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東晨,無盡回憶】
白石立於半空,扶著蘇軒,望著這道晨山脈中,那東晨莊的所在。這一別,眨眼間便是一年過去。這一年對於白石來說,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但彷彿在這平靜中,又好似經歷了一些驚心動魄。但更多的,是此刻白石正要回到東晨莊之時,對以往一切的回憶。
這回憶令得他疾馳在半空之時,沉默中帶著一些複雜,帶著一些滄桑。
這不僅僅是來自於他臉上多出的些許鬍渣,還來自於,那內心深處,對東晨莊無盡的回憶。
即便如此,終究是有那麼一些事情,是白石為之慶幸的。那便是之前與蘇軒離開東晨莊,而此刻也與蘇軒一併回東晨莊。
只是,造化弄人。這些時日,白石從現在蘇軒的沉默中,看到了另一個不同的蘇軒,這個不同的蘇軒,讓白石看去之時,仿若有一種陌生之感,但又好像有一種熟悉之意。這種熟悉,是白石從蘇軒的身上,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白石不忍去看蘇軒背上的傷,所以他並沒有詢問蘇軒此刻的傷勢,而是在疾馳的同時,透過眼角的餘光,看向了蘇軒眼角那似乎還未乾涸的眼淚。從那眼淚中,白石彷彿看到了蘇軒這些時日對某種事物的懷戀。他清楚的記得,在道晨鎮之時,即便蘇軒被那些人欺負,但也從未留下任何一滴淚水。而今,就在剛才,當蘇軒看到自己之時,便忍不住的留下眼淚。
白石很清楚那種感覺……那,不僅僅是來自於委屈,還有懷戀變成現實的體現。
顯然,經過這一次生死的邊緣,蘇軒明白了一些什麼。最起碼,他已經敢於面對生死。在這之前,在這道晨山脈之時,當白石與那異獸交戰之時,往往蘇軒都是躲在後方。
「生與死……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疾馳中,白石內心沉吟著,其速度驀然加快。
在這一刻,在蘇軒的內心,他也與白石一般,在即將回到東晨莊之時,內心有了複雜,有了莫名的沉重。雖然不清楚白石此刻的修為強橫得有多麼可怕,但他也沒有去過問。而是在沉默中,內心有了某一種選擇,這種選擇,令得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下,眼中閃爍出決然!
與此同時,在那東晨莊之內,幾名弟子正在打掃著莊院內的積雪,屋簷上堆滿了厚厚的積雪,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屋簷壓塌一般。
東晨子揚頭望著天空,眼睛微皺,從那天空中,看到了那數道長虹的到來。但他身子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移動,而是手中依舊提著酒罈,然後一口烈酒吞下。
若是換作以前,東晨子此刻喝下烈酒之後,嘴角便會露出一個很自足的笑容,可此刻,他在喝下烈酒之後,卻是衣袖抹了抹嘴角,一副甚是瀟灑的樣子,似要前往一個生死的戰場。
這數道長虹,距離東晨莊最為接近的,是東晨莊的西部。在東晨莊的西部,是那西晨莊的所在,此刻這道長虹的疾馳,東晨子很是清楚,正是那西晨子。
距離東晨莊最遠的,則是這東晨莊的南面,那南晨莊的所在,此刻南邊長虹的疾馳,正是南晨子。
而在中間的,定是那北晨子,這點,東晨子非常清楚。
不一會兒,在這些弟子的凝視中,首先到達地面的,是那西晨子,西晨子依舊是那一身白色的素袍,銀白的髮絲隨著寒風的呼嘯有些飄舞,臉上依舊是那一抹和藹的笑容,給人一種親和之意,沒有絲毫的距離感。
在西晨子的後方,是數名弟子,這些弟子依舊穿著白色的素袍,只是從他們的神色中,一個個露出了疑惑,顯然,他們並不知道,西晨子為何要將他們帶到東晨莊。而東晨莊在他們的心中,早已經成為了一個陰影,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在這東晨莊的弟子,都是被其他莊院逐出之人,或者是在那測試中,不合格之人。
所以,當他們看到此刻正在拿著掃把清理著積雪的人之時,眼中儘是露出了不屑之意。
東晨子走了上來,淡然一笑,然後掃視了西晨子後方的那些弟子,道:「師兄,你帶這麼多弟子來,所謂何意……莫非,是要將他們都納入我東晨莊?」
西晨子微笑著說道:「難道師弟忘了?每隔三年,我都會來這東晨莊,帶著實力測試之球,在眾目睽睽下,給這些弟子進行測試,若是達到一定的要求,他們不要留在這東晨莊,我便將他們帶走……這是歷年,我們莊院間的規矩啊。所以,將這些即將測試的弟子,一併帶過來,這不也為了省一些事情嗎。」
東晨子已經將手中的酒壺放下,他淡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彷彿有不屑,道:「規矩……師兄,我記得我們莊院還有另一個規矩,那便是若是這些弟子想來我東晨莊,實力若沒有達到有飛行之技的話,那必然是步行而來。我這一眼掃去,除了一些之外,想必這麼多弟子中,應該還有不少,沒能領悟那飛行之技吧……」
「這……」西晨子神色猛地僵持,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哈哈……」東晨子忽然大笑,繼續說道:「師兄不必如此,師弟只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既然事情出於緊迫,那倒也不存在什麼規矩之說。但是……」
東晨子說到這裡,其神色驟然一變,變得淡漠的同時,繼續說道:「但是,師兄若是前來做什麼公證人的話……那不好意思,師兄可能要白跑一趟了,因為白石已經不在東晨莊了。」
「什麼?」東晨子的話語剛剛落下,立刻在那半空之中,北晨子的聲音驟然響起,旋即,她的身子轟然落地,在其落地的一瞬,頓時在接觸到地面之時,地上堆積的一些白雪,被其震飛。她的手中,依舊握著一把利劍,邁步而來的同時,神色甚是難看。
「白石不在東晨莊了?」北晨子看向東晨子,語氣帶著一種審問。
上次在東晨莊發生的事情,讓得東晨子對北晨子內心一直耿耿於懷,而今北晨子又用一副審問的姿態,這讓東晨子更加的無法接受,於是目光從北晨子的身上移開,沉聲道:「難道北晨師妹當真是老了嗎?連耳朵都不好使了?還要再三詢問?」
北晨子的身後也跟著數名弟子,當下聽得東晨子的話語,雖然有些好笑,但一個個卻是生生的壓住自己,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平時北晨子在北晨莊之時的威嚴。
聞言,北晨子臉都氣得鐵青了,她臉龐微動了一下,道:「東晨莊的人說話果然如同放屁…去年自己立下的一年之約,今年,卻不見蹤影。」
雖然北晨子所說的是白石,但東晨子依舊能聽出那話語之中的反駁之意。
「好了,好了……東晨師兄,北晨師姐,你們就少說兩句吧。」此刻,南晨子也落於地面,只是這次是他一個人前來,並沒有帶任何弟子。
「我真不知道,北晨子妳說話如此低俗……平時,是如何教妳手下的弟子。」
東晨子轉過身來,露出譏諷之意。
「我北晨子是如何教我手下的弟子,自然不用你東晨子來管……倒是你東晨子,成天面對著這麼一些廢材,唉……」
「至於是不是廢材…我想,此刻說了,並不算!」
正在東晨子與北晨子口舌之爭的同時,在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句話語,令得他們一個個神色變化中,看向了那聲音發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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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guey
2014-6-15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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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師叔,弟子回來了】
隨著這一聲音的傳出,這些幾乎將東晨莊大院站滿的其餘莊院弟子,在目光投去之時,下意識的為其讓開了一條道路。
在此路的盡頭,他們能清楚的看到兩名青年,其中一名青年看似有些狼狽,身上的的衣衫,有些許的血漬,但已經乾涸。此人身形體胖,正是蘇軒。
而另一位,目光炯炯,神色淡漠,直視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眾多的弟子,而是扶著胖子,從這些人讓出來的道路中,徑直的走到了東晨子的面前。此人,正是白石。
「師叔……弟子回來了。」走到東晨子的面前,蘇軒與白石,頓時抱拳一拜。
縱然平日蘇軒在東晨莊不好修煉,但多日的相處,讓得他與蘇軒之間的師徒感情,也有些不可分割,而今看得蘇軒衣衫之上的血漬,讓得他身子忽然一怔,點了點頭之後,其手輕輕的搭在了蘇軒的肩膀上,立刻從蘇軒的肩膀深處,傳來一股渾厚的力量,這力量穿梭在他的肌肉中,更令得他身後那僅剩的些許灼痛,瞬間消散。
似乎在看到白石與蘇軒回來之時,東晨子內心有一種幾乎無法壓抑的激動,這激動令得他將目光投向二人身上之後,滄桑的眼眸中彷彿有一些晶瑩,但這種晶瑩瞬間被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後,又拍了拍白石的肩膀,沉默中,蘊含了無盡的思緒。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縱然從東晨子的內心來說,當初蘇軒與白石一併離開東晨莊之時,即便有眾多的不捨,當初的意願,還是希望白石與蘇軒不要再回來,而現在,卻是當白石與蘇軒站在自己的面前之時,之前無盡的思緒似得到了一種釋放,而今,內心不但沒有矛盾,反倒是無比的喜悅。
畢竟,自從蘇軒與白石離開東晨莊之後,東晨子忽然覺得,這本來就死氣沉沉的東晨莊變得更加的死寂,而時常一人的自己,也因為他們的突然離開,變得甚是不適孤獨與……寂寞!
白石能讀懂東晨子的眼神,能聽到那話語中的情緒,當下淡笑了一下,目光從東晨子的身上移開,掃視了一眼這些此刻站在東晨莊的人。
這一掃之下,他立刻看見了那一身白色素袍的白髮老者,臉上帶著那似抹不去的和藹之笑。
「弟子見過西晨師父。」白石抱拳又是一拜。
在西晨子的內心,白石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準確的來說,在他的內心,所有的弟子都如同他的孩子,對那些沒有修煉天賦的人,他沒有絲毫的鄙視,更多的,是一種同情與安慰。而今聽得白石的話語,他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了一些,笑著點了點頭。
「從西晨莊測試不合格之人,此刻竟然還有資格叫師父,真是笑話……」
正當白石站直身子之後,在西晨子的一旁,一名讓白石一眼看去就將此人認出的青年,忽然開口說道。在他的話語中,露出了一種譏諷。
此人,正是林南。
在林南的內心,他一直對白石心存恨意,這不僅僅是來自於對弱者的看輕,還來自於白石與歐陽菁菁的關係。
白石看向林南的所在,神色如常,在看向林南的所在之時,也看見了在林南的一旁,有數名與林南年紀相當的青年正望著自己,卻是沉默不語。
白石認得這些人,這些人正是在道晨山脈的深處,那些與林南一同迷路之人。不同的是,這些人對之前在道晨山脈之時,白石將他們帶出了危險之地,內心存了一些感激,所以此刻選擇了沉默。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便是那日在道晨山脈深處,被一些長嘴鱷嚇得差點尿褲子的林南吧。」
看向林南,白石淡漠說道。
林南的身子一怔,立刻神色中有了尷尬之意,但旋即便辯說道:「笑話……那些長嘴鱷也能嚇到我?以我的實力,此刻就算有數條長嘴鱷,我也會絲毫不費力的,避開!」
說話中,林南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這一握之下,立刻在林南的拳頭周圍,出現了一處似由無形力量擠壓出來的一道裂縫,在這道裂縫之內,赫然出現了九條白色的線條在林南的拳頭周圍縈繞,此像,為築基期九重的標誌。
隨著這九條白線的出現,立刻在林南的周圍,那些與其年紀相當的青年,一個個眼神中頓時露出了羨慕之意,更在那嘴唇蠕動的訝異中,呼吸略有急促。在他們的內心,在西晨莊的所在,除了歐陽菁菁之外,林南已經成為他們心中那個在修煉之上,其速度堪稱變態之人。
這不僅是一種象徵,更是一種給人威嚴的標誌!
甚至是連那穿著灰色素袍之人,這些人來自於北晨莊,在這一瞬,也看到了林南拳頭周圍的九條白線,這一看這下,頓時他們的眼中如同那些西晨莊的弟子一樣,一個個神色變化的同時,不由得嚥下一口唾液。但這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在下一秒,他們的目光,停在在他們的前方,那北晨子的一旁,一名依舊穿著灰色素袍之人。
此人目光炯炯,劍眉如畫,神色淡漠。彷彿正在無視著周邊的一切,但又好似在等待著什麼,他眉宇間露出一種高傲,這種傲氣,讓人感受之時,彷彿有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寒意與距離。
此人年紀看起來與林南他們相當,但唯一不同的是,就是此人手中握著一把劍,那劍並沒有滲出寒芒,是因為劍身被劍鞘包裹住的原因,但在他站立著的身子上,卻有一道無形的光芒滲出,這光芒看不見,但卻在這些目光投去之時,感覺明顯起來,甚是神秘。
此人,肯定已經邁入了洞玄境!
這點,白石非常清楚。因為在這些莊院之間,唯有踏入洞玄境之者,方可有屬於自己的劍!
在此人的另一旁,又是一群約有二十來個穿著灰色素袍的人,這些人一個個手中都握著利劍,神色淡漠。但年紀與此人相比起來,要大上許多,看上去,約莫都在三十左右。
白石目光一掃過去,立刻與此人的目光有了相融,這相融如同短時間的凝聚,這一凝聚之下,頓時此人的目光有了微妙的變化,這變化來自於此人深邃的眼眸中,那一無形之下,對白石身上氣息的感應,這感應而去之時,他卻是感應不到,白石身上,有任何屬於修煉士的氣息。
白石並沒有繼續去理會林南,也沒有去理會這神秘之人,而是目光再次掃視中,看向了那北晨子的所在,以及北晨子的右側,那個此刻眼中帶著憤怒的青年。
這個眼中帶著憤怒的青年,白石再熟悉不過,此行回到東晨莊,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這個人,正是蔡恆。
那個一年之前,與白石有著比試之約的人。
蔡恆受傷的傷勢明顯的已經痊癒,此刻他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有著深深的恨意。而今與白石的目光交融之時,他的拳頭便下意識的握緊,這拳頭握緊之下,立刻有『嘎吱』聲音傳出,似震顫到北晨子的內心,使得北晨子忽然向前一邁,停在了白石的身前。
這一邁之下,立刻從北晨子的身子上,滲出了一陣無形的威壓,這威壓使得周邊的人,其瞳孔驟然一縮,彷彿產生了一種幾乎窒息的幻覺!
第八十一章 【我,絕不推辭!】
這一威壓的滲出,如同從北晨子的腳底,又好似來自於他身子的全部。這威壓使得北晨子身邊的人,一個個身子有了輕微顫抖的同時,下意識的移動了下腳步,更是在這威壓下,仿若感受到了一股渾厚的氣息。
甚至就連那灰色素袍的神秘之人,在此刻感受到這陣威壓之時,神色變化中,不動的身子也是微顫了一下,他的目光不再如同之前的那般冷漠而無視,而是隨著這威壓的氣息感應中,隨著北晨子的這一步邁去的同時,目光有了移動。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北晨子有如此舉動!
但終究有那麼一些,並沒有因為北晨子身上傳來的威壓而有絲毫的退縮。此人,正是白石。
白石目光凝聚在北晨子的身上,呼吸依然節奏。他清楚的知道,一年之前,東晨子因為自己而與北晨子差點大打出手,此事,一直糾纏在北晨子的內心,使得他此刻在看向之時,目光中雖然有著威嚴,但在這威嚴下,卻有一種如同蔡恆眼中,那一抹幾乎掩飾不住……憤怒!
但最為擔心的,始終是那西晨子與南晨子,對於西晨子來說,他很清楚東晨子對那日之事的耿耿於懷,如今,北晨子又表現出如此舉動,所以西晨子下意識的看了看東晨子的所在,在東晨子的所在,東晨子的神色顯得極為難看,看那般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而從北晨子的內心,她也對東晨子的實力有所忌憚,所以即便此刻露出了一陣威嚴,但她也不會冒然出手,而今再次臨近白石之時,終於沉聲開口:「至於是不是廢材,像你說的……現在還說不清楚,待會自見分曉!」
說完,北晨子將目光從白石身上移開,看向了如同剛從緊張中緩過氣來的西晨子,開口說道:「西晨師兄……在這些莊院之中,屬你最大。之前東晨子已經說了,白石不在東晨莊,而今,白石出現了,我們聽你的安排,你看,是要先進行實力的測試呢?還是先實行白石一年之前,立下的誓約?」
「這個……」雖然作為這些掌門的師兄,但面對這種尷尬的場面,西晨子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當下支吾了一聲之後,便看向了那神色依舊甚是難看的東晨子。
「也罷…先做什麼都無妨。」東晨子衣袖一揮,沉聲說道。
北晨子氣語高昂,道:「我是看在白石身上有有些血漬,想必是為了這場比試做了不少的努力,在那道晨山脈中,與那異獸拚殺,歷練……這才剛回來,若是就此與他直接開始了比試,怕某些人,會覺得這場比試不公平。」
東晨子白了北晨子一眼,正欲開口,卻聽到白石搶先說道:「既然某些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那我白石定然不會拒絕……休息之詞,如果對付其他莊院的人,那些許有些管用,但此刻與北晨莊的人比試,我想休息之詞,用不著。」
白石的話語,令得北晨莊的弟子一個個神色中露出了猙獰,這般的無視與倡狂,令得他們一個個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想爭前恐後的與白石進行一次較量。但這陣燥亂很快就被北晨子制止而住,只見她手掌一抬,立刻在自己的後面,變得鴉雀無聲。旋即,她狠狠地看向白石,目光中似有一種無形的恨意,輕聲道:「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北晨莊的人,那我北晨莊的弟子,便於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大家看清,只要是在這東晨莊的弟子,絕不是其他莊院無故將其逐出,而的確是……一幫廢材!」
白石神色依舊淡漠,但此刻聽到北晨子的話語後,特別是看到北晨子眉宇間露出的高傲,他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道:「若是真有資本的話,那便不用多說,此刻,便可開戰。」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白石目光從北晨子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那林南的所在,旋即停留了轉瞬之後,又看向了西晨子,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旋即說道:「西晨師父……當日我從西晨莊出來之後,我也曾揚言,兩年之後,以我的實力,定能打敗與我一同進入西晨莊之人。」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還未等西晨子繼續開口,在西晨子的後面,又是一片躁動,這躁動如同之前北晨子弟子中的那般,都是在議論聲中,嘲笑著這個曾經從西晨莊出來的廢材,究竟是有如何的資本,說出這樣的大話。
但終究有著那麼一個人,並沒有摻和到這片躁動中,此人正是那神秘灰色素袍之人,當聽得白石的話語之後,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彷彿在白石的身形上看到了一種無形的力量,這力量令得他眉頭微蹙間,似乎感受到了一種與自己一樣,神秘的所在!
與此同時,西晨子制止了後面的躁動,他微微一笑,正欲開口,卻是看到白石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後方,其聲音也變得更加高昂,說道:「我想,兩年已經等不到了,今日,我便一同解決,以往我所說下的話!」
說完,白石驀然轉身,走到了東晨子的身旁,看向了蘇軒,也看向了東晨子。
只有從這兩人的目光中,他看到了那份支持與信賴。
這不僅僅是從內心深處對白石的期盼,而是他們真真切切的瞭解,白石的實力,到了如何地步。
蘇軒是親眼見過,而東晨子雖然查探不出白石的實力,那是因為白石靈魂純度的原因,這點他非常清楚。但當白石在東晨莊之時,在那後山的酒窯之時,他就看到了白石突破築基期,邁入了洞玄境,所以從他的內心來說,白石此刻的實力,在洞玄境之上,也有了一定的穩固。
面對與白石這般年紀的弟子,東晨子倒也不必擔心!
東晨子在與白石短暫的目光交融之時,立刻從白石的身邊繞過,走到了白石的前方,看向了那眉宇間依舊露出高傲的北晨子,但旋即便如掃視般的移向了西晨子的身上,說道:「西晨師兄,既然白石已經這樣說了……那作為師叔的我,也不會不相信他,你們西晨莊,那實力測試之事,便暫且擱一下,可否?」
尷尬中的西晨子,聽到東晨子的話語,倒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旋即沒有過多的猶豫,而是點了點頭,道:「這也行。」
說完,西晨子示意讓所有的弟子都分散開來,站在這東晨莊大院的四角。隨著他們的退去,立刻東晨莊如屏息般雙手赫然一抬,這一抬之下,於他的掌心之中,頓時激盪出兩股強勁的力道,這力道激盪在大地之上,使得那力量激盪之處,附近三十米的位置,立刻發出了劇烈的顫抖,在這顫抖聲中,更有轟轟之聲,瞬間迴蕩開來!
隨著這轟轟之聲的迴蕩,立刻在這平坦的大院之中,在這劇烈的顫抖下,如拔地而起般,出現了一塊大大的石台,這石台的出現,隨著東晨子的雙掌抬起間,緩緩的上升。當東晨子的手掌驟然收起的同時,這石台停止了上升,但在這石台之上,依舊有著還未被掃乾淨的積雪,還有,那積雪之下,厚厚的結冰。
在這石台的四周,是一些石梯。
看得這石台的出現,四周的弟子,都是訝然一片,而那南晨子,西晨子,北晨子卻不以為然,彷彿早就知道這裡原本就有石台一般。
而白石則是向前一步,雖然第一次看見這石台的出現,但並沒有太多的愕然,而是徑直的向前走了一步,邁上了石梯,走到了石臺上方,看向了這些人的所在,眼神銳利,如有寒光滲出。沉聲開口,道:「待會我與蔡恆比試完畢之後,若是有誰不服……大可上前挑戰,我,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