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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妖孽

第191章 一億美金懸賞令

第191章 一億美金懸賞令

  聶馳風繼續說:「那個被抓住的殺手已經甦醒,但死活不開口,我們還沒查出他們的身份,不過我們正在努力,一定會盡快揪出這些犯罪分子。」

  其實,他更想問楚彥是否知道殺手的身份,因為他有一種直覺,楚彥肯定知道一些線索。

  楚彥不動聲色,心說,若警方能夠撬開血鐮的嘴,那才叫見鬼了。

  見他沒有反應,聶馳風略覺失望,又說:「韓書記也很關心此事,他正督促楊勝盡快破案。」

  「楊勝?就是今天那個警察?」

  楚彥眉頭一皺。

  聶馳風心中微喜,點頭道:「對,他是福華分局的局長。」

  「哼,他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拔槍的人,怎麼可能調查清楚?」

  楚彥神色冷冽。

  「這是韓書記的意思,我據理力爭,可也沒有辦法。」

  聶馳風煽風點火的說。「但是,我也督促了林英豪局長偵辦此案,絕對不能給某些人可乘之機。」

  楚彥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他當然明白聶馳風是給韓國斌上眼藥。若是他發話,韓國斌肯定更加被動,不過他不屑與楊勝這種小角色糾纏不休,所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後就不再多言。

  聶馳風沒有等到預料中的狂風暴雨,略顯失望,不過能夠進一步增加楚彥對韓國斌的惡寒,也不算失敗。

  「聶市長,逃跑的殺手武功不凡,稍後我把他的面貌特徵告訴你,請警方協助排查,我斷定此人肯定還在江沙。即便不能抓住他,也不能讓他行動自如。」

  忽然,寧凡說道。

  楚彥和徐漢庭眼睛一亮,他們一直想靠自己的實力解決掉骷髏會,沒有尋求警方幫助的心思,可寧凡這一說,他們才恍然大悟。

  骷髏會的殺手決心非常大,這次吃了這麼大的癟,肯定會伺機報復,警察雖然不能幫到太大的忙,但有時候也能對他造成困擾,至少不讓他那麼明目張膽,沒準還有意外的收穫。

  聶馳風正愁幫不上忙呢,一聽寧凡的話,忙不迭點頭:「沒問題,我一定會加派警力,絕對不能讓他再有興風作浪的機會。」

  「那就拜託聶市長了。」

  「應該的,應該的。」

  聶馳風喜不自勝。

  幾人接著談了一些沒營養的話,時間悄悄流逝。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哪位?」

  聶馳風皺了皺眉,不是交代不要讓人來打擾嗎?

  「你們走不走?我和清音要回家了。」

  「呀,乖女兒,你們馬上就走。」

  楚彥眉開眼笑,一個箭步過去拉開房門。

  「哇,乖女兒,你可真漂亮,連那下凡的仙女也沒你漂亮啊!」

  楚彥誇張地張大嘴,讚道。

  寧凡也是眼睛一亮,平時楚藝只是略施粉黛,但今天做了spa後,又化了一個精美的妝,那臉蛋兒就像荷花一樣,吹彈可破,白裡透紅,粉嫩誘人。

  楚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偷偷地瞥了寧凡一眼,見他驚艷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甜蜜。

  「楚叔叔,你偏心,難道我就不漂亮嗎?」

  林清音在一旁埋怨。

  楚彥眼珠子一轉,笑道:「當然漂亮啦,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你倆更漂亮的女孩兒了。」

  「呵呵,楚叔叔可真會誇人。」

  林清音心滿意足的笑著了,又瞪了寧凡一眼,好像是在說就你這禽獸沒眼光,一直說我不漂亮。

  不過想到寧凡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和惡魔手掌,自己三番五次被他吃豆腐,還奈何不了他,真是氣死人了!

  「聶市長,我們先回去了,今天謝謝你的款待。」

  「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聆聽楚董的高見,今天可是受益匪淺吶。」

  雙方各做寒暄,一行人上了劉晉的車。

  「老小子,你今晚住哪裡?」

  「楓林酒店。」

  楚彥毫不猶豫地說,說完一直盯著楚藝,深怕她反對。

  楚藝被他的小心翼翼也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故作冷冽的說:「記得付房費。」

  楚彥鬆了口氣,朗聲笑道:「這是自然的,而且按照五星級酒店付。」

  寧凡白了他一眼。

  人傻錢多!

  楚彥與徐漢庭在楓林酒店下車,而其他幾人則回了家。

  寧凡、楚藝和林清音走在小區內的石板小路上,引起了不少回頭率。沒辦法。兩位美女實在太耀眼了,即便是在黑夜中也完全無法掩蓋她們的魅力。

  當然,寧凡這張清秀的臉龐就成了別人唾棄的對象。

  「我靠,那小子太有艷福了吧,長的還沒我帥,竟然有兩個美女相陪,真是老天不公啊!」

  「切,你知道什麼?現在美女都不喜歡帥哥了,就喜歡這種清新風。不過那小子看著手無縛雞之力,肯定是一個小受。」

  「你說那兩個美女喜歡強攻?太重口味了吧!不過,如果有這麼漂亮的美女來攻,我也願意做小受啊!」……

  三人被這嘰嘰喳喳的議論弄的面紅耳赤。

  饒是寧凡臉皮厚,也狼狽不堪,不時的瞪對方,可對方示弱未見,還在小聲議論著。

  「我哪裡像小受了?我這麼男人,我是純爺們!真是沒眼光,難怪沒有美女相伴。」

  寧凡不懷好意地腹誹道。

  「小藝,和這個禽獸走在一起真是煎熬,你聽他們說的什麼話,我真想把他們抓回派出所去。」

  林清音憤憤不平的說。

  楚藝粉面桃花,百味陳雜,嬌滴滴的說:「嗯,他們太不像話了,寧凡哪像他們說的那樣?」

  林清音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小藝,我們被他們說的那麼不堪,你竟然還在為這禽獸鳴不平,你沒發燒吧?哎,真是沒救了。」

  「我實話實說嘛。」

  楚藝沒有發現,自從她得知寧凡與蘭若若和另外一個美女在外過夜後,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內心深處已經悄然發生著變化。

  尤其是今天林清音那句話就像是一顆種子落在了她的心田,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正悄然萌芽。

  「完蛋了,今後的生活怎麼辦吶?禽獸,你最好離我遠點,你有了小藝,不要再動其他歪心思。」

  寧凡癟了下嘴,掃了林清音一眼,不得不承認,林清音確實美艷動人,而且有一種颯爽英姿的幹練魅力,可她多次與他過不去,他對她可沒有興趣。

  「某些人不要太自戀。」

  寧凡戲謔的說。

  林清音乾瞪了一眼,旋即大喜:「那樣最好,你可要記得今天的話。」

  幾人喋喋不休地上樓回家,各進各屋。

  寧凡馬上就聯繫周彪,告知閻王的面貌特徵,讓他派小弟留意,並且派人在機場、火車站和汽車站留意可疑的人。

  若骷髏會的援兵趕來,自己的人碰巧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那自己就可掌握主動權。

  這個命令一發下去,整個江沙地下世界都轟動了。全江沙的馬仔都把閻王的形象牢牢地記在心中,希望自己能夠撞大運,祖墳冒青煙,遇到這個人。

  若自己能夠遇見他,然後把這個消息提供給老大周彪,不僅可以得到十萬塊錢的獎勵,還可以得到周彪的親自接見。

  對於普通馬仔而言,周彪就是一個傳奇。前二十年不溫不火,但人到中年,卻猛然發力,擊敗了所有敵人,把江沙變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若自己能夠有幸被周彪接見,那沒準以後就可以留在他身邊做事,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

  與此同時,另一份懸賞令在全球的地下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億美金懸賞令!

  這個足以讓所有人怦然心動的懸賞令突然出現在了地下世界之中,並且迅速傳播。當然,這個地下世界的級別非常高,都是頂尖殺手和國際僱傭兵的世界。

  懸賞令寫明此任務是針對華夏國境內的殺手組織骷髏會,剷除骷髏會,然後就可以獲得一億美金。

  至於是一群人,還是一個人辦到,並沒有關係,僱主只要結果。

  骷髏會在華夏國威名遠播,但在全世界範圍的名聲並不顯赫,因為骷髏會執行的任務大部分都是國內的。

  而由於特殊原因,華夏國與其他國家略有不同,世界上的殺手和僱傭兵很難打進華夏國這個市場,所以此前雙方都沒有直接的接觸。

  此時此刻,一億美金高高地懸在眾人的頭頂,就像是一柄利劍,懸在了骷髏會的頭頂。

  世界各地的殺手組織或結伴,或單獨向華夏國蜂擁而至,以前他們所擔心的華夏國政府,這一刻也不再是障礙。

  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念頭,剷除骷髏會這個同行,然後拿走一億美金。

  這個懸賞令也傳到了國內,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楚家,因為毋庸置疑這個懸賞令肯定是楚彥發出的。

  對此,許多人熱血沸騰,拭目以待。

  骷髏會大掌櫃潛龍依舊帶著面具,盯著電腦中顯示的一長串零和任務說明,嘴角慢慢勾勒出一個弧形,喃喃自語道:「楚彥,你果然行動神速,這麼快就展開了反擊,還是這種以殺止殺的辦法,果然是高啊!」

  「哈哈,來吧,所有人都來吧,讓你們見識一下骷髏會真正的實力,讓全世界都為之顫慄!」

  潛龍眼中跳躍著瘋狂的火苗,興奮的吶喊著。

第192章 死灰復燃

  華夏國,這個本就在世界上引人注目的國度,如今在地下世界更引人矚目,掀起了驚濤駭浪,成了幾乎所頂尖的殺手和僱傭兵團的目的地。

  那一長串零激盪著所有人的鮮血!

  航空與海運,偷渡或正規入境,反正各顯神通,許多外國面孔湧入了華夏國,不約而同地又通過層層防守,潛入了京師重地京城。

  這次的懸賞事件早已引起國家高層的注意,甚至有高層向楚彥打招呼,讓他取消這個懸賞。

  楚彥自然矢口否認,讓對方也沒有辦法。何況楚彥這次差點丟了性命,即便是中央高層也要考慮他的感受。

  對此,高層唯有採取行動,派出大批警力走街串巷,監視這些人的舉動。

  起先對大批人的行蹤還有所瞭解,可殺手的行蹤豈是那麼容易監控的。沒過兩天,許多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消失在了偌大的京城,這更引起了高層的不安,深怕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弄出什麼大動靜,那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身在數千里之外的楚彥則置身事外。不過,他這幾天也很繁忙。

  因為,他入住楓林酒店的消息不脛而走,造成了很大的轟動。上次他只是在江沙做短暫停留,導致江沙商界的人都沒機會一睹尊容。

  這次終於有了機會,他們豈會放過。

  江沙頂尖的商界大鱷紛至沓來,如過江之卿。

  勞斯萊斯、法拉利、奔馳、寶馬、賓利等各種豪華轎車停在楓林酒店前,不亞於一個小型車展,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

  幸好,市政府早就派了警察在這個路段維持秩序,才不至於導致交通堵塞。

  楚彥並未拒絕這些人,選擇了其中重要人物見了面,談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他早有進軍江沙的打算,如今楚藝在江沙創業,他更堅定了這個信念,所以並沒有太過冷落這些同行。

  經此一役,楓林酒店的名聲大顯,這些商界大鱷並不明白楚彥為何選擇這個小酒店入住,但斷定楓林酒店肯定不簡單,有心的人已經決定以後要多幫襯楓林酒店。

  而普通民眾的胃口也被吊了起來,看著這一個個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精英,於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入住楓林酒店,導致旁邊幾個酒店大有怨言,可他們卻不敢對楓林酒店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三日。

  期間,最引人矚目的乃是血鐮的死訊。

  他自從進入公安局後,未吐露隻言片語,而公安系統也沒有他和死去的奪命書生的資料,所以並不清楚他們的身份。

  他雖然不開口,警察卻也不敢怠慢,仍舊輪番審訊,疲勞轟炸。可他就像是鋼鐵打造的一樣,油鹽不進。

  而且,警察為了預防他自殺,用腳鐐把他單獨鎖在一個房間中央,夠不著牆就無法撞牆自盡。

  但嚴防死守最後仍舊失敗了。血鐮趁進餐的時候用塑料勺子的手柄插進了自己的喉嚨,當場斃命。

  當時,幾乎把所有警察都嚇傻了。他們哪裡見過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兒。

  一切線索都斷了,調查就此陷入僵局,江沙的領導班子甚至受到了省委的質詢,可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

  閻王再也沒有現身,一切顯得過於平靜。

  這一日,寧凡正在給旅客登記入住手續,而楚彥則獨自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寧凡。

  徐漢庭已經回部隊,楚彥沒事的時候就獨自坐在那裡發呆,看著來來往往的旅客,嘴角掛著淺笑,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這小子干服務員也這麼起勁,真是有意思,能屈能伸,真是人才啊!他們倆的兒子怎麼就這麼出類拔萃呢?還是從小在小山溝裡長大的,照理說不應該如此搶眼才對啊!難道說……這是基因遺傳?」

  楚彥摸著下巴揣摩道。

  「嘿,我的基因也不差,小藝獨立而自強,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嬌滴滴大小姐強百倍。況且女人的成功可以表現在許多方面。男人需要征服全世界來顯示自己的成功,而女人只需要做一件事,征服這個征服了全世界的男人,便可以顯示自己的成功。寧凡,你征服了全世界,我的乖女兒再征服了你,那就是她最大的成功。」

  想到開心處,楚彥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若是讓楚藝知道他的心思,恐怕馬上會拿掃帚把他攆出酒店,再也不歡迎他。

  寧凡頭也不抬,就知道楚彥一直盯著他,被一個美女這樣盯著可能會覺得享受,可被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老男人這樣盯著,寧凡覺得真是如芒在背,格外的彆扭。

  「喂,老小子,你是不是變態?老盯著我,我可告訴你,我的取向很正常。」

  寧凡低聲嘟囔道。

  楚彥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道:「寧凡,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真的嗎?我的臉皮一直很薄啊,你不要誹謗我。」

  寧凡摸了下臉,一本正經的說。

  鐵娘子蘇婉兒在一旁忍禁不俊,撲哧一笑。

  自從她加入楓林酒店,與眾人也日漸熟絡,尤其對於寧凡頗有好感,時不時地與他聊天。

  寧凡也很敬重她重情重義,所以他們相處很融洽。當然,他打心眼裡希望蘇婉兒能與李破軍走在一起,那樣對雙方都比較好。

  可現在,李破軍仍然有些尷尬,雖然對於蘇婉兒的熱情也不能一概拒絕,可還是不冷不熱。

  蘇婉兒不以為意,自從出院後,她就更加堅定了信念,於是更加熱情直接。

  「你看看,人家蘇姑娘都不相信你的話,你也好意思說。」

  楚彥嗤之以鼻。

  寧凡哼道:「她那是在笑話你,一個老男人還不知害臊。」

  楚彥氣苦地瞪了一眼,正欲反駁。

  寧凡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一看是周彪的號碼,他臉色一沉,問:「什麼事?是不是有消息了?」

  「還沒骷髏會的消息。」

  周彪沮喪的說。他的命令雖然下達了,江沙也沸騰了,可這閻王就像真是地府的閻王一樣,好像潛入了地底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下面小弟向我報告了另外一件事。」

  周彪凝聲說道。

  「哦,什麼事?」

  見他如此鄭重,寧凡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江沙又出現了毒品。」

  「毒品?」

  寧凡眼神倏變。自從他下令禁止毒品在江沙出現後,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有了毒品的蹤跡。

  「是,開始有一個小弟報告,我還以為是哪個人以前的存貨拿出來了。可後來連續又有小弟報告,並且好像貨源充足,我這才發現不對勁,所以馬上向凡哥你匯報。」

  周彪解釋道。

  「又有人銷售毒品?他們的貨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但我已經著實讓人去查了。這些人膽敢公然違抗凡哥你的命令,一旦揪出來,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周彪怒不可遏的說。

  這麼做就是公然挑釁寧凡和他的威嚴,他豈能容忍這種事?

  寧凡點點頭,他下定決心自己的人不能沾這個害人的東西,自己的地盤內也不允許出現,既然出現了,那就必須斬草除根。

  「我等你消息,這事必須要一個結果。」

  寧凡掛了電話,陷入了沉思。

  毒品的利潤確實令人眼紅,可沒有貨源就不可能做起來,而現在看來貨源已經不是問題,那究竟是誰在提供貨呢?

  他漸漸發現江沙並非如表現這般平靜,還有暗藏的勢力沒有爆發出來,看來自己高興的太早,要統一江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初錢軍的貨源一直沒有線索,難道這就是他的上家跳出來了?哼,無論你是什麼人,在我的地盤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寧凡,發生什麼事了?」

  楚彥見他一臉凝重,又聽到毒品幾個字,不禁好奇。

  寧凡緩緩搖頭:「一點小事。」

  蘇婉兒靈動的眼睛一轉,心有所悟,問道:「江沙又有人賣貨?」

  她混了這麼多年黑道,當然清楚毒品的暴利,當初她聽說寧凡竟然禁止一切毒品在江沙出現的時候,就大大地吃了一驚,被他的氣魄所折服。

  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她並不驚訝,並且在她預料中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

  「跳樑小丑,不足為慮。」

  寧凡輕描淡寫的說。

  蘇婉兒猶豫了一下,擔憂的說道:「寧凡,我實話實說,你可不要介意。」

  「哦,你說。」

  「這東西很難禁止,現在還沒有哪個城市能消除乾淨,而且是越大的城市,這種市場越廣闊,就越有更多的人盯著這塊肥肉,你一刀切禁止,恐怕會引起一些麻煩。」

  蘇婉兒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厲害,看問題這麼深刻。」

  「我瞎說的,只是給你做一個參考。」

  寧凡沉吟起來,當初他臨時決定禁毒,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既然蘇婉兒說的如此嚴重,那將來可能真的會發生。

  不過人生在世,不能為所欲為,必須有自己的底線,而且不能跨越這條底線,若一橫心跨了過去,必將滑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第193章 軟了,痿了!

  快下班時,周彪的第二個電話來了。

  「凡哥,我們查出一點眉目了。江沙確實出現了大量貨物,且貨源充足,有神秘的上家供貨。」

  周彪沉聲說。

  「那有沒有這個上家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但我發現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

  周彪疑惑的說。

  「另外一件事?」

  「當初我們收了鍾馗和錢軍的地盤後,有一些馬仔逃走了,有人發現最近他們又出現了,還挺活躍,拉幫結派。」

  寧凡心中一動,這鍾馗銷聲匿跡很久了,他的小弟怎麼會又開始活躍呢?

  難道鍾馗收攏了這些殘兵敗將,準備東山再起?

  不對,他們那點人怎麼和我抗衡,鍾馗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現在他若是夾著尾巴做人,沒準還可以安安穩穩過完下半生,若他還想搞風搞雨,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凡哥,要不要我去抓幾個人來問清楚。」

  周彪建議道。

  寧凡托著下巴,思索起來,這些殘兵敗將混跡在江沙,始終是一個隱患,沒準哪天就捅出大簍子,既然他們還不死心,那自己就無需仁慈了。

  「可以,但不要打草驚蛇,這次一定要連根拔起,連那個神秘的上家也要挖出來,否則始終是一個隱患。」

  他壞了上家的財路,雖然對方一直沒有反擊,可他並不相信對方會善罷甘休,只是對方隱藏的很好而已。

  不過,這次或許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鍾馗與趙坤很逍遙,心花怒放,彷彿看到了再次叱吒江沙的那一天。

  這才沒幾天,他們就收攏了以前的殘餘馬仔,所有人都是因為毒品這條紐帶走到了一起,看起來頗為壯觀。

  當然,其中大部分人都有吸毒的嗜好,隊伍質量參差不齊。

  每天都有大量的毒品通過他們之手流入江沙,換回來的就是紅彤彤的鈔票,原本還有的一絲膽怯立刻被這些鈔票所驅散,眼睛幾乎冒起了綠光。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這麼一條生財有道的好路子,他們當然要勇往直前地走下去了。

  況且,有劍癡這尊大神保護,他們更不用擔心生命安全,雖然他們也知道劍癡就是黃老爺子派來監視他們的,可他們卻樂見其成。

  「馗子,今天又出了兩百萬的貨。」

  趙坤看著一皮箱的鈔票,喜不自勝。

  「坤子,老哥我當初讓你入伙沒有錯吧?哈哈!」

  「哈哈,當然沒錯,多虧兄弟你提點,否則我現在早不知躲到哪個疙瘩去了,哪能有現在的成功?」

  趙坤拍著鍾馗的肩膀,以示感激。

  劍癡雙手抱胸,高傲的揚起頭顱,一層寒霜罩在臉上,說不出的冷漠孤傲。她不屑地盯著兩人,心道,真是沒見識,這點錢就高興成這樣。

  當然,他們兩人不是為了兩百萬而興奮,而是為了今後的滾滾財源心動。

  「你看吧,後面還有更多的錢和人投向我們,周彪和牡丹不是拽嗎?現在我有錢有人看他怎麼拽?我們不怕他們了。」

  「對,我們有黃老爺子撐腰,對付他們是分分鐘的事情。」

  「劍癡###,我們初戰告捷,不如出去喝一杯。」

  趙坤慇勤的諂媚道。

  劍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為一點點小成功而得意忘形,周彪他們並非你想的那麼容易對付。」

  「嘿嘿,有劍癡###和黃老爺子,他們屁都不是。」

  「白癡!」

  劍癡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劍癡雖然沒有與寧凡交手,但通過二爺的敘述也明白寧凡的不簡單,鍾馗和趙坤如此輕敵,難怪這麼快就一敗塗地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鍾馗與趙坤呆立在原地。

  「***,竟然敢罵老子白癡,臭婊子,不就是功夫厲害嗎?有什麼了不起,哪天老天非把你弄上床玩一玩。」

  趙坤雙目噴火,低沉的吼道。

  「噓!坤子,不想活了,閉上你的臭嘴。」

  鍾馗嚇了一跳,急忙低聲呵斥。他正兒八經地練過這麼多年功夫,對於劍癡的厲害之處更為瞭解,對於她的脾氣也更瞭解。

  這種女人骨子裡都是驕傲無比的,對一般男人不屑一顧,但對於敢忤逆她的人,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若剛才的話被她聽見了,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拔出那一把不知藏在什麼地方的劍,刺穿趙坤的胸膛。

  即便她殺了趙坤,鍾馗也不敢怎麼樣,因為有黃老爺子這尊菩薩在她後面撐腰,他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

  趙坤眼中掠過一絲不甘,不悅的說:「我知道不能讓她聽見,不過這女人的態度真是太惡劣了,竟然罵我們白癡,老子混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娘們兒這麼罵過。」

  鍾馗暗歎口氣,勸道:「坤子,今時不同往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我們唯有忍氣吞聲,依附在黃老爺子這顆大樹下。」

  「馗子,不是我多話,我看黃老爺子把這筆生意讓給我們做也未必是心甘情願。」

  鍾馗無奈的點頭:「我當然清楚這點,但他需要我們來破局,即便他看不上我們的能力,他現在也需要借助我們。」

  「只怕他過河拆橋!」

  「只要我們沒有二心,應當不會有事。」

  趙坤心思一轉,道:「馗子,我心底一直有一個疑問不吐不快。」

  「什麼問題?」

  「這黃老爺子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我們在江沙混了十多年聽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

  趙坤狐疑的說。

  鍾馗神色一凜,四下張望了一遍,壓低聲音說:「這點我也很納悶,他的來歷恐怕只有死去的錢軍才略知一二。現在他不說,我們也不可能問。不過這也是黃老爺子的可怕之處,你說他控制了江沙的毒品來源,可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他的名號,你說他隱藏的有多深吶?」

  趙坤心思一動,駭然道:「是啊,控制這麼大的市場,而且貨物沒有枯竭一樣,這水真的很深吶。」

  鍾馗拍拍趙坤的肩膀,歎道:「所以,兄弟啊,既然我們踏上了這條船,就不要有二心,一心一意為黃老爺子辦事,或許將來還能有一番成就。」

  趙坤垂下了頭,承認了鍾馗的話,不敢再反駁。

  鍾馗與趙坤的行事雖然小心,但並不算隱秘,因為他們自恃有人撐腰。

  因此,他們手下的馬仔行事也並不隱秘,豹子就是其中之一。

  說起豹子,他也不是陌生人,他當初是趙坤的得力干將,後來周彪攻擊帝豪會所時,就他一人逃出了大門,不過卻被寧凡攔住了去路,最後被李破軍一拳打暈。

  後來,他並沒有歸順周彪,被暴揍了一頓後,扔在了馬路上。

  老大趙坤銷聲匿跡,而周彪如此中天,那段時間對豹子而言是最黑暗的時候,彷徨無助,不知該何去何從。

  但前不久趙坤突然找上了他,他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樣,二話不說又跟著趙坤混。當他看到從趙坤手中拿出的那些貨物時,眼睛都綠了。

  那些可都相當於紅艷艷的鈔票啊!

  於是,他又煥發了第二春,四處聯絡臭味相投的人,開始鋪售貨物,立刻賺的盆滿缽滿,他又過上了瀟灑快意的生活。

  今天他把收繳的錢交給趙坤,然後帶著老大賞賜的幾千塊出去快活,但他不敢去休閒會所,因為這些會所都是周彪在控制,他過去無異於狼入虎口。

  但男人的生理需求是必須要解決的。

  他選擇了紅燈區的小髮廊。一進門就迫不及待把目光投向了目標。

  髮廊的房間很狹小,衛生也並不好,角落裡還堆放著飯盒,還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子端著盒飯在吃,看著客人來了,抬起眼皮子掃了一眼,又繼續狼吞虎嚥。

  粉紅的昏暗燈光下,**個女孩子坐在沙發上,幾乎都穿著低胸超短裙,露出胸口大片大片的雪白。

  「老闆,都是靚妹,身材好,功夫好。快餐一百,包夜三百。」

  老鴇熱情的招呼道。

  「那個最小的,就她了。」

  豹子指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小妹說。

  「快餐,還是包夜?」

  「你以為我是凱子啊?當然是快餐,在你這裡包夜有屁的勁。」

  豹子甩下一百塊錢,牽起小妹就去了樓上。

  兩人三下五除二脫得精光,立刻進入正題,嗷嗷的呻吟聲響徹了狹小的房間。

  砰!

  忽然,房門被撞開了,五個大漢衝了進來,直接就把豹子撩翻在地,死死地摁在地上。

  「啊!」

  女孩兒驚聲尖叫,急忙抓起衣服蓋住胸前的風光。

  東子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蹲###子揪住豹子的頭髮,把頭抬了起來。

  「喲,這不是以前威名赫赫的豹哥嗎?怎麼淪落到到髮廊來瀟灑了?」

  東子戲謔地笑道。

  「哈哈,東哥,你看威名赫赫的豹子下面,剛才劍拔弩張,現在軟了,該不是陽痿了吧!哈哈!」

  馬仔不懷好意地取笑道。

  「嘿,真的呢!不過這本錢也太小了點吧。」

  仇人見面格外眼紅,豹子看著東子,眼睛裡立刻充血,嘶吼道:「***,東子,是你個***,快點放了老子,不然把你大卸八塊。」

  砰!

  豹子的頭和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他的話立刻嚥了回去。

  「還敢廢話,不想活了。帶走,等會兒要好好地招待他。」

  東子的神色倏變,低聲怒吼道。

第194章 對敵人,猶如狂風暴雨!

  豹子被強行拖出了髮廊,塞到車裡面。

  粉紅的燈光下,女孩子都瞪大了眼珠,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喘,眼睜睜地看著汽車飛馳而去。

  汽車開到了帝豪會所。

  東子押著豹子從後門進去,上了頂樓天台。

  寧凡、周彪和王建業已經站在那裡,呼嘯的河風穿越層層疊疊的樓宇,吹到眼前,把他們的衣服吹的獵獵作響,顯的格外肅殺寂靜。

  寧凡得知抓到了一條小魚,斟酌了一下,還是趕了過來。現在有李破軍和蘇婉兒保護楚氏父女,應當沒有大礙。

  他想親自審問豹子,這次他下定了決心,必須把對方徹底一鍋端,永除後患。

  砰!

  豹子被仍在地上,腦袋重重地撞擊地面,擦破皮,鮮血直流。

  「東子,老子要弄死你,一定要弄死你。」

  豹子叫囂了一路,現在仍舊喊個不停。

  寧凡皺了皺眉,走過去把豹子踢翻過來。當他看到那張隱隱有些熟悉的面龐時,腦海中立刻閃現起當初帝豪會所門口所發生的事。豹子確實是一個狠角色,東子帶著幾個馬仔都沒有攔住他,若非李破軍出手,他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凡哥,這小子是以前趙坤的心腹,我們趕走他之後,他就消失了。」

  東子解釋道。

  寧凡點頭,沉吟道:「豹子,是吧?今天你只要告訴我實情,我就會讓你好受一點。」

  「呸,你是什麼東西?」

  豹子並不認識寧凡,在他眼裡寧凡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於是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寧凡輕巧的閃過,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周彪見狀,勃然大怒,一腳踢中豹子的肚子,吼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凡哥無禮,不想活了,老子成全你。」

  「啊!」

  豹子發出驚聲慘叫。

  寧凡伸手制止,繼續不疾不徐地說:「相信你還沒認清現在的情勢,我不准江沙出現毒品,那就一定不能出現。既然你們把毒品弄了進來,那說明你們已經壞了我的規矩,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豹子已然明白這個看似柔弱的年輕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看眾人對他都尊敬的很,還尊稱為「凡哥」豹子雖然心裡恨極了,可也不敢再挑釁,畢竟痛苦的滋味不是那麼好受。

  「看來你弄明白了,我只問一次,毒品哪來的?誰在組織這件事?」

  寧凡不動聲色的繼續說。

  豹子雖然不罵人了,可也不會輕易撂話,只見他咬緊牙關,怒焰圓睜,硬生生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寧凡失望的搖搖頭。

  「媽的,嘴還挺硬,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周彪又給了豹子一拳。

  「不用打了,既然他不肯說就沒有價值了。老王,你來處理吧。」

  寧凡淡淡的說,走到天台邊沿,凝望著華燈初上的夜空,烏黑的眼珠中流光盈動。

  王建業面無表情地道了一聲「是」然後一言不發地提起豹子的衣領,走到天台邊。

  「小子,再看這美妙的世界最後一眼吧。」

  「啊!你們要殺我,殺人是犯法的,殺了我,你們也休想活命。」

  豹子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對於人的殺氣感知很靈敏,他從王建業古井不波的眼神中看到了森然的殺氣,決絕而義無反顧。

  豹子終於知道怕了,他原本以為自己被抓來也就是被暴打一頓,然後就可以脫身向趙坤訴苦求救,他相信趙坤一定會為他出頭。

  可現在這個希望看起來徹底破滅了,對方竟然不聞不問,就直接要他的小命。

  有些話在嘴裡說一說,充硬氣可能很輕鬆,可真的直面死亡,沒有幾人能夠做到穩如泰山。

  豹子的嘴張的快能塞下雞蛋了,尖叫道:「殺了我對你們也沒有好處,不要殺我,殺了我坤哥會為我報仇的。」

  「坤哥?趙坤?」

  寧凡心中一動。

  「哼,你知道坤哥的威名就好了,快點放了我,否則坤哥肯定帶人來滅了你們。」

  豹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耀武揚威的說。

  寧凡的眉毛擰了起來,忖道:「趙坤消失這麼久,竟然現在才出現,原本指望他給蔣光找點麻煩,沒想到最後他竟然給我找麻煩來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放了他。」

  寧凡並不清楚蔣光達就是被趙坤給殺死的,他留下的這顆棋子還是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快點放我,我像坤哥求情,還可以饒你們一命。」

  豹子叫囂道。

  寧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

  王建業見狀,二話不說就把豹子推下了天台。

  「啊」驚聲尖叫刺破夜空,可很快又被喧囂的車流聲淹沒,沒有任何人發現這驚險刺激的一幕。

  豹子看著地面的景物在自己瞳孔中漸漸放大,風聲在耳邊呼嘯,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喉嚨一陣發苦,已經叫不出聲來,彷彿黑白無常已經把他的半條腿拖進了鬼門關。

  「我不要死,我還年輕,我還沒有玩夠女人,我還沒掙夠錢啊!」

  豹子絕望的想到。

  砰!

  一聲悶響。

  不知何時,豹子的足踝被套上了一根繩索,繩索緊繃,止住了他下墜的趨勢。繩索一蕩,他撞在了牆壁上,巨大的衝擊力令他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樣。

  「啊,我不要死!」

  豹子腦袋已經被恐懼塞滿,絕望的嘶吼道。

  眼見自己懸在了半空,他驚魂未定地抬頭望去,只看見王建業那一雙毫無感情色彩的冷漠眼神,心神猶如被重錘敲擊了一般,肝膽欲裂。

  王建業慢悠悠地把繩子拉了上去,豹子重新站在天台上,只覺這一刻是無比的美妙,比在美女身上耕耘更讓他興奮。

  可他已經站立不穩,身子軟綿綿地匍匐在地,一股騷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寧凡轉過身走了過來。剛才他欣賞夜景,沒有向豹子投去一點關注。因為他知道王建業在對付人這方便的本領無人能及,只要他出手,連玫瑰這種看淡生死的殺手都要開口,更別提豹子這種假裝嘴硬的馬仔。

  看著豹子褲襠處的水漬,寧凡撇了撇嘴,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周彪朝王建業豎了一個大拇指,又朝豹子吐了口唾沫,罵道:「媽的,剛才裝硬氣,現在怎麼尿褲子了?哼,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怕死呢。」

  豹子淚流滿面,真的是被嚇破了膽,面對死亡,他終究沒有那份勇氣與膽魄。

  「凡哥,我說,你們問什麼我說什麼,只求你們不要殺我。」

  豹子哭哭滴滴的哀求道,無不可憐地望著寧凡。

  他雖然從未見過寧凡,可從周彪等人的態度看出來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幕後大哥,只有他同意了,自己這條小命才保得住。同樣,他對寧凡的手段也深感心寒,人家根本就不和你廢話,直接就扔下樓。

  乾脆直接,殺伐果斷。

  若自己還不識時務充好漢,他相信這個清秀的凡哥肯定會二話不說把他扔下樓去,恐怕這次就沒有繩子救他的命了。

  「毒品哪來的?」

  寧凡滿意的點頭問道。

  「坤哥給的,哦,不,趙坤給的。」

  豹子忙不迭應答。

  「趙坤是從哪裡拿貨的?」

  豹子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寧凡劍眉一擰,暗哼了一聲。

  豹子大驚失色,忙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這種機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讓我一個小弟知道呢?」

  見寧凡依舊沉默,豹子被嚇的六神無主,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直接把自己扔下天台,心思一轉,忙說:「大哥,我還有情報要匯報,這次是鍾馗和趙坤聯手的,已經收攏了一大批人。」

  「鍾馗?」

  寧凡幾人互望一眼,都覺得驚訝。鍾馗和趙坤這兩個昔日的江沙大哥竟然走到了一起,真是讓人沒想到。

  「對,鍾馗,以前天心區的老大。」

  寧凡發覺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現在他才明白為何最近這兩個殘兵敗將以前的手下漸漸活躍了,原來是他們在領頭。

  原本他們一無所有,屁都不是,但現在不同了,他們手上有貨,所以自然可以聚集一批臭味相投之人。

  「關鍵是要弄清楚他們的貨是哪裡來的,只有斷了這個源頭,才可以讓江沙徹底平靜下來。」

  先前,寧凡聽了蘇婉兒的話,覺得很有道理。自己在江沙禁毒,那隱藏在幕後的上家肯定恨死了自己。

  他藏匿這麼久找了鍾馗與趙坤,就是要重新攪渾江沙這潭水,然後從中得利。可寧凡相信,即便沒有這兩人,對方也不會藏匿太久,他可能會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然後慢慢地一點點積蓄,只要假以時日,又有毒品這樣的暴利###,肯定還是可以攪動江沙這潭水。

  歸根結底,唯有解決掉幕後上家這個源頭,寧凡才能夠讓江沙保持安定,讓毒品徹底銷聲匿跡。

  「既然早晚都有一戰,那我就要掌握主動權,這次的事恰好是一個契機,通過他們,一點點挖掘出幕後上家的真面目。」

  「他們現在在哪裡?」

  寧凡問。

  「城郊。他們現在忌憚你們的勢力,所以並沒有把總部設立在城中,我們馬仔從總部拿貨,然後一點點分派下去,賣給那些需要的人。我們暫時不敢進大場子,怕被你們查,所以趙坤的意思是先積蓄一段時間力量,然後就大張旗鼓地亮劍,奪回地盤,重新掌控江沙。」

  豹子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股腦撂了。

  到了生死關頭,他哪裡還管得了別人的死活。

  問清楚了詳細地址,寧凡心中漸漸有了謀劃,直接向天台出口走去。

  豹子鬆了口氣,自己這條小命終於撿了回來,看著寧凡的背影,他眼裡閃過狠辣,這個場子將來一定要找回來。

  可下一刻他就絕望,只聽寧凡頭也不回,淡淡的說:「廢了他的雙手,把他關起來,在行動之前不要讓他通風報信。」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既然對方選擇做他寧凡的敵人,他就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必定會像狂風暴雨一般。

  豹子雙目圓睜,呆若木雞。

  「啊!」

  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第195章 趁美女之危!

  幾人下了天台,東子把豹子帶到隱秘的地方關了起來。

  「凡哥,這下怎麼辦?我們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兩個傢伙。」

  周彪惡狠狠的說。

  王建業抬起頭凝視著寧凡,見他沉吟不語,便知他應該有了自己的想法,於是說:「周兄,不要著急,老闆肯定有了對策。」

  周彪疑惑道:「這還要什麼對策,我直接帶人滅了那群兔崽子。凡哥,你看著吧,我一定要把他們一鍋燴了,絕對不會再有漏網之魚。」

  看著躍躍欲試的周彪,寧凡微微搖頭,道:「彪子,稍安勿躁,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們當然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這還不夠完全嗎?一鍋燴了,一了百了。」

  周彪不解的說。

  寧凡嘴角一揚,神秘地笑道:「有一種說法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們沒有那麼高的境界,不過卻也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他們一鍋燴了。」

  周彪瞪大了眼。世上還有這種好事?

  「老闆有何妙招?」

  王建業也很感興趣。

  「老辦法,上次你們怎麼踢了錢軍的場子,這次故技重施。」

  周彪心中一亮:「你是說……警察?」

  寧凡一打響指,道:「對,有這些免費的大兵衝鋒陷陣,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小弟去廝殺呢?我們向警察借兵,然後看著鍾馗倒霉。」

  「好辦法,這樣一則可以對付了敵人,二則也可以緩和與警方的關係。」

  王建業驚喜的叫道。

  這段時間江沙大大小小發生了不少的事,警方經受了特別大的壓力,若這個時候讓他們端了鍾馗的據點,收繳了毒品,這樣就可以讓警方增強自己的聲譽,也讓警方念著他們的好。

  雖然他們走的這條道和警方乃是敵對的,但某些時候雙方也可以達成合作,因為地下勢力是不可避免的,警方也樂於見到地下勢力與他們交好,易於掌控。

  這也就是新時代的官匪勾結,只是寧凡有自己的底線,比許多眼裡只有錢的人要好上千百倍。

  「那這事具體怎麼辦?」

  周彪清楚寧凡與警方關係匪淺,此事只有他親自出馬。

  「你們稍安勿躁,等我的好消息吧。」

  寧凡摸出手機,撥通了林清音的號碼,逕直說:「你不是要邀請我去你家做客嗎?就今天晚上。」

  林清音的眼珠立刻瞪大了一圈,委屈的叫道:「你什麼意思?我前幾天邀請你,你不去,現在突然就要去了,你以為我家是什麼地方?你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嗎?」

  寧凡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聲音卻依舊古井不波地說:「過了這次,以後我就沒時間了。」

  說完,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林清音愣住了,旋即面紅耳赤,怒不可遏。

  「禽獸,太可惡了,你以為本###是什麼人,讓你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她氣得直跺腳,大呼小叫的吼道。

  辦公室內的警察驚訝地看著這朵派出所的金花,他們可從來沒有見她發過這麼大的火。

  歐正凱偷偷地看了一會兒,裝著一副關切的模樣走過去,柔聲問道:「清音,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我去給你出氣。」

  林清音不爽地瞄了他一眼,氣嘟嘟的說:「你是他的對手嗎?哼!」

  歐正凱被嗆的面紅耳赤,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如今他已不是所長張軍最器重的人,因此並不像以前如魚得水,而與林清音的關係也若即若離。

  原本兩人還很親密,有可能朝戀人的方向發展。可事與願違,他自從遇到寧凡後,就一路走背運,即便暫時轉了運,可過不了幾天又倒霉。

  他幾乎真正的消沉下去,可他很不甘心,不想讓別人看笑話,更主要是不想敗給一個鄉下小子。

  他知道如今唯一翻盤的機會就在林清音身上,因為她的父親已經是江沙公安系統的一把手,只要把她追到手,那真的就可以揚眉吐氣,飛黃騰達了。

  因此,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獻慇勤,可林清音並不是很買賬。

  林清音冷冷地掃了一臉諂媚笑容的歐正凱,心底泛起厭惡,更加覺的心煩。現在她經歷了許多事,也不再是以前剛參加工作時那麼單純,也發現歐正凱並不像自己以前想像的那麼正直厲害。

  她也清楚歐正凱是要追她,可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因為她整天被寧凡的事佔據了大腦,絞盡腦汁怎樣對付寧凡。

  可她遺憾的發現,寧凡就像是一尊戰神,沒有絲毫軟肋,自己要對付他無異於登青天。

  「清音,你說,不管是誰,我肯定為你出氣。」

  歐正凱不甘心地拍著胸脯,豪邁的說道。

  「寧凡!」

  「他?」

  歐正凱一驚,這人就是他的夢魘。

  「怎麼,不敢了?」

  林清音戲謔的一笑。

  歐正凱身體的血直往腦海裡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這有什麼不敢,你說要怎麼教訓他?」

  林清音好笑地搖搖頭,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自顧自地出了辦公室。

  歐正凱就像是一個小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其他人見狀,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寧凡,老子一定要弄死你,否則誓不為人!」

  他咬牙切齒,拳頭捏的崩崩直響,「林清音,你這個騷貨,總有一天老子要上了你,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林清音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看著屏幕上寧凡的號碼,簡直恨不得把手機給摔了。

  「禽獸,你真的就是一個禽獸,竟然和我耍大牌,將來我一定要你好看。」

  發洩了一通,她心裡痛快了不少,可想著父親的囑托,她心底又沒底。她知道那個禽獸不是一個虛張聲勢的人,若過了今晚,恐怕以後真的難以約到他了。

  「要吃飯也不早點說,現在都七點多了,也不知爸爸吃了沒。」

  猶豫了好一陣子,她終於妥協了,主動撥通了寧凡的電話。

  寧凡掛了電話後,周彪與王建業均一臉好奇地望著他。

  「凡哥,那位是誰啊?聽聲音挺不錯,嘿嘿,是一個美女吧?」

  周彪意味深長的笑道。

  「林清音。」

  「她呀。」

  周彪略顯失望,他見了對方幾次,後來得知她的老爸竟然是林英豪,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不過,凡哥,說實話,這林警官的身材可真是火爆,尤其是穿上警服,活生生的制服###啊!」

  王建業贊同的點頭,道:「她和老闆住一起呢。」

  周彪一拍額頭,恍然道:「哦,對,你看我這腦袋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嘿,老闆,天天看制服###肯定爽透了。」

  寧凡白了他們兩人一眼,乾咳道:「我是很純潔的,你們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腦海中卻閃過她穿睡衣的場景,胸口的風光是那麼的###。

  周彪會心一笑:「對,我們都是純潔的人,24k純爺們兒,太純了!」

  寧凡懶得理會這倆貨。

  他敢於掛林清音的電話是有十足把握的。他相信林英豪十分想請他吃這頓飯,自己涼了他這麼長時間,這種心思想必更加迫切,而林清音雖然有時候比較任性倔強,可在這種大事情上她還是不會亂來。

  而且,林清音一直給他臉色看,他也要回擊一下,給她臉色瞧一瞧。

  「凡哥,你剛才掛電話太有氣勢了,對女人就應該這樣,不能慣,否則他們還不跳上天。」

  周彪喋喋不休的讚歎。

  「老大,你是想把林英豪繞進來?」

  王建業沉吟了一會兒,一語點破。

  周彪恍然:「原來這樣,林英豪新官上任,還沒有什麼功績,這相當於是給他送功績,嘿,真是便宜他了。」

  「你們說的對,我就是要把他給繞進來,以後我們行事也方便許多。」

  鍾馗的據點在城郊,若再讓秦鍾跨區執法,對於秦鍾而言未必是好事。況且他也很想把林英豪拽上他的戰車,這恰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以前我們費盡了千辛萬苦要鑽這些官老爺的門路,可現在他們卻要依靠我們,哈哈,真爽!凡哥,跟著你這段日子是我最爽的時候。」

  王建業頷首:「同感。」

  「放心吧,以後的日子會更爽。」

  寧凡意氣風發。

  叮鈴鈴。

  「嘿,果然還是打過來了。」

  寧凡會心一笑。

  「考慮的怎麼樣?」

  「禽獸,我答應你。乘人之危,不算什麼英雄!」

  林清音沒好氣的應道。

  「乘人之危,我可沒對你做什麼?」

  「你還敢說沒有!」

  林清音想起他的魔爪,心裡別提多委屈。

  寧凡聳了聳肩,繼續說:「況且我也沒說自己是英雄。」

  「所以你是禽獸。」

  這個詞他耳朵都快聽出繭了,自動免疫。女人罵人一點新意都沒有,除了禽獸,色狼都沒有其他新鮮詞了。

  「開車過來我接我,我在帝豪會所。」

  既然被罵做禽獸,寧凡也懶得和她客氣,逕直命令道。

  「你竟敢命令我?」

  「不來拉倒,我回家睡覺去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好吧,我來接你。哼,等我回家了告訴小藝,看她怎麼收拾你,你竟然敢去帝豪會所那種地方,肯定沒幹什麼好事。」

  「你說一下試試,我保準你會後悔。」

  寧凡不介意讓林清音知道自己與黑道有很深的聯繫,可他卻不希望楚藝知曉這些事,或許在他心底楚藝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老闆,好女孩,他不想破壞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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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借兵

第196章 借兵

  林清音被吃的死死的,卻無可奈何,她發現寧凡越來越囂張了,自己的憤怒對他沒有一星半點的作用。

  她不敢聯繫楚藝,直接打車到了帝豪會所。

  「我到了。」

  她撥通了寧凡的電話,心裡卻埋怨起來,他竟然敢如此大牌,不在門口等她。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走出了帝豪會所的大門。只見寧凡走在最前面,周彪等人落後他半步距離。

  林清音暗自心驚,她早知寧凡與江沙黑道關係匪淺,可今天看來還不是那麼簡單。她當然清楚周彪現在已經是公認的江沙龍頭,可看他在寧凡面前的姿態就像是小弟一樣。

  登時,她心底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難道這個禽獸才是江沙真正的龍頭?」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她當然明白這個位置的份量,當真是可以呼風喚雨。

  「不可能,他才到江沙多久,怎麼可能有這種能力?」

  她趕緊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想,覺得自己太看得起他了。

  寧凡讓其他人停下,獨自走了過來,說:「有點慢。」

  林清音的眼裡立刻冒起了殺氣。

  「有殺氣!」

  寧凡凝視著她的美眸,「不過對我無效。」

  林清音咬牙切齒,真恨不得一腳踹飛寧凡,她深吸一口氣,道:「走吧。」

  兩人坐上出租車,十多分鐘後就來到了她家。

  林清音摸出鑰匙打開家門,喊道:「爸,我回來了。」

  「哎呀,這麼快。」

  只見林英豪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眼神立刻匯聚在寧凡身上,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你就是寧凡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林英豪並沒發現寧凡太多的特異之處,但那清秀的面龐和明亮的眼睛卻給人一種親切感。

  林清音撇了撇嘴,顯然不認同這句話。

  寧凡淺淺一笑,他也在審視對方。林英豪身材高大,卻並沒給人一種霸道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書卷氣息。

  「林局長,你好,你的威名我可是如雷貫耳。」

  「哈哈,我哪裡有什麼威名啊。那都是別人吹噓的。倒是你的大名我才是如雷貫耳呢。」

  「哦,真的嗎?不知林局長是聽誰說的?」

  林英豪面色一怔,我這是客套話,你也信啊?他心思一轉,瞧見了悶悶不樂的女兒,於是笑道:「當然是清音了,他可時常誇你,把你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

  「這樣看來清音對我的印象很好啊!」

  寧凡嘴角一揚,戲謔的笑道。

  林清音狠狠地瞪了父親一冒火了,鬼才會誇這禽獸,他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禽獸,獨一無二。

  林英豪對女兒的憤怒視而不見,繼續說:「清音,去看你媽飯菜做好沒?這麼晚,寧凡都應該餓了吧。清音你這孩子也真的,邀請人家來家做客也不早點。」

  林清音只覺自己要是再站在這裡肯定要被逼瘋了,跺著腳去了廚房。

  「清音,幹嘛生氣啊?」

  母親馮玉芬一邊炒菜,一邊好奇的問。

  「哼,還不是那個禽獸,我要瘋掉了。」

  「禽獸?」

  「對,死禽獸,獨一無二的禽獸。」

  「你是說寧凡?我剛才偷偷地看了一眼,挺清秀的小伙子啊,還有一點靦腆,老實本分。」

  林清音瞠目結舌,低聲驚呼道:「媽,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他還靦腆老實,那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靦腆老實的人了。」

  「怎麼說話呢?」

  馮玉芬剜了她一眼,埋怨道,「你媽我的眼睛好著呢。」

  林清音嘟著嘴拉著媽媽的手臂,撒嬌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個禽獸太會偽裝了,你不要被他的表面給騙了。」

  馮玉芬有點不高興地說:「清音,怎麼說話呢?口口聲聲禽獸,若讓別人聽見,還以為你是什麼壞姑娘呢。你從小就好強,我也依著你,可你現在長大了該懂事了,要學會尊重別人。我看寧凡就挺好的。」

  「我哪裡不尊重人了?分明是那個禽獸不尊重我,要氣我。」

  林清音眼睛一紅,甕聲甕氣的辯駁。

  所謂知女莫若母,一看她這樣,馮玉芬慌了,焦急的問:「清音,怎麼了,不要哭。你說他不尊重你,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事?」

  林清音臉一紅,嘴硬的說:「媽,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可是警察,怎麼可能被他欺負?」

  不過,她這話說的很沒有底氣,自己被他欺負了多次,連胸前的寶貝都落入了他的魔爪,這還不叫被欺負啊。

  不過,一向好強的她怎麼可能讓母親知道這些糗事。

  「哦,那就好,我告訴你,現在的男人不靠譜,吃了就想抹嘴走人,你可得防著點兒。」

  「媽,你胡說什麼呢?」

  林清音羞憤無比。

  馮玉芬呵呵一笑:「好啦,不說了,來,把菜端出去,你這丫頭好久沒有回來嘗我的手藝了,今天可要好好地吃。」

  「哈哈,那當然了,媽你做的飯菜是天底下最可口的。」

  林清音暫時壓下了心中的不悅,展顏微笑。

  寧凡與林英豪一起去了書房,只見高大的書架擺滿了各種書籍,這不是那些裝點門面的大部頭,而是種類繁多,有些已經很久了,顯然被經常翻閱。

  「林局,你的藏書很豐富啊。」

  「哈哈,都是平常消遣看的。」

  林英豪自謙的說,「來,坐下,我們聊一聊,和你們年輕人聊天比較有收穫,活絡一下我這個老頭子的思維。」

  寧凡坐下,笑道:「林局,你正值壯年,江沙以後的安定可就靠你保駕護航了。」

  「這都是聶市長賞識,我肯定會盡心盡力做好,當然這也要你們這些年少有為的人支持才行。」

  寧凡心中一動,林英豪不簡單,這短短的一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很大。他相信對方肯定對他黑道的身份略知一二,更清楚他與聶馳風的關係匪淺。

  所以林英豪既讚賞了上司,又暗中點出江沙的安定需要寧凡的支持,即需要黑道安分一點。

  「能夠坐上局長位置的人果然不簡單,比秦鍾更有謀略心機,不過與這樣的人合作也更輕鬆,對方只要權衡得失,許多看似危險的事就有魄力去做。」

  寧凡不動聲色的說:「林局謙虛了,沒有你的領導,江沙怎麼可能安定團結?不過作為一個新時代好青年,對於破壞江沙安定的事是持堅決反對態度的。」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要是都有你這份心,那就真是天下太平了。」

  林英豪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這個年輕人說話滴水不漏,若不看他臉,還以為他是一個老江湖了,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吶。

  當然,他也慶幸自己邀請了對方,這為以後治理江沙的治安大有裨益。

  寧凡停頓了一下,眉宇一挑,故作汗顏的說:「聽到林局這樣誇獎,真是受寵若驚。恰好我最近聽到一點不安定的消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哦,什麼消息?」

  林英豪心中一凜。

  「好像最近有毒品出現在江沙。」

  說完,他緊緊地凝視著林英豪的眼睛。

  林英豪的瞳孔猛地一縮,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身軀猛地繃直,旋即又恢復正常,不過神色卻很凝重。

  林英豪也盯著寧凡,這個重磅消息對方說的輕鬆,他卻不能等閒視之,與此同時,他再次感受到了寧凡的實力。

  這種消息警方根本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只有這種道上的人才是第一個知曉的。

  林英豪也很清楚自己上任這段時間,毒品幾乎在江沙銷聲匿跡了,為他省了許多麻煩,據說是周彪發了話,不准看到毒品的出現。

  當時,林英豪還驚訝了一翻,對於周彪這個曾經有摩擦的人還增加了幾分好感。

  「這是真的嗎?不是據說有人不准這東西出現在江沙嗎?」

  林英豪驚疑不定的問。

  寧凡淡然一笑:「但某些人為了一己私利也會幹鋌而走險的事。」

  林英豪這才明白寧凡今天的造訪乃是有的放矢,另有目的。

  「這種不法分子必須嚴懲,可他們很狡猾,要調查恐怕頗費周章。」

  林英豪說完就盯著寧凡,顯然是想繼續從他這裡套話。

  他上任以來還沒有大動作,有些人私底下並不服他,他恰好借助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威,所以格外上心。

  寧凡會心一笑,平靜的說:「他們的老巢確實難以查到,不過我聽到了一些風聲,不知林局感不感興趣。」

  「哦,說來聽聽。」

  林英豪知道對方絕對不會信口雌黃,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說出來。

  「城郊。」

  寧凡說了一個詳細的地址。

  林英豪沉吟起來,城郊歷來是魚龍混雜之地,環境地形都較為複雜,若沒有精心的謀劃要把犯罪分子一網打盡比較難。

  不過,知道了詳細地址又另當別論。

  「你放心,我會立刻叫人去調查,一定不會讓這些犯罪分子逃掉。」

  林英豪下定了決心。

  「祝林局馬到成功,這可是我們廣大市民的福氣。」

  寧凡已經達到了今天的目的,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林英豪凝視著寧凡,並沒有追問他是從何得來的消息,因為雙方保持現在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乃是最有效的合作方式。

  但林英豪也更清楚寧凡的實力,他恐怕不是與黑道有關係那麼簡單,他肯定在其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197章 這姿勢,高難度!

  四人圍坐在一起,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擺滿了一桌,煞是###。

  馮玉芬熱情地說:「準備的太倉促,沒什麼好吃的,實在不好意思。」

  寧凡微微一笑,道:「阿姨,你客氣了,這已經很豐盛了。」

  「那當然豐盛了,我媽對我都沒有這麼好,哼,今天真是便宜你了。」

  林清音不滿的嘀咕道。

  「寧凡是我們家的貴客,當然要招待好了。」

  林英豪解釋道。

  「來,吃吧,嘗一嘗這個。」

  馮玉芬熱情地給寧凡夾菜。

  寧凡好奇地看了林清音一眼,這小妞兒有點暴力,可她母親卻這般賢惠,真是沒有遺傳一點優秀基因。

  林英豪也恢復了溫和的神色,忙著勸寧凡多吃點。

  這一頓飯寧凡吃的又香又飽,林清音憋著一肚子氣,勉強吃了一點。看著寧凡大快朵頤,她就沒有一點食慾。

  「這麼好吃的飯菜被他一個人吃了,真是暴殄天物。」

  吃完飯,稍作休息,寧凡便起身告辭。

  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他已沒有必要多待。

  林英豪客氣的挽留了一下,便不再多言。今天,他收穫頗豐,比預期的要好上不少,他的神經已經興奮起來,他要馬上去佈置接下來的工作。

  「清音,今晚就留在家裡睡吧,你好久沒有在家睡了。」

  馮玉芬拉著女兒的手,戀戀不捨地勸道。

  林清音瞄了寧凡一眼,忙搖頭道:「不行,我留下就只有小藝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萬一這個禽獸三更半夜對小藝做壞事怎麼辦?我必須回去保護小藝。」

  「……」

  寧凡臉色一紅,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忖道:「小妞兒,若是我想對楚藝做壞事,即便有你在,你也幫不上忙。」

  林英豪的臉色一沉,嚴厲的訓道:「清音,說什麼話呢?寧凡怎麼會是那種人?」

  話雖如此,他心裡卻琢磨起來,連他都看不透寧凡,若讓女兒繼續與他待在一個屋簷下,哪天別真出什麼事?

  不過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念頭,連楚藝這種千金大###都不怕,他一個普通人的女兒還怕什麼?

  「他就是那種人!」

  林清音不服氣的說。

  林英豪尷尬地說:「寧凡,不要介意,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

  寧凡擺擺手,大度的說:「林局放心,我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他竟然敢說我是小孩子!」

  林清音的眼珠子更是瞪的有銅鈴大,似乎馬上就要發飆了。

  寧凡得意的瞄了她一眼,說:「那我先走了,謝謝林局的款待。」

  眼見他走了,林清音猶豫了一下,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望著女兒倔強的背影,馮玉不無芬擔憂的搖頭說:「老林,你看我們女兒是不是有些反常?」

  「她從小就這個脾氣,有什麼好奇怪的。」

  馮玉芬暗歎口氣,驚疑不定,暫時壓下了心頭的狐疑。

  「禽獸,你剛才說我是小孩子,誰是小孩子?我是大人了。」

  林清音追上寧凡,把他拉住,氣鼓鼓地質問道。

  寧凡嘿嘿一笑,道:「大人?我看不見得吧。」

  「你說我那點不是大人了?」

  她挺了挺飽滿的胸脯,不依不撓。

  寧凡瞄了一眼警服下的飽滿,把警服撐的高高的,他甚至懷疑那些紐扣是不是隨時都有崩線的可能。

  「啊!」

  林清音察覺到他的侵略眼神,不由驚呼一聲,「你看什麼?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看一看又不犯法?」

  寧凡撇了撇嘴,他現在發現和她鬥嘴也不失為一種樂趣,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看著她吃癟,他很滿足。

  「不過,確實挺大,這點倒像是大人。」

  「禽獸,我果然沒有說錯!」

  林清音###了臉。

  看著她的模樣,寧凡玩性大起,惡作劇般地嘿嘿淫笑道:「你說的我是禽獸,若我不做點什麼禽獸該做的事?是不是太對不起這個名號了?」

  「你要幹什麼?你敢!」

  林清音面色大變,被嚇的連連後退。

  「我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還敢說!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喊了,我告訴你,這裡是警察家屬院,有許多警察,等會兒會把你抓到警局去。」

  林清音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寧凡搓了搓雙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活像一頭大色狼,一步步逼了過去,把她逼到了樹叢後的牆角處,斑駁的燈光從樹葉縫隙中照射過來,燈光顯得有些昏暗,卻平添了一分曖昧靜謐的氛圍。

  林清音又氣又急,差點哭了起來,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招惹他是多麼的愚蠢。在女人與男人的戰鬥中,女人始終處於弱勢地位,即便她是一個警察。

  眼看著寧凡一步步逼近,林清音實在沒有辦法,心中一橫,嬌斥一聲,一腳踢向寧凡的腹部。

  寧凡不閃不必,閃電般地抓住了他的腳,把她向懷裡一拉,她就撲在了他的懷裡,飽滿的玉峰結結實實的壓在寧凡的胸膛,極富有彈性。

  寧凡心中一蕩,現在他雖然是初哥,可對女人的身體也不陌生了,即便隔著衣服依舊可以感受到這一個妙體驚心動魄的魅力。

  「啊!」

  林清音撲在他懷裡,驚聲尖叫。

  「什麼人?在幹什麼?」

  突然一聲大喝響起,一束手電筒的燈光射了過來。

  「哎呀,寧凡,是你啊!」

  來人顯然很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寧凡扭頭一看,這可是老相識,天馬派出所的所長張軍,林清音的頂頭上司。

  「喲,張所,這麼巧,你也住這裡?」

  「是啊,這是警察家屬院嘛,有許多警察都住這裡,有空到我家去坐一坐。」

  張軍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情況,也不知寧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於是隨口說道。

  他比林英豪更加瞭解寧凡的手腕與實力,於是更要注重與他關係的培養。

  但下一刻,他就看清楚了情況,下意識地張大了嘴,手一抖,電筒差點掉落在地,咳嗽一聲,尷尬的喊道:「呀,小林,你也在啊!」

  林清音羞的快無地自容了,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當然,撞死之前要給寧凡一槍,不然太便宜他了。

  林清音極不願意面對張軍,一個勁地向後面躲,可她那裡躲的掉。一隻腳被寧凡拽著,而她整個身體在撲在寧凡的懷裡,她的大腿筆直的跨在寧凡的手臂上。

  在外人看來,是寧凡抱著她的大腿,摟著她的纖腰,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親密無間。這個姿勢就像是在纏綿的戀人,相當曖昧,也很有難度,若非她常年堅持鍛煉,身體的柔韌性根本達不到。

  「張所。」

  林清音怯怯的喊道,垂下頭都不敢看對方,臉蛋兒早變成了七八點鐘的太陽。

  張軍訕笑一下,撞破人家的好事真是不應該,不過心底卻在嘀咕:「這小林平時看著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沒想到如此熱情似火,竟然選擇了這個地方。他們倆走到了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而且有了林英豪這個岳父護航,恐怕他以後的路會更加一帆風順。」

  寧凡心底雖然也有些尷尬,可他並未表現出來,反而裝著鎮定自若,跟沒事人一樣說:「張所,今天去你家不太方便,下次吧。」

  張軍會心一笑,忙點頭道:「理解,理解,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嘴裡卻嘀咕道:「這姿勢,高難度啊!」

  「還不快把我放開。」

  林清音低聲呵斥。

  寧凡聳了聳肩,鬆開了手。

  林清音立刻後退,憤憤不平地盯著寧凡,眼睛已經紅潤了。

  「寧凡,你混蛋!」

  「再罵,我又來了。」

  寧凡故作凌厲的說。

  林清音###一抖,馬上閉嘴。

  寧凡懶得逗她了,轉身就走。

  她在原地站了會一會兒,稍稍平息了心情,追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今晚,她真是損失大了,不僅被摸了腿,關鍵是被張軍撞見了,那以後傳出去,她還怎麼見人?

  她想著別人會說她和寧凡有一腿,她就覺得噁心,睡不著覺。

  寧凡閉目養神,把剛才的旖旎風光拋之腦後,腦袋飛速運轉起來,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林英豪肯定會去端鍾馗的老窩,為了以防漏網之魚,他要派人在外圍守住。

  不行,他必須親自出馬。

  他有一種直覺,那個幕後上家絕對不簡單,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

  回到小區樓下,寧凡朝隱藏在樹後的李破軍點頭,示意他可以回去了,然後就上了樓。

  「寧凡,今晚去清音家做客怎麼樣啊?清音,你可不夠意思哦!我們這麼好的朋友,我可一次也沒去過你家。」

  楚藝故作生氣的埋怨道。

  林清音剜了寧凡一眼,還不是他的餿主意,不准告訴你,不過她卻不敢直言,支支吾吾的說:「我看你那麼忙就沒打擾你。」

  楚藝莞爾一笑,並不介意。

  寧凡朝楚藝打了下招呼,回了房間,給周彪打電話,把今晚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讓他這段時間派人一直盯著城郊,警察這一兩天就應該會有行動。

  周彪興奮的摩拳擦掌,滿口允諾。

第198章 一網打盡

  又是陽光明媚、秋高氣爽的一天。

  鍾馗與趙坤交代小弟已經把今天的貨物分門別類的整理好,就等著晚上分派到各個下家去。

  趙坤瞧了滿滿一桌的貨物,雙眼放光,又拿起手機瞧了一眼,不悅之色漸濃,喃喃自語道:「豹子這小子跑哪裡去了,竟然手機關機?」

  豹子作為他以前的心腹,現在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幹將,所以他頗為器重,很多貨物都是經豹子的手流下去的。

  鍾馗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說:「那小子肯定趴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睡過頭了,嘿嘿。」

  「他就這點不好,幾天不搞女人都像要死掉了一樣。」

  趙坤深知自己小弟的秉性。

  鍾馗不以為意地笑道:「男人嘛,兩張嘴,上面吃好,下面日好,賺錢不就圖這點嗎?」

  趙坤心領神會地淫笑一聲,表示贊同。

  「哼!」

  忽然,一聲冷哼響起,劍癡從外面走了進來,掃了兩人一眼,道:「管好自己的人,不要壞了黃老爺子的大事。」

  鍾馗與趙坤面露尷尬。

  趙坤眼中的陰狠之色漸濃。

  鍾馗忙使了一個眼神,笑呵呵的說:「劍癡姑娘所言極是,我們一定會管好這幫兔崽子的。」

  幾人藏身在此,從沒認為會被人發現,卻不知從昨晚開始城郊這邊來了許多陌生人,有小販,有路人,反正是平頭老百姓的裝扮。

  但這些人實際上都是喬裝打扮的警察。

  昨晚寧凡一離開,林英豪就馬上向自己的心腹傳達了命令,找可靠的警察先摸底。他雖然相信寧凡所言非虛,可他也會慎重行事。

  當然,這都是秘密進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林英豪也有自己的擔憂,他剛升任局長之位,暗地裡肯定有人不服他,若他過早的披露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極有可能走漏風聲。

  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城郊確實有一個窩點,有許多行蹤詭異的人匯聚於此,而江沙最近確實有毒品出現,而且就是從這個窩點流出去的毒品。

  林英豪不禁再次震撼。

  寧凡的勢力真是恐怖,若非他指點,恐怕以後江沙毒品氾濫,根本不會受控制。那時他這個公安局長首當其衝會被問責。

  「我與寧凡的關係還要加強,我要叮囑一下丫頭,否則以她的脾氣沒準真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

  他明白林清音和寧凡有點小摩擦,他想當然的把大部分責任都推給了林清音,因為他自從見過寧凡之後,就發覺這人身上年輕中透著成熟穩重,絕對不是輕易與人置氣的人。

  警察的行動很神速,但都被寧凡的人瞧的一清二楚,當警察迅速集結,準備行動的時候,寧凡也得到了消息,趕到了城郊與周彪等人會合。

  茶館內,寧凡、周彪、王建業和牡丹坐在一起,品著香茗,透過玻璃窗戶觀察者遠處的一棟三層小樓。

  那裡就是鍾馗的據點。

  城郊本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方,所以今天多了許多陌生人也沒人察覺。這次警方放棄了以前大張旗鼓的做法,而是全部採用便裝警察,一點點,不知不覺地包圍住了那棟小樓。

  牡丹是臨時被拉過來看戲的,當知道鍾馗與趙坤準備東山再起時,她也很是震驚,不過看著今天這個行動,又不禁為以前的同行所歎息。

  寧凡是他們能夠撼動的嗎?

  絕對不是!

  即便有毒品這個金元寶也不行!

  她與寧凡接觸越久,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永遠不會失敗。

  這是一種怪異的念頭。

  她以前從來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對一個人如此拜服,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就是對寧凡近乎盲目的信任。

  她轉過頭,一雙烏黑的丹鳳眼久久凝視著他,這張看似普通的清秀面龐怎麼就有這麼大的魔力?潛移默化中影響著人的意志。

  「夢兒這丫頭真是好運氣,將來有這麼一個男人疼惜,肯定會很幸福。」

  見她神色怪異,一直盯著自己,寧凡摸了下臉,疑惑道:「牡丹,我臉上有花兒嗎?」

  牡丹頷首,撲哧低笑。

  周彪嘿嘿一樂,道:「牡丹,你不會是看凡哥年少有為動心了吧?老牛吃嫩草,凡哥可是很吃虧的。」

  牡丹瞪了周彪一眼,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嘿嘿,不要口是心非啊!」

  「你們男人思想就是齷齪,當然,凡哥除外。告訴你,周彪,老娘對你們男人這一套都看厭了,沒興趣,老娘今生都不會再找男人了。」

  周彪擠眉弄眼的說:「喲,這麼有志氣,不過女人沒男人能活嗎?有些事還是只有男人能幹吧。」

  牡丹哪裡不知他話中的意思,不過她可不會像小姑娘那麼臉紅。

  「男人能幹的事,女人自己也能幹,不就是高潮嗎?買個按摩棒,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比你們男人厲害多了。」

  周彪趕緊豎起了大拇指,道:「你彪悍,我甘拜下風。」

  看著周彪吃癟,寧凡與王建業嘿嘿直樂。

  「彪子,你要知道女人的嘴上功夫是很厲害的,你怎麼說的過牡丹。」

  寧凡說。

  「女人的嘴上功夫我可是經常領教,是挺厲害,叫人###啊。」

  「哈哈!」

  王建業捧腹大笑,「周彪,我看自從你有了紅姐以後,你就沒有出去沾花惹草了啊,哪裡領教別的女人的嘴上功夫啊?」

  周彪臉上掠過一絲溫柔,道:「我周彪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紅姐敢為我擋刀子,這種女人哪裡去找?那我這輩子肯定就選定她了。」

  「周彪,我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癡情種子。」

  牡丹戲謔的玩笑道。

  周彪一仰頭,驕傲的說:「那是當然,你沒看我這麼多年一直未婚嗎?這就是癡情最好的證明,我單身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我心愛的姑娘。」

  「切,也不嫌臊得慌。」

  牡丹撇了撇嘴。她心思一轉,又對寧凡說:「凡哥,夢兒最近還時常在向我抱怨很久沒見到你,想你了呢。」

  寧凡乾咳一聲,道:「這個……也沒多久吧。」

  「嘿嘿,凡哥,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你這幾天可都相當於幾年了啊。」

  周彪取笑道。

  牡丹忙點頭附和:「凡哥什麼時候有空,帶這丫頭出去玩一玩,見識一下世面,有凡哥這樣的人中龍鳳帶著,她肯定比和我呆在一起學到的東西多。」

  周彪拍著手板,笑道:「那當然了,凡哥可是無所不知,尤其是男女那方面的知識是應該多向凡哥學習學習。」

  寧凡無可奈何地剜了他一眼,這傢伙口無遮攔,真拿他沒辦法。「你這傢伙若是讓哪個女孩子跟著你,肯定被你教壞。」

  「哈哈,我這是助人為樂,免費教學。」

  「凡哥,你不要聽周彪胡扯。夢兒的事我可告訴你了,若你沒去找她,她可是會傷心的啊。」

  寧凡唯有點頭應下。

  牡丹莞爾一笑,看了一眼窗外,又說道:「凡哥,這次把他們一網打盡,那以後江沙就可以太平了。」

  寧凡凝眉,不無擔憂的說:「事情未必會像預想的那麼容易,我一直覺得藏在幕後的上家太過神秘了,這對我們而言絕非好事。」

  牡丹歎息道:「可當初只有錢軍知道這個上家的信息,這鍾馗也不知是哪裡弄到這個上家的消息的,竟然搭上了這條線。」

  「鍾馗與錢軍走的最近,錢軍不可能一直不漏一點馬腳,肯定就被鍾馗給發現了。」

  寧凡推測道。

  他對鍾馗的印象很深刻,當初在數碼廣場兩人還打了一架,鍾馗的橫練功夫還算有些火候。當初除了這一點並沒發現其他特異之處,但他這次沉寂如此久,一出現就來了一個大手筆,看來此人也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越不簡單的敵人就越要趁早把他消滅掉!

  「凡哥,你看警察行動了。」

  王建業指著窗外叫道。

  只見穿梭的行人忽然變的極有組織紀律性,迅速向小樓包抄,最後圍得水洩不通,幾個小隊人馬立刻從前後門衝了進去。

  登時,吵鬧聲、打鬥聲幾乎把整條街道都掀翻了。

  普通行人見狀,紛紛向外跑去。

  「砰!」

  一聲槍響!

  整條街道似乎一下子寂靜下來,空氣中瀰漫著無邊的肅殺之氣。

  「啊,槍,有人開槍,快跑啊!」

  有人大呼小叫。

  「嘿,他們竟然還有槍,不簡單吶。」

  寧凡的神色越發凝重,不過警察都是全副武裝,幾把槍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激烈的槍聲響徹大地,竟有越來越激烈的趨勢。

  周彪眼睛一亮,道:「這兩個傢伙真是走了狗屎運,這麼強大的火力,他們是從哪裡搞來的?」

  「ak47,這是ak47的槍聲。」

  王建業一語道破,神色也凝重起來,「怪不得他們敢肆無忌憚,無視凡哥的規則,原來不僅有毒品,還有這種殺手鑭。」

  把這種強大火力的武器弄到江沙,絕對不是簡單的事。試想一下以前周彪這些老大有一把五四手槍就不得了,要弄到ak47是多麼的困難。

  「所以這個幕後上家的實力恐怕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強大的多。」

  寧凡凝重的說。

第199章 突圍!

  時間漸進黃昏,昏黃的夕陽從簡陋的窗戶中照射進來,灑落在滿滿的一桌毒品上,閃爍著別樣的光彩。

  負責送貨的馬仔都齊聚於此,眼中綻放著興奮的光芒。

  趙坤環目四顧,依舊沒有發現豹子的身影,罵罵咧咧道:「豹子這兔崽子,等他回來非收拾他不可。」

  這時,劍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一條信息。

  「狼來了。」

  她渾身一凜,氣勢陡然變化,殺氣從她那單薄的身體裡瞬間迸發出來,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

  所有人感覺渾身一冷,好像被一把劍抵住了胸口一般,壓抑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

  鍾馗與趙坤按捺住內心的驚懼,焦急的問道。

  「警察來了!」

  劍癡冷冷地說。

  眾人大驚失色:「什麼,警察?他們怎麼會發現這裡?他們什麼時候到?」

  劍癡的耳朵微微一動,道:「他們已經來了。」

  話音方落,就聽見樓下響起了打鬥聲。

  「警察來了!」

  一聲驚呼在樓下響起。

  「怎麼辦?馗哥,坤哥,我們被警察包餃子了。」

  小弟驚慌失措的吼了起來。

  「不要叫,媽的,警察來了怕什麼?」

  鍾馗怒吼道,可看著一桌子的貨物,今天真的是人贓俱獲,若被抓住了,就不知要指望再出來了。

  趙坤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馬上又被厲色所取代,他走到牆角拉出一個箱子,砰的一聲打開鎖,只見橫七豎八擺著許多砍刀,最下面還有一把用牛皮紙包著的ak47。

  看著這個大傢伙,趙坤的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嘿,***警察,老子今天讓你們見識一下厲害。」

  他扯開牛皮紙,舉起ak47就向樓梯口走去。

  鍾馗回過神來,立馬叫道:「還愣著幹什麼?抄傢伙!」

  十幾個馬仔立刻抄起砍刀向下面衝去。

  鍾馗從腰間抽出沙漠之鷹,這是黃老爺子賞賜給他的,他原來也有一把沙漠之鷹,只是被王建業奪了過去。

  「砰!」

  一聲槍響。

  「我們是警察,放下武器,不許動!」

  「砰砰砰……」

  一連串槍聲迅速淹沒了警察的喊聲。

  「兄弟們,殺啊!」

  趙坤端著ak47,撕心裂肺地咆哮著。他被警察通緝了那麼久,一直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早就對警察恨之入骨。

  況且,今天已是死局,唯有拚死衝出去才有一線生機。

  警察顯然沒有料到敵人會有如此強大的火力,衝在最前面的立刻被擊倒在地,幸運的是大家以防萬一都穿著防彈背心,並沒有傷及性命。

  警察被壓制著根本不敢抬頭,手槍的威力在ak47面前顯的過於薄弱,況且敵人已經是殺紅了眼,根本沒必要去死磕。

  「怎麼辦?」

  「快呼叫特警支援,敵人的火力太強大了。」

  看著自己成功的壓制住了警察,趙坤很是興奮,哈哈狂笑道:「你們這群死警察,老子今天要滅了你們。」

  「坤哥,好樣的,打死這些臭警察。」

  馬仔受到激勵,鮮血沸騰,紛紛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助威。

  「走,兄弟們,衝出去,哪個敢攔路,老子滅了他。」

  「好,衝啊!」

  馬仔受到鼓舞,一鼓作氣地向樓下衝去。

  「砰砰砰!」

  槍聲乍起,子彈亂飛。

  警察雖然被壓制住了,可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讓犯罪分子從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那樣還不被笑掉大牙。況且他們也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心底的血性也被激了起來。

  因此,他們根本不瞄準,只是讓子彈一股腦傾瀉而出,登時,馬仔就倒下了幾個,慘叫著紛紛向後退去。

  「媽的,還敢開槍,老子打死你們!」

  趙坤叫囂著,又是一梭子彈掃過去,警察忙低頭隱蔽。

  林英豪站在小樓外,聽著裡面激烈的交火聲和裡面的同時傳來的匯報,心裡閃過一絲膽寒。若非寧凡提供消息,讓這些犯罪分子漸漸發展壯大起來,那江沙的治安真的是堪憂了。

  「哼,把你們包了餃子,還敢負隅頑抗,真是找死!」

  林英豪氣極了,馬上打電話調特警支援,然後命令樓中的警察必須頂住,務必不能讓犯罪分子逃脫一人。

  雙方僵持著。

  警察不能前進一步,犯罪分子也無法攻出去一毫。

  漸漸的,趙坤有些慌神了,他明白僵持下去對他最為不利,等警察的支援一到,那他就別想逃了。可他即便有ak47也不敢硬闖,只是能夠維持不讓警察衝上來,而且馬仔已經倒下了幾個,損失慘重。

  「兄弟們,先頂著。」

  趙坤退回了房間,見鍾馗手握沙漠之鷹,額頭漸漸冒起了冷汗,而劍癡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現在怎麼辦?再耗下去我們就要完蛋了。」

  趙坤驚慌失措的吼道。

  鍾馗看了劍癡一眼,問:「劍癡姑娘,你說怎麼辦?」

  現在,他唯有期盼劍癡能夠有妙計,否則以他和趙坤的本事只能負隅頑抗一陣子,若想安然無恙地逃走,恐怕不大可能。

  劍癡抬起頭,看著兩人,古井不波的雙眸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她環顧四周,最後定格在了狹小的窗戶上。

  別看她神色凝重,其實她並非擔心自己,她若要走,絕對有信心。可關鍵是黃老爺子的行動才剛剛開始就夭折,她心有不甘。

  她記起黃鳳圖的叮囑,若事有變化,不用理會鍾馗與趙坤的死活,而且還要殺了他們滅口。可她不甘心,她是誰?她為自己命名為劍癡,可見她對自己強大的自信。

  她現在要殺對方兩人,輕而易舉,可這樣就是黃鳳圖又一次失敗了,她太不甘心了。

  「帶他們走,只要他們在,以後還可以再東山再起。」

  她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猶豫,說:「我們走。」

  「怎麼走?媽的,這裡全被警察包圍了,難道插上翅膀飛走?」

  趙坤不滿的吼道。

  鍾馗若有所思,隨著劍癡的目光望向那個窗戶,心中一動,問:「從窗戶走?可是太高了,這是三樓,外牆上根本沒有可以攀附的東西,這裡也沒有繩索,下面肯定還有警察。」

  劍癡一言不發,走到窗戶邊,粗略的掃了一眼。這個窗戶是在小樓側面,而窗下是一個小巷子,其他人已經被清空,只有幾個警察在守衛,顯然,大部分警察都守在前後門。

  「可以下去!」

  劍癡斷言。

  趙坤難以置信:「你騙鬼吧。」

  「閉嘴,不想死就按照我說的做。」

  劍癡橫眉冷對。

  趙坤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發話。

  鍾馗明白她絕非無的放矢之人,見她如此有信心也頗為激動。

  「那怎麼做?你說,我們照做。」

  「你們先頂住,我先下去解決掉警察。」

  話音方落,她一縱身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鍾馗與趙坤嚇了一跳,急忙跑到窗戶邊。只見劍癡猶如大鵬展翅,###下墜,速度越來越快。

  忽然,寒芒一閃,她的身體在半空一滯,止住了下落的趨勢,就像是一個靈動的精靈,輕巧的落在了地上。

  兩人目瞪口呆,趙坤拍了拍胸口,後怕的說:「這娘們兒還是人嗎?這麼厲害!」

  鍾馗瞪了他一眼,道:「這下知道厲害了吧,所以我說不能得罪她。」

  趙坤悻悻地點頭。

  劍癡落地後,警察也發現了她,都是悚然一驚,顯然他們沒有料到有人還能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

  這時,劍癡已經動手了。一道人影飄忽掠過,七個警察還未發出聲,就被打暈倒地,動作真是快若迅雷。

  劍癡抬頭望了一眼,一個縱步就攀上了牆壁,寒芒一閃,凌空一躍就飛起了四米高,寒芒又是一閃,她就從窗戶中跳了進來。

  「走!」

  她一把抓住鍾馗,一百多斤的大漢,她就像是拎小雞一樣,又跳出了窗外,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

  呼嘯的氣流聲從耳畔擦過,鍾馗的心臟猛跳個不停,就像是要跳出喉嚨一樣。

  他雖然害怕,可他仍舊死死地盯著劍癡的手,因為他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麼神秘武器幫助她辦到這一點的。

  忽然,那道熟悉的寒芒再次閃過,他們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後穩穩地落地,可下一刻,寒芒就消失無蹤了。

  鍾馗的眼珠子瞪大了,他看清楚了那道寒芒,那就是他一直懼怕的那柄神秘莫測的劍。那劍就像是切割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插進了牆壁,阻擋了他們下墜的力量。

  「這是什麼劍?當真是削鐵如泥!」

  「等著。」

  他還沒來得及多做感概,劍癡又原路返回了三樓。

  趙坤看著他們下去,心裡緊張的要命,深怕劍癡不來帶他走,看著她重新出現,他暗地裡鬆了口氣。

  「它的目標太大,扔了。」

  她指著ak47說。

  趙坤稍作猶豫就把槍仍在了桌上,現在她的話就是聖旨,他興不起半點違抗的念頭。

  故技重施,兩人安然落地,趙坤心中懸著的石頭也落了下來,臉上蕩漾起得意之色,憤憤不平地低吼道:「這個場子老子一定要找回來。」

  「不要廢話,快點走。」

  劍癡縱身越上了小巷的圍牆,其他兩人也攀了上去,不過動作自然沒有劍癡這般漂亮靈動。

  三人跳下圍牆,低下頭,裝成普通人朝外走去。

第200章 追蹤

  林英豪焦急地等待著,好在自己一方暫時耗住了敵人。

  呼嘯的警車風馳電掣而至,特警飛快地下車集結。林英豪暗自鬆了口氣,只要特警到了,敵人就再難頑抗下去。

  「衝進去,最好活捉,若遇反抗,可以開槍擊斃。」

  林英豪殺伐果斷的命令道。

  「是!」

  特警豎起盾牌,衝進了小樓,一步步向前推進。

  馬仔見特警來了,嚇的紛紛後退。忽然,一人驚呼道:「坤哥呢,快去叫坤哥,特警來了。」

  「不好啦!坤哥、馗哥和那個女人不見了。」

  一個小弟抱著ak47跑了出來,氣喘吁吁的吼道。

  「我靠,他們逃了,媽的,這些老大真是太陰險了,不顧我們安危自己逃了。」

  「那我們怎麼辦?」

  「不是有槍嗎?打!」

  「啪啪啪……」

  ak47吞吐著火焰,滾燙的子彈傾瀉而出,擊打在盾牌上。

  「幹掉對方的槍手。」

  「砰!」

  一顆子彈射進了端著ak47的馬仔的頭上,他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衝!」

  特警一擁而上。

  「不許動!」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了自己的腦袋,馬仔紛紛丟下武器,舉起了雙手。

  林英豪陰沉著臉,上了三樓,看著蹲在牆角的馬仔,冷哼了一聲,然後馬上就被滿桌的毒品給吸引住了,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我的天,這次收穫這麼大。」

  林英豪神色又變,掃了馬仔一眼,厲聲問道:「誰是老大?」

  馬仔紛紛抬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其中一人怯怯的說:「老大跑路了。」

  「跑了?什麼時候跑的?」

  「就剛才!」

  「他們是誰?」

  「鍾馗和趙坤。」

  馬仔被老大拋棄,正一肚子氣,哪裡還會保守秘密,一股腦都說了一出來。

  「鍾馗,趙坤。」

  林英豪悚然一驚,他對這兩個前江沙大哥自然不陌生。「竟然是他們倆,真是沒有想到。」

  「局長,我們有兄弟被人打暈了。」

  對講機裡面傳來焦急的呼聲。

  「在哪裡?」

  「就在小樓旁的小巷裡。」

  林英豪舉目一望,一下就看到了那扇小窗戶,急忙跑過去,果然看見地面幾個警察在對同伴施救。

  「他們是從這裡逃走的。」

  林英豪順著牆壁觀望了一陣,心中不禁一陣狐疑:「這牆壁沒有可攀援的地方,他們是怎麼從十多米高的地方下去的?」

  林英豪想不通,便急忙下樓,趕到小巷內,環視一周,嚴肅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局長,對方太厲害了,我們剛看到一個人從樓上跳下來,剛想動手制住對方,我們就被打暈了。」

  一個甦醒的警察解釋道。

  林英豪抬頭望了窗戶,凝重的問:「你們七個人,都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嗎?」

  那個警察羞愧的垂下了頭。

  林英豪倒吸了口涼氣,這究竟是什麼敵人,能夠從三樓跳下來,還能夠在瞬間擊倒七個訓練有素的警察,這實力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不對,鍾馗和趙坤根本不具備這個實力。

  「你們看清楚是誰打暈你們的嗎?」

  「好像是一個女人,對方速度太快,我們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

  警察回憶道。

  「女人?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女人了?」

  林英豪大為不解,「江沙哪裡有這麼厲害的女人?」

  不過,他沒有細想,看了一眼圍牆,指著說:「他們是從這裡逃走的,快追。」

  警察也跟著翻過牆壁,可哪裡還有對方的蹤影。

  「哎,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他們逃了。」

  林英豪一拳打在牆上,極不甘心,氣惱萬分。因為他知道這些人逃走之後,肯定會潛伏起來,但他們不會就此金盆洗手,等他們捲土重來的時候,肯定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寧凡幾人坐在茶室內,密切注視著小樓的動靜,當特警趕到,槍聲消失後,不由鬆了口氣。

  周彪心滿意足地嘿嘿笑道:「鍾馗和趙坤這下完蛋了,這就是和凡哥作對的下場。」

  「那是當然,凡哥是江沙的王,是江沙的龍頭,他們倆這點伎倆怎麼是凡哥的對手。」

  牡丹附和道。

  「不對。」

  寧凡忽然一驚,指著從小樓內壓出來的人員,「你們看,其中沒有鍾馗和趙坤。」

  王建業急忙說:「凡哥,你們看林英豪的神情。」

  只見林英豪臉色陰沉,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

  「糟糕,他們倆逃了。」

  寧凡斷言。

  「這都能逃走,他們是不是狗屎運太好了。」

  周彪大呼小叫道。

  叮鈴鈴。

  寧凡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東子的號碼。

  「東子,有什麼動靜?」

  東子帶領馬仔在外圍監視,就是為了防止漏網之魚,沒想到今天最大的魚居然溜走了。

  東子壓低聲音,焦急的說:「凡哥,有情況,我們看到趙坤和鍾馗了。」

  「他們在哪裡?」

  寧凡大喜,自己事先佈置的策略果然起到了作用。

  「小樓西邊。」

  「好,繼續盯著,不要讓他們遛了,更不要被發現了。」

  寧凡叮囑道。

  「走,我們去看看,今年我們釣到兩條大魚。」

  寧凡招呼眾人說。若是對方被警察抓住,寧凡就不會去理會。但既然警察沒有抓住他們,他就要以自己的方式對付他們了。

  「你們兩個傢伙逃的倒是挺快,你們稍後肯定會後悔怎麼要逃,若是被警察抓住肯定會比被我抓住幸福多了。」

  寧凡心底想到。

  鍾馗與趙坤故作平靜地走著,時不時地瞄一下旁邊的路人,深怕被對方認出來,好在許多人都在小樓附近圍觀,他們已經走出了那個圈子。

  劍癡神色寧靜,乃是實實在在的平靜,沒有絲毫做作,因為這點事根本引動不了她的心湖。

  忽然,劍癡停下了腳步。

  鍾馗與趙坤也跟著停了下來,驚訝的問:「劍癡姑娘,怎麼了?」

  「有人跟蹤我們。」

  劍癡淡淡的說。

  「跟蹤?」

  鍾馗與趙坤悚然一驚,急忙扭頭望去,可也沒發現可疑人員,「難道是警察?」

  「不像,若是警察發現了我們,肯定一窩蜂追來了,哪裡會默不作聲的跟蹤?」

  劍癡搖頭否定。

  「那會是誰?」

  「警察為什麼會發現這裡?」

  劍癡淡淡的問道。

  鍾馗與趙坤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彼此的疑惑,照理說他們雖然說沒有刻意遮掩,但行事也不算高調,警察不可能這麼快就調查到這裡,這說明其中肯定有蹊蹺。

  「有人故意向警察通風報信?」

  鍾馗驚疑不定的問。

  「**不離十。」

  「操,是哪個王八蛋陷害我們,若讓我知道,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趙坤叫囂道。

  「走,不要耽擱,這裡還在警察的控制範圍內,若對方叫一聲,警察馬上就會趕過來,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來收拾這幾個跟蹤的人。」

  劍癡說了,便繼續邁步前行。

  東子藏身在一處樓房前,身邊還跟著幾個馬仔,見獵物停了下來,他們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被對方發現了。

  見他們嘀咕了一陣後,又繼續前行,才暗自鬆了口氣。

  「兄弟們,眼睛放亮點,絕對不能跟丟了。」

  東子叮囑道。

  「放心吧,東哥,絕對跑不了。嘿,你們說他們身邊怎麼會跟著一個小妞兒,她是誰?」

  馬仔好奇的說。

  「管她是誰?等會兒抓著問不就知道了,反正不會是我們的朋友。」

  「走,不要廢話了。」

  兩撥人一前一後,漸漸離開了警察的管控範圍,向郊外走去,地方越來越偏僻,遮擋的建築物越來越少。

  東子幾人只能遠遠地綴著。

  「東哥,他們又停下來了。」

  「兄弟們,慢慢摸上去,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東子一咬牙,做出了決定。他知道鍾馗和趙坤的身手都不簡單,但自己將近十個人,對付他們應該不難,而且老大馬上就要趕到了,若是能夠在老大趕到之前解決了對方,那也可以為老大分擔一些憂愁。

  幾人小心翼翼地摸上去,在還有十米左右停了下來,可他們卻驚訝的發現那個女人不見了蹤跡。

  「東哥,那女的怎麼消失了?」

  「對,我前一秒看到還在,下一秒就不見了,難道見鬼了?」

  東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獵物,忽然發現獵物扭過頭朝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

  他心裡咯登一下,低聲驚呼:「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既然知道被發現了,還不快出去。」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幾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背心冒起了冷汗。

  原來對方早就發現了他們,這是故意把他們引到此處,而那個聲音必定就是那消失的女人無疑,她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那已經說明了問題她很厲害!

  東子猛地轉過身,死死地盯著劍癡,這個滿臉寒霜的女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讓他有一種虛脫窒息的感覺。

  「你們是什麼人?」

  劍癡淡淡的問。

  東子一咬牙,掙脫了心中的驚懼,大吼道:「兄弟們,動手。」

  先下手為強,他如今唯有採取這個對策,但他心裡始終沒底,因為這個女人讓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那毫無感情色彩的冰冷眼神就像是一座煉獄,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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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藏劍術

第201章 藏劍術

  唰!

  一道劍光閃爍,衝在最前面的馬仔轟然倒下,鮮血從喉嚨迸射出來,瞪大的雙眼昭示著他的難以置信。

  但他已沒有機會重頭再來,他死了。

  「操,老子和你拼了。」

  眼看小弟眨眼之間就丟了性命,東子紅著眼,一刀砍向劍癡。

  砰!

  刀劍相擊,巨大的力量震的東子直接倒退著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眾人面面相覷,驚恐的瞪大了眼珠,顯然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厲害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說,你們是什麼人?我可以讓你們死的乾脆一點。」

  劍癡不動聲色地問,冰冷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

  東子咬牙站了起來,發狠道:「老子是誰幹你屁事!有種就殺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其他馬仔也被激起了血性,用刀背拍著胸膛,豪氣萬丈的說:「有種殺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劍癡嘴角彎出一個弧度,彷彿地獄勾魂使者的微笑,充滿了冷血的韻味。

  「那我就成全你們!」

  劍光疾閃,勁風呼嘯!

  東子眼見劍光在自己瞳孔中迅速放大,他艱難地舉起刀格擋,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電光火石之際,劍光已經到了胸膛,下一秒便是刺入心臟,結束他的生命。

  「凡哥,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他心底吶喊著。

  砰!

  一聲脆響激盪開來。

  劍光在空中一偏,擦著東子的肩頭掠過,劍身震動不止,嗡嗡直響。

  「是誰?」

  劍癡低聲吼道,她看的很清楚一顆小石子就像是天外飛來的隕石一般,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劍身,改變了劍的路徑。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通過劍身傳到她手臂上,衝擊著她的經脈。

  以她如今的修為,這點攻擊自然沒用,但對方能夠準確地擊中她的劍,這份功力就已經不簡單了。

  她修煉的劍法名為藏劍術,乃是一門詭異的劍術,講究藏劍無形,出劍無影。出劍的路勁刁鑽古怪,快若迅雷,勢若閃電,讓對人摸不清路數,甚至看不清劍影,這樣便可瞬間斃敵。

  劍癡勤學苦練藏劍術十餘載,頗為自負。

  但今天這一切竟然都被打破了,她的心中早已泛起了漣漪。但她的心理素質歷來強大,暫時壓制住內心的震驚,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之感。

  這幾年她未逢敵手,有一種藐視蒼生的寂寞感。

  今天遇到了一個值得她重視的敵人,她有一種與對方大戰三百回合的衝動。當然,最後她仍要殺掉對手,以對手的鮮血祭劍。

  劍癡渾身猛地一緊,氣機炸開,飛快地轉過身來,看著一張清秀的臉龐站在她身後三米開外。

  登時,她又悚然一驚,敵人悄無聲息就逼近到了這麼短的距離,她竟然沒有絲毫發覺,若對方突襲她,那她可就真的麻煩了。

  寧凡凝視著這個有著絕美容顏的女子,尤其是她身上的凜冽殺氣讓人忽視了她的美貌,令人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寒意。

  他的目光瞟向地上的馬仔,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自己終究來晚了一步,讓她殺了一人。

  他的目光又掃向她的手,那一柄利劍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但他知道這正是對方恐怖的一點,能夠有一手神出鬼沒的劍術,這在戰鬥中就佔了很大的優勢。

  「你是誰?」

  劍癡瞪著他問。

  「寧凡!」

  他直言不諱。

  「是你!」

  劍癡想起二爺對他的描述,發現二爺仍舊沒有弄清楚他的真正實力,這人隱藏的很深。

  寧凡皺了皺眉:「你認識我?」

  「不認識。」

  「那你聽說過我?」

  劍癡點頭。

  寧凡心中凜然,對方能夠知曉他的存在說明已經對他展開了調查,在江沙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肯定就是那個幕後上家,而這個神秘的女子肯定就是對方的人。

  「你又是誰?」

  寧凡問。

  「劍癡。」

  「劍癡。人如其名,想必你的劍術很厲害。」

  寧凡微微一驚。所謂不瘋魔不成佛,能夠把名字叫做劍癡之人,說明對劍特別癡狂。

  世上在某一領域做到極致之人往往就是那些癡狂之人,他們心無旁騖,鍾情於一物,日思夜想,假以時日就可以爆發出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

  寧凡雖然才第一次見到劍癡,但他知道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對劍癡迷,心若瘋狂。

  「你試了就知道了,不過以前試了的人除了一人都死了。」

  寧凡嘴角一揚,她的自信心很強大,但他的自信心更加強大。

  「我會是第二人。」

  「未必。」

  「不試怎麼知道?」

  「那動手吧。」

  寧凡忙搖了搖頭,說:「我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現在不忙著問了,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回答我。」

  「說來聽聽。」

  「你的後台是誰?」

  劍癡凝視著寧凡,一言不發。

  寧凡微微一笑:「看吧,我說過你是不會說的。」

  「因為你沒有資格知道。」

  「哦,那誰才有資格知道?難道鍾馗和趙坤這種人有資格知道?」

  寧凡指著遠處張望的兩人,問道。

  劍癡頭也不回,凜聲道:「他們也沒資格,只是運氣好了點,知道一點皮毛而已。」

  「那看來你知道的很多。」

  「比你想像的多。」

  「那怎樣才能讓你開口?」

  「先打贏我再說,不過你沒有這個機會。」

  寧凡臉色倏變,磅礡的殺氣洶湧而去,剎那間,劍癡就像是陷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腥風海浪撲面而來。

  她的手臂輕微一抖,一股劍意沖天而起,抵抗住了這股殺氣,她眼中的殺機越來越濃烈。

  唰!

  劍光飛起,直奔寧凡面門。

  寧凡的眼睛微微一瞇,他只看到了劍光,仍然沒有看出來她是怎樣出劍的。

  《乾坤訣》飛速運轉,元氣全部匯聚在手掌上,挺身一掌,風雷之聲大作,迎著劍光拍了出去。

  藏劍術快若閃電。

  乾坤掌勢若奔雷。

  轟!

  一聲巨響,罡風四起,乾坤掌拍在了劍身上,劍身微曲,又猛地一彈,劍氣化解掉了元氣,巨大的力量湧向寧凡的手臂,但乾坤掌的力量也傳到了劍癡的手腕,微微一抖,又平靜下來。

  這一擊誰都沒討到好處,但顯然雙方都是不要命的人,一擊不中,下一擊連環使出。只見劍光飛旋,扶搖直上,劍尖刁鑽的刺向寧凡的雙眼。

  寧凡的眼睛反而瞪大了幾分,看著劍尖在瞳孔中放大。他更發現了一點,這劍上蘊含了一層氣勁,就是傳說中的劍氣,雖然沒有流轉自如,卻束於劍尖一點,令劍尖更加明亮,綻放出燦爛的光芒,猶如一輪小小的紅日。

  「她的劍術果然是已臻化境,著實厲害。」

  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劍術,寧凡心中感慨。

  劍癡對這一劍很有信心,她的藏劍術已至大成境界,而且已經練出了一點劍氣,這對於其他劍手而言真的是猶如天方夜譚。

  但她並不滿足,因為這劍氣還很薄弱,不能運轉自如,唯有聚集在劍尖,並且她聽說傳說中的劍氣可以離開劍身,迸射出去殺人,殺人於無形。

  那才是她想要的境界,是她作為一個為劍癡狂之人的追求。

  現在,她也發現了一點好處,與寧凡對戰,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藏劍術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這有助於她的突破。

  紅日逼近,寧凡的眼睛甚至有些微疼,他沒有後退,反而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倒。他知道今天這場戰鬥比與閻王的激戰更加凶險,因為對方是一個瘋狂的女人。

  他明白若想知道幕後上家的信息,唯有擊敗劍癡,並且要給以雷霆一擊,否則她心中的堤防不會潰散,她也就不會吐露真言。

  因此,他自從戰鬥開始就沒有退,一往直前,氣勢如虹。

  他舉起了右手,看起來很緩慢,甚至可以清晰地捕捉到軌跡,但卻又在閃電之間,在劍尖到達之前豎在了他眼前。

  錚!

  猶如金石相擊,脆響饒耳。

  但這一此沒有第一擊時氣勁橫飛的場景,反而十分安靜,就像是利劍輕柔無力的放在了他兩指之間。

  是的。

  他有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尖,堪堪停在了他眼前分毫之處。

  這看似兇猛的一劍就這樣停住了,好似本來就應該這樣。

  但劍癡知道不應該這樣,她這殺伐一劍不應該如此,她刁鑽詭異的運劍路徑不應該被他如此輕易的捕捉。

  可事實就是如此,她不得不承認。

  然後,她沒有低頭,兩腮一鼓,嬌叱一聲,利劍應聲而響,嗡嗡嗡,就像是在回應主人的呼喚。

  寧凡也是一聲低吼,澎湃的元氣湧向雙指,包裹住了劍尖,形成了一個肉眼無法看到的圓球。

  劍氣在元氣的包圍內左突右撞,拼了命地要擊潰這一道防守。

  劍癡臉色大變,她感受到了劍氣的狀況,也體會到了包裹著劍尖那道無形氣流的恐怖之處。她這才發現自己先前的強大自信有些可笑,但她不是一個愛笑之人,當遇到這種可笑的事後,她會選擇扼殺這可笑的因素。

  於是,她再次動了,雙手一鬆。

  她棄劍了!

第202章 龍爭虎鬥

  鍾馗與趙坤嘴角掛著獰笑,看著東子幾人被劍癡困住,然後又看到那驚鴻一劍,無不感同身受,渾身一寒,如墜冰窟。

  對於這柄神鬼莫測的劍,他們均發自心底的懼怕。

  但現在他們很興奮,因為敵人即將倒在這柄劍下。

  果然,一人喪命,另外的幾人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然而,當他們聽到那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話後,心底產生了震動。

  兩人互望一眼,他們混了幾十年的社會,還從來沒見過哪些馬仔有這麼硬氣,即便有也只是少數,但對方多人一心,爆發出了一種氣勢,格外震懾人心。

  「那人是東子,周彪的手下。」

  鍾馗說。

  「周彪那個軟蛋怎麼會有這麼忠心的小弟?」

  趙坤憤憤不平。

  鍾馗瞪了他一眼,人家周彪是軟蛋,我們是什麼?人家軟蛋都有這麼忠心的小弟,我們卻沒有,我們是不是連軟蛋都不如?

  趙坤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問題,悶悶不樂地哼了一聲。

  「忠心有屁用,現在還不是要死。我們這次被警察端了老窩,肯定就是周彪幹的好事,他們這是故技重施,上次你的場子不就是這樣丟掉的嗎?」

  趙坤說。

  鍾馗恨恨地點頭:「必定是他無疑了,我們一定要找機會給他點顏色瞧一瞧。」

  這次吃了大虧,黃爺必定會震怒,到時候劍癡出手,一劍就可以了結周彪的性命。

  「咦,他們怎麼還站著沒有死?」

  趙坤指著安然無恙的東子幾人驚訝的喊道。

  「有人來了。」

  鍾馗看到了劍癡身後的寧凡,瞳孔瞬間放大,驚呼道:「是他!又是他!」

  「是誰?讓你這麼驚訝。」

  「那個小子,以前我被他打傷過。」

  鍾馗遠遠地指著寧凡,既恨又怕。他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夫在對方面前根本起不到作用,上次若非警察趕來,恐怕他受傷會更重。

  「馗子,你太膽小了吧,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好怕的!」

  趙坤也看到了寧凡,話還沒說完就被憋了回去,因為他也認出了寧凡。

  當初在楚江畔,若非聽了蔣雲飛的蠱惑去教訓寧凡,他怎麼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他混成現在這樣的根源就是寧凡。

  「媽的,竟然是這小子,老子今天要弄死他。」

  趙坤憤怒的吼道。

  鍾馗驚訝的問:「你也認識他?」

  「哼,怎麼不認識他?當初在楚江邊就是因為他,我才被蔣光達這孫子安了一個襲警的罪名,所以才東躲西藏,有家不能回。」

  鍾馗心中巨顫,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個隱情,與此同時,他隱隱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們兩人的失敗都是見到這個年輕人之後,難道他是他們的剋星?

  「快點看,他們打起來了,那小子竟然用手抵擋劍癡的劍,不是找死嗎?」

  趙坤雖然被寧凡打敗,可他對劍癡的懼意更勝一籌,也更相信她的實力。

  可下一刻,他就說不出話了,那一雙肉手就像是金剛打造,竟然不懼利劍。

  下一幕,他們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因為兩根手指穩穩地夾住了那柄利劍,紋絲不動。

  「看夠了吧?」

  忽然,一聲冷喝在兩人耳畔響起。

  他們悚然一驚,急忙把目光收回來,只見三人成犄角之勢把他們圍在了正中央。

  「鍾馗、趙坤,你們跑的夠快啊!」

  周彪邪笑著說。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著這個奪去了自己一切的人,鍾馗和趙坤的呼吸急促起來,怒火瞬間在心底熊熊燃燒起來。

  「周彪,你還敢出來,不怕老子宰了你嗎?」

  趙坤咬牙切齒的吼道。

  周彪輕蔑地一笑:「這話應該是我來說,你不逃的遠遠的,竟然還敢興風作浪,難道你真的是嫌命長了?」

  「你……甭廢話,反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鍾馗的怒氣也難以抑制,盯著牡丹,道:「牡丹,你真是夠陰險,竟然背叛了軍哥,與周彪合夥來搶奪我的地盤,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的胃口這麼大?」

  牡丹嫵媚一笑:「鍾馗,你們平時怎麼對我難道忘了嗎?看我是女流之輩,就恣意搶奪我的利益,我只能忍氣吞聲。既然凡哥看的起我,我當然要為凡哥出生入死。」

  「凡哥?」

  鍾馗猛地盯著寧凡,「難道就是那小子?」

  「你倒還有幾分眼力勁兒,不過你還是太笨了,既然都逃了,怎麼又回來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原來他才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鍾馗與趙坤都恍然大悟,「他究竟是什麼人?讓你們這樣聽他的話?」

  趙坤清晰的記得當初寧凡就是一個普通小子,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量讓這些人俯首稱臣?

  他當然不知道寧凡的蛻變就是因為他的挑釁而引起的,若非他受蔣雲飛蠱惑要收拾寧凡,寧凡恐怕也暫時會安安穩穩做好保鏢的工作。

  但由於他的出現,這一切都改變了,寧凡踏上了另一條路。或許,以寧凡的實力,他終究會踏上這一條路,但肯定會晚許多。

  「他是你惹不起的人。」

  「惹不起,那老子偏要惹,不但要惹,還要殺了他,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趙坤怒吼道。

  「敢對凡哥不敬,去死吧。」

  周彪一拳轟向了趙坤。

  「找死!」

  鍾馗舉起沙漠之鷹,朝周彪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

  「啊!」

  慘叫!

  鍾馗握著自己的手,鮮血淋漓,臉部肌肉擠在了一起,沙漠之鷹掉落在地。

  王建業手持沙漠之鷹,冷酷地盯著痛苦不堪的鍾馗,淡淡地說:「沙漠之鷹不是誰都玩的轉的。」

  「是你,就是你在帝豪會所奪了我的沙漠之鷹?」

  鍾馗凝視著那把熟悉的沙漠之鷹,低沉的問道。

  「這種好東西留在你這種廢物身上是暴殄天物。」

  王建業應道。

  「你……」

  鍾馗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想罵卻沒有罵出口,深怕對方再來一槍,他已經意識到對槍的掌控,自己是萬萬不及對方的。

  趙坤被槍聲嚇了一跳,當看到鍾馗的慘樣更是差點魂飛魄散,對方有槍,而且人多勢眾,自己看來凶多吉少了。

  周彪的攻擊迅猛異常,趙坤節節敗退。

  「趙坤,你就這點本事,還敢放大話。」

  周彪吼道。

  趙坤不時向王建業投去一瞥,深怕吃了他的槍子兒,見他沒有動槍的跡象,才稍稍心安一點。

  「周彪,你算什麼好漢,人多欺負人少,還用槍,傳出去不怕被笑掉大牙嗎?」

  「對付你,哪裡需要槍?」

  周彪信心十足的說。

  「好,不用槍,你今天打贏我,我就聽憑發落,我若贏了,你就要放我走,這樣傳出去才不損你的威名。」

  趙坤心中竊喜,繼續用激將法。

  周彪冷冷地一笑:「趙坤,你就這點本事嗎?激將法,哼,太弱智了。真不知道你以前怎麼當老大的。」

  「周彪,你放心,只要你遵守承諾,我以後肯定會宣傳你的名聲。」

  「哈哈,趙坤,和你打真是丟人,不過即便丟人,我今天也要打。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和我打一場,反正你今天是別想逃了。」

  「你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了?」

  「你的命已經不是你自己掌控了,你要聽憑凡哥發落。」

  「那老子和你拼了。」

  趙坤爆起,他知道如今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劍癡,只有劍癡勝利了,他才有希望活命,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在劍癡取勝之前保住小命。

  兩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斗的難分難解,趙坤爆發所有的實力後也不容小覷,但周彪也不是易予之輩。

  鍾馗傷了手,已是強弩之末,瞥了眼王建業,又看了下牡丹,說:「來吧,你們誰來?還是你一槍解決了我。」

  「王哥,我來會一會他。」

  牡丹跳了出來。

  王建業點了下頭,握著槍,靜靜的站在一旁。他骨子裡有著軍人的特質,乃是以結果為導向。若按照他的脾氣,直接先用槍放倒,徹底解除對方的威脅。

  不過周彪和牡丹要戰就讓他們戰吧,他也相信他們的實力。

  「鍾馗,我知道你的橫練功夫厲害,今天就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哼,牡丹,老子今天虎落平陽被犬欺,不過你那點本事還不夠瞧,即便老子傷了一隻手,你也休想佔到便宜。」

  「呵呵,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老娘今天就佔定你的便宜了。」

  說完,她腳尖一點,一個助跑,修長的小腿凌空躍起,踢向了鍾馗。

  「吼!」

  鍾馗低吼一聲,就像是一個炮彈一樣迎了上去,碩大的拳頭轟出。

  這兩人都是身經百戰之人。

  平心而論,鍾馗的實力要略勝一籌,但他手腕挨了一槍,功力大減,所以與牡丹鬥成了奇虎相當,異常激烈。

  王建業的強項乃是槍械,但看著他們的打鬥也受益匪淺,不過這邊的打鬥雖然凶險,卻萬萬不及寧凡與劍癡的戰鬥,因為那個層級的戰鬥,一不小心,就肯定會被對方抓住機會,一擊斃命。

第203章 春光乍洩

  劍癡棄劍!

  這絕對出乎意料。

  寧凡認為她這種癡狂之人應該是以身侍劍,視劍如命,即便死也不會棄劍才對。

  但她確確實實棄劍了。

  利劍保持著慣性,依舊被他雙指夾著,紋絲不動。

  寧凡的神經瞬間緊繃,因為這不合常理的舉動必定蘊含著更大的危險,因為劍癡不是輕易放棄之人。

  果然,劍癡目光犀利如閃電,挺身而進,整個身體猶如一柄利劍,攜著無匹的氣勢徑直射向寧凡的身體。

  這短短的幾步距離,真是快若閃電,眨眼即至!

  寧凡急忙撤手,卻驚駭的發現一股詭異的黏勁,牢牢地吸附住了他的雙指。劍尖原本暗淡下去的光芒瞬間綻放,仿若花骨朵盛開。

  「啊,這是怎麼回事?」

  寧凡已經沒有時間思考,沉聲一吼,丹田內元氣匯聚的湖泊掀起了波浪,元氣蒸騰而起,悉數迸發,一股護住心脈,一股注入雙指。

  元氣與劍氣交鋒。

  那一道燦若星辰的光芒越來越亮,最後轟隆一聲炸響,就像是恆星爆炸一般,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和霸道的氣勁。

  利劍終於脫手,但這隻手已來不及回防。

  寧凡深吸一口氣,背部向後弓去,胸口內陷。

  恰此時,劍癡的攻擊已經到了。她欺身到了他面前,右手向前猛地一扎,好似一柄利劍刺向寧凡的胸口。

  幸好寧凡早有准別,胸口凹陷下去,玄之又玄,沒有被擊中。

  劍癡卻並不打算放棄,腳下一個蹭步,向前邁進。可寧凡的後招也到了,另一隻手閃電般揮出,抓向了她的胸口。

  她並沒有退卻,反而再進了一步,手指堪堪抵住寧凡的胸口,氣勁入體,可元氣早已護住了心脈,這點氣勁立刻就被元氣給吞噬掉了。

  寧凡的手業已到了她胸前,寧凡散掌成抓,元氣在指尖吞吐。

  嘶!

  劍癡胸前的衣衫被撕下一大塊。

  幸虧她發現不妙,後退了半步,否則寧凡這一抓必定抓下一塊肉來。

  可即便如此,她胸前的衣衫破了一個大洞,連乳白色的文胸也被從中扯斷,露出了白皙的山峰。

  劍癡只覺胸部有點微涼,又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五個殷紅的指痕赫然在目,像是在雪峰上點綴了五條殷紅的綵帶,異常奪目。

  她雖然癡心劍術,可依舊有身為女性的一面,如此私密的部位被寧凡抓了,看了,而且還留下了五道指痕作為犯罪證據,這可謂是奇恥大辱,比要了她的性命還讓她難受。

  「無恥!」

  她真的恨不得再衝上去殺了寧凡,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她急忙彎著手臂,護住了乍洩的春光,惡狠狠地瞪著寧凡,右手一撈就接住了剛要落在地上的利劍。

  寧凡微窘,看著殘留在手中的半塊衣衫,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和體香。

  他真的很想說不是故意的。

  他剛才只想著戰鬥,可沒想到女方的女性身份,自己抓破了她衣衫,還留下了印記,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那一抹雪白確實很耀眼,讓他意識到對面的女人不僅是劍癡,更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他這才開始觀察她的容貌,她的臉蛋很秀麗,膚質光滑細膩,泛著瓷器般的光澤,黑亮的長髮束於身後,簡簡單單,卻不失大氣典雅。

  一身休閒的裝扮,純棉的布料緊緊地貼著肌膚,襯托出婀娜動人的身姿。再加上那一柄利劍,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意境。

  尤其是現在她咬著貝齒,粉面含煞,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還有一股攝人心魄的殺氣。

  不過看著他隱約露出來的雪白,她這種殺氣有點大打折扣。

  寧凡伸手把那一塊布遞過去,說:「還給你。」

  「下流!」

  劍癡的臉更紅了,卻也更加憤怒,怒火幾乎要從頭上竄出來了。

  寧凡眉頭一擰,眼神重新變得冷冽,道:「還要不要。」

  說著,就把布扔向了對方。

  劍癡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自己的貼身衣物被這個可惡的男人摸了,她還會要嗎?

  唰!

  劍花掠過,破布化為漫天碎裂。

  「色狼!」

  劍癡憤憤不平地繼續譴責。

  「你!」

  寧凡氣結,這個劍癡真是無理取鬧,這是生死存亡的戰鬥,老子哪裡管的了你是不是女人,抓了就抓了,摸了就摸了,你能怎麼著吧?

  「既然如此,那繼續打,哼!」

  寧凡不想再廢話,腿一蹬又攻了上去。

  劍癡挽了一道劍花,左手依舊緊緊地護住胸部,飛速後退。

  「怎麼,不敢打了?」

  「趁人之危。」

  寧凡的嘴角一揚,現在她的樣子根本沒辦法戰鬥,若硬是要戰鬥,肯定又會被他欣賞風光,顯然她並不願意。

  「既然不打了,那你就是自己承認失敗了,遵守自己的諾言。」

  寧凡雙手抱胸,擲地有聲的說。

  「我失敗?」

  劍癡眼神有些恍惚,顯然她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敗給寧凡,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我沒有失敗。」

  「既然不承認,那我們繼續再打。」

  寧凡懶得和她廢話,做勢又要進攻。

  「停!」

  她急忙伸出左手制止,胸前一涼,風光又露了出來。

  寧凡的眼睛一亮,嘿,果然漂亮,胸型是渾圓形的,高高聳立,就像是一個瓷碗反扣在胸膛上,而且膚若凝脂,晶瑩剔透,只是那五道指痕有點煞風景。

  她的俏臉紅的快滴出水來,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又讓對方佔了便宜,又急忙護住胸前,沒好氣的說:「你趁人之危,我這樣子還怎麼打?」

  顯然,如今她陣腳已亂,沒有了一戰之力。

  「怎麼不可以打?你照樣打就可以了,你不是自詡很厲害嗎?不過,該看的我還是會看。」

  寧凡不懷好意地笑道。

  「你……無恥!」

  寧凡面色陡變。

  劍癡心中一顫,今天真是出師不利,她並不認為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女人這個身份拖了她的後腿。

  「怎麼辦?難道真的認輸?不行,我怎麼會敗給他?」

  「不承認,難道繼續和他打?讓他邪惡的目光繼續在我的身上流連?」

  「不,這更不行。」

  認不認輸,這是一個問題。

  寧凡才不願繼續拖下去,遲則生變,他必須速戰速決,手掌一起,作勢又要攻上去。

  「停!我認輸。」

  劍癡終於妥協了,咬緊牙關,艱難地擠出了這幾個字,而臉色難看的很,烏雲密佈,眼中羞憤的火花四濺。

  寧凡停了下來,他知道對付這種人若一味用強,反而會適得其反,無法逼問出幕後上家的信息。

  只有讓她心甘情願,她才會說。

  當然,寧凡並不擔心她說謊,因為她是一個驕傲的人,這種人有自己的原則,根本不屑於說謊。

  「既然認輸了,那就告訴我你後台的信息。」

  劍癡咬牙猶豫著,顯然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堅毅起來。

  「好,我說。」

  寧凡心花怒放,卻故作平靜。

  「我的老闆叫黃鳳圖,人稱黃老爺子,想必你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江沙的毒品都是他在供應。」

  「黃鳳圖。」

  寧凡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太陌生,他確實從未聽別人提起過,只能稍後看周彪等人知不知曉了。

  見她沉默不語,寧凡問:「就這點?」

  「就這點!」

  劍癡語氣肯定。

  寧凡凝視著她的眼神,那種冰冷的眼神沒有怯意,只有堅毅。他知道她不想說,自己真的不可能撬開她的嘴。

  可顯然,他並不滿足現在的這些信息,於是換了一個套路,不甘心的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惹不起的人。」

  劍癡毫不猶豫的說。

  「惹不起?」

  寧凡撇了撇嘴,「哼,我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遇到惹不起的人。」

  「那你這次是遇到了。」

  寧凡神色一凜,劍癡不像是說謊,那說明這個黃鳳圖真的是不簡單,遠非錢軍,鍾馗這些人可比。

  其實也對,能夠有劍癡這麼厲害的下屬,又能夠常年控制住江沙的毒品且不被發現,這份實力已經遠遠地超乎常人的想像。

  因此,黃鳳圖真的不是簡單的人,也不是能隨意招惹的人。

  可這對寧凡而言並非如此。

  「有什麼不能惹的?反正我現在連骷髏會都招惹了,還怕多你一個毒販子。」

  寧凡惡狠狠的想著,眼神越發堅定。

  「在哪裡可以找到他?」

  寧凡繼續不死心的問。

  劍癡沉默了,目光不停在寧凡身上掃過。

  「看什麼看,快說。」

  「我怕你去送你。」

  「你不正希望如此嗎?」

  「是,我是希望你死,不過我不希望你死在別人手上。」

  劍癡淡淡的說。

  寧凡饒有興趣,似笑非笑地說:「你是想我死在你的手上了?」

  劍癡默認。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要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先殺了你。」

  劍癡臉色微變,道:「無恥。」

  「我可從來沒答應你說了之後就可以走。」

  寧凡不以為意的說,黃鳳圖太神秘強大,勿論他還有沒有其他利害的人,但對於寧凡而言,這個劍癡就是一個棘手的人物,不可能放虎歸山。

第204章 早戰又何妨!

  寧凡語氣一轉,又道:「不過在你死之前,你必須把黃鳳圖的地址告訴我。」

  劍癡像看死人一樣盯著寧凡,戲謔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告訴你,不過我會讓黃老爺子讓我親手殺了你。」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自信心很強大。你看看你的人,他們已經支持不住了,你還認為你殺得了我嗎?」

  寧凡指著混戰的鍾馗等人說道。

  這一方的戰鬥,他們兩人早已看在眼中,但他們的戰鬥乃是生死之戰,容不得半點疏忽,所以根本沒有投去多餘的注意力。

  這對於寧凡而言,乃是他相信周彪等人的實力,三人對付兩人綽綽有餘。

  劍癡則是根本不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上,她自己受到了威脅,哪裡還有閒心理會他們倆的死活。

  聽了寧凡的話,劍癡的眼角餘光輕微的掃了一下。

  果然,四人的戰鬥漸漸分出勝負。

  趙坤東躲西藏。周彪高歌猛進,忽然一拳轟出。趙坤避無可避,揮拳去擋。

  忽然,周彪散去拳頭,變成了擒拿手,硬挨了趙坤一拳,然後擒住了趙坤的雙肩,一個過肩摔就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虎撲,把他死死地按住了。

  趙坤敗了!

  鍾馗與牡丹激戰不休,但顯然鍾馗的氣息已經不穩定,氣喘吁吁,汗如雨下,手臂的鮮血更是流了一地,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牡丹充分發揮身體靈活的優勢,東打一拳,西踢一腳,讓鍾馗左支右突,苦不堪言。

  但明眼人一下就看的出來,鍾馗已經敗了,這只是他最後的負隅頑抗。

  「怎麼樣,現在死心了吧?快說,我讓你有尊嚴的死去。」

  寧凡說。

  劍癡的目光閃爍,猛然盯著寧凡,櫻桃般的小嘴微啟,道:「你聽著,地址是江沙郊縣鳳歧路盡頭的黃園。」

  「黃園。」

  既然知曉了詳細地址,寧凡肯定要走上一遭,即便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一闖。

  劍癡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自信滿滿的說:「我知道你肯定會去,不過我可以斷定,那將是你生命的終點,若是你想多活幾天,我勸你不要去。」

  「既然你說的如此厲害,那我這次壞了你們的好事,難道你們會放過我?」

  寧凡反問道。

  「不會。」

  劍癡斬釘截鐵的說。

  「既然如此,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這有何區別?」

  「你可以苟延殘喘一陣子。」

  「哈哈,苟延殘喘。」

  寧凡冷笑,「那不是我的風格。」

  「那你就去死吧。」

  「我死之前也要你先死。」

  話音未落,寧凡就攜著風雷之勢衝了出去。

  劍癡急速後退,靈動曼妙,劍光灑落,猶如滿天星辰,罩在了她的身前。

  如雷似電擊出,只看見一個碩大的手掌撞擊在劍光上,啪的一聲,劍光悉數碎裂。

  可藉著這短暫的時機,劍癡已經退到了周彪等人附近。

  劍光一閃,周彪心中一寒,只覺被萬劍籠罩住了身軀,殺伐之氣直攻心肺。

  他大吼一聲,急忙向一旁躲去。

  撲哧!

  長劍在趙坤的脖子上劃下一道血痕,鮮血立刻迸射而出,就像是爆裂的水袋一樣,他喉嚨發出一陣荷荷的喘息聲,然後又歸於平靜,他瞪大了眼珠,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想玩弄的女人,心中的不甘與恐懼迅速放大。

  趙坤死了。

  死在了劍癡的劍下!

  劍癡看也不看,冷漠的眼神直視前方,繼續風馳電掣而去,彷彿趙坤就是路邊的野草。

  周彪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劍癡根本不是想殺他,而是要把他逼開,她真正要殺的人是趙坤。

  他不禁心寒,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鐵石心腸,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可以對自己的同伴下死手,與這種人為伍,真是性命隨時都有可能不保。

  眾人幾乎都有這個念頭,但他們卻不明白劍癡的心思。

  她是驕傲的,獨一無二的。

  鍾馗與趙坤在她眼中沒有一席之地,他們只是棋子,在需要的時候要他們活著,不需要的時候自然要被銷毀。

  望著她飄逸的身影,寧凡漸漸有些明白她的心境,不禁替她悲哀。

  她是一個癡情於劍之人,對外在的一切都可以冷漠,甚至對生命都很冷漠,沒有同伴,心中只有劍。

  劍,就是她的一切,她的生命。

  若哪一天,她所自負且付諸一生的劍術毀了,那她的自信心就會徹底崩潰,即便她不死,生命也會如曇花一般凋謝,因為她沒有了劍,就沒有了魂。

  人沒有了魂能活嗎?

  能!

  行屍走肉而已。

  但寧凡不會讓她等到那一天了,因為今天他就要消滅對方。

  砰!

  一聲槍響。

  王建業開槍了。

  看著這個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他選擇了開槍。

  叮!

  子彈擊中了,可是擊中的是劍身。

  劍癡到了如今的修為,就像寧凡一樣,普通子彈已經難以傷害到她,她聽風辨位,便知道子彈何時會擊中何處。

  她只是把長劍輕巧的放在那裡,就變成了盾牌。

  這把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打造的,高速撞擊的子彈竟然沒有在劍身上留下絲毫痕跡,而那一股洶湧的力量也被她轉化為推力,讓她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但王建業並不打算就此罷手,他的心理素質過硬,即便見到更加神奇的場景,他也不會有絲毫膽怯和猶豫。

  砰!砰!

  於是,他又開了幾槍,情況如故。

  王建業暗歎口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傷害不了對方,可他並不氣餒,他有信心若是把那把awp狙擊步槍帶來,恐怕對方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躲過了。

  唰!

  劍光閃現,劍癡到了鍾馗面前。

  有了前車之鑒,牡丹知道她要滅口,所以奮起反擊,想保住鍾馗的性命。

  可她的攻擊在劍癡看來不堪一擊,劍光一灑,就逼退了牡丹,而利劍長驅直入奔向鍾馗的胸膛。

  鍾馗雙眼通紅,怒吼一聲,他不甘心,劍癡竟然要殺他,這完全不合常理,他們可是一起的。

  但他從她冷冽決絕的劍意中看出了她的決心。

  他的想法太可笑了,她根本沒把他當成同伴。

  「老子和你拼了。」

  他拼勁了最後的力量,氣勁遊走全身,碩大的拳頭迎向了利劍。

  嗤!

  就像是錦帛被割裂一樣,利劍徑直穿透了他的拳頭,刺進了他的心臟,然後又###抽回,鮮血飛濺而起,他猶如木頭一樣釘在了原地,動彈不了分毫。

  十三太保橫練功夫在劍癡的攻擊之下,不堪一擊。

  寧凡憤怒了,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連殺兩人,這是對他的挑釁。

  在她抽回長劍之後,他已經飛身到了她身後,虎吼一聲,一掌擊出,猶如天外隕石破空而至,夾雜著罡風的呼嘯聲。

  劍癡沒有回頭,反手一劍。

  寧凡凜然不懼,一掌拍在劍身上,另一掌接踵而至,印在了她的後背上,澎湃的元氣傾瀉而出,從她的後背湧入她的奇經八脈。

  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熔爐,可這元氣太過兇猛,有把熔爐撐爆的跡象。

  她先前已認識到元氣的詭異兇猛,可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地感受到元氣的威力仍然超乎了她的想像。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她眼前一黑,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她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翻滾的氣勁和鑽心的疼痛,一邁步又迸射出幾米遠。

  見她吃了自己一掌,身體只是晃了晃,吐了口血,竟然還有力氣跑,寧凡也微感震驚,這女人的實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寧凡繼續追擊。

  明眼一看就可以發現她的氣息已經紊亂,腳步已沒有先前有規則,顯然這一擊已重傷了她。

  「哼,吃了我一掌還沒有倒下已算你命大,若你一點事都沒有,那我這麼多年的乾坤掌不是白學了。」

  凌空一掌再次拍出,眼看又要擊中她了。

  可是撲通!

  劍癡消失了。

  不,她沒有消失,她跳水了。

  前面橫亙著一條河,但河水顏色漆黑,還散發著怪異的刺鼻味,顯然是受了不小的污染。

  但劍癡沒有絲毫猶豫,跳了下去,在寧凡的第二掌剛要擊中她的時候她跳了下去。

  寧凡停了下來,看著漆黑河水中泛起的一朵浪花,然後又歸於平靜,猶豫著是否要下河去追,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水下暗流湧動,她一下水就不知游到了哪裡,根本無法追。

  「這個女人真厲害,連這麼黑的河也敢跳,少不了要喝幾口河水。嘿,這樣驕傲的女人淪落到這個地步,肯定比死還難受。」

  他略微有些失望,沒有解決掉這個隱患,但盡人事聽天命,有時候事情確實不能按照所預期的方向發展。

  不過,今天他也收穫頗豐,鍾馗與趙坤這兩個隱患剷除了,最重要的則是他弄清楚了那個一直隱藏在幕後的黑手,這個讓他如芒在背的人。

  但同時他也明白自己面臨的情況將會更加嚴峻,他壞了黃鳳圖的計劃,黃鳳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按照劍癡所言,他的實力更加強大。

  那寧凡就要做好面對他狂風驟雨般報復的心理準備。

  「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麼厲害,我寧凡屹立於世,豈能畏首畏尾,既然早晚有一戰,早戰又何妨!」

第205章 殺了黃鳳圖,跑路!

  見劍癡逃走,周彪等人也追了上來,看著黑漆漆的河水,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

  「凡哥,追不追?」

  周彪問。

  寧凡搖頭,道:「她既然逃了,肯定追不回來。況且她受了我一掌,沒那麼容易好,我們要抓住這段時機做點事。」

  「什麼事?」

  他們並不知曉黃鳳圖一事,故有此一問。

  「先去看看那兩人,其他事回去再說。」

  寧凡返回去,發現趙坤已經徹底斷氣,而鍾馗一隻手按著胸口,氣息奄奄,鮮血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殺……」

  鍾馗瞪大了眼珠,張開喉嚨,斷斷續續地說:「殺……黃爺……」

  顯然,將死之際,他對黃鳳圖恨之入骨了,希望能夠殺了他。若非他從黃爺處接過這個差事,他又怎麼會死?而且是死在劍癡手上。

  不過,這其實也怪不了別人,他若甘於平靜,從此隱匿不出,或許可以平平安安的過下半輩子。但他不甘心,想繼續回復原有的輝煌,這才是導致他喪命的罪魁禍首。

  寧凡搖頭歎息:「你只是他的棋子,所以他根本沒把你的生死放在眼裡,你是咎由自取。」

  鍾馗的眼神一黯,脖子一歪,徹底斷氣了。

  曾經的江沙大哥,今天徹底結束了自己的性命,他們變成了歷史,被###的翻過了這一頁。

  「黃爺是誰?」

  周彪疑惑道。

  寧凡默不作聲,環顧四周,道:「老王,你處理一下,他們的屍體不要動,把我們來過的痕跡清理掉。」

  王建業默默地做了起來,他這種專業人士,藏匿痕跡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況且此處乃是郊外荒野,人跡罕至,即便剛才的槍聲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以,這兩人的死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即便懷疑,也不會有任何證據。

  不一會兒,痕跡已被清理完畢,幾人一起回了帝豪會所。

  今天的事情太多太雜,必須好好地分析,找出應對之策。

  見寧凡神色凝重,其他幾人也都感受到了一股壓力,都有一種感覺,今天這事不是結尾,而是一個開端。

  「今天我們成功借助警方端掉了鍾馗的窩點,而且鍾馗與周彪也都死了,但這並不是最後的勝利,更加嚴峻的是我們將面臨一個更強大的敵人。」

  寧凡沉聲說。

  「黃爺?」

  「對,據劍癡所言這個黃爺名叫黃鳳圖,居住在城郊的黃園,實力非常強大。」

  周彪與牡丹對視一眼,驚呼道:「黃園?」

  寧凡的眉頭一挑:「怎麼,你們也知道?」

  兩人點頭,說:「這個地方確實不是什麼秘密,許多消息靈通之人都知道。」

  「咦,怎麼會這樣?」

  寧凡原以為黃園應該是很神秘的地方才是,怎麼連周彪和牡丹都知道?

  「因為黃園的主人並非是道上混的,所以道上的人也就沒有把注意力投過去。」

  寧凡越發好奇,忙問:「你們說詳細一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黃園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陌生,但我們卻聽說了很多次,黃園的主人姓甚名誰,我們並不清楚,但知道他並非道上混的,這主要是因為過年過節都有許多達官顯貴去賀禮,所以大家一直猜測黃園的主人肯定是住了某個官場的大人物,或許某個高層退休的大拿,因此也從來沒有哪個道上的人不開眼,敢過去滋事。」

  「他和官員還有來往?」

  「是,據說來往的都是省部一級的高官。」

  寧凡悚然一驚,這個黃鳳圖不但有黑道的資源,竟然連官場都有這麼強大的人脈,他究竟是什麼人?

  「凡哥,你說的黃鳳圖是不是就是這個黃園的主人?」

  周彪好奇的問。

  「**不離十。」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連一向冷靜的王建業也蹙起了眉頭,他沒有聽說過黃園,但明白能夠與省部級交往之人的能量,這個黃鳳圖還遠不是他們現在能夠抗衡的。

  寧凡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現在雙方已經成了這個你死我活的局面,就容不得他半點退縮,只不過需要更加慎重。

  「真是沒有想到這種大人物竟然是江沙販毒網絡真正的控制者。」

  牡丹感慨道。

  周彪接過話說:「也只有他這種黑白通吃的人才有這麼大的能量,長盛不衰。」

  「不過遇到凡哥後,他恐怕吃虧最大了。」

  王建業補充道。

  幾人下意識的點頭,寧凡的連番動作讓對方損失慘重,肯定對他們恨之入骨了,被這樣一個人惦記著,就像是被黑暗中潛藏著的一頭猛虎覬覦著,那滋味著實不好受。

  氣氛有些凝重,王建業看了寧凡一眼,猛地站起來說:「老闆,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我可能還在沒日沒夜的賣燒烤,你對我的恩德,我不想多言。一句話,即便對方是天王老子,我們也要把他打趴下,實在不行,我拿狙擊槍幹掉他,即便被查出來,我大不了跑路就是。」

  周彪心中一動,也急忙站起來拍著胸脯保證道:「對,凡哥,我這條命是你的,反正我彪子這段時間也算是堂堂正正的活了一回,當了一回真正的老大,即便現在死了,我也沒有任何遺憾。」

  牡丹不甘落後,她明白現在眾人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她根本無法置身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圍繞在寧凡身邊,維護他的利益就相當於維護她自己的利益。

  「凡哥,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牡丹的眉頭皺了一下,就讓我下輩子當男人。」

  寧凡撲哧一笑:「牡丹,看來你很不想當男人啊。」

  「當男人有什麼意思,色狼加草包。」

  牡丹輕蔑的說,見寧凡似笑非笑,她連忙補充道:「當然,凡哥你除外。」

  看著神色堅毅的三人,寧凡的內心深受觸動,他漸漸明白如今他已經不是獨身一人,他一人的安危會牽扯到許多人的生活。

  既然他當了大哥,那他就有義務和責任保護他們的安全,而不僅僅是讓他們去當炮灰送死。

  「坐下,不要激動,誰都不能死。」

  寧凡斬釘截鐵的說,有這麼好的兄弟姐妹,夫復何求,他必須保護他們的安全。

  幾人慢悠悠的坐下,周彪擔憂的說:「這個黃鳳圖如此厲害,我們不以死相拼,怎麼辦?」

  「以死相拼也未必是死,這只是我們的決心而已。」

  「對,彪子不要插話,聽凡哥說。」

  牡丹制止道。

  寧凡目光微微一凜,道:「你們盡一切可能收集黃鳳圖的消息,我去會一會他,不過老王你要協助我。」

  「沒問題,老闆你儘管說。」

  寧凡說了自己的計劃,然後幾人琢磨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差池,便各自去辦各自的事去了。

  幾人暫時達成了一致,稍稍放心。

  可此刻,林英豪卻實在放不下心來,原本指望能夠釣一條大魚,最後沒想到在魚將要咬鉤的時候大魚突然跑掉了,這對於每一個釣魚之人都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但現在的收穫也不容小覷,毒品數量巨大,已經引起了韓國斌與聶馳風的注意,尤其是聶馳風專門打電話來詢問詳情。

  林英豪並未隱瞞,直言這是寧凡提供的情報,因為據他的猜測寧凡與聶馳風的關係更勝於他,若自己向聶馳風隱瞞,若被對方識破,那他就徹底處於被動的局面了。

  當聶馳風聽聞此消息後,大受震動,卻也更加堅信了自己與寧凡保持密切的關係的信念。不過,他並未坦言,只是叮囑林英豪要加大力度搜捕鍾馗與趙坤。

  夜晚降臨,林英豪還未從公安局回家就接到了消息,據群眾舉報郊區發現了兩具男屍,初步判斷就是逃走的鍾馗與趙坤。

  林英豪既驚且喜,這兩個逃走的老大竟然被找到了,可遺憾的是他們已經死了,而且是被人殺死的。

  他不敢怠慢,帶領大批警察趕到了事發現場。

  當看到兩個人的屍體後,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才漸漸平息,既然人死了,那就要繼續追查下去,首先要查明死因。

  法醫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們死於利器之下,而且按照形狀來看極像長劍,可如此犀利的一劍斃命的使劍手法卻令人很驚訝,因為力度精準度都拿捏的分毫不差,絕不多刺一分,也絕不少刺一毫。

  一句話,這一劍剛剛好要了對方的性命。

  林英豪聽得暗自咂舌,這可不是普通的殺人手段,而是高超的劍術,他身為局長,當然清楚有些人的武功成就就是這麼大,但這些人往往是極危險也極難控制之人,現在江沙的地界上出現這樣一個使劍的高手,這讓他這個公安局長壓力甚大。

  「可是他們已經逃走了,為什麼會被殺掉呢?究竟是誰殺了他們?又是誰想要他們死?」

  林英豪百思不得其解。

  痕跡勘探的結果已經出來,現場有三人的痕跡,除了死者外,依據腳印判斷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劍術高手?」

  林英豪發覺越來越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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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聞所未聞的武功

第206章 聞所未聞的武功

  當林英豪糾結於劍術高手是何人時,而這個劍術高手卻很不好受。

  劍癡跳河後,忍受著污濁不堪的河水,利用高超的閉氣功夫和嫻熟的水性潛泳許久才冒出水面。

  回首望去,夜空漆黑一片,似乎與河水連成了一體,分不清哪是河水,哪是天空。

  刺鼻的臭味鑽進她的鼻孔,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傲慢的皺了皺高挺的鼻樑,然後慢慢地游上岸。現在,她真的是快不起了,後背鑽心的疼痛考驗著她的神經承受力,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因為有一股氣勁在她背心盤旋,若非她匯聚體內的氣勁阻擋,那這股氣勁恐怕就要深入骨髓與心臟,要了她的性命。

  可即便如此,她也明白這只是權宜之計,若不及時救治,假以時日,這股氣勁必定會攻破她的防守直達心臟,結束她的生命。

  這股氣勁當然就是神奇的元氣。

  她沒有心思去細究,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趕回黃園,如今只有黃鳳圖才能救她。

  「寧凡,你真的超乎我的想像,難道我會死在你的手上?不,我不甘心,我癡心於劍術十餘年,心願未了,怎麼能夠死在你的手上?」

  她顧不得身上的髒污,蹣跚著向黃園走去。此時天色已晚,各種蟲鳴聲在她耳畔迴旋,但她卻充耳不聞,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不能死。

  凌晨時分,她終於看到了壯闊的黃園,她漸漸激動起來,她覺得自己前二十年的情緒波動都沒有今天大。

  「什麼人,站住!」

  門衛見一個披頭散髮,渾身散發著刺鼻臭味的落湯雞似的人走過來,立刻大聲呵斥。

  「帶我去見黃老爺子。」

  劍癡堅持到了門口,有氣無力地說出一句話後,心中一鬆,撲倒在了地上。

  「劍癡姑娘,她是劍癡姑娘。」

  門衛終於認出了她,驚叫了起來,同時心中也震撼無比,平時這個高高在上的劍癡怎麼會變成這幅落魄模樣。

  劍癡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覺腦袋昏沉劇痛,而背心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炙烤,又像是被無數鋼針扎刺。

  這真的是無比的煎熬,這比以前她練功時差點走火入魔的情況還要難受。

  當初她急於求成,沒日沒夜的苦練藏劍術,豈料某一日突然走火入魔,氣勁不受控制在她體內亂竄,刺激著她的五臟六腑。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保持著一絲清明,憑著過人的毅力一點點引導氣勁,最後控制住了氣勁,擺脫了走火入魔的危險。

  她也因禍得福,此後修煉藏劍術一帆風順,精進神速。

  她以為天底下的痛苦再沒有比走火入魔更恐怖的了,但今天他真的是體會到了。那股元氣雖然被她暫時壓制住了,但元氣的威力遠勝於她體內的氣勁,元氣的破壞力更加驚人,自然帶來的痛苦也更加刻骨銘心。

  昏迷中,她忽然感覺背心一涼,另一股氣勁入體,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漸漸消除,她不由得舒服的呻吟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消失了七七八八,而另一股氣勁也退出了她的身體。

  她的神智逐漸清晰,慢慢地睜開眼,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溫暖與舒心。

  此前若非黃鳳圖的短信,她恐怕直接會與警察面對面的交鋒,她雖然有信心逃走,可也免不了一番麻煩。

  「老爺子……」

  黃鳳圖居高臨下地站著,依舊一副雲淡風清的神態,似乎世間沒有什麼事能夠改變他的心態。

  他就這麼看著你,雖然神態恬靜,就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叔一樣,卻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對他產生敬畏感,他彷彿世間的高山,高不可攀。

  「老爺子,我失敗了。」

  劍癡羞愧的說。

  她沒有低下頭,而是直視著黃鳳圖的眼睛,因為在他面前一切矯揉造作都是徒勞。他的眼睛能夠直達人心,看透人的**和思想。

  況且,劍癡並非是一個矯揉造作之人,她是驕傲的白天鵝,即便現在傷痕纍纍,她依然驕傲如初。

  「我知道。」

  黃鳳圖溫和的說。

  「我不甘心。」

  「我知道。」

  「但我確實是敗了。」

  「我知道。」

  這三句「我知道」看著像是廢話,卻彰顯著他處變不驚的超強自信心,自己手下的頭號厲害人物慘敗如斯,仍然不能在他的心湖中掀起一星半點的漣漪。

  「我下次一定不會失敗了。」

  黃鳳圖沉默了。

  劍癡眼中勇氣驚駭之色,緊緊地凝視著他的雙眸,他的沉默代表了不同意見,那就說明他不認為她會成功,這讓她的心瞬間緊繃起來。

  世間的任何事都難以擾亂她的心,但唯有一人,亦師亦友的黃鳳圖足以擾亂她的心智,這是她唯一在乎的人。

  她不知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只知道從她記事起就跟著黃鳳圖,從小就刻苦練習劍術,而她在劍術上的領悟力也超乎凡響。

  所以,迄今為止,她除了那個理想外,黃鳳圖就是她最在乎的人,他的意見有時候甚至能左右她的思想。

  「難道我真的不能擊敗他?」

  劍癡絕望的問道。

  黃鳳圖說:「這人的功夫很詭異,要想擊敗他並非易事。」

  劍癡垂下了頭。

  「他是誰?」

  劍癡重新抬起頭,咬牙切齒的說:「寧凡。」

  「是他。」

  他沉吟起來,「看來我先前對他的判斷並不全對,他有這種神奇的功法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他修煉的是什麼武功,怎麼如此厲害?」

  劍癡被引起了好奇心。

  黃鳳圖緩緩搖頭,道:「說不清楚,我也從未聽說過。」

  「什麼?連老爺子你聽都沒聽說過?」

  劍癡瞪大了眼珠,在她的心目中,黃鳳圖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近乎完人。若是連他都沒有聽說過這種功夫,那她真的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聞所未聞。」

  黃鳳圖再次強調。

  劍癡的神色迅速黯淡下來,她原本以為只是因為自己的女人身份而吃了虧,讓對方僥倖取勝,以後她還有機會扳回一局,但沒想到黃老爺子居然斷言她不可能取勝,並斷言對方的武功詭異而神奇。

  黃鳳圖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沮喪,嘴角微微一揚,道:「劍癡,無需沮喪,寧凡雖然功夫厲害,但也並非戰無不勝,你的藏劍術奧妙無窮,變化多端,只要再有突破精進,你就可以打敗他了。」

  「突破?」

  「對,你只知道藏劍術分為藏劍、出劍兩招,而這兩招中又變化無窮,但你卻不知藏劍術最為厲害的是第三招化劍。不過這一招至今只有一人練成過,至少據我所知是這樣。」

  「一人練成過?是誰?」

  「你暫時不用知道,只要專心練劍即可。」

  「明白。」

  劍癡沒有追問,她心中暫時被喜悅所佔據,她從來不知道藏劍術還有第三招,但她也並沒問為什麼黃鳳圖以前不告訴她,她相信他這麼做有他的理由。

  「化劍,顧名思義,即是化劍於無形,讓敵人感受不到劍的存在,連劍的影子和劍光都看不到,天地之間似乎沒有了劍,但天地之間卻又處處有劍,只要自己心念一動,劍便可殺人於無形。」

  黃鳳圖解釋道。

  劍癡聽的很認真,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因為這套劍術理論她聞所未聞,並且太過神奇。

  天地之間沒有劍,又怎能傷人,拿什麼傷人?

  要傷人,必須要有劍,有劍就有形,即便你再快,劍也是有形的。

  化劍於無形,這無異於天方夜譚。

  顯然,黃鳳圖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說:「這只是一套理論,其中的奧妙只有自己體會。」

  劍癡盯著黃鳳圖,問:「老爺子,你會化劍嗎?」

  黃鳳圖眼中的憂傷一閃而逝,道:「你看到過我用劍嗎?」

  「沒有。」

  「我不用劍,只用手。」

  他抬起羊脂玉般的修長手掌,淡然的說。那雙手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晶瑩剔透之色,這雙手就像是白玉打造的藝術品。

  劍癡望著那雙比大多數女人都還要白嫩細膩的手掌,眼中泛起難以掩飾的懼怕之色。顯然,她很清楚這雙手所蘊含的威力。

  她常常在想他究竟有何等強大的毅力和決心,竟然可以把一雙柔弱的手練成這樣恐怖的殺人武器。

  她知道寧凡也用手,但她斷定他的手是不能與黃鳳圖的手相提並論的。

  「你只能自己領悟,我相信你的實力。」

  黃鳳圖欣賞夠了自己的手,再次確認道。

  劍癡堅定的點頭,道:「是,我相信我自己一定可以領悟化劍,我要報仇。」

  「寧凡成了你心中的魔障,你必須親自擊敗他,若是我擊敗了他,你心中的魔障便永遠難以消除。」

  「這樣豈不太便宜他了?」

  黃鳳圖淡淡一笑。

  「那算他命大,讓他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劍癡不甘心的說。

  「你放心,他即便能再活一段時間,我也不會讓他好受,畢竟他三番五次壞我好事,若不給他一點懲戒,別人還以為我黃鳳圖沒有了脾氣,可以任人欺負。」

  黃鳳圖依舊淡淡地笑著,但話語中透出的森寒之意卻令人毛骨悚然。

第207章 讓你們家主來見我!

  劍癡心中微顫,問:「老爺子,你打算怎麼辦?」

  黃鳳圖神秘一笑。

  劍癡見狀,不再多問,知道他有了對策,她相信今後寧凡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鍾馗與趙坤想必已經死了。」

  黃鳳圖又說。

  劍癡肯定的說:「是,我殺了他們。」

  「殺就殺了,無關大局。」

  黃鳳圖淡淡的說。

  劍癡點頭,她明白黃鳳圖的心思,所以才會在走之前殺掉兩人,雖然他們並不知曉多少黃鳳圖的事,但她要以防萬一,絕對不能留活口。

  況且,他們看著她戰敗,這就是奇恥大辱。

  他們看了就要死!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黃鳳圖沒有再過問細節,叮囑劍癡好生養傷,便出了房間。

  他走到拐角處,舉起了手,藉著天邊的朝陽,可以隱約發現他右手掌心有一點微紅,這與其他部位的玉質肌膚相差頗大,但若不仔細觀察也難以發現。

  他神色有些複雜,喃喃自語:「這股氣勁確實厲害,煉化它居然廢了我這麼大的功夫。」

  先前,他幫助劍癡療傷,煉化元氣頗費了一番周折。他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內心確實很驚訝,這世間還有如此霸道詭異的氣勁,真是匪夷所思。

  當他的氣勁剛接觸元氣之時,元氣就像是洪水猛獸,馬上就吞噬掉了他的氣勁,並且吞噬掉後還有增加的跡象。

  這相當於元氣有自我繁殖之力,敵人越強,它吞掉後就越強。

  不過元氣畢竟沒有主人的控制,而黃鳳圖的修為又高深莫測,雖廢了一番功夫,終究煉化了元氣。

  「老爺,宋家的人又來了。」

  管家走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索。

  「趕走。」

  黃鳳圖頭也不抬。

  管家猶豫了一下,說:「他說想與我們合作。」

  「合作?笑話!」

  管家不再多言,轉身便走。

  「等等,帶他到客廳。」

  「是。」

  范叔故地重遊,看著泛著冰冷的黃園,心中卻很是不甘,且憤憤不平。

  「黃鳳圖你這個老傢伙拽什麼拽?宋家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還敢擺臉色,真是不識抬舉。」

  不過,他卻不敢直言,否則黃鳳圖肯定會殺了他,他不懷疑這一點。

  他今天再來是瞅準了機會,他相信黃鳳圖肯定會對他的提議感興趣,雙方合作將會對以後宋致在江沙打開局面大有裨益。

  如今,他經過不懈的努力,已調查清楚,寧凡乃是周彪等人的靠山,掌控了江沙的地下世界。

  可他明白這只是表象,江沙的土皇帝仍舊是黃鳳圖。即便寧凡做的再大再強,只要黃鳳圖一出手,寧凡便會立刻土崩瓦解,不堪一擊。

  黃鳳圖這條猛龍盤踞在江沙,若宋家與他不達成合作關係,總是不利於宋致以後的發展。況且,宋致馬上就要軍訓結束了,他必須加快腳步,為宋致擺平一切障礙。

  看著高高在上的珠簾,范叔極不情願地恭敬的說:「黃老爺子安好。」

  「我好不好你怎麼知道?」

  黃鳳圖隔著珠簾冷冷地說。

  范叔臉一紅,被噎的說不出話。

  這個黃鳳圖真是可惡,還沒說話就擺出這幅臭架子,若非有求於他,范叔才不會低聲下氣。

  「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聽說你要和我合作,你有什麼值得我合作的?」

  黃鳳圖嗆了對方一句,依舊沒有好臉色的說。

  范叔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內心憤怒,故作平靜的說:「鍾馗和趙坤死了。」

  「死就死了,怎樣?」

  范叔密切關注著江沙的動靜,當得知鍾馗與趙坤死亡的消息後,他馬上展開調查發現他們是因為毒品的緣故。

  別人不清楚,但范叔清楚江沙的毒品都是黃鳳圖在控制。鍾馗與趙坤手裡有毒品,那就說明他們是黃鳳圖的人。他們死了,自然就是削黃鳳圖的面子,直接與黃鳳圖作對。

  「我的人看到寧凡在事發現場。」

  范叔繼續說。

  范叔不敢斷定這兩人是否是死於寧凡之手,但他的人確確實實發現寧凡在那棟小樓附近出沒,他便推斷兩人是死在寧凡手上。

  即便不是死在他手上也無所謂,反正把髒水潑到他身上就可以了。

  「這又如何?」

  「寧凡殺了你的人。」

  「這又如何?」

  「殺了寧凡,報仇。」

  「那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一起合作幹掉寧凡。」

  范叔說。

  「為什麼要和宋家合作?我自己的事難道自己不能處理嗎?」

  黃鳳圖反問。

  「宋家勢力龐大,畢竟還是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范叔辯駁道。

  黃鳳圖輕蔑一笑:「可笑,我黃鳳圖殺一個人還要借助別人的力量,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怎麼會?誰敢笑話黃老爺子?」

  「我見過蠢的,但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不知你們家主是怎麼想的,竟然叫你輔佐宋致,看來不是你家主瘋了,就是他根本沒有重視這個兒子。」

  范叔再難壓抑怒氣,道:「不准侮辱家主和二少爺。」

  「我侮辱他又怎樣?」

  范叔深吸一口氣,覺得今天來這裡真是一個天大的失策,對方就是冥頑不化的老頑固,和他談這些根本沒用。

  「難道你就不怕宋家的報復,你雖然是江沙的土皇帝,可江沙畢竟是小地方,宋家掌控的資源和力量遠非你能想像。」

  范叔壓低聲音,不悅的說。

  「威脅我,好。我看宋家的人是越來越出息了。」

  黃鳳圖輕蔑的一笑,隨手一揮。

  嗖!

  珠簾上掉落一顆珠子,珠子就像是子彈一樣,飛速朝范叔射去。

  砰!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擊中胸膛,就像是被重錘打了一記,悶哼一聲,背部躬成了一個蝦米狀。

  「滾,回去告訴你的家主,讓他來江沙一趟,否則我不敢保證宋致在江沙不出什麼意外。」

  「你……」

  范叔的臉部肌肉幾乎扭曲到了一起,看起來啥時恐怖。他艱難的抬起頭,驚恐的望著珠簾。

  「你敢威脅宋家。」

  「記得把我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你家主,是不是威脅,他自己清楚。」

  黃鳳圖說完就走,彷彿再也不想多看范叔一眼。

  「黃口小兒,以為是宋家二少爺就敢和我擺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對付寧凡,用得著和你聯手?我看這所謂的二少爺還不如寧凡。」

  范叔弓著腰,喘息了許久,才緩過勁來。但胸口隱隱的疼痛卻讓他很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心中的打擊和屈辱。

  其實,他這次卑躬屈膝過來,主要是因為寧凡的實力已經很強大,遠不是他們宋家在江沙的力量可以抗衡的,所以他才想著借助黃鳳圖的勢力打擊寧凡。

  現在他漸漸認定寧凡將會是宋致在江沙發展的一大障礙,最開始可能不是,但現在他掌控了這麼大的力量,那他就肯定是。

  豈料黃鳳圖依舊一副瘋子樣,不可理喻,竟然侮辱宋家和宋致。

  「不行,黃鳳圖如此囂張,我絕對不能息事寧人。二少爺軍訓馬上就要完畢了,我必須向家主匯報,讓他派更多更厲害的人過來。」

  他馬上又想起方才黃鳳圖凌厲的話語,心中一顫。

  「要不要把那些話告訴家主?嗯,必須說,否則二少爺有個閃失就後悔莫及了。」

  范叔打定了主意,忍著痛蹣跚著離開了黃園。

  黃鳳圖站在高樓上,看著范叔遠去的身影,神色淡漠。

  忽然,他縱身一躍,從高樓上直接跳了下來,未作任何緩衝,平穩落地,這就像是跳下一級台階一樣,輕鬆自如。

  他舉目四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言自語道:「好多年沒有走出黃園了。寧凡,你竟然讓我走出黃園,你應該足夠自豪了。」

  他好似閒庭信步一般,邁開腿朝著一條小道走去,雖然看著他邁步子的動作很緩步,但速度卻很驚人,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閻王最近很沮喪,自從公路一戰之後,他遵從潛龍的指示暗中調查那個神秘年輕高手,現在他已經知道那個高手叫做寧凡,似乎與江沙黑道有些關係。

  他本來還想進一步調查,可他卻發現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因為不但是警方在通緝他,而且黑道也灑下了天羅地網在找他。

  他當然不怕這些人,但他怕麻煩,尤其是無孔不入的黑道,若自己被發現,肯定會引來寧凡。

  他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但對方有備而來,況且不知還有沒有其他高手,所以他只能暫時潛伏在江沙,隱忍觀望。

  他要等潛龍,他相信潛龍處理完了京城之事,肯定會趕到江沙,到時候楚彥和寧凡就沒好日子可過了。

  他在郊區一個廢舊的農家小院裡安頓下來,晝伏夜出。昨晚出去並沒有太大收穫,只是打聽到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的死訊,還有江沙警方查獲毒品的消息。

  一大早,他就回到了小院,合衣躺在了廢舊的床板上,雙目緩緩閉上。

  模糊中,他發現房間內的光線似乎出現了變化,他猛地睜開眼,發現一個人站在床邊,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嚇出了一身冷汗。

第208章 強買強賣,新的刺殺任務!

  看著這個悄無聲息,猶如鬼魅般出現在他房間裡的男人,閻王驚駭欲絕,背心唰的一下滲出了冷汗,差點打一個寒顫。

  但他作為久經沙場的殺手,臨場應變能力堪稱完美。

  他沒有顫抖,反而故作鎮定的慢悠悠坐起來,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對方分毫,並且暗自積蓄了力量,一有不對,必定會立刻爆起攻擊。

  即便對方的出現方式令他膽寒,但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也會反擊,無論勝敗與否。

  這是他保持的最後驕傲!

  「你是誰?」

  閻王打量了對方一陣,卻發現對方懶懶散散一站,好像根本沒有防備他一樣,但他卻不敢存此僥倖心理。

  「閻王,你藏的夠隱蔽的。」

  黃鳳圖四下張望,不動聲色的說。

  閻王心中一動,驚疑不定的問:「你認識我?」

  黃鳳圖搖頭:「不認識,但知道你,堂堂骷髏會的二掌櫃,這名號可很是響亮。」

  閻王越發警惕,對方不但知道他的底細,還能夠找到這個地方,說明他的實力強大的可怕,比警方和寧凡更加強悍。

  被這樣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惦記著,閻王始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找我有什麼事?」

  「找你談筆買賣。」

  「我不接買賣。」

  閻王斷然說。

  黃鳳圖微微搖頭:「不接不行。」

  閻王鼻孔裡哼了一聲,道:「難道你要強買強賣。」

  「不,我不習慣用強,我要你心甘情願地做這筆買賣。」

  「你認為我會心甘情願嗎?」

  閻王反問。

  「你會的。」

  「不會。」

  黃鳳圖搖搖頭,轉身便走。

  閻王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喊道:「你就這樣走了?」

  「我不忍看到一個殺手精英就這樣死去。」

  黃鳳圖頭也不回的說。

  「你什麼意思?」

  閻王心中一顫,眼中的厲色漸漸洶湧。

  「你要死了。」

  「你威脅我?」

  黃鳳圖沉吟不語。

  閻王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問:「那你會怎樣對付我?」

  「我不對付你,警方和寧凡會來好好招呼你。」

  「你要告密。」

  「這對我而言不是秘密,便不是告密。」

  「你……」

  閻王語噎。他從沒想到一個人竟然威脅的如此理直氣壯,如此乾脆直接。

  在此人面前,一切偽裝都顯得脆弱不堪。他善於用殘酷的事實擊碎你所有的幻想。

  閻王明白若是警方和寧凡知道了他的消息,肯定會立刻殺來。即便他逃走了,以此人的實力,肯定會再次找到他。

  他不可能一直疲於逃跑。這種逃跑的角色原本是別人的,他是獵人,現在他卻變成了獵物。

  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閻王很想立刻殺了對方,他的拳頭已經捏的死死的,可他沒敢動手。雖然對方看似毫無防備,他卻不敢冒這個險。

  他有一種直覺,若他稍有異動,肯定會立刻斃命,這種直覺是他這種常年刀頭###血之人歷練出來的。

  閻王妥協了,很不甘心,卻不得不妥協,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還沒有打,他就徹徹底底的敗了。

  「你的任務是什麼?」

  黃鳳圖停住腳步,仍舊沒有回頭,說:「殺人。」

  閻王暗罵一句廢話。殺手不殺人,難道還救人。

  「殺誰?」

  「蘭若若。」

  閻王眉頭一皺,疑惑道:「她是誰?」

  「小人物。」

  「小人物?能夠驚動你親自走一趟,還會是小人物?」

  閻王反問。

  「她確確實實是小人物。」

  黃鳳圖再次確認,只是後半句沒有說出來,她身後的人不是小人物,寧凡現在已經不是小人物了,他的一舉一動將影響江沙的風雲變幻。

  閻王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不過對於這個叫做蘭若若的女子卻很是好奇,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那你是誰?」

  閻王忍不住問。

  黃鳳圖眼神一變,扭過頭盯著閻王,犀利的目光令閻王的心劇烈的一顫,彷彿被死神籠罩一樣,這種感覺他只從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那就是大掌櫃潛龍。

  但今天這種熟悉而刻骨銘心的感覺再次籠罩住了他,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運行不暢了。

  「難道你忘記骷髏會的規矩了嗎?」

  黃鳳圖寒聲質問。

  「規矩!」

  閻王一陣恍惚。

  是的,骷髏會有自己的規矩。

  在骷髏會建立之初便立下了各種規矩,其中一點就是不能過問客戶的信息,但現在很多客戶都不清楚這一點,會自動交代自己的身份信息。

  但這人一下就說出了這關鍵的一點,這說明他不僅對骷髏會的現況很瞭解,連骷髏會的歷史也瞭如指掌。這份見識遠不是某一個武功高強之人能夠做到的,這說明他不但身手厲害,而且身份也很特殊。

  閻王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他徹底認輸了,對方完全吃死了他,他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這是目標,這是你的酬勞。」

  話音方落,一陣疾風掠過。

  砰!

  兩聲輕微的異響,桌面上多了兩樣東西,一張相片,一枚硬幣,吸引眼球的是兩樣東西都嵌入了實木桌面。

  閻王的眼珠不由自主地瞇了起來,這一手功夫堪稱出神入化。力道,準度拿捏的十分到位,關鍵是一張薄薄的相片能夠變成鋒利的刀片一樣嵌入桌面,這足以說明附著在相片上的那股力道是多麼恐怖。

  閻王僥倖的鬆了口氣,方才幸好沒有爭一時之氣攻擊對方,否則他現在肯定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再次抬起頭,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了。

  他無奈的搖晃了一下腦袋,拔出了相片,蘭若若清麗的容顏赫然在目,甜甜的微笑彰顯著青春的魅力。

  相片背面記載了她就讀的學校及住宿地點。

  閻王沒有多看,黃鳳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說此人沒什麼背景,但他還是會親自去調查,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黃鳳圖的話。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飄到硬幣上,嵌入一半的硬幣彷彿就是在向他炫耀,在笑話他的無能。所謂叱吒風雲的二掌櫃卻受了威脅,而且還不敢有絲毫反抗。

  所謂的酬勞僅僅是一元硬幣,諷刺。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重新躺在了床上,他必須調整好狀態,為這即將到來的任務做好準備。

  當然,他並沒有打算把此事告訴潛龍,因為他明白潛龍如今面對京中各方勢力的壓制,也在苦苦斡旋掙扎。

  但閻王不清楚的是潛龍如今面對的危險比他更加強烈,因為一億美金的懸賞令召集了全世界的殺手僱傭兵精英齊聚於華夏國京城。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這些精英已經發現了骷髏會的端倪,甚至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其中冷面與這些人來了一場遭遇戰,雖然成功擊殺了對方,但他也身受重傷。

  如今,鼎鼎大名的骷髏會已是損兵折將。十三位大將中白狼、血鐮、紅玫瑰、奪命書生、血刺、十三六人已死,只剩下七人,這是骷髏會建立以來所遭受的最大的損失與危機。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們接了一個看似普通的任務,更關鍵的是他們碰到了寧凡這個妖孽保鏢。

  潛龍絕非坐以待斃之人,他明白這是楚彥的報復,若要化解這個危機,還必須從楚彥身上著手。

  但現階段他必須給全世界一個交代,讓他們認識到骷髏會的實力。

  於是,一場狂風暴雨般的交鋒在京城拉開序幕,沒隔一兩天,就有人死亡,並且這些死掉的都是外國人。

  政府顯然明白其中的蹊蹺,大為惱怒,可骷髏會已經徹底轉入地下,他們挖地三尺也難以找出骷髏會的相關人員。

  不過,索性各國政府都清楚這些死掉之人的身份,並未就此做文章,否則政府將會更加被動。

  這些事情隱瞞的很好,普通大眾根本無從知曉。但在全球的地下世界則掀起了軒然大波。

  華夏國,這個曾今被他們所輕視的國度,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同行,如此多的世界精英都命喪於他們之手。

  那一億美金的懸賞令看著###,實則是一道催命符,讓這些人前仆後繼地赴死,讓骷髏會疲於應付。

  當京城的消息傳遞給楚彥後,他便開始思索起來。

  這些殺手與僱傭兵失敗的根本原因在於他們單兵作戰,而骷髏會的單兵實力又過於強大,因此各個擊破,這些人便處於絕對的被動狀態。

  若為了取勝,只有把這些人扭成一股繩,協同作戰,這樣才能給骷髏會致命一擊。

  楚彥立刻在發佈的任務中增加了一條信息,要求這些人拋棄己見,聯合在一起,並且追加五千萬美金的酬勞,總共一億五千萬美金的懸賞給相應人平分。

  這個消息一出便迅速傳播開來,這些殺手與僱傭兵更像是吃了春藥的牲口,略一思考便接受了這個建議。

  但他們並未所有人聚攏在一起,畢竟這批人的數量太過龐大,而是組成了許多支隊伍,但每支隊伍的實力都不容小覷,絕非單兵作戰可比。

  這一變化又讓潛龍忙開了,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江沙的變動,而江沙就由閻王掌控著。

  閻王掌控江沙,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得已的刺殺蘭若若,而這件事將會帶來的嚴重後果,他卻全然不知。

第209章 全身都是白的!

  寧凡從帝豪會所回家,發現多日不見的瓷娃娃徐心雅居然回來了。她一看到寧凡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撲向寧凡,大呼小叫道:「哇,師父,我可想死你了。」

  「你是想我死吧。」

  寧凡淡淡的說。

  徐心雅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他面前,撅著嘴說:「師父,你怎麼能這樣傷害我幼小的心靈呢?我可是一直想著你呢。」

  說著,楚楚可憐的眨巴著大眼珠,可眼眸深處卻隱藏著一絲狡黠。

  「師父這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大色狼,除了會一點功夫,我越瞧越稀鬆平常,怎麼會有那麼多美女纏著他?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女人。」

  徐心雅歪著腦袋糾結著。

  「看什麼呢?」

  「師父,你越來越帥了,我都看得入迷了。」

  徐心雅違心的說,不過心底卻翻滾起來,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但為了學武功,她只能違背自己的原則了。

  寧凡嘴角一揚,自戀的說:「我也這樣覺的。其實,我早就發現這一點了。」

  徐心雅更是有衝進廁所吐的衝動,她急忙摀住嘴,忙不迭點頭。

  白天雖然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但回到這個家,他就能卸下所有的疲勞與包袱,與她們擦科打諢,彷彿這就是他心靈的港灣。

  一念至此,他不禁愣了一下,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似乎希望一直這樣過下去,對這種生活有著深深的眷念。

  山裡的生活雖然有趣,但也在漸漸淡化,這種生活反而給他更強烈的感受。

  「難道我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不,這是時間的作用,別人不都說時間是把殺豬刀嗎?殺掉了青春,也殺掉了我的些許思念。」

  他不禁想若是任務結束,他還會回到山村去嗎?

  回不去了。

  現在他有偌大的家業,牽一髮而動全身。他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必須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是一個社會人難以避免的責任。

  見他神遊天外,徐心雅蹙著晶瑩的瓊鼻,埋怨道:「師父,和我這個大美女說話,你又在想哪個美女呢?太不尊重我的感受了吧。」

  寧凡恍若未聞,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軍訓嗎?」

  「看吧,我就說你不關心我,還枉費人家天天想著你,你這個師父可是做的很不稱職。」

  「是你哭著喊著要叫我師父,又不是我主動的。」

  徐心雅委屈的嘟著嘴,道:「好吧,是我主動。我軍訓結束了,當然就回來了。」

  「這麼快?」

  「這還快啊,我都快被那些教官給訓練死了,你看我都黑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白嫩的肌膚。」

  徐心雅摸索著柔嫩的臉蛋嘟囔道。

  她雖然是師長的女兒,可也沒有搞特殊,並且還把每一件事做到了極致,以至於以前本來還有點疏遠的同學,現在也對她很好了。

  寧凡聞言,凝神看去,咦,不黑啊,最多只是被太陽曬了下,略呈小麥色,卻依舊光滑細膩,吹彈可破,並且更加健康紅潤。

  「這樣挺好。」

  「哪裡好了?我喜歡白的,我全身都是白的,最寶貝的臉蛋兒曬黑了這就是最大的瑕疵,我絕對不能忍受。」

  「全身都是白的,怕總有地方是黑的吧。」

  寧凡心中一動,不懷好意地向她下面望去。

  他對女人的身體可不陌生,女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是全白呢?不是有一個地方是黑的嗎?雖然那不是肌膚的顏色,但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黑的啊。

  「啊!」

  忽然,他想到一種可能,那是劉二曾今吹噓過的一件事,說有些女人不一樣,全身雪白,沒有一點黑,就是沒有毛,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對,白虎,難道你是白虎?」

  寧凡破口而出地問道。

  「白……虎……」

  徐心雅一下安靜下來,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驚慌失措的盯著寧凡。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響起,似乎都要把房頂給掀起來了。

  徐心雅###了臉,纖纖玉手指著寧凡,渾身顫抖起來,張著嘴半天才說道:「你是個色狼,色狼!」

  聽到這聲慘叫,房間裡的楚藝和林清音都急忙跑了出來,大呼道:「怎麼了?色狼,色狼在哪裡?」

  「師父就是色狼,大色狼。」

  她粉紅的臉頰似乎要滴出水來,眼眶裡有晶瑩的淚光翻動,指著寧凡控訴道。

  林清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急忙附和道:「小藝,你看我沒說錯吧,現在小雅也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她雖然不敢主動招惹寧凡了,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她自然要同仇敵愾,打擊寧凡的囂張氣焰。

  楚藝驚疑不定,看看徐心雅,這丫頭雖然沒心沒肺,大大咧咧,但這樣子看著不像是偽裝。一個敢於叫寧凡摸她胸部的女人能夠變成這樣,那肯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極大的委屈?難道寧凡對她……」

  楚藝不敢再想了,也不願再想。見寧凡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忙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誤會,這肯定是誤會,寧凡怎麼會是那樣的人。那次小雅叫他摸,他都不情願,現在怎麼會非禮她呢?」

  「呸呸,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摸不摸的。」

  楚藝的臉也紅了,不好意思地瞥了寧凡一眼,見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窘態,心裡才稍稍安定。

  「小雅,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楚藝打起了圓場。

  「這根本就不是誤會,師父,你說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啊!」

  寧凡急中生智,不慌不忙的說,他也終於反應過來瓷娃娃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好像被刺中了軟肋一樣。

  「我不就說了一句白虎,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寧凡委屈的想到。

  「撒謊,師父,你竟然撒謊。」

  徐心雅不依不饒的控訴道。

  「沒撒謊啊。」

  寧凡叫起了委屈。

  林清音的明亮大眼睛密切地關注著兩人,她發誓一定不能讓寧凡輕易的矇混過關,於是幫腔道:「小雅,他究竟說了什麼?你說,我們為你做主。」

  徐心雅深吸一口氣,鼓起了所有勇氣,吞吞吐吐的說:「她說我是……白……虎。」

  說完,忙垂下了頭,似乎要把腦袋埋在並不雄偉的胸部裡面。

  「啊!」

  楚藝難以置信地捂著嘴,眼睛裡閃過複雜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瞟了下徐心雅的下半身。

  林清音震驚之後,幸災樂禍地看著寧凡。

  「寧凡,這次你死定了,竟然這麼說小雅,這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是多麼私密的事,你竟然敢直接說出來,哈哈,這就是你囂張的後果。」

  想著前幾天被寧凡吃豆腐,還被張軍撞見,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且今天上班的時候張軍看著她的眼神就有些怪異,雖然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反正就是與平常不一樣,弄的她坐立不安。

  這一切都是寧凡造成的惡果,所以她要報仇,並且要給予致命一擊。

  「小藝,你看寧凡多可惡,竟然說這麼下流的話。」

  林清音惡狠狠的討伐道。

  寧凡聞言,瞪了她一眼,這小妞兒總是喜歡火上澆油,真的要找機會再收拾她一下。

  對於他的眼神威脅,林清音意氣風發地瞪了回去,這下她抓住了他的把柄,她不怕他了。

  楚藝遲疑了一下,問:「寧凡,你真的說了這話?」

  寧凡點頭。

  「哈哈,看吧,他自己都承認了,敢做敢認,這點還像個男人,要是你否認,那就不是男人。」

  林清音戲謔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試下不就知道了。」

  寧凡不爽的說。

  「你……」

  林清音###了臉,胸口一起一伏,景色頗為壯觀,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破衣衫跳出來。

  「小藝,你聽他又說流氓話了。」

  楚藝發覺棘手了,她原本還持懷疑態度,但他都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闆,這個詞有什麼不對嗎?小雅說她全身都是白的,我就聯想到前幾天看的動物世界裡面的介紹,好像是在哪個地方就有一種變異的老虎,全身的毛都是雪白色的,簡稱白虎。」

  寧凡狡辯著,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狡辯的之色,反而堂堂正正,給人一種事實就是如此的感覺。

  「你……狡辯。」

  林清音怒不可遏,見過狡辯的,還沒見過這麼狡辯的,這麼牽強的理由有誰會相信?

  鬼才信!

  但有人信了。

  看著寧凡一本正經的樣子,楚藝猶豫了,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歡呼:「果然是誤會,他怎麼會故意說那種話。」

  「寧凡,你說的是真的?」

  楚藝再次確認。

  寧凡無辜的說:「老闆,你看我像撒謊嗎?」

  楚藝看著他的眼睛,清澈純淨,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一絲雜質,彷彿整個心靈都呈現在眼睛裡。

  「小雅,我看寧凡不像是撒謊,這是一個誤會。」

  楚藝勸道。

  林清音目瞪口呆,這麼一場風險,他居然找了一個這麼蹩腳的借口就矇混過關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藝,你被他騙了,他肯定在撒謊,以我作為警察的專業眼光來判斷,他絕對在撒謊。」

  林清音焦急的說。

  寧凡心裡恨得牙癢癢,但面色卻依舊平靜如水,問心無愧地看著楚藝。

第210章 你去領導全球精英!

  徐心雅狐疑地猶豫著,一會兒看看義憤填膺的林清音,一會兒看看委屈的寧凡,許久才點頭,說:「雖然你是無心的,但你傷害了我,你說要怎麼補償?」

  林清音聞言,急忙叫了起來:「小雅,你不要相信他。」

  見她妥協了,寧凡長長地鬆了口氣,卻不敢表露出來,無視掉快暴走的林清音,故作委屈的說:「你受了傷害,我還被誣陷了呢。」

  「哼,你有什麼可委屈的?」

  徐心雅不服氣的說。

  寧凡心想,瓷娃娃好不容易動搖了,可不能再繼續慪氣。林清音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呢,於是他大方的說:「小雅,你不是一直想學功夫嗎?我教你。」

  徐心雅一聽,圓潤的臉蛋兒立刻爬上了笑容,黑眼珠滴溜溜直轉,狐疑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愛信不信。」

  「信,我信。」

  徐心雅迫不及待的大叫起來,恨不得立刻跳起來歡呼。她終於可以學功夫了,可以當行俠仗義的女俠了。

  寧凡心中竊喜,這一招果然對瓷娃娃有用,不過他卻板著臉說:「我醜話說在前頭,練功可要吃的了苦,否則就趁早別練。」

  徐心雅鼓起腮幫子,圓鼓鼓的煞是可愛,她揮舞著拳頭,堅定的點頭說:「師父,你放心,為了當女俠,再苦再累我都能忍受。」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寧凡心中一動:「瓷娃娃看起來不像是說謊,若她真的能堅持下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乾坤訣》乃是他老爹拼了性命搶回來的寶貝,他當然不能隨便傳授給別人。但從《乾坤訣》衍生出來的行氣運功心法卻可以傳授給她,助她延年益壽,保持身心健康,再加上一些拳腳功夫,對付幾個大漢是沒有問題。

  「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徐心雅迫不及待,雙眼放光的問。

  「也不用急於一時,我先把功法整理好,再傳授給你。」

  「那我將來是不是有你那麼厲害?」

  寧凡毫不猶豫地搖頭:「我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天才,豈是常人能比。」

  徐心雅撅著嘴,不服氣的說:「哼,我也是天才,別人從小就誇我是天才,我可不是平凡人,為什麼我就不能有你那麼厲害?」

  寧凡眼睛一瞪,故作生氣的說:「怎麼,還沒學武功,就想著要超過我,欺師滅祖是吧?」

  徐心雅吐了吐粉紅的舌頭,嘟著嘴道:「我可沒這樣想。」

  但她心底卻偷偷想,若是她學了功夫,肯定會比寧凡厲害,因為以她的天才資質,一定可以打敗寧凡,那時她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徒弟打敗師父。

  多麼具有###力啊!

  看著她不服氣的樣子,寧凡暗道,給你十輩子也別想打敗我,我學的可是《乾坤訣》這種絕世武學。

  徐心雅偷偷地瞧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生氣,才暗自鬆了口氣,心中一動,討好的說:「師父,明天晚上是我們學校的迎新晚會,你也一起去吧。」

  寧凡眼睛一亮,說實話,他也很想瞧一瞧大學的迎新晚會是什麼樣的。

  見他有點心動,徐心雅繼續說:「師父,有很多美女哦。」

  「去。」

  寧凡斬釘截鐵的說:「我去感受一下大學生活。」

  徐心雅狡黠的心滿意足地笑了。

  林清音不爽的說:「你們看他這副色狼嘴臉,一聽說有美女就猴急的答應了。」

  寧凡剜了她一眼,正義凜然的說:「你可別冤枉好人,什麼美女不美女的,我是去感受大學生活的。」

  但他心底接著說:「順便看一下大學美女也不錯,大學生可是很開放的,沒準還能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呢。」

  徐心雅急忙解圍:「師父,那我們就說定了,我先去睡覺了。」

  說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去臥室,卡通睡裙上的皮卡丘一跳一跳的,把裙角下擺的雪白美腿展露無遺。

  林清音見自己的又一輪攻擊被挫敗了,沮喪不已,而且看著寧凡不善的眼神,心中有些發慌,不知他又會採取什麼手段報復她。

  現在,她雖然討厭寧凡,可也怕他了。作為女人,她覺得這就是天生的劣性。若是她是男人,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與他對決,肯定會讓他好看。

  她忐忑不安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這場誤會煙消雲散,楚然心滿意足的笑了,說:「寧凡,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寧凡點頭,然後洗了澡也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和蘭若若發短信。

  現在他不再是電白,打字速度直線飆升,而兩人挑明了關係後,蘭若若熱情似火,有什麼事都會向他訴說。

  「老公,明天我們學校有迎新晚會,我帶的班要是能夠奪得第一就好了。」

  「肯定會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嗯,謝謝老公,我有信心,我們的節目排練了十來天,同學們都很努力,一定會拿第一。」

  「有你這個好班主任,第一非你莫屬。」

  「老公,你真好,愛你,親!」

  「老公,要是你明天能夠來看晚會就好了。」

  寧凡的手停了下來,嘴角一彎,回道:「明天有事,去不了,不好意思哦。」

  「沒關係,我的心裡有你,你就一直在我身邊。(笑臉)」

  寧凡竊喜,別人不都說女人喜歡浪漫驚喜嗎?若是明天他突然去到現場,蘭若若肯定會高興極了。

  因此,他先暫時保密,等著明天給她一個大驚喜。

  夜幕落下帷幕,朝陽初升。

  寧凡與楚藝一起來到酒店,發現河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楚藝驚喜的撲了上去,拉著他的手說:「河伯,你怎麼來了?」

  她並不知道河伯受傷住院的事。

  「想大###你了,所以來看你。」

  河伯慈愛的撫摸著楚藝的頭,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和藹可親的說,然後側過頭朝寧凡淡淡一笑。

  寧凡微微頷首致意,這河伯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的恢復速度依然神速,這才沒幾天竟然就沒什麼大礙了。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這方就又多了一個高手,即便骷髏會來襲,又多了一層勝算。

  說起骷髏會,他就有點不爽。閻王消失了,音訊全無。他撒下去的人海大網竟然沒有網住一點蛛絲馬跡,難不成閻王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全球的殺手精英齊聚京城,也不知有什麼進展?

  一念至此,他便直接走到了楚彥的房間,敲門後聽到「請進」便走了進去,見楚彥坐在床邊喝茶,便問:「老小子,京城的情況的怎麼樣了?」

  楚彥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喜憂參半。」

  「哦,怎麼回事?」

  「骷髏會的實力超乎了我的想像,單兵作戰能力極強。」

  楚彥凝重的說。

  寧凡點頭認同,他與骷髏會中多人交過手,他們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難怪能夠創下偌大的名聲。他們雖然都敗給了寧凡,這並不能說明他們實力弱,而是因為寧凡太過妖孽。

  「這種情況將會改變,我已命令這些人集中有生力量,一起對付骷髏會。」

  楚彥補充道。

  寧凡聞言,蹙起了眉頭,他雖然沒見過那些殺手精英和僱傭兵,但他明白作為這一行的精英人物,肯定是極為驕傲的,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

  若讓這些人單打獨鬥沒問題,若要把他們扭成一股繩,那就無異於天方夜譚。畢竟大家都是驕傲之人,有著自己的觀點,為了利益暫時走在一起並不牢固,極有可能在某一時刻爆發最原始的狀態,變成一盤散沙。

  寧凡把自己的擔憂複述了一遍,楚彥低頭思索起來,半天才說:「那你說該怎麼辦?」

  「必須有一個強者,把所有人牢牢地聚攏在一起。」

  寧凡斟酌著說。

  楚彥一拍腦袋,喜道:「好,這個主意真不錯,不過誰去合適呢?」

  「河伯,或者你家裡還有沒有厲害的人?」

  楚彥搖了一下腦袋,現在楚家武力最強並且忠心的只有河伯一人,況且他剛康復,總不可能馬上就派他去。

  忽然,他看著寧凡的眼睛漸漸發亮,像是看到了十分珍貴的寶貝一樣,嘴角漸漸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寧凡莫名其妙地看著笑的很陰險的楚彥,狐疑道:「老小子,你笑什麼?笑的那麼陰險?」

  「嘿嘿,寧凡,你這個提議很好,他們確實需要一個強者,而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

  寧凡指著自己的鼻子,「有沒有搞錯,讓我去帶領這些精英?」

  「難道你辦不到?」

  「這有什麼難辦的?」

  他雖然明白這些人實力不容小覷,可要領導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畢竟這些人都是崇拜強者的人,只要自己的實力壓過他們,就不信他們不聽話。

  可他在江沙有一大堆事,他哪裡走的開?

  楚彥狡黠地一笑:「既然不難辦,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不去,我還有其他事呢。」

  寧凡拒絕道,「況且這可是深入虎穴,玩命啊!」

  楚彥眼珠子一轉,道:「那你說怎樣才願意去。」

  寧凡嘿嘿一笑:「除非你告訴我我老媽和老爹的事。」

  楚彥神色一凜,猶豫起來。

  寧凡雙手抱胸,得意的看著他。現在他明白他那死鬼老爹絕非普通人,所以想更多的瞭解他,而老媽又不會說,因此只能打楚彥的主意了。

  楚彥一咬牙,盯著他說:「好,你回來後就告訴你我知道的事。」

  「成交。」

  寧凡打了一個響指,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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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行動,我等著!

第211章 行動,我等著!

  夜幕降臨,楚南大學操場上燈火通明,觀禮台經過精心的裝修,搭建起了一個臨時舞台,操場上坐滿了密密麻麻的大學新生,連操場四周都圍著附近的居民,人潮湧動。

  寧凡走到操場邊,看著這熱鬧而隆重的場景,心情不自覺的放鬆起來。

  「大學真好!」

  他本應也是暢遊學校,無憂無慮的年紀,可現在他卻支撐起了偌大的產業,所以他難有同齡人的輕鬆愜意,他面對的是狡詐的敵人和無情的廝殺。

  「師父,這裡。」

  徐心雅在操場邊東張西望,一看到寧凡就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胸前的小白兔一跳一跳的,看起來也有點規模。

  其他人聽見喊聲和看著她那喜形於色的神色,眼神齊刷刷地轉了過來。

  徐心雅平時雖然不傲慢,卻也不是十分熱情,現在看到她對一個男人如此激動,大家的八卦之火不免熊熊燃燒。

  「師父,你怎麼才來啊。」

  徐心雅一把抱住寧凡的手臂,嘟著嘴埋怨道。

  寧凡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我哪裡像你那麼悠閒?我要工作。」

  眾人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齊刷刷的嘴巴一癟,還以為是哪個大帥哥呢,原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而且看裝扮也沒什麼稀奇的。

  「天吶,有沒有搞錯,原來徐心雅喜歡這種口味,還以為她口味很刁呢。早知如此,我就毛遂自薦了,哪裡還有這小子的份兒。哼,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有這麼好的艷福。」

  所有男生幾乎都為自己鳴不平,可也不敢上去造次,畢竟徐心雅是師長的女兒,若是開罪了她,那自己的大學生活還沒開始就要暗淡無光了。

  「小雅,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半天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然後一張精緻的俊俏臉龐出現。

  「宋致,你有完沒完?我到哪裡你都跟著,煩死了。」

  徐心雅撅著嘴,厭惡的說道,這宋致真是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

  宋致恍若未聞,依然保持恬淡的笑容,說:「伯母讓我照顧你。」

  「哼,每次都這借口,你有點新意好不好?你要追女生,去追那些花癡,你笑一下她們就會跟你走。」

  徐心雅指著不遠處雙手捧著胸口,雙眼放光地看著宋致的幾個女生說。

  宋致朝她們微微一笑,那幾人哇的一下尖叫起來,竟有人還嗚嗚地哭了起來。

  「嗚嗚,宋致對我笑了,他喜歡我,他是我的心肝寶貝。」

  「不,他是在對我笑,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醜樣兒,宋致會喜歡你嗎?」

  「臭三八,我要殺了你,宋致是我的,誰都不能跟我搶。」……

  宋致對自己引發的風波視而不見,他早已習以為常,從小到大他就深受女孩子的喜愛,未嘗一敗,但他在徐心雅這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他不甘心,雖然他是奉父親之命追求徐心雅,可看著她對自己不冷不熱,他的自尊心深受打擊,他必須拿下她,這是對他魅力的肯定。

  寧凡咋舌的看著那幾個瘋狂的女生,他一直以為只有女人可以引發男人的爭鬥,沒想到男人引發的女人的爭鬥更加激烈兇猛。

  「我靠,不就長的比我帥點嗎?這有什麼了不起?長的帥又不能當飯吃。」

  寧凡不爽的想到。

  宋致輕輕地瞟了寧凡一眼,然後便把注意力放在徐心雅身上,他與寧凡幾次交鋒,他都以失敗而告終,但他並沒有把寧凡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

  即便他現在知道寧凡掌控著江沙地下世界這個大勢力,可他依舊不認為他有資格成為勢均力敵的對手,最多寧凡只能成為他練手的一個陪練而已,讓他的大學生活充滿一點###。只要他一個不爽,隨時可以k0掉寧凡。

  對於宋致的輕蔑和視而不見,寧凡自然是報以冷漠的態度,拽什麼拽,不就是宋家的二少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寧凡現在接觸了楚家,發現所謂的四大世家也沒什麼了不起,同樣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被刀捅了同樣會死。

  他們有什麼可驕傲的?

  身份,地位?

  這些都並非一成不變,這些他們所倚仗的東西沒準哪一天就煙消雲散了,那時他們就一無是處了。

  徐心雅看出了寧凡的不爽,惡狠狠地瞪了宋致一眼,心想,我好不容易才讓寧凡教我武功,若是你惹他不高興,他不教了,那我不是虧大了。

  於是,她就更加沒有好臉色,一臉寒霜地對宋致說:「滾,不要煩我。」

  宋致白皙的臉頰泛起一絲怒色,道:「小雅,真的有必要這樣嗎?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你就這樣對我?」

  「哼,微不足道,你才是微不足道,你就收起你偽善的面目吧,你要騙就去騙那些小女生。」

  徐心雅說。

  她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女孩子,她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尤其是看著宋致那張比女人還要精緻的臉蛋兒就一肚子氣,男人長成這樣真是太討厭了。

  「微不足道,哼,某些人在我眼裡確實是微不足道。」

  寧凡的嘴角一揚,淡漠的說。

  這個宋致太驕傲了,若不反擊,他還真以為他多了不起,我會怕了他似的,我寧凡從小到大就沒怕過誰。

  宋致的目光猶如犀利的刀鋒,刷刷地在寧凡身上掠過。

  寧凡渾身汗毛一炸,有一種危機感,雙眼微微一瞇,盯著宋致,蹙眉忖道:「這小子有點邪門兒。」

  「寧凡,不要用你的小聰明挑釁我,我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宋致輕蔑的說。

  「恰恰相反,你才不要用你的小聰明挑釁我,你惹毛了我,你以後在江沙的大學四年將會很難過。」

  寧凡反唇相譏。

  「哼,是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雖然你有了一定的實力,可你還是太渺小了,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宋致也恢復了本來面目,三番四次被寧凡打擊,饒是他城府再深也難以保持淡定。

  「你在威脅我?」

  寧凡知道自己雖然隱藏的很深,但憑借宋家的實力也不難查出他與黑道的關係,既然對方調查他了,那就說明這是一個威脅,他不喜歡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

  「是,若你不知進退,這就不是威脅,這將會變成行動。」

  「行動,我等著。」

  寧凡凜然不懼,「我倒是真想見識一下四大世家的實力。」

  宋致覷了徐心雅一眼,肯定是她告訴了他的身份,既然寧凡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敢如此放肆,那就是對宋家的蔑視,這種事情他絕對不能忍受。

  「四大世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到時候你恐怕會後悔莫及。」

  宋致陰陽怪氣的說。

  「別只會嘴上功夫。」

  寧凡戲謔道。

  宋致冷冷地哼了一聲,看了徐心雅一眼,面色不善地一甩衣袖就走開了。他發誓要馬上擊敗寧凡,完完全全地擊敗他,讓他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耶,師父,你真是太帥了。」

  看著宋致被氣走,徐心雅抱著寧凡的胳膊,高興的歡呼起來。

  胳膊摩擦著那嫩筍般小白兔,酥軟細膩,寧凡心中一蕩,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小丫頭真是發育的快,這才十多天沒見,好像又長大不少。

  「嗯,不對,哪裡有這麼快?人家不都說女人的胸就像海綿擠水一樣擠一擠總會有的,我看這丫頭肯定是擠了。」

  寧凡認真的想到。

  「師父,我給你說過,宋致睚眥必報,你三番五次的得罪他,你要小心了。」

  徐心雅善意的提醒,她才不想自己還沒學到武功,寧凡就掛了,那樣以前自己的委曲求全可就全浪費了,豈不虧死了。

  寧凡一揚脖子,驕傲的說:「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會怕他?」

  「哈哈,當然不怕了,你是我徐大女俠的師父,當然是無人能敵了。」

  徐心雅急忙拍馬屁。

  寧凡贊同的點頭,這丫頭還是有點眼光的。

  「師父,不說那討厭的傢伙了,我們去看表演吧,告訴你哦,今晚我要上台表演呢。」

  徐心雅興奮的說。

  「哦,你表現什麼?」

  「嘿嘿,秘密,等會兒你看就知道了,記得一定要鼓掌哦。」

  「那要看你表演的好不好看了。」

  「你怎麼能懷疑我的水平呢,肯定好看,一定要鼓掌歡呼。」

  徐心雅不依不饒的說。

  「師父,你先去我們班的位置坐一會兒,慢慢欣賞,記得不准勾搭美女哦,不然我會告訴楚姐姐的。」

  寧凡無視她的話,環顧四周尋找著蘭若若的身影,可看了一圈居然沒找到她的身影。

  「咦,她躲哪裡去了,不忙,等會兒他們班表演她肯定會出現,到時候她看到我肯定會驚喜,哈哈,不知她會是什麼表情。」

  寧凡憧憬著。

  考古系的男生看著自己班的小公主徐心雅親密的領來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滿心羨慕嫉妒恨,見寧凡一個人坐在那裡,也沒人願意去搭訕。

  廢話,這小子搶走了他們的小公主,不暴揍他一頓就很客氣了,誰還會熱絡的上去打招呼啊?

  寧凡樂得清閒,優哉游哉的看著舞台,上面忙碌的身影中不乏面容姣好,身材魔鬼的美女,讓他一飽眼福。

  其他人見他聚精會神地欣賞著美女,而且眼光還那麼肆無忌憚,真是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拳,可礙於徐心雅的身份,他們只能忍氣吞聲,別提多委屈了。

第212章 刺殺

  節目很精彩,舞蹈、相聲、唱歌、樂器獨奏,應有盡有,不得不說現在的大學生真的是多才多藝。

  每當一個節目結束,人群中就會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大家並不是一定要欣賞多麼美妙的節目,而是感受這一份喜悅的氣氛。

  「謝謝前面同學的精彩表演,下面有請考古系徐心雅同學為大家獻上古箏獨奏《將軍令》」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宣佈道。

  嘩!

  登時,人群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和掌聲,尤其是考古系的男生更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把手心都拍紅了。

  「《將軍令》」

  寧凡的嘴角微微一揚,「軍人家的子女果然還是有軍人作風,只是不知她演奏的怎麼樣。」

  徐心雅款款走了上來,已經換了一襲淡綠色的古裝,勾勒出婀娜的身姿。她朝觀眾微微一福,淺淺一笑,頓時有一種百媚生的感覺。

  寧凡愣了一下,這是瓷娃娃嗎?怎麼看著成熟穩重多了?不對,這是偽裝,這丫頭骨子裡怎麼可能有古典女性的柔美,她就是一個火藥桶,從她選的曲目就可見一斑。

  徐心雅坐下,表情恬靜,纖纖素指揮動之間,美妙的音符從古箏上飛了出來。

  登時,觀眾只覺置身到了戰場之上,錚錚鼓角齊鳴,一幅沙場點兵,千軍萬馬,即將出征的景象,觀眾的熱血似乎都在這一刻漸漸沸騰。

  緊接著,將軍排兵佈陣,兩軍對壘交鋒,廝殺一片,金戈鐵馬,號角齊鳴,當真是拋頭顱灑熱血,大家的心也被提了起來,不自覺的加快了心跳,似乎看到了刀劍向自己劈砍而來,看到了滿目瘡痍的殘酷戰場。

  最後,硝煙漸散,凱旋而歸,將士歡呼。

  寧凡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這首曲目並非他第一次聽,他還聽另一人演奏過,不過那是在高山之上,面對群山而奏,氣勢更加恢弘壯闊,感受到的鐵血之味更加濃郁。

  但以徐心雅的年紀和經歷而言,能夠把這首曲目演奏的如此出神入化,引人入勝已屬難能可貴。

  曲終!

  操場一片安靜,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啪!

  一個輕微的掌聲響起。

  嘩!

  潮水般的掌聲接踵而至,此起彼伏,一個個觀眾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寧凡發自內心的鼓掌了,看著舞台上起身鞠躬的瓷娃娃,他似乎恍惚了,人有千面,刁蠻任性的瓷娃娃居然還有這麼一面,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主持人走了上來,氣息起伏不定,熱情洋溢的說:「想必大家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樣,徐心雅同學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我彷彿置身於戰場,感受到了那一場無情的廝殺,我們的前輩用自己的生命才換來今天的和平,所以要更加珍惜今天的和平。」

  緩了口氣,主持人繼續說:「好了,多的話就不說了,下面是今天最後一個節目,由外語學院帶來的青春熱舞。」

  掌聲響起,一群身著短裙,身材火辣的美女走上了台,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起來。

  外語系美女多果然不是吹的,台上的美女無論臉蛋兒和身材都是上上之選,看的下面的牲口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尖叫不斷,心中祈禱那裙子飛起來。

  寧凡淡淡一笑,沒有跟著起哄,他見的美女多了,對這些美女自動免疫,不過這是蘭若若帶領的班級表演,所以他看的格外認真。

  一曲終了,美女們香汗淋漓,臉上掛著興奮和激動的表情,看著歡呼的人群,她們的心情久久難以自抑。

  其中一個女孩兒上前幾步,拿著話筒,動情的說:「聽著大家的掌聲和歡呼聲,我們真的很開心。排練這麼多天,雖然辛苦,但看到你們喜歡,我們就覺得值了。我們能夠有今天的成績,最主要是要感謝我們的班主任蘭若若學姐,沒有她夜以繼日的輔導和幫助,我們不可能表演的這麼好。自從走進大學校園,每當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她是第一個安慰我們,幫助我們的人,所以今天我們要借此機會向蘭學姐說一聲『謝謝』,你是最可愛的人。」

  一人抱著鮮花交到這個女孩兒手中,她激動的對後台喊道:「蘭學姐。」

  蘭若若被人推了出來,她已激動的熱淚盈眶,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都值了。

  「蘭學姐,謝謝你,我們愛你。」

  女孩兒把花捧到她面前,激動的說。

  蘭若若已經泣不成聲了,接過花緊緊的抱住了對方。

  嘩!

  潮水般的掌聲又響了起來,大家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都被觸動了。大家都是剛進入一個陌生的城市,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若沒有這幫可愛的班主任學長的幫助與支持,他們不會這麼快適應大學生活,所以現階段他們最應該感謝的確實是他們。

  蘭若若心潮澎湃,捧著鮮花,扭頭看著歡呼的人群,不知該如何說話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一個熟悉的面容躍入眼簾,她急忙用手掩住了嘴,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寧凡雙手抱胸,面帶微笑,知道她看到自己了。

  也難怪,他把旁邊幾個人的凳子都搶了過來,人家的要噴出火立刻,卻只是敢怒不敢言。

  寧凡怡然自得把凳子一層層的壘了起來,然後他縱身一跳,穩穩地站在了凳子頂端,就像是雜耍一樣,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屹立與眾人頭頂。

  旁邊的同學都驚訝了,人的彈跳能力這麼好,若是去比跳高,那世界冠軍的位置就只能拱手相讓了。

  他們不知寧凡發了什麼瘋,都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心底惡狠狠地祈禱他摔下來,摔個半身不遂。

  看著那熟悉而親切的笑容,蘭若若覺得自己快被幸福給融化了。

  「老公他不是在上班嗎?他怎麼來了?他是專門來看我的,好幸福。」

  蘭若若幾乎要暈眩了,胸口起伏不定,忽然,眼中閃過堅定之色,一把拿過話筒,激動的說:「我能夠有今天的成績與我心愛老公的支持分不開,今天他也來了,我要對他說:老公,我愛你,蘭若若願意做你一生一世的愛人。」

  說罷,她就捧著鮮花衝下了舞台,像一支撲向光明幸福的美麗蝴蝶。

  登時,人群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一刻又爆發出震天的掌聲與歡呼聲。

  感動,太感人了!

  大家都為她的真心表白而感動,為她的老公而感到幸福。

  得此佳人,夫復何求?

  聽著她的愛情宣言,寧凡平靜的心湖也掀起了波瀾,暗暗發誓:「若若,今生今世,我們一世相伴,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即便你要離開,我也會霸道的把你留下,你是我的女人。」

  眾人在人群中搜索那個幸福的男人,最後齊刷刷的把目光聚集在高高矗立在頂端的寧凡,那清秀的面龐和溫和的笑容,彷彿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

  「我靠,這小子什麼來頭啊,竟然讓外語系的系花主動表白,太幸福了吧。」

  「不對,這小子剛才還與考古系的徐心雅拉拉扯扯,關係親密。難道他腳踏兩隻船,而且這兩隻船還是同一個學校的,有沒有搞錯,他有那麼大魅力嗎?」……

  人群中有羨慕,有嫉妒,有感動,還有幾種情緒交雜的人。

  瓷娃娃徐心雅在舞台邊緣,聽著蘭若若的真情告白,她當然明白表白的對象便是寧凡。登時,她五味陳雜,說不清道不明是什麼滋味兒。

  感動?

  肯定是有的,為蘭若若的勇敢而感動。

  羨慕?

  若是她自己能夠遇到那個讓她願意放棄一切的男人,她也會這樣毫不猶豫,所以她是羨慕的。

  但最主要是她憤憤不平。

  「怎麼能這樣?師父不是楚姐姐的嗎?蘭若若這樣表白了,那不是公之於天下了,那讓楚姐姐情何以堪?」

  「師父也真是花心大蘿蔔,幹嘛要站那麼高,那不是純粹就是想吸引蘭若若的注意力,讓她激動嗎?哼,他這肯定是蓄謀已久的。」

  忽然,她又沮喪起來:「不,我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要讓師父來?若是他不來,蘭若若就沒有機會公之於眾,那楚姐的機會就更大了。」

  徐心雅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麼辦了。

  「不行,這事一定不能告訴楚姐,上次告訴她師父和蘭若若接吻的事後,楚姐雖然表面沒什麼,但肯定傷心死了。我絕對不能再在她傷口上撒鹽了,必須把這事瞞著,然後給她製造機會。」

  「哼,蘭若若,即便你表白了,現在社會變化這麼快,誰能夠保證男人不變心?尤其是師父這個花心大蘿蔔。哎,也真是的,怎麼這麼好的姑娘都喜歡師父啊?真是煩人!」

  蘭若若的眼裡只有那高高在上的身影,那個身影牢牢地佔據她的心靈,她覺得彷彿是他踩著雲彩來迎接她,光彩而奪目。她想立刻投入他的懷抱,感受他的溫暖而有力,永遠也不要分離。

  忽然一抹寒光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斜刺刺的從人群中紮了出來,直奔蘭若若的心臟。

第213章 納命來!

  閻王潛伏在楚南大學附近,暗中調查蘭若若,發現她確實沒有任何驚人的背景。不由對那個神秘人指派的任務感到奇怪,那人如此厲害,為何要殺一個普通大學生?

  但閻王不敢反抗,既然沒有任何蹊蹺,那就完成這個任務,殺了蘭若若。

  迎新晚會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人員眾多,即便殺了她,他也不會輕易暴露,相信以他的身手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

  閻王藏匿在人群中,看著蘭若若衝下舞台,他心中一喜,豈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她經過他身邊時,他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若是他能夠多觀察幾下,沒準就能發現矗立在人群中的寧凡,那他恐怕就不會那麼急於動手了。

  但這一切已經發生,無可挽回。

  匕首斜刺裡扎出,直奔蘭若若的心房,而蘭若若卻並未察覺,因為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就只有一人寧凡。

  這抹寒光其實並不隱蔽,但勝在出人意料。

  看著那個直奔而來的曼妙身影,寧凡的嘴角掛著彎彎的微笑。她就像是一個精靈,闖進了他的心靈,此時此刻,牢牢地佔據他的全部身心。

  忽然一抹寒光跳進他的眼簾,他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小心!」

  他下意識地怒吼一聲,震天的聲音蓋住了人群的歡呼聲,猶如落地驚雷。

  蘭若若看到了他面部表情的變化,由幸福陶醉變成了驚慌失措,緊接著,那一聲「小心」也傳入了她的耳朵,但她根本來不及作何反應。

  閻王聽到了這個聲音,他的反應很神速,眼角餘光一掃,就看到了高高矗立在人端的寧凡,心神劇震。但他的手依舊很穩,雪亮的刀劍仍舊朝著蘭若若心房刺去。

  寧凡的反應迅若閃電,凌空一躍,腳尖勾住凳子,一腳踢出。

  嗖!

  破空聲呼嘯而至,似乎要把空氣撕裂一般,而漫天的殺氣頃刻間從他身上釋放出來,就像是變成了一柄柄箭矢,直奔閻王而去。

  閻王因為受到干擾,速度終究是慢了一分,眼看刀劍已經刺中蘭若若的衣衫,而蘭若若也發現了刺客,臉上的驚喜變成了驚恐和絕望,但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寧凡。

  即便是死,她也還要再看他一眼,把他的身影牢牢地記在腦海中。即便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她也不會忘記他,會時刻想著他。

  刺啦!

  衣服破裂的聲音雖然微小,卻異常刺耳。

  寧凡的耳朵輕微的一動,血液沸騰起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若若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

  血液湧進他的雙眸,他的眼睛漸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紅色,而丹田內的湖面掀起了驚濤駭浪,洶湧澎湃的元氣瞬間灌輸到他四肢百骸。

  嗖!

  身後勁風呼嘯,閻王心神一顫,這十米開外的距離,對方的攻擊電閃即至,速度真是快的無與倫比。

  可到了這個緊要關頭,他根本沒有退路,他只能一意孤行,繼續執行任務。

  至此,他也才終於想明白以那個神秘人的實力,為何會親自派他來刺殺蘭若若,原來蘭若若的身份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但她身後卻有寧凡。

  他開始有些後悔為何剛才只關注目標,而沒有多觀察一下環境,否則就可以看到寧凡了,然後他就不會如此魯莽的貿然行事。

  但這一切都是奢望,無可挽回,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殺掉目標,迅速遁走。

  他的理想很美好,但現實很殘酷。

  寧凡的憤然一擊,以從未有過的爆發性攻擊讓閻王體會到了什麼叫怒髮衝冠。

  砰!

  椅子狠狠地擊中了閻王的肩頭。

  這時,匕首已經劃破衣衫,刺進了蘭若若的肌膚,但巨大的力量帶著閻王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偏去。

  嘶!

  鮮血飛濺,沾滿了寒光閃閃的匕首。

  但正因為匕首偏離了原來的軌跡,並沒有刺進蘭若若的心臟,而是在身體一側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瞬間就滲透了衣衫,看著像是一個血人,而蘭若若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啊!我要殺了你!」

  寧凡就像是嘯傲山林的野獸,仰天一聲長嘯,腳尖在地上人的肩頭一點,速度又增加了幾分。

  閻王壓制住肩頭的疼痛,頭也不回。他知道今天的任務是失敗了,既然沒有殺掉目標,那再待下去就沒有任何意義。

  寧凡的厲害他是見識過的,上次自己車輪戰都沒有討到好處,並且他嘗試了那詭異的氣勁後,更加明白寧凡的不簡單。若再次被他纏上,要想脫身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人群也終於在這一刻反應過來,剛才那一會兒只是幾秒之間的事,他們看到居然有人刺殺蘭若若,而另外一個人就像是老鷹一樣會飛,內心驚訝的無以復加。

  但血性的衝動瞬間就佔據了他們的腦海,有人膽敢到學校刺殺學生,這無異於是讓他們瘋狂的事。

  旁邊的人就立刻掄起凳子砸向閻王,閻王眼中閃過輕蔑之色,輕而易舉地閃過,他現在沒有時間與這些人糾纏。

  「閻王,納命來!」

  寧凡的虎吼聲已在耳畔,閻王沉聲一吼,一下就躍上了舞台,攀著舞台的柱子,向操場邊的圍欄激射而去。

  只要離開了操場,他就可以甩掉寧凡。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蘭若若,寧凡以為閻王得逞了,她已香消玉損,心中的痛苦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認為閻王會來刺殺蘭若若肯定是因為知道自己和她的親密關係,閻王這是報復行為。

  若自己不和蘭若若那麼親密,那她這條花季一般的生命就不會離去,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他要為這一切負責。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蘭若若報仇,必須讓閻王死,而且要死無葬生之地。

  所以他沒有停留,只是望了蘭若若一眼,然後就朝閻王追了過去。

  砰!

  他踩上了舞台的地板。

  卡嚓!

  巨大的力量瞬間湧入地板,讓水泥地板破裂開來,一個水泥塊高高的濺射而起。

  嗖!

  一腳踢中那個水泥塊,登時,它就像是子彈一樣朝著閻王背心襲去。

  眼看就要攀上操場圍欄了,可背後的破空聲卻讓他不敢輕視,他知道這一擊若被擊中,恐怕就不像剛才那樣痛一下就可以了事的。

  閻王被迫轉身,匕首飛出。

  砰!

  匕首與水泥塊在空中相擊,漫天碎屑飛舞。

  借助這段時間,寧凡已經攔在了閻王面前,看著那熟悉的面龐,寧凡心中的滔滔殺氣洶湧而出。

  「閻王,你去死!」

  乾坤掌第一招如風似電擊出,狂風大作,隱隱伴有雷霆之音,澎湃地向閻王襲去。

  閻王面色陰沉,一拳擊出。他知道寧凡這一拳比上一次更加厲害,因為這一拳夾雜著滿腔的怒火與殺氣。若硬接這一拳,那詭異的氣勁就會立刻纏上他,讓他吃苦頭。

  眼看拳掌相擊,閻王一矮身,飛起一腳掃去,擊中了寧凡的右腳。

  寧凡一個踉蹌,身體微微一晃,手掌斜向下拍去。

  閻王面色微變,對方吃了自己這一擊,卻安然無恙,真是詭異。

  他卻不知寧凡雙腿猶如被萬鈞巨石砸中,真的有一種要粉身碎骨的感覺,可他立刻壓制住了這種感覺。

  現在他不能死,他若死了,閻王就會逍遙法外。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敲響了警鐘,此時此刻,他處於憤怒的巔峰,掌法固然凌厲,可破綻也很多,比如剛才閻王就抓住了他的破綻,避開了那必殺的一擊,並且還趁勢反擊,讓他吃了一個小虧。

  「冷靜!冷靜!閻王不是一般毛賊,他的功夫本就與我相差無幾,若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反而給若若報不了仇。」

  他深吸一口氣,堪堪恢復了一絲理智,但憤怒和殺氣依然不減一絲。

  現在,他靈台一片清明,大腦飛快地運轉,斜向下拍去的乾坤掌力道更猛烈了幾分。

  閻王抬頭一眼,黑壓壓的手掌彷彿從天而降,朝著他的天靈蓋襲來,凜冽的罡風刮的他頭皮發麻。

  他沒有想到寧凡的應變能力如此迅速,為今之計,他已沒有辦法躲避,那手掌雖然看似簡簡單單,可氣勢已然籠罩住了他整個人的身體。

  吼!

  他雙拳自然上舉。

  砰!

  拳掌相擊。

  卡嚓。

  輕微的骨裂聲在閻王的手腕中響起,閻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然後身體在地上一滑,擦著寧凡的一側飛出去,而一拳朝著寧凡的腰眼出轟出。

  寧凡一擰身,拔地而起,奪過了這一擊,元氣在他腳底盤旋,支撐著他保持滯空狀態。

  閻王的眼中閃過一絲駭然,又是這一招,他始終沒有搞明白寧凡是怎樣辦到的,上次也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可他沒有心思多想,因為滯空的寧凡居高臨下,就像是炮彈一樣俯衝下來,碩大的手掌當頭罩下。

  閻王的呼吸登時不暢,他馬上張開嘴大吸一口氣,腳尖在地上一點,也衝了上去。

  登時,兩人就像是兩隻飛鳥,一個從高空降落,一個拔地而起,看起來煞是壯觀。

  這兩人的打鬥早已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這種只有在傳說中和電視上才能看到的精彩打鬥,讓他們無不凝神屏息,心臟彷彿在這一刻都停滯了跳動。

第214章 爆體

  寧凡居高臨下,澎湃的元氣匯聚於雙掌之上,狠狠地擊打在閻王的拳頭上,元氣以摧枯拉朽之勢纏上閻王的雙臂。

  閻王神色倏變,雙手一抖,氣勁破體而出,化解了一部分元氣,而他整個人落在地上,巨大的力量傳入地面,讓地面產生了皸裂。

  這一擊,閻王很不想硬接,可沒有辦法,他已被寧凡完全籠罩住,他若要逃,恐怕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寧凡,老子和你拼了。」

  閻王也殺紅了眼,今天若不以死相拼,恐怕就真的會死在這裡了。

  登時,閻王雙拳揮動,拳影紛飛,朝寧凡襲去。

  「你去死!」

  寧凡雙眼發紅,如風似電接連使出,登時,砰砰砰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不斷炸響。

  人群中紛紛尖叫起來,捂著耳朵,四散開來。

  現在再也沒人敢靠近他們倆,有人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而學校的領導見到這個場景也退的遠遠的,驚慌失措。

  大學校園發生殺人案件,這是多麼惡劣的事情,他們最清楚。一個不小心,他們的官位就有可能不保,但他們更擔心自己的安慰,若殺手喪心病狂地來殺他們,那他們就慘了。

  看著這個衝出來與殺手搏鬥的年輕人,他們也都充滿了好奇,均想,這是哪個班的同學竟如此厲害,等此事過後,要重點培養。

  徐心雅站在人群中看著激烈的廝殺的兩人,也是驚駭無比,她不知那個殺手是誰,為何要殺蘭若若。但面對這些不法分子,她是打心眼裡厭惡痛恨,她一心想做女俠就是要抓住這些壞蛋。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倒在血泊中的蘭若若,百感交集,急忙跑過去,把蘭若若扶起來。她雖然不高興蘭若若搶了寧凡,可也不願看到她死去。

  「快點叫救護車。」

  徐心雅大聲疾呼。

  此刻,人群中有一人最冷靜,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卻比惡魔的獰笑更加恐怖。

  宋致幸災樂禍地看著寧凡,自鳴得意:「寧凡,你不是囂張嗎?這下慘了吧。哼,本少還未出手就有人收拾你,看你還怎麼狂?咦,這個殺手究竟是誰?為何要殺蘭若若,怪哉。」

  「不妙,這個殺手不是寧凡的對手,現在雖然還能支撐,但很快就會支持不住了。」

  宋致臉色微變,略感失望。

  「哼,徐心雅,你不是一直崇拜寧凡嗎?他現在即便佔上風,我今天也要他死,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宋致的目光瞟了徐心雅一眼,無比得意的忖道,右手悄悄的插進了褲袋,抽出來後,手指尖多了一顆漆黑的鋼珠。

  嗖!

  他屈指一彈,鋼珠就像是子彈,急速飛出,穿過人群,直奔寧凡而去。

  寧凡與閻王硬碰硬地掌拳相擊,兩人放棄了花哨的動作,攻擊格外觸目驚心,動人心魄。

  閻王的嘴角不知覺地咧了咧,在一輪輪的攻擊之後,他漸漸發現了自己的劣勢,對方的詭異氣勁似乎無窮無盡,洶湧而澎湃。

  他的氣勁被###的消耗著,而力量也在衰竭,並且已經有少量的元氣侵入他的經脈,侵蝕著他的身體。

  「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這小子的武功真是太恐怖了,他好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不知疲倦。」

  閻王心底驚駭。

  其實,寧凡這狂風驟雨的一輪輪攻擊,他自己也並非那麼輕鬆,只是有元氣和心中的那一個信念支撐,他才能一直堅持下來。

  「速戰速決,閻王,你就別想再多苟活一分鐘了。」

  寧凡打定主意,調集更多元氣,展開了更加迅猛的攻擊,掌影無窮無盡,完全籠罩住了閻王。

  嗖!

  突然,破空聲在寧凡耳畔響起,他心中一凜,急忙向一旁躍去。

  啪!

  鐵圍欄被擊出了一個凹坑,足見這一擊的恐怖威力。

  寧凡駭然,他看清楚了那個偷襲他的暗器,那是一個漆黑的鋼珠,他急忙向人群中望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閻王還有同夥?哼,即便有同夥,今天也要一起宰了,誰也別想走。」

  寧凡咬牙切齒的想到。

  閻王當然也看到了替他解圍的暗器,也不免一驚:「誰在幫我?難道是那個神秘人?」

  無論是誰,即便幫助他,那說明至少不是敵人。閻王鬆了口氣,急忙向圍欄衝去,他不敢戀戰,他要逃走。

  看著閻王的反應,宋致皺了皺眉,不爽的想到:「本少辛辛苦苦為你解圍,你竟然不思進取,反而想要逃走,真是不識好歹。」

  嗖!

  一顆鋼珠攔在了閻王面前,閻王身體微微一滯,停下了腳步。

  「媽的,究竟是誰在搗鬼?這麼好的機會,老子要走,他竟然敢阻攔。」

  閻王憤憤不平的想到。

  既然是要幫他,那就不應該阻攔他,他實在想不通對方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忽然,他心中一亮:「他是想我殺了寧凡!」

  「媽的,要是能夠殺掉寧凡,老子還用逃走嗎?豈有此理,這是逼迫老子送死啊。」

  寧凡的眉頭也皺的更緊了,狐疑道:「暗中那人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閻王的幫手?哼,不管你是誰?若是讓我查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寧凡沉聲一喝,又糅身撲了上去。閻王被逼無奈,只能應戰。

  兩人又激戰了一會兒,寧凡瞧準機會,一掌拍向閻王的腦袋,另一掌拍向他胸膛。閻王艱難地擋住了拍向胸掌的一掌,面對另一掌已無能為力,眼看手掌越來越近,越來也大,甚至能夠感覺到上面籠罩的犀利殺氣。

  閻王面如死灰。

  嗖!

  破空聲又在寧凡身後響起,寧凡頭也不回,也不變幻招式。

  「拼了,否則一直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猴年馬月才能擊殺掉閻王。」

  寧凡打定了主意,算準了鋼珠襲擊的位置,利用元氣牢牢地護住背心。

  砰!

  鋼珠擊中了他的背心,他的身體微微向前衝了下,卸掉大部分勁道,而元氣護住背心,堪堪抵擋住了鋼珠,鋼珠被反彈出去。

  宋致面色微變,咋舌道:「他究竟修煉的什麼功夫?我的暗器擊中他,他竟然並沒有太大傷害。」

  他微微搖頭,知道今天這個大好的機會白白浪費掉了,他要重新評估寧凡的實力,若他現在一意孤行,極有可能被寧凡發現,他雖然不怕被發現,可他喜歡躲在暗中窺視,若完全浮出水面,那不是他行事的風格。

  寧凡承受了這一擊,強制壓下翻滾的氣血,咬牙一掌拍在了閻王的天靈蓋上。

  砰!

  一聲骨骼脆響,閻王白眼一翻,搖晃了幾下,急忙向後退去。

  寧凡豈能讓他逃走,又追了上去,砰砰砰,接連幾掌,印滿了閻王的胸膛,閻王踉蹌後退,完全沒有了還擊之力。

  「去死吧!」

  寧凡凌空一躍,一腳踢在閻王的肩頭,砰的一聲撞在了舞台的柱子上,軟軟的落地。

  寧凡跳回舞台,一把舉起閻王,把他抵在柱子上,看著奄奄一息的閻王,寧凡咬牙切齒地說:「閻王,今天就送你去見閻羅王。」

  說著,一掌拍向他的腦袋。

  「不許動!」

  忽然,一聲呵斥遠遠地傳來,只見一連串警車停在了操場邊。秦鍾風急火燎地下車,一看見寧凡要動手,急忙出聲制止。

  「寧凡,不要殺他。」

  秦鍾簡直被嚇的肝膽欲裂,這次案件的性質真是太惡劣了,他還沒下車就看到了激烈廝殺的兩人,一眼就認出了寧凡。

  他雖然不明白為何寧凡會在這裡,為何又與殺手打了起來,但他知道必須阻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必須抓住活的兇手,唯有如此才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秦鍾深知寧凡的厲害,眼看殺手就要不行了,若任由寧凡打下去,恐怕那殺手就別想活了。

  秦鍾當然也對殺手恨之入骨,可他作為警察,更想把事情調查清楚,防止此類事情再次發生,所以他不得不制止寧凡。

  寧凡扭頭看了一眼秦鐘,道:「他殺了若若,他必須死。」

  「蘭若若?」

  秦鍾悚然一驚,難怪寧凡會發瘋一樣,原來殺手殺了他的女人。

  「寧凡,這殺手罪無可赦,你不要把自己陷進去,你殺了他就麻煩了。」

  秦鍾焦急的勸道。

  眾目睽睽之下,殺手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若仍然把他殺掉,那難掩悠悠之口,寧凡也休想脫身,所以秦鍾為寧凡感到著急。

  寧凡搖了搖頭,痛苦的說:「他不死,天理難容。」

  砰!

  話音方落,一掌落在了閻王的額頭,馬上凹陷下去一塊。

  閻王雙眼一閉,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啊!」

  眾人大驚失色,這人連警察的勸告都不聽,太恐怖了。

  秦鍾張了張嘴,仍舊不死心的勸道:「寧凡,不要打了,交給我們警方,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寧凡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喃喃自語:「我說過要他死無葬身之地,我言出必踐。」

  寧凡深吸一口氣,全身元氣洶湧而出,悉數湧入閻王的身體,剎那間,閻王就像是充氣皮球一樣迅速脹大,越來越大。

  眾人看著這一幕,無不目瞪口呆。

  「爆!」

  寧凡沉聲怒吼。

  砰!

  閻王應聲炸響,血肉橫飛,變成了一塊塊碎屑,鋪滿了整個舞台。

第215章 魔鬼

  漫天血雨灑落,猩紅一片,沖天的血腥味四散開來。

  人群立刻發出連連尖叫,紛紛逼退,有些膽小的嚇得馬上閉上了眼,有些膽子大一點的忍不住偷偷地瞧了一眼,馬上彎下腰嘔吐起來。

  學校領導何曾見過這個場景,也不例外,紛紛扶著腰吐個不停。

  警察的膽子稍大一點,但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很不好看。

  寧凡矗立在舞台上,眼神冷漠,滿臉酷寒。漫天血雨在接近他身體的時候被無形的元氣自動彈開,所以他身上並沒有沾上鮮血。但他那身雪白的運動裝卻給人一種紅艷艷的感覺,令人心寒膽顫。

  眾人像看魔鬼一樣盯著寧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人好殘忍,是魔鬼!」

  瓷娃娃徐心雅也早已不復先前的鎮定,她沒有嘔吐,只是臉色變的有些蒼白,隨即又漸漸紅潤起來,越來越紅,顯得興奮極了。

  面對鮮血,她的骨子裡沒有一般人的膽怯,反而很快就適應了,並且隱隱還有一種歡呼雀躍的感覺,那些猩紅色彷彿一個紅艷艷的精靈在她眼中舞動,點燃了她體內的鮮血。

  「師父原來還有這麼殘暴的一面,好男人,好有氣魄!」

  徐心雅兩眼放光,像是欣賞稀世珍品一樣把寧凡從頭到來仔細地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有男人味兒。

  「咦,我以前怎麼沒有發覺呢?原來他也挺帥的,尤其是發怒的時候真是帥呆了,簡直令人炫目。」

  徐心雅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而其他人就不是這麼想了,比如宋致。

  他驚駭不已,旋即大喜:「哈哈,這小子如此魯莽,真是自尋死路,這麼多人見證他殺人,看他還怎麼辦?即便弄不死他,也要讓他惹上一身騷。」

  秦鍾痛心疾首地看著寧凡,歎道:「寧凡,你為什麼要這麼衝動?這下可麻煩了。」

  寧凡掃了舞台一眼,眼中的殺氣漸漸消散,冷聲說:「他殺了若若,難道還想活命不成?」

  秦鍾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勸,但想起蘭若若的樣子,也不禁對殺手恨之入骨。人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毒手?

  瞧著這一幕,宋致心思一動,眼珠子滴溜溜直轉,憋著聲音怪叫道:「魔鬼,他是魔鬼,抓住他,他是殺人犯,以命償命。」

  「對,抓住他,竟然敢殺人,還用這麼殘忍的手段,他是魔鬼。警察,快抓住他。」

  人群既恐懼又興奮的吼了起來。

  「他就是一個魔鬼,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

  「他是哪個班的?我們學校有這樣的學生,還讓我們怎麼安心上學?」……

  宋致嘴角噙著冷笑,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大學生的情緒是很好被調動起來的,他們看見不符合他們價值觀的事,便會極力抵制。

  顯然,寧凡的所作所為並不符合他們的價值取向,他們更相信警察的力量,即便是壞人,抓住交給警察就可以了,為什麼要殺人呢?還要用如此極端的手法。

  寧凡巋然不動,彷彿山巔的磐石,視這些雜音為無物,都懶得掃他們一眼。

  秦鐘面色尷尬,不知該怎麼辦?他清楚寧凡的實力,要抓了他恐怕就不是那麼好放的。即便他們兩人有交情,可現在寧凡處於暴走的邊緣,他未必會合作,到時候弄的雙方都下不了台。

  況且,寧凡的後台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得罪的起的。

  聽著眾人的討伐聲,徐心雅憤怒地抬起頭,紅著臉叱道:「你們叫什麼叫?難道眼睛瞎了嗎?他是在幫我們,你們卻要警察抓他,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若沒有他出手,殺手還會殺了你們,那時候你們怎麼辦?難道你們死了,還要替殺手喝彩?」

  徐心雅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這一番話的力量卻鏗鏘有力,說服力極強,眾人漸漸平息下來,複雜地看這寧凡。

  是啊!若非是他仗義出手,那殺手還會不會殺其他人?他以一人之力救了所有人的生命,為什麼還要譴責他?

  他即便是魔鬼,也是對更壞的人而言,對普通人而言他則是保護神。

  寧凡百感交集的看著徐心雅,她在這個關頭為他說話,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感動。他當然不在乎別人的言論,但有人為他出頭,他還是心存感激。

  這時,徐心雅懷裡的蘭若若悠悠地睜開眼,嚶嚀一聲,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傷口牽動了她的神經。

  「蘭若若,你醒了?」

  徐心雅驚喜的喊道。

  「疼。」

  蘭若若下意識的呻吟。

  「若若……」

  寧凡大喜過望,他一直以為蘭若若死了,沒想到她還活著,這真是天大的喜訊。

  嗖!

  一陣疾風掠過,他已經到了蘭若若身邊,急忙把她抱了起來,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衣衫,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若若,你怎麼樣了?」

  「老公,疼。」

  蘭若若皺著眉頭,楚楚可憐的呢喃道。

  「忍著點,沒事的,我們馬上去醫院。」

  寧凡轉過頭對秦鍾吼道:「快叫救護車。」

  恰此時,救護車剛好趕到,寧凡一個箭步,抱著蘭若若就衝了上去。

  秦鍾見狀,急忙喊道:「寧凡,等一下……」

  「這裡的事你們自己處理。」

  寧凡撂下一句話就催促司機開走了。

  秦鍾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現在若是與寧凡對著幹,恐怕會讓事情鬧的更不可開交,因為他發現寧凡已經快接近喪失理智的邊緣,若再受刺激,不知又會幹出什麼樣的事。

  當然,他並不擔心寧凡會逃走。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警察居然都奈何不了這人,他究竟是什麼人?是哪個班的?

  學校領導終於醒悟過來,喝道:「那人是誰?哪個班級的?」

  沒有人回答。

  秦鍾不冷不熱的說:「他不是學生。」

  學校領導一窘,緩和了語氣說:「秦局,你看今天這事怎麼辦?」

  秦鍾看了一眼,道:「我們先調查取證,把事情弄清楚,你找幾個清醒一點的同學,我們詢問一下事發時的情況。你叫其他學生都散了吧,我提醒一點,此事干係重大,希望校方不要大肆宣揚。」

  學校領導心領神會,忙點頭:「這是必須的,我們馬上會佈置下去,絕對不讓同學們亂提此事。」

  這次的刺殺事件關係到學校的聲威和名譽,校方當然不希望四處宣揚。

  於是,校方馬上安排各個系的輔導員和班主任帶領自己班的同學離去,並且做好思想工作,不要大肆宣揚此事,更不要在網絡上曝光。

  徐心雅自然留了下來,如實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與其他人的證詞大致一樣。

  「秦局,你可不能冤枉我師父,他是救人,若不是他出手,那蘭若若就被殺了。」

  徐心雅嘟著嘴說。

  秦鍾苦笑著點頭,他知道徐心雅的身份,這位師長千金的話當然有份量,他也弄清楚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徐同學,你知道那個殺手的身份嗎?」

  徐心雅為難的搖頭:「不知道,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們一定要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竟然敢到學校來行兇,真是太猖狂了。」

  「我知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徐心雅點頭,滿腹心事的走開了。

  「秦局,你看這怎麼辦?」

  一個民警指著舞台,滿臉後怕的說道。

  只見舞台上鋪了一層鮮血與肉末,猩紅一片,氣味刺鼻,恐怖而噁心,有些年紀輕的警察都在一旁乾嘔不止。

  「叫法醫過來清理掉,並且封鎖現場,閒雜人等不許靠近。」

  說完,他走到一處偏僻角落,撥通了林英豪的電話:「林局,楚南大學發生了命案,有人在迎新晚會上刺殺一個女學生,被寧凡阻止了,他把殺手給殺了。」

  林英豪正因為鍾馗和趙坤的死而煩勞,忽然聽到這個消息,悚然一驚,忙問:「寧凡怎麼牽扯進去了?」

  「他是來看表演的,而且據說殺手刺殺的目標就是他女朋友蘭若若。」

  林英豪眼皮子猛地一跳,他雖然只與寧凡接觸過一次,但他深知此人的秉性。別看他平時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若有人真的威脅到了他親人的安全,那他肯定會發瘋,即便沒發瘋,也會做瘋狂的事。

  「那寧凡現在在哪裡?殺手呢?」

  「殺手被寧凡殺了,寧凡和蘭若若去醫院了。」

  「查出殺手的身份。」

  林英豪當機立斷的命令道。

  秦鍾遲疑著說:「局長,這有點困難。」

  「什麼困難?這點事都辦不了嗎?」

  林英豪憤怒的吼道。這段時間真是多事之秋,一宗接一宗的事,讓他這個警察局長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局長,殺手爆體而亡,現在變成了一塊塊肉末。」

  秦鍾吞吞吐吐的說。

  「什麼?」

  林英豪驚叫,「爆體而亡。」

  「對,也不知寧凡使了什麼手段,反正現在殺手已經變成了一對肉末。」

  林英豪沉默了,這個寧凡不簡單吶,能夠達到這種境界,他修煉的究竟是什麼功夫啊?林英豪聞所未聞,但對寧凡的手段不禁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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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我是你的女人!

第216章 我是你的女人!

  見林英豪沉默起來,秦鍾便問:「局長,我們怎麼辦?」

  「處理好現場,我去見寧凡。」

  林英豪說完,急忙打電話給聶馳風,大致情況介紹了一下,聶馳風當即指示必須嚴查殺手,至於寧凡,那是見義勇為。

  林英豪心中明瞭,寧凡與聶馳風的關係果然不一般,聶馳風這是要把此事定一個基調,然後把寧凡從中摘出來。

  不過,這麼大的事,林英豪不可能只向市長匯報,他琢磨了一下措辭便向市委書記韓國斌如實匯報了。

  韓國斌沉吟半晌,現在他不敢隨便表態,三番幾次先發制人讓他嘗到了苦頭,他必須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考慮對策。

  但是他仍舊發了脾氣,吼道:「林局,你們警察是搞什麼的?最近江沙接連出現刺殺事件,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以前為什麼沒有?」

  林英豪心中苦笑,我怎麼知道最近突然出現這麼多惡劣事件,面對領導的怒火,他只能忍氣吞聲。

  「韓書記,我們警方一定會加大力度排查,一定會把這些不法分子繩之以法。」

  韓國斌冷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寧凡這顆災星真是不消停,聶馳風與他勾結,總有一天要翻船,哼,你們想和我鬥,還嫩了點。」

  韓國斌馬上交代自己的秘書去秘密打探此事,看這是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邊勾心鬥角,瓷娃娃徐心雅卻沒這麼多心思,對著電話興奮的說:「楚姐姐,事情就是這樣的,你不知道剛才師父真的好man,太男人了,看的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猛跳。」

  楚藝則擔憂的說:「小雅,寧凡沒什麼事吧?」

  「沒事兒,師父可厲害了,直接把那殺手打成渣都不剩。」

  楚藝雖然沒有親臨現場,可也明白其中的凶險,不免心驚肉跳,斥道:「小雅,你一個女孩子家,整天打打殺殺,以後誰敢娶你啊?」

  「切,沒人娶我拉倒,那是那些男人不夠份量,我看有師父這樣水平的男人恐怕才能夠娶了我。」

  楚藝心中一動,這丫頭以前對寧凡雖然表面恭敬,可她看的出來她還是有些不服氣,怎麼經過今天這事,她言語間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她對他的崇拜。

  楚藝趕緊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真是不應該。

  「小雅,那蘭若若沒事吧?」

  楚藝遲疑了一下,問道。

  徐心雅頓了一下,說:「楚姐姐,蘭若若沒什麼大礙。」

  她躊躇起來,是否要說蘭若若當眾示愛的事。

  「不行,我不是已經決定不說了,絕對不能說,經過此事,師父與蘭若若的感情肯定會突飛猛進,我不能讓楚姐喪失信心,只能在一邊給她加油,創造機會,不然師父就真的徹底被蘭若若給拿下了。」

  楚藝心中鬆了口氣,道:「只要沒事就好,那寧凡現在在哪裡?」

  「醫院。」

  「那我馬上去醫院。」

  「我也去。」

  寧凡坐在救護車上,看著臉色慘白的蘭若若,他心如刀絞,癡癡的說:「若若,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蘭若若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柔聲道:「老公,不要這樣說,要不是你,那壞蛋就得手了,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害了你。」

  「老公,不要難過,我沒事,我喜歡看你笑,老公,笑一個。」

  寧凡有一種大哭一場的衝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他必須堅強,既然骷髏會敢對他的身邊的人下手,那就會有第二次,所以他必須徹底解決這個煩勞。

  「老公,你笑起來很好看,你委屈的樣子也很好看,咳咳!」

  蘭若若斷斷續續的說,最後忍不住咳嗽起來。

  「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們馬上就到醫院。」

  寧凡已經用元氣護住了她的心脈,止住了鮮血,她的生命不會有問題,但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他的心仍舊忍不住痛,如刀扎一般。

  蘭若若嘴角仍舊掛著淺淺的微笑,回憶著說:「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場景,那時候你真的好土,呵呵,我還冤枉了你,說你是色狼。」

  寧凡一陣恍惚,彷彿那個場景仍舊在昨天一樣,兩人經歷了許多事,走到現在這一步著實不易,而這又彷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是他到江沙遇到的第一個女孩兒,也是跟在他身邊經歷最多波折的女孩兒。

  「若若,我喜歡你。」

  忽然,寧凡破口而出的說道。

  時間彷彿停止了流逝,蘭若若長大了小嘴,愣愣地盯著寧凡,半天才反應過來,驚疑不定的問:「老公,你說什麼?」

  「若若,我喜歡你。」

  寧凡再次重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是的,他漸漸喜歡上了她,不知不覺,這種感覺已經深入骨髓。

  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蘭若若的眼角滑落,她喜極而泣,哽咽著說:「老公,我好幸福,我也喜歡你,我愛你。」

  「老公,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好嗎?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蘭若若怯怯的說,她明白寧凡的優秀,她害怕他被其他女人搶走,她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覺得今天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好,我們永遠也不分開,誰也別想拆散我們,即便你要走,我也會把你緊緊地擁在懷裡,我是一個霸道的人,你永遠是我寧凡的女人。」

  寧凡鏗鏘有力的宣誓。

  蘭若若忙點頭,抽泣道:「嗯,我永遠是你的女人,十輩子,一百輩子都不夠。」

  「老公,我好幸福,那個壞蛋雖然讓我受了傷,但能夠聽到你這句話,我死也值了。」

  蘭若若癡癡的說。

  寧凡摸著她的額頭,道:「傻丫頭,不要亂說,你要做我永生永世的女人,怎麼能夠死?哼,那個壞蛋已經被我殺了,為你報了仇。以後只要是想傷害你的人,我都要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無論是誰,都要消失!」

  說著,寧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殺氣,蘭若若沒有懼怕,反而甜甜的笑了起來。

  得此夫君,死亦何懼?

  救護車終於趕到了醫院,蘭若若被送進了手術室,寧凡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著。

  想著今天這一幕幕,他不禁後怕起來,若非徐心雅陰差陽錯的叫他來看表演,那誰能夠救蘭若若?

  閻王潛伏這麼久,膽敢刺殺蘭若若,肯定是因為他知曉了他們倆的關係,閻王這是報復他。

  另外,潛伏在暗中放暗器的那人,他究竟是誰?為什麼一會兒對付我,一會兒又攔住閻王?他是想我和閻王廝殺,他好坐收漁翁之力。

  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對付我?

  寧凡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個謎團之中。

  「無論是誰,這人都是敵非友,我必須把他給揪出來。」

  寧凡知道了潛伏著的敵人的危害,所以他更加慎重,他要盡可能地消滅一切潛在的威脅。

  「骷髏會還有沒有餘孽留在江沙?若他們再次發動攻擊,那怎麼辦?」

  寧凡當機立斷給周彪打了電話。

  「彪子,派出我們所有的人,調查一切近期出現在江沙的可疑人,尤其是陌生人,絕對不能放過蛛絲馬跡。」

  周彪心中一顫,這語氣中蘊含的殺氣,他即便隔著話筒也能夠聽出來。

  「凡哥,有什麼事?難道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得罪你了?」

  周彪小心翼翼的問道。

  「剛才骷髏會的人刺殺若若。」

  「什麼,有人刺殺蘭###?骷髏會?」

  周彪心中駭然,骷髏會的名聲他可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但他這個層級也就只知道骷髏會是華夏國頂尖的殺手,他並不清楚寧凡與骷髏會的恩怨,所以一聽骷髏會竟然去刺殺蘭若若,覺得這事很荒唐。

  寧凡知道今後與骷髏會的接觸還會更多,所以有必要讓周彪等人知道自己所面臨的敵人。

  「是,骷髏會。」

  周彪沉默了,他明白骷髏會的強大,這種令人聞風喪當的殺手組織比他們這種地方組織更加難纏,更令人恐懼。

  可他不怕,他們有凡哥在,既然敢來刺殺凡哥的女人,那就是與他們為敵,是敵人就要剷除!

  「凡哥,你放心,即便是骷髏會,我們也要讓他們變成真正的骷髏,在江沙膽敢對凡哥不利,那就是找死。」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寧凡,終於找到你了。」

  這時,林英豪風急火燎地走了過來,看著寧凡黑沉沉的臉色,他的心就是一陣顫抖。

  「林局,今天的事就麻煩你處理一下了。」

  林英豪歎了口,道:「寧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殺手為什麼要刺殺蘭若若?」

  這是林英豪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有一種直覺,這次的刺殺事件肯定沒那麼簡單,一個普普通通的蘭若若有什麼值得刺殺的?

  「林局,殺手是閻王,刺殺楚彥的同一個人。」

  「什麼?」

  林英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忽然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問:「你說殺手是骷髏會的二掌櫃閻王?」

  林英豪自從接任局長之位後,對相關案宗和信息都梳理了一遍,骷髏會當然是他瞭解的重中之重,因此骷髏會中各個殺手的名號他並不陌生,即便不知道其中某些人的面貌。

  所以,當他聽到刺殺蘭若若與楚彥的是同一個人,而且都是骷髏會的殺手時,他的震驚可想而知。

第217章 秀色可餐

  林英豪驚疑不定,問:「寧凡,你說刺殺楚董和蘭若若的都是骷髏會的殺手?」

  寧凡點頭,神色凝重。

  林英豪倒吸一口涼氣,他忽然記起近段時間一連串的暴力事件,其中都有神秘殺手的影子,難道……

  他猛地抬起頭,緊緊地盯著寧凡,問:「那這段時間的刺殺行動都是骷髏會幹的?」

  「是。」

  寧凡如實說。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要瞞住林英豪這個警局一把手已不太可能,況且後面還有許多事要他協助幫忙。

  林英豪駭然,他沉默了,他明白骷髏會的份量。這麼大的陣仗,究竟是誰吸引了他們?他瞟了寧凡一眼,覺得他不太可能。

  他馬上又想到楚彥。對,這事肯定與楚彥有關係,只有他們這種超級豪門才容易牽扯進這種事。

  可蘭若若一個普通女孩兒,骷髏會怎麼會向她下毒手呢?

  他忽然心中一亮,報復,這肯定是報復,她是寧凡的女朋友,而寧凡多次壞了骷髏會的好事,所以他們這是在向他報復。

  若是閻王知道他們心中所想,肯定會覺的冤枉再死過去一次。他從來就沒想過報復,這只是他被迫接的一個倒霉任務而已。

  「那你打算怎麼辦?」

  寧凡沉吟了一會兒,道:「這點你無需過問。」

  林英豪心中一陣忐忑,他是江沙市公安局局長,若他不管,讓寧凡發動反擊,勢必帶來新一輪動盪,他怎麼可能不過問?

  「寧凡,你不要衝動,骷髏會不簡單,沒那麼容易對付。」

  林英豪急忙勸道。

  寧凡冷冷地一笑,道:「不好對付?哼,再硬的石頭也可以擊碎。」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接受楚彥的邀請,去京城帶領全球精英展開對骷髏會的反擊。

  只有拔掉這顆毒瘤,他才會放心。

  林英豪不知京城情況,自然更加擔心寧凡有過激舉動,但見寧凡決心已定,他也不能多勸,只能祈禱這次的風波不要鬧的太大。

  對於上次寧凡的幫助,林英豪心存感激,所以許多事他願意協助。

  「林局,今天的事就麻煩你處理一下,我不希望我的名字在各大報刊和網絡上出現。」

  寧凡知道今天的事若要讓當場人封口,唯有求助警方。況且他殺了人,也需要警方的幫助才能減少麻煩。

  林英豪點頭答應,有聶馳風撐腰,即便寧凡不交待,他也不會讓此事曝光出去。

  「誰是病人家屬?」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我是。」

  寧凡急忙跑過去,看到護士推著蘭若若出來,她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潤之色。

  「病人的傷口沒有大礙,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你先去辦一下手續。」

  「好的,我馬上就去。」

  「凡哥,嫂子怎麼樣了?」

  這時,大批人從走廊盡頭衝了過來,咋咋咧咧的吼道。

  「彪子,你們來了。」

  只見周彪、牡丹、王建業等人帶領十多個孔武有力地馬仔趕了過來,一個個面帶殺氣,煞是駭人。路人見狀紛紛避開。

  「凡哥,嫂子沒事吧?」

  「沒事,修養幾天就好了。」

  周彪環視一周,瞟了林英豪一眼,便虎視眈眈地盯著醫生,吼道:「醫生,你一定要快點治好我們嫂子,否則我叫兄弟把你們醫院給拆了。」

  醫生被嚇了一跳,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林英豪面色微變,叱道:「周彪,這裡是醫院,你要鬧事出去鬧去。」

  周彪渾然不懼,道:「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嗎?若是醫院讓嫂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試一試,我不但要讓這醫院關門,我還要讓江沙翻天。竟然有人敢刺殺嫂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周彪在路上就打聽清楚了迎新晚會上的事,所以格外憤慨。

  「你……」

  林英豪憤怒地指著周彪,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心中則是駭然。寧凡在江沙的號召力竟強大如斯,周彪這些人對他竟然如此忠心耿耿,他不得不再次審視寧凡,這個年輕人身上究竟有何等魔力?

  醫生見警察都奈何不了這些人,忙不迭的點頭應道:「諸位放心,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休息一段時間即可痊癒。」

  寧凡淡淡點頭,道:「那就麻煩醫生了。」

  「應該的,應該的。」

  醫生擦著額頭的冷汗說。

  「彪子,那叫他們都去醫院外面守著,發現可疑人員立刻向我匯報。」

  寧凡擔心殺手還會追來醫院,所以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

  「你們去外面守著,絕對不能讓一個可疑的人進來,即便是蒼蠅也不行,聽到沒有?」

  「是,老大。」

  這些馬仔雖然不清楚寧凡究竟是誰,卻牢牢地把他的相貌記在了心底,這位爺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蘭若若被轉移到了特護病房,這個病房就像是一個超豪華的家,相應傢俬應有盡有,連醫院的院長也驚動了,過來打了一聲招呼,看著虎視眈眈的周彪幾人,又與林英豪低聲交談幾句,便囑咐了幾句就閃了。

  「林局,你能來醫院,我很高興,後面的事就不麻煩你了。」

  寧凡下了逐客令。

  林英豪點了點頭,道:「那好,我會盡量把你說的幾件事做好,警方也會派人在醫院附近巡邏,防範可疑之人。另外,我希望你的人不要擾亂這附近的秩序。」

  「放心,我會管好我的人。」

  見林英豪離去,周彪撇了撇嘴,道:「他倒是跑的挺快,前幾天送了他一個功勞,他連一句謝謝都沒有,今天居然還敢威脅我們。」

  寧凡擺擺手,道:「他在他的位置,自然要考慮相應的事,我們無須理會。」

  「凡哥,我們的人已經全部撒下去了,只要骷髏會的人再出現,肯定可以發現蛛絲馬跡。」

  周彪匯報道。

  「嗯,你們盯緊一點。」

  「是,那我們先回去了,嫂子,你好好休息,彪子我去抓那些壞蛋,為你出氣。」

  蘭若若露出一絲淺笑,道:「謝謝彪子了。」

  牡丹複雜地看著蘭若若,她這次受傷肯定會與寧凡的關係突飛猛進,那柳夢兒就危險了。

  「回去一定要讓夢兒加把勁,盡快把凡哥拿下,否則被蘭若若捷足先登就晚了。」

  「若若妹妹,你好好養傷,盡快好起來,不然凡哥恐怕都要愁出白頭髮了。」

  牡丹微笑著說。

  蘭若若望了寧凡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幾人又關切了幾句,便離去了,房間內只剩下寧凡和蘭若若,一下子顯得有些安靜。

  「若若,這大半夜的你應該餓了吧,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寧凡關切的說。

  蘭若若微微搖頭,道:「我不餓,我看著你就不餓。」

  「這叫秀色可餐啊。」

  寧凡不忍見氣氛太沉悶,便打趣道。

  「是啊,你這秀色真的可以填飽肚子哦。」

  蘭若若忍俊不禁的笑道。

  「看來我以後失業了,還可以開一個餐館,然後都不用請工人,就我一個人坐在店門口,進來一個顧客,看我一眼就飽了,然後付錢走人,呀,這個真是無本萬利啊。」

  寧凡一本正經的說。

  「呵呵,那樣好啊,那我就不愁餓肚子了。」

  寧凡屈膝蹲在床邊,握著蘭若若的手,說:「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絕對不會讓你餓肚子,我要盡我可能給你最好的。」

  蘭若若感動了,癡癡地望著寧凡,眼角滑落淚珠。

  「啊,不要哭,你怎麼了?是痛嗎?」

  寧凡慌忙的俯身過去。

  「不,是感動,我好幸福,老公,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蘭若若哽咽著說。

  「做我的女人當然要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蘭若若破涕為笑,道:「不害臊,自戀。」

  「我就自戀,你還喜歡呢。」

  「嗯,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說完,蘭若若微微抬起頭,緩緩的閉上了眼。

  看著近在咫尺的嬌艷紅唇,寧凡心中一蕩,忍不住俯身下去,吻了上去,觸電般的感覺直達心底。

  蘭若若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癡癡地望著他,絲絲甜蜜縈繞心底。

  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只有他,他的眼裡亦只有她。

  兩人的心靈在這一刻交融在一起。

  蘭若若激烈的回應著,含住了伸進她嘴裡的調皮舌頭,溫軟的舌頭交纏在一起,難分難解。

  寧凡恣意地侵略著,不停的攫取那絲絲滑膩,滿臉陶醉之情。

  呼!

  蘭若若快呼吸不暢,兩人才分開,寧凡###了###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蘭若若媚眼如絲,嬌嗔道:「壞蛋,看我不能動了就佔我便宜。」

  寧凡大叫委屈:「分明你想嘛,還說我,哼,口是心非。」

  蘭若若###不已,嗔道:「誰想了?分明是你想。」

  寧凡嘿嘿一笑:「對,是我想了,我還想要。」

  說著,他不給蘭若若爭辯的機會,又吻了上去。蘭若若甜蜜的笑了,熱烈回應著,享受著這份溫馨與甜蜜。

  天地間只有他們倆,他只想把她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永遠不分離。

  嘎吱!

  忽然,門被推開了。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這份沉靜。

第218章 大姨媽是誰?

  一聲尖叫破壞了這幸福的場景,寧凡悚然一驚,急忙直身起來,憤怒地扭頭望去。

  這是誰這麼缺德?人家在辦好事,她不但闖進來還尖叫那麼大聲。

  當他看清楚來人後,心弦一顫,這不是別人,而是楚藝、徐心雅和林清音三人。楚藝的眼神有些慌亂,臉色有些蒼白,複雜地望著親暱的兩人。

  「師父,我們還在擔心你呢,你居然在這裡做這種事,真是大色狼。」

  徐心雅一驚一乍地叱責到。

  林清音驚訝之後,竊喜不已,哈哈,寧凡,你這個禽獸,現在抓住你的把柄了吧,看你還怎麼狡辯?

  蘭若若###了臉,恨不得鑽進被窩裡,忽然,她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既然自己是寧凡的女人,那做這些事是再正常不過了。

  若還怕別人看見,那反而顯得心虛,她要向全世界宣誓對寧凡的擁有權,即便她們看見了,那正好。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抬起頭,甜甜地一笑,道:「老公,你還愣著做什麼呢?還不請客人坐?」

  她大有寧家女主人的風範。

  寧凡尷尬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稍稍平靜下來,既然蘭若若都不怕,難道他一個大男人還怕了不成?何況看人家親密是要長針眼的。

  寧凡坦坦蕩蕩地說:「老闆,你們請坐,我給你們倒水。」

  幾人各懷心思地坐在凳子上,接過寧凡的水,尤其是楚藝複雜地眼神猶如天邊變幻的雲層。

  此時此刻,她實在分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當初她聽到瓷娃娃說起寧凡與蘭若若接吻,心中就泛酸,堵的慌,可她很快就調節好了心情。

  但這次她卻始終難以壓制內心的感受,那種莫名複雜的感受,她從未有過,似乎自己最心愛的寶貝別別人搶走了一樣,有點淡淡的不甘心,還有些許酸楚。

  親眼所見與道聽途說真是有天壤之別。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人家都清清楚楚的叫老公了,他們這樣再正常不過了。」

  「可你最先認識寧凡,並且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為什麼要讓他被另外一個女人搶走?這是掠奪,赤######的掠奪。」

  「他們都變成了這樣,我還能怎麼辦?」

  「事在人為,看你自己究竟想要怎樣了。」

  「我想要怎樣?」

  楚藝怔住了,她究竟想要怎樣?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被搶奪的感覺,歸根結底,她潛意識裡把寧凡歸結為她的人了。

  「我的人?我只是他的老闆,我為什麼有這個強權,為什麼有這麼蠻不講理的念頭?」

  楚藝躊躇了,端著水杯,望著盡在咫尺的清秀容顏,又似乎覺得遠在天邊,他似乎隨時有可能離開自己。

  她忽然害怕了。

  「不,我絕對不能讓他離開,我蠻不講理又怎樣?我從小就知書達理,我就蠻橫一次吧,就這一次。」

  她試圖說服自己,雖然她沒有找到很好的理由,但她心底已經贊成了這個觀點。

  「師父,你們剛才是不是做了那種事?」

  徐心雅狡黠的笑道,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寧凡眼睛一橫,道:「小屁孩兒,胡說什麼?」

  徐心雅嘟著嘴,埋怨道:「哼,壞師父,竟然敢說我是小屁孩兒,大家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

  「我抵賴什麼了?」

  寧凡面不紅心不跳的問。

  「你剛才明明親蘭若若學姐了,難道你不想承認?」

  徐心雅不依不饒地說。

  「我沒否認啊。」

  「啊!你色狼。」

  「若若是我女朋友,我親她有什麼錯了,我看你才是,偷看人家這做事,小心長針眼,那時候看誰還會娶你。」

  寧凡嘿嘿笑道。

  「切,本###天生麗質,天才少女,哪裡還會愁沒有帥哥追。」

  徐心雅不屑的說。

  寧凡點頭:「是啊,帥哥現在倒是有一個,宋致不就是嗎?」

  徐心雅瞪了他一眼,哼道:「不和你說了,就宋致那樣子,誰答應他,那就是傻子,本女俠可不傻。」

  聽著兩人拌嘴,楚藝偷偷地看了蘭若若一眼。她媚眼含春,俏臉酡紅,好一個美人###模樣,看的女人也會動心,難怪寧凡把持不住。

  蘭若若恰好抬起頭,與楚藝四目相望,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酸楚,蘭若若陡然大驚,暗道:「糟糕,看楚藝的樣子,她似乎在吃醋。怎麼會這樣?難道她也喜歡老公?」

  蘭若若一陣氣苦,寧凡太優秀,吸引了如此多才藝俱佳的女人的心思,若自己一個不小心,那他就會被搶走。

  但她並沒有表現過多的敵意,反而淺淺地一笑。

  女人是在一步步困難中成長起來的,蘭若若經歷了柳夢兒這個棘手的對手,所以心思也變得縝密起來,漸漸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心情,至少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楚藝這種潛在的對手面前。

  楚藝慌忙地移開視線,深怕對方發現她心中的想法,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猛跳,有一種捉賊被人抓住現行的不安感。

  林清音見寧凡把這麼羞人的事說的如此光面堂皇,真的是快氣死了,心中恨恨的咒罵:「禽獸,若然是禽獸,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哼,看來小雅不是他的對手了。」

  她剛想趁勢反擊,忽然察覺了楚藝的異樣,吃了一驚,急忙捅了徐心雅一下,瓷娃娃側過頭一看楚藝的表情,心裡咯登一下。

  「糟糕,楚姐姐看到這個情景肯定要難過死了,這該怎麼辦?都怪師父這個大色狼,這麼猴急,誰會想到他們在病房裡就親熱起來。」

  「蘭###,你好好養傷,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寧凡與我住一起,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楚藝忽然鼓起勇氣,故作平靜的說。

  蘭若若心中狐疑,她故意點出他們住在一起,難道是在反擊示威?

  「嗯,謝謝楚###的關心,我有老公照顧,一切都很好。」

  蘭若若鎮定自若的答道。

  楚藝又看了看寧凡,見他癡癡地望著蘭若若,似乎她們都不存在一樣,她的心禁不住一痛,真的很疼。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她發覺繼續留在這裡根本沒有用,即便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蠻橫一回,此時此刻也沒有機會,也不是最好的時機。

  徐心雅忙附和道:「對,我們先走了。」

  她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否則她真的怕楚藝傷心成什麼樣,雖然她表現平靜,但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瓷娃娃,怎麼會看不出她心中的痛楚。

  林清音無可奈何地瞪了寧凡一眼,這個禽獸真是運氣太好了,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她實在是不甘心啊!

  三人各懷心思,離開了。

  房間內一下又安靜下來,寧凡促狹地看著蘭若若,說:「若若,我發覺你的膽量比我還大,剛才都沒有一點害羞,還那麼平靜。」

  蘭若若###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我看你臉皮才只能的厚,一點臉紅都沒有。」

  「臉皮厚嗎?我老媽一直說我臉皮薄呢。」

  「我真想見一下阿姨。」

  「你會見到的,她看到你肯定會高興的。」

  寧凡肯定的說。

  「真的嗎?」

  蘭若若有些忐忑,媳婦兒最怕見公婆,尤其是婆婆,因此蘭若若也不例外,既期待,又夾雜著一絲惶恐。

  恰此時,蘭若若臉色微變,一下變的通紅,比剛才還要紅潤,眼裡滿是羞意。

  「咦,你怎麼了?」

  寧凡好奇地問。

  蘭若若扭捏起來,眼神向自己下半身瞟去。

  「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快點說啊。」

  寧凡擔心起來,以為她還有什麼隱藏的傷勢。

  蘭若若忸怩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老公,我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

  寧凡急忙扭頭向門口看去,沒人啊。

  「大姨媽是誰?她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寧凡茫然的說。

  「老公,你還敢取笑我。」

  蘭若若輕輕地捶了他一拳,嗔怒不已。

  寧凡很委屈的說:「我哪裡取笑你了?你不是說大姨媽來了嗎?我又沒看見。」

  蘭若若見他不想開玩笑,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老公,我發覺你有時候怎麼這麼可愛呢?我真是愛死你了。」

  寧凡一頭霧水。

  蘭若若很不想說,可若不說怎麼辦?這好朋友什麼時候來不好,偏要這個時候來。

  「老公,大姨媽就是……」

  蘭若若鼓足勇氣,指著自己下半身說:「就是女孩子那事兒。」

  「那事兒啊?你說清楚嘛。」

  「月經。」

  蘭若若垂下了頭,以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

  「你是說天葵?你早說嘛,幹嘛說什麼大姨媽?我還以為是你親戚呢。」

  寧凡一本正經的說。

  這事兒他知道,可村裡人都不叫大姨媽,而是說天葵,而他到江沙後也沒機會接觸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會不知道這個幾乎眾所周知的事。

  見他振振有詞,蘭若若委屈的嘟著嘴,道:「好吧,是我的錯,老公,那你去幫我買……衛生巾。」

  既然他說的如此光面堂皇,蘭若若也直接說了出來。

  「衛生巾?」

  寧凡一頭黑線,這玩意兒他可不懂。

第219章 衝破黑暗

  「你要我去幫你買……衛生巾?」

  寧凡臉一紅,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蘭若若羞澀的點頭,她知道讓一個男孩子去做這些是多麼的難為情,可事到如今,她總不可能自己去買。

  看著她羞澀難耐的模樣,寧凡心中一動,慷慨激昂地說:「好,我去買,沒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我。」

  蘭若若甜甜地一笑,道:「老公,你對我太好了,我真是太幸福了。」

  「那是當然,我說過做我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寧凡臉不紅,心不跳的自誇道。

  「那我就等著你凱旋而歸哦。」

  蘭若若促狹的笑到。

  寧凡意氣風發地離開了,直奔醫院附近的一家小超市,他一眼就瞧見了陳列著一大排女士用品的地方,他先四處觀望了一下,然後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

  可看著琳琅滿目的一架子東西,他茫然了,他似乎忘記問蘭若若喜歡用什麼牌子了。

  「怎麼辦?要不打電話問若若?」

  「不行,我吹噓的那麼厲害,若問了她,她肯定會笑話我。」

  他唯有硬著頭皮飛快地掃了一眼,可還是難以抉擇,花花綠綠,實在是太難選了。

  「女人怎麼這麼麻煩?就這個東西都有這麼多種類。」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導購員見寧凡磨蹭了半天,不禁會心一笑,她不是第一次見到男孩子來買女士用品了。

  寧凡嚇了一跳,急忙調整呼吸,平靜的說:「我想買這個。」

  「那您需要哪一種?」

  「這個……我也不知道,請問這個還分很多種類嗎?」

  「當然了,超薄型、夜用型,還用很多種類,要不我一一為你介紹?」

  導購員忍不住笑說,看著這個清秀的男孩子,覺得可愛極了,能夠做他的女朋友真是幸福。

  寧凡心底琢磨了一下,說:「那給我來最好的,各種種類都來幾樣。」

  導購員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忙點頭:「好,我給你拿,你稍等,您還需要其他什麼嗎?」

  寧凡趕緊搖頭,他雖然臉皮後,可前後左右都是女人,還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他實在有些受不了。

  這主要是他第一次經歷,若他多來買幾次,可能他就不會害羞了。

  收銀員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把一樣樣東西擺出來,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快點,行嗎?」

  寧凡催促到,他覺得對方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好讓他被更多的人觀摩。

  「呵呵,好,我很快的,來,小伙子,不錯,只有這樣知道疼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寧凡嗯嗯幾聲,忙付了錢,提著袋子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呼!

  跑到病房外,他長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買這東西比與人廝殺還累心累人。

  「老公,你回來啦,買好了嗎?」

  蘭若若見他提著一大袋,笑著問道。

  「這點小事怎麼可能難的住我,給你,你看夠不夠,若是不夠,我再去買。」

  寧凡豪氣萬丈的說。

  蘭若若淺笑著接過來一看,笑意漸濃,抬眼望著寧凡,笑而不語。

  「若若,是不是買錯了?」

  寧凡忐忑的問。

  蘭若若搖頭:「沒買錯,只是你買的種類挺多的。」

  「這樣才夠用嘛。」

  蘭若若並不揭穿他的尷尬,轉移話題說:「老公,後面怎麼辦?我聽說你殺人了。」

  寧凡臉色一凜,道:「敢刺殺你,這種人必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你會不會有麻煩?」

  蘭若若擔憂的問。

  寧凡摸著她的額頭,寬慰道:「你放心吧,這點小事我會處理。」

  蘭若若已知他今非昔比,見他如此有信心,也不再多言。

  「若若,現在晚了,你先休息吧,什麼事明天再說。」

  蘭若若乖巧的點頭,慢慢閉上了眼,今天經歷這麼多事,她的精神力早已透支,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下了。

  寧凡悄悄掩上門,走了出去,撥通了李破軍的號碼。

  「李大哥,有事找你。」

  「寧凡,你沒事吧,我聽說你的事了。」

  李破軍關切的問。

  「沒事,閻王已經被我殺了。」

  「閻王?你是說他親自出手刺殺蘭若若?」

  李破軍吃了一驚。

  寧凡點頭,道:「是,骷髏會這次真是做的太絕了,若當時不是我在場,那若若就危險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要去一趟京城。」

  「骷髏會的老巢?」

  「對,總這樣被動也不是辦法,必須除掉這顆毒瘤,我才能安心,李大哥,我邀你一起去。」

  李破軍沉吟起來,半晌才說:「好,我與骷髏會的恩怨也要算一算了。」

  「我們兄弟齊心,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

  寧凡雖然可以帶領全世界的殺手精英,可他對這些人並不會完全信任,與骷髏會的對戰肯定會異常凶險,若沒有一個自己信的過的人在身邊,那真的是太危險了。

  「不過我要等若若的傷勢好了之後才去,而且我發現江沙應該還有骷髏會的餘孽,即便不是骷髏會的人,那也是我們的敵人。「寧凡記起那個詭異的鋼珠,還有背心隱隱作痛的傷勢,凝重的說。

  「那我們走了之後怎麼辦?」

  「我會讓楚彥派出精英對大家實施保護,再加上警方的力量,應該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李破軍暗自點頭,雖然這次楚彥吃了虧,那主要是他準備不充分,若他有完全的準備,骷髏會要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也不會輕易得逞。

  「而且我想讓婉兒姑娘保護若若的安全。」

  如今楚藝的安全有河伯負責,寧凡便無需太擔心,他最擔心的是骷髏會不死心,再次對蘭若若不利。

  「沒問題,我去給婉兒說。」

  「嗯,謝謝李大哥。」

  掛了電話,寧凡不禁又想起那個隱藏在暗中的幫手,對方混跡在人群中不但向他發暗器,還逼迫閻王,他究竟是誰?是骷髏會嗎?寧凡搖頭,這有點可疑,因為閻王乃是骷髏會的二掌櫃,唯有大掌櫃潛龍才可命令他,因此這人肯定不是骷髏會的人。

  那這人會是誰?江沙想對我不利的人有誰?

  黃鳳圖?

  寧凡悚然一驚,他仍然清晰地記得劍癡所描述的黃峰圖,她說若自己去找他,無異於自尋死路。

  「黃鳳圖善意隱匿,肯定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而這種人往往睚眥必報,我壞了他這麼多好事,他不可能一點反擊手段都沒有。」

  寧凡不知閻王的刺殺行動就是黃鳳圖的反擊行動,他並不是不想對付寧凡,而是要讓劍癡對付他,若他親自出手,他覺得太小題大做了,而且寧凡是劍癡的心魔,唯有她親自擊敗他,才可讓她的藏劍術精進下去。

  「黃風圖肯定會反擊,他的反擊行動肯定不簡單,我若去京城,那周彪等人怎麼辦?」

  周彪雖然人多勢眾,勢力已不容小覷,但與神秘狡詐的黃風圖比起來,寧凡仍然覺得他們沒有勝算。

  「我會在離開前會一會黃鳳圖,後方不穩,將會對我在京城的行動造成羈絆。

  一念至此,寧凡立刻撥通了王建業的電話,嚴肅地叮囑了幾句,便又給楚彥打電話。

  「寧凡,你今天的手筆很大啊。」

  楚彥打趣道,他已經調集了大部分人到江沙,因此這麼轟動的事,他第一次就知道了。

  當然,他沒有別人那樣擔心,殺死一個人而已,若誰想借題發揮,那他不介意爆發他隱藏的憤怒,那江沙的政壇可就真的要地動山搖了。

  好在,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不開眼的跳出來指責寧凡的不是,否則楚彥肯定會讓對方後悔一生。

  「閻王已死,骷髏會相當了斷了一隻胳膊,這下我們就更好收拾他了。」

  楚彥意氣風發的說。

  「老小子,上次你說讓我帶領那些人對付骷髏會,這個提議還有效吧?」

  寧凡忽然問。

  楚彥愣了一下,旋即大喜,忙不迭說:「有效,當然有效。」

  「我答應你。」

  寧凡斬釘截鐵的說。

  「哈哈,寧凡,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很久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楚彥知道若非閻王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寧凡,那他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答應,這對於楚彥而言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嘿,閻王,你死了還有這樣的效果,看來你也並非一無是處。」

  楚彥竊喜。

  寧凡不管楚彥心中所想,繼續說:「但你要保證所有人都必須聽我的話。」

  「這點我可不敢完全保證,但我可以下達這樣的命令,你也知道他們都不是泛泛之輩,若想讓他們徹底乖乖地聽話,光是金錢未必管用。」

  楚彥為難地說。

  寧凡會意,道:「你是說還需要武力威懾他們?」

  「他們這種人吃硬不吃軟,他們只服從強者。」

  「我知道了。」

  寧凡心中有了計較,「我還要處理一些時期才回去,具體時間我會通知你,我走後,你要自己負責楚藝的安全。」

  「放心,我與河伯都會暫時留在江沙,小藝的安全由我們自己負責。」

  楚彥直截了當的說。

  寧凡抬起頭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如今他就像是陷入了黑夜之中,許多凶險潛伏在周圍,他要衝破黑暗,照亮自己這片天空。

第220章 破園

  窗外的朝陽透過窗簾稀稀疏疏的照射進來,灑落一片金黃。

  蘭若若慢悠悠地睜開朦朧的睡眼,深吸了一口氣,昨晚她睡的實在是太香了。她側頭一望便發現寧凡趴在她旁邊睡著了。

  她蹙了蹙眉,這個粗心的老公,旁邊有床鋪不睡,非要趴在這裡,也不怕著涼了。

  不過看他熟睡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她覺得這張臉看一輩子也看不厭。

  蘭若若癡癡地一笑,牽動傷口,嘶的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寧凡猛地驚醒,焦急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蘭若若搖搖頭,道:「我已經好多了,老公,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渾身暖洋洋的,好像泡溫泉一樣,舒服極了,我剛才醒過來發現傷口已經沒那麼痛了。」

  寧凡心領神會,這都是他的功勞,昨晚趁她熟睡,他專門運轉《乾坤訣》把元氣渡入她體內。如今他已明白元氣不但可傷敵,而且還可療傷,效果還很神奇。

  「若若,這叫吉人天相,老天爺也不忍心看著你這麼好的姑娘受苦,所以施法讓你###好起來。」

  寧凡胡謅道。

  蘭若若癡癡一笑:「老公,你真會說謊,眼睛也不眨一下。」

  「誰說我說謊了,我可是句句實情。」

  砰砰!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兩人停止了說笑。

  「請進。」

  李破軍與蘇婉兒推門而入,蘇婉兒一見躺在病床上的蘭若若,便風急火燎的衝了過去,熱情的說:「這就是若若妹妹吧,呀,長的真漂亮,寧凡,你可真是好福氣。」

  蘭若若羞澀的看了寧凡一眼。

  寧凡乾咳一聲,忙解釋:「若若,這是蘇婉兒。」

  「呵呵,若若妹妹,我癡長你幾歲,你就叫我婉兒姐吧。」

  蘇婉兒自來熟地說。

  「婉兒姐好。」

  蘭若若明白對方肯定是寧凡的朋友,便輕聲叫道,然後又朝李破軍說:「李大哥,你也來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能招呼你們了。」

  「不用這麼麻煩,你好好養傷就是了。」

  李破軍爽朗的說。

  「哼,哪個不開眼的傢伙,妹妹你這麼漂亮可人,他也下的了手。」

  蘇婉兒忽然義憤填膺的說。

  「這世上總有些不開眼的傢伙。」

  寧凡聲音微變,冷聲說道,旋即又對蘭若若說:「若若,我要先離開一下,婉兒姑娘會照顧你,你有什麼需要儘管給她說。」

  「這怎麼好意思,我自己一個人能行的。」

  蘭若若忙擺手。

  蘇婉兒大大咧咧的一揮手,道:「妹妹,你和我客氣什麼?和你這樣的大美人待在一起比和這些榆木腦袋似的大男人在一起愜意多了。」

  說著,橫了李破軍一眼,千嬌百媚。

  李破軍眼觀鼻,鼻觀心,視若未見。

  蘭若若眼睛一亮,馬上發現了蘇婉兒與李破軍的蹊蹺,心道,看來他們倆是一對啊。

  蘭若若雖然與李破軍接觸不多,但對於當晚在燒烤廣場他一刀把混混的手釘在木桌上的情景印象深刻,仍舊歷歷在目。

  「他們倆還真是挺般配。」

  蘭若若想到。

  「你們兩個大男人快點走,不要打擾我和妹妹說知心話。」

  蘇婉兒知道他們兩人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便故意冷著臉下了逐客令。

  「李大哥,我們走吧,不然要被她們嘮叨了,若若,有事給我打電話。」

  看著兩人離去,她們開始竊竊私語,彷彿真的是認識許久的閨蜜。

  離開醫院,兩人的神色漸漸變的凝重。寧凡首先打破沉默,說:「李大哥,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這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寧凡堅定的說。

  兩人分開,寧凡徑直到了帝豪會所旁邊的小巷口,王建業已經等在了那裡。

  「準備好了?」

  「是,老闆,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妥當。」

  「這事有頗多凶險,你要考慮清楚。」

  王建業咧嘴一笑,道:「老闆,若不是你,我還在賣燒烤,渾渾噩噩度日,我這條命都是你的,這點風險算什麼。」

  「好,此去即便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一闖,看看黃鳳圖究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兩人上了一輛陸地巡洋艦,王建業親自駕車,風馳電掣地朝郊區駛去。高樓大廈漸漸被甩在身後,郊區的曠野躍入眼簾,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嘎!

  汽車在一處高地停了下來,兩人下車,藉著初升的朝陽望去,只見遼闊的黃園映襯著朝霞,別有一番壯闊的瑰麗。

  「黃鳳圖這個傢伙倒是挺會享受,獨享這麼大一個宅院,手筆夠大的。」

  寧凡冷笑著感慨道。

  「老闆,想必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會親自登門。」

  「他享受了太久的安逸,以為世人都怕他懼他,沒人敢與他作對,自然更沒有人敢上門挑釁,這次我就要讓他跌破眼鏡,先下手為強。」

  「那恭祝老闆馬到成功。」

  寧凡拍拍王建業的肩膀,道:「這需要我們兩人攜手合作,我走了。」

  寧凡沿著寬闊的馬路,一步步朝黃園走去,朝霞照射在他身上,他彷彿渾身散發著炫目的光彩。

  黃園前的這一條道路風景頗為優美,蒼木林立,鳥語花香,早晨微潤的空氣夾雜著花草的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站住!」

  忽然一聲大喝打破了這份寧靜,守衛看著一個清秀的年輕人直奔而來,好似閒庭信步一般。

  他們守衛黃園多年,從未見到這幅景象,不禁愣了一下,旋即便勃然大怒,出言喝止。

  可寧凡恍若未聞,繼續前行。

  「站住,再走,我們就不客氣了。」

  守衛怒喝。

  寧凡抬起眼皮子,瞥了他們一眼,這些守衛體格健魄,渾身散發著一股爆發力,不過對寧凡而言依舊不值一哂。

  守衛互望一眼,紛紛怒吼一聲,直衝向了寧凡,碩大的拳頭砸向寧凡的上中下三路。

  啪啪啪!

  幾聲脆響,幾人紛紛捂著手腕蹲在了地上,臉上的痛苦的肌肉扭曲到了一起,驚恐地瞪著寧凡。

  嘶!

  其中一人倒抽著涼氣,罵道:「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敢到這裡來撒野。」

  「這不是黃園嗎?」

  「你知道還敢來?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寧凡透過他們,直接望向幽深的園林,這就是真正隱藏在江沙的大鱷的老巢。

  「黃鳳圖在裡面嗎?」

  寧凡直接了當的問。

  幾人像是見鬼一樣盯著寧凡,半天才反應過來,登時怒喝道:「你竟敢直呼老爺的名諱,你今天死定了。」

  寧凡的嘴角微微一咧,戲謔道:「你們這樣子還能殺的了我嗎?」

  幾人面紅耳赤,被嗆的說不出話來。

  寧凡直接越過他們,走進了大門,入眼處便是一座小型湖泊,湖中心矗立著一座假山,另外,幽深的走廊不知通向何處。

  嗖!

  一拳毫無徵兆地轟來。

  寧凡看也不看,閃電地抓住這隻手,順勢一扭,卡嚓,對方被帶動著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牆角。

  「小子,你很狂,功夫很厲害是吧?」

  忽然,一隻黑幽幽的槍口不知從何處探了出來。

  寧凡心中警兆頓生,嗖,他消失在了原地,槍手只覺眼前一花,已經沒有了目標的蹤影,他急忙轉身,可為時已晚。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的槍太慢了。」

  槍手覺得手腕一通,一股氣勁透體而入,瞬間就把他的經脈損毀殆盡,從此以後,他再也無法舉槍了。

  一路行來,不斷有人阻攔,寧凡如天神一般勇猛神武,無可匹敵。一時間,黃園雞飛狗跳,喧囂異常。

  遠遠地,寧凡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客廳,而阻擊的人也越來越多。

  「我鬧的這麼大動靜,黃鳳圖還不出來,他的隱忍功夫真是夠厲害的。」

  砰砰砰!

  一連幾人又被寧凡擊退,他凌空一躍,穩穩地落在了客廳前面。

  錚!

  一聲幾乎微不可察的異響驟然響起,寧凡的耳朵微微一動,心生警兆。

  嗖!

  一道劍光閃過,恰好落在寧凡方才站立的位置。

  「劍癡,好久不見。」

  寧凡心中一動,立刻叫了起來,對這道劍光他真是太熟悉了,當初若非那條河,劍癡決計不可能逃走。

  「寧凡,看來你真的是嫌命長了。」

  劍癡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冷若冰霜的臉上寫慢了憤恨與不屑。

  寧凡輕哼一聲,道:「我還沒活夠,怎麼會嫌命長?」

  「寧凡,你以為今天來了這裡還能走掉嗎?」

  「你把此地說成是龍潭虎穴,我看也僅此而已,沒什麼稀奇的吧。」

  寧凡環視一周,看著那些倒地哀嚎的人,戲謔的說。

  劍癡隨著他的目光移動,怒斥道:「一群沒用的傢伙。」

  「劍癡,你不要光記著說別人,你不也跳河了嗎?而且還是臭不可聞的河流,你比他們還不如。」

  寧凡故意氣她。

  「你……」

  劍癡啞口無言,腦海中閃過那屈辱的場景,不禁血往上湧,那是她一生的痛,一生的恥辱。

  「寧凡,今天我要一雪前恥,用你的鮮血祭我的劍。」

  劍癡嬌叱一聲,嗖,劍光飛旋,她挺身一躍,逕直撲向了寧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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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先天境界的誘惑

第221章 先天境界的誘惑

  劍光凌厲,殺氣逼人。

  寧凡只覺渾身一寒,已被劍光籠罩。

  「咦,她的劍術精進不少,真是匪夷所思。」

  寧凡渾身一抖,筋骨齊鳴,氣孔緊閉,汗毛倒豎。他沉聲一吼,渾身氣勢勃發。

  砰!

  他雙腿一蹬,拔地而起,衝破了劍光的籠罩,與此同時,他居高臨下,如風似電擊出,碩大的手掌臨空而下,風嘯電鳴。

  錚!

  長劍被一掌擊打的彎曲起來,元氣洶湧澎湃地順著劍身襲向劍癡。

  劍癡面色驟變,順勢一抖。

  嗡!

  長劍急速顫抖,猛地反彈,她借助這股力道飛躍向後退去。

  「又是這股氣勁。」

  劍癡憤恨且後怕的說。

  寧凡嘴角一揚,戲謔的說:「劍癡,難道你就只會逃這一招嗎?」

  劍癡面紅耳赤,胸口起伏不定,巍峨的山峰煞是惹眼。

  寧凡忍不住多看一眼,嘖嘖讚歎道:「劍癡,若只看你出劍,如此刁鑽狠辣,還以為你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大老爺們兒,誰會想到你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哦,不對,你這樣怎麼會是嬌滴滴?你若是也可稱作嬌滴滴,那這世上就沒有不嬌滴滴的女人了。」

  劍癡的臉色由紅轉白,怒喝道:「寧凡,你廢話真多,有種就再來打過。」

  「哼,與一個只會躲的人過招,未免太沒趣了。」

  寧凡搖頭,失望的說。

  「劍癡,退下。」

  忽然,一聲不怒自威的聲音從客廳後方傳來,聲音雖然不大,卻直達每個人心底。

  寧凡的心弦一顫,正主來了,所謂聽音辨主,聲音能夠達到這種境界,那就說明不是泛泛之輩。

  寧凡提起了小心,渾身元氣灌注,隨時準備搏殺。

  透過幽暗的大廳望去,寧凡看到了一片珠簾,那個聲音正是從珠簾後傳出來的。

  「神神秘秘,這黃鳳圖果真是一個喜歡藏頭露尾之人。」

  劍癡雖有不甘,可還是朝珠簾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其他趕來的護衛也都恭敬地退到大廳外圍,虎視眈眈地盯著寧凡。

  「寧先生,我們老爺有情。」

  管家從大廳走了出來,泰然自若,朝寧凡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寧凡目光一凜,有些搞不明白黃鳳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自己都打上門來了,他居然還擺出這麼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事有反常必有妖,我必須小心提防,卻也不能墮了氣勢。」

  寧凡昂首挺胸,跨進了大廳,更近地觀察那片珠簾。若不是方才有聲音從那後面發出,他恐怕都不會覺察珠簾後有人,這說明對方隱匿身形氣勢的功夫極好。

  黃鳳圖透過珠簾觀察寧凡,禁不住暗自讚歎:「內有光華,而不外露,內斂功夫做到了極致,真的有幾分返璞歸真的韻味,難怪劍癡和二爺都栽在了他手上。」

  「這種青年俊傑假以時日,必定成為一方豪傑,只是他與三番五次與我作對,我卻不能放過他,他注定是一個短命的俊傑。」

  「只是可惜,原本還想借助閻王之手給寧凡一點小教訓,卻不想閻王如此不中用,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連自己也被寧凡爆體而亡。」

  黃鳳圖略感遺憾。

  「寧凡的膽魄也著實驚人,竟然敢孤身一人闖我的園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看來真是不知者不畏,我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太多年了,以至於這些晚生後輩都忘了我的手段。」

  黃鳳圖有些自嘲,有些喟歎。

  「黃鳳圖,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何不出來一見?」

  寧凡出言挑釁。

  「放肆。」

  劍癡在一旁怒喝,劍光隱隱閃爍,似乎隨時有可能拔劍刺來。

  寧凡挑釁地看了劍癡一眼,道:「想動手儘管上來吧。」

  「你……」

  劍癡氣結,看了珠簾一眼,見黃鳳圖沒有表示,她唯有恨恨地跺了跺腳,方覺解氣。

  「劍癡,你的養氣功夫依舊不如寧凡。」

  黃鳳圖暗自搖頭,自己培養多年的劍癡竟然不如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

  「老爺子,我……」

  「無妨,今天之後想必你的一切都會突飛猛進。」

  「寧凡,今天是我第一次親眼見你,說實話,你真的給我一種驚艷的感覺,我很好奇是誰可以教出你這樣的人。」

  寧凡實在摸不清楚對方話中的意思,眉頭一挑,道:「若是我老媽聽到你這樣讚美,肯定會樂開了花。」

  「哦,看來你母親也絕非一般人。」

  黃鳳圖斷言。

  「這次你可走眼了,我母親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姑。」

  「真的嗎?」

  黃鳳圖驚疑不定,「那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村姑。寧凡,我還有一點十分好奇,你的功夫究竟是跟誰學的?」

  寧凡的眼睛微微一瞇,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乾坤訣》這乃是他那死鬼老爹拼了性命搶回來的。

  這說明《乾坤訣》乃是被許多人覬覦的寶貝,也就是說肯定還有其他人知道《乾坤訣》的存在。

  他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自己擁有這麼一個寶貝,他自然不會告訴別人,否則就會惹上大麻煩。

  見黃鳳圖開門見山就詢問他的功夫,寧凡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變的越發警惕。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成?或者他認識《乾坤訣》」

  寧凡故作鎮定,泰然自若的說:「我自學成才。」

  黃鳳圖雙眼驟然迸射出凌厲的光芒,即便隔著珠簾,寧凡也覺得渾身一緊,彷彿枷鎖上身一般。

  他猛地一抖,元氣勃發,抵消了這股禁錮之力。

  「自學成才?哼,寧凡,你以為我像別人那麼好騙嗎?這世上有能力創造一門奇功的人無不是開宗立派的一方豪傑,況且你年紀輕輕,怎麼可能創造功夫?你小小年紀就滿嘴謊言,說這些欺師滅祖之言,若讓你的師門知道,恐怕你不死也得脫成皮。」

  寧凡心想,我本就是自學成才,又沒人教我,何來欺師滅祖之言?這黃鳳圖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寧凡卻不知真正的武林中人,對師門是極為看重的,若否認師門,做欺師滅祖之事,那將會被同道不恥。

  黃鳳圖因為武學淵源關係,極為看重這一點,所以聽了寧凡自學成才的話,潛意識地認為他是在撒謊,也就相當於否定師門,欺師滅祖。

  「寧凡,你若告訴我你所學的什麼功夫,那我今天或許可以暫時饒你小命。」

  黃鳳圖又說,可那居高臨下的氣勢讓寧凡十分不爽。

  「我為什麼要你施捨?我寧凡出道至今都是一步步,一拳拳掙回來的,從來沒有靠別人的施捨。」

  寧凡輕蔑的諷刺道。

  黃鳳圖怒哼一聲,道:「不知死活,我這是給你機會,你卻不知珍惜,真是蠢不可及。」

  「黃鳳圖,你藏頭露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有什麼心思?我是看你可憐,你卻不知感恩,真是死有餘辜。」

  黃鳳圖被看穿了心思,強作鎮定的狡辯道。

  「寧凡,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把你的功夫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不但可以饒你不死,還可以幫助你鞏固江沙的勢力,讓你成為江沙地下世界真正的王者。即便是那些官僚見了你,也不敢對你怎樣。」

  黃鳳圖停頓了一下,繼續不死心的拋出了一個###的大蛋糕。

  劍癡暗自咂舌,忍不住向珠簾投去一瞥,她十分明白黃鳳圖的驕傲,他素來對自己的功夫自信,從未覬覦別人的功夫。即便是藏劍術這般精妙的劍法,他也不去修煉,但今天他卻許下如此大的利益想換取寧凡的武功。

  若非劍癡親耳聽到,她可能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難道……寧凡的詭異功夫真的如此神奇?」

  寧凡聞言,越發警惕,黃鳳圖表現出對《乾坤訣》的強烈**讓他很是不安。

  「不妙啊,《乾坤訣》在一般人眼裡可能就是神奇一些,但在黃鳳圖這種行家眼裡卻有著更為重要的地位,以他的眼光肯定看出了《乾坤訣》的神奇。」

  寧凡暗自揣摩。

  「黃鳳圖,你開出的利益著實###,若有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的支持,我在江沙的勢力肯定會達到一個巔峰。」

  寧凡語氣一轉,頗有幾分玩味的說。

  黃鳳圖心中竊喜,他開出如此###的條件並非真心實意,這乃是緩兵之計。他並沒有改變狙殺寧凡的決心,只是他對那道詭異的氣勁真的十分好奇。

  他修煉的功夫已臻化境,數年來都難有寸進,他苦思冥想都沒有解決對策。可那天他為劍癡療傷,接觸到元氣後,他才發現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功夫,他不禁駭然,又欣喜若狂。

  若是能夠得到這套功法的修煉方法,即便不照樣修煉,但借鑒其中的某些關鍵元素,沒準就可以讓他的功夫更近一層,進入那令人神往的境界。

  先天境界,這讓他垂涎了不知多少年的奧妙境界似乎就在他眼前,但他就是跨不過那個門檻,他為此心傷不已。

  現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怎能放棄?只要拿到這份功法,他允諾的那些東西都是浮雲,怎麼可能兌現?而且他會立馬殺了寧凡,他絕對不允許世界上還有第二人使用如此神妙的功夫。

  至於寧凡的師門,說實話,黃鳳圖還是有些忌憚,深怕對方也會如此玄妙的功法,他日找上門來,他就不好辦了。

  但他聽到了寧凡如此欺師滅祖的言論,心中的石頭便落了下來,即便他身後真的有師門,可也不會為了一個欺師滅祖的叛徒與他不死不休,何況他若進入先天境界,又怎麼會懼怕其他人?……

  ps:今天是中秋節了,祝大家中秋快樂,閤家團圓,記得吃月餅哦。

第222章 散手

  黃鳳圖一邊竊喜,一邊說:「寧凡,只要你答應,這一切都不是奢望。」

  寧凡原本有些意動的臉色忽然一沉,異常冷酷而堅決的說:「黃鳳圖,你癡心妄想。」

  「寧凡,你竟敢耍我?哼,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讓你吃一下苦頭,我就不信你不說。」

  黃鳳圖撕下了偽裝,剎那間,整個客廳的溫度似乎驟降,一個令人窒息的殺氣瀰漫開來。

  寧凡身軀一挺,元氣外散,自然而然地抵消了這個壓迫之力。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

  「黃鳳圖,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莫非你做慣了縮頭烏龜,變成了烏龜樣,不敢出來見人了。」

  「寧凡,我要殺了你。」

  黃鳳圖的殺氣被徹底調動起來,以前他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乃是因為沒人敢當面挑釁他,現在他被寧凡當面挑釁,再好的城府涵養也都化作烏有。

  嗖!

  珠簾應聲而斷,直射向寧凡雙眸。

  寧凡巧妙的騰挪躲開了這一擊,可下一刻他心生警兆,只覺一股磅礡的氣勢朝他的當頭罩來。

  他悚然一驚,看也不看,一掌凌空拍出,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剎那就湧了出去。

  轟!

  一聲巨響,似乎客廳都顫抖了一下,寧凡手心劇烈疼痛,可他還沒看見對方的攻擊。

  「糟糕,黃鳳圖真的是太厲害了。」

  砰!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寧凡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大海中的一夜扁舟,被一股滔天巨浪一下拍了過來,狠狠地撞擊在了牆壁上。

  寧凡顧不得疼痛,腳後跟在牆壁上一點,凌空翻滾,腳底元氣盤旋,穩穩地停在了空中。

  一切歸於平靜,寧凡俯首望去,終於看清楚了客廳中央站著一個中年人,氣勢如淵似岳,深不可測。

  寧凡的雙眼微微一瞇,牢牢地鎖定了那雙毫無瑕疵的手,他只看了一眼就被那雙手給吸引住了,這遠比黃鳳圖的臉更有吸引力。

  這是怎樣一雙手?

  纖若嫩蔥,白如凝脂,泛著瓷釉的光澤,讓人只看了一眼就難再移開分毫。

  黃鳳圖微微仰頭,望著滯空的寧凡,眼裡閃過驚異之色,暗呼道:「神奇,真是太神奇了。我一定要得到這份功法。」

  他明白能夠滯空絕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即便以他的勢力也難以做到,而寧凡如今的實力竟然能夠做到這一點,那證明全是那神秘功法的緣故。

  「我相信只要得到這份功法,我一定能夠晉級先天境界,到時候天地之間任我遨遊,即便是我一直忌憚的傢伙也奈何不了我。」

  黃鳳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臟砰砰的猛跳聲,血液似乎嘩啦啦的加速了流動。

  看著他狂熱的神色,寧凡覺得自己就像是美味的獵物,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剛才那犀利的攻擊讓他後怕不已,他並未看清楚對方是怎樣進攻的,越是神秘就越危險,所以寧凡不敢貿然行動。

  但是,他初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把黃鳳圖吸引了出來,讓他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寧凡微微側面望了一眼門外的天井,腳尖在房頂的屋樑上一點,嗖的一聲就躍入了天井,停留在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頂端。

  「黃鳳圖,你不是想殺我嗎?那就來吧。」

  黃鳳圖暗哼一聲,沉穩有力地走了出去,一抬腳一落腳,便有一股氣勢在他週身盤旋,異常神秘。

  劍癡緊跟在他身後,神色複雜。今天黃鳳圖的舉動給了她太大的驚訝,她跟隨他將近二十載,從未見過他如此反常。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矗立在樹梢的清秀身影,發覺越發看不透他了。

  「我若把藏劍術修煉到化劍,是否真的能夠勝過他?」

  她開始懷疑一直堅信的這個信念,心中漸漸發慌。

  「黃鳳圖,我把你在江沙的毒品銷售網絡摧毀殆盡,連鍾馗與趙坤這兩個你重新扶植的對象也一併解決了,所以你肯定很恨我吧?」

  「寧凡,我不得不承認你卻是很厲害,手腕也是有的,可你就是太過自信狂妄,以為天底下就你最大,竟然敢叫囂讓毒品在江沙消失,你可知道即便是中央那些大佬也不可能做到,你一個小小的混江湖的,你有什麼能耐做到?」

  黃鳳圖輕蔑的說。

  寧凡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鏗鏘有力的說:「我不知別人做不做得到,但至少我的規矩是這樣,在我的地盤就要遵守我的規矩,而且江沙現在不就沒有毒品嗎?你能說我沒有做到嗎?」

  黃鳳圖戲謔地笑著搖頭,道:「寧凡,若非我故意放你一馬,你以為毒品真的會在江沙消失,哼,我看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以前還想與你合作,看來若是與你這種瘋子合作,那我的利益肯定會不保了。」

  「你還挺看的起我,竟然還想與我合作,不過我不恥與你這種大毒梟合作,你比起街上那些混混都不如,與你合作那是髒了我的手。」

  黃鳳圖面色微變,叱道:「你不知悔改,那我就先拿下你,再與你細說。」

  話音方落,黃鳳圖輕飄飄地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在了樹梢上。

  兩人相距三米左右,四目相望。

  犀利的殺氣開始瀰漫,兩股無形的氣勁在空中碰撞,掀起狂暴的氣流產生微風,吹的樹葉不停搖擺。

  天井內的守衛面色皆變,呼吸不暢,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境界的人對敵,心中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畏懼臣服之感。

  劍癡眼中異彩連連,對於她這種修為的人而言,兩大高手的對決可以讓她領悟許多奧妙,這往往比修煉更加獲益良多。

  「黃鳳圖,你出手吧。」

  寧凡故意大大咧咧的說,他實在是拿捏不定對方的功夫,決定先觀察,後發制人。

  黃鳳圖輕蔑的哼道:「狂妄,不知死活!」

  嗖!

  黃鳳圖消失了。

  寧凡的心一緊,靜靜地觀察瀰漫在週身的元氣,忽然,背心的元氣一陣猛烈波動。

  他心知不妙,向一旁跨出一大步,如風似電向後擊出。

  「咦!」

  背後一陣驚疑之聲響起。

  「有點本事。」

  那股逼人的氣勢消失了,空氣歸於平靜,如風似電落空,寧凡的視線範圍內再次沒有了黃鳳圖的身影。

  「他的身法太快了,竟然比劍癡的劍還要快,看來劍癡所言非虛,他的功夫真的是匪夷所思。」

  寧凡卻不知黃鳳圖心中的震驚遠超他,因為他勢在必得的一擊落空,讓他認識到很微妙的一點,那就是寧凡可以未卜先知,知道他攻擊的地點。

  這就是料敵於機先,這在與人對戰之時是十分重要的一點,往往僅憑這一點就可利於不敗之地。

  要知道你去攻擊別人,對方在你的攻擊到達之前就可以判斷出你的攻擊方位,然後巧妙的躲開,使出反擊手段,這是多麼恐怖的事。

  「寧凡身上處處透著詭異,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若我早點親眼見到他,恐怕不會讓逍遙這麼長時間了,哼,我以前還想把他收為己用,真是可笑。」

  寧凡的心弦崩的緊緊的,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種感知手段,以前他對戰時,基本上都能捕捉到對方的蹤跡,即便是劍癡的劍,他也能看的出一二,因此他沒有使用感知這一招。

  今天面對黃鳳圖,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快若閃電,迅若疾風,所以必須使出這壓箱底的一招。

  「即便你能未卜先知,可你實在還是太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輔助手段都是紙老虎。」

  黃鳳圖停了下來,重新出現在寧凡的視野中,他慢悠悠地踩著樹梢,一步步走向寧凡,穩健而有力,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寧凡臉色微變,對方放棄快若閃電的身形,而選擇面對面,那說明這一招更加驚世駭俗。

  寧凡凝神靜息,不敢有絲毫懈怠,雙眸緊緊地盯著對方,那身影慢慢在他的瞳孔中放大。

  忽然,一道炫目的白光出現在他眼眸中,不,不是白光,而是一隻白的像光的手。

  那隻手慢悠悠地向他探來,沒有任何花哨,慢的讓人感覺隨時可以抓住,可寧凡的心卻崩的越來越緊。

  因為他知道這只看似柔弱的手實則是極大的威脅,致命的威脅!

  寧凡深吸一口氣,迎著那隻手使出如風似電,元氣在掌心吞吐不止。

  沒有任何炸響,沒有任何勁風,兩隻手悄無聲息地接觸了,元氣從寧凡的掌心噴薄而出,可是一股無形的牆擋住了元氣的進攻。

  寧凡臉色倏變,元氣從來是所向無敵的,從未遇到過如此情況。他看見黃鳳圖嘴角微微咧開,彎成一個弧度,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徒勞無功。

  恰在寧凡失神的剎那,那一手發生了變化,就像是滕曼一樣纏上了寧凡,眨眼間,寧凡的右手就被黃鳳圖的手臂牢牢地禁錮住,他的手彷彿沒有骨頭一樣,那炫目的白色亮的刺眼。

  「啊!」

  一股鑽心的疼痛襲向寧凡的大腦,他覺得自己的手臂骨骼幾乎要全部碎裂了,整條手臂都要廢掉了。

第223章 火器vs武功

  黃鳳圖嘴角的猙獰笑容格外刺眼,寧凡的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黃鳳圖顯然有備而來,不以身法取勝,而直接硬對硬的交鋒,並且抗住了元氣的進攻。

  「寧凡,我這散手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黃鳳圖得意的笑道。

  「散手!」

  寧凡咬牙咀嚼這個功夫的名字。

  黃鳳圖的功夫果然是在雙手之上,他雖然從未聽過,但現在已經明白了這種功夫的厲害,連元氣也難以衝開這道屏障。

  「寧凡,你若答應我的要求,現在我就撤手,否則你這條胳膊就廢掉了。」

  黃鳳圖盛氣凌人的威脅道。

  「哼,休想!」

  寧凡沉聲一吼,丹田內的元氣翻滾起來,一聲巨響在他丹田內響起,就像是雷鳴一般,連黃鳳圖都清晰地聽見了。

  黃鳳圖臉色微變,驚訝地盯著他的肚子,不知他又有什麼新奇的變化。寧凡時刻在給他驚喜,他實在不敢太過大意。

  砰!

  一聲巨響,元氣從寧凡的手臂上噴薄而出,絞纏著的手臂被猛地彈開,元氣沒有一股腦向外衝,而是變成了一枚枚鋼針一般,扎向黃鳳圖的手臂。

  卡嚓!

  無形的牆壁瞬間坍塌。

  黃鳳圖飛身向後躍去,下意識地甩了一下手臂,蹙著眉,說:「果然不簡單,哼,可這點也不夠瞧。」

  嗖!

  黃鳳圖又撲了上去,這次他不再是閒庭信步,卻也沒快若閃電,只是比上一次攻擊快了一點。

  寧凡輕易地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澎湃的元氣在週身激盪,他就像是一個燒沸的湖水,一點點氤氳之氣在他週身蒸騰而起。

  啪!

  兩隻手掌又絞纏在了一起,勃發的元氣只是把黃蜂圖的手震的彈開了一點,而黃鳳圖的手就像是狡猾的毒蛇扶搖直上,牢牢地纏住了寧凡的手臂。

  嗖!

  黃鳳圖的手臂越來越長,手掌竟然在寧凡肩頭探出了手掌,飛快地扇向寧凡,強勁的罡風刮的寧凡脖子和臉頰生疼。

  寧凡心中一凜,腦袋向旁邊一偏,腳下一蹬,凌空飛躍,另一隻手掌使出如風似電,準備圍魏救趙。

  啪!

  雙掌相擊,寧凡並未擺脫禁錮。

  黃鳳圖腳底一沉,帶著寧凡重新回到了樹梢。

  「想到高空制衡我,你未免想的太美了。」

  黃鳳圖識破了寧凡的心思,不屑的哼道。

  寧凡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黃鳳圖真是人精,自己稍一動作,他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實在是太狡猾了。

  眼看他的腦袋就要被扇中,寧凡情急之下急忙用元氣護住腦袋,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不妙啊,我還是低估了黃鳳圖的實力,這次莫非真的要陰溝裡翻船?」

  忽然,一陣勁風朝著黃鳳圖的後腦勺撲面而來。

  黃鳳圖怒吼一聲,眼中射出駭然的厲芒,他嗅到了死神的味道。他腳底一旋,鬆開了寧凡,急忙向一旁飛去。

  寧凡暗鬆了口氣,危機化解了,這真是千鈞一髮,太危險了。

  崩!

  客廳的屋簷忽然炸裂,碎屑漫天飛舞。

  眾人根本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寧凡不是眼看就要落敗了嗎?怎麼黃鳳圖忽然撒手了?

  劍癡狐疑地盯著屋簷看了一下,馬上眼睛一亮,驚呼道:「有狙擊手!」

  「狙擊手!」

  眾守衛驚呼,四下張望,尋找掩體。

  黃鳳圖臉色陰沉,怒喝道:「難怪你有恃無恐,竟然還請了幫手。」

  寧凡暗呼一聲僥倖,幸好自己留了後手,否則方才就不堪設想了。

  「無恥!」

  劍癡在地面上斥道。

  寧凡不以為意,說:「與你這樣的高手過招,若不留點後手,那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黃鳳圖面露輕蔑,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難得住我嗎?」

  「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嗖!

  子彈呼嘯而至,mpv強大的威力顯露無遺,彷彿露出了死神猙獰的笑容。

  黃鳳圖耳朵微微一抖,狡黠地一個側滑,就到了樹梢的另一端,可這時,一顆子彈又到了他身後,顯然開槍之人計算好了他的行動軌跡。

  黃鳳圖臉色微變,屈身躲避,子彈側著他頭頂飛過。

  「寧凡,你身邊竟然還有這種用槍高手,真是不簡單。」

  黃鳳圖憤怒的吼道。

  寧凡得意的一笑:「沒有幾把刷子,怎麼好意思在你面前獻醜?」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王建業的槍法,也不得不感到驚訝。這與紅玫瑰的槍法相去無幾,都是神乎其神。

  「不過就這幾把刷子,你未免太看不起我的實力了吧。」

  黃鳳圖扭頭望去,指著遠處的一個小山坡說:「狙擊手就在那山坡後面。」

  寧凡並不驚訝黃鳳圖一語道破了王建業的位置,他其實明白黃園乃是龍潭虎穴,若他一人獨闖,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因此,他早就計劃好了,讓王建業利用狙擊槍的優勢進行遠程協助。

  而他故意把黃鳳圖引到樹梢決戰就是為了讓他們處於狙擊槍的射擊範圍之內,讓王建業隨時可以緩解他的危機。

  王建業確實沒有令他失望,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開槍了,槍法刁鑽神奇,讓他成功脫困了。

  「劍癡,你去把狙擊手解決掉。」

  黃鳳圖冷漠的命令道。

  「糟糕,老王不是劍癡的對手。」

  寧凡嚇了一跳,縱身一躍,向劍癡撲去。

  「還想逃?」

  黃鳳圖虎吼一聲,緊隨而至。

  嗖!

  恰此時,一顆子彈擦著黃鳳圖的額頭掠過,若不是他聽風辨位,恐怕這顆子彈就會傷了他。

  「可惡,我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居然被一個狙擊手逼迫到了如此境界。」

  黃鳳圖憤憤不平的想到。

  他明白對方就是佔據了距離的優勢,若狙擊手就在他旁邊,他有信心在對方扣動扳機之前便擊殺對方。可現在這個距離,在這種高科技火器面前,他個人的力量也被弱化了許多。

  寧凡得此機會,已經攔在了劍癡的面前。

  錚!

  長劍飛舞,劍花四散,直逼向寧凡。

  寧凡一掌拍去,擊中劍身,而後欺身上前,從劍癡頭上掠過,反手一個擒拿就捉住了劍癡的肩膀。

  劍癡運劍回防,寧凡巧妙的躲在了她身後,讓長劍落空,劍癡氣的直翻白眼。

  「不許動,否則我捏斷你的脖子。」

  寧凡的手扣住了劍癡的脖子,惡狠狠的威脅道。

  「你有種就殺了我,東躲西藏,算什麼英雄?」

  劍癡掙扎了兩下,卻根本動彈不得。

  「我可沒說自己是英雄,為了目的,我可以不折手段,甚至辣手摧花。實話告訴你,我其實很想殺你,可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寧凡冷酷的說。

  「寧凡,放開劍癡。」

  黃鳳圖沒料到寧凡的舉動竟然如此出人意表,根本無跡可尋。

  「你叫我放,我就放?我的面子往哪裡擱?何況我又不是傻子。」

  寧凡藏在劍癡身後,狡黠的說道。

  黃鳳圖落地,站在他們身外一丈左右,而寧凡則堅決地躲在劍癡身後,絕對不敢冒頭。

  「寧凡,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

  「想激我?沒那麼容易,你躲在陰暗中這麼多年了,我這點事情與你相比不值一提。」

  見他油鹽不進,黃鳳圖只覺一股氣堵在胸口。現在外有狙擊槍威脅,內有寧凡制住了劍癡,他有點左右為難。

  「老爺子,你不用管我,殺了他,即便是死,我也無怨無悔。」

  劍癡凜然不懼的說。

  「胡鬧!」

  黃鳳圖怒喝:「你要活著,你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怎麼能死在寧凡這種不足輕重之人的手上?」

  寧凡哈哈一笑,附和道:「黃鳳圖,你說的有道理,劍癡是不能死在我的手上,她是大有用處的。」

  「你究竟想怎麼樣?」

  黃鳳圖目光一閃,問。

  寧凡仔細地打量起黃鳳圖,這種冷漠之人原本不應該對一個屬下如此關心才對,難道劍癡是他的私生女?

  不會吧!

  寧凡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可笑,但他可以確定劍癡在黃鳳圖心中佔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嘿,我瞎貓碰上死耗子,制住了劍癡,就相當於暫時穩住了黃鳳圖,若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費心的與他廝殺了。」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這一戰他受益頗多,就在剛才丹田內響起那聲雷鳴之後,元氣洶湧過後,他發覺元氣雄渾了不少,而丹田內的湖泊發生了新的變化。

  湖面微波蕩漾,似乎有微風掠過,一絲絲蒸騰之氣絞纏在湖面上空,形成了一朵朵雲彩,而雲彩中央有亮點閃現,像極了夜晚的點點繁星。

  只是這亮點只有幾顆,不成規模。但寧凡感覺《乾坤訣》又有了精進。

  在生死面前,《乾坤訣》終於有了較大的突破,進入到一個更加玄妙的境界。

  「真是因禍得福,與這種超級高手的較量雖然危險,可只要堅持過來,受益也是很豐碩的。」

  寧凡的背心仍舊有一片涼意,內心的後怕並未全部消除,可這依舊無法抵消他內心的熱血與激動。

  寧凡內心激烈的思考著,他要利用劍癡獲得最大的利益,而且他明白即便是拿住了劍癡,也不可能咬死對方,所以他必須考慮一個暫時穩住對方的策略。

第224章 雷霆萬鈞

  寧凡目光一轉,說:「黃鳳圖,只要我們進水不犯河水,你保證不在江沙銷售毒品,我便放了劍癡,想必你生財有道,也不僅僅是江沙這一個財源。」

  「井水不犯河水,哼,你想的倒是挺美。」

  黃鳳圖冷笑著說。

  「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寧凡臉色一寒,問。

  「我若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要殺了劍癡?」

  「你說呢?」

  「難道你不怕死嗎?」

  黃鳳圖問。

  「哈哈,怕,不過有劍癡這個大美女陪著就沒那麼孤單了。」

  寧凡朗聲笑道。

  「無恥!」

  劍癡低聲叱道。

  「哼,那你們就無恥嗎?你們不知害了多少人,我這點在你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寧凡反駁道。

  「……」

  劍癡啞口無言。

  「黃鳳圖,考慮的怎麼樣?劍癡的命可是很珍貴的。」

  黃鳳圖雙目噴火地盯著寧凡,從來就只有他威脅別人的,這次竟然被寧凡這個弱他許多的後生小輩威脅,他實在有些掛不住面子。

  「老爺子,不要猶豫,你只要為我報仇就可以了。」

  劍癡見黃鳳圖抉擇不定,又高聲嚷道。

  黃鳳圖神色變幻,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快點放開劍癡。」

  寧凡心中一鬆,道:「沒問題。」

  說著鬆開了扣住劍癡脖子的手。

  可就在這時,黃鳳圖消失了,寧凡心中警兆頓生,渾身汗毛倒豎。

  「寧凡,你去死!」

  黃鳳圖的冷喝在他身後響起。

  寧凡下意識地反手擊出如風似電。

  砰!

  一聲巨響,寧凡只覺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道通過他的手掌傳到他的肩膀,然後從脖子直接向他的腦海竄去。

  「啊!」

  寧凡吃痛尖叫,腦海中猶如被萬枚鋼針刺扎,但他仍舊趁著尚存最後一絲清明,藉著這股力道向後飛出去。

  劍癡剛剛脫困,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寧凡一起撞向了前方,重重地跌在石板地上。

  「咦,這地板挺軟,還挺舒服。」

  這是寧凡最後的一點感受,然後他彷彿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腦海中,那股氣勁竟然突破了元氣的彷彿直達大腦深處,最後盤踞在了那四幅記載著《乾坤掌》的圖畫前面,便再難前進分毫。

  第一幅圖畫如風似電中的人體經絡圖閃亮起來,無形的威壓鋪天蓋地瀰漫開來,那股氣勁就像是一頭猛獸不斷咆哮,似乎向與這股威壓抗衡。

  可漸漸的這股氣勁慢慢低下了頭,咆哮聲逐漸變小。

  忽然,異變驟生。

  氣勁竟然一折彎,向第二幅雷霆萬鈞的圖畫激射而去,瞬間就沒入其中,如風似電的威壓似乎失去了敵手,迅速消散。

  而這時雷霆萬鈞的圖畫開始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一道道閃電湧現,隱隱有雷鳴之音,並且越來越響。

  卡嚓!

  一道紅光在圖畫中閃現,就像是一道閃電劈下,並且閃電外向外擴散,形成了許多放射狀的紅線。

  卡嚓!

  又是一道閃電,紅光越來越多,放射性的紅線漸漸豐滿,一幅經絡圖完整的展現在眼前。

  一股頓悟的感覺瞬間襲遍寧凡的大腦,就像是一道電流流遍週身一樣,他渾身一陣顫抖,隨後歸於平靜。

  劍癡被寧凡壓著,羞憤難當,最後他竟然顫抖起來,在她身上不停的磨蹭,刺激著她身上敏感的部位。

  她的臉沒有紅,唯有冷,寒若冰霜的冷。

  她把小碎牙咬的咯咯直響,一把推開了寧凡,自己向後滑去。

  黃鳳圖驚疑不定地看著寧凡,他能夠察覺到寧凡身上細微的變化,寧凡並不像受傷,反而像春蠶破繭而出一般,有一種脫胎換骨的變化。

  「咦,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身上怎麼有這麼多神奇之處?」

  「哼,不管你有什麼神奇的,補上一擊再說。」

  黃鳳圖的散手再次襲來。

  寧凡突然從地上歎氣,雙眸瞬間睜開,一道亮光閃過,猶如一道閃電橫空劈下。

  寧凡伸出了手,沒有萬千掌影,只有平平淡淡的一隻手掌。

  砰!

  雙掌相擊,雷鳴之聲大作。

  黃鳳圖只覺澎湃的力量透體而入,猶若雷霆萬鈞之力,浩浩蕩蕩直闖心房,如摧枯拉朽一般。

  哼!

  黃鳳圖足有自主地哼了一聲,向後倒退而去。

  寧凡心中一陣激盪,他終於領悟了乾坤掌第二招雷霆萬鈞,這真是因禍得福。

  方纔他使出雷霆萬鈞,一擊之力竟然逼退了黃鳳圖。

  但是他很明白自己與黃鳳圖的差距仍然不小,若繼續纏鬥下去,即便他領悟了乾坤掌第二招,也未必討的了好處。

  於是,他果斷的放棄了。

  他折身一轉,又奔襲到劍癡身後,一把扣住了她的命脈。

  劍癡剛脫困,正羞憤難當,準備一劍解決了寧凡,可她發現眼前一慌,又被寧凡制住,並且寧凡並未就此罷休。

  那可惡的手指在她雙乳之間一點,最後又在丹田處拍了一掌。頓時,兩股氣勁入體,她只覺渾身一寒,似乎體內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這種變化令她心悸,如芒在背。

  「寧凡,你對我做了什麼?」

  劍癡驚呼道。

  「讓你聽話的一些小手段。」

  「寧凡,快點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寧凡依言鬆開手,向後退出半步。

  劍癡一愣,他怎麼這麼聽話了?

  劍癡來不及細想,一閃身就滑到了黃鳳圖身邊。

  黃鳳圖消耗了許多功力才化解掉雷霆萬鈞的威力,一見寧凡制住了劍癡,而又聽話的放開她,便察覺了詭異之處。

  「老爺子,我要殺了他。」

  劍癡吼道。

  黃鳳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她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忽然慘叫起來。

  「啊!好痛,老爺子,我的心要碎了,好痛!」

  劍癡額頭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以她的堅硬性格竟然慘叫的如此厲害,足見這痛苦多麼巨大。

  「啊,我的丹田要碎掉了。」

  寧凡懷抱著雙手,似笑非笑,得意的看著兩人。

  「這就是出爾反爾的下場,若非你黃鳳圖不遵守承諾,我也不會因禍得福領悟了雷霆萬鈞,並且更讓我明白人心險惡,不是什麼人都會遵守承諾,所以為了保證我的利益,我必須加一點保險。」

  黃鳳圖面色嚴峻,看著得意的寧凡,不由想起自己方纔的探測,他發現一股若隱若現的氣勁遊走在劍癡的心臟與丹田外圍,他的氣勁剛剛接觸這股氣勁,它立刻反彈,變得瘋狂起來,一下就鑽進了心臟和丹田內,似乎要撕碎心臟與丹田一般。

  黃鳳圖奮力地想化解掉這股氣勁,可對方十分狡猾,就像是擁有自主意識一般,一察覺到外來威脅,就潛入心臟與丹田,待外部威脅消除,他們才又悄悄的滲透出來。

  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氣勁,所以一時間也不敢亂動,深怕毀了劍癡。

  劍癡扶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種痛苦消減了許多,她剛才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凡,你到底對劍癡做了什麼?」

  黃鳳圖沉聲問。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保險而已。」

  寧凡淡淡的說,他發現黃鳳圖特別看重劍癡,所以他斷言黃鳳圖肯定不希望劍癡有事。

  他就要拿這一點威脅黃鳳圖,從而保持暫時的平衡。

  「小保險,哼,你真是好手段。」

  「對付你這種出爾反爾的人,若沒有好手段,怎麼能討到好處。」

  寧凡淡然笑道。

  「寧凡,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手腳?」

  劍癡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寧凡。

  「讓你聽話而已。」

  「聽話?哼,做夢,我劍癡發誓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哦,那我就更要讓你聽話了,否則被你這種劍術高手惦記著實在不是什麼美妙的事。」

  若是給寧凡一個機會,他真的很想立刻殺掉劍癡,可他知道這暫時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在他沒有與黃鳳圖抗衡的實力之前,他是不能動劍癡的。

  黃鳳圖終於見識到了寧凡除武功之外的能力,殺伐果斷,心思縝密,這樣一個對手若不除掉,假以時日就是恐怖的威脅。

  可現在由不得他,黃鳳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劍癡死,因為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劍癡是最重要的棋子,他不能讓她有絲毫閃失。

  「寧凡,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

  黃鳳圖好奇的問。

  寧凡嘿嘿一笑:「秘密,吃飯的傢伙怎麼可能告訴你呢?」

  他日漸發現《乾坤訣》的神妙超乎人的想像,他對於元氣的神奇之處也才知道一點點,隨著他修為的日漸精進,他對元氣也有了新的體悟。

  元氣即便脫離他的身體後,也可以按照他的意志行事,比如以前他把元氣渡入蔣雲飛體內,只要到了一個時間點,元氣就會按照他的意志變得狂躁不看,從而要了對方的性命。

  但顯然這一招對劍術高手劍癡並不適用,他暫時並不想劍癡死,他要利用元氣控制住劍癡。

  而元氣雖然脫離了他的身體,他仍然能夠控制,可這也必須有一個距離範圍,若兩人相距太遠,元氣就會不受控制,從而攻擊劍癡。

  因此,方才不但是元氣感受到了黃鳳圖的氣勁試探攻擊,連寧凡心中也有微妙的感覺,因此他才會控制元氣進入劍癡的心臟與丹田,待氣勁退走,他又控制元氣遁出。

第225章 美女拖油瓶

  見寧凡故意賣關子,黃鳳圖氣的牙癢癢,按捺住憤怒說:「那你究竟想怎樣?」

  「我改主意了,今後我們不但要井水不犯河水,劍癡還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什麼?寧凡,你是混蛋,竟然提這種要求!」

  劍癡首先大叫起來,這是屈辱,赤######的屈辱。

  寧凡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願意要你這個拖油瓶?若非你開來我太遠太久,元氣會不受控制爆發,我才懶得把你帶著身邊。

  黃鳳圖瞇縫著眼,問:「寧凡,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若你不想她死,就必須答應我這個要求。」

  黃鳳圖拿捏不定寧凡的主意,但他也奈何不了元氣,他實在不敢冒這個險。他扭過頭看著劍癡,猶豫不決。

  劍癡驚訝地望著黃鳳圖,問:「老爺子,你不會真的聽信他的鬼話吧?」

  「劍癡,你體內有一股氣勁。」

  劍癡茫然點頭,她方纔已經察覺了。

  「這股氣勁有些詭異,我暫時沒有辦法化解。」

  劍癡的眼珠一瞪,上次她體內的元氣就是被黃鳳圖化解,這次為什麼不行了呢?

  黃鳳圖看出了她的疑惑,無奈搖頭。

  劍癡眼中閃過絕望,原本以為只要練會了化劍便可報仇,沒想到這次就遭了寧凡的道兒。

  「不,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跟在他身邊。」

  劍癡忽然堅決的吼道。

  黃鳳圖臉色一沉,道:「胡說,你必須活著。」

  劍癡一呆,垂下了頭。

  「老爺子,可我真的不想跟在他身邊,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劍癡,我會想辦法的。」

  劍癡委屈地抬起頭,複雜地看著黃鳳圖,又馬上轉頭盯著寧凡,咬牙切齒的說:「寧凡,你不怕我忽然刺你一劍,讓你從這個世上消失嗎?」

  寧凡聳聳肩,道:「若是你真的刺我,我是不會避的,不過恐怕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

  「哼,只要你死了,我即便死也無所謂。」

  「劍癡,難道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黃鳳圖低吼道:「寧凡不能死,至少在我找到解決辦法之前絕對不能死。」

  寧凡哈哈一笑,撫掌讚道:「還是黃鳳圖你聰明,你若想劍癡安然無恙,我就必須活著,所以若在我的生命受到威脅之時,劍癡你還要出手幫我。」

  「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保護你?」

  劍癡難以置信,好像聽到這世上最大的笑話一樣。

  寧凡安然點頭:「你還不算太笨。」

  「做夢!」

  寧凡扭頭看向黃鳳圖。

  黃鳳圖複雜地望著寧凡,最後說:「劍癡,若寧凡有危險,你必須出手。」

  寧凡得意的看著劍癡,她的臉色變幻不定,顯然內心在忍受著煎熬。

  「好,我答應,就讓他逍遙一陣子。」

  劍癡無奈的妥協了,她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可她不能違抗黃鳳圖的命令。

  「寧凡,劍癡不可能無限期的呆在你身邊,你必須給出一個時間,否則即便是劍癡死,我今天也要把你解決掉。」

  黃鳳圖忽然堅決的說。

  寧凡沉吟著說:「一年。」

  黃鳳圖眉頭一皺,道:「半年。」

  寧凡心弦一顫,若他放走劍癡,也就標誌著他與黃鳳圖真正的鬥爭開始,若那時他的武功還不能與黃鳳圖抗衡,那他就會陷入絕境。

  一年之內,他是否能夠達到這個境界,他實在沒底,可他也不可能無限期的拖下去,因為黃鳳圖不會有換這個耐心。

  半年,太瘋狂了,寧凡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他絕對不能答應。於是他趕緊搖頭否定:「一年,即便你今天殺了我,我也不會改口了。」

  黃鳳圖猶豫起來,半晌一咬牙道:「好,一年就一年,倒是你最好遵守承諾,化解掉劍癡體內的那股氣勁。」

  「沒問題,我說話算話,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出爾反爾。」

  寧凡諷刺道。

  黃鳳圖恍若未聞,這一年內他也不會閒著,他會想盡辦法看是否能夠化解掉那股氣勁,若他能夠先一步找到辦法,那寧凡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對於今天這一趟,寧凡大致滿意,雖然從此以後要帶著一個拖油瓶,但至少暫時穩住了黃鳳圖這個威脅,讓他可以集中精力對付骷髏會。

  況且,帶著劍癡也並非一無是處,這次對付骷髏會凶險頗多,究竟有什麼未知的危險也不知道,若將來他身陷險境,劍癡就必須出手,因此有這樣一個劍術高手,他的行動就相當於多了一層保障。

  寧凡瞧瞧四周,拍拍手掌,異常輕鬆的說:「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先走一步,希望黃鳳圖你不要來打擾我。」

  黃鳳圖暗哼一聲,並不作答。

  寧凡吹著口哨,向原路返回,守衛見狀猶豫不定,不知是否該阻攔,最後見黃鳳圖沒有發話,都自動讓到一邊,可噴火的眼神展示著他們內心的憤怒。

  忽然,寧凡停下腳步,轉過頭說:「來愣在那裡幹什麼?走吧。」

  劍癡凝望著黃鳳圖,見他微微點頭,她沮喪的垂下了頭,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她眼中漸漸升騰起晶瑩之色,這是她這一生的屈辱,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洗刷這份屈辱。

  寧凡得意的一笑,繼續前行。

  劍癡抬頭望著他的背影,渾身的殺氣自然而然的擴散開來。

  寧凡頭也不回,說:「把殺氣收起來吧,不能殺我,又亂放殺氣,很傷身體的。」

  「……」

  劍癡快吐血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黃園,寧凡站定,回頭望了一眼黃園的匾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在說黃園不過如此。

  劍癡複雜地望著這座她從小就熟悉的宅院,像是要離開家園的遊子,心中有著萬般不捨。

  「走了,又不是生離死別。」

  寧凡催促道。

  劍癡憤恨的一跺腳,跟了上去,與寧凡保持平衡,看著這張帶著淺淺笑意的清秀臉龐,她心中的怒火又有抬頭的跡象。

  「這麼容易生氣小心上火。」

  寧凡嘿笑道。

  「不用你管,貓哭耗子。」

  「你是耗子?嘿,你這頭耗子有點大啊。」

  說著,故意瞟了她胸前一眼。

  劍癡的臉一紅,雙手顫抖不止,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一劍刺過去了。

  兩人眼中道路,走到了黃園前的山坡上,寧凡朝山坡上打了一個手勢,隱藏在雜草叢中的王建業站了起來,手中還抱著awp狙擊步槍。

  他驚訝無比地瞪大了眼中盯著款款走來的二人,他雖然看清楚了黃園發生的一切,可他實在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實力超級恐怖的女人怎麼會跟在寧凡身邊?若非寧凡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他恐怕就要朝劍癡來一槍了。

  「老闆,這……」

  寧凡搖搖頭,示意回去再說。

  王建業會意,便收好awp,在前帶路。

  劍癡憤怒地盯著王建業,這就是寧凡的狙擊手,上次在河邊匆匆見過一面,沒想到他居然是狙擊手,在這次發揮了如此重要的作用。

  若是早知如此,上次她拼了性命也會把王建業給殺掉,可現在這一切都晚了,雖然對方近在咫尺,可她不能動手了,只能用眼神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

  「劍癡,我勸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否則沒等我動手,你自己急火攻心先掛了。」

  寧凡打趣道。

  「哼,不用你操心。」

  寧凡懶得勸她,你要生氣就生吧,最好氣的半死,我還少一個敵人,反正只要不死翹翹就行了。

  幾人驅車來進入市區,寧凡讓王建業開車把他們送到醫院,然後就讓他先回去,並且叮囑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別人。

  劍癡好奇地看著寧凡,自從他進入醫院後,渾身的殺伐之氣也收斂殆盡,看上去完完全全像一個普通人,誰也不會想到他是叱吒風雲的江沙龍頭老大。

  「他到醫院來幹什麼?難道他有朋友住院,哼,他的朋友最好死了才好,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將來我要一併對付。」

  劍癡憤恨的想到。

  忽然,寧凡猛地轉過頭,劍癡猝不及防,一下撞在了他胸膛上,兩團柔軟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劍癡像是觸電一樣飛快地彈開,怒喝道:「你幹什麼?走路停什麼停?」

  寧凡臉色一沉,斥道:「某些時候我不會管你,可你現在必須控制你的憤怒,你渾身殺氣,若你嚇著我的朋友,哼,我會讓你很難受。」

  「你……」

  劍癡憤怒的用眼神抗議著,可最後還是垂下了頭,收斂了殺氣,心裡一個勁的咒罵:「死寧凡,最好你的朋友全死光。」

  寧凡滿意地轉過身,有個拖油瓶真是煩人,雖然是美麗,可是一個暴力美女,並且還是可想要你的性命,若非寧凡這樣強大的人,恐怕一般人也無福消受了。

  寧凡走到蘭若若的病房門口,整理了一下衣衫,讓臉上綻滿笑容,輕輕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蘭若若正在與蘇婉兒低聲交談,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見有人進來,抬頭看去,蘇婉兒立刻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寧凡,這才半天沒見就想若若妹妹了?」

  蘭若若抿嘴微笑,目光越過寧凡,看見了跟著走進來一臉平靜的劍癡,臉色驟然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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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美女房客

第226章 美女房客

  劍癡與蘭若若四目相對,隔著數米距離,卻摩擦出了異樣的火花。

  劍癡十分好奇她究竟有何魔力,竟讓寧凡這個魔鬼一般的人變的如此溫柔。

  蘭若若並非沒見過美女,可劍癡身上散發的冰冷之氣令她心寒,危機感油然而生。

  寧凡顯然並未發現兩人的異樣,面帶笑容撲向了蘭若若,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溫和的問:「若若,你感覺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蘭若若頷首。

  蘇婉兒比蘭若若的感覺更加敏感,她是練武之人,天生對危機敏感,一看蘭若若,她雖然可以隱藏的殺氣,但那身氣勢卻逃不過蘇婉兒的火眼金睛。

  「她是誰?好強的實力。」

  蘇婉兒心忖。

  劍癡輕蔑地掃了蘇婉兒一眼,便直接移開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蘭若若,顯然她對蘭若若的好奇心更大。

  蘇婉兒被無視,蠻勁爆發,逕直攔在了劍癡與蘭若若之間。

  劍癡雙眼一寒,殺氣自然外洩。蘇婉兒渾身一顫,強行抵抗。

  蘭若若感覺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下意識的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被子,神態楚楚可憐。

  寧凡見狀,眼中寒光一閃,冷喝道:「出去!」

  劍癡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一言不發地退出了房間。登時,那股無形的殺氣消弭於無形。

  蘇婉兒驚訝地看著寧凡,道:「寧凡,你這氣勢夠足啊,這個冰霜美女竟然如此聽你的話。」

  「她若不聽話將會很難受。」

  「喲,寧凡,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說給我聽聽,若是李大哥能夠有這麼聽我的話,那我做夢也會笑開花了。」

  蘇婉兒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望著寧凡。

  寧凡無奈的翻著白眼,說:「婉兒姑娘,這一招是學不來的。」

  「怎麼?你懷疑我的魅力?」

  蘇婉兒叉著腰不服氣的說。

  「哈哈,當然不是,他怕我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若不聽我的命令,將會性命不保。」

  蘇婉兒瞪大了眼珠,嘖嘖讚歎:「這麼厲害,那就更要告訴我了,將來用在敵人身上也是很有用的。」

  寧凡無奈的搖頭:「反正這招只有我一個人有用。」

  見他並不像撒謊,蘇婉兒相信了他的話,可仍舊撅著嘴,如此大好的機會搞定李破軍,竟然僅有寧凡一人會用,真是太氣人了。

  蘭若若吃吃地一笑,道:「婉兒姐姐,憑你的魅力拿下李大哥那是遲早的事,何必借助外力呢?」

  「哈哈,若若妹妹說的對。」

  蘇婉兒燦若桃花,「可每天只能看著他,而不能得到他,總覺的不太踏實。」

  寧凡嘿嘿一笑:「婉兒姑娘,你可真是夠豪邁,要不要我製造一個機會,讓你霸王硬上弓?」

  蘭若若輕輕地捶了寧凡一拳,剜了他一眼。

  寧凡聳了聳肩,做無辜狀。

  蘇婉兒卻恍若未見,反而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下意識的點頭:「嗯,這個主意值得考慮。咦,不行,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含蓄的嗎?我這樣直接會不會嚇著李大哥了?」

  寧凡翻了一個白眼,你每天的目的性那麼強,那還叫含蓄,現在幾乎整個酒店的人都知道她在追李破軍。

  況且,寧凡怎麼看蘇婉兒都與含蓄掛不上鉤除了這個名字。

  「婉兒姑娘,你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嗎?沒準李大哥就喜歡被動呢。」

  寧凡無恥的嘿嘿笑道。

  「不行。」

  蘇婉兒仍舊搖頭晃腦,「我蘇婉兒行的端,坐的直,絕對不會做如此猴急之事。」

  「哦,那你就慢慢熬吧。」

  「我一定會成功,你就放心吧。」

  蘇婉兒信心十足。

  「老公,你不介紹一下剛才那美女是誰嗎?」

  蘭若若狡黠的眨巴著眼睛說。

  「對,絕不能讓他矇混過關,看他對她如此惡劣的態度,他們倆肯定有貓膩。」

  蘇婉兒急忙附和。

  寧凡哭笑不得,女人的心思真難猜,看到一個漂亮女孩子,就疑神疑鬼。

  「她叫劍癡,乃是我的仇人,她時刻恨不得一劍殺了我。」

  「劍癡?」

  蘭若若輕聲念叨,「還有女孩子叫這個名字的,真是奇怪。」

  蘇婉兒神色凜然,道:「那說明她的劍法很厲害了?」

  寧凡點頭道:「確實如此,婉兒姑娘你的功夫不弱,可卻並非她的對手。」

  「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剛才她那身氣勢做不了假。」

  蘇婉兒毫不介意的點頭說。

  聽著劍癡時刻想殺掉寧凡,蘭若若不禁為他的安危擔心,忙說:「老公,那你留她在身邊豈不是很危險?」

  寧凡自信地笑道:「放心吧,她雖然很想殺我,但她不敢殺我。」

  見他信誓旦旦,蘭若若稍稍放下了心中的巨石,便不再繼續追問,她知道如何做好一個女人,若什麼事都打破沙鍋問到底,恐怕這段感情持續不了多久。

  「好啦,你們倆慢慢地親親我我,我先出去了。」

  蘇婉兒朝蘭若若擠眉弄眼的笑了笑,退出了房間。

  登時,房間內只剩下兩人,蘭若若的臉上爬上了酡紅,她媚眼如絲的看了寧凡一眼,向被窩裡面躲了一下,怯怯的說:「你不許欺負我。」

  寧凡見狀,心中的邪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嘿嘿笑道:「你這樣不是誠心讓我受不了嗎?哈哈,我來了。」

  說著就撲向了蘭若若。

  兩人一陣嬉戲,嬌喘之聲連綿起伏。

  過了一會兒,兩人才停了下來,寧凡戀戀不捨的說:「若若,我先要回去一趟了,你好好休息。」

  蘭若若嬌喘吁吁,芊芊素手拍著起伏不定的胸脯,嬌媚的說:「你走吧,那樣就沒人欺負我了,你真是太壞了。」

  「哈哈,明天再來欺負你。」

  寧凡瀟灑的大笑一聲,走了出去,看見蘇婉兒與劍癡分立於門口兩側,大眼瞪小眼。

  「婉兒姑娘,那我先走了,這裡就拜託你了。」

  寧凡走了,劍癡又瞪了蘇婉兒一眼,亦步亦趨的追了上去。若是換做以前,她遇到蘇婉兒這樣的挑釁,肯定一劍殺了對方,可現在她不能這樣做,她心底一直憋著一股怒火,難受死了。

  「她是你女朋友?」

  劍癡忽然問。

  「明知故問。」

  「哼,她做你的女朋友真是她的不幸。」

  「你什麼意思?」

  寧凡忽然停住了腳步。

  劍癡渾然不懼,直言不諱的說:「因為她將會變成寡婦。」

  寧凡嘴角一彎,戲謔地笑道:「那等你有本事殺我的時候再說這種大話吧。」

  兩人打車回了小區,一起來到家門口,寧凡才意識到一個棘手的問題。他為了控制劍癡體內的元氣,不能與她相距太遠,那就是她必須待在他身邊,也就是說兩人必須住在一起。

  寧凡琢磨著打開門,只見徐心雅穿著可愛的睡裙,躺在沙發上,把一雙雪白的美腿擱在茶几上,睡裙只遮到大腿根部,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

  徐心雅轉過頭來,忽然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驚呼道:「啊,師父,你回來啦。」

  對於昨晚的事,她仍然記憶猶新,尤其是撞見寧凡和蘭若若親密的情景,楚藝悶悶不樂了一晚上。

  可這並不能阻擋徐心雅對寧凡的狂熱,因為舞台上的那一幕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她驚喜的撲向寧凡,可下一刻她就止住了腳步,好奇地盯著走進來的劍癡,她狐疑地打量起劍癡,她雖然沒練過武功,可常年待在軍人家庭,對危險有一種天生的敏感。

  她從劍癡身上感受到了這種危險,於是猶豫不決地站在了原地。

  「師父,她是誰?」

  「你叫她劍癡即可,不用理會她,你把她當成透明人就可以了。」

  寧凡淡淡的說。

  劍癡憤怒的瞪了寧凡一眼。

  「劍癡。」

  徐心雅咀嚼著,「師父,那她為什麼要來我們家?」

  「因為她要和我們住一段時間。」

  「什麼?」

  徐心雅扯著嗓子驚呼起來,「她要和我們住?不行,我堅決反對。」

  她才不能忍受一個如此危險的人住在自己的家裡,她雖然沒見過劍癡出手,可她已經認定了劍癡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話份量不夠,又補充道:「楚姐和林姐也一定會反對,絕不會答應。」

  劍癡淡淡的瞧了徐心雅一眼,說:「我也不想與你們住。」

  徐心雅高興起來,叫道:「師父,你聽到了吧,她也不想和我們住,所以你快點把她送走,快點。」

  「小雅,她必須和我們住。」

  「為什麼?」

  徐心雅不解,忽然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起寧凡和劍癡,搖頭晃腦,似乎在思考極為重要的事情。

  「師父,難道你們倆……有一腿?」

  她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什麼?鬼才和他有一腿。」

  劍癡憤怒的吼道,想著他壓在她身上的場景,她真是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寧凡哭笑不得,敲了一下徐心雅的腦袋,斥道:「胡說什麼呢?具體原因我不便解釋,反正她必須暫時和我們住一段時間,至於安全問題,你們大可放心,她絕對不會對你們的財產與人生安全構成威脅。」

第227章 劍光,春光!

  徐心雅委屈的嘟著嘴,說:「師父,即便她沒有威脅,可我們家已經很擁擠了,她睡哪裡?難道與林姐一起住?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林姐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誰說她要睡你們的房間?」

  「啊,那她睡哪裡?不會她和你一起睡吧?」

  徐心雅驚訝的說,黑眼珠滴溜溜直轉。

  「想什麼呢?」

  寧凡又賞了她一個板栗,「客廳不是有沙發嗎?她睡沙發。」

  劍癡終於忍受不住,抗議道:「寧凡,你什麼意思?我不會睡沙發,誰愛睡,誰睡去。」

  「由不得你,愛睡不睡。若是你不睡沙發,那你就睡地板,或者不用睡覺了。」

  寧凡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斬釘截鐵的說。

  徐心雅趕緊把小手塞進嘴裡咬了咬,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師父竟然對一個美女如此蠻橫牛叉。這個劍癡看著挺危險,可在師父面前就像是一頭小綿羊,任師父擺佈。

  哈哈,師父真是太帥了!

  劍癡並不懼怕寧凡的威脅,逕直對徐心雅說:「他住哪個房間?」

  徐心雅下意識的指著寧凡的房間。

  劍癡狡黠的一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撞進了房間,然後一個虎撲撲在了柔軟的床墊上,愜意的得意眼神讓人恨不得立刻把她直接給撕了。

  「起來!」

  寧凡低吼道。

  劍癡懶洋洋的在床上伸展開,形成一個大字,瞇著眼睛覷了他一眼,便愜意的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一眼。

  徐心雅目瞪口呆地看著劍癡,這妞兒夠生猛!比她徐大女俠還要直接生猛。

  「凡哥,你們倆究竟什麼關係?」

  徐心雅悄悄的狐疑問道:「她不會又是你的相好吧?」

  「胡說什麼呢?她是我的仇人。」

  徐心雅撇了撇嘴,有這樣的仇人嗎?主動上床的美女仇人,你倒是給我多找幾個來。

  「劍癡,你到底起不起來?你的窩在客廳。」

  劍癡閉目養神,哼哼,你讓我吃了那麼多苦頭,還想讓我睡沙發,做夢!我就睡你的床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劍癡知道自己跟在寧凡身邊,肯定會遭受許多不公平的待遇,那她在某些時候必須奮起反抗,否則就根本沒有一點利益可言。

  寧凡神色一凜,懶得和她廢話,一把抓住她的足踝,嘩啦一聲就把她向床下拖去。

  「啊!」

  劍癡驚呼一聲,明亮的雙目猛然睜開,她沒有料到寧凡如此果決。

  可她並不驚慌,另一隻腳飛速地踢向寧凡的胸口,強悍的勁道讓徐心雅心中一寒:「這妞兒是個高手。」

  寧凡輕易地化解了攻擊,手臂一輪,劍癡就急速飛向了門外。

  「師父,小心吶!」

  徐心雅的心猛地一緊,深怕劍癡這個大美女被摔成一堆肉泥。

  可馬上,瓷娃娃就目瞪口呆了,用小手摀住了小嘴。

  劍癡轉了一圈,穩穩落地,憤怒地瞪著寧凡,喝道:「寧凡,你究竟想怎麼樣?大不了我和你拚個魚死網破。」

  「哼,魚死網破?難道你忘了黃鳳圖的命令嗎?」

  「你……」

  劍癡語塞。

  「睡沙發,若是不愛睡就自己滾蛋,反正會死翹翹的人又不是我。」

  劍癡揚起的脖子慢慢的軟了下來,賭氣似的走到沙發邊,一###坐了下去。

  徐心雅吐了吐舌頭,朝寧凡伸出大拇指,讚道:「師父,你牛叉,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香,什麼樣的玉了。」

  「嘿嘿,也對,這個美女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若是楚姐那樣的嬌滴滴大美女,你就肯定下不了手。」

  「小丫頭,皮癢了是吧?快說昨晚是不是你通風報信,然後撞了我的好事?」

  徐心雅眼中閃過狡黠,吞吞吐吐的說:「那是人家關心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師父,偷偷的告訴你,今天楚姐的心情不太好,等會兒你可要好好的表現一下哦。」

  「我要表現什麼?」

  寧凡一頭霧水。

  徐心雅白了他一眼,說:「當然是向楚姐獻慇勤啦。」

  「胡說八道,你今天是存心找揍是吧?」

  徐心雅急忙向一旁跳去,擠眉弄眼的一笑,坐在了沙發上圍著劍癡絮絮叨叨起來。

  寧凡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悶,楚藝不高興,這有什麼?她是僱主,她有自己的心情,難道我還能左右她的心情?

  其實,他心底已經漸漸意識到了什麼,可他不願多想,如今大戰在即,他要全力以赴,其他的事都要暫時拋諸腦後。

  夜幕降臨,鑰匙的開門聲響起。

  楚藝和林清音走了進來,她們身後還跟著河伯。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

  河伯的話戛然而止,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劍癡,渾身氣機一炸。

  劍癡似有所感,也扭頭望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河伯馬上縱身攔在了楚藝前面,警惕地盯著劍癡。

  劍癡哼了一聲,直接轉過臉去,盯著電視,上面正在播放《喜洋洋和灰太狼》她看的津津有味兒。

  河伯眼中閃過疑惑之色,他從劍癡身上感受到了危險,可看她的樣子並沒有想要傷害楚藝的心思。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恰此時,寧凡端著盤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架勢,忙問:「這怎麼了?站在門口做什麼?」

  河伯看見寧凡,渾身氣機一鬆,向一旁稍稍退開,兩女走了進來。

  河伯朝寧凡投去詢問的目光。

  寧凡會意,輕鬆一笑,微微搖頭。

  河伯心領神會,既然寧凡說劍癡沒有危險,那他就放心了。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河伯,一起吃晚飯吧。」

  河伯慈愛的笑道:「不用了。」

  又看了劍癡一眼,退出了房間。

  「咦,她是誰?」

  楚藝驚訝地看著劍癡。

  林清音狐疑地看看寧凡,又看看劍癡,問:「寧凡,她是你帶回來的?」

  「你們把她當空氣就行了。」

  寧凡攤著手,輕描淡寫的說。

  劍癡扭頭瞪了寧凡一眼,又繼續聚精會神的看動畫片。

  「這麼大了,還看這種動畫片?」

  寧凡戲謔的說。

  劍癡置若罔聞。

  「寧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藝疑惑的問。

  「啊,楚姐,林姐,你們回來啦。」

  徐心雅忽然從臥室裡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拽住了楚藝的手臂,親暱的叫道。

  「楚姐,師父又找了一個美女回來和我們一起住。」

  徐心雅先發制人的告狀。

  「啊!」

  楚藝吃了一驚。

  「什麼?寧凡,你是不是瘋了?」

  林清音一驚一乍的嚷道。

  徐心雅急忙解釋:「林姐,不要著急,劍癡姐姐睡客廳沙發,不會和我們搶房間的。」

  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徐心雅已經和劍癡熟絡起來。劍癡生性冷淡,但架不住話嘮一般的徐心雅。

  劍癡從小癡迷於劍術,根本沒有朋友,更別提與同齡人有什麼交流,她每天的任務就是練劍。

  劍癡雖然突然與徐心雅交流並不習慣,但漸漸的她發現與人交流的樂趣,也發現了許多新奇的東西,比如《喜洋洋與灰太狼》她從小就沒看過動畫片,陪伴她長大的只有一把冰冷的劍,乍見這麼有趣的動畫片,她簡直喜歡的不得了。

  林清音堅決的說:「無論她睡哪裡都不行。」

  寧凡懶得與她爭辯說:「那你看著辦吧,若是能夠趕走她,我也沒有意見。」

  林清音氣勢洶洶的走到劍癡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這是我們家,請你離開,回自己的家。」

  劍癡抬起頭,蹙著眉頭看了林清音一眼,冷冷地說:「讓開!你擋著我看電視了。」

  林清音氣極了,這妞兒是個什麼人,如此冷漠,竟然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於是她家中了語氣,說:「我是警察,請你離開,否則我就告你私闖民宅。」

  劍癡側目看了寧凡一眼,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心中瞭然,冷聲喝道:「讓開!」

  「不讓,你快點走,不然我把你抓到警察局去。」

  錚!

  劍鳴之聲響起,劍光一閃,林清音呆在了原地,剛才她感覺一股寒氣籠罩住了週身,令她動彈不得。

  「咦,我沒事,剛才那是什麼?她身上帶有凶器?」

  「咦,怎麼突然感覺涼快了許多。」

  林清音疑惑的想到。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徐心雅呆呆地指著林清音,吞吞吐吐的說:「清音姐,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

  林清音一頭霧水,低頭一看。

  「啊!」

  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林清音的衣服破了,胸前敞開,露出雪白的肌膚,連內衣也從中斷為兩截,露出裡面的半圓高聳。

  林清音急忙扭頭望向寧凡,恰好看他正肆無忌憚的盯著她雪白的肌膚看個不停。

  她渾身一抖,急忙護住了前胸,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然後憤恨地瞪了劍癡一眼,風一樣的衝進了臥室。

  「好彪悍的妞兒啊!」

  徐心雅咂舌道。

  楚藝回過神來,複雜地盯著劍癡,卻見她直勾勾地盯著電視屏幕,彷彿剛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第228章 笑面佛

  寧凡顯然也被劍癡乾淨利落的出手給震住了,這妞兒太彪悍了,對女人都下的了手,難怪對其他人毫不留情。

  不過,嘿嘿,林清音經常找他的麻煩,見她吃癟,寧凡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況且,那美景著實不錯!

  「寧凡,留他在這裡,會不會太危險了?」

  楚藝嚥了下口水,悄悄的詢問寧凡。

  「老闆,放心吧,只要不惹她,她是不會主動惹事的。」

  徐心雅忙附和:「楚姐,師父說的對,劍癡姐姐雖然厲害,可她不會胡亂出手的。」

  她見識了劍癡的厲害,心頭蠢蠢欲動起來,寧凡雖然答應教她功夫,可她也想從劍癡手中套一點功夫出來。

  所謂藝多不壓身,徐心雅堅信這一點,所以現在她開始轉變主意,反而希望劍癡可以與他們一起住。

  楚藝驚疑不定,走到劍癡身邊坐下,劍癡依舊緊緊地盯著電視。

  「你好,我叫楚藝,歡迎你到我們家來。」

  楚藝伸出手,和善的說。

  劍癡轉過頭,說:「我叫劍癡,我並不想來你們家,都是他逼的。」

  楚藝仍舊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側頭望著寧凡。

  「老闆,這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證她絕對不會威脅大家的安全。」

  寧凡說。

  楚藝雖然好奇,可仍舊沒有多問,她看出劍癡與寧凡的關係並不友好,但對她並不會產生威脅。

  楚藝淡淡一笑:「沒關係,反正大家都是年輕人,住一起更加熱鬧。」

  她明白如今自己最大的威脅是蘭若若,昨天看到他們親熱,她便決定任著自己的性子蠻橫一回,一定要把寧凡搶回來。

  可她並不是小姑娘,不會爭吵打鬧,她更冷靜,會更有策略。因此,她默認了寧凡的決定,也沒有刨根問底。

  寧凡鬆了口氣,還是楚藝善解人意。

  這時,林清音換了一套衣服,衝了出來,怒視著劍癡,說:「你是什麼人?你用什麼襲擊的我?你這時襲警。」

  劍癡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繼續看電視。

  林清音簡直要瘋了,這妞兒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傲慢。

  「寧凡,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住在我們這裡?」

  林清音見奈何不了劍癡,便把矛頭轉向寧凡。

  寧凡聳了聳肩,說:「你若是看不慣她,你大可把她攆走。」

  「你……」

  林清音氣結,她怎麼可能攆走恐怖的劍癡,她雖然沒看清楚那道寒光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她知道那肯定是致命的傢伙,也就是說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可以要了她的小命,她可不敢再惹劍癡。

  「好啦,開飯了。」

  寧凡自顧自地坐上了餐桌。

  劍癡立刻起身坐上了餐桌,也不顧別人還沒有坐上來,端起飯碗吃了起來。不過她卻忍不住抬頭看了寧凡一眼,顯然她沒有料到寧凡還有如此高超的廚藝。

  楚藝苦笑著搖頭,這一對真是有些詭異,令人琢磨不透。……

  黃鳳圖站在書房中,半瞇著眼,回味著今天的打鬥,百感交集。自己竟然被一個後生晚輩給震住了,真是陰溝翻船,說不出不讓人給笑話死。

  並且,雷霆萬鈞這一擊讓他氣血翻滾,久久才平息下來,足見這一招的威力。

  「這小子真是機緣豐厚,面對我的強攻,竟然還突破了。」

  黃鳳圖搖搖頭,有一種無力感。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更加堅定了除掉寧凡的決心,他必須盡快找到化解劍癡體內氣勁的辦法,否則對他下的大棋局不利。

  轟!

  一聲巨響在外面響起。

  黃鳳圖眉頭一皺,這是誰在外面胡鬧?

  「哈哈,黃鳳圖,你不是讓我家家主來江沙嗎?家主日理萬機沒有時間,我這個閒人有大把的時間來會一會你。」

  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在面外響起,清晰地傳了進來,震的桌面上的茶杯嗡嗡作響。

  黃鳳圖神色一凜,道:「你這個老烏龜終於肯爬出宋家的地盤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有人都威脅到我家二少爺頭上了,我若再不出面,那是不是有人都忘了我笑面佛的存在了。」

  「笑面佛,笑著就能殺人的佛陀,誰人敢忘,不過即便不忘記你,也照樣可以威脅你家那個不成器的二少爺。」

  「成不成器,那不是你說了算,既然你敢打二少爺的主意,那自然要給我一個交代。」

  黃鳳圖冷哼一聲,逕直推開了房門,說:「交代?那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笑面佛靜靜地站在門外,四周躺著哀嚎的守衛,夕陽的餘光灑落在他珵亮的頭上,反射著點點光芒。

  笑面佛面對微笑,臉很胖,身材也很胖,甚至可以用臃腫來形容,就像是一堆肥肉矗立在地上。

  但瞭解其底細之人都不會把他當做一堆肥肉,因為曾經有這個想法的人都去地府報道了。

  笑面佛笑呵呵的瞅著黃鳳圖,肥胖的上下顎微微一動,說:「黃鳳圖,自從你棄劍之後,我還從未與你交手,聽說你自悟了一套散手,十分厲害,不知傳言的真假與否。」

  「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笑面佛贊成的點頭:「此話有理,實踐才有發言權。」

  「笑面佛,你家家主莫非也和你一樣成了縮頭烏龜,我要找的可不是你,而是他。」

  「家主事務繁忙,怎麼會有精力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一個閒人,恰好有時間也有精力處理此事。」

  黃鳳圖冷冷地一笑:「笑面佛,你這個宋家的狗真是聽話,主人的棒子怎麼揮,你就向什麼方向跑。」

  笑面佛不以為意,呵呵樂道:「做奴才的若不聽主子的話怎麼會叫做奴才?能為主子分憂那是我的本分。」

  「那好,既然你這個奴才來了,那今天我們就劃下道來,你家那什麼破二少爺三番五次地來打擾我的清淨,你說怎麼辦吧?你說是依照我的規矩辦了他還是怎麼樣?」

  黃鳳圖挑釁的說。

  笑面佛搖著頭說:「二少爺天資聰穎,志向遠大,你黃鳳圖卻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你怎麼比的上二少爺。既然你決心找二少爺的麻煩,那我們就無需拐彎抹角,先打一場,憑實力說話。」

  「好,我就會一會你這個笑面佛,看著幾十年你的功夫長進沒有。」

  黃鳳圖也不再囉嗦,逕直向笑面佛走去。

  笑面佛依舊笑嘻嘻,也朝黃鳳圖走去。

  眼看兩人就要接觸,他們不約而同地動手了。

  蒲扇般肥碩的大手扇向了黃鳳圖,勁風撲面而起。這一刻,笑面佛彷彿完成了從一堆肥肉到殺神的轉變,渾身都洋溢著凜冽的殺意,可他仍然面帶微笑,看起來頗為詭異。

  黃鳳圖的雪白手臂立刻纏上了那一個手掌,並且緊緊地貼上了笑面佛的身體。

  崩!

  笑面佛被纏住的手臂猛地一抖,一股氣勁鋪天蓋地散發出來,黃鳳圖的手自然而然地被彈開。

  而這時,黃鳳圖的另一隻手已繞上了笑面佛的脖子,笑面佛的臉色立刻變紅,但他卻依舊保持著微笑,只是眼中散發著濃烈的殺機。

  「黃鳳圖,我還是覺得你用劍的時候比較厲害。」

  笑面佛笑嘻嘻的評判道,與此同時,渾身的肥肉一抖,黃鳳圖直接被震開了三米遠。

  黃鳳圖心中駭然,這個傢伙這些年真是沒有閒著,功夫精進如此神速,不過若非先前與寧凡戰鬥消耗頗多,他也不會如此狼狽。

  黃鳳圖心中一發狠,重新凝聚勁力,怒喝道:「笑面佛,你未免太小瞧我了,這僅僅只是開胃菜,正餐還在後面呢。」

  話音方落,黃鳳圖又攻了上去,這一次顯然猛烈許多,甚至比與寧凡戰鬥更加激烈。

  笑面佛依舊笑容滿臉,似乎他的臉上從來就沒有第二種表情一般。並且,他肥碩的身體爆發出真實的力量,那身肥肉似乎沒有讓他的行動慢下一分一毫,反而在對戰之中起到緩解敵人攻擊力的作用。

  兩人以來我往,縱橫廝殺,氣勁橫飛,趕來的守衛根本只有看的份兒。

  砰!

  一塊石頭地板被踩碎,緊接著,又有新的地板被踩碎,並且院子裡的樹木就像是風吹了一樣搖晃不止。

  「黃鳳圖,我感覺你力有不逮,氣勁跟不上,似乎先前與人激戰了一番,江沙這個地盤還有誰有這份實力?」

  笑面佛一面戰鬥,一面疑惑的問道。

  「哼,用不著你管。笑面佛,你硬闖我黃園,還打上我的人,今天若不給個交代,你休想離開黃園半步。」

  「哈哈,若你今天不就二少爺的事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也不會離開。」

  「既然如此,那就實力說話。」

  兩人不再多言,戰鬥越來越激烈,掛起的碎石沙塵緊緊地環繞在他們四周,讓外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景象。

  轟!

  一聲巨響,猶如悶雷。兩道身影從風塵中急速退出,黃鳳圖捂著嘴咳嗽了一聲。

  笑面佛的喉嚨下嚥了一下,笑嘻嘻的臉龐終於閃過一絲異樣。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著你,似乎都忘記了言語,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第229章 飛機場,沒手感!

  「笑面佛,十五年前,我們戰成平手,今天看來依舊分不出勝負。」

  黃鳳圖冷冽的說。

  笑面佛呵呵一笑:「非也,你今天不是我的對手,我很好奇先前究竟是誰與你對戰,竟讓你消耗如此之大。」

  「哼,是不是你的對手,我們再打一場不就知道了。」

  笑面佛擺擺手,道:「我今天來並非一定要與你拚個你死我活,我只是來傳達宋家的一種意志。」

  「意志?莫非你宋家真的要扶植宋致在江沙發展。」

  笑面佛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黃鳳圖嘴角一咧,似笑非笑:「我看宋致要栽大跟頭。」

  「何出此言?難道你還想插手不成?」

  黃鳳圖搖頭,並不多做解釋。他清楚寧凡與宋致之間的矛盾,寧凡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當然宋致在江沙的日子不會一帆風順。

  「這樣最好,讓他們相互廝殺,兩敗俱傷。」

  「既然你出手了,那我就賣你一個面子,不插手他在江沙的事,不過你最好帶話給你們家主讓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否則若是宋致惹到我頭上,哼,天王老子的面子我也不會給。」

  笑面佛鬆了口氣,這黃鳳圖是出了名的倔脾氣,若不擺平他,那宋致今後肯定要吃苦頭。反正只要黃鳳圖不出手,那一切都好辦了。

  「黃鳳圖,你的散手確實厲害,難怪你當初會棄劍,不過若是你繼續用劍,沒準這世上會有第二個劍神。」

  笑面佛話題一轉,無比惋惜的說道。

  黃鳳圖臉色一寒,斥道:「不要和我提那個人。」

  笑面佛搖頭晃腦,道:「你們自己門派的事,我是沒有興趣過問。既然我的目的達到了,那我就告辭了。」

  人影一閃,笑面佛消失在了原地。

  黃鳳圖怔怔地望著笑面佛站立的地方,猛地一咳嗽,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笑面佛,你這個笑裡藏刀的傢伙,若非先前我消耗太大。哼,你今天就別想走出這扇大門。」

  黃鳳圖表情陰鷙,憤恨的說,「不過看著寧凡與宋致的鬥爭肯定十分有趣。」

  然而,他馬上又想到笑面佛提及的那人,殺氣從心底洶湧而出。

  「劍神?多麼榮耀的一個稱呼,可這世上只有一個劍神,我的劍都被他斬斷了,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練劍?不過即便不用劍,我也可以擊敗他,而且是徹徹底底擊他,讓他痛不欲生。」

  黃鳳圖想到盡興處,禁不住哈哈狂笑起來。

  笑面佛遠遠地把黃園拋在了身後,忽然停住了腳步,喉嚨一甜,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溢出,讓他的笑容顯得有幾分猙獰。

  「黃鳳圖這老兒的散手如此霸道,我差點著了他的道。雖然他答應不找二少爺的麻煩,可家主交代過,黃鳳圖生性狡詐,他的話不能全信,所以待二少爺的事業步入正規,我再離開江沙。」

  笑面佛扭頭看了一眼掩映在夜色中的黃園,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了,可在夜色中透著幾分詭異與恐怖。……

  寧凡一大早就起床了,只見劍癡在沙發上和衣而睡,他不禁記起昨晚的一件事。

  劍癡跟著他並沒有帶衣服等行李,所以今天他不得不陪著她去買換洗衣服。

  他實在很不想去買這些東西,可卻由不得他,誰叫他控制住了她呢。

  幾人吃過早餐,寧凡與劍癡一起打車到了商業步行街。

  寧凡一眼就看出劍癡不是一個喜歡逛街的人,因為她左右掃了幾眼,把眉頭擰成了一道月牙。

  「不買行嗎?」

  劍癡盯著寧凡問。

  寧凡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隨便,反正以後發臭的又不是我。」

  劍癡猶豫了,說:「可我不知該買什麼?」

  「隨便,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過我首先申明,自己付賬。」

  「我從來沒有買過衣服。」

  「什麼?」

  寧凡吃了一驚,他以前就夠土了,可這位更厲害,從來沒有買過衣服,那她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見他大驚小怪的樣子,劍癡說:「有人替我買,我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購物這種事情上?」

  「那你平常都做什麼?」

  「練劍。」

  「除了練劍外呢?」

  「練劍。」

  寧凡像看外星人一樣盯著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的生活也太無趣了,從小大大除了練劍竟然沒有其他活動,這人生不得不說缺乏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寧凡雖然從小修煉《乾坤訣》可也有自己的生活,從來沒把練功當做生活的全部。

  寧凡不禁有些同情她,難怪她的劍法如此高超,原來是夜以繼日練出來的,卻犧牲了太多美好的東西。

  「真不知道黃鳳圖是怎麼想的,他就是把你當成一個練劍的木偶。」

  寧凡忍不住歎道。

  劍癡臉色一寒,道:「胡說,我就是為劍而生,若像你們這樣庸庸碌碌,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那才是虛度光陰。」

  寧凡搖搖頭,懶得與她辯駁,這人真是練劍走火入魔了。

  兩人不知不覺走入了一家女性內衣店,寧凡抬頭一看,心裡咯登一下,想急忙退出去,可已經晚了。

  導購員熱情的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請隨便看。」

  寧凡尷尬地咳嗽一聲,環視一周,發現店裡擺滿了林林種種的女性內衣,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幾位女顧客正在挑選內衣,看見寧凡,都不好意思地扭過去了頭。現在的社會雖然開放,但男士逛女性內衣店的仍然是少數。

  劍癡卻沒有羞澀,反而好奇,仔細地打量各式內衣,逛了一圈卻不知選什麼好。

  寧凡亦步亦趨地跟著,裝模做樣的打量著,既然進來了,不觀賞一下豈不是虧死了,畢竟這種機會可不多。

  導購員看出了劍癡的猶豫,微笑著說:「###,我看你的胸型為半球形,胸型極好,你看這款黛安芬的最新款3/4罩杯的就很不錯,紫紅色襯托你的肌膚十分好看,而且還有蕾絲邊,更增添了一分情趣,想必你的男朋友也會很喜歡的。」

  寧凡聞言,忍不住瞅了劍癡的胸部一眼,嘖,這導購員的眼睛真毒,居然隔著衣服都能看出是半球形的,不過仔細看一下確實很像。

  劍癡察覺了寧凡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直勾勾地盯著導購員,殺氣騰騰的說:「你胡說什麼?」

  導購員嚇了一跳,臉色煞白,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恐懼的感覺,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寧凡忙拉了導購員一下,笑嘻嘻的說:「不好意思,她的脾氣太大了,她有自閉症,而且極度自卑,她一直覺得她的胸部太小了。」

  導購員只覺渾身暖洋洋的,剛才那種陰冷的感覺消失殆盡,感激地看了寧凡一眼,心道:「這女孩子看著漂亮,怎麼性格如此霸道?這個男孩子真是太不幸了,居然有這樣一個女朋友。」

  劍癡臉上的殺氣越發濃烈,直視寧凡,喝道:「你說我胸部小?」

  「是啊,看著都快成飛機場了,一點手感都沒有。」

  寧凡一本正經的說。

  「我要殺了你。」

  「嘿,又要打要殺,昨晚是誰求饒來著?」

  寧凡嘿嘿笑道。

  「誰求饒了?」

  劍癡茫然。

  導購員撲哧一笑,這一對兒真有意思。

  「沒求饒,那今晚繼續。」

  寧凡不懷好意的說。

  「繼續就繼續,誰怕誰?今晚我一定要睡你的床。」

  劍癡堅定的說。

  其他幾個顧客忍不住看了過來,這個女孩子看著冷冰冰,原來不是玉女,是**啊,大白天的如此直白飢渴,都想著晚上上床的事了。

  「看什麼看?」

  劍癡忽然對其他人喝道。

  「看一下又怎麼了?不知羞。」

  有人不服氣的頂道。

  「什麼?你竟然敢說我不知羞,我要殺了你。」

  劍癡做勢要衝過去,寧凡一驚,這小妞兒可是真的敢出劍的,忙拉住了她,喝道:「在家裡還沒鬧夠,還要出來丟人現眼!」

  劍癡只覺心口一疼,那股氣勁鑽進了心脈,她立刻彎腰,掛在了寧凡身上。但在外人看來她則像是理虧知錯了,趴在男友的懷裡。

  寧凡點到即止,讓元氣退了出來。

  但劍癡的臉則是通紅一片,她憤憤不平的瞪著寧凡,咬牙切齒的說:「你有種就殺了我。」

  寧凡悄悄的說:「我與黃鳳圖有約在先,怎麼可能殺了你呢?快點選幾件,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逛街。」

  劍癡哼了一聲,奪過了導購員手中的內衣,衝進了試衣間。

  導購員並沒有聽見兩人的低聲細語,見劍癡妥協,便朝寧凡豎起了大拇指,說:「先生,你真是好脾氣,這麼火爆的女朋友肯定不好受吧。」

  「嘿嘿,還行。」

  寧凡敷衍道。

  若是誰娶了劍癡,不知會遭多少罪。劍癡對什麼都不在乎,除了劍,沒準她對男女之事也沒興趣,說不定還是一個性冷淡呢,把她娶回家那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嗎?

  「###,剛才那內衣是多大的?」

  寧凡心中一動,一本正經的問。

  「32c。」

  寧凡頷首,果然沒錯,上次摸著就挺有手感的,而且還是半圓形,嘿嘿,不錯。不過這麼好的寶貝長在劍癡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第230章 她把自己交給他!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幾天,楚男大學的刺殺案已漸趨平靜。

  由於市委市政府下了封口令,校方又積極配合,刺殺事件只是在一個小範圍內傳播,並沒有被大肆放在網絡上。

  經此一役,大學校園內的保安增加了不少,校園內的安全提升到了一個新的檔次。

  韓國斌在此事上保持了緘默,並且慶幸當初自己按兵不動的抉擇。當他得知殺手正是刺殺楚彥的兇手時,著實嚇了一大跳,卻也鬆了一口氣。

  楚彥的刺殺事件在省委都掛了號的,讓他這個市委書記承受了頗大的壓力。現在兇手伏法,即便死的不怎麼光彩,可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

  因此,也沒人去找寧凡的麻煩,他雖然殺了人,可死者的身份太敏感,都沒人願意深究。

  有人認為此事已過,息事寧人,可有人並不認為如此,不甘心。

  宋致便是其中之一。

  眼睜睜地看著寧凡逍遙自在,宋致很不自在,尤其是在見到笑面佛後,他的想法就更多了。

  他三番五次引誘笑面佛去對付寧凡,可笑面佛笑而不語,在笑面佛看來這個所謂的寧凡只是一個小蝦米,怎麼可能配他出手?

  宋致別無他法,唯有歎息,因為笑面佛在宋家是一個超然的存在,甚至比河伯在楚家的地位還要高,除了宋家家主,笑面佛是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此事暫時不了了之,宋致一心撲在了家族事業上,他的使命是趁早幫助家族打開江沙的局面,因此他藉著宋家二少爺的名頭在江沙漸漸嶄露頭角,宋家二少爺的威名開始在江沙流傳。

  宋致大肆宴請江沙有實力的企業家,一方豪紳,縱橫捭闔,倒也逍遙快活,至於對徐心雅的追求攻勢,他也並未間斷,不過看著徐心雅鐵了心的態度,他漸漸覺得這事恐怕希望不大。

  雖然家族使命在身,但他卻不願把大好青春浪費在徐心雅身上,於是,宋家二少爺身邊的美女漸漸增多,狐朋狗友也驟然增多。當然,能夠成為宋家二少爺的狐朋狗友的都是有身份之人,任建便是其中之一。

  任大少自從被徐漢庭撞見打徐心雅的主意後,他不僅被刑拘了十五天,還被楚男大學開除了學校。

  從此以後,他就開始在天華集團任職,幫助他父親任天華打理生意,不過他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大忙沒怎麼幫上,倒反而惹了許多小麻煩,比如有幾個容貌姣好的下屬被逼無奈就辭職了,而他任大少的風流名聲也在集團內傳開了。

  宋致早已瞭解任家與寧凡的過節,於是重點與他們交往,想著在關鍵時刻陰寧凡一下。

  寧凡自然不清楚這些事情,他整天在醫院、酒店、家之間奔波,雖然有點累,卻很溫馨,而且也漸漸習慣了劍癡這個拖油瓶。

  寧凡撫摸著蘭若若的額頭,說:「若若,醫生已經說了,你的傷口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蘭若若在他手掌心蹭了幾下,甜甜的笑道:「我也好像早點出去,我都快被這醫院給悶死了。」

  寧凡淡淡一笑,說:「若若,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要離開江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要自己好好地照顧自己。」

  蘭若若臉上掠過一絲失望,旋即恢復正常,問:「沒關係,你可以去忙你的,我會照顧自己的。」

  寧凡鬆了口氣,說:「你才剛好就要離開你,真是不好意思。」

  蘭若若翹起蘭花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嗔道:「傻瓜,還和我說這些話。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我就是一個小女人,你在外面忙的時候,我就留在家裡好好的照顧自己,等著你回來。」

  寧凡感動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說:「若若,你真好。」

  蘭若若羞澀的一笑,說:「那你有了我這樣好的女朋友,你準備怎麼謝我?」

  「嘿嘿,當然是以身相許了。」

  寧凡壞笑道。

  「哼,又耍流氓。」

  蘭若若白了他一眼,忽然,她心中一動,###的臉蛋兒漸漸變得緋紅,她怯怯的望了他一眼,低聲說:「老公,你今晚留在醫院陪我好嗎?」

  寧凡未發覺她的女兒姿態,心想自己馬上就要去京城了,陪她一晚也屬應該,便點頭應下了。

  蘭若若抿著嘴唇,望著天花板,眼中神色變幻。

  寧凡便立刻給楚藝打了電話,並且讓蘇婉兒回去休息,至於拖油瓶劍癡就讓她在門外坐著。

  劍癡也早已習慣了這種待遇,即便是安靜的坐著,她腦海中也在冥想藏劍術,她雖然對戰勝寧凡的信心有些動搖,可仍舊不死心,她一定要練成第三招化劍。

  唯有實踐過,她才甘心,即便是真的敗了,那她也沒有了遺憾。

  化劍這一招玄之又玄,她雖然精心參悟了多日,可仍舊沒有太多頭緒,只是她現在出劍的速度快了許多。

  夜幕降臨,幾人吃過晚餐,劍癡繼續冥想,寧凡則和蘭若若親暱的說著悄悄話。

  寧凡不停的說著山村裡有趣的事,逗的蘭若若呵呵直樂。

  「老公,你說我去見你媽,她會不會喜歡我?」

  蘭若若忐忑的問道。

  「你這麼漂亮乖巧的兒媳婦,她肯定喜歡的不得了。」

  「真的嗎?」

  「那是當然。」

  蘭若若把懸著的心放了回去。

  「老公,你在床邊坐著好累,你也到床上來躺著吧,這床很大的。」

  蘭若若向旁邊移動了一下,說。

  寧凡嘿嘿一樂,不懷好意地盯著蘭若若,說:「你不怕我嗎?」

  「哼,壞老公,人家心疼你,你不准使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電視上不都這樣說的嗎?」

  寧凡一股腦地鑽進了被窩,聞著她身上的清香,說道。

  「老公,你現在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你以前莫非都是裝的?」

  蘭若若的心臟砰砰猛跳,卻強裝著鎮定自若的嬌嗔道。

  「油嘴滑舌,我沒覺得啊?不信,你嘗一嘗。」

  說著就吻住了她的紅唇,蘭若若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就熱情的回應起來。

  良久,唇分。

  蘭若若吐氣若蘭,媚眼如絲,癡癡地凝視著寧凡。

  「嘿嘿,怎麼樣,是不是油嘴滑舌啊?」

  寧凡壞笑著問,見她發呆,寧凡又問:「是不是看我太帥了,覺得自己很幸福啊?」

  「哼,臭美。」

  「我當然要臭美了,我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心裡美的不行了,簡直樂開了花。」

  寧凡說著,一隻手攔住了她的腰,把她擁在了懷裡。

  蘭若若靜靜的趴在他胸口,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反而寧靜下來,先前的緊張感消除,被一種期待所取代。

  所謂飽暖思淫慾。

  寧凡這個初哥,吃飽了,又是暖被在上,美人在懷。自然而然地,他的心怦然而動了。

  瞧著盡在咫尺的秀美容顏,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她的美麗胴體,魔爪下意識的朝那美麗而神聖的地方摸索而去。

  蘭若若穿著病服,十分寬鬆。寧凡的魔爪輕鬆自如地就探了進去,伸進了那一道幽谷之中,攀上了兩座高峰,肆意的揉捏起來。

  「嗯~」蘭若若發出重重的鼻音,呼吸加促,熱氣吹在寧凡的脖子上,吹的他熱血咕嚕咕嚕猛烈地沸騰。

  兩座白嫩在寧凡手中變幻著形狀,絲絲溫潤細滑,猶如牛奶從他手中流過,格外的溫馨順滑。

  蘭若若的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腰部,動情的在他腰上撫摸起來。

  寧凡彷彿受到了激發,動作幅度更大了幾分。

  「啊!」

  蘭若若舒服的呻吟著,眼中波光流轉,直勾勾地盯著寧凡,一團熊熊烈火在她眼中蔓延。

  四目相對,這團烈火似乎會轉移一樣,也點燃了寧凡眼中和心中的火焰,登時,他伏下頭又與她纏綿起來,四唇相交,兩舌絞纏,絲絲香甜絲滑在兩人口中傳遞、交融。

  寧凡不滿足於既有成績,開始攻城略地,一隻手在纖細沒有一絲贅肉的柳腰徘徊了一會兒便順流直下。

  忽然,蘭若若的身軀一僵,挺的筆直。

  但寧凡沒有停止,穿過層層阻攔,直達目的地,那幽深而神秘的地帶。

  蘭若若像是觸電一般,渾身一抖,旋即放鬆下來,她的眼睛一直睜著,含情脈脈地看著寧凡。

  四目相望中傳遞著無限的柔情蜜意,兩人都融化在這份情意中,只盼著彼此###,融為一個整體。

  唯有如此,方才能真正的演繹這份深情。

  寧凡砰然心動,他知道自己保守了二十年的初哥帽子要在今晚摘掉了,他既激動又彷徨。

  是的,男人對於第一次也是印象深刻,乃是日後回憶的資本,因此格外看重,希望保留最美好的回憶。

  蘭若若何嘗不是如此,當她挽留寧凡時,她就下定了決心。現在兩人走到這一步水到渠成,何況她有深深的危機感。

  他實在是太優秀了,若不搶先一步下手,那就極有可能被別的女人搶走,不說他老家青梅竹馬的小清,就是他的老闆楚藝也在一旁虎視眈眈。

  所以,蘭若若下定了決心。

  其實,這更多的是她出於內心深處的情意,把自己交給他,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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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第231章**

  兩人猶如乾柴遇烈火,一點即燃,情不自禁地陷入這美妙的二人世界。

  蘭若若象徵性的掙扎後,熱情地回應起來。

  寧凡勢如破竹,她身上的衣服如摧枯拉朽一般被扔了一地,她變成了赤條條的雪白羔羊,一眼無遺的展現在寧凡面前。

  勝雪的肌膚泛著瑩白的光澤,兩座山峰猶如冰清玉潔的萬年雪峰,似乎在向寧凡這個客人在招手,令他口乾舌燥,邪火直竄。

  他使勁地嚥了口唾沫,顫悠悠的伸手覆蓋在了神秘的三角地帶,雖然隔著最後一層遮擋,但他仍然感受到了其溫暖,還夾雜著絲潤之氣。

  蘭若若媚眼如絲地凝視著,###微顫,嫣紅的小嘴下意識的發出嚶嚀之聲。

  寧凡雙手拉住小可愛的邊沿,向下拉去。

  蘭若若配合的抬起挺翹的臀瓣,頓時,一副美麗的風光在他眼中綻放,猶如百花盛開。

  寧凡凝神靜息,激動而肅穆欣賞這只屬於他一人的美景。

  咕嚕!

  他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口水,雙手溫柔的撫摸著那柔軟的沃土。

  蘭若若###無限,捂著臉,呢喃道:「老公,不要看了,好羞人。」

  「嘿嘿,這有什麼可害羞的,老公看老婆,天經地義啊。」

  聽著這聲老婆,蘭若若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凝視著寧凡,癡癡的說:「老公,我好幸福,讓我做你的女人吧。」

  這句話就像是一劑興奮劑,寧凡的心轟隆一聲,熱血沸騰,撲在了她身上,三下五除二接觸了自己身上的武裝。

  蘭若若怯怯的瞄了一眼他的小兄弟,既緊張又好奇,心道:「好嚇人。」

  可她明白作為女人遲早都會經歷這一次,她很幸福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自己愛的人,並且將會永遠愛著他。

  寧凡順著他的目光,得意的瞧了一眼小兄弟,嘿嘿,今天給你開葷,養了你二十年,今天到你用武之地了,應該大展雄風,可千萬別掉鏈子。

  寧凡趴在她身上,她環住了他的虎腰,兩人的心其實都緊張的要死,寧凡左突右支,費了半天勁,居然發現不得其所小兄弟還在外面晃蕩呢!

  他的額頭漸漸冒出了汗水,村裡人一天盡講葷段子,可從來沒有人詳細訴說實操的技巧。

  寧凡這個初哥又不像大城市的男生常年經受愛情動作片的熏陶,所以他現在真是遜斃了。

  蘭若若緊張的期待著傳說中的破瓜之痛,可到頭發現那猙獰的小傢伙竟然還在門外徘徊,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都有些懵了。

  寧凡心中對華夏國的教育痛罵了一頓,媽的,怎麼沒人講解過這些實用的知識,盡瞎掰一些大而空的無用的東西。

  忽然,他渾身一震,感覺到小傢伙被柔軟的手掌包裹住了,一點點被牽引著前進。

  蘭若若羞的臉蛋兒都快滴出水來了,她強壓住心中異樣的感覺,可右手仍舊止不住顫抖,那火熱的傢伙似乎要燙穿她的手掌。

  寧凡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牽引著,機械地到達了目的地,看著蘭若若,他既感動又興奮。

  四目相望,蘭若若眼中被期待所沾滿,寧凡眼中的神色堅硬起來。

  伴隨著一聲痛呼,寧凡終於探尋到了桃花源地。

  「疼!老公……」

  寧凡停下了動作,戀愛的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等她緩過這股勁兒。

  蘭若若緊緊地抱著他的腰,秀氣的眉毛簇成了一團,兩行雪白的貝齒緊緊地咬合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眉頭才漸漸舒展,輕聲道:「你……動一下……」

  寧凡心中一喜,就像是得到了衝鋒命令的士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在戰場上縱橫馳騁。

  戰鼓雷鳴,兩人輪番交鋒,或上或下。初嘗箇中滋味兒的一對小男女由最開始的生澀變的狂熱起來。

  寧凡進入了一個忘我的境界,他的眼裡只有蘭若若,蘭若若也牢牢地把他的身影烙印在心底,矢志不渝。

  此時此刻,寧凡並未注意到他丹田處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丹田內的湖泊變得波濤洶湧起來,湖面上空更是風起雲湧,那幾個如繁星的亮點熠熠生輝,把湖面照射的亮如白晝。

  一股元氣組成的巨龍從湖泊中衝出,竄入了氤氳的雲層之中,翻滾咆哮,一道亮光閃過,好似閃電劃過白晝,卻顯然無比。

  巨龍竄入寧凡的經脈,逕直飛向他的下半身,隨著他一聲高昂的歡呼聲,衝入了蘭若若體內。

  蘭若若###猛顫,似乎被一股熱火包裹住了一樣,渾身燥熱難耐,下意識的高聲呻吟起來。

  她感覺一股火焰在體內亂竄,似乎要把她點燃了,可很快這道火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舒適,暖洋洋的,比春天的陽光還要令人舒心。

  她的心變得異常寧靜,原本的破瓜之痛消失無蹤,她渾身似乎擁有了無窮的力量。

  巨龍在她體內盤旋一陣,帶著一股元陰之氣回到寧凡體內,登時,丹田內電閃雷鳴,湖泊迅速向外擴散,已經有了一個小碗大,而上方的雲層翻滾,亮光閃爍,並且亮點在急速增多,最後增加到七顆,排列成北斗七星狀懸浮在雲層中。

  而巨龍躍入湖面,消失無蹤,一切漸漸歸於平靜。

  寧凡撲在蘭若若身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可忽然他心有所感,急忙運轉《乾坤訣》「啊,怎麼會這樣?《乾坤訣》竟然突破到了第四層。」

  他目瞪口呆,原本漸漸止步不前的《乾坤訣》竟然在自己獻出第一次後,毫無徵兆地突破了。

  「若是早知道這麼簡單,那我早點獻出第一次,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辛苦的練功了?」

  他驚疑不定,「這乾坤訣莫非是傳說中採陰補陽的邪功?」

  他嚇了一跳,急忙問:「若若,你感覺怎麼樣?」

  蘭若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老公怎麼如此直接,問這麼羞人的問題。

  「若若,快說啊。」

  蘭若若嬌嗔的橫了他一眼,把人家搞的死去活來的還問這麼羞人的問題,真是壞蛋。但她也聽說過許多男人做完這事兒後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蘭若若乖巧的點頭說:「很舒服。」

  「很舒服?」

  寧凡一愣,「你沒有什麼不適嗎?」

  「老公,你好壞,盡問這些羞人的問題。」

  蘭若若終究沒有寧凡臉皮厚,粉拳在他胸膛敲打起來,口中嬌嗔不斷。

  寧凡鬆了口氣,既然她沒事了,那他就沒什麼可擔心了。回味著那聲「很舒服「,他不禁心中一蕩,看著她俏臉含羞的樣子,心中又火熱起來。

  他一把抓住她的拳頭,嘿嘿一笑,又撲了上去,頓時,兩人又滾作一團。

  蘭若若失聲驚叫:「啊,你怎麼又來了?」

  「嘿嘿,我們要趁熱打鐵,鞏固戰鬥成果。」

  一翻酣暢淋漓的戰鬥,兩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蘭若若趴在他的胸膛上,用小手撓著他的胸膛,說:「老公,要是我懷上了怎麼辦?」

  「懷上?」

  寧凡悚然一驚,大爺的,剛才只顧著盡性了,根本沒有做安全措施,若是懷上了,那不就要當爹了。

  話說他還沒有做好當爹的準備呢!

  我不會真的成神槍手了吧?

  怕個逑,懷就懷了,做爹有啥可怕的,反正我不會比我那死鬼老爹做的差,哼!

  「懷了就生唄。」

  寧凡毫不在意的說。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就是敢作敢當的人。」

  蘭若若莞爾,把臉頰貼在了寧凡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說:「老公,你真好。」

  「哈哈,那當然了。」

  蘭若若暗歎口氣,今天是安全期,哪裡可能懷上?況且現在她還在上學,也不可能懷孩子。

  不過能夠給他生孩子,這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想著將來有孩子圍著兩人玩樂,那場景想一想就幸福的不得了。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想什麼,我困了,睡吧。」

  兩人這一覺睡的很香很甜,可寧凡仍舊一大早就起來了,看著像個嬰兒般熟睡的蘭若若,他幸福的笑了。

  他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劍癡恰好抬起頭,四目相對,劍癡的眼中全是鄙夷之色。

  寧凡尷尬的咳嗽一聲,昨晚太過興奮了,把她給忘記了,以她的實力,肯定是聽了一晚上的牆角。

  「我很懷疑你的武功是怎麼達到這個境界的。你看你一天有多少時間花在練功上?」

  劍癡鄙夷的說。

  相比劍癡這個練武的怪胎,寧凡是有些慚愧,練功卻是只佔了他生活的一小部分,可他並不認同劍癡的意見。

  若是一味地死練功也未必有好的效果,況且那樣生活就沒有了一點樂趣。

  寧凡嗤之以鼻,戲謔的笑道:「那說明我是天才,不像某人一天到晚都練功,武功卻不過如此。」

  「你……」

  劍癡語塞,心思一轉,說:「下次你們辦事的時候最好不要在我旁邊,煩!」

  「嘿,你聽了一晚上的牆角根了,我還沒和你算賬,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若不是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鬼才願意聽。」

  劍癡厭惡的說。

  寧凡汗然,確實如此,不過一大清早,他的心情很好,不想和她吵架,冷哼了一聲,直接走出了醫院給蘭若若買早點。

  劍癡無可奈何地跟著他,直對著他的背影翻白眼。

第232章 進京

  蘭若若出院了,兩人沒有多餘的時間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因為寧凡已經在準備京城之行了。

  如今《乾坤訣》與乾坤掌都有上升了一個台階,他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楚彥也沒有閒著,在為寧凡的京城之行做著準備,這次不但要查清楚向楚藝下刺殺命令的幕後黑手,還要除掉骷髏會這個心頭大患。

  楚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寧凡身上,並且他相信寧凡將會交出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

  楚藝顯然也察覺到了幾人的異狀,雖不清楚寧凡究竟去往何方,但肯定不簡單,因此她變得格外溫柔,不停地叮囑他小心。

  徐心雅大大咧咧,只是纏著寧凡教授武功,寧凡既然已經答應了,便整理了一套簡單的心法配合一些實用的技巧傳授給她。

  瓷娃娃如獲至寶,整天醉心於武學,倒有幾分劍癡的風采。

  林清音則暗自慶幸,終於有一段時間不用面對這個禽獸了,她感覺渾身輕鬆舒坦了許多,似乎又找回了那個張揚而自信的女警官的感覺。

  剛經歷了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次,心愛之人便要遠行,蘭若若不免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些負面情緒收拾起來,叮囑寧凡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寧凡並未大張旗鼓地宣揚,但周彪幾個兄弟伙都知道了,聽說他要去對付骷髏會,一個個捶著胸膛,豪氣干雲,也想跟著去。

  寧凡自然會拒絕,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人,他怎麼捨得去讓他們出生入死。況且骷髏會與他們並非一個級數,帶他們去只會是凶多吉少。

  最後,這些人只能無奈的妥協了,卻嚷著要等寧凡凱旋而歸時,為他接風洗塵。

  秋高氣爽,這是出發的日子。

  寧凡拒絕了所有人送行的要求,與劍癡、李破軍、楚彥四人一起來到了機場,通過vip通道,幾人進入了機場,一架龐巴迪噴氣飛機安靜的停在跑道上,四位美麗的空乘###站在舷梯兩側,臉帶淺笑,向幾人行注目禮。

  寧凡側著頭瞧了楚彥一眼,嘖嘖讚歎:「老小子,你的手筆夠大啊,這都整私人飛機了。」

  楚彥哈哈大笑:「一點小錢而已。」

  「嘖,十足的吸血鬼,我為你出生入死,你只給那麼一點錢,自己卻享受著私人飛機,你太摳門了,太不夠意思了。」

  「等你凱旋歸來,這架飛機就送給你了。」

  楚彥毫不猶豫,大手一揮,豪氣十足的說。

  寧凡眼睛一亮,活像是一個財迷,問:「此言當真?」

  他雖然不清楚這飛機的具體價格,可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身家恐怕還不及這架龐巴迪。

  所以楚彥這次的手筆確實不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楚彥斬釘截鐵的說。

  李破軍聞言,忍不住暗自讚歎:「世家之主,出手果然不同凡響,眼光也非常獨到,寧凡的價值何止這一架龐巴迪,只要與他交好,以後楚家恐怕也會享受意想不到的好處。」

  劍癡對金錢沒有多少概念,在她眼中這隻大鳥也就是一個交通工具,遠沒有一式一招令她著迷。

  「哈哈,老小子,你就等著吧,這架飛機以後你就別想坐了。」

  「希望如此。」

  幾個空姐聽著幾人的交談,震驚不已,雖然表面平靜,卻仍舊不停地瞅寧凡,這個小伙子究竟何德何能,竟然楚董如此看重?

  若是飛機換了主,那相當於她們也就換了老闆,於是紛紛對寧凡投去最溫暖可人的笑容。

  「寧凡,京城一切都已安排妥當,等你下飛機後有人與你接頭,後續她會竭誠為你服務,當然你也清楚那些人的脾氣,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要你自己解決。」

  寧凡瞭然,那群精英誰都不服誰,更不會對他這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心服口服,到時候免不了麻煩一下。

  「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不過我希望這段時間江沙要太平一點,否則若我的人有什麼閃失,我可要唯你是問。」

  楚彥灼灼地盯著寧凡,點頭道:「沒問題,這大後方絕對不會亂。」

  「那我們走嘍,去嘗試一下你這**的生活。」

  寧凡哈哈一笑,大踏步邁上舷梯,進入了飛機。

  李破軍與劍癡緊隨其後。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龐巴迪飛向了藍天。

  在空姐慇勤的服務中,兩個小時的旅程一晃而過,龐巴迪緩緩地降落在了京城國際機場,一輛加長林肯已經在機場上靜候了。

  寧凡三人走出機艙,只見一個明艷的ol美女站在林肯車旁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機場門口,閃爍著獵奇的目光。

  當三人的身影出現在艙門時,她的神色不由一黯,顯然並沒有期待中的驚艷感。

  因為她得到董事長的命令一定要全力配合寧凡,無論他有任何要求都要設法達成。

  她從未見董事長如此隆重的對待一個人,即便是其他四大世家的家主也沒有這種待遇,所以她一直很好奇這個叫寧凡的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不用多想就分辨出了誰是寧凡,因為他走在最前面,笑容最歡唱。但她寧願相信那個大塊頭是寧凡,因為她深知此行的任務及凶險程度,她識人無數,一眼就看出李破軍絕非泛泛之輩,但那個嬉皮笑臉的小伙子確實沒有任何奇異之處。

  「莫非這小子深藏不漏,我看走眼了?」

  她暗自揣測。

  即便她有萬千疑惑,她也不敢怠慢了寧凡,笑容就像是花兒一樣綻放,急忙上前幾步,在寧凡恰好走下舷梯之際迎上了他,伸出保養的光潔如玉的素手,笑道:「歡迎寧先生。」

  寧凡忍不住多看了眼她的手,暗自搖頭,這雙手看似漂亮,可單論膚色,與黃鳳圖的手比起來,卻仍然差了幾分。

  寧凡矜持的笑著與她握了下手。

  美女主動介紹道:「我叫董璇,專門為你們在京城的服務視野工作。」

  「你好,以後少不了要麻煩你。」

  「能夠為寧先生服務是我的榮幸。」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破軍,這位是劍癡,他們會參與我們的行動。」

  「哈哈,李先生好,這破軍的名字搭配著這身氣勢,足以威懾住許多人。」

  董璇讚道。

  李破軍不苟言笑的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董璇不以為意,又轉向劍癡,她雖然很好奇一個女孩子怎麼叫做這麼稀奇古怪的名字,可仍舊笑臉盈盈的說:「劍癡###,你真漂亮,很高興認識你。」

  劍癡眼觀鼻,鼻觀心,恍若未見。

  董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迅速的隱藏起來,婉兒一笑,自然而然地轉向寧凡,說:「三位請,旅途勞頓,先稍作休息再說。」

  「我們不累,還是先幹正事吧,我可是迫不及待的向佔有老小子這架私人飛機了。」

  寧凡呵呵笑道。

  董璇眼睛一眨,不明所以,下意識地打量了龐巴迪一眼,又想起老小子這個稱謂,心中一顫:「他叫董事長為老小子,還說董事長要把這架龐巴迪送給他,他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大膽?」

  登時,她看向寧凡的目光越發疑惑好奇,對他的身份更加好奇,覺得他雖然面嫩,卻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

  幾人上了加長林肯車,平穩地駛出了機場。

  「董###,我們直接切入正題,你帶我們去見那些人。」

  寧凡直截了當的說。

  董璇會意的點頭,忽然心中一動,忍不住提醒道:「那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恐怕會桀驁不馴,到時候你們要小心一點。」

  她估計也就李破軍有點真功夫,其他兩人恐怕不夠看。

  寧凡高深莫測一笑,說:「他們不是恐怕會桀驁不馴,而是肯定桀驁不馴,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的訓一訓。」

  董璇狐疑地盯著寧凡,她實在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說這番話的自信究竟來自何處?難道李破軍十分厲害,能夠完全抗衡那些人?

  「也罷,反正我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即便他們吃癟,也怪不到我的頭上。」

  劍癡在幾人身上掃過幾眼,低頭思索起來,她被寧凡拉過來,還沒有徹底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她已經猜到寧凡此行肯定是為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既然她發誓要擊敗寧凡,那就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次雖然被逼迫著一直與他在一起,但她從來沒有放鬆過觀察,她要觀察他的一言一行,找出他最脆弱的破綻,以便以後徹底擊敗他。

  「此行肯定是極為重要而隱秘之事,我恰好趁此良機對他進一步瞭解。」

  汽車沿著平坦的公路,來到了郊區的一處佔地極廣的大宅院,自動電子大門受感應,緩緩打開。

  剎那間,李破軍與劍癡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炯炯有神的雙目透過窗戶向外望去。

  寧凡懶洋洋的伸開雙手,靠在舒適的座椅上,嘴角浮起一絲瞭然的笑意,這群精英果然不簡單,光是這份氣勢已足以令許多宵小之輩膽戰心驚。

第233章 一鳴驚人

  諾大的宅院,樹木繁盛,花團錦簇,林幽路靜,暗香繚繞,真是一副令人心曠神怡的圖畫。

  可是,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鋪天蓋地,叫人心驚膽戰。

  劍癡與李破軍顯然察覺到了這一絲異樣,不約而同地坐直身子,緊蹙著眉頭。

  董璇秋波流轉,掃了幾人一眼,當看到一臉平靜的寧凡時,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她對於環境中的肅殺之氣早有領教,而劍癡與李破軍二人的表現也很符合她心中的期望,這說明他們確實有幾分本事。

  但寧凡的反應卻出乎了她的預料。

  「他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這個後知後覺的傢伙,莫非是濫竽充數,董事長受了他的欺騙?」

  登時,她不禁有種看好戲的心思,無論你是不是濫竽充數,稍後便知,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若沒有真本事,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嘎!

  加長林肯停在了一個獨棟別墅前。

  幾人下車,只見別墅客廳大門緊閉,那股充斥天地間的肅殺之氣正是從其中滲透出來的。

  「人都到齊了?」

  寧凡問。

  董璇點頭,在車上她已大致介紹了一下準備工作,於是說:「是的,我去機場之前就把他們召集過來了。」

  寧凡意味深藏的一笑,讓這群心高氣傲的傢伙等了這麼久,肯定一個個都積蓄了一腔的怒氣,像一個個火藥桶,等會兒肯定會異常火爆精彩。

  見寧凡臉色如常,董璇暗自搖頭,我這話雖然含蓄,但照樣可以推斷出這些人此刻的心情。

  寧凡這傢伙若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等會兒肯定會很棘手,可他仍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這說明什麼?

  董璇不是白癡,相反,她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否則也不會被楚彥委以重任,她一下就想到一種可能。

  他莫非是在扮豬吃老虎?

  董璇見多識廣,可現在仍然不敢確定。

  吱呀!

  厚重的大門被李破軍推開了,喧嘩之聲如潮水一般傾斜而出,整個宅院的寧靜頃刻間被打破,而那令人心寒的肅殺之氣越發濃烈,讓人喘不過起來。

  董璇的胸口一陣窒息,臉色變的通紅,艱難地深吸一口氣,才堪堪穩住心神。

  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另外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李破軍與劍癡仍舊是蹙著眉頭,警惕的模樣,而寧凡卻泰然自若,甚至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他肯定是扮豬吃虎。

  董璇毫不猶豫地下了這個判斷,心底則滋生出期盼。

  房間內人頭攢動,男男女女,膚色各有不同,相貌迥異,一看便知是來自世界各地,但所有人有一個共同點,乃是面帶慍怒之色。

  大門打開之際,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大多數人的目光匯聚在了李破軍與劍癡身上。

  這些人早已積累了一腔怒氣,他們昨天就接到僱主的命令讓他們今天一大早到達此處,雖然他們不是很情願,但看著那一億五千萬美金的份兒上,還是準時趕到了。

  可後面的事就超乎他們想像了,董璇草草地接待了他們,然後就把他們涼在此地,大半天過去後才帶著三個人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身為殺手和僱傭兵界的精英,即便是面對僱主,他們也大多是趾高氣揚的,因為他們的本領擺在那裡,而且大多數僱主也都客客氣氣的對待他們,他們從來沒有被如此冷落過。

  「董###,今天你召集我們來此有何目的?」

  其中一個鷹鉤鼻男子用英語冷冷地問。

  董璇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實在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今天召集諸位的目的乃是因為宣佈一件事。」

  「什麼事,快說,時間就是金錢,你花了我不少的錢。」

  「大家雖然結成了若干團體,可效果並不是十分理想,我的老闆並不是很滿意,為了更早的完成任務,也是為了讓大家更快地拿到一億五千萬美金的佣金,我的老闆專門請了一人來帶領諸位。」

  董璇強忍住心悸,一口氣說了出來。

  她已經感覺到大廳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因為所有人的臉色都齊刷刷地變成了墨色,瞪大了眼珠,不可思議地望著寧凡三人。

  帶領他們?

  笑話!

  「你們什麼意思?這麼做是不相信我們的實力了?」

  其中一個壯漢怒吼道。

  「這主要是為了協助大家更快更好的完成任務。」

  董璇的背心已經滲出了冷汗,白色的襯衣緊緊地貼在背上,勾勒出完美無瑕的脊背。

  「狗屁的協助,我們不需要,叫他們滾蛋,否則老子捏碎他們的卵蛋、。」

  「對,叫他們滾,否則老子一槍打爆他們的頭。」……

  群情激奮,事態似乎朝著失態的方向發展。

  董璇為難地瞅瞅寧凡,又看看眾人,實在不知改怎麼辦了。

  「我們確實不相信你們的實力,因為你們接受任務如此長時間了,骷髏會仍舊生龍活虎,這實在是莫大的笑話與敗筆。」

  寧凡淡淡的以純正的英語說。

  這一個聲音並不大,卻像是一記驚雷,準確地傳入了眾人的耳朵中。

  大廳幾乎一瞬間變的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像是看殺父仇人一樣盯著寧凡。

  他這副身板在眾人眼中無異於一隻脆弱的小鳥,並且沒有一點令人恐懼的氣勢。

  他們下意識地自認為只需要一點點力量就可以讓寧凡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從他的口中聽到如此###哄哄的話,幾乎所有人的腦袋都當機了。

  董璇嚇了一跳,這傢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句話相當於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那以後還怎麼讓他們配合?

  李破軍和劍癡不懂英語,但他們從對方的反應也大致猜到了寧凡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若是楚藝等人在此肯定會很驚訝寧凡怎麼會說一口純正的英語,他不是自稱山溝裡的人嗎?

  寧凡卻並不認為自己會英語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從小他老媽就教他了,他經歷的乃是現在許多學校吹噓的雙語教學。

  寧凡雖然驚訝老媽怎麼會英語,可自從問了一次被暴打後,他就再也不糾結這件事了。

  「啊!你竟然恥笑我們,老子要殺了你!」

  其中一個衝了出來,碩大的拳頭直奔寧凡的腦袋,破空之聲格外刺耳。

  寧凡不避不閃,高深莫測地微笑著,看著那拳頭漸漸在瞳孔中放大。

  「小心!」

  董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尖叫道。

  砰!

  兩拳相擊,大漢急速後退數步方才穩住腳步,然後凝重地看著與自己對拳的人李破軍。

  李破軍也後退了幾步,神色凜然,這些精英果真不是泛泛之輩,隨隨便便一拳威力竟如此巨大。

  「你讓開,老子殺的人是他。」

  大漢顯然沒料到李破軍要出手,他對付的是寧凡,於是他憤怒的吼道。

  「寧兄弟,他說什麼?」

  李破軍蹙著眉頭問。

  寧凡淡然笑道:「他說他的目標是我,而不是你。」

  李破軍神色一凜,道:「哼,想動你,那先要經過我這一關。」

  寧凡笑著搖搖頭。

  董璇不免有些失望,原本以為寧凡會暴起還擊,那樣就可以知道他的真實實力了,可李破軍卻接下了這一拳,讓他的希望落空了。

  寧凡沖大漢搖搖手指,最後指著劍癡,說:「你若要與我動手,那先戰勝她吧。」

  「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打的?不要做縮頭烏龜,快點與我打一場。」

  大漢吼道。

  寧凡置之不理,直接退到了劍癡後面,把她涼在了最前面。

  劍癡沒聽懂他的話,卻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讓她出手,她臉色一變,我又不是他的屬下,為什麼要為他出生入死?

  「寧凡,你不要太過分了,要打,你自己打。」

  劍癡冷冷地說。

  寧凡懷抱著雙手,似笑非笑的說:「劍癡,我若掛了,你的小命也就不保了,那黃鳳圖肯定會瘋掉,所以為了保住我的性命,也為了你的性命,你就快點出手吧。」

  劍癡並不買賬,說:「你分明打得過對方,你又不會死去,為什麼要我出手?」

  「哈哈,這個社會意外太多了,人家好好地在家待著都有可能丟性命,我若和對方生死相拼,豈不太危險了,隨時有可能殞命。因此,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你必須出手。」

  寧凡好整以暇的說。

  「寧凡,你真是太無恥了。」

  劍癡從未見過如此胡攪蠻纏之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將來可能變成他的擋箭牌。

  可想著黃鳳圖的交代,她唯有忍氣吞聲,她雙目一寒,就像是兩柄利刃劃破空氣,犀利的殺氣撲面而至。

  大漢心中一顫,他這才警覺自己陰溝裡翻了傳,這小妞兒看似柔柔弱弱,可蘊藏的那份決絕的殺氣讓他有一種危機感。

  但他不怕,卻對寧凡的退縮嗤之以鼻,哼了一聲,道:「小子,躲在女人後面算什麼本事?」

  寧凡嘿嘿一笑,道:「若是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那才叫真的叫沒本事。」

  「哼,走著瞧,你就等著為她收屍吧。」

  大漢虎吼一聲,攻向了劍癡。

第234章 下馬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地盯著劍癡與那大漢,而大漢的同伴更是高聲叫囂起來。

  「雷奧,殺掉這個小娘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實力。」

  寧凡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劍癡沒有聽懂,卻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輕視之意,心中橫哼一聲,一雙鳳目捕捉著對方的攻勢。

  吼!

  雷奧毫無花哨的一拳凌空轟來,同時,右腳掃向劍癡的下盤。

  雷奧是力量型的殺手,他曾經一拳打暈過一頭健壯的鬥牛,與敵人對戰之時,往往一拳就可以要了對方的性命。

  雷奧的攻擊還未到達,忽然嗖!

  毫無徵兆,一道劍光憑空一閃,森寒的劍氣頃刻就籠罩在了雷奧的頭頂。

  雷奧眼中閃過一絲駭然,對方的攻擊太快了,他根本還沒發覺是怎麼回事,只覺一道血光沖天而起,鮮血撒了他一臉,他雙目變得赤紅。

  下一秒,一股鑽心的疼痛由中樞神經直達大腦深處。

  「啊!」

  一聲慘叫在大廳內迴盪,驚心動魄,令人心悸。

  大廳內,除了董璇,其他人都是見過無數鮮血之人,但今天這一幕仍給了他們很深的震撼。

  一則,劍癡的迅猛出手超乎他們的想像。

  二則,劍癡竟然真的敢下殺手。

  寧凡也著實吃了一驚,劍癡就劍癡,出手絕不脫離帶水,長劍出鞘便要見血,這個雷奧活該倒霉。

  但劍癡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他大跌眼鏡。

  雷奧的手被斬斷了,掃出去的腿卻並沒有停住,但攻擊勁頭已稍顯不足。然而,又是一道劍光閃過,血光飛射,更刺耳的慘叫聲叫人心碎。

  撲通!

  雷奧單腿站立不穩,逕直撲到在地,鮮血流了一地。

  這個世界一流的殺手今天算是徹底報廢了,今後便沒有這一號人物了。

  雷奧的同伴凱撒怔住了,旋即憤怒的咆哮起來:「你竟然傷害雷奧,婊子,老子要殺了你,先###後殺。」

  寧凡嘿嘿一笑,既然已經見血了,那索性鬧大一點,把這些人心中那點不安定的因素連根拔除。

  於是,他不懷好意地一笑,在劍癡的下三路掃了一眼,翻譯道:「他想對你先###後殺。」

  對寧凡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劍癡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著凱撒,雙目一寒,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死!」

  嗖!

  劍癡人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撲進了人群中,漫天的劍氣束成一道,她就像是一柄利劍直擦進人群。

  轟!

  人群立刻散開,他們明白這小妞兒發瘋了,發瘋的人最恐怖,尤其是女人。

  凱撒面色驟變,急速後退,與此同時,一支沙漠之鷹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若是王建業在此,肯定會一眼就看出凱撒乃是用槍的高手,精氣神瞬間就凝聚到了槍上,動作快如閃電,而且經過一剎那的駭然後,反而變得格外的冷靜。

  凱撒確實是用槍的高手,彈不虛發,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槍口之下。

  可這一切在劍癡面前均如土雞瓦狗一般腐朽。

  砰!

  槍響,子彈呼嘯而出。

  叮!

  劍癡豎劍於胸前,逕直朝著面前劈去,火光一閃,子彈撞擊在劍刃上,一分為二,沒有傷到劍癡分毫。

  凱撒沒有多看,直接扣動了第二下扳機,可他還是晚了,手指微微彎曲的一瞬間,劍已經到了。

  卡嚓!

  金屬破裂之聲響起,只見沙漠之鷹的槍管從中破為兩半,利劍長驅直入,並未停歇,瞬間劈進凱撒手中。

  撲哧!

  他的手臂應聲從中一分為二,就像那枚子彈一樣,長劍劃過肩頭才收住攻勢。

  可凱撒的半邊胳膊已經被劈掉,直接掉在了地上。

  血腥之氣沖天而起,凱撒慘叫著,翻滾著,不一會兒,竟直接暈死了過去。

  眾人彷彿感同身受,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齊刷刷地定格在劍癡身上。

  她的面色依舊冰冷,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妞兒真是太狠了,比男人還狠無數倍。

  寧凡心弦一顫,漸漸意識到劍癡比他預料的還要厲害。

  她彷彿除了武功,真的很少有人類的其他情緒,她簡直就是一柄利劍,勇往直前,永不後退。

  「她這種近乎癡狂之人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若我無法把她收為己用,那就必須除掉她,況且如今她已對我恨之入骨,若留她在世上,假以時日,她的實力對我肯定會構成巨大的威脅。」

  劍癡退回到寧凡身旁,冷冷地掃過眾人,大部分人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目光,不想與她對視。

  「厲害!」

  寧凡悄悄地向她豎大拇指。

  劍癡哼了一聲,並不搭理他。

  董璇胃部一陣翻滾,好不容易壓下去嘔吐的衝動,悄悄地瞥了劍癡一眼,她的眼中寫滿了恐懼。

  她追隨董彥在商界打拼數年,也經歷過一些地下世界之事,心性也著實比較強大,否則楚彥也不為安排她處理此事了。

  可饒是如此,她仍然止不住膽顫心寒,因為她從未見過劍癡這種視生死一文不值的人。

  她暗自慶幸剛才沒有怠慢劍癡,否則自己這條小命就危險了。

  與此同時,她卻對寧凡三人的信心增加了不少,劍癡一人就展現了如此強大的實力,那說明完成此次任務的希望就大了不少。

  劍癡的表現連李破軍都忍不住側目,他清楚劍癡的底細,對於寧凡留她在身邊,他持保留意見。因為他始終覺得劍癡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稍有不慎,就會被這柄利劍反噬。

  寧凡向前跨出一小步,笑嘻嘻的說:「還有人想試幾招嗎?」

  眾人神色複雜,眼光在劍癡身上飄忽不定,最後又定格在寧凡身上。

  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沒有任何威脅的年輕人竟然可以使得動如此厲害的高手,那說明他的本事只高不低。

  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再貿然挑釁。雖然損失的兩人乃是他們一個陣營的,卻沒有一個人為他們出頭。

  廢就廢了,與我何干?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選擇了屈服。

  這乃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尤其是地下世界更是如此。既然寧凡表現出了強者的一面,他們選擇屈服也屬自然而然的事。

  「既然沒人試招,那就說明你們沒有異議了,我宣佈從今以後這個行動就由我指揮,若是不聽從指揮,那請便,反正這份錢少一個人分更好。」

  寧凡淡淡的說。

  「你把我們集中在一起,那任務完成之後,這錢究竟怎麼分配?」

  人群中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循聲望去,寧凡的眉毛一抖,不由自主地生出厭惡之情。

  這個女人夾雜在一群男人之中,加之他們的服飾,他們格外顯眼。

  「武士?」

  寧凡沒有想到這次的任務居然連這些傢伙也被吸引了過來。

  他對於這些武士沒有一絲好感,因為他在山村時常聽老一輩講述當年他們是如何欺凌華夏國人民的。

  「哼,你們還想分錢,做夢!」

  寧凡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第235章 陰險的潛龍

  這個問題一提,便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畢竟大家拼了性命就是為了錢。既然現在結為一體,自然要談論佣金分配的問題。

  佐籐美子漂亮的嘴角微微一勾,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在寧凡身上一掠而過,忖道:「這幾個新來的傢伙手段如雷霆一般,若被他們完全壓制住了,那今後還不被牽著鼻子走。既然不能與他們硬著來,那就挑起一點事端。」

  「快點說啊,任務完成之後,怎樣分錢?」

  有人附和。……

  寧凡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淡然的說:「這有何難?骷髏會總共十三名殺手,誰殺了某一個人,就可以得到相應的報酬。」

  說著,寧凡有意無意地瞟了佐籐美子幾人,在他的計劃中,這些武士即便殺了骷髏會的人,最後也分不著一分錢,若是對方被骷髏會幹掉幾個,那就是喜上加喜了。

  總而言之,他不會放過這一支強大的武力,他會利用他們,盡可能地搾取他們的價值。

  佐籐美子不動聲色的說:「骷髏會還剩下幾個殘兵敗將,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按照十三個人分配?」

  寧凡心中掠過一股殺氣,這小妞兒是有備而來,但他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這位###怎麼稱呼?」

  「佐籐美子。」

  她毫不示弱。

  「那你說怎麼分配?」

  寧凡似笑非笑。

  佐籐美子哼了一聲,說:「除掉死去的人,其他骷髏會的餘孽按照實力劃分佣金。」

  「哦,那我請問一下骷髏會的餘孽還有誰?」

  「首當其衝的是大掌櫃潛龍,此人行蹤飄忽,深不可測,另外還有槍神、夜行人、彎刀、屠夫和冷面,其餘七人都被人殺了,就連大名鼎鼎的閻王也在前幾天被一個無名之輩弄的爆體而亡。」

  佐籐美子侃侃而談,顯然做足了功課。

  寧凡暗自冷笑,你還好意思說,你們來京城這麼久了連剩餘的六個人都對付不了,卻還要我來擦###。

  若是佐籐美子知道這七人的死都與寧凡有密切的關係,而他口中的無名之輩就站在她面前,那她恐怕就不會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倨傲姿態了。

  其他人聞言,嗡嗡的議論起來,現在只剩下六個人,可真是僧多粥少,所以必須想辦法攫取最大的利益。

  對眾人的反應,寧凡瞭然於胸。

  既然如此,他就順應他們的意思,說:「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根據實力劃分,潛龍的命值五千萬美金,其他每人兩千萬美金。」

  「什麼?為什麼潛龍的命值那麼多錢?」

  馬上有人表達了異議。

  寧凡戲謔的一笑,他這麼分配並非無的放矢,潛龍一招就重傷河伯,說明此人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若想殺他恐怕與登天的難度差不多。

  他雖然沒有與其他幾人交手,但閻王排名第二,那說明其他幾人的實力要略遜一籌,因此平分一億美金並沒什麼不妥。

  「值不值那麼多錢,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

  寧凡高深莫測的說,並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

  佐籐美子彎彎的娥眉皺到了一起,她出發前門派中的長老曾告誡她,潛龍神秘莫測,沒人知道他的武功底細,因此面對他時必須萬分小心。

  佐籐美子銘記於心,此刻又聽到如此分配酬勞,那說明寧凡對潛龍也有相應的瞭解,這就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視。

  與此同時,她心中更激起了一股戰意,她乃是神秘的甲賀流派的傳人,忍術與劍術在甲賀一派中出類拔萃,更素有天才少女之稱。

  她心性極為驕傲,恐怕與劍癡相比也相差無幾。因此她雖然見識了劍癡的劍術,可她並沒有絲毫膽怯,並且心底還滋生起了與劍癡一決高下的心思。

  佐籐美子暫時選擇了沉默,既然她還看不清楚其中的內幕,那她就絕不會輕易出手。

  其他人見寧凡如此堅決,也沒有了異議,如此一來,骷髏會的人就被明碼標價了。

  「今天就先到這裡,明天統一行動,希望大家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在這裡,過時不候。」

  寧凡說完,便轉便走。

  李破軍與劍癡默默地跟了出去。

  董璇看著倒地的雷奧和凱撒,頭疼地揉了揉腦袋,打電話叫人立刻送往私人診所處理。

  「寧先生,稍等。」

  董璇追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寧凡停下腳步,玩味的笑容又悄然爬上臉頰,說:「董###,今天這一幕讓你失望了吧?」

  「呃……」

  董璇下意識地停了下來,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又迅速職業性的笑道:「寧先生說笑了,今天你們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寧凡微微一笑,並不拆穿她,從最開始她似乎就在懷疑他們的實力,有點等著看笑話的意思,所以寧凡才故意嗆了她一句。

  「董###,那穿武士服的女孩是誰?」

  「佐籐美子,據說乃是甲賀流派的傳人,實力不容小覷。」

  「甲賀流派。」

  寧凡的心中一動,說:「董###,麻煩你調查一下我們那鄰國的武者流派。」

  既然遇上了,而且對方的功課做的很足,那寧凡就更應該加強對他們的瞭解,他有一種直覺,以後雙方肯定會有激烈的摩擦,先一步瞭解,先一步想好對策。

  「我一定會盡力。」

  「骷髏會的行蹤,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董璇組織了一下語言,說:「董事長一直在親自抓此事,現在已卓有成效,骷髏會被圍追堵截,現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個地方。」

  「哦,那真好,甕中捉鱉,一鍋燴了。」

  董璇遲疑了一下,說:「可在他們的窩點不好下手。」

  「為什麼?」

  「他們的窩點就在平安街上,緊鄰安門廣場。」

  「什麼?」

  寧凡嚇了一跳,這群龜孫子真是會選點兒,竟然像兵法中所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骷髏會對楚彥的追殺驚動了中央大佬,京城警方對骷髏會也打壓了一陣,而骷髏會竟然選擇藏在全國人民最關注的地方,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安門廣場乃是華夏國舉行建國典禮的地方,具有特殊的政治意義,而平安街更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若貿然進攻,雙方高手的廝殺必定不會是小打小鬧,屆時將演變成極其惡劣的事件。

  警方,甚至軍方都有可能出動。

  寧凡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可面對國家機器,他明白自己仍舊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狠,媽的,潛龍真是太狠太精了。」

  李破軍也皺著眉頭,說:「如此一來,那我們的行動就要擱淺了。」

  劍癡撇了撇嘴,冷嘲熱諷地說:「方纔某人還信誓旦旦說明天要進攻骷髏會,現在看來計劃不如變化了。」

  寧凡置若罔聞,潛龍這一步確實打亂了他的陣腳,可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不去多想,我們大老遠跑來都餓了,董###,你這個東道主不帶我們去大吃一頓?」

  寧凡語氣一轉,嘿嘿笑道。

  董璇好奇地看著寧凡,這個關鍵時刻他還有閒心享受美味,看來非常人干非常事,心思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寧先生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那好,走。」

  加長林肯載著幾人來到了京城著名的燕京飯店。

  燕京飯店乃是建國初期為了接待外賓專門修建,不知接待了多少國家元首。以前,燕京飯店乃是屬於政府部門管轄,並不對外開放。

  後來國家日漸繁盛,經濟發達,燕京飯店的性子悄然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國家持有,而變成了私人持有。

  但其作為尊貴的象徵卻並沒有絲毫弱化,反而在新東家的經營下更上了一層樓。

  許多人把在燕京飯店吃過飯作為身份的象徵,向別人炫耀的資本。

  燕京飯店前停滿了各色豪華轎車、但這輛加長林肯的出現卻依舊很扎眼,引起了不少路人側目,紛紛猜測這又是哪個重要人物光臨燕京飯店。

  望著古意盎然的燕京酒店,寧凡瞇了瞇眼。

  在眾多高樓大廈環保之中,燕京飯店這五棟完全由大理石砌成的小樓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但是,那份骨子裡透出的莊嚴高貴卻把那些摩天大廈給統統的比下去了。

  寧凡心想若是有人提議把旁邊的一棟摩天大廈換這座小樓,恐怕飯店東家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掉。

  寧凡幾人的出現讓周圍的人竊竊私語,紛紛猜測他們的身份。

  燕京飯店五樓,一處窗戶前站著兩個玉樹臨風的男子,氣度雍然。

  尤其是其中一人更是丰神俊朗,眉宇間英氣勃發,更透著幾分犀利,一看便知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更是一個會讓女人瘋狂著迷的男人。

  「寧少,又來了幾個騷包,嘿,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多裝逼的人?」

  另一人掃了樓下一眼,輕蔑的冷笑道。

  被稱作寧少之人淡淡的說:「小鳳,你這次可看走眼了。」

  「咦,走眼,不會吧?」

  他又俯身仔細看了起來,忽然,眼睛一亮,「嘿,竟然是董璇這個娘們兒,她帶幾個土包子到燕京飯店來做什麼?還特麼騷包的開著林肯車。」

  「董璇可不是騷包的女人,否則楚彥也不會把京城的生意全權交給她打理,我看那幾個人的身份恐怕不會簡單。」

  「那我們要不要查一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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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寧家大少

第236章 寧家大少

  寧辰,四大世家之一北方寧家的大少爺,寧家家主唯一的兒子,身份顯赫。

  在京城的衙內圈子裡享譽盛名,他說了一,沒人敢說二,沒有人敢對他不敬,即便紅三代太子黨亦是如此。

  因為他身邊站著的這位就是顯赫的紅三代,仍然唯他馬首是瞻。

  小鳳李元鳳,中央實權大佬的嫡孫,父親乃是江南省的省委書記,紅的不能再紅的紅三代,太子黨。

  李元鳳,人稱鳳少,名聲響徹京城。而小鳳這個稱呼迄今為止,乃是寧辰的專屬。

  其他人連在人後偷偷地也不敢叫他小鳳,因為若是被他發現,無論是你有多麼顯赫的背景,家財萬貫,終將化為一場泡影。

  李元鳳會絕不手軟地剝奪你的一切。

  李元鳳輕飄飄地俯身掃了幾眼,再次問:「要不要查一下他們?」

  寧辰沉吟著,目光在劍癡和李破軍身上一掠而過,最後停在了寧凡身上。

  恰此時,寧凡抬頭張望。

  兩道目光在空中相遇,即便隔了幾十米的距離,雙方似乎都有所感應。

  寧辰的眉毛一抖,收回了目光,自顧自的說:「我們下去走一走。」

  李元鳳驚訝地眨著眼睛,說:「寧少,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寧辰沒有說話,而是以實際行動作答了。

  李元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與這種小蝦米玩太沒技術含量了。」

  搖頭晃腦,也跟了出去。

  寧凡沒有看清楚窗戶邊的那張臉,但一股奇怪的感覺卻在心底萌芽,說不清,道不明。

  「我這是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擺脫這種複雜的感覺。

  燕京飯店的大廳佈置的富麗堂皇,卻又不給人俗氣的感覺,反而顯得高貴典雅。

  方一進門,恭候在門口的美女服務員就熱情地引導著幾人走向右側的電梯。

  飯店內總共有九部電梯,取最大之數,彰顯九五之尊之意,且每層樓都有專門的電梯。

  叮!

  電梯門開了,卻是最中間的那部。

  美女服務員聞聲,急忙朝最中間的電梯微微躬身致意。

  「走,這部電梯到了。」

  寧凡沒有理會服務員的態度,直接邁步朝最中間的電梯走去。

  董璇面色驟變,剛想出聲制止,可寧凡已經走到了電梯口,差點與迎面走出電梯的人撞個正著。

  「什麼人?走路不長眼睛,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突如其來,一聲凶神惡煞地嬌叱在寧凡耳畔響起。

  寧凡眉毛一挑,眼中厲色閃現。

  只見一個打扮時尚,面容姣好的二十多歲的女子從電梯中走了出來。可她臉上的不屑與凶光把她的氣質摧毀殆盡,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鬥氣的母雞。

  「你竟然敢瞪我?」

  女子氣急敗壞地吼道:「翻了天了,保安,是誰讓他進來的,丟出去。」

  寧凡厭惡地看著這人,真是太不講理了。寧凡是一個遇強則強的人,既然你無理取鬧,那我就沒必要和你客氣了。

  「是誰家的瘋母狗沒有看好,放出來亂叫喚?」

  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卻像是驚雷一般炸開,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在寧凡身上,震驚無比。

  女子怔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保安,快點把他抓起來,竟然敢罵本###,小子,你死定了!」

  保安終於趕來了,驚駭地看了女子一眼,稍作猶豫便向寧凡走去,說:「先生,不好意思,請你離開這裡。」

  「我為什麼要離開?我是來消費的。」

  寧凡覺得莫名其妙,這個女人發瘋竟然要他離開,豈有此理?

  「哼,還想消費?窮光蛋,看你這身打扮,連這裡一碗湯都不值,還想在這裡消費,笑話!」

  女子鄙夷的說,然後對著保安吼道:「你們耳朵都聾了嗎?叫你們把他丟出去,不是請出去。什麼貨色都放進來,看你們是不想幹了。」

  倆保安垂頭喪氣,忐忑不安,對視一眼,低聲對寧凡說:「先生,不好意思,得罪了。」

  說著,就拽住寧凡向外拖去。

  「咦!」

  可他們發現自己就像是拽住了一塊巨石,紋絲不動,反而差點被那股勁道給拖回去。

  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憋的通紅,也沒有絲毫用處。

  「你們還敢演戲,快點捲鋪蓋滾蛋,不要想在這裡幹了。」

  女子見寧凡巋然不動,於是不滿的怒斥。

  「啊,大###,我們沒有演戲,確實是拽不動他啊。」

  保安叫苦不迭。

  「拽不動,那還留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滾!」

  寧凡皺眉看著這個頤指氣使的女子,很是不爽,看著如此時尚美麗,卻是這幅嘴臉,真不知她的父母是怎樣教育她的?

  聽著那聲「大###」寧凡也猜出對方身份不簡單。可他從來不會被這些所謂的身份嚇倒。

  「以勢壓人,算什麼本事?」

  寧凡不屑的哼道。

  「你還敢教訓我,本###要殺了你。」

  女子說著就把手中的lv包砸向寧凡。

  寧凡一把借助,想也不想,隨手就反擊回去。

  砰!

  lv包狠狠地砸在女子的臉上,哎喲一聲慘叫後,一股鮮血從她鼻子中飆射而出,精緻的臉蛋兒也已花容失色。

  這一連串衝突發生的時間極短,董璇幾人還沒有什麼反應,見女子被打,她嚇的渾身一顫,忙衝上來勸道:「寧先生,冷靜。」

  寧凡哼了一聲,拍拍手,道:「這下世界安靜了,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周圍的人聞言,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個愣頭青是誰啊?竟然敢連寧家大###也敢惹,還敢動手,他是不是活膩歪了。」

  「對啊,這位大###的脾氣和秉性誰人不知,她就是一個魔頭,人家見了都躲著走,這人竟然還敢打她。」

  「就是,中間的電梯可不是誰都可以乘坐的,他這種身份怎麼夠格?居然屁顛屁顛地向中間的電梯走去,哼,自尋死路。」

  寧凡一字不落地聽完了這些話,他終於明白這電梯還分等級,中間這部電梯乃是給尊貴的客人使用,而他沒有資格使用。

  歧視!

  明目張膽的歧視。

  寧凡慍怒,看著瘋女人的眼神越發不善。

第237章 拳打太子黨

  瘋女人被砸懵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竟然有人敢在燕京酒店對她動手。

  她一抹臉上,看著手上的鮮血,紅艷艷的格外刺眼。

  「哇!」

  她竟然大哭起來,哆嗦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爸,我被人打了,就在燕京飯店。」

  「又在胡鬧,你一天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電話中傳來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

  「嗚嗚……我沒有胡鬧,我被一個鄉巴佬給打了,爸,你不來給我做主,我就死給你看。」

  「你都不知喊著死了多少回了,怎麼還活著?」

  瘋女人抽泣著,哭的稀里嘩啦,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好啦,你弟弟就在飯店裡,讓他處理,不要什麼事都來煩我。」

  瘋女人拿著電話,發了一下呆,忽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對著周圍吼道:「快去叫我弟弟。鄉巴佬,本###今天不弄死你就不姓寧。」

  寧凡聞言一愣,這瘋女人也姓寧?真是家門不幸,寧家居然出了這樣一個瘋婆子。

  董璇的心拔涼拔涼的,她當然認識這個瘋女人,這女人確實很瘋,而且還很狂,很出名。

  京城的紈褲衙內圈子裡,沒有人不認識她,都尊稱一聲「雪姐」沒辦法,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寧家的大###寧夜雪,寧家家主唯一的女兒,寧家老佛爺的掌上明珠,喊在嘴皮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因此,這樣一個千金大###從來沒人敢忤逆,更別提把她怎麼樣了。

  今天寧凡對她動手,那真是驚天的大新聞,想必不用半天就會傳遍京城的各個角落。

  董璇暗地裡歎了口氣,這寧凡真不是省油的燈,剛到京城就惹出這麼多麻煩。她實在是頭疼,可她唯有硬著頭皮為寧凡擦###。

  「寧###,這是我的朋友,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看還是不要把這事鬧大了。」

  董璇走上來,擋在寧凡與寧夜雪中間。

  「董璇,原來是你這個臭娘們兒,一條楚家的狗,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滾開,否則連你一塊兒收拾了。」

  寧夜雪雙眼微微一瞇,卻依舊凶光畢露的叱道。

  董璇的臉唰的一下變的通紅,被人罵作狗,換做誰都不會好受。

  可她終究把憤怒壓制住了,轉頭對寧凡說:「寧先生,今天這頓飯看來我們吃不成了,不如去其他地方。」

  見她為難的樣子,寧凡暗歎口氣,他不想讓董璇為難,便點了點頭,與瘋女人一般見識不是他的作風。

  寧夜雪聞言,卻不得了,叫囂道:「還想走,沒門。」

  說著,巴掌一下甩向董璇。

  董璇嚇了一跳,卻來不及躲閃,若被這一巴掌打中,漂亮的臉蛋兒肯定少不了幾道指痕,而且這更是奇恥大辱,以後她在京城行走肯定會受盡笑話,並且這更讓楚家蒙羞,因為她畢竟是代表楚家在京城行事。

  啪!

  一聲脆響!

  董璇渾身一抖,可馬上發覺臉上並沒有感覺,她吃了一驚,急忙凝神看去,發現寧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越過她直接與寧夜雪面對面了。

  寧夜雪的巴掌被寧凡攔下了,而五道指痕赫然出現在她的臉上。

  寧凡一般是不與女人糾纏的,但對於某些瘋女人,他也不介意教訓一下。

  寧夜雪彷彿石化了,下意識的摸著臉蛋兒,嘶嘶的倒抽冷氣。而後,要突出來了,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她作為寧家大###,從生下來就是寧家的珍珠寶貝,何曾被人打過?今天這一切完全超乎了她的認知,她的想像。

  董璇感激的看了寧凡一眼,可也知道此事只怕更加棘手了。

  畢竟,寧家大###的臉不是那麼好打的。

  叮!

  電梯門開了。

  寧辰和李元鳳一起走了出來,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過去,連寧夜雪也轉身看去。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撲了過去,高聲喊道:「小辰,你終於來了,快點幫姐姐殺了他們,你看他們竟然打我,這是公然打寧家的臉。」

  看著寧夜雪臉上的鮮血和指痕,寧辰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逝,目光一轉,定格在了寧凡身上。

  「雪姐,你這麼嬌滴滴的美女,這小子居然也下的了手,真是禽獸不如,嘿,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李元鳳看了一眼寧夜雪的臉蛋兒,嘿嘿笑道。

  「李元鳳,那快點殺了他!」

  李元鳳紋絲不動,心中卻嗤笑起來:「寧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沒胸沒腦子的姐姐,真是恥辱,一天只知道惹是生非,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身世。」

  要殺人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殺,弄死人有許多辦法,有必要說的這麼直白,人盡皆知嗎?

  李元鳳把目光投向寧辰,寧辰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寧辰注視著寧凡,淡淡的問:「是你打的我姐?」

  寧凡認出了此人就是方才在窗戶邊看見的人,他心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又浮上心頭。

  「是我打的。」

  寧凡直言不諱。

  「你可知打人的後果很嚴重?」

  「找打之人,不打豈不是對不起她。」

  「有個性,但規矩就是規矩,你打了人,就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寧凡眉頭一挑,玩味的說:「哦,那是什麼懲罰?不如說來聽聽。」

  寧辰對他挑釁的態度很是不滿,可他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依舊淡淡的說:「自斷一臂。」

  「什麼,斷一條手臂,太便宜他了。」

  寧夜雪不滿的叫囂。

  李元鳳嘿嘿一樂,右手搭上了寧夜雪的箭頭,說:「雪姐,寧少會處理,這事你就沒必要發表意見了。」

  寧夜雪的話戛然而止。

  「自斷手臂?嘿,這是不是相當於恩賜呢?我還要不要感恩戴德的向你們磕頭謝恩?」

  寧凡嗤之以鼻,這些紈褲子弟怎麼總喜歡扮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很不爽,戲謔的反問道:「不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又不是像她那樣的瘋子。」

  寧凡早已猜到對方的身份非同一般,可他如今對這些大人物自動免疫,即便你再位高權重,不講道理,那我就和你講一講拳頭。

  況且,他漸漸分辨清楚了內心深處的那股複雜情緒,厭惡。

  是的,他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很厭惡,彷彿與生俱來的一般,對方身上似乎有一種氣息激發了他的厭惡情緒。

  寧辰未料到對方竟然如此固執大膽,眼中隱藏的殺機越發濃烈。

  李元鳳感覺到了他的憤怒,二話不說,一跨步就到了寧凡身前,直勾勾地盯著他,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過去。

  寧凡渾然不懼,淡然的看著對方。

  想用眼神殺人?太小兒科了。

  「小子,這是給你台階下,不要給臉不要臉。」

  李元鳳威脅道。

  「臉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有種,今天就讓你知道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不是誰都有資格掙到臉面的。」

  李元鳳一拳砸向了寧凡的鼻樑。

  寧凡微微一閃,同樣一拳砸過去。

  砰!

  鼻樑斷裂的聲音清脆而響亮,鮮血立刻順著鼻孔,從李元鳳的嘴角滑落。

  所有人目瞪口呆,連寧辰臉上也閃過一絲驚訝。

  對於李元鳳的身手,他再清楚不過了,在京城的紈褲衙內之中,他的實力堪稱佼佼者,卻沒有躲過對方的拳頭。

  這說明什麼?

  說明對方的實力要勝過李元鳳無數倍。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愣頭青?」

  寧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臉色已經變得煞白的董璇,「難道這是楚家的授意?」

  四大世家表面上和和氣氣,但私下都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可公然打臉的事情卻沒怎麼做過。

  所以,寧辰一時間也分辨不清楚。

  現在,董璇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她悔啊,為什麼要選擇燕京飯店,為什麼要這個時間點來?恰好不巧,遇到這幾個紈褲千金。

  若是說打了寧夜雪,畢竟對方有錯在先,那還好說,可現在寧凡又打了李元鳳。

  老天爺啊!

  你來道閃電劈死我吧!

  這李元鳳是可以隨便打的嗎?

  這可是真正的太子爺,他的份量遠非寧夜雪可比,可寧凡仍舊瀟灑地毫無顧忌地一拳打了下去。

  她這才認識到寧凡這個傢伙遠比劍癡更讓人頭疼,劍癡的手段狠辣,這小子的手段一點也不遜色啊。

  「好,小子,你有種。」

  李元鳳痛的冒淚水了,吐了口混雜著鮮血的唾沫,指著寧凡,說:「京城敢對我動手的人,你是第二個,我記住你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寧凡詫異地看了李元鳳一眼,他原本以為這也是一個槍頭的紈褲公子,沒想到挨了一拳居然如此硬氣。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懼,毫不忌諱的說:「寧凡。」

  「寧凡?」

  李元鳳聞言,抬頭看了寧辰一眼,顯然他很驚訝對方也姓寧。

  寧辰聞言,眼睛裡再難掩飾震驚之色,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先前在樓上看到寧凡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所以才好奇地下樓想近距離觀察一下。

  現在他聽到對方也姓寧,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明顯,記憶深處的一件事開始浮上心頭。

  他記起了曾今見到過的一張照片,那時他年紀雖小,卻記憶很深刻,因為他差點因為看了那張照片挨一頓揍。

  這個叫做寧凡的年輕人與那照片上的人眉宇間有頗多相似之處。

第238章 寧氏家主的異常反應

  寧辰越看越覺得像,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李元鳳發現了他的異常,顧不得疼痛,忙問:「寧少,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

  寧辰覺得此事必須弄清楚,否則他寢食難安,「董###,不知你這位朋友是何方人士?」

  董璇一愣,他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他不是應該發飆的嗎?

  「無名之輩,無需你掛懷。」

  寧凡搶先答道。

  「小辰,管他是誰,他敢和我們寧家作對,就是死有餘辜。」

  寧夜雪怨恨地叫囂著。

  「姐,這事我會處理,你先回去。」

  寧辰眼神一橫。

  寧夜雪心神一顫,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她太瞭解自己的這個弟弟了,雖然她是姐姐,可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外面全部被她壓的死死的,他是寧家除了老佛爺和家主之外,最具有發言權的人。

  他外表看似溫和,實則是一個極有城府手段之人。

  寧夜雪像是一頭乖貓咪一樣,「哦」了一聲,不甘心地瞪了寧凡一眼,不忘叮囑道:「小辰,爸讓我找你為我做主,你一定要狠狠地整治他們為我出氣。」

  寧辰恍若未聞,只是盯著寧凡。

  寧夜雪哼了一聲,衝出了燕京飯店。

  「既然你敢打我姐和小鳳,那你就不再是無名之輩了。」

  寧辰所言非虛,經過今天的衝突,寧凡的大名必將在京城傳播開來,他不可能再是籍籍無名之輩。

  「那你現在還要我自斷手臂嗎?」

  寧凡戲謔的一笑。

  寧辰沒有回答,他從寧凡的眼中沒有看到絲毫愜意,加之他記憶中的那張照片,他覺得寧凡的身份不會簡單,於是他暫時選擇了妥協。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

  見他沉默,寧凡大步離開了飯店。他心中的厭惡情緒越來越濃,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又上去揍寧辰一頓。

  董璇目瞪口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寧辰怎麼會輕易地放他們離開?她原本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給董事長楚彥打電話。

  可現在不用了。

  她好不容易地才回過神來,馬上追了出去。

  李元鳳神色複雜,他從未見過寧辰像今天這般異常。

  「寧少,怎麼了?」

  寧辰揮手制止了他的詢問,說:「小鳳,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你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那你去吧。」

  李元鳳並未多問,他知道寧辰的性格,他不想說的別人怎麼問都不會有答案。

  看著寧辰離去的身影,李元鳳的劍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忖道:「這個寧凡身上肯定有秘密,你打了我一拳,我怎麼會輕易地放過你。」

  嘶!

  李元鳳抽了一口涼氣,飛速地趕往醫院,任他心性堅定,鼻樑斷裂的滋味也不好受。

  林肯車中,董璇一臉擔憂的望著寧凡,說:「寧先生,他們都不是普通人,這次你恐怕會有麻煩。」

  「他們究竟是誰?」

  「你打的那個女人是寧家的大###,另外一個是寧家的大少爺,而被你打斷鼻樑的那人身份更是了不得,真宗的紅三代,太子黨。」

  「寧家?你是說四大世家之一的寧家?」

  寧凡不關心什麼太子黨,只是對寧家感興趣。

  「除了這個寧家還有誰在京城有這麼大的勢力?燕京飯店背後的老闆其實就是寧家。」

  「寧凡,這次你確實要小心了,我雖然與這些紈褲衙內接觸不多,但也聽說了這些人都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尤其這是在他們的地盤兒。今天你把他們修理的這麼慘,他們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李破軍神色凝重,不無擔憂的說。

  董璇也忙點頭附和:「李先生所言極是,剛才雖然不清楚寧辰為何會突然放我們走,但他肯定還有後招,而我們這次又有重任在身,不便節外生枝。」

  寧凡低著頭,沉吟起來,對於他們的報復,他並不是太擔心,畢竟他是為楚彥辦事,若寧家的人做的太過分了,那楚彥不會袖手旁觀。

  只是他對寧辰突然放他們走這一點很是疑惑,他從寧辰的眼中看到了殺機。這說明原本應該有一場更大的風波才是,可寧辰就這樣偃旗息鼓了,於理不合,肯定有貓膩。

  「他眼中除了殺機,還有深深的疑惑,他究竟在疑惑什麼?」

  寧凡實在想不通。

  「哼,寧凡,這下知道怕了吧?這世上並不是什麼人你都惹得起的。」

  劍癡冷著臉,幸災樂禍的嗤笑道,打斷了寧凡的沉思。

  「怕?是啊,我好怕。不過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寧凡頭也不抬地回道。

  劍癡被嗆了一句,冷哼了一聲,無可奈何地閉了嘴。

  董璇好奇地看了兩人一眼,她、實在弄不懂他們的關係,可看到寧凡沒有把這當回事兒的樣子,她心裡又開始七上八下,實在沒有底。

  「寧凡,要不我向董事長匯報,讓他去調解一下?」

  董璇試探著問。

  寧凡乾脆的搖頭拒絕,道:「不用,這事麻煩老小子,他還不笑話死我,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決。」

  董璇暗歎口氣,算是答應了。……

  寧辰滿腹心事地回到家,敲響了父親的房門,他的腦海中一直在閃爍著兩個人的身影,寧凡與那張照片上的人。他有一種直覺,寧凡的身份恐怕沒那麼簡單。

  一個中年男子站在窗台邊,手上端著咖啡杯,慢悠悠地轉過身,他面目剛硬,天庭飽滿,身上有一股強者的氣勢,一看便知是身居高位之人。

  他盯著寧辰了看了一會兒,隨口問道:「辰兒,你怎麼來了?我聽說你姐在燕京飯店與人起了衝突,怎麼樣了?」

  寧辰看著父親這張熟悉的臉,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照片上那人的面貌,他驚奇的發現似乎二者之間也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

  寧天宇作為寧家家主,素來對下面的人管理嚴格,雷厲風行,看著兒子吞吞吐吐的樣子,他的濃眉一皺,問:「怎麼了,有什麼事?」

  「爸,姐被人打了。」

  「哼,這丫頭真是不給我省心,她若是有你一半聽話,我就謝天謝地了。」

  寧天宇的話語中透著幾分無奈,可他馬上話鋒一轉,說:「這京城敢對這丫頭下手的沒幾人,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

  「不是京城這個地界兒的人。」

  「哦,外來戶,愣頭青?那他知道夜雪的身份嗎?」

  寧辰猶豫了一下,想起寧凡的態度與眼神,下意識地搖頭道:「應該不知道,可即便知道了,恐怕他也會打,因為他是真的不怕。」

  「呵,有意思,這天下太平太多年了,居然有人不怕我們寧家了。」

  寧天宇似乎很感興趣,又問:「那你把他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

  「嗯?」

  寧天宇眼神一寒,寧辰雖然早已習慣了父親的做派,可此時仍舊忍不住心弦一顫。

  「爸,我沒把他怎麼樣,主要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

  「說。」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差點挨打那次嗎?」

  寧天宇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問:「你怎麼又問起這事了?」

  寧辰敏銳地捕捉到了父親眼皮的跳動,他知道這是父親內心波動的跡象,可他依舊如實說:「我還記得照片上那人的模樣,今天我發現打姐的人與那人眉宇間有幾分神似。」

  「什麼?」

  寧天宇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手一鬆,咖啡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啪的一下摔的粉碎,咖啡灑了一地。

  寧辰心神劇顫,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態,他、不知為何自己這個消息給他造成如此大的震撼。

  寧天宇顧不得兒子的震驚,忙問:「辰兒,你真的看清楚了?」

  寧辰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似乎一場風暴因為自己這個消息即將席捲而來。他稍稍鎮定了一下心神,鄭重的說:「我看清楚了,而且此人也姓寧,叫做寧凡。」

  寧天宇的目光從兒子身上移開,望向窗外,以細不可聞的聲音,顫抖著吶吶自語:「他有後人了,而且他的後人還回來了。」

  「爸,你沒事吧?」

  寧辰擔憂的問。

  寧天宇轉過身,稍稍掩飾住了內心的驚悸,說:「這事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寧辰神色一凜,點頭稱是,可他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忍不住問:「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天宇搖搖頭,說:「辰兒,今後暫時不要與這個寧凡接觸,更不要起衝突,這事我會處理。」

  「爸,我能夠幫上什麼忙嗎?」

  寧天宇太反常了,寧辰不得不擔心。

  寧天宇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寧辰退出了書房,在門口徘徊了一陣,毅然回了自己的房間,撥通了李元鳳的電話。

  「小鳳,你的傷怎麼樣了?」

  「媽的,痛死我了,沒什麼大礙,不過要被其他傢伙恥笑一陣了。」

  李元鳳略有不甘的說。

  「小鳳,我今天沒給你出氣,你不會怪我吧?」

  「寧少,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你是我大哥,你深謀遠慮,我怎麼會怪你?」

  「嗯,你理解就好。下面你盡快去把這個寧凡的底細查清楚,就算是他祖宗十八輩也要弄的清清楚楚。」

  寧辰凝重的說。

  李元鳳吃了一驚,狐疑道:「寧少,有這個必要嗎?他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他只是一個有點功夫的小混混。」

  「咦,你已經查過他了?」

  「是,剛才我的人匯報寧凡乃是江沙黑道的幕後之人,現在基本上江沙的整個黑道都操控在他手中。媽的,老子竟然被一個外地的土鱉混混打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第239章 寧夜雪的報復

  李元鳳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外地混社會的傢伙給打了,他簡直暴跳如雷。若非顧忌寧辰的態度,他早就派人去幹掉寧凡了。

  寧辰顯然也吃了一驚,問:「你確定他只是一個混社會的黑道大哥?」

  「不會有錯,他雖然做的很隱秘,但怎麼能逃過我的火眼金金?」

  李元鳳信心十足。

  寧辰捉摸不定,他從父親的反應中看出事情遠非這麼簡單。

  「小鳳,你叫人再仔細調查,絕對不能有任何疏漏,我們必須把他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

  李元鳳一愣,終於聽出了一點話外之音,狐疑的問:「寧少,我發覺你對這小子特別奇怪?他究竟什麼奇特之處,讓你如此重視?」

  「我始終覺得他沒那麼簡單,你先調查吧。」

  寧辰敷衍道。

  李元鳳心中凜然,道:「寧少,你放心,我會把他祖宗八代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寧辰又囑咐道:「小鳳,我知道你這次受了委屈,丟了面子,但這個場子我們一定會找回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暫時不要去找寧凡的麻煩。」

  李元鳳漸漸察覺事情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許多,凝重的答應:「寧少,放心,我知道分寸。」

  寧辰因為此事,今天的大好心情一去不復返,煩躁異常。

  沒有人發覺,寧家的重要人物今天都煩躁無比,此刻寧家老佛爺亦是如此。

  老佛爺,寧天宇的生母,寧家老太爺早已去世多年,因此老佛爺乃是輩分最高之人,甚至有時候說話比寧天宇還要管用。

  自從寧老太爺去世後,老佛爺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都呆在家中的佛堂之中,吃齋念佛。

  寧夜雪像一隻溫順的貓咪蜷曲在沙發上,依偎著老佛爺,梨花帶雨的哭訴道:「奶奶,你一定要為我做主,你的乖孫女被那混蛋打成這樣,你看,好疼,你都捨不得打我,那混蛋竟然敢打我,你一定要為我出氣啊。」

  「哎喲,寶貝孫女,我看看,這人真是太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哼,天宇不為你做主,奶奶為你做主。」

  老佛爺拍拍孫女的額頭,無比心疼的說。

  寧夜雪趕緊在老佛爺皺巴巴的臉上親了一口,說:「奶奶對我最好了,我愛你。」

  「哈哈,寶貝孫女,奶奶也愛你。這世上沒有誰可以欺負咱們寧家的人。」

  寧夜雪的小嘴一咧,勾起一股冷冷的笑意,敢打本大###,讓你生不如死。

  「奶奶,那你準備怎麼懲罰他?」

  「你說怎樣懲罰就怎樣。」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想到一個好主意,打斷他的雙手、雙腿,還要閹掉他,讓他變成太監。」

  寧夜雪惡毒的說。

  老佛爺的臉上笑容不減,贊同的點頭,說:「還有什麼要求?」

  「還要讓他毀容,讓他老媽都不認識他。」

  想起那張臉,寧夜雪就滿腔怨恨,她再也不想見到那張臉了。

  老佛爺憐愛的撫摸著寧夜雪的秀髮,說:「奶奶給你還加一條,把他丟到城東的天橋下,讓他與那些卑劣的乞丐一起乞討,受盡世人冷眼奚落。」

  寧夜雪大大的眼睛一閃,拍著手歡欣鼓舞:「好哇,好哇,奶奶,你真是太好了。」

  老佛爺微微側頭,對一直站在身後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說:「韓鋒,你都知道怎麼做了吧?「這個叫做叫做韓風的男子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塊生鐵,略長的頭髮遮住了雙目,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飄忽。他的聲音也像他的外表這般生硬冷酷,他彷彿機械一樣點頭,道:「是,我馬上去辦。」

  看著韓鋒離去,寧夜雪的大眼睛裡燃起了興奮,作為寧家的小公主,她當然清楚老佛爺的這條最忠心的狗的實力,她認為韓鋒打遍京城,也難逢敵手。

  韓鋒出馬,那叫做寧凡的混蛋必定再難反抗。

  「好啦,你自己出去玩吧,我要去菩薩面前誦經禱告了。」

  老佛爺站起來拍拍衣衫,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莊嚴肅穆,挺直了微微佝僂的身軀向一牆之隔的佛堂走去。……

  寧天宇心慌意亂的坐在大靠椅上,雙目有點散淡無光,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了,幾十年前的記憶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中。

  忽然,書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急忙拿起電話,聽了幾句便掛了電話,眉頭皺的更緊了,疑惑的自言自語道:「董璇也在場,那說明楚家也牽扯進此事了。」

  「怎麼會這樣?楚彥這老傢伙插一腳做什麼?難道他認為楚家已今非昔比,準備借此機會撈取好處?」

  「對了,當年楚彥就與那人交好,楚彥極有可能知道他的下落,莫不是他們聯合起來準備發起反擊。」

  寧天宇一下子想到了這種可能,忍不住心悸,心情變得暴躁起來,「我就知道他不會一直隱忍下去,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終究還是要回來了。」

  他眼中厲芒一閃,又道:「可寧家今非昔比,早已被我打造的固若金湯,即便你有這群狐朋狗友,又能奈我何?」

  「既然你的後人出來了,那我就要順籐摸瓜,早一日找到你,把你解決掉,再來解決你的兒子。不過,我很好奇你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模樣,我要親自去看一看他。」……

  寧凡一行人吃過午飯,便直奔安門廣場,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再乘坐林肯,而是換了一輛低調的沃爾沃普通轎車,由李破軍親自駕車。

  為了明天的行動,寧凡必事先踩點,況且潛龍又選了一個這麼敏感的地帶,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安門廣場上行人如織,每天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

  看著這棟前朝遺留的古建築,嗅著淡淡的石板味,寧凡彷彿能夠聽到無數金戈鐵馬的聲音。這個廣場見證了無數歷史、陰謀,爭鬥,那些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都化為了一坯黃土,唯有這棟沒有生命的建築遺留了下來。

  人在歷史長河中真的很渺小,顯得微不足道。所以才有那麼多古代君王追求長生之術。

  長生?多麼###而又遙不可及的一個詞。

  寧凡不自覺的笑了,人生在世百年,即便會被歷史所湮滅,可在這滾滾紅塵中走了一遭,留下自己的足跡便足矣。

  他扭頭向平安街對面的四合院古建築望去,這個建築群乃是政府刻意預留,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其價值不言而喻,而骷髏會的人就潛伏在其中的某一個四合院中。

  他的目光微微一轉,又掃向了廣場上一些遊客打扮的人,嘴角微微一彎,心領神會。

  這些人看似遊客,實則另有身份。

  從他們走路的腳步姿勢以及犀利的眼神便可判斷,這些都是安插在廣場上的便衣警察,並且都有一定的功夫在身。

  安門廣場具有特殊的政治意義,所以政府不能讓安門廣場有一點亂子,只要一有苗頭,這些便衣就會迅速把動亂扼殺。

  「如此近的距離,大動干戈確實很麻煩,到時候這些便衣肯定會出動。」

  寧凡有些頭疼,潛龍這孫子真夠陰的,選擇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扎窩。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潛龍是一個膽大心細,極富有冒險精神之人。

  「老小子早就說過骷髏會能夠潛伏在京城這麼多年,還安然無恙,說明骷髏會在京城的政府部門也有相當的人脈,所以讓警察去搗毀這一處窩點並沒有實質性的意義。況且他們挪窩之後,恐怕更難找到蛛絲馬跡,到時候他們在暗,我們在明處,只能更加被動。」

  「真是傷腦筋。」

  寧凡苦惱的搖搖頭。

  李破軍早已把周圍的一草一木收入眼中,對寧凡的苦惱感同身受,低聲說:「寧凡,恐怕這次的行動要推遲了。」

  劍癡嗤的一聲冷笑。

  董璇擔憂的說:「寧先生,這個地段太敏感了,不如我們另外想辦法吧。」

  董璇明白此事干係重大,若不把骷髏會一網打盡,恐怕以後楚家會陷入無休止的報復之中,連她自己恐怕也沒有安生日子可過。

  所以,她寧願謀定而後動,也不能有一絲疏忽。

  寧凡微瞇著雙目,久久凝視著遠處的四合院群落。忽然,他心中一動,眼睛漸漸發亮,臉上露出了笑容。

  「走,我們回去,明天給骷髏會來一個大驚喜。」

  「咦,你有辦法了?」

  李破軍吃了一驚。

  董璇也是急不可耐地問:「對,有什麼好辦法,說出來大家參謀參謀。」

  「嘿嘿,暫時保密,放心吧,明天一早宣佈。」

  寧凡賣起了關子。

  董璇心中忐忑,她逐漸發現寧凡喜歡劍走偏鋒,走常人不願走的路,她深怕他想出來的是一個天馬行空的念頭,沒有可行性。

  但看著他胸有成足的樣子,她還是沒有問出口,她謹記董事長的叮囑,行動上必須聽從寧凡的安排。

  「裝神弄鬼。」

  劍癡瞪了寧凡一眼,咕噥道。

  寧凡嘿嘿一笑,並不介意,既然有了辦法,那明天一切就好辦了。

  「寧先生,那還需不需要我做什麼準備?」

  董璇問。

  寧凡擺擺手,直接上了車。

  其他人無奈,唯有上車,向今晚的住處駛去。

  透過車窗,寧凡領略著京城的繁華與美麗。這確實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可有一點就是空氣質量太差,人太多,這是美中不足之處。

  「寧凡,有人跟蹤我們。」

  忽然,李破軍神色一凜,打破了沉默。

第240章 秋風斬落葉

  寧凡聞言,急忙向後視鏡看去。

  「你注意看那輛大眾。」

  李破軍提醒道。

  果然,只見一輛大眾車遠遠地跟在後面,在茫茫車流之中若隱若現,並不會讓人太過注意。

  「他從安門廣場就一直跟著我們了。」

  既然李破軍斷言對方是在跟蹤他們,那寧凡自然不會懷疑。

  董璇心中一驚,道:「肯定是寧家的人,這是他們的報復來了。」

  寧凡嗤之以鼻,輕描淡寫的說道:「來的倒是挺快,這群紈褲子弟還真是睚眥必報。不過只會藉著家裡的勢力耀武揚威,算不得什麼。」

  董璇擔心雙方的衝突進一步加劇,勸道:「寧先生,等會兒讓我和他們先談一談,或許事情會有轉機,好嗎?」

  寧凡笑著點頭,董璇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群紈褲哪會把你放在眼裡,你雖然是代表楚家,可你終究不是楚家之人。

  他不介意讓她碰一下霉頭,唯有如此,她才會明白對付這些紈褲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比他們更強更狠。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寧凡有什麼可怕!

  「寧凡,我們怎麼辦?」

  李破軍問。

  「不要打草驚蛇,向偏僻的地方開。」

  李破軍心領神會,不再多言,不動聲色的向郊外開去。

  道路上的車漸行漸少,兩旁的高大建築也漸漸稀少。大眾車已無法藏身,索性直接光明正大地跟在沃爾沃後面。

  兩車一前一後,十分有默契地駛入了郊外,這一幕有些詭異。

  嘎!

  沃爾沃一拐彎,駛入了一處茂密的樹林停了下來。大眾尾隨而至,也停車熄火。

  「走,下去瞧一瞧,這究竟是條怎樣的魚。」

  寧凡四人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時,韓鋒也走了出來,直勾勾地盯著幾人,生硬的問:「誰是寧凡?」

  董璇先一步攔在了寧凡身前,說:「你是什麼人?」

  韓鋒在董璇身上一掃而過,繼續面無表情地問:「誰是寧凡?不相關的人走開。」

  「你是寧家派來的?」

  韓鋒默認。

  「我們是楚家的人,若你對付我們就是和楚家作對,你想清楚了,恐怕你們家主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

  董璇繼續進行心理攻勢。

  韓鋒的眼角終於微微牽動了一下,道:「楚家?南方楚家?」

  「對。」

  董璇一喜,以為有了希望。

  「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我。」

  韓鋒冷漠的說。

  「呃!」

  董璇目瞪口呆,這人真是油鹽不進。

  寧凡把董璇拉到身後,說:「我就是寧凡。」

  說著,他的眉頭鎖了起來,他發覺對方並非是一般角色,因為寧凡感覺到了一股血腥氣。

  對,浴血之人的身上都會有這種血腥氣,動物的嗅覺很敏銳,可以清晰地捕捉到這種血腥氣,所以根本不敢靠近。

  而若是某人也有很敏感的嗅覺,也可以清晰地聞道。寧凡的聽覺與嗅覺都很###,所以他聞到了。

  寧凡斷言對方是在浴血奮戰中走出來的人,擁有強大的實力和自信,並且,對於自己身上的血腥氣毫不掩飾。

  寧凡身上也有血腥氣,只是被《乾坤訣》煉化了許多,只有一絲若有若無,很淡,極難察覺。

  韓鳳突然之間並未發現寧凡的異常,他把目光投向李破軍與劍癡,最後指著劍癡說:「你身上有很強的劍意。」

  劍癡心中一驚,這人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瞬間就看出了她的底細。

  「若是你出手,或許我要麻煩一陣子。」

  韓鋒直言不諱,卻把他強大的自信心顯露無疑。

  顯而易見,他並沒有把幾人放在眼裡,在他的眼中最具有威脅的就是劍癡,但他有信心擊敗她。

  至於李破軍,那只是下酒的小菜,於他而言,不足為慮。

  寧凡有趣的發現自己又被忽視了,不自禁地有些好笑。從他離開家鄉後,他被太多敵人忽視過了,然而這些人最後都吃了虧,見識了他的厲害。

  當然,從這一點也可大致判斷出對方的實力。

  黃鳳圖只看寧凡一眼便可斷定他的不凡,而此人無法看出,說明他的實力不如黃鳳圖。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黃鳳圖這種妖孽?否則,其他人根本不用混了。」

  可即便此人不如黃鳳圖,卻也不容小覷。

  聽著對方的輕視之言,劍癡眼中厲芒一閃,劍氣大作,心中的傲氣發作,一挺身站在了寧凡身前,冷冷地說:「大言不慚。」

  「看來你是真的要插手了。」

  「你若不收回方纔的話,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裡。」

  劍癡說。

  寧凡苦笑著說:「劍癡,人家說的如此直白,你還沒聽懂嗎?你不是他的對手,這就是他的意思。」

  劍癡橫了寧凡一眼,說:「不需要你翻譯。」

  韓鋒忍不住瞄了寧凡一眼,對方的輕鬆做派讓他疑惑,卻依舊平淡如水的說:「他的翻譯很準確。」

  「哈哈!」

  寧凡大笑。

  劍癡一臉苦悶,怒哼一聲,道:「你自認為我不是你的對。」

  「劍癡,我可不想動手,要不,這次你繼續代勞?」

  「寧凡,你不要太過分,我不是你的打手和保鏢,每次都幫你擋槍擋刀。」

  劍癡的臉氣得通紅,憤怒的吼道。

  她雖然很想與此人一戰,可這樣豈不是變成寧凡的麻煩都由她來解決了,如此一來,她就真的變成了他的保鏢,她恨這種感覺。

  寧凡聳聳肩,知道不能把劍癡逼的太緊,說:「何必大動肝火?不動手就不動手,這次我自己來。」

  寧凡自從突破到《乾坤訣》第四層後,還未與人動過手,今天就拿這人試一下招。

  韓鋒聞言,心中一顫,不得不重新審視寧凡,可他仍舊沒發現任何異常,可這時他心中已再難保持淡然。

  他可以看出寧凡絕非裝逼,那說明對方是真正的有實力,而自己竟然一點都看不出,這說明什麼?說明寧凡的武功已經到了返璞歸真,出神入化的境界。

  可韓鋒心性堅定,雖然心中有所懷疑,可依舊鎮定自若。

  寧凡也很佩服對方的心態,說:「寧辰的隱忍功夫不怎麼樣,這麼快就叫你來報仇了。」

  韓鋒毫不避諱的搖頭,說:「不是寧少讓我來的,是老佛爺。」

  「老佛爺?」

  董璇心弦一動,忙解釋道:「寧辰的奶奶。」

  「嘿,這些紈褲就只會向家裡人搬救兵,真是沒意思。」

  寧凡戲謔的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五肢盡斷,毀容。」

  寧凡雙目一寒,冷笑道:「真是夠狠的,還斷五肢,媽的,這是要我絕子絕孫啊。」

  董璇聞言,嘴角一咧,忍不住掃向寧凡的下三路。

  劍癡原本正想問為什麼是五肢,而不是四肢,可聽了寧凡的話,才幡然領悟,忍不住呸了一聲。

  「既然他們派了你來,那說明很相信你的實力,可若你沒有完成任務,想必他們肯定不會開心。」

  寧凡饒有興趣的說。

  「廢話。」

  劍癡嗔道。

  「嘿,我只是很樂於見到他們不爽的樣子,因為這樣我就會很爽。」

  韓鋒一步步走過來,在寧凡身前三步距離處停下,說:「只怕最後你會很不爽。」

  這麼多年敢於公然和寧家作對的人,真的是沒有。而這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如此狂妄,他必須教訓對方。

  「後不後悔,打了才知道,順便問一句,你叫什麼,我不殺無名之輩。」

  寧凡輕鬆寫意的說。

  「韓鋒!」

  話音方落,韓鋒毫無徵兆的一拳擊向寧凡的頭部,寧凡隨手揮出一掌。

  砰!

  寧凡紋絲不動。

  韓鋒的身體晃了晃。

  韓鋒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凜然說道:「你確實隱藏的很深。」

  剎那間,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從韓鋒身上爆發出來,地上的落葉受到氣流激發,不由自主地盤旋而上。

  樹葉從兩人眼睛之間扶搖而上。

  嗖!

  一記手刀,樹葉從中斷為兩片,一股鋒利的猶如刀鋒的氣流撲面而來。

  寧凡隨手一揮,元氣洶湧而出。

  砰!

  兩股氣流在空中相撞。

  寧凡有樣學樣,同樣是一記手刀斬出,直取韓鋒腦門兒,而這一刀凌厲無匹,大有秋風斬落葉之勢。

  韓鋒只覺額頭一疼,似乎真的有一把刀要劈開他的腦袋,他心中一寒,急忙向一旁躍去。

  錚!

  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只見寒光一閃,凌厲的刀鋒迎著寧凡的手刀砍去。

  「咦,你竟然是使刀的高手。」

  寧凡這才注意到對方背後衣領處有一截刀鞘微微凸出,若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覺。

  當!

  寧凡變手刀為掌,如風似電使出,在刀背上一拍,身體借力凌空一躍,居高臨下,一掌拍向韓鋒的頭頂。

  這一掌雖然同樣是如風似電,可由於《乾坤訣》已經突破到了第四層,威力與先前截然不同。

  雷聲轟鳴,狂風飛旋,落葉扶搖之上,匯聚在寧凡手掌外一寸之處,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牢牢地吸住落葉,漸漸形成了一隻手掌。

  嗖!

  落葉形成的手掌脫體而出,彷彿一個真的手掌拍向韓鋒頭頂,而另一隻真正的手掌如影隨形,接踵而至,隱隱有雷霆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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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第241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勁風撲面,韓鋒幾乎睜不開眼,眼球似乎被針刺一樣,異常疼痛,可這點疼痛對韓鋒而言,並非不可忍受。

  他微瞇著眼,凝神望去,頭頂的兩個手掌如天外隕石一般,夾雜著一股磅礡的大氣。

  卡嚓!

  堅硬的地面皸裂,他的雙腳立刻陷了下去。

  唰!

  刀光一閃,刀花騰空,亮如白雪,夾雜著一股瘋狂的血腥氣。

  彭!

  掌刀相擊,猶如巨輪撞上暗礁,轟然炸裂,落葉形成的手掌被擊散,落葉紛飛,可落葉上蘊含的強大的力量卻壓的大刀一彎,差點直接折斷。

  韓鋒心神震盪,握刀的手臂禁不住顫抖起來。

  撲哧!

  衣袖瞬間震裂,露出了赤###的手臂,只見手臂上青筋畢露,肌肉高凸,猙獰無比,卻又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他咬緊牙關,手腕一抖,刀光飛旋,抵消掉了那股恐怖的力道,堪堪保住了愛刀。

  可他心中則在悲鳴,他從未料到看似柔弱的寧凡爆發出的實力竟然如此霸道,堪稱逆天。

  他深知自己大意失了荊州,今天徹底翻船了。

  寧凡是真的深藏不漏,自己先前大言不慚的言論看起來是那麼的可笑,他不禁有些後悔,太多年沒有遇到如此年輕的高手,以致於他驕傲了。

  驕傲是會致命的。

  對於今天的韓鋒而言便是如此,韓鋒不想把命交代在這裡,所以他唯有反抗,帶著滿腔不甘與憤恨,他必須拼了。

  吼!

  他仰天一聲長嘯,猶如負隅頑抗的野獸,決然而淒冷,任由落葉扑打在他臉上,落葉像是一片片鋒利的刀鋒在他臉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讓他看起來煞是恐怖,並且讓四周的肅殺與血腥之氣越發濃烈。

  董璇微張著櫻桃小嘴,精緻的臉蛋兒上掛滿了震撼。她先前見到劍癡出手便驚為天人,可現在她才發覺寧凡的實力更深不可測。

  他沒有劍癡的狠戾果決,卻透著一股磅礡的大氣,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彷彿是一隻小螞蟻,他是一座高山,自己要對他仰望矚目。

  這也難怪劍癡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董璇恍然明白為何董事長會再三叮囑她要配合好寧凡,他實在是隱藏的太深了,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隱藏的是絕對的實力。

  唯有如此,才讓人覺得他並非裝逼,而是低調,真正的低調。

  一念至此,董璇不禁對此行的任務信心增加了不少。

  李破軍的虎目微微一凜,他漸漸發現自己與寧凡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了,恐怕將來會被他甩的更遠。

  他沒有嫉妒,唯有高興,他把寧凡當做兄弟,寧凡越強大,他越高興。

  當然,此刻心思最複雜的莫過於劍癡。她一心想練成化劍,擊敗寧凡。可現在她發現自己離這個目標越來越遙遠了。

  寧凡的武功精進真是太快了,這才沒幾天,他的功夫竟然有了如此神奇的進步。

  她真的弄不明白他是怎樣修煉的,她每天都跟著他,基本上沒有見他練功,可他的武功卻不知不覺地在飛速前進。

  她不禁記起黃鳳圖對他的功夫的覬覦,是啊,若有如此神奇的功夫在身,那真的是猶如天助。

  雖然她不甘心,但她卻不得不承認,若是兩人再次戰鬥,她究竟能堅持多久真的是未知之數。

  此時,韓鋒比劍癡更加難受,他的雙眸依舊向天,瞳孔中,另一掌接踵而至,威力巨大。

  他奮力一吼,雙手牢牢地握住了刀柄,向天一指,夾著著無窮的血腥氣猛劈下去。

  這一擊似乎要把蒼穹給劈開,霸道的氣勁擦的空氣辟啪作響。

  韓鋒不知這一擊是否會有效果,但無論有不有效果,他也唯有奮力一搏,因為他從那凜然如天神的一掌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他這個見識了無數鮮血的人,面對死亡,也有著本能的恐懼和發自心底的求生本能。

  氣勁注入刀體,刀鋒明亮如太陽。

  可他並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刀鋒入體的聲音,他發現刀口不動了,紋絲不動,猶如被磐石壓制住。

  他驚恐的發現寧凡竟然用一雙肉掌夾住了刀身,吹彈可破的刀鋒竟然沒有對他的皮膚構成一絲一毫的損傷。

  韓鋒的雙眼微微一瞇,他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在那雙肉掌與刀鋒之間,一股濃郁的氣勁包裹住了刀鋒,因此大刀變成了木頭一樣,沒有絲毫威脅。

  他心中一顫,對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氣勁如此雄厚,堪稱修煉了五六十年人的功力。

  寧凡嘴角一揚,道:「韓鋒,看來這次你無法完成任務了。」

  錚!

  一聲清脆的響聲,卻猶如一道驚雷在韓鋒內心響起,他驚恐的發現陪伴自己多年,不知收割了多少性命的愛刀斷了!

  堅鋼打造的刀竟然被一雙手給夾斷了,一分為二。

  恰此時,寧凡早已蓄勢待發的如雷似電爆發了,斜刺裡,一掌擊出,按在了韓鋒的胸口。

  韓鋒的眼珠暴突,感覺彷彿一頭巨龍鑽進了他的身體,迅速摧毀他的奇經八脈,他痛苦的悶哼一聲,飛快地向後倒退,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樹幹上,撲哧一聲,噴出大口鮮血。

  他趕緊調集氣勁壓制住經脈中的那頭巨龍,神色才稍微好看一點。

  「你究竟是什麼人?」

  韓鋒喘息著,抬起頭,驚恐地盯著寧凡問。有如此實力,不應該是無名之輩。

  寧凡搖搖頭,說:「這下看來你是沒法交差了,既然那個什麼老佛爺如此『關照』我,那我是不是也要回敬一下,略表心意呢?」

  說著,一步步地走向韓鋒。

  韓鋒扶著樹幹站穩,問:「你想怎麼對付我?」

  「來而不往非禮也,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寧凡一個蹭步就到了韓鋒身前,向他的雙手抓去。

  韓鋒凜然,手中的半截刀劈出。

  叮!

  寒光一閃,一聲脆響。

  緊接著,鮮血飛濺,一支完整的手臂掉落在地上。

  韓鋒悶哼一聲,牙關緊咬,一絲嫣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他雙目怨恨地盯著對方劍癡。

  劍癡竟然搶先出手了,一劍擋在斷刀,又一劍直接斬斷了韓鋒的手臂。這一招又狠又快,連寧凡都沒有預料到,他的進攻戛然而止。

  韓鋒也著實毅力過人,受了如此重擊,他居然沒有慘叫,只是臉色漸漸變得慘白,額頭冷汗淋漓。

  他迅速在手臂上點了幾下,用氣勁暫時封住了血脈。

  劍癡一臉冷漠,說:「這是對你剛才出言不遜的教訓。」

  寧凡愕然,這小妞兒可真狠,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才真的是睚眥必報啊,而且是找準機會就動手。

  「你夠狠。」

  韓鋒腳下一晃,差點摔倒,咬牙切齒的說。

  劍癡冷冷地一笑,一扭頭就退後了幾步。

  李破軍與董璇複雜地看著劍癡,她真的令人難以捉摸,若得罪她,真的睡覺的時候都要小心了,說不定她偷偷地來一劍,小命可就沒了。

  一念至此,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寧凡,他和劍癡的關係可不和諧,沒準劍癡什麼時候發瘋來一劍,那寧凡可就危險了。

  寧凡自然不用擔心這一點,他淡淡地瞄了劍癡一眼,便對韓鋒說:「我原本準備弄斷你的五肢,可既然劍癡斷了你一臂,那我就不再動手了,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若是要繼續糾纏,下次我不介意登門拜訪一下他們。」

  「你雖然傷了我,可並不代表你們便可在京城橫著走,寧家的水比你想像的還要深。」

  韓鋒說。

  寧凡淡然一笑,反問道:「水的深淺,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呢?」

  「不知死活。」

  韓鋒說完,撿起地上的斷臂和斷刀,向大眾車走去。

  「寧凡,你就這樣放他走?」

  劍癡問。

  「你要殺便殺吧。」

  寧凡無所謂的說。

  劍癡冷哼道:「他又不是來殺我,我為什麼要替你代勞?哼!」

  寧凡不殺韓鋒,並非毫無目的,他相信從此以後,韓鋒便沒有了多少戰鬥力,並且他需要對方回去親口告訴那些人,讓他們明白他的實力,否則他將會陷入無休止的報復行動中,那是他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況且,在沒有走到最後一步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真的去硬闖寧家,世家之力畢竟還是很雄厚,他不知對方是否還有更厲害的殺招。

  韓鋒聽到劍癡的話,微微扭頭望了她一眼,把這張臉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底,若是兩人對戰,他有信心擊敗劍癡,可她居然乘人之危,讓他吃盡了苦頭。

  可想著寧凡說的原本要以眼還眼,打斷他的五肢,他心中一涼,現在他的情況比斷五肢好了太多,若是嚴格說起來,他似乎還要感謝劍癡這一劍。

  韓鋒搖搖頭,摒棄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要立刻回去匯報這個重大的發現寧凡不是省油的燈。

  望著大眾車絕塵而去,寧凡拍拍手,說:「走吧,解決了一個小麻煩,我們要回去睡一個好覺,為明天的行動養足精神了。」

  他率先上了車,其他幾人互望一眼,也上車而去,只留下地上那一灘鮮血,似乎在昭示著方纔那一場激烈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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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相見

  寧夜雪滿心期待地等著韓鋒歸來,她幻想著在天橋下看著乞討的寧凡慘樣,然後就可以無情的奚落他,出盡自己心底的惡氣。

  想到開心處,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大###,老佛爺叫你過去。」

  傭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喊道,臉上殘留著驚恐之色。

  寧夜雪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斥道:「慌慌張張做什麼?沒一點規矩。」

  傭人低下了頭,噤若寒蟬,她實在是被老佛爺陰沉的臉和房間內的情景給嚇著了。

  寧夜雪訓斥了一句,心中的惡氣稍稍平息,變得興奮起來,她知道肯定是韓鋒回來了。

  「哈哈,韓鋒這個狗腿子看著冷冷的,辦事倒是利索,難怪老佛爺那麼器重他。我都等不及看那卑賤的混蛋的淒慘樣子了。」

  她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陣風似的朝佛堂跑去。

  「奶奶,我來啦,寧凡那個混蛋變成什麼樣了?我要去看他究竟變成什麼慘樣了。」

  寧夜雪剛到門口就咋咋咧咧的喊了起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咋咋忽忽幹什麼?」

  老佛爺低聲叱道。

  「呃!」

  寧夜雪忽聽這個聲音,像是吃了一隻蟑螂一樣,馬上被噎住了,前腳剛一邁進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她下意識皺起了眉頭,用手掩住了口鼻。

  她厭惡地揮了揮手,嘀咕了一句,凝神望去,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

  她驚恐地盯著站在老佛爺旁邊的韓鋒,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提著斷臂,血肉模糊的斷口彷彿野獸猙獰的血盆大口,斷臂傷口處還有鮮血低落,滴答滴啦,落在地板上,聽起來像是惡魔的敲門聲。

  寧夜雪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滿眼都是那血腥色。

  剎那間,胃裡洶湧翻滾起來,哇地一聲,一大口吐在了地上。簡直是把一天吃的都吐完了,才稍稍好受點。

  老佛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彷彿對她難受的樣子視而不見,問道:「夜雪,你好好地說清楚那個寧凡究竟是什麼人?」

  寧夜雪好不容易止住翻滾的胃部,臉色蒼白,內心震撼,從韓鋒的模樣她已經大致猜到了一件恐怖的事,她的嘴唇也顫抖起來。

  「奶奶,他就是一個窮鄉巴佬,沒什麼身份啊。」

  她聞言後禁不住一陣恍惚,猶猶豫豫的說。

  「嗯?」

  老佛爺掃了她一眼,鼻子裡發出一個長長的鼻音,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

  聽著這個拉長的鼻音,寧夜雪修長的小腿輕顫了一下,臉色由白轉青,道:「只是……董璇那個娘們兒和他在一起。」

  「董璇?」

  老佛爺眼皮子抬起,盯著寧夜雪,「楚家?」

  寧夜雪輕輕的嗯了一聲,道:「董璇也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娘們兒,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啊,那混蛋和她在一起,能夠什麼了不起的身份?」

  「哼,枉費奶奶這麼疼你,你若是有你奶奶我一半聰明就好了。董璇確實不是什麼大人物,可她身後有楚家,這是和我們寧家平起平坐的大世家。」

  老佛爺教訓道。

  寧夜雪撇了撇嘴,說:「楚家今非昔比,哪裡有我們寧家厲害。」

  眼看老佛爺眼中厲芒一閃,寧夜雪的小心肝又撲通撲通猛跳,她太清楚老佛爺的脾氣了。

  她疼你的時候,愛你愛的要命,可她凶起來的時候,整個寧家就沒有誰不害怕的。

  寧夜雪忍不住亂撞的小心肝兒,忙湊了上去,拉著老佛爺的手臂,腆著臉哀聲求道:「奶奶,你不要生氣了,究竟怎麼回事嘛?你這樣我好害怕,奶奶」老佛爺瞪了寧夜雪一眼,長歎一口氣,道:「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心不細,這次也當是一個教訓。」

  「奶奶,究竟怎麼了?韓鋒的手臂怎麼斷了?」

  老佛爺眼角向上一撩,餘光在韓鋒身上一掃,說:「韓鋒,你自己說吧。」

  韓鋒強忍著痛楚,說:「寧凡的功夫出神入化,我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讓我帶話叫你們以後不要再去招惹他,否則他會親自來寧家。」

  「什麼意思?」

  「親自對你們動手。」

  啪!

  老佛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透著慈祥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厲色,寒聲道:「哼,這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出此狂言,這天下還沒有人敢說這種話。」

  寧夜雪嚇了一跳,這寧凡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不過,她轉念一想,不禁竊喜,寧凡越猖狂囂張越好,這樣老佛爺就會震怒,那混蛋自然就沒有好果子吃。

  她偷偷地瞥了韓峰的斷臂一眼,眼睫毛微微顫抖,禁不住一陣心悸,強鼓著勇氣,問:「你的手就是被他斬斷的?」

  「不是,他身邊的女人,名叫劍癡。」

  「劍癡?」

  寧夜雪恍然,「你是說那個很冷酷的女人,叫這個名字,真是一個瘋女人。」

  韓鋒默然。

  寧夜雪罵過之後,心底一陣後怕,若是在燕京飯店繼續與他們繼續起衝突,那她自己會不會落個韓鋒這樣的下場?

  若真的變成了殘廢,她寧大###直接不活了。

  「韓鋒,以你的專業眼光觀察,這個寧凡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

  老佛爺問。

  韓鋒不假思索的說:「不知道,他隱藏的很深,即便擊敗我也沒有用盡全力。」

  老佛爺眼皮子一跳,她雖然不會武功,卻清楚韓鋒的實力,放眼整個京城,勝過他的人也寥寥無幾。

  當然,既然韓鋒如此說了,那就肯定不會有錯。可以輕鬆擊敗韓鋒的人,那放在京城也是一個絕世強者。

  「他這個人怎麼樣?」

  韓鋒眼光一閃,直接說:「殺伐果斷。」

  「也就說他真的有可能到寧家來?」

  韓鋒毅然點頭:「雖然這是很冒險的事,但他肯定做的出來。」

  老佛爺深吸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一顆一顆地撥動著手中的念珠,似乎在向菩薩祈求解決之道。

  寧夜雪大氣也不敢喘,一動不動地看著老佛爺。

  韓鋒亦是盯著老佛爺,但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深知老佛爺的性格,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驀然,老佛爺睜開了眼,說:「韓鋒,你先處理傷口,稍後我們一起去見你師父。」

  「師父?」

  韓鋒心弦劇顫,他猜到了老佛爺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有猜到她居然會去請這一尊大神。

  面對師父,韓鋒唯有發自心底的敬畏與臣服,興不起一絲半點的反抗念頭,而且迄今為止,他還從未見過誰勝過師父。

  「有這個必要嗎?」

  韓鋒遲疑著問。

  老佛爺側目盯著他,鏗鏘有力的說:「有!」

  韓鋒閉嘴。

  寧夜雪竊喜,老佛爺徹底怒了,若是換做沒人,她肯定會興奮的跳起來,高歌一曲。

  老佛爺慈祥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殺伐之氣,看起來詭異無比。……

  寧天宇並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已經早先一步對寧凡下手了,他自己一個人驅車朝著他們的住處駛去,他要親眼看一看寧凡,且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行動。

  寧凡的臨時安身之所乃是楚彥在京城的另一處房產,一個小型別墅,豪華雅致。

  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穿著短褲t恤,站在二樓的陽台上,一邊用毛巾擦拭頭髮,一邊舉目遠眺。

  高樓林立,像雨後的春筍矗立在茫茫大地之上。這座城市彷彿一頭鋼筋混泥土的巨獸,喧囂聲經過層層阻礙,傳來時已經很微弱,卻彷彿是這頭巨頭低沉的吼聲。

  看著這陌生的城市,他下意識地沉思起來,他原本是一心一意想把任務完成,並未想到節外生枝。

  可事與願違,大名鼎鼎的寧家居然與他激起了衝突。

  他不是一個喜歡隱忍的人,既然惹到他了,他絕對不會有半點退步與妥協。

  如今,他雖然不敢斷言寧家是否真的會善罷甘休,但他希望對方不要在他執行任務時過來插一腳。

  冥冥之中,他對寧辰的那種厭惡感並未消除,他發現自己與寧家人接觸越多,這種厭惡感越發強烈。

  他實在弄不清楚為何會萌發這種感覺,照理說他也姓寧,這是本家,應當有一種親切感才對。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目光漸漸從遠處移了回來。

  忽然,他渾身一凜,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中年男人在別墅群的大門口。

  寧凡不認識此人,但那種強烈的厭惡感卻瞬間浮上心頭,比看見寧辰時的反應更加強烈。

  「他是誰?」

  寧凡大吃一驚,久久凝視著他,想從他身上看出端倪,可他失敗了。

  他依舊不清楚這種厭惡感從何而來,但他可以判斷對方絕非常人,因為在對方身上感受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度,即便隔著十多米遠,這種感覺依舊強烈。

  他是一種什麼樣的人?

  即便是丟在茫茫人海中,他依舊如星辰般耀眼,卓爾不群。

  寧天宇自從看到寧凡的第一眼起,他就怔住了,呆呆地佇立在車旁,仰著頭凝視著寧凡,明亮的雙眼中閃爍著複雜與莫可名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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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世家交鋒

  熟悉的眉角與不羈的眼神,彷彿把寧天宇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張風流倜儻的臉重新在他眼前煥發光彩。

  他的心似乎受到了重創一般,撲通猛跳,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了,讓他有一瞬間的窒息。

  「是他,真的是他的後人。」

  寧天宇對那人太熟悉不過了,或許別人還會有所懷疑,但他自從見到寧凡的第一眼起就斷定了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他又回來了,他消失了二十多年,終於不甘心的回來了。」

  即便心若磐石,他也禁不住搖晃起來,驚濤駭浪似乎要把他吞沒一般,堅毅的臉龐不由自主地變的煞白。

  兩人相隔十多米,寧凡這個###的視力足以清晰地看清對方的變化,不由一驚:「咦,他竟然顫抖起來,臉色煞白,好像見到鬼一樣,我有那麼可怕嗎?」

  寧凡斷定對方絕非凡人,而自己竟讓對方如此恐懼,這說明其中肯定有蹊蹺。

  忽然,寧凡心中一凜,因為他看到對方恢復了鎮定,驚駭的眼神漸漸被殺伐之氣所取代,那濃烈的殺機即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可以清晰地傳達到他的身上。

  寧凡渾身汗毛炸開,心底驚呼:「這是敵人,強大的敵人。」

  他雖然無法判斷對方的實力究竟如何,但這身殺伐的氣勢卻很令人心驚,即便對方不會武功,但也肯定是一個常年掌控別人生死之人,否則無法蘊養出這身氣勢。

  寧凡有一種衝動,要向對方問個清楚,為何會對自己有如此濃烈的殺機。

  他急忙回屋,衝下了樓梯,破門而出,卻發現對方消失了,只留下一溜兒汽車尾氣。

  「寧凡,出什麼事了?」

  李破軍衝了出來,焦急的問道。

  寧凡凝視著消失的車影,良久不語。

  「寧先生,有什麼事?」

  董璇與劍癡也聞訊趕了出來。

  寧凡搖了搖頭,沉吟道:「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小區門口的一個人?」

  三人茫然。

  寧凡暗歎口氣,此人給他造成如此大的困擾,他必須要弄清楚,他自顧自地回了房間,回味著那股強烈的厭惡感。

  忽然,他心中一動。

  「寧家!」

  他終於記起這股厭惡感與從寧辰身上體會到的相差無幾,只是程度更加強烈。

  「這人極有可能是寧家之人。寧家,你們怎麼如此陰魂不散?」

  他煩躁地向窗外望了一眼,似乎想透過層層高樓大廈,望向那神秘的寧家。

  「如今當務之急是解決掉骷髏會,寧家之事只能押後再探。」

  他決定一定要弄清楚事情始末,否則寢食難安。……

  寧天宇一邊駕車,一邊從後視鏡中觀察,發現寧凡衝出別墅後,他狠狠地踩下油門,汽車像離弦的箭飛馳而去。

  他內心深處有點害怕兩人真的面對面對峙,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如此,他必須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他當年即便再厲害,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為什麼心中還有一絲恐懼?不,絕對不能害怕,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況且老爺子早就過世了,我有什麼好害怕?」

  他深吸一口氣,漸漸穩定心神。

  「他的後人這次回來肯定不會小打小鬧,我必須做好完全的防備,還有楚家,楚彥,你這個老傢伙,當初你和他就差穿一條褲子了,你為了他,竟然和我作對,哼,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不過,首先必須順籐摸瓜,把他的藏身之所調查清楚,對,從寧凡開始調查,他的所有事情我都必須弄清楚。」

  寧天宇有了對策,心中輕鬆了不少,隱藏在心底的恐懼也漸漸被壓制住了苗頭,重新變成了殺伐果斷的寧氏家主。

  想起楚彥,他眼中厲色翻滾,這些年寧楚兩家雖然沒有太過激烈的衝突,但商場上仍發生了許多鬥爭,兩家的關係並不融洽。

  他把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撥通了楚彥的電話,嘟嘟聲之後,就聽到了楚彥的熟悉聲音。

  「寧董,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接到你的電話了。」

  寧天宇靜靜地聽著,似乎想從對方的語氣中分辨出他的心思,可他並沒有分辨出什麼。畢竟雙方都是老狐狸,心思豈能那麼容易猜測。

  寧天宇用特有的沉穩口音說:「楚董,好久不見,上次聽聞你出了點事,作為老朋友,自然有必要打電話關心你一下。」

  楚彥皺了下眉,無事不登三寶殿,寧天宇會這般好心地關心他?

  鬼才信!

  楚彥哈哈一笑:「多謝寧董關心,幾個跳樑小丑而已,聽說最近京城不太平,寧董你自己應該多加小心才是。」

  寧天宇心中一顫,似乎聽出了對方話中有話,莫非他就是在指寧凡?他不動聲色,說:「京城歷來是風雨飄搖之地,何曾平靜過?不過最近確實有些人發佈什麼暗殺懸賞,搞的京城風風雨雨。」

  楚彥嘴角一咧,暗道:「就是老子發的懸賞令,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裡含沙射影。」

  他不溫不火的應道:「京城某些礙眼的傢伙多了,自然有人看不慣,除掉這些害蟲對這世界大有裨益。」

  寧天宇心中一怒,害蟲?他是不是在隱喻我?媽的,你勾結那人企圖對付我,還說老子是害蟲,老子怎麼可能讓你如意?

  驀然,他心思一動,咦,楚彥如此大張旗鼓地渲染他與骷髏會的過節,甚至動用了暗殺懸賞,他莫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欲蓋彌彰!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楚彥藉機造勢,乃是為了蒙蔽別人,更是為了蒙蔽我的眼睛,他其實暗中與那人勾結預謀,讓這個寧凡潛入京城來對付我,若我不察覺,肯定遭了他們的道兒。」

  寧天宇咬牙切齒,楚彥,你真是好狠,好計謀啊。

  只可惜,他的後人太過張揚,就像當年的他一樣,如此張揚之人,必定是失敗者。

  你們的好計謀就被這樣一個年輕人給毀了,哈哈,你們肯定想不到吧。

  既然對方擬定了這個計謀,寧天宇決定伺機而動,不打草驚蛇,他倒要看看對方究竟有什麼高招。

  「你潛伏這麼多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是像當年那樣蠢不可及,哼,跟我鬥,你不行,你的後人更不行!」

  寧天宇不確定寧凡是否認出了他,但為今之計,他也不能主動挑破。

  見對方沉吟不語,楚彥一時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但他明白他們這種老狐狸一舉一動都大有深意,寧天宇專程打電話來絕非是出於關心他。

  寧天宇心中有了計較,附和道:「哪個地方的害蟲都多,是應該除除蟲了,若楚董在京城有任何需要,我還可略盡綿薄之力。」

  「除蟲這點小事兒,無須寧董操心。若是寧董什麼時候有興致,不如來粵東一趟,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招待你。」

  「粵東我是肯定會去的。」

  寧天宇心中冷笑,既然你們決議與我為敵,那我不介意讓楚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到時候我自然會去粵東,只是那時候粵東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不過聽說楚董最近一直在江沙,湘楚之地多美人,莫非楚董流連溫柔鄉,不知歸處了?」

  「哈哈,老了,哪裡還敢流連什麼溫柔鄉。」

  「當年楚董的風流之名在世家之中可是流傳頗廣啊。」

  寧天宇說完,不由自主地記起那人,當年他的風流名聲更甚楚彥,不知多少女人對他癡心一片。

  對此,寧天宇當年恨得牙癢癢,為什麼那麼多女人都對幾個風流浪子癡心一片?這還有天理嗎?

  寧天宇從痛苦不堪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平復了心情。

  楚彥恍惚中,也記起了當年的風流歲月,那是他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兄弟相伴,美酒在手,佳人在側,逍遙快活,勝過神仙。

  「哎,女兒大了總要照管一下。」

  楚彥有感而發的說。

  寧天宇順水推舟,說:「聽說令嬡自己開了一個酒店,真是年少有為啊。」

  「呵,寧董的消息倒是挺靈通,愛女這點小打小鬧怎麼趕得上令公子,寧少的威名在京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令嬡寧夜雪的美名也是廣為流傳啊。」

  寧天宇的眉頭一皺,寧辰乃是他的驕傲,年紀輕輕就幫助他打理生意,而且極富有商業頭腦,做了許多成功案例,其中,燕京飯店就是在他的主持下成功轉型,並勝利騰飛的。

  可聽楚彥提及寧夜雪,寧天宇的老臉一紅,顏面無光。

  寧夜雪確實名聲遠播,不過不是美名,而是艷名。

  寧夜雪潑辣任性,許多人都懼怕她,但也有許多人喜歡她,那就是某些想靠女人一步登天的男人。

  這些男人別的本事不大,取悅女人的本事則不凡,而寧夜雪雖然身份尊貴,卻不是潔身自好的女人。

  十六歲就偷嘗禁果,不對,並非偷嘗,而是光明正大把她喜歡的一個男老師給上了。

  初嘗###的滋味兒,她就一發不可收拾,校園中的所謂校草幾乎沒有逃過她的毒手,當然也有很多是自願的,希望藉著她攀上寧家這顆大樹。

  可寧夜雪換男人的速度比換衣服的速度慢不了多少,她玩膩了一個男人,迅速轉換目標。

  她今天碰見寧凡時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她破天荒的被一個男人給甩了,從來都是她甩別人,何曾被別人甩過?

  所以看到寧凡差點裝到她,她彷彿找到了一個出氣筒,立刻對寧凡惡語相向。

  寧天宇一想到女兒,就不由自主地把她與楚藝相比,真是貨比貨得丟,人比人氣死人,人家的閨女怎麼就那麼懂事,自己的閨女就這麼胡搞亂搞,傷風敗俗?

  他心中一陣煩躁,實在沒心情與楚彥多說,敷衍幾句就恨恨地掛斷了電話,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第244章 象山的老者

  京城西郊,像山。

  入秋的季節,霜葉紅遍,彷彿落霞灑遍山林,格外迷人。

  山頂一處遊人罕至之處矗立著一個小木樓,簡單而樸實,俯瞰著京城的這頭鋼筋猛獸。

  山風蕭蕭,撩人衣袂。

  老佛爺一手拄著枴杖,一手持念珠,蹣跚著前行,活像一個虔誠的信徒。

  韓鋒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神色依舊生硬,不過卻多了一分莊嚴肅穆,望向小木樓的眼神飽含敬畏。

  「咚咚!」

  老佛爺敲響了木門。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進來吧。鋒兒,你的氣息紊亂,心浮氣躁,怎麼回事?」

  韓鋒毫不猶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僅剩下的一隻手伏著地,說:「師父,徒兒無能。」

  老佛爺已經推門而入,看著跪在地上的韓鋒,眉角微顫了一下,說:「韓鋒受苦頗多,就不要讓他這般跪著了。」

  「哎,你護著他作什麼?」

  一聲歎息,「鋒兒,起來吧。」

  「謝師父,謝老佛爺。」

  韓鋒敬畏地看了一眼遲暮的老佛爺,這個看起來垂垂老矣的婦人的能量時常讓他震撼,即便他追隨她已有近十年,可依舊無法看透她。

  屋頂的琉璃瓦把斑駁的陽光灑落進來,顯露出了屋內的整潔簡單,諾達的房間內唯有一個蒲團,最前方掛著一個巨大的「武」字,龍飛鳳舞,似乎刀劍從中飛出來了一般,只看一眼就讓人彷彿置身於金戈鐵馬之中。

  而最引人矚目的乃是蒲團上盤膝而坐之人。

  一個老者。

  他耷拉著腦袋,鬚髮皆白,就像是一個要入土的老人,渾身透著一股死氣沉沉。

  老佛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此,駕輕就熟地盤膝坐下,長長地喘了口氣,手中緩緩地撥動著念珠。

  韓鋒進門,垂著頭,不敢看老者一眼,彷彿變成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面對家長。

  老者鬆弛的眼皮輕輕地向上撩起,渾濁的目光在韓鋒的斷臂上掃了一眼,渾濁中一抹亮光閃過,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點火焰,異常刺眼。

  「誰傷了你?」

  「寧凡,一個年輕人。」

  韓鋒諾諾地說,此刻,他哪裡還有半點勇猛之氣。

  「寧凡?」

  老者把目光轉向老佛爺,顯然想她解釋一下。

  四目相對,老佛爺沒有主動移開目光,平靜如水的說:「一個沒長眼睛的傢伙,不過有可能是楚家的人。」

  「楚家?」

  老者的眼皮抬向更高,凝視著灑落的陽光,「許多年沒見河伯了。」

  「他已經老了,前段時間還被人打成重傷。」

  老佛爺瞭如指掌的說。

  老者歎息一聲,道:「我也老了。」

  「人老心不老即可,只是我發覺這幾年你的心似乎也開始老了。」

  老佛爺的語氣依舊淡如清水。

  韓鋒震驚的心頭一顫,斜眼瞟了一下老佛爺,敢當面說老者心老的,她是第一人。

  韓鋒追隨老佛爺多年,卻依舊沒弄明白老佛爺與老者的關係,老佛爺在他面前既保持著敬畏之心,卻又敢直言不諱,而老者也一笑置之。

  這是極不正常的事。

  老者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淺笑,說:「人到了歲數自然會心老,我哪像你這般厲害。」

  「你不是不厲害,而是在怪我當年所做的事,所以自甘墮落。」

  「當年的事?」

  老者眼中泛起一陣漣漪,「我已不記得了。」

  「你是歲數越大,越喜歡選擇性遺忘了。」

  老佛爺停住了撥動念珠的手,灼灼地盯著老者。

  老者把目光移開,說:「你沒事是不會到我這偏僻之所來的,說吧,有什麼事?」

  「韓鋒是你的徒兒,他傷成這樣,難道你一點都不憤怒?」

  老佛爺答非所問的說。

  老者輕飄飄地瞄了一眼韓鋒的斷臂,說:「學藝不精,自取其辱。」

  撲通!

  韓鋒猛地跪了下來,匍匐在地,顫聲說:「徒兒無能,請師父責罰。」

  「責罰又有何用?自己失去的,要自己去找回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是,徒兒一定刻苦練習刀法。」

  「你的資質不錯,不過卻未得我衣缽真傳。」

  「徒兒愚鈍。」

  老者長長地歎息,搖頭道:「其實這麼多年,我心中也有愧疚,你斷臂之仇原本是需要你自己去報的,不過既然對方能夠斷你手臂,而你又是用刀,那你報仇的希望就不大了。所以僅此一次,我幫你。」

  韓鋒誠惶誠恐,砰砰地磕頭,道:「謝師父。」

  老佛爺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出。

  老者掃了她一眼,說:「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的心雖然老了,可依舊很心軟。」

  老者的雙眉向下一搭,說:「誰的心有你的心硬?」

  「哈哈,我的心是硬,否則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老佛爺忽然大笑,眉眼之中透著一股得意與瘋狂。

  「沒有我,你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老者淡淡的說。

  笑聲戛然而止,但老佛爺眉宇間的瘋狂不減,說:「沒有你,我照樣活的好好的,我活到現在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不是靠你的庇佑。」

  老者抬起頭,對韓鋒揮手,韓鋒領會,爬起來轉身出去,房間內就只剩下兩個老人。

  「小妹,從小到大,你都是這般爭強好勝,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

  老者凝視著老佛爺問。

  若是韓鋒在此,心中的疑惑自然就可以解開,原來這兩人乃是親兄妹。

  「不爭強好勝怎麼可能在這個紛擾的世界存活下來?」

  老佛爺仰著脖子,反問道。

  「你的境遇不錯,何必爭那麼多?又帶不進棺材。」

  「是,你不爭,你不爭才會被刀聖打斷了腿,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瘸子。」

  老佛爺聲嘶力竭的說。

  老者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旋即恢復如初,說:「我自幼修煉刀法,可依舊不是刀聖的一合之敵,畢竟他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我離那個層次還有一牆之隔。」

  「哼,所以你是咎由自取,你若要爭,借助寧家的勢力,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刀聖?」

  「瘋魔刀法豈是那麼容易破的。況且,你不懂武學,不知其中深淺,你以為僅憑著寧家就可以對付得了刀聖嗎?可笑!」

  老者的嘴角露出淡淡的不屑。

  「我知道你們武者的厲害,可你們練武都練癡傻了,現在是科技的時代,任你武功再高,難道還能敵得過飛機大炮?」

  「無知!」

  老者戲謔地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皮,再不搭理她。

  老佛爺並不生氣,說:「你們就是太癡太傻。」

  老者並不理會她的言語,自顧自地說:「這次我出手並非是因為你,乃是因為鋒兒,他跟我學武多年,可天資如此,不可能真正的登堂入室,如今更是沒有指望,所以我要幫他討回一個公道。當然,我很清楚這些年他為你做了許多事,其中不乏見不得光的事,我不予追究,因為這不怪他,只怪我當初把他送到你的身邊。」

  「你終究還是關心小妹的,讓韓鋒保護我,所以我要謝謝你。當然,我明白你不傳韓鋒衣缽的緣故,乃是因為他。」

  老佛爺話語中透著無窮的恨意。

  老者的眼睛一亮,搖頭說:「鋒兒無法繼承我的衣缽,傳他何用。至於那人,他乃是真正的天才,我若有這樣的傳人,即便死了也可瞑目。」

  「哈哈,只可惜,你最終未能如願。」

  老者猛地抬起頭,眼中寒光一閃,如刀鋒破空而出。

  「這還不都是你辦的好事,想方設法逼走了他,否則我怎麼會無法把我的衣缽傳承下去?」

  老者的話語中透著無奈與憤恨。

  「不逼走他,我能活嗎?不過在他臨走之時,我讓你殺掉他,你卻手軟了。哼,如今也不知他在哪個地方苟延饞喘,想著這麼大一個威脅潛伏在暗中,我就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老佛爺咬牙切齒,雙眸中燃燒著熊熊的仇恨之火。

  「你讓我殺他?我下的了手嗎?如今他的武功只怕早就超過我了,所以他若回來報仇,恐怕我也保不了你。」

  「不,你必須保護我,因為我是你妹妹。」

  「妹妹?你已經許多年沒叫我哥了。」

  老者悵然若失。

  「你若真的殺了他,我自然會叫你哥。」

  「殺不了了,你也看出了我不但身體老了,連心也老了,老胳膊老腿,哪裡是他的對手?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恐怕早已晉入先天境界。他若回來報仇,寧家易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又能起什麼作用?大不了,我死在他手上,償還你對他造成的傷害。」

  「誰要你償還,為什麼要償還?我不欠他的,這是他咎由自取。」

  老佛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拄著枴杖憤怒地敲擊著地面,咚咚的聲音不絕於耳。

  老者垂著頭,不再多看她一眼,揮了揮手,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除非他真的回來殺你。」

  「哼!」

  老佛爺最後重擊了一下地面,憤憤然地推門而出,砰地一聲甩上門,打破這幽靜的山林。

第245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清晨。

  寧凡一行人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黑壓壓的人群,五十人左右,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粗略掃了一眼,無人缺席,想必昨天的風波讓他們心生懼意,不敢有絲毫造次。

  寧凡的腳踏入大廳時,喧囂的人群安靜下來,落針可聞,上百隻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

  寧凡的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停下了腳步。

  李破軍三人心中並沒多少底,卻也充滿了期待,對於寧凡究竟會出什麼奇招,他們實在很好奇。

  「大家都很守時,這很好,對於今後的合作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就是我們向骷髏會宣戰的日子,從今以後要讓骷髏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寧凡信誓旦旦的說。

  「別賣關子了,快說,怎麼行動?」

  有人催促道。

  寧凡說:「想必大家對骷髏會的藏身之所並不陌生。」

  「廢話,不就是在安門廣場對面的四合院嗎?」

  佐籐美子精緻的眉毛微微一彎,說:「骷髏會的藏身之所並不是什麼秘密,關鍵是那個地段特殊,不適合動手。」

  寧凡笑容不減,看著這個令人厭惡的佐籐美子,她的臉蛋兒雖然精緻,可她的民族實在是有太深的劣根性,讓人對她產生不了好感。

  「此言不差,潛龍雖然狡猾,選擇了一個敏感的藏身之所,可是,這也並非全無辦法。」

  佐籐美子心中一驚,她多次踩點,確信無疑不適合動手,否則以她的個性怎麼可能拖這麼久。

  「這小子能夠有什麼好辦法,我倒要領教一下。」

  她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願聞高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寧凡說完這八個字,便不再言語,讓他們靜靜地消化。

  「什麼意思?」

  「讓一個人去四合院會一會他們。」

  「什麼?」

  所有人悚然一驚,目瞪口呆。連聽了董璇翻譯的李、劍二人亦是震驚不語,一個人獨創,那真的是視骷髏會如無物,潛龍不氣的七竅生煙才怪,這和自投羅網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劍癡撇了撇嘴,戲謔的說:「我還以為有什麼高見,原來是這麼一個餿主意。」

  「寧凡,萬萬不可,這樣無異於送死,誰也不會願意去的。」

  李破軍難掩驚容,苦口婆心的勸道。

  「是啊,寧先生,這樣太冒險了。」

  董璇附和。

  寧凡擺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這時人群中已經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佐籐美子臉上的輕蔑之色一閃而逝,顯然對於寧凡這個主意,她並不認同。

  若是真的能夠獨創進去,那還用他們這麼多人死守這麼久嗎?可笑!

  「不行,這樣是送死,我才不會去送死。」

  「對,誰要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佐籐美子嘴角一勾,竊喜不已,這小子亂出餿主意,這下看他怎麼下台。

  對於眾人的反應,寧凡早已胸有成竹。這些人雖然過的是刀頭###血的日子,可對於自己的性命還是相當看重,若讓他們白白犧牲去送死,他們肯定扭頭就跑。

  寧凡的這個主意並非對所有人都有效,因為這個孤膽英雄並不好做,一般人豈能勝任。即便有人爭搶著去,他也未必會答應。

  寧凡抬手向下壓了壓,眾人的聲音漸漸變小,紛紛聚精會神地盯著他,看他怎麼說出一個子丑寅卯來。

  「我看佐籐###足智多謀,身手不凡,不如就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

  寧凡瞥了眼佐籐美子,暗地裡冷笑一聲,故意說道。

  佐籐美子臉色驟變,恨恨地盯著寧凡,你怎麼知道我足智多謀,身手不凡,這都是屁話。

  這是要她去送死呢。

  她豈能答應,她慍怒道:「我是來暗殺骷髏會不假,可卻不是來送死的,這個主意誰想出來的誰去。」

  寧凡不屑地哼了一聲,還以為膽子多大,原來膽小如鼠。

  聽著這聲冷哼,佐籐美子面紅如朝陽,羞憤難當,卻依舊灼灼地盯著寧凡,看他怎樣回答,怎樣下台階。

  寧凡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淡淡的說:「這有何難?這主意是我出的,我去就是。骷髏會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否則像如今這般將僵持著,終究是對我們不利。」

  話音方落,人群一下安靜下來,震驚無比的望著寧凡,顯然沒有料到他會自告奮勇,有些人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這小子真是不要命啊,太瘋狂了!

  佐籐美子震驚之餘是竊喜。你自尋死路,好啊,看你到時候怎麼死。

  「不可,寧凡(寧先生)」

  李破軍與董璇不約而同地出聲阻止,他們太清楚骷髏會的厲害了,一個人面對那麼多敵人,無異於以卵擊石。

  人群開始議論起來,看向寧凡的目光越來越複雜,有人暗讚他的勇氣,有人認為他是傻子。

  佐籐美子深怕寧凡反悔,趕緊接過話頭,堵住他的後路,說:「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恭祝你馬到成功。」

  「成功是必然的,只是你們依舊有自己的任務。」

  「什麼任務?」

  「我把骷髏會的人吸引到指定地點後,剩下的自然就要交給你們了。」

  眾人聞言,面露驚喜,彷彿看到了大張的鈔票向自己飛來,紛紛點頭說:「這沒問題,只要你把骷髏會的人引出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他們還深怕寧凡等人搶奪功勞,那就相當於搶錢吶,他們才不幹呢。

  「你要怎麼把骷髏會的人引誘出來?」

  佐籐美子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寧凡神秘一笑,說:「這個無須你們操心了。」

  說完,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面用紅點標出地方,「你們就在此處埋伏。」

  頓了一下,他又問:「你們誰精通槍械?」

  眾人面面相覷,大部分人都精通此道。

  「骷髏會的槍神十分厲害,不排除有狙擊槍,所以必須有人牽制住他。」

  寧凡對被紅玫瑰狙殺時的情景記憶猶新,在這個火器時代,距離往往就是制勝的關鍵,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半路被黑槍給打了。

  「我去。」

  一個相對瘦削的人站了出來,頓時,幾乎所有人都噤聲了。

  此人雙眼碧綠如明珠,閃亮如鷹眼,鼻樑高聳,典型的白種人,瘦削的身體似乎蘊含著一股力量,雖然不外顯,卻逃不過寧凡的眼睛。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就像是鋼琴師一樣,他的手緊緊地貼著庫管,身體移動時手都未動分毫,這說明他對身體的細微控制能力極強。

  其他人的噤聲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他的槍法確實出神入化,可力壓群雄。

  「好,你去,怎麼稱呼?」

  「亞當斯。」

  亞當斯有二分之一英國血統,但出生在中東地區,從小便經歷了戰火的硝煙,八歲接觸槍械便表現出極高的天賦,後來參軍,經過了專業的槍械訓練,又經歷了戰火的淬煉,槍法出神入化。

  他離開部隊後,加入了一個僱傭兵團,可後來僱傭兵團在一次執行任務中被全殲,唯有他倖存下來。

  他便開始了單干的殺手生涯,戰績頗豐,人送「奪命子彈」的外號。

  所以,他一站出來,其他人便很自覺地偃旗息鼓,他們雖然槍法不錯,但與亞當斯比,卻相去甚遠。

  寧凡不瞭解亞當斯的歷史,卻從他的表現判斷出了他的實力,於是說:「你在平安街佈防,密切監視,若發現骷髏會的槍神,不必馬上擊斃他,只要對他進行制衡,保證讓我順利把他們引誘到指定地點即可。」

  亞當斯點頭稱是,他作為殺手,對於強者有一種天生的較量**。兩個用槍的高手對決,讓他怦然心動。

  交代完一切,寧凡四人驅車在安門廣場下車,車上董璇再次進行了勸阻,寧凡微笑著搖頭,而李破軍沒有再勸,他明白寧凡決心已定,已不可逆轉。

  駐足廣場,望著一街之隔的四合院群落,幾人的臉色都很肅穆。

  劍癡眼中閃過猶豫之色,說:「這次我不用去吧?」

  「呵,怎麼你怕了?」

  「誰怕?」

  劍癡眼睛一橫,她主要是擔心自己又被他像貼身保鏢一樣推到前面擋子彈。

  「你必須去,你忘記我們倆的關係了?」

  寧凡狡黠的小問道。

  「哼,真是倒霉透了。」

  劍癡狠狠的一跺腳,她必須呆在寧凡身邊,否則身體裡的那股元氣將會要了她的性命。

  「放心吧,這次不是去拚個你死我活,至少在這裡不會,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的小命沒有危險。」

  「你的話誰信?不過我自然不用擔心,你好好地擔心你自己吧,我可聽說你是骷髏會的眼中釘肉中刺,小心被他們抽筋剝皮。」

  「我死了,你也別想活。不過今天我們誰也不用死,你只要別貿然出手,我保你安然無恙。」

  寧凡信誓旦旦的說。

  劍癡撇了撇嘴,顯然並不盡信。

  「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這神秘的骷髏會,看看他們究竟藏著什麼龍,臥著什麼虎。」

  寧凡瀟灑地一甩手,大踏步地朝四合院走去。

  劍癡無可奈何,唯有亦步亦趨地追了上去。

  望著兩人的背影,彷彿是毅然踏上戰場的戰士。這一去究竟是生是死,尚難預料。

  李、董二人互望一眼,心中唯有堅定一個信念,一定會成功,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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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言聽計從?

第246章 言聽計從?

  四合院歷史悠久,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一座四合院價值千金,更何況是平安街這個黃金地段。

  可以說,若是沒有身份和關係之人,即便你有再多錢,也無法在此處擁有一套四合院。

  所以,能夠住在這裡的人不但是身家億萬,更是聲名顯赫,權勢過人。

  大多院門緊閉,街道上不時有警察巡邏,管控之嚴可見一斑。

  寧凡與劍癡二人的出現有些突兀,因為在此處出行之人並沒多少生面孔。巡邏警察一下就鎖定了二人,其實,主要是鎖定了劍癡她身上的氣勢太過凌厲。

  寧凡眼觀六路,立刻發現了異常,心中一凜。見幾個警察已經悄然圍了過來,他猛地把劍癡拽進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她,大手猛地拍在她翹臀上,怒道:「你究竟要生氣到什麼時候?還有完沒完了。我不就是一個和一個女人吃頓飯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要再鬧,我們就分手,好女人多的是,我年少多金,隨便一招手就有無數女人投懷送抱。」

  劍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她茫然地盯著寧凡,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警察聞言,互望一眼,會心一笑,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原來是兩個鬧彆扭的小情侶。

  「等會兒去見你舅舅,讓他給評評理。」

  寧凡又憤憤然的說。

  原來是到這裡見親戚。

  警察恍然,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他們這些小警察可惹不起,那這些富人的親戚自然也惹不起了,所以警察很自覺地卻也很自然地向外散去,彷彿路過的行人一般。

  寧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哥急中生智這一招果然有用,消除了警察的懷疑。

  忽然,他心中一蕩。

  咦,這小妞兒前凸後翹,真是有貨啊!

  兩人幾乎無縫相擁,他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那傲人的身姿,尤其是剛才手拍下去的兩巴掌,彈性十足,韻味無窮啊。

  劍癡終於回過神來,一副要殺人的眼神盯著寧凡,低聲呵斥道:「寧凡,你作死嗎?」

  寧凡訕訕地鬆開手臂,拍拍手掌,一本正經的說:「你咋咋呼呼什麼呢?」

  「哼,你還有臉說,憑你剛才的舉動,我就要讓你從這個世界山消失。」

  「一個姑娘家整天打打殺殺,成何體統?我剛才是為了救你。」

  寧凡義正詞嚴的訓道,暗地裡則撇了撇嘴,你胸前的風光我都看過,拍兩下又有何妨。

  「哼,佔我便宜,還信口雌黃。」

  寧凡撇了撇嘴,說:「你整天殺氣騰騰,直接就把警察給招來了,若非我急中生智,人家就直接過來查我們了,那就壞了我們的計劃。」

  劍癡當然注意到了方纔的情況,不得不承認寧凡所言非虛,可被佔了便宜,她真的是快瘋掉了。

  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打過她的###,連她自己都捨不得打,這個混蛋竟然毫不猶豫就打了,還啪啪直響。

  見警察已經走遠,寧凡轉過身,大搖大擺地朝骷髏會的藏身之所走去,彷彿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劍癡恨的咬牙切齒,可沒有辦法,唯有把這份怨恨埋藏在心底,新帳舊賬,將來一併算。

  四合院群落中央一處中規中矩的院落,外表看起來與其他四合院並無差別,大門緊閉。

  寧凡與劍癡停在了門口。

  這時,寧凡明顯聽見門後響起一個壓抑的呼吸聲,充滿了警惕的意味。顯然,裡面的人已經發現外面有人駐足。

  寧凡面色不改,逕直敲響了院門,輕車熟路,似乎來過許多次一般。

  「是誰?」

  門後的人顯然沒料到外面的人會敲門,驚訝的問道。

  「我要見潛龍。」

  門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你走錯了,這裡沒有這個人。」

  沉默良久,門後的人才答道,充滿了警惕的韻味。

  寧凡戲謔的笑道:「潛龍,你敢躲在這裡卻不敢出來見人,真是可笑,你比閻王可遜色多了。」

  「你是什麼人?」

  「來殺你們的人。」

  寧凡直言不諱。

  劍癡悚然一驚,這個混蛋可真是敢說,在別人的地盤還敢如此張狂,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害怕嗎?

  吱呀!

  門開了。

  一張滿是橫肉的臉從門縫中露了出來,凶相畢露。若是一般人見著,肯定要驚出一身冷汗。

  「你們是誰?」

  「寧凡,這個名字你們應該不陌生。」

  「你就是寧凡,殺死閻王的人就是你?」

  男子臉上肌肉一抖,氣勢越發兇惡。

  「潛龍,我來了,你還藏著掖著做什麼?」

  寧凡高聲喊道。

  「讓他們進來。」

  一個男人聲音輕飄飄地從院內傳來,平淡無奇。

  寧凡淡淡一笑,逕直跨進了院落,劍癡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

  四合院內充斥著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與院外的氣氛截然不同,彷彿兩個世界。

  五人分立在院內,寧凡一眼就盯住了最前方的一人,因為此人戴著一副銀質面具,無法看到面容。

  寧凡立刻記起楚彥當初的描述,潛龍就是戴著這樣一副面具,所以此人必定是潛龍無疑。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互接觸,並沒有迸發出一點火花,顯然兩人都是善於控制情緒,掩藏心理之人。

  寧凡的眼角餘光掃了其他四人一眼,其中一人全身籠罩在黑衣之中,臉色也是黝黑一片,彷彿是黑夜中的精靈。

  另一人腰間挎著一把彎刀,面相普通,但渾身氣血旺盛,還有股濃烈的血腥氣。

  最後一人尤為引人注目的乃是他的臉,堅硬的猶如磐石,散發著冷酷之意,比韓鋒的臉還要臭,彷彿死了親爹一樣。

  大致掃過,寧凡心中便有了數,黑衣男肯定是夜行人,腰挎彎刀的便是彎刀,彷彿死了親爹的是冷面,而肌肉男便是屠夫無疑。

  這些人隨便一個放到地方上,就是一方大豪,猛人一枚,骷髏會能夠聚集如此多的猛人,這足以說明潛龍的厲害。

  劍癡雖然面色微變,心中卻也驚訝無比,這骷髏會真是臥虎藏龍,難怪那麼多殺手精英都沒有奈何他們。

  與此同時,她漸漸滋生出慚愧的感覺。

  以前,她一直呆在黃鳳圖身邊,雖然知道世間高手眾多,可沒有親眼見到那麼多,這段時間她逐一見識了無數高手,她的心境自然而然地發生了變化,眼界豁然開朗。

  「潛龍,我們終於見面了。」

  寧凡說。

  「寧凡,你的心思真是讓人難以揣度,你竟然敢就這麼闖入我的地盤。」

  潛龍的聲音從面具後擠了出來。

  「你的身份擺在這裡,若不出人意表,怎麼能夠消滅你?」

  寧凡微笑著說,但這話卻充滿了火藥味兒。

  屠夫低吼一聲,道:「真是囂張,你難道不怕走不出這道門嗎?」

  寧凡頭也不回,說:「怕,我是真的害怕極了。」

  「那你還敢來。」

  「若我不來,你們會放過我嗎?」

  寧凡反問道。

  「當然不會。」

  寧凡笑笑,其意不言而喻。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不如主動出擊,掌握主動權。

  「小子,你雖然馬上就要死了,可我不得不說一句,你小子有種。」

  屠夫朝寧凡豎起大拇指。

  「謝謝誇獎,我可不會因為你的這句誇獎而放過你。」

  「哼,老子還用你放,等會兒你就等著老子慢慢虐死你吧。」

  屠夫摩拳擦掌,等著潛龍一聲令下,他就要撲上去解決掉寧凡。

  寧凡不為所動,環視一周,說:「不見槍神的蹤跡,想必他肯定埋伏在某處,用狙擊槍###我的腦袋了吧。」

  眾人吃了一驚,這小子的心思真是太可怕了,輕而易舉就推測出了這一點。

  寧凡確實猜中了。

  槍神一直潛伏在四合院外面,密切注視著四合院的動靜,此刻他透過狙擊槍的鏡頭把院內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只要潛龍一聲令下,那他就會扣動扳機,結束寧凡的生命。

  潛龍一直沉默著,看不透他面具後的面容,更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寧凡,你的膽子大的超乎我的想像,雖然你殺了我很多兄弟,可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一個人才。若我們不是因為這個刺殺任務,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潛龍用遺憾的語氣說。

  「你們接刺殺任務,我並沒有意見,這是你們的謀生之道,可你們卻殃及無辜,對一個手無寸鐵,無辜的女孩子動手,這一點令人不恥,所以我決意要除掉你們。」

  「你是說閻王刺殺蘭若若?」

  寧凡哼了一聲,道:「除此之外,還有何事?」

  潛龍停頓了一會兒,說:「閻王的行動確實不妥,我也不知他為何會這樣做。」

  「哼,到了現在還和我裝,有什麼意思嗎?」

  潛龍搖搖頭,不再辯解,閻王的行動並沒知會他,他也猜不透閻王的意圖。

  幾人當然猜不到,這一切並非出於閻王的本意,乃是黃鳳圖借刀殺人。

  「寧凡,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今天敢只帶著一個幫手前來,說明你肯定有所憑恃。當然,你的憑恃不可能是你身旁的這位姑娘,她雖然渾身透著凜冽的劍意,可在此處並不能討到好處。」

  潛龍把目光投向了劍癡,接著說:「你身上的劍意讓我有一種熟悉的味道,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劍癡疑惑地皺了皺眉,冷哼了一聲,並不言語。

  寧凡微覺驚詫,對方幾乎一語道破了他此行目的,不愧是深不可測的潛龍。

  寧凡的眉角一挑,說:「既然你猜到了幾分,那我就直說了,你選擇了這麼一個好地方,我不方便動手,所以要讓你們跟我去另外一個地方。」

  此言一出,除了潛龍之外,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寧凡。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你以為你說什麼,潛龍就會怎麼做麼?

  潛龍又不是跟著你瘋了,怎麼會對你言聽計從?

第247章 死戰!(一)

  潛龍饒有興趣地問:「你要怎樣說服我?」

  「因為你想殺我。」

  「現在就可殺你,何必捨近求遠?」

  「你有信心一擊必殺?」

  寧凡渾然不懼地反問。

  潛龍沉默了。

  寧凡能夠殺死那麼多骷髏會成員,實力可想而知,若要一擊必殺,潛龍顯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即便加上槍神手中的狙擊槍,他也沒有絕對的信心。他們這種真正的習武之人對於武功的瞭解遠非常人可比,在某些時候,槍械的威力是巨大的,可並非萬能。

  只要寧凡躲過第一擊,那他肯定會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這一片區的安寧不復存在,將有大批訓練有素的警察包圍此地,即便以潛龍的實力,若想讓所有人全身而退,也並不現實。

  況且如此一來,事態將會擴大,恐怕骷髏會在華夏再難有容身之處。

  「你拿自己做誘餌,許多年沒有見過你這種年輕人了,你死了,確實可惜。」

  潛龍說。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寧凡拿捏準了潛龍的心思,潛龍對他恨之入骨,是真正的想他死,豈會讓過這個機會,況且都被人堵到門口了,潛龍這種驕傲的人怎會善罷甘休?

  若這口氣都嚥得下去,那以後骷髏會還怎麼立足?

  其他人看向寧凡的眼神漸漸發生了變化,他所展現出的風範著實叫人震撼。

  這才叫狠,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寧凡臉上的淺笑從始至終都未消失,他這是賭,人生在世,總要賭幾次。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雖然他看不見潛龍的臉色,但他知道自己說服了潛龍。

  寧凡不再贅言,轉身大搖大擺地向外走,似乎身後的幾頭猛獸是空氣一樣。

  劍癡神色複雜,她這才驚覺自己與寧凡相比,無論武功,或是膽略都相去甚遠。

  「這混蛋真不是人,沒心沒肺,就知道裝逼。」

  劍癡咬牙切齒,憤憤然跟了出去。

  「不許走!」

  屠夫怒喝,跨步攔在了寧凡身前。

  寧凡神色不變,逕直撞了過去,肩頭狠狠地撞擊在了屠夫的肩頭,肌肉如金剛石一樣堅硬的屠夫蹭蹭的退到了一邊,驚恐地瞪大眼睛。

  寧凡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顧自地推開了院門。

  「大掌櫃,怎麼辦?」

  夜行人沒有屠夫這樣暴躁,冷靜地向潛龍問道。

  潛龍長歎一口氣,說:「寧凡,你若生在古代,定是一方大將,可惜你生不逢時。」

  說完,就大踏步跟了上去。

  其他幾人見狀,再沒有一句多言,尾隨而去。

  一前一後,一行人躲開了巡邏警察的視線,走上了平安街。寧凡頭也不回,看似閒庭信步,實則速度極快,很快就走出了平安街的地界。

  槍神在平安街,臨街一處高樓上,架著msg90狙擊步槍,默默地###了寧凡的頭部,只要潛龍一聲令下,他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紅玫瑰乃是槍神的好友,因為兩人都是使槍的高手,有許多共同語言,但她卻死了,雖然不是直接死在寧凡手上,可寧凡卻脫不了干係。

  正因為如此,所以槍神對寧凡格外仇恨。

  可那一聲命令始終沒有下達,他眼睜睜地看著寧凡從他眼前走過,他真是憤怒極了。

  他不知寧凡要把潛龍等人帶向何處,沒辦法,只能轉移陣地,繼續跟著,他剛準備爬起來,忽然,一道亮光從瞄準鏡中一閃而逝。

  他悚然一驚,出於狙擊手的本能,他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絲亮光。

  狙擊手!

  他的腦海中一下子冒出這個念頭。

  這道亮光乃是瞄準鏡反射的光,顯然對方狙擊手一個不小心暴露了。

  「寧凡也有狙擊手。」

  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可自己竟然一點也沒察覺,這說明對方的實力堪稱恐怖。

  他迅速而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盡量讓身體不暴露在對方的視線範圍內,可一直這樣被壓制著也不是辦法,既然對方先前沒有開槍,那就是有所忌憚。

  所以,槍神試探著慢慢抬起了頭,眼睛貼在瞄準鏡上,他試圖循著那道閃光捕捉對方的蹤跡。

  可他失敗了。

  「不行,寧凡走遠了,我必須追上去,即便有狙擊手也顧不上了。」

  他本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獵人,現在卻變成了獵物,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可作為優秀的狙擊手,心理素質過硬,即便心懷憤怒,也沒有讓他的身體協調能力有絲毫偏差。

  他###收起msg90狙擊步槍,像一個黑夜中的精靈,矯健而###地追了上去。

  槍神即便追擊,動作也非常專業,行動路線變化不斷,讓對方無法捕捉他下一步動作,從而在一定程度上規避被狙殺的危險。

  槍神的身影在亞當斯的瞄準鏡中忽閃忽逝,亞當斯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ssg3000狙擊步槍。

  他後發制人,捕捉到了槍神的藏身之所,但他並未開槍,因為他明白在此處開槍的風險極大。

  況且,寧凡只是要求他牽制住槍神,沒有必要開槍,他乃是故意讓瞄準鏡反射了一下光,讓對方意識到他的存在,從而打亂他的行動,降低對寧凡的危險。

  亞當斯明白如此一來,自己就危險了,可他並不在乎,他渴望與這種高手對決。

  他這種為槍而生的人,希望生命在槍械的完美對抗中得到昇華,即便死亡,他們也覺得死而無憾。

  當然,他們更享受勝利的果實,當順利解決掉一個同行時,他們的興奮難以言喻。

  一個槍神,一個奪命的子彈,兩人互為貓鼠,玩著捉迷藏一樣的遊戲,迅速而隱蔽地朝著寧凡追去。

  潛龍等人被寧凡和劍癡甩在身後五米左右,如此距離,對於這種級別的高手而言幾乎為零。

  屠夫憤懣地盯著前方的背影,說:「大掌櫃,他們不知要把我們帶往何處,現在已經離開了平安街,不如直接把他們幹掉。」

  潛龍一邊前行,一邊說:「他肯定是帶我們進入他的包圍圈,若是在此處動手,即便能夠擊殺寧凡,可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並不會就此離去,所以我們仍舊會不勝其煩。」

  「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屠夫腦袋一轉,便明白了潛龍的意圖。

  「他們想殺我們領賞,我們將計就計。消滅掉這些蒼蠅,骷髏會才能繼續發展下去,否則一直被這些蒼蠅盯著,我們怎麼辦?」

  「是的,這段時間太***憋屈了,而且他們太分散,一個個對付真是麻煩死了,媽的,管那麼多,先殺了他們再說。」

  潛龍微微搖頭,說:「他們畢竟人多,實力強大,此番定是一場死戰。」

  幾人神色一凜,沒有絲毫退卻之意。

  「死戰誰怕誰,我們又不是善男信女,怕死就不幹這一行了。」

  屠夫拍著胸脯說,其他幾人點頭附和。

  「那好,今天就讓我們幾兄弟痛痛快快地殺一場,殺他一個天翻地覆,地動山搖。」

  「一定要讓外國那些同行看一看我們的實力,讓躲在暗中覬覦我們骷髏會的傢伙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幾人被調動起了情緒,對戰鬥的渴望溢於言表。

  京城西郊,一大片廢棄的廠房,杳無人煙。

  寧凡在此停住了腳步,慢悠悠地轉身,笑瞇瞇地看著潛龍四人。

  潛龍的眼眸深處也帶著淺淺的笑意,彷彿潛伏的獵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寧凡,說:「叫你們的人都出來吧。」

  寧凡的眉角一揚,說:「潛龍,你還說我的膽子大,你的膽子比我的更大。你明知我有埋伏,你卻毫不猶豫地追了上來,而不在半途動手,不愧為骷髏會的大掌櫃。」

  「你說的對,你想殺我,我也想解決掉你們,既然如此,不如一起解決了,省的以後麻煩。」

  潛龍答道。

  「你的自信心常人難及。」

  寧凡一拍手掌,呼啦,所有殺手精英都從暗中走了出來,把潛龍四人圍在了中心。

  潛龍環視一周,眼光一一在眾人臉上掠過,彷彿一把利刃,眾人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滯,心驚不已。

  沒有人與潛龍交過手,也沒人知道他的深淺,但從這一個眼神,大家已經初步領教了潛龍的厲害。

  有人說用眼神殺人,若是一個膽子小的人,恐怕真的會被潛龍的眼神殺掉,因為那種眼神直達心臟,可以讓人瞬間崩潰。

  但站在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雖然他們心中驚悸,但對於金錢的渴望戰勝了一切,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戰火。

  「人已經來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寧凡淡然一笑,與劍癡一起退出了人群。

  看著他們倆,李破軍與董璇心有餘悸。方纔,他們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四合院群內,便驅車趕到了此處,可心中仍然止不住為二人擔憂。

  寧凡與李破軍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李破軍豎起一個大拇指,讚道:「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真的把他們引了過來。」

  寧凡笑笑,大聲說:「上吧,殺了他們,一億五千萬佣金就是你們的了。」

  「殺啊!」

  這一聲彷彿是戰鬥的號角,戰鬥序幕拉開,眾人大吼一聲,如群雄逐鹿,攻了上去。

第248章 死戰!(二)

  風雲突變,這一方天地被無盡的殺氣籠罩,彷彿人間地獄。

  伴隨著興奮的吼叫聲,骷髏會像是一條小河匯入了奔騰大河,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但這條小河內在卻有著洶湧澎湃的力量,左衝右突,竟然攪動了大河,幾個交叉縱橫,就把一大群人分成了數個戰團。

  夜行人像是一個黑夜中的影子,讓人難以捕捉其蹤跡,飄忽不定,但每次出手卻異常狠辣,眨眼之間,已經有幾人死在他手中的一把血紅匕首中。

  匕首的顏色原本就是紅色,不知是不是飲了太多人的鮮血,現在加上熱氣騰騰的鮮血,這把紅色匕首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妖艷,奪人心魄。

  每一個死在夜行人刀下之人都是脖子被抹了一刀,彷彿是脖子上戴了一條紅色項鏈一般,這刺眼的紅色與他渾身沉悶的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震懾人心。

  錚!

  彎刀腰間的挎刀已然出鞘,寒光閃閃,宛若月牙,卻無情的收割者他人的性命。

  冷面如冰霜,渾身透著一股寒氣,激烈地與人廝殺,他的一雙腿彷彿有無窮的魔力,輾轉騰挪,砰砰砰,無數骨頭在他腿下碎裂。

  肌肉男屠夫果真不負此名,對著衝上來的一個大漢一腳踹翻,然後端著他的脖子一扭,腦袋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鮮血飛濺。

  屠夫宛若衝出地獄的惡魔,嘴角的笑容彷彿死神的獰笑。

  這些人堪稱殺手中的王者,可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在最初的勇猛之後,便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之中。

  屠夫這尊殺神與佐籐美子廝殺在了一起,碩大的拳頭彷彿天外流星,猛烈地砸向佐籐美子嬌小的身軀,可這個嬌小的身軀中蘊含了無窮的力量,一柄武士道在她手中靈活多變,刀影翻騰,竟逼的屠夫一時近不了身。

  寧凡把這一幕收入眼底,他已經大致瞭解了佐籐美子的情況,她乃是隸屬於島國兩大忍者流派之一的甲賀一脈,佐籐美子乃是甲賀流宗主的親傳弟子,在忍者流派內享譽盛名。

  島國的忍者有兩大流派,分別是甲賀流與伊賀流,均善於刺探、暗殺,忍者的武學源頭乃是傳承於華夏國,後經歷一番發展,武學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刀術、劍術、暗器方面都有自己的特長。

  「佐籐美子,你這點功夫還敢和我叫板,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寧凡不屑的想到,對於她與屠夫的廝殺,他不再關注,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在潛龍身上。

  雖然自己一方人多勢眾,但寧凡並沒有絲毫鬆懈,因為神秘的潛龍隨時有可能弄出蛾子。

  潛龍對於衝上來的敵人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向寧凡走來,每一步的步伐並不大,卻顯得格外沉穩,一步一個腳印,彷彿千斤巨石立地,無法動搖。

  他的眼神也一直沒有離開寧凡,一把匕首刁鑽的朝他肋下刺來,他也不看一眼,只是不知怎麼地,敵人一瞬間被彈開了斃命,胸口破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慘白的肋骨清晰可見。

  寧凡的眼睛微微一瞇,他竟然沒有看清楚潛龍是怎樣出手的,這樣的速度太恐怖了。

  劍癡的藏劍術堪稱出劍如電,但寧凡仍能夠捕捉,這說明潛龍的速度比劍癡要快上許多。

  劍癡亦是震驚不已,她似乎有一種頓悟,化劍,即化劍於無形,這也是一種速度的相對說法,即你的速度快到對方的反應速度,即劍身無形。

  「若是我有他這種速度,那化劍可成。」

  劍癡怦然心動,神往不已。

  面對前仆後繼的敵人,潛龍閒庭信步,就像是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沒有絲毫戰鬥的緊迫與危機感。

  衝過去的敵人無一不是被神秘震開,悉數斃命,胸口都有一刀血口,彷彿被利器劈砍一般,偏偏寧凡還沒有見到凶器。

  「厲害,他的實力竟與黃鳳圖那老怪物相若,媽的,這下慘了,才穩住黃鳳圖,這個潛龍竟然也是這樣的怪物存在。」

  寧凡覺得事情遠超乎他的預料,非常棘手。

  「這種怪物竟然有閒心組織狗屁的骷髏會,他要做其他的不照樣發財,為什麼要做這種勾當?」

  可如今已經沒有了後路,無論潛龍究竟是什麼層級的高手,寧凡也唯有拚死一搏。

  砰!

  一人重重落在了寧凡腳下,圓睜的雙眼死不瞑目。

  潛龍停在了寧凡兩米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抵擋他,也沒有人敢上來自尋死路,所有人都猜出了他的身份,不禁深感震撼。

  一個人的力量渺小,但一個強者的力量卻很強大,足以扭轉戰局。

  潛龍便是這樣的強者,他一己之力便足以扭轉戰局,難怪乎他願意主動跳進寧凡的包圍圈。

  以前他故意隱匿不出,並非是真的害怕了,而是敵人太過分散,他要一一擊退太麻煩了,這次寧凡的行動恰好迎合了他的念頭。

  兩人對視著,氣氛越來越壓抑,殺氣更加猛烈。

  董璇咳嗽一聲,差點暈過去,她這個普通人在如此大的氣場面前實在不堪重負。

  李破軍急忙把她扶到一旁,避開兩人的氣場範圍。

  「寧凡,你必死!」

  潛龍不疾不徐地說。

  寧凡伸出手指搖了搖,說:「潛龍,你必死!」

  潛龍不再多言,逕直走了過來,寧凡渾身汗毛一炸,元氣洶湧澎湃,丹田內驚濤駭浪,隱藏在氤氳中的繁星閃亮起來。

  嗖!

  寒風撲面,寧凡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唰,一抹寒光閃現。寧凡眼皮一跳,如此近距離,他終於捕捉到了對方的殺招。

  那一抹寒光既熟悉又陌生。

  刀!

  昨天他剛見識了韓鋒的快刀,可與這把刀比起來,真的不知遜色到哪裡去了。

  潛龍那一雙隱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閃過一絲驚異,顯然寧凡在如此近的距離能夠躲開這一擊出乎了他的預料。

  「你比我想像的要強。」

  潛龍讚了一聲,又輕飄飄的追了上來。

  寧凡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若一味的退下去,唯有被壓著打的份兒,這樣更為不利。

  他低吼一聲,雙掌推出,如風似電,雷聲炸響,氣流如電。

  刀光一閃,氣流崩散,刀勢被硬生生地抵擋住了,顯現出了那一柄厚重的大刀,刀刃寒光流轉,森氣逼人。

  元氣噴薄而出,順著刀刃直向潛龍手臂竄去。

  潛龍眼神微變,手臂一抖,嗡嗡地一聲刀響,元氣被附著在刀上的刀氣震散開來。

  「你這是什麼武功?」

  潛龍低聲問。

  寧凡心中一凜,這些怪物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剛交手一招,對方就看出了端倪。

  寧凡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潛龍是與黃鳳圖一個級數的怪物。

  「你沒資格知道。」

  寧凡輕蔑的一撇嘴,說。

  「再精妙的武功也沒用,你的實力實在太低了。」

  嗡!

  刀身又是一抖,帶著無可匹敵之勢斜向寧凡的脖子切去,寒光耀的寧凡雙眼刺痛。

  寧凡倒吸口涼氣,元氣運至雙臂,乾坤掌第二招雷霆萬鈞使出,與此同時,丹田內雲層中的北斗七星越發閃亮,把整個丹田照的亮如白晝。

  轟隆隆!

  彷彿天雷炸響,萬鈞之力從寧凡的雙掌中透體而出,攜著洶湧的元氣撲向大刀。

  轟!

  雙刀微曲,似乎要折斷一般,可憑著刀身上的刀氣,又飛快地彈了回來,浩瀚的力量洶湧而出,衝擊著寧凡,但他巋然不動,如磐石一般。

  可凌厲的刀氣在他臉上刮的火辣辣的疼,若非有元氣護體,恐怕就要遭破相了。

  「寧凡,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的進攻越強,你的防守就越強,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強到了何等境界。」

  潛龍內心大受震動,他的見識要比寧凡寬闊許多,尤其是在武學上,他從未喲見過如此年輕之人竟然接了他兩刀還安然無恙的,想當初他對付河伯可是只用了一招,河伯就受了重傷。

  這足以說明寧凡比河伯武功不知不覺中已經高了數個檔次。

  寧凡聞言,心中苦笑,方纔那一擊堪稱他承受的極限了,但顯然這並不是潛龍最厲害的招數。

  潛龍虎吼一聲,雙手持刀,凜然如天神下凡,可給人的感覺卻有一種瘋狂與肆無忌憚的感覺。

  「破!」

  刀光從天而降,刀氣縱橫,籠罩住了寧凡前後左右,寧凡即便是想閃躲也無路可退。

  「媽的,老子和你拼了,你這個怪物。」

  寧凡奮力一吼,左手如風似電,右手雷霆萬鈞,一次竟然攻出截然不同的兩招,兩個殺招交相輝映,天雷滾滾,閃電赫赫。

  吼!

  一聲龍吟,一頭巨龍從丹田的湖泊中潑水而出,衝上雲霄,北斗七星灑落的光輝照耀在巨龍身上,一塊塊銀白的龍鱗開始凝結成型。

  最後,巨龍擺尾,竄入了寧凡的經脈,瞬間直達右臂,隱沒在他掌心之中,巨龍大嘴一張,天地間的氣息盡皆被吸納進去。

  吐!

  一聲吐納,那些氣息從巨龍嘴中噴出,彷彿氣流衝擊炮一樣,在雷霆萬鈞拍出的一瞬間奔襲而去。

第249章 死戰!(三)

  「破!」

  大刀從天而降。

  「拼了!」

  如風似電、雷霆萬鈞紛至沓來。

  啵!

  彷彿氣泡破裂,寧凡左手的元氣被大刀一下破開,手心鮮血飛射,但刀鋒已難前進分毫,因為雷霆萬鈞接踵而至,巨龍嘴中噴出的氣流衝擊抵住了大刀的攻勢。

  砰!

  氣流沖天,大刀顫抖不止。

  潛龍眼神驟變,彷彿鋒利的刀鋒從雙眸中迸射而出,此人的刀法出神入化,渾身都透著凌厲的刀意,他傷人幾乎不一定非得用刀了。

  寧凡只覺心神一蕩,對方那雙眼睛彷彿有魔力一般,讓他心神一滯,元氣運行不暢。

  這一個變故很短暫,幾乎微不可查,但對於兩大高手的對決,這一個小小的瞬間足以影響許多,改變許多。

  大刀嗡嗡地一震,盪開了寧凡的雙手,順勢抽回,又閃電朝寧凡頭頂當頭劈下。

  寧凡回過神來,可大刀已經接近了頭頂,幾縷頭髮被刀氣斬斷,頭骨似乎要裂開了一樣。

  寧凡心中一凜,腦袋急忙向一旁偏去,準備躲開這一致命一擊,即便被擊中也是肩頭,可那樣仍舊是重傷,他的半邊身子肯定會被大刀劈掉。

  在此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並沒有放棄,一掌印向潛龍胸膛,即便死,他也不會讓潛龍好受。

  鐺!

  金石相擊,火花四濺。

  寧凡並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感,從那清脆的聲音和那熟悉的劍氣,他知道在這關鍵時刻,劍癡出手了。

  劍癡雖然極不情願幫手,但她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寧凡若死,她也無法活命,況且看潛龍今天大殺四方的樣子,若是潛龍取勝,那今天此地所有人都無法活命。

  劍癡的劍不及潛龍的刀快,但她勝在一直冷眼旁觀,蓄勢待發,並且很準確地抓住了最好的出手機會。

  在潛龍一擊即中的前一秒,她出手了,藏劍術發揮了它巨大的威力,藏劍無形,出劍無影,快若閃電,抵擋住了那厚重的大刀。

  劍癡的手一抖,長劍差點脫手而出,大刀上傳來的力道太恐怖了,讓她心悸,她這才明白寧凡剛才看似驚險的幾次對決是多麼的可怕。

  能夠抵擋住如此強的進攻,這已經說明寧凡的武功幾乎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劍癡一咬牙,堅持住了,不讓大刀下降一分毫,保住了寧凡的性命。

  寧凡暗呼慶幸,帶上這個拖油瓶雖然有諸多不便,但關鍵時候的作用的還是巨大的。與潛龍這種###高手對決,若沒有劍癡牽制,那真的就是一個噩夢。

  寧凡反應神速,腳尖一點,像流星一樣竄出,直奔潛龍胸膛而去,巨龍再次在他手心吞吐,磅礡之氣在手心盤旋。

  砰!

  一聲巨響,寧凡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沒有預料中的擊中胸膛的觸感,手心傳來冷冰冰的堅硬的觸感。

  這是一柄刀,一柄大刀。

  在電光火石之際,潛龍收刀回防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趕在了寧凡擊中他之前護住了胸膛。

  這一掌狠狠地擊中了刀身,精鋼鍛造的大刀發出嗡嗡的異響,似乎要承受住了一樣。

  潛龍心神震盪,洶湧的元氣通過刀身直接透體而入,立刻爆發出應有的威力。

  潛龍呼吸一滯,噬心的疼痛衝擊著他的神經系統。

  嗖!

  潛龍退了,有些狼狽,有些驚慌。亂竄的元氣讓他氣息紊亂,他低吼一聲,渾身一抖,經脈內蘊含的刀氣流轉開來,與元氣相互交鋒,險而又險的煉化了元氣。

  潛龍怒了,這是他自出道以來第一次被人逼退,被如此年輕的人逼退,還這麼狼狽。

  他再難保持心如止水,一圈圈漣漪在他的心湖中蕩漾開來,與此同時,他看向劍癡的目光透著無窮的驚訝。

  「寧凡,你成功的激怒我了,你今天想不死都難。」

  寧凡嘿嘿一笑:「反正無論怎樣你都想殺我,何必和麼多廢話。」

  潛龍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轉頭對心有餘悸的劍癡說:「我終於認出你的劍意了,你是劍神什麼人?」

  劍癡的兩道秀眉立刻擠在了一起,顯得十分痛苦與憤怒,最後完全被仇恨所取代,雙手都顫抖起來,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仇人。」

  「咦,怎麼會?你使的分明是劍神的藏劍術,若不是他傳授於你藏劍術,你怎麼會如此高深的劍術?」

  潛龍疑惑的問道。

  「藏劍術也並非他一人會。廢話少說,要打便打。」

  潛龍依舊搖了搖頭,顯然十分困惑,見劍癡依舊苦大仇深的樣子,他深信她確實與劍神有著深仇大恨。

  可劍神的仇人為什麼會藏劍術?難道劍神還有閒情逸致傳授自己仇人藏劍術?

  笑話!

  藏劍術如此高深的劍術,劍神怎麼可無緣無故地傳給別人?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只是潛龍暫時想不明白而已。

  寧凡聞言,疑雲頓生,劍癡這小妞兒怎麼會和劍神扯上關係,還有劍神究竟是誰?聽著名字很###,還帶一個神字,說明此人在劍術上必定有高超的造詣。

  寧凡孤陋寡聞,對於武林中事大多都不知道,自然沒有聽過劍神的威名,即便江湖上一般人都不知道劍神的存在,唯有自身實力或者身份達到一定境界才知曉劍神的威名,堪堪接觸到這個層級。

  所謂不知者無畏,寧凡不知劍神,自然就無法分辨出他所代表的一切,無法知曉劍癡若與劍神有聯繫所代表的涵義。

  潛龍凝視著劍癡,說:「若你現在便走,對你剛才舉動我不予追究。」

  劍癡的眉頭蹙的更緊了,看了看寧凡,我倒是想走,這個混蛋不走,我怎麼可能走?

  潛龍見狀,心中瞭然,暗歎口氣,說:「無論你與劍神是什麼關係,即便今晚失手殺了你,他日劍神若怪罪起來,我便把今日的事說給他聽,想來他不會真的怨我。」

  「哪來那麼多廢話?」

  聽他一直在提劍神,劍癡的情緒劇烈波動起來,煩躁無比。

  寧凡瞄了劍癡一眼,說:「今天我們攜手共進,必須打贏這一場硬仗。」

  「你的廢話也多了。」

  話音放落,劍癡就挺劍攻向了潛龍。

  一刀、一劍,均是冷兵器時期至關重要的兩件武器,即便在今日,也是十分珍貴。

  此刻,這兩件武器完美的詮釋了它們的威力與價值,大刀不但快如閃電,且力沉如山,每一次攻擊都蘊含千斤之力。

  利劍則發揮了靈活隱蔽的優勢,就像是毒蛇一樣繞著大刀進攻,刁鑽古怪,出人意表。

  兩人的對戰堪稱冷兵器對戰的巔峰,可寧凡一眼就看出了兩人的差距與端倪。

  劍癡一直猛烈進攻,潛龍一味地防守,但他並非膽怯,而是有所圖謀。

  是的,潛龍未盡全力,他要把劍癡的藏劍術看透徹,他明白藏劍術的厲害,即便在某些不怎麼樣的人手中,藏劍術也可發揮強大的威力,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陰溝裡翻船。

  短暫的交鋒後,潛龍已瞭然於心,藏劍術是精妙,可劍癡的藏劍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他要反擊了。

  鐺!

  刀劍相擊,大刀去勢不減,擦著劍身滑向劍癡的手臂。

  劍癡悚然一驚,眼見刀鋒已經刀了手指,她不甘的怒吼一聲,棄劍了。寧凡看準這個時機,出手了,與此同時,出手的還有觀戰許久的李破軍,一拳轟來,樸實無華,卻森然有度,有力破萬軍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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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死戰!(四)

第250章 死戰!(四)

  寧凡在後,劍癡與李破軍在前,潛龍腹背受敵。

  幾乎不用思考,潛龍便有了自己的選擇,他雖然逼迫劍癡棄劍,可後續殺招並不能施展出來。

  潛龍的刀鋒在前一晃,灑下一片刀光,飛快地轉身,左手一掌拍出,迎上了寧凡的攻擊。

  而劍癡棄劍後,雪白的雙手一扎,雙手彷彿變成了利劍,扎向潛龍的背心。李破軍的拳頭也迅猛地轟向了潛龍的後背。

  顯然,危機之下,潛龍選擇了正面對抗寧凡。

  刀光灑下,擋在了劍癡與李破軍身前,啵,劍癡的手臂就像是利劍撕開了這片刀光,而後狠狠地戳中潛龍的背心,緊接著,李破軍的拳頭也打在了潛龍的背部。

  兩聲悶響後,潛龍紋絲不動。

  劍癡與李破軍對視一眼,眼中儘是駭然,他們的攻擊足以開碑裂石,可潛龍竟然安然無恙。

  太恐怖了!

  劍癡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人黃鳳圖。

  在她的認識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唯他而已,但這人是她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寧凡也是驚懼不已,三人對一人,潛龍盡然還如此游刃有餘,他還究竟還是不是人?

  他沒有多餘的心思震驚,因為他蓄勢待發的一擊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潛龍的掌心似乎有一股吸引力,牢牢地牽制住了他,化解掉了這雷霆一擊。

  「他不但刀法厲害,連功力也如此深厚,真是太恐怖了。」

  砰!砰!

  忽然,潛龍背心響起兩聲悶響,劍癡與李破軍竟然被震飛了,一抹笑意在潛龍眼中浮現。

  寧凡心弦一顫,急速運轉《乾坤訣》狂風暴雨一樣的元氣從丹田內源源不斷地注入他右臂。

  吼!

  元氣形成的巨龍龍頭一揚,盡顯猙獰,龍尾一擺,竟然掙脫了寧凡的手心,脫體而出,直接竄入了潛龍的手心。

  潛龍臉色驟變,急忙盯著手臂,砰,手臂的衣袖盡碎,青筋高高隆起,肉眼可見一股氣流在筋脈中運行,向他的身體中心竄去。

  「怎麼回事?」

  潛龍身心劇震,經脈就像要被撐破了一樣,手臂變得軟綿綿的,體內的氣勁竟然節節敗退。

  寧凡竊喜,《乾坤訣》第四層果然奧妙無窮,這元氣形成的巨龍比一般的元氣更加兇猛霸道,有睥睨天下之勢。

  唰!

  潛龍再次舞動了大刀,直劈向寧凡的腦門。

  寧凡不甘地一咬牙,向後一躍,元氣巨龍無可奈何地退了回去。

  潛龍急忙向後退去,刀氣在面前交織成一個大盾牌,防範寧凡的攻擊。他左臂猛烈地抖動了幾下,才感覺又掌控了這條手臂。

  潛龍十分清楚自己比對方的武功要高出許多,但怪就怪在對方的功法上,太邪門兒了。

  他幾乎可以斷言,方纔若任由那股兇猛的氣流(巨龍)侵入他的心脈,那他即便功力再身後,也無力回天,必定栽在對方手上。

  「寧凡,交出你的功法,我可饒你全屍。」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既然知道對方掌法的厲害,那潛龍就不會傻乎乎地與他對掌了,他要發揮自己的刀法優勢。

  寧凡神色一凜,這潛龍真是不死心,居然又覬覦他的功法,這功法真是一個招人眼紅的傢伙,在懂行的人眼裡均是無上至寶。

  「全屍這樣的待遇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寧凡明白今天這個局面,若不擊殺掉潛龍,那一切都是面談,即便其他人把骷髏會其他成員殺光也沒多大用。

  他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其他人,發現戰局依舊十分緊張。

  屠夫與佐籐美子戰的旗鼓相當,加之佐籐美子有一大票幫手,這些人或許武功不如屠夫,但勝在狡詐,暗器偷襲不斷,讓屠夫苦不堪言。

  佐籐美子很善於發揮自己的優勢,靈活多變,多次偷襲,再配合同伴的攻擊,竟讓屠夫漸顯頹勢。

  夜行人如鬼魅般的身法也慢了下來,那殷紅的妖刀力度也不再那麼準狠,身上已多處負傷,鮮血染紅了黑氣沉沉的衣衫。

  彎刀與冷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雖然勇猛,可畢竟對方人多勢眾,並且都不是平庸之輩,而是全世界的精英。

  兩人也已傷痕纍纍,冷面的臉依舊冷酷,只是卻鮮血染紅了,顯得更加猙獰。

  顯而易見,若潛龍不取的勝利,那他們便是強弩之末,難以持續。

  他們當然也瞧見了潛龍與寧凡等人的戰鬥,心中五味陳雜,潛龍是他們的大掌櫃,更是他們的信仰,沒有人會忤逆潛龍的命令。

  因此,當潛龍做出將計就計的決定時,沒有人表示任何異議,他們相信自己的大掌櫃,他說行,便肯定行。

  只是現在,他們心底的信念漸漸動搖。寧凡幾人竟然能夠與潛龍抗衡,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在他們的概念中,潛龍幾近於無敵。

  他們的眼神在四周飄忽,指望著槍神能夠出其不意,化解這個困局。

  槍神就潛伏在不遠處,手指緊緊地扣著扳機,一雙鷹眼透過瞄準鏡觀察著一切,他自然把同伴的困境看的一清二楚,但他沒敢扣動扳機。

  他還沒有發現敵人的狙擊手,而他有一種直覺,他有一種直覺對方肯定就在附近,若自己一開槍肯定暴露。

  那對方立刻就可以捕捉到他的藏身之所,一顆子彈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這種對決,不比硬對硬地肉搏輕鬆,甚至更考驗心神。也只有他們這種經歷過專業訓練的人,才能夠抗住這種心理壓力,若是一般人,恐怕直接會被強大的心理壓力逼瘋,從而先開一槍。

  亞當斯確實就潛伏在附近,他一路追蹤槍神,雖然他現在清楚槍神的大體位置,可依舊沒有鎖定他。

  他們這種高手,即便先前有不利的局面,但隨著自己的調整,足以將這種局面扭轉。

  最開始,亞當斯雖然發現了槍神的蹤跡,但最後槍神依然逃出了他的視線範圍。

  亞當斯將大戰局也盡收眼底,明白此戰的關鍵還是在於潛龍的勝負,所以他選擇按兵不動,若潛龍取勝,他即便殺了槍神也於事無補,反而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若遭受潛龍的追殺,他有十條命恐怕都不夠。

  面對潛龍,即便如他這樣心性堅定的狙擊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一場戰局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勝負之分已經在潛龍的身上,寧凡自然也明白這個問題,所以格外凝重。

  寧凡與劍癡、李破軍三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寧凡怒喝一聲,再次發動了攻擊。另外兩人也揉身撲上。

  潛龍冷哼一下,腳下一旋,刀鋒飛轉,刀影鋪天蓋地,就像是一道龍捲風,把他遮的嚴嚴實實的。

  砰!

  一掌幾下,刀影破碎,可接連又是刀影補上,寧凡就像是打在一塊盾牌上,根本沒有對後面的敵人造成一點傷害,他的掌勢越來越凌厲,可對方的刀鋒也越來越強大。

  劍癡的藏劍術雖然精妙,可面對水潑不進的刀鋒,只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她唯有興歎的份兒。

  李破軍的實力是三人中最弱的,面對如此霸道的刀鋒,他的一雙肉手只能見縫插針的攻出幾拳,對潛龍造不成絲毫威脅。

  「哈哈,你們的攻擊時間結束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潛龍狂笑一聲,鋪天蓋地的刀鋒忽然凝聚成一把刀,張狂無比,有一種視天下為無物的感覺。

  「破!」

  大刀劈下,似要似裂空氣,眾人只覺心頭一滯,呼吸不暢。

  砰!

  砰!

  砰!

  三聲悶響,劍癡倒飛出去,長劍脫手而出,一口鮮血噴出,恨恨地裝在廢棄的廠房牆體上才停了下來。

  李破軍更慘,一棵大樹被他攔腰撞斷,摔在地上,根本都無法爬起來。

  寧凡也被擊飛了,那一無可匹敵的一刀,彷彿要開天闢地,他匯聚了全身元氣抵擋可還是沒有抵擋住,他像是斷線的風箏遠遠地飛了出去。

  「不能敗!」

  他心中吶喊,他不用看就知道劍癡與李破軍幾乎沒有了戰鬥力,現在一切都只能靠他了。

  人在空中,他急忙運轉元氣,止住了去勢,腳底元氣一陣盤旋,他穩穩地停在了半空,然後就像是炮彈一樣又衝向了潛龍。

  「咦?」

  潛龍驚訝地輕呼一聲,雙手擒刀,眼神肅穆,充滿了決絕的殺意。

  刀鋒寒光閃亮,就像是凝聚了太陽的光華一樣奪目。

  「死!」

  一刀,簡簡單單的一刀,卻又蘊含無窮無盡的威力與殺氣,面對猛攻而來的寧凡,這一刀劈了下去,刀氣縱橫,擺脫了刀的束縛,形成了一刀肉眼可見的刀弧劈砍在了寧凡身上。

  乾坤掌使出,與弧一起煙消雲散,而冰冷的真實刀鋒斬在了寧凡身上,彷彿一把巨刀要劈開他的身體一般,五臟六腑劇烈震動,連凝聚而成的元氣巨龍也在這一刀之下破碎開來。

  寧凡再次飛了出去,鮮血順著衣衫滴落在空中,殷紅的鮮血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砰!

  寧凡落地了,渾身骨骼辟啪直響,內臟似乎都要噴出喉嚨,血液似乎都沸騰了,天地在旋轉,他的世界在崩塌。

第251章 死戰!(五)

  寧凡仰躺在地上,原本就渾濁的天空越發陰暗,似乎要把他的靈魂吞噬了一樣,他的骨骼彷彿要散架了,身體各處都是鑽心的疼痛。

  雙目微垂,他看見了身體的情況,手掌上的刀痕觸目驚心,鮮血直流,而胸口更是被拉出了一道長口子,鮮血染紅衣衫,緊緊地貼著肌膚。

  他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雙手撐地,艱難地站了起來,可渾身彷彿要散架了一樣,他悶哼一聲,咬緊牙關堅持著。

  他運轉《乾坤訣》驚駭地發現丹田內的湖泊縮小了一些,由拳頭大變成了鴨蛋大,北斗七星的光芒也暗淡了不少。

  他驚駭地抬起頭,盯著不遠處地潛龍。《乾坤訣》一直是他的憑恃,他能夠一往無前地走到這一步,便是依靠的《乾坤訣》可今天潛龍不但破了他的乾坤訣,還讓他受了重創,這對他所造成的心靈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唯有堅持,他咬咬牙,《乾坤訣》慢慢運轉起來,一點點的元氣重新從湖泊中流出來,元氣所過之處,經脈骨骼受滋潤,疼痛逐漸消散,破裂的骨骼竟然神奇的在癒合,而傷口的鮮血已經止住了。

  寧凡心底舒了口氣,自己雖然受了重創,可這《乾坤訣》依舊能夠發揮其奧妙,他還有一戰之力。

  潛龍的和牛眼睛差不多了,此時此刻,他比的寧凡的震驚更加強烈。他太清楚這一擊了威力了,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傷的不輕,可他仍然站得起來,而且似乎還可以繼續戰鬥。

  這還是人嗎?

  寧凡的實力明明不敵他,可為何如此抗揍?活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

  「這肯定是他的功法的妙用,這是什麼功法?我一定要得到它。」

  潛龍心中貪念頓生,更加堅定了要弄到這部功法的決心。

  他沒有猶豫,再次攻擊了上去,又是一模一樣的一刀,寧凡艱難地抵抗著,可潛龍彷彿瘋魔了一樣,不停地劈砍,刀鋒連綿不絕,寧凡疲於應付,捉襟見肘,一步步向後退去,眼看退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潛龍眼中掠過一絲喜色,道:「寧凡,認輸吧。」

  嗖!

  一刀從天而降,寧凡硬抗了一擊,可雙腿卻陷入了地下,他再難移動分毫。

  又是一刀接踵而至,寧凡若反抗,恐怕整個身體都要被硬生生地砸進地底了。

  「難道我今天真的就死在這裡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人的影像,一段段記憶火靈活像的從他的腦海中崩出來。

  「不,我不能死,我還有責任,我必須活下去。」

  他心中強烈的求生**迸發,悄無聲息,丹田的湖泊悄悄的向內收縮,竟然由鴨蛋大變成了雞蛋大,而北斗七星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

  砰!

  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潛龍的箭頭掠過,帶起一路鮮血。

  潛龍嚇了一跳,一翻身就躍到了一旁,躲在了一顆樹後。

  狙擊手!

  如此遠距離,即便如潛龍這樣的高手,對狙擊手也有所忌憚。分明眼看最後一擊就要徹底擊垮寧凡了,可這該死的狙擊手居然讓他功虧一簣了。

  砰!

  又一聲槍響。

  亞當斯看著手臂上的子彈掠過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牽動他嘴角咧了咧,可他並沒有絲毫動作,眼睛貼在瞄準鏡上,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絲火花。

  先前,射向潛龍的那顆子彈是他打出的,因為他看著寧凡瀕臨崩潰的邊緣,若任由潛龍繼續攻擊,那寧凡就真的完蛋了。

  潛龍取得勝利,那骷髏會就會得到最終的勝利,綠花花的美金就沒戲了。所以亞當斯鼓足勇氣,向潛龍開槍,可潛龍實在是太厲害了,警覺性太高,在子彈即將擊中他的時候,他竟然躲了過去。

  亞當斯開槍之後,迅速而小心地把身體移動了分毫,馬上,槍聲就響了,一顆子彈擦著他手臂飛過,把地上的雜草射的高高濺起。

  槍神捕捉到了亞當斯的位置,所以毫不猶豫地開槍了。但亞當斯在開槍之前已經算準了這一點,所以他只是受傷,僥倖的撿回了一條命。

  槍神開槍之後,便暴露了位置。亞當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一場鬥智鬥勇的狙殺要畫上句號了。

  砰!

  子彈出膛後,高速旋轉著飛向槍神,槍神發現了這顆子彈,但已經晚了,他的武功沒有潛龍恐怖,他更多的實力乃是依靠狙擊槍表現,所以當他發現射向自己的子彈時,一切都晚了。

  彭!

  子彈從他的左額進入,嵌入了腦顱中,他依舊保持著瞄準的姿勢,可他的生命已經徹底消失了。

  潛龍朝槍聲的地方望去,他不知是誰勝利了,可如今即便有狙擊手的威脅,他也不能畏首畏尾,他凌空一躍,大刀牢牢地護住前方,即便有子彈襲來,他也可以用刀擋開。

  寧凡借助這短暫的機會已經從泥土裡衝了出來,眼見潛龍襲來,他腳尖一點,如大鵬展翅迎了上去。

  呼!

  忽然,一片刀光從兩人之間掠過,這道刀光透著森然的寒氣,直達人心底,令人毛骨悚然。

  兩人俱是一驚,向後翻身避開了這片刀光,而後一起扭頭望去,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老態龍鍾,死氣沉沉,可他手中的刀卻在陽光下泛著森然的氣息。

  這是一柄奇怪的刀,並不厚重闊大,詭異的是沒有刀刃,若非有刀的形狀,看起來就是一塊生鐵。

  可寧凡與潛龍的眼皮子都不約而同地一跳,這兩個識貨之人一下就看出了這老者的不凡。

  重刀無鋒,這沒有刀刃的大刀能夠有如此威力,那說明持刀之人的厲害,這垂垂老者實際上是一個絕頂高手。

  「這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一個高手,這什麼世道,高手如此不值錢。」

  寧凡心中苦笑,自己應付潛龍一個人都快要死翹翹了,若再加上這個奇怪的老頭,那還不死定了。

  潛龍則驚疑不定,他一眼沒有認出這個老者,以他的經驗能夠有此造詣之人定非無名之輩,可他從未見過那柄怪刀。

  「你是什麼人?」

  潛龍警惕地問。

  老者的眼皮向上一撩,像是剛睡醒的人,雙眼渾濁模糊,溝壑縱橫的臉頰隨著他咧嘴的動作牽動著,彷彿老樹皮抖動了一下,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滄桑死氣的感覺。

  「你是刀聖的什麼人?」

  老者問道,聲音柔弱無力。

  潛龍握刀的手微微一顫,眼中湧起濃濃的警惕之色,沉聲問:「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你應該是劍聖的徒弟,劍聖有你這樣的傳人著實應該值得慶幸,假以時日,你的狂魔刀法必定更上一層樓。」

  潛龍的嘴張了張,喉嚨滾動,險之又險地壓制住要驚呼出聲的衝動,這個突然出現的老者太讓他震撼了,對方竟然知曉他這麼多秘密,這些秘密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

  是的。潛龍的身份很不簡單,他乃是刀聖的弟子,修煉的就是刀聖的絕學狂魔刀法。

  刀聖是什麼人?一般人根本無從知曉,他是黃鳳圖這些頂尖高手口中的老怪物,是一般人根本無法觸及到的層面。

  這老者能夠一語道破潛龍的底細,這間接證明老者的實力是多麼的恐怖。

  「怎麼會半途殺出這麼一個陳咬金,難道是寧凡的幫手?可看寧凡的樣子也很驚訝,顯然他並不認識老者,他究竟是誰?是友是敵?」

  潛龍驚疑不定,原本勝券在握,現在卻畏首畏尾,別看他與寧凡對戰一直佔據優勢,可寧凡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直飛快地消耗著潛龍的力量,所以此時的潛龍若與老者對戰,他實在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能夠勝出。

  況且,即便是全盛時期,他也沒有十足的取勝把握。

  「你默認了,這樣便好,對於我而言,你否認的意義並不大。」

  老者淡淡的說,慢悠悠地扭頭看向寧凡,眼中頓時閃爍起複雜的光芒。

  興奮、疑惑、痛苦、惘然。

  這一雙渾濁的老花眼準確無誤地呈現出了諸多情緒。

  寧凡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些變化,不免吃了一驚,這老者看向他的眼神太過複雜,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況且從老者與潛龍的對話,他也獲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寧凡以前沒有聽說過刀聖的名號,卻不由自主地聯想起潛龍曾說過的劍神,這兩人必定都是不出世的高手,而潛龍是刀聖的徒弟,難怪實力如此恐怖,由此可以推斷那神秘的刀聖的實力恐怕已經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境界。

  寧凡不由一陣頭疼,對付骷髏會居然牽扯到一個刀聖,現在對付潛龍都這麼艱難,若那個刀聖出手,那自己的小命豈不一點都不保險了。

  他甩了一下腦袋,把這些擔憂暫時拋諸腦後,一眨不眨地看著老者。今天的的局勢發展恐怕要取決於這老者了。

  老者的嘴蠕動了一下,彷彿自言自語地說:「真像,真的很像!」

第252章 狂刀

  老者的呢喃聲雖然細微,可寧凡和潛龍聽的一清二楚.潛龍驚訝地看向寧凡,他究竟像誰?

  寧凡也是一頭霧水,我像誰?除了我老爹和老媽,我還像誰?

  「老人家,你說我像誰?」

  寧凡忍不住好奇地問。

  老者回過神,暗歎:「鋒兒敗在他手上也不算冤枉。」

  自從他第一眼見到寧凡,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就牢牢地佔據了他的心房。他根本不用去求證,只憑藉著自己的感覺就可以斷言此人就是那人的後人,加上他又聽潛龍叫他寧凡,老者就再也沒有懷疑了。

  「他們竟然讓我來殺他,呵,真是可笑,那人的後人是那麼容易殺的嗎?」

  老者其實早就來了,他是來為徒弟韓鋒報仇的,可他看見寧凡後,並沒有馬上現身,他躲在暗處默默地觀察。

  寧凡、劍癡、潛龍三人都給了他很深的震撼,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了劍癡與潛龍所使用的武學,而寧凡的武學太過神秘,他竟然聞所未聞。

  老者耐著性子觀看,當看到寧凡一次又一次抵擋住潛龍的攻擊後,他會心一笑了他的後人果然不凡。

  但老者明白長久僵持下去,寧凡必定不是潛龍的對手,他看夠了,所以他出手了。

  他一出手就令兩人停手了,太驚艷了!

  老者聽了寧凡的問話,枯樹般的臉頰綻放了一絲笑容,說:「一個老朋友。」

  寧凡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問:「是誰?」

  老者搖頭,暗自忖道:「既然他的後人出世了,又到了京城,說明他終究放不下當年的事。哎,以他的脾氣,一場狂風暴雨是免不了了,這寧家安靜太久,終究是要被捲入滔天巨浪之中。」

  「若他回來,我肯定會保護小妹,但我卻不會對付他的後人,他若要來,我與他戰一局,捨棄這一具臭皮囊即可。」

  寧凡依舊茫然,他早先從楚彥的口中已經猜到自己的父母肯定不簡單,而他卻無從查起,老媽又不會告訴他,所以他難得有機會查出自己的身世之謎的端倪。

  見老者十分熟悉自己的模樣,他便起了刨根問底的心思。

  老者敷衍了事,他怎會放棄,繼續追問:「老人家,你的這個老朋友是誰?這對我很重要。」

  老者笑了笑,心中疑慮頓生,他怎麼會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可老者沒有細想,逕直對潛龍說:「潛龍,你的狂魔刀法已經有了幾分火候,今天老朽領教一下。」

  潛龍心中駭然,這個老東西,老子被消耗這麼多,你現在說要和我過招,這分明是仗勢欺人嗎?

  可潛龍並不會輸了陣仗,把刀在身前一橫,氣勢凜然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領教你的高招。」

  對方敢在知曉他師承的情況下動手,這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這老者與他這一脈肯定有過節。

  老者不動聲色,微微點頭,拖著大刀向潛龍走去,刀身在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一絲絲火花在刀與地面間迸發。

  他走的不疾不徐,步伐很小,就像是老人拖著一塊沉鐵一樣,彷彿沒有了力氣。

  可大刀與地面的摩擦聲卻像是戰鼓敲擊,震撼著潛龍的心靈,他比一般人看的更多更遠,他是用刀的高手,自然不會被老人的表象所蒙蔽。

  那一把無鋒的大刀就像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他的心房,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鼓起腮幫,猛吸一口氣,腳尖一點,猛衝了上去。

  呼!

  刀鋒呼嘯,直砍向老者的頭部。

  鐺!

  老者輕飄飄地抬起手臂,大刀被他「艱難」的舉了起來,堪堪抵擋住了潛龍的刀鋒。

  潛龍並未停歇,唰唰唰,三道刀芒從上中下三路襲向老者。

  老者的眼皮子微微地撩了起來,大刀依舊輕飄飄地揮動著,那軌跡都清晰可見,可詭異的是上中下三路的殺招都被這詭異的大刀給擋住了。

  潛龍面具下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太邪門了。

  「你的狂魔刀法與你師父相比還是太相差遠了,你的狂勁不夠,更沒有一絲魔性。」

  老者點評道。

  潛龍心神震盪,這與他師父對他的評價相差無幾,難道這老者是他師父那個級別的高手?

  不,絕對不可能。

  潛龍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這老者雖然厲害,可給人的感覺與他師父完全不一樣,他根本不是他師父的對手。

  「狂魔刀法應該狂起來,把自己當成魔。」

  老者話音方落,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老者死氣沉沉的氣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睥睨天下的瘋狂氣勢,一股氣流從他衣袂間扶搖而上,狂風大作,他鬚髮皆張,就像是怒目的尊者,憤怒地掃視著世間的一切。

  「你怎麼會狂魔刀法?」

  潛龍駭然叫道。聲音立刻湮滅在狂風之中。

  潛龍的瞳孔漸漸放大,對方的狂魔刀法比他的更厲害,似乎更純正,這讓他難以接受,可很明顯對方不是自己這一脈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那一把無刃的大刀在潛龍的瞳孔中漸漸放大,此時,他不再是一塊沉鐵,而是變成了削鐵如泥的寶刀,那閃爍的寒光鋒利無比,似乎可以割裂世間一切。

  面對如此強橫霸道的攻勢,潛龍別無他法,唯有選擇防守。他以腳尖為中心###地旋轉起來,刀鋒四溢,把他完完整整地保護在其中。

  「破!」

  老者張口吼道。

  鐺!

  只一個清脆的聲音,潛龍的防護就全破了,老者的一刀威力實在太過###,無鋒大刀直接懸在了他潛龍頭頂。

  潛龍嚇出一身冷汗,飛身後退。

  老者並沒有追擊,大刀重新落回地面,他又變成了垂垂老矣的模樣,方才剛才那只是一個虛幻,一個夢境。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虛幻,更不是夢境,而是老者可以在兩種狀態之間自如的轉換。

  「潛龍,你的實力已實屬不凡,若你全盛之時,我若要勝你,也必須要費一番功夫,我現在輕而易舉就可以擊敗你,乃是因為寧凡消耗了你太多功力。」

  老者如實說道。

  潛龍終於找回一絲尊嚴,自從出道以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狼狽過,可他不會敗的不明不白,他厲聲說道:「你怎麼會狂魔刀法?」

  老者看了眼自己的刀,說:「這雖然像狂魔刀法,可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狂魔刀法非入魔之人不能練成。這世間恐怕也只有你師父這樣的瘋魔之人能夠把狂魔刀法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我只是敗在你師父這套刀法之下,所以有所感悟,隨手拾來,形似而神不似而已。」

  潛龍越聽嘴張的越大,最後半天合不攏嘴,他終於猜到對方的身份了,他曾經聽師父提起過一個手下敗將,可對於這個手下敗將他師父也不吝讚美之處,曾言他極有可能勘破那層障礙,踏入先天境界。

  這人的名字就叫做狂刀。他的刀法本就以狂著稱,可面對更狂的狂魔刀法時,他的狂就像是折翼的鳥兒,被徹底擊碎。

  狂刀!

  一個赫赫有名的名字。幾十年前,武林中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出道以來,憑藉著一把寶刀未嘗一敗,不知多少高手死在他的刀下。

  最後,他選擇挑戰當時成名已久的刀聖。那一戰的具體戰況沒有人知曉,人們只知道結果,狂刀輸了。

  從此以後,狂刀銷聲匿跡,音訊全無。

  可為什麼他今天又會出現在這裡?並且,狂刀對寧凡的態度有些蹊蹺。潛龍一時間想不通透。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潛龍在思考怎樣脫險,面對狂刀,他即便再狂,再有信心,他也沒有勇氣繼續戰鬥下去。

  狂刀是敢於向他師父挑戰的猛人。

  潛龍敢向刀聖挑戰嗎?

  不敢!

  借他一百個膽,他仍舊不敢。

  潛龍無奈地看了一眼仍在奮戰的兄弟,心中一聲悲歎,他顧不得他們了,他們的死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其他人顯然也發現了這邊的異狀,尤其狂刀那驚艷一擊深深地震撼了他們的心靈,這具枯瘦蒼老的身軀裡竟然蘊含了如此恐怖的力量,他們簡直不可想像。

  夜行人、彎刀、冷面和屠夫四人越來越捉襟見肘,長時間的車輪戰,他們的體力消耗巨大,動作變得遲緩,攻擊也不再霸道凌厲,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流的越來越多。

  他們在堅持,潛龍是他們的希望,只要潛龍不倒,他們就還能夠支撐住這一口氣。

  現在潛龍是沒有倒下去,可意義卻沒有什麼兩樣。潛龍敗了,敗在了與寧凡的長時間顫抖之中,最後被老者這一根稻草壓塌了。

  凶多吉少。

  他們的腦海中都冒出這個念頭,他們的眼神重新變得堅毅起來,他的動作速度漸漸恢復,這並非恢復,而是迴光返照,他們在透支最後的生命。

  「大掌櫃,快走!」

  夜行人的速度最快,這一刻他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甚至比最開始的速度還要快,一道人影閃過,他已經向狂刀撲了過去。

  彎刀、冷面與屠夫紛紛爆發,向狂刀一步步靠近。

第253章 骷髏會的覆滅

  骷髏會的人燃燒著自己最後的生命,拚死一戰,為了保全潛龍潛龍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已經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

  夜行人已經衝到了狂刀的面前,殷紅的妖異匕首刺向狂刀的脖子。

  狂刀恍若未覺,眼睛看都沒有看一眼,眼皮子仍舊垂著。

  潛龍心中一緊,他明白夜行人的攻擊對狂刀而言沒有一點威脅,他大聲喝止:「退下,不要!」

  可已經晚了,夜行人已經到了狂刀的面前,匕首似乎要觸碰到狂刀的肌膚了。

  恰此時,狂刀抬起了手臂,無鋒大刀隨著他的手臂向上輕輕一撩,將將在匕首刺中他肌膚的前一秒擊中了夜行人的胸膛。

  唰!

  鮮血飛濺,就像是水龍頭破裂了一樣,天地間都被這一片猩紅給填滿了,血腥氣充斥天地間。

  夜行人的眼睛仍舊怒睜著,可他已經沒有了氣息,他的胸膛徑直被狂刀這一刀劈成兩截。

  內臟灑了一地,這場景猶如修羅地獄,狂刀就像是地獄中的修羅,收割著他人的性命。

  屠夫、冷面和彎刀心神巨震,可他們並沒有退卻,反而爆發出一股瘋狂之意。

  他們脫離了大包圍,把其他人甩在身後,衝了上去。

  「大掌櫃,快走。」

  三人怒吼著從左、右、中三個方向攻向狂刀,氣勢如虹。狂刀手中的大刀還未落地,便輕飄飄地向前一揮,狂暴的刀意傾瀉而出。

  三聲悶響,兩人倒飛了出去。

  彎刀手中的刀斷了,而胸口一道巨大的傷口赫然在目,鮮血飛射而出,彎刀的生命隨著他的刀斷也在世間消散了。

  冷面的臉已經不再冷酷,因為他的臉變成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肉模糊,刀鋒嵌入了他的大腦,其中已經被攪成了肉泥。

  屠夫的手斷了,碩大的拳頭失去了威力。而他整個人從肩部斜向下一條長長的刀痕直至腰部,半邊身體用緊剩的一點血肉連接著,他的心臟被震碎了。

  「啊!」

  潛龍瘋狂了,仰天長嘯,鬚髮皆張。他一手創立的骷髏會今天徹底覆滅了,他成了孤家寡人。

  他的雙眼變得血紅,手中大刀的刀鋒寒光疾閃,他像一頭發怒的嗜血猛獸,他腳尖一點,狂奔起來。

  可他並沒有奔向狂刀,而是向相反方向疾馳而去,他逃了!

  是的。潛龍不是一個意氣用事之人,他善於審時度勢,否則也不可能讓骷髏會發展壯大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心中無盡的悔恨,因為一次看似簡單的任務,居然給骷髏會埋下了覆滅的禍根,這個禍根爆發的威力太過巨大,讓他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一切便發生了,無可挽回。

  從此之後,骷髏會覆滅了,即便他這個大掌櫃僥倖逃出升天,可一個光桿司令有什麼用?

  潛龍心知自己如今的狀態根本無法與狂刀抗衡,見著自己的兄弟犧牲,他悲痛的快瘋了,可他不能夠讓兄弟白白犧牲,他明白他們主動求死的原因,一切都是為了他。

  所以,潛龍毫不猶豫地逃了,逃的很不甘心,卻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這一幕出乎幾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原本以為潛龍這樣驕傲的人應該死戰到底才對,可他們明顯低估了潛龍。

  潛龍的速度太快,若要追已經無從追起,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對於狂刀而言,潛龍能不能夠逃走那是看他的態度。

  狂刀的眼神向潛龍的方向瞟去,輕緩的哼了一聲,說:「潛龍,當年刀聖打斷我一條腿,你是他的徒弟,那我要回他一份禮物。」

  說著,大刀向上舉起,雙手持刀,天地間似乎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異常肅殺。

  沒有風,天地間的氣息似乎都被這一刀給震懾住了。

  「破!」

  狂刀口中輕吐,雙手向下一按,大刀從天而降,劈在了空氣中。氣息依舊紋絲不動,如千年湖泊的水面。

  眾人大氣也不敢喘,都被這一刀給吸引住了,可他們馬上發現這一刀似乎太平淡無奇了,根本沒有先前他模仿狂魔刀法的氣勢,似乎就是輕飄飄地劈出一刀。

  潛龍已經逃到了三十米開外,去勢相當迅猛,就像是離弦的箭。

  眾人不禁一陣失望,這個大掌櫃終究是成功逃走了。

  寧凡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線,他與別人的感覺不同,天地間雖然平靜如常,可他感受到了那一絲詭異的變化。

  一絲幾乎細不可查的氣流從無鋒大刀中透體而出,沿著一條直線以閃電的速度劈了出去,直奔潛龍的背心。

  潛龍以為自己可以逃走了,可他馬上就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一道微弱的氣流衝著他的背心襲來。

  他是刀法高手,識的這絲氣流,這是刀意,無影無形的刀意,卻足以毀天滅地。

  狂刀出手了,真正的殺招。

  潛龍極不情願地停住身體,硬生生地轉過身來,舉起大刀格擋。

  卡嚓!

  一道裂紋出現在他的刀上,然後迅速蔓延,四溢的刀意越過刀鋒,侵入了他的面具,他的身體。

  啵!

  衣衫盡碎,一道大口子出現在他胸口,鮮血如柱。

  與此同時,銀質面具應聲而碎,露出了一張臉潛龍的真實面目。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只要是人看過一眼,便會終生難忘,而且還會出現在某些人的夢中噩夢!

  他的臉上是一道道交錯縱橫的疤痕,刀鋒劃過留下的傷痕,就像是一條條蜈蚣趴在臉上,異常恐怖。

  現在,新的一道刀痕覆蓋在這些刀痕上,鮮血染紅了臉,看起來像是染血的蜈蚣,更加可怖。

  潛龍的眼中閃過驚慌之色,他即便面對狂刀的刀意也沒有驚慌,可自從面具破裂後,他驚慌了,捂著臉怒吼起來,像受傷的野獸在咆哮。

  眾人看著狀若瘋狂的潛龍,驚駭不已,原來他的面具下隱藏著這麼一副臉孔,難怪他會戴面具,若以真實面具示人,恐怕他不用動手,膽小的就會被嚇暈過去。

  「一副皮囊而已,何須如此在意。」

  狂刀歎息著說。

  「啊……」

  潛龍嘶吼著。

  狂刀看也不看他一眼,說:「你走吧,回去告訴你師父,若有生之日能夠再見到他,一定要再領教他的狂魔刀法。」

  潛龍微微一怔,狂刀竟然不殺他,他憤恨而不甘地看了狂刀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間。

  此刻,他內臟中被那一絲刀意侵蝕的翻天覆地,可他忍著,他不能倒。他一咬牙,調頭逃了,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狂刀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他們知道自己一方雖然人多,可在狂刀眼中再多的人也沒用,他們的生死都被操控在他的手中。

  也沒有人敢逃,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他的刀。

  佐籐美子神色複雜地看著狂刀和他手中的詭異大刀,驚駭不已,暗自忖道:「華夏居然有如此強橫的人,太可怕了,沒想到這次華夏之行竟然見識到了這種高手,真是不虛此行。宗主與此人相比恐怕也在伯仲之間,我一定要回去告訴宗主,他肯定會感興趣的。」

  劍癡早已從地上爬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看著狂刀,這個狂刀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強大?黃老爺子肯定知道答案,回去後一定要弄清楚狂刀的身份。

  寧凡的神經仍然沒有鬆懈,反而崩的更緊了。雖然狂刀沒有對他表現出敵意,可他實在摸不準對方的心思,若對方發瘋了,那他的小命豈不是根本保不住了。

  狂刀動了,一步步朝寧凡走去,雖然步伐依舊細小,可每一步都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滄桑的面孔給人無窮的壓力。

  寧凡心弦一顫,卻並沒有退縮,牢牢地立在原地,直視著對方,看著那一雙如一潭死水的眼睛。

  狂刀停下了,停在寧凡兩米之外,盯著寧凡的眼睛,老樹皮一樣的皮膚微微扯動了一下,緩緩說:「你的武功很特別。」

  寧凡故作鎮定,說:「哦,真的嗎?不覺得。」

  「這是他悟出的武功嗎?」

  「誰?」

  寧凡一頭霧水。

  狂刀搖搖頭,說:「你若不願說,我也不勉強。想必他是如此交待你的。」

  寧凡真是要瘋掉了,狂刀一直在說那個神秘的「他」還說自己像「他」他究竟是誰?

  「他究竟是誰?」

  寧凡問,真想補充一句這個「他」是不是就是他那死鬼老爹。

  狂刀笑了笑,認為對方明知故問,既然寧凡裝糊塗,他也不繼續與寧凡細說,而是直截了當的說:「我要試一試你這套武功。」

  寧凡的臉一陣淒苦,試武功,你說的倒是輕巧,和你交手是會死人的,我才不幹呢。

  於是,他直截了當的說:「不試行不行?」

  狂刀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他,寧凡垂下了頭,他知道對方不但是一個決定高手,還是一個固執的老頭兒,認死理。

  今天不動手是不行了。

  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寧凡的頭抬了起來,高高地揚起,就像是鬥志昂揚的天鵝。

  「那你出手吧。」

  寧凡擺出一副絕世高手的模樣,渾然不懼的說。

  狂刀的嘴角一咧,眼中神色蕩漾開來,似乎記起了某人熟悉的模樣,暗道:「果然很像。」

  「那好,我來了,你看好。」

  狂刀出手了,拖著大刀向寧凡走來。

第254章 犒賞

  狂刀拖著大刀一步步走來,刺耳的摩擦聲震人心肺。

  刀起!

  寧凡雙眼一瞪,一掌拍出。

  砰!

  手掌拍在了刀背上,寧凡就像是一塊天外隕石被彈飛了出去。他這一掌乃是如風似電,威力驚人。可那無鋒大刀彷彿一塊堅硬的盾牌,反震之力竟然恐怖如斯。

  大刀落下,狂刀又一步步朝寧凡走去。

  寧凡低吼一聲,腳尖一點,又疾攻了上去,雷霆萬鈞凌空拍下,丹田內原本平息的湖泊沸騰起來,北斗七星飛快地閃爍。

  轟!

  一聲巨響,湖泊爆炸了,原本變成鴨蛋大的湖泊隨著沸騰的元氣一下子擴散開來,竟然形成了碗口大,這比他戰鬥前的湖泊更大了一圈。

  北斗七星的光芒也瞬間達到了極致。

  一頭巨龍破湖而出,仰天長嘯,這比先前被潛龍震碎的巨龍更加威武,栩栩如生。

  巨龍衝入寧凡的手掌之中,凌空拍下,脫手而出,形成一頭肉眼不可見的元氣巨龍。

  狂刀抬起頭,古井不波的眼中閃起驚訝之色,他雖然看不見這頭巨龍,卻明顯感受到空氣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刀起,迎上了這一頭元氣巨龍,巨龍一下子纏上了大刀,刀光一閃,巨龍被震的顫抖起來,卻並沒有消散。

  「咦!有趣。」

  狂刀手臂一抖,唰,大刀劇烈震動。砰!刀身上一陣炸響,刀意與巨龍瘋狂地纏鬥起來。

  大刀劇烈顫抖,狂刀由單手握刀改為雙手,渾濁的雙眼也開始爆發異彩。

  「破!」

  大刀猛地向下斬去,###地面,一道巨大的裂縫立刻出現,而纏繞在刀體上的巨龍差點被震散,它吟嘯一聲,竄入了狂刀的手臂。

  狂刀不動了,閉上了眼,靜靜地感受著那一股巨大的元氣衝入手臂的經脈,向心脈進發。

  他沒有阻擋,任之橫行。

  寧凡心中一驚,巨龍雖然脫離了他的身體,但他仍然能夠感受到,他清晰地感受到巨龍沒有受到一絲阻撓。

  「他怎麼回事?難道真的不怕我破壞了他的心脈?」

  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種擔憂是多餘了。巨龍在他肩膀處遭受到了巨大的阻擊,一股睥睨天下的刀意蓄勢待發,逕直劈開了巨龍的身體。

  巨龍又迅速凝聚,可氣勢明顯弱了許多。

  寧凡心神劇震,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那一股刀意彷彿是劈在他的心房一樣,心臟似乎都要碎裂了。

  他心知不妙,心念一轉,巨龍咆哮一聲,原路返回,竄入了寧凡的身體,沒入丹田湖泊之中。

  「不錯。」

  狂龍的一隻手鬆開了刀,單手握刀,卻沒有攻擊了。他的神色有些欣慰,有些複雜,喟歎道:「他能夠創造此等奇功,他若要回來已無人可擋,我這副老骨頭是不中用了。」

  寧凡又聽到這個「他」他抑制不住衝動,問道:「你說的這人是我父親嗎?」

  狂刀笑了笑,表示默認。

  「也罷,該來的終究會來的,一切了斷,這世間便又可太平無數年。」

  狂刀說完,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

  「等等。」

  寧凡大聲呼叫,他好不容易聽到父親的消息,怎會甘心放過?他拔腿便追,可才走幾十米,狂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曠野之中。

  寧凡沮喪的垂下了頭,內心卻抑制不住的激動,他再次證明了死鬼老爹的不簡單,連狂刀這種妖孽一般的存在都對他推崇備至,那他當年究竟是何等的風光?

  可馬上他又有了新的疑問,老爹如此風光,為何會蝸居在一個小山村裡,當初他為了搶奪《乾坤訣》受傷而死,可與他一起搶奪之人又有誰呢?

  他的死究竟該歸咎於誰?

  他雖然已經記不清這個父親的模樣了,可他要弄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

  「以後若遇到狂刀,一定要問個清楚。」

  寧凡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看著滿地的屍體和染紅了的地面,他皺起了眉頭,又掃了眾人一眼,發現原本五十多人的殺手精英,現在竟然只剩十幾人,其他人都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骷髏會之人出手便是殺招,更沒有留後路,所以敗在他們手下的人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由此可見骷髏會的戰鬥力是多麼恐怖,當真是以一敵十。

  董璇蹣跚著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的慘樣,扶著樹幹吐了半天才稍微好受一點。她即便見多識廣,卻也沒見過此等慘烈的景象,怎麼可能受得了。

  不過她卻漸漸興奮起來,此次任務雖然並沒有完完全全地完成,可如今的成就已經讓她驚喜萬分。

  骷髏會覆滅了,那楚家的安全威脅也就解除了。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寧凡,這個清秀的傢伙竟然兩天時間就搞定了此事,雖然有僥倖的成分在裡面,但他也實在給人太多的驚喜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頭聚焦在寧凡身上,骷髏會消滅了,那剩下來的事情自然是按照先前的約定分配那筆巨額佣金了。

  只是現在事情有些詭異,因為夜行人、冷面、彎刀和屠夫並非死在他們手上,而是死在狂刀手上,那原先約定的酬勞豈不是要給狂刀一個人?

  可這並不現實,因為狂刀走了,他不可能要這筆錢,那究竟該怎麼分配這筆錢?

  幾乎所有人公認寧凡的實力乃是大家之中最強的,即便是傲慢的佐籐美子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所以分配這個重任自然落在他的頭上。

  佐籐美子蹙著彎彎的娥眉,嬌聲嬌氣的說:「寧凡,骷髏會已滅,應該分配佣金了吧。」

  寧凡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骷髏會是覆滅了,可潛龍這傢伙並沒有死,相反,他的憤怒已經被全部激發出來,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可即便如此,骷髏會是真真切切的不存在了,所以他們是該得到相應的佣金。

  恰此時,亞當斯拖著槍神的屍體走了過來,他的肩膀經過簡單的包紮,已經止住了血,臉色有點發白,卻透著興奮之色。

  顯然,能夠狙殺槍神這種高手,對他而言恐怕比金錢帶來的快樂更大。

  寧凡掃了他一眼,暗自點頭,把狙殺槍神的這個任務交給他果然沒錯,況且他也記得方才危機之下那一顆替他解圍的子彈,所以他對亞當斯很有好感。

  「骷髏會被消滅了五人,即便其中四人並不是直接死在你們手上,可你們出了力,因此佣金是你們應得的,但卻不會得到最開始承諾的那麼多。」

  寧凡大聲宣佈。

  眾人默然,顯然承認了寧凡的話,不過看向亞當斯的眼神卻有些嫉妒,槍神是他一個人殺死的,那就是他會得到單筆兩千萬美金的酬勞,那他又會逍遙好一陣子了。

  「除開亞當斯的兩千萬美金,將會拿出三千萬美金作為大家的酬勞。」

  寧凡說著掃了眾人一眼,發現雖然覺得有些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接受,畢竟按照嚴格的規矩來說他們是一分錢都得不到的。

  只是那些死去的人白白犧牲了性命,一分錢也分不到,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他們這一行更是如此現實,沒有人會有怨言,為這些死去的同行打抱不平。

  佐籐美子撇了撇嘴,望了一眼身邊傷痕纍纍的同伴,她原本有五個同伴,可現在是剩下一個了,其餘人都死在了屠夫的拳頭之下。

  也就是說他們只能分配到四百萬左右,也罷,聊勝於無。

  可她下一刻這個聊勝於無的幻想就破滅了,只聽寧凡淡淡的說:「佐籐美子與同伴並不在此列。」

  「你什麼意思?」

  佐籐美子愣了一下,悚然一驚,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你沒有錢分。」

  寧凡一字一頓的說,「你沒有殺死任何人,所以按照規定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佐籐美子的眼珠鼓的圓圓的,怒吼道:「那為什麼他們可以分?」

  「至於原因。佐籐###如此聰慧,不難猜測吧。」

  佐籐美子氣呼呼地喘著粗氣,她終於明白了為何寧凡對她特別照顧,因為她開始時針對刁難了他,他這是報復,明目張膽的報復。

  「寧凡,你這麼做太過分了,我的同伴都死了,你為什麼不一視同仁?」

  佐籐美子尖聲質問。

  寧凡嘴角一撇,一視同仁?可笑!當年你們民族為何沒有一視同仁,殺害了華夏那麼多同胞。

  看著寧凡輕蔑的笑意,佐籐美子簡直要發狂了,舉起武士刀###了寧凡,尖叫著要衝過來,可她同伴牢牢地抓住了她,低聲勸道:「不可,他是故意如此,他的實力太強,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佐籐美子無力地垂下了頭,雙手耷拉著,像是戰敗的母雞,她咬牙切齒地瞪了寧凡一眼,似要把他的樣子牢記心底,然後便與同伴不甘心的走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若你一味糾纏,哼,我不介意送你們去見同伴。」

  寧凡默默想到。

  其他人見狀,沒有任何表情,反而竊喜,少兩個人分,那他們得到的更多了。

  「董###,叫人來處理一下。」

  此處猶如修羅地獄,若讓一般人或警方發現,那還不舉國震驚。他相信董璇會好好地處理後續的事,不會讓警方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可從這一天開始,骷髏會的名號從此消失了,而寧凡的威名將會傳播開來,震驚華夏地下世界。

第255章 劍指東北!

  楚家京城別墅。

  寧凡站在陽台上,望著天邊的晚霞,一邊回憶著今天的一切,一邊對著電話,冷靜而沉著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解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著,楚彥靜靜地傾聽,嘴已經張的老大,他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雖然相信寧凡的實力,可沒有料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之快,遠遠超乎他的預料。

  即便潛龍逃走了,可骷髏會已然覆滅了,楚彥終於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寧凡說完後便閉上了嘴,凝視著晚霞,讓楚彥消化這個消息。

  可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來京的目的,他還是有些失落,畢竟他只完成了其中一項任務,而至於給楚藝下刺殺令的幕後黑手並沒有確認。

  當初,寧凡見到潛龍的第一眼,看見他的眼神,寧凡便知即便自己問了這個問題,也不會有任何答案,因為潛龍這種驕傲的人肯定不會吐露實言。

  「老小子,雖然骷髏會覆滅了,可我並沒有弄清楚是誰對楚藝下的刺殺令,不好意思。」

  寧凡說。

  楚彥忙道:「寧凡,我已大致確定了是誰,只是想確認一下,無論如何,這次我回去絕對會讓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寧凡明白這已經是楚家內部的事,他沒有必要去理會,便說:「老小子,骷髏會已不復存在,那我們的僱傭關係也結束了,你快點把錢結了,我好回去結婚。」

  「不行。」

  楚彥立刻否決,寧凡這麼大的一個人才,他怎麼可能放手讓他走。

  寧凡眉頭一皺,提高了幾分音量,說:「老小子,不帶這樣的吧,你真是誠心了,我拚死拚活把你的大麻煩解決了,你卻出爾反爾了。」

  「誰出爾反爾了?」

  楚彥一邊咧著嘴無聲地偷笑,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當初可是給你母親約定的要讓你徹底解決這個威脅才行,可現在潛龍還在逃,他這個大威脅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來刺殺小藝,所以沒有你怎麼行?」

  寧凡眼珠子一瞪,這老小子真夠精的,居然還來這麼一招,把他老媽都搬出來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說潛龍不死,那他就只能一輩子保護楚藝了。

  潛龍這種厲害角色,若不主動現身,恐怕開著偵察機也找不到他。

  「老小子,老狐狸,你和我玩陰的,你真夠狠的。」

  寧凡氣的咬牙切齒。

  楚彥嘿嘿一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信你去問你母親。寧凡,我告訴你,這叫做有始有終,這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與責任。」

  「你狠!」

  寧凡咬著牙,把這兩字從牙縫裡憋了出來,可馬上他心底沒來由的一陣輕鬆,似乎自己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想一直保護者楚藝。

  這是潛意思最深處的念頭,無形中影響著他的行動與思維,但寧凡至今還沒有發現。

  「寧凡,我這也是為你好,那筆佣金不是才用出去五千萬美金嗎?剩下的一億美金等你殺了潛龍,這份佣金自然就是你的了。」

  楚彥活像一個大灰狼,循循善誘的說。

  寧凡心中一動,一億美金,足以讓所有人瘋狂,寧凡是一個喜歡錢的人,也不能免俗的心動,可想著被楚彥陰了一道,他就有些不爽,而且他又不敢真的去問老媽。

  「老小子,你不要認為拿錢就可以收買我,我可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人。」

  寧凡一本正經的說。

  「我知道,這都是你應得的,勞動所得。」

  楚彥竊喜,寧凡的實力漸漸爆發出來,現在可以用一億美金讓他動心,若是再過些時日,恐怕他都不會把這點錢放在眼裡了。

  寧凡咳嗽一聲,說:「既然我老媽和你商議好的,那我就暫時繼續保護楚藝。」

  「哈哈,那謝謝了,等你回江沙給你接風。」

  「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回去。」

  寧凡掛了電話,來到李破軍的房間,因為受了潛龍的重擊,李破軍內臟受震動,受了不小的傷害,不過幸好沒有傷及根本,修養幾日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看著躺在床上的李破軍,寧凡說:「你大哥,這段時間你好生養傷,這個仇我們將來一定要給你報。」

  寧凡知道自己還不是潛龍的對手,可他也明白自己與潛龍其實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寧凡若想安安穩穩地生活,那就必須除掉潛龍。

  這其實也是寧凡答應楚彥的原因之一,他與潛龍早晚會有另一場生死之戰。

  李破軍苦笑著,咳嗽一聲,說:「寧凡,我的傷沒有大礙,你就不要想報仇的事了,潛龍的武功太厲害了。」

  「你放心,我不會現在去找他,總有一日我的武功會超過他。」

  寧凡明白潛龍受此打擊,應當會躲在角落裡###傷口,只有等到他的傷口好了,他才會對寧凡採取報復行動。

  這段時間就是寧凡提升自己的最佳時機,而寧凡接連突破《乾坤決》與乾坤掌,他的信心增加了不少,相信假以時日必定會有新的突破。

  「李大哥,既然我們都來了京城,不如等你傷好以後,我們去你的老家走走。」

  寧凡提議道。

  李破軍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喟歎道:「我不太想去那地方了。」

  寧凡明白李破軍心中始終有一個坎兒,若不把這個坎兒邁過去,他就不能真正的過新生活。

  他覺得自己對妻子的死負有責任,所以他選擇封閉自己,不讓別人進入他的心靈,以至於紅娘子蘇婉兒做了那麼多事,他也沒有完全接受她。

  為了他下半輩子的幸福,寧凡這個做兄弟的,必須幫他這個忙。

  「李大哥,老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沒準會新的體會,況且,嫂子不是葬在那裡嗎?你不想去看一看?」

  李破軍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猶豫著,回憶著,良久才歎道:「兄弟,你有心了。」

  「李大哥,你先好好養傷,到時候去了,你這個主人可要帶我好好地轉一轉。」

  李破軍點頭:「一定,老家現在已經開始下雪了,景色很美,值得一看。」

  李破軍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寧凡的心意,不免感動無比,既然好兄弟有此美意,他也不好拂了他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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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天下聞名

第256章 天下聞名

  骷髏會覆滅,天下矚目。

  華夏國各方勢力都把目光投向京城,這座一直是人們焦點中心的城市越發引人注目了。

  說實話,骷髏會的實力太強大了,以致於這幾十年內根本沒有人能夠撼動它。

  可談笑間,骷髏會居然被滅掉了。雖不至於悄無聲息,卻也沒有經歷太多太長時間的廝殺戰鬥,就像當年它神秘出現一樣,如今他也以同樣神秘的方式結束了。

  當然,這只是對於不瞭解內情的人而言,對於那些瞭解內情的人,他們通過這件事認識到了更多的事情,解讀出了更多的信息。

  比如寧、宋、慕容三大世家,他們知道此事是因楚藝被刺殺而起,他們的體會就更加深刻,不得不對楚家刮目相看,對楚彥的實力進行重新的評估。

  楚家這個一直被視為逐漸沒落的世家,這次所展現的實力太令人心悸,目不暇接了。

  試問,有誰可以悄無聲息地滅掉骷髏會,這三大世家的家主恐怕不會立刻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們有消滅骷髏會的實力,卻也不會如此迅猛,直截了當,毫無顧忌。

  原本他們是準備看好戲的,可這齣戲太精彩了,有點亮瞎人眼睛的感覺。

  況且,楚彥此次所展現的不但是實力,還有殺伐決斷的意志力,這說明楚彥不甘心沒落,即將崛起。

  與此同時,寧凡的名號也開始在這些大勢力中傳播開來,但由於當事人都對戰鬥的細節諱莫如深,因此人們只是知道寧凡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

  但即便如此,寧凡依舊走入了人們的視線,他們下意識地把他與楚家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

  當然,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寧凡即便發揮了重要作用,可最關鍵的還是來自世界各地精英的合力狙殺才讓此次任務如此順利。

  若是有人知曉寧凡乃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恐怕就會對他展開更加詳盡的調查了。

  但有人對寧凡展開了周密的調查。

  當寧天宇知曉骷髏會覆滅的消息後,驚訝之餘,卻疑惑了起來。他一直潛意識地認為寧凡此次來京對付骷髏會乃是表面上的功夫,最根本的是要來對付他。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對方如此神速就解決掉了骷髏會,這還是聲東擊西嗎?

  不,這是完完全全的實力展現,人家不是欲蓋彌彰,聲東擊西,而是來真刀實槍的戰鬥。

  並且,這次所展現的戰鬥力十分驚人,足以令人側目。

  如此一來,寧天宇更加心慌了,對方來勢洶洶,恐怕會有一場艱難的戰爭了。

  叮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一看號碼就變得凝重起來,沉聲問道:「調查結果出來了?」

  「是,家主,我們專程去了寧凡的老家,那是西南地區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與一般山村並無兩樣。」

  「嗯?」

  寧天宇鎖住了眉頭,那人怎麼會選擇在一個普通的山村居住,這不符合常理啊,以他張狂的性格也絕對受不了這種委屈。

  「把詳細情況說一遍。」

  寧天宇不放心的說道。

  「我們經過縝密的調查,弄清楚了基本情況。寧凡的父親已經在十多年前去世了,而他是由母親獨自撫養###的。」

  「什麼?」

  寧天宇一下打斷了對方的話,差點一個趔趄,震驚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你說寧凡的父親死了?」

  「是的,這是我們多次確認的結果,絕對不會有錯,他是由母親撫養長大的。」

  「死了?他怎麼會死了呢?」

  寧天宇像丟了魂兒一樣,喃喃自語,這個消息對他的震撼太大了。

  「他是怎麼死的?」

  「據說是生病猝死。」

  「生病猝死?怎麼會?他的身體那麼好,而且武功高強,那麼年輕怎麼會生病猝死?」

  寧天宇依舊難以消化這個消息。

  這個幾乎困擾他大半生,可以說是他一輩子的夢魘之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原來這些年他的擔驚受怕都是沒有必要的,他發現有點諷刺,不知該怎麼說。

  可一會兒後,一絲興奮萌芽,開始在他心底蔓延生長,他的臉部肌肉猛烈地抖動了一下,嘴角越咧越大,仰天三聲大笑,狀若瘋狂。

  「哈哈哈,他死了,他真的死了,當年那麼多人看好他,連老爺子也偏愛他,可他終究是死了,死了,哈哈哈!他終究是死在我的前頭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怕了,我要讓九泉之下的老爺子看看,他看中的人終究不如我。」

  寧天宇的瘋狂模樣與他平時沉穩的樣子判若兩人,若是讓其他人看到,肯定會驚訝的牙齒都掉一地。

  「那他的母親是誰?」

  寧天宇十分好奇這個風流浪子最後會選擇與什麼人一起生活。

  「一個村姑,不過比較漂亮。」

  「村姑?」

  寧天宇眼珠子一瞪,撲哧一聲,再次爆笑起來:「哈哈哈,他最後居然選擇了一個村姑,是不是太諷刺了,老天爺,你這是對他的懲罰嗎?當年愛他的女孩子何其多,連慕容家的那位大###都對他傾心了,在他消失後,慕容家的大###都為他殉情而死,到了最後,他卻與一個村姑生了兒子,真是蒼天有眼吶。」

  「家主,還需要我們繼續調查嗎?」

  寧天宇久久沉浸在喜悅之中,沉吟良久才道:「暫時不用了,你們回來吧。」

  掛了電話,他望著窗外沉思起來。

  那人的死亡讓他卸下了長久以來套在身上的枷鎖,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與此同時,先前對寧凡的警惕也消減了不少,只要那人死了,那一切都好辦了,一個矛頭小子,即便加上楚彥,他也沒有任何恐懼。

  「哈哈,他的兒子,我一定要玩死他,以報你這麼多年在精神上折磨我的仇恨。」

  寧天宇咬牙切齒的說道。

  「爸,我有件事向你匯報。」

  這時,寧辰推門而入,迫不及待的說道。

  寧天宇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說:「小辰,什麼事,如此急躁?」

  「爸,我聽說骷髏會被寧凡滅掉了。」

  寧辰不但知曉此事,還慫恿李元鳳把寧凡的底細查了一個地兒朝天,可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寧凡就像是一個大眾化的鳳凰男,從小山村裡出來陰差陽錯搭上楚藝這條線,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寧天宇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寧辰深吸一口氣,他並不明白為何父親對寧凡如此重視,於是他試探著說:「爸,這寧凡真是翻了天了,把京城搞的天翻地覆。小鳳看不慣他的囂張樣,私底下把他的底細調查的很清楚,他沒什麼深厚背景,他就是一直在狐假虎威。」

  當寧辰確認這個消息後,震怒不已,自認為被寧凡的虛張聲勢給耍了。當然,他從父親寧天宇的隻言片語中感受到對寧凡的重視,因此他並沒有擅自動手。

  寧天宇的眉角跳了跳,饒有深意地看了兒子一眼,自然明白這一切肯定是兒子讓李元鳳去調查的,可他並沒有拆穿兒子的謊言,說:「小辰,此前讓你按兵不動便是為了要更好的觀察形勢,既然寧凡把京城攪的滿城風雨,那讓某些對他不滿的人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

  寧辰心中一喜,心領神會地點頭,眼神中漸漸燃燒起興奮的光芒。

第257章 太子黨的怒火

  寧夜雪又泡上了一個帥哥,在他身上狠狠地發洩了幾天,把對寧凡的憤怒都釋放了出來。

  一大清早,她就跑到老佛爺的佛堂追問寧凡的下場,她並不關心地下世界的變化,因此並不知道寧凡消滅骷髏會的事。

  老佛爺慈愛地撫摸著孫女兒的秀髮,讓她稍等一會兒,待韓鋒回來後就讓他去打聽。

  昨晚深夜,韓鋒就被他師父叫走了。

  如今韓鋒雖然斷了一臂,實力有所削減,但他畢竟是高手,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因此老佛爺依舊讓他留在自己身邊。

  況且她明白兄長狂刀對韓鋒心懷愧疚,把韓鋒留在身邊,就是把他的心繼續留在她這裡。

  老佛爺閉上眼睛,貌似虔誠的撥動著念珠,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她就像是一尊菩薩一般。金光剔透。

  寧夜雪嘟著嘴,按捺住內心的期待與躁動,時不時地向門口張望,自顧自地玩著手機。

  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像一頭眼鏡蛇一樣高高揚起脖子,凝視著門口。

  果然,韓鋒走了進來,面色沉重。

  寧夜雪迫不及待地喊道:「韓鋒,奶奶讓你去查一下寧凡怎麼樣了。」

  老佛爺也慢慢睜開眼,但一見韓鋒的神色,臉色便是一沉,寒聲問道:「怎麼了?」

  韓鋒猶豫了一下,說:「老佛爺,師父讓我轉告你,不要再去找寧凡的麻煩。」

  「什麼?」

  老佛爺的眼珠立刻瞪的渾圓,念珠被狠狠地拽在手心,「他真的這樣說?」

  韓鋒點頭,昨晚他被師父狂刀叫去,鄭重其事的交代了這句話,可具體細節原因並沒說,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深知師父的性格,因此沒有多問,只是如實轉告給老佛爺。

  韓鋒還清晰地記得當師父說起寧凡時,眼眸深處跳動的異樣光芒。韓鋒從來沒有見過狂刀那種神態,他實在是糊塗了。

  寧凡即便武功高強,可與狂刀比起來,韓鋒可以斷言那是根本沒有可比性的,可狂刀為何要這麼說呢?

  「他去見過寧凡了?」

  老佛爺沉聲問道。

  韓鋒點頭稱是。

  老佛爺沉默了,他深知兄長的性格,他絕非無的放矢之人,他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見寧凡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

  老佛爺對此很感興趣,可他明白若想從兄長口中套出話來比登天還難,既然他不想說,即便自己親自前往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寧夜雪狐疑地盯著韓鋒,她沒有與狂刀接觸過,卻也能猜測到他的厲害,聽著他如此交代,她憤怒極了,胸口起伏不定,###微微顫抖,厲聲斥道:「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那混蛋都欺負到我們寧家的頭上來了,難道我們還要忍?是不是要等他把我們寧家所有人都殺光了,才能對付他?」

  韓鋒尷尬地看著寧夜雪,不知該如何作答。

  「小雪,稍安勿躁。」

  老佛爺制止道。

  寧夜雪並不罷休,聲嘶力竭的吼道:「奶奶,你說這個人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哼,我看他是怕了吧,一個做師父的還沒有徒弟膽子大,真是丟人。」

  「胡說八道。」

  韓鋒聞言,怒目相向,低聲呵斥。師父乃是他的精神信仰,豈容別人侮辱。

  老佛爺亦是臉色一沉,瞪了寧夜雪一眼。

  寧夜雪自知失言,不甘心地哼了一聲,道:「那他為什麼要讓我們不去找寧凡的麻煩?」

  「師父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韓鋒壓抑著憤怒,極力辯解道。

  老佛爺沉吟著問:「韓鋒,你能夠猜到你師父的想法嗎?」

  「師父肯定在與寧凡的見面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

  韓鋒斷言。

  由於當事人並沒有提及在與骷髏會廝殺過程中狂刀的出現,所以其他人並不知曉此事。

  老佛爺點頭表示贊同。

  「老佛爺,我還得知另外一個消息,長期潛伏在京城的殺手組織骷髏會覆滅了,據說寧凡也在其中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韓鋒補充道。

  「骷髏會?」

  老佛爺越發迷惑,「這個寧凡真不是省油的燈。」

  寧夜雪才不管什麼骷髏會,他只關心寧凡的下場,於是追問道:「奶奶,難道我們就真的不聞不問,讓寧凡那混蛋逍遙法外了?」

  「怎麼可能?即便他真的有蹊蹺,我也要親自弄清楚。」

  老佛爺意味深藏的說,渾濁的眼睛中精光四溢。

  寧夜雪竊喜,忙問:「那怎麼辦?」

  老佛爺笑而不語,用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說:「王書記,有件事麻煩你……」……

  李元鳳心中一直憋著一股狠勁兒,他覺得自己已經徹底調查清楚了寧凡的底細。

  這個靠著楚家發跡的傢伙太目中無人了,他必須要狠狠地教訓一下,但他在等寧辰的指示。

  當他接到寧辰的電話時,心中就隱隱有一種感覺,寧辰肯定同意了,果不其然,寧辰直截了當地讓他動手。

  「辰哥,你說這次要把他弄成什麼樣?」

  李元鳳迫不及待地問道。

  寧辰記起方才父親的叮囑,便說:「當然要讓你出了這口氣才行,完全按照你的意願行事。」

  李元鳳眼睛一眨,喜上眉梢,他明白了寧辰的心意,這是要直接把寧凡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不過最後給他留一口氣,我要見他一面。」

  寧辰始終認為父親在寧凡這件事上有太過蹊蹺的地方,所以他想親自問清楚。

  至於寧天宇,自從得知那人已不在人世後,他就對寧凡徹底的失去了興趣,這些小輩兒人的恩怨,就讓小輩兒自己去解決,權當磨練了,他才沒興趣親自動手去對付寧凡丟份兒!

  如今他要著手對付楚彥,楚彥才能勉強算作他的對手。

  「好叻,凡哥,你看著吧,我一定要讓這小子在京城所有人面前向我們磕頭認罪,哈哈!」……

  這幾日,趁著李破軍養傷之際,寧凡和劍癡在董璇的陪伴下遊覽了京城眾多景點,領略了京城的風光,其中不乏大氣磅礡的古朝皇宮建築群、巍峨的古代長城,還有北國獨特的自然風光。

  十一月,北方的氣溫降低了許多,美女不再恣意露出###美腿,而是不得不用厚衣服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

  寧凡早已寒暑不侵,本來穿著一件t恤即可,不過為了不顯得不倫不類,他還是與一般人一樣的裝扮。

  遊玩之際,他也沒有忘記一件事。他對當初那個與他遙遙相望的人記憶猶新,那種發自肺腑的厭惡感太強烈了。

  他猜測對方肯定是寧家之人,所以這幾天一直在收集寧家的信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寧家的產業涉及到房地產、能源、船舶、食品、信息技術等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幾乎人們的生活中都有著寧家的影子。

  在他感歎世家的雄厚實力之際,終於發現了端倪,他看到了一張照片寧天宇,寧氏家主。

  對,這就是當初與他對視的人,果然沒錯,他竟然是寧氏家主。

  寧天宇的照片並沒有太多流傳在外面,他相對而言較為低調,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他的樣貌熟悉。

  可寧凡自從見過他一次後,對那張臉就再也無法忘懷了。

  寧凡是一個聰明人,善於分析問題,揪出關鍵點,他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事實寧家肯定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

  他必須弄清楚這種關係,況且寧天宇已經盯上了他,他就更加不能坐視不理,不過在行動之前,他有必要先瞭解一下寧天宇這個人。

  「老小子,有件事向你打聽一下。」

  寧凡撥通了楚彥的電話。

  「哈哈,寧凡,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你還想留在京城,是不是美女看多了,樂不思蜀了?」

  楚彥打趣道。

  「老小子,你真是為老不尊,說正經事,說一下你對寧天宇這人的看法。」

  「什麼?你怎麼提起他了?」

  楚彥吃了一驚,他並不知道寧凡與寧辰的過節。

  寧凡疑惑道:「這有什麼問題嗎?人家畢竟是世家家主,我想瞭解一下。」

  「哼,你小子,我怎沒見你對我如此感興趣呢,我也是世家家主啊。」

  楚彥說著,心中卻思索起來:「莫非他與寧天宇有接觸了?寧天宇那個老成精的人肯定會從他身上看出端倪,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老小子,不要插科打諢,快點說。」

  楚彥的神色越來越複雜,猶豫了一下,沉吟道:「寧天宇是一個城府極深,又善於謀略,心狠手辣之人,京城是寧家的地盤兒,你不要去惹他。」

  「原來如此,果然世家之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寧凡暗自點頭。

  「說什麼呢?我可不像那老狐狸,你什麼時候看著我這樣了,我對你可是一直推心置腹啊。」

  「你省了吧,你還推心置腹,哼,知道我父母的事也不告訴我,還故意賣關子。」

  寧凡戲謔道。

  「咳咳,這是有原因的嘛,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你母親啊。」

  「不說拉倒。」

  寧凡撇了撇嘴,繼續問:「你說若是寧天宇盯上了某一個人,他是不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寧天宇專程來看了他一眼,寧凡認為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恐怕並不只是因為他與寧辰和寧夜雪的過節,因為這點事應該不會勞動他的大駕。

  楚彥聞言,嚇了一跳,心中一動,問:「他盯上誰了?難道是你?」

  「你不要問了,你只回答我是或不是?」

  楚彥抑制住心中的悸動,說:「他會像一直毒蠍子窺視著你,不達到他的目的,他絕對不會罷手。」

  「我明白了。」

  「寧凡,到底怎麼回事?若有什麼事我來處理。」

  楚彥急切的說。

  「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了,我過段時間再回江沙,再見。」

  聽著話筒中的嘟嘟聲,楚彥回過神來,心神劇顫,忙不迭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你好,請幫忙找一下寧凡的母親。」

第258章 讓你閨女做我媳婦!

  陳二狗聽著話筒中傳來的渾厚男聲,濃黑的眉毛一撩,警惕地問:「你找我嬸做什麼?」

  「我是她的朋友,有事找她。」

  楚彥第一次撥打這個號碼,若非事情緊急,他絕對不會去打擾她的清淨。

  「小子,我告訴你,不要耍花招,若等會兒嬸兒來了說不認識你,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痛揍一頓。」

  陳二狗第一次見陌生人給寧凡母親打電話,所以格外謹慎小心。

  楚彥苦笑,自己堂堂世家之主竟然被不知名的小子給訓了,真是不知改怎麼說了。

  當然,他也必會和陳二狗一般見識,默認了對方的威脅。

  「嬸兒,有你的電話?」

  陳二狗跑出門口,扯起嗓子大聲喊了起來,惹的不知誰家的大黃狗嗷嗷的狂叫起來。

  楚彥急忙把話筒拿開了一點,這個大嗓門的穿透力太強大了。

  「是不是寧凡那兔崽子的電話。」

  楚彥隱約聽到一聲詢問,不由皺起了眉頭,感歎環境對人的改造如此之大,當年她從來不會以這種語氣說話的。

  「不是,是一個不認識的,他說是你的朋友。」

  陳二狗咕噥道:「嬸兒,現在騙子多,若發現他是騙子,你把他地址套出來,我去揍他一頓。」

  不一會兒,寧母就風風火火地小跑了過來,呼啦一聲拿起電話,問:「是誰?敢冒充老娘的朋友?」

  楚彥尷尬地咳嗽一聲,說:「輕眉,是我。」

  「咦,小彥子,是你這傢伙。」

  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陳二狗出去把門關上。

  楚彥無奈地苦笑:「輕眉,這麼多年了,我都快老了,你怎麼還叫我這個諢名?」

  「當年我家那死鬼不就是這樣叫你嗎?我當然要夫唱婦隨了。」

  「哎,算了,我這輩子算是被你們夫妻給吃的死死的了。」

  楚彥放棄了辯駁,無可奈何地說。

  「小彥子,找我有什麼事啊?莫非寧凡那兔崽子惹麻煩了?」

  楚彥臉色一沉,嚴肅地說:「輕眉,我這次請寧凡來保護小藝不知是對是錯吶。」

  「說什麼話呢,吞吞吐吐,像個娘們兒。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輕眉,當初你讓寧凡出來究竟還有沒有其他目的?如今他可不僅僅是一個保鏢這麼簡單了。」

  楚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寧母狡黠一笑,直言不諱地說:「嘿,若是只讓他去當個保鏢,恐怕那死鬼九泉之下都會爬起來找我拚命的。」

  楚彥大吃一驚,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知道真相,真是百感交集,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想讓他幹什麼?」

  「不是我想讓他幹什麼?而是他的宿命,他必須挑起肩上的責任。」

  「什麼責任,寧凡自己清楚嗎?」

  「他這傻孩子當然不清楚,不過將來我會告訴他的。」

  寧母故作神秘的說。

  「輕眉,你是也打算對我隱瞞嗎?」

  「哈哈,怎麼會呢?以前你又沒問過我。」

  「那好,我現在就問你,你究竟想讓寧凡做什麼?」

  寧母沉默了,許久才說:「完成他父親當年的遺願。」

  「什麼遺願?」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會不知道嗎?」

  寧母反問。

  楚彥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不禁陡然一驚,說:「青帝當年真的想重回寧家?」

  寧母沉默。

  「既然如此,那當初他為什麼要走呢?若是他不主動離開,難道其他人還能趕走他嗎?」

  「老爺子發了話,他能不走嗎?」

  寧母苦笑。

  楚彥暗歎口氣,道:「原來真的是老爺子發的話,當年我就猜到了一點,只是青帝一直諱莫如深,不願提及。」

  「他就是這個臭脾氣,他想讓老爺子收回當年的話,讓他重回寧家,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了。」

  寧母一邊回憶著說,一邊心中感慨,若非為了這個目的,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去搶奪《乾坤訣》更不會因此而身受重傷,丟了性命。

  楚彥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年他的英姿,若他不死,恐怕如今華夏各大勢力的格局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青帝究竟是怎樣死的?」

  這是埋藏在他心中許久的疑問,他終於藉著這個契機問出了口,「難道真的是病死的?我不相信。」

  「他怎麼死的已經不再重要了,你今天打電話來究竟有什麼事?」

  寧母敷衍了一句,岔開了話題。

  楚彥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願意說,他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事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輕眉,寧凡在向我打聽寧天宇。」

  「哦,原來如此。」

  「難道你不驚訝嗎?」

  楚彥沒有聽到對方語氣中有一點詫異的情緒,不免好奇。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若是他不向人打聽寧天宇這傢伙,那才叫奇怪呢。」

  寧母意味深長的說。

  楚彥狐疑地搖搖頭,實在被對方給搞糊塗了,忽然心中一動,忙問:「輕眉,你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哈哈,果然不愧是一家之主,反應就是快,那小兔崽子調查寧天宇並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因為寧天宇也在調查他。」

  她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楚彥悚然一驚,高聲喊道:「寧天宇怎麼會突然調查寧凡?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的人都跑到我們村子裡來了,還自認為做的很隱秘,可怎麼能夠瞞得過我?」

  楚彥恍然,可馬上就擔憂起來:「看來寧天宇是認出寧凡了,以他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寧母怒哼一聲,道:「他不想善罷甘休,我還不想善罷甘休呢,當年若非他們母子從中作梗,興風作浪,我那死鬼用得著離開寧家嗎?」

  「哎,他們之間的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不過我相信寧凡這兔崽子也肯定發現了一點端倪,那就讓他慢慢地自己去挖掘真相吧。」

  「難道你就不怕寧天宇對寧凡不利,畢竟如今寧天宇的實力已經很強大了。」

  楚彥擔憂的問道。

  寧母卻大笑一聲,意氣風發的說:「若是那小兔崽子這麼容易被寧天宇給幹掉,那就不是我和那死鬼的兒子了。」

  楚彥無言以對,只能感慨她的心理素質確實強大,對寧凡的信心也強大的有些###。

  「小彥子,不過也謝謝你的關心,那死鬼有你這樣的朋友,值了。」

  「呵,我有青帝這樣的朋友才是此生無憾,只是我沒有幫到他什麼忙,心中有愧。」

  「他的臭脾氣你還不瞭解,什麼事都想一個人抗。」

  「是啊,也只有他才能做到這一點,所有人都欠他的,他從來不會欠別人。」

  楚彥無限感慨,良久才緩過神來,問:「輕眉,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就在這小山村裡坐看寧凡攪動這煌煌乾坤,看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最後是一個什麼下場。」

  寧母渾然不懼,豪氣萬丈的說。

  楚彥心中一熱,也被調動起了情緒,豪情頓生,他也很期待寧凡最後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

  「輕眉,你在那小山村住了二十多年,什麼時候出來和老朋友聚一聚。」

  「這裡山青水秀挺好,環境好的很,我暫時還不想離開。」

  「可寧天宇既然查到了你們那裡,那說不定就會對你不利。」

  寧母渾然不懼地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他的膽子是否變大了。」

  「寧天宇心狠手辣,比二十多年前更加厲害,你切不可掉以輕心。」

  楚彥關切地叮囑道。

  「放心吧,他想對付我還差了點。」

  寧母信心十足,「對了,小兔崽子最近在忙什麼?」

  「他去了京城幫我處理一點事情。」

  「哦,難怪他會與寧天宇有接觸,原來你讓他去了京城,不過他們早晚都會走到這一步,現在只是稍稍提前了一點而已。」

  楚彥苦笑,若是早知如此,他恐怕就不會慫恿寧凡去京城了,不過他若不去,那骷髏會恐怕就沒這麼快覆滅了。

  「他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忽然,寧母十分八卦地問道。

  楚彥眼珠一轉,嘿嘿笑道:「我可聽說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在你們村,但現在這小子四處拈花惹草,你就不擔心嗎?」

  寧母撇了撇嘴,道:「切,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當年你們幾個又不是什麼純情少男,現在竟然和我說這些話。你們風流了半輩子,怎麼看著我兒子風流了,你心生嫉妒了?」

  楚彥被嗆的連連咳嗽,臉憋的通紅,說:「你就不要揭我的短了吧。」

  「敢做不敢承認,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不過我看那小子比當年我們還要厲害呢,不知會引動多少姑娘的芳心。」

  「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正常。」

  寧母鏗鏘有力的說,忽然語氣一轉,說:「小彥子,按照你的遺傳精英而言,你家小藝也應該是一個小美女吧。」

  楚彥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警惕地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看在你是老朋友的份兒上,便宜你了,讓你閨女做我的兒媳婦兒吧。」

  「咳咳!」

  楚彥實在是被對方給弄的沒脾氣了,哭笑不得的說:「輕眉,你可不能這樣,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呢。」

  「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兒子這麼優質的資源當然要先滿足你家閨女了,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等她過門兒了,讓她做老二。」

  「什麼?輕眉,我女兒才做老二,那誰做老大?」

  楚彥氣急敗壞。

  「哈哈,我自由人選,就這樣定下來了,嘿嘿,你慢慢準備嫁妝吧,你可要再努力一點,若是嫁妝不豐厚,小心我這個婆婆將來給她穿小鞋啊。」

  寧母嘿嘿笑著。

  楚彥氣苦地一撇嘴:「不和你說了。」

  啪的一下掛了電話,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這叫什麼事兒啊!

第259章 赴宴

  寧凡正著手準備進一步調查寧天宇,卻接到了一份意外的邀請函。他一頭霧水,他來京城沒多久,誰會主動邀請他?

  「這是誰邀請我?」

  他望著遞給他邀請函的董璇問道。

  董璇神秘地一笑,說:「一個大美女哦。」

  現在她與寧凡逐漸熟悉,相互之間的交流更加輕鬆自如。

  「大美女?我在京城除了你,可不認識其他大美女了。」

  董璇微微一笑:「我可不是什麼大美女,邀請你的是慕容未央。」

  「誰?」

  寧凡一臉疑惑。

  「四大世家之一的西慕容家的大###慕容未央。」

  寧凡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咕噥道:「慕容家的大###,我又不認識他,他怎麼會認識我?」

  董璇興奮的說:「當然是你威名遠播,所以人家慕名來邀請你啊。」

  「無聊。」

  寧凡冷冷地說。

  如今他見識了太多無理取鬧的世家中人,所以一聽對方是慕容家的大###,便沒有了興趣,說不定這位大###又捅出什麼亂子來。

  寧凡隨手把請帖扔在桌上,作勢便要離去。

  董璇吃了一驚,急忙拉住了他,勸道:「寧凡,不如去看看吧,畢竟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可是聽說慕容未央從來不會輕易邀請別人的哦。「「哦,那說明她還很看得起我了?」

  董璇苦笑,道:「去一趟又不會少一塊肉,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

  「我可不會受你的激將法,看來你對這個慕容未央的興趣頗大,不如說來聽聽吧。」

  董璇眼眸深處泛起一絲光芒,興奮的說:「這個慕容未央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大###,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不但是劍橋大學的高才博士生,而且如今管理著慕容家許多產業,可謂是慕容家的半個掌門人,手中掌握著數百億的資產。」

  「哦,如此說來還是一個女強人。」

  「那是,她不但身世好,身材臉蛋也是一等一,人家都說他是一笑傾人城的紅顏禍水呢。這種絕世紅顏,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垂涎愛慕,無論是那些太達官顯貴,還是世家子弟都對她神往不已,當日我們見到的寧家大少寧辰據說都在追她呢。」

  董璇如數家珍的說道,顯然,即便她身為女人,對這個慕容未央也發自肺腑的崇拜與愛慕。

  「寧辰喜歡她?」

  寧凡嘴角一樣,漸漸有了興趣。

  既然他已經確定自己和寧家肯定有什麼關係,而他有很厭惡寧辰父子,那他有什麼理由不去探一探究竟呢?

  「你說寧辰會去嗎?」

  「應該會去。」

  「好,那我去。」

  董璇一看他的變化,心中就暗叫一聲不妙,這傢伙恐怕又要惹事了,她不禁後悔說剛才那些話了。

  「劍癡,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會一會這些少爺千金。」

  劍癡白了他一眼,顯得興趣缺缺。

  她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這幾天,她一直在回味那一場戰鬥,領悟頗多。她的藏劍術又精進了不少,似乎摸到了化劍這一招的門檻了。

  夜幕降臨,寧凡與劍癡一起走出了別墅,準備打車去赴宴。

  這時,董璇卻風急火燎地跑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上下掃了兩人一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們倆,問:「你們就穿著這身衣服去?」

  寧凡低頭看了一下,疑惑道:「有什麼不對嗎?」

  劍癡也是一臉迷茫。

  董璇真是被他們給打敗了,說:「你們是去參加晚宴,要穿禮服的,怎麼能穿便裝呢?」

  「禮服?要那玩意兒做什麼?她邀請的是我的人,又不是那一身衣服。」

  寧凡撂下一句,與劍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留下董璇瞠目結舌地佇立在原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今晚這場宴會恐怕要被搞砸了。

  寧凡與劍癡在出租車司機驚疑不定地眼神中下了車,逕直走向此行的目的地堪稱宮殿的豪華莊園。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這裡是私人住所,不准亂闖。」

  寧凡淡然一笑,直接把邀請函扔到對方手上,與這種保安沒有必要過多糾纏。

  保安驚駭地看著邀請函,又看看「寒酸」的二人,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他們可明白今晚莊園主人請的都是一些名流大腕兒,怎麼會有這種「窮人」赴宴?

  可邀請函是真的,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恭恭敬敬地打開門,把兩人請了進去。

  這一個莊園乃是走的歐洲田園風光路線,風景頗為迷人,即便是秋天了,也是一片綠意盎然,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桂花香。

  寧凡左右看了看,嘖嘖稱讚,這個慕容未央果然是會享受的主兒了,等會兒一定要一覽廬山真面目。

  劍癡默不作聲,專心地走路。

  鵝卵石小路的盡頭便是一座五層高的大別墅,門口已經站著幾個身著華麗裝扮的時尚男女,二十多歲,時不時地爆發出歡愉的笑聲。

  寧凡與劍癡極有默契地徑直走到了門口,眾人便齊刷刷地把目光聚焦過來,沒有辦法,他們兩人的著裝實在是太特立獨行,格格不入了。

  幾乎所有人都只在寧凡的臉上停留了一秒鐘,臉上露出輕蔑之意,馬上他們就把目光投向了劍癡,一絲驚艷的眼神在他們眼中一閃而逝。

  說起來,劍癡真的是美女,而且是冰山美女,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異樣魅力。

  但有人就好這一口兒。

  「這位###眼生的緊,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其中一個男子微微彎腰,紳士地問道,不過他看向劍癡的貪婪眼神徹底出賣了他的內心。

  劍癡看也不看一眼,與寧凡對視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徑直朝大廳走去。

  「你……」

  紳士男臉上閃過濃烈怒色,正欲出言喝止,卻被旁邊的同伴拉住了,低聲勸道:「今天是慕容###的生日宴會,不要鬧事掃了慕容###的雅興。」

  紳士男不甘地哼了一聲,臉上馬上又綻放出笑容,與旁邊的女伴談笑風生起來。

  進入大廳,眼前豁然開朗,一股精心雅致的氣息撲面而來。

  大廳內已經有一些人了,都是穿著精心裁剪的禮物。

  寧凡與劍癡一進來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可寧凡恍若未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人群,然後選擇一個靠角落的位置,一邊享受精美的自主美味佳餚,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人群。

  這其中沒有熟人,讓他覺得沒有一絲興趣,這些人都是年輕人,不乏許多俊男靚女。

  但是,他們給寧凡的感覺很假,他們的表情、笑容都假的不能太假了,但彼此之間還不能拆穿,繼續虛與委蛇著。

  劍癡掃了一眼人群,嘟囔道:「不嫌累。」

  寧凡低聲一笑:「英雄所見略同。」

  他沒有興趣與這些公子哥兒產生交集,他的主要目標是寧辰和慕容未央。

  這群人見寧凡和劍癡神態自若,沒有絲毫愜意,不免心中稱奇,都在暗暗猜測二人的身份,一時間也沒人敢上來打招呼。

  恰此時,門外響起一陣高聲呼:「寧少和李少來了。」

  呼啦!

  登時,人群像是牲口一樣一起湧向了門口。

  寧凡嘴角一揚,向門口掃了一眼,便低頭對付美味的佳餚。劍癡更是直接無視人群的異動,抱著雙臂閉目養神。

  「寧少,你今天真是太帥了,等會兒慕容###見到肯定會喜歡的不得了。」

  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誇獎道,活像一個花癡。

  「是啊,寧少的魅力無人能擋,慕容###當然也不在話下了。」

  「今天李少也是魅力十足啊,看來前段時間傳言李少被打的消息不實啊。」

  有人低聲議論。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李少確實是被打了,骨梁都斷了,這才剛剛好呢。」

  「噓,不要說了,讓李少聽見就慘了。」……

  李元鳳已經看到了,的眼珠猛地一瞪,掃了幾人一眼,心中百味陳雜,他被打的消息果然在京城傳播開來,都說他李少丟人,被一個外地人給打了,並且還不敢當場報復。

  李元鳳氣的咬牙切齒,眼看就要上去分辨幾句,寧辰急忙拽住了他,不動聲色地說:「小鳳,稍安勿躁,今天是未央的生日party,不要鬧事。」

  「我知道,哼,我已經著手對付寧凡那小子了,他蹦不了幾天了,到時候我就讓所有人看看得罪我李元鳳的下場。」

  兩人被人簇擁著,昂首挺胸走到了大廳的中央,由於他們被圍著,並沒有人發現寧凡和劍癡,否則恐怕就不會這麼淡定從容了。

  「寧少,今天送給慕容###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啊?不如先讓我們一睹真面目,」

  「是啊,寧少準備的禮物肯定是極為罕見稀奇的玩意兒,等會兒要開眼界了。」

  人們絮絮叨叨的議論著,時不時地向二樓張望。

  「慕容###怎麼還沒來下來?」

  「慕容###身份尊貴,怎麼可能這麼早就下來,耐心等著吧。」

  「你們看,慕容###下來了。」

  不一會兒,人群中一聲驚呼,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扭頭向二樓的樓梯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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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慕容未央

第260章 慕容未央

  一雙不驚不喜,卻又明亮燦爛的雙眸透過玻璃久久凝視著樓下的人群。

  她佇立著,如遺世獨立的水仙花,清新而不失明艷。吹彈可破的臉蛋兒如最精緻的瓷器,紅潤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美好的弧度,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一雙雪白的手從她雙臂下穿過,緊緊地抱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那雙手似乎還不滿足,繼續向上攀巖,要掌握那令人沉醉的挺拔玉女峰。

  啪!

  慕容未央輕輕地一拍,打掉了這雙魔爪,嗔道:「語瑤,你這妮子討打是不是,敢調戲我了?」

  「咯咯,姐姐的身材太好了,前凸後翹,人家看著看著都忍不住嘛。」

  一個略顯嫵媚的聲音咯咯笑了起來,慕容未央的背後露出一張清新中帶著嫵媚的臉蛋兒,靠在慕容未央的肩頭,繡著她的髮香,沉醉地眨了眨眼,水汪汪,彷彿能把人的魂兒給勾走了。

  「哼,你自己的身材不好嗎?要摸去摸你自己的。」

  「哎呀,我自己的都摸的沒有感覺了,哪有摸你的感覺這麼美妙啊。」

  王語瑤從慕容未央背後走了出來,露出一副足以令男人垂涎欲滴的身體。用前凸後翹來形容都差了韻味,修長的美腿,水蛇腰,挺拔的胸部,無一不彰顯獨特的###與魅力。

  若說慕容未央是一朵水仙花,那王語瑤就是一朵嬌艷的玫瑰。

  不過,若是讓別人看見王語瑤此刻的嬌艷嫵媚模樣,肯定會驚訝的要死。

  因為她可不是一般人,她乃是近年崛起的一顆娛樂圈的新星,她參與拍攝的第001部電影就大賣特賣,而且她還不是打醬油的,而是女二號,幾乎把女一號的風頭都搶了過去。

  後來,她又連續接拍了幾部電影,繼續賣座,也升級為國內一線明星的行列。

  所謂演而優則唱,王語瑤也不例外。

  她接連發行了幾張專輯,讓人認識到了她身上所蘊含的音樂天分,如今她也躋身一線歌手的行列。

  她雖然進入了魚龍混雜的娛樂圈,卻從來沒有鬧過緋聞,這在如今這種浮躁的社會十分難得。雖然她面相中帶著些許嫵媚,卻仍然被人們評為青春玉女。

  只是,此刻王玉女看起來與她的名號有點不相符,反而有點**的韻味兒了。

  慕容未央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說:「若是讓狗仔隊拍到你現在這幅模樣,你明天就要上娛樂頭條了。」

  「呵呵,狗仔隊怎麼敢來姐姐這裡?所以我在你這裡就不用裝啦,我要做真實的自己。況且姐姐你真的很迷人哦,也不知將來誰有福氣把你娶回家。」

  王語瑤垂涎欲滴的說。

  慕容未央淡淡一笑,並不作答。

  「姐姐,要不我去做變性手術,然後你就嫁給我吧。」

  王語瑤雙眼放光地說。

  「你這小妮子真是越來越膽子大了,你去做了變性手術,那不是害的成千上萬的男人為你跳樓啊。」

  慕容未央點了一下王語瑤的額頭,促狹地笑道。

  王語瑤咯咯直笑:「只要能贏得姐姐你的芳心,與姐姐廝守一輩子,就算有人跳樓又有什麼關係。」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

  慕容未央直搖頭。

  「姐姐,剛才見你看的那麼出神,樓下是不是來了大帥哥啊?」

  王語瑤把頭向前湊了湊,凝神望去。

  「哪裡有什麼大帥哥,還不就是那些人。」

  「咦,不對,姐姐,你看那兩個人,他們居然穿成這樣就來了,不對,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他們?」

  王語瑤指著大廳一角穿著便裝的寧凡和劍癡,疑惑地說道。

  慕容未央眼角微微一偏,卻並沒顯得驚訝,顯然她早已發現了這兩人。

  「姐姐,他們是誰啊?這樣也太沒禮貌了,今天是你的生日party,他們竟然穿成這樣就來了。」

  王語瑤蹙著眉頭,不悅的說。

  慕容未央默然,嘴角卻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

  「咦,姐姐,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知道了,你肯定認識他們?他們是誰?你怎麼邀請他們來了。」

  王語瑤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一個有趣的人。」

  「一個?分明是兩個人啊。」

  王語瑤一陣狐疑,「啊,你是說的那男生吧,一般般啊,看著也沒什麼品味,穿著也很一般嘛。他旁邊的女孩子倒是挺漂亮,只是看著冷冰冰的。」

  慕容未央笑道:「若是你知道了他的事跡,就不會這樣認為了,至於那個女孩子,你可不要去惹她。」

  「什麼事跡?說來聽聽,他們到底是誰?」

  見慕容未央笑而不語,王語瑤撅了撅嘴,說:「不說算了,我等會兒去親自會一會他,看看他究竟有什麼不凡之處。姐姐,快看,寧辰和李元鳳來了。」

  慕容未央聞言,淡淡地掃了一眼門口。

  「姐姐,這個寧辰一直在追你,你覺得他怎麼樣?」

  「一般。」

  「哇,姐姐,你的要求可真高啊!說起來,寧辰與你門當戶對,並且他在寧家的生意中也頗有建樹,你們也算是一類人了。關鍵是他對你也一片癡心,怎麼在你看來就一般呢?」

  王語瑤疑惑地問道。

  慕容未央淡淡的說:「你還小,不懂。」

  「哼,人家都二十了,還說我小。」

  王語瑤不滿的咕噥著,忽然語氣一轉,說:「嘿嘿,其實我告訴你,我還希望你看不上他呢,你就不應該看上任何男人,這麼優秀,沒有一個男人配得上你,只有我才有資格與你廝守一輩子。」

  「小妮子,又討打是吧。」

  王語瑤嘿嘿一笑,躲了過去,說:「姐姐,我們下去吧。」

  慕容未央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兩人手挽手地走下了樓梯。

  「慕容###下來了。」

  人群中一聲輕呼。

  登時,整個大廳都安靜了,所有人聚精會神地望向樓梯。

  只見風格迥異的兩個大美女手挽手地走了下來,每一步都風情萬種,一股###的氣息撲面而來。

  此刻,王語瑤完全不復先前的調皮,文文靜靜,乖巧的像一只小貓,不對,像一隻小狐狸,因為她眉宇間淡淡的嫵媚之意依舊明顯。

  「哇,王語瑤居然也來了。」

  「那當然,你不知道嗎?王語瑤和慕容###可是姐妹淘,關係好的不得了。」

  「難怪王語瑤能夠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原來有慕容###在背後撐腰啊。」

  寧凡一字不落地把這些話聽了進去,也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仙女一般的女子。他一眼就分辨出了誰是慕容未央,誰是王語瑤,兩人雖然都是美女,但給人的感覺太不同了。

  忽然,他眼神一凜,凝視著慕容未央,疑惑道:「咦,這個慕容未央怎麼看起來如此眼熟,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他歪著腦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卻不得其所,只能作罷。

  劍癡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繼續閉目養神,似乎提不起半點興趣。

  寧辰面帶笑容地仰著頭,看著慕容未央,急忙迎了上去,親切地說:「未央,生日快樂。」

  說著送上去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慕容未央淡淡一笑,說:「謝謝。」

  接過禮盒,交給了旁邊的侍從。

  寧辰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卻依舊笑臉盈盈地說:「不如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稍後我一個人慢慢看吧。」

  「打開來看看嘛,姐姐。」

  王語瑤搖晃著慕容未央的手臂,慫恿道。

  寧辰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李元鳳見狀,也在一旁幫腔,說:「是啊,慕容###,寧少為了這份禮物可是煞費苦心,你就打開來看一看吧。」

  慕容未央無可奈何地暗歎口氣,淡淡一笑,打開了禮品盒,一陣碧綠的柔和光芒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來。

  「哇!」

  頓時,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聲。

  「這是『彩虹之戀』,乃是由27顆###翡翠珠子串聯而成,顆顆晶瑩剔透,猶如綠色的葡萄。話說當初切割這塊玉石時,天空出現了一道彩虹,所以最後做成的這串項鏈便取名為『彩虹之戀』。前段時間在蘇富比拍賣行被一個神秘人以八千萬人民幣的天價給買走了,沒想到這個神秘買家就是寧少,寧少為了慕容###的生日,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寧辰嘴角微微一咧,按捺住了心中的得意。

  王語瑤誇張的張了張嘴,說:「姐姐,這翡翠項鏈可真漂亮。」

  慕容未央淺笑著點頭,說:「謝謝寧少的禮物。」

  「應該的,也只有這等禮物才能配得上未央你。」

  「今天有你們這些朋友參加我的生日party,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希望大家今晚玩的開心。」

  慕容未央說。

  「我提議為未央舉杯,祝你生日快樂,永遠美麗動人。」

  寧辰高高舉起了酒杯,說道。

  「祝慕容###生日快樂。」

  其他人趕緊附和,高舉酒杯。

  慕容未央和王語瑤從侍從的手中取了酒杯,與寧辰和李元鳳輕輕地碰了一下,說:「謝謝大家的祝福。」

  說著淺淺地啜了一口,然後朝所有人淺淺一笑,彷彿百花盛開,耀的人眼花。

  眾人心潮澎湃,也都一飲而盡。

  「咦,他們倆怎麼沒舉杯?」

第261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咦,他們倆怎麼沒有舉杯?」

  忽然,一人驚訝地喊道,並且用手指向角落裡的寧凡和劍癡。

  只見寧凡怡然自得的吃著美味佳餚,看都沒有看這邊一眼。劍癡雙手環抱,閉目養神,與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

  眾人不由自主地紛紛露出疑惑的神色。

  寧辰與李元鳳對視一眼,心中著實一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寧凡會來這裡,這可是慕容未央的生日party,他怎麼有資格過來湊熱鬧?

  李元鳳眼中迸發出仇恨的火花,既然今天遇到了,那就新帳老賬一起算了。

  慕容未央淡淡地掃了寧凡一眼,還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王語瑤義憤填膺的指責道:「真是太沒禮貌了,姐姐,讓這種人留在這裡真是對姐姐的不敬。」

  說著,她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氣沖沖地到了寧凡面前,怒斥道:「你們怎麼不舉杯?」

  寧凡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說:「我為什麼要舉杯?」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當然要舉杯慶祝了。」

  王語瑤怒哼哼地駁斥道。

  「我又不認識她,為什麼要向她祝賀?」

  寧凡反問,他始終沒弄明白慕容未央為何要邀請他來參加這個party。如今他與世家子弟接觸多了,先入為主地認為世家子弟大多嬌慣蠻橫,因此對慕容未央也沒有太好的第一印象。

  「你……」

  王語瑤瞪大了眼,啞口無言,唯有轉頭望向慕容未央。

  其他人也均是心中一驚,這人竟然不認識慕容###,那他是怎麼進來的?登時,所有人都望向慕容未央,期待著她這個主人的解釋。

  寧辰複雜地看了寧凡一眼,這個才第二次見面的傢伙就給他造成了如此多的困擾,尤其是今天竟然跑來慕容未央的生日party攪局,他真的是憤怒了。

  他追求慕容未央的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雖然暫時沒有虜獲佳人的芳心,但他潛意識裡已經把慕容未央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他相信假以時日總會虜獲她的芳心,所以今天看到寧凡搗亂,彷彿就是最心愛的私人物品被人亂動了一樣。

  於是,他先發制人,衝著寧凡怒斥道:「沒素質的人來這裡是對未央的侮辱,快點把他趕出去。」

  若把寧凡趕出去了,那他就相當於在佳人面前展現了自己的力量,博得佳人的好感,又可以讓寧凡吃癟,何樂而不為?

  寧凡戲謔地瞥了寧辰一眼,厭惡的情緒充滿了胸腔,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只有沒素質的人才會大呼小叫,這裡可不是你們寧家。」

  話音方落,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寧凡,這小子是什麼身份啊?難道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諷刺寧少。

  登時,幾乎所有人都雙眼放光,知道今天有好戲看了,這些少爺千金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密切注視著雙方。

  寧辰被嗆了一句,一甩衣袖,說:「不和你這麼沒風度的人說話,自己識趣的就快點走,否則等會兒真的被趕走就不好看了。」

  寧辰既然得到了父親的應允對付寧凡,那他就沒有任何懼意了,即便寧凡會武功,他也沒有絲毫怯意。

  寧凡白了他一眼,搖頭說:「今天你可比上次表現遜色多了。」

  說著故意瞟了慕容未央一眼,恍然道:「原來是有她在場,你想展現一下自己的威風是吧?不過你找錯了對象。」

  「寧凡,你囂張什麼?這裡是京城,不是江沙,哪裡輪得到你撒野!」

  李元鳳向前跨一步,怒聲呵斥,一雙眼睛紅彤彤的,似乎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寧凡。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你的鼻子好了嗎?」

  寧凡也被激起了胸中的怒意,輕蔑地掃了對方一眼,冷冷地說。

  他雖然知道對方是太子黨,可他就是受不了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勁頭,況且上次也是對方有錯在先,他有什麼可怕的?

  「轟!」

  登時,人群像炸開了鍋一樣,終於知道寧凡是誰了,原來他就是前段時間打傷李元鳳的那個猛人。

  以前受過李元鳳欺負的人覺得解氣,沒有受過欺負的人也被戳中了g點,興奮起來。

  今天這事看來是不能善了,只是不知結果如何,不過總而言之明天京城的這些少爺千金圈子裡又有了新的談資。

  李元鳳面紅耳赤,怒吼道:「寧凡,今天我要讓你走不出這道大門。」

  「哦,真的嗎?難道你是這裡的主人?」

  寧凡饒有深意地看了慕容未央一眼,說:「我記得這裡應該是慕容###說了算吧。」

  「慕容###,今天你把他交給我處置,算我李元鳳欠你一個人情。」

  眾人聞言,明白李元鳳對寧凡是恨之入骨了,讓他說出這句話可不簡單,讓他欠一個人情,將來發揮的作用可大了。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盯著慕容未央,看她怎樣表態。

  慕容未央先是不著痕跡地瞪了王語瑤一眼,然後瞥了眼寧辰和李元鳳,最後定格在寧凡身上,目光清澈而幽遠。

  寧凡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明顯。

  「我肯定在哪裡見過她,否則不會有這種感覺,我究竟在哪裡見過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寧辰看著兩人隔空相望,心中妒意驟生,故意咳嗽了一聲,提醒慕容未央。

  慕容未央的眉頭微微一蹙,說:「大家都是朋友,不要為了一些小事爭吵。」

  「小事,這也叫小事?」

  李元鳳憤憤不平地叫囂道。

  寧辰複雜地看了慕容未央一眼,心中一顫,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對寧凡的態度太過特別了。

  王語瑤也好奇地瞅著慕容未央,似有所思。

  寧凡淡淡一笑:「李元鳳,你口口聲聲想讓我死,大家都聽見了,既然你想讓我死,那我是不是應該還你一份禮呢?」

  「什麼禮?」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寧凡似笑非笑地說。

  李元鳳的眼睛瞪的渾圓,驚駭地說:「你竟然威脅要殺了我?」

  「有什麼不可以嗎?難道就只准你威脅別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可不地道。」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李元鳳忽然仰著頭大笑起來,這話比世界上任何話都好笑,一個地方上的混混頭子竟然敢威脅他這個太子黨,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寧凡,你太放肆了。」

  寧辰雖然覺得慕容未央的態度有些蹊蹺,可看著同伴受辱,他也沒有時間細想,便忍不住呵斥起來。

  「哼,我看你們才放肆吧,我再三說了這裡不是你們寧家,這裡是慕容###的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指手畫腳了,難道你們沒把慕容###放在眼裡?」

  「你胡說。」

  寧辰氣急敗壞,對於寧凡的倒打一耙真是憤怒的快噴出火來了。

  若說是平時,他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被撩撥起情緒,今天主要是在慕容未央面前,他的神經本就處於興奮狀態,所以稍稍一受寧凡撩撥,他就狂躁起來。

  「我有胡說嗎?這都是大家親眼所見。慕容###,最開始就是他們倆挑起事端,所以整件事其實我都是受害者。他們仗著自己是什麼世家少爺太子黨,目中無人,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所以他們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我看他們今天來就是存心來給你的生日party搗亂,這種人應該轟出去才對。而且你看他剛才送的什麼禮物,什麼翡翠項鏈,俗氣極了,你天生麗質,還需要這些俗物的襯托嗎?而且他這也是在炫耀,把其他人都比下去,然後他就顯露出來。這種人才是狼子野心,你可不得不防啊。

  我看他送禮物的手段很嫻熟,想必平時給很多美女送過禮物吧,這叫熟能生巧。不過我知道一點,這種人的禮物可不好收,他的目的性太強了,瞎子也看得出來,他就是想把慕容###搞上床,這種人的思想太不純潔了,其心可誅!」

  寧凡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聽得其他人目瞪口呆,都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小子可真狠,真能掰啊。

  雖然寧辰的目的人盡皆知,確實是想推到慕容未央,可如此赤######的說出來,那味道可就全變了。

  大家看向寧凡的眼神有些畏懼,要把他的樣子牢記在心底,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這兄弟,否則丟臉事小,沒妞兒可泡事大啊。

  王語瑤嫵媚的雙眸全被震驚之色所佔據,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如此橫拉直拽地瞎掰一通,並且句句誅心當然是誅寧辰的心。

  劍癡微閉的雙眸已經完全睜開,饒有興趣地看著寧凡,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她也看不慣寧辰和李元鳳這種公子哥,她信奉的是自己的實力,而非借助外力。

  慕容未央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亮色,看向寧凡的眼神越發令人難以捉摸。

  而作為當事人,寧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何曾被人如此奚落過?而且還是在自己心愛的慕容未央面前,自己真是顏面掃地了。寧凡竟然還把他的目的如此赤######的呈現出來,他要瘋了。不過瘋狂之前,他要讓寧凡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第262章 原來是她!

  寧辰雙眼通紅,喘著粗氣,真的恨不得衝上去,不過他尚存一絲理智,壓抑住了這份衝動,低吼道:「寧凡,你血口噴人。「「哈哈,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況且慕容###也是聰明人,怎麼會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呢?」

  寧凡嗤之以鼻地取笑道。

  寧辰心中一慌,忙向慕容未央解釋:「未央,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絕對沒有褻瀆你的意思。」

  「原來你是想褻瀆慕容###,我原本還想說###很正常呢,原來你是存了這種齷齪心思。」

  寧凡故作無奈地歎息。

  「你……」

  寧辰無言以對。

  王語瑤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原本一腔怒氣也消減了不少,心想:「這個寧凡真是一個演戲的高手,把寧辰耍的團團轉,他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不過寧辰也真是奇怪,平時看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怎麼在寧凡面前就方寸大亂呢?」

  一邊想著,她一邊凝視著寧凡,越看越覺得這清秀的臉龐似乎蘊含了無窮的魔力。

  「寧凡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他竟然敢打李元鳳,還敢威脅他的生命安全,真是匪夷所思,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見兩人已經不可開交,慕容未央知道若再不調和,恐怕就真的要打起來了,與此同時,她對寧凡的興趣也越來越濃了。

  「二位不要吵了,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給我一個面子,各退一步如何?」

  慕容未央微笑著看著二人說道。

  寧凡聳聳肩,道:「我沒問題,關鍵他們二人無理取鬧。」

  寧辰冷哼了一聲,看了慕容未央一眼,說:「未央,我聽你的,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那好,大家盡情地玩。語瑤,招呼寧少和李少去玩。」

  慕容未央朝王語瑤使了一個眼色,說道。

  王語瑤瞥了寧凡一眼,忙笑臉盈盈地走到寧辰面前,熱情的說:「寧少,李少,我們去那邊喝一杯吧,能夠與你們共飲,可是我的榮幸哦。」

  寧辰與李元鳳不甘地瞪了寧凡一眼,既然慕容未央發話了,他們也不能繼續鬧下去,於是與王語瑤一起走開了。

  「慕容###真是好手腕,幾句話就讓這兩個大少爺服服帖帖的。」

  寧凡似笑非笑地說。

  慕容未央淡然一笑,說:「寧凡你才是好手腕,幾句話就讓他們顏面掃地呢。」

  「主要是他們自覺高人一等,所以看不慣他們。」

  慕容未央饒有深意地說:「我看未必吧,上次你們之間的不愉快可是鬧的挺大的,不過兩次交鋒他們都敗了,所以我不得不佩服你。」

  「過獎,我這點彫蟲小技,怎麼入得了你的法眼,只要你一句話,恐怕他們都會屁顛屁顛跑去上刀山下火海了。」

  慕容未央輕描淡寫一笑,略帶歉意的說:「今晚邀請你來,實屬唐突,希望不要見怪。」

  「我與慕容###素未謀面,不知你為何如此盛情地邀請我?」

  寧凡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素未謀面?」

  慕容未央意味深長地笑了。

  寧凡一頭霧水,說:「難道我們見過?」

  「看來你是貴人多忘事了,我的路虎車還在你那裡呢。」

  「路虎車?」

  寧凡越發疑惑,他哪裡來的路虎車?

  「咦,不對,路虎,對,老小子被閻王追殺的時候,我似乎攔了一輛路虎車。」

  一念至此,他陡然一驚,專注地盯著慕容未央,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他心中一動,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那位開路虎車的美女。」

  「呵,終於記起來了吧,不過看來你並沒有記住我的樣子,所以沒有認出我。」

  慕容未央故作失落的說。

  寧凡尷尬地說:「怎麼會呢?慕容###如此漂亮,任誰看過一眼都不會忘記,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呢,我怎麼會認不出你。」

  慕容未央笑道:「你撒謊的本領可比寧辰差遠了。」

  「哈哈,我主要從小就是誠實的孩子,沒有說過謊,第一次說有點不適應。」

  寧凡厚著臉皮說。他是第一次撒謊才有鬼,在老家調皮之後為了躲避老媽懲罰,他不知撒了多少次謊。

  「這世界真是小,居然攔一輛車都攔到慕容###的頭上了。」

  「或許這就叫做緣分吧,不知那車你開的可還舒服。」

  慕容未央巧笑嫣然。

  「那車當天就被警察弄走了,我再也沒見到過,我還以為你自己找回去了呢。不過上次事出緊急,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寧凡客氣的說道。

  當初攔她車的時候,她特別配合,為他贏得了一定的時間,要換做其他人,不知會鬧騰多久。況且人家車無緣無故地被他搶了,這是飛來橫禍,現在想來,他多少也有點過意不去。

  「當時我還想以為遇到強盜呢,不過我看到楚彥後,就知道你不是壞人了。」

  慕容未央淺笑著說。

  「你認出楚彥了?」

  「是的,只是看你們很緊急沒有打招呼。」

  「你的膽子可真大,堂堂的慕容家千金竟然敢一個人開車上路。」

  寧凡感慨道。

  「那天主要是有點急事從江沙經過。」

  「今天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的生日,所以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剛才也有失禮的地方,還請海涵。」

  既然是老相識,寧凡也不再冷眼相向,搓了搓手,歉意地說道,活像一個做錯事的大男孩。

  慕容未央眼睛一亮,這時候的他與方才鋒芒畢露時判若兩人,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傢伙。她淡然笑道:「我又沒說是我生日,你當然不知道了,不過你能夠來我就很開心了。」

  「方纔差點把你的party給攪了,真是不好意思。」

  慕容未央搖頭,示意沒關係,然後目光一轉,盯著劍癡,說:「劍癡###能光臨寒舍,真是榮幸之至。」

  「你認識我?」

  劍癡冷冰冰地問。

  「以前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嗎?」

  「看來你對我們做過很多瞭解啊。」

  劍癡意味深藏地說。

  寧凡心神一凜,這個慕容未央看著漂亮,可並不是一個花瓶,心思比寧辰還要縝密厲害,讓人捉摸不透。

  「二位的鼎鼎大名如雷貫耳,何須去做什麼瞭解呢。」

  慕容未央笑了笑,又對寧凡說:「寧凡你藝高人膽大,可這裡畢竟是京城,藏龍臥虎,那些人又不是善茬,你可要小心了。」

  寧凡眼神一凜,朝寧辰和李元鳳的方向望了一眼,她這是在暗示提醒他,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照理說她應該與寧辰這些世家公子更親近才對,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

  「慕容###如此關心,真是讓我誠惶誠恐,只是不知你為何要幫我?」

  寧凡饒有深意地問道。

  「沒什麼原因,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不過你實力過人,有沒有我的提醒都應該沒有大礙。」

  「慕容###似乎對某些人的印象不是很好吧。」

  寧凡似有所指地說。

  慕容未央神秘一笑,說:「可能吧。不知寧凡你還要京城待多久,若有空想單獨請你吃頓飯。」

  寧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實在是猜不透對方的心思,於是說:「這份邀請恐怕是某些人夢寐以求的吧,不過慕容###如此盛情,即便要離開京城,我也會多帶上幾日的。」

  「那我們就說定了,到時候我聯繫你。」

  寧凡與慕容未央談笑風生,看的其他人羨慕嫉妒恨,慕容未央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孤傲,可她為何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如此熱情呢?

  幾乎所有人的心底都打定了主意,回去後一定要打聽一下寧凡,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寧辰一邊敷衍著王語瑤的說笑,一邊緊緊地盯著慕容未央,見她與寧凡熟絡熱情的樣子,心中妒火熊熊燃燒。

  李元鳳自然也不好受,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寧辰急中生智地說:「語瑤###,謝謝你的陪伴,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看我都有點醉了,我與小鳳出去吹吹風,醒醒酒。」

  王語瑤咯咯一笑,欣然點頭,端著酒杯向一邊走去,頓時又陷入其他人的包圍之中,被其他公子哥圍作一團,頻頻敬酒。

  不過,她的目光卻向寧辰那邊掃去,只見寧辰與李元鳳陰沉著臉,走出了客廳。

  「這下有好戲看了。」

  她心中一喜,這些公子哥都是睚眥必報的人,寧凡讓他們吃了這麼大的癟,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又望向慕容未央,甜甜一笑,「慕容姐姐真是好手段,輕描淡寫就挑起了兩方之間的矛盾,寧辰吃了癟,肯定會消停一段時間,暫時不會對她窮追猛打。只是這寧凡嘴皮子看著厲害,本事究竟有幾分尚未可知,若他實力太弱,在與寧辰和李元鳳的對抗中太快落敗,那這場戲就沒意思了。」

  不過她馬上轉念一想,既然慕容未央這麼做了,那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因為她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不一會兒,寧辰與李元鳳又走了進來,故意朝寧凡望去,臉上露出意味深藏地笑容,但眼眸深處卻迸發著瘋狂的恨意。

第263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一)

  王語瑤見寧、李二人進來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端著酒杯來到了慕容未央身旁,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寧凡,說:「姐姐,你也不幫忙介紹一下這位帥哥,剛才差點鬧出誤會。」

  「語瑤,這位是寧凡,可是我們這一代的精英人物,將來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小女子名叫王語瑤,你叫我語瑤就可以了。」

  王語瑤伸出柔嫩的右手,握住了寧凡的大手。

  體會著手中傳來的溫軟細膩的感覺,寧凡欣然一笑,點頭說道:「王###的風姿真是無人能擋,你看那邊的人都往這邊看,似乎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呢。」

  「咯咯,寧先生真會說笑,你沒看到那些千金大###也一直在看你嗎?似乎很想與你深入交流一翻呢。」

  王語嫣促狹地說。

  眼角餘光瞟了幾下,果然有幾個姿色頗不錯的女孩子偷偷地瞧他,但他示弱未見,輕浮地笑說:「那王###有沒有和我深入交流的想法呢?」

  王語瑤俏臉粉紅,眼眸中的嫵媚越發濃烈,彷彿要滲出水來一般,直勾勾地令人遐想。

  「寧先生,沒想到你和其他人一樣壞哦。」

  王語瑤嗔怪道。

  慕容未央莞爾,這個寧凡的性格真是多變,這吊兒郎當的模樣也演繹的十分到位。

  「不理你了,姐姐,我們過去玩,不打擾讓他找別人深入交流了。」

  說罷笑盈盈地拉著慕容未央走開了。

  「寧凡,你果真是一個大色狼。」

  劍癡橫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寧凡聳聳肩,道:「我是色狼啊,那你是不是要小心了?今晚看來我得幹點色狼該幹的事。」

  說著,用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遊走。

  「你來一下試試,我看你是準備讓蘭若若守活寡了。」

  寧凡哈哈一笑,說:「這點就不用你操心了。不過你放心,我對你這個凶巴巴的飛機場沒有興趣。「「你……」

  劍癡硬生生地壓制住了內心的怒火,她是第二次被他說成是飛機場了,即便她這種武癡對這一點也比較介意,她明明是擁有32c完美寶貝的人,怎麼會是飛機場呢?

  但她明白若自己表達了憤怒,反而會讓寧凡有一種###計得逞的快感,所以她才不會上寧凡的當。

  「我看你今晚又得罪了那兩個人,恐怕等會兒你有麻煩了。」

  寧凡側頭瞟了寧辰和李元鳳一眼,渾然不懼地說:「我還怕他們不來呢,早點解決麻煩百利而無一害。」……

  王語瑤挽著慕容未央的手,來到一處偏僻角落,看著湧動的人群,笑嘻嘻的說:「姐姐,今晚有好戲看嘍。」

  「哦,什麼好戲?」

  「你還和我打啞謎,這不都是姐姐你想看到的嗎?引得寧凡與寧辰爆發矛盾,然後看一場精彩的大戲。」

  王語瑤興奮地說。

  慕容未央的眼角向上一撩,嘴角露出幾許高深莫測的笑意,說:「你這妮子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能猜到。」

  「咯咯,人家是要陪著姐姐過一輩子的人,若是猜不透你的心思,怎麼有資格陪伴你呢。」

  王語瑤得意的說道。

  「不過,姐姐,你說他們倆究竟誰會贏?」

  慕容未央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她邀請寧凡來參加生日party並不是簡單的因為曾經見過一面,而是她對寧凡有一番詳細的瞭解,這個橫空出世的少年所綻放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不得不令她側目。

  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從無到有,把江沙的地下世界收歸己用。慕容未央並不認為這是寧凡倚靠楚家的實力才實現的,因為她當初見過寧凡在楚彥面前的態度,絕對不像一個屬下,而是一個平起平坐的身份。

  後來,她又聽說寧凡滅掉了骷髏會,連潛龍都逃之夭夭,這就加證明了寧凡的實力,而且她相信他在其中一定是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她更清楚寧凡與寧辰之間有矛盾,並且這種矛盾不可調和,所以她選擇了寧凡,讓他來對抗寧辰。

  寧辰在追她,她心知肚明。

  但她更清楚這只是表象,世家子弟的每一步都有其深意,他是覬覦她的美色不假,可更深層的原因是他覬覦慕容家的勢力。

  若是寧、慕容兩家聯姻,那將會出現一個超級大家族,這幾乎是其他人都不想看到的結果,必然遭致許多攻擊和麻煩。

  並且,以寧辰和寧天宇的手腕,難保在聯姻後不使出什麼陰暗的手段,吞噬慕容家的勢力。

  這是慕容未央極不願意看到的,況且她對寧辰也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世家之間表現上和和睦睦,她也不能太不留情面的拒絕,所以她選擇了寧凡。

  這個橫空出世的傢伙可以讓她擺脫糾纏,把寧辰的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那她就可以暫時脫身了。

  她有一種直覺,寧凡的真正實力恐怕還要遠遠超乎人們的想像,這從楚彥的態度便可猜到一二,所以她相信寧凡與寧辰之間的對抗究竟鹿死誰手,實乃尚不可知。

  一念至此,她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寧辰和李元鳳,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眼眸中燃燒的熊熊怒火。

  「好戲,我等著,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生日party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漸漸進入了高潮切生日蛋糕。只見大廳中央擺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眾人圍成一圈,唱著《生日快樂》然後慕容未央笑盈盈地吹了蠟燭,切蛋糕。

  人群歡呼起來,人們紛紛送上自己的祝福。

  高潮過後,party漸漸進入尾聲,陸續有人告辭離去,寧辰也與李元鳳也告辭而去,只是臨走時恨恨地向寧凡投去一瞥。

  寧凡示若未見,也向慕容未央告辭:「慕容###,謝謝你的款待,我們走了。」

  「寧凡,謝謝你,我們說好了,改天一起吃飯。」

  「沒問題。」

  「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一點。」

  「我還不會開車呢,所以打車來的。」

  「要不我派車送你吧。」

  慕容未央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這個社會不會開車的人可不多。

  「不用了。」

  寧凡向大廳外的夜色望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今晚的夜真黑啊!」

  「是啊,挺黑的。」

  慕容未央附和道。

  「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寧凡感慨了一句,大踏步走了出去,劍癡緊隨其後。

  王語瑤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興奮的說:「姐姐,他話中有話啊。」

  「寧凡可不是傻子,他比你更瞭解這群公子哥,他知道今晚肯定會發生一些事,所以拒絕了我派車送的好意。」

  慕容未央淡淡的說。

  「難道他真的不怕?寧辰和李元鳳可不是善茬兒。」

  慕容未央神秘一笑,沉默不言。

  王語瑤眼珠子一轉,說:「姐姐,你看其他客人都走了,不如我們跟上去瞧一瞧,肯定會很精彩。」

  慕容未央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不怕引火燒身?」

  「這有什麼好怕的,即便被發現了,難道他們還敢對你不利。而且我們遠遠地跟著,肯定不會有事的。」

  王語瑤躍躍欲試,見慕容未央不為所動,立刻抱著她的手,撒嬌道:「去嘛,姐姐,我們就遠遠地看一眼,難搞你不想看到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嗎?這多刺激啊。」

  「你錯了,他們不是為了我,而是他們本身就有著激烈的矛盾。」

  「哎呀,管他呢,反正不能錯過這一場好戲,這也算是一個特殊的生日禮物吧,肯定會一輩子都難忘的。」

  慕容未央無可奈何地說:「好啦,真是被你打敗了,不過我告訴你,一定要聽我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動。」

  「放心吧,我們只是偷偷地瞧一眼。」

  王語瑤眼中閃過狡黠的興奮目光,拍著胸脯保證道。……

  寧凡離開慕容家的莊園,昏黃的路燈把兩人的背影拉的長長的,身邊不時有豪華的轎車呼嘯而去這是那些少爺千金的座駕。

  嘎!

  一輛法拉利跑車停在了他身前,從車窗探出一張嬌艷的臉蛋兒。

  「帥哥,我載你一程吧。」

  寧凡友好地一笑,說:「謝謝你,不用了,我吹吹風,醒一下酒。」

  「來嘛,在車上也可以醒酒哦,包準讓你清醒無比。」

  寧凡搖頭,道:「上了車我恐怕更醉了。」

  對方見實在沒有辦法,眼神一暗,暗道一聲可惜,一踩油門兒,呼嘯而去。

  「你的魅力可真夠大,引得這些目狼搔首弄姿。」

  劍癡咕噥道。

  「哈哈,那當然,我的魅力無人能擋。」

  寧凡哈哈大笑,「不過今晚天太黑,風太急了,不是享受溫柔鄉的好時機,只能忍痛割愛了,哎,可惜。」

  劍癡冷哼一聲,不滿地說道:「等會兒別有把我扯進去,跟著你這段時間都快成你的專職保鏢了。」

  「誰叫你厲害呢,不過黃鳳圖要殺我,我不把你這張護身符帶在身邊,那我的小命怎麼丟的恐怕都不知道。」

  「無恥。」

  寧凡無所謂地笑了笑,直接過濾掉她這句話,眼見一輛出租車向這邊駛來,忙招手攔下來。

  「你看我們倆運氣多好,這麼晚了這麼偏遠的地方還有車可以打。」

  寧凡高興地感慨一句,與劍癡一起坐上了後排,出租車風馳電掣地遠去了。

第264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二)

  出租車風馳電掣,略顯寒意的鳳呼嘯著從窗外肆掠而過。

  寧凡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師傅,你還沒問我們去哪裡呢?」

  「啊,對,你們去哪裡?」

  司機恍然,頭也不回地問道。

  「去荒郊野外。」

  「什麼?有這個地名嗎?」

  司機一頭霧水。

  「沒有,反正哪裡荒涼你就往哪裡開吧。隨便提醒一下,你的計價器還沒開呢,看來你是準備免費載我們了。」

  寧凡又說。

  司機聲音微微一顫,卻故作鎮靜,掩飾地說:「和你說話忘記了,對了,你們去荒郊野外幹什麼?」

  「嘿嘿,你沒看到我身邊坐著一個大美女嗎,去那些地方能幹什麼?」

  寧凡瞅了劍癡一眼,色迷迷地說。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劍癡一眼,使勁地嚥了下口水,嘿嘿一笑:「原來你是好這口,不過這個年月打野戰可有點冷了。」

  「沒事兒,等會兒可以活動身體,不會冷著的。」

  劍癡聽著他胡說八道,怒目相向。寧凡卻依舊嬉皮笑臉,對她不理不睬。

  出租車疾馳著,車廂內異常安靜,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呼吸的聲音。但顯然司機的呼吸聲有些急促,他還時不時地從後視鏡觀察寧凡和劍癡。

  寧凡裝作沒看見,側著頭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嘎!

  車停了。

  「這麼快就到了,這裡夠偏僻嗎?」

  寧凡四下張望,四野空曠,沒有一個人家。

  「偏僻的很,就算是開槍打死人也不會有人知道。」

  司機的聲音忽然變得陰冷起來,一直黑沉沉的手槍抵住了寧凡的額頭,司機猙獰的面目暴露在寧凡與劍癡的視野之中。

  劍癡悚然一驚,挺身就要出手,卻被寧凡拽住了。

  寧凡「驚恐」地看了眼槍,顫抖著說:「師傅,我們就打個車,又不是不給錢,怎麼用槍指著我們?快點拿開,小心走火了。」

  司機得意地冷笑著,好似看著待宰的羔羊,惡狠狠地說:「小子,識相點還可以讓你多活一會兒,若是不聽話,哼,老子馬上一槍崩了你。」

  「我與你往日不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寧凡故作方寸大亂,驚恐無比地問。

  「哼哼,你小子太囂張,這就是下場,竟然還想著到荒郊野外打野戰,我看你是真的想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司機戲謔地諷刺道。

  「囂張,我很囂張嗎?我很本分啊,你說是不是?」

  寧凡向劍癡徵求意見。

  劍癡白了他一眼,她自然明白這是寧辰的報復來了,這個司機就是他們的人,寧凡分明是故意在戲耍對方。

  「***,不要廢話了,給老子滾下來,不要耍花招,聽說你會功夫,不過你會功夫也要給我老實點,否則老子這槍可不長眼睛,就算你會功夫,照樣把你打成篩子。」

  「放心,我一定配合,你可千萬不要開槍,看著這槍我心虛的很,好怕啊。順便糾正一句你的錯誤,你這點子彈把我打不成篩子,你弄挺機關鎗來可能才辦得到。」

  「操,你盡然敢和老子油腔滑調,滾下來,老實點。」

  寧凡與劍癡下了車,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說:「我身上沒錢,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況且殺人可是犯法的,這樣對你不利吧。」

  「少廢話,誰他媽要你的錢。」

  「啊,你不要錢,難道要人?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看著你這麼雄壯,也應該不會喜歡男人,你看她怎麼樣,細皮嫩肉,前凸後翹的。」

  寧凡指著劍癡說,活像一個賣友求榮的惡棍。

  司機在劍癡身上掃了一眼,垂涎地###了###嘴唇,嘿嘿笑道:「這小妞兒看著冷冰冰的,不過臉蛋兒身材不差,肯定很好玩兒。」

  「啊,喜歡就好,那我先走一步,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站住,***,還想跑。小子,明著告訴你,你的女人老子今天玩定了,你也別想活命。」

  司機耀武揚威地說。

  「這樣不地道吧。」

  「呸,什麼地不地道的?小妞兒,你看他像什麼男人,哪裡能夠保護得了你?你不如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哥哥我一定把你保護的妥妥的,而且讓你享受做女人的快樂,嘿嘿。」

  劍癡臉若寒霜,瞪了寧凡一眼,道:「寧等會兒我肯定不會放過你,還有你。」

  劍癡指著司機,「敢侮辱我的人必須死。」

  「喲,有性格,我喜歡,哈哈,這樣更有味道。」

  司機不知死期將至,依舊興奮得意的說。

  見劍癡就要作勢攻擊,寧凡忙向她使了一個眼色,這個冒牌司機只是一個小蝦米,殺了他無濟於事,反而讓大魚跑了,得不償失。

  劍癡不甘心地哼了一聲,按捺住了怒火。

  「這瞪眼就更有味道了,小子,看你不咋地,卻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妞兒,真是走了狗屎運。站好,老子嫉妒你,真想一槍崩了你。」

  司機憤憤不平地怒吼道。

  「小心槍走火,你這又不殺我,又不讓我走,究竟要幹什麼?」

  「少廢話,給老子候著,等會兒慢慢地收拾你。」

  司機說著向來路張望了一下,臉色不禁一喜,只見三輛車從遠處駛來,其中一輛停在了遠處,另外兩輛車穩穩地停在了寧凡的面前,呼啦一聲,車上躥下十來個彪形大漢,虎背熊腰,殺氣騰騰。

  「大哥,你來了。」

  司機見狀,急忙朝其中一個刀疤臉恭敬的喊道,這刀疤臉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看起來威風凜凜,煞是駭人。

  「嗯,做的不錯。」

  刀疤臉威風地點點頭,然後朝寧凡看去,牛眼一樣的眼珠子猛地一瞪,威風十足,呵道:「小子,下輩子招子放亮點,不要得罪自己惹不起的人。「「你就是他大哥吧,那你說說我究竟得罪了哪個大人物?」

  寧凡戲謔地說道,與方才懦弱的樣子判若兩人。

  司機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異色。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李少說了要讓你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死的,死在誰的手上。」

  「李少?李元鳳吧?」

  「哼,你知道就好,下輩子投胎做人聰明點,兄弟們,先弄斷他兩條腿。「「不地道吧,正主兒都不出來,讓你們這些小蝦米出來,寧辰和李元鳳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點。」

  「小子,叫你狂,讓你嘗一嘗子彈的滋味兒。」

  司機###寧凡的雙腿扣動了扳機,可是子彈卻打在了地上,他的手一痛,槍已經跑到了寧凡手上。

  「哼,練家子,但你還是嫩了點兒。」

  刀疤臉冷哼一聲,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把手槍,其他人也都人手一槍,朝著寧凡瘋狂射擊。

  可打了半天,他們才發現目標消失了。刀疤臉悚然一驚,這才記起李元鳳的囑咐,說這小子武功不錯,必須萬分小心。

  其實,他已經萬分小心了,把自己所有的家底兒都弄來了十來條槍。可對方一根毛都沒碰著,竟然還不見了。

  他知道今天這事無法善了,若不能讓李元鳳和寧辰滿意,那他今後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說起這刀疤臉,在京城也是有點兒臉面的人。無論是京城,還是外地,每個地方都有在黑暗中混生活的人,刀疤臉就是其中之一,乃是東城區的大混子。

  不過他這種大混子也上不了檯面,畢竟京城藏龍臥虎,他這點份量確實不夠看。因此,他一直想攀上哪家權貴,那他的地位就可以穩固許多。

  這幾天運氣好,他居然被一個大人物給相中了,他簡直做夢都要笑醒。他雖然不清楚李元鳳的具體身份,但也知道他是中南海裡面出來的少爺,那就是天王老子啊。

  所以他得到命令讓他對付一個人,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還用得著考慮嗎?人家燒香拜佛還求不來呢,這種狗屎運就落在他頭上了,他當然要迎頭趕上,抓住機會。

  可現在他才明白目標似乎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但騎虎難下,已經由不得他了。

  「兄弟們,給老子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找出來,老子就不信他們還能飛天遁地了。「「你還挺會算的,我這不是飛天了嗎?「忽然頭上傳來一個聲音,刀疤臉嚇的渾身一顫,想也沒想,抬強就往天上打去,可依舊落空了。

  「看來你們幕後的那兩個人不會出現了,那你們就做好犧牲的準備吧。」

  「剛才那人敢侮辱我,必須把他碎屍萬段。」

  劍癡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刀疤臉幾人駭然,這還是人嗎,居然槍都不怕,聽著對方的聲音和透出的濃烈殺機,眾人渾身一寒,還沒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就看見寒光飛舞,慘叫聲此起彼伏。

  刀疤臉渾身顫抖,臉色煞白,還沒一分鐘,他就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天地間一片死寂,只聽得到他急促的呼吸聲,連一聲慘叫都沒有,這說明其他人都死了。

  幾乎是眨眼之間,對方就殺了這麼多人,這才叫殺人不眨眼。刀疤臉雖然在京城混跡了這麼多年,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狠的人。

  他的牙齒已經咯咯直響,拿槍的手也顫抖起來,現在恐怕是寧凡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敢開槍了。

  寧凡與劍癡現出身形,似笑非笑地看著刀疤臉,說:「寧辰和李元鳳是不是就在遠處的那輛車上?「

第265章 喪家之犬!

  「寧辰和李元鳳是不是就在遠處的那輛車上?」

  刀疤臉聞言,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扭頭望去,心裡叫苦不迭,腸子都快要悔青了,原本是指望著借此機會巴結權貴,卻不料自己的小命要搭進去了。

  「去你媽的狗屁太子黨,老子保命要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刀疤臉毫不猶豫對方這兩尊殺神馬上會把他殺掉,於是見風使舵,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槍遠遠地扔到一邊。

  「大哥,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放過我一馬吧,我這也是被逼的啊!」

  刀疤臉灰頭土臉地哀求道。

  如今刀疤臉知道自己服軟肯定會讓那幫公子哥憤怒,可沒辦法,為了保命只能這樣了,即便他們事後要報復,大不了離開京城。

  「放過你?「寧凡冷笑道,環視一周,看著殘肢斷臂鋪了一地的周圍,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這劍癡出手可真狠,這些人死了也沒留一個全屍。

  「你問她答不答應吧。」

  寧凡指著劍癡說。

  刀疤臉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爬到劍癡腳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泣不成聲地哀求道:「女俠,饒命啊,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一個屁放了吧。」

  劍癡低頭瞧了刀疤臉一下,哼道:「你的手下想侮辱我,你難辭其咎。」

  「啊,都是我管教無方,我該死,可那小子已經死了,女俠你也消消氣吧,俗話說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回去後一定把女俠當觀世音菩薩一樣供起來,祈禱女俠長命百歲。」

  「嘿,劍癡,人家都拿你當觀世音菩薩了,你可真夠厲害啊。」

  寧凡取笑道。

  劍癡白了寧凡一眼,對刀疤臉說:「既然你知道自己該死,那你就去死吧。」

  劍光一閃,刀疤臉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一道細小的血痕,鮮血飛濺而出,喉嚨呵呵地響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珠,轟然倒地。

  寧凡看也沒看一眼,便徑直朝遠處的汽車走去,他真正要對付的人在那裡。

  「這兩個公子哥也真夠狠的,居然為了那麼一點小事就像致我於死地,哼,即便你們身份高貴,可命也高貴不到哪裡去。」

  呼!

  一陣發動機的低吼聲響起,只見那輛車飛快地調轉方向,向來路疾馳而去。

  「想逃!」

  寧凡眼睛一紅,發足狂奔,如離弦之箭。

  汽車內,寧辰與李元鳳心神劇顫,臉色蒼白,背心直冒冷汗。他們憑恃雖然也見過打架鬥毆,並且還參與了幾場,可遠遠沒有今天這樣刺激心靈。

  那紅艷艷的鮮血充斥著他們的神經,殘肢斷臂猶如人間地獄,而那兩個人就像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他們原本以為今天自己這麼多人,又帶著槍,理應是手到擒拿,豈料自己這一方竟然會全軍覆沒,沒有支撐到五分鐘。

  因此,他們不得不慶幸自己的決定,先在遠處圍觀,等塵埃落定再過去送寧凡一程。

  若是他們沒有這樣做以防萬一的措施,恐怕直接面對寧凡,他們兩人也已經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他們見識了寧凡和劍癡的決絕與狠辣,雖然仍然懷疑對方敢不敢殺了他們,可他們不敢冒險,若對方真的是瘋子,根本毫無畏懼,那他們倆豈不死的太冤了。

  「小鳳,快點,寧凡追上來了,媽的,這世界怎麼了?怎麼會出現一個這麼狠的妖孽?」

  寧辰顫抖著說道。

  李元鳳亦是顫聲說:「寧少,今天我們大意了,我看那小子以前肯定殺過很多人,才能有那股氣魄,萬一讓他追上了,恐怕我們真的在劫難逃了。」

  「那還廢話什麼?快,把油門踩到底,就算翻車掛了,也比面對這種魔鬼強。」

  汽車的優越性能發揮出來,油老虎果然有油老虎的優勢,至少不會感覺到累。

  寧凡一路狂追,調動起元氣護住身體,保持最佳的狀態。劍癡也跟在他右邊,寸步不離,臉不紅,氣不喘。

  遠處,一顆大樹下一輛車靜靜地停著,車內一片黑暗,若不走進,根本不會有人發覺。

  「姐姐,那兩人真的是剛才和我們說話的人嗎?」

  王語瑤###顫抖不止,戰戰兢兢地問道。

  慕容未央眼睛一亮,卻被夜色淹沒,沒有人發覺,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這只是小試身手而已,不過仍超乎了我的預料,他的決絕果斷真的令人敬畏。」

  「他就像一尊殺神,太可怕了,以後我都不敢面對他。」

  王語瑤雖然見過很多大世面,這這種血腥的場面仍舊沒有見過。

  「放心吧,他不知道我們藏在這裡,所以你以後面對他的時候不用害怕,更不要露出破綻了。」

  「這……好困難。「「呵呵,你這個天生演戲的小妮子會被這點事兒難住麼?」

  王語瑤吐了吐舌頭,嚥了一下口水,說:「盡量吧,幸好今晚我沒有得罪他,否則我真的睡覺都睡不著了。不過,寧辰和李元鳳慘了,這下被追著不知會被怎樣處置,寧凡會不會殺了他們?」

  說完,她又趕緊搖頭,否定道:「不會,畢竟他們倆的身份在那裡,若殺了他們,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的,這京城都會翻天的。」

  慕容未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沒有反駁,但她心裡卻在嘀咕:「若真的讓寧凡追上了,恐怕那兩人真的凶多吉少了。」

  現在,她已經明白即便今天雙方不見面,但肯定仍會有一場生死較量,她只是讓這一切提前了而已。

  可寧辰與李元鳳真的死了,對她有什麼利益呢?

  她蹙起了眉頭,那兩人若死了,無論是寧家還是李家都會發瘋,華夏大地勢必會動盪起來,然後就會產生許多不可測的變故,說實話,她暫時還不想見到這種變故。

  她一邊想著,一邊把目光緊緊地鎖定那個幾乎快成影子的人,她忽然間有一種預感,四大世家之間平靜了數十年,已經積累了很深的矛盾,恐怕這人的出現會打破其中的平衡,引起一些列的變故。

  「他就是那跳進湖水的石子兒,老天讓我與他偶遇究竟有什麼深意?」

  一車兩人就在這偏僻的道路上風馳電掣,當看到寧凡與劍癡鬼魅般的速度和機器人般的耐力後,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猛人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卻沒有見過如此年輕的,這也是造成他們輕敵的原因之一。

  他們雖然吃了一次虧,可並沒有把對方向絕世高手這種等級上想,所以才會弄的如此被動。

  「快,前面是主幹道了,人多了,他們就不敢動手了。」

  寧辰指著前面燈火輝煌的寬闊馬路,驚喜萬分的說。

  這裡畢竟是京城,即便是深夜也是車流如梭,若寧凡真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那勢必會造成全國轟動,即便他的本事再高,恐怕也難以抵抗國家武器的威力。

  李元鳳聞言,油門不松,車頭一甩就進了主幹道,不得不說,他飆車的愛好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若非他嫻熟的駕駛技術,恐怕早就被追上了。

  看著車流不息的主幹道,寧凡心中急了,他沒有料到對方的車技如此高超,而且他也明白上了主幹道,即便自己追了上去,恐怕也難以消滅對方。

  眼看汽車就要消失在車流中,他急中生智,瞧見了路旁的指示牌,順手一抄,轟的一聲把指示牌給拔了起來,狠狠地擲向飛馳的汽車。

  轟!

  指示牌就像是一枚炮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汽車後窗玻璃,去勢依舊不減,插進了前排副駕駛的靠椅。

  「啊!」

  一聲驚天慘叫響徹夜空,寧辰望著從自己右肩探出來指示牌鐵棍,鮮血淋漓,還帶著斑斑泥土,異常恐怖。

  他的腦海中轟隆一聲,就像是爆炸了一樣,痛苦鑽進了他每一根神經,他雙眼通紅,眼珠子似乎要爆裂出來。

  「好痛,痛死我了!」

  李元鳳雙手不由自主地一顫,汽車飛快地向一旁拐去,差點撞到其他車輛,他趕緊打正方向盤,油門卻依舊沒鬆開,側著頭看著慘不忍睹的寧辰,他的魂都快被嚇飛了。

  他們兩個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風光無限,何曾料到有一日會變成喪家之犬,被別人追殺?

  但這種鮮血淋漓的威脅讓他們感覺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死神似乎就在他們耳旁吹冷風了。

  「寧少,你怎麼樣?」

  李元鳳驚慌失措的叫,看著已經與靠椅合成一體的寧辰,他自己都感覺渾身疼痛,彷彿那指示牌插在他身上一樣。

  寧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死魚一樣的眼睛木愣愣地盯著前方,他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要飄出身體了。

  「寧少,你千萬不能死啊,我們馬上回你家,你堅持住,不能死!」

  李元鳳語無倫次地吼道,狀若瘋狂。

  他又看了一眼後視鏡,不由暗鬆了一口氣,那個魔鬼終於停止了追逐,但他的心臟依舊砰砰猛跳,似乎快要蹦出胸膛了。

  他看著奄奄一息的寧辰,他驚恐地大吼一聲,朝著寧家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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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罪證

第266章 罪證

  寧凡拍拍手,停了下來,最後那一個指示牌的效果怎麼樣,他已無從得知。但他可以肯定一點,從今以後,大麻煩肯定來了。

  「我與寧家遲早有一場戰鬥,現在只是提前爆發而已。」

  他那股發自肺腑的厭惡感太強烈了,所以他有一種直覺,他與寧家肯定存在某種聯繫,並且遲早會爆發矛盾。

  「這下恐怕對方會不死不休了。」

  劍癡望著遠方,不無擔憂地說。

  寧凡無所謂地笑道:「不死不休?難道我會怕嗎?「「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膽子不大敢把你留在身邊嗎?」

  寧凡哈哈一笑,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許久之後,一輛車從小路上小心翼翼地開了出來,畏畏縮縮地上了主幹道,###消失在這片夜空之下。

  「早知如此,就不該追來看了。」

  車上,王語瑤嘟著嘴,拍著###的胸脯,心有餘悸地說。

  慕容未央面色不變,促狹地笑道:「這不都是你一心想來看嗎?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哼,我哪裡知道這麼血腥?這下慘了,今晚肯定會做惡夢了。」

  「哈哈,沒準寧凡會跑到你的夢裡去哦。」

  王語瑤的圓溜溜眼珠一瞪,啊的一聲驚叫:「姐姐,你不要嚇我,我今晚不敢一個人睡覺了,我要和你睡。」

  「哼,沒門兒,我還不知道你睡覺的惡習,又想趁機佔我便宜。」

  慕容未央急忙搖頭拒絕。

  「好姐姐,你就和我睡吧,我們都是女人,我哪裡能夠佔你的便宜啊?」

  王語瑤楚楚可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

  「哼,我才不上你的當呢,你在床上根本就是比男人還男人,看以後誰娶了你怎麼辦。」

  王語瑤撅著嘴,哼了一聲,打定主意半夜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摸進慕容未央的房間她真的是睡不著了。……

  一路疾馳,李元鳳終於趕到了寧家大宅,遠遠地就把喇叭按的響徹夜空,打破了這座宅院的寧靜。

  保安顯然認出了這輛車,急忙打開大門,李元鳳油門不松,一下就飆了進去,停在了一座古樸的建築前。

  他拉開車門,衝了下去,扯著嗓子吼道:「快來人啊!寧少受傷了,快來人!」

  登時,一群人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宅院的所有燈都亮了,把李元鳳驚慌失措的表情照的格外顯眼。

  「快點去請醫生。」

  來人看著車內的場景,都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尤其是那張熟悉的臉龐更是讓他們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堂堂寧家大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著寧辰的慘樣,誰也沒敢動。

  李元鳳急了,撕心裂肺地吼道:「快點把寧少弄出來。」

  「李少,這怎麼弄,還是等醫生來吧。」

  「吵什麼吵,怎麼回事?」

  寧天宇從屋內走了出來,威嚴地訓斥道,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元鳳,你和小辰不是去參加慕容未央的生日party了嗎?怎麼回來了?」

  「寧叔叔,你快點看車裡面吧,寧少在裡面,生命垂危啊!」

  李元鳳哪裡顧得上解釋,直接指著汽車焦急地說道。

  「小辰,他怎麼了?」

  寧天宇眼角一跳,三步當做兩步來到汽車前,抬頭一望,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威嚴的表情立刻變成了黑沉沉的,就像是雷陣雨來臨前的天空。

  「快叫醫生。」

  寧天宇吼道。

  「已經去叫了,來了,醫生來了。」

  只見幾個白大褂急沖沖地跑了過來,後面有人還抬著擔架。

  這是寧家自己的家庭醫生,醫術相當了得,而且還有自己的手術室。

  「醫生快救小辰。」

  「是。」

  醫生急忙上前查看,當看清楚狀況後,不禁額頭直冒冷汗,寧辰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猶豫沒有止血,鮮血也流失過多。

  「快,把這個指示牌抽出來。」

  寧辰和座椅被指示牌穿成一體,若不強行抽出來,根本無法施救。

  幾個護衛急忙爬上車後蓋,握住指示牌,齊心協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把指示牌扯了出來。

  與此同時,寧辰嘴裡爆發出一聲驚天的慘叫,然後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聽著這聲慘叫,眾人感同身受,許多人都打了一個寒顫,這是多大的痛苦啊!

  寧天宇的牙齒咬的緊緊的,雙手拳頭拽的死死的,眼睛裡寒芒畢露,他心中有許多疑問,可現在救人要緊,他暫時壓下了這些疑問。

  「快點把他抬出來,小心點。」

  寧辰終於被抬上了擔架,臉色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

  「小辰,你怎麼傷成這樣了?「「哥,你怎麼了?「接連兩聲驚呼響起,老佛爺和寧夜雪也趕了過來,當看到鮮血淋淋的寧辰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臉色驟變,寧夜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老佛爺雖然一臉驚慌,卻稍顯鎮定一點,衝到擔架前,痛不欲生地喊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小辰怎麼會變成這樣?天宇,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

  「媽,不要急,現在救人要緊。」

  寧天宇急忙勸道。

  「對,救人要緊,醫生,快點救小辰。」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趕到了手術室,寧辰被送進去急救,一群人驚魂未定。

  「天宇,小辰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佛爺厲聲問道。

  寧天宇看向李元鳳,說:「元鳳,這怎麼回事?」

  李元鳳驚魂未定地看了幾人一眼,心有餘悸地說:「老佛爺、寧叔叔,寧少是被人害成這樣的。」

  「誰傷害的我孫兒,我要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殺他全家。」

  老佛爺殺氣騰騰地吼道。

  寧夜雪忙附和道:「對,敢傷害小辰,絕對不會讓他好死。」

  「元鳳,你慢慢說,你們不是去參加慕容未央的生日party了嗎?怎麼會傷成這樣?是誰傷害的小辰?」

  寧天宇沉聲問道。

  李元鳳深吸一口氣,說:「我們是去參加party了,可在宴會上遇到了寧凡,上次我們就和他有過節,而這個寧凡十分囂張,所以當時鬧的很不愉快。我和寧少找了一些人準備收拾他,卻不料對方把那些人都殺了,然後就一直追我和寧少,幸虧我車技不錯,我們才僥倖逃脫,不過對方武功很厲害,從後面扔過來一個道路指示牌就把寧少傷成了這樣。」

  「寧凡!」

  寧家三人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然後忽視一眼,震驚不已。

  老佛爺滿臉悔恨,悔不該早點解決掉這個寧凡,那寧辰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寧夜雪憤怒之餘,卻有些許後怕,上次若自己一直糾纏下去,說不定對方也會出手這麼狠,後怕的同時,她心中的疙瘩越來越大,這種人一定要除去,否則必成後患。

  寧天宇臉色變幻,心思最為複雜,他清楚最多的內幕,也有了除掉寧凡的心思,可萬萬沒有想到報復來的這麼快,寧辰竟然被寧凡傷了奄奄一息。

  「我低估了寧凡,那人的後人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天宇,你看看小辰被傷害成什麼樣了,這個寧凡必須死,否則後患無窮,哼,我真該早點行動,否則那小子也不會這麼逍遙猖狂了。」

  老佛爺憤怒地說道。

  「早點行動?」

  寧天宇眉角一跳,忽然意識到事情有些超乎他的預料,「媽,你也知道這個寧凡?」

  「哼,怎麼不知道,上次他傷害夜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可他的命真是太硬了,韓鋒被他廢掉了一隻胳膊。」

  「什麼?你已經派韓鋒去對付過他了?」

  寧天宇悚然一驚。

  老佛爺奇怪地看了兒子一眼,神色一凜,犀利的目光猶如閃電,冷聲質問道:「天宇,你也知道寧凡,是不是小辰告訴你的,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對付他?」

  寧天宇的神色變得怪異起來,忙向老佛爺使了一個眼神,說:「媽,這事稍後再說。」

  老佛爺冷哼了一聲,明白兒子肯定有私密的情況要匯報,便暫時壓制住了好奇。

  「元鳳,今天這事你們太魯莽了,你們叫的都是什麼幫手,這麼不中用?」

  寧天宇略帶深沉地說道,由於李元鳳身份特殊,他也不能把架子擺的太高,話說的太狠。

  李元鳳慚愧地低下頭,說:「寧叔叔,這事我們考慮不周,我們也知道寧凡會武功,可誰也沒想到他那麼厲害,連槍都不怕啊,我們叫去的人都帶了槍,十幾桿槍,只要了幾分鐘,所有人都被殺掉了,真是太恐怖了。」

  寧天宇暗歎口氣,說:「這事不要宣揚,還有你的人的屍體怎麼處理?」

  李元鳳眼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喜色,在身上摸索半天,終於拿出了一部蘋果手機,說:「寧叔叔,那些屍體就讓警察去處理。」

  「警察去處理?不怕引起麻煩嗎?」

  李元鳳神秘一笑,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機,說:「寧叔叔,我們有這個,寧凡行兇的罪證,他這次死定了。」

  眾人聞言精神一震,都聚攏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李元鳳急忙點了幾下,一幅畫面展現在眾人眼前。

第267章 秘辛(一)

  手機屏幕上播放著一段視頻,槍聲如爆竹,人影閃動,寒光四溢,鮮血飛濺,不斷有人倒地。

  即便沒有身臨其境,卻也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殺意和血腥氣,除了李元鳳,所有人都面色大變,寧夜雪甚至彎著腰嘔吐了起來。

  寧天宇和老佛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眸深處深深的震撼,良久不語,空氣異常沉悶而死寂,只有視屏中慘叫聲與槍聲充斥著這個空間。

  「快點關了,不要看了。」

  寧夜雪扶著腰,驚慌失措地叫道:「寧凡就是一個魔鬼,魔鬼!」

  「關了吧,元鳳。」

  寧天宇說道。

  李元鳳關掉視屏,心中卻依舊驚悸難安,原本他們躲得遠遠的,拍攝這道視屏乃是為了以後向別人炫耀與寧少和李少作對的下場,可沒想到卻拍到這一副殺氣騰騰的場景。

  當時,他們就幾乎三魂七魄都快被嚇散了,所以眼看著寧凡向他們走過來,他們才回過神來,加大油門溜號。

  老佛爺手中的念珠已經停止了撥動,神色變得異常難看,讓她這個寵辱不驚的人變成這副樣子,足以看出這段視頻的震撼效果。

  「這人出手可真狠。」

  她咬著牙齒,迸出幾個字。

  寧天宇頷首贊同:「此人生性狠辣,確實是一個棘手的麻煩,我先前疏忽了。」

  說著,他盯著李元鳳,說:「元鳳,既然我們有了這段視頻,那一切就好辦了,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是所有警察的對手。」

  李元鳳大喜道:「是,我也是這樣想的,寧凡萬萬想不到我們會有這段視頻,雖然其中有些模糊,但大致能夠分辨清楚,看他還怎麼狡辯。」

  「嗯,我看其中還有一個女人,也不能放走了。」

  寧天宇叮囑道。

  「我知道,那女人狠著呢,比寧凡還狠辣,絕對不能讓她逃掉,否則後患無窮。」

  李元鳳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今晚的遭遇,因此他就必須保證徹底擊垮對方。

  「那警方的事就交給你了。」

  李元鳳立刻渾身一凜,森然說道:「老佛爺,寧叔叔,你們放心,這次一定要致他們於死地。那我先走了,寧少有什麼消息請麻煩告訴我一聲。」

  「辛苦你了。」

  寧天宇點點頭。

  看著李元鳳離去的背影,老佛爺神色倏然變化,說:「天宇,和我到那邊去,我有話對你說,夜雪,你守著你弟弟。」

  寧夜雪停止了嘔吐,臉色變得蒼白,全然不復先前的盛氣凌人,艱難地點點頭。

  老佛爺和寧天宇來到旁邊一個空房間,鎖上門。

  啪!

  毫無徵兆,老佛爺一巴掌甩在寧天宇的臉上。

  寧天宇急忙後退一步,摀住了臉,驚慌地問:「媽,你這是幹什麼?」

  老佛爺一臉寒霜,冷哼呵斥道:「天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有事瞞著我,你看小辰變成什麼樣子了,他從小就沒有母親,你這個當爹是怎麼當的?」

  寧天宇的臉色閃過一絲怒色,卻又消弭於無形,低聲說:「媽,你聽我說,這件事我是有錯,可我沒有料到寧凡居然這麼狠,這麼棘手。」

  「哼,不用找理由,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蹺,快點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寧凡究竟是什麼人?」

  老佛爺不耐煩地吼道。

  寧天宇抬起頭,盯著對面這張蒼老的臉,卻對那臉上的寒氣心有餘悸,這張臉見識了太多東西,蘊含了太多東西,即便是他現在身居高位,卻也忍不住發自肺腑的驚懼。

  從小這張臉就在他面前晃,給他身上加了無數的枷鎖,他有時候想過反抗,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在她面前,自己始終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寧天宇乾咳一聲,按捺住心中的情緒,凝重的說:「媽,你還記得青帝嗎?」

  老佛爺臉上變得越發難看,勃然大怒:「你提那個雜種做什麼?」

  「媽,你口口聲聲說他是雜種,可他畢竟是老爺子的骨肉,我的弟弟。」

  寧天宇似乎早就料到老佛爺有此反應,依舊不動神色地說。

  「不要提他,他是你父親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生在雜種,聽到他的名字,就是對我的耳朵的侮辱。」

  老佛爺臉上的皺紋溝壑密佈,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就像是地底的岩層一樣,一條條,一層層的。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那個美麗的女人,不,是醜陋的女人,雖然在世人的眼中她是美麗的,但在她老佛爺的眼中她是最醜陋的,比從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魔還要醜陋不堪。

  「媽,你可知道寧凡和青帝是什麼關係?」

  「他們是什麼關係?」

  「寧凡是青帝的兒子。」

  寧天宇平靜地說。

  「什麼?寧凡竟然是那個雜種的兒子,那個雜種竟然有了兒子,還差點殺了我的孫子。」

  老佛爺的臉變得越來越紅,異常詭異。

  「他和誰生的?」

  「一個村姑。」

  寧天宇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說。

  「村姑!」

  老佛爺彷彿聽到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瘋狂地笑了起來,皺紋慢慢擴散,佔據了整張臉,看著更顯老態。

  「那個雜種竟然和一個村姑生了兒子,哈哈,真是蒼天有眼啊,不,蒼天無眼,他怎麼能有兒子,他就不該有兒子。」

  忽然,老佛爺語氣一頓,狠狠地盯著寧天宇,說:「你早就知道寧凡的底細,怎麼還不除掉他,還要讓他把小辰害成這樣?」

  「媽,你稍安勿躁,慢慢聽我說,我知道寧凡的身份後,並沒有急於動手,主要是忌憚青帝,所以我派人調查了一遍,發現青帝已經不在人世了,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我就讓小辰去對付寧凡,畢竟這也算是一次歷練,可大家都低估了寧凡,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什麼,你說那雜種死了?」

  「是,千真萬確,寧凡和她母親一直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青帝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寧天宇肯定的說。

  「哈哈哈!真是蒼天有眼吶,那雜種終於死了!老傢伙,你看看吧,你看重的雜種先一步死了,死了!」

  老佛爺狀若瘋狂,尖利的聲音餘音繞樑,經久不絕。

  寧天宇皺了皺眉,說:「可寧凡突然出現在京城還與楚彥有關係。」

  「什麼關係,楚彥怎麼又參合進來了?」

  「媽,你還記得楚彥和骷髏會的過節嗎?寧凡就是來幫他消滅骷髏會的,我先前一直認為寧凡在其中並沒有出多大的力,現在看來錯了,他肯定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寧天宇略顯後悔的說。

  「難道楚彥居心叵測,想借寧凡來對付我們。」

  老佛爺問。

  寧天宇凝重的點頭:「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況且如今楚家內憂外患,他這是在另尋出路。」

  「哼,另尋出路,恐怕他走的是一條死路。」

  老佛爺不屑的說。

  「當年楚彥和青帝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他願意借助寧凡,若真的有什麼突破,那他楚家就可以崛起。」

  寧天宇分析道。

  「他想的太美了,這個小雜種即便回來了,又能怎樣,這次一定要把他吃的死死的,絕對不能讓他像那個大雜種一樣逃掉。」

  「你放心,李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怎麼會眼看著李元鳳的生命受到威脅?」

  寧天宇意味深長地說。

  「把籌碼壓在別人身上保險嗎?」

  老佛爺冷聲質問,「這件事你不用過問了,我親自來抓,哼,我要讓那小雜種去和他那雜種老爹見面。」

  寧天宇嘴角一揚,說:「媽你出馬,即便有十個寧凡也馬上回灰飛煙滅。」

  「哼,別和我耍嘴皮子,這些年你是做的不錯,可也有犯糊塗的時候,就像這次,你竟然敢把這麼重要的消息瞞著我,若是依照我往年的脾氣,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寧天宇忙垂下頭,說:「兒子再也不敢了。」

  「哼,你知道就好,我現在年齡大了,心腸也軟了,若是我們娘倆兒還不放下隔閡,怎麼能讓寧家屹立不倒呢?」

  老佛爺語重心長地說。

  「是,孩兒知曉,這都是媽你一片苦心。」

  「奶奶,爸,小辰醒了。」

  門外,寧夜雪大聲喊道。

  老佛爺和寧天宇變幻了臉色,走了出來,除了寧天宇的臉有些紅,外人根本發現不了一絲異樣。

  寧辰已經被轉移到一個豪華的病房,醫生守護在他左右,他臉色蒼白,目光散漫地盯著天花板,聽見老佛爺的聲音,才把視線收回來。

  「小辰,你感覺怎麼樣了?」

  老佛爺焦急地衝了上去,關切地問道。

  寧辰微微搖頭,說:「奶奶,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傷成這樣怎麼能叫做沒事?」

  老佛爺又問醫生:「醫生,小辰究竟怎麼樣了?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老佛爺,您放心,寧少這傷看著嚴重,但救治還算及時,休想一些時日,等傷口癒合,便沒有大礙。」

  醫生忙躬著身子,畢恭畢敬地說。

  「那就好,小辰,你可讓奶奶擔心死了,看著你的樣子,奶奶都差點嚇死掉。」

  寧辰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說:「讓奶奶操心了,是小辰的不對。」

  「不,這都是那個小雜種寧凡的不對,奶奶一定會為你報仇。」

  老佛爺殺氣騰騰地說。

  寧辰抬起頭看了一眼父親,見他臉色凝重,便點頭說:「謝謝奶奶,不過在他死前要讓我見他一面。」

  「那個雜種有什麼好見的?」

  寧天宇卻面色微變,從兒子過於平淡的神色中,他看出了一點端倪,寧辰在這次險境中幾乎被嚇破了膽,寧凡變成了他心中的陰影,若不把這個陰影消除掉,那他一輩子都可能畏首畏尾。

  這就好比寧青帝是他心中的陰影一樣,他沒有辦法破除這個陰影,所以聽到他的名字,他的心弦就止不住地顫動起來。

  「媽,到時讓小辰去見寧凡最後一面。」

  寧天宇說。

  老佛爺橫了他一眼,卻依舊答應道:「好,奶奶答應你,到時候讓你看看那小雜種的下場,讓他知道傷害你的後果。」

  寧辰微微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老佛爺,寧少剛輸了不少鮮血,現在還很虛弱,讓他先休息一下吧。」

  醫生建議道。

  「好,小辰,你好好休息。」

  幾人退出了病房,遣散了四周的下屬。老佛爺望著漆黑的夜空,思緒不由自主地飛回到了幾十年前……

第268章 秘辛(二)

  四十五年前,四大世家聲名赫赫,雖然華夏國內時政動盪,卻對這古老的家族沒有太大的影響。

  寧家,繁榮一片,寧老爺子執掌之下,財富迅速積累,但他的家庭卻處於崩潰的邊緣。外人看著和睦一片的家庭,其實溝壑縱橫,強勢的老佛爺把自己的親戚安插在寧家的各個產業,並且引起了一些列的軒然大波,引起了寧老爺子的不滿。

  寧老爺子與老佛爺協商,讓她的親屬收斂,但老佛爺已經嘗試了權利的滋味兒,怎肯放手,事件愈演愈烈,老佛爺甚至動用殺手殺害寧老爺子的得力下屬。

  寧老爺子憤怒了,決定離婚,剝奪老佛爺權利的源頭。

  老佛爺慌了,她雖然培植了許多心腹,可依舊難以抵抗寧老爺子,於是她選擇妥協服軟,保證以後再也不插手生意場上的事。

  寧老爺子甚至她的秉性,豈會上當,仍舊堅持離婚。

  老佛爺沒辦法,只能拿當年嗷嗷待哺的寧天宇做籌碼,若離婚,她就殺掉寧天宇。

  寧老爺子知道對方已經喪心病狂,可為了兒子的生命安全,他選擇了退步,表面上不離婚可以,她必須收斂,並且兩人從此分開,絕對不能干涉對方的私生活。

  老佛爺答應了,只要不離婚,她就有辦法繼續在寧家的生意場中呼風喚雨。

  可寧老爺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接下來一些列反制措施出來,趕走了大批老佛爺的親戚和心腹。

  老佛爺見狀自然憤怒,可她深知寧老爺子的致命軟肋心軟。寧老爺子手下留情,沒有趕盡殺絕,老佛爺雖然被減去了一些黨羽,元氣大傷,可並沒有徹底失去權利。

  因此,老佛爺選擇了潛伏,她密謀了一個更大的陰謀,她不甘心被寧老爺子鉗制,她要讓整個寧家變成她的囊中之物。

  某一日,寧老爺子出差歸來,但隨同回來的還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漂亮女子。

  這一個場景一直深深地烙印在老佛爺的腦海中,時間過的越久越清晰,深知連那女子嘴角的一絲溫柔的笑意都生動無比。

  原來寧老爺子見識了老佛爺的瘋狂後,對她徹底死心了,於是在外面另外找了這個女子,況且雙方當初也說好了,不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

  並且,寧老爺子在這個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女人應有的溫婉賢惠,這才叫妻子,而非一個冷冰冰的癡迷權利的人。

  兩人墜入愛河,女子懷孕了,寧老爺子知道自己不能給她一個名分,但她仍然不介意,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他把身懷六甲的她帶回了家。

  即便不能給她名分,那也要讓她享受相應的待遇。

  老佛爺憤怒了,瘋狂了。當即與寧老爺子一頓大吵大鬧,可由於雙方事先有約定,因此老佛爺並沒有討到好處。

  這女子入住了寧府,她坦然面對所有人或羨慕、或嫉妒、或憤怒的目光,她的眼裡只有心愛的人和腹中的胎兒。

  可她沒有料到危險卻在向她靠近,黑暗中,一雙通紅的仇恨眼神死死地盯住了她。

  老佛爺知道若讓對方順利誕下孩子,那她的地位就根深蒂固,而老佛爺的地位將會受到威脅。

  因此,她必須讓這女子從這世界上消失,還有那腹中胎兒也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老佛爺收買了給這女子安胎的醫生,讓他在安胎藥中下了一種慢性毒藥,但胎兒並不會死去,只有等到分娩之日,母子才會雙雙斃命。

  如此一來,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老佛爺的計劃天衣無縫,實施的很順利,可天不遂人願,這女子突然一天摔了一跤,引起早產,胎兒由於沒有受到足夠的毒藥熏陶,順利地誕生了下來,可這女子的身體早已被毒藥侵害,加之生產時大出血,一命嗚呼了。

  寧青帝誕生了,但他的身體由於受到毒藥侵害,從小就體弱多病。但即便如此,他仍舊成了老佛爺的眼中刺。

  老佛爺想盡各種辦法想除掉襁褓中的寧青帝,可寧老爺子由於失去了愛人,對寧青帝格外疼愛,推掉了許多事,帶著他遍訪名醫,因此老佛爺的各種迫害計劃並沒有實施出來。

  寧青帝的身體眼看著一天天虛弱起來,寧老爺子愁白了頭,卻依舊沒有辦法,各種名醫都訪遍了,都沒有一點起色。

  但漸漸的,他卻發現了一點貓膩,許多醫生都說小孩兒經脈中儲存了大量毒性物質,侵害著他的身體,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已實屬奇跡。

  小孩兒的身體裡為什麼會有毒性物質?

  毋庸置疑,這是在胎兒時期就存在的,為了徹查清楚,他對小孩兒的母親開棺驗屍,結果驗證了他的猜想。

  這女人的骨頭都被毒藥侵蝕成了黑色,她並不是因生產而死,而是活生生地被毒死的。

  寧老爺子不用猜就知道這是誰下的毒手,他當即回了家找老佛爺對質,一開始老佛爺還否認,但在寧老爺子擺出一件件證據後,她承認了。

  但她並不因此而感到有絲毫的慚愧,她發誓說即便是寧老爺子帶再多的女人回來,她也會把她們一一殺掉。

  寧老爺子徹底憤怒了,要求離婚。

  老佛爺不願意,故技重施,拿寧天宇的生命做威脅,並且跪倒在寧老爺子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著只有三歲的寧天宇,寧老爺子毫不懷疑若真的離婚,即便自己保護再嚴密,這個瘋女人也有辦法殺掉寧天宇,而且他毫不懷疑她是否下的了手這個問題。

  因為,她已經徹底瘋了,迷失在了權利的汪洋大海中。

  最後,寧老爺子沒有選擇離婚,只是把老佛爺趕了出去,不讓她住在寧府大宅。

  老佛爺暫時選擇了妥協,搬出了寧府,卻也一起帶走了寧天宇,但她保證在他十八歲的時候就送他回來。

  寧老爺答應了,為了寧天宇的性命,他只能暫時選擇與這個瘋女人妥協。

  但寧老爺子並未就此罷手,他在寧氏家族企業中發動了一場風暴,所有與老佛爺走的近的人都被他一一踢了出去,老佛爺失去了染指寧氏家族的可能。

  老佛爺這才發現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準備,原來還是無法抵抗寧老爺子,受此打擊,她徹底潛伏下來,沒有了任何動作。

  但她並不是死心了,而是她把希望寄托在了寧天宇身上。

  寧府安靜了,但寧老爺子的心卻被揪了起來。寧青帝的身體每況愈下,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他幾乎絕望了。

  豈料一日,一個遊方道士到了寧府,求見寧老爺子,說他與這小孩兒有緣,並且有辦法救他。

  寧老爺子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同意了讓這道士救人。

  奇跡出現了!

  寧青帝的身體雖然依舊羸弱,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從此以後,遊方道士住在了寧府,悉心為寧凡治療,寧青帝也漸漸長大了。

  眼看到了入學年齡,遊方道士卻要求他親自當老師教導寧青帝,寧老爺子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他對遊方道士徹底信服了。

  寧青帝在遊方道士的教導下,並沒有太過耀眼的表現,而遊方道士每年都會帶著他出去遍游大山河川。

  在寧青帝十歲這一年,他體內的毒素被徹底排盡,遊方道士開始教授他武功,寧青帝這才知曉原來師父不但精通道家理論經典和藥物,竟然還是一個武學高手。

  年少的寧青帝在武學方面表現出特殊的天分,武功一日千里,經過五年的學習,寧青帝不但武功卓著,而且精通道家典籍和治病救人之法。

  不過,這些本事他都沒有向外人展現,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個有點沉默的少爺公子哥。

  寧青帝十五歲了,突然有一日,道士把他叫到身邊說要離開了,今後的路要靠他自己去走,讓他在紅塵中歷練一番,才能有自己的感悟。

  遊方道士走了,只留下一句「師徒緣分未盡,他日定會相見」與此同時,寧天宇十八歲了,回到了寧府,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老佛爺。

  時間過去了十五年,寧老爺子的憤怒也消減了許多,加之有寧天宇的軟語相求,他同意讓老佛爺重回寧府。況且,這麼多年,老佛爺一直沉寂著,在表面上已經沒有了鋒芒。

  值得說的是自從寧青帝母親去世後,寧老爺子一直再沒找新的女人,他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了寧青帝身上。

  寧青帝進入了滾滾紅塵,與世家子弟和各家的公子千金開始接觸,他的鋒芒漸漸展現出來,沒多久,他的名聲就傳開了。

  他雖然沒有正經地上過學,卻有淵博的學識,琴棋書畫均有涉略,一時間,他成為了這些公子千金的領頭人。

  毫無疑問,寧青帝成為了許多人愛慕的對象,他似乎在這方面頗為不忌,與某些驚才艷艷的女子確實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這一晃,寧青帝就到了二十二歲,寧老爺子有意讓他進入家族企業歷練,但崇尚自由的寧青帝並不願意,而此時已經成婚,並且在家族企業中鍛煉多年的寧天宇開始綻放光芒,他似乎繼承了寧老爺子的天賦,在商業上有一種天生的敏銳感,做出了頗為喜人的成績。

  寧老爺子出於對寧青帝的疼愛,沒有勉強他,但有人卻嗅到了危險的氣味,一直蟄伏著的老佛爺開始動了。

  她主導了一個陰謀,把找機會用一種很特殊的藥迷暈了寧青帝,然後把他和赤身###體的寧天宇的妻子放在了床上,並且讓寧老爺子和寧天宇撞見了這一幕。

  最後,寧天宇妻子自盡。

  寧老爺子又憤怒又自責,寧青帝的風流名聲早已不是什麼新聞,但沒有想到他竟會幹出侮辱兄嫂之事。

  迫於自責和壓力,寧青帝被寧老爺子趕出了家門,從此之後,寧青帝就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直到寧老爺子被老佛爺用毒藥害死都沒有再出現。

第269章 狂刀的反應

  老佛爺的思緒飄蕩許久,又返了回來,幾十年的記憶如刀削斧刻一般深刻。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若她不使盡各種手段,現在寧家哪裡能夠由她做主?

  寧家必定會是另一番不一樣的風貌。

  但她最初的目的達成了,所以在她心目中她是勝利者,並且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她認為當把寧凡這個最後的隱患除掉,寧家便可穩如磐石,無堅不摧。

  她犀利的目光從夜空中收了回來,向前方掃去,看到了聞訊趕來,遠處地矗立著的韓鋒,心中一動,大踏步地走了過去,邊走邊說:「天宇,夜雪,你們自己回房去。」

  兩人頷首稱是,自行離去。

  「韓鋒,陪我去一趟你師父那裡。」

  老佛爺面無表情的說道。

  韓鋒神色微變,說:「老佛爺,現在已經半夜了,山路不好走。」

  老佛爺嚴厲地掃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說:「走!」

  韓鋒微微垂下頭,恭敬的說:「是,老佛爺稍等,我去開車過來。」

  一輛suv駛出了寧府大宅,穿越半個京城,繞著象山的盤旋公路直上,最後到了那棟小木樓不遠處,兩人下車走在青石板小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只有林間偶爾的蟲鳴鳥叫聲響起,顯得異常沉悶。

  老佛爺沒有敲門,逕直推開了木樓小門,大踏步走了進去。韓鋒弓著身子站在外面,心中漸漸忐忑。

  「你怎麼又來了?」

  房間內一片漆黑,只聽狂刀不溫不火地問道。

  「我再不來,就要被人殺死了。」

  老佛爺冷冰冰地回答。

  狂刀歎息一聲,道:「你是高高在上的老佛爺,有誰可以殺你?」

  「那個雜種!」

  狂刀明顯頓了一下,說:「青帝回來了?」

  「沒有,他再也回不來了,他死了。」

  老佛爺無比快意的說。

  「青帝死了?」

  房間內的燈光亮了起來,狂刀霍然佇立在老佛爺面前,臉上難掩震驚之色。

  老佛爺的嘴角微微一咧,戲謔地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會是這副表情,當年我讓你去半路截殺他,若不是你心慈手軟,故意放他走,他能夠安然離開寧家嗎?」

  原來當年寧青帝被老佛爺誣陷,被寧老爺子趕出家門後,老佛爺並未就此罷手,而是派了自己的兄長狂刀出手,半路截殺。

  豈知,狂刀與寧青帝早已熟絡,並且平時還會切磋幾招,互相印證自己的功夫,對彼此都心存好感。

  可論及武功,狂刀畢竟年長數十歲,功力深厚,寧青帝並非是狂刀的對手,因此,若狂刀真的想致他於死地,並不是太難的事。

  但狂刀深知寧青帝浪子外表下,有一顆堅定而仁義的心,狂刀欽佩他的心性,原本就有將來傳授他刀法的念頭,自然不可能截殺他。

  最後,他借口沒有追上寧青帝,便回復了老佛爺。當時,老佛爺震怒,與狂刀大吵一場。

  狂刀心灰意懶,獨自遊走四方,追尋更高的武術境界。挑戰各路武術高手,憑藉著一把大刀,百戰百勝,未逢一敗,贏得了「狂刀」的名號。

  狂刀的武功日漸精深,便向大名鼎鼎的刀聖發起了挑戰,兩人均為用刀高手,這一站自然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但這一戰很隱秘,沒有觀眾,大家只知道最後的結果,狂刀敗了,瘸了一條腿。

  後來,狂刀又銷聲匿跡了幾年,逐漸在江湖上被人淡忘了。

  幾年後,狂刀又默默地回到了京城,但並沒有回到老佛爺身邊,而是在象山過著獨居的生活。

  聽了老佛爺的質問,狂刀沒有回答,只是歎息了一聲:「如此驚才絕艷之人就這樣死去,我這種老骨頭卻苟活於世,老天真是不公啊。」

  老佛爺面露憎惡之色,道:「你不要扯這些無用的悲天憫人的話,你是不想活了,我可還想活下去,那個雜種死了才叫老天有眼。」

  狂刀渾濁的眼中精光一閃,盯著老佛爺,老佛爺卻寸步未退,迎著他的眼睛看去,說:「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別人怕你狂刀的名號,我可不怕你!那雜種死了,你也應該死心了,你這一身功夫只有帶進棺材中了。」

  狂刀氣勢頓消,落寞的笑道:「小妹,我活了這幾十年,雖然沒什麼成就,但看的卻比你更深刻剔透。幾十年後,那我都將變成一坯黃土,你和他的功績名聲自然會有人品論。」

  「哼,難道他一個風流浪子的名聲還能好過我嗎?沒有我,寧家早就被他敗完了,現在的寧家是靠我一個人撐起來的。」

  老佛爺不屑地說。

  狂刀搖搖頭,說:「你回去吧,天宇有你這種母親真是他的不幸。」

  「回去?你以為那雜種死了,這事就完了嗎?沒有,他生了個小雜種,現在小雜種回來了。」

  老佛爺嘶聲吼道。

  「寧凡?」

  狂刀眉角一跳。

  老佛爺心中一動,恍然道:「原來你早就知道那小雜種的身份了,難怪我讓你去為韓鋒報仇,你回來卻說不要再去找那小雜種的麻煩!哈哈,你真是我的好兄長,韓鋒的好師父啊,你幫著外人瞞著我,瞞著你徒弟,然後好讓他來殺了我,是吧?」

  「無理取鬧。」

  「是,我是無理取鬧,我看你是想看著他殺了我,你才會稱心如意。也罷,等我死後去見了九泉之下的父母,我會告訴他們,你這個好兄長做的好事。縱容兇手殺害妹妹,你還一直自詡孤傲高義,我看你最虛偽,最無情。」

  狂刀臉色微變,蒼老的面容隱顯怒容,低聲地說道:「這世上還有比你更虛偽的人嗎?」

  「哼,我不管,這次你出手也得出,不出手也得出,我是你的妹妹,你必須幫我,這是當年父母臨終的遺言。」

  狂刀眼色黯然,垂下了頭,沉默不語。

  老佛爺嘴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她太清楚兄長的秉性了,父母的遺言是他的軟肋,即便她做了天大的錯事,他也必須要幫助她。

  這就是他與她的孽緣。

  「和我下山,幫助我解決掉那小雜種。」

  狂刀神色變幻不定,最後長歎一聲,望著四周的牆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落寞,說:「下輩子,我與你恩斷義絕,永不相見。」

  「誰還管的了下輩子的事。」

  老佛爺得意的一笑。

  狂刀向外走去,微瘸的腳步沉重無比,透著一股蒼涼。每一步似乎都帶著千鈞之力,腳底的木板咯吱直響。在門邊,他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除非寧凡來殺害你,否則我不會出手。」

  「他已經重傷了小辰,離殺我的日子也不遠了。」

  「重傷寧辰?我看是你們主動去招惹他吧。」

  「無論是誰招惹誰,他既然是那雜種的兒子,那我們之間就注定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狂刀不再言語,走出了小木樓。韓鋒畢恭畢敬地彎著腰,他不敢看狂刀一眼,與此同時,他心底的疑惑開始解開,原來狂刀與老佛爺是兄妹關係,難怪老佛爺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待狂刀。

  「小鋒,你走吧,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回到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你我師徒之情緣盡於此。」

  狂刀淡淡的說。

  噗通!

  韓鋒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驚恐的說道:「師父,你是要趕我出師門嗎?徒兒不走,要一直侍奉師父左右。」

  狂刀微微搖頭,遞過去一份薄薄的冊子,說:」

  你的天資只能算作中上,未能得我全部真傳,這是我近年整理的刀譜,你留下吧,能夠學到多少看你的造化了,將來若遇有緣人,把它傳下去。」

  韓鋒聞言,越發惶恐,砰砰砰,腦袋就像是搗蒜一樣,猛烈地磕在地板上,嘴裡不停地哀求道:「師父,萬萬不可,徒兒知道資質愚鈍,未能為師父分憂解難,徒兒該死。」

  狂刀抓住韓鋒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說:「這些年你留在她身邊,看盡了爾虞我詐,人性的醜惡,與你修煉無利,現在你離開,或許將來你還有新的機緣,武功有新的突破。」

  「不,徒兒要留在師父身邊,不要什麼突破!不要!」

  韓鋒泣不成聲。

  狂刀不再多言,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老佛爺也走出了小木樓,與狂刀並肩而行,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韓鋒久久地矗立原地,山風拂過,淚痕隨風飄灑。他望著手中的刀譜,千言萬語,堵塞在胸膛。

  轟隆!

  忽然,一聲巨響在他身後響起,他猛然轉身,大驚失色,只見小木樓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塊塊碎木塊。

  「師父!」

  他撕心裂肺地大聲疾呼,聲音久久地縈繞在高聳的樹林之中。

  「師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沒必要啊!」

  他看著手中的刀譜,又看看小木樓的廢墟,眼中湧起莫可名狀的驚駭神色。

  狂刀這一系列舉動蘊含了太多深意,作為狂刀的徒弟,他怎麼會不明白其中深意?

  韓鋒猶豫著,山風吹乾了他的淚痕,他重新跪在地上,朝廢墟磕了三個頭,站起來,朝著青石小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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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拘捕

第270章 拘捕

  天邊剛剛透出一絲亮光,一陣喧囂的吵鬧聲打破了寧凡的美夢,他翻身起床,穿戴好衣物。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撞開了,一大群如狼似虎的特警衝了進來,荷槍實彈,槍口###了寧凡。

  「不許動!靠牆蹲下!」

  特警大聲呵斥。

  寧凡神色一凜,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這群特警,說:「你們幹什麼?」

  「蹲下,還敢和我們頂嘴,再說一句,我們就開槍了。」

  寧凡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腦袋內飛快地思索起來,京城能夠安排這麼多特警來抓他的人只有李元鳳和寧家。

  他暗歎口氣,對方的動作果然神速而犀利。

  面對一支支槍口,寧凡明白若逃走,恐怕麻煩會更大,因此,他只能見機行事,看對方究竟要怎麼辦。

  「你們要抓我就走吧,廢話什麼。」

  寧凡說完,大搖大擺地朝門外走去。

  特警面面相覷,他們執行過無數的抓捕任務,那些江洋大盜,殺人狂魔見到他們無不是倉皇逃竄,或跪地求饒,從來沒人像寧凡這樣鎮定自若,把他們視為空氣。

  客廳內,只見有更多警察,劍癡和董璇都被押到了客廳內,劍癡與寧凡對視一眼,顯然她也沒有貿然選擇反抗。

  「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抓我們,有什麼事和我的律師講。」

  董璇面色鐵青,體呼呼地說。

  「哼,就算你請最好的律師來也沒用,這兩個人涉嫌殺人,證據確鑿,我們是依法進行逮捕。」

  熊大剛停著啤酒肚,耀武揚威地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熊大剛乃是京城公安系統的最高領導,昨晚半夜他接到市委書記王廷玉的電話,讓他帶隊抓捕一個惡性殺人案的罪犯,並且提供了鐵證。

  熊大剛自然不敢怠慢,仔細研究了那段視頻證據,同時派人去了案發現場,當反饋回來的信息與視頻中如出一轍時,他就沒有了任何猶豫。

  既然是領導交辦的事,並且鐵證如山,那他還有什麼猶豫推脫的,由於從視頻判斷兇手乃是武術高手,因此便調集了全副武裝的特警,這次勢必一網打盡。

  現在,當他看到兇手在自己的包圍圈內後,他鬆了口氣,認為塵埃落定了,自己再次完美地完成了上級交派的任務,自己在王書記的心中份量又重了幾分。

  董璇聽了熊大剛的話,大吃一驚,心道莫非與骷髏會的廝殺被警方知道了?即便警方知曉,也不會為了這種事興師動眾吧?

  「證據,你們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今天誰也別想帶人走。」

  董璇心中慌了,可她並沒有後退,她銘記楚言的囑咐必須保證寧凡的安全。

  「把她押到一邊,阻撓辦案,小心連你一起抓。」

  熊大綱嚴厲地訓斥道。

  寧凡皺了皺眉,心道:「證據確鑿?哼,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證據?你們這些人不都是一慣的喜歡偽造證據嗎?」

  「董璇,你不要吵了,留下。」

  寧凡冷靜地說。

  「不行,寧凡,你不能跟他們去。」

  董璇勸道。

  「寧凡?你就是寧凡!」

  熊大剛臉色驟變,急速向後退了幾步。先前,他並不清楚來爪的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但現在得知寧凡的真名,他著實大吃了一驚,小心肝劇顫。

  「據說骷髏會的覆滅他就參與其中,原來是他,老子竟然要抓這樣的猛人。」

  熊大剛作為京城警察系統的一把手,自然對於骷髏會的覆滅略知一二,顯然聽說過寧凡的名號,這傢伙可是敢和骷髏會那些###叫板的人,自己今天就這麼貿貿然的跑來抓捕,是不是太掉以輕心了?

  他看了看全副武裝的特警,信心稍稍找回了一點,即便你武功再高,這麼多支槍,總有一顆子彈要打中你。

  熊大剛恢復了信心,咳嗽一聲,說:「快走,磨磨蹭蹭,真的想吃子彈嗎?」

  寧凡白了頭一眼,與劍癡緊挨著走了出去。

  「稍後不要忙著動手,他們肯定是為昨晚的事而來,等會兒見機行事。」

  寧凡低聲叮囑道。

  劍癡不動聲色地點頭,她雖然癡迷於劍術,可也不是傻子,明白此時反抗,恐怕事情會鬧的更加不可開交。

  寧凡不屑地看了熊大剛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劍癡緊隨其後,熊大剛本來還想讓人把他們靠著,可想著他們的身手,既然他們合作,那到了警察局那就更加不用害怕了,到時候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警察走了,董璇的臉卻越發陰沉,急忙找出手機,撥通了楚彥的電話,焦急的說:「董事長,寧凡和劍癡被警察抓走了。」

  楚彥悚然一驚,忙問:「怎麼回事?警察怎麼會抓他們?」

  「警察說是涉嫌殺人。」

  楚彥心思一轉,忖道:「殺人?狗屁!這肯定是陰謀,既然寧天宇發現了寧凡的身份,那他肯定不會罷手,這就是他的行動。」

  「不行,寧凡絕對不能有事,不然我怎樣向輕眉交代。」

  一念至此,楚彥立刻沉聲說道:「董璇,你馬上聯繫律師去警察局,密切注意事態動向,保證他們倆的安全。」

  「是,我馬上就去辦。」

  「嗯,你先穩住,我現在就乘飛機到京城。」……

  警車呼嘯到了公安局,寧凡與劍癡被推搡著下了車,一看到了警局,警察都趾高氣揚起來,尤其是熊大剛更是耀武揚威。

  「把他們關起來。」

  寧凡神色一凜,說:「你不是說我涉嫌殺人嗎?如果不把證據亮出來,哼,想關我?沒那麼容易。」

  熊大剛面色驟變,怒喝道:「媽的,到了老子的地盤兒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真是翻了天了。」

  寧凡瞥了瞥四下的警察,嘴角一咧,不屑的說:「你認為你們真的抓得住我們嗎?」

  「不信嗎?這麼多支槍,我看你還怎麼逃?」

  熊大剛怒瞪著寧凡,斥道。

  寧凡戲謔地一笑,朝劍癡使了一個眼色。

  劍癡會意,眼光一寒。

  唰!

  寒光一閃,面前一支指著他們的手槍斷為兩截,持槍的警察被嚇的連連倒退,彷彿見鬼一樣。

  「不許動!」

  眾人一陣驚呼,那道寒光太快了,沒有人看清楚是怎麼出現的,又怎麼消失的,彷彿憑空就出現了一樣,而且手槍平整的斷口彰顯著這一擊的威力。

  若是對方再進去幾寸,那持槍的手就要斷為兩截了,並且對方能夠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削斷手槍,要收割他們的性命豈不是輕而易舉。

  眾人本來都清楚這兩人不是泛泛之輩,可現在看來,他們仍然遠遠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熊大剛也是大驚失色,他看過那段視頻,可視頻和現實比起來的震撼感仍然有很大的差異,他百感交集地盯著寧凡,從那決絕的眼神,他絲毫不懷疑對方真的會拒捕。

  若發生爭鬥,自己一方雖然有許多槍和人,可對方那神鬼莫測的速度真的讓他沒有多少信心,一旦發生衝突,即便能夠拿下對方,可勢必會造成大量的死傷。

  京城的警局出現這樣眼中的事態,那不簡單是失職這麼簡單了,而是會釀變成全國皆知的事件,沒準還會變成政治事件。

  前兩年尚海不就發生過一次警局襲擊事件,死了幾個警察,真是舉國轟動,最後造成的影響遠不是一個人能夠簡單的化解的。

  熊大剛雖然位高權重,可也沒有那個能耐承受這種衝擊。

  他臉色很難看,強按捺住憤怒說:「你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你要看證據,那好,我就讓你看看。」

  說著讓人取來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視頻文件,播放出了昨晚荒郊野外那一場觸目驚心的掠殺。

  寧凡與劍癡互視一眼,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錄製下了這一幕,這真是失算。畫面中,兩人的身影飄忽不定,速度快若閃電,導致影像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夠大致分辨出就是寧凡和劍癡。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哼,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下讓你們死的明明白白。」

  熊大剛意氣風發的說。

  「這是寧辰還是李元鳳給你的。」

  寧凡問。

  「誰?」

  熊大剛面露疑惑,忽然一驚,「你說寧少,李少?」

  熊大剛自然知道這兩位大少爺的名號,聽寧凡提及,不免大驚,這份資料可是從市委書記手中取來的,怎麼又和這兩位少爺扯上關係了?

  熊大剛能夠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確實不是等閒之輩,馬上就想通了一些事:「原來是寧少和李少與他們有過節,要收拾他們,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和這兩位大少爺,嫌命長了。」

  想通了這一點,他就更加有底氣了,這兩位少爺要收拾的人,即便對方再橫,也不會有翻身的機會,那他就可以放心地徹底施加手段了,當然,最後具體要怎樣處置,他還必須向上請示。

  寧凡瞧見對方臉上的驚訝神色便知他並不知道這是那兩人指使的,既然如此,與他廢話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我都在警局了,那你還是快去請示你的主人究竟怎麼辦吧?你若要說殺人,我們是絕對沒殺的,這視頻黑燈瞎火的,誰看的清楚,你要說是我殺的,我看是你殺的更像。」

  寧凡明白無論對方有什麼陰謀,一定要咬死不能承認自己殺人,否則就陷入了絕對的被動。

第271章 升級

  面對寧凡赤######的挑釁,熊大剛難掩憤怒。寧凡口口聲聲說讓他把主人叫出來,豈不是說他是別人一條狗?

  對!

  熊大剛確實是別人的一條狗,可只能他心裡清楚,若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那就絕對不行!

  熊大剛雙眼怒突,面紅耳赤,對著四周的下屬,咆哮道:「還看什麼看?把他倆押進去,所有反抗,開槍!」

  既然對方得罪的是幾個李元鳳和寧辰,那熊大剛的顧慮就減少了許多,即便真的造成了傷亡事件,那幾個公子哥也不可能袖手旁觀,自己反而會在上司面前贏得好感。

  眾人面面相覷,眼中閃過一絲駭然,顯然也知道這兩人很棘手,可局長已經發了話,他們不敢再怠慢,拉緊了槍栓,做勢欲攻。

  叮鈴鈴!

  忽然,一道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熊大剛不耐煩地拿起手機,一看號碼,不耐煩的神色立刻變得畢恭畢敬,低聲說:「書記……對,我已經把人抓到警局了……嗯,暫時還沒發生衝突,不過,對方一點也不合作,還想拒捕……什麼……」

  忽然,他神色一變,微微撩起眼皮子,震驚地瞄了寧凡一眼,又忙不迭對著手機點頭,說:「……是,局長你放心,我一定會慎重處理……」

  此刻,熊大剛的心情可謂用七上八下,百味陳雜來形容最為貼切。

  昨晚,還震怒不已的王廷玉書記今天態度居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莫名其妙地讓熊大剛要一切以事實為基礎,審慎辦案。

  雖然這話沒有說明,但熊大剛這個深知官場三昧的老狐狸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蹊蹺?這是上面大佬的心思又有了新的變動。

  但是,他卻不知,方才王廷玉接到了誰的電話,他的心情比熊大剛畢竟不了多少,那可是九大常委之一的大佬劉老爺子。人家竟然主動過問此事,而且問及了寧凡這個名字,讓他一定要督促屬下依照事實辦案,切不可聽信謠言,釀成嚴重的後果。

  王廷玉很清楚劉家與李家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融洽,他敏感地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兩個大佬似乎因為這一件事或者寧凡這個人將會發生一場角逐。

  這個層面的鬥爭就不是他能夠參與的了,他的後台雖然硬的不能再硬了,可一不小心,兩邊都不討好,仍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因此,他選擇先按兵不動,只有等大佬的鬥爭完結了,塵埃落定,他才能夠見機行事。

  王廷玉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嚴峻,一時間心神恍惚,頭疼不已。

  其實,這一切都是楚彥在發力,當他得知寧凡被捕的消息後,下意識地認為是寧天宇在行動,並且他也知道李元鳳參與其中,事情就變的更加複雜。

  他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寧凡母親,安慰說他會處理此事。

  作為堂堂的四大世家家主之一,楚家在政府高層自然有一定的人脈,尤其是他與徐家交好,徐老爺子雖然退下來了,卻依然在軍隊中有著極高的聲望和人脈,因此通過徐家,他與九大常委之一的大佬劉老爺子也算熟絡。

  這次楚彥豁出去了,承諾在寧凡安然無恙後,他將作為劉老爺子主導的一個即將出台的政策的先鋒軍,這也就是說楚家會投入大筆的資金力挺劉老爺子,為他進行政策造勢,從而讓他自己的聲望和權利更上一層樓,為下一屆選舉獲取更豐厚的政治資本。

  楚彥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並非單單是因為寧凡是故人之後,更重要的是他見識了寧凡的本事,發自內心的欣賞他,並深刻認識到楚家的再次崛起必將在某些方面倚仗他。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楚彥堅信這一點,所以寧凡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熊大剛複雜地看著寧凡,臉色變幻不定,方才本來還面紅耳赤的臉頰變得柔和了許多,尷尬地咳嗽一聲,說:「事情還要進一步的調查,你們還是要留在警局配合調查,只要你們真的是無辜的,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你們。」

  寧凡眉頭一皺,熊大剛的前後變化太快,太明顯了,所有人都瞧出了貓膩,雖然不知道那個電話是誰打的,但可以斷定有更高層的人關注這個案子了,或許轉機出現了。

  寧凡的心思飛轉,他並非一味地魯莽之人,既然出現了轉機,他的態度自然也發生了變化,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那好,我們配合你們調查,不過我們不是罪犯。」

  熊大剛極不情願地點頭,說:「走吧,先去房間待著。」

  其他人本來蓄勢待發,可看著這一幕,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這寧凡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扭轉錢庫。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勢消失了,眾人面面相覷,只能帶著寧凡和劍癡去了審訊室。……

  砰!

  一聲脆響,一個精緻的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李元鳳陰沉著臉,那眼神簡直要吃人一般,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怎麼會這樣?王廷玉怎麼搞的?是不是老糊塗,不想當這個市委書記了?」

  「他竟然敢陽奉陰違,抓著寧凡和劍癡,而不把他們法辦了。不行,我要去找爺爺,我倒要看看王廷玉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

  昨晚,他一回到家就找到了李家的掌舵人李老爺子,也是九大常委之一,他聽說孫子差點被人殺了,自然震怒,加之又證據確鑿,寧凡又沒什麼身份,他馬上就掛電話讓王廷玉處置。

  所有人都認為手到擒來,小事一樁,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故。

  李元鳳氣沖沖地來到李老爺子的房外,劉老爺子的貼身秘書恰好出來看見了他,忙低聲說:「李少,稍安勿躁,現在老爺子也在對整件事進行瞭解。」

  李元鳳深吸一口氣,稍稍按捺住怒火,點頭說:「我知道分寸。」

  然後走進了老爺子的房間,恰好看到老爺子放下電話,一臉嚴峻。

  「爺爺,事情怎麼會半途變卦?」

  李老爺子抬頭緊緊地盯著李元鳳,眉頭緊鎖,沉聲說:「元鳳,那個寧凡的身份你究竟有沒有調查清楚?」

  李元鳳狐疑道:「我調查清清楚楚啊,他就是江沙的一個大混子。」

  「大混子?」

  李老爺子眼中精光一閃,「大混子會牽動劉家那人的神經嗎?」

  「劉家?」

  李元鳳悚然一驚,「爺爺你是指劉老爺子?」

  「除了他還會有誰?他竟然為了寧凡,親自給王廷玉打電話。」

  李老爺子凝重的說。

  「什麼!」

  李元鳳雙腿一顫,差點摔一跤,「他怎麼會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混子求情?」

  「這還是我想問你的地方呢?我看你粗枝大葉,根本沒有摸清楚寧凡的底細。」

  李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嚴厲。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他可是差點殺了我啊!王廷玉聽劉家的,而不聽我們的,他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李元鳳憤憤不平地吼道。

  李老爺子用手揉了揉額頭,說:「你還有沒i有腦子,你不知道王廷玉是首長的心腹嗎?他當然不會偏聽某一方的。」

  頓了下,老爺子又說:「不過,我們畢竟證據確鑿,即便劉家從中作梗,我們也是佔了優勢,這寧凡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自然不能長久留在世間。」

  「對,絕對不能,我看著他的功夫就覺得邪門兒。」

  李元鳳心有餘悸,顯然昨晚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李老爺子瞪了李元鳳一眼,訓斥說:「元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做事還這麼魯莽,這種人有必要去和他一般見識嗎?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反而拉低了你的檔次。」

  李元鳳不敢辯駁,低下了頭,說:「是,爺爺,我以後一定更加謹慎。」

  「我看你不磨煉一下,難以成大氣,此事一過,你就去部隊鍛煉幾年吧,我們家在軍隊的根基稍弱,這需要你們這年輕一輩來彌補。」

  「下部隊?」

  李元鳳臉色驟變,他在京城逍遙快活慣了,怎麼會想去部隊受那份罪,可老爺子一言九鼎,他做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更改,所以他只能垂頭喪氣地接受,「爺爺,我聽你的。」

  李老爺子欣慰地點頭,說:「你先下去吧,這事我會處理。」

  待李元鳳走了出去,老爺子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他作為從那個特殊年代走過來的人,對外界的變化有更加敏銳的地捕捉,無論這個寧凡有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份,這件事情已經遠遠低超過他的本身了,而升級為兩個大佬之間的較量。

  誰勝,誰敗,都將會在國內政局中產生一定的影響。

  「這一輪較量事關下一屆的選舉,若讓這個寧凡安然無恙,那我的權威將會受到挑戰,所以我必須全力以赴。」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偶然的襲擊事件,竟然牽扯住了華夏國最頂層大佬的神經,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悄然展開。

第272章 你必須去作證!

  慕容未央一大早就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寧凡被警察逮捕了。

  她驚訝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床單從身上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的酥胸在真絲睡裙下顫巍巍地起伏著,顯示出她內心的震驚。

  「到底怎麼回事?」

  她急忙對著電話問道。

  「據我們的人打探到的消息,說他和朋友劍癡涉嫌昨晚一宗京城郊外的殺人案,而且警方有視頻作證。」

  「昨晚的殺人案?」

  慕容未央悚然一驚,她當然清楚這事確實是寧凡做的,可警察怎麼會有視頻證據呢?

  「寧辰和李元鳳!」

  她立刻想到了這兩人,「一定是他們偷偷地錄下來的,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這一招後手。」

  「這是他們的反擊,看來這一擊打在了寧凡致命的傷口,他恐怕再難翻身了,原本還指望他能夠與寧辰對抗一陣子,沒想到第一次交鋒他就完全落敗了。」

  慕容未央失望而惆悵。

  交代手下密切注意事態發展,隨時匯報後,她睡意全無,靠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嗯……一大清早,誰打電話啊?討厭。」

  王語瑤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睜開朦朧的雙眼,望著慕容未央,說:「姐姐,誰的電話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昨晚寧發那傢伙讓我做了大半夜的噩夢,人家都沒有睡好呢。」

  「哼,這個寧凡真是可惡,我以後真不想在見到他了,否則肯定會做惡夢,那樣會有黑眼圈,我還怎麼見人吶?」

  王語瑤蹙著精緻的小鼻頭,撅著嘴咕噥道。

  慕容未央低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說:「小妮子,恐怕你真的不會再見到他了。」

  「誰?」

  王語瑤疑惑道,忽然眼睛一亮,說:「你是說寧凡嗎?」

  慕容未央點頭。

  「怎麼回事?」

  王語瑤吃了一驚,瞌睡也去掉了打扮,做起來,挽住了慕容未央的手,兩人的手臂互相摩擦著彼此的胸脯。

  慕容未央急忙把手抽了出來,嗔道:「又想吃我豆腐,昨晚還沒真是不該讓你上床。」

  「呵呵,姐姐的豆腐不讓我吃,難道讓別人吃?不要介意嘛,大不了我也讓你吃豆腐。」

  王語瑤嬉皮笑臉的說。

  慕容未央白了她一眼,自顧自地說:「寧凡被警察抓了,就因為昨晚的事,寧辰和李元鳳錄製了視頻,證據確鑿。」

  「什麼?那兩個傢伙這麼聰明,竟然還知道錄視頻,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哼,你嚇得跟什麼似的,還有心思錄視頻?」

  慕容未央取笑道。

  「那是寧凡的手段才血腥殘忍了。」

  王語瑤不服氣地辯駁,「姐姐,這樣一來,豈不是你的大計就泡湯了?」

  慕容未央默然。

  王語瑤憤憤不平地抱怨道:「這個寧凡看著那麼厲害,怎麼這麼快就玩完了?原本以為能夠抗衡寧辰的,現在看來他太遜了!」

  「姐姐,那你豈不是以後又會受寧辰這只蒼蠅的騷擾?」

  「據可靠消息,寧辰昨晚被寧凡打成了重傷,他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

  慕容未央說。

  王語瑤歎息道:「哎,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蒼蠅可真是煩人。」

  「沒關係,我可以應付的了寧辰。」

  慕容未央自信滿滿地說,話音方落,床頭櫃上的手機再次響起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號碼,趕緊接通了。

  「爸,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

  「未央,據說你昨晚邀請了一個叫做寧凡的人來參加生日party?」

  慕容未央眉角一揚,狐疑地說:「是的,你怎麼問起寧凡來了,你認識他嗎?」

  「不,我不認識他。聽說他現在被警方抓了?」

  「是啊,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慕容未央心中的疑惑更甚,她從未見過父親對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投去如此多的關注。

  「聽說寧凡與寧家和李家的小子有過節,這次就是他們故意對付他的?」

  「啊,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不要驚訝,我自然有獲知消息的渠道。」

  「可你為什麼對寧凡如此關注?」

  「這個以後向你解釋,現在有一件十分緊急的事要你馬上去辦。」

  「什麼事?」

  慕容未央的心提了起來。

  「救寧凡。」

  「什麼?」

  慕容未央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完美的身材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薄如蟬翼睡裙難掩###的風光,尤其是一雙修長的白腿就像是兩隻精雕細琢地玉器,泛著###的光澤。

  王語瑤的眼神驟然變化,緊緊地盯著這傲人的身材,眼神在她身上遊走,不放過每一寸肌膚。

  下一刻,王語瑤的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望著慕容未央吹彈可破的臉蛋兒,心說:「慕容叔叔怎麼讓姐姐去救寧凡?真是奇怪了!」

  慕容未央心中的驚訝比王語瑤更加強烈,因為她更加瞭解自己的父親,深知他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這麼做一定蘊含有深意。

  「爸,我們為什麼要救寧凡?他與我們無親無故,我們這樣做就是與寧家和李家抗衡,這對我們家不利啊!」

  慕容未央分析道。

  「你不要想那麼多,只要聽我的就行了。」

  聽著他堅決的語氣,慕容未央暗歎口氣,說:「那好吧,希望爸你以後能夠告訴我原因。」

  「昨晚寧凡不是去參加了你的生日party嗎?你就咬定他們是留在你家過夜,一整晚都與你在一起,今天一大早才趕回去的。「慕容未央的臉一紅,說一個大男人與她整晚都在一起,讓別人聽了可以有太多的猜測了。

  「未央,其他的不用多想,就按照我說的做。」

  慕容未央尷尬地點頭,說:「好吧,不過這樣別人會信嗎?」

  「不信也得信,因為這是從我們慕容家人口中說出來的,這就是鐵證,即便是假的,也變成了真的。」

  慕容未央從父親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容置疑,這件事慕容家是插手插定了,登時,她對寧凡的好奇心提了起來,他究竟有什麼值得父親如此重視之處,竟然不惜與寧、李兩家直接對抗?

  這種冒險而激進的做法是以前父親極力避免的,可為了寧凡,他竟然違背了自己一貫的原則,為什麼?

  慕容未央一頭霧水,即使她再聰明,想破腦袋也沒有半點思緒。

  「好了,現在不多說了,你馬上去辦吧,一定要保證寧凡的安全,若有需要隨時與我聯繫,我會一直密切關注此事。」

  慕容未央點頭答應,掛了電話。

  「姐姐,叔叔這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救寧凡?」

  王語瑤就像是一個好知的小學生,急不可耐地問道。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哎,叔叔喜歡賣關子,真是太讓人頭疼了。」

  「呵呵,小心我爸知道你背後說他壞話,那你可就慘了。」

  王語瑤立刻滿臉堆笑,說:「姐姐你不告密,叔叔怎麼會知道呢?對了,你真的要去告訴別人說昨晚那傢伙和你在一起待了一個晚上嗎?」

  慕容未央頷首。

  「姐姐,你的一世英名可就這樣毀了,這不是告訴天下人你們的關係不一般嗎?那不知有多少人要傷心落淚自殺,尤其是寧辰,我看他就算沒被寧凡殺死,也會被他氣的吐血而亡啊!」

  王語瑤感慨道。

  「小妮子,你就喜歡胡扯,即便說他昨晚與我們在一起,可也並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啊。」

  「嘿,這還不說明問題?你的生日party,你不留別人,為何單獨留下他?這目的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王語瑤反駁道。

  「我是留下的他和劍癡,還有你也一直作陪,昨晚我們四個人一直在一起,知道嗎?等會兒我們去警局必須咬定這一點。」

  「我還要去啊,我不想去了,我怕看見他今晚又做噩夢。」

  王語瑤極不情願地嘟囔道。

  「有你這個大明星的證詞就更有說服性了,你必須去。」

  「那好吧,哼,真是便宜他了,我們兩個大美女居然給他做偽證,若是讓別人知道,我們可就完了,這可是犯罪啊!」

  「哈,你這小妮子現在裝正義了,是吧?不要廢話了,起床!」

  「我這麼幫你,今晚我還要和你睡。」

  「沒門!你這個小色女。」

  兩人梳妝打扮完畢,又給家中的侍從交代了一片,這些侍從都是追隨慕容家多年之人,口風甚緊,絕對不會出紕漏。

  兩人開著奧迪tt來到了警察局,一下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沒辦法,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慕容未央一身都市ol打扮,裙子包裹著臀瓣,挺翹###,黑色###包裹著美腿,把腿型襯托的更加修長,略施粉黛的臉頰古井不波,讓人看不出她內心的情緒,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種女強人的形象雖然霸道,卻更有一份###去征服的###感。

  王語瑤帶著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微卷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緊身內衣外搭配著一件小坎肩,###一條雪白的緊身長褲,勾勒出青春活力的生動形象。

  她們走進了警察局大廳,頓時,彷彿大廳內一亮,整個空間似乎都只剩下她們倆,一下子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第273章 顯而易見的偽證!

  兩個大美女的光芒太耀眼,以至於警局內的小警花自慚形穢,迅速地躲到後面去了。與這種漂亮的不像話的人相比,就是有九條命也得給活活氣死。

  「你好,我的朋友被你們抓了。」

  慕容未央徑直走到一個警察面前說道。

  「啊!」

  警察回過神來,忙說:「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寧凡!」

  「什麼,寧凡?」

  眾人悚然一驚,對於今天早上那一幕記憶猶新,這兩個大美女竟然是那小子的朋友。

  「###,不好意思,這個案子還在調查之中,你請回吧。」

  「請把你們負責人找來,我是為寧凡作證來的。」

  慕容未央不鹹不淡地說。

  「作證?」

  王語瑤摘下了墨鏡,一雙清純中帶著嫵媚的眼眸盯著警察,不耐煩的說:「對,我們是來給寧凡作證的,快點叫你們負責人出來。」

  「啊!她是王語瑤。」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她的面貌,大吃一驚,紛紛驚呼起來。

  「她真的是王語瑤,哇,我居然親眼看到她了,回去給我老婆說,她肯定會羨慕死的。」

  其中不乏追星族興奮的喊道。

  那個警察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不敢怠慢,急忙把她們引到了一安靜的地方,說:「二位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們局長。」

  看著周圍竊竊私語,興奮不語的人,慕容未央笑道:「小妮子,你這名頭可是比我的好用哦。」

  王語瑤羞赧一笑,說:「那是他們沒見識,不知姐姐你的厲害,否則還不得驚掉下巴啊。」

  兩人說笑著,不一會兒,熊大剛就大腹便便地走了過來,當看到兩個大美女時,眼睛不由一亮,旋即恢復鎮定自若的模樣。

  當他聽說王語瑤要為寧凡作證的時候,直接驚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來添什麼亂子啊!

  當他走進,看清楚了慕容未央的面容時,肥碩的二下巴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再難保持震驚。

  「慕容未央,慕容家的大###,她怎麼也來了?她來為寧凡作證?我的天老爺啊,這是要我的小命啊!」

  熊大剛加快了腳步,熱情洋溢,滿臉堆笑的說:「慕容###,王###光臨我們警局,真是蓬蓽生輝啊!」

  「你是……」

  「這位是我們熊局長。」

  旁邊有人介紹道。

  「熊局長,你好,我的朋友寧凡被你們抓了,據說指控他殺人,我們是來為他作證的。」

  慕容未央面無表情地說。

  「這個……是不是有誤會?」

  熊大剛猶豫著說。

  「肯定有誤會,寧凡被你們無緣無故抓了,肯定有誤會。」

  王語瑤冷冷地說。

  「二位,這個案子我們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是否有會誤會,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人。」

  熊大剛公事公辦的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是來提供線索,為寧凡作證的,你們指控他昨晚殺人,可昨晚他和劍癡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什麼?」

  熊大剛沒想到對方這麼狠,直接來個顛倒黑白。

  「他們兩人一直與我和語瑤在一起,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去殺人。」

  慕容未央重複道。

  「不可能!」

  熊局長下意識地否定道,「我們有證據。」

  「那熊局長就是在說我們撒謊了?」

  慕容未央臉色一寒,問道。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熊大剛可是知道公然指責慕容家人撒謊可能帶來的風波,那遠不是他一個公安局局長能夠抗衡的,「我只是說這其中可能有誤會。」

  「沒有誤會,我和語瑤就是來為寧凡作證的,你們亂抓好人,我保留進一步追究的權利。」

  慕容未央淡淡的說。

  熊大剛心弦一顫,腦袋一轉,說:「既然如此,那就請兩位做一個筆錄,小張,帶兩位去做筆錄。」

  「沒問題。」

  慕容未央與王語瑤早已統一了口徑,根本不用擔心做筆錄會露出馬腳。

  熊大剛急沖沖地跑回辦公室,打電話向王廷玉匯報此事,當王書記聽聞這個消息後,也深感震驚,慕容家怎麼會牽扯進來的?

  這下就更加撲朔迷離了,他不禁慶幸自己的謹慎,看來這個寧凡真不是一般角色。他立刻交代熊大剛靜觀其變,先拖延住。

  王廷玉不敢怠慢,立刻又向李老爺子和劉老爺子匯報,劉老爺子自然是很高興,而李老爺子卻沒有當場表態,王廷玉也不著急,這事兒再怎麼弄也弄不到他的頭上,就交給上面的大佬去頭疼吧。

  李老爺子是真的有些頭疼了,一個小人物居然牽扯出這麼多事,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禁喃喃自語:「慕容家也參合進來,莫非這是劉家與慕容家的關係也這麼密切了,所以他們才動用慕容家來施加一層壓力?」

  慕容家財力雄厚,他的態度自然不能夠忽視。

  李老爺子揉了揉額頭,撥通了老佛爺的電話,這事寧家也有份,不能光讓李家來當急先鋒。

  當老佛爺聽說了這個情況後,憤怒不已,就差點大罵起來,不過她面對的是李老爺子,自然有所收斂,長吸一口氣說:「這是對方來勢洶洶,難道我們就此罷手?將來對方恐怕會得寸進尺,而且傳遞給外人的信息可不妙。」

  李老爺子當然明白老佛爺言之有理,若寧凡真的被放了出來,那就是李家和寧家的完敗,必定會給外人一個假象他們不如劉家、慕容家還有楚家。

  這對於寧家而言的影響並不是太大,可對李家的影響卻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想贏這一局,沒這麼簡單,畢竟我們有證據。」

  李老爺子意味深長地說。

  「對,我們有證據,即便慕容家的人作證,也休想顛倒黑白,當人們知道慕容家為一個殺人犯作偽證後,他們的聲譽必定會受影響,而老爺子你的聲望也會提高。」

  李老爺子微微頷首,贊同了老佛爺之言。他已經有了決定,他不會坐以待斃。

  老佛爺啪的一下把手機摔在地上,怒吼道:「好手段,慕容家居然也和他們沆瀣一氣了。」

  狂刀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微微睜開眼,瞥了她一眼,說:「你們想致寧凡於死地,豈會如此容易?」

  他見識過寧凡的厲害,自然不會認為他會就此栽跟頭,至於聽說慕容家和劉家為他撐腰,他也一點都不驚訝。

  老佛爺冷哼一聲,說:「既然你如此看重他,我就要做給你看,讓你看看這小雜種究竟是怎麼死的。」

  狂刀閉上眼睛,嘴角微揚,默然不語。……

  慕容未央與王語瑤已經分開做完了筆錄,兩人的口供沒有一點出入之處,因此警察不知所措了。

  當事人不認罪,而又有不在場的證人,最詭異的是還有一段證明當事人行兇的錄像,這些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結合寧凡的態度和身手和錄像的作證,他們相信昨晚的案子肯定是寧凡和劍癡干的。

  可他們不能忽視慕容未央和王語瑤的證詞,若是一般人的證詞,他們馬上就可以斷定對方是做偽證,可對這兩人他們可不敢這麼做。

  熊大剛愁眉苦臉地走出了辦公室,他已經接到王廷玉的指示,秉公處理,***,什麼叫秉公處理?

  若他賭對了,那皆大歡喜,若他賭錯了,那可就要背黑鍋,接受來自某一方的怒火,這不是他一個警察局局長能夠承受得了的。

  「媽的,老子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熊大剛苦大仇深地想到,看著兩個大美女又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他就更煩了。

  「熊局長,我們的筆錄已經做晚了,你可以放寧凡了吧?」

  慕容未央從容淡定的說。

  「慕容###,雖然有了你們的證詞,可這案件仍有許多疑點,所以寧凡和劍癡還不能離開警局。」

  熊大剛猶豫著,決定暫時先穩住對方,維持現狀,若真的讓寧凡走了,那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王語瑤秀氣的眉毛一皺,高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的筆錄做完了,不就可以證明寧凡沒有作案時間了嗎?為什麼還要扣留他,你們這是徇私舞弊,冤枉好人。」

  熊大剛一臉菜色,唯唯諾諾的手:「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雖然有了你們的證詞,可我們仍然要做進一步的調查,這案件事關重大,不是一句兩句就可以定論的。」

  「哼,這還用什麼調查?快放人!」

  王語瑤語氣不善地說。

  慕容未央一直盯著熊大剛,從他猶豫而擔憂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掙扎與痛苦,於是她再一次問:「真的不放嗎?」

  熊大剛額頭漸漸冒起了冷汗,一咬牙說:「請慕容###見諒,確實還要做進一步的調查。」

  「那讓我們去見他們一面。」

  「這……」

  熊大剛猶豫起來,見慕容未央面露不愉之色,他心中一動,忙點頭:「好,我帶你們去。」

  顯然,現在他兩頭都不能得罪,即便對方不再強行要求立刻釋放寧凡,那相當於暫時緩解了他的壓力,若對慕容未央這個要求都不答應,他擔心恐怕對方又會生出變故來。

第274章 美女救英雄!

  寧凡與劍癡相伴而坐,沉默不語。

  寧凡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漸漸有了主意,對於那份證據,他必須死咬著不承認。

  他並不清楚高層大佬已經參與進來,但他也並沒有絲毫畏懼。他明白自己的內心,若對方真的強行讓他認罪,他必定會反抗。

  古人言: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國。

  寧凡這個武者,對於世間的公平自有一桿秤,這桿秤不會因為外界強權的影響而改變。因此即便讓他再來一次,他仍然會對那些人動殺手。

  寧凡的武功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對於政府的敬畏之心自然不像一般人那麼深刻,所以即便變成國家公敵,他也不會真的害怕。

  當然,不到最後一步,他是不會行此險招的。

  現在他選擇靜觀其變,他倒要看看寧家和李家究竟會怎樣對付他。況且,他身邊還有一個保護牌劍癡。

  黃鳳圖對劍癡的重視,他是親眼所見的。因此黃鳳圖這種猛人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劍癡死去。

  他正尋思著,門突然被打開了,慕容未央和王語瑤走了進來,熊大剛重新關好了門,退出了出去。

  寧凡和劍癡均吃了一驚,她們倆怎麼會來這裡?

  房間內只剩下四人,萬籟寂靜,幾人面面相覷。

  慕容未央嘴角露出一絲複雜的笑意,率先說道:「寧凡,我們又見面了。」

  寧凡苦笑道:「是啊,我現在這樣子可不大好看。」

  王語瑤瞪了寧凡一眼,這傢伙害的她昨晚做了半宿的噩夢,他在夢裡雙手沾滿鮮血,一直朝著她邪笑,令她不寒而慄。

  「當然不好看了,你現在變成了殺人犯。」

  王語瑤嘟囔道。

  「殺人犯?王###可真會冤枉好人,我這人畜無害的樣子像是殺人犯嗎?」

  寧凡似笑非笑的說。

  看著他的笑容,王語瑤###微顫,又鼓起勇氣說:「哼,人家警察都有證據了。」

  「證據?可笑,黑燈瞎火的只聽見慘叫,我可看不清楚兇手是誰?」

  慕容未央眼皮子一跳,說:「寧凡,你見過那份錄像?」

  寧凡點頭,狐疑地望著對方。

  慕容未央眼角餘光掃了幾下,在房屋右上角發現一個攝像頭,她忙上前幾步,用後背擋住攝像頭,凝視著寧凡,低聲問:「那上面真的看不清楚相貌嗎?」

  「呃?」

  寧凡一愣,她是什麼意思?

  慕容未央見狀,忙解釋道:「寧凡,你要相信我,我們是來救你的。」

  寧凡眼神一凜,越發疑惑,自己與她無親無故,她為什麼要幫助他?無事獻慇勤,非###即盜,尤其是這種世家之地,一言一行關係到家族聲譽,她絕對不會做毫無目的之事。

  「慕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王語瑤憤憤不平地沉聲斥道。

  寧凡眼神一寒,掃了王語瑤一眼,王語瑤渾身一緊,立刻閉嘴,噤若寒蟬。

  慕容未央看出了他心中的戒備之意,並不介意,解釋道:「我們已經向警方言明昨晚你和劍癡是一直我和語瑤呆在一起的,今天一大早你們才回的家。」

  「什麼?」

  寧凡與劍癡的眼睛不約而同地張大了一圈,這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其中蘊含的深意太大了,慕容未央做出的犧牲也太大了。

  「警方會相信嗎?」

  劍癡冷冷地問。

  慕容未央淡然一笑,說:「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即便大家都知道我是在做偽證,可誰也不敢輕視我這份證詞,所以這主要是傳達我們慕容家的一個態度。」

  「態度!」

  寧凡一點即透,他當然明白這個證詞所發揮的作用,卻也明白慕容家所冒的風險,這是公然和李家、寧家對抗,對於慕容家這種大世家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你為什麼要幫我?」

  寧凡問出了困擾著他的疑問。

  「不為什麼,只是想幫你。」

  慕容未央閃爍其詞,她哪裡知道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風險幫助他,她還想問父親呢。

  寧凡咧嘴一笑,說:「慕容###莫非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這麼容易就被騙了嗎?」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恨,更沒有無緣無故地愛。慕容未央冒此風險,必定有所企圖。

  寧凡如此想著,心思飛轉,自己在慕容家面前幾乎一無所有,有什麼值得他們冒此風險的?

  慕容未央心中一動,她是聰明人,也知道寧凡是聰明人,自己如此幫他,他當然會有所懷疑,即便是換做她,她也不會完全相信。

  於是,她故意露出一個被識破心思的尷尬笑容,說:「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我就承認了吧,我知道你與寧辰有過節,所以我要你對付他。」

  「嗯?」

  寧凡的疑惑並沒有減弱多少,他凝視著對方,看著那一片清澈的眼眸,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要對付寧辰,你自己不就行了,為什麼要讓我去?」

  「因為你特別,你不要說骷髏會的滅亡你沒有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慕容未央故作神秘地笑道。

  「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

  既然說到這一步了,寧凡也沒有必要隱瞞,同時,漸漸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慕容未央知道他的本事,所以想利用他對付寧辰,這可以避免慕容家與寧家直接的硬碰硬地對抗,雖然現在慕容未央幫助他,也相當於是和寧家對著幹了,可只要寧凡安然無恙,那他就可以當先鋒,慕容家靜觀其變,伺機而動,勝算就大了許多。

  「看來你們慕容家的野心不小。」

  寧凡戲謔地說。

  「利益是永遠也沒有窮盡的,野心不大,豈不是被別人吞了也沒有一點知覺。」

  慕容未央暗鬆了口氣,既然對方相信了這個理由,那一切就好辦多了。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你方才說那錄像很模糊,即便是人影也看的不太清楚,對嗎?」

  寧凡回想了一下,說:「依稀可以辨明。」

  「模糊就好,這世間長的相似之人又不是沒有。」

  慕容未央點到即止的說道。

  寧凡眼睛一亮,她這是要給那個錄像定性,那就是說那個視頻上的人只是與他相視,而非真的是他和劍癡。

  這有點掩耳盜鈴的感覺,真的行得通嗎?

  「這也能行?」

  慕容未央自信十足地說:「其實這件事情並非只是簡單的證據就可以定論的,這牽扯了許多人的神經,這是要各方博弈之後才會有結果。熊大剛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他才答應讓我們見面,他也不擔心我們串供,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他對兩邊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無論最後誰贏了,他都不至於得罪的太厲害。」

  「博弈?」

  寧凡苦笑,自己的命運竟然要其他人博弈才能有結果,「那我就等著最後的結果,反正我是清白的,沒有殺人,昨晚我們都在一起,我怎麼可能殺人?」

  慕容未央讚賞的點頭,他的表演技能很好。

  王語瑤撇了撇嘴,腹誹道:「這傢伙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

  「寧凡,那我就靜待你出來的好消息,你記住你要幫我對付寧辰。」

  慕容未央囑咐道。

  寧凡不動聲色的點頭:「即便你不幫我,我也會對付寧辰,所以我答應你的條件。」

  有了慕容家的幫忙,那他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沒準可以平安度過這個難關,那時候他可就不會這麼不小心讓敵人抓住把柄。

  「寧家,你等著我吧。」

  慕容未央和王語瑤離開了警局,寧凡和劍癡再次沉默了。良久,劍癡才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寧凡抬頭望了一眼天花板,不疾不徐地說:「既然有人替你我出頭,那我們就等一等吧。」

  「這個慕容###不簡單,你可別輕易著了她的道兒。」

  寧凡眼睛一亮,說:「你竟然關心我,嘿,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殺了我嗎?」

  劍癡面不改色,冷冷地說:「我只是怕你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也跟著你陪葬。」

  「哈哈,放心,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

  「你們這些人費盡心機,爾虞我詐,真是不嫌累,你和她都有自己的目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你認為她最後的話是真的嗎?我看未必。」

  劍癡毫不留情的說。

  寧凡長歎一聲,說:「看來你也不笨吧,她只是找一個我能夠信服的理由,我也要一個暫時相信她的理由,雖然她的真實目的隱藏的很深,可至少現在我們雙方是一條心,有這一點共識就足夠了。」

  「看來是我白操心了,那你有信心她能夠救我們出去嗎?」

  寧凡搖頭,說:「說不準,不過現如今唯有如此了,我們靜觀其變吧,我看這事最後究竟怎麼收場。」

  「若是她失敗了呢?」

  劍癡追問道。

  寧凡神秘一笑:「你的劍鈍了嗎?」

  「沒有!」

  「若她失敗了,那就是它飲血的時候到了。」

  寧凡淡淡的說。

  劍癡的眉頭一皺,道:「我看你比我的膽子還要大。」

  「嘿嘿,彼此彼此!」

第275章 妥協的藝術

  圍繞寧凡的安危,雙方勢力陷入了僵局。

  雙方互有優勢與劣勢,究竟誰能夠擊敗誰,都不是輕易判斷的出來的,況且長久拖下去,必定會引起其他連鎖反應。

  但誰都沒有選擇先動,而楚彥的進京則打破了這個僵局,當他氣勢洶洶地直奔寧家而去後,這一湖春水漸漸蕩漾開來。

  寧府大宅,楚彥氣呼呼地與老佛爺和寧天宇對視著,低聲吼道:「寧凡是寧家的骨肉,你們卻要致他於死地,是不是太絕情了?」

  楚彥清楚寧凡的身份已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才會如此說,他相信老佛爺和寧天宇對寧凡的底細也大致瞭解。

  老佛爺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你還敢說寧凡是我們寧家的骨肉,你故意隱瞞寧凡的身份,難道我不清楚你的那點心思嗎?」

  「我有什麼心思?」

  楚彥反問。

  「你不就像與寧凡沆瀣一氣,圖謀寧家的勢力麼?」

  楚彥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可笑,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要致寧凡於死地了,原來你們擔心寧凡會拿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你們怕了!」

  「我們會怕他,荒謬!」

  老佛爺被窺破了心思,焦急的駁斥道。

  「不用狡辯,你們今天的一切原本應該都是青帝的,當年寧老爺子有意把寧家交給青帝,而發生了那件事才導致他被趕出寧家,你們也才有今天。」

  老佛爺恥笑道:「你作為那雜種的狐朋狗友竟然還好意思提這件事,他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沒有處死他,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楚彥眼睛一眨,意味深長地說:「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回過頭來看當初之事,疑點頗多,恐怕是某些人故意安排此事,向青帝身上潑髒水,從而把原本屬於他的東西掠奪走。」

  寧天宇聞言,雙眸一寒,低呵道:「楚彥,不要血口噴人,我妻子死了這麼多年,豈容你毀壞她的名節。」

  「寧天宇,我無意冒犯你的妻子,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當年的事太多蹊蹺,你的妻子是清白的,卻不能說明其他人也是清白的,而且恐怕你的妻子也成了某些人掠奪權利的犧牲品。」

  楚彥意有所指的說。

  對於早些年老佛爺對權利的癡迷,楚彥略有耳聞,因此認定她惡習難怪,寧青帝被趕出家門十有**就是她一手導演的。

  寧天宇聞言,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扭頭望向老佛爺。

  老佛爺勃然大怒,喝道:「楚彥,你信口雌黃,包藏禍心,你想吞併我們寧家,你做夢!」

  老佛爺深知兒子對於已故的妻子情意,從這麼多年他一直未娶便可窺見一二。若是讓他知道是她一手導演的那件事,從而導致他妻子自殺,那會發生什麼事恐怕就難以預料了。

  「天宇,快把這人給趕出去,楚彥,你楚家敢公然向我們寧家宣戰,那你就要做好被碾的粉身碎骨的準備。四大世家存在太久了,我看變成三大世家比較好。」

  老佛爺直截了當的說。

  「我等著,你們要殺寧凡,沒那麼容易,哼,我聽說慕容家也要保護寧凡,你一家之力想對付兩家,恐怕你的如意算盤也打不響吧。」

  對於慕容家的突然加入,楚彥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答案,只是現在沒有精力去印證。

  「慕容家狼子野心,想渾水摸魚,那我就看看他究竟能摸到什麼大魚,恐怕到時候你們連摸魚的手都被被砍掉。」

  老佛爺語帶威脅的說。

  「那我們就走著瞧,看看究竟誰勝誰敗。」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對方如此絕情,那楚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今天他來此就是向看一下寧家的態度,現在撕破了臉皮,他就更加沒有任何顧忌了。

  這一場因寧凡而起的事件必將引起一連串化學反應,四大世家之間脆弱的平靜必將被打破,這次恐怕不會是輕易就可收場的,若到最後,幾大世家的實力一定會有一個新的劃分。

  楚彥離開寧府後,立刻馬不停蹄地去拜訪了劉老爺子,楚彥重申了自己的立場,言明無論如何,都必須讓寧凡安然無恙。

  劉老爺子寬慰了幾句,楚彥便離去了。

  眼看著楚家和慕容家加入了戰團,劉老爺子的心思也活泛起來,這一次純粹是無心之舉,沒想到會與兩大世家的目標契合。

  通過這一次的合作,他與兩大世家的關係會越發密切,對於將來的選舉換屆大有裨益。

  一念至此,劉老爺子立刻與李老爺子取得了聯繫,兩個權利頂層的大佬經過一番不見血的交鋒,漸漸達成了共識。

  李老爺子揪住寧凡不放,一則是寧凡想傷害李元鳳,二則是他若放過寧凡,必定會造成他的影響力削弱,讓別人誤認為他輸給了劉老爺子。

  李家絕對不能向外人傳遞出這種容易誤導人的信息,所以他死咬住不放。但現在經過一番磋商,他心中的石頭漸漸落了下來。

  其實,他也明白若雙方繼續鬥爭,必將會引起更大的風波,屆時若惹的最高首層惱怒,反而得不償失。

  政治講究妥協的藝術,在無法取得利益的情況下,他們就要避免最大的損失,而往往妥協就能夠避免這些損失。

  劉老爺子也深知其中三昧,他主動提出會找寧凡,讓他放棄對李元鳳的報復。與此同時,為了平息李老爺子的憤怒,在幾項重要的人事任命中,他會選擇支持李家的人。

  這就是條件,即便外人看來,也不會一味地說李家輸了,在寧凡這件事上,雙方各有輸贏,打了一個平手。

  但劉老爺子不在乎這一點,他最在乎的是通過這件事拉攏了楚家和慕容家。

  李老爺子當然明白此舉會讓寧家不爽,但他有辦法彌補這種裂縫,他也相信寧家是識時務之人,不會為了這件事而與李家鬧出太大的矛盾。

  這一場看似要掀起驚濤駭浪的風波,在楚彥親自出馬後,而劉老爺子大力斡旋之下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息了。

  這讓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寧家十分不爽,原本手到擒來,證據確鑿之事,卻不了了之,這相當於是打寧家的臉。

  老佛爺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場暴跳如雷,把電話摔的粉碎,寧天宇亦是陰沉著臉,畢竟寧辰還躺在病床上,而兇手寧凡眼看著就要伏法了,現在卻又沒能奈何得了他。

  寧夜雪難以置信地看著寧家的頂樑柱暴怒的樣子,心中震顫不已,寧凡這個混蛋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寧家在他面前居然還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這是她根本難以想像的事。

  狂刀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顯然他猜對了,寧凡豈是那麼容易死的?

  老佛爺看見了狂刀的笑容,冷冷地怒哼一聲,說:「天宇,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對楚家進行報復,讓世人看看與我們作對的下場。」

  寧天宇點頭,這種報復不是用黑暗手段,而是光面堂皇的在生意場上的規則擊敗楚家,讓他滑入更深的深淵。

  「同時,找殺手刺殺寧凡,我就不信他還天下無敵了,沒人殺得了他。」

  老佛爺斬釘截鐵的說,既然明的不行,那還是來暗的吧。

  狂刀的眼皮子一跳,戲謔的笑道:「你可不要白費功夫了,讓殺手去對付寧凡,真是可笑,華夏國最大的殺手組織就被他斷掉了,還有誰有這個能力阻止他?」

  「骷髏會可不僅僅是因為他而覆滅的,最主要的是有來自全球的殺手精英。」

  老佛爺辯解道。

  狂刀自顧自地搖頭笑著,既然對方不相信他的話,那他就不再多言,只是他可以預見派去的殺手一去不發復返的結果。

  寧凡這個當事人自然不知道暴跳如雷的寧家又有這麼狠辣的報復手段,但他現在確實是鬆了口氣,在看到楚彥的那一刻,他竟有些許的感動。

  這個老小子雖然為老不尊,還有點兒摳門,但還是挺講義氣,至少對他寧凡還不賴。

  熊大剛點頭哈腰地把楚彥讓進了屋子,他已經得到上司王廷玉的明確指示釋放寧凡。熊大剛雖然早有準備,可被這一股神速勁頭還是給震住了。

  這才沒多久,竟然牽扯出這麼多大勢力大人物,並且,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還能進退自如。

  並且,當他看見楚彥時,他才明白寧凡的地位比他想像還要厲害,楚彥親自出場,這對許多人而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熊大剛偷偷地掃了寧凡和劍癡一眼,便垂下了頭。

  「寧凡,你自由了。」

  楚彥嘿然笑道。

  寧凡站了起來,說:「我本來就是無辜的,當然應該享受自由。」

  說著伸了一個懶腰,愜意無比,彷彿這警局是一個舒適的小窩,他沒有一點侷促與懼意。

  熊大剛暗地理撇了撇嘴,證據確鑿還裝無辜,不過以後千萬不能得罪他,一邊想著,他一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寧先生所言極是,無辜的人當然可以享受自由了,現在案件調查清楚了,二位沒有嫌疑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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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身世之謎

第276章 身世之謎

  寧凡與劍癡回到了別墅,當他們走出警局時,所有警察都看著他們,這件事對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也暗暗告誡自己要記住這張臉,以後千萬不能得罪。

  寧凡與慕容未央原本還想著利用視頻的模糊做文章,可沒想到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兩家的妥協讓這一件事如天上的浮雲一樣消散了。

  當寧凡從楚彥口中聽說實情後,感慨的搖了搖頭,這些權利金字塔頂端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別人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操控之中。

  寧凡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自己掌控一切。

  「老小子,這次麻煩你奔走,謝謝!」

  寧凡對面對面坐著的楚彥,真摯的說道。

  楚彥哈哈一笑:「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不過我得說你一句,你行事越來越高調,剛過易折啊!」

  寧凡皺了皺眉,說:「我選擇的都是防守姿態,若他們不來招惹我,我怎麼會出手,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

  楚彥苦笑了一聲,說:「好,你的歪道理多,你這次如此被動,最主要是把李家牽扯進來了,他們畢竟是權利頂端的那些人,與他們交惡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李家!」

  寧凡眼中寒光一閃。

  「聽我一句勸,你家的人就不要去招惹了,相信經此一役,李家的人也會收斂,不會主動找你的麻煩。」

  楚彥勸道。

  他說的很對,李老爺子在這件事後,立刻把李元鳳送進了軍營,把他和京城這些公子哥群體隔離了開來。

  寧凡目光閃爍,他明白楚彥是為他好,他暗歎一聲,說:「好,我答應你,只要李家的人不招惹我,我就不會對付他們,可寧家呢?我相信寧家的人不會這麼大度。」

  寧凡從寧辰和寧夜雪的行事作風便可判斷出寧家人的心態,他們認為自己高高在上,吃了一點虧都會十倍償還,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寧家?」

  楚彥揉了揉額頭,很是頭疼。

  寧凡輕聲一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寧家的態度,況且我與寧家的關係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

  寧凡決定一定要弄清楚自己與寧家的關係,否則什麼事都不知道太被動了。

  「你猜到了?」

  楚彥吃了一驚,愣愣地盯著寧凡。

  寧凡竊喜,果然他猜對了,這老小子清楚很多細節,還在故意隱瞞。他不動聲色地哼了一聲,說:「你和我老媽都瞞著我,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猜不到。」

  「你母親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楚彥歎息道。

  「老小子,雖然我知道了許多事,可肯定還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你若還瞞著我就太不夠意思了。」

  寧凡步步緊逼地說。

  楚彥凝視著寧凡,他明白寧凡與寧家還會有交鋒,若一直讓他蒙在鼓裡,恐怕對他並沒有好處,無論輕眉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以前沒有告訴他實情,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應該告訴他實情了。

  「輕眉,將來你若要怪我多嘴,我也認了。」

  楚彥心中想到。

  「好,寧凡,你我相識一場,你為了小藝的安全做了這麼多事,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所知道的關於你的所有事。」

  寧凡大喜,忙道:「快說。」

  「你的父親叫做寧青帝,乃是寧天宇同父異母的弟弟,當年……」

  楚彥把幾十年前的事徐徐道來,聽得寧凡心潮澎湃,原來他真的與寧家有關係,這關係還不淺。聽到父親年幼喪母,體弱多病的時候,他不禁安然神傷,原來父親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痛苦。

  當聽到父親叱吒風雲,在權貴圈贏得諾達的名聲,尤其是風流之名,他不禁慚愧不已,自己二十多歲了,卻只有這點成就,若父親泉下有知,恐怕會失望了,尤其是他的風流名聲,更是讓寧凡汗顏不已,有這麼一個風流倜儻的老爹,他壓力山大啊!

  當聽到父親因那件事被趕出家門時,他心中騰起一股怒氣,捏緊了拳頭,雖然他沒有見過父親,但通過楚彥的敘述,他相信他絕非是那種人。

  「我父親絕對不是那種人,肯定有誤會!」

  寧凡一拳打在桌子上,憤怒地低吼道。

  楚彥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他,他也有相同的疑惑,於是點頭道:「以我對青帝的瞭解,他雖然風流,但絕對不會幹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

  「那是有人陷害他?」

  楚彥猶豫了,他雖然懷疑是老佛爺陷害寧青帝,可他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他不想誤導寧凡。

  「我父親離開寧家後,誰是受益者?」

  「寧天宇。」

  楚彥如是說道:「當年寧老爺有意向把寧家交給青帝,若不發生這件事,現在執掌寧家的肯定是青帝。」

  「寧天宇?」

  寧凡眼中寒光四溢。

  楚彥知道他猜測是寧天宇,但他可以斷言絕對不是寧天宇,於是說:「不可能是他,他對妻子十分疼愛,不可能把她作為犧牲品,而且這麼多年他一直未娶,也沒聽說與哪個女人有曖昧關係,所以我判斷不會是他。」

  「不是他,那會是誰?」

  寧凡疑惑了。

  見寧凡疑惑的樣子,楚彥明白他是想找出罪魁禍首,作為人子有這份孝心,楚彥覺得寧青帝即便在九泉之下也會倍感欣慰。

  「還有件事你可能有興趣,寧天宇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寧家老佛爺對權利特別熱衷,早年在寧家培養親信,被寧老爺子教訓了許多次,甚至被趕出了寧家,而且現在老佛爺在寧家的地位也十分崇高,甚至話語權比寧天宇這個家主都還要大。」

  楚彥思索了一下,還是把老佛爺的情況說了出來。

  「老佛爺?」

  寧凡還沒見過她,但一個女人對權利如此熱衷癡迷,讓他有一種直覺,這種瘋狂之人往往為達目的會使盡各種手段。

  「所以說這個老佛爺也是受益者?」

  楚彥點頭默認。

  「那有沒有可能是她陷害我父親?」

  楚彥沉默不語,顯然他不知改怎麼會回答。

  一看他的態度,寧凡心中明瞭,猜到了他的心思,說:「原來你已經在懷疑老佛爺了?」

  「可是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已經找不到證據了。」

  楚彥不置可否地說。

  「證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這種人是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的,若要有證據就必須讓她自亂陣腳,唯有如此,她才可能因為疏忽露出馬腳。」

  「她已經人老成精了,你有什麼事讓她自亂陣腳?」

  「出其不意。我要親自去會一會她。」

  寧凡斬釘截鐵地說。

  「不行,她就是個瘋婆子,若她發起瘋來,不知會做什麼事,你去寧家太危險了。」

  楚彥當即否定。

  寧凡定定地看著楚彥,心中感動,這個外人比寧家的人好上千百倍,為了他的安全四處奔走,他為父親有這樣的朋友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老小子,放心吧,我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她若想殺我,恐怕沒那麼容易。」

  寧凡寬慰道。

  楚彥無奈地搖頭歎息:「你這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不過我還是要告誡你一句,四大世家的存在不但是因為財力和權利,在武力方面也不是弱項,比如我楚家有河伯,而寧家究竟有哪個高手,並不可知。但曾今有傳言說有一個很厲害的高手去刺殺寧天宇,卻鎩羽而歸,這個高手對刺殺細節諱莫如深,但只是說寧家有一個超級高手。」

  「超級高手?」

  寧凡來了興趣,「有多高?」

  「恐怕只有試過才知道了。」

  「那好,即便是有超級高手,我也要闖上一闖。」

  楚彥知道其實寧凡也是一個倔脾氣,既然他決定了,那他再勸沒有用,況且現在見他對寧凡的手段也有所瞭解,一般的高手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老小子,現在說一說我母親的事吧。」

  寧凡以前雖然一直覺得老媽除了長的漂亮點,但就是一個村姑,可他發現老爹有這麼大的老頭,那老媽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對於老媽,他的感情太複雜了,雖然她不像一般人家的老媽那樣教育他,時常還讓他當苦力,可他還是覺得她對他的愛像大海一樣深,所以他希望更多的瞭解她。

  「輕眉?」

  楚彥的表情有些古怪,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她的模樣,失聲笑道:「今天我已經告訴你很多了,關於你母親,你還是自己去問她吧,否則我越俎代庖把她的事情說了,那下次見她,她還不拿刀砍了我啊!」

  「靠,老小子,你說話說一半,很沒有公德心呢,這樣吊我胃口,我很不爽啊。」

  寧凡急吼吼的說道。

  「哈哈,我只能說一句,你母親是一個奇女子。」

  楚彥意味深長地撂下一句,馬上腳底抹油,開溜了。

  寧凡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老小子真是嫣兒壞,把他弄的心癢癢的。

  「不行,下次見到老媽一定要問清楚,否則我睡覺都睡不著。」

第277章 討公道!

  慕容未央得知寧凡安然無恙後,打了電話來問候,她已經從自己的消息渠道獲知了這件事的緣由。

  不過,寧凡安然無恙,她鬆了口氣,趕緊打電話向父親匯報,父親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她還沒來得及問為何要幫助寧凡,對方就掛了電話,搞的神神秘秘的。

  寧凡休息了一日,便向楚彥打了聲招呼,帶著劍癡一起趕往寧府。他不喜歡拖延,希望早點把這件事解決了,好著手干其他事。

  寧天宇有些煩躁,當他向外界發出刺殺寧凡的任務後,竟然沒有一個組織或個人敢承接這單生意,雖然開出的價錢很誘人,但有錢也得有命花啊。

  寧凡消滅骷髏會的消息在殺手圈子裡早已不是新聞了,骷髏會乃是華夏頂尖的殺手組織,人家寧凡都能夠把它給幹掉,還敢接單刺殺他,那不是嫌自己的命長嗎?

  寧天宇並不死心,又向世界上頂尖的殺手組織發佈這個任務,這就更沒有一點反應了。世界頂尖的僱傭兵和殺手組織基本上都參加了剿滅骷髏會的行動,他們可是深知寧凡的厲害,哪還敢殺他啊?

  老佛爺知道這個消息後,很憤怒,把手中的念珠狠狠地摔了出去,砸的到處都是。

  寧家上下陷入了一種恐怖的境地,尤其是下人更是噤若寒蟬,所有人都感受了這種無形中的詭異與壓迫感。

  寧辰得知這個消息後,沉默地閉上了眼,他沒有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這次的打擊讓他成熟了許多,面子不是靠吼出來,而是靠自己掙回來的。

  無疑,他這次是面子和裡子都丟盡了,在以後衙內圈子裡必定會成為別人的笑話。

  而且,他已經接到李元鳳的電話,得知李元鳳已經啟程趕往部隊,接下來京城之中就只有他寧大少一個人為戰了。

  不過,李元鳳還是很夠義氣,放言說在部隊混幾年,將來回來再收拾寧凡,並且囑咐寧辰要小心行事。

  顯然,李大少也見識了寧凡的厲害,深知對付他絕對不能像這次這樣莽莽撞撞,意氣用事了。

  不得不說,兩位大少通過這次的教訓,心智都成熟了不少。

  寧天宇和老佛爺正坐在一起商量對付寧凡的方法,一個下人卻急沖沖地跑了進來,驚慌失措地稟報道:「老佛爺,家主,外面有人要見你們。」

  老佛爺冷哼一聲,訓斥道:「莽莽撞撞,成何體統?」

  下人嚇的忙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他主要是被來人的名頭給嚇住了,那個清秀的小伙子居然就是這幾天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的寧凡。

  這個敢對寧辰動手的人竟然還敢堂而皇之來寧府,他們覺得他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簡直是找死啊!

  「老佛爺,來人說他叫寧凡。」

  下人戰戰兢兢地說。

  「什麼,寧凡?」

  眾人均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覷。

  「猖狂,太猖狂了!」

  老佛爺怒吼道:「傷了小辰,還敢上門來,難道真的欺我寧家無人了嗎?」

  「讓他進來。」

  寧天宇面不改色地說道。

  「對,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小雜種是不是長了九頭六臂。」

  老佛爺咬牙切齒地說道。

  旁邊的寧夜雪卻禁不住渾身一顫,她想起了寧辰身上的傷,心說這人真是瘋了。

  狂刀渾濁的雙眸中卻閃過一絲亮光,眼皮子微微撩起,向門外望去。

  寧凡與劍癡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了寧府,望著這一片片瓦,一寸寸土,這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父親的,卻被老佛爺給掠奪走了。

  寧凡這次一定要弄清楚當年的前因後果,他雖然不記得父親的模樣了,但不允許別人陷害他,即便他死了,他也要為他正名,洗刷屈辱。

  「爸,你在天有靈,看著兒子為你報仇正名吧。」

  寧凡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在心底說道。

  聽到漸近的腳步聲,大廳內幾人神色各異,老佛爺眼中噴射著仇恨的火花,寧夜雪的臉上掛著後怕與憤怒,而寧天宇雖然面露憤怒,但眼眸深處卻一片平靜,如萬年古井一般。

  寧凡與劍癡走了進來,一眼掃去,最先看到老佛爺,她身上的怒氣和殺機太重了,太引人注意了。

  寧凡眉頭一皺,老佛爺與一般老太太沒多大區別,只是衣著更為華麗,身上有一股頤指氣使的氣勢,但仍然難以掩蓋其老態。

  「她就是老佛爺。」

  寧凡有些許失望,還以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原來不過如此,但寧凡也不敢小覷,畢竟她能夠陷害寧青帝,並把他趕出家門,由此可見她的心機和手腕是多麼犀利。

  寧凡在打量老佛爺,她也在打量寧凡,當看到他眉宇間那抹熟悉的感覺後,她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心道:「果然是那雜種的種。」

  寧凡的目光又向一旁移去,看見了寧天宇,那張有一面之緣的臉,他怎麼也不會忘記。那種厭惡感早已從心底滋生,當看到這幾人時,這種厭惡感似乎要塞滿他的胸腔了。

  忽然,寧凡神色一凜,因為他最後看到了一個差點被他忽視的人狂刀。

  狂刀坐在角落裡,軟軟地靠在沙發上,眼皮子向下搭著,就像是一個打瞌睡的老翁,沒有一絲危險的氣息。

  但寧凡看到他臉的一剎那,身體就緊繃起來,渾身汗毛炸開,對這張臉,他的記憶太深刻了,當初若非是他出手,寧凡能夠抵擋得住潛龍還是未知之數。

  寧凡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神秘的超級高手竟然會在寧府,而且看情況還是寧府之人。他猛然記起楚彥的話,曾今有人來刺殺寧天宇而鎩羽而歸,言及寧府存在超級強者。

  寧凡下意識地認為這個超級強者肯定就是狂刀無疑了。

  劍癡顯然也發現了狂刀,氣機炸開,臉色變得異常嚴峻,她對狂刀的恐懼更甚寧凡。

  寧凡與劍癡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都注意到了彼此的震驚,但經過一個眼神的交換,兩人都變得異常堅定起來即便狂刀在次,若要動手,他們還是會動手。

  不過寧凡記起上次與狂刀過招,對方處處讓著他,沒有一點殺意,這是他疑惑的地方,既然狂刀是寧家的人,為什麼不殺了他呢?

  「你就是寧凡?」

  老佛爺厲聲問道。

  「正是。」

  寧凡挺身應道。

  「你打傷了小辰,還敢上門來,莫非你不怕死?」

  寧凡嘴角一揚,說:「死,誰不怕?只不過殺死我的人不是你們。」

  老佛爺眼睛一瞪,砰地一巴掌排在木桌上,呵斥道:「狂妄!」

  「廢話怎麼那麼多,不要自認為是什麼老佛爺就可以大呼小叫的,你嚇得著別人,卻嚇不著我。」

  寧凡不屑的說。

  「還敢和我嘴硬,我倒要看看你今天來幹什麼?」

  寧凡盯著老佛爺,說:「討回公道。」

  「可笑,什麼公道?」

  「為我父親寧青帝討回屬於他的公道。」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雜種。」

  老佛爺大手一揮,憤怒地命令道。

  寧凡聞言,眼皮子猛地一跳,雙眼中寒光四溢,渾身的殺氣猶如實質一般擴散開來。

  「你敢再說那兩個字,我保證你死的很難看。」

  「雜種!我說了,你又能怎樣?哼,他是大雜種,你是小雜種,一個小雜種還敢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討回什麼狗屁的公道,真是癡心妄想。你那雜種老爹做出那等喪盡天良之事,說他是雜種都是抬舉他。怎麼,生氣了?難道想殺我,那你來殺我呀!」

  老佛爺歇斯底里地說道,臉上的皺紋一張一弛,就像是松樹的皮一樣。

  寧凡雙眼幾欲噴火,拳頭捏的辟啪作響,腳下微微一動,就要躥出去了,卻被的劍癡的抓住了手臂。

  寧凡悚然一驚,他今天是來弄清真相的,而非簡單的打殺,況且對方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狂刀,若自己貿然行事,勢必適得其反。

  他深吸一口氣,堪堪壓制住心中的憤怒。

  老佛爺皺眉掃了一眼劍癡,眼中夾雜著淡淡的失望與憤怒,她原本就是想讓寧凡暴露,向她下殺手,這樣她就可以逼迫狂刀出手,從而殺掉寧凡。

  可劍癡壞了她的好事,所以憤怒地瞪了劍癡一眼,豈料劍癡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輕蔑而淡漠。

  老佛爺何曾被一個女娃如此輕視過,頓時怒道:「你又是誰?也敢跑到我寧家來撒野?」

  劍癡已經從寧凡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世,對於眼前這個可能陷害寧凡父親的人,她是沒有一絲好感的。

  見對方輕視地懶得回答自己,老佛爺更加憤怒,吼道:「把她趕出去,寧家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

  寧凡前跨一步攔在了劍癡身前,冷冷地說:「你過來試試。」

  沒有人敢動手,因為見識了寧辰的傷勢,這些下人都猜到寧凡不是善茬,衝上去送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寧天宇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對寧凡說:「你想為青帝討回公道,你可知他做了什麼事?」

  「我當然清楚,但我也知道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陷害他的人就在這裡,就是她!」

  寧凡指著老佛爺,斬釘截鐵地說。

第278章 眾叛親離

  見寧凡指名道姓地說她陷害寧青帝,老佛爺啪的一拍桌子,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怒斥道:「又一個信口雌黃的人,是不是楚彥讓你來的,你叫他過來,竟然敢指使別人來對付寧家,其心可誅。」

  「不用別人指使我,這是事實,原本我父親會繼承寧家的產業,而你迷戀權利,所以你要趕走他,你才能稱心如意掌控寧家,也只有你才能如此喪心病狂,不惜犧牲自己的兒媳,你才是真正的其心可誅。」

  寧凡毫不畏懼地反駁道。

  他原本只是懷疑是老佛爺陷害寧青帝,可現在看著她的樣子與做派,寧凡已經可以肯定就是她做的,只有她這種瘋狂的人才會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

  「哈哈,可笑,你以為你的話會有人信嗎?」

  「我不需要別人信,我自己信就可以了。」

  「那你相信了,你又能怎樣?」

  「我要你道歉,並剝奪你享有的一切。」

  老佛爺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說:「道歉?做夢!至於剝奪我的一切,你有那個本事嗎?你不要認為傍上了楚彥,你就可以對付寧家了,我只能說你太嫩了。」

  「你倒是夠老,老的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寧凡嗤笑道。

  老佛爺氣的臉都綠了,她最恨別人說她快死了,她才不要死,她要留在這世上,她要一直把權利拽在手裡。

  寧凡眼珠一轉,看了一眼臉色變幻不定的寧天宇,他記起楚彥說的寧天宇與妻子感情十分好,那他肯定不知道老佛爺的陰謀,現在把這件事曝光出來就可以在敵人內部製造矛盾,引起分裂。

  於是,寧凡對寧天宇說:「你作為堂堂一家之主,老婆被人陷害,你卻一直在幫助兇手,作為男人,我都替你感到蒙羞。」

  「夠了!」

  寧天宇怒吼一聲:「你們口口聲聲說我父親陷害青帝,究竟有沒有證據?」

  「天宇,你在說什麼?你竟然聽他胡說八道。」

  老佛爺對著寧天宇訓斥道。

  寧天宇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寧凡,眼眸中閃過掙扎的痛苦之色。

  寧凡心中一喜,果然寧天宇對妻子極為疼愛,自己這一席話引動了他的心思。

  不怕你問,就怕你不問。

  若要說證據,寧凡當然沒有,但並不是什麼事都需要證據的。

  寧凡哈哈一笑,說:「寧天宇,你還不清楚自己母親的性格嗎?你說若是我父親不離開寧家,你有機會接管寧家嗎?她有資格掌控寧家嗎?」

  見寧天宇不回答,寧凡繼續說:「我來替你回答,你沒有機會,她也沒有機會,那她做了一輩子的權利夢就沒有實現的可能。所以,為了她的權利夢,必須讓我父親離開寧家。那什麼事能夠讓他離開呢?只有讓家族蒙羞的事,對,侮辱兄嫂就是最恰當不過的事,而且我父親有風流的名聲在外,這就更是絕佳的計謀了。」

  寧凡娓娓道來,老佛爺雖然強裝鎮定,臉上卻也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媽,寧凡說的是不是真的?」

  寧天宇盯著老佛爺,痛苦的問道。他太瞭解自己母親的性格,她確實為了權利任何事都做的出來。

  「天宇,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相信一個外人,竟然不相信我,你還是我的兒子嗎?」

  老佛爺搖搖頭,故作心痛失望的說。

  寧天宇失魂落魄地坐了下去,抱著頭埋進了膝蓋之中,看樣子痛苦到了極點。

  寧凡微覺差異,這寧天宇看起來有一股上位者的強勢氣魄,但在這件事上卻表現的如此脆弱,真的有些奇怪。

  但轉念一想也對,自己的母親竟然把兒媳婦給害了,他這個做兒子的夾在中間確實不好受。

  忽然,狂刀睜開了眼睛,盯著老佛爺,說:「當然我就懷疑這件事,以青帝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現在想來確實疑點頗多。」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一記驚雷炸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狂刀。

  寧凡震驚的是狂刀明明是對方的人,為什麼會幫著他說話?

  老佛爺則是一腔憤怒,狂刀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話,他的意圖太明顯了,她紅著眼盯著狂刀,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而寧天宇彷彿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猛地抬起頭盯著狂刀,驚疑不定的說:「狂刀前輩,你也懷疑?」

  狂刀不動聲色地說:「我這個妹妹的性格我是瞭解的,她一生追求權利,甚至當年為了逼迫你父親,拿你的性命做威脅,所以她為了權利,任何事都做的出來。」

  「什麼?」

  這就像是一顆炸彈,轟的所有人都昏呼呼的,這個料太猛了,直接證明了老佛爺的喪心病狂,雖然不能直接證明就是她設計陷害的寧青帝,但已經能夠說明一切問題了。

  但同樣讓人心驚的是狂刀與老佛爺的關係,他們竟然是兄妹關係。

  寧凡覺得今天這事真的很玄了,狂刀這種超級高手竟然是老佛爺的兄長,寧凡要對付老佛爺,相當於要對付狂刀,真是頭疼啊!

  寧天宇和寧夜雪也同樣深感震驚,他們作為老佛爺的至親家人,竟然不知道原來與寧家頗有淵源的超級高手狂刀竟然是老佛爺的兄長。

  老佛爺幾乎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狂刀,她有點後悔讓他下山了。

  「媽,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們?青帝是不是被你陷害的?」

  寧天宇的聲音已經發生了變化,顫抖中夾雜著無盡的痛苦。

  看著寧天宇的樣子,老佛爺百味陳雜,最後化作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與厭惡,眼中一片冷漠,說:「天宇,你瞧瞧你的樣子,哪裡還像是一家之主?我培養你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寧天宇直勾勾地盯著老佛爺,腰板一挺,猶豫了一下,說:「什麼家主?家中的大小事還不都是由你定奪?雖然我是家主,可大家都把你的話當聖旨,哪家的家主像我這麼窩囊。」

  寧天宇似乎發洩了多年的怨氣,聲音越來越高,臉色越來越紅,雙眼中的畏懼漸漸被憤怒所取代。

  老佛爺第一次聽兒子說出這麼一席話,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說:「好,很好,你不敢對外人凶,現在敢對著我凶了,寧天宇,你真是好樣的。幸虧我沒有把所有的權利放給你,否則就憑你的樣子,不知這個家會被你敗壞成什麼樣子。」

  緩了口氣,她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既然你想知道當年的事,那我就通通告訴你,那個小雜種說的沒錯,寧青帝是我設計陷害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妻子那麼不中用,明明我只是把她迷暈了,她根本沒有受到侵害,可她還是自殺了,這種人怎麼配做我的兒媳婦,死了活該!」

  「活該!」

  寧天宇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老佛爺又指著狂刀,說:「既然你挑起那些成年舊事,那我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是,為了逼迫那老傢伙,我是拿天宇的性命作威脅,而且還不止一次,這下你們都滿意了吧?」

  大廳內萬籟俱寂,只聽見人的呼吸聲和砰砰的心跳聲,顯然老佛爺這一系列話太具有衝擊性了。

  寧凡看了寧天宇一眼,不禁有些同情他,他一直活在老佛爺的陰影之中,這個家主看似風光,其實憋屈的很。

  而且現在知道她竟然是害死他最愛之人的罪魁禍首,這種衝擊不是當事人是很難感受得到的。

  寧凡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但他明白在其中起著關鍵作用的乃是狂刀,就是他的幾句話打亂了老佛爺的陣腳。

  寧凡不免有些好奇,這兩兄妹的關係有些古怪,似乎狂刀對老佛爺有一股怨氣和不滿,所以才說出這些話。

  同時,寧凡覺得狂刀對他的態度也有些怪異,似乎故意在幫他,結合上次與潛龍的對戰,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上次狂刀若要殺他,真的不是什麼難事,但狂刀只是與他過了幾招就離開了,對他並沒有殺心,這點就很難說的過去了。

  寧夜雪感覺渾身冰寒,似乎血液都要凝固了,她從小就想媽媽,沒想到確實因為她最親近的奶奶害的她沒有的媽媽。

  其實,寧夜雪長大後自暴自棄,不潔身自愛,與沒有母愛是有很大關係的,她享盡榮華富貴,但這些物質並不能夠滿足她全部的身心需求,她需要母親的愛。

  她覺得自己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孩子,所以她選擇放縱自己,麻痺自己,在與一個個不同的男人歡愉的時候忘卻這一份痛苦與煩勞。

  所以,寧夜雪變成現在這樣,都是老佛爺間接造成的。

  老佛爺看著痛苦不堪的兒子,臉上的失望與厭惡之色更加濃烈,忽然,她又轉頭盯著寧凡,就是這個傢伙讓她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她必須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她憤怒的大吼一聲,蹣跚著衝向了寧凡,大叫道:「我要殺了你這個小雜種。」

第279章 武林世界

  老佛爺狀若瘋狂,衝向了寧凡,雙手在空中揮舞,就像是章魚的觸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寧天宇和寧夜雪剛反應過來,要去拉住她,已經來不及了,她衝到了寧凡身前。

  「小雜種,我殺死你!」

  寧凡雙眸如寒潭,殺氣瀰漫。

  嗖!

  他出手了,一掌拍向她的面門,若是被擊中,即便她有十條命,也要去閻王爺那裡報道。

  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不要!」

  寧天宇更是大聲疾呼起來,驚慌不已。

  寧夜雪「啊」的一聲慘叫,白眼一翻,差點暈死過去,但已經變成了木偶人,目瞪口呆。

  呼!

  一道疾風掠過,幾乎眨眼之間,狂刀已經到了老佛爺身後。

  寧凡的眼睛微微一瞇,他看清楚了狂刀的動作,可看似緩慢的動作卻快若閃電,這與他和潛龍對決時的情況一模一樣,他老態盡顯的身軀似乎有無窮的魔力,看似一小步,緩慢無比,其實不然。

  狂刀的手微微一抓,擒住了老佛爺的背心,向後一拉,她就向一旁飛去,穩穩地落地,沒有絲毫損傷,而寧凡的一掌不可避免地迎上了狂刀。

  寧凡的神經緊繃,他太清楚狂刀的深不可測了,所以一點也不敢大意,驟然發力,元氣洶湧而出。

  狂刀軟綿綿地甩出一掌,迎上了寧凡,兩個手掌嚴絲合縫地相擊在一起,經過一剎那的停頓,寧凡蹭蹭地倒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寧凡深吸一口氣,只覺一股如洪水猛獸的大力擊打在手心,與元氣相互抵消,讓元氣難以前進分毫。

  但兩掌分開,那股猛力卻並沒有追擊過來,寧凡雖然被震退,卻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寧凡好奇地盯著狂刀,見他仍舊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顯然沒有致他於死地的打算。

  老佛爺嘴角微翹,她敢於衝向寧凡,乃是因為有狂刀這個堅強的後盾,她明白若要狂刀出手,必須把她自己陷入險地,見寧凡沒有進攻的意圖,她就要自己衝上去,只要寧凡出手,那就可以把狂刀牽扯進來,寧凡就再難脫身了。

  那一絲笑意一閃而逝,她又憤怒地咆哮起來:「寧凡,你敢向我動手,你今天就休想走出這扇大門。大哥,你也看到了,他要我死,你出不出手,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狂刀側目看了她一眼,長聲歎息:「我知道你今天是不會罷手了,也罷,上一代的恩怨一直這樣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今天就做一個了結吧,我也算是解脫了。」

  狂刀望了一眼天花板,渾濁的雙目飽含無盡的無奈與落寞,彷彿一顆萬年蒼松矗立在崖畔,孤寂而無助。

  看著他的樣子,寧凡心神劇顫,狂刀終於要出手了,那寧府今天就變成了龍潭虎穴。

  「罷了,狂刀是很厲害,但我不能未戰先輸了氣勢,即便真的敗了也無所謂。」

  寧凡胸腔中生起一股豪氣,況且若是能夠從這種高手的手下僥倖逃生的話,對他的武功也有莫大的幫助。

  劍癡腳步微微一蹭,與寧凡並肩而立,直視著狂刀。

  寧凡微覺感動,朝她點頭示意,兩人均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所以在此存亡關頭,兩人唯有齊心協力方能有一線生機。

  看著這個陣仗,老佛爺欣喜若狂,這個兄長終於開竅了,只要寧凡死了,那再也沒有人能夠撼動她的權利了。

  一時間,她覺得世界竟然如此美妙,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當年那個進入寧家的女人的臉孔,她心底狂笑:「你奪走我的男人,還想奪走我的權利,你真是做夢,你死了,你的兒子也死了,現在你的孫子即將死去,哈哈,你怎麼可能鬥得過我。」

  寧天宇沒有再說話,垂著頭,看不清他的神態,似乎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掙扎之中。

  狂刀瞥了一眼劍癡,輕聲說道:「姑娘,你的劍法很特殊,乃是傳自劍神一脈,想必你與他關係匪淺,我敬重劍神的為人,所以不想難為你,你且退到一邊去吧。」

  「不要和我提劍神,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劍癡的神情忽然變得極為嚴峻,厲聲說道。

  狂刀的眼神浮起詫異,說:「你若不是劍神一脈,又為何會他的藏劍術?」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會藏劍術。」

  劍癡不屑地說。

  狂刀眼神微變,似乎明白了什麼,說:「確實還有人會,但那人的藏劍術又怎能與劍神相提並論,我看你年紀輕輕,藏劍術已頗有火候,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廢話少說,要打就打。」

  寧凡側目看了劍癡一眼,對於她出神入化的劍法,寧凡一直很好奇,上次就聽潛龍說她應當與劍神有著某種關係,今天又聽狂刀說這話,那定是沒有錯了。

  只是劍癡的態度著實叫人摸不透,似乎她與劍神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寧凡微微搖頭,這裡面的關係太亂了,他暫時還理不清,而且他對於這個神秘莫測的劍神沒有一點概念,他的武功究竟達到一個什麼境界,寧凡是難以窺測的。

  但他有一種直覺,這個劍神恐怕和潛龍的師父刀聖實力相當。

  寧天宇聽到「劍神」二字,抬起頭掃了劍癡一眼,便又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寧凡皺著眉頭,疑惑不解,狂刀的嘴角一揚,輕聲笑道:「看來你對這天下武林並不瞭解,也罷,在動手之前先說給你聽一聽。」

  「大哥,你還廢話什麼?快點殺了這個小雜種。」

  老佛爺不耐煩的催促道。

  狂刀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現在這個社會科技發達,恐怕有些人已經不相信武林的存在了,認為那只是武俠小說中的虛幻東西,其實這都是錯誤的。今時今日,武林依舊存在,只是更加隱秘,沒有到相應的層級是不會知曉的。」

  寧凡與劍癡都微覺驚詫,這彷彿不像是惡鬥之前的氣氛,狂刀反而像一個諄諄教導的長者。但他們都沒有打斷他的話,這些秘辛正是他們所欠缺。他們都算是武林中人,但對武林卻知之甚少,既然狂刀有意指點,他們自然洗耳恭聽。

  「武林之中的門派眾多,但門派在如今的社會已經被弱化了許多,透著更濃的商業氣息,反而沒有太多驚才絕艷的人物出現。但門派之外的個人卻有許多驚艷的人才,其中最著名的乃是三人劍神、刀聖與夜魔,其中劍神與刀聖都公開收徒,但要求極為嚴格,所以他們倆並不算十分神秘,而夜魔此人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名聲只是在武林中傳播,據說見過他的人都死了。但三人能夠齊名說明他的功夫都相差無幾,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三人都達到了傳說中的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

  「對,先天境界,這是一個分水嶺,卻又是一個許多人嚮往而不能越過的一道坎,就像是鯉魚躍龍門的那道龍門,若跨過這道分水嶺,那山後的風景究竟怎樣不是你我能夠揣度的,但毫無疑問,那必將是一個美妙的世界,是你我這些武者的聖地。」

  狂刀無比嚮往的說道,話語間透著一股落寞。

  寧凡心中一動,原來武術還有這麼高深的境界,他以為自己現在就很厲害了,看來是坐進觀天,是沒有遇到真正的強者,他與狂刀比已經算弱了,若要是和先天境界的絕頂高手比,那他不是想一個小蝦米?

  頓時,寧凡心中一寒,他已經得罪了潛龍,也就相當於得罪了刀聖,一個先天境界的絕頂高手。

  「我的天,若是刀聖出手,那我的小命豈不完蛋了。」

  狂刀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擔憂,說:「先天境界的高手對於你我而言,與神仙無異,所以他們並不會輕易出手,他們自恃身份也不會對一般人出手,潛龍雖然是刀聖的徒弟,可要讓刀聖出山,他還沒有這個能耐。」

  寧凡被窺破了心思,大覺尷尬,咳嗽一聲,連忙掩飾自己的心情。

  狂刀微微一笑,繼續說:「除了這三位神仙人物,華夏大地上還有其他的高手,雖然不及先天境界,卻也是絕頂的高手。像你見過的潛龍算一位,宋家有一尊笑面佛,慕容家有一位聖姑,楚家有一位河伯,不過河伯由於多年前受過重創,所以他的實力最弱,相比這些年武功也沒有多少精進,與其他幾人無法相提並論了。」

  寧凡暗自點頭,河伯雖然實力不弱,可和潛龍比起來確實相差太多了,潛龍一招就重創了河伯,這就可以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

  但他聽到宋家和慕容家還各有一位高手,不由自主地又皺了起眉頭,他與宋家的二少爺宋致已經結怨,所以日後恐怕還是會與那笑面勒佛相遇,到時候又必將是險象環生。

  寧凡不禁一陣頭疼,自己出道以來,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多厲害角色呢?他覺得真的是冤枉,其實這些人都不是他主動招惹的,而是別人先招惹的他,比如說宋致,因為瓷娃娃徐心雅,對方才怨恨上了他。

  「算了,這些頭疼的問題還是留著以後解決吧,當務之急,先把這一關闖過去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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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狂刀之狂

第280章 狂刀之狂

  狂刀繼續說:「除了隱藏在世家之中的高手,外界還有其他高手,可能並不為人所知。」

  寧凡暗自點頭,黃鳳圖就是這種人,雖然寧凡並沒有探出他的底,但給他的感覺是黃鳳圖與潛龍的武功恐怕也是伯仲之間。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接下來就進入正題吧。」

  狂刀的眼皮向上撩起,渾濁的雙眸漸漸的變得清明,他身上的氣勢迅速發生變化,老態龍鍾的身體像是一個氣球漸漸被充滿了空氣一樣,迅速膨脹,臉上的皺紋被撫平了許多。

  幾乎眨眼之間,狂刀至少年輕了十歲,而且由蒼老之態變成了犀利而霸道的韻味,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沒有人能夠把他與先前的樣子聯繫起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寧凡心中劇寒,這才是狂刀真正的實力,快趕上傳說中的返老還童了。

  當然,這只是狂刀讓積累在丹田內的氣勁充盈全身,重新喚醒了沉寂的細胞,所以他才看起來年輕許多。

  隨著他身體的變化,他的氣勢也積蓄到了頂點,狂暴的氣流在他身畔飛旋,就像一個個小型的旋風,而且他挺身而立,就像一柄刀,一柄砍破蒼穹的大刀。

  不知何時,他手中已經握住了那把無鋒大刀,他與這把刀的氣勢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他護目一掃,無形的刀鋒擴散開來,在房間內盤旋。

  卡嚓!

  桌椅應聲碎裂,他沒有任何動作,就只是這一身氣勢所逼發出來的刀鋒就有如此氣勢,著實令人駭然。

  寧夜雪喉嚨咕嚕幾下,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外面的下人更是覺得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撲面而來,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大廳。

  老佛爺面色變得微白,卻仍舊咬牙支撐著,瞪大眼珠盯著。

  寧天宇依舊把頭埋在膝蓋之中,不知是暈了,還是怎麼了。

  寧凡與劍癡互視一眼,默默點頭,然後寧凡一個虎躍,縱身撲向了狂刀。

  既然是生死之戰,那就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劍癡也動了,化作一道殘影,飄向了狂刀,劍光飛旋,迎頭罩向狂刀。

  狂刀沉聲一吼,腳尖在地面一踩,轟隆一聲,好似地震一般,地板應聲而碎,飛濺而起。

  砰砰砰!

  狂刀就像是打球一樣,大刀飛掃,這些地板變成了子彈一樣被擊打出去,狂風驟雨一樣迎向了劍癡和寧凡。

  鐺鐺鐺!

  掌影翻飛,把碎地板擊的粉碎。而劍癡的長劍化為一道道寒芒,讓地板難近起身。

  這時,狂刀動了,大刀在地上拖出一挑長長的痕跡,所處之處,地板寸寸崩裂,這與他和潛龍對戰時的氣勢完全不同,這次的拖刀更像是戰鬥前的號角,讓人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心神狂震。

  轉瞬間,狂刀就到了兩人面前,大刀起,從天而降,劈開了空氣,刺啦的爆裂聲不絕於耳。

  「鐺!」

  一聲金石相擊的脆響,只見劍癡飛速後退,原來她用劍擋下了這一擊,但如泰山般大刀鋒直接把她給震退了。

  藏劍術並不以力取勝,而在於一個快字和巧字,劍癡的速度沒有狂刀快,而巧勁更是難以抵抗他這足以摧毀一切的刀鋒。

  寧凡見狀,直接使出了乾坤掌第二招雷霆萬鈞,乾坤掌乃是力量取勝的武功,所以當他的手掌按在了刀身上時,兩股強大的力量爆發開來,直接撕裂了寧凡手臂的衣服,而他本人則是凌空翻騰而起。

  狂刀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根本沒有抬頭看一眼,隨意地把刀鋒向上一撩,寧凡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刀鋒直逼過來。

  寧凡根本不敢向下落去,趕緊催動元氣在腳底形成一個漩渦,他身體猛地拔高了許多,直接凌空而立。

  狂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讚道:「好!」

  腳尖在地上一點,如出膛的炮彈沖天而起,大刀豎立,直奔寧凡腳心。

  寧凡急速變幻身體,倒立起來,雙掌迎頭拍下,丹田內風起雲湧,一頭巨龍破湖而出,龍吟一聲,衝進了寧凡的右掌,拍向大刀。

  「哈哈,又是這招,我要再次感受一下你這套奇功。」

  狂刀興奮地吼道,大刀一抖,以一化萬,漫天刀影,寧凡都分不清楚誰是刀的真身。

  吼!

  巨龍嘯傲一聲,強力的元氣波動直衝而下,就像是一發炮彈落進了湖面,砰的一聲炸裂開來,刀影震盪,悉數碎裂,最後露出隱藏其中的那柄無鋒大刀。

  「好,能夠破去我的萬千刀影,果然不簡單。」

  狂刀大讚一聲,大刀沒有任何花哨砍了出去。

  砰!

  寧凡甫一接觸大刀,就凌空談起,他太瞭解這柄大刀上所附著的狂暴刀意了,能夠與元氣抵抗的刀意,寧凡根本不敢大意。

  狂刀嘴角微微一笑,說:「學聰明了,不錯!生死之戰就要積累經驗,唯有如此,方能一步步晉級,攀登更高的武學巔峰。」

  話音方落,一抹寒光在他腳底迸發,狂刀身在半空,避無可避,但他直接把大刀向前劈砍了一下,空氣震盪,他直接橫移了三米開外,躲過了下方的一擊。

  劍癡心神劇顫,她隱藏身形準備偷襲,但對方的反應速度太快了,而且行動方式也太詭異了。

  她沒有得手,忽然,心中暗叫一聲不妙,一股透心涼的感覺襲上心頭。她沒有轉身,只是把劍向後一掃,九朵劍花飛旋而起。

  只聽一聲悶響,劍花消散,一股大力重重地敲打在她的背部,她感覺整個身體似乎都要從中剖為兩半了。

  噗!

  一口鮮血噴出,她就像是斷線的風箏,飛到了門口,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剛想爬起來,卻只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寧凡大吃一驚,方才狂刀移動的速度太快了,只留下一道殘影,他躲過劍癡的襲擊,下一刻,他就到了劍癡身手,無鋒大刀敲在了她背心。

  當時,寧凡的心就一緊,那大刀上所附著的刀意是如此恐怖,即便是鋼鐵也會被一削為二,那劍癡的**之軀豈不是要被從中破成兩半,橫死當場?

  但他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劍癡雖然被擊中了,身體卻完好無損,雖然吐了口鮮血,但寧凡仍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雖然微弱了一些,但並不生命之虞。

  寧凡猛地盯著狂刀,他出手的變化太大了,若以他攻擊劍癡的恐怖速度,即便是攻擊他,他也夠嗆,可狂刀沒有以速度取勝,反而使用一招招的刀法進攻。

  而且,他明明可以殺死劍癡,為什麼手下留情?

  寧凡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狂刀了。

  狂刀朝寧凡咧嘴一笑,說:「這下沒人打擾,我們就好好地戰一場吧。」

  寧凡被調動起了情緒,朗聲道:「好,若是真的死在你手上,我也無憾了。」

  寧凡感覺狂刀對自己沒有殺意,狂刀要對付他,只是迫於老佛爺的壓力。

  寧凡不知道這對兄妹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顯然狂刀也活在掙扎的痛苦之中。也對,有這樣的妹妹,誰都不會痛快。

  「人與人怎麼這麼大差距,老佛爺簡直就是一個瘋婆子,而狂刀雖然刀很狂很厲害,但給人的感覺卻有高手的風範。」

  寧凡落地,眼見著狂刀一步步走來,這次大刀沒有托在地上,而是平舉著,刀尖對著寧凡的胸口,一股兇猛的刀意吞吐而出。

  寧凡沒動,這次他要看著狂刀進攻。

  狂刀看出了他的心意,腳下一點,嗖的一下到了寧凡面前,刀尖直刺向寧凡的胸口,這一擊不像刀法,反而像是劍法。但在狂刀手中,無論是什麼簡單的招式,都能夠發揮致命的威力。

  寧凡沒有退,先是一掌拍出,抵消了刀劍狂暴的刀意,然後雙掌一合,夾住了大刀。

  寧凡明白自己若要憑藉著招式真的無法勝出,現在他只有賭,賭元氣能夠抵擋住刀意,然後把元氣打入對方體內,從而摧毀他。

  見大刀被雙手夾住,狂刀眼眸間閃過一絲詫異,旋即釋然,並沒有抽回刀,就這樣讓他夾著。

  寧凡卻並不輕鬆,雙掌剛一接觸刀身,那股刀意率先發動了攻擊,衝擊著他的手心,他調集了所有元氣牢牢地護住手心,並沒有給立刻攻破。

  他沉聲一吼,元氣巨龍從掌心脫體而出,就像是翱翔九天的神龍,纏繞上了刀身。

  嗡!

  刀聲輕輕一抖,巨龍身上現出道道裂紋,顯然狂暴的刀意不知劈砍了多少次在巨龍身上。

  巨龍掙扎了一下,氣勢弱了許多。

  寧凡心中大急,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對方的刀意真的是太兇猛了,他這才明白自己的元氣雖然奇特,可在真正強大的高手面前,這個取巧的辦法並沒有太大作用,以前即便與黃鳳圖對戰,這元氣也讓他吃了不小的虧,顯然黃鳳圖還是太弱了,與狂刀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不行,一定要堅持住啊!」

  寧凡心底吶喊著。

  忽然,丹田內的北斗七星運動起來,按照特殊的軌跡告訴運轉,但仍然保持彼此的形狀不變,而本就波濤兇猛的湖面更是掀起滔天巨龍。

  吼!

  一聲龍吟,另一頭元氣巨龍破湖而出。

第281章 異變

  巨龍破湖而出,北斗七星的星光閃爍,給巨龍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龍鱗,威風八面,昂首擺尾,盡顯霸氣。

  寧凡明顯感覺自己的實力提升了不少,心中大喜過望,不再耽擱,趕緊讓這頭巨龍纏上了大刀,而原本另外一頭巨龍似乎感受到了同類的幫助,搖頭擺尾,氣勢陡然拔高,身形也變得漸漸清晰起來。

  「咦?有意思!」

  狂刀難掩驚詫,與此同時,眼眸中泛起一絲喜色,「青帝創立的這套武功果然神奇。」

  他把《乾坤訣》當成了寧青帝所創。

  當年狂刀一心想把自己的刀法傳給寧青帝,但由於天公不作美,他未能得償所願,但他清楚以寧青帝的資質,即便不學他的刀法,也肯定會一番不可限量的成就。

  因此,現在他看到這麼神奇的功法,不禁倍感欣慰,暗自琢磨這套功法比他的刀法更加玄妙莫測。不過,他卻也見獵心起,決定要試一試這套武功。

  狂刀催動全身氣勁,幾十年蘊養而成氣勁就像是一座寶山,實在是積蓄了太多的氣勁,但他並沒有一股腦施展出來。

  這股氣勁衝進了刀身,化作狂暴的刀意,與兩頭巨龍糾纏著,頓時,刀身上方風起雲湧,氣流全部被攪動起來,原本肉眼不可見的巨龍在氣流的衝擊下竟然漸漸顯出了形狀,雖然比較模糊,時現時隱,但作為當事人的狂刀卻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瞳孔瞪的大了幾分,驚訝地問:「你這是什麼功夫?」

  寧凡心中一凜,下意識地認為對方又想打《乾坤訣》的主意,所以殺氣又濃烈了幾分。

  狂刀察覺到他的心意,咧嘴一笑,說:「不用擔心,我並沒有覬覦你的武功,只是很好奇,青帝驚才絕艷,竟然創立了這套功法,真是佩服,佩服!」

  寧凡心中凜然,原來他誤認為乾坤訣乃是父親所創,既然他誤會了,就讓他誤會吧。寧凡深知《乾坤訣》的奧妙,他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向別人吐出半點信息。

  「既然你不便說這套武功,那我就慢慢領教吧。」

  狂刀加快催動氣勁,頓時,刀身上刀意大盛,兩頭巨龍翻騰不止,張開大嘴撕咬這些刀意。

  刀意化作一柄柄大刀不斷地劈砍在龍身上,銀光迸射,罡氣肆掠,吹的兩人衣袂橫飛,獵獵作響。

  寧凡明顯感覺到巨龍的氣息在變弱,而元氣雖然源源不斷地輸入,可這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對方的氣勁和刀意也無窮無盡。

  「恐怖,太恐怖了。狂刀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那那幾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又是何等厲害。」

  寧凡真的無法想像了。

  「武學永無止盡,這句話真是太對了,我這點實力有什麼可驕傲的,還需要繼續努力奮鬥,這世間太過凶險,沒準哪一天就遇到一個超級高手敵人。」

  寧凡決定只要僥倖熬過這一關,日後必定要更加努力地修煉武功,提升實力。

  「你要把全部實力都拿出來,否則你今天難以取勝。」

  狂刀忽然說道。

  寧凡心中苦笑,我這已經差不多快見底了,還有多少實力啊,還說什麼取勝?當然,寧凡是一個不甘心服輸之人,他拚命地運轉乾坤訣,元氣繼續補充給巨龍,但糟糕的是丹田內的湖泊已經在慢慢變小。

  隨著元氣的消耗,湖泊最後竟然從拳頭大變成了拇指大,而元氣的運轉速度也越來越慢了,巨龍的身影也越來越淡,行動漸漸變得遲緩,隨著刀鋒的劈砍,竟然顫抖起來。

  狂刀雖然處於絕對的優勢,但他的內心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了。他可是清楚自己的實力的,潛龍那麼厲害,在他手下也堅持不了多久,很顯然,寧凡的實力並不如潛龍,但他能夠堅持這麼久,已經算是奇跡了。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那套功法的神奇之處。而且這套功法竟然還能夠幻化出龍形,真是聞所未聞。」

  華夏國是以龍作為圖騰,所以龍是高高在上的,彷彿是世界的主宰一般,但寧凡現階段就能夠幻化出龍行進行攻擊這,這不得不說是駭人聽聞之事。

  若是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恐怕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會來搶奪這套功法,那寧凡就真的會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之中。

  當然,剛才也只有兩位當事人看見了龍形,即便是在房間內的老佛爺等人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

  老佛爺雖然不懂武功,但一雙眼睛還是很毒辣,看出了狂刀處於優勢地位。當然,在她看來,這是毋庸置疑的,老佛爺對狂刀的實力歷來是有信心的。

  「怎麼辦?元氣快要耗盡了。」

  這是他練武以來面臨地最糟糕的境況,眼看著元氣一點點消耗,丹田內的湖泊越來越小,一絲絲柔弱的元氣從湖泊中抽離出來,湖泊漸漸由透明漸漸變成了乳白色。

  寧凡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不知該怎麼辦。

  狂刀知道寧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他並沒有停手,狂暴的刀意瞬間就擊散了兩頭巨龍,然後如潮水般湧入了寧凡的手臂,向他的經脈進攻。

  「啊!」

  寧凡一聲慘叫,雙眼暴突,就像是萬刀加身,經脈與肉身都被劈砍了無數次一樣,似乎血管都崩裂了,只見一層淡淡的殷紅色在他手臂上蔓延。

  「不!」

  寧凡大吼一聲,想把手撤回來,但卻發現大刀似乎生出了粘性,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雙手。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狂刀皺了皺眉,隨即臉色一硬,暗道:「寧凡,堅持住,破而後立,你的武功雖然神奇,但顯然並沒有被你發揮出所有的威力。」

  高手看待事物與普通人並不一樣,狂刀雖然沒有修煉過《乾坤訣》但並不妨礙他看出它的神奇之處,他明顯感覺《乾坤訣》還有更大的威力,只是沒有被激發出來。

  「青帝,我要和你較量一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刀意已經進入了寧凡的奇經八脈,最後到達了丹田,圍繞著那顆拇指大的湖泊旋轉起來,絲絲刀意侵入其中。

  「難道我錯了,若是我再進一步,會不會真的傷害寧凡的根本。」

  狂刀動搖了,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殺害寧凡。當年,他沒有殺害寧青帝,現在面對寧青帝的後人,他怎麼可能下毒手?

  「咦,不對,有蹊蹺。」

  狂刀剛想收回刀意,卻發現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寧凡的身體之中滋生出來,這股力量與先前的元氣屬性根本不相同。

  「這……是什麼?」

  狂刀目瞪口呆。

  轟!

  一聲炸響在寧凡丹田內響起,寧凡渾身一怔,臉色變的僵硬起來,身體似乎失去了動彈的能力。但他對於丹田內的變化卻看的一清二楚。

  只見湖泊變成了乳白色,最後變成了白色,晶瑩剔透,散發著銀白的光芒。最後,湖泊爆炸開來,刺眼的強光鋪天蓋地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一股奇異的力量充斥在丹田內。

  強光過後,一顆拇指大的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小球冉冉升起,最後到達北斗七星的正中央,北斗七星似乎受到牽引,圍繞著這顆小球迅速旋轉起來,剎那間,那股奇異的力量越發濃烈。

  而湖泊爆炸之後向外擴張,竟然有膨脹成了拳頭大小,湖面上微波蕩漾,泛起陣陣漣漪,但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湖泊發生了變化,由元氣匯聚而成的湖泊變得黏稠了許多。

  寧凡渾身一顫,一下子又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他不知這種變化究竟是為什麼,但他知道一點,他的身體前所未有的好,實力比先前提升了許多。

  「吼!」

  他仰天一聲長嘯,大廳內的燈具被震的悉數破裂,氣勢頗為駭人。

  狂刀眼中異彩連連,嘴巴長了一下,卻激動的沒有說出話來。

  寧凡運轉《乾坤訣》身體內的那些刀意立刻被元氣吞噬殆盡,他望著大刀,沉聲一喝,兩條巨龍重新出來,而那顆光球發出的刺眼光芒把巨龍照的通透,巨龍不但是鱗甲,而是從內到外都變成了銀白色,巨龍變成了真正的銀龍。

  銀龍搖頭擺尾,龍吟連連,再次纏上了大刀。

  卡嚓!

  一聲脆響,大刀從中斷為兩截。

  寧凡一愣,他驚訝地發現大刀上竟然沒有附著刀意了,大刀就變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刀,在銀龍的攪動之下,應聲而斷。

  寧凡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為何狂刀放棄了抵抗?

  他抬頭看著狂刀,發現他臉上浮起潮紅之色,顯得很是激動。

  「咦,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寧凡一頭霧水,但現在這個生死關頭,容不得他有半點大意馬虎。他沒有停歇,催動銀龍纏上了狂刀的手臂。

  一股強大的刀意從他臂膀之中自然而然地迸發出來,即便狂刀沒有催動,但身體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

  銀龍吟叫連連,上下翻騰,步步緊逼,似乎有了那光球之中的力量,銀龍的威力大增,竟然與刀意斗的難分難解,不相上下了。

第282章 傳功

  銀龍與刀意相持不下。

  狂刀潮紅的臉色越發紅艷,彷彿天邊的晚霞,看向寧凡的雙眼不斷爆發出異彩,似乎在欣賞了一件十分珍貴的藝術品。

  寧凡心中一驚,狂刀的變化太耐人尋味了,可對方的刀意太強,他根本沒有辦法分心,也沒有去細想。

  「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

  狂刀輕聲呢喃道,臉上綻放出一種知道一個天大秘密的釋然與興奮。

  寧凡耳朵一顫,忙問:「什麼秘密?」

  狂刀笑而不語,半晌,又自言自語地說:「原來青帝找到了那種神奇的東西,那他怎麼可能還看得上我的淺末的刀法。」

  寧凡越聽越糊塗,卻也禁不住心顫,他這刀法還算淺末,那其他人都不要活了。

  顯然,狂刀並有給寧凡解答疑惑的意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剩下的半截大刀從寧凡手中抽出,毫無花哨地兜頭朝寧凡身上砍去。

  寧凡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運掌抵擋。

  砰!

  斷刀竟然從狂刀手中脫手而出,向後飛了出去。

  寧凡莫名其妙,他這普通的一掌怎麼會這麼大的威力?他感覺附著在刀身上的刀意消失了,他就是擊打在一塊普通的鋼鐵上面。

  「啊!」

  他還沒來得及仔細思量,緊接著,一聲慘叫在狂刀身後響起。

  寧凡的視線被狂刀擋住,根本無法看清他身後的情形,況且有這個強敵在前,他也不敢去在意其他事。

  狂刀頭也沒回,只是緊緊地盯著寧凡,手臂一抖,掙脫了兩頭銀龍的糾纏,然後揉身撲上,像一頭獵豹,氣勢洶洶。

  寧凡根本沒有細想,下意識地運轉《乾坤訣》雙掌向外推去。

  轟!

  一聲悶響!

  寧凡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只見雙手死死地印在狂刀的胸口,而他沒有感覺到絲毫刀意的抵抗,狂刀就用自己的肉身承受了這一擊。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狂刀,怎麼在最後一刻把刀意全部收回去了呢?寧凡根本沒想到這一點,所以也沒有減弱掌勢。

  「怎麼會這樣?」

  寧凡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狂刀為什麼要放棄抵抗?

  他急忙盯著狂刀,只見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一絲鮮血順著他的胸口流下。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漸漸又變得渾濁起來,但臉上的神態卻無比安詳。

  生機勃勃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皮球被放了氣一樣,漸漸乾癟下去,皺紋重新佈滿臉頰,老態重現。

  「你為什麼不抵抗?」

  寧凡下意識地問道。

  狂刀咳嗽一聲,嘴角的鮮血更多了,但他仍舊保持著欣慰而滿足的笑容,說:「我這副殘軀留在世間這麼多年,已經足夠了。今天在你身上印證了一件事,我已經滿足了,帶著這份喜悅與滿足離開這個世界,我再沒有遺憾了。而且,從今以後我就解脫了,再也沒有人能夠用親情要挾我,下輩子我要做一個自由的人。」

  聽著這一切,寧凡的心不由自主地感到疼痛,無疑,狂刀的武功是厲害,可他內心卻一直忍受著煎熬的痛苦,他的心被羈絆著,不自由。

  寧凡也瞬間明白狂刀雖然與老佛爺乃是兄妹,但感情顯然並不好,而老佛爺用這份兄妹之情要挾狂刀,早已讓他心寒。

  並且,寧凡這才知道從一開始狂刀就沒有殺他的意思,那一切似乎只是長輩對晚輩的功夫的考校,至於說他印證的那件事,寧凡仍然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

  寧凡的聲音已經有些變化,他明白自己方纔這一擊,若狂刀沒有抵抗,那洶湧的元氣肯定已經摧毀了他的經脈,也就是說他命不久矣了。

  「你是青帝的孩子,我怎麼會殺你?當年小妹讓我去殺青帝,我沒有執行,現在她又讓我殺你,我怎麼可能下的了手?」

  狂刀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漸漸微弱,眼神變幻著,彷彿回憶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寧凡急忙扶住狂刀,元氣變得柔和,渡如他的體內。果然,他胸口的經脈已經被震的寸寸斷裂,不過有元氣滋潤狂刀的傷勢,他的氣色又變得好了一些。

  「果然神妙啊!」

  狂刀欣慰地長歎一聲,「等會兒我去了地下,一定要找青帝好好地敘敘舊,當年他離開寧家後的經歷一定很精彩,我好想聽一聽。」

  「你本來不用死的,你為什麼要讓我殺了你?」

  寧凡失聲問道,死在寧凡手上的人已不在少數,他都沒有任何感覺,因為那些人死有餘辜,唯獨狂刀,他不但幫助寧凡擊退了潛龍,而且今天又屢屢放過他,所以寧凡真的不希望他死掉,心中有一種愧疚感。

  狂刀卻很欣慰,說:「你不要愧疚,能死在你手上比死在其他任何人手上或者老死都好,武者就應該有自己的宿命。老死,那就是對武者的侮辱,戰死,這才是武者的歸宿,我很幸運。」

  寧凡一臉落寞,他能夠理解狂刀作為一個武者的驕傲,卻仍舊禁不住感慨道:「何必呢?」

  「死對於我而言是一種解脫,你不必多想了。」

  狂刀寬慰道:「寧凡,冤家宜解不宜結,上一輩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年輕人應該著眼未來,你的未來不應該局限在這片天空下,你的未來很寬廣,比我們任何人都寬廣,萬事要把心胸放寬放大一點。」

  顯然,狂刀並不願意看到寧凡繼續和寧家鬥下去,畢竟雙方同出一門,只因為上一代的恩怨一直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寧凡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狂刀的說和讓他有些驚訝。但是,看著他期冀和關切的眼神,寧凡的心軟了下來。

  不過,想起父親寧青帝所受的委屈和背負的罵名,寧凡心中的憤懣仍然難以平復,深吸一口氣,說道:「他們必須為當年所犯下的錯誤道歉,並且有人要承受相應的懲罰,否則我不會罷手,只要做到了這一點,我就不會再糾纏下去。」

  老佛爺對他和寧青帝恨之入骨,寧凡並不相信她會善罷甘休,所以老佛爺這個大患不除,他怎麼敢答應狂刀。

  狂刀欣慰地點頭:「不愧是青帝的兒子,氣魄果然不同凡響。你放心,當事人已經承受了懲罰,他們今後會安生下來,而且寧家沒了我,他們恐怕也不敢招惹你了。」

  寧凡點頭稱是,寧家最大的武力支撐就是狂刀,若他不在了,那寧家自然就會收斂許多,但若對方不服軟,那寧凡也絕對不會罷休。

  「當年我有意傳授青帝刀法,可沒有達成這個願望,前幾天看到你,就覺得你身上有青帝的影子,所以我是準備把刀法傳授給你的,可現在才發現你有奇功傍身,我這套刀法只能是貽笑大方,徒增笑料罷了。」

  寧凡心中一顫,難怪狂刀對他親睞有加,原來他對父親寧青帝有這樣的一份情意在,竟然想把畢生武學傳授給他。

  只是顯然狂刀發現了《乾坤訣》的神妙,因此覺得與《乾坤訣》相比,他的刀法遜色不少。

  「狂刀前輩,你的刀法博大精深,不是我能夠抗衡的。」

  狂刀咧嘴一笑,微微搖頭,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實力,你只是現在還太弱,不過既然你看得起我的刀法,我也很欣慰。」

  說著,一隻手按在了寧凡胸口。寧凡一怔,汗毛一炸,不過看到狂刀的臉色,並沒有絲毫敵意,寧凡放棄了抵抗,他相信狂刀不會害他。

  驀地,狂刀鬚髮皆張,眼中精光大作,狂暴的刀意沖天而起,周圍三米之內的氣息被徹底攪亂,若是有人闖入這個圈子,必定會被刀意攪的粉身碎骨。

  寧凡駭然,他感覺到一股滔天的刀意從他胸口灌入,但這份刀意雖然狂暴,卻並沒有殺氣,只是沿著他的經脈流動,儲存起來。

  元氣感受到刀意的侵入,自動地想要抵抗,寧凡急忙控制住元氣,不讓兩股氣勁交鋒。

  這時,寧凡心中已經漸漸明悟,狂刀這時要把他幾十年的武功傾囊傳授,狂刀雖然不打算傳他刀法,但這份刀意確實無價之寶。

  寧凡心中感動的無以復加,看著近在咫尺越來越蒼老的臉頰,他的眼睛紅潤了。從小到大,對他這麼好沒有幾人,而願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相送的更是寥寥無幾。

  但這才第二次見面的狂刀就這樣做了,寧凡清楚,他是沾了父親寧青帝的光。狂刀把對寧青帝的感情傾注在了他身上。

  寧凡這才明白,雖然自己早已不記得父親的模樣,但一路走來都在受他的恩惠,楚彥若非因為寧青帝的關係,想必不會對他像現在這般好,而狂刀更是如此。

  作為一個從小就沒有父親的孩子,他原來對寧青帝還有所怨懟,怨他那麼早就離開了他和母親。但現在他覺得父親一直沒有走,他的肉身雖然不在了,但他遺留下的太多無形的東西漸漸出現在寧凡周圍。

  寧凡已經把元氣悉數收回到丹田內的湖泊中,此時此刻,他的經脈被刀意填滿,他心有所悟,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把刀,雖然沒有狂刀的氣勢,卻依然足夠駭人聽聞。

第283章 狂刀之死

  漸漸的,寧凡發覺胸口傳入的刀意變少變弱了,最後直至消失。寧凡看見狂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

  寧凡的心中無比悲涼,他沒有阻止狂刀,並非他覬覦這份刀意,而是他明白這是狂刀最後的心願。狂刀死志已定,寧凡怎能打破他最後的希望呢?

  狂刀長歎一聲,充滿了滿足感,收回了手,身軀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寧凡急忙扶住他,千言萬語堵塞在胸口,最後化作一句:「狂刀前輩,謝謝你。」

  「我這一生是走完了,只願這份功力陪著你走下去,也相當於延續我的生命,我相信你必定會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狂刀十分激動,頓了一下,又若有所指地咕噥道:「先天境界?呵!」

  他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眉宇間卻有著一份得色與期待。

  寧凡沒明白狂刀話中的深意,他也沒有細想,那股刀意在經脈之中流轉,寧凡心意一動,竟然能夠控制住,他立刻把控制住刀意,不讓它匯入丹田,他還沒有心思讓元氣與刀意融合,現在最主要的是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

  狂刀扭過頭,指著身後說:「寧凡,你的障礙已經掃清,你走吧。」

  寧凡聞言一愣,急忙定睛看去。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看到了震驚的一幕,只見老佛爺倒在血泊中,那把斷刀就擦在她的腹部,雖然寧凡仍然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卻已十分微弱了,以她年邁的身體,肯定撐不過去了。

  寧凡這才恍然記起剛才聽到的那聲慘叫,原來是老佛爺發出的,也就是說狂刀砍向他的一刀,他伸手一擋,大刀脫手飛出就擊中了老佛爺。

  寧凡覺得這事肯定沒這麼巧,他急忙定睛看向狂刀,發覺他一臉淡漠,寧凡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要寧凡與寧家放棄恩怨,那就必須讓當事人做出犧牲,這個當事人無疑就是老佛爺。她若不死,寧家始終由她把持,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與寧凡和解。

  所以,狂刀選擇了一次「失手」把老佛爺和他一起帶離這個世界。

  寧凡被狂刀的用心良苦所感動,深深地點頭,說:「前輩,你放心,只要寧家不繼續找我的麻煩,我不會與他們為難,雖然寧家財富億萬,我也喜歡財,可我希望拼接自己的雙手掙回來,對於這份家業沒有興趣。」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是大多數人都看不透而已,看頭這繁華的世界對你的修為大有裨益。」

  狂刀語重心長地說。

  寧凡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的境界還沒有那麼高,我還是喜歡錢財,可對寧家的家產我沒有興趣,我覺得它髒,沾染了太多齷齪。」

  「你很真實,很好!」

  狂刀沒有繼續勸,只是欣慰地點頭。

  「啊!媽!」

  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痛哭聲響起。

  寧凡嚇了一跳,只見寧天宇終於把埋在膝蓋裡的頭抬了起來,然後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老佛爺,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抱著老佛爺放聲大哭。

  「媽,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媽,你醒醒啊!」

  寧天宇不停地搖晃著老佛爺,老佛爺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嘴角咧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涼氣,但眼中的犀利之色不減,喉嚨咕嚕兩聲,終於開口說道:「天宇,你哭什麼?」

  「媽,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不要說話。」

  狂刀搖頭說:「她生機已斷,這只是迴光返照。」

  「你才迴光返照?」

  老佛爺厲聲斥道,滿是皺紋的臉佈滿了狠戾之色,若是一個小孩子看到,肯定會被嚇哭,但她臉上的血色已經在漸漸消散,生命一點點在流逝。

  老佛爺彷彿沒有察覺一般,啪地一下打了寧天宇一巴掌,喝道:「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我教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個樣子,真是讓我寒心。」

  寧天宇沒有捂臉,那五條指痕清晰可見,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大哥,你竟然沒有殺死這個小雜種,你看你的樣子,看來你離死不遠了,你這是故意尋死,你到死還想著幫一個外人,你太讓我失望了,將來去了地下,我一定會把你做的好事告訴父母,讓他們評評理。」

  老佛爺瞪著狂刀大呼小叫道。

  狂刀無奈地搖頭,說:「小妹,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被權利熏迷了眼,你的雙眼除了權利,已經看不到其他任何的事了。」

  「呸!人生在世沒有權利,那還不活的和豬狗一樣,你明明一身本事,卻活的如此窩囊,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狂刀咳嗽一聲,嘴角淌出更多的鮮血,但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安詳的笑了笑,對著寧天宇說:「天宇,你與青帝本是親兄弟,同樣流著寧家的血脈,當年的事都是因你母親而起,現在你母親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將來寧家就是你做主了,青帝已死,我希望你不要為難寧凡這個侄兒,小辰的傷已沒有大礙,這次權當是一個教訓,答應我,從此以後不要再去爭鬥了。」

  寧天宇垂頭不語。

  老佛爺卻張牙舞爪地叫囂起來:「大哥,你說的什麼狗屁話,這個小雜種必須死,他是那個賤人的孫子,必須死。天宇,你要記住媽的話,我們與那個小雜種不死不休,你一定要殺了他,把他千刀萬剮,丟去餵狗。」

  寧天宇看了她一眼,依舊不語。

  「小妹,你時辰已到,你做不了主了,寧凡,我走了,你珍重,青帝,我要聽聽你的故……事……」

  話音方落,狂刀的頭向下一垂,生機盡斷。

  「前輩……」

  寧凡大聲疾呼,悲愴之情充塞胸腔。抱著他冰涼的身體,寧凡仰天長嘯,望著天花板,無限悲涼。

  「哈哈,你死……了!」

  老佛爺見狀,大笑起來,可笑聲戛然而止,長著大嘴,但瞳孔已經漸漸擴散,失去了生氣。

  「媽……你不能死啊!」

  寧天宇抱著老佛爺失聲痛哭,頓時,整個大廳充斥在一片悲涼的氛圍中。

  「師父!」

  忽然,一聲慟哭聲在門口響起,然後一個人影飄忽而至,砰地一聲跪在狂刀面前。

  寧凡大吃一驚,發現這人就是曾經刺殺他的那個用刀的高手。

  這人就是韓鋒!

  他雖然被狂刀命令離開京城,可他從狂刀毀掉木屋的做法中看出了端倪,這是狂刀死志已絕的表現。

  韓鋒既震驚又痛苦,但他沒有勸阻,因為他知道自己勸不了狂刀。但他默默地留在了京城,他要看著師父。

  他潛伏在寧府外面,當看到寧凡和劍癡走進寧府後,他心中不好的預感就異常強烈,已經可以判斷師父今天恐怕就是大限之期了。

  果然,沒多久就從寧府傳來打鬥聲,他不敢怠慢急忙衝了進來。他常年在寧府行走,自然沒有人攔他。當他趕到大廳門口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他看到寧凡那一掌打在了狂刀的胸口,他內心猶如五雷轟頂,但他沒有出手,因為他已知師父死志已定,即便他出手也沒有任何用處,況且若飛狂刀一心求死,寧凡又怎麼可能打中他?

  男兒不流淚,那是未到傷心處。

  韓鋒流淚了,兩行清淚打濕了臉頰,看著奄奄一息的師父,他沒有去見他最後一面,因為他知道師父不喜歡看到他在這裡,他是違背了師父最後的命令。

  但能夠送師父最後一程,這就足夠了。看著狂刀落氣,他終於忍不住衝了進來,跪在狂刀面前,一個勁地刻著頭,泣不成聲地喊道:「師父……師父……」

  寧凡這時才明白原來此人是狂刀的徒弟,難怪刀法那麼厲害,他下意識地朝他的手臂看去,空蕩蕩的衣袖,那是被寧凡斬斷的。

  韓鋒抬起頭望著寧凡,這個曾經交過手的敵人,但現在他沒有一絲敵意,因為師父曾交代讓他不要與寧凡為敵,他會堅決執行師父的命令。

  但是師父確確實實是死在寧凡手上,韓鋒百感交集,不知改怎麼辦?

  韓鋒從寧凡手中接過狂刀的遺體,緊緊地摟在懷中,他輕輕低拭去狂刀嘴角的血跡,久久端詳,然後盯著寧凡。

  兩人四目相對,一股無法言語的情緒在雙眼之間流動。

  寧凡不禁有些愧疚,若是早知今日,他就不會斬下韓鋒的手臂了,畢竟韓鋒是狂刀的徒弟。

  「寧凡,你殺了我師父。」

  寧凡點頭,默然不語。

  是的!無論怎麼說,狂刀終究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想報仇就來吧,但是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等你他日繼承了狂刀前輩的全部武學,再來找我報仇吧。」

  寧凡雖然心中有愧,但他並不會坐以待斃,韓鋒若想報仇,他是會還擊的,但顯然韓鋒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敢對他不利之人,寧凡從來就是先下手為強,絕不手軟。但對於這次,他願意破例。若韓鋒真的想為狂刀報仇,他願意先讓他走,等他武功大成之後再來報仇。

  韓鋒眼神變幻,死死地盯著寧凡,又看看狂刀,顯然,他內心陷入了掙扎之中。

第284章 塵埃落定

  韓鋒陷入了掙扎,良久,眼神變得異常堅定,說:「師父確實是死在你的手上,但,這是他的心願,我無權干涉。」

  寧凡鬆了口氣,說實話,他不想與韓鋒為敵,畢竟韓鋒是狂刀的徒弟。

  韓鋒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冊子,說:「這是師父畢生的心血,你拿去吧。」

  韓鋒也知曉了寧凡的身份,更清楚狂刀當年就像把自己的刀法傳授給寧青帝,而且他又極為看重寧凡,韓鋒便想著把刀譜給寧凡,相當於了了狂刀的一個心願。

  寧凡一怔,看著這薄薄的刀譜,但他明白其中肯定有著極為高深的武學,可看著韓鋒傷心欲絕的樣子,緩緩搖頭,說:「韓鋒,這是狂刀前輩留給你的,我不會要,你自己收著吧。」

  寧凡已經獲得了狂刀一身的刀意,受益匪淺,他怎麼還敢奢望其他,一個人要知道滿足才行。

  況且作為狂刀的徒弟,韓鋒理應接受狂刀的傳承。

  寧凡堅定地搖頭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是你師父畢生的心血,你應該繼承下來,將來把它發揚光大。」

  韓鋒盯著寧凡看了一會兒,確認他並非口是心非,便點了點頭,把刀譜放回了口袋。

  「師父,我們走,離開京城,徒兒帶你去天涯海角,遠離塵世的喧囂。」

  韓鋒單手把狂刀的遺體抱在了懷裡,大步朝外面走去,孤寂的背影落在眾人眼中,異常落寞。

  這時,劍癡也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當看到韓鋒抱著狂刀,頓時,呆若木雞。

  狂刀的厲害她已經嘗試過了,這裡有誰可以殺的了他?她急忙扭頭望向寧凡,見他安然無恙,只是神色沮喪,急忙衝到他身旁,問:「怎麼回事?」

  寧凡搖搖頭,低聲說:「回去再說吧。」

  韓鋒已經走遠,沒有人攔他。大廳內就剩下寧凡幾人,而寧天宇悲嗆的哭聲響徹大廳,連寧夜雪也醒轉過來,當看到父親抱著老佛爺痛苦的樣子,她一下子也明白過來,哇地一聲跟著痛哭起來。

  劍癡看著這一幕,內心滿是疑惑,不過很識趣地沒有多問,只是心中輕鬆許多,狂刀這個厲害角色不在了,那他們就安全多了。

  寧天宇哭了一陣,便抬起頭盯著寧凡,兩人四目相對,千言萬語充斥在空氣中。

  寧凡明白老佛爺相當於是死在他和狂刀的手下,他有一種十分解氣的感覺,畢竟當然若非老佛爺興風作浪,寧青帝就不會被趕出家門,他也不會從小就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現在當年的罪魁禍首已死,寧凡心中的怒氣也平息許多,至於他和寧家之間究竟是繼續敵對的關係還是和平相處,這就要取決於寧天宇了。

  寧天宇顯然也明白這一點,臉色變幻不定,最後長歎一聲,說:「寧凡,你也本事寧家骨肉,當年家母確實有對不起青帝的地方,而這寧家也有你的一份,現在你回來了,我願意把一部分家業交給你。」

  「什麼?」

  寧凡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寧天宇會說出這麼一席話,他是不是太大度了?

  「爸,不行!」

  寧夜雪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

  寧天宇淡淡地瞪了她一眼,她撇了撇嘴,不敢再繼續說了,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寧凡,顯然深怕他一口答應了。

  「只要答應,寧家的產業就有一半是你的。」

  寧天宇繼續說道。

  寧凡怔立了良久,看著寧天宇的樣子不像是作假,難道他真的願意分出一半的家產?一時間,寧凡竟然有些看不透他了。

  「我先前已經說過了,我不需要寧家的一分錢。」

  寧凡斷言拒絕,他並非不愛錢,相反他很清楚這寧家的一半家產意味著上百億的資產,可他並不想和這個寧家產生過多的焦急,這個家族中隱藏著太多陰謀與黑暗,他只要靠近一點,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寧天宇歎息一聲,說:「青帝的孩子果然不簡單,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一句,這意味著你放棄了很多金錢與權利。」

  寧凡其實也有點心疼卻,故作瀟灑地說:「大男兒取財有道,這點錢我自己能夠掙回來。」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我尊重狂刀的決定,從今以後,你和寧家不再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會主動去找你的麻煩。」

  寧天宇斬釘截鐵地說。

  寧凡微覺詫異,他發現此刻的寧天宇所展現出來的氣質與先前有著很大的差別,似乎少了一份咄咄逼人。

  寧凡沒有去細究,點頭說:「希望你言而有信,尤其是約束好自己的後人。」

  寧天宇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

  寧凡再次看了老佛爺一眼,這個心頭大患終於除去了,他身上的擔子也輕鬆許多,這個好消息他想立刻告訴老媽,讓她去父親的墳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劍癡,我們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寧天宇臉上的哀容漸漸消散,嘴角勾勒起一副耐人尋味地笑容。……

  楚彥看著寧凡和劍癡安然無恙地回來,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趕緊問道:「寧凡,情況怎麼樣?」

  「老佛爺死了,當年的事暫時了結了。」

  寧凡淡淡的說。

  楚彥差點跳起來,驚呼道:「你說什麼?」

  「一切結束了。」

  「你殺死的老佛爺?」

  寧凡不可置否地說:「算是吧。」

  劍癡側頭看了他一眼,路上寧凡已經把事件經過告訴了她,但隱藏了狂刀傳功之事。對於狂刀的死,劍癡唏噓不已,原本身陷險境,沒想到狂刀竟做出這種抉擇,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性。

  楚彥卻不能像寧凡這般淡定從容,因為他太瞭解老佛爺在寧家的地位了,她死了,那還不掀起驚濤駭浪啊!

  「那你們怎樣離開寧府的?寧天宇是什麼態度?他是不是不會罷手?」

  楚彥追問道。

  寧凡搖頭道:「放心吧,寧天宇不會追究的,我與寧家徹底割裂了,從此以後我與這個寧家再無關係。」

  「什麼,割裂?」

  楚彥大呼小叫道,他這顆頑強的心靈今天受到了一次次強烈的衝擊,寧凡帶給他的震撼超乎想像。

  「是的,我累了,詳細的細節你問劍癡吧。」

  「哎……」

  楚彥剛想喊,卻見寧凡已經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楚彥便有向劍癡詢問起來,待弄清楚前因後果,他皺了起眉頭,自言自語道:「寧天宇這個老狐狸不應該怎麼好說話啊?不過他也不是一個食言而肥的人,難道他真的願意擯棄前嫌?」

  他一時間猜不透寧天宇的心思,搖搖頭,打定主意見機行事,若寧天宇真的還要不死不休,那他會奉陪到底。……

  寧凡一進房間,就趕緊在床上盤膝而坐,剛開始,他還沒有多少感覺,現在他才發覺身體內幾股不同的力量同時並存並不是什麼美妙的事。

  刀意和元氣雖然被束縛在不同的地方,但它們先前還是敵人,現在馬上要和平共處,明顯沒有那麼容易,雙方已經在小範圍內接觸,在他經脈內鬥了起來。

  他不禁苦笑,狂刀這份禮物確實很豐厚,可也不是那麼好消受的,若是換做其他人肯定被兩股力量撐的爆體而亡。

  他卻不知狂刀就是看出了《乾坤訣》的奧妙,所以才會毫無保留地相信寧凡能夠把刀意化為己用。

  寧凡閉上雙眼,默默地運轉《乾坤訣》頓時,元氣洶湧起來,直接衝入了經脈之內,刀意感受到了威脅,也瘋狂地阻擊。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立刻在經脈內翻滾掙扎起來,寧凡悶哼一聲,趕緊咬著牙才沒有叫出聲。

  這種痛苦遠不是語言能夠形容的,他的額頭漸漸冒起了冷汗。

  「***,這刀意果然厲害,沒有了狂刀的意念控制,它本能的力量反抗竟然就如此強烈,我若是能夠把它化為己用,功力肯定會提升許多。」

  兩股力量就像是巨龍與猛虎,一番龍爭虎鬥,竟然不相上下,不知要鬥到何年何月。

  「我這個主人再這樣被你們折騰,也要半死,哼,給我乖乖地聽話。」

  寧凡一咬牙,凝神靜息,想用意念控制住刀意,可這股力量已經被激起了凶性,竟然擺脫了他意念的控制。

  「我就不信邪,控制不住你。」

  寧凡加緊運轉《乾坤訣》頓時,兩頭銀龍破湖而出,而北斗七星中央的光球銀光耀眼,銀龍身上的銀裝更是熠熠生輝。

  「去!」

  一聲令下,銀龍加入了戰團,這時,刀意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節節後退,但並沒有徹底放棄,仍然在抵抗,這刀意似乎與它的主人狂刀一樣驕傲無比,即便面對強敵,也沒有絲毫懼意。

  「吼!」

  兩聲龍吟,銀龍翻騰而起,帶起一路銀光,張開大嘴,猛地一吸,近處的刀意被悉數吸入了銀龍體內。

  錚!錚!錚!

  大刀破空之聲在銀龍體內響起,銀龍立刻翻滾起來,元氣蒸騰,把銀龍圍繞起來。這聲音越來越弱,最後直至消失,銀龍也停歇下來,但銀龍並未就此停止,而是一擺尾,又急衝直上。

第285章 夫妻這方面的生活要和諧!

  銀龍大口連張,吸食了許多刀意,漸漸的,寧凡也感覺到了銀龍的變化,它們體內的刀意並沒有消散,而是變得柔和起來,與元氣不再衝突。

  「好,如此一來,兩種力量相安無事。」

  刀意似乎感覺到自己即將全軍覆沒,不停地掙扎起來,東突西竄。

  「如今刀意變成了無主的力量,實力果然削減了不少。」

  寧凡清晰地記得方才有狂刀控制,刀意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刀意越來越少,最後一點殘存力量躲在了經脈的角落裡,但顯然寧凡並不會讓它僥倖逃脫,心念一動,兩頭銀龍立刻竄過去,吞噬掉了這最後的刀意。

  一切歸於平靜,兩頭銀龍得意萬分,在經脈內四處遊走,似乎在宣誓它們的主權。

  寧凡默默地感受著銀龍的變化,這銀龍竟然包含了三種力量,最外面一層是那光球所散發的能量,中間主體是元氣構成,而身體內部卻包含著收復後的刀意。

  「奇妙,真是太奇妙了!」

  這三種截然不同地能量能夠幻化出銀龍真的算得上是神奇了。

  「這才出現的光球也很是稀奇,我要仔細地研究研究。」

  光球被北斗七星包圍著,七星繞著光球以一定軌跡旋轉著,並且,光球的亮度明顯比七星強許多。

  寧凡心中一動,若有所悟:「這光球好似天上的恆星,而這七星就像是圍繞著恆星旋轉地行星。」

  寧凡是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而這股神秘的力量就是有這些星體所產生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這股力量命名為星辰之力,而那顆恆星就相當於天空中的太陽,就叫做『日星』吧。」

  寧凡有些激動,他早已明白《乾坤訣》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已經在朝武學以上的境界衍生,最後究竟走到哪一步,他不得而知。

  「先天境界,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寧凡有一種直覺,一直把《乾坤訣》修煉下去,先天境界並非是遙遙無期的奢望,而是真的有可能實現,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銀龍四處遊走,寧凡心隨意動,那股刀意從龍身上透體而出,沿著經脈匯聚在寧凡手掌之中。

  登時,寧凡有一種感覺,彷彿自己就是一柄大刀,鋒芒畢露。他眼睛猛地一睜,亮光一閃,猶如刀光四溢。

  呵!

  寧凡右手一揮,一記手刀劈砍而出,破空聲接踵而至,寧凡發現那股刀意竟然從他手掌內脫體而出,劈砍在前面的木椅上。

  砰!

  木椅應聲而碎,變為一堆木棍。

  嘶!

  寧凡驚的倒吸一口涼氣,旋即大喜過望,這股刀意竟然有如此妙用。雖然刀意離體的距離很短,殺傷性卻十足。

  「若是現在給我一把刀,我雖然不會什麼厲害的招式,但有這股刀意做支撐,也定可發揮強大的威力。」

  寧凡好不容易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讓銀龍重回丹田,當銀龍潛入元氣湖泊的一剎那,轟隆一聲巨響,湖泊就像是燒開的水一樣沸騰起來,氤氳之氣蒸騰而上。

  隨著這聲巨響,湖泊迅速向外擴散,最後變成了碗口大,寧凡心有所悟,發覺《乾坤訣》的功力大幅提升,竟然向第四層的頂峰竄去。

  「莫非我今天能夠突破到第五層?」

  力量越來越澎湃,寧凡感覺自己有無窮的力量。

  漸漸的,湖泊又歸於了平靜。

  寧凡鬆了口氣,看來要突破到第五層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現在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第四層的巔峰狀態,只有等機遇,只要有一個合適的機遇,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突破到第五層。

  「這第四層還沒有多少時日,我就想著第五層,是不是有點貪心了?」

  寧凡自嘲地想到:「慢慢來,切不可操之過急,要穩紮穩打,即便慢了點,基礎強大了,以後才能發展的更快。」

  寧凡收功,下了床,響起今天的遭遇不禁唏噓不已。

  「我與寧家的恩怨暫時告一段落,這件事我必須告訴老媽,而且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他,他肯定也想我了。」

  寧凡撥通了家鄉的電話,這次接電話的卻不是陳二狗,而是陳二狗的父親,寧凡簡單的問候了幾句,便請他去請老媽了。

  「喂,兔崽子,終於又想起你老媽我了。」

  不一會兒,寧母熟悉而爽朗的聲音就從手機中傳入寧凡的耳朵。

  寧凡鼻子竟然微微泛酸,如今他才發覺老媽身上肯定背負了很多東西,雖然她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肯定夜深人靜時內心深處的情緒異常複雜。

  況且,作為一個老媽雖然有些不合格,比如什麼髒活累活都讓寧凡干,美其名曰是鍛煉他。當初寧凡還有些憤憤不平,但見過老佛爺後,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有這麼一個真性情的老媽。

  其實,他覺得寧天宇真的太悲哀了,有那麼一個癡迷於權利的母親,甚至為了權利,願意犧牲兒子的性命。況且,即便寧天宇走到今天這一步,也還要任由老佛爺主宰。

  「人真的是通過對比才能發現對方的優點,我現在發覺老媽身上全是燈光閃閃的優點。」

  「媽,兒子沒在你身邊還吃得好,住得好嗎?現在小清是不是經常過去陪你?」

  寧凡動情地問道。

  「當然吃不好,住不好了,雖然小清這丫頭經常來給我煮飯陪我,可哪有你這小兔崽子做的到位,而且未過門的媳婦兒又不像兒子,又能打,又能罵。」

  寧母立刻抱怨起來。

  「老媽,人家這麼想你,你就淨想著打我罵我,你這個老媽也未必太不稱職了吧。」

  寧凡彷彿又回到了小山村,變成了調皮的小子,與老媽鬥起了嘴。

  「嘿,生個兒子不能打不能罵,那還有什麼意思?難道要我把你放在蜜罐子裡泡著?你也不怕膩的慌。」

  「兔崽子,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啊?上次就教育你要做新時代的好男人,現在有沒有達到這個目標啊?」

  「這個……」

  寧凡猶豫起來。

  「嘿,吞吞吐吐,看來沒有達到是吧,我說你怎麼混的,出去也有幾個月了,怎麼這麼點目標都完不成啊?雖然說前兩項『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你還勉強合格,後兩項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長進都沒有了?」

  寧母凶巴巴地質問道。

  寧凡臉一紅,說:「老媽,你怎麼又提這個了?」

  「哼,不提這個還提什麼?上次就告訴要快點告別處男之身,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個初哥,真是丟人啊!你出去不要說是我的兒子。」

  寧凡一頭冷汗,無論他覺得自己多麼牛叉,但和老媽說話,他就處於絕對的劣勢。他知道若是不把這件事說清楚,又要聽她嘮叨半天了。

  「老媽,這個後面兩條我也做到了。」

  「什麼?」

  寧母難以置信地說:「殺得了敵人,睡得了嬌娘,這兩條你也做到了?那你說現在和幾個美女睡過覺了?」

  「老媽,你可不可以不這麼直接?」

  寧凡一臉通紅,若是外人聽到這句話,他即便臉皮很厚,還是有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的###。

  「不可以!現在什麼社會了?二十一世紀,不直接點行嗎?你看看你什麼思想,還沒有我的思想開放活躍。」

  「是,是!這世界上哪有人有你那麼厲害啊!我說還不行嗎?就一個。」

  寧凡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泛起蘭若若的倩影,心中湧起無限的甜蜜。

  「一個?有沒有搞錯,這麼長時間才推到一個,你還好意思說,哎,真的不想說你是我的兒子。」

  寧母痛心疾首地說道。

  寧凡無奈,唯有沉默。

  「算了,一個就一個,聊勝於無,你總算是踏出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今後肯定還會給我找更多的兒媳婦。」

  頓了下,寧母嘿嘿笑道:「小兔崽子,快告訴我,那天晚上的戰況如何啊?」

  「什麼戰況?」

  寧凡一頭霧水。

  「給我裝什麼糊塗?第一次時間多久?」

  寧凡終於弄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啞口無言,只是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兒,他真的很想立刻掛掉電話,他覺得和老媽說話真的可以最好地凸顯他的純潔心靈。」快說啊!磨磨蹭蹭,還像個男人嗎?敢做就要敢說。」

  「不說,打死我也不說,你還讓不讓我有**了?」

  「屁的**,你小子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麼**?」

  寧母大聲反駁道。

  「我不記得了。」

  寧凡搪塞道。

  「不記得?有沒有搞錯,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記得了。啊,對了,你不是時間太短,不好意思說啊!你放心,老娘不會笑話你的,你放心,我這裡還有一副藥單子,即便你是快槍手,我也可以讓你變成超男。」

  「什麼跟什麼啊?」

  寧凡一個頭兩個大。

  「你知道什麼啊?你是要給老娘找很多兒媳婦的人,若是這點硬件條件不過關怎麼行?老娘我作為過來人給你一個忠告,夫妻這方面的生活要和諧,家庭才能幸福美滿,所以這是頭等大事。」

  聽著老媽滔滔不絕地說辭,寧凡真的無言以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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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大驚喜!

第286章 大驚喜!

  面對老媽的質詢,寧凡只能認輸了,不敢再搪塞,忙亡羊補牢地說:「時間很長,很長!」

  「真的?」

  寧母持懷疑態度。

  「千真萬確!」

  寧凡堅定的說。

  寧母長舒了口氣,說:「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副藥方子我也會留著,等哪天用得著了,再拿出來。」

  「……」

  被她這麼一打岔,寧凡差點把正事都給忘記了,忙把話題拉回正軌,說:「老媽,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難道還有其他兒媳婦要介紹給我?」

  「你能不能不要三句話不離這個啊。」

  寧凡頭疼地問。

  「不能!」

  寧凡置若罔聞,逕直說:「老媽,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喲,小兔崽子你還挺厲害嘛,老娘我什麼都沒說,你竟然也能知道這個。」

  「老媽,你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幹什麼?難道讓你從小就活在仇恨與憤怒之中?」

  「……」

  寧凡啞口無言,若他的童年真的生活在這種氛圍之中,那他會變成什麼樣的人,他真的不敢想像,反正不會像現在這樣。

  「老媽,是我錯了,我不該責怪你,你不告訴我都是為了我好。」

  「嘿,懂事了,終於能夠體會老娘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寧母讚道。

  「老媽,給我說一下爸的情況好嗎?」

  「那死鬼有什麼好說的?風流成性,還驕傲自大,哪裡有你半點好。」

  聽著她這麼編排父親,寧凡沒有感覺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什麼問題,反而覺得兩人的感情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深厚,甚至像發酵的美酒一樣比以前更加濃郁了。

  「那既然老爸這麼不堪,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寧凡取笑道。

  「嘿,兔崽子,你竟敢取笑老娘,皮癢了是吧?」

  「我實話實說而已,哪裡取笑你了嘛。」

  寧凡叫屈道。

  「老媽,我今天剛從寧府回來。」

  「那個破地方有什麼好去的?」

  「我要為老爸討回公道。」

  「公道。」

  寧母沉默了,寧凡沒有看到她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之中。

  「對,老爸這些年受的委屈,承受的罵名,我都要把這筆賬給一一討回來。」

  寧凡直言不諱地說道。

  「結果如何?」

  寧凡顯然沒有察覺到母親情緒低變化,繼續說:「當年老佛爺為了爭權奪利,陷害老爸,這份罪她必須償還。」

  「老佛爺?那個瘋老婆子。」

  「對,她確實是瘋了,被權利迷了雙眼,無藥可救。」

  「那她承認了當年的所作所為嗎?」

  「承認了,不過法律並不能把她怎麼樣。」

  「那她最後變成什麼樣了?」

  「死了!」

  「死了?哈哈,真是蒼天有眼,這種瘋子怪物活在世上有什麼好處。她怎麼死的?」

  寧凡如實說:「可以說是我殺的。」

  「好!殺得了敵人,這才是老娘的好兒子,這種人殺她一萬遍也活該。」

  寧母解氣地說:「那其他人呢?他們沒有拿你怎麼樣?」

  「沒有,寧天宇還說要分我一半家產,我沒有要,而且其中還有一點故事,有一個人叫做狂刀……」

  寧凡把細節娓娓道來。

  寧母沉默了,良久才喟歎道:「沒想到狂刀竟然是這樣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是的,這次從狂刀前輩那裡,我受益匪淺。」

  「小兔崽子,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如此之快,我原本的意思是讓你重新奪回寧家,既然你答應了狂刀,那我就不多說了。」

  「什麼?奪回寧家?」

  「是的,你可知道你那死鬼老爹當年的遺願是什麼?」

  「不知道。」

  「當年那死鬼被誣陷趕出寧家,他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回去。可到死他也沒有完成這個願望。」

  寧母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無奈與滄桑。

  寧凡心中一凜,說:「那我今天做的決定,豈不是父親不願意看到的。」

  「狗屁,那死鬼死都死了,我們活人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況且你這小兔崽子還挺有骨氣,寧家那份家業有什麼稀奇的,作為新時代的男子漢,一切靠自己打拼豈不更牛逼,小兔崽子,拿出你的氣魄,創下一下比寧家更大的家業,讓寧家的人瞧瞧。」

  寧凡一陣苦笑,財迷的老媽怎麼變得如此大方了,說:「老媽,你可知道寧家的產業有多龐大,那是多少錢啊?」

  「切,有多少錢,最多也就幾千億,有什麼大不了的。」

  「……」

  寧凡只能默默地豎起大拇指,幾千億沒什麼大不了,肯能只有老媽能說出這麼豪邁的話。

  「媽,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我問楚彥那老小子,他一直不肯說。」

  忽然,寧凡沉聲問道。

  「我的身份?我不就是你老媽?還能有什麼身份?」

  寧凡才不會聽她的忽悠,說:「老媽,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你應該告訴我。」

  「你老娘我就是一個村姑,能有什麼牛逼的身份?不要胡思亂想了。」

  「一個村姑會講那麼一口流利的英語?一個村姑能夠與楚彥這種大人物有這麼好的關係,而且貌似楚彥還很敬畏你。」

  「打住,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村姑就不能講英語了嗎?什麼邏輯,還以為你出去見了一下世面,眼界能夠開闊一點,沒想到還是一個死腦筋。你那死鬼老爹不是會英語嗎,這都是當年他追我的時候教我的,只有楚彥,他是那死鬼的哥們兒,我當然能認識了,至於寧家那點事兒,我都為那死鬼生兒子了,難道他還能瞞我不成?」

  寧凡被這一溜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可他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反駁這不是事實。

  寧凡很清楚老媽的脾氣,既然她如此敷衍他,那就不要指望從她嘴裡套出話來,但他不死心,繼續旁敲側擊地問:「老媽,有件事我一直很納悶,你的名字真的叫寧輕眉?你真的姓寧?」

  「廢話,我不姓寧,難道還能姓其他的,小兔崽子,告訴你,我們全家都姓寧,這樣才顯得更親嘛。」

  寧凡失望地搖搖頭,本來準備旁敲側擊的,看來還是沒有希望。

  「那當年你和父親是怎麼認識的?你還說他追你,他那麼風流倜儻,那麼多女人喜歡,怎麼可能……」

  寧凡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寧母已經暴跳如雷,大吼道:「小兔崽子,你什麼意思,你在懷疑老娘的魅力是吧?我給你說當然那死鬼看到我第一眼,眼睛就直了,然後沒臉沒皮非要娶我,我勉為其難才答應他的,否則這世界上哪裡有你這小兔崽子。哼,你現在倒好,竟然懷疑起老娘來了,看來你小子皮癢了,等以後見到你非揍你一頓不可。」

  寧凡無奈地苦笑,她的口風真是太嚴了。

  「老媽,既然你想揍我,不如離開老家到江沙來吧。」

  「大城市有什麼好的?我在這小山村住的別提多愜意了,況且去了大城市,那些成功人士見到你老娘我,怎能抵擋得住誘惑,豈不是都要拋妻棄子,瘋狂地追求我。告訴你,老娘可是有原則的人,我可不做拆散人家庭的事。」

  「老媽,你自我感覺真好,我怎麼在村子裡沒有看到有人追你啊?」

  「哎,怎麼沒有了?可我有你這個拖油瓶,我怎麼捨得給你找一個後爹啊,小兔崽子,你要理解老娘的一片苦心,你說這世界上哪裡還能找出第二個這麼好的老媽啊?」

  「對,你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媽。」

  寧凡趕緊附和,堵住了她準備滔滔不絕的嘴。

  「老媽,小清怎麼沒有來?」

  「喲,老媽一個人還不夠嗎?就知道想著小清,哼,老媽吃醋了。」

  「你吃的哪門子醋,小清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我想他有什麼錯?」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小清今天不在家。」

  「哦。」

  寧凡有種淡淡的失落,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清的模樣,還有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奪走他初吻的事情。

  「小兔崽子,老媽最近準備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拜託,又吊我胃口。」

  寧凡不滿地嘟囔道。

  「不吊胃口怎麼叫驚喜呢?放心吧,肯定會讓你喜歡的不得了。」

  寧凡的小心肝亂顫,有點忐忑,他可是記得她許多年沒有提所謂的驚喜了,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驚喜可沒多少好事。

  寧凡清晰地記得他過十歲生日的時候,她說要給他一份驚喜的生日禮物,驚是有了,喜確實一點都沒有。

  當初她給他做了一次午餐,三菜一湯,確實很豐盛,可那樣子就和木炭差不多,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焦糊味兒,嘗了一口,寧凡更是差點直接暈過去,鹹的人可以把一條大河的水喝光了。

  並且她還很興奮,一個勁地往寧凡碗裡夾菜,最後她自己一口沒吃,托著腮,監督寧凡一口不剩的把所有菜和湯都吃完了。

  當晚,寧凡就上吐下瀉,差點虛脫,寧凡暗自慶幸若自己不是修煉了《乾坤訣》恐怕他的生日就要變成他的忌日了。

  從此以後,他就很怕他提起驚喜二字,而且也再也沒有讓她下過廚。並且他很慶幸當他很小的時候沒有被她毒死,真是世界上的第九大奇跡。

  「老媽,你還是饒了我吧,我心臟不好,經受不起你的驚喜啊。」

  寧凡告饒道。

  「懷疑老娘,是吧?等著吧,這次肯定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決不食言。」

  寧母斬釘截鐵地說。

第287章 東北虎之怒

  寧家老佛爺去世的消失在京城不脛而走,寧家對外宣稱的是因病去世,而許多大佬卻知道詳情,而寧凡的名字再次進入這些人的耳朵中。

  當初,寧凡消滅骷髏會,這最多是在江湖上闖下了名頭,但現在不同了,他竟然是寧青帝的兒子,所以他進入了這個社會頂尖的精英層的視野範圍,並且大家也都知道當年寧青帝是被冤枉的。

  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再怠慢寧凡了,畢竟他是寧家的一份子。但是當所有人聽聞寧凡竟然拒絕了寧家一半的家產,大家無不目瞪口呆,有人暗罵這小子傻,有人讚他有骨氣。

  但大家對寧青帝的去世惋惜不已,那樣一個驚采絕艷的人物,竟然就這樣早早地離開了世間,以至於有許多當年的名門千金暗自垂淚。

  無論怎樣,寧凡的目的是達到了,洗刷了父親的冤屈,而寧天宇完全掌控了寧家,他所表現出的大度氣勢也令許多人暗自稱讚。

  但許多人也開始見識寧天宇雷厲風行的一面,幾乎是一夜之間,寧家產業中老佛爺的心腹全被一網打盡,踢了出去,而許多新人接替這些重要的職位,寧家散發出一種異常的朝氣蓬勃。

  許多人嘖嘖稱奇,都認為寧天宇為了這一天恐怕蓄謀已久,難怪他願意與寧凡冰釋前嫌,寧凡與狂刀殺死老佛爺,相當於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不過這都是猜測,至於具體的情況只有當事人寧天宇自己清楚了。

  李老爺子得知寧凡的真實身份後,旋即就想通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慕容家與楚家幫忙肯定是看在當年寧青帝的情面上,而老佛爺要致寧凡於死地也是一片私心。

  李老爺子不禁一陣氣憤,老佛爺是拿他當槍使呢,幸虧他沒有意氣用事,與劉家死扛,否則最後他肯定得不到好處,反而惹得一身腥。

  此刻,慕容未央和王語瑤也震驚地不知該說什麼話了。王語瑤還好一點,畢竟她不太瞭解當年的事。但慕容未央卻略知一二,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姑姑,父親的姐姐為了寧青帝殉情而死的事,寧凡竟然是寧青帝的兒子,老天真是會開玩笑。

  既然姑姑是因寧青帝而死,那為何父親又要她為寧凡作證呢?她百思不得其解,立刻打電話詢問,並且把寧凡的身份說了出來,慕容家家主慕容軒敷衍了幾句,依舊沒有告訴她真想。

  慕容未央滿腹疑惑,卻得不到解答,心中略有不快,便與王語瑤一起直奔寧凡的住處,到了之後才被董璇告知寧凡已經離開京城了。

  慕容未央沒有辦法,只能把這股疑惑憋在心裡,等待將來某一天能夠解開。

  此時此刻,寧凡、劍癡和李破軍一行三人已經乘飛機直奔東北吉嶺省省會常春。十一月份,常春已經是白雪皚皚,天地沐浴在這片白色的世界中,讓人心靈產生空靈之感。

  此次東北之行乃是寧凡早先就與李破軍商量好的,李破軍心中一直牽掛著前妻袁夢,心靈的大門被牢牢地關閉了,若不打開這扇門,那他與蘇婉兒就一直只能維持這種狀況。

  寧凡不忍心見著兩個本來很合適應該走在一起的人就這樣耗下去,所以就要趁著這次消除李破軍心中的芥蒂。

  三人下了飛機,坐上了出租車直奔郊區的公墓。

  當看到那座熟悉而斑駁的墓輩,李破軍這個鐵漢子雙眼紅了,泛起晶瑩之色。

  「愛妻袁夢之墓」李破軍蹲了下來,用衣袖擦拭著墓碑上的塵土。

  「袁夢,我回來看你了,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是不是很孤獨,這都是我的錯。」

  李破軍動情的說著。

  寧凡與劍癡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看著,把這獨處的機會留給他。

  「袁夢,我好想你,每天都夢見你,看著你的笑,你知道嗎?我去了楚男大學,你的母校,那裡有你的影子,我似乎能夠一草一木間嗅出你的味道。」

  一滴淚珠滑落,這個鐵一般的漢子面對亡故的妻子,終於流露出他柔情的一面,格外動人心魄。

  忽然,他眼睛定格在了墓碑上,塵土擦去後,那一條觸目驚心的斷痕橫亙在墓碑上。他大吃一驚,急忙繞到墓碑後,那條斷痕依然存在,也就是說這座墓碑從中斷裂過,只是後來被人又粗糙的接上去了。

  「怎麼會這樣,是誰毀壞的墓碑?」

  李破軍雙眼通紅,這是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遠處,寧凡和劍癡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李破軍身上激盪而起的殺氣,大吃了一驚,急忙衝了過來,問道:「李大哥,怎麼回事?」

  「寧兄弟,有人毀壞了袁夢的墓碑。」

  寧凡和劍癡已經看見了那條斷痕,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兩人能夠理解李破軍的憤怒,他對妻子的愛如此之深,見她去世後墓碑還被人毀壞,這相當於是侮辱她,他怎麼能夠忍受?

  「啊!」

  李破軍仰天一聲長嘯,咆哮道:「顏良,肯定是這個叛徒,眼看殺我不成,就毀掉了袁夢的墓碑。」

  李破軍猜的沒錯,當初他孤軍深入,以一敵眾,把顏良變成了太監,他成功逃走後,顏良無處洩憤,就派人砸毀了袁夢的墓碑。

  後來是墓區管理人員見墓碑毀壞不利於墓區的形象,才找人粗糙地接上了。

  「顏良,你不但找骷髏會的殺手殺我,還毀壞袁夢的墓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讓你變成太監太便宜你了。」

  李破軍咬牙切齒地說道。

  寧凡沒有勸李破軍息怒,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李破軍與顏良的仇已經深入骨髓,不可化解。

  「李大哥,這種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既然我們到了這裡,就把他給解決掉,為你和嫂子報仇雪恨。」

  寧凡建議道。

  李破軍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墓碑,良久才說:「這個仇我自己報,現在顏良人多勢眾,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是兄弟,這個仇就我們一起報,況且你不是說顏良人多勢眾嗎?我們正好祝你一臂之力,你就不要拒絕了。」

  劍癡聞言,點點頭說:「我們三人一起解決了這個顏良。」

  寧凡詫異地看了劍癡一眼,這次她竟然主動請纓,真是奇怪。他卻不知劍癡也極為討厭這種叛徒,先前寧凡已經大致告訴了她李破軍的情況,所以她對顏良只有輕蔑與厭惡,沒有一點好感。

  況且,她對這種大混子也沒有一點重視,因為值得她重視的都是武林高手,這種小角色在她眼中不值一哂。

  李破軍看著寧凡和劍癡,感動地點頭:「好,那我就不推辭了。」

  「今天天色已晚,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李破軍不是一個###之人,既然準備要報仇,也不會意氣用事。

  況且他離開吉嶺已久,這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他也不知道,所以要謀定而後動。

  三人離開了墓地,卻沒有發現不遠處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悄悄記下了他們所乘坐的出租車車牌號,然後飛速地也離開了墓地。

  他趕到一個市中心一處豪華的會所,然後通過層層關卡,進入了一個封閉的房間,這個房間由一道窗簾隔著,這人垂著頭站在窗簾前,根本不敢向窗簾後望一眼。

  但一些曖昧的聲音的準確無誤地傳入了他的耳朵。

  「騷貨,爽不爽啊!」

  「爽,良哥,你搞的人家好爽。」

  「哈哈,果然是騷的不行,你看都流了一地,這床單都濕了。嘿嘿,把你搞爽了,這下在換你了。」

  緊接著,另一個女人的呻吟聲響起,一浪高過一浪。

  這個年輕人靜靜地站著,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起來,他當然清楚窗簾後所發生的一切,只是想一想就熱血沸騰,他恨不得衝進去自己上,否則真是白白地糟蹋了兩個大美人兒。

  窗簾後的男人就是他的老大吉嶺地下世界的老大顏良。他雖然變成了太監,不能人道,但他對女人的心思並沒有淡下去,似乎希望征服更多的女人來表現他仍然是一個男人。

  但他征服女人已經不是靠真正的男人的本事,而是靠手指。這些女人或貪戀他的權利,或他的錢財,願意在他的手指下輾轉承歡。

  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所有人都不敢對他有半點微詞,因為曾經有人在背後說顏良不是男人,只能靠手。

  這人第二天就暴屍荒野,大家都知道是顏良做的。從此以後,大家就只能在心底憤憤不平幾句。

  隨著一聲高亢的呻吟聲,一切塵埃落定,一股異樣的氣息在房間內擴散開來。

  「什麼事?」

  忽然,顏良冷聲問道。

  「老大,李破軍回來了!」

  「什麼?」

  顏良的聲音陡然拔高,東西倒地碎裂的聲音旋即響起,窗簾猛地一把被拉開,顏良高大的身影從窗簾後鑽了出來。他上半身赤裸著,一條活靈活現的猛虎紋身從他前胸直拉到後輩,虎頭恰好耀武揚威地佇立在胸口。

第288章 神秘的開礦

  顏良的身材與李破軍相仿,都是虎背熊腰,不過他身上多了一份陰冷的乖戾氣息,而李破軍身上所透露的是一往無前的豪邁氣。

  顏良身上這頭猛虎以前是沒有的,是在他篡位後紋上去,李破軍有東北虎的威名,他認為自己趕走了李破軍,他才是真正的東北虎。

  「你說李破軍回常春了?」

  顏良陰沉著臉問。

  「是,今天是我老爹的忌日,我去擊敗他,恰好在墓地看見李破軍和兩外一男一女在袁夢的墓前祭拜。」

  年輕人怯怯地說道。

  「很好,他不敢進躲起來,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回來,哼,看來他是想和那袁夢一起團聚了。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去尚苑酒店了,應該是在那裡投宿。」

  年輕人早已通過車牌號找到出租車司機,瞭解了對方的目的地。

  「尚苑酒店,哼,他們的死期到了。」

  顏良惡狠狠地說,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年輕人退下去。

  顏良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低頭看了一眼下半身,那是他永遠的恥辱,他永世難忘。但他馬上又響起以前從骷髏會傳回來的消息,骷髏會派出的殺手居然還被李破軍幹掉了一個,當時真的讓顏良大吃了一驚。

  但骷髏會並沒有責怪他,而是繼續派人刺殺。不過天不遂人願,骷髏會竟然莫名其妙地覆滅了。

  顏良得知這個消息後,簡直氣的罵娘。他並不清楚李破軍也參與了骷髏會的滅亡之戰,否則他就不會只是氣的罵娘了,恐怕會心驚膽戰。

  「媽的,骷髏會辦不了的事,老子自己來辦,李破軍,老子就不信你的命真有那麼硬,這次你休想逃掉。狗屁的東北虎,你李破軍也配!」

  顏良雖然出離了憤怒,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他追隨李破軍多年,深知他的厲害,否則也不會向骷髏會這種頂尖殺手組織下單了。

  「這次老子把你給包餃子,看你還怎麼逃,哈哈!」

  「顏良君,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忽然,一個怪異的生意從門外響起,說起這個聲音怪異是因為他說話的腔調很乖,似乎不是很精通漢語。

  「伊籐君,有一場好戲上演,不如一起去欣賞一番。」

  顏良喜形於色地說道。

  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劍眉橫星,一雙明亮的眼睛鋒芒畢露,攝人心魄。

  看著他眼睛,顏良下意識地心顫了一下,他十分忌憚此人,因為他能夠有今天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此人的幫助。

  此人名為伊籐四郎,東邊島國人,具體情況顏良並不瞭解,他只知道對方很有勢力,至少背後有一股大勢力在支撐。

  當年他雖然對李破軍有些做事風格不滿,卻並沒有反叛之心,但這一切都因為伊籐四郎的出現發生了變化。

  最開始,伊籐四郎是找的李破軍,希望能夠與之合作,因為他需要在常春遠郊的一處深山中採礦,希望李破軍能夠給予幫助。

  按理說開礦採礦這些事屬於政府的管轄範疇,伊籐四郎為何需要一個黑道大哥的幫助呢?

  李破軍沒有深究,直接就把伊籐四郎轟走了,說東北不歡迎島國人。當年東北三省是受侵略最早的地方,也是遭受那場災難最嚴重的地方,不知多少東北人死在島國人的手中。

  李破軍身為東北人,對島國有一種先天的厭惡與憎恨,怎麼可能和伊籐四郎合作?

  但李破軍並不知道的是伊籐四郎並未死心,而是私下於顏良接觸,不得不說島國人玩陰謀詭計確實不簡單,伊籐四郎看出了顏良對李破軍心有不滿,於是把這種不滿的情緒挑動起來,私下支持他。

  顏良經受不住誘惑,答應事成之後接受伊籐四郎的條件,畢竟只是開礦這麼簡單的事,對顏良有沒什麼壞處。

  當然,他也很疑惑對方如此興師動眾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答案很快就揭曉了,伊籐四郎要求他安排小弟從偏遠的山區抓來一些強壯的男人去開礦,而這些人最後無一不是橫死,被拋屍荒野。

  這一點是顏良無意中聽幾個島國人聊天說起的,當時他就心驚不已,開礦死人不奇怪,但這麼個死法就有問題了,據說那些死相極為恐怖,面容扭曲,猙獰萬分,像是受盡了萬般折磨一樣。

  顏良雖然心驚膽戰,但已經上了這條船,他怎麼可能脫身?

  由於這些人是從偏遠山區找來的,即便死了,也沒有人過問。但顏良清楚若再繼續去山區找人,總有一天會暴露。

  然而面對源源不斷的人力需求,他又必須滿足伊籐四郎的要求,左思右想,他想到了一個妙招。

  如今這個社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殘障人士和乞丐拾荒者特別多,這些人又處於政府監管的盲區,若把這些人抓去開礦,即便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

  於是顏良派人在全國範圍內收羅這些人,果然,這個辦法很好,伊籐四郎也沒有怪罪是殘障人士的問題,似乎對方只要有行動能力,能夠賣力氣就可以了。

  當然,後來死人的事件依然在繼續,顏良曾經想過伊籐四郎如此隱秘地開礦,肯定是為了某樣很重要的東西,至於什麼亂七八糟的礦,那只是儼然耳目而已。因為顏良去政府部門查探過,伊籐四郎根本沒有去政府部門申請過開礦的事,所以這一切都是不合法的,在秘密進行。

  照理說開礦這麼大的動靜,對方能夠瞞天過海也確實是厲害,但自從顏良悄悄地一個人去查看了之後就知道原因了。

  因為開礦的地點基本上是深山中央了,根本不通公路,只有一挑坎坷的小路通行,而且還必須走上兩天兩夜才能夠到達,政府部門能查到這麼隱秘的地方才叫有鬼呢。

  顏良的那次探索並沒查清楚真相,因為他在要接近目的地的時候,看見了幾十個島國人包圍了目的地,防範著任何人的靠近。若非顏良小心謹慎,恐怕就要被對方發現了。

  顏良回來後對佐籐四郎越發敬畏,不過好在除此之外,佐籐四郎也沒有其他要求,而給他的回報卻很豐厚,不僅毒品大量供應給他,連槍支武器也給了他不少。

  所以,這段時間,顏良的勢力擴張很快,地盤甚至比李破軍在時還要大,而他的威名也顯露出來,這東三省道上混的沒有人不知道他顏良的名頭。

  見他喜不自勝,佐籐四郎心中鄙視了一翻,心道:「這種人給他一點蠅頭小利就高興的不得了,像狗一樣乖乖地聽話,這個民族的劣根性如此,雖然開國幾十年,但這種劣根性並沒有消減,反而奴性十足,這個政府真是厲害,培養出這麼多奴性的人民,哈哈,反而便宜了我,讓我這次的行動如此順利。」

  佐籐四郎表面裝著很好奇地問:「哦,什麼好戲把你高興成這樣?」

  顏良故作神秘地賣著關子,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保證讓你開心。」

  顏良可是知道佐籐四郎當初在李破軍手下吃了閉門羹,對李破軍怨恨在心,這次看著他被自己收拾,他肯定會開心的。

  況且,顏良需要一個有份量的見證人,讓別人知道他顏良的厲害,他才是真正的東北虎,什麼李破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佐籐四郎反正暫時沒事,便說:「既然顏良君這麼說了,那我就和你一起去看一看了,不過若是不精彩,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哈哈,放心,我有信心,佐籐君一定會開心。」

  「嘿嘿,說起開心,上次你給我找的那幾個美女確實不錯,下次記得再給我找幾個。」

  佐籐四郎淫笑著說。

  顏良心領神會,這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有錢哪裡會找不到美女,只要你價錢出得起,要多少有多少。

  不過顏良也聽那些美女的訴苦,據說這個伊籐四郎的嗜好有些特殊,不按常理出牌,而是喜歡sm,皮鞭,蠟燭等等五花八門,有些是他聽都沒聽說過的。

  「哼,這些島國人從小就心理變態,不能以常理度之。」

  顏良腹誹道。他卻不知自己的行為也與變態沒有兩樣,依靠手指的男人能叫男人嗎?況且還一次和兩個美女,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佐籐君放心,等稍後回來,我給你找幾個質量更高的美女,哈哈,保證讓你更開心。」

  顏良拍著胸脯保證。

  佐籐四郎放肆地哈哈大笑。

  顏良立刻打電話召集小弟,沒過多久,就組成了一直兩百多人的隊伍。猶豫東北人身材高大,所以這些人幾乎都是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善茬。

  並且,他們都帶了武器,一般人都是砍刀鋼棍,而且二十來個顏良的心腹則是槍械在身這些都是伊籐四郎贊助的。

  放眼整個東北,能夠瞬間拉起這麼大的一支隊伍,而且還有這麼多真槍實彈,已經算是難能可貴,首屈一指了。

  看著這支虎狼之師,顏良豪氣萬丈,有了這支隊伍,即便是天王老子,他也可以消滅掉,區區一個李破軍根本不值一提。

  外面夜色漸濃,顏良大手一揮,出發!

第289章 悶棍!

  李破軍開門走了進來,寧凡與劍癡一起望著他。方纔,李破軍出去打探了一翻,對於顏良的勢力微覺驚訝,他竟然發展如此迅猛。

  李破軍是瞭解顏良的,以他的本事要做到這一點不是有沒可能,但絕對沒有這麼快。

  「李大哥,情況怎麼樣?」

  寧凡問。

  李破軍神色嚴峻,沉聲說:「基本情況已經弄清楚了,顏良基本上都呆在他的老巢會所裡面,若是要對付他,只能闖進去,或者把他引出來。不過他現在小弟眾多,勢力比我當年還要龐大,所以這是一場硬仗。」

  「硬仗,再硬能夠硬過骷髏會嗎?」

  寧凡連骷髏會都不怕,豈會還怕顏良一個大混子。

  「對,再硬我們也要把他打碎,那個會所我瞭解,明天我先過去,肯定能夠把他引出來,然後我們就趁機對付他。」

  李破軍深知顏良對他的恨意和畏懼,所以他親自上門,肯定能夠引蛇出洞。

  忽然,寧凡的耳朵微微顫動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說:「不用去引了,蛇已經出來了。」

  「嗯?」

  劍癡與李破軍不約而同地皺眉,顯然沒有明白寧凡的話,可馬上劍癡眉毛也跳動了一下,微微動容道:「他們來了。」

  不一會兒,李破軍也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他雖然沒有寧凡和劍癡的武功厲害,但他常年遊走在刀口上,對危險的感知也非常敏銳。

  「顏良,你真是有長進了,居然先一步發現了我們。」

  李破軍略顯驚訝地說道。

  「這樣正好,省得我們跑一趟。」

  寧凡說。

  「好像這次來的人不少。」

  寧凡點頭:「是,我們已經被包圍了,看著陣勢恐怕有一兩百人。」

  寧凡雖然沒有親見,但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李破軍聞言,急忙跑到窗口望出去,這裡是三樓,只見樓下果然圍滿了人,一個個面色不善地向樓上往來。

  「我們就等在這裡,對方肯定有槍,衝出去在樓道內沒有掩體,太危險了。」

  寧凡凝重的說。

  幾人都沒有意見,靜靜地等待著,不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就響徹整個樓層。尚苑酒店只是一般酒店,面對這群氣焰囂張的人根本不敢反抗,更不敢報警。

  其他房間的客人顯然也發現了異常,紛紛打開門查看究竟,但馬上就被人一頓胖揍,揍暈了直接扔到房間裡,不一會兒,整個樓層就只剩下寧凡他們這個房間了。

  「把門砸開!」

  顏良躲在馬仔後面,耀武揚威地命令道。

  馬上有馬仔一腳踢向房門。

  嘎吱!

  忽然,門開了。

  馬仔的腳踢空,栽了一個大跟頭,剛想爬起來,一股重力就敲打在他頭上,眼前一黑,他暈了。

  房門洞開,寧凡三人分別藏身在門兩旁,避開對方的射擊範圍。

  顏良看著暈死過去的馬仔,知道對方顯然也發現了自己,於是不再隱藏,直接大吼道:「李破軍,你還敢回來,看來你是真的想去閻王殿報道了。」

  「顏良,你這個叛徒,我為什麼要毀壞袁夢的墓碑?」

  李破軍大聲質問道。

  「哈哈,墓碑算個屁,老子還想把她的墳給掘了。」

  「顏良,你找死。」

  李破軍的雙眼血絲遍佈,怒喝道。

  「找死?老子看你才是找死!既然逃跑了還敢回來,今天你休想再逃了。」

  「哼,誰說我要逃了,今天我回來就是要你的性命。」

  李破軍寒聲說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哈哈,難道你想僅拼你們三個人報仇?莫非你瘋了,你看看,老子有兩百多個人,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那你來試試看。」

  「兄弟們,給我上,弄死他們,重重有賞。」

  「大哥放心,一定讓他們死的很難看。」

  十多個馬仔一窩蜂地向門口衝去,猶豫房門並不大,所以一次只能進兩個人。

  寧凡與李破軍一人守一邊,進來一個,舞動手中的木棍這是他們就地取材,把房間內的木椅給拆掉了,兩個椅子腿非常稱手,一敲一個准,而且火候拿捏恰到好處,一棍下去,頭上鼓一個大包,人馬上就暈死過去。

  馬仔前仆後繼,不一會兒,門口就堆了十多個人,壘成一個高高的人堆,擋住了外面人的路。

  顏良氣的臉色鐵青,這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讓他們很被動,自己一方雖然人多,可照這個勢頭下去也只有被打悶棍的份兒。

  「媽的,把他們都給拖出去,丟人!」

  不一會兒,門口被清理乾淨了,再沒有人敢沖了,衝過去都挨悶棍,傻子才沖呢。

  伊籐四郎抱著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他已經知道這次是來對付李破軍的,對於李破軍,他確實比較痛恨,畢竟當初若是他直接答應,他就不會費那麼多事去支持顏良。

  但若是把李破軍和顏良進行比較,打心眼裡,伊籐四郎更看得起李破軍,畢竟李破軍是有骨氣的人,雖然是敵人,氣節依然要比顏良高出一截。

  「顏良君,這樣下去等到天亮恐怕你都殺不了裡面的人。」

  伊籐四郎戲謔地說道。

  顏良氣的深吸一口氣,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現在有些後悔,若是等對方外出,在空曠的地方,那對方就算是有九頭六臂也難以抵擋。

  不過顏良自認為現在自己依然處於絕對優勢,所以並不擔心,朝心腹使了一個眼神,頓時,六個人從懷裡摸出手槍,小心翼翼地向門口逼近。

  外面人的對話,寧凡幾人聽的一清二楚,幾人互望一眼,都覺得詫異,外面怎麼會有島國人?

  寧凡下意識地想起了在京城遇到的佐籐美子,當初他們一行人最後僅剩下兩人,一分錢都沒有分到,灰溜溜地走了。

  李破軍微微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忽然,寧凡的心弦一顫,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對這種感覺很熟悉,這是槍的氣息,而且還不止一支。」嘿,真是捨得下血本,這麼多支槍。」

  寧凡朝李破軍比了一下槍的樣子,李破軍會意,心一下也提了起來,槍的威力自然不是刀或者手能夠比擬的,所以這下必須萬分小心了。

  砰砰砰!

  幾個心腹馬仔還沒進門,就先打了一梭子子彈,想以子彈壓制住對方的勢頭。他們都清楚對方就躲在門的兩旁,所以眼看著要進門了,就把槍口對準門兩側,不停地扣動扳機。

  果然,那個可惡的悶棍再也沒有出現了,他們的心不禁一鬆,得意起來老子槍在手,看你們還怎樣打悶棍?

  只是他們還沒有得意三秒鐘,兩道閃亮的東西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嗖嗖!

  這東西射進了他們的手腕,劇痛襲來,兩人不約而同地鬆口,手槍敲鑼在地上,恰此時,兩個悶棍有破空而出,砰砰兩聲,兩人暈死。

  砰砰砰!

  後面的人見狀,又飛快地扣動扳機,只是子彈都打在了房屋的牆壁上,根本沒有傷到對手分毫。

  寧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碎屑,嘴角微微勾起。方才就是這東西打進了槍口的手腕。這房間裡沒有多少稱手的武器,所以他把瓷茶杯敲碎了,用來當暗器。

  馬仔沒有停歇,繼續一邊開槍一邊前進。

  毫無意外,兩塊瓷片又打進了他們手腕中,接著又被悶棍敲暈。

  寧凡看了一下手中的悶棍,嘿,這東西真是稱手的武器,比什麼刀劍都好使。

  劍癡看著他得意的笑容,撇了撇嘴,對付這種小角色純粹就是勝之不武,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剩下兩個馬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恐懼,又扭頭看了一下陰沉著臉的顏良,兩人一咬牙衝了上去,他們知道老大的性格,若是不沖,那秋後算賬他們更慘,就不會只是被打一悶棍這麼簡單了。

  兩人赴了後塵,倒地暈死。

  寧凡,幾枚瓷片擊打在地上的手槍上,手槍全被彈到了對面李破軍的腳下。

  李破軍趕緊撿了起來,擦了兩把在褲腰上,然後手裡拿了一把,現在他左手悶棍,右手槍,造型格外拉風。

  顏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有槍還挨悶棍,還有沒有天理了?顏良第一次發現槍竟然還沒有棍子管用。

  伊籐四郎的臉色卻沉了下來,完全不復先前的輕鬆,他的眼力勁自然比顏良高了不知多少個檔次。他一眼就看出了蹊蹺,對方可不僅僅是打悶棍這麼簡單,而是有高手啊!就是拿手暗器功夫就不簡單,他看清楚了那些暗器乃是瓷器碎片,完全不規則的瓷片狠而准地打入敵人的身體,並且每次都是手腕同一個位置,這手功夫就足以令人叫絕了。

  伊籐四郎也使用暗器,但他的暗器都是規則形態,並且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所以才有那個準頭。

  「竟然在這裡遇到高手,哼,我倒要好生地領教一番了。宗主一直說華夏武術博大精深,我一直無緣得見,今天真是天賜良機。」

  伊籐四郎的心思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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