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谷主——舞姬】
「什麼？大無境？」
迎著霓裳的話語，紫炎，葉秋，龍吟月，古玄子，紅蓮，甚至是白石都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液，眼中帶著震驚之時，那內心也是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大無境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強大，一種面對著百個天涯境的修士，都能輕鬆擊殺的強者。一個還要比天涯境高出三個級別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別說在第三天，就連在第五天，甚至是第六天，都是寥寥無幾的強者！
聖女並沒有說話，但從其眼神的變化中，也看得出她已經默認。
「我能看到的，他們不能看到。這就是靈魂與本尊的不同之處。」霓裳繼續開口。
此時聖女終於好奇的問道：「靈魂脫離本尊果然是不同，但其實我也很好奇，既然你的靈魂塵封在白兄弟的劍之內，但你的本尊，在何處？」
不得不說，聖女的這一疑惑，也頓時將白石，紫炎等人內心的疑惑說了出來。
霓裳微微一笑，說道：「我存在的年限，比你們存在了無數年，我的靈魂，是以前整個修真界最純的，當時整個修真界還是一體，並沒有第二天到第九天之分。我的本尊在第九天，早已經是纍纍白骨。除非有超乎修煉八把劍存在的修士，借助蒼穹逆轉之力，將我還原，不然的話，在第九天之中的任何一尊佛，都不能將我復活。即便是他，也不可以……」
霓裳說到『他』的時候，那眼中似乎多了幾分柔情，又好像是在惆悵。
「他？」看得霓裳眼中的神色，白石大致也能推斷出霓裳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那個『他』肯定與霓裳存在了不一般的關係，於是方才開口疑惑道。
霓裳淡然一笑，說道：「此時不用說。日後你們到達第九天之後，便會知道。」
「你的修為雖然在大無境，但配合著你奇異的神通之術，攝魂之法，足以與一個天無境的修士一戰，而且還不一定輸，因為你的心神強度，遠遠超出了普通的修士。」
霓裳的話語，再次讓得白石，紫炎。葉秋等人齊齊一怔。他們清楚的知道天無境的修士是高出大無境修士的一種存在。雖然看似只有一個層次，但其力量之差，卻猶如天差地別。特別是這種高層次的修為階層！可想而知，那攝魂之術，究竟是何其強大！
但此時他們並沒有說話，而是一個個沉默間，繼續等待著霓裳向他們講解著一些他們並不知道的事情，果不其然，在他們的沉默與震驚中。霓裳繼續開口說道：「事實上，以我所看到的，白狐三個時辰之後便會醒來。」
霓裳的話語，讓得白石甚是興奮。但還未來得及表達之時，便見到霓裳看向聖女，繼續說道：「我之前說過，我能看到的。他們不能看到。就猶如你的內心，起初你接近白石，是為了讓他加入你們蓮花宮。紅蓮也是如此，是為了讓白石加入天涯莊。但在這一次生死邊緣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們的內心，雖然只是短短的那一瞬間，你們早已經將那種利益關係，化為了一種友情。所以，請容許我說一些事情。既然白石在你們面前已經沒有了秘密，那自然的，我與白石有緣，我當然不希望在你們的身上，對白石存在著任何秘密。包括你斷去的雙腿。」
聞言，白石，葉秋，紫炎，龍吟月，古玄子，紅蓮都是一怔下，下意識的看向了聖女，很顯然，在他們看來，聖女的雙腿完好無損，又何來斷去之說？
聖女的眼中流露出一種回憶，準確的來說，那是一種歷經風霜的哀涼。
「我知道這可能是你心靈上的一道疤，但有些東西總要面對。早些說出來，面對著他們，也不用那麼糾結，你甚至在途中就想告訴你與天涯莊師尊的關係，但是你沒有……但我相信，在天涯莊的大廳之時，他們都看出了你與天涯莊師尊，天涯子的關係。」霓裳繼續說道。
聖女深吸了一口氣，那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濕潤，說道：「我是與天涯子有一段過往，我的雙腳，也是因為他而斷的。當時，他還是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而我，是一個藥女，存在於藥谷之中。」
聖女回憶著，繼續說道：「藥谷存在於第八天之中，又稱為蝴蝶谷。」
聽到『蝴蝶谷』這三個字，白石的身子驀然一怔間，忽然想到了那夢中的女子，還有那些蝴蝶，不由得眼神一變，打斷聖女的言語，說道：「蝴蝶谷？」
聖女點了點頭，似乎看出了白石眼中的疑惑，說道：「不錯，怎麼，你認識蝴蝶谷的人？」
白石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以往我經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女子，身邊都是蝴蝶，到最後化為一隻蝴蝶飛走。」
聖女眉頭一皺，道：「這就奇怪了，你能否形容一下你夢見的那個女子？」
白石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中卻是露出苦澀，說道：「我當然能形容出，或許你們並不知道，我在道晨真界之中，無父無母，我甚至不知道我來到道晨真界是怎麼而來。是西晨師父和東晨師叔一路扶持。那夢中夢見的女子，實際上就是我許久沒有見到的母親。她的容貌，早已經深深的刻畫在我的內心。」
白石說到這裡，那眼中露出了深思，旋即又描述了一下母親的容貌。這一描述下，立刻見得聖女的瞳孔驀然睜大，如同聽到什麼駭然的東西一般。
「那蝴蝶谷之中，四季如春，花香瀰漫，蝴蝶飛舞。沒有男子，只有女子在裡面生活。而蝴蝶谷，正是由谷主舞姬所建。只是對於谷主，我們瞭解得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有一個兒子，但具體在那，並不知道，貌似是失蹤了。而你剛才所描繪的容貌，正是與谷主舞姬一模一樣！難道說，你是谷主的兒子？」聖女震驚的說道。
第三百二十章 【愛有多深，恨有多深】
白石自然不會將自己穿越過來的事情告訴聖女，畢竟那讓人聽上去之後都顯得匪夷所思。於是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出現在道晨真界之時，還是幼年。我的印象之中，我母親就長那個樣，但大千世界，長得相像，甚至是一模一樣的人，有很多，所以現在還不確定。」
聖女贊同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也是。蝴蝶谷幾乎沒有人敢進去，除了谷中的人，外來人進入裡面都會受到蝴蝶谷裡面那咒蝶的攻擊，所以蝴蝶谷也幾乎是與世隔絕的！」
白石皺了皺眉頭，說道：「咒蝶？」隨著他沉吟了一聲，他輕拍了一下腰間，在其意念的輸出下，那魂器之中頓時有兩隻蝴蝶緩緩的飛出來，最後立於他的指尖。
白石看向聖女說道：「你所說的咒蝶，是這種蝴蝶嗎？」
看得這兩隻蝴蝶出現在白石的指尖，聖女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說道：「你居然擁有咒蝶？你是如何收服它們的？這種蝴蝶，極難馴服啊。」
白石淡然一笑，說道：「怎麼收服的已經不重要，我連萬獸之王都可以得到，這兩隻蝴蝶算什麼。」白石說著，那眼中露出了一種得意之色。
「看你得瑟的那個樣。」聖女繼續說道：「有一天，我獨自走到蝴蝶谷之外，遇見了天涯子。」
聖女說到這裡，眼中再次流露出一種回憶：「當時他被咒蝶攻擊，我救了他。按道理，咒蝶的蝶粉只要是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便會化為骷髏，但是他用一種法寶抵抗住了，不過身子依舊受了重傷。咒蝶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與谷中之人心靈相通。於是我叫咒蝶吸去了他身上的花粉。然後那段時間就陪他在谷外一直療傷。漸漸的，我對他產生了感情。」
聖女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他告訴我，他來蝴蝶谷是來收服咒蝶的，不過以他的靈魂純度，他不可能將咒蝶收服。於是背著我，他潛入谷中，再次被咒蝶擊傷！」
「我又與咒蝶心靈相通，吸去了他身上的花粉。咒蝶甚至還告訴我，叫天涯子離開。它們是不可能被天涯子馴服的。於是我告訴了他，可是，他不但不走，還叫我幫他收服幾隻咒蝶。要知道，谷中之人不能給外人收服咒蝶的，背叛谷主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做的。
結果我們幾乎天天吵架，感情漸漸破裂。後來，他又背著我去收服咒蝶。我又救了他。可是，咒蝶終於發威了，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數隻咒蝶圍攻他，我也在其中。咒蝶已經不再聽我的話，於是，他將我的身子當成了盾牌……」
聖女的眼中有幾分濕潤：「疼痛佔據了我全身。我昏迷了過去。當我醒來之時，我的雙腿已經化為白骨，唯有幾隻咒蝶在那盤旋著。而天涯子已經不在了，我的身旁，只有谷主。」
「後來，我一直尋找他，並沒有找到，我發誓，我要將他碎屍萬段。」聖女說到這裡，眼中露出恨意，如來自於地獄的亡靈。
「這樣的人，的確該殺！」古玄子咬了咬牙關，眼中也露出了不忿。
而紅蓮那裡也是低著頭，紅著臉說不出話來，畢竟天涯子是她的師尊。
「愛有多深，恨有多深！在天涯莊大廳的時候，我看見了你眼中的柔情，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忍心殺他。如果他真有些愧疚，當時在大廳之時，他就不應該用拂塵抹去你的修為之力。這樣的男人，的確不該留念……」女子之魂說道。很顯然，在天涯莊大廳之中所發生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
聖女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卻是帶著苦澀與無奈，說道：「不錯，這樣的男人的確不該留念。可是愛情這東西的確很奇妙，當初我的確是選擇了他，要忘記，談何容易。」聖女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情緒，眼中正要流出的淚水也退了回去，繼續說道：「後來，我終於得到他的消息，我知道他在第三天之中建立了一個天涯莊。所以，我要將他的基業完全抹去，繼而才和天涯莊開戰，這只是私人恩怨。我不知道他在你們天涯莊是如何給你們說的。紅蓮，既然現在已經都全部知道了，你……能否告訴我實話？」聖女眼中露出真誠。
紅蓮怔了一下，眼中露出僵持，支吾了轉瞬，卻是不知道如何表達，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呵，紅蓮，你別忘了我能看出你心裡所想。我知道，你已經做好了離開天涯莊的準備。」
正在紅蓮僵持之時，女子之魂開口說道。
紅蓮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從腰間拿出了一塊權杖，這權杖是木製的，若是熟悉天涯子修為氣息的人都能清楚的知道，這木牌之上，有屬於天涯子的修為氣息！
往這通道入口裡面一丟，說道：「這權杖是師尊在我身上留下的氣息，能察覺到我們的行蹤和周圍的動靜。但聽不到我們說話。之前聽你說了那麼多，我才發現師尊是那樣的人。不過剛才那蠻山師祖的分身出現之時，師尊居然沒有前來相救，可想而知，我也是他的一顆棋子，既然如此，那我此時就正式離開天涯莊，與你們一起…共度天涯。」紅蓮的眼中露出了肯定。
迎著紅蓮的話語，其他人都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欣慰。
與此同時，在那天涯莊之內，天涯子的所在，此刻前方有一個水晶球。之前他能從這水晶球裡面看到一些模糊的樣子和動靜，可是隨著紅蓮的腰牌丟了出去，一切都變得黑暗起來。他的臉色變得陰沉，沉喝道：「紅蓮，你在做什麼！」
可是他並不知道，此刻傳出的話語，紅蓮已經無法聽到，因為在紅蓮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屬於他的氣息，所以他的話語，自然是傳不到紅蓮的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