霧氣之後的,第七峰!

  在這一刻,他移動了!

  「京南竹又動了,他又向著第六峰的峰頂而去!」

  「他是否會踏入第七峰呢?」

  「若是能踏入第七峰的話,那他便成為了這羽化之城,甚至是整個第二天中,第一個踏入第七峰的修士!」

  京南竹的移動,讓得這些圍觀人的眼中,再次露出了灼熱,這種灼熱讓得他們將目光凝聚在京南竹身上片刻之後,又移到了白石的身上。

  此刻看得石白那兩個字依舊在原地一動沒動之時,他們的眉頭緊皺起來。

  「他是不是沒有力氣繼續向上攀爬了?」

  「那樹上的果實已經被京南竹完全的吃下,石白要想攀爬到第六峰的話,恐怕沒有希望。」

  「休息了一夜,他終究還是不能邁開腳步,恐怕此人只能停留在第五峰了。」

  與此同時,當這些議論聲泛起的同時,在那巨大羅盤的旁邊,京南克的所在,此刻眼中也是露出了得意,他看得白石並沒有移動,於是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看向一旁的歐陽皇士,說道:「歐陽先生,看來你推薦的這個石白,只能停在第五峰了。」

  歐陽皇士僵持一笑,心中京南克的驕傲,於是說道:「在這羽化之城,甚至在整個第二天之後,論起修煉天賦,恐怕沒有一個人能超越京南侄兒。」

  聞言,京南克開心的大笑起來。

  司馬空坐在一旁,內心有些複雜,他清楚的知道京南竹已經犯規,但他並沒有說出來。亦或者是他根本不敢說,在他看來,此時的石白,肯定不能踏入第六峰,於是為了討好京南克與無闕莊,他微微一笑,看向來自於無闕莊的那兩個老者,說道:「這叫石白之人,從昨夜到現在就沒有移動,若是到今天深夜,他還沒有移動,也沒有放棄的話,那我們只能判定他——被淘汰。」

  聞言,那兩名老者同時點了點頭,在他們的內心,他們當然是偏袒京南竹,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師尊對京南竹的看重,於是他們要極力的討好京南竹,無論是多大的錯,他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來這叫石白的人,也只能停在第五峰了。不過此人,師尊已經有吩咐,下來之後,便將其納入我們無闕莊,至於是否能成為我們師尊的入室弟子,那就看他的運氣了。」

  那叫子墨的白髮老者微笑著說道。

  但此刻他的笑容看起來,並無慈祥之意,反倒是多了一種奉承。

  藥老站在人群之中,神色極為的難看,在他看來,白石之所以此刻不能移動身子,那完全是因為京南竹將那三個果實完全服下的原因。但藥老並不會發表任何言語,他知道這第二天誰最大,不是歐陽家,不是京南家,更不是司馬家。而是那無闕莊!

  既然無闕莊的人都沒有說話,所以他更不能說話。若是亂說的話,恐怕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甚至有可能殃及到白石。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此刻的白石,實則是在吸收死氣,吸收那死氣中的歲月之力!

  此時白石身子已經覆蓋了一層冰霜,甚至他的髮絲也已經結冰,周圍數里的範圍內,也有了冰霜浮現,而那些死氣的灌入,在這陣威壓的壓縮下,的確是灌入了不少。於是,那死氣中留在他體內的歲月之力,相當於他在外界,將近一個月的吸收!

  這,才是短短的一夜之間!

  這陣歲月之力的衝擊,讓得他的身子雖然被冰霜覆蓋,但卻麻痺不了他的神經。亦或者說這陣歲月之力的衝擊所帶來的痛苦,已經超乎了他神經的負荷。以至於他此刻即便身子已經變成了如冰雕一般,但依舊能感覺到劇烈的痛苦。

  而白石此刻的意識卻是清楚的,伴隨著這頭上死氣的瀰漫,在這死氣的灌輸中,他在感受著,在發現著,會不會有那麼一絲歲月之力,融於他身子的厚實之感。

  在這一瞬,當一絲死氣再次灌入他的體內之時,他的眼中,忽然迸發出一道奇異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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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三章 【他,動了!】四更,求訂閱!

  在這陣威壓的壓縮下,於白石的身子感覺到那肌肉間的厚實之感的同時,他眉心小縫的所在,那金色光芒依舊散發而出,只是因為冰塊凝固的原因,使得這光芒看上去極其的微弱。但縱然如此,那死氣依舊順著他眉心小縫的所在灌入。而在此刻,雖然他的身子已經被完全的凝聚,但他體內的血液卻是在急速的翻滾,如在沸騰。更在這沸騰之下,經過一夜的體驗,白石終於察覺,在那肌肉有種厚實感覺的同時,有那麼一絲力量,正與這厚實之感融合。

  白石很清楚,這絲絲融合的力量,來自於這死氣中的,歲月之力!

  「果然能與此融合在一起。」

  縱然白石的身子此刻一動不動,但他的意識是清楚的,他的皮膚此刻如同這冰塊一般,處於低溫狀態,但這依舊不能冰凍他的意識,更不能冰凍住他的思考。在這一刻,他眼中的奇異之芒閃過的同時,他還清楚的知道,自己吸收這歲月之力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天一夜。於是,在這第五峰的峰頂,他要儘可能的吸收這死氣中的歲月之力。

  而且同樣是在此刻,白石忽然察覺到,在這陣威壓的壓縮下,這些死氣不但沒有流失,更是有眾多的歲月之力,超過了他身子所能承受的負荷範圍下,竟然還能向著他的身子灌入。而這一切,完全是因為這威壓與他身子產生了一種擠壓,在這擠壓下,他的身子恰好出現了一些裂縫,而這些裂縫,恰好是容納這些歲月之力的通道。

  如此奇異的變化。令得白石的內心有了想法,他要在這九劫峰之上,將這魂器裡面的死氣完全的吸收,將那死氣裡面的歲月之力,全部融合!

  於是。他要挑戰的是,第九峰!

  他必須踏入第九峰,在那威壓的擠壓下,讓自己的身子出現更多的裂縫,讓那些死氣裡面的歲月之力,充斥在這裂縫之中。讓他的修為,得到提高!

  白石有種很強勁的感覺,若是將這些歲月之力全部吸收的話,那麼他要突破無太界,進入轉輪境的話,輕而易舉。現在他所需要的。就只剩下一個瓶頸,一個突破的契機!

  來自於他魂器裡面的靈魂,不斷的從這魂器裡面將死氣輸出,沒有白石意念的超控,他們不能停止,所以在白石頭頂的死氣,依舊在源源不斷的灌入。而失去了歲月之力的這些死氣。從白石的毛孔滲出的時候,化為了寒冰,成為了這第五峰上的一部分!

  「這第五峰上的威壓畢竟有一定的限度,壓縮我身子之時,所產生的身子裂縫,也有一定的限制,在深夜來臨之時,我要將這些歲月之力充斥在這裂縫之內,然後踏入第六峰!去接受第六峰的威壓壓縮,繼續吸收!」

  白石內心沉吟著。已經果斷的有了決定。

  與此同時,在那第六峰之上,京南竹的腳步邁得極為的艱難。而他每踏出一步,都要回頭看看第五峰上的白石,見得白石並沒有繼續移動後。他的內心,方才有了鬆弛。

  以京南竹此刻的修為,踏入第六峰的峰頂,應該是有些困難。但若在白石的緊逼下,踏入第六峰的峰頂,很有可能,甚至有可能踏入第七峰!

  這,相當於一場賽跑。當對手沒有追上來之時,他完全可以放鬆心態。但當對手漸漸的追上來之後,那緊張的氣氛,足以讓他拼盡全力。

  時間,很快就到了黃昏,那天邊已經出現紅霞之時。甚至在那些紅霞散去之後,茭白的圓月出現的瞬間,天空泛起了一陣悶熱,不一會兒,就有雨滴落下。

  這雨滴的落下,並沒有退去這些人眼中的灼熱,他們盯著那第五峰之上,靜止不動的白石,漸漸的在他們的眼中,出現了失望。於是他們看向了那正在一步步向前的京南竹,有了仰慕。

  「京南竹是要衝擊第七峰嗎?」

  「看這個樣子,京南竹很有可能到達第六峰的峰頂,但若是要踏入第七峰的話,有些困難。」

  「那個石白,看樣子,是真的沒有力氣繼續向前移動了。」

  「失去了果實,石白不可能踏入第六峰了,唉……」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再次泛起了一陣議論之聲。

  葉秋依舊站在那角落處,目光望著那石白二字,內心有了沉思。在某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將手中的酒壺往嘴裡一灌,卻忽然發現,已經沒有了酒。於是他將酒壺一甩,皺著眉頭,抱手將目光凝聚在石白這二字之時,內心有種強烈的預感,他覺得,這叫石白之人,很有可能便是白石!

  藥老的髮絲已經淋濕,但雨水並沒有阻擋住他的視線,他凝望著白石的所在,忽然有一種感覺,他覺得,白石此時並不是沒有力氣移動,而是要選擇深夜之時,再進行移動!

  青蓮已經給歐陽菁菁打起了紙傘,在這紙傘下,青蓮微微一笑,說道:「小姐,你說這個石白,會不會踏入到第六峰?」

  歐陽菁菁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與此同時,在那巨大羅盤的旁邊,那歐陽皇士,京南克,司馬空,還有來自於無闕莊的那兩名老者此刻身子周圍已經出現了一圈白色的透明防禦圈,主要是用來遮擋雨水。

  京南克的眼中帶著期待,在這一瞬,他看向那兩名來自於無闕莊的兩名老者,微笑著說道:「這叫石白之人,此刻依舊還不移動,在等兩個時辰後,到了深夜,他便失敗了。」

  那兩名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時間,很快又過了一個時辰。

  京南克再次看向這兩名老者,微笑著說道:「只有一個時辰,他便失敗了。」

  這兩名老者又微笑著點了點頭,其中一名老者說道:「恐怕他真的不能踏入第六峰了,待會深夜來臨的時候,即便他移動,但那強勁的威壓,很有可能令得他的身子爆裂開來,他很有可能會選擇放棄。」

  「哈哈,終究還是沒有一個人,超越京南先生的小兒啊。」

  聞言,另一名白髮老者摸了摸白色的鬍鬚,微笑著說話之時,目光露出了讚賞。

  時間再次過去了半個時辰,一刻鐘……

  此時只有一刻鐘的時間,白石便要被宣佈挑戰失敗。

  京南克目光投向四方,看著那些仰慕的眼神之時,他很陶醉。他喜歡沉浸在這種被簇擁的感覺。

  「唉…石白終究會失敗。」

  「石白,向前走啊……」

  「石白終究還是不能與京南竹並列第六峰。」

  當深夜即將來臨之時,當白石靜止不動快要達到一天一夜之時,這些圍觀的人,終究是露出了失望。

  但有那麼一些參加九劫峰之攀而選擇放棄的人,卻是在此刻內心有著期待,他們很希望此時的白石能繼續向前走,踏入第六峰,甚至超過京南竹。即便此刻他們認為已經是不可能,但他們還是希望能看見那一幕。

  他們要看見的,不僅僅是京南竹那樣的神話,更多的,是想看見超越神話的存在!

  京南克已經從石台之上站了起來,他負手而立,已經做好了宣佈石白的存在。因為再過數息之後,白石靜止不動的身軀,就達到了一天一夜!

  終於,京南克的嘴唇已經張開了……

  「石白,動了。他動了!」

  就在京南克正欲宣佈白石失敗的一瞬,一聲驚呼,忽然從人群中散出。

第兩百四十四章 【滾開!】

  這聲音令得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在那石白那兩個字之上,此刻目光投去之時,他們看到,那處於第五峰上的石白,此時竟然接觸到了第六峰的邊緣。身子一躍間,竟然躍入了第六峰!

  「第六峰了,石白躍入第六峰了!」

  「他居然在這威壓最強的深夜,踏入第六峰!」

  「此人,究竟是什麼修為!」

  當白石躍入第六峰的一瞬,無數灼熱目光投向之時,所有人都對白石泛起了疑惑。他們很清楚,縱然是此刻在第六峰上的京南竹,若選擇在這深夜威壓最為強勁的時候,進入第六峰的話,也不一定能成功。而且,這第五峰上的果實,已經被京南竹,完全吃掉。

  京南克的神色驀然一變,其身子渾然一抖間,腿腳竟然痠軟下來,一下就做到石台之上,眼中帶著不可思議之色。他很清楚,此刻白石踏入第六峰意味著什麼!

  「石白……竟然在這威壓最強之時,踏入第六峰,且在沒有服用果實的情況下,踏入第六峰!」

  來自於無闕莊的那兩個老者,此時神色驟然變化中,眼中也湧現出了濃郁的震驚。沉吟間,他們目光凝聚在石白這兩個字上之時,內心忽然有一種敬畏。

  「此人,究竟是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踏入第六峰!他是藥老的什麼人?」

  歐陽皇士內心沉吟間,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藥老的所在。透過這綿綿細雨,他隱約能見到藥老未曾移動的身子,此時藥老的神色帶著震驚,那眼中滿是訝異。很顯然。他並不知道白石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踏入第六峰。

  就連青蓮握著紙傘的手掌,也是微微一顫,她與歐陽菁菁的神色都帶著震驚,在白石踏入第六峰的一瞬。她們此刻內心的感受,已經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而且在此刻,位於第六峰的白石,並沒有停下腳步,在這威壓的壓縮下,他望向了第六峰的峰頂。他的目標,在那裡!

  「石白,石白!」

  霎那間,隨著白石的身子正在移動,且在這威壓最強的時刻,大地上的所有人。此時已經開始呼喊著他的名字,他們舉著雙手,跳躍間,有了歡呼。更在這仰慕之下,一道道信仰之力,正向著白石的身子灌入,只是此刻的白石。全神凝聚在第六峰的峰頂之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信仰之力的灌入。但他邁出的腳步,有了一絲輕鬆。

  而同樣是處於第六峰之上的京南竹,在這威壓驟然增加的同時,他已經做好了調息的準備。而就在這一刻,他聽到了驚呼聲,驀然回頭的一瞬,他原本已有的安全感,全然粉碎!

  「這怎麼可能!」

  京南竹沉吟一聲,眼中已經露出瘋狂。他的腦海之內出現了轟鳴之聲。在這之前。他完全認為沒有了果實的白石,完全不能躍入第六峰,可此刻的一幕,顛覆了這一切!

  於是,他嘶叫著啟動全身的修為之力。與這威壓的衝擊中,向著這第六峰的峰頂衝去。他要在白石還未追到他之前,奪取這第六峰的果實,然後將那果實服下之後,即便自己不能踏入第七峰,那白石也不會踏入第七峰,即便白石追上來了,那也只是並列第六峰而已。

  他的驕傲,他的光輝,決不允許任何人,超越他!

  這第六峰,在深夜之中,其威壓強得超乎了白石的想像。但此刻他的眼中露出了決然,即便他很清楚,此時距離京南竹有一段距離,若是京南竹踏到峰頂,將那果實服下之後,自己都不會到達第六峰的峰頂。但是,白石根本不需要果實。他要接受的,就是那陣威壓的壓縮,因為剛才在躍入第六峰的一瞬,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又出現了大量的虛無裂縫,且隨著腳步的移動,這種裂縫越來越大。

  京南竹即便已經瘋狂起來,但是他的腳步,移動得依舊不算很快。而白石一步步向前進的同時,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甚至肉皮有一種別撕裂開來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對白石並造不成任何的威脅,在這之前,他已經適應了這種感覺。

  「超過京南竹!超過京南竹!」

  於此刻,在白石腳步的移動中,不少人再次驚呼起來。他們眼中帶著灼熱,嘶喊著令得京南克的神色,極為的難看!他們此時並不懼怕無闕莊與京南家,因為他們很清楚,只要這叫石白之人超過了京南竹的話,那在無闕莊之中,那無闕莊的師尊必定會對白石更加的看重!

  這片躁動與驚呼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正午,雨滴停下之後,山間的水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七彩的彩虹。這彩虹架接在兩座山峰之間,若這半空中的仙人之橋。

  在這正午時分,京南竹已經攀爬到了第六峰的半山腰之處,而白石離他依舊很大一段距離。

  京南竹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回頭看著白石依舊在窮追不捨。於是即便毛孔有血液滲出,但他已經管不得那麼多,拖著沉重的步伐,如蝸牛般前行,他也要堅持。

  白石握緊拳頭,他的雙腿已經感覺到巨大的酸麻與痛楚之感,他的腦海內依舊有轟鳴之聲泛起,使得他的意識出現了恍惚。但他的內心,此刻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第六峰的峰頂!

  「每一座山峰的威壓最強的地方,便是那峰頂。若是我踏入這第六峰的峰頂,繼續吸收死氣,而且在這死氣中將那些歲月之力儲存在我身子的裂縫之中,來增加體內的修為之力。那我便很有可能踏入第七峰!只是這九劫峰之上的那意念之力,是否真的存在。」

  在白石的腳步移動中,他內心沉吟著,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身子周圍已經有微弱的修為氣息散發出來。使得他抬頭再次看向了這第六峰的峰頂之時,沉吟道:「這九劫峰果然奇異,這陣威壓的壓縮,即便我此刻的修為位於無太界,竟然也有些吃不消。」

  沉吟中。白石繼續向前走去,此刻他眉心那小縫的所在,已經散發出了微弱的金色光芒,這金色光芒是來自於白石體內的修為氣息,這股氣息,是緩解白石身子的疲憊之感。

  直到又一天過去。在這一天黑夜來臨之時,那茭白月光再次灑落而下之時,京南竹已經踏入到了第六峰的峰頂,在他的前方,又出現了那棵果樹。

  深吸了一口氣,京南竹的目光凝聚在這棵樹上的三個果實之上。即便是伸手也顯得極為的費力,但縱然如此,他最終還是將那三個果實從果樹之上,摘了下來。

  「卑鄙!」

  見得此幕,人群中的歐陽菁菁暗罵了一聲,眼中露出了厭惡之感。

  京南克那裡,卻是內心在暗暗祈禱著。那兩名來自於無闕莊的老者,對京南竹的這一舉動,依舊沒有阻止。在所有的期待中,京南竹將那三個果實服下之後,雙手驀然緊握,渾身修為之力爆發的一瞬,竟然剎那間,便躍到了第七峰的上面。

  「第七峰!京南竹躍到第七峰了!」

  「他居然到了第七峰!」

  在京南竹躍入到第七峰的一瞬,除了歐陽菁菁之外,並沒有任何會責駡京南竹的舉動。他們看著的是結果。於是在京南竹躍到第七峰之時,他們的目光,有了更為濃郁的灼熱。

  「石白…會躍到第七峰嗎?」

  當然,在京南竹躍入到第七峰之時,依舊有人對白石是否會躍到第七峰。而感到好奇。而就在他們好奇的一瞬,處於那第七峰之上的京南竹,終於忍受不住那第七峰之上的威壓。緩緩的解開了腰間的石牌,選擇了放棄,繼而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躺在地上略作休息之後,他從第七峰之上站了起來,看向了第六峰之上的白石。

  「京南竹放棄了!」

  「這第七峰上的威壓肯定異常的強大,所以京南竹這樣的強者,才會在踏入第七峰之上,選擇了放棄!」

  「即便是處於子虛期的京南竹也放棄了,而且還是服用了那果實之後,這叫石白之人,可能無法踏入第七峰了,最多也只能達到第六峰的峰頂。」

  在京南竹的名字消失在那羅盤之上的一瞬,所有的人都是再次議論起來。

  在那羅盤的一旁,那兩名白髮老者此刻皆是瞪大了眼睛,臉龐抽動轉瞬之後,其中一名老者沉吟道:「京南竹竟然能踏入第七峰!這比他的預料,高出了一些。」

  聞言,另一名白髮老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後,說道:「不錯,雖然只是一峰之差,但是這一峰之間,卻猶如天與地的差別!極難邁出。」

  京南克的眼中露出了得意與讚賞,此時即便是看到京南竹已經選擇了放棄,但他內心依舊是滿足的,沉吟道:「這第七峰被稱為魔鬼之峰!其強橫程度,果然不容小覷,連竹兒也選擇了放棄,想必那叫石白之人,定然不能越過那層白霧。」

  這沉吟聲故意的放大,讓人聽到之後,立刻聽出其話語中存在了一種驕傲與得意。

  此時的白石還未踏入第六峰的峰頂,他的腳步異常的沉重。這近乎是龜速般的移動,讓得京南竹的內心,有了鬆弛。他此時要做的,便是去看看這叫石白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於是他從第七峰走了下來後,往白石的所在走去。退去了石牌之後,即便此刻位於第七峰,但這陣威壓已經讓得他輕鬆了許多。

  這九劫峰極為奇異,必須要有石牌才能繼續往上攀爬。於是即便第八峰已經出現在京南竹的視線之內,但他很清楚,退去石牌之後,要想繼續向前走出一步,簡直不可能!

  不一會兒,京南竹從第七峰下來之後,很快便來到了第六峰,繼而走到了白石的面前,停了下來,看著白石腰間那石白上散發著光芒的石白二字,嘴角露出了一個狡黠之笑。

  「呵…石白,失敗……」

  京南竹停在白石的身前,雖然看見白石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但他依舊不能看見白石斗笠下的面容,當下嘲諷了一聲之後,他上下的打量了白石一番。

  白石此刻並沒有離開腳步,他清楚的知道歐陽菁菁就要嫁給這個叫京南竹之人,於是他對京南竹,有一種來自於內心的恨。

  大口的喘著粗氣,白石身上原本那些冰霜,已經完全的融化。此刻在他的衣衫之上,也有一些血液。

  看得白石這般樣子,京南竹內心有了得意,繼續嘲諷道:「看你這樣子,應該不能踏入這第六峰的峰頂了。呵…想超越我,你還不行。」

  迎著京南竹的話語,白石並沒有說話,而是再次向前邁去的同時,將背影留給了京南竹。

  京南竹神色一變,內心頓時泛起殺意,想了想之前白石一口氣從第一峰躍到第三峰,且在沒有果實的情況下,竟然能躍到第六峰。這等天賦,雖然京南竹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但內心卻是有著忌憚,特別是看到白石再次躍出之後!

  緩緩的握緊拳頭,京南竹的身上已經開始有修為之力雲集開來,還有著些許血絲的眼中,甚至在這個時候,露出了殺意,他站在白石的身後,受到白石的這般無視之後,他對白石不僅僅是嫉妒,還有恨!

  他很清楚,在這羽化之城,甚至在那無闕莊,從來沒有人能對他無視。所以對白石的這種無視,京南竹絕不允許。若是真的出現了,那等待他人的,便是教訓,甚至是死亡!

  縱然有威壓壓縮自己的身子,但白石依舊能感覺到此刻從京南竹身上散發出來的修為之力。這股修為之力讓白石清楚的知道,京南竹的確處於子虛期,但白石依舊沒有理會,他很有把握,對付京南竹,只需要一指之力!

  「既然能不靠任何果實,而踏入第六峰,我京南竹倒想看看,你究竟長什麼樣!」

  在白石的腳步再次邁開的一瞬,後面的京南竹,其腳步一邁,沉喝一聲之後,五指對著白石頭上的斗笠,驀然一抓。

  「滾開!」

  當京南竹的五指抓來之時,白石怒吼一聲,旋即猛地轉身,對著京南竹的手掌,一指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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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五章 【你不配知道】

  這一指點出的一瞬,白石的眼中頓時有兩團幽綠色的火焰,驀然而起。他內心的怒火已經燃起,其手指所到之處,更是在撕裂著這陣威壓之時,出現了虛空的裂縫,在這裂縫中,他指出的手指,如同一柱衝出的水流,赫然的撞擊在京南竹的掌心之中。

  「砰!」

  就在白石手指與京南竹的掌心接觸的一瞬,狂暴的力量,使得這周圍的威壓猛地炸裂開來,在這炸響聲中,京南竹的神色立刻湧現出痛苦之色,身子踉蹌退去的同時,眼中頓時露出了駭然之意。他看見,即便在強勁力道的撞擊下,白石的身子,竟然一動不動!

  而白石更清楚,若不是因為身子有這威壓的束縛,京南竹的手掌,此時已經碎裂!

  京南竹的臉龐有了抽動,之前白石指尖滲出的力量,已經讓得他的內心泛起了濃郁的畏懼,這種畏懼讓得他不敢繼續用言語針對白石,而是眼中帶著駭然看向白石之時,雖然依舊看不見白石斗笠下的臉龐,但此刻看得白石的身子之時,他感覺到了一種強大。

  這種強大,讓得他覺得,是超乎於子虛期的存在!

  但這種事情,在京南竹看來,完全不可能!因為白石的年紀在那裡,他不可能踏入無太界。

  面對著白石,京南竹眼中的傲,在白石的那一指點出之時,已經完全的抹去!

  白石此刻並沒有繼續對京南竹發起攻擊,在自己還未加入無闕莊之時,他不想與京南竹發生太多的衝突,他知道,時機還不夠成熟。

  於是。緩緩的轉過身後,白石繼續向前艱難的邁去。

  「你……究竟是何修為?」

  當白石的身子轉過去,離開之時,京南竹在原地怔了數息之後,終於失聲開口。

  這話語令得白石的身形驀然一頓。但他依舊沒有回頭,而是沉聲說道:「你,不配知道。」

  話語落下之後,白石便繼續向前走去,留下了京南竹在原地逗留數息之後,直到京南竹見得白石的身影越來越遠之時。他終於從這第六峰之上,向著這九劫峰的通道之處走去。

  之前發生的一幕,除了京南竹與白石之外,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即便是坐在那巨大羅盤旁邊的歐陽皇士,司馬空,京南克。還有無闕莊的那兩個老者,依舊如此!

  片刻之後,京南竹終於出現在這些人的視線之內,當京南竹出現的一瞬,立刻不少簇擁的目光頓時的雲集而來。他緩緩的走到那羅盤的旁邊,身子驀然躍起之時,站在那無闕莊兩名老者的旁邊。目光投向了那羅盤之上,正在蠕動著的石白二字!

  京南竹並沒有說話,眼中露出擔憂,除了他,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白石的強大!

  京南克微笑著看向京南竹,說道:「此人,不可能踏入第七峰!」

  雖然京南克的這話語是為了放鬆京南竹緊張的心情,但京南竹的神色依舊顯得極為難看,還未與白石交手之時。他也是這個想法。但感受到白石那一指點出的力量之後,他覺得,一切皆有可能。他忽然明白,為什麼之前白石不與其他人爭搶那果樹之上的果實。

  因為,白石有那個資本。他,不需要!

  「石白,能否踏入第七峰呢?」

  「今夜,他會不會在那第六峰的峰頂停留?」

  此刻那九劫峰之上,只剩下白石一個人。而那巨大的羅盤之上,也只有那石白二字。但所有人都沒有離去,他們要等待奇蹟的出現,即便內心對白石抱著的希望並不是很大。但白石給他們的意外,已經出現了幾天。甚至在此刻,在沒有任何果實的情況下,白石依舊在移動。

  相比之下,藥老此刻的神色比任何人都要激動,他的眼中露出灼熱,甚至內心變得興奮起來。他望著那石白二字,內心沉吟道:「道晨莊,終於出了一個有出息的修士了!」

  歐陽菁菁與青蓮也沒有離去,她們站在原地,並沒有說話,沉默間一直到深夜來臨之時,在這最強威壓再次襲來之時,她們看到了那石白二字,此刻已經停留在了第六峰的峰頂!

  「第六峰的峰頂了!」

  「石白踏入第六峰的峰頂了!」

  就在白石踏入第六峰的峰頂之時,所有人都變得興奮起來。驚呼著,眼中帶著狂熱。

  「石白,躍入第七峰!踏入第七峰!成為第二天的唯一!」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些人開始嘶吼著興奮起來。這聲音傳入了白石的耳中,但他並沒有過多的去理會,而是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次的盤坐下來。取出了魂器,此刻他的身子出現了許多虛無的裂縫,這些裂縫所能容納的歲月之力,足夠白石吸收大量的死氣。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白石意念輸出間,這魂器裡面的死氣再次雲集在他的頭頂之上,順著他眉心處那小縫的所在,再次的向著他的身子灌入,漸漸的,他的身子又有了冰霜的出現。

  「此人,可能真的是白石……」

  葉秋微皺著眉頭,內心沉吟間,手中已經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個酒壺,然後將酒壺裡面的烈酒,灌了一口之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但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在石白這二字之上移開。

  「他又停下了,不知道明天清晨的時候,這威壓散出的時候,會不會踏入第七峰。」

  當白石停下的一刻,所有人都是帶著期待的目光,等待著白石能否繼續向第七峰邁步而去。

  那京南克與歐陽皇士此刻神色也是故作鎮定,他們的內心卻是猶如波浪般洶湧。特別是京南竹那裡,他知道待這最強威壓散去之時,白石會衝擊第七峰,而且極有可能,成功!

  那一指之力,讓得他清楚的知道,白石的修為,已經超乎了子虛期。

  即便自己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這一刻,任何人都不知道,在那無闕莊的上空,有一個人,此刻已經化為一道長虹,正向著這羽化之城,向著這九劫峰,疾馳而來。

  但彷彿一切都顛覆了所有人的想像,當第二天來臨之時,他們見得白石並沒有繼續移動,而是在原地,那兩個字眼,沒有絲毫的蠕動,這一幕,讓得所有人的眉頭,再次一皺間,內心泛起了疑惑。但此刻他們並沒有議論,他們知道,白石彷彿每一次移動,都在深夜,那一鳴驚人的時候,所以,他們要耐心的等待深夜那威壓最強的時候!

  「此人,為什麼每次移動,都選擇在深夜威壓最強的時候呢?」

  雖然並沒有言語,但來自於無闕莊的其中一個老者,也就是那個叫子墨之人,此刻眉宇輕皺間,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但終究不能將其說出來。

  歐陽皇士也有這樣的疑惑,但他不能完全的肯定,他也如同子墨一樣,雖然發現了端倪,但具體在哪,也無法將其說出。於是,他的心態,如同大地之上的那些人一樣,等著深夜來臨。

  茭白的月亮很快就出現在夜空之中,這一夜,在焦慮的期待中反倒是顯得極為的安靜。直到天上有一片流雲掠過月亮之時,那圓月即將散去之時,那九劫峰之上的威壓驀然增強之時,還有白石的身子,完全的變成冰雕之時,甚至在以他的身子為中心,周圍上千米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冰層之時,這股寒意雲集在威壓之中的時刻,深夜,來臨了!

  「他會動了嗎?」

  終於,在這一刻,所有人都不能變的平靜下來,他們將目光凝聚在石白這兩個字身上,再次議論起來。而隨著一刻鐘過去之後,他們卻是沒有見得白石,繼續移動。

  「哈哈……石白,你失敗了,你在原地不動,已經超過了一天一夜了!」

  而就在此刻,那石台之上,京南克的聲音,驀然的響起,這一響聲,令得處於第六峰的白石,眼中迸發出一道奇異之芒,雙手赫然攤開之時,他的身子,有了移動。

  但在京南克看來,現在的一切,已經晚了!

  「石白,沒有機會了,你已經犯規了。你現在必須從那九劫峰之上下來!」

  京南克的聲音,令得所有人的神色有了變化,他們一個個神色露出了失望與黯然。他們知道,白石犯規,就意味著失敗。但是,他們還是想看看,白石究竟能不能躍入第七峰,只是此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開口。

  白石並沒有理會京南克的話語,他的目光凝聚在第七峰之上,伸手就能觸碰,只要一躍間,便能踏入第七峰。

  「石白,趕緊下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從京南克的內心來說,京南竹的傲,就等於他的傲。他決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超於京南竹。當白石身子有了蠕動的一瞬,他內心有種莫名的不安,這種不安,令得他高聲嘶吼之時,有一股修為之力,驀然的從他的身子,迸發了出來。

  「讓他繼續攀爬,失敗是另一回事。要說犯規,京南竹早已經犯規……」

  就在此刻,當京南克的話語落下之後,這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了一句聲音。

第兩百四十六章 【老夫,有資格嗎?】

  這聲音,並非來自於藥老,也不是來自於已經有了些許醉意的葉秋。

  但這聲音卻是讓得京南克的身子驀然一怔間,目光赫然的投向了聲音發出的地方,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歐陽菁菁!

  歐陽菁菁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讓得原本燥亂的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起來。歐陽菁菁向前走去,這些圍觀的人群,下意識的讓出了一條通道,青蓮站在後方,神色帶著忌憚。

  藥老那裡,身子也是驀然一顫,他完全沒有想到,面對著京南家族,竟然還有這一個小女子敢站出來說話。

  京南克臉色陰沉起來,他眼中露出恨意,咬了咬牙關,望著歐陽菁菁,竟然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

  「若是論起犯規,京南竹在第五峰的時候,就已經犯規了。他吞食了三個果實,他斷去了這叫石白之人的路,所以,讓石白,繼續走下去。」

  歐陽菁菁神色帶著決然,目光望著上空的京南克,她沒有絲毫的畏懼。

  歐陽皇士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他看著歐陽菁菁,怒聲道:「菁菁回去,這裡沒有你事情。」

  歐陽菁菁看了歐陽皇士一眼,說道:「父親,你怕他京南家,我可不怕。憑什麼他京南竹犯規了,他就不說犯規?難道這羽化之城,當真是他京南家的嗎?」

  「你……」歐陽皇士沉喝一聲,下意識的看了看站著的京南克,此刻看得京南克已經咬緊牙關,與他的目光有了交融,那目光交融的一瞬。立刻讓歐陽皇士的內心,泛起了恐懼。

  「歐陽皇士,你倒是有一個好女兒啊。」

  在與歐陽皇士目光有了交融的一瞬,京南克咬緊牙關,身子的修為之力。轟然的爆發出來,繼續說道:「看來我們兩家的婚事,應該就此結束。」

  聞言,歐陽皇士的身子驀然一怔,神色有了呆滯,聽到京南克說出這句話。他彷彿已經預料到了歐陽家的命運。

  「呵…婚事?我歐陽菁菁從沒有想過要嫁你京南家,何來婚事之說。」歐陽菁菁說道。

  聽得歐陽菁菁的話語,京南克的神色變得更加的難看,那一旁的京南竹此時內心也是帶著憤怒,若不是因為此刻有這麼多人的話,他們已經對歐陽菁菁出手。

  「歐陽菁菁。你知道你今天所說的話語,意味著什麼嗎?」京南克怒聲道。

  即便京南克的目光帶著森然,但歐陽菁菁依舊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是冷哼了一聲,說道:「意味著我們歐陽家要滅亡?但你京南家想滅去我們歐陽家……恐怕也不會太簡單!」

  「菁菁,退下!」

  當歐陽菁菁的話語落下之後,歐陽皇士咬了咬牙關。沉聲吼道。

  京南克此刻內心怒火已經完全燃燒,不管此刻歐陽皇士如何說話,但他內心已經有了抉擇,於是看向歐陽皇士之時,沉聲道:「看來我們兩家的樑子,結深了。」

  迎著京南克的話語,歐陽皇士並沒有說話,他也不可能為難歐陽菁菁,畢竟他只有這樣一個女兒,他此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歐陽菁菁。

  他知道京南家的強大,更知道那無闕莊的強大。所以在此刻他露出了一個極為僵持的笑容,看向京南克,說道:「京南先生,小女年紀還小。若有話語冒犯,請諒解。」

  京南克此時明顯已經不可能接受任何道歉,迎著歐陽皇士的話語,他冷哼一聲,道:「小女不懂事,不過也是你歐陽皇士的千金,要麼,你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為歐陽菁菁話語的冒犯,而教訓她,要麼,我京南家與你歐陽家,勢不兩立!」

  歐陽皇士怔了一下,對於京南克這般加倍的屈辱與壓迫,他終究是忍受不住,於是猛地一拍石台,身上修為驀然的爆發出來,沉聲道:「京南克,我歐陽皇士已經忍你很久了,至始至終,我一直在做退步,但你卻得寸進尺。菁菁那句話冒犯你了?」

  看得歐陽皇士突然站了起來,京南克身子再次一怔,冷聲道:「歐陽皇士,你夠可以!」

  歐陽皇士已經管不得這麼多了,對於他來說,歐陽菁菁便是他的命,任何想傷害歐陽菁菁的人,都會讓他不顧一切的反擊,於是他沉聲說道:「京南克,我歐陽家的勢力縱然沒有你京南家強大,你京南竹加入了無闕莊,你也莫用無闕莊來壓我……在這羽化之城,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兒京南竹之前的確是犯了規!這叫石白之人,必須走下去!」

  京南克的臉龐正在抽動著,看他那般樣子,他隨時都有可能和歐陽皇士大打出手,而司馬空在一旁卻是沒有說話。他巴不得歐陽家與京南家大打出手,到時候自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而那來自於無闕莊的兩名老者,此刻則是神色有了僵持。若沒有收到師尊的傳音之時,他們此刻肯定會站在京南家這一方,但在這之前,師尊已經傳音而來,待這叫石白之人從這九劫峰下來之後,務必要將其帶入無闕莊。

  而且從他們的內心來說,他們已經知道,這叫石白之人的天賦,似乎比京南竹要高!

  「兩位無闕莊的師父,你們說說,這叫石白之人,是否已經犯規,能不能繼續走下去?」

  在這兩位來自於無闕莊的老者神色僵持之時,京南克忽然開口說道。

  他很清楚,若是這叫石白之人,沒有果實服用的情況下,踏入第七峰,然後進入無闕莊之後,那麼京南竹就沒有立足之地,自己的京南家,也沒有了立足之地,於是,他必須阻止!

  「這……」

  這兩名白髮老者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之後,神色露出僵持,卻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呵…我看還是讓大夥給個主意,這叫石白之人,是否能繼續走下去。」

  就在這兩名老者僵持之時,地上的歐陽菁菁,再次沉聲開口。

  「你給我閉嘴!」

  當歐陽菁菁的話語落下之後,京南克的衣袖驀然一揮,一股強勁的修為氣息,頓時從他的衣袖之中散發出來,向著歐陽菁菁擊去的一瞬,令得歐陽菁菁的神色赫然一變,在這股修為氣息還未接觸到她的身子之時,身子便感覺到了有一股強勁的牴觸之力。

  而歐陽皇士那裡,完全沒有想到京南克此刻突然出手,此時若是出手阻擋,已經來不及!

  眼看著這股修為氣息正要撞擊到歐陽菁菁的一瞬,幾乎在所有人眼中都帶著唏噓的一瞬,一股強勁的修為氣息,驀然的從歐陽菁菁的身後,迸發而出,與京南克發出的修為氣息,驀然的撞擊在一起,發出了強烈的炸響之聲,更在這轟轟迴旋的同時,在歐陽菁菁的後面,走出了一名老者,這名老者,正是藥老。

  「對於一個小女子,竟然出如此狠手。京南先生,你未免太過失禮了吧。」

  當藥老出現的一瞬,他看向天空之中的京南克,開口說道。

  「藥老,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京南克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感到絲毫的慚愧,望向藥老之時,眼中露出了更為濃郁的殺意。

  藥老淡然一笑,說道:「我是沒有資格教訓你,但作為觀眾的目光,我有權利發表我的言論。這叫石白之人,可以繼續攀爬下去,因為京南竹,已經犯規在先。」

  「讓他走下去!」

  「讓石白繼續攀爬下去!」

  隨著藥老的話語落下之後,現在頓時引起了一片躁動聲,這些人嘶吼著,揮動著手臂。

  看得此幕,京南克的神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此刻目光掃向所有正在嘶吼著的人,他咬了咬牙關,忽然沉喝一聲:「你們有什麼資格,來評判這場比賽!」

  隨著他的沉喝聲落下,他的雙手驀然一揮,一股渾厚的修為氣息,以他的身子為中心,驀然的爆發出來的一瞬,在他的一旁,歐陽皇士手掌赫然一揮,與這股力量撞擊在一起的同時,在那炸響聲中,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終究是削弱了這股修為之力。

  「嗡!」

  與此同時,在那九劫峰的所在,忽然傳來了一聲嗡鳴,在這聲嗡鳴泛起的同時,所有人將目光投向那羅盤上之時,看到了那石白二字,此刻已經出現在了第七峰!

  京南克此時已經變得瘋狂起來,當看到石白這兩字已經出現在第七峰的時候,他的身子怔了轉瞬後,忽然化為一道長虹,沉聲道:「石白,你給老子下來!」

  「京南克…老夫,有這個資格嗎?」

  而就在京南克的身子化為一道長虹,正欲向著這九劫峰衝去的一瞬,這天空之中,驀然的發出一聲沉喝,更在這沉喝下,天空中出現了一股渾厚的力量,使得京南克身子所化為的長虹,驀然的被這一陣強勁的力量束縛而住,使得他的身子,凝聚在了半空之中,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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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七章 【成為唯一】

  這聲音如從遠方而來,但其力量卻已經達到這裡,甚至將京南克的身子束縛而住。

  所有人在此刻都變得震驚起來,目光投向天空之時,忽然看見一道白色的虹光,霎那間便落於那巨大羅盤的旁邊,然後看向了京南克。

  此人身穿白色衣袍,髮絲也是蒼白,就連那白色的眉毛也已經長到了下巴所在。還有那白色的鬍鬚更是垂到了胸前,他神色淡漠,雖然看上去極像一個老翁,但他的臉上,卻只能隱約見得幾絲皺紋,手中握著拂塵,出現之時,一副仙風道骨。

  京南竹和那來自於無闕莊的兩名老者,看得此人出現之時,便露出了敬畏與尊敬,然後齊齊鞠了一個躬,恭敬的說道:「師尊。」

  此人,正是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

  劍無痕此刻並沒有理會京南竹與那兩名老者,手中拂塵淡然一揮,立刻將束縛著京南克身子的力量散去,見得京南克從半空中落下之後,劍無痕沉聲說道:「京南克,老夫有資格嗎?」

  京南克神色帶著震驚,看向劍無痕之時,低著頭,卻不敢說話。

  劍無痕白了京南克一眼,然後坐在了這羅盤旁邊的石台,目光投向了這羅盤之上的那兩個字,低聲道:「看下去。」

  劍無痕的舉動,讓得那無闕莊的兩個老者和京南竹此時微低著頭,並不敢言語。而司馬空與歐陽皇士看得劍無痕坐下之後,也是立刻從石台之上站了起來。

  在這羽化之城,甚至是在第二天,說話最有重量的人,就是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

  於是。當他的話語落下之後,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阻止白石繼續往九劫峰攀去。

  京南克已經察覺到劍無痕的變化,此時內心雖然帶著忌憚,但這一切在他看來。完全是因為歐陽家的原因,所以用眼角的餘光掃過了歐陽菁菁的所在之時,他的眼中,滲出了殺意。

  「此人就是無闕莊的師尊。」

  「修為果然不俗啊,只是一揮間,便能將轉輪境的京南克控制而住。此人的修為,何其強橫!」

  「看來這一次,京南竹將不會是這第二天中,修為天賦位居第一之人,更不是這無闕莊,其師尊最為看重的人了。」

  隨著無闕莊師尊的出現。這些人將目光凝聚在劍無痕的身上轉瞬之時,也暗中的開始了議論。縱然這議論聲極小,但因為人數的眾多,使得這些細小的聲音匯成了一片,讓得現場,再次的躁動起來。

  與此同時,在那第七峰之上。白石並沒有注意此刻在這大地之上所發生的一切,他的目光凝聚在那第七峰的峰頂之上,即便此刻的身子傳來劇烈的痛苦之感。但這種感覺,撕裂著他的身軀之時,使得那些原本充斥著歲月之力的身體裂縫,在此刻,又在緩緩的增大。

  在這裂縫出現之時,白石的毛孔內,已經有血液滲出。那歲月之力充斥在他身子裂縫中的同時,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防禦有所增強。其體內的力量,更是強勁了不少。

  於是,在這威壓最強之時,這深夜之中,白石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費力的向著這第七峰的峰頂攀爬而去。

  這第七峰與第一峰到第六峰,完全的不一樣。此刻白石每邁出一步,其湧來的威壓,成倍的增加,身子傳來的痛苦更是令得他的身子中有了青筋的暴出。這也讓得他清楚的知道,為什麼京南竹踏入第七峰之時,還未邁出腳步,就選擇了放棄!

  但白石不會,他要踏入的,不僅僅是在這第七峰的峰頂,他要踏入的,是第九峰!

  於是,他咬緊牙關,繼續費力的向前邁出。即便此刻他的速度比龜速還慢,但他不會放棄,他內心有種很強勁的直覺,這種直覺支撐著他的信念,更讓得他的眼中露出了灼熱,他覺得,在那第九峰之上,當吸收夠足夠的歲月之力後,他的修為,可能會得到突破。

  此時在白石體內的修為之力,足有兩百年左右!

  若是能踏入第九峰,他相信吸收的那些修為之力,會有上千年!

  這些歲月之力的負荷,讓白石根本不需要吸收任何的靈氣,便能在這上千年歲月之力的推動之下,觸碰到那個契機與瓶頸,然後直接踏入……轉輪境!

  但這只是一種猜測,白石此時並不能完全的肯定,但他總要一試,他必須一試。不去嘗試,他永遠不知道會不會成功。即便此刻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踏入第九峰。

  因為劍無痕的出現,壓制了這片應該躁動的現場,白石從深夜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清晨,又到了第二天的深夜,然後又到了第五天的正午,那烈日最為火辣的時候,他依舊沒有達到第七峰的峰頂,雖然此刻距離峰頂只有幾千米的位置,但是這幾千米的位置,足夠讓白石走上一天一夜!

  這五天之中,劍無痕並沒有說話,現場大多數人,除了京南家與司馬家之外,其他人的內心都在暗暗的為白石加油。他們要看到的,僅僅是白石踏入第七峰的峰頂!

  就連這無闕莊的師尊,要等待的,就是白石踏入第七峰的峰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第八峰若是要將其踏入,那便是修為必須達到無太界。但這顯然不可能,應該白石的年紀還沒有三十,於是他的歲月之力,沒有三十年,所以他不可能是無太界的修士。

  但這也正是無闕莊師尊劍無痕的疑問,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以來,他都不知道這九劫峰設置這第八峰與第九峰究竟是什麼原因,因為在劍無痕看來,任何一個不到三十歲的修士,其修為都不可能到達無太界。

  京南克站在地上,他現在連飛上半空之中,站在那羅盤旁邊的勇氣都沒有。劍無痕的出現已經完全的壓垮了他的氣勢,他五天來依舊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就連那兩個無闕莊的老者,也未曾說過一句話,他們內心有種莫名的不安,這種不安使得他們在猜測著劍無痕的心理,在他們看來,劍無痕,這無闕莊的最大,已經知道了之前京南竹犯規而自己並沒有阻止的事情。更知道之前京南克想去阻止這叫石白之人,而自己也沒有進行阻止之事。這一切,足以讓師尊讓得他們在無闕莊的地位,將其下降!

  因為此刻他們清楚的看見了,劍無痕目光凝聚在石白那兩個字之上時,那眼中露出的讚賞。那種讚賞,甚至比看向京南竹之時,要濃郁數倍。

  歐陽皇士與司馬空也沒有說話,但他們並沒有像無闕莊的那兩個老者,京南克父子一樣,五天以來一直微低著頭,而是與劍無痕一樣,目光凝聚在石白二字之上,內心有了些許的期待,他們期待此時正在移動的白石,能順利的踏入這第七峰的峰頂。

  成為這羽化之城第一,成為這第二天的唯一!

  在這羽化之城鎮守了無數年,在這第二天生活了無數年,看到這參加九劫峰之攀的修士,無數次。但沒有任何一次,看到任何一個修士,在不服用任何果實的情況下,依靠自身的修為與肉身,踏入了第七峰。而且還能在第七峰之上,堅持了五天!

  縱然如此,他們都知道白石的終點就在第七峰的峰頂,那峰頂之上的威壓還要比下面的強勁數倍。但他們之所以知道白石的終點在這第七峰的峰頂並不是因為這峰頂的威壓。而是他們如同葉秋一樣,如同劍無痕一樣,都知道那第八峰,要想踏入,那便是修為達到無太界。

  無太界的修為,在他們看來,白石根本不可能!

  那是白石的終點,也是他們所能看到的,最高點!

  直到第六天來臨之時,白石的視線已經出現了恍惚,他的腦海在這陣威壓的壓縮之下,出現了嗡鳴之聲,而他距離第七峰的峰頂,只有一步之遙,伸手就能觸摸。

  但這一步,若白石想要踏入出去的話,那必須要費上很大的力氣。於是他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看來,自己在第七峰接受的威壓壓縮,其身子出現的虛無裂縫即將達到了極致,這個極致,將會在這第七峰的峰頂之上!

  於是,白石的眼中露出了灼熱,他握緊的拳頭驀然的張開,五指對著虛空壓去之時,他沉喝一聲,牙關中已經滲出了鮮血。這一掌壓去之時,顯得極為的費勁,但終究是壓去了擋在他前方的威壓,在這擠壓中,有轟鳴之聲發出。

  在這轟鳴之聲發出的同時,白石的手掌,驀然的接近了這第七峰的峰頂!

  當這手掌接觸到這第七峰的峰頂之時,白石全身所有的力量,瞬間就雲集在掌心之中,眼中已經有血絲瀰漫而出,這些血絲,是由這威壓的壓縮所形成。於是他的腳步移動開來,伴隨著這陣威壓的突然襲擊,他似乎啟動了全身僅剩的力量,身子便躍到了這第七峰的峰頂之上,處於了盤旋在這峰頂之上的白霧之中!
第兩百四十八章 【果然不一般!】

  「第七峰的峰頂了!」

  「石白,踏入了第七峰的峰頂了!」

  「子虛期的巔峰,沒有人任何人能做到,這叫石白之人,做到了!」

  「羽化之城的第一,整個第二天的第一!石白,石白!」

  「他超越京南竹了,超越這第二天的巔峰所在了,他是神話!」

  在白石踏入第七峰峰頂的一瞬,即便有無闕莊師尊的坐陣,但這一幕,終究是不能壓制他們內心的興奮,使得他們歡呼之聲,躁動之聲,洶湧出來。

  站在第七峰的峰頂,此時的白石伸手就能摘去那果樹之上的果實。

  「他會衝擊第八峰嗎?他會摘下那果實嗎?」

  「踏入第七峰已經是幾乎不可能的了,要想踏入第八峰的話,必須修為達到無太界。看來這叫石白之人,要選擇放棄了……」

  白石的身邊有淡淡的白霧繚繞,這些白霧中滲出一股股強勁的威壓,這威壓束縛著他的身子,更有一陣巨大的壓縮之感,席捲著他身子周圍。抬頭看了看這果樹之上的果實,白石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有了抉擇。

  他不想將果實摘下,他知道服用了這果實之後,這虛空中的威壓會減少。但白石並不希望威壓減少,他希望這第七峰之上的威壓達到一種極致,來與他的肉身進行一種衝擊,使得他身子能出現的空間裂縫達到最高,而後繼續吸收歲月之力。

  所以在此刻,白石沒有發出發出絲毫修為之力與這威壓進行對抗,而是緩緩的在這第七峰的峰頂坐了下來,閉著眼睛之時,迎著身子傳來的刺痛,他在等待,深夜的來臨。

  在那巨大羅盤旁邊。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此時眼中露出讚賞之時,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摸了摸自己長長的白色鬍鬚,沉吟道:「看來老夫,需要親自在那通道之口,迎接此人的到來。」

  這是六天以來,劍無痕第一次開口說話。

  歐陽皇士的內心有著振奮,他看向這羅盤之上的石白二字,眼中露出了濃郁的震驚。他很清楚白石踏入第七峰的峰頂之時。並沒有服用任何果實。

  司馬空的神色則是略有僵持,特別是聽到無闕莊師尊的沉吟聲之後,他對這羅盤上的名字,有了敬畏與駭然。他清楚的記得之前在言語上有針對過此人,於是在這一刻,他看向一旁的歐陽皇士,露出一個僵持的笑容,說道:「歐陽先生不會為了之前的事,而記在心裡吧。」

  歐陽皇士知道司馬空想表達什麼意思。他已經與京南家結下了樑子,他不想惹太多的是非,於是露出一個很坦然的笑容,說道:「司馬先生所說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

  歐陽皇士的話語落下之後,見得司馬空恭敬的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謝。」

  與此同時,那來自於無闕莊的兩個老者。以及京南竹,甚至是京南克聽到白石踏入第七峰峰頂的一瞬,其低著的頭顱。緩緩的抬起了一些,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那巨大羅盤上之時,看到了那石白二字之時,身子驀然一怔間,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這之前,在沒有果實的情況下,他們完全不會相信,白石會踏入第七峰的峰頂。

  看這一幕,卻是意外的出現了。這一幕,如奇蹟般的出現了。

  但這只是那轉瞬之間的想法,在下一秒,他們體會到,這不僅僅是天賦,還是……實力!

  「小姐,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踏入第七峰的峰頂!」

  與其他人一樣,青蓮的眼中帶著震驚與訝異,此刻看向那石白二字之時,不由得驚訝道。

  歐陽菁菁的眼中露出讚賞,她微笑著說道:「他叫石白……」

  藥老那裡,他望著白石已經踏入了第七峰的峰頂之時,眼睛有了濕潤,這種濕潤是由內心而發,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眼淚冒出,即便他已經離開道晨莊無數年,但當看得白石此刻踏入第七峰的峰頂之後,他看到了希望。

  與這些人不同的是,葉秋的眼中多出了一抹期待,他手中的酒壺僅僅的握著,那酒壺上有酒滴溢出,但他此刻並沒有去理會,他在等待,等待著這個叫石白之人,是否就是他內心所想的那個人,是否就是他想追隨的那個人!

  可是此刻的白石,並沒有選擇放棄,而是盤坐在這峰頂之上,感受著身子漸漸出現的虛無裂縫,靜靜的等待著深夜的來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便迎來了黃昏的來臨。

  所有的人並沒有因為知道白石已經到了終點而離去,而是站在原地不動,看著石白那兩個字的不動,內心正在期待著。他們期待的,並非是白石是否能踏入第八峰,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完全不可能。他們所期待的,是等待著一睹白石的尊容!

  「他在這第七峰的峰頂之上,竟然能停這麼久,從第四峰開始,此人便在這峰頂之上總會要停下來一些時間……但絕非是休息。他究竟是在做什麼?」

  「莫非,此人是在等待著深夜,那威壓最強的時候,再次邁開腳步?」

  在白石停在第七峰的峰頂數個時辰之後,原本隨著他的靜止而安靜下來的現場,在這深夜即將來臨之時,在這威壓最強即將來臨之時,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劍無痕與歐陽皇士等人也沒有離去,如其他人一樣,他們所等待的,就是這叫石白之人,從這九劫峰之上下來,然後看看,此人究竟是何其模樣。

  在這等待中,深夜終於來了,那白霧從這九劫峰之上多起來之時,伴隨著這陣威壓來臨的一瞬,白石驀然的拿出魂器,一道意念輸出間,魂器裡面的死氣又快速的湧現出來,在這死氣湧動出來的一瞬,白石眉心小縫的所在,出現了金色的光芒,這光芒比之前他處於第五峰,甚至是第六峰之時,還要濃郁得多。而這濃郁的金色光芒,意味著的是他頭頂上散發出來的死氣,將會更多的順著他眉心小縫的所在,灌入到他的身子。

  這些天,在這些山峰的攀爬之上,白石忽然發現,這每一座山峰都有著一定的銜接。就比如說從第一峰越過之時,若能在第一峰堅持下來,其身子所受到的淬煉,便勉強能接受第二峰的威壓的壓縮。若不經過第二峰淬煉的話,直接踏到第三峰,那麼赫然變強的威壓足以讓修士的身子,淪為粉碎。

  所以,在白石踏入第七峰之時,他必須在這第七峰的峰頂,還有這威壓最強的深夜之時,讓自己身子出現的裂縫出現最大,這樣,他才會有足夠的把握,在第八峰之上停下來。

  濃郁的死氣順著白石眉心之處灌入,這些死氣灌入到白石的體內,留下了歲月之力後,便順著他的毛孔再次溢出,繼而化為一些冰霜,凝聚在白石的身子週邊,使得他的髮絲,甚至衣衫上,已經開始出現了淡淡的冰層。

  但在這第七峰的峰頂,白石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這第七峰之上的威壓壓縮著自己的身子之時,那身子出現的虛無裂縫,並沒有停止,而是正在繼續,與這留下的歲月之力留下了充斥,充斥著他的身子,使得他身子傳來的痛苦並沒有絲毫的減少,而是漸漸增加!

  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此刻打擾白石,即便是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也是如此。

  縱然不知道白石此刻要做什麼,但劍無痕隱約覺得,白石這樣做有他一定的道理,或許他需要那峰頂之上威壓的淬煉,來淬煉他的身子。

  「此人不僅有著很強的天賦,就連悟性,也異於常人,這一路攀爬而去,他並沒有服用任何果實,他是故意不去服用。他是要讓他的肉身,來承受這威壓的壓縮。他要達到一種極致,增強他的防禦之力,此人…果然不一般!」

  劍無痕眼中的讚賞越來越濃郁,內心沉吟間,他凝望著這石白二字,嘴角露出滿足笑容的同時,露出了好奇:「不知道他能在這第七峰的威壓壓縮,待上多久?」

  在這緊張的期待中,很快就迎來了第二天的正午。

  在這一天的正午之時,白石依舊沒有動,他頭上還有死氣盤旋,這些死氣順著他眉心的小縫灌入,從第七峰之上壓縮出來的身子裂縫,讓得他容納歲月之力的程度有所增加。而在這第七峰的山頂之上,有大半部分已經凝結成了冰霜。

  白石的意識如這冰霜一樣,似乎出現了冰凍,他的視線有些模糊,這些因為他的眼睛已經被那冰層覆蓋的原因,除了那眉心小縫的所在之外,他的全身,已經被冰層覆蓋。直到這一天的深夜時分,那陣威壓再次強勁起來之時,白石能感覺到,在這第七峰之上,那壓縮出來的身子裂縫,已經擠滿了歲月之力,繼而成為了他肉身的厚實,成為了他的修為。

  於是,他的意識恢復成了正常,五指緩緩蠕動之時,這冰層發出嘎吱聲響,旋即雙手猛地攤開,頓時在白石身上的冰層,赫然的飛濺出去。

  白石,又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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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 【看下去】

  「動了,動了,石白終於動了!」

  「他是選擇放棄嗎?」

  在白石身子蠕動的一刻,這些人再次變得躁動起來。而此刻在這第七峰峰頂上的那個果實,依舊散發出微弱光芒,這意味著白石並沒有將其摘下。

  第七峰的威壓讓人難以想像,在這第七峰的峰頂之上堅持了幾天之後,這些人終於覺得,此刻的白石要從這第七峰之上走下來,甚至是選擇放棄。

  於是目光凝聚在石白二字之上的一瞬,他們內心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此刻白石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至高的存在,那種地位,似乎還要比無闕莊師尊的都還要高。他們並不強求白石會繼續踏入第八峰,在他們看來,因為那是不可能的。

  就連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看得此幕之時,也是微微站了起來,似乎正在準備著去那通道之後,在白石出來的第一時間,進行迎接。

  而就在他站起來的一瞬,他的神色卻是猛地一變,再也壓抑不住了內心的震撼,臉龐有了抽動!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那九劫峰之上,傳來了一聲嗡鳴,伴隨著這嗡鳴的,就是石白這兩個字,已經有一半,踏入了第八峰!

  這意味著白石的身子,已經有一半踏入了第八峰!

  第八峰!無太界修為所需!

  與劍無痕同時看到此幕的,還有京南竹,歐陽皇士等人,此刻他們神色帶著震驚,一個個臉龐抽動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表達此時內心的心情。

  就連在下一秒,當所有人都看到此幕之時,他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停止了躁動!

  神色最為震驚,是葉秋那裡。當看得石白那兩個字,已經有一半踏入了第八峰之時,他手掌驀然一怔,內心有了肯定之時,手中的酒壺落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這聲音。若是換作之前,肯定會與那躁動聲融成一片。但在這一刻,卻顯得極為的響亮,甚至有些刺耳!

  也正是這聲音,打破了這片平靜!

  驚醒了震驚中的京南克,此時他內心有種感覺。這叫石白之人,鐵定超過了三十歲。

  於是他驀然抬頭,看向了劍無痕,說道:「無闕師尊,這第八峰要修為達到無太界才能踏入,而這叫石白之人,竟然已經有半個身子躍入。此人的年紀,肯定超過了三十歲!而且此人,正是歐陽皇士推薦的。」

  京南克很清楚,若修為沒達到無太界,那第八峰的結界,連半個手指也無法伸進去。

  這話語傳到了歐陽皇士的耳中,使得歐陽皇士臉上的震驚,驀然的化為了駭然,下意識的看了看劍無痕之時,看到了劍無痕臉色的複雜。不知道如何解釋。

  這聲音。也傳到了那通道之口的兩名壯漢耳中,這兩名壯漢的身子驀然一顫,看向這無闕莊的師尊之時,在這一刻,與無闕莊的師尊眼神。有了交融。

  這一交融下,這兩名壯漢的腿腳頓時變得痠軟下來,跪了下來,說道:「師尊息怒,此人雖然是歐陽皇士推薦的,但我們有對此人進行了年紀測試,此人的年紀,肯定在三十歲以下。」

  聞言,京南竹沉聲說道:「那石白此刻踏入第八峰了,又如何解釋?」

  這兩名壯漢此時不敢抬頭看向劍無痕,身子在繼續的顫抖,說道:「屬下並不知道啊。」

  「哼!」京南竹冷哼一聲,看向了一旁的劍無痕,抱拳一拜,說道:「師尊,此人如家父所說,年紀肯定在三十歲以上,不然此人絕不會踏入無太界的。因為他沒有三十歲的歲月之力。」

  劍無痕並沒有說話,他的神色依舊複雜,腦海內甚至有轟鳴之聲泛出,將目光從這兩名壯漢身上移開之時,他再次凝聚在了那石白二字之上,此刻投去之時,竟然見得這石白二字,已經完全的融入了第八峰!

  石白,踏入了第八峰!

  「莫非……」雖然沒有言語,但劍無痕內心卻是在沉吟著,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數息之後,他腦海中出現了某一個人的話語,內心繼續沉吟道:「師尊曾說過,有一個傳說,修士會在三十歲之前踏入無太界?這…不是傳說?」

  與此同時,葉秋那裡,內心的情緒再也無法壓制,嘴唇蠕動之時,他呢喃道:「白石…他肯定就是白石,肯定就是那個無太界的修士,他並沒有與我開玩笑,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在三十歲之前踏入無太界,他,是如何做到的?」

  與葉秋神色相差不大的,還有藥老!

  藥老根本不知道白石的修為在無太界,但他卻清楚的知道,白石的年紀在三十歲以下,此刻在藥老的臉上,明顯的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字。

  京南克向前一步,說道:「無闕師尊,此人進入之時已經犯規,此刻完全的踏入了第八峰,已經可以完全的證明他年紀在三十歲之上,我覺得,應該及時叫此人從這九劫峰下來,受其懲罰,問其究竟。」

  說到這裡,京南克忽然將目光移到了歐陽皇士的身上,眼中露出一種幸災樂禍之意,繼續說道:「還有,此人既然是歐陽皇士推薦的,我想歐陽皇士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人的年紀……」

  聞言,這無闕莊的另外兩名老者點了點頭,他們都覺得京南克所說的有道理,為了避免劍無痕怪罪之前京南竹犯規後,自己沒有阻止的罪行,他們打算將所有的罪,都推到歐陽皇士的身上,說道:「師尊,京南先生說得有理,我想此事,歐陽皇士最為清楚。」

  聞言,歐陽皇士一時間百口難辨,推薦白石之時,他並不知道白石的年紀。此刻若劍無痕真的問下來的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意外的是,劍無痕並沒有看向歐陽皇士,彷彿無視京南父子與這兩名老者的話語,而是目光依舊凝聚在這石白二字之上時,內心有了猜測,說道:「看下去。」
第兩百五十章 【望向第九峰!】第四更!

  除了劍無痕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讓白石繼續走下去。這完全不是他的風格,但卻因為這叫石白之人,改變了他。

  但劍無痕的話語,彷彿就是命令,所以僅僅是三個字從口中吐露出來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追問下去,唯有內心帶著猜疑。

  劍無痕此刻微微皺著眉頭,腦海之內此刻在迴蕩著他師尊的話語,在某一瞬間,他看見石白二字又向前移動之時,他輕吸了一口涼氣,但聲音極小,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師尊曾說,若真有這種人存在的話,那靈魂的純度幾乎是獨一無二。如果此人真是無太界的話,那他的靈魂純度,可想而知。」

  劍無痕的內心沉吟著,他的目光並沒有從石白二字移開,而是沉默了轉瞬之後,他震驚的眼眸中,有一道奇異之芒,一閃而過:「此人,絕不能放過!」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能繼續議論下去,但沒有一個人的內心是平靜的。對於大部分的觀眾來說,或許在此時他們已經在猜疑著白石是否已經超過了三十歲,即便歐陽菁菁也是這樣猜疑著。

  但縱然如此,從未見到有修士攀爬到第八峰的他們,依舊能看看這叫石白之人,是否能繼續,從這第八峰之上,踏入第九峰,然後站在第九峰的峰頂,俯視大地!

  但劍無痕並不希望石白能踏入第九峰,他的年紀比現在任何一個人都要大。所以在很久以前,他清楚的知道,一些超過三十歲的修士,在踏入第八峰後。試著尋找那傳說中無問留下的意志之時,在衝擊第九峰之後,便消聲滅跡。在他看來,這些消聲滅跡的修士,已經被那第九峰的威壓。壓成虛無,或者說已經被第九峰吞噬。

  故而,即便是虛無境的劍無痕,也不敢冒昧踏入,去尋找那所謂的意志!

  處於第八峰的白石,此刻目光凝聚在這第八峰的峰頂之上。他的身子傳來巨大的撕裂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的意識出現了恍惚,就連身子也有著些許的抖索。

  在這第八峰之上,有單薄的白霧繚繞著,與第一峰到第七峰不一樣的是。這些白霧之中,有著一道道細微的藍色閃電穿梭著,這些閃電在白石每邁出一步之時,便向著白石的身子擊中而來。使得白石每走一步,都要感受著如被電擊一般,頓上瞬間。

  但這依舊不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因為在這些閃電擊中在白石的身子之時,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這第八峰的威壓在撕扯著自己的身子之時,不但身子出現了虛無的裂縫,更在這些閃電擊中下,這裂縫正在蔓延。

  「這第八峰的威壓如此強大…那第九峰,是不是更加詭異!」

  在這一瞬間,白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略作休息之後,望向了第八峰的山頂。雖然還不能完全看見第九峰的存在,但是他的內心彷彿已經猜測出了第九峰的可怕。

  白石並沒有忙於繼續前行,而是皺眉望著此刻在這第八峰之上瀰漫的白霧。感受著這白霧中滲出的威壓,以及看著這些藍色的閃電,他的內心,有了思索。

  「還有此刻這些藍色的閃電,在我這般強勁防禦的情況下。竟然還會讓我肉身有痛麻之感。如果……」

  沉吟中,白石望著這些藍色的閃電,眼中有一道精芒閃過,甚至在這精芒閃過的同時,他的五指對著虛空一抓,這一抓之下,在其意念的操控下,伴隨著那威壓的來臨,他的掌心中頓時有白霧繚繞,甚至在這繚繞下,那藍色的閃電擊中在的掌心,發出『劈啪』聲音。

  「如果這些閃電之力,能化為我的修為之力的話。」

  沉吟著,白石內心有一種灼熱,這種灼熱使得他將目光凝聚在這些藍色的閃電之上,似乎忘記了那掌心傳來的痛麻之感,片刻之後,他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邁開了腳步。

  大地上所有的人此刻都在屏住呼吸,看著那石白二字的移動,他們內心帶著期待。

  而那京南克與京南竹此時卻是不敢言語,在不知道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要做什麼的情況下,他們不敢發表任何言論。

  在這之前,他們認為白石超過了三十歲這一件事情,會讓無闕莊的師尊大怒,會讓歐陽家受到懲罰,會讓京南竹的地位得到保留。但這一刻,彷彿並非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因為此時他們用眼角的餘光,投向劍無痕之時,雖然劍無痕並沒有說話,可從他的神色中,他們也大致猜測出什麼,仿若是劍無痕發現了什麼一般,但具體發現什麼,他們也不知道。

  總之,劍無痕此刻的神色,讓得他們的內心,有了莫名的不安。

  沉默中,時間總是過得很漫長,但即便是漫長,那也只是一種焦慮的等待而已。

  時間依舊是那樣流逝,不會停留。所以很快迎來了第二天的深夜,在這第二天的深夜之中,白石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費力的向前攀爬,只是他此刻滲出的汗珠中,那血液越來越濃,此時看上去,如同一顆顆血珠。

  而他距離這第八峰的峰頂,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白霧中的藍色閃電依舊發出劈啪的聲音,這些閃電擊中在白石的身上之後,讓白石的感受有了麻木,但並不是完全的麻木。白石依舊能感受到那陣痛麻之感。只是相對於之前來說,白石對這種感覺,有了一些適應。

  他現在能感受多最強的,便是那陣極度的疲憊之感。這種感覺,使得他甚至有了放棄的念頭,但在這念頭浮現沒多久的時候,他便咬了咬牙關,繼續前行。直到現在深夜來臨之時,這突然增加的威壓,壓縮得他的肉身有了扭曲。甚至在這扭曲之下,他體內的混沌之甲,竟然有了些許出現的現象。

  他的身子,漸漸的發出了金光!

  且在這金色光芒的出現下,透過茭白月光的灑落,他抬頭望向了上空,望向了那第九峰的——所在!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8 17:1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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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一章 【轉輪境!】

  沒有人看見此刻白石的身子已經滲出了金光,也沒有人能體會白石此時所感受到的痛苦。

  在不動用任何修為之力來抵禦這股威壓的壓縮下,白石體內的混沌之甲,已經自然的開始出現。但此次的出現,並非如以往一般,霎那間便瀰漫在他的全身,而是在這個時候,如雕刻一般,一點一點的出現。直到他將目光從第九峰的所在移開,低頭感受著額頭上血珠的滴落,再次沉喝一聲,咬緊牙關中,邁步前行。

  此時他移動的速度,如蝸牛般。

  縱然如此,白石依舊想躍入第九峰。他內心的信念,支持著他繼續向前進。

  在這九劫峰之下的人,並不會離開。亦或者說,在白石還未放棄之前,他們不會離開。

  即便看到白石的移動速度慢了許多,甚至在他們的內心,他們覺得白石隨時都有可能放棄之時。在第二天深夜最為強勁的情況下,他們看見,白石,還在移動!

  這股堅持與忍耐,讓得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泛起了莫名的狂熱。目光凝聚在石白二字之上的同時,他們也在暗暗為白石加油。

  第三天的深夜來臨了,白石還在移動。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二十一天!

  第二十九天的深夜,白石依舊在移動!

  這些人並沒有因為接近一個月的等待,而感到絲毫的疲勞。他們的思緒隨著白石移動的步伐而走,內心的灼熱一天比一天濃烈,一直壓抑到第三十天深夜的時候,在那九劫峰之上,傳來了白石的一聲嘶鳴,伴隨著這嘶鳴出現的,便是白石此時的身子,已經停於第八峰的峰頂!

  「第八峰的峰頂上了!」

  「石白。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踏入了這第八峰的峰頂了!」

  在白石的腳步停於第八峰的峰頂的一瞬,於這些人內心的灼熱,終於如同潮水一般湧現出來。他們歡呼著高吼,完全無視了劍無痕的存在。

  劍無痕的腦海也有了轟鳴之聲泛起,特別是當看到白石這一步停在第八峰的峰頂之時,他清楚的知道,除了白石,恐怕在整個第二天中,沒有人能這般痛苦的忍耐一個月!

  就連他自己劍無痕。也無法做到!

  此時白石身上,那混沌之甲已經完全的出現,金色光芒瀰漫在他的全身,一身的血珠讓人望去之時,如同從一個地獄般來臨的惡鬼,這一天,下起了一場大雨。

  雨水退去了他身上遺留的血漬,但並沒有澆滅白石內心的堅持。此刻他抬頭就能望向第九峰的所在,甚至能看到第九峰之上那快速穿梭的藍色閃電。還有能清楚的聽到那令人發顫的『劈啪』聲音,這聲音令得白石眉頭微皺之時,透過這淡淡的白霧,竟然看到。那所謂的第九峰,並沒有山峰的存在,彷彿伸手就能觸碰到天空,那裡。除了藍色閃電之外,就是一片虛無。

  白石不會放棄,去第一峰到此刻的第八峰峰頂。他在攀爬的過程中,有留意是否有那無問的意志所在,可他終究沒有發現,於是他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第九峰之上。即便他並不知道在那第九峰之上,不一定有那傳說中的無問意志,畢竟,傳說終究是傳說……

  眼下最為主要的,就是當自己身子內產生的虛無裂縫還未開始合攏之前,他要開始吸收死氣。

  而且,此刻白石身子出現的虛無裂縫,已經讓得他清楚的感受到,那魂器之中的魂器,可能不能將其填滿,縱然如此,白石將這些死氣完全的吸收之後,他很堅信,留在他體內的歲月之力,便有三千年左右。

  三千年的歲月之力,足以讓白石突破無太界,然後踏入轉輪境!

  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感受著身子依舊傳來的痛麻,白石緩緩的盤膝坐了下來,意念輸出間,其魂器裡面的死氣便如潮水般的湧動出來,然後在這陣威壓的束縛下,在他的頭盤旋,隨著他眉心的小縫滲出了微弱的光芒,一股股死氣,順著他眉心的小縫進入白石的身子。

  劍無痕已經從那石台之上站了起來,當看得白石停止了移動的一瞬,他已經做好了隨時都要叫白石從那九劫峰之上下來的準備,只是這一等,又是七天的過去。

  在第七天深夜來臨之時,白石的呼吸已經只能在自己的體內進行,強勁的痛麻之感,讓得他的意識出現了恍惚,但並沒有阻擋住他吸收死氣的意念。在這七天之中,這整個第八峰,那層由死氣化為的冰霜已經擴散到半山腰之處,凝聚在白石身上的冰層,也足有一丈之高!

  而他眉心滲出的微光,卻是透過這些冰層,形成了一種折射,使得此刻滲出的光芒,超乎了那藍色閃電所散發的光芒。還有,盤旋在白石頭頂上的死氣,此時也稀薄了很多。

  甚至那魂器裡面的死氣,已經在白石的意念操控下,沒有了絲毫。此時在那魂器之中,唯有那些靈魂,正哀怨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從踏入這九劫峰開始,白石便以這威壓中稀薄的靈氣作為自己的養分,這些養分讓他堅持到了現在。在這第八峰的峰頂之上,在這七天的吸收死氣之中,每一次死氣的灌入,總會帶來這威壓中的藍色閃電,擊中在他眉心的小縫所在。若不是因為有這冰層的束縛,這每一次的閃電擊中,都會讓白石的身子,下意識的輕顫一會。

  可是在這第七天的深夜之時,白石的內心,卻有了思緒。

  「既然這些死氣能灌入我的體內,留下歲月之力成為我的修為之力後,那這些閃電,應該也可以……」

  此時,白石的眼睛雖然是緊閉著的,但他的內心卻在沉吟著。

  「但是,這些閃電擊中在肉身之時,卻是能讓身子傳來痛麻之感,這些天,若不是因為這混沌之甲的出現,我不可能堅持到現在。若是將這些藍色的閃電直接吸入我的體內,那我的肉身肯定承受不了。或許,需要一種東西的轉化,讓這些藍色閃電沉浸之後,退去那電擊之感,方才能進入我的體內,成為我的修為之力。」

  即便白石的意識出現了恍惚,但這依舊沒有影響他內心的思緒。在這沉吟之後,盤旋在他頭頂的那最後一絲死氣,已經直接灌入到了他的眉心小縫。隨著這死氣從毛孔內溢了出來,化為冰霜的一瞬,白石的身子,頓時有一股渾厚的力量,開始猛烈的穿梭著。

  這股穿梭的力量使得他緊閉著的雙眼,驀然一睜,那眼中滲出了一道奇異之芒。

  雙手猛地攤開,凝聚在他身上的冰層,頓時的爆裂開來,他的身子周圍,那威壓開始劇烈的蠕動,在這蠕動下,白石站起身來,拳頭緊握,一股身子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的感覺,令得他的臉龐有了暈紅,仰天嘶鳴一聲,這聲音頓時迴蕩在天地之間。

  更迴蕩在那大地之上,所有人的耳簾之內,使得這些人的身子齊齊一怔間,眼中露出了唏噓。

  沒有人知道,白石為什麼在第七天深夜來臨的這個時候,發出了這樣痛苦的嘶鳴。或許是因為這深夜威壓驟然加強的原因……

  劍無痕那裡,其身子也是驀然一顫,他比其他人要理智一些,他知道前面六天的時間,白石都沒有發出仰天的嘶鳴,那意味著他對那第八峰峰頂上滲出的威壓,已經有了一種適應,可是在這第七天深夜來臨之時,他的身子有了動靜之時,白石卻是發出了這樣一聲仰天嘶鳴。

  此時在劍無痕的內心,白石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白石正在接觸第九峰!

  在劍無痕的意念中,白石絕不能去觸碰第九峰,因為白石對於他,還有很大的用處。他絕不允許,白石與那些人一樣,在接觸到第九峰之時,化為虛無!

  於是,在這一聲,劍無痕忽然展開了千里傳音,這聲音迴蕩在天地之間,更響徹在白石的耳簾之內:「石白,你不能踏入第九峰!速速回來!」

  除了劍無痕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劍無痕為何不讓白石踏入第九峰。但這句話語終究是讓得每一個人的內心泛起了駭然,此時白石的嘶鳴聲還在迴蕩,且看向劍無痕之時,看得劍無痕臉上凝重的神色,他們的內心,有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他們可不想看到,一個天才,就如此隕落!

  甚至在這個時候,劍無痕的聲音落下之後,他的身子已經化為一道長虹,向著這九劫峰衝出!

  即便是聽到了劍無痕的話語,但白石並沒有過多的理會,在這個時候身子傳來的痛苦之感,那股充斥著身子,使得身子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的感覺,令得白石收回了嘶鳴聲之後,咬了咬牙關,眼中滲出了兩團幽藍色的火焰。

  只有他清楚的知道,此刻這陣感覺,意味著什麼!他的念頭,只有三個字,轉輪境!

第兩百五十二章 【留一份牽掛】

  即便劍無痕的身上沒有佩戴石牌,但那九劫峰之上滲出的威壓依舊能阻擋他飛行的速度。

  在這第八峰的峰頂,白石身子周圍的威壓,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扭曲,他將嘶鳴聲收回的一瞬,其頭上的青絲開始飛舞,身上混沌之甲散發出來的金色光芒,比之前耀眼許多,甚至他的身子,在自己沒有任何意念的操控下,竟然有一種即將漂浮起來的感覺。

  但他此刻最為擔心的,依舊是那體內即將要爆裂的感覺。

  事實上,白石此刻之所以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是因為那些歲月之力的雲集。若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當這些歲月之力雲集在白石的體內之時,他突破的瓶頸會慢慢被打開。可是這些歲月之力一瞬間就雲集在他的體內,使得他即便知道此時是踏入轉輪境的徵兆,但卻是一個契機,而打不開那個瓶頸!

  若這樣持續下去的話,體內穿梭的力量,必然會將他的身子脹爆!

  故而,他必須找到一種方法,做出一個選擇。

  這陣脹爆之感越來越濃烈,白石眼中的幽綠色火焰也越來越劇烈,在這峰頂之上旋轉的威壓已經令得山峰上那些冰霜,被其席捲而來。還有在這威壓中的藍色閃電,依舊在擊中著白石的身子。在其咬緊的牙關中,已經滲出了鮮血,在這藍色閃電的擊中,在這一瞬間,白石忽然有了思緒,使得他身子驀然一顫間,目光凝聚在了這藍色的閃電下。

  這一凝聚,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是剎那間的功夫。在霎那間之後,他猛地將目光移向了那第九峰的所在,看到那些正快速穿梭的藍色閃電!

  此刻的站在第八峰峰頂的他,伸手就能觸碰到這所謂第九峰!

  「石白,你千萬不能踏入第九峰!」

  在這九劫峰的下方。劍無痕疾馳間,再次發出聲音,但這聲音很快就與白石身子周圍傳來的嗡鳴融合在一起,故而白石並沒有聽見。

  劍無痕很清楚,白石隨時都有可能踏入第九峰!

  即便那第九峰在此時看起來只是一片虛無,但白石內心有猜測。這第九峰滲出的威壓,絕非常人所能忍受,於是,他的內心有了抉擇。

  「若就此拖延下去,我的肉身肯定會爆裂開來。這突然增多的歲月之力,讓我找到了踏入轉輪境的契機。但卻打不開那個瓶頸……如是用我的修為之力,與這第九峰的威壓進行衝擊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白石內心沉吟著,他望著這第九峰的所在,握緊的拳頭,緩緩的張開。

  「當下之急,也只有這個方法可以一試了。成功。那便是好事。若不成功,只能認命!」

  白石沉吟一聲,眼中那幽綠色的火焰下滲出決然,張開的手指頓時對著這虛空驀然一抓,這一抓之下,他的掌心之中頓時迎擊著他的全部修為之力,旋即沉喝一聲,在這股修為之力的雲集下,他的手掌,對著這第九峰。轟然拍出!

  「砰!」

  幾乎就在白石的手掌接觸到一剎,強勁的炸響之聲響徹天地,在白石手掌接觸到第九峰的那裡,一道能量的波動向著四周擴散開去,更在那轟轟的迴旋中。整個第八峰,似乎都有了輕微的抖顫,在這抖顫下,那接觸之點,竟然有一道能量的火花濺射開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在這炸響聲中,他們目光帶著唏噓望著那石白二字,雖然並沒有言語,但內心卻在猜測著此時的白石正在做著什麼。

  「停下,石白!」

  劍無痕還未到達第八峰,但已經疾馳到了第六峰,此時他的神色極為難看,臉色陰沉,渾身的修為爆發下,沉喝一聲,其速度驀然的加快。

  他必須去阻止白石的舉動,並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僅僅是因為白石的靈魂。

  這次的沉喝聲完全的映入到白石的耳簾,可此時的白石不能有絲毫的停頓,他必須衝破那個瓶頸,否則等待著自己的,便是滅亡。

  於是,他並沒有過多的去理會劍無痕的聲音,而是五指再次一抓間,在那修為之力的雲集下,他對著第九峰的所在,再次一掌揮出。

  這一掌揮出之後,頓時又是一聲炸響,轟轟迴旋下,白石體內那陣脹爆之感越來越強烈。於是他繼續向著這第九峰,揮出手掌,轉眼之間,頓時連續揮出了五掌!

  當第六掌揮出的一瞬,劍無痕的身子已經來到了第八峰,但還未接觸到第八峰的峰頂。此時他已經能感覺到這第八峰在這炸響聲中正在顫抖。赫然抬頭的瞬間,他看見那第八峰的峰頂,在又一聲炸響泛起的同時,那裡,出現了一片濃郁的白煙,且在這白煙散去之下,白石的身子,陡然的消失不見。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在那巨大的羅盤之上,那石白二字也同時不見。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到劍無痕的一聲仰天嘶吼下,他們也大致能推測出什麼。於是內心有種莫名的絞痛,使得他們在原地怔了轉瞬之後,便開始漸漸的離去。

  一個隕落的天才,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但對於京南克與京南竹來說,這意味著希望,所以他們目光投向歐陽皇士之時,看得歐陽皇士極為難看的神色,內心有了莫名的歡悅。

  劍無痕站在第八峰之上此時他看到地上有無數的冰塊,但他並不知道這些冰塊從何而來。他內心非常清楚,白石,化為了虛無。

  所以他的神色比任何人都難看,在原地呆滯了轉瞬之後,他再次化為一道長虹,從第八峰之上回到了大地,衣袖驀然一揮,那半空中的巨大羅盤頓時的消失不見。叫上京南竹,還有另外兩名白髮老者,便向著無闕莊飛去。

  所有人都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

  雨一直下,直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離去之時,藥老和葉秋還站在雨水之中。

  歐陽菁菁的內心有種莫名的絞痛,並不願離去,直到歐陽皇士將她叫走之後,她方才極不情願的離去之時,還不時的回頭看了看那九劫峰的所在。

  葉秋手中的酒壺已經落地,當那落地的聲音很快便與這些離去人群的議論混在一起,他的目光凝聚在第八峰的峰頂之處,即便看不清此時第八峰的峰頂,即便那石白二字已經不在,但之前看得劍無痕失望的神色,他也推測出了什麼。於是此時似乎忘記了雨水的灑落,站在雨中,遲遲不能回過神來。

  「他是白石…他怎麼就這樣走了。那第九峰……」

  在某一瞬間,葉秋的身上已經被雨水完全的打濕,神色呆滯間,他的內心在痛苦的沉吟著。

  事實上,葉秋與白石並沒有太多的交情,在這之前,他甚至與白石所說的話不超過一百句。但這一路走來,葉秋已經將白石當成了他追隨的對象,此時白石消失之後,他能從劍無痕的嘶吼聲中以及那難看的神色中,知道白石已經死去。於是,當這些人陸續離去之時,他依舊站在雨中。似乎在等待著這滴落的雨水,來澆滅他內心此時的狂躁,散去他的痛苦。

  青蓮知道白石與藥老的關係,此時正欲離去之時,她看見了藥老還站在雨中,神色有些呆滯,於是向歐陽菁菁說了一聲之後,她拿著油傘,踏著雨水,走在了藥老的跟前,將油傘打在了藥老的頭頂,擋去了又一波正欲淋濕藥老身軀的雨水。

  藥老一瞬之間,比以前蒼老了許多……

  青蓮並沒有及時說話,她知道藥老需要短時間的沉默,於是在數息之後,在藥老的神色呆滯中,青蓮開口說道:「走吧,藥老。」

  藥老並沒有流淚,那是因為他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情緒的原因,此時微笑著看向青蓮,那笑容中卻是有一種苦澀,說道:「青蓮,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菁菁小姐,這叫石白之人,就是白石!」

  藥老的話語,讓得青蓮的神色驀然一變,其手中的油傘也是顫了一下,那目光中湧現出震驚,說道:「藥老你說的,是小姐日思夜盼的那個白石?」

  藥老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歷經千辛萬苦,他方才來到這第二天,本想與菁菁相認,但因為京南家的事情,所以他隱瞞了身份,為的就是歐陽家的安全。」

  青蓮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此刻內心的心情了,她望著歐陽菁菁離去的背影,隱約間,忽然覺得有一種同情與憐憫,此刻又聽到藥老繼續說道:「只是此事,你不要給你們家小姐說,讓她留一份牽掛。」

  青蓮抿了抿嘴,似有無奈的點了點頭。

  「今天的事情,歐陽家與京南家已經產生了巨大的矛盾,以京南克的性格,他很快就會與你們歐陽家發生衝突。回去之後,你告訴你們家老爺,我願意進入你們歐陽家。這也算為白石做一些事情吧……」

  藥老負手說完,從油傘下走出,走在雨中,走在回家的路上。

  時間終究要流逝,很快,第二天便來臨了。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8 17:1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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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三章 【奇異蝶粉】

  被雨洗刷過後的清晨,散發著一種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白霧繚繞在山脈之中,在陽光的折射下,在山峰之間搭建了一座七彩的彩虹。彷彿是給一條天上通往人間的道路。

  九劫峰的所在,已經恢復了平靜。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離去,就連葉秋,也在昨夜深夜時分,那黎明即將到來之時,在雨水停止的一瞬,也已經拖著疲憊而失望的身子離去。

  但只要是看到這次九劫峰之攀的人,都不能平靜下來。

  石白那兩個字已經深入他們的內心,雖然說在他們看來石白已經死在那第九峰的衝刺之上,但從第一峰到第八峰的事情,也被廣為流傳,成為了一段佳話。

  這種熱度一直持續了很久,持續了有十天的時間,方才漸漸的淡了下來,直至平靜。

  在這十天的時間中,京南家與歐陽家的關係,也日益僵硬,甚至斷絕了一切往來關係,就連生意上也是如此。

  一切,仿若都在沉默中等待著爆發。

  直到第十一天的來臨之時,在某一處,四周有著微弱光芒的地方,此時有著一些藍色閃電在快速的穿梭,在那地上,有一個人彷彿已經昏迷過去,他身子有些許的血漬。但若仔細觀察,會不難發現,此刻有著一絲絲靈氣正在向著他的身子灌入,使得地上泛起了一陣陣風刃。

  直至此刻,此人緩緩動了動眼皮,掙扎了片刻之後,方才完全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看似有些疲憊的身子,其眼眸中卻是蘊含了一道掩飾不住的精芒。

  此人,正是白石。

  白石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僥倖自己尚還活著,第二個念頭便是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的事情,第三個念頭,便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掌,感受著自己體內的修為自己,以及那掌心之中出現的變化。來判定自己是否已經踏入了轉輪境。

  「我記得,當我最後一次伸出手掌與那第九峰撞擊的時候,我的整個身子,如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吸撤之力,在那股吸撤之力與我修為之力的拉扯下,我剛好打開了那個瓶頸。繼而我的整個身子。便躍入第九峰。而那歲月之力衝擊著我的身子之時,我便昏迷過去。」

  微皺著眉頭下,白石沉吟中,緩緩的張開手掌,五指略微蠕動間,在自己的意念操控下,頓時那掌心之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光環,這光環,讓得他的眼中頓時有了灼熱。

  「轉輪境,我是已經踏入了,但是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灼熱並沒有持續太久,轉瞬之後,白石收起了這道金色的光環,目光環顧四周。

  這裡的視線不好,若不是因為這些藍色的閃電。白石根本不能看見三米左右的距離。這裡,就如同之前他看向第九峰之上一樣,除了藍色的閃電,便是一片無盡的虛無,只是第九峰的虛無是白色的。而這裡的一切,卻是昏暗的。

  「我究竟昏迷了多久……這裡,是不是第九峰?」

  沉吟中,白石下意識的將一道神識掃視而開。雖然自己的神識掃視開來,白石忽然發現,這裡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著自己的神識掃視。

  與第八峰不同的是,此刻這裡並沒有太多的威壓,但終究是有,只是薄弱得可以忽略不計。還有這些藍色的閃電,此時並沒有向著白石的身子擊中而來。而是在他的上空,正在快速的穿梭,如同被一個透明的結界,將其隔絕而開。

  「看這周圍的情況,應該沒有脫離第九峰的存在。只是,這究竟是那裡,會不會有……」

  沉吟到這裡,白石的眼中忽然滲出一道精芒,沉喝道:「那傳說中的意志!」

  沉吟下,白石並沒有在原地過多停留,而是將儲物袋之內的白狐放了出來,依自己的感覺,向著北方走去。

  循著北邊徑直的走去,約莫走了一個時辰之後,白石看見石壁,這石壁很堅硬。觸碰到之時,有刺骨的寒意襲來,使得白石的眉頭緊蹙間,抬頭望去,看向上方之時,除了能看見一道道閃爍的藍色閃電外,就依舊是那片昏暗。

  「這應該就是第九峰,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被傳送到了這裡。這裡,是一條通道。」

  略作思索之後,白石順著洞壁一直向前走去,因為有白狐的存在,他並不擔心有異獸的襲擊。繼而每走一步之下,他便抬頭觀察四周,去找尋這裡的奇異之處。

  這一走,便是兩個時辰過去,直到兩個時辰之後,白石的腳忽然踩到了什麼東西一般,低頭一般,原來是一具已經粉碎了的骷髏,看這骷髏的粉碎狀況,應該是有一些年月了。

  「看來,在很多年前這裡真的有人來過。但是這九劫峰不是要三十歲以下修士才能進來嗎?」

  白石疑惑,望向這具骷髏之時,內心有了思索:「莫非,在很久之前,就有三十歲以下的人踏入了無太界,且踏入了這第九峰?亦或者是…這些人,根本不是三十歲以下的,而是在尋找無問所留下的意志之力?若真是那樣的話,那股歲月之力,很有可能真的存在!」

  沉吟著,白石繼續向前走去,而隨著他漸漸的向前走去,他發現這條通道中,有越來越多的骷髏。且在這些骷髏的旁邊,有一些兵器,只是這些兵器都是普通之物,無論是劍,亦或是長槍,這些兵器此刻都已經是鏽跡斑斑。

  而就在此刻,白石忽然發現,在一些骷髏的身子上,竟然插著一些利劍亦或者長槍之類。這一幕,讓得白石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沉吟道:「想必,在這之前,這裡應該發生了一場廝殺。一場為了爭奪那無問意志之力的……廝殺!」

  白石繼續向前走去,一邊看著地上一些已經凝固而還沒有被完全風乾的血漬,一邊感嘆著以前這裡出現的廝殺,迎著這地上一些地方的裂痕,聽著頭頂上傳來那藍色閃電的劈啪聲音。繼續前行的同時,在他前方的白狐,在此刻忽然頓住了腳步。

  這一頓住間,立刻讓白石的神色有了凝重,白狐所能看到的,白石並不能看見。但細心聆聽。白石能清楚的聽到,在這藍色閃電發出的聲音外,似乎存在了另一種聲音。

  這種聲音,令得白石體內的修為之力,開始運作起來。

  這是一種飛行的聲音!但絕非是修士飛行,而是一種極為小型的飛行動物。

  就在白石的修為之力剛好運轉開來的一瞬。忽然的,在他的前方,有兩個東西,猛地呼嘯而來,如同飛鏢一般,令得白石的神色驀然變化間,其速度之快。剎那間便臨近了白石的所在。

  白石並沒有多想,也沒有主動出擊,而是身子猛地向側邊滑去,頓時避開了這兩個東西。

  「砰!」「砰!」

  當白石避開的一瞬,這兩個東西頓時撞擊在洞壁之上,這洞壁發出了砰砰兩聲炸響之後,竟然有碎石飛濺開來。

  此刻,白石方才意識到,這兩個東西的實力有多麼可怕。也驀然,此時飛來。竟然是兩隻色彩斑斕的蝴蝶。與普通蝴蝶不同的是,這兩隻蝴蝶周圍,有淡淡的氣息散發開來!

  這兩隻蝴蝶所表現出來的一幕,也讓得白石清楚的知道,即便自己是轉輪境也不能與其正面衝擊。於是當這兩隻蝴蝶再次襲來之時,白石的身形再次向著旁邊滑去。

  白狐看得此幕,忽然咬了咬牙關,身上的白色光芒驀然的耀眼起來,身形要變大了許多,一股渾厚的氣息驀然的從它的身子爆發出來,當那兩隻蝴蝶再次來臨之時,驀然的躍出身子,與這兩隻蝴蝶,轟然的撞擊在一起。

  「砰!」

  幾乎就在白狐與這兩隻蝴蝶撞擊在一起的瞬間,強勁的炸響聲泛起,更有一陣力量的衝擊波蕩漾開來。而白狐的身子,在這力量衝擊波的擴散中,倒捲開去。

  落在地上之後,那兩隻蝴蝶,又忽然的對著白狐疾馳而來。

  此刻白石根本來不及多想,當下邁步一把將白狐的身子抱起之後,對著這兩隻驟然來臨的蝴蝶,驀然的一掌揮出。

  這一掌揮出的一瞬,立刻有一股強勁的修為之力,從其掌心之內迸發而出。與那兩隻蝴蝶撞擊在一起的一瞬,白石的掌心之中頓時傳來一陣強勁的震麻之感,更在這陣感覺之中,他的身子踉蹌退去的同時,那掌心中的肉皮,竟然有了開裂,有血液滴出。

  「靠!這是什麼,竟然不懼怕白狐,而且修為這般可怕。」

  暗罵一聲,白石意念輸出間,其身上的混沌之甲頓時浮現出來,滲出金色光芒的瞬間,他渾身的修為氣息雲集在這混沌之甲上,那眉心小縫的所在,更在此刻,出現了微弱的光芒。在白石看來,有這混沌之甲的防禦,再加上自己的修為之力,足以對付這兩隻蝴蝶。

  可是,就在白石的混沌之甲出現的一瞬,這兩隻蝴蝶並沒有忙於對白石發出攻擊,而是同時停止了前進,在白石的注視之下,緩緩的散動翅膀,那翅膀的搧動間,有蝶粉激盪出來。

  這些蝶粉讓得白石的神色再次一邊,因為他看見,此刻那蝶粉滴落在地上和洞壁之時,地上和洞壁竟然在如同被融化一般,出現了一個個小型的坑窪!

  咬了咬牙關,白石邁步逃去,他很清楚,如自己的身子被這蝶粉沾上之後,便會如同這大地一般,開始融化。之前觸碰到洞壁之時,他很清楚,這洞壁的強勁程度!

  那兩隻蝴蝶看來白石逃去,又開始了追擊。

  剎那間,忽然白石的速度極快,但這兩隻蝴蝶已經再次臨近,且在臨近的瞬間,這兩隻蝴蝶周圍散發出來的修為氣息,已經讓得白石感受到之時,有一種內心發顫的感覺。

  白石的神色極為的難看,那是一種複雜後的凝重,此時當這兩隻蝴蝶將要臨近的一瞬,他的思緒在快速的轉動,他在這個時候,必須找到對付這兩隻蝴蝶的方法。

  「既然硬擊不行,那我便將你們燒死!」

  咬了咬牙關,在沒有好的對策之下,白石只有僥倖一試。當下全身修為驀然爆發,向前一躍間,與這兩隻蝴蝶拉出了一定的距離之後,他轟然轉身,手指輕彈下,那指尖之上,在其意念的操控中,頓時出現了一團跳躍的火焰。

  這火焰呈紫色,在出現的一瞬,立刻有熱氣散發而出,更在這紫色火焰泛起的一瞬,那兩隻蝴蝶的身子,忽然齊齊一頓間,竟然發出了細微的嘶鳴,怯怯的向後退去。

  白石一看,心想著有戲,這奇異的蝴蝶害怕火焰。

  「原來它們怕火。」

  白石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看著這兩隻火焰漸漸的退去之時,白石一步步的逼近,在這逼近中,白石發現,這兩隻蝴蝶此時的速度,並非如同之前那般急速,而是如白石此時移動的腳步那般,極為緩慢。

  「這是何種蝶類,竟然如此奇異,唯一怕火,且這溫度能壓制它們的速度!」

  很快,白石便能察覺到這一異常。可此刻的他,並沒有想要將這兩隻蝴蝶燒死的想法,而是內心有了思緒:「這兩隻蝴蝶的蝶粉如此奇異。若是能將這兩隻蝴蝶收養,用其蝶粉,那即便是冥天境的高手,也無法抵制得住這蝶粉的腐蝕。」

  白石內心思索中,眼中有了灼熱。

  「這兩隻蝴蝶即便不能接觸到絲毫熱氣,那麼它們必然是生活在低溫之下,若是要將其收養,那應該放於什麼地方收養呢?」

  內心沉吟中,在白石的腳步向前移動之時,他忽然看到,在之前那蝶粉散落的地方,即便那洞壁和大地,已經出現了坑窪的地方,但那些骷髏骨並沒有因此而融化!

  這一幕,讓得白石的眼中閃過一道奇異之芒,內心有了抉擇!
第兩百五十四章 【石門】

  「既然這蝶粉不能融化骷髏,且生活在低溫之下,那若要將其收養的話,我倒有一現成之物!」

  內心抉擇中,白石的腦海有了思緒。在這內心的沉吟中,他思緒中浮現出了那魂器的模樣。

  白石很清楚,那魂器裡面的溫度極低,那是因為魂器裡面有大量靈魂的原因,而且這魂器並非是什麼金屬所致,在白石的中途的查探下,此物是由無數碎骨凝聚而成!

  且這魂器裡面,就如儲物袋一樣,空間很大,這奇異蝴蝶上的蝶粉不能融化骨頭,剛好可以將其收養在其中。

  於是,白石很有把握,若將這奇異蝴蝶養殖在魂器中的話,必然是一個好方法。但當下讓他棘手的卻是,如何將這些蝴蝶擒下,然後讓它們乖乖的聽話。畢竟,這奇異蝴蝶的可怕,就在之前,白石深有體會。就連此時的白狐,也不是它們的對手!

  思索中,白石的腳步並沒有停止,他手指上的火焰依舊在跳躍著,且在這跳躍下,他的目光凝聚在這兩隻奇異的蝴蝶之上,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了想法:「既然這奇異的蝴蝶有著修為之力,那必然是有靈性的東西,若我與它們對話的話。」

  內心沉吟中,白石開口說道:「你們在這通道裡面,可有很多歲月?」

  當白石的話語落下之後,他下意識的將目光鎖定在這兩隻蝴蝶的頭顱上,腳步頓住間,也見得這兩隻蝴蝶的頭顱,點了點。

  「果然能聽懂我說的話。」

  看得此幕,白石內心略有興奮,沉默轉瞬之後,他繼續說道:「若不想死的話,可願意聽我的話?由我差遣?」

  這兩隻蝴蝶怔了一下。但轉瞬之後,似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很好。」白石嘴角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繼續說道:「那你們平時以什麼為食?」

  這兩隻蝴蝶首先是怔了一下,旋即拖著極為緩慢的速度向著地上飛去,最後停在一根屍骨上。

  這一幕,讓得白石的眉頭微蹙了一下,心想著這奇異的蝴蝶竟然將屍骨作為食物。

  「在這裡面,只有你們兩隻蝴蝶嗎?」

  白石很清楚,既然這兩隻奇異的蝴蝶能突然的出現,那並不排除在這裡還隱藏著其他蝴蝶。

  只是當他的話語落下之後。這兩隻蝴蝶便點了點頭。

  緩緩的蹲下身子,白石將從儲物袋之內將魂器取了出來,隨著這魂器的出現,頓時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其中散發出來,還未等白石開口,這兩隻蝴蝶竟然緩緩的飛到了這魂器的旁邊,然後停在了上面,伸著頭向裡面望去。

  「這種奇異的蝴蝶果然喜寒。」

  內心沉吟著,白石開口說道:「你們兩進去吧。我會定時的在裡面投放屍骨,但你們的蝶粉要定期的給我,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給……除非你們不想活命。」

  這兩隻蝴蝶怔了轉瞬之後。便點了點頭,同時躍入了白石的魂器之內。

  將兩塊屍骨壓縮後投放到魂器之中,白石將魂器收在儲物袋之後,又找來了幾塊屍骨。然後將其凝聚,由一個很簡單的過程,製成了一個極為簡陋的小型骨瓶。這個骨瓶。是白石用來收集這些蝶粉而用。

  白狐的防禦極強,之前被這兩隻蝴蝶撞擊出去之後,僅僅是那一瞬間的震痛,旋即便恢復如常。白石並不知道這兩隻蝴蝶為何會不懼怕白狐,所以只能將這兩隻蝴蝶定義成不屬於異獸這一類,於是此時他腳步向前邁出之時,每一步都極為的謹慎。

  畢竟,這奇異的通道之中,的確太過詭異。

  隨著洞壁,在有限的視線範圍內,白石徑直的往前走去,隨著他腳步的移動,他忽然發現,在其上空那些正在穿梭的藍色閃電似乎越來越多。直到走了約莫兩個時辰之後,在他上空穿梭的藍色閃電,此時已經匯成了一片,照映了整個通道。

  白石望向四周,忽然發現,在這藍色閃電的照映之下,這周圍的洞壁,都散發著藍色的光芒,如處在水晶洞一般,極為璀璨。而之前他所感受到這洞壁之上的刺骨寒意,也正是這洞壁上那些並不算厚實的冰塊。這冰塊雖然並不厚實,但終究是通明的。

  這種低溫對於白石來說,還能適應。這不僅僅是因為在那蓮花池內浸泡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在吸收那些死氣之時,自己的身子被凝固成冰雕的適應。

  隨著視線邊緣的距離,很快白石便發現了地上的屍骨越來越多,而且在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墓碑。這墓碑之上依舊有冰塊凝固,依舊散發著藍色的光芒。而且彷彿這墓碑就是一個終點,前方沒有了出口。

  白石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擦去了這墓碑之上的些許污垢,看見了這墓碑之上,那幾乎已經風化的楷體字,身子驀然一怔,腦海內出現了轟鳴。

  無問!

  這墓碑之上刻著兩個大字——無問!

  「看來,那傳說並非是傳說,那叫無問之人果然存在,而他的意志,也定然存在。」

  思索中,白石打量了這墓碑一番,在轉瞬的沉吟之後,他發現,原來在這墓碑的後面,還有一個洞口,這洞口並不算大,但恰好可以讓白石彎著腰進去。

  一片神識再次掃視開來,白石發現,這洞口之內雖然有著那阻擋神識掃視的無形力量,但並不是很強,所以白石的神識掃視範圍,而達到將近一百米左右。

  而在這一百米的地方,白石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危險的跡象。

  於是白石彎著身子,鑽進了這個山洞,每走一步,他都要用神識掃視開來。漸漸的,隨著他的腳步前進了三里左右的位置,在他的前方,其神識的掃視範圍下,出現了三個洞口。

  白石並沒有在原地過多的停留,他的上空依舊有那藍色閃電的穿梭,徑直的走了過去之後,白石停在了這三個洞口的前方,目光投向了這三個洞口之內,忽然發現,這三個洞口之中,各自有一具坐立著的骷髏,只是這些骷髏此刻看上去,有一個滄桑之感,彷彿只要輕輕觸碰,便會直接的散架開來。

  思索中,白石的目光凝聚在了中間的那個洞口之內,沉吟道:「既然那墓碑後面有洞口,那這三具窟窿的後方,是不是也有著洞口?」

  沉吟中,白石下意識的走進去看了一下,這一走進下,他頓時感覺到這具骷髏上有微弱的氣息散發開來,這抹氣息,若不仔細感應,根本難以察覺。

  縱然如此,在白石的觀看下,他並沒有發現這骷髏後方有著洞口,但卻在這骷髏的手掌防禦之處,他看見了一個圓形的石頭,這石頭如同一個開關。

  心有所思,白石沉默間,緩緩的將這石頭轉頭開來,隨著這石頭的轉動,白石並沒有看見有任何石門開啟的狀況,於是他將手掌從這石頭上收回。目光再次凝聚在這具骷髏上片刻之後,他看向了左邊的那具骷髏,試著從這具骷髏上尋找著奇異之處。

  當白石目光凝聚在這左邊骷髏之上的一刻,他第一時間便看向了這骷髏的手掌,看看這骷髏手掌下,是否存在著這樣的石頭,這一目光投向之後,他頓時看得這具骷髏的手掌下方,並非有著什麼石頭,而是存在了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羅盤,這羅盤呈八卦狀。

  「這八卦羅盤,意味著什麼?會不會與中間那骷髏手掌下方的石頭,有所關聯?」

  沉吟中,白石的目光在這羅盤與石頭之上來回的觀望。

  「莫非,這石塊的轉動方式要與這八卦的走向一樣?」

  數息之後,白石內心思索間,又開始轉動起來,按照這八卦的走勢,白石將石頭先復位之後,緩緩的轉動起來,只是這一轉動下,這洞口依舊沒有發生變化。

  於是在此刻,白石將目光投向了右邊的那一具骷髏,如之前一般,白石首先看向的,是這具骷髏的手掌。

  這一看去之時,白石立刻看到了不同之處,這具骷髏的下方並沒有羅盤與石塊,但那五根手指的其中三根,卻是捲縮著的。

  而這具骷髏的右手掌,卻是舉在半空中,有一根手指是捲縮著的。

  白石眉頭一皺,對這一姿勢,立刻有了反應:「這左三根,右四根。莫非是在暗示著什麼?」

  心有所思,白石再次將石頭覆蓋,然後依照八卦的走勢,左邊轉動了三圈,右邊轉動了四圈之後,立刻在這具骷髏的後方,忽然發出了『轟隆』的聲音!

  「果然如此!」

  看到這具骷髏後方有石門打開,白石眼中帶著灼熱,沉吟一聲之後,便躍入到了這石門的後面,只是當他站立在地面之後,其身後的石門,又轟隆一聲,再次閉上。

  「紫炎,別白費力氣了,你是逃不出來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當白石的身子剛停住的一瞬,一句話語,如千里傳音一般,忽然湧現在他的耳簾之內,使得他的神色驀然一變,身子下意識的退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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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五章 【紫炎】

  這一退之下,白石與白狐立刻跌入了深淵。所幸這裡並沒有阻擋修為之力的力量,所以當白石跌落下去之後,便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這裡四周有藍色的光芒滲出,周圍的洞壁有著冰塊,在這藍色閃電的照射下,依舊如同一個水晶洞,而白石落於的地方,是一個圓形的石台,這石臺上有透明的冰塊,令得白石的腳心,傳來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神識掃視之後,便是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獸的蹤跡,於是將白狐納入儲物袋之後,他便向前走去。

  之前那聲音的傳出,令得他的神色有了緊張,此時望向四周之時,忽然發現這裡是一個圓形的山洞,洞的中央有一水潭,潭中有水流正在平緩的流淌著,但渾濁得看不清底部。

  且在這水潭的上方,是一巨大的骷髏架,在這骷髏架的盡頭,是一處石門。想必應該是通往另一個地方的。看這骷髏架,應該是來自於某一種大型的異獸。

  緩緩的蹲下身子,白石凝視著這水潭中的水,正欲伸出手去觸碰潭中之水。

  「別碰,那潭中之水有腐蝕之效,沾上之後你會只剩下屍骨。」

  當白石正欲將手伸入潭中之時,他的後面忽然傳來了一句聲音。這聲音令得白石的身子驟然一怔間,身子下意識的躍到了這異獸的骨架之上,赫然轉身,目光投向那聲音發出的地方。

  在其目光的投向下,他立刻看到,有一灰黑色的鐵籠,懸浮在半空之中!在那灰黑色的鐵籠後面,有一個漆黑的洞口,洞口並不大,但恰好夠一個人站立。

  且在這鐵籠之中,有一個盤膝而坐之人。此人身上散發著修為元素,頭上的髮絲已經蓬亂得不堪,身上的衣衫帶著血漬,但看那血漬的樣子,想必應該有一些年月。

  此人蓬亂得髮絲已經遮蓋了他臉上的五官,看那髮絲的花白,想必此人在這裡已經有一些歲月,其身子上的修為氣息,散發著一股滄桑之意。

  「你是?」

  皺了皺眉頭,白石輕聲開口。

  聞言。此人的身子並沒有絲毫的蠕動,而是輕聲開口,說道:「你從那裡來的,便從那裡回去。不然的話,你會像我一樣,在這裡被囚禁幾千年。」

  白石的身子怔了一下,目光在此人身上凝聚轉瞬之後,他緩緩的走到了這鐵籠的面前,說道:「在我還沒有找到無問的意志。還沒弄清楚這裡的一切之時,我不會離開。」

  白石的話語,令得這囚籠裡面的人終於為怔了一下,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白石,沉默轉瞬之後,忽然輕笑一聲,道:「以你此刻轉輪境的修為。想尋找無問的意志,簡直是妄想。」

  白石並不知道此人的修為有多麼強大,但對方一眼望向自己且在自己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就能看穿自己的修為。這一點,足以讓得白石不容小覷。

  「你想知道什麼?」在白石沉默之餘,這囚籠裡面的人繼續開口。

  白石怔了一下,說道:「我想知道這裡是不是真的存在了無問的意志,而那潭水為何會有腐蝕作用。而且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叫紫炎,將你囚禁在這裡的人,又是何人。」

  白石的話語,令得此人的身子微怔了一下,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說道:「罷了…既然你有緣來到這裡,那老夫便告訴你。」

  此人說到這裡,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如在回憶般的說道:「我的確是叫紫炎,剛才發出話語的人,就是將我關於這裡的修士。他叫紫龍,我的師弟……我們兩幾千年前,為了尋找無問的意志而來到這裡。因為有了一些眉序,紫龍用師尊的法寶,也就是你所看見的這個囚籠將我囚禁起來。而那潭中,有一些咒蝶的蝶粉,所以有腐蝕之效。」

  聞言,白石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心想著這裡果然存在了無問的意志。沉默中,又聽到這叫紫炎的人繼續說道:「這囚籠名叫囚神圈,其堅硬程度可以說是無堅不摧,但是有一個弱點,也是唯一一個弱點,那便是遇到咒蝶花粉便能融化。」

  白石的內心有了想法,迎著紫炎的話語,他開口說道:「咒蝶,在那裡可以尋到?」

  事實上,白石已經能大致推斷出,自己魂器裡面的那兩隻奇異蝴蝶便是紫炎口中所說的咒蝶,但他之所以多問,是因為他想知道這咒蝶的來源,以及為他下一步的交易,做好基礎。

  從此人的口中得知,這所謂的囚神圈唯一的弱點就是怕那奇異的蝶粉,還有此人知道一些無問意志的眉序,而且此人在這裡被囚禁了幾千年,那麼,若自己將此人放出之後,在此人的帶領下,尋找那無問的意志,必然輕鬆許多。

  紫炎沉默了轉瞬之後,說道:「咒蝶,存在了第八天中,花仙子的蝶谷。但在幾千年前,當我們來到這裡之時,卻是發現這裡面有兩隻。以你現在的修為,即便看見了咒蝶,也只有是死亡的命……所以,你還是別去尋找的好。」

  白石怔了一下,他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的肯定那兩隻奇異的蝴蝶便是紫炎口中所說的咒蝶,於是開口說道:「若我能將你從這囚籠中放出來的話,你能否答應我一些事情?」

  聞言,這叫紫炎的人神色忽然有了變化,但旋即又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呵,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那咒蝶的蝶粉一旦融於水中,便無法將其淬煉出來,那蝶粉最強的腐蝕效果是在沒有沾水的情況,此刻即便你將那潭中的水完全的澆灑在這囚神圈之上,依舊不能將其融化……更何況,以你剛踏入轉輪境沒多久的修為,你不能抓得住咒蝶。」

  白石微笑了一下,那眼中露出了自信,這自信讓紫炎一眼望上去之後,內心便有了猜測。之前一直知道白石是轉輪境的修士,但卻一直忽略了一個轉輪境的修士。為何能來到這裡。

  此時這一思索下,他的眼中有了精芒閃過,內心覺得,似乎眼前這名修士,真的有辦法將這囚神圈化解,於是還未等白石開口說話,紫炎又接著說道:「當然,若是你有那個把握,將我從這囚神圈之內放出來,別說一件事情。只要不是違背道德之事,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答應你,你的所有要求,我都盡力去做。」

  白石與這叫紫炎之人並不熟悉,他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被自己放出來之後,就食言。於是他當然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當紫炎的話語落下之後,他微笑著說道:「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紫炎淡笑了一下。心想著此人有所擔憂是正常的,旋即說道:「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白石皺了皺眉頭之後,思索了轉瞬。說道:「除非…你將你的元神之力,從其靈魂之上抽取一絲給我,若你反悔,我便揮了這絲元神之力。讓你從此不能成為修士。」

  紫炎身子怔了一下,但旋即便大笑起來,沉聲說道:「哈哈。原來你費這麼多功夫,就是想要我的元神之力,小娃娃,你太嫩了,你這點伎倆,對於別人或許有用,但對於我,你真的太天真了。」

  白石淡然一笑,看向紫炎,說道:「你可以不信,我……」

  當白石的話語還未說完之時,他立刻聽到一陣腳步聲,正疾馳而來。霎那間便臨近了那石門的所在,白石並沒有多想,神色驀然一變間,身子猛地躍起,頓時躍到了這囚籠後方,那個漆黑的洞口之中,隱藏了起來。

  幾乎就在白石躍到這漆黑洞口的一瞬,那石門轟隆一聲,便被打開,此時從那石門之中,走出來一個老者,這個老者一聲紫色衣袍,站在那異獸的骨架之上,望向了囚籠之中的紫炎。

  此人頭上的髮絲並沒有完全的花白,但臉上的皺紋瀰漫得讓人一眼望上去之後,便會產生一種猙獰之感,那彎得彷彿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散發出靈動。讓人一眼投向之時,便能感覺到一種陰森而奸詐之感。

  「紫炎,我們現在已經處在無問的意志中,只要你告訴我,那紫電劍如何得到。我便將你從這囚神圈之中,放出來。」

  此人站在異獸的骨架之上,望著囚籠中的紫炎,沉聲開口,那嘴角帶著一個笑容,但那笑容並沒有絲毫的友善,而是讓人一眼看上去之時,便有一種狡黠之感。

  紫炎並沒有將白石出現的事情告訴此人,而是在沉默了轉瞬之後,故作惋惜的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師弟,這麼多年來,你將我囚禁在這囚神圈中,殺了無數修士,得到了什麼?」

  漆黑洞口中的白石,並沒有離去,聽得這兩人的對話之後,他能大致推斷出,此時出現的這個紫袍老者,應該就是紫炎口中所說的——紫龍!

  更讓白石明白的是,那無問的意志,事實上就是這奇異的水晶洞!

  紫龍的神色並沒有變化,迎著紫炎的話語,他開口說道:「你不管我得到了什麼,但是這麼多年來,你被困在這裡,你又得到了什麼?」

  聞言,紫炎淡然一笑,說道:「你永遠不會明白,無問的意志代表著什麼,但我已經知道,我有了明悟。你更不知道那紫電劍為何你遲遲不能得到。」

  紫龍已經漸漸的沒有了耐心,此刻迎著紫炎的話語,他嘴角的笑容忽然的消散,眼中露出恨意之時,其五指對著虛空一抓,立刻在他的手中,頓時多出了一個骨盒。這骨盒被他拿在手心之中,其身子蹲下後,將潭水之中,滲滿骨盒之後,他猛地對著紫炎的身子一揮。

  立刻這骨盒中的潭水,頓時濺灑在紫炎的身上,使得紫炎的身子,頓時有白煙冒出。若不是因為他的修為,這一骨盒的潭水,足以讓他只剩下屍骨。

  或許當紫龍第一次將潭水灑在紫炎的身上之時,紫炎會痛苦的嘶鳴起來。但此時他僅僅是咬了咬牙關,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方才聽到紫龍沉聲說道:「若是知道,我還能這樣問你嗎?」

  此時的紫炎忽然失聲大笑,那笑容中露出了癲狂,看向紫龍後,開口說道:「你知道你為什麼得不到無問的意志嗎?因為你的道走錯了,你的佛不在心中,你只有殺戮與貪婪。所以你得不到…你完全將師尊的話放在了耳外,你忘記了師尊曾說,任何東西都是有緣者得。

  你不是那紫電劍的有緣者,於是你無法將其拔出。而另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你的靈魂不夠純,所以你無法駕馭它,即便你身上有電光珠,那也無濟於事!你,死心吧。哈哈!」

  紫炎的話語,讓得紫龍有一種氣血衝心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得他再次將潭中之水,灑在了紫炎的身上之後,頓時讓得紫炎的大笑聲戛然而止。

  「我不相信!任何東西,都是有實力者得!你憑什麼說這些,你得不到,但我紫龍,一定要得到!」

  紫炎的話語,讓得紫龍發了瘋的嘶吼。這些年紫炎發了瘋般的言語針對,想必也沒讓紫龍好在那裡去。當下話語落下之後,他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願意在這裡飽受折磨,那我便成全你!」

  說完,紫龍身子化為一道長虹,快速的從那石門中衝了出去。

  當紫龍出去片刻之後,躲在洞口中的白石又躍到了骨架之上,看向囚籠裡面的紫炎,還未開口,便聽到紫炎費力的說道:「在我還沒將你出現的事情告訴他之前,你最好趕緊走!」

  白石身子怔了一下,並沒有忙於回答紫炎的話語,輕拍了一下腰間的儲物袋,頓時魂器從那儲物袋之中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於是一道意念輸出之後,白石在魂器之中與那咒蝶有了交流,旋即意念收回之後,這魂器之中的兩隻咒蝶,便停在了白石的指尖,微微的搧動自己。

  看得此幕,紫炎的神色驀然大變,其內心更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激動,顫抖開口:「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兩百五十六章 【算賬!】

  如果說白石手指上出現的咒蝶讓紫炎大為震驚,那白石操控著咒蝶的這一瞬間,足以顛覆了紫炎的所有思想。

  紫炎顫抖的聲音依舊在迴蕩。那兩隻咒蝶因為之前與白石的意念有了交流之後,而懼怕白石的原因,所以此時顯得很是開朗。再者,這兩隻咒蝶不願意離開魂器,那魂器裡面的環境與溫度,足以給它們一個很舒適的空間。

  迎著紫炎的話語,白石目光從這兩隻咒蝶之上移開,看向了囚籠中的紫炎,輕聲開口:「你不用管我是如何做的,事實就是如此,我的確是做到了。你現在有權利選擇你自己的去路,你可以選擇放棄,也可以選擇認同。對於你的元神之力,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絲毫的興趣。關於那無問的意志,我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所以,需要你的幫忙。
  當然,還有那所謂的——紫電劍!」

  白石的話語落下之後,紫炎並沒有忙於回答,而是變得沉默起來,有了一些猶豫。他知道,若是此刻答應了白石的要求,那就等於是失去了自由。

  白石淡然一笑,見得紫炎並沒有說話,繼續開口說道:「當然,若你真的如你師弟所說,很享受這種被囚禁而折磨的日子,你大可不用答應我的要求。我的蝶粉,還有很多用處。」

  白石說完,目光從紫炎的身上移開,果斷轉身之後,走在這異獸的骨架之上,正欲離去。

  「你此刻離去,不怕被紫龍發現?亦或者是你現在就不怕我告訴紫龍,你的出現?」

  當白石正欲離開之時,那困神圈裡面的紫炎,忽然開口說道。

  白石頓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看向紫炎之時,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說道:「我相信你不會,若你要說,之前便已經說了。我也相信,你很快就會答應我的要求,因為從之前你的癲狂笑聲中,我知道你不願被囚禁起來。事實上,你可以考慮考慮。畢竟我白石不會強人所能,更不會讓他人去做一些違背道德原理的事情。」

  聞言,紫炎忽然咧嘴一笑,說道:「沒有想到,你這般年紀就能有如此思緒,且如此自信。」

  白石說道:「現在不是你讚賞我的時候,而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你的師弟紫龍隨時都有可能來,我沒有多少時間。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剛剛他沒有發現我,不代表下一次,不會發現。」

  「好。老夫答應你。只要是不違背道德之事,你所提出的,我便去做。」

  當白石的話語落下之後,紫炎沉喝一聲。五指驀然一抓,頓時在身子的輕顫中,那手指之中頓時出現了一股奇異的白色光環。這光環緩緩旋轉的同時,散發著一絲絲的修為氣息。旋即便凝成一個光點,在這光點出現的一瞬,只見紫炎對著白石一揮,這光點頓時向著白石飛來。

  白石緩緩的伸出手掌,知道這光點正是來自於紫炎靈魂的一絲元神之力,此刻出現在白石掌心之後,白石一道意念輸出,與這魂器裡面的無數靈魂,進行了一番交流之後,便將這股元神之力,納入了魂器之中,然後將意念收回。

  「你的這股元神之力,我暫且保管。只是你的靈魂失去了這元神之力後,你的修為會不會減少,我擔心的是,若不幸遇見你師弟紫龍的話,是否能戰勝他?」

  將紫炎的這股元神之力納入魂器之中,白石擔憂的問道。

  紫炎一笑,眼中露出了自信,說道:「即便我的靈魂此刻並不完整,但要與他一戰,也不是不可以。」

  白石滿意的說道:「那就好,只要我們從這無問的意志之中出去之後,我便將你的元神之力還給你,還你自由……」

  紫炎應了一聲,點了點頭之後,只見白石對著這兩隻蝴蝶說了一番話語之後,就見得這兩隻蝴蝶驀然的飛向了那囚籠之上,快速旋轉之時,有蝶粉從它們的身上灑落下來。

  這些花粉灑落在囚籠之上後,這兩隻咒蝶又頓時的回到了白石的掌心,然後被白石納入魂器之中後,這囚籠已經開始發出『嘎吱』的聲音,斷裂之時也有融化的現象。

  不一會兒,整個囚籠便化為白煙,消失在虛空之中,成為了虛無。

  隨著這困神圈化為了虛無,盤坐的紫炎頓時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身子猛地一下,其體內便有渾厚的修為氣息散發開來,霎那間,便充斥著整個山洞,更有一道道強勁的風刃,如拔地而起般,旋轉之時,向著他的身子盤旋而去,更在這盤旋中,紫炎的修為之力化為一道道白色的力量,在這山洞之內,快速的穿梭,甚至當這些力量撞擊在這洞壁之上的同時,無數冰塊開始飛濺開來,更在那冰塊退去之後,這洞壁裡面的碎石,也隨之飛濺。

  「我終於自由了!哈哈!」

  紫炎的身子懸浮在半空中,他的雙手攤開,如在感受著這重獲自由的喜悅,那掌心之中,有大量的修為之力雲集,更有強勁的力量,充斥著整個山洞,使得這整個山洞,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甚至連那潭中之水,此時竟然也在莫名的沸騰起來。

  「三千年了,三千年了,我終於自由了!」

  紫炎的嘶吼聲帶著癲狂,雖然他的聲音中帶著興奮與激動,但他的眼中卻露出了一種恨意。這種恨意,使得他目光投向那石門之時,並沒有揮動手掌,而是一個意念輸出間,那眼中閃過一道奇異之芒,一股渾厚的白色力量頓時撞擊在那石門之上,使得那石門『砰』的一聲,頓時炸響開來,其激盪出來的力量波動,令得白石的身子驀然一退間,一股金色的防禦力量,快速的在其身子周圍雲集,剎那間,便形成了一個金色的防禦圈。

  在這個時候,紫炎的五指忽然對著上空一抓,頓時在他上方那些穿梭的藍色閃電,突然的向著他的掌心雲集而來,轉瞬之後,這些藍色的閃電被他猛地一揮,赫然的形成了一柱足有兩尺寬得閃電,若帶著蒼穹的毀滅之力,轟然的撞擊在那石門後方的一座墓碑之上,使得那墓碑,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驀然的炸裂開來。

  若這墓碑還未炸裂,白石會不難發現,那墓碑之上,寫著兩個字——紫龍!

  「紫龍!」紫炎的眼中露出森然的殺意,此刻當這兩個字說出之時,他咬了咬牙關,內心壓抑了無數年的怨恨彷彿在下一秒就要發洩出來,話語落下之後,他看向地上的白石,說道:「待我去找紫龍算賬的時候,你離得遠一些。三千年了,三千年的賬,也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紫炎說完,其身子忽然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驀然的衝出這石門之外。

  白石身子一怔,停滯轉瞬之後,身子也化為一道長虹,向著紫炎追去。

  與此同時,在這無問的意志中,另一個山洞的所在,此刻在這山洞之中,藍色的光芒璀璨無比,但在這藍色的光芒之下,卻是有著一塊塊墓碑,這些墓碑之上並沒有絲毫的冰塊,但卻散發著一股滄桑之意,讓人感受到之時,便有一種歷經歲月之感。

  這山洞極大,一眼望去,望不著邊際,地上有碎石滾落,看起來極為荒涼。但在這些墓碑的中間,卻是有一個圓形的石台,在那石台之上,有一個紫袍老者此時正盤膝而坐,他的胸前懸浮中一個約有拳頭般大小的珠子,這珠子不知道本身就是藍色,還是因為在這些閃電的照射下,出現了這種極微的光芒,但在其幾乎透明的形狀之下,卻是有一道道藍色的閃電,在裡面穿梭,彷彿正在試圖掙脫著這顆珠子束縛。

  這顆珠子,在他的胸前懸浮的同時,正微微的旋轉著,在其旋轉之中,於此人上方的那些藍色閃電,此時正有一道道向著這珠子裡面灌入。

  而就在此刻,此人盤坐的地方,忽然迎來了一陣震動,更在這震動中,一聲聲炸響不斷的傳來。伴隨著這炸響映入耳簾,他緊閉著的眼睛,驀然的睜開,其眼眸之中,頓時滲出了一道凝重之色,這抹凝重之色,使得他徒然的站起身子,體內的修為之力開始肆虐的穿梭。

  此人,正是紫龍!

  伴隨著這炸響聲來臨的,是一陣充斥山洞的威壓,這威壓的來臨之快,幾乎就在剎那間的功夫便臨近了這片地帶的所在。

  紫龍感受著這陣強勁的威壓,在感受到之時,便有一種熟悉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臉色中的凝重之色更為濃郁,那眼中更是滲出了駭然。旋即五指對著虛空驀然一抓,在其虛空的扭曲下,他的掌心之中,驀然的多出了一把紫色的劍,此劍有寒光滲出,更有一股股修為氣息,正快速的穿梭。幾乎就在這紫色的利劍出現在他掌心的一瞬,一句聲音,在此刻徒然的響起。

  「紫龍,我們的賬,是時候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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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七章 【電光珠】

  隨著這聲音的出現,立刻在紫龍的視線之內,驀然的出現了一道疾馳而來的紫色光芒。

  這光芒赫然出現的一瞬,讓得紫龍根本來不及多想,手中紫色利劍,驀然指出。

  「砰!」

  紫色的虹光與紫龍手中的利劍轟然撞擊在一起的同時,大地震動中,有炸響之聲爆裂開來,更在其轟轟的迴旋中,一道力量的紫色衝擊波,以那紫色利劍與紫色虹光的撞擊之點為中心,如漣漪一般,向著四周擴散開去。其速度之快,剎那間便消失不見。

  這衝擊出來的力量波動,其毀滅之強,在接觸到地上的一些墓碑之時,只聽到這些墓碑發出『嘭』『嘭』響聲,碎裂後飛濺開來。

  伴隨著碎石飛濺開來的,還有那由紫色虹光化為的紫炎倒捲開去的身子,以及嘴角已經溢出鮮血的紫龍身子。他們兩的身子,齊齊倒捲出去幾十丈之遠!

  紫炎頭上的髮絲已經成為紫色,甚至他的眼眸之內已經有兩團紫色的怒火,還有那身上有著血漬而破爛不堪的衣袍,在此刻也已經化為了紫色的衣袍。

  他站在半空之中,在那藍色閃電的穿梭下,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紫色的利劍,這利劍如同紫龍手中那般一樣,有修為氣息散發出來。其身上的衣袍更是無風自動。他望著紫龍的所在,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內心的怒火,再次燃燒。

  紫龍完全沒有想到紫炎竟然會從那困神圈之內逃了出來,此刻眼中帶著震驚,但更多的卻是駭然。他知道紫炎的實力,知道這個曾經被譽為戰神之人!

  戰神二字,並非是空穴來風,而是紫炎,的確有那個實力。

  因此。在那一場尋找無問的意志中,他與紫龍方才能存活到現在。

  但這種強者之間的戰爭,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於是即便紫龍的眼中有著忌憚,但旋即便被他的森然所掩蓋,他望著紫炎,沉聲說道:「沒要想到。你居然能逃出來。」

  紫炎此刻根本沒有多餘的話想與紫龍說,迎著紫龍的話語,他怒火已經衝心,身子修為再次爆發開來,霎那間便充斥在這個山洞之中,使得紫龍感受到之時。立刻有了一種牴觸之意。

  身子驀然一躍,紫炎在躍起的同時,又化為一道紫色的虹光,霎那間便臨近了紫龍的前方。更在臨近紫龍前方之時,這道紫色的虹光忽然化為一道奔跑中的猛虎,其幻影周圍,有一絲絲火焰充斥著虛空。使得紫龍的神色再次一變,驀然的揮出手中的利劍。

  此次他揮出利劍之時,並沒有與紫炎發生正面衝擊,而是在他的前方劃出了一個弧形,當這弧形出現的一瞬,頓時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紫色防禦圈。

  「砰!」

  縱然如此,紫炎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攻擊,此刻的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內心的恨,壓抑了幾千年的恨。要在這個時候完全的爆發開來。所以這一攻擊之下,所發出來的力量似乎有那麼一些超出了他修為之力。憤怒的中人,最為可怕!

  於是在這一撞擊之下,紫龍面前的防禦圈立刻在這炸響聲中,濺射出了紫色的力量火花。更在這火花的濺射中,這紫色的防禦圈發出嘎吱聲音,開始碎裂開來。而紫龍的臉上頓時湧現出痛苦之色,一口鮮血噴出之時,他的身子,再次倒捲開去。

  既然已經憤怒了極點,那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幾乎就在紫龍的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紫炎再次向著他追擊而去。

  咬了咬牙關,紫龍的內心暗罵了一聲,並沒有主動迎擊,而是開始逃竄,直到他與紫炎的距離拉開了一些之後,他的五指對著虛空一抓,那掌心之中,突然的出現了一個藍色的珠子。

  這個珠子,正是之前他用來吸收這上空那些藍色閃電所用。

  電光珠!

  當這顆珠子出現在紫炎視線之內的一瞬,紫炎的腦海之內頓時浮現出這三個字,向著紫龍迎擊而去的身子,也在此刻驀然的停了下來,目光中露出了唏噓與駭然。

  紫龍的神色帶著得意,看得紫炎停下身子之後,他沉聲開口:「沒有想到吧,紫炎。這幾千年來,即便這電光珠之前是你所有,但現在已經重新認主了。我…才是它的主人!」

  紫炎身子微顫了一下,此時一道意念輸出間,試著將紫龍手中的電光珠奪過來,但幾番嘗試之後,依舊不得成功。

  「沒用的,紫炎!」此時,紫龍得意開口,那嘴角浮現出一抹狡黠之笑的同時,他的手指對著這電光珠驀然一指,這一指之下,他手中的電光珠立刻發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更在這光芒出現之後,一道疾馳而巨大的閃電,帶著蒼穹的毀滅之力,向著紫炎而來。

  這閃電的速度之快,讓得紫炎根本來不及躲閃,霎那間便擊中在他的身子上,使得他悶哼一聲,口中噴出鮮血之時,頓時的向著倒捲開去。

  「現在這電光珠是我的,而紫電劍也是我的,無問的意志也是我的!」

  紫龍說著,話語中帶著癲狂,此刻漸漸的向著紫炎逼近的同時,他掌心中握著電光珠,此刻這電光珠的周圍,有著一道道藍色的閃電穿梭,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音。

  此時的白石已經來到這裡,只是現在的他躲在黑暗之處,望著紫龍手中的電光珠,有了沉思,也似乎正在等待。

  「這兩個人的修為,肯定都是轉輪境之上,甚至有可能在化神境!而那叫紫龍手中的電光珠又如此奇異,很顯然,在這電光珠的面前,紫炎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白石躲在黑暗的角落處,內心沉吟間,目光凝聚在這紫色的電光珠之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將紫龍手中的電光珠奪取。

  只是聽到紫龍的話語,白石知道,這電光珠也是一種有靈性之物,但並不知道究竟是以什麼來認主,於是此刻白石所要等得,還有從他們的話語中,得知這電光珠怎樣認主。

  「若是能得到這電光珠的話,那京南克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白石內心沉吟中,眼中露出了一抹灼熱。在這抹灼熱下,以白石的推斷,雖然與紫龍並沒有什麼交情。但是以紫龍傲慢的性格,他應該會在下一時間對紫炎說出如果將這電光珠收為自己所有,來彰顯著自己的一些小聰明。

  果不其然,當紫龍再次邁出一步之下,他的腳下頓時有一陣力量的波蕩擴散開來,他的目光凝聚在紫炎的身上,露出得意,繼續開口說道:「即便這電光珠跟著你上百年,即便你的靈魂比我純,但經過三千年的時間,我的靈魂氣息取代了你,你告訴我,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得到的。哈哈……所有東西都能得到,只是時間的問題!」

  紫龍的話語,越來越癲狂,更在這一瞬間,眼中露出更濃郁的殺意之時,他如嘶吼般,沉聲說道:「你居然告訴我,師尊說的有緣者得,你居然告訴我,你有了明悟!」

  紫龍的話語說完,手指再次一指電光珠,立刻有一道藍色的閃電,再次閃爍而出,頓時的擊中在紫炎的身子之上,使得紫炎嘶鳴了一聲,噴出鮮血間,再次的踉蹌退去。

  「什麼狗屁師尊,什麼狗屁明悟!若師尊真的有那麼強大,那他便不會死!若你真的有那麼多明悟,你現在就不會如此!我只知道,實力代表著一切,我要硬取!」

  紫龍根本沒有去理會紫炎的痛苦,此刻沉喝一聲,目光驀然凝聚在紫炎身上的同時,頭上的髮絲驀然的變成紫色,甚至在這紫色下,散發出微弱的氣息,這氣息讓人感受到之時,不由得會泛起一陣不寒而慄,這股氣息,屬於煞氣!

  「你並不知道,師尊的死,是因為修煉了違背了天道的功法,受到天譴。你也如此,若是執意逆天而行,遲早也會受到天譴!」

  紫炎咬了咬牙關,在紫龍的逼近中,身子下意識的退去之時,沉聲開口。

  「你給我閉嘴!」

  當紫炎的話語剛落下之後,紫龍忽然嘶吼一聲,手指再次點到那電光珠之上,一聲劈啪聲音泛起之後,一道藍色的閃電,頓時疾馳而出後,擊中在紫炎的身上,使得紫炎踉蹌退去之後,紫龍眼中已經佈滿了殺戮的血絲,繼續說道:「既然你可以從那困神圈之內逃出,那你今天,就必然要死!」

  說完,紫龍驀然的舉起手掌,其手中的電光珠頓時呼嘯而出,驀然的懸浮在他的頭頂。

  在這電光珠懸浮在他頭頂的一瞬,其上空的藍色閃電,忽然的向著這電光珠雲集而來。更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從這電光珠之上散發出來。

  這一幕,是紫龍準備用這電光珠的最強一擊,將紫炎擊殺!

  而就在此刻,在紫龍的後方,一道金色的虹光驀然的飛出,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其頭上的電光珠,已然被這道金色的虹光帶走。

第兩百五十八章 【奪取電光珠】

  之前一直與紫炎對峙著,所以紫龍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修士的存在,所以此刻頭頂上的電光珠,被這突如其來的金色虹光奪走之後,也純屬在他的意料之外。

  這金色的虹光,將電光珠奪走裡面,頓時停在了紫炎的跟前,繼而化為了白石的模樣。

  紫龍微皺了一下眉頭,但那神色很顯然並沒有太多的擔憂,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電光珠經過了幾千年才有了自己的靈魂氣息,對方即便將其拿走,那也只是瞬間的功夫,只要他願意,一個意念便會將電光珠收回。於是在此刻,他的目光投向白石之時,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笑容。

  「你將那電光珠拿走之後,也沒有用。你覺得你的靈魂真的能純到轉瞬之間就能讓這電光珠重新認主嗎?呵,你太幼稚了,你的出現,只不過多了一個送死的罷了。」

  紫龍沉聲開口,因為紫炎已經被電光珠擊成重傷,所以此刻的他,並不擔心紫炎的突然襲擊。

  因為即便此刻的紫炎對自己發出攻擊之時,即便自己不能將對方戰勝,也能勉強一戰。而且這電光珠,只需要他的一個意念,便能回到自己的手中。所以他斷定,紫炎不敢貿然出手。

  於是腳步向前邁出之時,他並沒有忙於收回自己的電光珠,但身子周圍已經有修為之力開始穿梭,更在這修為之力的穿梭中,他再次的打量了白石一番,瞬間就查探出白石的修為,微笑了一下,說道:「一個剛踏入轉輪境不久的修士。能來到這裡,的確不錯。」

  白石並沒有說話,手掌緊握著電光珠,感受著這電光珠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他體內的修為之力。也在這一刻,開始快速的穿梭。

  在這修為氣息穿梭的同時,紫龍的神色驀然一變,忽然沉聲說道:「不自量力,老夫便先碎去你的壽元,看你還拿什麼來囂張!」

  隨著紫龍的話語落下。他的五指對著白石的所在一揮,一股強勁修為之力從其掌心之中驀然揮出之時,頓時雲集在白石的身子之時,令得白石的身子輕顫間,神色有了變化!

  但相比較紫龍來說,白石神色的變化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因為此刻當那強勁的修為之力瀰漫在白石的身子上的一瞬。紫龍的身子驀然的顫了一下,其神色有了震驚。

  「你…你居然沒有壽元!」

  此時白石頭上的斗笠與面具已經不在,他的面目讓紫龍看上去之時,便知道白石不會超過三十歲,而這一查探之下,他居然沒有在白石的體內發現任何壽元的存在。可白石,的確是在轉輪境。於是在這一瞬間,紫龍的心神,有了震顫。

  與此同時,當紫龍的話語落下之後,在白石的旁邊,紫炎的神色也是陡然一變,震驚轉瞬之後,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抹思緒,急忙說道:「快,快將你的血液浸在電光珠之上!」

  紫炎的話語。讓得白石沒有絲毫的怠慢,當下捏破指尖之後,頓時從那指尖上的血液浸在了這電光珠之上。此刻縱然紫炎的內心有很多疑惑,但對於理智的他來說,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的話語。同時也驚醒了紫龍。只見紫龍身子驀然一顫之時,一道意念輸出間,想將白石手中的電光珠奪回,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此刻當白石指尖的血液滴在電光珠之上的一瞬,這電光珠立刻散發出了一片刺眼的藍色光芒,這光芒瞬間籠罩在這山洞之內,將整個山洞照亮的同時,甚至顯得有些刺眼!

  而當紫龍的意念雲集在那電光珠之上的一瞬,只見得這電光珠忽然的顫抖起來,但在顫抖幾下之後,發出了一陣嗡鳴之聲後,這電光珠之上,忽然滲出了一絲絲氣息。

  這一絲絲氣息屬於紫龍的靈魂氣息,此刻在白石的血液浸入下,竟然在剎那之間被逼了出來!

  「你的靈魂竟然純到如此程度!」

  看得此幕,紫龍此刻已經來不及多想,當下沉喝一聲,腳步一邁間,便伸手去搶奪白石手中的電光珠。

  可是紫炎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紫龍手掌驀然揮來之時,他忍受著身子的痛苦,腳步驀然一邁下,猛地揮出手掌,與紫龍的手掌,赫然的撞擊在一起。

  「砰!」

  幾乎就在這兩隻手掌撞擊在一起的同時,在這炸響的轟轟迴蕩中,在這紫色力量的衝擊波迴蕩之下,紫炎與紫龍的身子同時的倒捲開去。

  紫龍此刻已經癲狂起來,他根本沒去理會手掌傳來的痛苦,他必須要在白石控制電光珠之前,將電光珠搶奪過來,他很清楚,若是白石將這電光珠控制之後,那麼自己在這無問的意志之內,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等死!

  於是當身子站穩之後,他五指驀然一抓,那掌心之中,頓時有一把紫色的利劍呼嘯而去。望著白石的所在,他全身修為驀然的爆發,對著白石的所在,一劍指出。

  對於紫炎來說,他此時必須保證白石的安全,這並非是因為他對紫龍的怨恨,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只有白石安全了,他才是安全的。於是當紫龍再次衝來之時,他的身子一躍間,赫然的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頓時的向著紫龍的身子撞擊而去。

  轟轟之聲迴旋,又是一道紫色力量的衝擊波迴蕩開來的同時,紫炎與紫龍的身子同時的倒捲開去,更在這力量的衝擊下,彷彿整個山洞都為之抖顫了一下,那地上的無數墓碑,在這力量波的衝擊之下,又一次的碎裂飛濺開來。

  與此同時,在白石手中的電光珠,已經停止了顫抖,當最後一絲來自於紫龍的靈魂氣息從這電光珠之上滲出之後,這電光珠之上,忽然有一道道藍色的閃電,開始在白石的手掌之內蔓延,霎那間便瀰漫在白石的全身。

  這陣藍色閃電的穿梭,並沒有讓白石感覺到之前那般的痛苦之感,而是意外的感覺到有一種充沛之意,這種感覺,如同有一股力量在體內的穿梭,化為了自己的修為之力。

  感覺到這般狀況,白石並沒有去理會紫炎與紫龍的戰鬥,而是在此刻,一道意念輸出間,立刻雲集在這電光珠之上,在其意念的操控下,於他上方的藍色閃電,開始向著這電光珠湧集而來。這一幕,震驚到了紫龍的心神!

  紫龍此時並沒有忙於出手,而是看著這些藍色閃電此時已經向著白石手中的電光珠灌入之時,他很清楚,這一幕意味著白石的意念已經能操控這電光珠,意味著電光珠,已經重新認主,意味著即便此刻的他將電光珠奪得之後,也不可能將其操控。

  而且就現在的狀況來看,他紫龍還不一定能將這電光珠奪回。

  因為即便是受了重傷的紫炎,面對著自己,依舊能將自己糾纏而住。雖然白石的修為只在轉輪境,他此時所發出的電光珠之力,並不會那麼驚人,但若與紫龍聯手,那自己必死無疑。

  於是在這種糾結之下,紫龍的神色變得極為的難看,他完全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而且一出現,就會這般的驚人,就會這般輕易的將電光珠控制。他花了幾千年的時間,方才能控制這電光珠,使得這電光珠裡面有屬於自己的靈魂氣息。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白石竟然會在眨眼之間,就將這電光珠中屬於自己的靈魂氣息,直接的給逼了出來!而所有的過程,就僅僅是一滴鮮血。

  可想而知,白石的靈魂,究竟純到了何種地步!

  「怪不得,他會在三十歲之前,踏入轉輪境,此人日後一旦複出,必然是超乎於紫炎的存在!」

  縱然紫龍的心神在震顫,他的腦海之內有轟鳴聲泛起,但是他的內心依舊在思索著,沉吟中,他帶著不甘,咬了咬牙關,目光從白石的身上移開,看向了此時站立著的紫炎。他很清楚,若是此時與紫炎這樣繼續激戰下來,那必定是兩敗俱傷。

  於是紫龍的內心有了果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紫炎努力壓制著身子內的痛苦,他知道以白石此刻的修為之力,即便有著電光珠,也不能與紫龍一戰,於是他站在原地,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痛苦之色,他要用氣勢,逼退紫龍。

  沉默轉瞬之後,在這對峙中,當白石的神色有了變化之時,他按照紫龍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動作,對著電光珠一指,立刻這電光珠光芒滲出的一瞬,有一道疾馳的藍色閃電,對著紫龍呼嘯而去。

  紫龍的神色一驚,衣袖一揮之時,身子頓時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倉惶的逃竄而去。

  望著紫龍逃去的身子,紫炎並沒有追去,而是神識向著他逃去的方向追去,數息之後,他確認紫龍已經逃去後,方才噴出一口鮮血,坐在了地上。

  白石正要追去,忽然被紫炎一把抓住。

  「別追了,你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紫炎的聲音有些沙啞,此刻話語落下之後,竟然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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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九章 【紫電劍!】

  當紫炎醒來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這三天以來,白石一直盤膝坐在這裡,掌心中放著電光珠,在自己意念的操控下,這電光珠之上,有大量的藍色閃電雲集而來,且這藍色閃電的雲集,讓白石清楚的感受到,一股股強勁的力量,在其電光珠之上穿梭,最後化為一絲絲修為之力,融入了他的身子,但終究有那麼一些,留在了這電光珠之內。

  紫炎緩緩的睜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感受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子狀況,看向白石,然後回憶了那天發生的事情,開口說道:「我昏迷了多久。」

  白石慢慢的站起身子,將電光珠收回到儲物袋之後,說道:「依時間的推算,應該有三天了。」

  縱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相比較三天之前,也算是好了許多。

  這不僅僅是因為這三天昏迷的調息,還有期間白石用藥材給他薰陶的原因,只是這些白石都沒有告訴他,所以當聞到自己身子有藥香味之時,他顯得很是疑惑。

  對於白石來說,他並不知道紫炎的底細,且自己手中有電光珠,於是他對紫炎終究是有一些忌憚,現在的他們,存在著一種僱傭的關係,自然不會對紫炎表現出太多的友好。

  紫炎看得神色淡漠,內心對白石這個年紀已經踏入轉輪境雖然還有一定的震驚,但他並沒有多問,沉默間,聽到白石開口說道:「紫龍是不是從這無問的意志中逃出去了。」

  紫炎微顫了一下,說道:「不可能,只要是踏入這無問的意志,若這無問的意志不消失,那修士絕對不會逃出去,所以。紫龍現在還處於這無問的意志中?」

  白石神色依舊淡漠,迎著紫炎的話語,他開口說道:「這無問的意志怎麼得到?」

  紫炎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

  白石能看出紫炎並沒有撒謊,因為若紫炎知道這無問的意志如何獲得的話,那早就帶著無問的意志遠走了。於是他問道:「依你的推算,紫龍會去哪兒?」

  紫炎的眉頭皺了一下,說道:「這無問的意志之大,大得甚至可以在這裡面迷路,若是紫龍有心要躲。我們根本無法將他尋到…但我想,此刻的他,應該在那紫電劍的所在。」

  「紫電劍……」迎著紫炎的話語,白石的眉頭微皺了一下,然後看向紫炎,露出一個壞笑,說道:「不好意思了,在還未踏出這無問意志之前,你的元神之力依舊由我保管。現在,我想去看看,紫龍是否真的在那紫電劍的所在。」

  紫炎有一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之後。帶著白石,走出了這片墓碑之地,向著另外一個通道走去。

  這裡的通道幾乎都是一模一樣,洞壁上有冰層覆蓋。洞內有閃電穿梭,有藍色光芒照射而出,若是不知道路程的人。很容易在這裡迷路。想必這紫炎和紫龍之所以能在這裡面自由行走,應該是通過了無數年的探索。

  通道內有一些墓碑,白石皺了皺眉頭,望著這些墓碑,看得這些墓碑之上寫著不同的名字,頓住腳步,疑惑的說道:「這無問的意志裡面,怎麼會存在著這麼多墓碑?」

  紫炎並沒有猶豫,也沒有做絲毫的隱瞞,說道:「這些墓碑,都是進入這無問意志裡面的修士留下的,有多少墓碑,就意味著有多少修士,這墓碑上的名字,皆是他們的名字。」

  「傳說,要想得到無問的意志,那便會在這裡留下自己的墓碑,讓自己靈魂的氣息,在這墓碑上留下,繼而在某一天,得到無問意志氣息的共鳴。可幾千年過去了,即便是我的墓碑,也沒有與無問的意志有著共鳴,所以我想,傳說終究是傳說……」

  白石疑惑,雖然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但內心終究是有了沉思。繼續向前走去之後,不一會兒,他們便走出了這條通道之中,然後此時的白石,看見了一塊足有一丈之高的墓碑,這墓碑之上所寫的字,讓得白石的身子,驀然一怔,眼中露出了唏噓。

  戰神,紫炎!

  這四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擊中在白石的眼簾之內,使得他的腦海中有了轉瞬的轟鳴,他可以想像著這戰神二字的含義,於是目光緊鎖在這四個字之上時,神色有了變化。

  紫炎看得白石神色的變化,心知白石此刻也感嘆著什麼,於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但那笑容中卻是帶著苦澀,好像是在感嘆過去,說道:「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走吧…走出這裡之後,再走五個時辰左右,便能達到了那紫電劍的所在。」

  紫炎話中所說的五個時辰,是依照他們飛行的速度來算。於是話語落下之後,見得白石點了點頭,兩個人便化為一抹虹光,向著那紫電劍的所在而去。

  紫炎的速度要比白石快上許多,在疾馳之時,他下意識的將速度放慢下來,以等待白石。

  「你們進來之時,有沒有發現無問的墓碑?」

  疾馳中,白石忽然想到,自己來到這裡之時,與紫炎相遇之前,見到了無問的墓碑。

  紫炎沉默了轉瞬,說道:「見到,正是因為那座墓碑,我們方才來到這裡。」

  白石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直到他們來到三個藍色的洞口前方,紫炎帶著他向著右邊的那個洞口直衝而去。

  這個洞口與其他地方不一樣,裡面有一絲絲威壓滲透出來,似阻擋著他們前行的速度,雖然並不強大,但終歸是有。隨著他們前行,在白石的耳簾之內,忽然傳來一種劈哩啪啦的聲音,這聲音絕對是來自於閃電,但白石很清楚,絕非是來自於頭上這些藍色的閃電。

  眉頭微皺,白石疑惑中與紫炎繼續前行,直到約莫五個時辰過去之後,在他們的前方,驀然的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可見,且在這空間之內,有一片刺眼的藍色映照出來,四周如同水晶,光芒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遠遠的,白石與紫炎看見,在這藍色光芒的輝映之下,一個熟悉的背影,驀然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內。

  此人身穿紫色衣袍,頭上髮絲正在飄動,他的目光凝視著前方,卻已經發現白石與紫炎的到來,此刻赫然回頭之後,那眼中頓時有一抹駭然一閃而逝,取代而之的,便是一股森然殺意。

  此人,正是紫龍!

  在紫龍的上空,無數藍色的閃電正快速的穿梭中,這些藍色的閃電在穿梭中,似乎如漩渦一般,向著某一地方雲集而去,白石並未看見,在紫龍的後方,存在於一個石台。

  與此同時,紫龍的五指對著虛空一抓,看向紫炎與白石之時,咬了咬牙關,沉聲道:「這紫電劍是我的!誰也別想將它拿走!」

  紫龍的話語如同嘶吼一般,帶著癲狂,此刻話語落下之後,在他五指對著虛空驀然一抓之時,驀然的出現了一把紫色的利劍。

  「哼,即便是死,你也不可能得到這紫電劍了!」看得此幕,紫炎沉喝一聲,身上的衣袍赫然化為紫色,臉頭上的青絲也是如此,渾身修為驀然的爆發開來。

  紫龍的身子向前一邁,好似立刻要對紫炎發出攻擊。而就在他移動身子的一瞬,白石看到,在他的後方,有一把深藍色卻帶著透明的劍。

  當此劍出現在白石眼簾之內的一瞬,白石內心頓時泛起一個念頭——紫電劍!
兩百六十章 【奪取紫電劍】

  此劍讓人一眼望去之時,雖然還未接觸,便會產生一種不凡之感。

  通體透明的深藍色,在此劍之上,有閃電從劍柄之上一直閃爍到劍尖,來回的重複著。

  這些藍色的閃電在閃爍中發出霹靂聲音,此劍的劍尖插在那石台之上。

  不知道是因為這石台本身就是透明的原因,還是因為在那冰塊的籠罩下以及這藍色閃電的照映下,這石台如同一塊巨大的水晶。懸浮在半空中。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懸浮在冰塊之上。

  在這石台的下方,是一層冰霜,那冰霜呈藍色,但奇異的是,在這冰霜之下,竟然有著藍色的液體正在流動。但若仔細觀察,會不難發現,那並非是其他什麼液體,僅僅是水流。只是在這藍色光芒的籠罩下,這水流看起來極像一種藍色的液體。

  白石的目光凝聚在這紫電劍之上,在這一刻,他忽然看到,那些由上空雲集在這紫電劍上的藍色閃電,蔓延到其劍尖之時,竟然化為了紫色!

  「好奇特的劍!」

  望著這紫電劍,白石的內心沉吟著,那眼中有了渴望。

  與此同時,紫龍的身子已經驀然的躍起,他沉喝一聲,眼中露出了瘋狂,對著紫炎的所在,揮動著手中的利劍,一劍指出。

  經過三天昏迷後的調息,紫炎的修為已經恢復了大半,他並不懼怕此時的紫龍,當紫龍一劍指出的一瞬,他的身子僅僅是向後退了一步之後,手掌伸出之時,那掌心中已經多出了一把紫色的利劍。此劍出現的一瞬,立刻有渾厚的修為氣息雲集開來,更在這修為氣息雲集的一瞬,他的身子驀然的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向著紫龍迎擊而去。

  「砰!」

  幾乎就在紫炎的身子化為紫色長虹的一瞬。頓時與紫龍的身子撞擊在一起,炸響之聲迴蕩開來,在其轟轟的迴旋中,使得白石的耳簾之內有了轟鳴傳開。且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一道強有力的紫色力量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開去。霎那間便充斥著整個山洞。

  此時紫龍的眼中滿是森然與瘋狂,即便身子倒捲開去,但他彷彿忽略了手掌傳來的震麻之感,繼續沉喝一聲,身子驀然的化為一道長虹,向著紫炎衝擊而去。

  霎那間。在這整個山洞之內,便聽到一聲聲炸響的泛起,更使得整個山洞泛起了抖顫,但終究沒有倒塌,而白石此刻也只能見到,由紫炎和紫龍化為的兩道虹光,正快速的穿梭著。

  一道道紫色的力量衝擊波。不斷的迴蕩開來。

  白石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當下看到紫龍已經忽略了自己之後,他的目光,驀然的凝聚在那紫電劍之上,在這一瞬間,他的身形縱然一躍,頓時躍到了那石台之上。

  旋即手掌對著那紫電劍一抓,但當手掌還未接觸到這紫電劍之上,這紫電劍的周圍,便泛起了一道透明的藍色保護圈。白石的手掌接觸到這保護圈,頓時有一股電流之感,從其掌心之中蔓延開來,使得他咬了咬牙關後,猛地收回手掌。臉上出現了痛苦之意。

  「此劍,莫非真的不能得到?」

  白石站在這紫電劍的旁邊,當自己的手掌收回之時,那出現在紫電劍周圍的保護圈又突然的消失不見,旋即目光再次從這紫電劍之上打量了一番之後,暗嘆著這紫電劍的奇異,卻是找不到將其取下的方法。

  「我記得紫炎說過,這紫電劍需要有緣者得,他們在這裡存在了幾千年,卻是沒有將這紫電劍拔出,何為有緣,若是以緣之說,他們見到這紫電劍,便是緣分。但為何還得不到?」

  此刻的白石並沒有去理會紫龍與紫炎此時的激戰,而是在內心沉吟中,目光鎖定在這紫電劍之上,想起了紫炎的話語,泛起了疑惑。

  「莫非…這紫電劍與那電光珠一樣,也是一有靈性之物,需要認主?」

  內心沉吟間,白石已經捏破手指,那指尖滲出了一絲鮮血,旋即他將這絲鮮血滴在這紫電劍周圍的保護圈之上,立刻這保護圈傳來了嗡鳴一聲,竟然開始碎裂!

  這聲嗡鳴,驚動了正在激戰之中的紫龍,此刻他的目光赫然投向白石的所在,在這一刻,他看見那保護圈已經碎裂。

  旋即利劍一揮,沉喝一聲:「它是我的!」

  當紫龍的沉喝聲落下之後,從他的利劍之上頓時有一道紫色的劍影呼嘯而出。其強勁的修為氣息,在還未接觸到白石之時,白石就已經感覺到一陣強有力的牴觸之感。

  可是顯得的他,已經將手掌接觸到這紫電劍的劍柄,當他手掌接觸到這劍柄之上,又有一股電擊傳來,使得他悶哼一聲,身子踉蹌退去之時,神色極為的難看。

  當下並沒有多的時間思考,看著這突然來臨的劍影,白石對著腰間儲物袋的所在,徒然一拍,意念輸出之時,那儲物袋之內忽然有一道綠色的光芒,呼嘯而出。

  此綠色的光芒出現的一瞬,立刻有一聲龍吟之聲響徹山洞,更在這龍吟之聲的迴蕩之間,白石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龍吟劍。

  旋即對著前方的紫色劍影驀然一指,頓時有轟轟之聲迴蕩開來,在這迴蕩聲之中,白石噴出了一口鮮血,在那力量衝擊波的擴散之下,身子倒捲開去。

  紫炎看得此幕,神色驀然一變,身子一躍間,頓時躍到了白石的前方,再次揮出手中的利劍,與紫龍繼續激戰。

  在他看來,這叫白石之人,很有可能取得這紫電劍,於是此刻他要給白石爭取足夠的時間。

  深吸了一口氣,白石忍受著身子的痛苦,看得紫炎再次將紫龍糾纏住之時,他身子再次躍起,躍到了這紫電劍之旁,再次一把抓去。

  與上次一樣,此刻五指對著這紫電劍抓去的同時,白石頓時感受到一股電擊之感,這種感覺甚至使得他頭上的青絲有那麼一些已經豎起。

  再次收回手掌,白石退去兩步之時,眼中帶著了唏噓之意。

  凝望著這紫電劍,此時的白石並沒有忙於出手,而是腦海在快速的思索,此刻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西晨子的話語,還有這龍吟劍之中,那綠衣女子的話語。

  於是,白石的內心有了想法,下意識的將龍吟劍之上這紫電劍,與其接觸到的一瞬,這紫電劍,忽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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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一章 【獲得紫電劍】

  幾乎就在白石手中的龍吟劍接觸到這紫電劍的一瞬,這紫電劍上空,那閃爍的藍色閃電變得更加的肆虐起來,而且這紫電劍,竟然在緩緩的抖動。

  而紫炎與紫龍也並沒有發現,此時白石手中的龍吟劍也在緩緩的抖動,其上似乎有一股吸撤之力,這股力量,使得白石的身子驀然一怔,眼中有一道奇異之芒閃過。

  這,是一種劍與劍之間的共鳴!

  紫龍很顯然注意到了白石之前被這紫電劍的力量擊退開去,也注意到了白石用血液將那保護圈退去,這幾千年來,他用同樣的方法,用血液將那防護圈退去,但依舊不能將那紫電劍拔出,每一次手掌接觸之時,都會被一股電流擊中開去。

  此時看得白石站在這紫電劍的旁邊,縱然正在與紫炎激戰,但終究是失聲大笑起來:「哈哈,你認為這紫電劍與那電光珠一樣,只要靈魂夠純,就能將其收納嗎?小娃子,你還要多學幾年,難道你的師尊沒有告訴你,靈魂的純度,只是用來操控劍的嗎?像這種神兵利器,單憑是靈魂的純度是不行的,你終究還是得不到!」

  紫龍的大笑聲迴蕩開來,但旋即在紫炎的一擊之下,兩人的身子再次的倒捲開去。

  白石並沒有理會紫龍的話語,那龍吟劍之上傳來的吸撤之力越來越多,這種力量,並非是要將白石手中的龍吟劍吸去,而是好像要將這紫電劍拔出!

  「轟隆……」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整個山洞搖搖欲墜,轟隆之聲泛起。令得紫炎與紫龍的神色驀然一變,停止了手中的攻擊,目光赫然的投向了那石台的所在。

  這一投向之下,他們兩的眼神之中,頓時湧現出震驚。因為他們看到。在那石台之上,白石的所在,其冰塊已經開始碎裂,無數藍色的閃電穿梭在他的身子周圍,那塊堅硬無比石台,也出現了碎裂的跡象!

  這塊石台,在無數年之中,在紫龍的修為之力撞擊之下,從未出現過碎裂的跡象!

  還有,那湧動的水流。此刻竟然破開冰層,如被某一強勁的力量爆裂一般,開始飛濺開來。以及此刻那些藍色的閃電,在肆虐的同時,竟然以白石為中心,快速如流水般旋轉,剎那之間,便將白石的身子完全的籠罩,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藍色漩渦!

  紫炎的臉龐在快速的抽動。他眼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看得此幕,他大致能知道發生了什麼,那紫電劍。很有可能要被白石拔出!

  此時已經不知道怎麼來形容紫龍臉色的神色,或許唯有複雜二字。此時他望著這巨大的藍色漩渦,臉龐快速抽動下,瞳孔睜大。手中握著的利劍在微微的顫抖,在他的目光投向之處,他已經看不見了白石的所在。也看不見了那紫電劍的影子,唯一能見到的,就是這巨大的藍色漩渦,在這漩渦之中,他聽到一陣『劈哩啪啦』的聲音,帶著一道道藍色的閃電穿梭。

  「這……怎麼可能!」

  在某一瞬間,紫龍的嘴皮蠕動之時,輕聲的呢喃了一聲之後,儘可能的透過這藍色的漩渦,看見白石的所在,可終究還是沒有看見白石。

  「他究竟是誰,怎麼可能僅僅在一瞬間的功夫,奪舍電光珠,怎麼可能在數息之後,拔出紫電劍,此人究竟是誰,你究竟是誰!」

  沉吟中,紫龍咬了咬牙關,當他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的眼中露出了瘋狂,旋即腳步驀然一邁,渾身修為全部爆發,衝向這藍色漩渦之時,嘶吼道:「這紫電劍是我的!」

  「砰!」

  幾乎就在紫龍飛出去的一瞬,還未接觸到這藍色的漩渦,便與這漩渦中一股強有力的威壓,轟然的撞擊在一起,使得他的身子,在其轟轟的迴旋聲中,驀然的倒捲開去。

  「轟!」「轟!」「轟!」

  與此同時,在這巨大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山洞之內,忽然傳來了一陣轟轟之聲,霎那間,山洞之內有塵煙瀰漫,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此刻這山洞,正在快速的崩塌!

  紫炎的神色驟然一變,看了看那藍色漩渦之後,咬了咬牙關,內心有了抉擇。雖然自己的元神之力還在白石的身上,但此刻這山洞的崩塌讓得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在這裡過多的停留,於是沉聲說道:「白石,快逃!這裡崩塌的力量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紫炎的聲音,很快就與這轟轟之聲融合在了一起,並沒有傳入白石的耳簾之內,而這山洞崩坍的速度極快,在剎那之間,塵煙便掩蓋了那些藍色閃電的光芒,一塊塊大石的滾落映在紫炎的眼中,使得紫炎即便臉上有著不甘,但終究是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快速的逃去。

  與此同時,紫龍也是咬了咬牙關,在這塵煙的瀰漫中,展開所有的速度,身子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向著紫炎飛去的相反方向,急速的逃去。

  在那巨大的藍色漩渦之內,白石手中的龍吟劍依舊與這紫電劍緊緊的貼著,他的耳簾之內出現了轟轟聲迴旋,就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此刻這紫電劍正從那石台之上緩緩的被龍吟劍拔出,伴隨著這紫電劍的出現,一道道藍色的閃電,已經在白石的身上蔓延開來。那一陣陣的電流之感,使得白石的臉龐上有了痛苦之色。但他卻不能脫開手掌,彷彿被這龍吟劍緊緊的貼住一般。

  還有,在他的上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透明的藍色防禦圈,這藍色防禦圈極為堅硬,使得那些滾落的大石,撞擊到上面之後,在這漩渦強勁的拉動之力下,向著四周飛濺開去。

  「此劍,竟然有多強大的力量!」

  白石咬緊牙關,內心沉吟之時,忍受著身子傳來的痛苦,此刻他的另一隻手忽然緊握著這紫電劍的劍柄,這一握之下,這紫電劍的劍柄之上,頓時有一顆藍色的珠子,如同璀璨的寶石一般,正緩緩的出現。

  且這顆珠子出現的一瞬,其裡面竟然有著藍色的閃電穿梭。這珠子的出現並沒有持續太久,在眨眼之間,竟然又消失不見,留下了一個並不算大的凹洞。

  但是,就在那顆珠子之前出現的一瞬,白石忽然發現,那顆珠子與其獲得的電光珠,除了大小不同之外,竟然是一模一樣。

  而現在在這劍柄上,似乎就是少了那個珠子的存在。

  「電光珠!」

  在這一瞬,即便白石的額頭已經滲出痛苦的汗珠,可此刻他知道若是一直被這陣電流帶來的力量衝擊著,那他的肉身肯定承受不了,當下腦海之內下意識的浮現出那電光珠三字。

  他很清楚,那電光珠用來吸收閃電之力而用,且對自己的身子沒有絲毫的損害,此刻腦海中浮現出這三個字之上,一道意念輸出間,白石內心有了思索。頓時在其腰間的儲物袋之內,緩緩的飛出了那電光珠。

  這電光珠出現的一瞬,立刻這周圍的閃電,有那麼一些,向著這電光珠之上雲集而去。在白石思索中,他覺得這電光珠很是奇異,旋即將其操控到這紫電劍的劍柄所在。

  立刻當這電光珠出現在這紫電劍的劍柄之時,白石忽然發現,這電光珠在此刻竟然在緩緩的縮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這電光珠竟然直接填在了這紫電劍的劍柄之上。

  當這電光珠鑲嵌在這劍柄之上的一瞬,於白石身上傳來的那股強勁的電流之感,方才瞬間的消失不見,但那自龍吟劍之上滲出的吸撤之力,已經在不斷的湧在這紫電劍之上。

  「原來,這電光珠與這紫電劍有著一定的聯繫。」

  白石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鎖定在這紫電劍上之時,內心沉吟間,還未來得及繼續思索下去之後,他驀然看見,在這紫電劍的劍尖所在,此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在這裂縫中,有大量的紫色光芒湧動出來,霎那間便將他的身子完全的籠罩。更在這籠罩下,在這破碎的石台下方,那些飛濺的水流也沒有繼續飛濺,而是由一股巨大的旋轉之力,從這水流中傳了出來,使得這水流,在剎那間,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當這個漩渦出現之力,頓時有一股強勁的吸撤之力從中滲透出來,這股力量,直接將這石台驀然的炸裂開來,讓白石手掌赫然用力之時,這紫電劍,頓時讓他從這石台之上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這水流形成的漩渦底部,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這黑洞出現沒有多久,便有一道道藍色的閃電穿梭出來,在這閃電瀰漫出來之時,徒然的與白石手中紫電劍,那紫電劍之上的電光珠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共鳴,使得這紫電劍滲出一道刺眼的紫色光芒。

  這紫色光芒的出現,讓得白石的神色驀然一變,正欲發出修為之力之時,卻是被一股無形的拉扯之力,拉著他的身體,徑直的往這黑洞衝去!
第兩百六十二章 【你看到了什麼?】

  這裡無邊無際,除了那些時而穿梭著的閃電,望上去皆是一片黑暗。

  白石正在疾馳的下墜,所幸的是這裡沒有任何傷害身子的力量,唯有一個巨大的吸撤之力,拖動著他的身子,讓他發不出任何修為之力。

  直到當白石的視線之內,多出了一道紫色的光芒,這光芒正緩緩蠕動,此時看上去之時,並無森冷,反倒是有一種祥和之感。

  白石的身子,落在了這道紫色光芒中。

  當白石落下之後,他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刻所站著的地方,是一處石台,這石台呈蓮花狀,之前那些紫色的光芒滲出,就是從這石台之上滲透出來。此刻這些紫色的光芒,正在緩緩的消失,直到數息之後,他上空出現的黑色虛無不見之時,這紫色的光芒,也消失不見。

  皺了皺眉頭,白石望向四周,這裡很安靜,甚至在這種安靜下,顯得有些死寂。

  但縱然如此,這四周的一切,都散發著一種滄桑而古老的氣息。

  這是一片巨大的空地,這空地並不是完全的昏暗,有那麼一絲微弱的光芒。除了白石腳下的蓮花石台,白石所能看到的,就是一些倒塌的墓碑。地上有灰塵,但並沒有飛舞,彷彿已經凝聚,與這片大地,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永恆。

  這裡,遠遠望去,好像一個祭壇。又像一個閉關的修士,用來修行的地方。

  白石拿著龍吟劍與紫電劍,此刻並沒有忙於去查探這周圍的一切,而是目光凝聚在這紫電劍之上,感受著這紫電劍之上傳來的力量,看著那電光珠之中穿梭的小型藍色閃電,內心有了思索。之前那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讓得他意外的將這紫電劍拔出。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紫電劍與那電光珠必然有一定的聯繫。」

  沉吟中,白石的目光並沒有從這紫電劍之上移開,向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他隱約了猜測。

  「那紫炎與紫龍之所以沒有將這紫電劍拔出,難道是因為他們沒有發現這電光珠與紫電劍有一定的聯繫……呵,沒有想到,那不經意的一個動作,竟然讓我獲得了這紫電劍。」

  白石內心有了些許的滿足,此刻眉頭卻是微微蹙起:「只是,那龍吟劍與這紫電劍為什麼會產生如此奇異的共鳴呢?莫非…與那劍中之魂有關?」

  白石沉吟著。下意識的將一道意念輸出,其意念進入龍吟劍之後,立刻在他蒼茫的意識之內,那一抹綠色的光芒滲出之後,那個穿著綠色的女子再次出現。

  「我想知道,之前這龍吟劍為什麼會與這紫電劍產生共鳴?」

  當這綠衣女子剛剛出現之後,白石直接開口問道。

  這綠衣女子淡然一笑,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事實上。劍與劍之間若真的能產生那般共鳴,那就意味著這兩把劍有一定的聯繫,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因為這兩把劍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第二種,便是因為這兩把劍的主人,所修的道,為同一道。」

  聞言。白石微皺了下眉頭,很顯然並不是特別清楚,於是繼續問道:「為同一道?」

  迎著白石的疑惑聲。這綠衣女子又淡然一笑,說道:「佛本是道,道有無數種,你修煉的道不一樣,成就不一樣的佛…這些,在你日後明悟中,你便知曉了。」

  白石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在沉默中又聽到這綠衣女子繼續說道:「此劍非同凡物,只要你能將其操控,與其為一,發揮出來的威力,必定驚人。」

  這綠衣女子的話語,讓得白石的身子驀然一怔,目光凝聚在這綠衣女子身上,疑惑道:「西晨師父曾說,修士可以修煉九把劍,我現在已經與這龍吟劍合一,而這紫電劍明顯還有一些與我牴觸的意思,我該如何與其融合?」

  綠衣女子微笑著說道:「如你之前與龍吟劍融合一般,這需要靈魂的純度,與意念的感知,還有你自己的明悟,你的道,你自己去明悟,我無法將其說出。」

  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但白石的眉頭依舊是蹙著的,此刻並沒有在這蒼茫的意識內過多的停留,而是在這個時候,將意念收回之後,目光再次凝聚在這紫電劍之上。

  此刻這紫電劍之上依舊有淡淡的氣息散發開來,其劍上有一道道細微的閃電穿梭,這些閃電蔓延到劍尖之上,化為紫色。而且這電光珠之上,有著一絲絲力量正在灌入,白石仔細感應而去,發現此時灌入這電光珠之上的力量竟然有一陣電流之感。

  微吸了一口涼氣,白石將一道意念發出之時試著進入這紫電劍之中,但隨著他的意念輸出,剛剛進入這紫電劍之時,頓時感受到一股強有力的牴觸之意,直接將白石的意念抵出來。

  搖了搖頭,白石顯得有些束手無策,當下環望四周,看得這周圍並沒有多少藍色閃電的穿梭,但這些藍色閃電此時所發出的力量威壓,讓白石感受到之時,便知道比之前所感受到的,強橫許多,於是白石內心中有了疑惑:「這是什麼地方?難道還處在無問的意志之內?」

  內心沉吟中,白石皺著眉頭,從這蓮花石台之上走了下來,手中握著龍吟劍與紫電劍,那龍吟劍與紫電劍發出來的不同光芒,讓得白石在此時在這些許的藍色映照下,顯得如同一個身處於近乎黑暗中的戰士。

  這裡安靜之際,彷彿是另一片天地。當白石從這蓮花石臺上走下來之時,他的腳掌踏入地面的一瞬,這地面上的那些凝固灰塵,竟然在這一瞬,有了緩緩的漂浮。

  這絕非是因為白石掀起這片灰塵的原因,而是當白石的腳掌立於地面的一瞬,這地上的灰塵,如同雲朵一片,匯成一片之後,緩緩的漂浮起來,使得白石的身子,如懸浮一般。狡黠並沒有踩著大地的那種踏實之感,而是多了幾分飄渺,令得白石的神色驀然一變之後,再次望向遠方,忽然見得這片地帶,完全的被懸浮的灰塵覆蓋。

  但這灰塵並沒有懸浮太高,而是蔓延的白石的半腰之時,便緩緩蠕動。遠遠望去,就猶如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洋,而此刻這些懸浮起來的灰塵,就是這海洋中,有著動靜的水。

  而此刻,因為這些灰塵緩緩懸浮的原因,之前在這大地之上的墓碑已經完全的不在。

  「意志,本來就是虛幻的,莫非此刻出現的這些,都是幻覺?」

  心有所思,白石緩緩的閉上眼睛,轉瞬之後再次睜開,可睜開之後,一切如之前所看到的一樣,這不由得讓他為之驚嘆。於是下意識的邁開腳步,在其腳步的邁開中,白石感受到,在這懸浮的灰塵中,有一絲絲無形力量似在拉扯著他的雙腿,使得他的腳步邁開之時,顯得很是艱難,這種狀況,讓得白石一下想到了那九劫峰的奇異。

  眉宇緊鎖著,白石並不知道此刻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究竟屬不屬於幻象,於是沉吟道:「若這並不是幻覺,那可能我此刻就處於在這九劫峰的內部。或許就在第九峰之內……」

  猜測中,白石再次環顧四周,此刻目光望向四周之時,那些原本閃爍的閃電竟然得消失不見,越來越昏暗,最後只能看見他手中那龍吟劍與紫電劍所發出的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昏暗之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之聲,伴隨著這聲音的出現,整個空間都為之抖顫,更在這馬蹄聲中,白石聽下去之後,足以判斷出有千萬之多。

  身子下意識的後退去,白石眼中帶著唏噓,隨著這馬蹄聲的浮現,在白石的目光凝聚之處,忽然迸發出了一片刺眼的紫色光芒,在這紫色光芒的刺眼下,白石微眯了下眼睛,當再次適應過來之時,驀然的,在他的視線投向的地方,出現了千軍萬馬正在廝殺中的景象!

  輕吸了一口涼氣,伴隨著這一幕的出現,瘋狂聲,嘶鳴聲赫然的響起,在這幻象之中,一道道力量的衝擊波不斷的激盪開來,顏色的不多,匯成了一片璀璨的地域。

  這些激盪出來的力量波,衝擊而來,掠過了白石的身子,但卻對白石沒有絲毫的損害,但白石很清楚,這些力量的衝擊波,的確是從自己的身子穿了過去。

  這幻象之內的人,並沒有注視到白石的存在。這一切,讓白石的意識忽然出現了恍惚,在恍惚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在雲鶴部落地步,那關卡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一時間認為又回到了那雲鶴部落之中,但這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念頭,轉瞬之後,白石的內心有了判斷——此刻出現的一切,正是某一位高人所留下的幻象!就猶如那雲鶴部落地底的關卡!

  「你看到了什麼?」

  就在白石驚嘆之時,在他的後方,忽然傳來了一句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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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三章 【我本一凡人】

  這話語的出現,讓得白石的身子驀然一怔,其身子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之時,望向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正是之前白石所處的蓮花石台。

  此刻這蓮花石台懸浮在半空中,有淡弱的紫色光芒滲出,在這蓮花石台之上,竟然多出了一個人,準確的來說,那並非是一個人,而是由無數灰塵凝聚而成的幻影。

  只是這幻影讓人一眼望去之時,便從其周圍散發出來的氣息,感應到一股強大之意!

  此人身穿紫色衣袍,這衣袍讓人一眼看上去便知,是一套僧袍!

  此人是一個禿頂,臉龐雖然是由灰塵幻化凝聚而成,但卻看不到絲毫的污穢,反倒是多了一絲霞光,這霞光散發著一種祥和,讓人感受之時,並沒有絲毫的威嚴之感。

  但縱然如此,在此人的身上,依舊隱約散發著一種強大的氣息,這氣息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的雙手合攏並於胸前,身上衣袍並沒有蠕動,眼中卻有著一抹靈動,雖然並沒有笑容,但看向白石之時,竟然讓白石覺得此人嘴角帶著一個慈祥的笑。

  更主要的是,此人說話的語氣,讓白石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船家!

  白石並沒有忙於開口,望向此人之時,隱約猜測到了什麼,但不能完全的肯定,沉默轉瞬之後,他開口說道:「我看見了灰塵,看見了閃電,看見了迷霧,也看見了——殺戮。」

  白石的話語,令得這個幻影微微一笑,這次是真的笑,他雙手依舊合攏並於胸前,說道:「難道你還沒看見我嗎?」

  白石一怔,並不知道這個幻影想表達什麼,思索轉瞬之後。說道:「你是幻影,由某一種修為之力幻化凝聚而成,可有可無…再者我並不知道你是誰,可看可不看。」

  白石的話語,令得此人眼中的靈動多了一份讚賞,說道:「我的確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我是一道意志。也可以叫做意志之力,我存在這裡無數年,但也可以不存在。你看見了我,就意味著我存在,你沒看見我,你就可以說我不存在…但我的確是我。我終究是意志,你來到了這裡意味我們兩有緣,我在這裡等了無數年,就是等待有緣人出現,所以,你應該看見。」

  「你是誰?」當此人的話語落下之後,白石立刻問道。

  此人微微一笑。說道:「我叫無問,也曾經有人叫我紫佛。」

  事實上,在這之前,白石就有猜測出此人就是無問,當下得到肯定之後,他故作不知,說道:「原來你就是那無問的意志。」

  此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無問就是我。意志也是我無問,所以我也是那道意志。你之前告訴了我,你看見了灰塵,看見了閃電,看見了迷霧,也看見了殺戮。那你告訴我,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這裡。有你需要的東西嗎?」

  白石並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我來這裡,就是尋找無問的意志,也就是尋找……你。」

  無問的意志微微一笑。說道:「尋找我,你想得到什麼,亦或者是你會得到什麼?」

  白石目光露出了堅定,說道:「我來這裡,就是尋找無問的意志,繼而將其奪取。」

  「你很自信。」當白石的話語落下之後,無問的意志開口說道。

  白石淡然一笑,說道:「這與自信無關,這只是一個信念而已。」

  迎著白石的話語,無問眼中再次露出讚賞之色,說道:「你尋找奪去我的意志做什麼?」

  「成就我的修為,化為我的修為之力。」白石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你再回頭去看看。」無問說著,衣袖驀然一揮,立刻白石周圍灰塵蠕動間,在他的後方,忽然出現了一片紫色的光芒,在這光芒之內,有一面巨大的鏡子。當白石回頭看去之時,他看見了那鏡子中有無數穿著祭袍的人對著棺材正在哭喊。

  空中瀰漫著死氣,且在這死氣下,有一種淒厲的聲音傳來,令得聽到後不由得泛起憐憫。

  「我看見了他們正在為死去的人哭喊,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悲痛。」

  白石將頭轉過來看向無問的意志,果斷的說道。

  無問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你告訴我,造成這些事情發生的,除了生老病死之外,還有什麼原因?」

  「戰爭與殺戮,利益與自私。」思索了轉瞬,白石開口說道。

  無問顯得很滿意,說道:「你為了得到我的意志,就是化為你的修為之力,成就你的道,道之最,乃是佛,佛不同,境界不同,修為不同,其力量便不一樣。但雙手沾滿著血腥,被利益沖昏了頭腦的人,不可能成佛,你為了得到我的意志,這便是利益,想必你來到這裡,獲得那紫電劍,與那電光珠結合在一起,引起我的出現,這一過程中,殺了不少人。」

  白石淡然一笑,那笑容中露出幾絲苦澀,又好像帶著一絲嘲諷,迎著無問的話語,他緩緩開口說道:「我是殺了許多人,但我所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而自從知道你的意志存在這裡之後,這一路走來,我並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成佛?」

  無問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不錯,殺戮過的人,都不可能成佛。」

  白石苦澀一笑,說道:「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無問說道:「請說。」

  白石開口說道:「你當初留下這股意志是為了什麼?」

  無問回答道:「我留下這道意志,是為了給有緣之力,提升他的修為,成為他的造化,普度眾生,而你就是那個有緣之人,這意志總要歸你,但你不可能成佛。」

  白石微笑著說道:「你現在已經成佛了?」

  無問點了點頭,說道:「我是成佛了。佛有很多種。這大千蒼穹下,不只我一個人是佛。」

  白石向前走了一步,似乎要近一些的看清無問的意志,說道:「如你所說,佛有很多種,而道也有很多種,修煉的道不同。成就的佛便不一樣。你可以成佛,我同樣可以成佛。」

  無問縱然是微笑著,但他的神色卻是不怎麼贊同白石的話語,說道:「再者,從你的神色中,我看到了紅塵。也看到了俗世,你做不到四大皆空,你依舊不能成佛。」

  白石淡然一笑,說道:「我本一凡人,做不到四大皆空,願品人生的一切苦與樂,只求興之所至。心之所安,盡其在我。只要我心中有佛,我便可以成佛。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佛真的能普度眾生,那就不會看見生老病死,不會看見悲歡離合,不會看見殺戮。更沒有任何利益之爭。那世間任何人都可以是佛,又何來成佛之說。」

  無問淡然一笑,說道:「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乃是天道所留。任何人都不能違背天道,逆天而行,否則必遭天譴。修行,也是如此……因眾生不能如此,故需要佛家普渡。那你告訴我,既然你做不到四大皆空。你如何成佛?」

  白石苦笑,說道:「若是真的走到那一天,我定然學會忘記,而非空境,我亦可以成佛。你依舊成佛,你說殺戮之人,雙手沾滿血腥之人不能成佛。若在這世間,不殺一些人,那便會有更多的人死去,佛家不能阻止,為何不能讓修士阻止。

  我之前有說,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但你不一樣,你身上有著利益,你殺了不該殺的人,甚至比我殺的人還要多。既然你都能成佛,那我,為什麼不能成佛?」

  白石的眉頭,令得無問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但他的神色終究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之色,說道:「我自問心本無愧,這一生中,我成就了我的道,我完成了我的佛,但終究是不能踏入天外天。那你告訴我,我殺了什麼人,我身上有什麼利益?」

  白石繼續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你成就了你的道,那只是意味著你修道之時,根本沒有坎坷,你沒有體會人間疾苦,所以你自然會懂得四大皆空。你將你的意志留在這九劫峰之內,無數年來,有無數修士為了尋找你的意志而死去,而廝殺。他們身上帶著利益,帶著貪婪。而這種利益與貪婪完全是因為你的意志。你說你不願意看到眾生疾苦,那你告訴,這些尋找你意志的修士,是否就屬於你殺的?」

  白石的話語,令得無問的意志微怔了一下,沉默轉瞬之後,他目光再次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一瞬間似乎不知道該表達什麼,說道:「或許,這些人都是因為我的意志而死去。但我的本意是善意的,我本無意讓他們死去,只是在尋找有緣之人。」

  白石微微一笑,說道:「所以我說,成就的道不同,佛便不一樣,你是紫佛,你有你的道,你有你的佛,任何一個佛的真理都不一樣,你也如此,我也如此。我所殺的那些人,本意也是善意的,我還未忘記的那些紅塵俗世,其意也是友好,我自然能成佛,但此佛只屬於我。」

  無問的身子再次怔了一下,他眼中露出幾絲惆悵,原本有的靈動也在此刻彷彿消失不見,說道:「或許真如你說,你是第一個與我有這麼多關於佛說的原理,但我還是堅持我的佛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成為一個劍佛,真的能踏入天外天,那我便贊同你的說法。」

  白石沉默,但眼中卻露出了自信,雖然並不知道那所謂的天外天究竟在那,但他終究還是問道:「你的意志在這裡,你成就了你的佛,那我想,你的本尊必定還在這修真界之內,那天外天,想必存在於第九天之外,那你能告訴我,你的本尊存在於第幾天嗎?」

  無問淡然一笑,並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隱瞞,說道:「任何佛的本尊,都存在於第九天,他們看著天外天,每個佛都想踏入那天外天,但是無數年來,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踏入。這不僅需要足夠的明悟,還需要足夠的修為之力……」

  微皺了一下眉頭,白石繼續說道:「這天外天之內,有什麼?」

  無問淡然一笑,說道:「傳說那天外天外,有真正的佛,但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

  「真佛?」

  迎著無問的話語,白石微皺了一下眉頭。

  「好了,我今天與你說的,已經夠多了,此刻這道意志之力歸你,若他日有緣,我們還會相見,到時候,我希望看到,你能證明你今天所說的話語,成為你自己的佛。

  這道意志之力消失之時,這陣結界便會消失,到時候你出現的地方,便是那九劫峰,而在一千年之內,那九劫峰的威壓便會消失。你要想完全的吸收我的這道意志之力,恐怕還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在這十年之中,你不能踏入外面的結界,更不能受到任何思緒的打擾。」

  無問說完,還沒有等白石繼續開口,由灰塵凝聚成無問意志,此時在慢慢的消失,而瀰漫在白石身子周圍的那些灰塵又緩緩的消失,就連他身後的幻象,也在這一瞬間,化為一道紫色的流光,向著白石的所處,最後停留在無問消失的地方,化為了一個紫色的光環。

  這紫色的光環懸浮在半空之中,但這些灰塵完全的恢復平靜之後,當那一塊塊墓碑再次出現之時,那個蓮花狀的石台,已經出現在了白石的眼簾之內,且這紫色的光環,就懸浮在這蓮花石台的上方,有一絲絲氣息從上面擴散開來,使得白石感應到這裡,就有一種心血澎湃之感。

  更在這些氣息瀰漫在蓮花石臺上之時,這蓮花石台的邊緣,忽然發出一片紫色的光芒,這光芒出現之時,有微弱的嗡鳴之聲泛起,且這些紫色光芒在緩緩旋轉之時,在這紫色光芒的中間,那紫色光環的下方,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圓月,準確的來說,那應該是一輪紫色的太陽。

  白石並沒有多想,他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從這結界之中出去,於是走到這蓮花石台之上,神色極度的放鬆之後,開始感受著這紫色光環中滲出的修為氣息。
第兩百六十四章 【藥種】

  在白石吸收著無問的意志,準備獲得無問傳承之時。

  在這無問的意志中,紫炎正努力的感受著自己元神之力的所在,他知道只要找到了自己的元神之力,那便能找到白石的所在。而這樣的尋找,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對自己元神之力卻毫無告知,好像憑空消失,又好像被某一種東西隔絕一般。

  幾千年來,他與紫龍一直在這無問的意志中,尋找那所謂的意志,不但沒有找到無問的意志,而且也沒有找到出去的地方。他們並不知道,要想出無問的意志,就必須等待無問的意志消失。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紫炎與紫龍並沒有相遇。因為沒有了紫電劍的原因,紫龍在這無問的意志中依舊在不斷的尋找著無問的意志,可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甚至之前那紫電劍存在的地方,此刻也成為一片亂石崗,紫龍幾番尋找,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在這第二天中的羽化之城,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歐陽家與京南家的關係也日益僵硬。到最後,甚至在這羽化之城的街道上,京南家的僕從遇到歐陽家的僕從,總會無事找事,到最後大打出手,但這一些,歐陽皇士與京南克卻裝著不知。

  歐陽皇士知道,不到必要的時候,他歐陽家是不會與京南家正面衝擊的。

  事實上,歐陽皇士中間還考慮到了司馬家的原因,他知道,若是此時與京南家交戰,漁翁得利的定然是司馬家。雖然不怎麼清楚司馬空內心的想法,但歐陽皇士知道,司馬空定然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論頭腦,京南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歐陽家在數百年前發生過一場幾乎滅頂的災難,之後將歐陽菁菁送去了道晨真界,經過百年的時間,歐陽家挺過來了,再次崛起。這一次崛起,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京南克。縱然他清楚的知道,之前歐陽家發生的那場災難,很有可能與京南克有關,但這一切。僅僅是猜測而已,在還未得到證實之前,他不會妄下結論。所以即便京南家實力很強橫,但已經在生死邊緣徘徊無數回的歐陽皇士,並不懼怕他,他擔心的是歐陽菁菁,擔心的是歐陽家的其他人,擔心的是自己會以德報怨。

  所以,在上一次。那九劫峰之攀時,縱然京南克言語相對,若不是因為涉及到歐陽菁菁,歐陽皇士肯定會忍氣吞聲。但在歐陽皇士的內心。誰也不能傷害歐陽菁菁,歐陽菁菁就是他的命,甚至說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千萬倍!

  青蓮並沒有將石白便是白石的話語告訴歐陽菁菁,所以每次遇見歐陽菁菁之時。他總是很糾結,但她知道,此時並不能告訴歐陽菁菁。她想將白石這件事情。成為她內心最深處的一個秘密,成為她與藥老之間的秘密,埋藏在心底,最後帶向墳墓。

  特別是每一次看到歐陽菁菁站在城牆上,站在亭台頭,仰望著遠方,有些出神的眼神,蘊含期待,瀰漫滄桑,帶著悲涼的背影。青蓮的眼中總會忍不住的泛起悲傷。她不知道什麼叫做所謂的愛情,但她清楚的知道,等待一個人的痛苦,特別是那個人不可能回來了,那種無邊無際的思念,縈繞在其心間,卻糾纏在腦海之內。

  這些年的等待,歐陽菁菁似乎並沒有因為這漫長的等待而感到絲毫的疲倦,特別是上次與石白聊天之後,她內心隱隱覺得,白石會回來的。所以每一次目光投向遠方再次,在夜晚來臨的時分,他終究也會將目光投向藥老家的所在,看看那個叫石白的人,是否還在那蒼樹上彈琴,彈那一首能完全詮釋歐陽菁菁內心的憂愁曲子,彈那一首讓人心情放鬆的曲子。

  忘記了悲傷,忘記了憂愁,忘記了感嘆……可是,歐陽菁菁始終做不到。

  就如白石與無問所說,歐陽菁菁本就一凡人,做不到四大皆空。

  在歐陽菁菁看來,石白的身份即便熟悉,但卻顯得極為的陌生,她內心對石白那天從九劫峰之上消失,而感嘆惋惜。可是這種惋惜,只是那麼幾天的功夫,在幾天之後,當她再次想起石白的時候,她內心終究是平淡了許多,她覺得,這就是命,就是石白的。由天安排,由天註定。就如她歐陽菁菁自己一樣,逃不過自己的宿命。

  藥老已經加入了歐陽家,此刻他成為了歐陽家唯一的大夫。當然平時醫術極為高明的他,在這羽化之城內,也有很多人知道,於是有不少病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來歐陽家找藥老。

  直到這些人越來越多,在數天之前,歐陽皇士專門給藥老開了一個藥館,讓他給那些病人看病。漸漸的,這個藥館傳遍了這羽化之城,映入了京南克的耳中,也映入了葉秋的耳中。

  這一天,當那濛濛細雨退去之後,葉秋走在有濕潤的柏油路上,拖著疲憊的身子,帶著蒼白的面孔,露出痛苦的神色,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藥老的藥館中,然後一下坐到了木凳之上。

  今天藥館出奇的安靜,藥館內除了藥老與葉秋之外,並沒有了其他人。

  看到葉秋痛苦的神色,藥老的神色驀然一變,急忙的走了過來,首先是看了看葉秋的蒼白的臉色與發青的嘴唇之後,並沒有過多的問,便伸出手掌,給葉秋把脈。

  可是在這一把脈之下,藥老的神色立刻有了變化,因為葉秋的脈象並無異常,而且看葉秋這個樣子,很顯然並非是裝出來的。於是藥老去拿了一個止痛藥丹,遞給葉秋之時,終於開口說道:「你脈象平穩,但看你這般痛苦,你先把這顆止痛丹服下吧。」

  葉秋似乎已經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他招了招手,最後勉強的說道:「沒用的,我這是老病了,痛幾個時辰就好了。」

  聞言,藥老的眉頭微皺下。忽然見得,在葉秋的口中,出現了一絲絲白氣,伴隨著這白氣的浮現,雖然還未接觸到葉秋的身子,卻是感覺到一個刺骨的寒意傳來,這股寒意,令得藥老的身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目光中露出了唏噓之意。

  更在藥老目光露出唏噓之時,他又看見。葉秋的臉,此刻蒼白得如同凝固的冰霜,頭上的青絲甚至已經開始有冰渣的出現。就連衣衫上,此時也緩緩的多了一些冰霜。

  但這陣寒冷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轉瞬之後,這些冰霜忽然融化,取代而之的,卻是一股股熱氣的冒出,這股熱氣冒出之時。葉秋的眼中出現了兩團火焰,臉龐通紅,身子痛苦的開始在地上打滾。似乎渾身都要被烤熟一般,那般樣子。很是難受。

  藥老看得此幕,卻是束手無策。無奈與同情之時,忽然看到葉秋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棵藥材的樣子,這棵藥材。由他額頭上的青筋暴出而形成。伴隨著這藥材的出現,葉秋的頭好像隨時都要爆裂開來一般,抱著頭在地上痛苦的嘶叫著。

  此幕。讓得藥老的瞳孔驀然的睜大,神色一變間,沉聲說道:「你是被別人種下了藥種!」

  藥老沉吟之時,驀然的滲出手掌,其手掌之內忽然的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這光芒由藥老的修為之力所化,此刻出現之時,向著藥老的額頭而去。他要用他的修為之力,去幫葉秋,將這額頭上的藥種,硬取出來!

  可是,當藥老的修為之力剛好接觸到葉秋的額頭之時,他的手掌忽然傳來了一陣痛麻之感,其臉龐之上湧現出痛苦之色的同時,身子踉蹌的退後幾步。

  「別…別……」

  就在此刻,葉秋忽然伸出手掌,搖動了一下,聲音嘶啞的說道,似乎要表達什麼。

  但旋即他並沒有表達出來,就被痛苦的嘶鳴聲掩蓋而住。

  在這種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藥老忽然聽到葉秋說道:「給我酒。」

  藥老並沒有絲毫的停留,當下從後面的房間取出了一罈酒遞給了葉秋之後,便看見葉秋費力的喝下幾口之後,痛苦的神色方才鬆緩了許多。

  直到兩個時辰漸漸的過去之後,葉秋終於是躺在地上,然後長長的深吸了幾口氣,頭上的髮絲已經蓬亂,然後費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藥老,微笑著感激了一聲。

  藥老疑惑,看向葉秋,他並不認識葉秋,說道:「你是得罪了什麼,竟然讓他在你體內種下藥種,而且看此人的實力,定然很是強橫。」

  雖然藥老並不認識葉秋,但葉秋在打聽白石的過程中,也知道了藥老,作為江湖這個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只要葉秋想知道的事情,那幾乎是沒有不知道的,於是迎著藥老的話語,葉秋淡笑了一下,說道:「這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之前你用修為之力想將我藥種逼出來之時,我就害怕你將此人引來。若是你的修為之力與他種下的藥種有了強烈的牴觸,那此人定然能發現我。所以……」

  葉秋說道之時,那笑容中忽然多出了幾絲苦澀,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忍受著痛苦,隱姓埋名,甚至是換了容貌,就是為了躲避此人。」

  藥老看葉秋並沒有說出將藥種種於他身上之人的意思,便沒有多問,而是微蹙了下眉頭,唏噓一聲,繼續說道:「這藥種一旦種入,那必然是要修為高於此人之人才能將其取出。」

  葉秋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微笑著看向藥老,直接說道:「你認識白石?」

  葉秋的話語,讓得藥老的身子驀然一怔,旋即僵持的笑了笑,想要否認,卻聽到葉秋繼續說道:「事實上,石白就是白石,你或許並不知道,來這羽化之城,是我帶白石來的。」

  藥老的神色微微一變,他對葉秋的話語並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知道石白就是白石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青蓮。於是藥老好奇的說道:「你找他做什麼?」

  葉秋淡然一笑,說道:「我並不找他,因為我知道他在九劫峰消失了。」

  藥老眉頭微皺著,此時又聽到葉秋繼續說道:「相信你也聽說,這九劫峰之上有無問的意志。」

  藥老疑惑道:「知道。但那只是傳說,不一定存在。」

  葉秋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那並非是傳說,而是真正的存在。幾千年前,無數修士進入那九劫峰尋找無問的意志,但卻有無數人消失,當時這九劫峰還未有現在的這些規矩,所以有不少人進入第八峰,只是在踏入第九峰之時。便消失不見。」

  藥老微皺了下眉頭,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是誰?」

  葉秋微笑著說道:「我叫葉秋。」

  藥老眉頭再次蹙了一下,說道:「葉秋,據說這個第二天中,有一個江湖,卻好賭。名為葉秋,此人,就是你?」

  葉秋向前走了一步,放下手中的酒罈。目光投向天空,似在回憶,但轉瞬之後,便轉頭看向藥老。露出了一個苦笑,說道:「說來慚愧,我賭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

  藥老的眼中露出唏噓之意,說道:「怪不得你會知道這一些。但以你的意思,你是說白石並沒有死,而是在第九峰之中。尋找那無問的意志了?」

  葉秋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自信與堅決,說道:「不錯,我此番所說的話語,並非是空穴來風,你或許認為這些都是我打聽來的,但若我告訴你,幾千年前,那些前往尋找無問意志中的修士,其中也有我。你會相信嗎?」

  藥老身子雖然並沒有移動,但他的內心卻是受到了震顫,帶著唏噓之時,似好奇般的打量了葉秋一般,之前在葉秋發病之時,藥老便下意識的掃視了一下葉秋的修為,在一番修為掃視之下,他並沒有發現葉秋有絲毫的修為之力,於是並不是完全相信葉秋的話。但看葉秋的這個神色,似乎葉秋也並沒有說謊。在這一刻,藥老忽然想到,修士有一種失去修為之力的原因,那便是失去了靈魂,故而直接好奇的問道:「莫非…你的靈魂已經被人攝取?」

  聽得藥老的話語,葉秋眼中似有幾分無奈,苦笑了一下,說道:「不錯,我的靈魂早已經被別人攝取,可是他並不能融入我的靈魂,因為我的修為和他一樣,但我的靈魂比他純,於是他在我體內種下了病種,摧殘我的本尊,讓我的本尊受損之時,使得我的靈魂牴觸之意減少。呵呵…很可惜,這幾千年來,因為我的意志不滅,他始終吸取不了我的靈魂。」

  葉秋的話語,讓得葉秋不由得為他的意志而感到佩服,這幾千年來,在沒有絲毫修為的情況下,他居然能這樣苟且的活了幾千年,支撐著他的,便是他不滅的意志。在沉默之餘,葉秋又繼續說道:「而且我的壽元,也被他奪取,我此刻體內的壽元,還是別人的。所以我隨時都要準備著被此人發現,整日提心吊膽的過著,直到遇見了——白石!」

  葉秋說到這裡,緩緩的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與白石來這羽化之城之時,曾經遇到過那個修士,而當時因為白石,我僥倖逃過一劫,但終究是失去了一隻手掌,是他告訴我,要為自己活一次,要活出生命的意義,所以我留在了這裡,我想追隨他,我想讓他幫我取回靈魂…以他的天賦,還有他神秘的身份,我知道他很有可能幫我取回靈魂。」

  「而且,經過我意志的感應,我的壽元並沒有被他碎裂,他曾試著奪取,可是,呵…他的靈魂程度不夠,他的修為更不夠,於是他無法將我壽元奪取。」

  迎著葉秋的話語,藥老對這個攝取葉秋靈魂與壽元之人,越來越好奇,於是試著說道:「此人當初與你一起去尋找那無問的意志嗎?」

  葉秋點了點頭,又聽到藥老繼續說道:「你之前有說,尋找那無問意志的無數修士中,有大多數已經消失,但為何你們沒有消失。」

  葉秋苦笑,說道:「因為畏懼。」說到這裡,葉秋的眼中再次露出回憶,轉瞬之後,他再次苦笑著說道:「因為畏懼,當那些衝向前的修士,一個個在那巨大的漩渦中消失之後,我們聽到了他們的慘叫聲,於是便選擇了放棄,你或許並不知道,當時消失的,還有名震第二天的,戰神紫炎!可見,那無問的意志有多麼強大。」

  對於紫炎這個人,藥老有聽說,但並不是完全的瞭解,當下聽到葉秋的話語之後,內心也隱約覺得,那陣可怕之感,還未說話之時,又見得葉秋繼續說道:「你想知道將我靈魂吸取之人,是誰嗎?」

  藥老眉頭緊蹙,沉默中點了點頭。

  「是劍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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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不戰便滾!】

  葉秋的話語,讓得藥老的神色,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清楚的知道,劍無痕就是無闕莊的師尊,可以說是目前第二天,最強者的存在!

  他驚嘆的,並不僅僅是劍無痕這三個字,他驚嘆的,還有眼前這個用神識掃視之時,並沒有絲毫修為之力的葉秋,若是獲得了自己的靈魂和壽元之後,他的修為,是超乎了劍無痕的存在!

  可是藥老並不知道,劍無痕究竟是如何將葉秋的靈魂攝取,將他的壽元奪取。

  此時他並不會多問,只是在驚嘆間,知道劍無痕用了一定的手段。

  可是對於葉秋,藥老也並不算瞭解,所以即便葉秋此時說出這般話語,藥老也不會太過的相信,但內心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知道白石沒有加入無闕莊,的確是一件好事。

  轉瞬之後,藥老並沒有直接表達出內心的驚嘆,而是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白石並沒有死,而是在消失在那第九峰之中,消失在無問的意志中。」

  葉秋淡然一笑,說道:「這我不能完全肯定,但這幾千年來,經過我的推測,他們很有可能存在那無問的意志中,我們聽到的那些嘶叫聲,只是修士間互相廝殺的原因。因為面對著無問的意志,足以引起一片血雨腥風。所以,白石很有可能還存活著。」

  藥老微皺著眉頭間,並沒有急於說話,此時又聽到葉秋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夜觀星象,探索天地法則,忽然覺得,這第二天,將會引來一場災難。」

  藥老並不知道葉秋所表達的究竟是一場什麼樣的災難,但既然對方是江湖百曉生,那自然清楚歐陽家與京南家日益僵硬的關係。於是猜測道:「你所說的是,歐陽家與京南家。」

  聞言,葉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整個第二天的災難,這個災難,或許從無闕莊開始。」

  葉秋說到這裡。又向前走了幾步,抬頭望向天空,看得那天空中一絲絲流雲,那流雲是烏黑的,說道:「我看見了一絲絲死氣,一絲絲修為控制的死氣。」

  藥老不解。此時見得葉秋又回過頭來,說道:「這一切,或許會因為劍無痕開始。」

  「劍無痕?死氣?你的意思是,劍無痕會大量攝取靈魂?」藥老猜測道。

  葉秋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劍無痕之所以會親自將那些修煉天賦極高的修士加入無闕莊,應該就是吸取他們的靈魂。融於他的修為,成就他靈魂的至高純度,來吸收更多的修為強橫修士的靈魂。我想,在他的手中,有很多修為強勁的靈魂。」

  藥老微蹙著眉頭,內心似乎有著唏噓,但並沒有言語。沉默轉瞬之後,說道:「那這場災難。有什麼可以阻止嗎?」

  葉秋微笑著說道:「除非戰神紫炎重新出現,還有有人獲得那無問的意志。」

  藥老感覺到了有些棘手,似乎這一切都並不可能。旋即看到葉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災難在十年之間便會發生,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對了,你這個藥館欠缺人手不,我想在你這個藥館安頓下來。不然酒錢都沒有了……」

  葉秋說完,嘴角出現了一個僵持的笑容。

  藥老看得葉秋露出了僵持的笑容,旋即露出了一個極為坦然的笑容,說道:「可以。」

  葉秋感激的道謝了一聲。此時走來了一名病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中,葉秋在醫館打雜,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葉秋與藥老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羽化之城似乎也陷入了一片沉默與安靜之中。

  但歐陽家的人都清楚,此時就是等待著在沉默中爆發的那一瞬。

  特別是藥老和葉秋的心中最為清楚,但他們隻字不提。

  直到這一天中午,醫館內走來了兩個大搖大擺的人,這兩個人走進醫館之後,便在這醫館裡面打量一番之後。

  藥老微笑著走了上來,問道:「兩位,是來看病的嗎?」

  迎著藥老的話語,這兩名男子的目光凝聚在藥老的身上,忽然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看來這歐陽家所開的醫館,其生意並不怎麼樣嘛。」

  一聽這話語,藥老大致能猜出這兩個男子就是那京南家的人,但他並沒有直接言語出來,而是說道:「若是兩位是來看病的,那請坐下,我為二位把把脈,若是來找茬的話,請換地方。」

  藥老的話語,令得這兩名男子忽然坐下了木椅,齊齊伸出手腕,說道:「我們來看病的。」

  藥老露出了一個極為客氣的笑容,坐了下來之後,便開始給這兩個人把脈,片刻之後,藥老說道:「二位脈象平穩,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病。」

  聞言,這兩名男子中的其中一名男子,猛地一拍木桌,沉喝道:「什麼,我身子已經有很多天不舒服了,你居然檢查不出。那這醫館開著還有什麼用!給我砸!」

  這話語一出,他身旁的那名男子也立刻站了起來,拿起木椅就開始砸。

  藥老算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若別人真的欺到頭上來的話,他也不會容忍,於是咬了咬牙關,內心怒火燃起之時,沉喝一聲:「我說了,若你們找茬,請換地方!」

  當藥老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的手掌驀然揮出,這一掌揮出之時,藥老只用了一絲修為之力,但卻足以讓這兩名男子飛出這間醫館。

  事實如此,當藥老『啪』『啪』兩聲,手掌撞擊在這兩名男子身上之時,這兩名男子便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倒捲,飛出這醫館之內。

  藥老緩緩的走到醫館的門前,說道:「就憑你們兩個,想找茬,太嫩了。」

  「說得好,說得好,打了我京南家的人,竟然還能說出這般話語。」

  當藥老的話語落下之後,立刻在這醫館的一旁,忽然傳來了掌聲,伴隨著這掌聲的出現,這句話語使得藥老回頭看去之時,看到了那嘴角帶著森然笑容的京南克!

  在京南克的後方,有兩個壯漢,這兩名壯漢此刻身子散發著淡淡的修為氣息,這修為氣息讓藥老感受到之時,頓時知道這兩名修士是子虛期的修士。

  且在看到京南克的一瞬,藥老大致已經知道了什麼,這一切,目前看來就是一個陷阱!

  當下看來,一切都避免不了。

  該來的總會來!

  於是,一向溫和的藥老,此刻也露出不屑的表情,目光從京南克的身上移開之後,冷哼一聲,便走進了醫館。

  京南克並沒有放過藥老的意思,當下看得藥老這個神色,自然是更加不好受。上一次在九劫峰之攀之時,他就與藥老有過那麼一瞬間的接觸,那修為之力的碰撞,讓得京南克清楚的知道,藥老的修為並不俗,於是他走到醫館的門前,說道:「別以為你的修為不俗,就有資格用這般語氣與我說話。」

  藥老並沒有直接回答京南克的話語,事實上,他與京南克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之所以能與京南克碰撞,這完全是因為歐陽家的原因,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後悔,在他看來,這算是為白石做一些事情,於是他明知道歐陽家與京南家遲早都要開戰,倒不如早一些來臨。

  他此刻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只需要導火線,便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於是在這一刻,他目光露出森冷,赫然投向京南克之時,沉聲道:「要戰就戰,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不戰便滾!」

兩百六十六章 【發怒的藥老】

  藥老的話語,直接擊中在京南克的內心深處,令得他的身子驀然一顫間,眼中露出了殺意!

  在這羽化之城,甚至在第二天之中,根本沒有人一個敢與他說出這樣的話語,更別說『滾』這個字眼。這一切,不僅是因為他的身份,還因為那京南竹的原因。

  所以此刻,他根本無法忍受藥老的話語。咬了咬牙關間,京南克知道縱然與藥老一戰,他並沒有把握戰勝,但是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子虛期的修士,於是他的修為之力驀然的爆發出來。

  而藥老似乎已經做好了這一戰的準備,亦或者說他已經抱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當京南克身子散發出修為氣息的一瞬,他身子周圍,也有了修為之力穿梭開來。一陣威壓驀然的從他的身子爆發出來,與京南克身子的威壓碰撞之時,發出輕微的『砰』『砰』之聲,更有一道道如漣漪般的波動,向著四周蕩漾開去!

  葉秋站在醫館之內,對於失去了所有修為之力的他來說,此刻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他知道接下來,就是藥老與京南克對戰的時刻。更從他們兩人身子滲出的修為氣息中,他感受到那京南克若想戰勝藥老,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刻,在京南克還未對藥老發出攻擊之時,在京南克身後的那兩名壯漢,此刻忽然沉喝一聲,身子驀然的向前邁出,那腳步邁出之時,其大地都為之抖動。

  「你找死!」

  這兩名壯漢沉喝一聲,眼中露出森冷殺意,身子修為之力驀然爆發,齊齊揮出手掌,對著要來的所在,在這威壓的瀰漫中。一同揮出。

  藥老此刻就如同一個即將爆發的小宇宙,此刻這兩名壯漢已經點燃,於是他的身子並沒有後退,大吼一聲:「滾蛋!」

  當這聲音吼出的一瞬,藥老的腳步向前一邁,這一邁之下,他的雙手猛地揮出,頓時擊中在這兩名驟然來臨的修士的手掌上,轟轟之聲迴旋開來,伴隨著那力量衝擊波的蕩漾開去。這兩名子虛期的修士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捲開去。

  與此同時,京南克沉喝一聲,五指對著虛空驀然一抓,這一抓之下,他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把帶著寒光的利劍,此利劍出現之時,他對著藥老的所在,一劍刺去。

  藥老臉上此刻出現憤怒之外。還有凝重。伴隨著京南克揮來的利劍,他的腳步猛地向後退去,旋即五指也是對著虛空驀然一抓,赫然的在他手中出現了一把藍色的劍。

  「你也是一個劍修!」

  當藥老的手中出現這把藍色的利劍之時。京南克沉聲道,此時他的利劍已經指向藥老。

  藥老手中的藍色利劍驀然一揮,頓時與京南克手中的利劍撞擊在一起,在其轟轟聲迴旋之中。他沉聲道:「是不是劍修,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隨著藥老的沉喝聲落下,又是一陣利劍的撞擊。在這撞擊之下,一股力量的波動衝擊開來,直接要藥老醫館的木門,轟然的炸裂開來。更使得這醫館之內的葉秋,其神色驀然一變下,身子下意識的退去。

  與此同時,藥老的身子驀然一躍,頓時躍到了半空之中,當身子出現在半空之中的一瞬,他手中的藍色利劍驀然對著虛空旋轉了一番,頓時在他的身子前方,出現了一陣藍色的旋風,這陣旋風似凝聚八荒之力,出現的一瞬,立刻使得大地上的灰塵與碎石,瘋狂的旋轉起來。

  看得此幕,京南克的神色也是變得凝重起來,他的身子向後退去,在其退去的身子中,他的手掌頓時向著前方一揮,當這藍色旋風疾馳而來的一瞬,一個巨大的手掌幻影,憑空出現。

  「砰!」

  巨大的手掌幻影與藍色的旋風撞擊在一起之時,強勁的炸響聲爆裂開來。在這兩股巨大的力量衝擊之下,在那力量接觸之點的周圍,那些強勁的牆壁,竟然化為碎石飛濺開來,使得這牆壁周圍的人,一個個倉惶逃去之時,看向了那半空之中的藥老。

  目光凝聚在藥老身子之時,這些人看到此刻又有一道白色的長虹,驀然的衝向空中。這一長虹衝向空中之時,頓時向著藥老的所在疾馳而去,當要接觸到藥老的身子之時,驀然的化為一把巨大的白色利劍,在這白色利劍的周圍,有摩擦著虛空,滲出的火焰濺射開來。

  藥老沉喝一聲,身子並沒有後退,而是向前邁出一步,這一步邁出之時,立刻有了虛空的震顫,伴隨著那腳底滲出的威壓,他的手掌猛地揮出,立刻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巨大防禦圈,這防禦圈充斥著虛空,更與這巨大的白色利劍同時的撞擊在一起。

  又是一聲驚天的炸響,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波蕩漾開去的同時,藥老的身子忽然的倒捲開去。而那化為長虹的京南克,也是同樣的倒捲開去。

  大地上,那些人看得此幕,眼中帶著唏噓,他們完全不能想像,在這羽化之城內,竟然有人敢於京南克交手,而且此人,竟然是一直默默的藥老!

  在他們看來,藥老僅僅是一個會醫治病人的大夫,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藥老竟然還能使一個能與京南克這樣強者抗衡的強勁修士!

  霎那間,在這轟轟聲的迴旋聲中,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天空中發現的一幕,這一幕讓得他們眼中露出唏噓的同時,也在議論著。

  葉秋站在醫館內,此時當京南克飛上空中之時,他急忙從醫館之內走了出來,雖然知道京南克不一定能戰勝藥老,但此時他看到那兩個受傷的子虛期修士,也衝向了空中。加上這兩個子虛期修士的修為,藥老,已經完全的處於了下風。

  於是此時葉秋的眼中,露出了駭然與擔憂。

  半空之中的藥老,也看見了這兩名子虛期修士飛上了半空之中,在這一瞬,他咬了咬牙關,沉喝一聲,手中藍色利劍再次對著虛空一揮,這一揮之下,頓時又有一陣藍色的旋風飛出,可當這陣旋風飛出的一瞬,立刻被京南克的一劍擊碎。與此同時,那兩名子虛期修士雙手合攏,微閉眼睛,嘴唇緩緩蠕動,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麼,似乎在啟動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又好像在動用某一種秘法。

  其眼眸再次睜開的一瞬,他們兩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靈動,沉喝一聲,雙手猛地揮出,在這力量揮出的一瞬,頓時化為兩頭怒獅,帶著火焰,向著藥老衝擊而去。

  當這兩頭怒獅向著藥老衝擊而去的同時,京南克手中的利劍驀然的對著虛空一揮,頓時有無數劍影,如從天而降般,與這頭怒獅猛地重疊在了一起,使得這虛空之中,出現了裂縫。強勁的力道,還未接觸藥老之時,便讓藥老感受到有一股巨大的牴觸之意!

  「砰!」

  事實如此,當這兩頭怒獅向著藥老衝擊而去,即便藥老發出了力量防禦圈抵擋之時,兩個子虛期修為之力加上一個轉輪境修士的修為之力重疊在一起之後,所發出的力量非同小可,在這炸響聲中,藥老的臉龐上頓時湧現出痛苦之色,一口鮮血噴出之時,身在在半空中倒捲而去。

  京南克眼中滿是森然殺意,他要乘勝追擊,當藥老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他並沒有給藥老絲毫喘息的機會,驀然的指出利劍,又有無數利劍的劍影,對著藥老疾馳而去。

  「京南克,在這羽化之城內,並不只有你京南家!」

  就在此刻,在半空之中,一聲沉喝,驀然的傳來。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8 17:2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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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七章 【無闕莊】

  此刻京南克的發出的攻擊已經要接觸到藥老了,對於此時的藥老來說,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這是因為京南克的速度實在太快。

  而這突兀的聲音,也讓得京南克的身子驀然怔了一下,但他並沒有放過藥老的意思,他知道傳出聲音的是誰,他認識這聲音,這聲音屬於歐陽皇士!

  京南克此時所要做的,便是擊殺藥老,讓歐陽家失去一個修為強橫的修士。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成功,當他發出的攻擊正欲接觸到藥老之時,當那沉喝聲還未完全消散開去之時,在藥老的前方,赫然的出現了一片白色的防護層。

  當這防護層出現在藥老前方的一瞬,京南克所發出的攻擊,頓時撞擊在這防護圈之上,發出了驚天的炸響,更在那轟轟之聲中,兩股由力量化為的攻擊與防禦,化為了一道如漣漪般的力量衝擊波,向著四周濺射開去。

  京南克咬了咬牙關,再次發出攻擊。他要在歐陽皇士的本尊還未來臨之時,將藥老擊殺。

  可是,這一次又失敗了。

  當他揮出手掌的一瞬,那天空之中忽然有一道長虹疾馳而來,驀然出現在他的前方,還未完全的形成人影,便已經有一隻手掌向前揮出。

  這一掌揮出後,立刻與京南克的手掌赫然的碰撞在一起,炸響之聲爆裂開來,轟轟之聲迴旋,京南克的身子,退去幾步之後,便穩穩的停住。

  而那由長虹化為的歐陽皇士,則是噴出了一口鮮血,踉蹌退去之時,並從痛苦中回過神來的藥老在半空中接住。

  歐陽皇士的修為,也在轉輪境,這點。京南克很清楚。

  兩個受傷的轉輪境修士與沒有受傷的一個轉輪境修士加上兩個受傷的子虛期修士,這樣的交戰,即便是京南克也沒有把握。

  於是,在這一刻他並沒有忙於出手,而是在那半空中,冷笑一聲,看向歐陽皇士,說道:「歐陽皇士,你可真好的,為了一個僕從。竟然與我京南克大打出手!」

  歐陽皇士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身子傳來的痛苦。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此時的歐陽皇士已經今非昔比,他已經明白了這一戰終究不能避免,故而他此刻看向京南克之時,即便京南克之子京南竹得到無闕師尊劍無痕的培養,但歐陽皇士眼中並沒有露出畏懼,而是一抹決然,沉聲說道:「京南克。作為整個京南家的領導人,竟然耍這些小伎倆與我歐陽家起衝突,你與那些卑鄙小人,有什麼區別?」

  「你……」迎著歐陽皇士的話語。京南克的神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此刻他下意識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站在大地之上的那些人,沉默轉瞬之後。沉聲道:「歐陽皇士,咋們等著瞧,等我將此事告訴我兒京南竹的話。動用無闕莊力量,我要讓你歐陽家,從這羽化之城,甚至是從這第二天之中,不復存在!」

  京南克的話語說到後面之時,越加瘋狂。

  歐陽皇士顯得很是淡然,說道:「我歐陽家已經失去過一次,便不怕失去第二次,隨時恭候!」

  當歐陽皇士的話語落下之後,京南克驀然轉身,向後面的兩名子虛期修士吩咐了一聲之後,三人便化為三道長虹,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這虛空之中。

  當京南克離去之後,歐陽皇士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其臉色瞬間蒼白,搖搖欲墜下,他望著京南克離去的痕跡,沉默轉瞬之後,眼中露出了一絲惆悵,對著藥老說道:「看來之前京南克的那一擊,是要置你於死地!動用了全身修為…若真的動用無闕莊的力量,我們歐陽家可真的在劫難逃了,此刻在這歐陽家之中,只有你,能與那京南克一戰。唉……」

  歐陽皇士輕嘆一聲,身子便從空中落下。藥老在半空中停留了轉瞬之後,又從空中落下。在這轉瞬的功夫,藥老的思緒卻是在快速的旋轉,他並不知道要不要將無闕莊師尊劍無痕的事情告訴歐陽皇士。畢竟那些話語從葉秋口中得知,自己還未得到真實。若是此刻告訴歐陽皇士的話,未免顯得有些唐突。若真的如葉秋所說,那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是一個吸魂修士的話,那麼有難的並不僅僅是歐陽家,而是——整個第二天!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日,這三日的時間中,歐陽皇士已經開始張羅與儲備著那即將來臨的一戰,他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於是在這些天中,他吩咐了無數人,將那些在外漂泊與流浪的歐陽家修士,一個個迅速的召回。

  當然,京南克也是如此,似乎一切都做好了準備,他隨時都有可能向歐陽家發出攻擊,當他依舊在等待,其等待的,便是一個時機——那無闕莊的答覆。

  在第四天的夜晚來臨之時,在這第二天的黑暗籠罩著整片大地之時,前往無闕莊的路上,有三道長虹正在快速的疾馳,這三道長虹便是由京南家三個僕從所化。

  這樣的疾馳,他們已經持續了三天有多。這三個修士均是子虛期的修士,以他們的速度,到達那無闕莊,還需要數個時辰的功夫。若是換為一個化無境的修士,那只需要片刻的功夫。

  直到第五天清晨來臨之時,這晝夜不停的疾馳,讓他們看到了前方不遠之處,有一連綿不斷的山脈,在這片山脈中,他們的目光鎖定在其中四座山峰之上,此刻這山脈間有白霧繚繞,那是來自於這清晨的淡弱冰霜,但那四座高聳的山峰中,卻在這白霧繚繞之時,多出了一絲絲的靈氣,這些靈氣讓人感應之時,便有一陣心曠神怡之感。

  若是細心觀察,會不難發現,在這四座山峰之中,那白霧的繚繞下,存在了碩大的莊院。

  無闕莊!

  在這莊院中,無數無闕莊的修士已經在清晨靈氣最為濃郁的時候,開始了他們一天之中的修煉,其中一些修士在山峰之上,熟練著劍術,一些修士在半空之中盤膝打坐,感應著天地之力,吸收著這虛空中的天地靈氣,當然,還有一些修士在山間挑著擔子,打著山水。

  在這莊院中,那一間最大的古屋之內,此時有淡淡的青煙緩緩的冒出,但這並非是有什麼東西被燃燒,而是一種用修為淬煉物品中所發出來的靈氣,這靈氣與虛空迅速的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這天地之中,濃郁靈氣的一部分。

  在這古屋之中,此時有一人坐在八卦圖案之中,閉目養神,盤膝而坐。雙手掐訣放在雙膝之間,一身白袍有淡淡的修為氣息擴散開來,那般神色,很是專注。

  此人,便是無闕莊的師尊,劍無痕!

  劍無痕所處的這間古屋,似乎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在他後方的牆壁上,依舊橫掛著一副行草字,雖然無法將其完全的認出,但看那筆風,卻是蒼勁有力。

  房窗依舊是緊閉著的,但這窗戶很是奇怪,當外面的光芒滲透進來之後,竟然是一絲絲金色的光芒。而在他的前方,依舊是一個巨大的鼎爐,在那鼎爐之旁,有一個懸浮著的黑色珠子。

  此時這鼎爐依舊是懸浮在半空之中,裡面有絲絲青煙滲出,有一些青煙,透過古屋的縫隙擴散出去,而更多的,則是被這鼎爐旁邊的黑色珠子吸收,最後在那黑色珠子的旋轉中,化為了一絲絲白色的霧氣,向著劍無痕的頭頂飄去,最後灌入了他的身子內。

  隨著這些霧氣的灌入,劍無痕的臉上,竟然多出了一絲絲黑色的痕跡,這痕跡似乎在描寫著他的臉龐,使得他臉龐上的五官,不時的變化著,出現了一張又一張的人臉,但轉瞬之後,又緩緩的消失。

  而這一張又一張的人臉,卻截然不同。

  若是不懂的人看見此幕後,會覺得劍無痕懂得易容之術,但若是知道的人,會知道劍無痕此刻所做的,便是一種吸收靈魂氣息的方式,這種方式,足以讓得他的靈魂,越來越純!

  或許只有劍無痕與葉秋知道,為什麼劍無痕要做出這些舉動。當然,在這個時候,藥老也應該知道了。

  這些氣息緩緩浸入他身子之後,在某一瞬間,他雙手形成的掐訣原本在不動的情況下,化為了另一個掐訣的狀態,然後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似乎由修為氣息凝聚而成幻影,這幻影並非是瞬間出現,而是慢慢的凝聚而成。

  在這一刻,劍無痕閉著的眼眸猛地睜開,在那睜開的眼眸之中,驀然的多出了一道森然的精芒,此刻當這道精芒滲出的同時,他雙手形成的掐訣對著這荒鼎驀然一指,立刻在這荒鼎之內,泛起了轟鳴之後,有無數的哀嚎之聲,從裡面擴散開來。

  而此刻,在劍無痕的古屋之外,忽然響起了敲門之聲。

  這敲門聲讓得劍無痕的神色赫然一變,那眼中頓時露出了陰沉之色。
第兩百六十八章 【來得不是時候】

  手指形成的掐訣驀然收起,劍無痕的神色變得極為的難看,其身後靈魂收回體內之後,在他的頭上,依舊有著那一絲絲如死氣般的氣息灌入他的體內。

  此刻這敲門聲點燃了他本平靜的內心,使得他的心中燃起了怒火。

  「師尊,京南竹家的僕從求見。」

  當這敲門聲泛起之後,那敲門之人傳出聲音。

  此時劍無痕所做的一切根本是不能受太多的打擾,否則將會前功盡棄,於是他必須做出一個抉擇,當然,這個抉擇便是殺戮。因為他很清楚,若是自己不答應的話,對方還會繼續敲門。

  「進來。」

  森然從眼中閃過,劍無痕輕言了一聲,便聽見古屋的門,發出吱呀聲音,緩緩的打開。

  這個進來的人,是這無闕莊一名修士,當他腳步踏入門塌的一瞬,他的神色頓時有了變化,這種變化,並非是因為劍無痕已經對他發出了攻擊,而是看到了劍無痕的臉龐,此刻正在隱約間,幻化成他人的模樣!

  「師尊,你的臉……」

  「莫怪老夫,要怪就怪你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當那走進來的修士正支吾著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時,劍無痕沉喝一聲,手掌驀然一揮,古屋的門立刻被關上,一股修為之力,轟然間爆發出來,充斥著整個古屋,讓其與外隔絕。

  與此同時,劍無痕的五指驀然一抓,其掌心之中滲出一股巨大的吸撤之力,雲集在那走進來的修士身上,使得這名修士發出了一聲嘶鳴後,眼中帶著濃郁的駭然,剎那間,身子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直接出現了劍無痕的面前。

  劍無痕並沒有給這名修士再次嘶鳴的機會,食指對著此人的眉心一指,這一指之下,頓時從那指尖滲出了強勁的力量,使得此人的身後,驀然的出現了一個幻影。

  這幻影,正是這名修士的靈魂。

  更在這幻影出現之時,從劍無痕指尖滲出的力量,直接讓此人體內的生機完全的散去,雖然此人的身子看起來似乎完好無損。但實際上,已經斷去了氣息。

  這一刻,劍無痕並沒有絲毫的怠慢,放下這名死去的修士之後,五指對著他的靈魂一抓,頓時這靈魂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若不是因為你靈魂的純度,以你的修為,根本無法進入無闕莊。」

  劍無痕冷哼一聲。另一隻手掌赫然一揮,一股強勁力量揮出之時,那懸浮著的鼎爐,其上的鼎蓋直接被掀開。然後將手中的白色流光丟進去之後,劍無痕再次一揮,鼎蓋再次合上。

  一系列的動作,幾乎就發生在一瞬間的功夫。

  但這鼎蓋再次合上之後。劍無痕再次盤膝而坐,在其意念的操控下,靈魂再次出竅之時。他的雙手又形成了一個掐訣,對著鼎爐一指下,開始提升著他靈魂的純度。

  直到片刻之後,劍無痕臉上的黑氣不再湧現出來之時,他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這名修士的屍體處理了之後,便站起身來,然後緩緩的走出了房門,向著大廳走去。

  無論任何一個人,來到這無闕莊之時,都會在大廳等候,不分卑賤。

  這也正是無闕莊,在整個第二天之中,建立起良好口碑的一個原因。

  此刻在這無闕莊大的大廳之中,站著三個神色疲憊的京南家僕從,還有一個神色陰沉的京南竹,看京南竹的那般神色,肯定是這三個僕從,將事情的整個過程,做了誇張的說辭。

  「無闕師尊。」

  首先見到劍無痕走到大廳的,是其中一名京南家的僕從,此人的話語落下之後,就見得其他的人同樣抱拳恭敬一拜後,齊齊叫道『師尊』。就連京南竹,也是如此。

  在劍無痕的面前,京南竹不敢有任何的放肆,即便他知道自己在這無闕莊的身份,即便他知道劍無痕對自己的青睞,即便他知道,劍無痕從未發過脾氣。但不代表,劍無痕沒有脾氣。

  劍無痕笑了一下,那笑容中似乎有幾分慈祥,但很顯然,這慈祥是裝出來的。縱然如此,也不得不佩服劍無痕的演技,即便是裝,也無人能看出。

  此時見得這三名修士,微笑著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不知三位前來,所為何事啊?莫非是那京南克,想其愛兒,京南竹了?想將其領回去待幾天?」

  這三名京南家的僕從聞言,支吾著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臉色露出了僵持,那種僵持,是一種面對著強者所感受的威嚴,很顯然,他們三人都不敢正面與無闕師尊說話。

  「師尊,弟子有一事相求。」

  終究還是京南竹開口說話,此時在話語落下之後,他對著劍無痕,又是恭敬一拜。

  劍無痕微笑著看向京南竹,看見了京南竹眼中的殺意,於是開口說道:「怎麼了,什麼事情不妨直說,看你的那個神色,似乎要與某人一戰。」

  京南竹站直了腰板,說道:「師尊,那歐陽皇士憑靠著上次推薦那個石白之人進九劫峰之攀之後,看得了師尊對此人的器重之後,便在羽化之城內,與我京南家處處作對。」

  聞言,劍無痕的眉頭微蹙了一下,說道:「那石白之人已經消失,又何來器重之說。」

  「正是如此。」京南竹繼續開口說道:「師尊,弟子想懇求師尊讓幾個師兄跟著我前去那羽化之城,將那歐陽家夷為平地!」

  劍無痕說道:「你不是與歐陽家的歐陽菁菁有著婚約嗎?」

  京南竹抿了抿嘴唇,說道:「不瞞師尊,在上次的九劫峰之攀上,我已經與她解除了婚約。」

  「哈哈。」劍無痕大笑一聲,繼續說道:「這剛解除婚約,就成了仇人。那歐陽皇士的修為雖然並不算強橫,但旗下的僕從卻是無數,要想徹底剷除,還是需要時間。但若我親自出手的話,他歐陽家,定然存在不會超過一個月。」劍無痕說完,眼中露出了得意之色。

  聞言,那三名僕從,倒是眼中露出欣喜之色,但依舊沒有言語。反倒是京南竹抿了抿嘴唇,說道:「弟子也想過懇求師尊親自出手,但是這樣一來又有一些不妥。」

  事實上,劍無痕本就不想出手,他也知道自己出手的話,的確也有著一些不妥,當他還是想聽聽京南竹內心的想法,於是故作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說說,有什麼不妥。」

  京南竹說道:「畢竟師尊與那歐陽家並無什麼瓜葛,更別說深仇大恨了。若是師尊出手的話,那麼這第二天的人,都會讓我師尊借助著這無闕莊的實力,來欺淩他歐陽家,所以……」

  京南竹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當下話語落下之後,便聽到劍無痕再次大笑了一聲,旋即在劍無痕的眼中看到了讚賞之色。

  劍無痕說道:「難得你為這無闕莊想得這麼周全,既然如此,那我便十個弟子喬裝與你而去。五個無太界的修士,五個轉輪境的修士,你看如何?」

  劍無痕的話語,令得京南竹的神色頓時有了感激之色,立刻抱拳一謝之後,便聽到劍無痕又繼續說道:「不過,你要留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與你交談。」

  京南竹並沒有絲毫的猶豫,臉上的感激也是沒有絲毫的減少,果斷的點了點頭之後,便繼續說道:「五個無太界的修士,五個轉輪境的修士,足夠消滅歐陽家了。多謝師尊……只是不知道師尊什麼時候派他們一同前去。」

  「現在。」迎著京南竹的話語,劍無痕立刻說了出來。

  隨著話語的落下,他走到了大廳之外,看向了天空,一道意念下意識的輸出,嘴唇呢喃間,雖然並沒有發出話語,但在其意念的操控下,在這無闕莊之外,在其中十名修士的耳中,已經有他的聲音迴蕩開來。

  片刻之後,便有十道長虹從天而降,降落在大廳的外面,化為了十個身穿白色衣袍的修士。

  這十名修士出現的一瞬,齊齊對著劍無痕抱拳一拜下,恭敬的叫了一聲。

  若是白石在這裡,會不難發現,在這十名修士中,正有那青玄和天玄子!

  劍無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番之後,便吩咐他們離開。只留下了天玄子,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與天玄子說。

  不一會兒,在一番輕聲的交談之後,天玄子便點了點頭,身子化為一抹長虹之時,從這無闕莊飛出,向著那羽化之城的所在,疾馳而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當第二天來臨之時,那五個轉輪境的修士已經到達了京南家,第三天來臨之時,那五個無太界修士也已經到達,直到第四天之時,這京南家的三個僕從,方才風塵僕僕的落到了京南家的大院之中,然後匆匆的走向大廳。

  這羽化之城的戰爭,當一切看上去都充分的準備之下,在這麼多天的沉默下,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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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並肩作戰】

  同樣是在這第四天的清晨,同樣是在這羽化之城中,歐陽家的防護措施已經全部的建好。

  防護之所以要建立,那就是等待著摧毀。此刻的歐陽家,正是如此。

  每一個歐陽家的僕從都帶著決然,他們在歐陽家之內,隨時等待著京南家的進攻。他們明知道不可能戰勝京南家,於是他們便沒有了主動進攻的資本。此時在歐陽家之內並沒有選擇離開,只是因為歐陽皇士的一句話——能拖多久是多久!

  而事實上,歐陽皇士之所以要說出這句話,那是聽了葉秋的說辭。對於葉秋的事蹟,他或許比藥老要知道得多,於是在一番葉秋的言辭之後,他對葉秋這個曾經的強者,有了信任。

  數天之前,葉秋夜觀天象,他看見了繁星的變化,也從這繁星之中似乎推測出了一些什麼。他知道,這第二天的劫數有可能會被化解,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縱然如此,依舊會有許多人,在這場劫難中逝去。

  這羽化之城之中的人已經開始向著羽化之城外搬出,當看得歐陽家的張羅與京南家的籌備之後,他們便知道戰爭即將來臨,於是開始逃亡,這種逃亡,從數天之前就已經開始。

  直至今天下午,碩大的羽化之城,其街道上已經看不見了人影,如荒城一般,一句話語,便能在這街道小巷之中,迴蕩開來,久久不散。

  此時一匹從京南家出來查探軍情的黑馬,其馬蹄聲,就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

  這匹黑馬有京南克的意念之力,所以自然是由京南克操控,這匹黑馬已經在同一條路上,來回的走了無數次,每一次的響動,都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當時間久了,他們便習慣了。

  更主要的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匹黑馬,來自於京南家。即便是歐陽家的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只是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因為他們的歐陽家。就是如此,就是這樣的防護。

  還有一點值得提的是,在這羽化之城中,幾乎所有不是歐陽家與京南家的人都搬出去,幾乎所有店舖都關門大吉的時候,司馬家卻顯得極為的平淡。

  司馬空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期間京南克來找過他,請他一同對付歐陽皇士,但被婉轉的拒絕了,司馬空的理由很充分,這樣的理由他依舊想了很久,於是即便是拒絕了京南克的邀請之後,已經沒有引起京南克的反感。

  在所有人看來。司馬空面對著這種即將發生的戰爭不管不問,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唯讀聖賢書的心態。但實際上,在司馬空的內心深處,已經有一個計畫開始緩緩的滋生。

  他要在歐陽家與京南家兩敗俱傷的時候,將京南家與歐陽家一併吞下。

  可是這種想法很好,卻是沒有實現。因為在今天他派出去探視的人,前來告知。那京南家請來了無闕莊的人。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劍無痕對京南竹的器重,竟然會達到能派修士幫他京南家消滅歐陽家,這種紛爭,按道理第二天中的第一大莊院是不會參加的。

  可是事實如此,無闕莊終究是參加了。

  對於這樣一股強橫的勢力,任憑司馬空有十個膽。也不敢去招惹。

  於是,他有了抉擇,在戰爭即將爆發的一瞬,他走進了京南家。給京南克說了自己願意與京南家聯盟,一同對付歐陽家。所幸的是,這一切並不是太晚,京南克慷慨的答應了。

  所以,此時歐陽家面臨的就是三股勢力的衝擊。面對著這三股勢力,他們必須出動所有的修士,任何一個人都不留。

  但歐陽皇士終究是考慮到了一個人的安危,那便是——歐陽菁菁。

  可是,這遭到了歐陽菁菁的拒絕,以她的性格,在歐陽家有難之時,她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苟且偷生,這點,與她的母親很像,讓歐陽皇士想起了當年那個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女子。

  看到歐陽菁菁如同披甲般的站在這歐陽家的城牆上凝望著遠方之時,在其後面的歐陽皇士,如看到了那個逝去的背影,這個背影,讓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鼻子發酸。如不是因為抬頭望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的眼中,肯定已經有兩滴淚水,奪眶而出。

  「蓮影…菁菁與你太像了,我勸不住她,若你真的在天有靈,那就且保佑她吧。」

  歐陽皇士抬頭望向天空,內心沉吟之時,忽然見得遠處有十道長虹驀然的疾馳而來,其速度之快,幾乎就在眨眼間的功夫,臨近了歐陽家的所在。

  這十道長虹正要降臨在歐陽家之時,歐陽皇士的神色驀然一變,沉喝一聲,頓時所有準備待命的僕從,一個個揮出了手掌,強勁力量揮出之時,在這歐陽家離地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防護圈,這防護圈滲出之時,立刻有一種厚實之感,擴散開來。

  看得這防護的出現,那十道長虹落於半空之中,其中兩人,便是京南克和司馬空。

  歐陽皇士完全沒有想到,在第一天中,第一次開戰之時,這京南克竟然會親自出馬。

  但很顯然,京南克此行並沒有對這層防護光幕發出攻擊的意思。他此行,只是為了譏諷歐陽皇士,看歐陽皇士無奈而痛苦的神色,繼而內心得到滿足。

  「歐陽皇士,今天的一切,完全你咎由自取。你認為單憑這層防護圈,就能抵抗得住嗎?」

  那半空之中,站立在虛空之中的京南克露出狡黠的笑容,沉聲說道。

  但他並沒有看到預料之中,歐陽皇士無奈與懊悔的神色,他看到的,是一個眼中露出堅決的歐陽皇士,這樣的歐陽皇士,讓得即便認識多年的京南克,也有了轉瞬的刮目相看。

  歐陽皇士神色平淡,他目光從京南克的身上移開,看向了京南克一旁的司馬空。露出了一個冷笑,道:「司馬空,沒有想到,你也做了京南家的狗,在那個狗窩裡面,你待得還舒服嗎?」

  歐陽皇士的話語,讓得京南克與司馬空的神色同時一變。雖然歐陽皇士的話語中只說出了司馬空的名字,但實際上,他所針對的對象,已經覆蓋了京南家所有的人。

  「死到臨頭,還敢這般嘴硬,歐陽皇士。我不會就這樣讓你輕易死去的!」

  司馬空沉喝一聲,那眼中帶著殺意,此刻聲音落下之後,他的手掌驀然揮出,立刻在那手掌之中,出現了一股黑色的流光,這流光撞擊在這巨大的防護圈之上。卻使得他的手掌傳來了一陣痛麻之感,其臉龐之上,湧現出了痛苦之色。

  「狗終究是狗,做事情不經過大腦,憑你司馬空的修為,想擊碎我無數歐陽家之人共同發出的防護層,你未免也太過高估你自己了吧。」

  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下,歐陽皇士譏諷的說道。他很清楚。即便這無數歐陽家的人不能與他們正面衝擊,但用修為之力發出的防護終究是能抵擋著一陣子,只不過體內的靈力有限,這些防護圈頂多能維持一年的功夫,一年之後,這防護圈碎裂下,歐陽家的所有人。將會顯得——不堪一擊!

  但對於此時的歐陽皇士來說,能拖一天便是一天。因為連葉秋也並不清楚,那化解劫難之人,何時才能到達。或許在一天之後,亦或許在十年之後……

  只要那個人到來了,這第二天就有救了,而這歐陽家,肯定也有救了。

  歐陽菁菁站在城牆上,她的神色雖然淡漠,但眼中卻露出了決然,即便身上已經穿著大戰時候的鎧甲,但依舊掩蓋不了她臉上的容貌,那般容貌,完美得幾乎是毫無瑕疵。

  面對著歐陽皇士,她並沒有說話的份,於是此刻只是站在那城牆之上,沉默間等待著突發事件的應對,隨時做好發出攻擊的準備。

  此刻的歐陽家,遠遠望去就猶如一個巨大的光幕,在這光幕下,那無數的歐陽家之人,多得如同螞蟻一般,連成一般,似形成了一條條黑色的線。

  葉秋與藥老坐在歐陽家的大廳之中,但他們卻已經知道此刻這天空之中出現了十個修士。

  藥老很清楚,這十個修士,根本不會對這巨大的防護圈,有絲毫的損害,於是他不忙出手。只是在閉目養神,上一次與京南克交戰,所留下的傷,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的康復。

  「歐陽皇士,看你這般自信,貌似你還不知道,出了司馬家與我京南家聯盟之外,那無闕莊,也派來了一些修士與我京南家一同對付你歐陽家。這次,你們歐陽家,死定了!」

  京南克的話語說到最後,其眼中驀然的滲出了一絲恨意,此刻話語落下之後,他很想看到歐陽皇士臉上震驚而駭然的神色。

  可是這一次,歐陽皇士又讓他失望了。

  「無闕莊也來了?那,又如何!」

  話語到此,歐陽皇士的臉上,露出的是一種不屑的神色,這種神色讓得他繼續說道:「據說無闕莊的修士都很厲害,我歐陽皇士早就想看看,這無闕莊的修士,究竟有多強橫!」

  聞言,京南克的神色再次一邊,臉上的陰沉,達到了極點,使得他怒吼一聲:「歐陽皇士,你哪來的自信!」

  歐陽皇士的目光掃視了這些修士一番,說道:「面對你們這幫如同螻蟻般的對手,我有足夠的自信。」

  歐陽皇士的話語,讓得京南克的呼吸有了疾馳,其胸口起伏間。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此時前來是為了取笑歐陽皇士,但反被歐陽皇士取笑了一番,用言語相對。於是在沉默轉瞬之後,他的臉龐輕抽下,咬了咬牙關,身子再次化為一抹長虹,疾馳而去的同時,對著在遠方正在待命中的所有京南家之人,沉喝一聲:「所有京南家的僕從聽命,此刻全面出擊!」

  幾乎就在京南克的話語落下之後,在他的前方,有一定遠的距離之下,無數道長虹忽然沖天而上,遠遠望去,就猶如一發發已經被發出的導彈!

  這些長虹疾馳的速度,並不一樣,雖然他們的移動身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但是他們的修為不一樣,所以使得他們的速度,也不一樣。到達歐陽家上空的時間,也不一樣。

  這些長虹的顏色並不一樣,但在摩擦著虛空之時,在這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道裂縫之時,在其裂縫之下,似乎有靈氣燃燒開來,發出了一絲又一絲的火焰。

  這些火焰髮絲嗤嗤的聲音,當因為他們速度的確太多的原因,使得這些火焰發出的嗤嗤之聲,與他們身子與虛空撞擊之時,耳邊發出的呼嘯之聲,很快的融合在了一起。

  放眼望去,這一片天空,很快就陷入一片光斑的璀璨之下,甚至連那烈日光芒,似乎都不能與之輝映,而失去了色彩。

  更有一種強勁有力的威壓,在這些長虹降落在歐陽家上空的之時,形成了一種重疊,有嗡鳴之聲迴蕩開來,更如同漣漪一般,向著四周擴散,其範圍之廣,幾乎是籠罩了整個羽化之城!

  在此刻的歐陽家,其實也多了兩個客家,若是白石在這裡,他會很清楚的知道,這兩個人,正是那龍吟月與古玄子。

  自從上次與白石分開之後,龍吟月與古玄子並沒有離開。在那山脈中吸取了數天的靈氣之後,他們一路上,便開始尋找白石的下落。甚至在這期間,古玄子將白石留給他的物體,動用了上面的意念之力,但終究是沒有發現白石的存在。

  於是一路打聽,好不容易來到了這羽化之城,卻遇到了這場劫難。但是,與葉秋的一番交談之後,很快葉秋便知道了他們兩人是白石的舊友,於是,在這歐陽家,並肩作戰!

  剎那間,這些降落在歐陽家上空的無數修士,一個個揮出手掌,發出力量對著這巨大的防護圈,開始了衝擊。在這衝擊下,這防護圈有了抖動,但終究並沒有碎裂。

  與此同時,在那九劫峰的所在,那無問的意志之內,白石感應和吸取了無問的意志也有了一段時間,在這一天的來臨之時,他忽然感覺到了有奇妙的變化,這種變化,令得他的眼眸驀然的睜開,眼中滲出了濃郁的灼熱!
第兩百七十章 【災難,來臨了】

  數天以來,白石盤坐在這蓮花石臺上,從未離開,眼睛也未曾睜開,身子靜止不動,如同一尊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像。

  那紫色的光芒依舊從這蓮花石台的四周散發出來,白石頭頂上那紫色的光環依舊在緩緩的轉動,在其轉動中,依舊有絲絲紫色的氣息從他的頭頂灌入,然後瀰漫在他的全身,在此時之前,白石依舊沒有感覺到身子有任何的變化,即便這些氣息灌入他的身子。

  直至此刻,他緊閉著的雙眼,終於睜開。

  很顯然,這次睜開並非是因為有外人的打擾。必定他現在處於無問的意志裡,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即便紫炎與紫龍也處於無問的意志,但紫炎和紫龍與白石相處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白石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

  或許除了無問的本尊,除了無問意念的允許,沒有人能來到這裡。

  這次眼眸的睜開,也是數天以來第一次睜開,也是數天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身子的變化。

  紫色的光芒從白石的身子上緩緩的散發出來,帶著幾許祥和。也有著一絲絲力量穿梭在他的體內,使得他此時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肉正在急速的厚實,使得他沉浸在蒼茫的意識內之時,在此刻看見了一絲絲紫色氣息的雲集,這些紫色氣息,已經化為他的修為之力。

  他很相信,此刻這些化為自己修為之力的紫色氣息,若是發出,必定是之前的數倍。相當於說,這些紫色的氣息將白石剛踏入轉輪境不久的一個修士,直接帶到了轉輪境後期。就如同蘊含了無數年的歲月之力,這些歲月之力,是他力量的強大。

  這種變化。讓得白石睜開眼睛之時,不僅眼中露出了灼熱,就連臉色也出現了興奮。他知道,以他轉輪境的修為再加上此時無問意志的些許傳承,他此時能與一個冥天境中期強者對抗!

  他並不知道紫炎與紫龍是否從這無問的意志中走了出來,但這顯然不可能,因為無問的意志還未消失之時,他們便不可能出去。也就是說,白石必須將無問的意志獲得全部的傳承之後,他們才能從這裡離開。所以。白石在吸收著無問的意志之時,並不孤獨。

  即便是孤獨,也不會影響到他獲得傳承的進度。這些年來,白石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

  特別是當心中想著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孤獨最為濃郁。所以當白石眼眸在此刻睜開之後,他忽然想到了歐陽菁菁,他並不知道,自己進入這無問的意志裡,過去了多久的功夫。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歐陽菁菁要與京南竹成親。所以,在歐陽菁菁不願意的情況下,他必須獲得這無問的意志,才能打破宿命。才能與歐陽菁菁相認。

  他更不知道,此時在那羽化之城中,正發生著一場歐陽的災難……

  於是,在些許的興奮與轉瞬的回憶之後。白石繼續閉上眼睛,慢慢的繼續獲得傳承。

  在這第二天中,那無闕莊的所在。在無闕莊師尊劍無痕的房間之內,此時劍無痕的眼神露出了森冷,無數年吸收靈魂以來,這一天,他終於是對自己莊院的修士,開始了下手。除了那個已經被他殺去的修士之外,可悲的是,第二個就是這羽化之城的佼佼者——京南竹!

  事實上,在數天之前,劍無痕就有了抉擇,他在等待時機,而那個時機即將來臨。所以他把無闕莊的五個轉輪境修士與五個無太界的修士支出,與那歐陽家發生衝突,繼而兩敗俱傷的同時,他方才能進行著他的計畫。

  京南竹站在劍無痕的古屋之內,神色已經有了蒼白,靈魂竟然緩緩的從身子脫離,對於京南竹靈魂的純度,劍無痕早已經知曉,之所以此刻才來吸收,是因為他已經等到了最佳時機,於是他相信,若將京南竹的靈魂吸收之後,自己的靈魂純度,便會有很大的提升。

  吸收那葉秋的靈魂,便近在咫尺。

  京南竹的意識已經是極度的恍惚,面對著劍無痕吸收著自己的靈魂,他此時已經做不出絲毫的反應,漸漸的,他身子出現了癱軟,直到片刻之後,他神色變得呆滯,失去了靈魂的他,被劍無痕完全的抹去了記憶,成為了一個沒有修為之力的行尸走肉,成為了劍無痕的傀儡。

  在這無闕莊之內,靈魂最為不存的,便是劍無痕,但經過無數年的吸收靈魂,他的靈魂純度,已經超乎了大部分修士的存在。於是他終於可以持續的進行著他的計畫。

  眨眼,便是五天過去。

  在這五天的時間中,劍無痕已經吸取了大量的修士靈魂。整個無闕莊,看似沒有什麼異常,一切似乎都在照常進行,但若仔細觀察,會不難發現,有大部分修士已經是神色呆滯。

  有一些實力稍微強橫或是注意特別敏銳的修士終究是發現了這一點,但換來的,便是提前的失去靈魂。因為當他們發現這些異常的時候,選擇了最告訴他們最信任的師尊,於是發現了事實的真相,只是當知道事實的真相之時,一切都太晚了。

  在這五天之中,無數長虹依舊從京南家飛出,最為化為一個個修士向著歐陽家的防護圈衝擊,這樣一波接一波的撞擊,雖然依舊沒有讓這防護圈的表面看起來有什麼異常,但在這防護圈之下,那些發出防護圈的人,已經顯得極為的吃力。

  直到三個月過去之後,夜空中出現了一輪並不圓的月,但也不像鐮刀,而是凹凸得像一個說不出名字的物體。在這夜空之中,劍無痕在古屋之內,此刻臉上有大量的黑氣雲集而來,急速的變化著各種奇異的面孔,在這一刻,他的五指對著前方的鼎爐驀然一抓,這鼎爐被其一抓之下,頓時縮小成如同旁邊的那個黑色珠子一樣大小,被他一把捏在了掌心。

  在這個時候,劍無痕又對著一旁的黑色珠子一抓,當這珠子出現在他的掌心之後,他將珠子在手中來回的旋轉著,目光凝聚在這黑色的珠子上,凝聚片刻之後,他嘴角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眼中露出了森冷,內心似乎有了抉擇。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黑色的珠子裡面,束縛著葉秋的靈魂,那至純的靈魂。

  於是,他走出了自己的古屋,目光投向夜空,在大部分修士都已經睡去之時,他的身子,化為一道長虹,驀然的出現在天空之時,他雙手緩緩的攤開,頓時在那雙手之中,有一片巨大的黑色光芒,迅速的擴散開來。霎那間便瀰漫在整個無闕莊的上空。

  且在這黑色光芒的瀰漫之時,他的手指對著這黑色光芒,驀然一指,一陣比劃之後,這黑色的光芒發出了嗡鳴一聲,在他的視線之內,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這八卦正在轉動。

  這轉動聲與嗡鳴聲終於驚動了無闕莊的所有的修士,這些修士一個個神色變得陰沉間,從夢中驚醒,衝出房間之後,他們看到了這奇異的一幕,更看到了在那天空中,似乎變了一個人的師尊劍無痕,此時的師尊,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走火入魔的修士。

  他身上的衣袍無風自起,頭上髮絲已經蓬亂,眼神帶著森冷。目光掃向這無闕莊,幾乎在所有無闕莊的弟子都發現這一幕之時,他手中的黑色珠子,忽然對著這八卦陣之上一擲,頓時這黑色珠子便向著這八卦飛去,最後懸浮在這八卦的中央。

  與此同時,他將那縮小的鼎爐也是一擲,這鼎爐變大的之後,也是懸浮在了那八卦的中央,此時在那鼎爐的一些鼎洞之內,有絲絲火光滲透出來。但這陣火光,讓人感受到之時,卻沒有絲毫的熱度,而是多了幾分寒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冰凍。

  在這黑色的光芒下,在這八卦的旋轉中,這些修士開始驚呼著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終究沒有迎來劍無痕的回答,知道他們身子的靈魂已經開始被吸取,他們終於知道,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他們眼中帶著訝異,但這種訝異片刻之後就化為了一種呆滯。

  劍無痕此時已經的雙手已經形成了爪子狀,巨大的吸撤之力,從掌心之內發了出來,最後滲透這黑色的光芒,雲集在這修士的身上,使得這些修士瘋狂逃竄之時,帶著驚呼之聲。

  一些修士化為長虹,試著逃出去,但是撞擊在那黑色的光芒之時,卻是被反彈了回來。

  直到第七天的清晨來臨之時,劍無痕閉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他的臉上此刻變得極度的蒼白,頭上的髮絲也似乎白了許多,五指的指尖,那指甲已經長了許多,眼角間,卻是有如同鮮血的紅豔凝固,但他的嘴唇,卻是一種極度的黑,這種黑,讓人看上去之時,便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他此刻的整個造型,如啟動了一種莫名的秘法,如一個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

  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正在感受著這清晨之時的清新空氣,望向四周之時,內心有了抉擇。

  災難,真正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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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並肩作戰】

  同樣是在這第四天的清晨,同樣是在這羽化之城中,歐陽家的防護措施已經全部的建好。

  防護之所以要建立,那就是等待著摧毀。此刻的歐陽家,正是如此。

  每一個歐陽家的僕從都帶著決然,他們在歐陽家之內,隨時等待著京南家的進攻。他們明知道不可能戰勝京南家,於是他們便沒有了主動進攻的資本。此時在歐陽家之內並沒有選擇離開,只是因為歐陽皇士的一句話——能拖多久是多久!

  而事實上,歐陽皇士之所以要說出這句話,那是聽了葉秋的說辭。對於葉秋的事蹟,他或許比藥老要知道得多,於是在一番葉秋的言辭之後,他對葉秋這個曾經的強者,有了信任。

  數天之前,葉秋夜觀天象,他看見了繁星的變化,也從這繁星之中似乎推測出了一些什麼。他知道,這第二天的劫數有可能會被化解,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縱然如此,依舊會有許多人,在這場劫難中逝去。

  這羽化之城之中的人已經開始向著羽化之城外搬出,當看得歐陽家的張羅與京南家的籌備之後,他們便知道戰爭即將來臨,於是開始逃亡,這種逃亡,從數天之前就已經開始。

  直至今天下午,碩大的羽化之城,其街道上已經看不見了人影,如荒城一般,一句話語,便能在這街道小巷之中,迴蕩開來,久久不散。

  此時一匹從京南家出來查探軍情的黑馬,其馬蹄聲,就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

  這匹黑馬有京南克的意念之力,所以自然是由京南克操控,這匹黑馬已經在同一條路上,來回的走了無數次,每一次的響動,都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當時間久了,他們便習慣了。

  更主要的是,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匹黑馬,來自於京南家。即便是歐陽家的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只是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因為他們的歐陽家。就是如此,就是這樣的防護。

  還有一點值得提的是,在這羽化之城中,幾乎所有不是歐陽家與京南家的人都搬出去,幾乎所有店舖都關門大吉的時候,司馬家卻顯得極為的平淡。

  司馬空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期間京南克來找過他,請他一同對付歐陽皇士,但被婉轉的拒絕了,司馬空的理由很充分,這樣的理由他依舊想了很久,於是即便是拒絕了京南克的邀請之後,已經沒有引起京南克的反感。

  在所有人看來。司馬空面對著這種即將發生的戰爭不管不問,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唯讀聖賢書的心態。但實際上,在司馬空的內心深處,已經有一個計畫開始緩緩的滋生。

  他要在歐陽家與京南家兩敗俱傷的時候,將京南家與歐陽家一併吞下。

  可是這種想法很好,卻是沒有實現。因為在今天他派出去探視的人,前來告知。那京南家請來了無闕莊的人。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劍無痕對京南竹的器重,竟然會達到能派修士幫他京南家消滅歐陽家,這種紛爭,按道理第二天中的第一大莊院是不會參加的。

  可是事實如此,無闕莊終究是參加了。

  對於這樣一股強橫的勢力,任憑司馬空有十個膽。也不敢去招惹。

  於是,他有了抉擇,在戰爭即將爆發的一瞬,他走進了京南家。給京南克說了自己願意與京南家聯盟,一同對付歐陽家。所幸的是,這一切並不是太晚,京南克慷慨的答應了。

  所以,此時歐陽家面臨的就是三股勢力的衝擊。面對著這三股勢力,他們必須出動所有的修士,任何一個人都不留。

  但歐陽皇士終究是考慮到了一個人的安危,那便是——歐陽菁菁。

  可是,這遭到了歐陽菁菁的拒絕,以她的性格,在歐陽家有難之時,她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苟且偷生,這點,與她的母親很像,讓歐陽皇士想起了當年那個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女子。

  看到歐陽菁菁如同披甲般的站在這歐陽家的城牆上凝望著遠方之時,在其後面的歐陽皇士,如看到了那個逝去的背影,這個背影,讓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鼻子發酸。如不是因為抬頭望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的眼中,肯定已經有兩滴淚水,奪眶而出。

  「蓮影…菁菁與你太像了,我勸不住她,若你真的在天有靈,那就且保佑她吧。」

  歐陽皇士抬頭望向天空,內心沉吟之時,忽然見得遠處有十道長虹驀然的疾馳而來,其速度之快,幾乎就在眨眼間的功夫,臨近了歐陽家的所在。

  這十道長虹正要降臨在歐陽家之時,歐陽皇士的神色驀然一變,沉喝一聲,頓時所有準備待命的僕從,一個個揮出了手掌,強勁力量揮出之時,在這歐陽家離地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防護圈,這防護圈滲出之時,立刻有一種厚實之感,擴散開來。

  看得這防護的出現,那十道長虹落於半空之中,其中兩人,便是京南克和司馬空。

  歐陽皇士完全沒有想到,在第一天中,第一次開戰之時,這京南克竟然會親自出馬。

  但很顯然,京南克此行並沒有對這層防護光幕發出攻擊的意思。他此行,只是為了譏諷歐陽皇士,看歐陽皇士無奈而痛苦的神色,繼而內心得到滿足。

  「歐陽皇士,今天的一切,完全你咎由自取。你認為單憑這層防護圈,就能抵抗得住嗎?」

  那半空之中,站立在虛空之中的京南克露出狡黠的笑容,沉聲說道。

  但他並沒有看到預料之中,歐陽皇士無奈與懊悔的神色,他看到的,是一個眼中露出堅決的歐陽皇士,這樣的歐陽皇士,讓得即便認識多年的京南克,也有了轉瞬的刮目相看。

  歐陽皇士神色平淡,他目光從京南克的身上移開,看向了京南克一旁的司馬空。露出了一個冷笑,道:「司馬空,沒有想到,你也做了京南家的狗,在那個狗窩裡面,你待得還舒服嗎?」

  歐陽皇士的話語,讓得京南克與司馬空的神色同時一變。雖然歐陽皇士的話語中只說出了司馬空的名字,但實際上,他所針對的對象,已經覆蓋了京南家所有的人。

  「死到臨頭,還敢這般嘴硬,歐陽皇士。我不會就這樣讓你輕易死去的!」

  司馬空沉喝一聲,那眼中帶著殺意,此刻聲音落下之後,他的手掌驀然揮出,立刻在那手掌之中,出現了一股黑色的流光,這流光撞擊在這巨大的防護圈之上。卻使得他的手掌傳來了一陣痛麻之感,其臉龐之上,湧現出了痛苦之色。

  「狗終究是狗,做事情不經過大腦,憑你司馬空的修為,想擊碎我無數歐陽家之人共同發出的防護層,你未免也太過高估你自己了吧。」

  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下,歐陽皇士譏諷的說道。他很清楚。即便這無數歐陽家的人不能與他們正面衝擊,但用修為之力發出的防護終究是能抵擋著一陣子,只不過體內的靈力有限,這些防護圈頂多能維持一年的功夫,一年之後,這防護圈碎裂下,歐陽家的所有人。將會顯得——不堪一擊!

  但對於此時的歐陽皇士來說,能拖一天便是一天。因為連葉秋也並不清楚,那化解劫難之人,何時才能到達。或許在一天之後,亦或許在十年之後……

  只要那個人到來了,這第二天就有救了,而這歐陽家,肯定也有救了。

  歐陽菁菁站在城牆上,她的神色雖然淡漠,但眼中卻露出了決然,即便身上已經穿著大戰時候的鎧甲,但依舊掩蓋不了她臉上的容貌,那般容貌,完美得幾乎是毫無瑕疵。

  面對著歐陽皇士,她並沒有說話的份,於是此刻只是站在那城牆之上,沉默間等待著突發事件的應對,隨時做好發出攻擊的準備。

  此刻的歐陽家,遠遠望去就猶如一個巨大的光幕,在這光幕下,那無數的歐陽家之人,多得如同螞蟻一般,連成一般,似形成了一條條黑色的線。

  葉秋與藥老坐在歐陽家的大廳之中,但他們卻已經知道此刻這天空之中出現了十個修士。

  藥老很清楚,這十個修士,根本不會對這巨大的防護圈,有絲毫的損害,於是他不忙出手。只是在閉目養神,上一次與京南克交戰,所留下的傷,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的康復。

  「歐陽皇士,看你這般自信,貌似你還不知道,出了司馬家與我京南家聯盟之外,那無闕莊,也派來了一些修士與我京南家一同對付你歐陽家。這次,你們歐陽家,死定了!」

  京南克的話語說到最後,其眼中驀然的滲出了一絲恨意,此刻話語落下之後,他很想看到歐陽皇士臉上震驚而駭然的神色。

  可是這一次,歐陽皇士又讓他失望了。

  「無闕莊也來了?那,又如何!」

  話語到此,歐陽皇士的臉上,露出的是一種不屑的神色,這種神色讓得他繼續說道:「據說無闕莊的修士都很厲害,我歐陽皇士早就想看看,這無闕莊的修士,究竟有多強橫!」

  聞言,京南克的神色再次一邊,臉上的陰沉,達到了極點,使得他怒吼一聲:「歐陽皇士,你哪來的自信!」

  歐陽皇士的目光掃視了這些修士一番,說道:「面對你們這幫如同螻蟻般的對手,我有足夠的自信。」

  歐陽皇士的話語,讓得京南克的呼吸有了疾馳,其胸口起伏間。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此時前來是為了取笑歐陽皇士,但反被歐陽皇士取笑了一番,用言語相對。於是在沉默轉瞬之後,他的臉龐輕抽下,咬了咬牙關,身子再次化為一抹長虹,疾馳而去的同時,對著在遠方正在待命中的所有京南家之人,沉喝一聲:「所有京南家的僕從聽命,此刻全面出擊!」

  幾乎就在京南克的話語落下之後,在他的前方,有一定遠的距離之下,無數道長虹忽然沖天而上,遠遠望去,就猶如一發發已經被發出的導彈!

  這些長虹疾馳的速度,並不一樣,雖然他們的移動身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但是他們的修為不一樣,所以使得他們的速度,也不一樣。到達歐陽家上空的時間,也不一樣。

  這些長虹的顏色並不一樣,但在摩擦著虛空之時,在這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道裂縫之時,在其裂縫之下,似乎有靈氣燃燒開來,發出了一絲又一絲的火焰。

  這些火焰髮絲嗤嗤的聲音,當因為他們速度的確太多的原因,使得這些火焰發出的嗤嗤之聲,與他們身子與虛空撞擊之時,耳邊發出的呼嘯之聲,很快的融合在了一起。

  放眼望去,這一片天空,很快就陷入一片光斑的璀璨之下,甚至連那烈日光芒,似乎都不能與之輝映,而失去了色彩。

  更有一種強勁有力的威壓,在這些長虹降落在歐陽家上空的之時,形成了一種重疊,有嗡鳴之聲迴蕩開來,更如同漣漪一般,向著四周擴散,其範圍之廣,幾乎是籠罩了整個羽化之城!

  在此刻的歐陽家,其實也多了兩個客家,若是白石在這裡,他會很清楚的知道,這兩個人,正是那龍吟月與古玄子。

  自從上次與白石分開之後,龍吟月與古玄子並沒有離開。在那山脈中吸取了數天的靈氣之後,他們一路上,便開始尋找白石的下落。甚至在這期間,古玄子將白石留給他的物體,動用了上面的意念之力,但終究是沒有發現白石的存在。

  於是一路打聽,好不容易來到了這羽化之城,卻遇到了這場劫難。但是,與葉秋的一番交談之後,很快葉秋便知道了他們兩人是白石的舊友,於是,在這歐陽家,並肩作戰!

  剎那間,這些降落在歐陽家上空的無數修士,一個個揮出手掌,發出力量對著這巨大的防護圈,開始了衝擊。在這衝擊下,這防護圈有了抖動,但終究並沒有碎裂。

  與此同時,在那九劫峰的所在,那無問的意志之內,白石感應和吸取了無問的意志也有了一段時間,在這一天的來臨之時,他忽然感覺到了有奇妙的變化,這種變化,令得他的眼眸驀然的睜開,眼中滲出了濃郁的灼熱!
第兩百七十章 【災難,來臨了】

  數天以來,白石盤坐在這蓮花石臺上,從未離開,眼睛也未曾睜開,身子靜止不動,如同一尊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像。

  那紫色的光芒依舊從這蓮花石台的四周散發出來,白石頭頂上那紫色的光環依舊在緩緩的轉動,在其轉動中,依舊有絲絲紫色的氣息從他的頭頂灌入,然後瀰漫在他的全身,在此時之前,白石依舊沒有感覺到身子有任何的變化,即便這些氣息灌入他的身子。

  直至此刻,他緊閉著的雙眼,終於睜開。

  很顯然,這次睜開並非是因為有外人的打擾。必定他現在處於無問的意志裡,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即便紫炎與紫龍也處於無問的意志,但紫炎和紫龍與白石相處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白石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

  或許除了無問的本尊,除了無問意念的允許,沒有人能來到這裡。

  這次眼眸的睜開,也是數天以來第一次睜開,也是數天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身子的變化。

  紫色的光芒從白石的身子上緩緩的散發出來,帶著幾許祥和。也有著一絲絲力量穿梭在他的體內,使得他此時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肉正在急速的厚實,使得他沉浸在蒼茫的意識內之時,在此刻看見了一絲絲紫色氣息的雲集,這些紫色氣息,已經化為他的修為之力。

  他很相信,此刻這些化為自己修為之力的紫色氣息,若是發出,必定是之前的數倍。相當於說,這些紫色的氣息將白石剛踏入轉輪境不久的一個修士,直接帶到了轉輪境後期。就如同蘊含了無數年的歲月之力,這些歲月之力,是他力量的強大。

  這種變化。讓得白石睜開眼睛之時,不僅眼中露出了灼熱,就連臉色也出現了興奮。他知道,以他轉輪境的修為再加上此時無問意志的些許傳承,他此時能與一個冥天境中期強者對抗!

  他並不知道紫炎與紫龍是否從這無問的意志中走了出來,但這顯然不可能,因為無問的意志還未消失之時,他們便不可能出去。也就是說,白石必須將無問的意志獲得全部的傳承之後,他們才能從這裡離開。所以。白石在吸收著無問的意志之時,並不孤獨。

  即便是孤獨,也不會影響到他獲得傳承的進度。這些年來,白石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

  特別是當心中想著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孤獨最為濃郁。所以當白石眼眸在此刻睜開之後,他忽然想到了歐陽菁菁,他並不知道,自己進入這無問的意志裡,過去了多久的功夫。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歐陽菁菁要與京南竹成親。所以,在歐陽菁菁不願意的情況下,他必須獲得這無問的意志,才能打破宿命。才能與歐陽菁菁相認。

  他更不知道,此時在那羽化之城中,正發生著一場歐陽的災難……

  於是,在些許的興奮與轉瞬的回憶之後。白石繼續閉上眼睛,慢慢的繼續獲得傳承。

  在這第二天中,那無闕莊的所在。在無闕莊師尊劍無痕的房間之內,此時劍無痕的眼神露出了森冷,無數年吸收靈魂以來,這一天,他終於是對自己莊院的修士,開始了下手。除了那個已經被他殺去的修士之外,可悲的是,第二個就是這羽化之城的佼佼者——京南竹!

  事實上,在數天之前,劍無痕就有了抉擇,他在等待時機,而那個時機即將來臨。所以他把無闕莊的五個轉輪境修士與五個無太界的修士支出,與那歐陽家發生衝突,繼而兩敗俱傷的同時,他方才能進行著他的計畫。

  京南竹站在劍無痕的古屋之內,神色已經有了蒼白,靈魂竟然緩緩的從身子脫離,對於京南竹靈魂的純度,劍無痕早已經知曉,之所以此刻才來吸收,是因為他已經等到了最佳時機,於是他相信,若將京南竹的靈魂吸收之後,自己的靈魂純度,便會有很大的提升。

  吸收那葉秋的靈魂,便近在咫尺。

  京南竹的意識已經是極度的恍惚,面對著劍無痕吸收著自己的靈魂,他此時已經做不出絲毫的反應,漸漸的,他身子出現了癱軟,直到片刻之後,他神色變得呆滯,失去了靈魂的他,被劍無痕完全的抹去了記憶,成為了一個沒有修為之力的行尸走肉,成為了劍無痕的傀儡。

  在這無闕莊之內,靈魂最為不存的,便是劍無痕,但經過無數年的吸收靈魂,他的靈魂純度,已經超乎了大部分修士的存在。於是他終於可以持續的進行著他的計畫。

  眨眼,便是五天過去。

  在這五天的時間中,劍無痕已經吸取了大量的修士靈魂。整個無闕莊,看似沒有什麼異常,一切似乎都在照常進行,但若仔細觀察,會不難發現,有大部分修士已經是神色呆滯。

  有一些實力稍微強橫或是注意特別敏銳的修士終究是發現了這一點,但換來的,便是提前的失去靈魂。因為當他們發現這些異常的時候,選擇了最告訴他們最信任的師尊,於是發現了事實的真相,只是當知道事實的真相之時,一切都太晚了。

  在這五天之中,無數長虹依舊從京南家飛出,最為化為一個個修士向著歐陽家的防護圈衝擊,這樣一波接一波的撞擊,雖然依舊沒有讓這防護圈的表面看起來有什麼異常,但在這防護圈之下,那些發出防護圈的人,已經顯得極為的吃力。

  直到三個月過去之後,夜空中出現了一輪並不圓的月,但也不像鐮刀,而是凹凸得像一個說不出名字的物體。在這夜空之中,劍無痕在古屋之內,此刻臉上有大量的黑氣雲集而來,急速的變化著各種奇異的面孔,在這一刻,他的五指對著前方的鼎爐驀然一抓,這鼎爐被其一抓之下,頓時縮小成如同旁邊的那個黑色珠子一樣大小,被他一把捏在了掌心。

  在這個時候,劍無痕又對著一旁的黑色珠子一抓,當這珠子出現在他的掌心之後,他將珠子在手中來回的旋轉著,目光凝聚在這黑色的珠子上,凝聚片刻之後,他嘴角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眼中露出了森冷,內心似乎有了抉擇。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黑色的珠子裡面,束縛著葉秋的靈魂,那至純的靈魂。

  於是,他走出了自己的古屋,目光投向夜空,在大部分修士都已經睡去之時,他的身子,化為一道長虹,驀然的出現在天空之時,他雙手緩緩的攤開,頓時在那雙手之中,有一片巨大的黑色光芒,迅速的擴散開來。霎那間便瀰漫在整個無闕莊的上空。

  且在這黑色光芒的瀰漫之時,他的手指對著這黑色光芒,驀然一指,一陣比劃之後,這黑色的光芒發出了嗡鳴一聲,在他的視線之內,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這八卦正在轉動。

  這轉動聲與嗡鳴聲終於驚動了無闕莊的所有的修士,這些修士一個個神色變得陰沉間,從夢中驚醒,衝出房間之後,他們看到了這奇異的一幕,更看到了在那天空中,似乎變了一個人的師尊劍無痕,此時的師尊,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走火入魔的修士。

  他身上的衣袍無風自起,頭上髮絲已經蓬亂,眼神帶著森冷。目光掃向這無闕莊,幾乎在所有無闕莊的弟子都發現這一幕之時,他手中的黑色珠子,忽然對著這八卦陣之上一擲,頓時這黑色珠子便向著這八卦飛去,最後懸浮在這八卦的中央。

  與此同時,他將那縮小的鼎爐也是一擲,這鼎爐變大的之後,也是懸浮在了那八卦的中央,此時在那鼎爐的一些鼎洞之內,有絲絲火光滲透出來。但這陣火光,讓人感受到之時,卻沒有絲毫的熱度,而是多了幾分寒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冰凍。

  在這黑色的光芒下,在這八卦的旋轉中,這些修士開始驚呼著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終究沒有迎來劍無痕的回答,知道他們身子的靈魂已經開始被吸取,他們終於知道,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他們眼中帶著訝異,但這種訝異片刻之後就化為了一種呆滯。

  劍無痕此時已經的雙手已經形成了爪子狀,巨大的吸撤之力,從掌心之內發了出來,最後滲透這黑色的光芒,雲集在這修士的身上,使得這些修士瘋狂逃竄之時,帶著驚呼之聲。

  一些修士化為長虹,試著逃出去,但是撞擊在那黑色的光芒之時,卻是被反彈了回來。

  直到第七天的清晨來臨之時,劍無痕閉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他的臉上此刻變得極度的蒼白,頭上的髮絲也似乎白了許多,五指的指尖,那指甲已經長了許多,眼角間,卻是有如同鮮血的紅豔凝固,但他的嘴唇,卻是一種極度的黑,這種黑,讓人看上去之時,便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他此刻的整個造型,如啟動了一種莫名的秘法,如一個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

  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正在感受著這清晨之時的清新空氣,望向四周之時,內心有了抉擇。

  災難,真正來臨了!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5-8-8 17:2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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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一章 【劍無痕,來臨了】

  劍無痕的目光投向遠方,那目光淡漠,但卻有一種森冷傳出來,彷彿能將這虛空凝固。

  他的目光投向之處,彷彿在環視著第二天,這無闕莊處在這第二天中的最高處,雖然一眼望去無邊無際,但還能勉強看到數個城池,在這些城池中,有羽化之城,有樓蘭城,還有許多小鎮與村莊。

  環視轉瞬之後,劍無痕的目光凝聚在那樓蘭城之中,他知道在這羽化之城中,有很多修為不俗的修士,在這大戰還未造成兩敗俱傷之時,他不會選擇先在這羽化之城出手,於是他的身子化為一道長虹,向著這樓蘭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這第二天之中,羽化之城成為他下手的第二個目標。

  樓蘭城終究是遭殃了,但並非是每一個人都遭殃。因為在這樓蘭城很大,以劍無痕此刻的修為之力,他無法將整個樓蘭城束縛,只能選擇局部,於是有那麼一些,開始向外逃竄,而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前往羽化之城。

  因為只有在羽化之城,在那修為不俗的人最多的地方,才有可能苟活下去。

  於是,在三個月之後,本來只存在著戰爭的羽化之城,本來已經荒涼的街道中,此時湧來了大量的修士,這些修士的湧入,讓整個羽化之城中的戰爭,有了鬆弛。

  京南克與司馬空明顯的發現了這一異常,他並沒有下令讓京南家之人繼續對著歐陽家發出攻擊,而是詢問了一些湧入羽化之城的修士,知道了一切,知道了此時無闕莊師尊正在大量的收集靈魂。於是在焦慮中,他在兩天之後,趕到了無闕莊,找到了京南竹,只是此刻的京南竹神色呆滯。如同行尸走肉,準備的來說,此時在這無闕莊之內的每一個修士,都神色呆滯。

  京南克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一屁股癱軟坐在地上之後,他仰天嘶吼一聲,這聲音迴蕩在天地中,迴蕩在整個無闕莊,卻並沒有引起絲毫的反應,於是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京南竹,失去了修為,失去了靈魂,也失去了記憶。

  此事如同風速一般,瞬間席捲在整個羽化之城之內,使得那司馬家以及那些無闕莊的修士,一個個神色中帶著訝異,更有著駭然。就連歐陽家也收回了自己發出的防護圈。失去了戰鬥的慾望,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此刻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劍無痕!

  於是這場戰爭很快便得到了平息,三天之後。當京南家與司馬家,還有歐陽家聯盟之後。終於到了有一個人出場了,那便是葉秋。

  之前葉秋的話語得到了證實,他知道這第二天中的災難終於來臨了。此刻在這第二天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劍無痕的對手,除非戰神紫炎來臨。又或許那個真正解除劫難的人出現。

  雖然已經聯盟,但歐陽皇士與京南克等人的關係依舊是僵持著的,他們共同打開羽化之城,讓越來來越多的修士湧入,他們此刻必須有著更多的修士進來,否則並不知道能不能抵抗到那解除劫難的人來臨,他們必須共同放出防護圈,且在發出防護圈的同時,必須要有大量的修士送出去,當那劍無痕來臨之時,好送出去讓他吸取靈魂,拖延時間。

  葉秋將自己的事蹟說了一變,很快青玄便放棄了奪取自己壽元的念頭,在此時,他們只能聽這個曾經強者的話語,他的話,就是命令。

  於是在劍無痕還未來臨之時,這羽化之城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整個羽化之城的上空,開始出現了白色的防護圈,這防護圈隨著修士的湧入了而延伸,直到又是三個月過去之後,這羽化之城的防禦圈,直接將整個羽化之城籠罩。

  但這種籠罩並沒有停止,依舊有修士不斷的向著這羽化之城湧入。

  很快,樓蘭城又成為了一個鬼城。劍無痕從樓蘭城離開之後,又開始向著周邊的村莊和小鎮發起進攻,吸取了無數靈魂之後,他並不知道羽化之城的戰爭,此刻是否還在繼續。

  他必須要提升他靈魂的純度,在其提升之時,還要加強靈魂的強度,那樣他的修為之力才會增加,他此刻的修為在化無境,他黑色的珠子內,還有一個化無境的靈魂,那個化無境的修為之力,要比他強上許多,所以為了吸收那個靈魂,他完全可以引起這般動靜。在他看來,吸收了那個靈魂之後,自己的修為之力,便能與當初的戰神紫炎一戰!

  而這個靈魂的本尊,在他的內心並不是叫葉秋,而是叫秋葉!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緊張與等待之中之時,他們卻沒有發現,有一個無闕莊的修士已經在悄然中離開,此人,便是天玄子!

  天玄子的身上有劍無痕的意念之力,事實上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劍無痕要做的一切,此時被派來與歐陽家交戰,就是劍無痕刻意安排的間諜。在這羽化之城離去之後,他憑著自己身上那屬於劍無痕的意念之力感應之下,很快便找到了正在吸收著靈魂的劍無痕。

  這一會合,讓得一些小鎮與村莊暫時的安全下來,但卻讓得那羽化之城的劫難,更早的到來。

  此時的劍無痕已經陷入了一股癲狂的狀態,當天玄子將一切告訴他之後,天玄子並沒有繼續存活的希望,因為他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雖然劍無痕與他達成了一個協議,當天玄子任憑劍無痕吩咐的話,不僅可以獲得自己的壽元,而且還能得到一件至寶。

  但此刻看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幌子,根本不切實際。天玄子,太愚蠢了……

  既然那歐陽家與京南家和司馬家發生戰爭,那麼便沒有了兩敗俱傷之說,雖然劍無痕此時顯得有些癲狂,但他的意識終究是清醒的,他知道若是這樣繼續等下去,那羽化之城的修士將會越來越多,那防護圈便會越來越強勁,於是吸收那羽化之城之中的修士靈魂,便會越來越棘手,特別是那歐陽皇士,京南克,司馬空還有四個無闕莊轉輪境的修士。

  在他看來,這七個人的靈魂,都是比較有價值的靈魂。若是將其吸取之後,自己的靈魂純度便會有大幅度的提升。既然自己已經暴露,那麼他便不用繼續等待。

  在劍無痕吸取靈魂之時,他並沒有將所有的靈魂用來提升自己的靈魂純度,有那麼一些,在他認為有修為之力,但又不夠純的靈魂,被他融入了自己的利劍之內,使得他的利劍,這伴隨著他一路走來的武器,其力量倒是增加了不少。

  葉秋站在城牆上,身上的衣袍在緩緩的飄動,透過這巨大的防護圈,他環視著四周,負手而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好像在回憶著什麼。此時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以前叫做秋葉,也知道他曾經是這整個第二天中,聲名赫赫的一個化無境修士。而這一切,都已經成為浮雲,成為過眼雲煙,所有此時他的內心有了愧疚,他覺得,若不是因為自己意志的堅強,這第二天便不會迎來這場劫難,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知道劍無痕,不會收手。

  於是,他唯有等待,唯有等待劍無痕的到來,還要等待,那解除劫難之人的到來。

  只是這場等待終究是漫長的,甚至是漫長得他並不知道需要多久的功夫,漫長得他並不知道要送出多少的修士。這種等待,甚至使得他的內心不能平復。

  歐陽菁菁已經知道石白和白石的關係,於是她的眼中湧現出更多的決然。在這之前,她或許怕死,因為她的內心會有牽掛,她在等待,等待那個應該出現的人。

  而那個人,的確是出現了,只是她沒有認出。

  如今那個人,卻已遠去。

  於是她與葉秋一同站在城牆上,透過白色的防護圈,看向外界,但她的目光,始終是凝聚在某一處,那目光凝聚之處,正是那九劫峰的所在,她知道,那就是白石消失的地方。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宿命,既然宿命這樣安排,那就只能認命。

  於是沉默轉瞬之後,她將目光從那九劫峰之上移開,看向了一旁沉默的葉秋,說道:「是不是靈魂的純度高,他吸收的速度便會緩慢,便會艱難,需要的時間便越長?」

  聞言,葉秋的身子怔了一下,他打量了歐陽菁菁一般,露出一個苦笑,道:「不錯,不過我答應過你父親,不到最後關頭,不能將你送出去。」

  迎著葉秋的話語,歐陽菁菁目光從葉秋的身上移開,內心似乎有了抉擇,望向遠方之時,輕聲說道:「劍無痕什麼時候能來?」

  葉秋目光從歐陽菁菁的身上移開,微皺了一下眉頭,透過這白色的光芒,似乎發現了什麼,也彷彿感應到了什麼,旋即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他,已經來了。」
第兩百七十二章 【送出修士!】第三更!

  沒有人看到長虹疾馳而來,也沒有人聽到轟鳴之聲傳來。但縱然葉秋失去了修為之力,但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修為氣息,這氣息,讓得他連死也不會忘記。

  這氣息的感應,讓他清楚的知道,這劍無痕在數息之後,便會來臨。

  於是葉秋站在城牆上高喊一聲:「大家準備,劍無痕即將來臨了。」

  這一聲話語落下之後,頓時引起了一片躁動,但這躁動是轉瞬的,眨眼之後,便化為了一抹平靜,在這平靜之下,一個個修士猛地揮出手掌,在那掌心之中,頓時有一股股強勁的力量呼嘯而出,擊中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上,使得這防護圈更加的厚實。

  大地之上,歐陽皇士看見了城牆之上的歐陽菁菁,旋即神色驀然一變,沖上城牆之後,便將歐陽菁菁從城牆之上拉了下來。他知道,那裡,除了葉秋能站之外,便是要被送出去的修士。

  終於,當歐陽菁菁的身子被歐陽皇士帶走之後,遠方忽然有一道黑色的長虹疾馳而來,這長虹速度之快,劃過虛空之時,帶著陣陣轟鳴之聲,更在其到過之處,皆是留下了火焰的痕跡。霎那間臨近這羽化之城之時,並沒有絲毫的停下,轟然的撞擊在這巨大的防護圈之上。

  「砰!」

  炸響聲勝似雷鳴,在那轟轟迴旋中,一股股能量的波動向著四周擴散開去,更在那接觸之點,有一片黑色的光芒和一片白色的光芒同時的濺射開來。而這巨大的白色防護圈,竟然猛烈的抖動了一下,在這防護圈之下,那些發出力量的修士,一個個神色痛苦間,掌心之中傳來了痛苦之感。更有一些修為並不算強橫的修士,在此刻有了鮮血從口中噴出!

  劍無痕並沒有停留,當身子略有一步的退去之後,他再次揮出手掌,猛地拍打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上,這次手掌的揮出,並沒有動用任何神通之術,僅僅是啟動了他身子的修為之力。

  所以雖然那手掌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上顯得極為的渺小,但這一撞擊下,依舊有炸響之聲傳出。依舊有轟轟之聲迴蕩,依舊有一股力量的衝擊波,如鋪天蓋地,如四面八方的擴散出去。

  此刻,劍無痕的身子猛地躍上高空,這一躍之下,他的五指徒然對著虛空一抓,立刻在他的手掌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利劍。這利劍縱然是黑色,但這黑色卻散發著一種光芒,這光芒讓人感受之時,便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且當這利劍出現的一瞬。劍無痕的神色依舊淡漠,對著這巨大的白色防護圈,一劍揮出。

  這虛空本應該沒有什麼,但是被劍無痕這一劍揮下之後。立刻有兩片巨大得如同蟬翼一般的裂縫分割開來,在這分裂之後,有一強勁的呼嘯聲傳出。且有一把巨大的黑色劍影,憑空的出現,驀然的撞擊在這巨大的白色防護圈之上。使得這防護圈猛烈的抖動了一下之後,再次發出了一聲更強烈的炸響,在那強烈的衝擊下,在那力量衝擊波的擴散去,這巨大的白色防護圈,在劇烈的搖晃之下,竟然出現了一絲絲裂縫!

  隨著這裂縫的出現,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下,有大量的修士噴出了鮮血,但他們拼盡全力也要讓這防護圈修復,於是當身子正欲倒下之後,他們忍著痛苦,眼中帶著決然,猛地揮出手掌,伴隨著那手掌的揮出,一股股力量再次雲集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上,使得這出現了裂縫的防護圈,此刻正在緩緩的癒合。即便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做法,堅持不了多久。

  「劍過之無痕,幾千年前,有一名修士,為了做到這一點,取名為劍無痕,可幾千年後,當這名修士再次揮出劍之時,依舊留下了痕跡……」

  當劍無痕準備再次揮出利劍之時,在那城牆上,葉秋的神色平淡而淡漠,沉聲開口。

  這一聲音,令得劍無痕的身子驀然一怔,站在那半空之中,身子周圍依舊有絲絲黑色的氣息向後散去,此刻目光投向那聲音發出的地方,這一投向之下,讓他立刻看到了站在那城牆之上的人,只是這一眼望去之時,他並不能在這一瞬間將此人認出。

  於是,他淡漠的眼神中有了一絲猜測,更在這猜測下,他又看見此人忽然在那城牆上走了一步,聽到此人有沉聲開口:「幾千年前,你將秋葉的靈魂索取,幾千年後,你依舊不能將秋葉的靈魂融合。你說對嗎?劍無痕!」

  劍無痕停在半空之中,看著這個城牆之上的人,沉聲說道:「你,是誰?」

  葉秋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卻是帶著不屑之意,此刻忽然伸手對著自己的臉龐一抓,這一抓之下,頓時有一塊肉皮從他的臉上掉了下來,露出了那張俊逸的臉龐!

  「怎麼,老朋友,奪走了我的靈魂之後,就認不出我了嗎?」葉秋說道。

  看得這張熟悉的臉龐,劍無痕的身子忽然怔了一下,但旋即便仰天大笑起來,這笑聲帶著癲狂,更在這笑聲泛起之時,他的目光露出了濃郁的殺意,再次凝聚在葉秋身上之時,沉聲說道:「幾千年來,你隱藏得真好!竟然沒讓我尋到你。」

  「沒有想到吧,我的意念,還能控制著我的靈魂,這幾千年以來,我一直用我的意念控制著我的靈魂,你始終融於不了我的靈魂,因為你的靈魂,的確太骯髒了。」葉秋繼續說道。

  劍無痕冷笑一聲,說道:「怪就怪你當年不應該救下我。不過我還是答應你,留你一個全屍。」

  葉秋說道:「如你真的有一點良知,還知道你的命是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的話,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可以讓你吸取我的靈魂,但是你要放過所有第二天的人。」

  葉秋的話語,讓得在這白色光芒下的所有修士,一個個眼神中露出了希望,但更多的依舊是那臉上的凝重。此刻望向劍無痕之時,那眼神中似乎多了幾分期待,期待著劍無痕的回答。

  可是,這一切終究是讓他們失望了。

  劍無痕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這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之後,讓得他本就森冷的臉龐,此時看上去似多了譏諷猙獰,他開口說道:「晚了,我的吸魂之術已經越來越強,所需要的靈魂也越來越多。我感覺到了我手中利劍的饑渴……所以,這不可能!」

  當劍無痕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立刻揚起手中的黑色利劍,頓時將這利劍揮出。

  「秋葉,你太無知了,你覺得這些修士發出的防護圈,真的能阻擋我嗎?」

  當這黑色利劍揮出的一瞬,劍無痕沉喝一聲,這一聲沉喝之下。他的全身修為驀然的爆發,且在這爆發之時,揮出的利劍,出現了巨大的黑色劍影。撕裂著虛空之中,赫然的撞擊在這巨大的白色防護圈之上,使得這防護圈在炸響聲中,在力量衝擊波的迴蕩之時。出現了劇烈的抖動,更在這抖動中,這剛剛復原的防護圈。又出現了裂縫的蔓延。

  在這白色光芒下,所有修士的臉上,此時湧現出濃郁的駭然,在這駭然下,他們看到劍無痕並沒有給這白色防護圈絲毫喘息的機會,驀然的揮出另一隻手掌,當那手掌揮出的一瞬,如啟動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蘊含八荒之力,使得天空中正漂浮著的浮雲有了扭動。而一個偌大的黑色手掌幻影,從他的面前,突兀的出現,繼而直接向著這白色防護圈撞擊而去。

  又是一聲驚天的炸響,這炸響撞擊出來的力量波動,使得天空中那些流動的白雲在此刻赫然的如蘊含了陣陣力量,向著四周飛濺開去。

  與此同時,在這猛烈的撞擊下,這白色的防護圈,發出了哢哢之聲後,又出現了大量的裂縫,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破碎,然後化為虛無。

  「發出攻擊!」

  在此刻,站在那城牆上的葉秋,忽然對著大地沉喝一聲,他神色驟變,望向這羽化之城中,那塊極為空曠的空地,此刻這空地之上,站著無數修士,這些修士,修為幾乎都在無太界之上,遙遙望去,足有上千之多。

  這些修士在整個第二天之中,已經算是修士之中的佼佼者。其中便有四個無闕莊的轉輪境修士,五個無闕莊的無太界修士,還有京南克,司馬空,還有歐陽皇士,以及一些叫不出來的修士,這些修士來自於這第二天的各個地方,但大部分卻是來自於樓蘭城。此時一個個神色凝重間,齊齊沉喝一聲,驀然的伸出手掌之時,在那掌心之中,出現了一道道力量。

  這些力量發出各種各樣的顏色,在出現之後,驀然的重疊凝聚在了一起,凝固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這光芒帶著奇異而璀璨的光芒,在出現的一瞬,有陣陣威壓滲透出來。

  沉喝一聲,這些修士再次將手掌推出,這巨大的光球,便向著這白色防護圈外衝擊而去。

  在衝擊而去的同時,這巨大的白色防護圈,此刻在無數修士的意念操控下,出現了一個窟窿。

  這個窟窿,剛好能將這巨大的璀璨光球送出,這光球,由無數修士的修為之力,所化!

  那白色的防護圈之外,劍無痕看得此幕,也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威壓,這陣威壓,使得他淡漠的神色有了凝重,但終究是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只見劍無痕的手掌對著虛空一比劃,頓時在虛空的扭曲中,出現了一個透明的防護圈,此圈出現之時,有絲絲黑色的氣息如同閃電一般,在上面穿梭。而這巨大的光球,徒然的與其撞擊在了一起,在這炸響聲中,見得這光球停留在防護圈之外,竟然不能繼續前進絲毫。

  與此同時,劍無痕手中的黑色利劍對著這光球驀然一指,這一指之下,在其劍尖頓時有狂暴的力量呼嘯而出,如同具有旋轉之力一般,在這光球之上,開始的轉動開來,霎那間,便將這巨大的光球,轉成了粉碎,然後化為一絲絲修為氣息,消失在這虛空之中。

  幾乎就在這光球化為粉碎的一剎那,在那白色的光芒之下,歐陽皇士,京南克,司馬空等人齊齊踉蹌的退去,身子傳來悶痛之時,有一口鮮血,自口中噴灑出來。

  「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發出多少修為之力!」

  劍無痕的腳掌向前一邁,這一邁之下,整個虛空出現了劇烈的抖顫,如同踏在一灘本來就為平靜的清水之上,此刻在他的腳步落下之後泛起了漣漪。

  隨著他的沉喝聲落下,他的手掌再次揮出,身上的衣衫無風自起,其身後有一個幻影驀然的出現,這個幻影,正是劍無痕本尊的靈魂。

  只是這個靈魂讓人一眼望去之時,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嚴之感,這不僅是因為劍無痕的修為,還因為此時從這靈魂之上傳出的陣陣威壓,這些威壓,屬於劍無痕的修為氣息!

  此時的劍無痕,要對這巨大的白色防護圈,展開最強的一擊,他要在一掌之下,就直接將這巨大的防護圈,化為粉碎。

  於是,當他本尊的靈魂出現之時,他的腳步再次一踏間,隨著那轟轟之聲的迴蕩,在他頭頂的天空,那白雲瞬間化為了烏黑,甚至在他的靈魂上方,出現了一片黑色的修為氣息,這氣息將半個羽化之城籠罩,彷彿一場傾盆大雨,即將來臨。

  而實際上,這便是暴風雨來臨前兆!

  同時,他的手掌再次一揮,立刻在那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張巨大的手掌幻影。

  這黑色的手掌幻影與這散發著白色光芒的防護圈形成了一種視覺的衝擊,使得此時這些修士看著這白色的防護圈之時,顯得有些刺眼,但此刻他們並不能顧及太多。

  當下神色凝重之時,聽到那城牆之上的葉秋,忽然沉喝一聲:「送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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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三章 【好手段】

  葉秋的沉喝聲落下之後,在他的後方,頓時有數道長虹呼嘯而出,這數道長虹,皆是一個個實力並不算強橫的修士,這些修士此刻毫不猶豫的衝出光芒。

  當然,在這些修士之中,有一些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而有一些,則是抱著僥倖的心理。

  若是此時能順利的衝出光芒,躲開劍無痕,那便能爭取更多的時間逃出羽化之城,逃出第二天,逃過這場劫難,向著其他結界而去。

  而那些眼中帶著決然的修士,其內心也有了抉擇。他們身後有更多需要存活的人,這些人包括他們的妻兒,於是他們必須給這些人爭取更多的時間,爭取那解除劫難之人的來臨,即便這看起來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微不足道。

  於是,當他們飛出之時,在這羽化之城中,一些大院之中,有不少婦孺望著他們飛去的背影,神色有了痛苦,開始了哽咽,眼角滑落出了淚水。

  事實上,葉秋知道這些人此時出去就是送死,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們必須得死,這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他們自願。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不分散劍無痕的注意,那麼當他將這防護圈在這一擊擊碎之後,他們的死亡,便會加快。

  他必須不斷的重複著這樣一個戰術,當這防護光幕即將碎裂之時,他便會送出修士,拖住劍無痕,讓那些修士再次將防護光幕復原,讓那些受傷的修士,得到足夠的喘息時間,讓他們在身子因為調息而康復之後,能再次的發出攻擊。

  這樣的輪迴戰術,葉秋很清楚,在這麼多修士面前,足夠堅持七八年的時間。

  劍無痕始終是受到了這種戰術的壓制。當這些修士衝出光幕的一瞬,他的神色立刻有了變化,那巨大的手掌幻影已經降臨在這光幕之上,但修為之力已經弱了許多,於是在那炸響聲泛起之時,這防護圈雖然出現了裂縫,但並沒有太多時間的蔓延,轉瞬之後,無數修士再次發出修為之力,以最快的時間。儘可能的修復著這受損的防護圈。

  劍無痕此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修士,哪怕是這個修士的修為只在洞玄境,他也不會放過。於是當這數個修士衝出光幕之時,他立刻飛向這數個修士,其速度之快,眨眼間就將這數個修士束縛而住,旋即手指對著他們的眉心一點,在他們意識恍惚下,那靈魂頓時脫離了身子。被劍無痕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融於自己的黑色利劍之後,身子便被劍無痕直接擊沉了肉漿。

  劍無痕所發出的修為也是有限,所以當他展開最強一擊之後。要想再次展開,已經不是一瞬間的時間,但發出一些並不是最強一擊的修為之力,依舊不是件難事。所以當他將那飛出去的數名修士吸取靈魂之後。他再次對著這白色防護圈發出了攻擊。

  只是在這一次的攻擊下,縱然有轟轟聲迴旋,力量的衝擊波迴蕩。但那白色的防護圈僅僅是抖動了一下,並沒有裂縫繼續蔓延。

  於是在此刻,劍無痕暫時的停止了手中的攻擊,他似乎看懂了葉秋的戰術,於是站在那半空中,神色淡漠之時,衣袖猛地一揮,頓時在那衣袖之中,飛出了兩個物體。

  這兩個物體,就是那鼎爐和黑色珠子!

  他很清楚,若是將這些修士的靈魂完全的融於自己手中黑色利劍的話,那也只能讓自己黑色利劍發出的威力越來越大,而自己靈魂的純度,依舊得不到提高。所以他做出了抉擇,當有修士繼續逃出的時候,他吸收靈魂之時,若是夠純的靈魂,他便將其用來提升自己靈魂的純度,若是不夠純的靈魂,那便融入劍體。這樣一舉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當這兩樣東西懸浮在半空之時,葉秋的神色頓時一變,他的目光凝聚在那黑色珠子上,立刻這一凝聚下,他有了一種強勁的共鳴,這種共鳴,讓得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靈魂,便在這黑色的珠子中!

  可是此刻他並沒有過多的考慮,他很清楚此時劍無痕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所以他的神色依舊變得凝重,在凝重之餘,目光看向這白色的防護圈,這一看向之下,他立即見得劍無痕又揮出了手掌,啟動自己的修為之力,再次的撞擊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上。

  這一撞擊,便是連續的五下。五聲炸響迴蕩開來,更在其轟轟的迴旋聲中,這白色的防護圈又開始出現了裂縫,雖說劍無痕此刻不能發出他的最強一擊,但在這連續的撞擊之下,當那一股股修為之力發出重疊之時,所形成的力量,依舊是不可小覷。

  於是,當這裂縫繼續蔓延,越來越大之時,在這炸響之聲與轟轟迴旋已經響徹天地之時,葉秋再次望向大地,沉聲說道:「送出修士!」

  在他的話語落下之後,又向數名修士齊齊飛到了城牆之上,當那巨大的防護圈出現一個個裂縫之時,這些修士化為一道道長虹,向著外界疾馳而去。縱然之前他們看到了那幾名修士一去無回,他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去也是一去無回,但是他們並沒有絲毫的猶豫!

  明知要死,但不如死得其所,死得有意義!

  這是目前他們內心的想法。事實證明一切,當他們的身子飛出巨大的白色防護圈之後,那劍無痕的五指對著他們的身子驀然一抓,一股強勁的吸撤之力使得他們的身子如同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便向著劍無痕的所在而去。等待著他們的,便是死亡。

  即便是垂死的掙扎,他們也要掙扎一下,所以當一些修士向著劍無痕的所在而去之時,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神色帶著決然,但在下一秒,特別是當身子臨近劍無痕之時,那眼中的決然卻是化為一抹森然,這森然出現之後,雖然身子動彈不得,但在其意念的操控下,腰間便飛出了一把利劍,此劍飛出之時,便向著劍無痕的眉心飛去。

  可是這一擊,在劍無痕的面前,依舊是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見他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眼神一變間,一股修為之力便從身子發出,頓時與這利劍撞擊在了一起,使得這利劍發出『哢嚓』聲音後,便斷為數截,最後從空中落下。

  與此同時,劍無痕的手指對著這些修士的眉心齊齊點出,這一點出,只是霎那間的功夫,在那些修士似乎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神色便瞬間變得呆滯,從劍無痕指尖滲出的強勁力量,那力量中蘊含的奇異之術,使得他們的身後發出一聲悶響之後,其靈魂便脫離本尊。驀然的被劍無痕化為一抹抹流光之時,只見他對著那鼎爐猛地一揮,頓時這些流光向著那鼎爐飛出之時,霎那間便在其意念的控制下,有絲絲氣息雲集在那黑色珠子之上,更有絲絲氣息,從那黑色珠子上滲出之後,向著他的身子灌入。

  這一迴圈,令得劍無痕此刻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正在吸收著死氣的人。

  這一幕,也讓得葉秋的眼中頓時有訝異之色浮現出來,似乎明白了什麼,目光凝聚在那黑色珠子之上,內心沉吟道:「原來劍無痕之所以將我靈魂束縛在那黑色珠子內,是通過這些靈魂來感受我靈魂的純度,但很顯然,這無數年來,他依舊沒有成功。」

  「或者說…他的靈魂純度已經趕上了我的靈魂純度,之所以將這些靈魂經過這黑色珠子,是因為想要這些靈魂來腐蝕我靈魂的意志,讓我的意志有所減弱,真是好手段啊!」

  在這樣的迴圈中,在葉秋一次次的內心疑惑下,這光幕下的修士,於兩個月之後,已經送出了有上千之多,可上千的修士,對於此時無數雲集在羽化之城的人來說,也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但縱然如此,在這羽化之城的一旁,那大地之上,此時已經是血流成河,甚至有一些鮮血,因為烈日的暴曬,凝固之時,有血腥之味擴散開來,讓人味道之時,便想作嘔。

  所幸的是,在今天夜晚時分,天空烏雲瀰漫,雷霆轟鳴,閃電穿梭,一場狂風暴雨,霎那間便從天而降,帶走了地上的鮮血,沖洗了那血腥之味。但是,卻未帶去劍無痕眼中的殺戮,當又一波靈魂被他吸走之後,當又一個個修士墜落大地,成為永痕之後,他的嘴唇上的黑色,有了加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修為氣息,有了濃郁,這些氣息,讓人感受到之後,便有陣陣寒意。如同感受到一絲絲死氣!

  而同樣是在這個時間,在這巨大的白色光芒下,歐陽菁菁經過數個月內心的糾纏,在這一天,她的神色帶著決然,眼中滲出了一道奇異之芒,望向了那葉秋的所在之時,內心有了抉擇。當葉秋的再次說出一聲送出修士之時,她的身影,在歐陽皇士未曾注意之時,化為一道長虹,驀然的向著這光幕外衝去!

第兩百七十四章 【不滅的意志】

  歐陽菁菁的飛出,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歐陽皇士反應過來之時,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他站在地上大喊一聲,迎來的,只是歐陽菁菁回眸的一笑,這一笑,帶著決然與離別,帶著憂愁,帶著苦澀,也帶著無奈與不捨。

  歐陽菁菁不願意看到更多的修士死去,她很清楚她靈魂的純度,於是自己主動讓那劍無痕吸收靈魂,在其意志的操控下,能拖住劍無痕的對這防護圈的撞擊,能爭取更多的時間,讓那解除劫難之人的來臨,更能換取更多的修士,有足夠的生存機會。

  所以當她目光從歐陽皇士身上移開之時,她的身子,已經驀然的衝出了光幕。

  歐陽皇士的神色有些呆滯,但他的內心卻如同刀割一般,痛得無法用言語形容。這種痛讓得即便不願服輸的硬漢,在此刻眼中卻是瀰漫出了淚水。

  青蓮也在大地上竭力的嘶喊,可是這喊聲僅僅是迴蕩在歐陽菁菁的耳簾之內,並沒有讓她回頭。她生怕自己再次回頭看到那些目光之時,便沒有了死的準備。於是當她的身子躍出光幕之時,那劍無痕的五指驀然一抓,強勁的吸撤之力雲集在歐陽菁菁的身上之時,她身上的翠綠衣袍如同被拉扯一般,整個身子,便向著劍無痕的身子而去。

  葉秋的神色有些呆滯,他並沒有告訴歐陽菁菁或許白石並沒有死去,於是在這一刻,他站在城牆之上,望著歐陽菁菁的背影,心中有了糾結。他覺得,他應該早些告訴歐陽菁菁這樣的事情,這樣的話,歐陽菁菁至少還有一些牽掛。至少不會這樣輕易的選擇放棄。

  當這些修士,臨近劍無痕之時,劍無痕的手指頓時向著這些修士眉心指去,一個個修士的靈魂脫離本尊,但當劍無痕的手指點在歐陽菁菁的眉心之時,他的指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震麻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的神色驀然一變間,眼中露出了唏噓。

  不僅是劍無痕的眼中露出了唏噓。就連此刻那些修士看到此幕時,也一個個神色有了變化。

  特別是那葉秋,站在城牆上的身子微微一顫,望向此時的歐陽菁菁之時,思索了轉瞬,內心便得出了此幕出現的結論——歐陽菁菁的靈魂純度!

  這種靈魂的純度,甚至要比葉秋自己的靈魂,還要純。所以此時當劍無痕一指點在歐陽菁菁的眉心之時,方才沒有把歐陽菁菁的靈魂。直接從身子裡面催化出來。

  劍無痕的意識有些恍惚,在這麼多天吸收靈魂以來,他以為現在的一切都是幻覺,因為過度疲勞的原因。所以他再次指出手指,點在了歐陽菁菁的眉心,在這一指點出之後,那指尖再次傳來了一陣痛麻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的臉龐上湧現出了濃郁的震驚。

  沉默轉瞬之後,在歐陽菁菁靈動卻帶著決然的眼簾之中。他彷彿看到了那一抹不願抹去的意志,那一尊純度幾乎超出了他想像的——靈魂!

  於是,在這一刻,他猛地將目光從歐陽菁菁身上移開,看向了那白色防護圈之內,站在城牆之上的葉秋,露出癲狂的笑容,高聲說道:「哈哈,秋葉,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居然送出這麼純的靈魂,此人的靈魂純度,比你的還要高。若是將此人的靈魂吸收之後,融你的靈魂,那便近在咫尺!」

  劍無痕的話語落下,五指對著歐陽菁菁的頭頂驀然一抓,這一抓之下,一股強勁的黑色力量赫然的雲集在歐陽菁菁的全身,使得她的身子周圍,在眨眼間,便出現了一個透明的黑色圈,此圈由劍無痕的修為之力所化,將歐陽菁菁的身子完全的籠罩。

  在無法用靈魂之力將對方的靈魂催化出來之時,就要讓對方沉浸在痛苦之中,催化其意志,讓其意識出現極度的恍惚,靈魂沒有絲毫的牴觸之意,這點,葉秋很清楚!

  此時劍無痕所要做的,那便是這樣。這將歐陽菁菁包裹著的黑色修為圈,將歐陽菁菁的身子托於半空之中,立刻在這黑色修為圈之內,傳來了一股強勁的牴觸之力,這種感覺,令得歐陽菁菁的神色驀然一變,那臉龐之上,頓時的出現了痛苦之色。

  旋即,便聽到了歐陽菁菁痛苦的嘶鳴聲,這聲音迴蕩天地,似乎能穿透一切,使得那九劫峰之內,無問的意志中,如同處於另一個結界的白石,其內心有一股莫名的絞痛,悶哼一聲之後,閉著的眼眸驀然的睜開,那眼眸之中,湧現出了疑惑。

  「怎麼回事?」

  白石睜開眼睛,微皺著眉頭,回想著之前那莫名的絞痛,沉吟一聲之後,抬頭看了看上空的紫色光環,此刻這紫色的光環依舊在緩緩的轉動之時,散發出一絲絲紫色的修為氣息,雲集在他的身子周圍,似乎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難不成我吸收這無問的意志之時,方法不對,所以才引起這一反應?」

  白石將那內心傳來的絞痛,歸咎於這無問的意志。但這一想法很快就被他忽略,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幾個月以來,從未出現這般狀況,於是深吸了一口氣,白石並沒有繼續多想,便又閉著眼眸,繼續獲得這無問意志的傳承。

  與以往不同的是,白石此時吸收著這無問的意志之時,內心有了煩躁。

  他很清楚,在煩躁的狀態之下,要想吸收無問的意志傳承,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必須讓他的內心儘快的平靜下來,而此時讓其內心平靜的話,唯有一個方法,那便是——彈琴。

  思索中,白石此刻並沒有繼續吸收著這無問的意志,他知道當自己彈琴,讓心靜下來之時,這無問的意志會自然的灌入他的體內,於是在此刻,他盤膝坐在這蓮花石台之上,對著腰間一拍,意念輸出間,一把古色古香的木琴,便出現在了他的雙手之內。

  當此琴出現之時,白石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歐陽菁菁的影子,這個影子讓得他更想快速的將無問的意志吸取,然後從這裡出去,與歐陽菁菁相認,於是將木琴放在雙膝之上後,白石並沒有多想,用手指撩動了第一根琴弦。

  與此同時,在那羽化之城內,那巨大的白色防護圈之下,迎著歐陽菁菁的嘶鳴聲,葉秋知道此時若是歐陽菁菁真的能拖住劍無痕的話,那劍無痕若想吸取歐陽菁菁的靈魂,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於是他站在城牆之上,大喊一聲:「菁菁,有一事我並沒有告訴你,事實上,白石可能還在那無問的意志裡,並沒有死去!」

  這一話語,迴蕩在天地之間,迴蕩在劍無痕的耳簾之內,使得劍無痕的身子驀然一顫,但旋即便認為這僅僅是葉秋用來讓歐陽菁菁堅持著自己不滅意志的一個理由!

  但對於歐陽菁菁來說,這就不一樣了,當這話語迴蕩在她的耳簾之內時,她的內心有了抖顫,此刻那嘶鳴聲驀然的停止,縱然這黑色的修為氣息圈,此刻有一絲絲黑色如同煙霧般向外繚繞之時,在這巨大的無形吸撤力量之下,她全身的血肉如同被一種撕扯之時,在這劇烈的痛苦下,她的嘶鳴聲,當葉秋的話語迴蕩開來之後,終究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

  這一停頓下,歐陽菁菁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身影,這個身影屬於白石,當這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的一瞬,其身子傳來的痛苦似乎少了許多。更在她的眼簾之內,出現了一幕幻象,在這幻象中,她站在亭臺上,望著對方一個坐在蒼樹上的人,此刻雖然只是一個黑影,但卻有琴音從他手中的木琴之上,散發出來。

  這幻象的出現,讓得歐陽菁菁的耳簾之內,出現了那首熟悉的曲子。這曲子彷彿並非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所在。這琴音傳出的曲子,讓歐陽菁菁很是熟悉,她知道,這首曲子,來自於白石的手!

  「白石……」

  當這琴音迴蕩在歐陽菁菁的耳簾之時,她的內心沉吟間,使得自己的意志,多了一份不滅的慾望,這種不滅意志的處在,是她的內心多了一份牽掛!於是在這個時候,劍無痕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牴觸之力,從歐陽菁菁身上散發出來,這股力量,屬於意志!

  在歐陽菁菁的靈魂還未被其催化出來之時,劍無痕明顯不會將歐陽菁菁擊殺,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歐陽菁菁就此死去的話,那她的靈魂便失去了提升自己靈魂純度的效用。

  於是即便內心帶著憤恨,他依舊僅僅是咬緊牙關,儘可能的想著一些摧殘的方法,去抹去歐陽菁菁意志的不滅!

  可是,直到三天之後,劍無痕雖然聽到了歐陽菁菁的嘶鳴聲,但卻沒有感受到歐陽菁菁的意志,有絲毫不滅慾望的減少,這一現象,令得他咬緊牙關間,忽然看到,此刻在那光幕之上,有幾個修士,化為一道道長虹,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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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五章 【我們的賬,還未算清!】

  這數個修士顯然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想從這羽化之城內逃出去。因為他們看得此刻劍無痕的注意力,似乎都凝聚在歐陽菁菁的身上。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劍無痕此刻內心已經有怒火燃燒,此時這般衝出,簡直是給劍無痕發洩的對象。

  於是,當這數個修士衝出的一瞬,劍無痕沉喝一聲,渾身修為驀然的爆發,拳頭握緊之時,他此時並沒有想去吸取這幾個人的靈魂,而是拳頭驀然揮出之後,腳步並沒有邁出,便在這虛空的扭曲中,一個偌大的拳頭幻影憑空的出現,帶著呼嘯之聲,幾乎就在這幾個修士飛出的一瞬,便直接的撞擊在了他們的身子之上,使得他們的身子轟然間爆裂開來後,化為了無數血肉,直接落到了地方。

  這一幕,將那些在這白色防護圈之下,所有抱著僥倖心理的人,完全的震懾而住!

  於是此刻的他們,選擇了等待,不去想逃亡的念頭。

  終於,一切都似乎恢復了平靜。劍無痕並沒有繼續向著這白色的防護圈發出攻擊,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下,所有人都在焦慮的等待著,即便此時他們聽到歐陽菁菁,還在那黑色的修為圈之內發出痛苦的嘶鳴。但縱然如此,他們還是歐陽菁菁能堅持,堅持到那解除劫難之人的來臨,即便在他們的內心,這一人的到來,可能會很漫長。

  所以此時他們唯一的希望,那便是歐陽菁菁的意志在這劍無痕的摧殘下,化不去歐陽菁菁意志的不滅,拖住劍無痕,爭取更多的時間。

  此時劍無痕神色凝重,望著黑色修為圈之下的歐陽菁菁,繼續發出修為之力,使得這黑色的修為氣息圈有更多的壓縮之力,使得歐陽菁菁的身子。傳來更多的疼痛之感。

  這痛苦的嘶叫聲,讓歐陽皇士聽下去,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使得他的眼睛有淚水滑落,在這種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衝出去也是無畏的,於是只能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下。任憑歐陽菁菁嘶鳴,焦慮的等待著那個解除劫難之人的來臨。

  可是這一等,便是兩年之後的冬天!

  這個冬天,迎來了第二天中的第一場大雪。這大雪很快就將整個羽化之城的周圍籠罩,使得整個羽化之城的周圍,遠遠望去如同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棉被。

  歐陽菁菁的意志依舊存在著不滅的慾望。只是這種不滅,似乎到此刻如同一支即將燃完的蠟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劍無痕有足夠的耐心,因為歐陽菁菁的靈魂讓他值得去付出這樣足夠的耐心,於是這兩年過去之後,他的修為之力依舊在不斷的發出,而此時黑色修為圈之下的歐陽菁菁。頭上的髮絲已經蓬亂,意識已經開始出現了恍惚,更主要的是,她的身後,其靈魂已經有一半脫離身子。

  在這白色防護圈之下,所有修士並沒有因為這兩年的疲勞而感覺到絲毫的疲憊,那是因為在他們的內心,有生存的慾望。但隨著這兩年的等待。有那麼一些修士,眼中卻是露出了悲憤。

  在這兩年之中,他們聽著歐陽菁菁痛苦的嘶鳴聲,內心無比的絞痛,所以當今天的風雪依舊在飄落之時,有那麼一個修士,咒駡一聲之後。身子猛地衝出這白色的防護圈,並沒有選擇逃離,而是想著劍無痕飛出,他要與劍無痕同歸於盡。

  但同歸於盡這四個字。只是在他看來,對於劍無痕,根本是無稽之談,於是當他的身子臨近劍無痕之時,他的身後有一道白色的光幕猛地迸發出來,當這白色的光幕迸發出來的一瞬,他的身子赫然爆裂開來,有一股強勁的修為之力,直衝劍無痕而去。

  靈魂自爆!

  這個修士果斷的選擇了靈魂自爆!但是他的靈魂自爆在劍無痕的面前,依舊顯得是微不足道,縱然如此,他覺得他的死已經有價值了,最起碼可以讓劍無痕發出的修為之力,有那麼一瞬間轉移,使得歐陽菁菁的痛苦,有那麼一瞬間的鬆弛。畢竟這兩年以來,他日夜聽到歐陽菁菁的嘶鳴聲,這嘶鳴聲,如同一根針一樣紮在他的內心深處,縱然與歐陽菁菁素不相識,但看見一個女子為了所有修士的性命隻身挺出的精神,使得他一個硬漢,著實不願忍心看下去。

  於是他放棄了等待,選擇了死亡,而不願苟活!

  因為時間一晃便是兩年過去了,這兩年之中,他依舊沒有看到任何的希望!

  幾乎所有人在這兩年之中都飽受著摧殘,這種摧殘不僅僅是來自於焦慮的等待,還來自於歐陽菁菁痛苦的嘶鳴聲,這種嘶鳴聲,使得一些人如同歐陽皇士一般,眼中有淚水滑出。

  此刻走來了數個老翁,這幾個老翁臉上佈滿了皺紋,他們的身上有修為氣息,那些氣息,是其他修士在他們身上注入的,原本是準備下一批衝出這光幕的,但是因為歐陽菁菁的出現,他們沒有機會衝出光幕,於是在兩年之後,他們也著實不願意繼續聽到歐陽菁菁的嘶鳴聲,走到城牆上,看著神色痛苦與糾結中的葉秋。

  其中一名老翁開口說道:「葉秋,讓我們出去吧。」

  聞言,葉秋的身子怔了一下,他知道此刻這些人為何要做出這般抉擇,於是咬了咬牙關,他再次看了看歐陽菁菁,說道:「不行,此刻還不到你們出手的時候。」

  葉秋的話語,讓得另一名老者淡然一笑,但那笑容中,卻帶著苦澀,說道:「人總有一死,但只求死得其所。此時那解除劫難之人還未來臨,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來臨,我們這幫老翁,明知已經活不到太久的時間,死了也無所謂。倒是日夜聽到菁菁的嘶鳴聲,著實不忍,於是內心之痛,比死還要難受……」

  此人的話語,讓得葉秋的身子再次一顫,目光再次凝聚在這些人的目光之時。看到了他們目光中的訣別,於是在這一瞬間,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糾結,閉著眼睛,衣袖猛地一揮,頓時在大地上的那些修士齊齊發出修為之力。使得這白色的防護圈,有了一絲裂縫出現,更在這裂縫出現的一瞬,這數個老翁,齊齊飛出!

  幾乎就在這幾個老翁飛出這白色防護圈的一瞬,那劍無痕的神色也是有了變化。沉喝一聲之後,咬緊牙關中,手掌猛地揮出,頓時在那手掌幻影出現之後,擊中在這些老翁身上,發出了啪啪一陣響聲之後,他們的身子。便爆裂開來。其鮮血濺在飄落的白雪之上,使得這些白雪,如桃花一般,開始向著大落墜落。

  葉秋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努力的壓抑著內心的情緒,但終究眼角還是滑落出了兩滴淚水。於是在此時,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後,透過那些許淚水的瀰漫。看向遠方,似乎正在等待著那解除劫難之人的來臨。

  眨眼間,便是初春的到來。

  初春的時候,便是化雪的時候,化雪的時候,便是最冷的時候。

  即便在黑色修為圈之下的歐陽菁菁,在此刻也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這寒意令得她的身子有了抖索,使得她的意志出現了恍惚,她身子的痛苦讓得她隨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但她還是努力的將眼睛睜開,即便此刻的視線之中。已經是一片混沌。

  她知道,如是這樣在意識的恍惚之下昏迷下去的話,那麼自己的靈魂便會被劍無痕奪取。

  於是,她必須堅持,必須堅持到那解除劫難之人的來臨,必須堅持著能再次與白石相見。這一切,只因她心中的信念,即便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那個人的來臨,即便她自己並不知道,在劍無痕的修為之力拉扯之下,自己的靈魂已經有了破損。

  破損的靈魂若是得不到修復的話,那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與世隔絕……

  當白雪還未完全的融化之下,在這九劫峰之中,那無問的意志之內,沒有人知道,此刻紫炎與紫龍再次在這意識之內相遇,這一次相遇,又是怒火的燃燒,使得他們在對持轉瞬之後,便開始了廝殺。從此時紫炎的內心來說,紫龍,必須得死!

  只是有一絲元神之力還留在白石那裡,所以即便曾經是戰神的他,此時要想擊殺紫龍,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直到他們快要兩敗俱傷之時,這無問的意志,忽然傳來了強勁的抖動。

  這一抖動,立刻讓得他們兩個的神色有了濃郁的變化,在他們的視線之內,這幾乎一望無際的通道,此刻有大石滾落,有轟轟聲傳來,更在這大石滾落下,他們看到這些滾落的大石化為塵煙,竟然漸漸的消失在其虛空之中,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便是一座座高山,一棵棵綠樹,還有許久沒有感受到的,清新空氣!

  通道裡面穿梭的藍色閃電此時已經在快速的穿梭,在這穿梭中,隨著這通道的消失而消失,立刻在紫炎的神色上,湧現出了濃郁的震驚,這震驚讓他清楚的知道,此刻出現這一現象的原因,便是這無問的意志消失,這種消失,意味著有人將無問的意志吸取。

  而此人,很有可能便是白石!

  所以他並沒有在原地過多的停留,他清楚的知道,這無問意志開始消失之時,那就意味著這通道肯定有出口,所以他們必須在後方那通道還未消失到自己的所在之時,找到那出口的所在,否則他們兩個,便會隨著這無問意志的消失,而一同消失在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在這無問意志的另一個結界之內,白石已經不知道何時將木琴收起,此刻他的眼睛已經睜開,那眼中有兩團火焰正在燃燒著,這種燃燒,並非是一種憤怒,而是一種力量的強大,幾個月之前,借助著無問的意志,他已經突破了轉輪境,踏入了冥天境。而今,擁有無問的意志之後,他很有把握,能與一個化無境的修士一戰,甚至擊敗對方,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他頭上的紫色光環已經消失,這蓮花石臺上發出的紫色光芒也已經消失,而白石眉心處那小縫的處在,此刻有如同一道紫色的閃電一般,似有穿梭之意散發出來,更有些許紫色的光芒,時隱時現。

  甚至連他頭上的青絲,也有那麼一些,化為了紫色!而他握著那紫電劍之時,也沒有感覺到有那麼強勁的牴觸之意,他很清楚,這紫電劍原本就是無問所有,此刻之所以能這般輕易的被自己掌控,那便是因為自己的體內,有了無問的意志傳承!

  他從蓮花石台之上站了起來,此刻在他的身後,也出現了坍塌,這坍塌之後,便出現了一座座高山。白石嘴角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那眼中的兩團火焰緩緩的化去,他的腳步,終於在幾年之後,第一次的移開。

  與此同時,在這羽化之城的上方,劍無痕在這一瞬間,明顯沒有感覺到這九劫峰的變化,但在下一秒,他的神色卻是猛地一變,目光凝聚在那九劫峰之時,立刻看到那九劫峰的所在,此刻有大量的塵煙飄散虛空。在這塵煙飄散之時,有兩股狂暴的力量,赫然從這九劫峰之上衝出,使得這九劫峰發出了驚天的炸響之後,伴隨著那大石的飛濺中,這九劫峰如同火山噴發一樣,有大量的濃煙沖天而上,更在這濃煙沖天而上之時,兩道疾馳的長虹,驀然的從這塵煙中衝出!

  這兩道長虹,是紫色的!

  不僅是劍無痕看到了這一幕,當大地震動之時,所有修士齊齊將目光凝聚在那九劫峰的所在,此刻也看到了那沖天而上的濃煙,也看到了那疾馳而來的長虹,更感受到了一陣強勁的威壓,驀然的爆發出來。

  「紫龍,你休想跑,我們的賬,還未算清!」
第兩百七十六章 【戰神,紫炎】

  這聲音的出現,似乎驚醒了許久的人,使得他們目光一個個投向那紫色的光芒之時,那眼神之中出現了濃郁的灼熱。

  即便此刻有這白色防護圈的存在,但他們在這防護圈之下,依舊能感受到從這兩道紫色長虹上滲出的威壓,這陣威壓,讓他們清楚的知道,並不比劍無痕身上的弱。

  特別是葉秋那裡,當他聽到紫龍這個字之時,其身子驀然一顫,那眼中露出了濃郁的震驚,這個久違的名字,讓他想起了幾千年以前,消失在那第九峰之上的強者!

  第二天,有救了!

  此刻在所有修士的內心,都是這個念頭。隨著這個念頭浮現出來,他們看到,這兩道紫色長虹向著這羽化之城的方才疾馳而來,霎那間臨近之時,那虛空迴蕩的聲音如戛然而止一般,這兩道紫色的長虹在這一刻,化為了兩個穿著紫色衣服的人,站立在半空之中!

  這兩人的面貌,讓葉秋一眼望去之時,雖然不認識紫龍,但那紫炎的面孔,卻是讓他腦海瞬間泛起了轟鳴,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

  戰神,紫炎!

  甚至連劍無痕看到這兩個修士之後,其神色也是驀然一變,他對著那黑色修為圈發出的修為,在這一刻停止,目光凝聚在紫炎與紫龍的身上,神色露出了震驚中,他忽然感受到,此時從紫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幾乎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即便紫炎也存在於化無境,但劍無痕能察覺到,紫炎身上的修為氣息,比一般的化無境,要強勁許多,戰神紫炎,果然名不虛傳。

  紫龍與紫炎此時也明顯的看見了羽化之城的這一幕。但這僅僅是那一瞬間的疑惑。旋即紫炎看向劍無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呵…吸魂修士!」

  這聲音縱然很小,但終究是映入了劍無痕的耳簾之內,使得他身子微顫之後,並未言語。

  而紫炎又看了看那黑色修為圈之中的歐陽菁菁,看得歐陽菁菁痛苦的神色,他再次將目光移開,看向紫龍的所在,目光再次露出殺意。很顯然。他並不想去管羽化之城所發生的一切。

  於是猛地揚起手中的紫色利劍,對著紫龍的所在,化為一道疾馳的紫色長虹,猛地撞擊而去。

  看得紫炎的離去,幾乎所有修士的眼中,再次露出了絕望。

  紫炎沉喝一聲,身子化為的一道紫色長虹,驟然臨近紫龍的一瞬,驀然的化為了一頭奔跑中的猛虎。這猛虎周圍,有紫色的火焰燃燒,衝擊虛空之時,使得這虛空出現了裂縫之下。有轟轟之聲迴蕩開來,更有一陣幾乎令人心神震顫的呼嘯之聲,帶著強勁的威壓,直接向著紫龍的所在而去。此時在紫炎的眼中。只有憤怒!

  紫龍神色驀然一變,他很清楚紫炎的速度,此時根本來不及做太多的應對。僅僅是將手中的利劍擋在胸前,當那紫色利劍擋在胸前的一瞬,紫炎所化為的猛虎,直接的撞擊在上面。

  霎那間,炸響之聲驀然響起,轟轟之聲迴蕩開來,一股紫色的衝擊波迅速的擴散開去,似乎一直蔓延到上千里之後,方才不見蹤影。這一幕,讓得那無數修士看到之時,一個個神色露出了濃郁的震驚,強者之間的戰鬥,讓他們似乎忘記死亡帶來的恐懼!

  即便依舊是化無境的劍無痕,看到這衝擊出去的力量波動之時,也是身子震顫了一下。

  他很清楚,這一撞擊,似乎並沒有啟動什麼奇異的神通之術,僅僅是那用蠻力的碰撞,作為化無境的戰神紫炎,擁有的力量,的確是超乎了那些化無境的修士,太多太多。

  在這強烈的撞擊下,紫龍的身子頓時傳來了一股劇烈的悶痛,這種悶痛使得他的臉龐湧現出了痛苦之色,喉嚨甘甜之時,一口鮮血便自口中噴了噴來。他很清楚,憤怒之中的人最可怕。即便他知道紫炎也好不到那些去,但此時的紫炎,似乎已經憤怒得成為癲狂!

  於是當紫龍的身子倒捲開去的同時,他不能有絲毫的怠慢,他知道紫炎會再次的發出攻擊。所以在那退去的身子中,紫龍猛地揮出手中的紫色利劍,如同啟動了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頓時在他的身子周圍,出現了無數紫色的劍影,如同劍雨一般,向著紫炎呼嘯而去。

  紫炎的身子並沒有後退,面對著這些呼嘯而來的劍影,他再次沉喝一聲,手掌驀然的揮出,頓時在他周圍的虛空,出現了大量的扭曲,更在這扭曲下,一張紫色的手掌幻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身子前方,與這些劍影驀然的撞擊在一起之後,在那力量衝擊波的擴散中,有砰砰之聲迴蕩開去,響徹著整個天地。

  與此同時,紫炎的握著的紫色利劍,對著天空猛地一指,這一指之下,天上白雲頓時開始變得肆虐起來,如在轉動,霎那間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似乎籠罩了半個天空,更有一道道紫色的閃電,從這漩渦中穿梭起來。且在這穿梭之下,一股股狂暴的力量滲出之時,在紫炎的意念控制之下,一道道疾馳的紫色閃電,便向著紫龍的所在,疾馳而去。

  似乎發現紫炎與紫龍已經無暇理會這一切,故而此刻的劍無痕也是再次發出修為之力,心中暗喜之時,對著這黑色的修為圈,發出了一股強勁的壓縮之力,這股力量,使得那黑色修為圈之下的歐陽菁菁,再次發出一聲嘶鳴。

  這一聲嘶鳴,似乎帶著絕望,歐陽菁菁的頭顱猛地望向天空,因為極度痛苦的原因,使得她的眼角,如同不受控制一般,滑落出兩滴淚水。張著嘴巴,那嘴巴裡已經有鮮血滲出,頭上的青絲蓬亂,甚至在此刻無風飄動。她的視線已經變得極度的恍惚,這一聲嘶鳴過後,她頓時仰天一吼:「白石……」

  她要用這一聲吼叫,叫出她無盡的悲痛,叫出她心中所有的牽掛!

  也正是因為這一下意識的吼聲,令得那裡去的紫炎身子驀然一怔,對著紫龍發出攻擊的身子也在這一刻驀然的停下,再次回頭看向羽化之城。

  他很清楚,白石那裡還有著他的元神之力,且若是白石真的獲得了那無問的意志之後,那必定是很強大。所以任何與白石有關的人,紫炎的都要去知道。

  思索轉瞬之後,紫炎竟放棄了對紫龍的追殺,而是再次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驀然的向著羽化之城飛去的同時,霎那間便停在了羽化之城的上空。

  也正是因為紫炎的離去,使得紫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又化為一道紫色的長虹,迅速的逃離開去。

  紫炎的出現,再次讓得劍無痕停止發出了修為之力。

  微皺著眉頭,紫炎的目光凝聚在歐陽菁菁的身上,沉默轉瞬之後,他看得歐陽菁菁即將昏迷過去,也知道歐陽菁菁身後的靈魂此刻已經受損,輕聲說道:「你,認識白石?」

  歐陽菁菁似乎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她的額頭上滲出痛苦的汗珠,就連眼皮似乎也不能完全的睜開,控制住自己的意識後,她努力的看向了紫炎,並未說話,而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戰神,紫炎!」

  就在歐陽菁菁點頭之時,在那巨大的白色防護圈之下,葉秋站在那城牆上,神色有了激動。他很清楚,既然紫炎能再次回來,那就意味著這羽化之城有救,所以此刻他開口叫道。

  聞言,紫炎回頭看向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下,那葉秋的所在。很顯然,他並不認識葉秋,但作為曾經的戰神,風靡整個第二天的強者,認識他的人倒也不奇怪,於是好奇的問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葉秋抱拳一拜,露出恭敬,說道:「我叫秋葉,幾千年前,與您一同去尋找無問的意志,但我並沒有進入那第九峰,所以自然認識你。而今,幾千年後,這第二天迎來了這場劫難,還希望戰神紫炎,您能幫我們解除這場劫難。」葉秋的話語極為誠懇。

  微皺了一下眉頭,紫炎的目光從葉秋的身上移開,看了看劍無痕的所在,又看了看歐陽菁菁的所在,但很顯然,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說道:「我不會管這些瑣事,即便是這第二天的劫難,那便由這第二天自動解除。我紫炎,沒那麼多閒心來管理這些事情。」

  紫炎的話語,讓得葉秋的身在驀然一顫,神色再次露出了絕望,他很清楚,紫炎有他自己的驕傲。所以並沒有繼續懇求,而是向後沉默間,不知道如何言語。

  「莫非,這真的是上天註定?」

  沉默中,葉秋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露出絕望之時,內心暗暗沉吟道。

  「紫炎,殺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依舊是在那九劫峰的所在,一股狂暴的威壓滲透出來之時,一句話語在此刻如千里傳音一般,瞬間迴蕩在這羽化之城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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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七章 【還你自由!】

  這聲音從遠處傳來,看似極為平淡,但卻有一股掩飾不住的煞氣迴蕩而來。

  使得紫炎的身子驀然一顫間,那眼神之中頓時湧現出濃郁的森然殺意。

  他聽得出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此刻這發出聲音的人對於他來說,便是上帝,他的話語,便是命令。

  於是當這聲音還在迴蕩之時,紫炎手中的利劍驀然的抬起,指向了劍無痕的所在。

  此時,在紫炎利劍剛剛舉出的一瞬,劍無痕的身子也是一顫間,神色頓時湧現出濃重之色,但並未逃亡,他清楚的知道,雖然紫炎的修為氣息比一般的化無境修士要強橫不少,但吸收了這麼多的靈魂,所在他身上的黑色利劍,其威力也增加了不少,與紫炎一戰,未嘗不可!

  故而,當劍無痕的身子有修為氣息驀然爆發開來的一瞬,紫炎的手中的紫色利劍,已經驀然的指出,向著劍無痕的所在,一劍刺去。

  葉秋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能命令這曾經的戰神,但他很清楚,能命令戰神的人,肯定是超乎了戰神的存在,於是此刻他臉龐帶著震驚,目光並沒有在紫炎的身上停留,而是赫然的投向了那九劫峰的所在,那聲音發出的根源!

  與他一同將目光投向九劫峰所在的,還有在這白色防護圈之下的任何一個修士。此刻他們一個個眼中帶著灼熱,特別是這句話傳出之後,他們看到了希望,一種生的希望!

  在他們目光齊齊投去之時,在那九劫峰的所在,此刻伴隨著一股強勁的威壓滲出之時,一道金色的長虹,驀然的疾馳而來,霎那間便降臨在這羽化之城的上空。使得所有人都還未將此人看清之時,就見得這道金色的長虹直接撞擊在包裹著歐陽菁菁的黑色修為圈之上,使得這黑色的修為圈發出『砰』的一聲炸響之後,便碎裂開來。

  直至之時,他們方才在這炸響聲中,看清了此人的面孔!

  此人,正是白石!

  或許,在整個第二天中,除了藥老,葉秋。龍吟月和古玄子認識白石之外,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白石,所以此時大部分人看得這張面孔之時,他們臉上寫著的,是疑惑。

  而葉秋,藥老,龍吟月和古玄子的臉上卻是湧現出激動與興奮,那眼中更是露出了灼熱。他們所激動的。並不是白石此時的出現,他們所激動的,是從白石身上滲出來的修為威壓,已經讓他們清楚的感受到。已經超乎了劍無痕的所在。

  兩年之後,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白石的修為竟然會提升得這麼快!

  於是,在此刻。葉秋眼中露出灼熱之時,也大致猜測出了什麼:「莫非,白石獲得了無問的意志?所以此時那紫炎。方才能聽他的命令?」

  白石並沒有去理會此刻這些人的目光,他站在那半空中,悲喜交加,手中抱著歐陽菁菁,看著歐陽菁菁慘白的臉,蓬亂的頭髮,心中有無比的絞痛,使得他的眼睛,有了淚水瀰漫。

  在這之前,白石甚至想過獲得無問意志的傳承之後,要與歐陽菁菁解釋什麼,說什麼話。甚至要保護歐陽菁菁,可這一切,從歐陽菁菁此刻嘴角露出的笑容中,都變得無所謂了。白石終究還是來晚了一些,歐陽菁菁終究是受了傷。

  歐陽菁菁的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這兩年的摧殘,對於她來說,即便再苦,但所等的,便是這一幕,於是當這一幕出現之時,她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那眼中沒有了痛苦,也沒有了絲毫悲傷,有的只是幸福,見到白石之後的幸福。

  「我終於,等到你了。」

  即便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歐陽菁菁還是勉強的擠出了這一句話,她的手費力的抬起,從白石臉龐劃過之後,因為太過疲勞的原因,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之後,便安睡過去。

  準確的來說,是昏迷過去。在白石的懷中,她有種踏實與安全之感,所以此刻,她不在擔憂著什麼,她所需要的,便是好好的睡上一覺,然後保持足夠的精神狀態,展示在白石的面前。

  白石的手從歐陽菁菁的臉上輕輕的劃過,她的靈魂還未完全的回到本尊,這靈魂讓白石感應之時,便知道已經受損。他知道受損的靈魂,若是得不到修復的話,後果是什麼。

  與此同時白石的身子有了顫抖,這種顫抖是因為他此刻已經開始哽咽起來,眼中滑落出來的淚水滴打在歐陽菁菁的臉龐之上,帶走了歐陽菁菁臉上那些許的污垢,但卻帶不走白石內心的痛,使得他白石緊緊抱著歐陽菁菁片刻之後,便從這空中直接落下,來到羽化之城內,然後用其修為之力,儘可能的讓歐陽菁菁的身子所受的傷,恢復一些。

  歐陽菁菁並沒有因為白石的修為之力輸入而從昏迷中甦醒,不過她臉上卻是恢復了一些血色。此刻龍吟月與古玄子匆匆的跑過來,叫了白石一聲。

  此時的白石根本高興不起來,於是看向龍吟月與古玄子之後,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但終究是擠出了一句話語:「好久不見。」

  葉秋站在白石的面前,神色複雜,他並不知道此刻應該與白石說什麼,或者說他知道此時的白石不想說話,於是他與白石的目光有了那麼一瞬間的交融之後,他看見白石緩緩的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藥老,說道:「藥老,菁菁拜託你先照顧一下。」

  藥老點了點頭之後,歐陽皇士也在此刻跑了過來,他將修為之力往歐陽菁菁的身子灌入之後,卻是沒見到有絲毫的效果,於是神色露出了糾結的痛苦。

  「歐陽大人不必擔心,菁菁此刻只是太過疲勞,休息一段時間後,便會自然甦醒。」

  白石輕聲開口。

  歐陽皇士並不認識白石,但此刻與白石的眼神交融下,讓他忽然想起了曾經加入那九劫峰之攀的人,那個叫石白之人。

  因為此時的白石並沒有戴著斗笠和面具。所以歐陽皇士終究還是不能完全的肯定。

  於是在這一刻,他的意識顯得有些恍惚,疑惑道:「閣下,是?」

  白石淡然一笑,說道:「在下正是當初歐陽所推薦的那個修士……石白!」

  白石的話語,讓得歐陽皇士的身子驀然一顫,甚至所有聽到此話的修士,也是在這一瞬間,身子猛地顫了一下,那石白二字映入他們耳簾之時。他們忽然想到,在兩年前,那個不用任何果實便踏入九劫峰的第九峰之人,那個傳奇人物,此刻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就是石白!」

  「原來,他並沒有死!」

  「不過此人的修為為什麼會如此強橫,從九劫峰出來之後,修為氣息便已經超乎了劍無痕的所在!還有。在他踏入九劫峰之時,他的修為已經是無太界了,三十歲之前踏入無太界,他是如何做到的!」

  隨著這石白二字從白石的口中說出。立刻這無數的修士就泛起了議論之聲,這些聲音泛起之後,使得他們一個個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之時,已經不再完全是震驚取代。此時更多的,是疑惑。一份修士內心不得其解的疑惑。

  對於那叫石白之人的事蹟,即便不是在這羽化之城中的人。也有所聽聞。

  「你…就是石白?」歐陽皇士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迎著白石的話語,他的並沒有勇氣在白石的身上打量,唯有將目光帶著震驚的注視著白石之時,不可思議的開口。

  白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在下。」

  京南克和司馬空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他們的神色顯得極為的難看,也異常的複雜。這種複雜,使得他們此時並不敢開口,生怕開口之後,就會引起白石的不悅。

  白石說完,抬頭看向天空,此刻看到在那天空之中,紫炎已經對劍無痕展開了殺戮。但因為凝聚了無數靈魂的黑色利劍,此時劍無痕要比紫炎想像中強,所以此刻激戰之時,他依舊是顯得有些棘手。

  縱然如此,在那一道道黑色流光與紫色劍影的穿梭中,在那一聲聲的炸響泛起,轟轟迴旋之時,在那一股股力量衝擊波的迴蕩如同漣漪般的散去之時,紫炎此刻已經是化為了一道紫色的長虹,向著劍無痕疾馳而出,正要臨近劍無痕之時,徒然的化為一頭帶著火焰的猛虎。

  這一攻擊,已經算得上是紫炎的最強一擊!

  但是劍無痕並沒有絲毫退去的意思,當紫炎發出最強一擊之時,他迎著那猛虎的低吼聲,感應著那強勁的修為氣息,望著這疾馳而來的猛虎,臉龐湧現出凝重之時,腳步驀然的向前一踏。這一踏之下,頓時在他腳下的虛空,出現了大量的震顫。

  更在這震顫中,他手中的黑色利劍對著紫炎化為的猛虎驀然一指,頓時在他的黑色利劍之上,有一個個黑色的骷髏頭,憑空出現,其數量之多,霎那間便瀰漫了半個天空,使得大地陷入一片昏暗之時,有陣陣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哀嚎聲,在此刻驀然的迴蕩開來。

  且在這哀嚎聲的迴蕩下,無數骷髏頭忽然向著這巨大的猛虎迎擊而去,如要將其吞噬一般,帶著一股似乎具有毀滅的修為之力,霎那間便讓得這疾馳而來的猛虎停止了速度。

  這些黑色的骷髏頭,散發著一股股寒氣,這寒氣是一陣陣死氣,這點,白石很清楚。

  這些骷髏頭張大著嘴巴,將這巨大的猛虎圍繞之時,便開始了瘋狂的撕咬。在這包圍下,紫炎的神色顯得極為的凝重,此刻手中紫色利劍胡亂一揮,沉喝一聲之後,並沒有啟動任何神通之術,用其蠻力便直接的將這無數的黑色骷髏頭,在那炸響聲與哀嚎聲的交融下,化為了粉碎。

  而紫炎的身子,也沒有好到那些去。

  只見他的神色湧現出痛苦,連身上的衣衫有那麼一些地方,也出現了破損!

  站在半空之中,在轉瞬之後,紫炎的胸口便傳來了一陣悶痛,一口鮮血,便忍不住的噴了出來。

  「傳說中的戰神紫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橫嘛!」

  遠處,劍無痕的神色帶著得意,雖然他的話語露出譏諷,但他的內心還是帶著畏懼,之前紫炎用蠻力將所有的骷髏頭化為粉碎之時,他的身子,同樣是傳來了一陣痛麻之感。

  但白石很清楚,之所以紫炎能被劍無痕擊傷,那是因為紫炎的一絲元神之力,還在白石的身上,於是此時白石向前走了一步,手掌驀然一揮,沉聲說道:「紫炎,我答應過你,從無問的意志中出來之後,便還你自由,此刻你的元神之力,拿去!」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紫炎驀然回頭,看向白石的防護圈之時,頓時看到白石的手掌一揮,在那手掌之中,有一股紫色的流光,驀然的飛出。

  這抹流光,帶著強勁的修為之力,這股修為之力與紫炎發生了一種強烈的共鳴,在這共鳴下,紫炎頭上的髮絲,驀然間化為了紫色,連他身上的衣袍,在此刻也化為了紫色,還有他的身子周圍,更在此刻,有了一抹抹紫色光芒的發出!

  當這紫色流光與紫炎的身子產生共鳴的一瞬,立刻紫炎的眼中迸發出一道奇異之芒,更在這奇異之芒下,他手中的利劍利劍,發出了嗡鳴之聲,這聲音響徹天地,更震顫著每一個人的心靈,一股強大的氣息,驀然間從紫炎的身子,轟然的爆發開來。

  紫炎的手掌頓時向前一抓,這疾馳而來的紫色流光頓時被他抓在掌心之中,旋即他並沒有絲毫的猶豫,那眼中露出淡漠之時,他將手中紫色的流光,驀然的對著自己的眉心一按,頓時這流光便進入了他的身子,成為了他的修為之力,使得他的力量,徒然的增加幾倍!

  而他的身子,也在此刻,忽然的迸發出一片強烈的紫色光芒,這光芒讓劍無痕的身子一顫,其神色頓時有了陰沉難看之色。

  「戰神二字,並不是空穴來風!」

  此刻,紫炎神色淡漠的看向劍無痕,手中的紫色利劍緩緩的抬起,其身子的修為,再次驀然的爆發開來!
第兩百七十八章 【劈天劍術】

  這一次的修為之力爆發,明顯要比上一次強橫得多,使得這虛空在這修為之力的擠壓下,出現了大量的裂縫,這裂縫如同一潭靜水被驚擾一般,有陣陣波動擴散開來,更有轟轟悶響在此刻迴蕩開來。

  就連之前眼中還帶著得意的劍無痕,在此刻臉上湧現出濃郁的凝重之時,身子下意識的後退。

  當紫炎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立刻揮出手中的紫色利劍,此刻身子並沒有化為紫色的長虹,僅僅是那紫色利劍對著劍無痕的所在猛地一揮之時,他神色淡漠間,在其紫色的劍尖之上,頓時有三道紫色的流光,轟然間爆發而出,對著劍無痕疾馳而去的同時,驀然的化為三頭帶著紫色火焰的猛虎,低吼著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將劍無痕吞噬!

  這三頭猛虎的速度著實太快,劍無痕根本來不及躲閃,於是他也沒有選擇躲閃,而是當這三頭猛虎赫然來臨之時,他沉喝一聲,渾身修為驀然爆發之時,他嘴唇蠕動了一下,如在啟動一種莫名的天地法則,手掌在這一瞬間,驀然的揮出。

  這手掌揮出的一瞬,頓時在劍無痕的掌心之內,有大量的黑色氣息湧動而出,這些黑色的氣息化為一絲絲修為之力,出現在他前方之時,如同一團烏雲,但旋即便快速的凝聚,幻化為一個巨大的手掌幻影,這個幻影出現之時,立刻讓得虛空再次發出了低沉轟鳴。

  「這便是劍無痕的最強一擊!」

  「面對著紫炎這般狂暴的修為氣息,劍無痕不得不發出自己的最強一擊。」

  「劍無痕的最強一擊,在此時的紫炎面前,依舊會弱得不堪一擊!」

  當這巨大的黑色手掌幻影突兀的出現之時,在這大地之上,在那羽化之城中,此刻那白色的防護圈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一個個修士震驚的眼神,以及一片議論之色。

  對於劍無痕的最強一擊,他們深有體會,但面對著紫炎,這個戰神,這個曾經的強者,即便是兩個劍無痕同時發出最強一擊,恐怕也不是紫炎的對手!

  白石站在這白色防護圈之下,他神色看上去極為淡漠,他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乾。但他的內心,卻有著無盡的恨,這種恨,來自於劍無痕!

  但他知道此刻並不是自己出手的時候,若是紫炎無法搞定劍無痕之時,他才會出手。

  雖然這是劍無痕的最強一擊,但對於此時已經獲得無問意志傳承的白石來說,這劍無痕的最強一擊,也依舊是不堪一擊。

  但冥冥中。白石內心有一個感覺,似乎劍無痕的神通之術不止這些,對於整個第二天中說話最有份量的人,作為那無闕莊的最高領導人。白石覺得劍無痕肯定有一些與眾不同之處。就比如是什麼法寶或是其他強者的意志力之類。

  這讓白石忽然想到了與葉秋一同來這羽化之城時,期間葉秋給他說的話,那蠻山瀑布,還有蠻山師祖。所以此時白石隱約覺得,這劍無痕與那蠻山師祖,似乎真的有著一些聯繫。

  但此刻還得不到證實。所以白石僅僅是站在這白色的防護圈之下,靜觀其變!

  只見這黑色的手掌幻影出現之後,足有百丈之高,赫然的向著這三頭猛虎疾馳而去,驀然的與其碰撞在一起,在那炸響聲之中,其轟轟迴旋之時,只見那三頭猛虎有一頭已經直接的碎裂開來,化為了一絲絲紫色的修為氣息,在那力量衝擊波的迴蕩之下,而擴散開去。

  但依舊還有兩頭猛虎,向著劍無痕疾馳而去。

  此刻劍無痕猛地揚起手中的黑色利劍,這黑色利劍因為有過多靈魂的融入原因,使得它的防禦力極為驚人,所以此刻當這黑色利劍出現之時,頓時給劍無痕形成了一個盾牌,使得那其中一頭猛虎撞擊在上面之時,在那炸響聲中,又化為無數修為氣息,擴散開去。

  與此同時,劍無痕的身子傳來了一陣悶痛,這陣痛苦使得他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血漬留在他蒼白的臉上,看起來多了幾分陰森。但旋即他便沒有多想,他在短時間之內,不能繼續發出最強一擊,所以此刻他必須阻止這僅剩下的一頭猛虎,對自己身子的撞擊。

  他很清楚,即便手中黑色利劍的防禦極為強勁,但若是繼續接下這一頭猛虎的撞擊之後,很有可能斷裂開來,於是他必須做出一個抉擇,這個抉擇很快就在他的內心有了答案。

  只見那猛虎疾馳而來之時,劍無痕的衣袖猛地一揮,頓時被他收回的鼎爐在此刻驀然的飛出,且在飛出的一霎那,赫然的變大起來,剎那間便足有百丈之高,其鼎洞之中,有火光滲透出來。更有絲絲熱氣,瞬間散發出來之時,灼熱著虛空,使得大地上,一些植被,竟然出現了萎靡的狀態,更有一股強勁的威壓,從這鼎爐之上,驀然的擴散開來。

  「這…是什麼法寶!竟然如此奇異!」

  當這鼎爐出現的一瞬,在這羽化之城的大地之上,不少修士感受著這鼎爐上滲發出來的威壓氣息,眼中帶著唏噓,內心有著疑惑,開始議論開來。

  但並非是每一個人都對這鼎爐產生疑惑,有那麼一個人,知道這鼎爐上用來做什麼的。

  此人,便是葉秋!

  葉秋知道,此刻出現的鼎爐並非是什麼法寶神器,而是劍無痕自製用來吸收靈魂所有,這鼎爐裡面有著很多的靈魂經過,自然是留下了很多死氣,這些死氣在這鼎爐中凝固,幾千年來,自然是形成了一個具有強勁防禦力的器物!

  葉秋更清楚,奇異的是,劍無痕手中的那黑色珠子,雖然此刻那黑色珠子並沒有被他拿出,但葉秋能大致猜測出,那黑色珠子的威力,必然不容小覷!

  「砰!」

  當這鼎爐驀然變大的一瞬,那疾馳而來的猛虎頓時的撞擊在這鼎爐之上,一聲驚天的炸響泛起之後,在那力量衝擊波的擴散之下,紫炎的神色,有了變化!

  紫炎看著這鼎爐此時在半空之中抖動,神色上的淡漠多了一絲譏諷,他身上的紫色光芒依舊在散發,此刻看上去如同一個天外真仙的處在,在此時他冷哼一聲,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利劍,這利劍揚起之後,頓時在那劍尖之上,迸發出了強勁的力量。

  更在這強勁力量迸發出來之後,他頭上的天空,那些流動的浮雲,再次發生了扭動!

  「我倒要看看,你這鼎爐,能抵抗住我的多少修為之力!」

  紫炎冷哼一聲,在話語落下之後,他的眼眸緩緩的閉上,轉瞬後再次的睜開,那眼中頓時有兩團紫色的火焰閃爍出來,彷彿在這轉瞬的功夫,他已經啟動了某種莫名的天地法則,亦或是一種奇異的神通之處,使得那扭動的白雲中,此刻出現了大量的紫色。

  這一片紫色,瞬間便籠罩在天空之中,將這一片近百里的地帶,完全的沉浸在紫色之下,更在這片紫色中,有一道道疾馳的閃電,帶著劈啪之聲,在這扭動的浮雲中,開始肆虐。

  這肆虐並沒有持續太久,當那扭動的浮雲完全的化為紫色之後,且在那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紫色漩渦之時,在那漩渦中滲出了一股強勁的威壓之時,一聲炸響之後,那紫色的漩渦之中,忽然濺射出一片紫色的光芒。

  「劈天劍術!」

  在這紫色光芒的濺射下,紫炎神色凝重的沉喝一聲,在這沉喝之下,那天空中忽然有一把巨大的紫色利劍從天而降,此劍出現的一瞬,如同具有毀滅之力,更有驚人的威壓散發著之時,擠壓著周圍的虛空,使得這虛空出現大量的裂縫!

  這紫色的利劍幻影之上,有閃電快速的穿梭,直接斬向了這巨大的鼎爐。

  「砰!」

  當這帶著閃電的紫色利劍幻影,驀然的撞擊在這巨大的鼎爐之時,那驚天的炸響聲甚至震散了天空中凝聚的浮雲。且在那力量的衝擊波擴散之時,這巨大的鼎爐,在此刻忽然的碎裂碎裂開來,與其一同碎裂的,還有那紫色的劍影。

  一個個火球在這鼎爐驀然爆裂開來的同時,在這虛空中飛濺一段距離之後,便落向到大地,使得大地之上的一些地方,此時燃起了熊熊火焰!

  但,在這火球飛濺開去的同時,那鼎爐的碎片四濺而開之時,忽然有一個個骷髏頭的話黑色幻影,憑空的出現,但僅僅是霎那間的功夫,霎那間過後,便化為了虛無,融於了虛空。

  劍無痕的身子,此時踉蹌的退去幾步之後,此時當那些骷髏的幻影消失之後,從那碎裂的鼎爐之中,忽然有一絲絲氣息散發開來,這一絲絲氣息,讓人感受到之時,並非是一陣陣熱氣,而是有一股刺骨的冰涼!

  這冰涼,讓得所有人的目光一怔,其眼神中頓時湧現出駭然,但在白石那裡,眼中卻是露出了灼熱,他很清楚,這些氣息是……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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