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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妖孽

第091章 氣勢如龍,恢弘似虎

第091章 氣勢如龍,恢弘似虎

  「警察,不許動!」

  聽到這聲呵斥,周彪轉過身,兩道濃眉擰成了一團,冷冷地盯著門口的三個警察,他們已經拔出了手槍對準了他。

  周彪恍若未覺,抄起浴巾裹住自己赤.裸的身體,然後用床單裹住紅姐的曼妙胴ti,自顧自的抱起她向門口走去。

  「滾!」

  見警察擋在身前,周彪面色一沉,低聲怒喝,那聲音就像是山中野獸發出的低沉怒吼,加上他身上染滿了鮮血,別有一番攝人心魄的氣勢。

  「周彪,你涉嫌殺人,你被捕了,快束手就擒,否則我就開槍了。」

  警察瞥了眼牆角已經斷氣的殺手,冷聲喝道。

  「滾!」

  周彪依舊不理會,直接撞了過去,警察嚇的蹭蹭後退,神色窘迫,卻沒敢開槍。

  門外走廊上,東子帶著一幫小弟站在樓道兩旁,對警察虎視眈眈,臉色不善,有人手上還拿著棍棒。

  「叫救護車。」

  「是,彪哥。」

  東子陰沉著臉打了120。

  三個警察徹底被漠視了,其中一個勃然大怒,喝道:「周彪,你殺了人還敢這麼囂張,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周彪猛然轉身,前跨一步,與那警察近在咫尺,逼視著他,道:「你開槍試一試!」

  警察渾身一顫,本能地後退一步,卻「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痛的呲牙裂嘴。

  那年紀大的警察卻不甘弱了氣勢,森然說道:「周彪,裡面的人是你殺的吧?」

  「哼,我正當防衛!」

  「都殺了人,還正當防衛,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

  另一個警察嗤之以鼻。

  周彪不甩他們,向東子問道:「怎麼回事?」

  東子勾著腰,深深的垂下了頭,不敢看周彪的眼睛,顫巍巍的說:「彪哥,方才來了五個客人,到了六樓就找借口生事,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沒想到竟然有人溜進到這裡對彪哥行兇。而我們恰好趕走了那幾惹事的人,這幾個警察就衝了上來,然後直奔這裡。」

  周彪哼了一聲,扭頭輕蔑的瞥了一眼幾個警察,道:「你們上來做什麼?」

  警察猶豫了一下,說:「我們接到群眾報案說這裡發生了兇殺案,當然要來查看究竟,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你殺人行兇,你真是喪心病狂。」

  周彪聞言,腦袋裡飛快地旋轉起來,這是有人要致他於死地,在江沙敢想敢做這件事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錢軍和鍾馗,而鍾馗藏起來,不可能策劃這個行動,那就只能是錢軍了。

  他不但找了殺手,還勾結了警察,若是殺手殺死了他,當然萬事大吉,若殺手沒有殺死他,那就可以用警察來釘死他,判他故意殺人。

  真是好計謀!

  周彪沒想到錢軍的報復如此神速,他還以為錢軍會對他的場子進行報復,沒想到他是直接對他的人進行下手,所謂擒賊擒王,他是想把他這個王吃掉,然後再吃他的地盤,這樣就輕鬆許多。

  「我彪子可不是單槍匹馬,既然你先動手,那你就做好承受雷霆一擊的準備吧。」

  周彪的心裡閃過這個點頭,他知道寧凡必定不會坐視不理,既然錢軍動手了,那他的動作也會隨之而來,這必將提前結束江沙動盪割據的地下世界。

  見周彪沉默不語,警察的氣勢增加了幾分,趾高氣揚,道:「周彪,我知道你是這裡的老大,你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我們也對你客客氣氣的,你若敢反抗,我保準你在自己的小弟面前丟面子。」

  周彪還未搭話,東子刷的一聲從身上抽搐一把砍刀,怒吼道:「你們***還敢廢話,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們。」

  其他小弟也怒吼起來,舞動著手中的武器,虎視眈眈,大有周彪一發話,他們就衝上來砍死他們的趨勢。

  三個警察面面相覷,神色驟變,拿槍的手都顫抖起來,他們雖然是警察,還有槍,但現在是在對方老巢,而由於某些原因,他們今晚是單獨行動,警局根本不知道,即便被對方做掉,那也可以瞞天過海啊。

  一念至此,他們的氣焰就下降了許多,唯唯諾諾,偷偷的給局裡打電話。

  周彪見了也不阻止,這事不可能輕易壓下來,所以仍由他們聯繫公安局。

  周彪抱著紅姐,繼續向外走去,龍行虎步,氣勢盎然,好不威風。

  三個警察大眼瞪小眼,垂下了頭,無可奈何的亦步亦趨的跟著,還要小心提防虎視眈眈的各個小弟,別提多憋屈。

  帝豪會所門口。

  周彪把紅姐抱上救護車,派了小弟上去照應,而紅姐手下的幾個小妹也主動跟了上去。看著遠去的救護車,周彪暗鬆了口氣,然後轉身大踏步走進了帝豪會所。

  大廳內,已經聚集了許多客人,他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腦海裡還殘留著那鮮血淋漓的場景,不知這又是怎麼回事?當他們看到那三個警察的時候,心中都不由自主猜測起來。

  這時,帝豪會所外響起了警笛聲與剎車聲,客人一片混亂,以為是警察掃黃,就要向會所外衝去。

  周彪大手一揮,大吼一聲,震耳欲聾,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望著他。

  周彪抱拳拱手,朗聲說道:「諸位朋友來帝豪會所消費,那是看的起我周某人,我在此謝過啦。想必今天有些人是要看我的笑話,我想告訴他,看我笑話,他還不夠格,構陷這種小把戲上不了檯面,想玩死我,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來點真材實料,不要給老子玩虛的。」

  眾人雖然沒聽太明白,但也大致猜到一二,周彪這話顯然是對某些人說的,而江沙這種人只有一個錢軍。

  登時,眾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內心躁動的不安因子活躍起來,眼神也熾熱起來,看著周彪的氣勢越發攝人心魄,他們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戰吧,把江沙這片天捅出一個大窟窿,平安的時日太膩味了,太沒激情了。」

  這一刻,周彪氣勢如龍,恢弘似虎,他再也不是原來偏安一隅的小頭目,而是晉陞了成了一方梟雄,足以令江沙顫抖的梟雄。

  「警察,不許動!」

  一大群警察衝了進來,荷槍實彈地圍住了大廳,但沒有人害怕,而是異常的安靜,把所有目光都凝聚在了周彪身上,看著這個梟雄意欲何為。

  周彪淡淡的掃了一眼,恰好瞥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林英豪。這個曾經把他拒之門外的公安分局局長。

  林英豪近五十歲,方頭大耳,丰神俊朗,倒不像是一個資深警察,而像是一個教書先生,但他身上有一股英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精光閃爍,從這一點就可以他絕不是普通人。

  林英豪環視一周,略微皺眉,大踏步的朝周彪走了過來,最後站定在他身前一米之外,灼灼的盯著周彪,那目光似要把他看透一般。

  「怎麼回事?」

  林英豪出聲問道,聲音沉穩有力。

  那三個警察小跑過去敬禮,然後恭敬的說:「林局,我們三個在附近巡邏,接到群眾舉報楓林酒店發生了兇殺案,我們就趕了過來,在六樓恰好抓住了周彪行兇。」

  「兇殺案?」

  林英豪的目光越發深邃,掃過三人身上,他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道:「是,周彪的手段極其殘忍,現在死者還在樓上。」

  林英豪轉過頭,咄咄逼人的盯著周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你這個老大最近搞風搞雨,弄的江沙不得安寧,好大的手段吶!」

  周彪絲毫不懼,與他四目相對,道:「既然林局有興趣,那就一起去觀賞一下吧。」

  說罷,他又朝客人說:「諸位朋友,今晚周某有些小事,若大家不嫌棄就繼續在這裡玩,若想回家,那我說一聲感謝,今晚的費用我包了,諸位朋友玩的開心。」

  人群響起一陣歡呼,為周彪的慷慨與豪邁而衷心鼓掌,對以前避之不及的警察也沒了絲毫懼意,大部分人都回了包廂繼續玩樂,好像警察不存在一樣。

  林英豪的眉頭鎖的更緊了,若有所思的看著周彪,這人的氣質與前段時間來找他時判若兩人,一個人能夠有此蛻變絕不簡單,他隱隱覺得若他逃過此劫,今後必定攪動江沙這盤棋。

  周彪帶著警察到了六樓,東子寸步不離的跟在旁邊,他心裡七上八下,知道今晚這事比簡單,有人要構陷他老大,所以深怕警察對周彪不利。

  死者的屍體還躺在牆角,鮮血已經凝固,灑滿了一地,眾人墊著腳尖,找空地站定。周彪卻大踏步的踩著鮮血走進去,大馬金刀的搬了兩張椅子,向林英豪指了指,示意他坐下,見他沒有反應,自己嘴角一揚,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指著死者說:「林局,這就是你們要看的屍體。」

  「真是你殺了他?」

  「他要殺我,我不殺他,我還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嗎?」

  周彪戲謔的說。

  林英豪沉吟了一下,道:「他為什麼要殺你?」

  「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我生意做的這麼大,難免得罪了某些奸佞之徒。」

  林英豪沉默不語,他很清楚周彪肯定知道是誰要殺他,他自己也猜到了是誰,因為這太明顯了,但看來周彪並不想把錢軍拖進來。

  林英豪目光一凝,鏗鏘有力的說:「無論是他要殺你,還是怎樣,最終是你殺了他,所以你觸犯了法律,跟我們走一趟吧。」

第092章 骷髏會的秘密

  眾人聞言,首先東子跳了起來,叫道:「你有沒有聽見我們彪哥說,他是正當防衛,這沒有觸犯法律,為什麼要跟你們走?你別以我們不知道你們警察的手段,不就喜歡誣陷好人嗎?」

  其他小弟也紛紛聲援,叫囂起來,神色頗為不善。

  警察如臨大敵,嚴正以待,手指扣在腰上的手槍上,心中卻也駭然,以前這些人見到警察都是逃跑的份兒,今晚怎麼一個個跟吃了春藥似的透著一股邪性?

  周彪神色變幻,大手一揮,所有人都停止了喊叫。

  「林局,我可以跟你走,不過我也說的很清楚這是他來殺我,若我在警局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月花區今後恐怕不會太平。」

  林英豪聽著他的威脅,面色一沉,道:「我們自然會公正處理,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周彪冷冷地一笑,不置可否,朝東子使了一個眼神,東子心領神會,不易察覺的點點頭,然後,周彪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林英豪留下幾個警察在現場勘查,也隨之離開,他沒有強行把其他馬仔抓走,因為他知道這樣於事無補,反而會激怒周彪。他是個正直的警察,但他並不魯莽。

  東子瞥了眼屋內的警察,戲謔的哼了一聲,然後走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摸出了手機。

  「喂,王哥,彪哥被警察帶走了……」……

  寧凡苦笑著拿著手機,聽著話筒那頭透著幽怨的埋怨聲音,他頗感無奈,瓷娃娃徐心雅終於也聽說了楓林酒店的槍擊案,馬上給楚藝打電話,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後便對寧凡開始抱怨,說師父你那麼厲害,怎麼就不奮起反抗,有失高手的風範吶。

  只是,徐心雅又不敢過分的責怪他,怕他一不高興就不教她功夫了,對於她的埋怨,寧凡並不生氣,因為這是她的關心。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寧凡把手機還給楚藝,楚藝訕笑道:「小雅就是這樣,聽風就是雨,說話有點魯莽。」

  「老闆,沒事的,我不會怪她。」

  林清音坐在一旁,心中還憋著一股悶氣,白天她去派出所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頗為氣餒,對那些殺手簡直是深惡痛絕,這些混蛋竟然在她的地盤對楚藝展開如此致命的攻擊,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這時,寧凡的手機響了起來,寧凡摸出來看了一眼號碼,便朝楚藝微微一笑,回了自己的房間。

  方一接通,王建業迫不及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老闆,她招了。」

  寧凡大喜過望,道:「那她說了些什麼?」

  「她是骷髏會的成員。」

  王建業從未聽過這個組織,但從紅玫瑰招供的事情來看這個組織絕不簡單。

  「她是不是叫紅玫瑰?」

  「咦,你怎麼知道?」

  王建業驚訝道。

  「你先說一說她究竟招了些什麼吧。」

  王建業略一沉吟,便道:「她的目標是楚藝與李破軍,但僱主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必須把楚藝的死偽裝成意外。」

  「什麼?你說他們的目標是楚藝和李破軍兩人?」

  寧凡悚然一驚,打斷了王建業的話。當初接連兩顆子彈打進酒店時,寧凡就有所懷疑,但又覺得不可能,卻不想殺手的目標真的就是他們倆,還要把楚藝的死偽裝成意外,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貓膩?

  王建業顯然也感受到了寧凡的驚訝,當初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驚訝莫名,在經過再三審訊確認後才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

  「是的,目標就是他們兩人。但僱主並非同一人,至於僱主的身份,她並不清楚,所以他們在經過踩點及周密的計劃後,決定來個一箭雙鵰,那就是明著刺殺李破軍,讓別人以為楚藝乃是被殃及而死。」

  「哼,原來如此,殺了李破軍,又把楚藝也殺死,這樣就可以把她的死偽裝成意外,不簡單。」

  寧凡心底發寒,這幕後黑手的心思真歹毒,想必他也有所顧忌楚藝的身份,所以不敢明目張膽的刺殺。想到這裡,他不由想起到江沙第一晚遇到的那個殺手,他的目的肯定也是要製造意外,只是提前被自己發現了而已。

  停頓了下,寧凡不甘心的問:「難道真的一點也沒有僱主的信息嗎?」

  「僱主的信息只有他們老大潛龍知曉。」

  「潛龍?」

  「是的,骷髏會總共有十三位殺手,分別是潛龍、閻王、槍神、白狼、血鐮、紅玫瑰、夜行人、彎刀、奪命書生、屠夫、冷面、血刺、十三,今天死的那人便是十三。」

  聽著這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寧凡牢牢的記在心底,這些人肯定都是要與他遭遇的,只是被這麼多殺手惦記著總不是好事。

  所謂擒賊先擒王,若是能夠抓住潛龍,那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骷髏會的總部在哪裡?」

  「京城!」

  「京城?」

  寧凡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傢伙的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把總部設立在京城,華夏國的帝都。

  「有詳細地址嗎?」

  「有!」

  「嗚,你快殺了我吧……快殺了我……你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忽然,手機中傳來一陣嗚咽的哀求聲,斷斷續續,氣若游絲,但那咬牙切齒的憤恨和痛苦卻顯露無疑。

  「老闆,怎麼處置紅玫瑰?」

  王建業的聲音透著一股狠勁。

  寧凡從紅玫瑰的哀求聲便可猜出王建業肯定對她使了某些手段,否則她這種置生死於不顧的人怎麼可能老老實實招供,他對王建業有這等手段很是好奇,要知道審訊可不是簡單的事,當事人必須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

  寧凡略一猶豫,說:「你先把她關著,確認不要讓她跑了,我自有用處。」

  「老闆,你放心,現在她的命可由不得她自己,即便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王建業冷笑了一聲,「老闆,還有一件事向你匯報,周彪被月花公安分局局長林英豪給抓走了。」

  「什麼?周彪被警察抓走了?」

  寧凡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你仔細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建業把從東子處聽來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寧凡,登時,寧凡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道:「這是錢軍動手了。」

  「我猜也是,昨晚我們把鍾馗的場子全端掉了,他這是反擊,只是沒想到他直接會對周彪下手。」

  「沒關係,周彪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處理好紅玫瑰,馬上趕回帝豪會所主持大局,我不方便過去。」

  現在,寧凡不敢離開楚藝半步,因為他不清楚幕後黑手是否還請了其他殺手。

  「是,我現在就過去,一有最新的消息就向你匯報。」

  王建業乾脆的掛了電話,扭頭看了一眼滿身血污的紅玫瑰,嘴角勾起一抹獰笑,這紅玫瑰殺人無數,以前都是踏著別人的鮮血前行,何曾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

  不過,不得不承認她的嘴確實很牢,但任你再牢靠,也有辦法撬開,這是王建業以前用血的經驗換來的。

  他把現場處置了一下,把血玫瑰用細鋼絲捆在一個鐵柱上,頭頂懸著一個水袋,一滴滴的向下滴,只要她仰起頭便可喝著水,不至於一命嗚呼。

  但那些鋼絲卻很要命,勒緊了她的肉裡,只要她稍微掙扎,鋼絲便向肌膚裡割去,深入骨髓,若強行掙扎,勢必會被割成無數肉屑。

  「你放心,你不會這麼快死,以前我用這種辦法對付我西南邊境叢林中的那些越南猴子,他們堅持了半個月都沒死,希望你能夠打破他們的記錄。」

  王建業說完,冷冷地一笑,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渾身散發著鐵血的殺氣,砰的一聲,捲簾門被放下了,整個屋子一片漆黑。

  王建業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片荒蕪的地方,這是郊區一個廢棄的舊廠房,人煙罕至,是藏人的絕佳之所。……

  錢軍端著一杯葡萄酒,站在落地窗前,淡然笑著,欣賞著窗外的夜景,他已經知曉了帝豪會所發生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他的傑作,他有些莫名的興奮,好多年沒有人敢與他作對了,他都有點寂寞了,這次出手,讓他找回了年輕的感覺,真好!

  他在得知楓林酒店槍擊案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利用殺手對付周彪的計劃,無疑這樣做最有利。

  所以,他找了一個恰好流竄到江沙的亡命之徒去刺殺周彪,然後找了幾個人掩護這個殺手,事情前期很順利,但周彪的實力卻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並不驚慌,因為他動手從來都不會是單一的行動,而是一連串組合拳,殺手殺不死你,必定就被你殺掉,那警察就有了用武之地,他這種黑道梟雄要收買幾個小警察太簡單了。

  周彪被抓,只是他行動的第一步,後面便輪到了隱藏在周彪身後的黑手。錢軍雖然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有人站在周彪身後,但通過周彪這一系列的行動,錢軍可以斷定這幕後之人肯定存在,只是他有些好奇罷了。

  至於牡丹,他太瞭解了,並不把他放在心上,僅此一役,她肯定會被嚇的主動聯繫他。

  果然如他所料,牡丹打通了他的電話,他淡然一笑,接通了手機,卻沉默不語。

  「軍哥,帝豪會所的事是你的手筆?」

  「是!」

  錢軍直言不諱。

  「那軍哥你究竟想怎樣?」

  「哈哈,牡丹,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最討厭叛徒,周彪進去了,你也快了。」

  說完,他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心中暢快不已,他要讓江沙的人看看究竟誰才是江沙的老大。

  牡丹掛了電話,面色訕然,扭頭看向一旁的王建業,見他臉上掛笑,一副胸有成竹,早知如此的高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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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戰爭全面爆發

  牡丹蹙著娥眉,盯著王建業,這人她只是略知一二,豈料周彪前腳被警方帶走,他後腳就支撐起了大局,而且下面的小弟還很擁戴他,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王哥,你說現在怎麼辦?」

  她常年在錢軍的淫威之下,對他有一種發自肺腑的畏懼。

  王建業目光閃過一絲厲色,道:「既然到了這一步,先下手為強,若我們被動防禦,只能被錢軍牽著鼻子,一步步逼進死胡同,到那時就回天乏術了。」

  「主動進攻?錢軍可不像周彪那麼好對付。」

  牡丹知道錢軍根深蒂固,一聽王建業的主意,心中就忍不住一顫,這人真是藝高人膽大吶。

  王建業不以為意,道:「好不好對付,那要試了才知道。」

  其實,王建業也並非魯莽之輩,既然錢軍敢派人來刺殺周彪,那肯定還有後手,與其疲於應付,不如主動進攻,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既然寧凡把這份家業交到他手裡,他就有責任保護好這份家業,決不允許外人覬覦。

  牡丹目光閃爍,心思搖擺不定,見對方如此堅決,她心中真的沒底。猛然,她又想起剛才電話中錢軍那股濃烈的恨意,心中一顫,她可是很清楚錢軍的手段,若自己這次真的栽了,那性命肯定不保。

  「好,我跟你干了。」

  牡丹一咬牙決定,心中頗為氣悶無奈,兩次都是被別人綁上戰車,讓她這個一方老大略覺苦悶與無力。

  王建業輕聲一笑,目光深邃,雙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座位旁的一個長盒子上,輕輕的撫摸,就像是撫摸美女的**。

  牡丹眼睛微瞇,望著那盒子,目光閃爍,她從王建業的眼神裡讀到了自信,尤其是在摸到那盒子時,他身上隱隱透著一股殺伐之氣,攝人心魄。

  清晨,暑氣又悄然降臨江沙,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只是道上的人都有一種緊張的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

  錢軍昨晚睡了一個好覺,夢見了周彪與牡丹在他腳下跪地求饒的美妙場景,然後他拿著槍,給一人頭上開了一個大窟窿,而後他站在人群中仰天長嘯,所有人跪地臣服。

  他不疾不徐的洗漱完畢,來到了客廳,他今天有許多事要安排,想必今天江沙道上的人都人心惶惶,他要給所有人吃一顆定心丸,這顆定心丸就安排在今晚,他要讓所有人在他的腳下戰慄。

  「老闆,早!」

  一個身材略顯矮小,面色黝黑,穿著黑色背心,滿身的腱子肉的男子朝錢軍躬了躬身。

  錢軍目光掃過他,略略點頭,這人叫黑狼,對於這黑狼,錢軍心中很是滿意,也沒什麼架子,因為他是他的保鏢,是他背後的靠山派過來保護他的,這麼些年,解決了許多不開眼的傢伙。

  雖然黑狼還不至於快過子彈,但對付許多所謂的武林高手都綽綽有餘,連鍾馗練了那麼多年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夫都不是他的對手。

  「黑狼,昨晚外面還太平吧?」

  錢軍隨口問道,他派殺手去殺周彪,他也擔心對方狗急跳牆用同樣的手段對付自己,不過當他看到黑狼後,心中便安寧許多。

  「老闆,沒有誰敢來這裡鬧事,裡三層,外三層,全是我們的人,除非殺手會飛,否則別想鑽進來。」

  黑狼信心十足,聲音有些尖利。

  錢軍滿意的一笑,這世上有會飛的人嗎?沒有!即便他想到曾經見過的那個恐怖的傢伙也不會飛。

  錢軍甩了下腦袋,著手處理事情。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把客廳照的通透,給所有的傢俱染上了一層金黃。今天的太陽特別烈,這還是大早上似乎就有要烤熟人的感覺。

  黑狼下意識的朝落地窗外瞄了一眼,忽然,瞳孔一縮,渾身一震,驚呼道:「老闆,小心!」

  旋即飛身躍起,猛撲向錢軍,這一刻他就像是山林中的黑狼,勇猛透著殺氣,自有一股狂野的味道。

  「砰!」

  一聲炸響。

  錢軍被撲倒在地,腦袋一熱,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瓢熱水,他伸手一摸,刺眼的鮮血沾滿了一手。

  「啊!」

  他驚呼一聲,被大大地嚇了一跳,抬眼望去,只見黑狼的腦袋耷拉在他面前,鮮血汩汩從他額前的孔洞噴出,他雙眼圓睜,似有強烈的不甘與委屈。

  「黑狼死了!」

  猶如一記重錘敲打著錢軍的心靈,前一秒,他還視為保護傘的黑狼,這一秒就成了冷冰冰的屍體,而且死的很憋屈,一身功夫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

  錢軍的背心早已被冷汗打濕,他這才驚覺殺手是要殺他,若非黑狼把他撲倒,那現在瞪圓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就是他自己了。

  「有殺手,保護老闆。」

  其他保鏢也早已反應過來,紛紛圍了過來,把錢軍圍在中心,驚魂未定的望著窗外,落地窗上那一刻子彈孔格外顯眼。

  「老闆,有狙擊手。」

  這些人雖然不像黑狼那麼厲害,但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眼就判斷出殺手的武器。

  「狙擊手!」

  錢軍再次震撼,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楓林酒店的刺殺,也是狙擊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江沙怎麼會冒出這麼多狙擊手?

  「這一定是周彪的反擊,這混蛋怎麼會有狙擊手?他不是被抓進警局了嗎?難道這就是他身後那人的實力,可在江沙又有誰可以擁有狙擊手?」

  錢軍的腦袋裡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這才驚覺自己真的小覷了對方,對方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崛起,真的不是善與之輩,也不僅僅是靠投機取巧得到的,而是真的有相應的實力。

  他現在悔的場子都青了,若是他早先知曉對方有這種大殺器,那他就不會這麼輕率的行動了,而是要搬出自己後面的靠山,既然大家都有靠山,那就讓靠山來對決吧。

  但現在顯然他沒有這個機會了,被狙擊手盯上,想不死都難,他目光一閃,落在這些保鏢身上。

  「快給老子擋住狙擊手,還有命令其他人去前面搜查,一定要把那該死的狙擊手幹掉。」

  錢軍氣急敗壞的吼道,哪裡還有半點以前指點江山的雍容之氣?

  有保鏢急忙拿出對講機對房間外圍的小弟發佈命令,登時,一個個小弟急忙衝出了這一片別墅區,開始搜尋狙擊手的身影。

  錢軍瑟瑟發抖的躲在人牆後,過了半天,也沒有見子彈再射進來,但他心中的石頭依舊沒有落地,這次對方動用了這種大殺器,絕對不是殺一個黑狼就會了事的。

  叮鈴鈴!

  一身急促的鈴聲把錢軍嚇的差點跳起來,他摸出手機一聽,惡狠狠的說:「有什麼事?」

  「老大,周彪和牡丹的人殺進了我們的場子,他們來勢洶洶啊。」

  錢軍一聽氣的差點暈過去,人家的反擊也不光光是狙擊手這麼簡單,人家也會用組合拳啊,而且更加神速。

  「***,他們殺過來怕什麼?我們的人那麼多,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頂住,把那些混蛋統統的殺回去。」

  錢軍聲嘶力竭的吼道。

  「是,老大,我們一定把這些雜碎都幹掉,殺到他們姥姥家去。」

  手機那頭小弟受到了鼓舞,大聲表著決心。

  錢軍收了手機,他倒是不擔心場子裡面會有多大的亂子,畢竟自己的根基在那裡,小弟都在場子裡,即便對方殺過來,也不會讓他們討到好處。

  但這裡就不同了,狙擊手虎視眈眈,稍有異動,就會一槍爆頭,那滋味兒可不好受。

  不知過了多久,對講機裡傳來小弟說一切正常的聲音,原來那個狙擊手是躲在對面的一處旅館內,居高臨下射擊,眼看大批人搜尋過來,早就不知所蹤了。

  錢軍不敢大意,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彈孔和黑狼,猛地一甩衣袖,命令道:「去開車,我要去黃園。」

  保鏢馬上開了一輛悍馬h2到門口,然後錢軍在保鏢的重重護衛下上了車,又坐在保鏢中間,這才稍稍安心。

  悍馬h2駛出別墅區,沿著外環飛快地向郊外失去,一路上所有人都不敢放鬆警惕,因為他們都不敢確定狙擊手是否會跟在後面。

  悍馬h2風馳電掣,大約行駛了大半個小時,才在郊區的一個園子前面停下來,這處宅院佔地極廣,古色古香,參天大樹環繞四周,高高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邊。

  園子前面的道路兩旁種滿了各色花草,綠意盎然,這裡的空氣比城市裡清新許多,令人心曠神怡。

  但當走到園子前門,便會有一種壓迫感襲來,因為兩個身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高大男子分立大門左右,與朱紅色的木質大門顯得格外不搭調,卻平添了一份肅穆感。

  錢軍小心翼翼的下車,渾身鬆了口氣,一路小跑到了大門前,而其他保鏢則留在了車上。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稍稍平息了氣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那一塊匾額,只見上書「黃府」一股撲面而來的厚重氣息令他的心也提高了幾分,眼神變得恭敬起來。

第094章 殺神

  錢軍收斂氣息行走在青石板路上,不敢伸頭張望,黃園於他而言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也只來過五次,但每次來都像是爬了一次高山一樣,令他喘不過氣來。

  走過一條長長的石板路,他進入了一個大客廳,客廳兩旁擺著幾把木椅子,這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坐的,他記得至今只在椅子上坐過一次。

  客廳最裡面有一處高台,用一道珠簾隔開,隱約可見裡面有人影,卻看不清楚面貌。

  錢軍大氣不敢喘,低垂著頭,在客廳中央站定,抱拳鞠躬,怯怯的說道:「見過黃老爺子。」

  「嗯,錢軍,看你神色慌張,找我何事?」

  珠簾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黃老爺子,我被人追殺了。」

  錢軍窘迫的說。

  「追殺,黑狼不是在保護你嗎?」

  「黑狼死了。」

  「哦,死了。」

  黃老爺子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

  這時,一個人影從珠簾後走出,此人三十來歲,額骨高聳,留著寸發,一條傷疤從左臉拉到右臉,就像是一條蜈蚣趴在他臉上,格外嚇人。

  此人渾身散發一種令人膽顫的殺氣,他就像是一尊殺神,攝人心魄。他一步步走下高台,走到錢軍面前,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黑狼死了?」

  錢軍渾身一顫,連忙把頭垂的更低,根本不敢與他對視,戰戰兢兢的答道:「是,二爺,黑狼死了。「「怎麼死的?」

  「被狙擊手殺死的?」

  「狙擊手?」

  二爺的臉色一動,那條傷疤顯得越發生動,就像是一條蜈蚣在蠕動。

  「是,今天早上我被狙擊手刺殺,是黑狼兄弟救了我。」

  二爺扭頭望了一眼珠簾,眼神變幻不定,又扭頭對錢軍說:「你最近惹上了什麼人?」

  「周彪。」

  「沒聽過。」

  「我記得,很多年前跟著豹子混的,後來是在麓山區做了老大。」

  珠簾後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什麼事都瞞不過黃老爺子。」

  錢軍趕緊拍著馬匹。

  二爺不屑道:「一個小嘍,他怎麼會有狙擊手?」

  「我也很納悶,只是昨天江沙一個酒店發生了槍擊案,也出現了狙擊槍。」

  珠簾後的聲音再次響起,透著幾分怒氣。「錢軍,狙擊手出現兩次,你卻沒有一點消息,你這個地下世界的大哥做的不稱職啊。」

  錢軍嚇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忙不迭的磕頭,跟搗蒜似的,哀求道:「黃老爺子,都是我做的不對,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把這個該死的狙擊手找出來。」

  「若非看在這些年你還算盡心竭力的份兒上,我早就廢了你。起來吧,哭哭啼啼,哪裡像一個老大?難怪被一個小嘍騎在脖子上?」

  「是,謝黃老爺子開恩。」

  錢軍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垂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二爺,你去看一看吧,把這個絆腳石除掉,順便找出那個狙擊手,江沙出現這種狠角色,總是不大好的。」

  珠簾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二爺輕微點頭,陰冷殺氣越發濃厚,道:「是,黑狼是我徒弟,無論是誰殺了我徒弟,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寧凡與楚藝一大早就來到了酒店,督促裝修公司施工,幸好,這不是全部新裝修,三天就可以煥然一新,重新開張。

  楚藝愁眉苦臉地著手想新辦法吸引顧客,寧凡幫不上什麼忙,就在客廳裡看著工人,嘴角蕩漾著絲絲笑意。

  他剛與蘭若若通電話,蘭若若這小妞兒變得熱情了許多,雖然他期盼已久的那句話還沒說出口,但卻對他噓寒問暖,讓他覺得飄飄然。若非要保護楚藝,他可能就直接跑到學校見她去了,若是再來一次吻,那他一定要主動了,一個大男人老是被動可不好受。

  至於周彪被捕的事,他卻沒有完全放在心上,若是什麼事都要他來做,那還要周彪幹嘛?況且他也相信憑借周彪這麼多年的經驗,警察也不會在他那裡討到好處。

  不過,今天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秦鍾打電話給他說他已經被提升為局長了,姚長貴被調到了郊區一個地方當了派出所所長,這個職位可是降的夠低的,恐怕姚長貴要傷心一陣子了。

  但寧凡才不會理會姚長貴的死活,他關心的是秦鐘的陞遷,這聶馳風的動作還真是風馳電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才一天就把此事辦的妥妥的。

  秦鍾升職了,鋪天蓋地的祝賀接踵而至,但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近期麓山區的治安真的有大問題,潛藏著一股暗流。

  他派人盯緊了楓林酒店與醫院,期盼著能夠發現一點線索。只是今早聽說福華區不太平,錢軍的許多場子都遭受了衝擊,讓福華區的警察如臨大敵,忙活了一早上,好在沒有大的傷亡。

  秦鍾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只關心槍擊案,這是市委督辦的案件,限期一周之內破案,若到時候還沒破案,那他這頂局長的烏紗帽可能還沒捂熱就可能被摘掉了。

  秦鍾在辦公室坐了一陣子,對絡繹不絕的祝賀人群實在是不勝其煩,決定出去走一走,線索不是坐在辦公室裡就能找到的,他雖然升任了局長,但一時之間還是保持著下一線的幹練作風。

  楓林酒店,寧凡仔細回味著骷髏會的相關信息,心中有些失望,幕後黑手沒有找出來,那相當於他還不能直接行動,他在想是不是要去京城走一趟,闖一闖骷髏會的總部。

  不過,現階段肯定不行,楚藝的安全才是頭等大事,何況骷髏會的總部肯定是龍潭虎穴,他雖然功夫高,但也沒有自大到瘋掉,憑借一己之力未必能夠直搗黃龍,說不定丟了小命就不划算了。

  此事,還需從長計劃,現階段增加自己的實力才最重要,說起實力,他就想起了《乾坤訣》這套功法是很神奇,但現在又有了停滯不前的趨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突破進入第三層,他內心深處很期待到達第三層後究竟有什麼奇妙的地方。

  王建業走進楓林酒店,恰好看到低頭沉思的寧凡,便走了過去,道:「老闆,有事向你匯報。」

  「哦,去裡面說。」

  寧凡抬頭看著他說。

  休息間,兩人相對而坐,王建業把今天早上的行動娓娓道來,寧凡靜靜的聽著,時而皺眉,時而露出笑容。

  「不錯,雖然沒能殺的了錢軍,但給他的威懾力也不小,這老小子的基礎畢竟很雄厚,也不是那麼容易扳倒他的。」

  寧凡欣然點頭,那把awp狙擊槍給王建業果然不錯,這種大殺器就必須要在對應的人手裡才能發揮大作用。

  原來,今天早上的狙擊手就是王建業,當初他拿著awp狙擊槍的時候,彷彿又回到了喋血山林的時代,擁有無限的勇氣。

  「至於襲擊錢軍的場子,這次雖然沒有取得大的成功,但畢竟打出了氣勢,錢軍不是想壓我們一頭嗎?我們就讓江沙的地下世界看一看我們的實力。」

  王建業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想法,即便不能取得勝利也要打,有些仗並非一定要取得勝利,只要達到預期的效果便可。

  「那周彪怎麼辦?」

  王建業又問道。

  「你派人仔細打聽看月花分局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還有那個林英豪,你把他的情況也調查清楚。」

  既然自己有大部分地盤在月花區,他自然要保證其安全,林英豪就是一個不定因素,所以他也必須對他有所瞭解,做好相應的準備。

  王建業點頭,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便起身告辭,與寧凡一起走出了休息間。

  忽然兩人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望向門口,只見兩個人擋住了陽光,讓客廳顯得有些黯淡。

  寧凡的眼睛微微瞇起,死死地盯住那個並不算高大的身軀,飛快地估算著其中蘊含的爆發力,而那一條蜈蚣似的傷疤更是加重了那一身匪氣與殺氣,給人印象格外深刻。

  他自從離開家鄉以後,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凌厲的人,即便面對紅玫瑰的狙殺,也不能給他這麼強烈的壓迫感,這人就像是一座大山,隨隨便便一站,便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寧凡神色倏變,身軀一挺,只聽砰的一聲,一股無形的氣勢勃然而發,空氣驟然一蕩。王建業覺得渾身一鬆,那股壓力消失殆盡,臉色好看許多。

  所謂善者不來,善者不善,尤其是看清楚了這尊殺神旁邊的那人,王建業就後悔自己沒有把awp狙擊槍帶來,因為那人就是錢軍,毋庸置疑,這尊殺神就是錢軍搬來的救兵。

  王建業扭頭看了一眼寧凡,見他蹙著眉頭,身體緊繃,卻沒有一絲懼意,反而顯得有些興奮,散發著一股飄渺的氣勢。

  「我雖然沒見過寧凡親自出手,但他的功夫肯定不簡單,只是不知與這尊殺神相比怎麼樣,也罷,若稍後真的有事,就算拼著兩敗俱傷,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想到這裡,他摸了褲腰上擦著的沙漠之鷹。

第095章 王對王

  大廳內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裝修的工人也發現了異樣,一個個停下了活計,盯著雙方。

  二爺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寧凡與王建業身上掃過,最後停在寧凡身上,對錢軍說:「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錢軍狐疑的搖搖頭,道:「年齡大的那個。」

  錢軍搬了救兵,又從小弟口中得知周彪進警局後是一個叫做王建業的在主持大局,當時他就很疑惑,因為這人名不見轉,說明以前絕非道上混的,他猜測這人就是周彪的靠山。

  他通過各種途徑終於得知了王建業的動向,於是便追到了楓林酒店來,恰好遇到寧凡與王建業,但他並沒把寧凡放在眼裡,因為他太年輕了,而且沒有一股凌厲的氣勢,不像王建業一眼就給人很強烈的感覺。

  但二爺不同,他的眼光自然不是錢軍可以比擬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寧凡的不簡單,他那一挺身便掙脫了他那股氣勢的壓迫,說明他就是一個高手。

  不過,二爺依舊沒把寧凡放在眼裡,因為他自己的功夫早已練透筋骨,並非一般武者能夠匹敵。他輕輕一抬腳,向前邁出一步,砰的一聲輕響,響徹心扉。

  寧凡鎖緊眉頭看著這步步緊逼的殺神,自然而然的運轉起《乾坤訣》元氣受激發瘋狂地流向奇經八脈,頓時,一股淡淡的飄渺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同樣輕輕踏出一步,就像一座高山前移一步,巍然之勢陡然拔起。

  「咦?」

  二爺一聲輕呼,眼睛泛起異彩,「沒想到江沙還藏著一條猛龍。」

  錢軍聞言,疑惑道:「二爺,那人才是王建業。」

  二爺冷笑一聲:「沒眼力勁兒的東西。」

  錢軍噤若寒蟬,這才正眼瞧寧凡,但無論橫看豎看,都沒什麼太過驚奇的地方,他卻不敢明說,只是心中好奇,因為他知道二爺的手段,也知道他的秉性,既然他如此重視這個年輕人,那說明他就不是簡單之輩。

  「你們是誰?」

  寧凡寒聲問道。

  二爺獰笑道:「要你命的人。」

  寧凡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卻不想這麼直接,這時,王建業在寧凡耳畔提醒道:「那個年紀大的就是錢軍,這人應該是他的幫手。」

  「錢軍?」

  寧凡聞言,灼灼地盯著錢軍,最後又搖了搖頭,這錢軍再厲害,也不如這個刀疤臉二爺棘手,而且他從二爺身上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只有曾經手上沾滿鮮血的人才有這種味道,即便紅玫瑰身上的鮮血腥味也不如二爺強烈。

  一般人聞不到這種味道,但寧帆不同,他常年與野獸打交道,他自己身上曾經就有這種味道,只是由於修行《乾坤訣》的緣故,這種味道被淡化了。

  聽了二爺的話,寧凡相信對方真的有殺了自己的決心,只是他被這一股輕蔑給激怒了,還從來沒人敢對他這麼傲慢,雖然這人有傲慢的資本,但在他寧凡面前就是不行。

  「想殺人,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寧凡戲謔道。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你是哪裡來的小子敢對二爺如此不敬?」

  錢軍見兩人之間火藥味如此濃烈,而自己直接被無視了,心裡多少有一點不忿,於是出聲怒斥。

  寧凡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道:「錢軍,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手下只有鍾馗那種貨色,沒想到你身後還有這種靠山,不錯,我倒是小覷了你。」

  既然對方打上了門,寧凡也沒有必要再隱藏在幕後,索性他就光明正大的站出來,讓宵小之輩見識他的厲害。

  「啊,你才是周彪背後的人?」

  錢軍終於醒悟過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弄得他灰頭土臉的幕後黑手竟然是一個毛頭小子,讓他這個混了幾十年的大佬情何以堪。

  「你倒是還沒有笨到家。」

  錢軍震驚之後便是狂喜,今天若不是跟過來還不會發現這個秘密,即便把王建業做掉也無濟於事,真是老天有眼讓他挖出了真正的幕後黑手,這下二爺一舉做掉他,那他錢軍仍舊是江沙地下世界的王。

  「二爺,既然如此,那就拜託您了。」

  錢軍向二爺躬身道。

  二爺不置可否,一步步向寧凡走來,道:「我有很多年沒有動手了,年輕人,你應該感到榮幸,死在我的手上也不算墮了你的名聲。」

  「哼,好大的口氣,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寧凡,怎麼了?他們是誰?」

  這時,楚藝走出了辦公室,好奇的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寧凡微微一側步,擋在她身前,道:「沒什麼事,老闆,你先回辦公室。」

  楚藝吃驚的看著他,那一張清秀的臉龐上佈滿了嚴肅與冷峻,她心中不由一顫,知道有危險了。她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明白能夠讓他如此重視的人絕不簡單,自己留在這裡只能拖累他,於是點頭道:「那你自己小心。」

  便回了辦公室。」

  「各位師傅,今天不用裝修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寧凡又對裝修公司的說道,這幾人心知不妙,忙不迭的跑掉了,頭也不敢回,他們從二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叫做死亡的氣息。

  「老王,你去楚藝辦公室。」

  寧凡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不,我留在這裡。」

  「進去!」

  王建業面色一沉,稍一猶豫,把搭在腰間的手垂了下來,一聲不響的進了辦公室,他明白了寧凡的心思,他是擔心楚藝的安危。

  二爺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也不阻止,待到大廳內只剩下他們三人後,他朝錢軍揮了揮手,錢軍知情識趣的退到客廳角落,眼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今天又可以見到那一幕讓他終身難忘的戰鬥場景了。

  當年,他還年輕的時候就見過二爺出手,那一次是對付五個持槍的高手,那些人隨便拉出來一個就憑借功夫都可以闖出一番事業,但面對二爺,還有槍,都沒有堅持到半個小時就被一一格殺了。

  那一戰後,錢軍就徹底臣服了,興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所以他一想到自己有二爺這麼一個靠山,面對任何人都有無限的勇氣。

  同時,他又很羨慕黃老爺子,不知他是怎樣讓二爺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隨他,若是他有這麼一個打手,那他哪裡還會屈居在江沙,可能早就統一了楚南省的整個地下世界。

  兩人一步步靠近,在大廳中間相遇,沒有任何花哨,猶如天外飛腿,二爺一腳踢向寧凡的胸口,空氣都被壓縮了,壓迫著寧凡的心胸。

  寧凡沒有皺眉,反而舒展開來,目光跳動,一掌拍出。頓時,兩人飛速後退,都被這一擊之力震撼了。

  「不錯。」

  二爺翻身一躍,凌空踢來,這一腳更加刁鑽,更加勇猛。

  寧凡飛快地拍出三掌,砰砰砰,空氣炸響,這次兩人都沒有後退,反而一進身,纏鬥在了一起。

  踢腳之後,二爺的手又探了出來,就像是一柄標槍射向寧凡的胸膛,氣勢凌厲,若被擊中,即便不被洞穿胸膛,可能內臟都被會被震碎。

  寧凡則是越打越興奮,這與他以前面對野獸的情況全然不同,野獸的襲擊更是一種本能,但這二爺顯然是經過無數年淬煉的高手,他有思想,有招式,有變化,這是讓寧凡增加眼界的大好機會。

  眼見那隻手紮了過來,寧凡繼續一掌拍出,這套乾坤掌的變化不多,即是以力取勝,所謂一力降十會,但這必須要有元氣的支撐,否則哪裡有那麼多的力氣?

  一扎一掌,猝然相擊。

  這一次猶如一記悶雷,炸的大廳嗡嗡作響,錢軍不由自主的摀住了耳朵,眼珠外凸。他記得當初那些拿槍的高手在二爺隨手的幾次攻擊之後邊就有人身受重傷,但這年紀輕輕的小子怎麼也如此厲害,與二爺對戰居然沒有落下方,還隱隱有餘力。

  他這才驚醒幸虧自己找了二爺來,否則自己一個人就算是找出這個幕後黑手,糾集一大票小弟來也未必是此人的對手,更有可能命喪黃泉。

  想到這裡,他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的冷笑,他已經猜出當初打傷鍾馗的年輕人肯定就是他,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江沙哪裡會有那麼弱高人,而且還年輕的要命。

  「咦,我真是小瞧了你,我出了五分力竟然還拿你沒辦法。」

  二爺驚呼一聲,身體一挺,頓時,霹靂啪啪一陣脆響,他的骨骼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由於他已經練透了全身筋骨,把所有功力積蓄在筋骨之內,當他要發動全部功力時,筋骨便會作出此等反應。

  看著他這一副變化,寧凡的心中著實有些吃驚,他的《乾坤訣》不同於一般武學,全然沒有練透筋骨一說,只要他有一口元氣在,那就可以支撐他的戰鬥。

  但他見到對方的氣勢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更加凌厲,如三山五嶽,氣勢高昂,而且濃烈的殺氣猶如實質,膽小的人站在他面前可能就會被嚇暈過去。

  寧凡不會,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元氣飛速運轉,周轉全身,達到了他有史以來的巔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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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乾坤訣》晉級

第096章 《乾坤訣》晉級

  二爺腳下如風,兩條強勁有力的長腿交錯,丈許的距離電閃即至,而後騰空而起,腿影翻飛,破空之聲大作,咻咻咻,直奔寧凡全身上下,完完全全的把他籠罩在腿影中。

  寧凡巋然不動,如山中老松,眼見退影襲至,沉喝一聲,雙掌推出,一股由元氣轉化而成的浩瀚力量奔湧而出,如江水洩洪,勢不可擋。

  二爺的雙腿就如大海中的扁舟,左右搖擺,路徑卻不受阻擋。

  轟隆隆!

  猶如天雷炸響,腿掌相擊,短短幾十秒內,二爺踢出了九九八十一腿,悉數被寧凡的乾坤掌破解。

  二爺人在半空,身子一擰,竟然又拔高了幾十公分,他目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覷見了一個空隙,單腿飛踢,竟從寧凡雙掌之間穿插過去,踢在了他的胸膛上。

  轟隆!

  一聲巨響,寧凡嘴角微微抽搐,他怎麼也料不到對方能夠在自己如此嚴密的防守下覓到機會,對方的戰鬥經驗真不是一般的豐富。

  寧凡微微搖晃,幾欲站立不穩,感受著一股澎湃的氣勁透過胸口而入,恰此時,全身的元氣洶湧的奔襲到胸口,一股自然的力量反彈而起。

  砰!

  二爺被這股毀滅性的力量震的退到了牆角,撞在了牆壁上才堪堪穩住身形,顯得有些狼狽,驚慌失措的大叫道:「不可能,你居然能夠卸掉我的攻擊,反而把那股力量反擊回來,你這是練的什麼功夫?」

  寧凡抖了抖衣衫,心中卻也駭然,方纔那一擊足可裂土破石,可見對方腿上功夫的厲害。但壞就壞在那股氣勁上,這氣勁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勾動了他體內的元氣,頓時,元氣就像是瘋狂了一樣,幾乎瞬間就凝聚到了胸口,吞噬掉那股氣勁,但它還不滿足,尋根溯源向二爺的雙腿奔去,自動產生一股龐大的力量,震開了他的攻擊。

  這也是二爺的腿上功夫已經練透了筋骨,否則腿上的骨骼必定被震碎,即便鍾馗受此一擊,恐怕也要變成殘廢。

  元氣依舊沒有停歇,在他體內瘋狂的自動運轉,已經不知運轉了多少周天,就像是奔流不息的河水。

  寧凡暫時沒心思理會元氣的異樣,聽了二爺的驚呼後,他只是冷冷地一笑,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功夫。」

  話音未落,他就揉身撲上,現在輪到他攻擊的時刻了。他這一動就隱隱有風雷之勢,只見一道殘影掠過,他已經到了二爺跟前,一前一後兩掌交疊推出。

  二爺先是踢出一腿,而後一拳轟出,他明明捕捉到了那兩個手掌的影子,但他發現自己的反擊竟然落空了,然後就看到自己胸口印上了兩個掌印,竟然有一縷寒氣從掌印上升騰起來。

  嗤!

  寒氣被暑氣頃刻蒸發,冒起一股白霧。

  寧凡愣了一下,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以前與人或野獸戰鬥的時候,他也施展乾坤掌,卻從來沒有冒起寒氣。

  他飛快地後退幾步,感覺體內的元氣越發洶湧,他默運《乾坤訣》竟然不能控制元氣了,這讓他驚駭莫名。

  且由於元氣的流轉,經脈內漸漸滋生出許多元氣,交相融合便使元氣從奔騰的溪水變成了滔滔的江水,他甚至可以聽到經脈內有微弱的嘩嘩聲,真的就像是湍急的水流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發現一點,隨著元氣的越發雄渾,那股清涼的感覺漸漸變成了寒氣,所以他一掌打出變成了寒冰掌,絲絲縷縷的寒氣洶湧而出。

  他愣在了當場,這一切異象讓他無所適從,不知身體究竟會發生什麼變化。

  二爺看著目瞪口呆的寧凡,心中也閃過許多念頭,見他好像傻了一樣,最後一咬牙,眼中凶光大作,一挺身,辟里啪啦筋骨齊鳴,他居然長高了幾公分,關節也變得粗大起來,隱藏在肌膚下的血管高高突起,肌肉砰砰的抖動起來。

  他腳尖在地上一點,旋風一樣,砰砰砰,一連串腿影踢中寧凡,氣勁透入而入,卻不料寧凡不搖不晃,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就像是腳底生了根一樣,而那氣勁則像是泥牛入海,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二爺愣住了,他從沒見過誰可以在他如此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還能夠站得住,而且看著還沒有絲毫損傷,連先前那一股強烈的反震之力這次也沒有了。

  二爺心中開始產生異樣的感覺,有一種久違的恐懼感襲上心頭,自從他的拳術達到巔峰之後,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了。

  他不甘地沉聲一喝,雙拳迭出,砰砰砰,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拳影落在寧凡身上,但他依舊無動於衷,就像是木頭人一般,更恐怖的是拳頭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一點傷口,即便一個紅點都沒有,那麼大的力道被他盡數吸收了。

  不遠處,錢軍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那張嘴都快能夠塞下鴨蛋了。

  這還是人嗎?如此恐怖猛烈的攻擊都對他沒有半點作用。

  錢軍心寒膽顫了,原本因為二爺所產生的底氣漸漸地在消耗,他覺得自己快虛脫了,扶著牆壁才稍稍穩住身軀,但也變得狼狽不堪,哪裡還有半天大佬的氣度?

  二爺決定不能坐以待斃,雖明知不能造成傷害,卻也不能停下來。一聲怒吼之後,拳影腿影,全部籠罩住了寧凡。

  忽然「警察,不許動!」

  一聲怒喝在門口響起,五個警察飛快地向二爺衝去,帶頭的正是秦鐘。

  秦鍾為了尋找槍擊案的線索,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楓林酒店,與酒店外圍守衛的警察會合。那時候寧凡與二爺的交手才剛剛開始,他們一看到酒店內的動靜,就急忙從馬路對面奔過來,奈何兩人的攻擊如狂風驟雨,迅猛神速,所以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交手了無數次。

  秦鍾不認識二爺,但他認識錢軍,一看錢軍在場就知道二爺是他的幫兇,但他沒有想明白錢軍為什麼要對寧凡動手,而且那人死命的攻擊寧凡就像是發狂一樣,所以他不得不阻止。

  聽著這聲大喝,二爺掃了幾人一眼,佈滿了血絲雙眼凶狠無比,風馳電掣的一扭身竟然朝他們攻擊過去。

  「站住!」

  秦鍾只來得及喊叫一聲,胸口一痛,已經被一腳踹翻在地,氣勁入體,折磨著他沒有一點反抗之力,而其他幾個警察也與他的悲慘命運一樣。

  他這才心中駭然,記起很久以前訓練他的教官曾告訴他的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力量幾乎超越了槍械,一般槍械在這些人面前就跟玩具一樣。

  他剛才就想扣動扳機,但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那股陰冷的殺氣令他這個見過無數亡命之徒的老警察也禁不住膽寒。

  這人不僅僅是百人斬,恐怕是千人屠啊!和平年代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那就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那就是真的是在戰場上走過來的,而且是最殘忍的戰場。

  他不敢多想,看著那人放倒他們幾人後,繼續返回去攻擊寧凡,寧凡那清秀的面龐沒有一絲動容,真的就像是一個木偶,與秦鍾印象中的寧凡判若兩人。

  此時此刻,寧凡雖然睜著眼,瞳孔中也把那些攻擊盡收眼底,但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此處,彷彿神遊天外一樣。

  他發現每一次攻擊,那一股氣勁入體,元氣就蜂擁而至,吞噬殆盡,然後元氣就更加雄渾,而經脈內滋生的元氣也越來越多。

  最後元氣直接從氣態變成了液態,變成了一條晶瑩的涓涓細流淌過奇經八脈,而一股寒氣從經脈內迸發出來,漸漸與元氣融合,最後元氣變成了冰冷的河水一樣,讓他的身體如墜冰窟,發自心底的膽顫心寒。

  他的思維依舊活躍,身體卻不受控制,彷彿被那一股寒氣給凍住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元氣漸漸匯聚在他丹田處,形成了一片氤氳,其中元氣翻滾,隱隱有風雷之勢,格外奇特。

  元氣仍在翻滾,氤氳越來越濃。

  轟隆!

  一聲巨響,就像是一記悶雷在他體內炸響,一道亮光在丹田的氤氳中閃過,一切歸於平靜。

  不一會兒,氤氳之氣變成了一潭湖泊,所有元氣匯聚於此,然後又變成涓涓細流流經全身,如此往復,週而復始,冥冥之中,蓬勃的生機瀰漫開來,令人心曠神怡。

  此刻,那股寒冷的氣息早已不復存在,有的只是蓬勃的生機,寧凡的心裡就像是受到了滌蕩一樣,變得明鏡而清靈,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充斥他的心靈,一個歡呼雀躍的聲音在他心底吶喊:「《乾坤訣》第三層,我終於突破了,這就是第三層,達到這一層就像是破繭化蝶,別有一番新氣象,完全不是第二層能夠比擬的。」

  他心意一動,那股僵硬消失不見,他又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他微微一扭頭躲開了二爺的一記長拳。

  二爺愣了一下,驚恐的發現寧凡動了,他不知這是好是壞,但心中的那一股恐懼感則越來越強烈。

第097章 神威

  這種恐懼感如萬蟲噬咬,讓他神魂難安。他脖頸強行一擰,雙目赤紅,怒吼一聲,一拳轟向寧凡的面門。

  寧凡不偏不倚,右手輕輕探出,就像是從春風中甩出的一支柳枝,擋在了自己面門前,恰恰拿捏住了對方的拳頭。他發覺這拳頭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完全不像最開始那般勇猛無匹。

  他卻不知這段時間二爺連續猛攻,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氣勁更是消耗殆盡,若是寧凡還不醒過來,那他也要力竭而衰了。有人曾說打人可以打的累死掉,這二爺差點就做了打人打的累死自己的憋屈鬼了。

  「你剛才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就更不是了。」

  寧凡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另一個手掌一探,輕飄飄的一掌印在他丹田處。

  丹田乃是所有練武之人積蓄功力勁道之處,脆弱無比,是武者保護的重點。

  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掌蘊含了強大了破壞力,元氣直奔二爺丹田而去,只聽轟隆一聲悶響,他丹田處的肌膚瞬間塌陷,二爺發出驚天慘叫,雙眼一瞪,軟綿綿的暈倒過去了。

  「啊,二爺!」

  錢軍失聲驚呼,卻不敢衝上去扶住二爺,只是看向寧凡的眼神就像是看魔鬼一樣,這一刻,他真的是肝膽欲裂。

  「你……你殺了二爺?」

  寧凡掃了錢軍一眼,哼了一聲,逕直向他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我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警官,救我啊,他要殺我。」

  錢軍急忙後退,後面卻是牆壁,退無可退。

  今天早上他經歷了一次生死狙殺,心情本就還沒完全平復,現在看著自己的大靠山被寧凡「殺」掉了,而且看樣子對方還要來殺自己,他即便做了這麼多年老大,面對死亡,也沒有勇氣,竟然被嚇得痛哭流涕。

  這一刻,寧凡的表情很平靜,但在秦鐘的眼裡卻是暴雨來臨前的平靜,越平靜,等會兒爆發的力量越恐怖。

  秦鍾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寧凡的身手,心中的驚駭真是難以言表。眼看著寧凡一步步緊逼,深怕他一時糊塗真的殺了錢軍,於是顧不得傷痛,急忙叫道:「寧凡,不要殺他,否則你就惹上大麻煩了。」

  寧凡頭也不回地直接走到了錢軍面前,抓住他的雙臂,錢軍慌亂之下竟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看也不看就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了,打偏了。

  寧凡安然無恙,下一刻,一聲石破天驚的慘叫就響徹酒店,只見錢軍的雙手被扭成了麻花狀,手槍啪嗒掉在了地上。

  錢軍身上汗如雨下,早已濕透了衣衫,臉部肌肉擠到了一起,足見他所承受的痛苦,差一點就也要暈倒了。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寧凡不屑的說道。

  若非錢軍主動送上門來,寧凡也不會這麼快親自出手,而是會讓王建業和周彪以道上的規矩與他爭奪地盤。

  「寧凡,你放了他,不要殺他,我們警察會依法懲治他的。」

  秦鍾痛心疾首的喊道,他雖然覺得寧凡越來越神秘,有一股神鬼莫測的神威,讓他難以捉摸,但他卻不願意看到寧凡因為錢軍這種人而牽扯進殺人案件。

  寧凡放開錢軍,他立刻委頓在地,奄奄一息。

  寧凡走到秦鐘面前,蹲下身在他肩頭拍打了一下,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襲遍全身,原本折磨他的氣勁化解殆盡。

  秦鍾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複雜的看著寧凡。

  「寧凡,你這是什麼功夫?」

  寧凡咧嘴輕笑,並不作答,然後如法炮製,化解了其他幾個警察體內的氣勁。

  從這些氣勁可以看出二爺氣急之下的攻擊是多麼的凶殘,他本來用普通的拳腳就可以把這些警察放倒,但他卻加上了氣勁,這股氣勁若長久呆在人體內,無法煉化,那這人的身體會每況愈下,情況嚴重的最後一命嗚呼,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內傷。

  這與當初寧凡留在蔣雲飛體內的那股元氣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元氣比普通的氣勁高等許多,作用也更加精妙。

  秦鍾重獲自由,急忙走過去查看二爺,見他還有口氣,心中懸著的巨石也終於落地。這寧凡下手雖狠,卻也有一個度,即便自己不提醒,他也不會當場格殺此人,給警察留下這麼大的把柄。

  「秦局,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放心,錢軍動了槍,他的罪名肯定跑不掉,光是非法持槍這一條就可以釘死他。不過今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凡無奈的聳聳肩,一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啊,這兩人一衝進來就要打要殺,我還以為他們是瘋子呢?」

  「什麼?你不認識他們?」

  秦鍾大驚失色。

  「錢軍倒是知道,另一個就不認識了。」

  寧凡上次忽悠秦鍾查了鍾馗的場子,若說他不認識錢軍,似乎也說不過去,所以他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咦,秦局,你說昨天的殺手和他們有沒有關係啊,你看昨天他們沒有成功,今天又來酒店搗亂。」

  寧凡裝作恍然大悟的說。

  「昨天的殺手?」

  秦鐘的眼睛瞪大了幾分,灼灼地盯著寧凡,「他們為什麼要殺你?你是不是和他們有仇?」

  「嘿,秦局,你這還不清楚嗎?」

  寧凡壓低了聲音,「可能他們知道是我向你們警方透露的鍾馗販毒的信息,所以要殺我,報復我呢。」

  「這樣啊」秦鍾狐疑的點頭,「也有這種可能,因為鍾馗與錢軍交好,只是還是有許多疑點。」

  秦鍾搖搖頭,見寧凡不再多言,知道從他這裡得不到答案了,便作罷,這事只能等慢慢問錢軍和這個昏迷的傢伙了。

  其實,秦鍾又把寧凡請到警局去問話的衝動,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這一切的貓膩都需要自己去調查。

  秦鍾複雜的望著寧凡,良久才歎息一口氣,道:「寧凡,你幫過我,所以我認定你不是一個壞人,但你現在與錢軍這種人牽扯上了,想必你與江沙的黑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即便個人的本事再高,做了違法亂紀的事,最後也難逃法律的制裁,個人的力量在專政機構面前是渺小的。」

  寧凡冷冷地一笑,不置可否。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了,楚藝率先衝了出來,驚魂未定的看著寧凡,見他安然無恙,才心有餘悸的拍著胸脯,失聲道:「寧凡,你沒事就太好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寧凡咧嘴,微微一笑。

  看著他和煦的笑容,楚藝心中安定不少,方才在辦公室裡,聽著外面轟隆隆的打鬥聲,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她對寧凡有一種特殊的信任感,但畢竟還是心存擔憂,讓她坐立難安。

  而王建業則站在門口,透過門縫仔細的觀察大廳內的動靜,當見到寧凡被動挨打的時候,差點沒有忍住摸出沙漠之鷹給二爺來一槍,但最後他忍住了。

  因為,他發現寧凡巋然不動,並不像處於劣勢,他對寧凡也有一種盲目的信心,所以他一直靜靜等待,幾次都差點忍不住,但最後看了看楚藝,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必須保護好她,所以不能冒險。

  當寧凡醒過來發起反擊的那一刻,王建業的鮮血幾乎都沸騰了,也終於鬆了口氣。這一場短暫的打鬥就是一場視覺盛宴,讓他這個見識了真正戰場的人也膽戰心驚。

  他以前見識的更多是熱兵器的對決,對於個人能力雖然有所認識,但完全沒有今天這麼深刻,從這一刻起,他才發現寧凡已經到了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擁有常人無法理解的神威。自己當初選擇追隨他,真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寧凡……」

  秦鍾又叫住了他,最後又搖搖頭,道:「我還是要囉嗦一句,若再有人到酒店滋事,還請你及時報警,我們警方一定會秉公處理。」

  見寧凡一副淡然的表情,秦鍾知道他沒有聽進去自己的勸告,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古人曾言: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寧凡擁有神鬼莫測的本領,警方已經難以約束他了。秦鍾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好的是這人對他還不錯,對警方也暫時沒有威脅,壞的是今後江沙肯定會因為他而攪的翻江倒海。

  秦鍾又朝楚藝點了點頭,最後審視的看了一眼王建業,便帶著錢軍與二爺離去了。寧凡與王建業密語了幾句,王建業也驅車離去。

  楚藝看了一幅爛攤子的大廳,無奈的皺了皺眉,裝修公司都走了,今天是沒法繼續裝修了,與時便與寧凡一起回了家。

  一回到家,寧凡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盤膝坐在床上,閉上眼睛,默默運轉《乾坤訣》他先前隱約發現這次突破第三層後,不止是功力大增那麼簡單,還有許多奇妙的變化。

  丹田內的湖泊風平浪靜,與經脈內的元氣一點一點做著交換,滋潤著奇經八脈,週身百骸。

  《乾坤訣》的心法在他腦海裡迴盪,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修煉《乾坤訣》的情形。

  那時他才五歲,老媽就遞給他一面玉牌,上面刻著蠅頭小楷,便是《乾坤訣》的心法。其中還有許多字他都不認識,還是查了字典才把通篇心法的字認全。

  由於心法的語句古樸深奧,他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心法死記硬背地滾瓜爛熟,就像是雋刻在腦海中一般。

  說來停可惜,當他記住心法後,不小心竟把玉牌摔在了地上,玉牌就變成了一堆粉末。

  他當時幾乎嚇傻了,他知道這是那死鬼老爹拼了性命搶回來的寶貝,若是被老媽知道自己把它毀了,肯定少不了一頓打。可他又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告訴了老媽,最後老媽沒有打他,聽說他把心法背得滾瓜爛熟後,便叮囑他一定不能忘掉,便放了他一馬,讓他幼小的心靈暗自慶幸了許久。

  他花了兩年時間,自己摸索著修煉到了《乾坤訣》第一層,然後從那篇口訣中就演化出了幾幅圖畫懸浮在他腦海中,那就是乾坤掌的修煉姿勢。他年少好奇心重,就不管不顧的自行練了起來,後來發現挺有用就練的更加賣力。

  只是,現在他發現那幾幅圖畫發生了神秘的變化。

第098章 死了!逃了!

  乾坤掌一共有四招,配合四幅圖畫,畫中之人做著四種出掌姿勢,分別是如風似電、雷霆萬鈞、陰陽開泰、掌中乾坤,以前寧凡只是按照圖畫上的姿勢依樣畫葫蘆。

  但當他此時看到這四幅圖畫後,才明白以前只是修煉了乾坤掌的皮毛,因為他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運行元氣出掌,並不正確。

  現在他發現第一幅圖畫上出現了一條條紅色的脈絡,這是元氣的運行經脈路線,只有配合著相應的元氣運行路線,才能夠施展出乾坤掌應有的威力。

  若是一般人瞧著這種變化肯定會驚訝的暈過去,但寧凡不會,《乾坤訣》是伴著他長大的,就像是一個夥伴,所以對於乾坤訣的變化,他只有滿心的歡喜與憧憬。

  只是有些可惜四幅畫中只有第一招如風似電有脈絡圖,所以他暫時只能學習第一招,他按照脈絡圖運行元氣,頓時,元氣奔流如風,其疾似電,他低吼一聲,一掌拍出,砰,凌空一掌,竟然把空氣打的爆響,這與以前的乾坤掌有著天壤之別。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一遍又一遍地出掌,越來越熟悉,只見他身前掌影翻飛,似有狂風驟雨,電光閃爍,神秘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平息下來,他現在若是對上二爺,憑借這一招也可以在短時間內重創他。他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發現天竟然黑了下來。

  他走出房間,發現楚藝已經做了一大桌飯菜,他這才記起自己還有做飯的任務,見楚藝朝他微微一笑,他也報以歉意的微笑,道:「老闆,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記著做飯。」

  林清音冷著臉盯著寧凡,道:「寧凡,你一直呆在房間裡幹什麼?飯也不出來做,你莫不是又在幹什麼齷齪的事?」

  寧凡尷尬的瞪了她一眼,自從經歷了艷舞風波後,他可一直老老實實的,從來沒有再去看過那些熱血沸騰的東西,雖然他有時候也想看的要命,但還是忍住了,因小失大被踢出家門就不好了。

  楚藝見寧凡尷尬,忙打岔道:「清音,你剛才說你爸怎麼了?」

  林清音一聽,放過了寧凡,氣憤的說:「小藝,我告訴你,現在這些混混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殺了人竟然還當沒事兒一樣,到了警局還囂張的很,好像警察真的不能拿他怎麼樣似的。」

  「哦,江沙還有誰這麼厲害啊?」

  楚藝饒有興趣的問。

  林清音剜了寧凡一眼,道:「還能有誰,不就是他的好哥們周彪,寧凡,你和這種人打成一片,小心哪天被我抓進派出所。」

  「周彪?」

  楚藝悚然一驚,雖然這段時間沒見過他,但她一直記得當初周彪對寧凡恭敬的樣子,聽著周彪殺了人,她有些擔心的看著寧凡,問:「寧凡,你和周彪沒什麼瓜葛吧?」

  「周彪啊,好久沒見到他了。」

  寧凡隨意敷衍,不過眼睛卻瞪著林清音,她說她爸為周彪的事煩惱,難道她爸也是警察?

  「周彪殺人了,你們警察要是有證據,自然可以將他法辦。」

  寧凡不冷不熱的說。

  「哼,證據當然有,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見了,只是他狡辯說是正當防衛,把人都殺死了,還是正當防衛,太過分了。」

  楚藝聞言,好奇的說:「既然有證據,那就好辦了啊。」

  「哎,小藝,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周彪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混混了,他現在變成了麓山區和月花區的老大,而且聽說今天早上他的人又去砸了錢軍的場子。錢軍是什麼人?那是江沙真正的地下世界老大啊,周彪這麼搞,純粹是想把江沙搞亂,讓我們警察不得安寧。」

  林清音瞪著眼,喋喋不休的說。

  「啊,周彪這麼厲害了?」

  楚藝對地下世界不瞭解,但也很難想像那個卑躬屈膝,笑臉迎人的周彪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對哦,他是月花區的老大,恰好在你爸的轄區內,難怪會讓你爸這麼煩惱。」

  寧凡眉頭一皺,見縫插針的問:「你爸也是警察?」

  「哼,當然,怎麼樣,怕了吧?看你以後還敢惹我生氣。」

  林清音得意洋洋的哼哼道。

  楚藝欣然一笑,道:「寧凡,以前忘記給你介紹了,清音他爸是月花區的公安局局長。」

  「林英豪?」

  寧凡破口而出。

  「咦,你也知道?」

  寧凡隨口敷衍道:「電視上看到過。」

  他心裡卻琢磨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他先前還讓王建業去調查林英豪,沒想到自己和他女兒天天住在一起。

  林清音狐疑的盯著寧凡,道:「你看著吧,你那個狐朋狗友周彪,我爸一定要把他關進監獄,哼,殺了人還那麼囂張,以為警察真的治不了他麼?」

  寧凡戲謔的一笑,不置可否,警方要法辦周彪可沒那麼簡單,他可是聽王建業說過周彪這種情況真的算是正當防衛。

  幾人吃過晚飯,寧凡回了房間又開始練功,《乾坤訣》剛晉級到第三層,他要趁機好好地鞏固。

  這一天寧凡收穫頗豐,有些人的收穫也不小,只是怎麼看這收穫都有點棘手。秦鍾看著面前的資料,手中的香煙都燒到頭了都沒注意,忽然他哎喲一聲,把煙頭滅掉又把目光投在那張資料上。

  資料上正是二爺的照片,介紹卻只有寥寥幾筆,二爺的本名早已不可考,他十多歲就在南方某省出道,之後殺人如麻,便被全國通緝。他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出了國,據說當了僱傭兵,沒過幾年便銷聲匿跡了,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會出現在江沙,而且還擁有這麼一身精湛的功夫。

  秦鍾揉了揉額頭,頭疼無比,這可真是多事之秋,一件件大案接踵而至,一個個神秘的人連番出現。

  骷髏會、狙擊手、二爺,這些以前根本無法遇到的人,都在這短短的二十來天出現在江沙,讓秦鍾這個老警察產生了一種直覺,江沙以後會更加不太平,恐怕更多恐怖的人會匯聚於此。

  他把所有的線索都捋了一遍,驚駭的發現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和事竟然都是在寧凡來江沙之後出現的,並且許多事情鍾還都可以看到寧凡的影子。

  狙擊手是針對楓林酒店,寧凡在場,骷髏會的殺手血刺也是死在楓林酒店附近,今天的二爺也是錢軍請去對付寧凡的。

  千絲萬縷,最終都匯聚在了寧凡身上,他就是這一切的因。

  「不行,我一定要找時間好好的與寧凡談一談,若是再這麼下去,那江沙還不翻了天了。」

  秦鍾暗暗搖頭,下定了決心。

  即便他深知寧凡的厲害,但作為一個合格的警察,他不應該恐懼,他有責任保護江沙的一方安寧。

  砰!

  房門被猛地推開了,打斷了秦鐘的思緒,他不悅的望著門口,只見文志神色驚慌的衝了進來,大呼小叫道:「秦局,不好了,出大事了。」

  秦鍾沒好氣的說:「慌慌張張幹什麼?慢慢說,究竟出了什麼事?」

  文志大氣也顧不得喘一口,便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錢軍死了!」

  「什麼?」

  秦鍾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秦局,錢軍死在醫院了。」

  「不可能,他的傷勢又不致命。」

  秦鍾想著錢軍那兩條扭成麻花的胳膊,立刻反駁道。

  文志忙點頭,道:「是的,醫院的兄弟說錢軍得到治療後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他的致命傷並不是胳膊,而是脖子。」

  「脖子?」

  「是,他的脖子被人捏碎了。」

  「這……」

  秦鍾聞言,冷靜了下來,錢軍死了,這可牽扯到許多人的利益,只是一個叱吒江沙幾十年的大佬突然就這麼窩囊的死了,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脖子被人捏碎,那殺他的人絕對不簡單,肯定是懂武功的高手。」

  秦鍾立刻下了判斷,只是這人為什麼要殺錢軍?難道錢軍知道什麼絕密的消息,怕洩露出去?

  「還有,二爺這種人為什麼要聽錢軍的調遣來殺寧凡?不可能,錢軍絕對不可能給二爺下命令,說明是幕後有人讓二爺來助錢軍一臂之力。」

  忽然,他悚然一驚,大步衝出了辦公室,向關押二爺的房間跑去。

  文志一頭霧水,也只能連忙跟上,兩分鐘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關押二爺的房間。由於當時二爺昏迷不醒,並不能馬上錄口供,就把他臨時關押在一個房間裡,其實,按照規定是應該把他也送到醫院去,畢竟他生死未卜。

  但秦鍾見識過二爺的厲害,知道這種人沒那麼容易死,如果送到醫院去,等他醒了沒準找機會逃掉,把他關在警局就安全多了。

  砰!

  秦鍾推開房間,眼珠子瞬間瞪的渾圓,難以置信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

  「不見了!」

  文志也跑了進來,忍不住驚呼道。

  一個大活人竟然在警察眼皮子地下不見了,這相當於抽了他們所有警察一個狠狠的大耳光,無比響亮。

  秦鍾仰頭望著天花板,無奈的歎了口氣,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悄然展開,籠罩住了江沙的天空。

第099章 黃鳳

  黃園。

  夜色如水,清幽寂靜。

  明亮的燈光把大廳照的亮如白晝,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一個略顯狼狽,臉色蒼白的身影站在大廳正中央,向珠簾後面微微躬身,這個動作牽動傷口,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珠簾後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息,頗有幾分惋惜與失落的說:「二爺,你坐下吧。」

  「老爺子,這次我沒能辦好事,請你責罰。」

  二爺垂著頭,面如死灰,連那條橫亙在他臉上的疤痕也沒了氣勢,就像是一條垂垂老矣的蜈蚣,沒有了任何威懾力。

  「先坐下。這次我們是大意失荊州吶!錯不在你,現在你的丹田被毀,幾十年的功夫付諸東流水,這才是最可惜的。」

  那個威嚴的聲音悵然若失。

  二爺依言坐到一張木椅上,羞愧的說:「是我學藝不精,給老爺子丟臉了。」

  「呵,我的臉面是我自己掙的,你的失敗丟不了我的臉,只是丟了你自己的臉而已。」

  威嚴的聲音依舊淡然,表現出過多的怒氣。

  二爺老臉一紅,把頭垂的更低了,道:「那謝老爺子救命之恩。」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救你,誰救你?不過錢軍就沒你幸運了,他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死不足惜。只是今後的毒品生意要另外找代言人了。」

  「老爺子運籌帷幄,相信肯定會找到比錢軍更合適的人選。」

  二爺早已知曉錢軍被老爺子派去的人滅口了。

  錢軍失去了兩條胳膊,又被警察抓住了把柄,便沒有了用處,只能是累贅,所以他只能從地球上消失。

  二爺則不同,雖然他幾十年的功夫被毀,但他畢竟是追隨黃老爺子多年的人,且忠心耿耿,黃老爺子還是留了幾分薄面,安排人把他救了出來,否則以二爺虛弱的身體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警局。

  「老爺子,這次遇到的人很扎手,渾身透著詭異,我……」

  威嚴的聲音「嗯」了一聲,制止了二爺,道:「我已知曉那人便是寧凡,到江沙還沒多久,他的來歷透著神秘,既然你栽在了他手上,只能怨你技不如人,不過,我終究會為你討一個公道,你且放心。」

  「謝老爺子抬愛。」

  「你下去吧,今後就留在黃園安享晚年。」

  二爺身子一顫,無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珠簾,他知道從此以後與叱吒風雲的光輝歲月劃開了界限,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黃園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無用糟老頭。

  對於一個練武之人而言,這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縱有滿腔不甘,最後都化做一聲長歎。他不得不接受這個建議,因為他一生結了太多仇人,若離開黃園,便沒有人能夠庇護他,他必死無疑。

  他搖搖頭,向大廳外走去,身影蕭索落寞。

  珠簾後,那個威嚴聲音的主人透過珠簾注視著二爺遠去的身影,漸漸把目光收了回來,古井不波,一臉平靜。

  這人就是錢軍與二爺敬畏的黃老爺子黃鳳圖,他的來歷沒有多少人知道,甚至他的存在都沒有多少人知道。

  別人叫他黃老爺子,看他面相卻只有四十餘歲,臉上泛著光澤,表情卻很恬淡,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他穿著一襲灰色長衫,滿頭黑髮,雙臂修長,尤其是一雙手更是晶瑩剔透,比那些豆蔻年華的少女更要細膩幾分。

  「江沙臥虎藏龍,我隱退江湖多年,沒想到還出了這麼一個後起之秀。」

  黃鳳圖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好似自言自語的說。

  四周沉寂了一會兒,忽然,他背後的黑暗中突兀的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不嬌不媚,隱隱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他會是先天境界嗎?」

  黃鳳圖嘴角一勾,輕笑道:「先天境界,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先天境界的高手?二爺的功夫是不錯,但能擊敗他的人這世上還是有不少,並非只有先天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

  「那要我去會一會他嗎?」

  女人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斟酌著問道。

  黃鳳圖咧嘴一笑,盯著手指看了一會兒,慢悠悠的把手指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掃了一眼珠簾外的世界,自信的說:「我有一種感覺,很快,他就會主動來見我。」

  「老爺,宋家的人求見。」

  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進了大廳,躬身稟報。

  「宋家,是誰?」

  黃鳳圖眉頭跳動了一下,這世上能夠當的起宋家這個稱謂的,自然就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東宋了。

  「范叔。」

  黃鳳圖輕蔑的一撇嘴:「讓他進來。」

  管家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領著范叔走進了客廳。

  范叔昂首挺胸,直視珠簾,他只來過黃園一次,那是很多年前跟著宋家家主的時候,但也沒有見到黃鳳圖的面,一直隔著珠簾,搞的神神秘秘的。這讓常年在宋家行走的范叔很是不爽,心中憋著一股怨氣。

  「你們宋家有什麼事?」

  「回黃老爺子,我今天來是有事相詢。」

  「說吧,什麼事?」

  范叔蹙著眉頭,被對方的輕蔑態度搞的很不是滋味,但今天有求於人,他也只能按捺住怒氣,不冷不淡地說:「錢軍是黃老爺子你的手下吧?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他。」

  「錢軍!」

  黃鳳圖眼中射出一道凌厲的精光,即便隔著珠簾,也讓范叔渾身一緊,他心中有幾分駭然,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

  「對,我家二少爺有事問他。」

  「你家二少爺?」

  「我家二少爺已經進入楚南大學學習,今後將全面接手楚南省的生意。」

  「呵,好大的手筆。」

  黃鳳圖輕笑一聲,「你家家主倒是器重這個二少爺。」

  「那是當然,我家二少爺年少有為,日後的成績不可限量。」

  范叔與有榮焉的說,想起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宋致,他心中生起一股自豪感。

  豈料黃鳳圖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即便你家家主到了我這裡,也不敢如此放肆,你家二少爺想讓我交人就交人,他是不是長的太美了?」

  范叔沒料到黃鳳圖如此反應,一時竟愣在了原地。他身為宋致的貼身管家,從小就受盡別人的崇拜和巴結,即便是一般地方的官員也對他客客氣氣,他何曾受過這種鳥氣?

  「你……」

  「你什麼你?滾!想要人,讓你家家主自己來。」

  黃鳳圖低聲一喝,猶如驚雷炸響,范叔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不甘心的一咬牙,踉踉蹌蹌的奔出了大廳。

  「老爺子,你這次的用意不簡單吧?」

  那個冰冷的女聲又響了起來。

  黃鳳圖的嘴角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道:「宋家一直在打江沙的主意,雖然經營了這麼多年,但生意也不是太大,這次派了一個二少爺過來想必是開拓版圖的,可江沙是我的地盤,無論黑道白道,宋家想插進一隻大腿,我可不會答應。」

  「那以前?」

  「以前他們只是插進來幾根腳趾,看在宋家的顏面上,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宋家也不簡單,畢竟有那一尊老菩薩坐鎮。」

  「哈哈,笑面佛龜縮在宋家十多年了,若他真的要到江沙來走一走,我也不介意會一會他。」

  黃鳳圖朗聲大笑,一股睥睨天下的威猛氣勢猛然散發出來,然後又猛地一收,他又變成了那副恬淡的樣子。

  范叔走出黃園,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院深牆高的園子,嘴裡喋喋不休的罵道:「媽的,拽什麼拽?雖然你是江沙的土皇帝,但也不看看你還有多少蝦兵蟹將,等二少爺軍訓結束後,再從蘇杭調兵遣將過來,慢慢和你玩,到時候就是你這個土皇帝的末日。」

  忽然,他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不由把眉頭鎖的更緊了。

  原來他自從向宋致報告了槍擊案後,便遵從宋致的命令,派人盯住了楓林酒店,所以在寧凡與二爺打鬥的時候,他的手下便把這個情況報告了他。

  那些手下不認識二爺,但認識錢軍,認為二爺是錢軍的打手,但錢軍為何要對付寧凡,這讓范叔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錢軍被警察抓走了,他一時無法去詢問詳情,便把主意打到了黃鳳圖的頭上,想讓他給錢軍打一聲招呼,讓錢軍離開警局後,老老實實的把原委告訴他,他才不屑與錢軍這種小蝦米打交道,勾心鬥角。

  誠然,一般人怎麼也不會把錢軍與黃鳳圖聯繫在一起,比如秦鍾和寧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黃鳳圖的存在。

  只有極少數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宋家不是一般人,范叔在宋家的地位也不一般,掌握了大量消息,所以才知道這一點,也知道黃鳳圖通過控制錢軍控制著江沙整個毒品生意之事。

  豈料黃鳳圖根本不給他面子,這讓他措手不及,同時又懷恨在心。他決定去警局走一趟,看能不能夠直接找到錢軍。

  但當他驅車到了麓山分局後,一打聽才知道錢軍竟然死在了醫院,這讓他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愣在了原地。

  「錢軍怎麼會死?他怎麼能夠這麼快死?」

  范叔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可以把寧凡的底細調查的更清楚,但線索又斷了。

  「哼,黃鳳圖,你好快好狠的手段,錢軍這麼快就被你殺了。但你又不與我合作,讓我在二少爺面前抬不起頭,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他惡狠狠的呸了一聲,對黃鳳圖的恨意又濃烈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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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陳二狗,老子是百萬富翁了!

  錢軍死了!

  江沙亂了!

  錢軍的小弟人心惶惶,不知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命運。

  周彪依舊被警察扣留著,但王建業沒有停下腳步,他當即便把錢軍的死訊告訴了寧凡,誰會殺錢軍?

  他後面的靠山殺人滅口?

  寧凡仔細琢磨了許久,漸漸理清了頭緒,他已經分析出錢軍後面還有大靠山。因為能夠擁有二爺這種打手的人,實力絕不容小覷。

  但錢軍死了,他就斷了這條線索,原本還指望指望警方能夠有所發現,現在一切成空了。

  不過事情都有兩面性,錢軍的死既是一個壞消息,也是一個好消息。

  寧凡當即命令王建業聯合牡丹,對錢軍的地盤發動新一輪攻擊,一定要拿下錢軍的地盤,無論錢軍的靠山將來有什麼行動,先下手為強,先把利益拽在手裡再說。

  王建業也是如此打算,便開始了雷厲風行的行動。

  對此,寧凡並不用擔心,他相信王建業會這一切辦的妥妥當當。

  自此以後,江沙的地下世界只剩下兩股勢力,周彪與牡丹,但其實最大的贏家是寧凡。而且寧凡有信心,無論錢軍的靠山有多強大,他都有實力把對方絆倒,《乾坤訣》的突破讓他信心倍增,有一種無往不破的氣勢。

  這時,秦鍾又打來電話,把二爺失蹤的消息告訴了他,並且大致說了二爺的情況,讓寧凡自己小心一點。

  寧凡早已知道自己那一拳的威力,他就是存心破了二爺的一身功夫,只是他的靠山實力真是不容小覷,讓一個大活人從警察眼皮子地下逃走。

  吃過早餐,寧凡與楚藝又來到了楓林酒店,工期再也不能耽擱了,必須盡快讓酒店恢復營業。

  看著楚藝焦頭爛額的擔憂模樣,寧凡也暗暗下定決心,若是再有哪個不開眼的到楓林酒店搗亂,他絕對不會手軟,下場肯定比二爺更慘。

  寧凡一直盯著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過往人群,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自己到江沙後的一舉一動,又想起了山村裡的一草一物,想起了老媽,想起了小清……

  「老媽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所以應該出來闖一闖,讓我不要牽掛家裡,不混出一個人樣,不能聯繫她,現在我這算混出了人樣了麼?我可不可以聯繫她了。」

  寧凡的心變得柔軟起來,眼中湧起一股溫情,他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他快速走進休息間,關上門,迫不及待的用手機撥通了一個深深地印在腦海中的電話號碼。

  嘟嘟的聲音連續響了一陣子,才有人接通了電話,只聽一個中氣十足的渾厚聲音,且牛氣哄哄在電話那頭響起。

  「喂,找哪個?」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寧凡恍惚起來,彷彿又回到了那山清水秀的地方,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生活。

  「喂,哪個***打電話不說話?是啞巴嗎?再不說話,老子掛了。」

  對方顯然很不滿意,罵罵咧咧的叫囂道。

  「陳二狗!」

  寧凡大叫一聲,「你個***,老子不在村裡,你變得囂張了啊!」

  「你……寧凡,是你嗎?***,你小子太不厚道了,一個人跑去城裡逍遙快活,也不把老子帶上,你太不夠義氣了。快說,城裡的妞兒怎麼樣?你有沒有去過劉二說的紅燈區?哪裡面是不是真像劉二說的那麼舒服?」

  對方驚訝之後,便連珠炮的飆出一連串問題。

  「***,老子哪裡用得著去紅燈區?現在老子身邊都是美女。」

  寧凡彷彿又回到了山村,氣勢洶洶的罵道。

  「喲,寧凡,你小子出去沒幾天,吹牛的本事倒是見長了,就你那焉巴樣,瘦瘦小小,弱不禁風,哪裡能夠騙到城裡的小妞兒?你要像我這麼壯實倒是有可能。」

  陳二狗嗤之以鼻的諷刺道。

  「狗屁,城裡的妞兒最不喜歡你這種傻大個,老子這種粉嫩小帥哥才是他們喜歡的類型。」

  寧凡大聲反駁。

  「真的嗎?城裡的小妞兒這麼沒眼光,你看我在村裡多受歡迎,那些小姑娘看我的眼睛都是綠油油的,恨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只有小清沒眼光,看上了你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子。」

  「哼,敢說我弱不禁風,你就等著我回去收拾你吧。」

  寧凡聲音陡然一變,惡狠狠的威脅道。

  陳二狗一哆嗦,卻不弱了氣勢,道:「寧凡,你小子就是身體靈活一點,偷奸耍滑,告訴你,老子現在又琢磨了幾招功夫,一定可以把你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饒。」

  「好,陳二狗,你給老子等著,到時候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我就不是寧凡。」

  「哼,老子等著你,老子一定要一雪前恥,讓村裡的人看看誰才是我們村最勇猛的男人。」

  陳二狗蠢蠢欲動,期待無比的說。

  「陳二狗,我老媽現在怎麼樣了?」

  「嬸兒還是老樣子,吃得好,睡的香,沒事兒的時候就找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聊聊家長裡短,說說這家媳婦兒,那家閨女兒,快活的很。只是她老念叨家裡的飯不如以前香了。」

  寧凡鼻子一酸,他可是嘗過老媽的手藝,那飯能香的起來才有鬼。她以前還老是念叨著我做的不好吃,現在知道你兒子的寶貴了吧。

  「小清呢?」

  陳二狗嘿嘿一笑,道:「寧凡,你自己慢慢在城裡逍遙快活吧,哈哈,現在老子天天到王寡婦的飯店去幫忙,王寡婦可疼我了,沒準哪天就把小清嫁給我了,哈哈!」

  「陳二狗,你***找死是吧?你要敢打小清的主意,老子回去閹了你,讓你做一輩子太監。」

  「切,老子打小清主意都十多年了,全村人都知道。不過你放心,老子是光明磊落的人,將來也是要當村長的人,要以德服人,不能給人落下口實。老子娶老婆那是要對方心甘情願,你以為我是那種仗勢欺人的混蛋嗎?」

  「***,你還不叫仗勢欺人,你家不就是有幾萬塊錢嗎?看你平時在村裡橫著走的樣子,老子看著都想揍死你。」

  「嘿嘿,老子就是有錢怎麼了?哼。」

  陳二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炫耀道:「寧凡,你小子的禮金掙了多少了?哈哈,你小子別幾年都掙不回來禮金,那樣王寡婦可就真的把小清嫁給我了哦。」

  「滾,***,告訴你,老子現在是百萬富翁了。你那幾萬塊錢,老子都不看在眼裡。」

  「吹,你小子進城沒幾天,吹牛的本事倒是見長。幾百萬,那得多少錢啊,你小子吹牛也不打打草稿,就憑你那點本事,還想掙幾百萬?誰信啊!就算說給村頭的二傻子他也不信啊。」

  「哼,你***就嫉妒吧,老子將來回去了,拿個幾十萬砸死你。」

  「好啊,你要有幾十萬砸死我,我也願意,那樣老子就不止當村長了,要把鄉長的官兒也買來當一把,那多牛逼,光宗耀祖啊!」

  「好,你就給老子等著吧。」

  寧凡恨恨的說,「快去叫我老媽來接電話,還有小清。」

  「切,吝嗇鬼,老子還沒和你說幾句話呢,你就心疼電話費了,還百萬富翁,吹牛!你給老子等著,我去幫你叫。」

  陳二狗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只聽見一聲氣壯山河的吼聲從話筒裡傳來,刺的人耳朵發疼。

  「嬸子,寧凡那兔崽子打電話回來了,你快點來接電話啊。」

  不一會兒,就聽見咚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電話裡就被拿了起來,一聲破口大罵就從千里之外傳了過來。

  「寧凡,你個忘恩負義的兔崽子,老娘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出去這麼多天才給老娘打電話,你知道老娘有多想你嗎?你知道老娘這段時間的生活是怎麼過的嗎?老娘吃了上頓,沒下頓,多可憐啊!老娘都快要餓死了。」

  聽著這一頓臭罵,寧凡沒有生氣,反而鼻子泛酸,眼中淚光湧動,等對方罵完歇氣了,才顫悠悠打趣道:「老媽,你不是常說沒有我還能活的更滋潤嗎?怎麼我才沒走幾天,你就回到了解放前啊?」

  「兔崽子,你不知道女人的話都是不能信的嗎?尤其是你像你媽這麼漂亮的女人。看來你把我教你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你告訴我,在城裡有沒有被哪個漂亮小妞兒給騙了,你的處男之身還在不在?城裡的誘.惑那麼多,你這個小子能把持的住嗎?」

  電話那頭傳來陳二狗嘿嘿的奸笑聲,幫腔道:「嬸子,寧凡還去紅燈區找小妞兒了呢。」

  「滾犢子去,陳二狗,老娘的兒子還用的著去紅燈區找小妞兒?」

  寧凡大窘,幸好這裡沒外人,若是被別人聽到了還不丟死人。

  「老媽,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兒子呢?你兒子可是守身如玉的新時代好男人。」

  「兔崽子,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新時代的好男人,你說說看新時代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

  寧凡猶豫了一下,說:「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敵人,睡的了嬌娘。」

  「哼,算你小子還記得,你說你還是個初哥,一個小妞兒都沒睡過,算哪門子的新時代好男人?」

  寧凡一頭冷汗,他忘記了老媽怎麼說都有一套歪理,人家做父母的都是教育兒子要潔身自好,她倒好教唆兒子去禍害人家姑娘,而且不是一個,是一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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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感覺真好!

第101章 感覺真好!

  見寧凡半天沒反應,老媽又道:「算了,看在你小子打電話回來的份兒上,我就不教訓你了。問你一件正事,你的工作做的怎麼樣了?」

  一提工作,寧凡就有怨言:「老媽,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錢就把你兒子給賣了,你不知道這工作多危險。」

  「不就兩萬塊,你的訂婚禮金嗎?危險?兔崽子,從來就是富貴險中求,沒錢,你怎麼娶小清?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寡婦只認錢的德性。」

  喘了口氣,老媽繼續道:「我就說你小子笨,當初教你把生米煮成熟飯,那王寡婦就甭想賴賬了,你小子就是不敢,一點也不像老娘的兒子,我都懷疑是不是我親生的,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老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不是你親生兒子,你還去哪裡找我這麼好的親生兒子去?」

  寧凡委屈的直翻白眼。

  只聽電話那頭陳二狗也在嘟囔:「嬸兒,你怎麼能這麼教寧凡呢?他要是把生米煮成熟飯,我可怎麼辦啊?」

  老媽哼了一聲,道:「二狗,就你那德性,還想娶小清,我告訴你,你要再打她的主意,小心我剝了你的皮。還有,這幾天你都在王寡婦的飯店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若敢對我兒媳婦做什麼壞事,我讓你變成太監。」

  「嬸兒,你可不能以大欺小啊,我可是將來要當村長的人,你可不能壞了我名聲。」

  陳二狗委屈的辯解道,顯然很怕寧凡老媽。

  「嘿嘿,二狗啊,嬸兒這也是為你好,你爹媽不是一直嚷嚷著要抱孫子麼?我看村裡的翠花就不錯,你就把他娶過門生個大胖小子唄,多幸福美滿啊。」

  「嬸兒,你這是給寧凡掃清道路,我可不會上你的當,何況翠花那麼肥,我才不要呢。」

  陳二狗氣鼓鼓的說。

  「喲,幾天沒見,二狗你倒是變聰明了。」

  老媽呵呵一笑,又對寧凡說:「兔崽子,念在你還記得老娘,我再告誡你一次,一定要緊記好男人的標準,要是下次你給我電話,再沒有達到標準,小心我抽你啊。」

  寧凡無比委屈,道:「老媽,這樣做小清會有意見的。」

  「小清,你過來。」

  老媽一聲大吼,只聽一陣小碎步,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嬸兒。」

  「嗯,小清乖,作為一個過來人,嬸兒告訴你啊,男人太單純可不好,尤其是還是一個初哥那就更不好了,試問以後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懂,哪還有什麼情趣?所以,男人一定要身經百戰才知道疼女人,你說對不對?」

  老媽大義凜然的教育道,把寧凡聽的滿頭大汗,不知小清聽了這個會有什麼反應。

  只聽小清扭扭捏捏的「嗯」了一聲,道:「小清都聽嬸兒的,嬸兒說怎樣就怎樣。」

  這聲音猶如空谷幽靈,透著一股子靈氣,毫無煙火氣,聽著格外舒服。寧凡閉著眼回味著這美妙的聲音,尤其是那話中的意思更讓寧凡心花怒放。

  「嗯,放心,嬸兒不會害你,你從小就和嬸兒親,以後你就是大老婆,誰進這個家門都要服你管,要是不服管教,老娘打的她心服口服。」

  「謝謝嬸兒,以後我還對嬸兒好。」

  「哈哈,以後就叫媽了,還叫嬸兒,聽著生分,乖,叫一聲來聽聽。」

  老媽活像一頭大灰狼,誘騙著小清這個可憐的小綿羊。

  小清扭扭捏捏嬌羞著沒有叫出聲。

  陳二狗則不幹了,大叫道:「嬸兒,你不能這樣吧,他們還沒結婚呢,你這是強人所難啊,你要在這樣,以後寧凡打電話回來,我就不叫你了。」

  「喲呵,二狗,長進了啊,還知道威脅嬸兒了。兔崽子,你聽到沒,二狗那小子威脅老娘,你說以後回來怎麼辦他?」

  寧凡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唯唯諾諾的說:「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嘿嘿,把他小子掛山頂的樹上吹一晚上山風,不,兩晚上!」

  老媽陰險的冷笑起來。

  「嬸兒,我可不是老光棍那種慫蛋,就算被掛在樹頂,我也能自己爬下來,何況我最近自創了幾招,寧凡未必是我的對手。」

  陳二狗硬氣的反駁道。

  「二狗,我發覺你越來越可愛了,好,老娘等著你被我兒子揍的鼻青臉腫的那一天。」

  老媽不以為意,很是期待的嘿嘿冷笑。

  「兔崽子,多的就不和你說了,看著小清那猴急的樣子,恨不得把電話搶過去,我只提醒你一句,在外面要好好工作,要是墮了老娘的威名,哼,老娘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是,老媽,我一定努力工作,絕對不會墮了你的威名。」

  寧凡心中發苦,你一個老村姑整天東家長西家短的,有什麼威名?純粹是嚇唬我,還想不認我,要是沒有我這個兒子做牛做馬的伺候你,不知你吃自己做的飯菜能夠堅持多久。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沉默,寧凡喊了一聲,才傳來怯怯的聲音,道:「凡哥,你還好嗎?」

  「啊,小清,我很好。」

  寧凡的心猛地一跳,腦海裡浮現起了小清的模樣,尤其是夏天穿著很少依偎在他懷裡納涼的情急,不禁熱血沸騰,但更多的則是那份親密的感覺。

  「凡哥,城裡很多漂亮姑娘吧?」

  「嗯,很多。」

  寧凡下意識的說,隨即意識到不妙,馬上補充,「不過都沒你漂亮。」

  「凡哥,我發現你嘴越來越甜了哦。」

  「哎呀,我實話實說啊。」

  寧凡叫屈。

  小清沉吟了一下,道:「我聽嬸兒的話,我不會怪你,只是這麼多天沒見你,我想你了。」

  寧凡心中一顫,柔聲道:「我也想你。」

  「喂,你們兩個不要這麼肉麻,好不好?這是在我家呢!你們要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吧。」

  陳二狗委屈的大叫著。

  「什麼你家我家的?我來你這接電話是給了錢的,所以這個時候這個房間的使用權就是我的。二狗,走,出去,聽人家小兩口說親密話也不嫌臊得慌。」

  老媽大聲斥道,拉著陳二狗就向外面走去。

  「不就給了一塊錢嗎?嬸兒,你太過分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你們一家人欺負我一個人,我要去告訴我媽。」

  「你愛告誰,告誰去,等會兒我還要去找你媽呢,看你這麼大了,還沒個婆娘,多丟人吶,等會兒我給你媽說說把翠花娶進門。」

  「嬸兒,你這是要我的命吶。好吧,讓他們倆說親密話,我再也不聽了,我走了,我要去跳河。」

  「哈哈,好,快去跳,省的你老惦記著小清,以後你爹媽我讓寧凡幫你養著,保準白白胖胖的。」

  陳二狗掩面狂奔,再也不敢和寧凡老媽對決了。

  寧凡想著陳二狗心如死灰,恨不得投河自盡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哈哈笑了起來,所有人在他老媽前面都是浮雲,不堪一擊。

  「寧凡,你壞笑起來,還是那麼賤!」

  「呃!」

  寧凡愣住了,委屈道:「小清,你怎麼這麼說你未來的丈夫啊?」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看著城裡漂亮小妞兒就心動了,是吧?我給你說,你要是敢拋棄我,我就嫁給陳二狗,讓你傷心一輩子。」

  小清與剛才嬌滴滴的可人模樣判若兩人,聲音都透著一股殺伐的韻味,這才是十歲就奪走了寧凡初吻的彪悍小清吶!

  「哼,要嫁給陳二狗,我就把陳二狗焉了,然後再把你搶過來。」

  寧凡咬牙切齒的威脅到。

  「喲,離開沒幾天,脾氣見長啊!你說,你剛才告訴嬸兒的,你究竟有沒有和別的女兒睡覺?」

  「沒有,絕對沒有!」

  寧凡舉手發誓,「咦,不對啊,剛才你不是給我老媽說要我身經百戰嗎?怎麼這時候又反悔了?」

  「說你笨,你還真不聰明,嬸兒不是常說女人的話不能信嗎?尤其是像我這麼漂亮的女人。」

  小清洋洋得意的說,口氣與寧凡老媽如出一轍,難怪他老媽會那麼喜歡她。

  寧凡「哦」了一聲,幽幽道:「原來以前你說喜歡我都是騙我的,哼,我一定要在城裡找一個漂亮女人和她睡覺。」

  「就騙你怎麼樣?我還騙了你的初吻呢,你要是和別的女人睡覺我也不怕,就像嬸兒說的,男人要身經百戰才知道疼女人,我還要感謝那些女人幫我訓練你呢。」

  寧凡有一種要頂禮膜拜的衝動,無論他在外面多麼牛逼,在小清面前始終鬥不過他,這也不難解釋他們相處那麼多年,為什麼寧凡還是一個初哥。

  寧凡知道必須轉移話題,否則肯定被拖進更深的深淵,於是道:「小清,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顧我媽,他自己做飯不好吃,你要常過去做飯,要陪他聊天。」

  小清輕輕的「嗯「了一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現在每天中午都從飯店做好了飯菜端過去給嬸兒吃,還陪著她去鎮上逛街呢。」

  寧凡暗暗點頭,難怪老媽那麼疼她,果然沒白疼。

  「寧凡,你早點掙了錢回來娶我,不然我媽真把我嫁給陳二狗了。「「陳二狗要敢娶你,我就真閹了他。」

  寧凡鼓著大眼睛,惡狠狠的說:「你放心,我工作做完就回去娶你,你是我寧凡的老婆,誰也不能把你搶走。」

  小清甜蜜蜜的「嗯」了一聲,道:「今天就說到這裡,電話費好貴的,你多注意身體……」

  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寧凡靠著牆壁,看著天白花花的天花板,嘴角泛起了幸福的微笑,***,這感覺真好!

第102章 南楚家主

  與親人通完電話,寧凡的心情暢快許多,怡然自得的吹了聲口哨,昂首挺胸地走出休息間,恰好看到兩人正邁步走進了楓林酒店。

  其中一人年約四旬,面如冠玉,黑髮光亮,雍容大氣,氣質柔和,卻不失威嚴;另一人乃是一位垂髫老者,雪白的頭髮根根豎立,就像一顆顆倔強的小草長在荒原上,他的身材消瘦,略顯萎靡,散發著一股老態,落後中年人半個身位。

  中年人站定,看了一眼裝修的工人和堆滿了裝修材料的大廳,筆挺高聳的鼻樑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一雙活泛的眼珠透著一股疑惑與犀利之色。

  寧凡皺了皺眉,這中年人氣度不凡,絕非常人,難道又是來搗亂的?他心中多了幾分戒備,便沒有好臉色,逕直走過去,冷冷地盯住對方。

  眼見寧凡逼近,老者長長的眉毛一挑,前跨一步擋在了中年人的身前,消瘦的身軀忽地一挺,一股莫名的氣勢噴薄而出。

  寧凡心中一凜,從老者身上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這氣息若有若無,飄忽不定,若非如此近的距離,他真的幾乎要忽略了,不過這股氣息透著危險。

  以寧凡如今的修為,能夠讓他有此感受的人十分罕見,即便二爺也沒有給他這種感受,那只能說明一個道理,這個看似老態龍鍾的老者的真實實力比二爺還要強大。

  幾乎一瞬間,寧凡就做出了這個判斷,渾身也崩的緊緊的,就像一把拉滿的弓箭,蓄勢待發,對兩人越發戒備與好奇。

  寧凡正要出聲詢問對方來意,卻見中年人望著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敵意,反而透著一股和藹可親,就像是長輩看晚輩一樣。

  「河伯,不用緊張。」

  中年人微微一笑,撥開了老者,直接走到寧凡面前。

  河伯聞言,渾身一鬆,退後半步,又恢復了那一副垂垂老矣的狀態。

  「你們找誰?」

  寧凡見對方沒有敵意,便緩和了語氣。

  「你就是寧凡吧?」

  中年人厚厚的嘴唇微微咧開,打量著著他問道。

  「咦,你認識我?」

  寧凡大吃一驚,他的記憶中從未見過此人,對方為什麼一下就能叫住自己的名字?

  中年人的眼神越發柔和,欣然笑道:「你身上依稀有你父親的影子?」

  「我父親?」

  寧凡一頭霧水。他從未見過死鬼老爹的照片,年幼時還曾問過老媽這個問題,他老媽說他家窮,沒錢照相片,而且平時也極少提及他父親的事,他年幼時還好奇過一陣子,後來看從老媽那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刨根問底的心思也就淡了。

  中年人看著寧凡驚疑不定的樣子,詫異道:「看來你母親沒有告訴你,那我也不便多說了。」

  這話卻勾起了寧凡的興趣,哪個人又不想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呢,於是急忙追問:「你認識我父親?」

  「當年我與你父親是莫逆之交。」

  中年人似乎陷入了會議,頗為感歎的說。

  「你還知道我父親的其他事嗎?」

  中年人微微搖頭,道:「既然你母親沒有告訴你這些,便有她的考量,我不便多說,你想知道以後問你母親吧。」

  見中年人態度堅決,又不像是說話,說明他以前真的與死鬼老爹交情匪淺,而且好像還認識老媽,這真是奇怪,老媽一個村姑,怎麼會認識這種氣度的人?

  「不對,即便他認識我那死鬼老爹,也不可能一下叫出我的名字?」

  寧凡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又追問道:「那你怎麼會認識我?」

  「呵呵,因為我知道你,自然就認識你。」

  「什麼意思?」

  中年人搖搖頭,並未直接作答,而是指著周圍,問:「酒店不是前不久剛開業嗎?怎麼又在裝修了?」

  「我們酒店的秘密。」

  見對方裝神秘,寧凡自然也敷衍對方。

  中年人莞爾一笑,道:「你們酒店在我面前能有什麼秘密?告訴我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秘密就是秘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寧凡見他吊起了自己的胃口便轉移話題,心中略有不快,語氣也冷淡了幾分。

  「年輕人,你最好據實以告。」

  老者腳下一跨步,蹭進了幾分,逼視著寧凡,冷冷地說道。

  寧凡眉頭一皺,瞥了他一眼,戲謔道:「不告訴你們又怎樣?」

  中年人制止老者,搖頭笑道:「你和你父親的脾氣一樣,哈哈!」

  「你們怎麼來?」

  楚藝聽到大廳中的聲音,走了出來,看著中年人,登時愣住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失聲問道。

  中年人聞言,瞬間就把目光投射在楚藝身上,臉色變得更加溫柔,說:「小藝,我是來看你的。」

  「我自己好好的,不用你看。」

  楚藝冷冷地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進了辦公室,砰的一聲把房門甩上了。

  「呃!」

  寧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心說,楚藝對人從來沒有這般冷漠過,這人究竟是誰,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感?

  中年人吃癟,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落寞的說:「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小姐只是心中還沒有邁過那道坎。」

  河伯望了一樣房門,輕聲歎息道。

  「小姐?」

  寧凡目光一凜,又仔細打量起中年人,眼睛一亮,「咦,看他眉宇間與楚藝有幾分相似之處,那老頭又叫楚藝小姐,莫非這人是楚藝的父親?那不就是南方楚家的家主嗎?」

  寧凡驚疑不定,問:」

  你是老闆的父親?」

  「老闆?哦,你說小藝吧?是,我是她的父親。」

  頃刻間,寧凡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首先便是他的這次任務,他一直在琢磨究竟是誰僱傭他來保護楚藝,結合剛才他的話,他認識老媽,那就說明就是他那個委託人無疑,難怪他能一言道出自己的身份。

  只是為何堂堂楚家家主委託一個鄉村小子來保護楚藝,而非其他人?這一點,寧凡暫時還未弄明白。

  既然見到了真正的僱主,寧凡當然不能放過這個大好刨根問底的機會,打定主意一定要和他暢談一番,抓出刺殺楚藝的幕後黑手。

  楚彥未理會寧凡的疑惑,逕直走過去敲響了房門,腆著笑臉,道:「乖女兒,爸爸給你說對不起了,你不要再我的氣了,好嗎?」

  楚藝背靠著房門,胸口起伏不定,抑制不住的嬌喘吁吁,聽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眼眶變得濕潤起來。

  前幾次,她為了救寧凡迫不得已打電話給楚彥,這就讓她猶豫了許久。現在面對面,她發現自己還是無法面對他,甚至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不好,你回去吧,我不想見你。」

  楚藝語氣堅決,冰冷如霜。

  「乖女兒,你到江沙讀書這四年都沒有回家了,爸爸想你了,想的整天茶不思,飯不想,你看我現在都瘦成啥樣了?」

  楚彥裝著楚楚可憐,趴在門上哀求著。

  寧凡惡寒了一下,你這樣還叫瘦,有沒有搞錯?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惡果,當年要不是你,媽媽也不會死,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你的。」

  楚藝顯然對楚彥這一套哀求手段有了抵抗力,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泫然欲泣。

  「你媽的死,我確實要負責,我也很痛心啊,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兇手,現在已經有一點線索了,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把兇手大卸八塊了。」

  「嘎吱!」

  房門猛地被打開了,楚藝眼睛紅紅地走了出來,盯著楚彥問:「兇手是誰?」

  「現在還不確定,但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哎呀,乖女兒,不要哭了,哭起來就不好看了,還有哪個男人喜歡啊?」

  楚彥摸出手帕,作勢幫她擦眼淚。

  楚藝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道:「那你找到兇手再來見我吧。」

  說著又要進辦公室,楚彥,擋在了她身前,訕笑道:「乖女兒,我這次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我們進去說可以嗎?」

  楚彥可憐巴巴地向辦公室裡面望去。

  楚藝咬著貝齒,猶豫了一下,道:「進去吧。」

  楚彥露出勝利似的笑容,鬆了口氣,扭頭對寧凡說:「寧凡,你也進來。」

  寧凡一直看著這父女倆,當看到楚彥從雍容的氣質變成有點無賴的樣子,真的是吃了一驚,但也從中感受到了他對楚藝濃濃的愛意。

  「看來楚藝母親的死與他有關係,所以楚藝一直在責怪他。」

  寧凡心中如是想著,聽了楚彥的話後,愣了一下,他叫我這個外人進去幹什麼?

  「寧凡,這事和你有關。」

  楚彥解釋道。

  「哦,那好吧。」

  寧凡也走了過去,當路過楚藝身邊時,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也很不高興,安慰道:「老闆,你不要傷心了。」

  楚藝輕輕點頭:「嗯,我們進去吧。」

  楚彥嘴角一翹,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倆,笑而不語。

  待三人進屋,河伯上前把房門輕輕掩上,留在門外,渾濁的老花眼掃了裝修工人幾眼,便一言不發,垂著雙手,靜靜地守在門口。

第103章 暴風雨的前奏

  房間內,三人在沙發上坐下,一時間,都沒有人開口。寧凡見氣氛尷尬,忙去泡了三杯茶。

  「先喝茶,有什麼事慢慢說。」

  「謝謝。」

  楚彥感激地朝寧凡點頭。

  楚藝端著茶杯,卻沒心思品嚐,冷著臉說:「說吧,有什麼事?」

  「寧凡,你也坐,這事與你有關。」

  楚彥微笑著招呼寧凡,「上次你不是涉及到一件襲警槍擊案中嗎?」

  寧凡眼睛一亮,道:」

  原來你是說這事?」

  寧凡仍然清晰記得當初韓國斌顛倒黑白,放了蔣雲飛一馬後,聶馳風找自己和楚藝訴苦的情景。後來楚藝還讓他稍安勿躁,說終有一天要討回公道。

  寧凡也同意了,暫時把此事放到一邊,決定等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後再一一討回來。沒想到楚彥這麼快就親自到江沙來處理此事,他真是夠重視的。

  楚藝也記起楚彥當初在電話中告訴她「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話,而且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憤怒,卻不料他如此雷厲風行,這麼快就準備反擊了。

  楚彥點點頭,略作沉吟,道:「這次我到江沙來,就是要打他們的臉,讓他們後悔莫及。」

  「哦,怎樣做才能辦到?」

  寧凡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嘿嘿,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楚彥故作高深莫測的說。

  楚藝撇了下嘴,戲謔道:」

  哼,賣關子。」

  楚彥不以為意,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關切的問:「乖女兒,酒店是怎麼回事?不是剛開業嗎?」

  「沒什麼,你不用管。」

  楚藝沒好氣的說。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楚藝斟酌著,猶豫半晌問道。

  「危險?」

  楚藝眉毛一挑,「我又不是你這種大富翁,我一個小女子,能有什麼危險?難道還有人要害我一個小女子不成?」

  「你哪裡是小女子?你可是身家上百億的女富婆,說不定就有哪個不長眼的惦記著呢。」

  楚彥眼睛一瞪,立刻反駁。

  「哼,那是你的錢,又不是我的錢。」

  「嘿嘿,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這有什麼分別?」

  楚彥嘿嘿一笑,旋即鬆了口氣:「其實沒有危險我就放心了,我也只是隨口問一問。」

  寧凡聞言,心中卻琢磨起來,楚彥想必還不清楚近段時間發生的事,否則他就不會這麼輕鬆了,而楚藝也從來沒有把身邊發生的刺殺事件聯繫到她自己,所以並不知道有人欲對她不利。

  楚彥剛鬆了口氣,目光一轉,恰好看到寧凡皺眉沉思的樣子,心中猛地一緊,又擔憂起來。……

  此時此刻,聶馳風非常激動,心臟在胸腔砰砰地猛跳,因為他接到了楚彥的電話,被告知讓他到楓林酒店去見他。

  聶馳風獨自一人,風疾火燎的向楓林酒店趕去,暗道自己期盼已久的反擊機會終於要來了。

  當初,自己的陽謀終於到了兌現的時候,韓國斌要被打臉了,江沙政界的各個大佬要見識到他聶市長的能量了。

  他停好車,快步走進了楓林酒店,看著滿目瘡痍的酒店,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旋即環視一周,搜索了一遍,卻沒發現楚彥的身影。

  「咦?他不是約我來楓林酒店見面嗎?怎麼不見他的人影?」

  聶馳風猶豫了一陣,拿出手機,撥通了楚彥的電話,壓低聲音,頗為忐忑激動的說:「楚董,我已經到了楓林酒店……哦,好……我馬上就進來。」

  掛了電話,楚彥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朝辦公室走去,目光落到了河伯的身上,看著這個渾渾噩噩的老者,登時,臉上露出幾許淺淺的笑容,朝他點了點頭。河伯的眼皮子微微上撩,一抹視線在他身上掃過,便轉過頭,耷拉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聶馳風不以為意,敲響了房門,聽到一聲「請進」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當看清楚屋子裡的三個人後,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開來,就像是山中的野花頃刻間漫山遍野的盛開。

  聶馳風急忙加快腳步,遠遠地就伸出了手,嘴裡喊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楚董,真是不好意思,你大駕光臨江沙,有失遠迎吶!」

  楚彥淡然的點頭,站起身,輕輕的握了一下聶馳風的手,道:「我到江沙來,還要麻煩聶市長,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的話?不麻煩,不麻煩。」

  聶馳風擺著手,笑開了懷,這次見到楚彥與上次明顯有許多變化,上次楚彥的態度很是孤傲,連上一任市長在他面前也謹小慎微,但今天楚彥的態度明顯要親切許多。

  聶馳風很自然的把這一切歸功於楚藝和寧凡,沒有他們替他美言幾句,楚彥哪裡會對他這般客氣?

  一念至此,聶馳風便向楚藝和寧凡點頭致意,說:「楚小姐,寧先生,很高興又見到你們,對於前幾天發生的槍擊案,我深感痛心和震驚,我已經責令公安部門限期破案,一定要把不法分子繩之以法。」

  「什麼槍擊案?」

  楚彥眉宇一擰,悚然一驚,幾乎跳了起來,黑眸中的眼神變得十分犀利。

  「哎呀,楚董剛到江沙還不知道,就在前天這個酒店發生了一起槍擊案,歹徒的手段極其惡劣。」

  聶馳風急忙解釋,忙又痛心疾首的說:「這是我這個父母官不稱職,在楚董面前,我要檢討。」

  楚彥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隙縫,看了看楚藝,又看了看寧凡,心中忖道:「難怪剛才寧凡一直皺著眉頭,難怪楓林酒店又在裝修,看來是槍擊案造成了一定損傷,哼,那些人真的是下手了,還動了槍,心真狠吶,莫非以為我楚藝的女兒真的是這般好欺負的麼?」

  見聶馳風提及此事,楚藝心中略有不快,說:「聶市長,你言重了,相信警方一定可以抓到兇手。」

  她一直認為殺手是針對李破軍,而非針對她自己和楓林酒店,所以她不想讓這事引起楚彥的過分警惕。

  「謝謝楚小姐理解,我們一定會抓住那逃跑的歹徒,為楚小姐主持公道。」

  楚彥看了一眼楚藝,見她不想繼續提及此事,目光一閃,又看了蹙著眉頭的寧凡一眼,沉默了起來。

  聶馳風見氣氛有些沉悶,便小心翼翼地問:「不知楚董這次到江沙是公事,還是私事?」

  「兩樣都是,但最重要的是來看我的乖女兒。」

  「啊,千金也在江沙?」

  聶馳風明知故問,他以前並未與楚藝挑破身份。

  「楚藝就是我女兒。」

  楚彥猜到聶馳風肯定知道了楚藝的身份,於是直言不諱的說。

  「啊,楚小姐,沒想到你竟是楚董的女兒,哎,真是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連這麼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

  聶馳風拍著額頭,一副愧疚的樣子說道。

  寧凡看著他自說自話的表演,暗自發笑,這些官場上的人精演戲真的很有一套。

  「真是虎父無犬女,楚小姐年紀輕輕就開起了酒店,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望塵莫及,汗顏吶!」

  楚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聶市長過獎了。」

  聶馳風呵呵一笑,又腆著臉問:「冒昧的問一句,楚董的公事又是何事呢?」

  「我想到江沙來投資。」

  「啊,歡迎,我代表江沙的父老鄉親歡迎楚董來江沙投資。」

  聶馳風心花怒放,撫掌讚道。

  豈料楚彥撇了撇嘴,失望的搖頭道:「不過我看江沙的投資環境太差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生槍擊案,並且還有顛倒黑白之事,比如前段時間的襲警案件……」

  聶馳風臉上露出失望痛苦之色,心裡卻樂開了花:「哈哈,楚彥果真是為襲警事件而來,韓國斌,你就等著倒霉吧。」

  「這……楚董,江沙是有許多不足之處,但大環境還是好的,而且我們也在努力改善,你看看……」

  楚彥仍舊搖頭:「我會在江沙考察一段時間,以實際所見所聞來評判,只不過那些顛倒黑白之事的存在,讓我很失望,若是政府部門不能按照法律公平辦事,即便日後我在江沙投資,也不能保障利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聶馳風聞言,一拍胸脯,慷慨激昂的說:「楚董,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意見傳達給政府相關同志,相信他們一定會認識到錯誤,並及時改正。」

  楚彥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聶馳風想了想,又問:「楚董到江沙不知下榻哪個酒店?我想準備歡迎晚宴歡迎楚董蒞臨江沙.」「我還沒訂好酒店。」

  楚彥環顧一周,「我以後就住這裡了。」

  楚藝聞言,立刻拒絕:「不行,你不能住這裡。」

  楚彥有些好笑的說:「為什麼,你這不是酒店嗎?」

  「不行就不行,你沒看見我還在裝修嗎?」

  「沒關係,我不介意。」

  楚彥好不容易與女兒有相處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於是有些死皮賴臉的意味。

  楚藝沒好氣的說:「我是老闆,我說不行就不行。」

  「老闆也不能趕客人走啊,沒有這麼做生意的吧?」

  楚彥很委屈的說。

  「你是大富翁,住我這個小店叫什麼話?傳出去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嗎?」

  楚藝白了他一眼,寸步不讓。

  「哪裡會?你這酒店挺好的,住著肯定比什麼五星級酒店舒服。」

  見他這麼堅持,楚藝沒了辦法,最後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你……愛住你就住吧,收費按照五星級酒店算,而且沒有服務員給你服務。」

  「沒問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是老一輩革命家留給我們的美好品德。」

  楚彥咧開了嘴,若非有外人在,肯定會大笑三聲。

第104章 幕後黑手的猜想

  看著這一對父女,寧凡與聶馳風都有點大跌眼鏡的感覺,尤其是聶馳風不清楚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心中的驚訝更甚幾分,但臉上還要強裝笑容。

  聶馳風躊躇了一下,問:「楚董,那你看這歡迎晚宴……」

  楚彥笑容一斂,道:「歡迎晚宴就不必了,投資環境沒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出席任何活動的。」

  聶馳風心中大喜,楚彥的態度越堅決,韓國斌就會越難堪,楚彥這種具有世家背景的大鱷是省委省政府都要刻意結交的人物,若是看著這麼一個大好的投資機會付諸東流,那韓國斌在省委面前也討不了好。

  「那好吧,我一定會把楚董的意見傳達上去。」

  聶馳風佯裝沮喪,無奈的說。

  楚彥點點頭,臉色變得緩和了幾分,道:「以前有些事多虧聶市長幫忙,楚某在這裡單獨謝過了。」

  聶馳風急忙擺手,道:「呵呵,應該的,應該的。」

  他心中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登時覺得以前所冒的風險都值了。

  「那今天就這樣,我就不送聶市長了。」

  聶馳風聞言,自覺地站了起來,道:「楚董你請便,這段時間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一定保證楚董不虛此行。」

  「希望如此。」

  聶馳風拉開房門,朝幾人揮了揮手,便離開了楓林酒店,坐進車裡,把空調調到最低,冷氣撲面而來,讓他打了一個激靈,可他並沒感覺到絲毫寒意,反而內心的激動依舊澎湃。

  「聶馳風,你的機會來了,你一定要抓住,能否前進一步,在此一舉!」

  他揮舞著拳頭,看著後視鏡中自己的樣子,神色堅毅。

  楚藝從門口收回目光,盯著一臉笑意的楚彥,撇了撇嘴,說:「你就讓人家去當炮灰?」

  「哈哈,炮灰,是嗎?多少人想當炮灰都沒機會呢!別看聶馳風幫助過你們幾次,他可都是有私心的,若你是一般老百姓,他會幫你嗎?這些官員都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那個韓國斌著實太可惡了,以前我到江沙來就看他不慣,未想到他這次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那不是找死嗎?」

  「哼,好像說的你多厲害似的,人家再怎麼也是市委書記。」

  楚藝很不滿他這種張狂,頂了一嘴。

  只要楚藝和他說話,無論好壞,楚彥都很高興,並不在乎她的頂撞。他可不想過以前那種冷戰的日子,面對面坐著,一言不發,能憋死個人。所以當初楚藝主動給他打電話,他才會差點哭起來,只是不知她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這……

  楚彥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寧凡,似乎在他出現後,她才主動與他說話,看來當初請他來當保鏢果然沒錯。

  看著楚彥那奇怪的眼神,寧凡渾身不自在,瞪回去一眼,楚彥見狀,哈哈大笑:「乖女兒,這個寧凡有趣,難怪當初你讓我幫他。」

  「哼,寧凡是我的員工,你可不要打他的主意。」

  「不會,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我怎麼會搶奪自己乖女兒的所好呢,何況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男人。」

  楚彥擺著手,義正言辭的說。

  寧凡聞言,眼珠子都差點爆出來,這老小子說的什麼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什麼叫奪人所好?說得好像寧凡是她的人一樣。

  楚藝凝脂般的臉蛋一下子變得緋紅,霍的一下站起來,拉著楚彥就往門外退去,還不停的嚷嚷著:「出去出去,看著你就煩,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准進我的辦公室。」

  「哎哎,乖女兒,不要這樣推,快摔倒了。」

  楚彥張牙舞爪,大驚小叫起來,最後死死的抵住房門,不出去,「乖女兒,我還不知道住哪個房間呢,你不幫我安排一下?」

  楚藝沒好氣的斥道:「你看你這樣子還像一家之主嗎?」

  「我是不是一家之主,那不是別人說了算,我本來就是一家之主,這是既然事實。」

  「哼,懶得和你說,寧凡,你去幫他安排一個房間,記得最差的那間。」

  「得令。」

  寧凡嘿嘿一笑。

  「乖女兒,你太摳了吧,我可是付了五星級酒店的錢啊。」

  楚彥委屈道。

  「愛住不住!」

  「住,沒關係,再小也住,這是乖女兒開的酒店,最差的房間也比五星級酒店的房間舒坦。」

  看著這一對父女,寧凡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和老媽,雖然各家有各家的不同,但各家也有各家的幸福,想必楚彥也沉浸在這種幸福之中。

  只是,寧凡忍不住多看了楚藝幾眼,自從楚彥出現後,她就沒有以前那種大家閨秀的恬淡,多了幾分女孩子的活躍和可愛,當然還有幾分冷淡,幾種氣質混雜,卻使她身上散發著更迷人的風采。

  「喂,走了,小子,再看我女兒,掉出來了。」

  楚藝聞言,臉色就更紅了,就像霜染的楓葉。寧凡也是一臉窘相,恨恨的瞪了楚彥一眼,語氣不善的說:「走吧,給你安排房間。」

  楚彥訕笑著跟了出去,對站在門口的河伯說:「河伯,走,你也去選一間,今後我們就住這裡了。」

  河伯朝樓上望了一眼,道:「挺好!」

  「嘿,當然好了,這是我女兒的酒店,能不好嗎?人家有錢還住不到呢,我是她爸才有這特權。」

  楚彥洋洋自得說。

  寧凡白了他一眼,也只有你腦袋秀逗,才這麼傻,花五星級酒店的錢住這個小酒店,還什麼別人有錢住不了,現在酒店在歇業裝修,人家是根本不願意來住,你沒看著酒店裡除了我一個服務員都沒有嗎?

  酒店一樓大廳被殺手毀壞了,但二樓和三樓完好無損,寧凡引著兩人來到三樓最靠裡面,指著兩個房間說:「你們的房間就是這兩間。」

  楚彥打開門,走進去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的點頭,自言自語道:「還不錯,看著挺溫馨,乖女兒的欣賞水平果然不凡。」

  寧凡心中冷笑,這是所有房間裡面最小的,楚藝不是說要安排最差的嗎?我當然聽老闆的話了。

  「寧凡,站在門口乾嘛?不進來坐一坐?」

  楚彥坐在床上向寧凡招了招手,笑著說道。

  看著他那笑容,寧凡怎麼感覺有些邪惡,又想起剛他說對男人不感興趣的話,心中一陣惡寒,難道他是在說謊?其實,他對男人感興趣?

  寧凡恨不得立刻跑下樓去,可面對楚彥,自己又不能弱了氣勢,於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

  寧凡神色一變,你這個老小子不會真是死變.態吧?輕輕的掩上門,寧凡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抬眼望去,卻發現楚彥的笑容盡斂,變得十分嚴肅,甚至有幾分犀利。

  寧凡渾身一怔,身體也緊繃起來,道:「有什麼事?」

  「那槍擊案是怎麼回事?」

  楚彥厲聲問道。

  「你既然請我來保護楚藝,你自然知道有人會害她,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楚彥聞言,眼神越發深邃犀利,聲音也變得深沉起來:「不錯,既然你已經猜到是我請你來保護楚藝,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知道槍擊案的細節。」

  寧凡沉思了起來,這事是有必要告訴他,然後結合雙方掌握的信息,分析出幕後黑手。於是,寧凡便把當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楚彥。

  當然,他並沒有提及自己在江沙的勢力,只是說自己抓住了紅玫瑰。

  楚彥越聽,手中的拳頭捏的更緊,震怒不已,見寧凡說完,便說:「你是說你抓到了紅玫瑰?」

  「是,現在她被關押在秘密的地方。」

  「骷髏會,沒想到他們會參與進來,哼,還想偽裝成意外事件,真是煞費苦心。」

  楚彥咬牙切齒的說。

  「你知道骷髏會的具體情況嗎?」

  楚彥沉吟了一會兒,說:「略知一二,你放心,既然他們膽敢對小藝動手,那他們就要做好被反擊的覺悟。」

  與此同時,楚彥心底對寧凡的實力也禁不住駭然,能夠生擒骷髏會的頂尖殺手,他們倆的兒子果然不簡單,自己當初一時興起的決定看來是英明之至。

  既然槍擊案說了,寧凡順便也把那晚家裡發現的刺客也一起說了,楚彥聽的瞳孔一縮,背心冷汗直冒。

  他當初只是一時興起擔心楚藝的安危,所以才請寧凡保護她,沒想到黑手的行動如此神速,若是寧凡晚到一天,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不讓那幕後黑手稱心如意。

  寧凡把自己所瞭解的說了,便道:「那說一說你所瞭解的情況,你是否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哼,我若是知道誰是幕後黑手,那我就不用現在這麼被動了,即便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幹掉。」

  「那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派人保護楚藝,為什麼現在讓人保護她?」

  楚彥深吸一口,道:「因為前不久我遇到了刺殺,但對方沒有成功,所以我擔心他們無法傷害我,轉而傷害小藝。」

  「那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哈哈,得罪人,當然有得罪人,我掌握著這麼多資源,這麼大的權利,怎麼可能不得罪人?」

  「哦,那你能夠大致猜到是誰嗎?」

  楚彥搖搖頭,道:「現在線索還太少,不好猜。」

  寧凡垂下了頭,眉宇緊鎖,原本以為見到楚彥能夠分析出幕後黑手,現在看來這一個希望落空了。

第105章 你做我女婿!

  眼見希望破滅,兩人陷入了沉默,楚彥忽然說:「你不是抓住了紅玫瑰嗎?那我就帶她去京城走一趟,會一會骷髏會的大掌櫃潛龍。」

  「你要去直搗黃龍?」

  寧凡心中一驚,原本他是準備自己去京城找骷髏會的。

  楚彥沉吟著點頭:「既然紅玫瑰招供了,那就必須走這一趟,不然我們乾坐著,等著他們再一次刺殺麼?況且,也只有從潛龍口中才能知曉幕後黑手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見他心意已決,寧凡也無話可說。

  楚彥目光一閃,心中卻在思忖,骷髏會屹立這麼多年,在各方勢力之間徘徊,實力定然不容小覷,即便以他四大世家的地位也不敢小覷,所以別看楚彥說的這般輕鬆,他回去之後肯定會好生謀劃一翻。

  「稍後你把紅玫瑰交給河伯,他會處理。」

  寧凡點頭應下,這河伯在楚家的地位應當不低,而且又有一身神秘的本領,難怪楚彥如此信任他。只是寧凡從楚彥身上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嚴,卻沒感受到武者的勇猛之氣,一時猜不透他是否也會武功。

  寧凡忽然想起自己被僱傭一事,仍有許多疑惑,便問:「你是怎麼想到讓我來保護楚藝的?」

  楚彥聞言,眼神變得不可捉摸,夾雜著一絲促狹,道:「我與你父母都是老相識,你的大致情況我自然知曉,恰好我有這個需求,你母親就推薦了你。」

  「咦,是老媽主動推薦我的?」

  「是的,她可是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說你多麼多麼厲害,現在看來她所言非虛。」

  寧凡擰著眉頭,看來老媽是擔心自己沒娶老婆的禮金,所以才毛遂自薦,只是這禮金……

  「你給了我媽多少錢?」

  「錢?」

  楚彥瞪大了眼睛,「什麼錢?」

  「我保護楚藝,你不給佣金嗎?」

  寧凡白了他一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聽不明白,還當什麼家主?

  「我沒給錢啊!」

  楚彥雙手一攤,他真的一分錢都沒給,可忽然看見寧凡的眼珠子暴突,似乎隨時都有暴走的可能,登時悚然一驚,立馬改口:「啊錢,對,我給錢了,你這麼厲害,我當然要給錢了,可不能讓你白幹活。」

  「那給了多少?」

  「這個……很多。」

  楚彥一頭黑線,這小子怎麼鑽錢眼裡面了,以他的身份,怎麼會缺錢呢?

  「很多是多少?」

  寧凡雖然現在是百萬富翁了,但自己工作就要有所得啊,若是到頭來白忙活一場,還不被陳二狗罵作傻子啊!

  「很多就是……」

  楚彥眼珠子直轉,最後一咬牙,伸出兩根指頭。

  寧凡眼珠瞪大了一圈,垂涎著說:「兩百萬?」

  楚彥微笑著搖頭。

  「二十萬?」

  楚彥的笑容一僵,撇了撇嘴。

  「兩萬?」

  寧凡從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呼呼的指著楚彥,「原來真是兩萬,你太摳門了,你說你作為堂堂的楚家家主,兩萬塊也好意思拿出手?看來老媽果然沒騙我,你就只給了我兩萬,你……為富不仁。」

  聽著喋喋不休的一頓指責,楚彥真是撞牆的心思都有了,你小子什麼眼神兒啊,兩萬,我拿得出手嗎?那不迭份兒了麼?我說的是兩千萬啊!

  楚彥的臉一陣紅一陣青,正欲反駁,忽聽見寧凡說他老媽說的只給了兩萬,他就不由暗歎口氣,算了,這為富不仁的罵名是背定了,誰叫他老媽先把調子定下來了呢。

  楚彥腆著笑臉,諄諄教誨道:「寧凡,我雖然有錢,但也是拚死拚活賺來的啊!可不能大手大腳亂花,兩萬塊錢不少了,你看多少年輕人一年到頭也才掙兩萬塊啊?」

  寧凡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兩萬塊錢在城裡能幹什麼,人家一頓飯錢而已,自己擋刀擋子彈,拼了性命才掙這麼點錢,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你幾百億身家,才出這麼點錢,你太欺負人了,太摳門了,要不是看你這麼大歲數了,我肯定揍你一頓。」

  寧凡強壓住暴走的衝動,拳頭捏的辟啪直響,怒不可遏的斥道。

  楚彥嘿嘿一笑,道:「這不是你母親都答應了嗎?你情我願,我也沒辦法啊。」

  「還說和我老媽是老相識,回去我我一定要讓她和你斷絕聯繫,交你這種朋友真是瞎了眼。」

  楚彥一頭黑線,噎的說不出話來。

  「那你說你和我老媽,還有死鬼老爹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問題一直在寧凡腦海中盤旋。

  楚彥心中一忖,既然他母親沒說,那就不能告訴他實情,便敷衍道:「這個你自己回去問你母親。」

  「好,我懶得問你,你這種人我真是不想再看到你一眼。」

  希望破滅,寧凡對楚彥更是恨之入骨,氣呼呼的摔門走了出去。

  楚彥搖搖腦袋,自言自語道:「你們倆的好兒子啊,把我臭罵了一通,多少年了,還從來沒人這麼罵我,嘿,以後見到你,一定要罵回來。」

  楚彥又仔細打量了一圈房間,見呆在房間裡實在無聊,便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向下張望,發現寧凡一個人站在大廳的角落裡盯著裝修工人幹活。

  他微微一笑,便徑直走下了樓梯,走到寧凡面前,腆著臉笑道:「怎麼,你還是監工啊?」

  寧凡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直接無視,懶得理他。

  「給我說一說你家鄉的事唄。」

  寧凡再次無視他。

  楚彥聳了聳肩,心思一轉,道:「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寧凡把頭一抬,脖子一擰,就像一隻天鵝一樣高傲,這點小恩小惠在寧凡眼裡算不了什麼。

  「那你說,我要怎麼感謝你這段時間的艱辛付出?」

  「加錢!」

  楚彥撇了撇嘴,萬般為難的樣子,道:「不行,我和你老媽都說好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況且我的錢都要留給我乖女兒做嫁妝的,給了你太多,將來我女婿會有意見的。」

  寧凡聽著幾百億做嫁妝,真是大方,眼睛不由一亮,不禁羨慕起楚藝的未來夫君了。

  楚彥一看他兩眼放光的眼神,心中不由好笑,促狹的笑道:「要不你來當我女婿,以後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了?」

  寧凡聞言,怦然心動,真的是兩眼放光,這老小子說的是真的嗎?讓我當他女婿,那就是娶了楚藝,楚藝這麼漂亮,娶回家不虧啊,而且還有這麼豐厚的嫁妝,那真是……

  不行,我要娶小清呢!而且女人太有錢,男人在家受欺負,他可不想當妻管嚴。忽然,他看著楚彥那副賊兮兮的樣子,心中一亮,登時大怒,原來這老小子是消遣我呢,真是氣死人了。

  「怎麼樣,我這個提議不錯吧,你看我乖女兒又漂亮有能幹,臉蛋兒正,腰細胸挺屁股翹,將來肯定是生兒子的命,你娶回家不虧啊,美色金錢雙豐收哦!」

  楚彥就像是誘騙小女孩兒的怪蜀黍,諄諄善誘。

  寧凡一眼就看出楚彥不安好心,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兒?何況是他這個摳門的為富不仁的老小子,他正要出聲反駁,卻不料一聲尖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楚彥,你……你以後休想讓我喊你爸爸了,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你說都是什麼話?你還想讓我原諒你,做夢!」

  楚藝的聲音讓兩人都嚇了一跳,兩人太過投入,竟然沒看到楚藝走出了辦公室,恰好聽到這一連串對話。

  楚彥差點跳起來,叫起了撞天屈,忙不迭的解釋:「乖女兒,你聽我說,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啊,你看你這麼大了還沒男朋友,作為父親,我著急啊,急的都睡不著覺了。你看寧凡雖然長的不咋地,也不勇猛,也沒有錢,但還是可以培養的,而且你們都住一起了,日久生情,沒準這事就能成呢。」

  「楚彥,你給我出去,我的酒店不歡迎你,你給再多錢也不讓你住了。」

  楚藝聽了,羞的快找地縫鑽下去了,尤其是看寧凡的樣子,心裡更是貓抓一樣,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楚彥悚然一驚,知道自己弄反了,看來就算住到了一起,楚藝也對寧凡沒有一點好感,於是他話鋒一變,道:「其實,寧凡這樣子怎麼配得上我的乖女兒,你放心,這小子絕對沒戲,以後爸爸給你找一個年少有為,風華絕代的青年俊傑,那樣才能配得上我的乖女兒。」

  楚藝偷偷的瞧著變了臉色的寧凡,心裡是既羞且怒,嬌聲斥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想聽到你說話了,你快走,快!」

  寧凡原本看楚彥把自己誇的還不錯,有些飄飄然,豈料他話鋒一轉,把自己損的一無是處,登時勃然大怒,這老小子翻臉就不認人啊,還虧我剛才給他安排房間,真是白眼狼。於是他馬上和楚藝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怒道:「快走,我們酒店不歡迎你,你這種為富不仁的老小子,自己睡大馬路去。」

  楚彥無比委屈的看著兩人,知道這下捅了馬蜂窩,好不容易死皮賴臉的住在這裡,這下就要被攆出去了,這可怎麼辦好啊?

  「喲,你們這裡還挺熱鬧啊!」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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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疼學妹

第106章 疼學妹

  這一個聲音讓幾人都停了下來,齊刷刷的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一身戎裝的高大男子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望著幾人。

  楚彥眼珠子一轉,就像是看見救星一樣,撫掌大笑:「漢庭,你怎麼來了?哎呀,歡迎歡迎吶!」

  徐漢庭快步走上來,一個熊豹把楚彥抱住,猛地拍著他的肩膀,朗聲說:「老楚,你怎麼跑江沙來了?」

  「咳咳~」楚彥喘著氣,咳嗽了一聲,急忙掙脫他的懷抱,「我怎麼不能來?我來看我乖女兒啊!」

  徐漢庭恍然道:「難怪,小藝侄女兒,我這叔可做的不稱職啊,你到江沙這麼多年,我這才來看你。」

  楚藝見徐漢庭突然出現,也吃了一驚,稍稍擠出一絲笑容,道:「徐叔說笑了,你那麼忙,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嘿嘿,我就是瞎忙活。」

  徐漢庭目光一轉,又盯上了寧凡,「小子,上次見面太匆忙,這次要和你好生親近親近。」

  寧凡訕笑著點頭,再怎麼說徐漢庭也幫過他,而且他對這種勇武的軍人也有著天生的好感。

  「喲,河伯,你也來了,你還是那麼老當益壯啊!」

  徐漢庭目光一轉,恰好看到下樓的河伯,忙大聲打招呼。

  河伯輕輕點頭,道:「徐少你好。」

  「河伯,和我還那麼客套幹嘛?好多年沒人叫我徐少了,聽著怪親切的。」

  楚彥白了他一眼,斥道:「你都成徐師長了,哪裡還是以前那個紈褲徐少啊?」

  「你不要光說我,以前別人不也叫你楚少麼?想當年你多威風啊。」

  徐漢庭反唇相譏。

  「好啦,好漢不提當年勇,你不會真的有這麼好心專程過來看我女兒吧?」

  楚彥狐疑的盯著他。

  徐漢庭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讚道:「還是你老楚瞭解我,這次楚南大學軍訓,教官都是我手下的兵,所以校方讓我來做一次軍訓動員。」

  「咦,以前你小子不是挺討厭這種講話嗎?怎麼官兒大了,現在脾氣改了?」

  楚彥好奇的說。

  「這一屆新生不是有特殊情況嗎?」

  徐漢庭沖楚彥眨了眨眼睛,楚彥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對,我把這茬給忘了,你是應該過來看一看。」

  徐漢庭舉目四望,嘖嘖讚歎:「小藝,你這酒店不錯啊,咦,怎麼又在搞裝修?我不是聽說已經營業了麼?」

  楚彥拉了拉他衣袖,輕聲道:「這事晚點告訴你。」

  「哦,好。」

  徐漢庭心領神會,「老楚,你看大中午的,一起去吃午飯唄,我可好久沒有和你喝酒了,上次你可是答應要請我喝六十年代陳年佳釀哦!」

  「好酒都在家裡呢,等你回粵東的時候再請你,不過今天請你吃飯倒是沒問題。」

  「嘿嘿,你這個大資本家,今天要宰你一頓。」

  徐漢庭躍躍欲試,不懷好意的說。

  楚彥聳了聳肩,又對楚藝說:「乖女兒,走,爸爸請你吃飯,你看看你現在都瘦成啥樣了。」

  楚藝還在氣頭上,橫了他一眼,道:「不去,你快點離開酒店,我這裡不歡迎你。」

  楚彥面色一僵,尷尬道:「乖女兒,你看你徐叔看著多不好意思。」

  徐漢庭眼睛一亮,嘿嘿笑道:「老楚,怎麼惹小藝生氣了?嘿,你小子活該,你看小藝多乖多懂事兒,你還不知足,還要惹她生氣,你說你還是人嗎?」

  楚彥老臉憋的通紅,怒道:「老徐,你是拆我的台是吧?」

  「嘿嘿,我就是要拆你的台,怎麼樣?告訴你,這是我的地盤兒,看你不爽我找幾個兵蛋子收拾你。」

  徐漢庭耀武揚威的說,「小藝,老楚就這德行,你就不要生氣了,你看你這麼漂亮,要是生氣就不漂亮了,那樣不就虧死了,為了這老小子生氣不值得,走,我們吃飯去,說起來好多年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了。」

  徐漢庭說完就拉著楚藝向門外走去,楚彥偷偷的一笑,這老徐果然是鐵哥們,連消帶打就把楚藝給忽悠住了,雖然損了他一通,但他不在乎。

  楚藝被徐漢庭拉著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只是惡狠狠的說:「你要是再敢胡說,我就真的攆你出去了。」

  楚彥立馬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我一定管好我的嘴巴,絕不亂說話,而且聽從你的指揮。」

  楚藝哼了一聲,又過去向裝修工人交代了一番,讓他們加緊裝修,這些工人哪裡敢反駁,忙不迭的點頭。他們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也看出這家酒店的老闆不一般,尤其是徐漢庭肩上的兩槓四星真的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即便楚藝不交代,他們也要把活幹的漂漂亮亮的。

  「寧凡,走,一起去吃飯。」

  楚彥說道。

  「不去,」

  寧凡冷著臉,他正在氣頭上呢,都不想多看楚彥一眼。

  「喲呵,怎麼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也婆婆媽媽的,走,一起去。」

  徐漢庭對寧凡也很是好奇,於是上前拉著他的手就要向外走。

  可是「咦?」

  他使勁的拉了一下居然沒有拉動,寧凡就像一座大山穩穩地紮在地上。

  「嘿,還和我較上勁兒了,我就不信請不動你。」

  徐漢庭沉喝一聲,馬步一扎,猛地向外用力。

  寧凡面無表情,不動如山,可徐漢庭就沒這麼好受了,臉脹的通紅了,額頭冒著汗水。

  「嘿,邪門了,上次見面就知道這小子的功夫不錯,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老子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竟然不能奈何他分毫。」

  這一幕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光,楚藝知曉寧凡的本事,所以沒什麼驚奇,但楚彥仍舊抑制不住驚訝,他雖然知曉寧凡活捉了紅玫瑰,但徐漢庭可不簡單,從小就練功夫,十多個人都無法近身,尤其是進入部隊後,一身功夫更是見長,但竟然拉不動寧凡,這……

  河伯的眼睛微微一瞇,渾身一挺,全然沒有了老態,眼眸中精光四溢,目不轉睛地盯著寧凡。

  見自己實在沒招,徐漢庭鬆了手,長歎口氣,感慨道:「***,真是邪門兒啊!寧凡,你小子這是練的什麼功夫啊?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樣。」

  「胡亂瞎練。」

  寧凡隨口敷衍。

  楚藝不願見雙方產生尷尬,忙說:「寧凡,你也一起去吧。」

  看著她希冀的眼神,寧凡想了想,還是點頭。

  「嘿嘿,老徐,你看我們兩個的面子都沒小藝一句話頂事兒。」

  楚彥促狹的感慨道。

  「那當然,美女的效應肯定好啊,尤其是對這種毛頭小伙子,美女一笑,那魂兒都飛到不知道哪兒去了,當年你不也這樣麼?」

  徐漢庭附和道。

  楚藝羞澀難當,嗔怒道:「你們兩個再胡說,我就不和你們去吃飯了。」

  楚彥與徐漢庭對視一眼,急忙說:「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

  幾人一起出了酒店,看著烈日當頭,徐漢庭說:「老楚,去哪裡吃啊?這一塊兒我可不熟。」

  「既然來了學校,當然要去體驗一下學生的生活,乖女兒,你們平時一般在哪個飯店吃飯?」

  楚藝無奈的瞥了他一眼,道:「走吧,附近就有一家飯店。」

  徐漢庭撇了撇嘴,嚷道:「老楚,你也太摳門了,再怎麼也要去五星級的大酒店啊。」

  「嘿嘿,大酒店有什麼好吃的,不就忽悠人嘛,吃飯還是小店吃得香。」

  楚彥反駁,其實他是想看一看女兒呆了四年的大學,體驗一下她的生活。

  「好,這次就便宜你,等下次一定要宰你一頓。」

  沒一會兒,幾人就來到了楚南大學附近的一家飯店,這家飯店裝修還不錯,乾淨整潔,這也是現在的大學生消費水平高了,若是表面功夫做的太差,都幾乎沒有人願意去消費。

  一走進飯店,他們馬上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因為這個組合很奇特,有老人、美女、氣質雍容的中年人,最惹眼的還是徐漢庭這身裝扮。

  這種軍中高官,一般人可是沒有多少機會親眼見到。飯店老闆見狀,親自迎了出來,當起了服務員。

  「老闆,給我們來一個包間。」

  楚藝招呼老闆,這幾人若是坐到大廳,肯定是全場的焦點,哪裡還有吃飯的樂趣?

  「沒問題,幾位這邊請。」

  老闆笑呵呵的幾人領進了一個包間,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點了一桌菜。

  「老楚,陳年佳釀今天喝不到,但其他酒你可不能吝嗇,老闆,給我們來最好的白酒。」

  「五糧液可以嗎?」

  「好,沒問題,快點上。」

  這個小店也不指望喝茅台。

  楚彥無可奈何的搖頭,道:「老楚,你可是軍人,大白天喝酒不好吧。」

  「軍人也是人啊,再說了,難道誰還敢管我?」

  徐漢庭大大咧咧的說,「寧凡,剛才比力氣沒贏你,這次喝酒一定要贏你。」

  寧凡聳了聳肩,無所謂,你要喝,我就陪你喝,只不過最後倒下的是誰就不一定了。

  不一會兒,菜就上了大半,酒也開了幾瓶,徐漢庭嚷嚷著滿上,除了楚藝和河伯外,其他三人面前都滿上了一個玻璃杯。

  「來,我們先干一個。」

  徐漢庭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楚彥只是稍稍喝了一口,寧凡也不怯懦,直接干了。

  「嘿,有點底子,不錯。」

  幾人正喝的盡興,隔壁包間進來了一批客人,這裡包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所以對方說話的聲音都傳了過來。

  「嘿,哥兒幾個,你們看這次新生那些妞兒怎麼樣?」

  「這批學妹質量還不錯,尤其是考古系今年真是揚眉吐氣了,居然來了一個小美女,那模樣真一個俊啊!」

  「嘿嘿,怎麼,你看上了?看上就弄來玩玩兒啊!學妹不就是拿來疼的嗎?你讓她舒服了,那她這大學就沒白上啊!哈哈……」

第107章 真正的紈褲

  隔壁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著,有人甚至提出了用強、用迷藥等惡劣的手段,看來他們幹這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寧凡與楚藝都皺緊了眉頭,因為他們清楚楚南大學考古系新生只有徐心雅一個女孩子,這些人就是在打徐心雅的壞主意。

  寧凡是瓷娃娃名義上的師父,豈能容這些人這般放肆?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現在的學生怎麼這德行?」

  楚彥不滿的嘟囔。

  徐漢庭冷著臉,早已不復先前的豪邁,問:「小藝,小雅他們系有幾個女孩子?」

  「就她一個。」

  一道厲色從徐漢庭眼中劃過,他把手中的酒一咕隆灌進了嘴裡,咕隆一聲,吞下肚子,呼出一口酒氣。

  「那他們是在打小雅的主意了?」

  楚藝恨恨的點頭。

  寧凡暫時收起心中的狠意,疑惑的看著徐漢庭的變化,當他提起徐心雅的時候,情緒波動十分明顯,徐漢庭這種人除非是關乎自己切身利益,否則不會有此表現。

  「莫非徐心雅是他親人?」

  想著兩人同姓,寧凡猜測。

  「這世上敢打我女兒主意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徐漢庭不冷不熱的說。

  「女兒!」

  寧凡悚然一驚,原來徐心雅是徐漢庭的女兒,難怪她曾說她的家庭不簡單,將門之後,自然不簡單吶!

  霍!

  徐漢庭站了起來,推開椅子,大踏步朝門口走去。

  「徐叔,你……」

  楚藝遲疑著喊道。

  楚彥看了女兒一眼,說:「乖女兒,不用擔心,你徐叔對付幾個不開眼的小傢伙,手到擒來。」

  楚藝瞪了他一眼,他自然不擔心徐漢庭,她是怕他盛怒之下作出過激的舉動,不過她仍舊歎了口氣,不再勸,這些人著實可惡,確實應該教訓一下。

  徐漢庭拉開門,走了出去。楚藝一咬牙也跟了出去,寧凡本就要對付這些傢伙,自然相隨而去。

  楚彥看著空蕩蕩的飯桌,無奈的搖頭,說:「走吧,我們也去看一看,究竟是哪些不開眼的傢伙壞了我們吃飯的雅興。」

  河伯點頭,起身與楚彥一起出去。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股大力給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形就像是一堵牆堵在了門口,包間內幾人一時看不清楚,便大聲叱罵起來:「哪個混蛋闖進來?不知道老子在這裡吃飯嗎?」

  「滾進來,讓哥兒幾個削你一頓,否則你今天別想離開這飯店半步。」

  「對,弄斷他的手腳,太不識好歹了。」……

  「說完了?」

  徐漢庭的目光一掃,打量清楚了包間內的情形,一共坐了五個人,看樣子都是楚南大學的學生,不過每個人的衣著都很考究,想必是富家子弟。

  可這些富家子弟在徐大師長的眼裡跟牛糞沒有兩樣,統統都是渣!

  「喲呵,還挺拽的?你是混哪兒的?」

  其中一人叫囂著就衝了上來,忽然,他剎住了腳步,眼珠直勾勾地愣住了,因為他看清楚了徐漢庭的一身戎裝,登時,他被嚇的不由自主地連退三步,撞在了桌沿上,痛的直咧嘴。

  這時,其他幾人也適應了光線,看清楚了那一身威武的戎裝和閃亮的兩槓四星,心中不由一顫,這幾人為了看學妹,今天專門去觀摩了新生軍訓典禮,對高台上那位侃侃而談的徐師長印象深刻,一看自己竟然罵了對方,嚇得腿都快軟了。

  這其中有一人心中最為痛苦,那就是任建,他以前與蔣雲飛交好,處處巴結他,所以他的光輝一直被壓制著,現在蔣雲飛住院休學,他的春天就來了,原來一幫一起混的公子哥都唯他馬首是瞻,讓他也嘗到了當老大的滋味。

  如今,他早已把張芸給踹了,看著新生入學,就尋思著找一兩個漂亮學妹來玩一玩兒,幾個狐朋狗友物色了一圈,著實發現了不少臉蛋兒姣好,魔鬼身材的學妹。

  意猶未盡的看了半天學妹的颯爽英姿,幾人就到這個飯店吃午飯,一進包間就忍不住心癢難耐地討論起來,其中,徐心雅得到了幾人的一致好評,正尋思著怎麼弄到手,卻不料招來了這一尊殺神。

  任建可比其他人更清楚徐漢庭的能量,當晚在麓山公安局扭轉局面就有徐漢庭的一份功勞,因此他還被關了幾天,讓他吃盡了苦頭,那可是他這一輩子最黑暗的幾天。

  他心中雖然擔憂,表面卻裝的很鎮定,急忙迎上去,道:「徐師長,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徐漢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覺得有幾分眼熟,卻記不起在哪裡見過了,但這並不重要,敢打他女兒的主意,即便天王老子,也要讓他好看。

  「你們說的考古系的女孩子是不是徐心雅?」

  幾人心中一驚,尋思肯定是他聽到了自己的談話,可他怎麼知道是徐心雅?他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有膽小的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你們都在打她的主意?」

  徐漢庭的聲音依舊冰冷,隱隱透著一股殺伐之氣。

  幾人都被這一股氣勢給震懾住了。

  見他們閉口不言,徐漢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掌嘴,打到我喊停為之,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幾人面面相覷,任建目光一凜,鼓起勇氣,道:「徐師長,我們在這裡吃飯,沒招惹你吧,你為什麼要這樣?」

  「哼,沒招惹我,你們招惹了徐心雅,那就是招惹我了。」

  「我們只是討論同學,並沒有把她怎麼樣,況且她是你什麼人?」

  任建硬著頭皮反駁。

  「她是我女兒。」

  徐漢庭大吼一聲。

  這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炸的幾人耳暈目眩,親娘呢,那個小美女居然是徐師長的女兒,他們若是知道這個情況,打死他們也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啊。

  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任建知道這事不能承認自己心懷不軌,否則肯定被徐漢庭牽著鼻子走,於是說:「徐師長,我們又沒對你女兒做什麼壞事,你這樣仗勢欺人,傳出去恐怕影響不好吧。」

  「哈哈,影響,我管什麼狗屁影響。看你們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別以為有幾個小錢就是紈褲子弟了,一門心思想著禍害女孩子,哼,你們還太嫩了!」

  徐漢庭不屑的說。

  幾人被訓的臉色倏變,一陣紅,一陣白,其中一人大吼一聲,脖子一揚,道:「徐師長,我們什麼都沒敢,若你要欺負我們,那我們無話可說,可我們的家裡卻未必答應。」

  「嘿嘿,自己慫了就搬家裡的人是吧,拼爹,你們狗屁都不是。我再問一遍,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幾人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徐漢庭真的要不死不休,幾人還在思索對策,徐漢庭卻不耐煩的哼了一聲,腳步一閃,躥進了人群。

  「啪啪啪……」

  「啊啊啊……」

  一連串清脆的耳光聲,連帶著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張張扭曲的臉上留下了巴掌印,殷紅透著烏黑,可見徐漢庭的力氣用了多大。

  徐漢庭收手,看著東倒西歪的幾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就這點本事還想做紈褲,也不嫌丟人。」

  這幾人的嘴角都流出了鮮血,有人的牙齒都鬆動了,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怒目而視,從來都只有他們欺負別人,何曾被別人這樣欺負過,即便對方是師長,他們也不答應,登時,心中的怒火把最後的一絲理智淹沒了。

  其實,依照徐漢庭的性格,敢打徐心雅主意的人,他恨不得一槍崩了,只是這幾人畢竟是學生,還沒實施犯罪行動,所以他只是懲戒一下對方,想必今後不敢再對徐心雅不利。

  「你……你等著,我叫我爸來收拾你,不要以為是師長就了不起。」

  其中一人憤憤不平,撥通了家裡的電話,痛哭流涕的說自己快被人打死了,讓家裡快點來救他。

  徐漢庭戲謔哼了一聲,卻不阻止,既然你們想玩兒大的,那老子就陪你們好好的玩一把,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紈褲。

  見徐漢庭不阻止,其他幾人猶豫了一下也紛紛給家裡打了電話,任建的臉腫成了豬頭一樣,一邊抽著涼氣,一邊思考,最後決定還是要給父親打電話,看今天這事恐怕無法善了,他怕再一次被關進公安局吃苦頭。

  這時,寧凡與楚藝幾人也走了進來,當看到鼻青臉腫的幾人後,心思迥異。

  楚藝是震驚徐漢庭的雷霆手段。

  寧凡則似笑非笑的看了徐漢庭一眼,這軍人脾氣果然對他的胃口,嫉惡如仇,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幾人別看現在還沒幹壞事,若不把他們打怕了,等出了事可就後悔莫及了。

  寧凡的目光掃過幾人,發現都不認識,最後目光定格在任建身上,心說:「咦,這不是任建嗎?這豬頭樣,若不仔細看還認不出來了。前幾天若若還提醒他任建被放出來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上次放過了你,小子,這次你就別想溜了。」

第108章 嫩了點!

  任建充血的眼珠也看見了寧凡,頓時打了一個寒顫,隨即心中騰起一股怒氣,當日若非寧凡,他也不會被關在公安局吃盡了苦頭。

  並且,後來他從父親口中也瞭解到寧凡並非什麼大人物,因此他心中又生起了輕視之心,即便寧凡的個人實力超強,但在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心中,個人實力就是個屁,他們一慣於迷信自己家族的實力,迷信金錢的威力。

  眼見寧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任建心中的恨意就越發強烈,恨不得衝上去給寧凡一拳,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一切必須等援軍來了再說。

  任建又掃了一眼楚藝,心中閃過一絲邪念,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褻玩,但他卻知道這只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因為他雖然不知楚藝的真實身份,卻也明白她的身份不一般,寧凡當日能夠安然無恙便全拜她所賜。

  一念至此,他心底不由嫉妒起來,寧凡這小子要什麼沒什麼,怎麼還有這麼漂亮的小妞兒幫他的忙?

  任建恨的牙癢癢,眼光不由自主地飄到徐漢庭身上,這人真是自己的剋星,兩次遇到他自己都走背運。

  這包間的動靜挺大,早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飯店老闆急沖沖的跑了過來,看到包間內的情景,禁不住嚇了一跳,因為這幾個學生經常在他這裡吃飯,出手闊綽,他也猜到對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見這個高大威猛的軍官把人家打成這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躊躇了半天,暗歎口氣,對徐漢庭說:「這位軍官,你看這……」

  徐漢庭冷冷地一揮手,道:「老闆,你不用管這事兒,今天借你這個地方辦件事,絕對不會連累你,你去招呼客人吧。」

  老闆吞吞吐吐,憋不出半句話來,徐漢庭這股威猛的氣勢可不是虛的,這老闆也沒見過什麼大陣仗,一聽這話就傻眼了,最後無奈的看了幾個公子哥一眼,唉聲歎氣的走出了房間,不過卻不敢走遠,一直盯著這邊,深怕再出什麼更大的事。

  其他客人也紛紛向這邊擠過來,老闆急忙招呼服務員把客人勸回去,老闆擔憂的望了一眼包間,猶豫了半天,最後拿出電話,撥通了110。

  楚彥走進房間,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感歎道:「老徐,現在歲數大了,你這下手可輕了許多啊。」

  徐漢庭撇了撇嘴,道:「這群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傢伙,若我下手重了,他們恐怕就去見閻羅王了。」

  「那是,以前惹到你的人可都沒幾個是完好無損的,缺胳膊斷腿那都是輕的。」

  楚彥附和道。

  兩人一唱一和,聽的任建幾人心驚膽戰,大爺的,這還叫輕,打的老子說話都不利索了,他們不清楚這剛進來的中年人又是何等身份,心中對他自然也一起恨上了,那眼神似乎要吃了他一般。

  楚彥見狀,哈哈大笑:「老徐,你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吃了咱們,所以你這手段還是太弱了,人家根本沒往心裡去啊。」

  徐漢庭戲謔的哼了一聲,道:「他們不是通知家人了嗎?等會兒再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紈褲,老子好多年沒有玩人了,手段可都沒忘呢。」

  「不錯,循規蹈矩這麼多年,難得有不開眼的撞槍口上,不盡情的玩一玩兒,那不是辜負人家的一片美意麼?」

  楚彥拍著手掌,興奮的說。

  寧凡聞言,瞅了兩人一眼,看這兩人的口氣,似乎以前也是大紈褲,也對,人家身份就擺在那裡,不過看樣子人家的紈褲境界高了許多,絕非任建這些仗勢欺人能比的。

  他原本想自己整治任建一翻,因為有一件事讓他耿耿於懷,那就是楓林酒店的毒品誣陷案,雖然最後豐光律師把一切都扛下來了。

  但寧帆還是從張軍那裡聽到風聲,似乎指使豐光的就是任建和他老爹任天華,他也知曉了鼎鼎大名的天華酒店就是任家的產業,所謂同行是冤家,既然你們打壓楓林酒店,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新仇舊恨,要一併給你算一算。

  不一會兒,包間外就響起了咚咚咚的腳步聲,看來有一大群人衝了進來,然後飯店大廳內響起了一陣喧嘩和叫罵聲。

  「哪個混蛋敢打老子兒子,老子弄死你!」

  「敢打老娘的寶貝,老娘讓你吃槍子兒。」……

  一連串叫囂辱罵聲從大廳內傳了進來,徐漢庭與楚彥對視一眼,眼中的笑意濃烈起來,嘿,不怕你拽,就怕你不拽,你們若不囂張,那這齣戲還沒趣了。

  幾個公子哥聽到聲音,紛紛驚喜的大叫起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爬上臉頰,那樣子真是比豬頭還難看。

  「爸,我在這裡,你兒子快被打死了……」

  「嗚嗚……媽……你快來救我啊……」……

  看著他們哭哭啼啼的樣子,寧凡不屑的哼了一聲,這些公子哥就這水平,還想當紈褲,真是可笑,比起村裡的二流子還不如。

  外面人的聽到喊叫聲,紛紛朝包間衝了過來,黑壓壓的一群人擠進了包間,把這個包間塞的密不透風。

  這群人有男有女,高低不一,胖瘦不等,其中幾人都是一臉富態,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高大的黑衣人,一看就是保鏢。

  「兒子啊,你怎麼成這樣了?」

  「寶貝,我的把心肝寶貝啊,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爸,就是他們打的,你快點給我報仇。」

  「媽,你兒子快死了,你快點整死他們,不然我不活了。」……

  看著這一幕鬧劇,寧凡竟然有點索然無味的感覺,與這些紈褲鬥,真的是有失水準。

  「哎,我招誰惹誰了?我這飯店可怎麼辦吶?」

  這時,飯店老闆千辛萬苦的擠了進來,他臉上赫然印著五根手指印。

  寧凡神色一凜,這些人不問青紅皂白,居然毆打無辜的飯店老闆,哼,不收拾你們這些人,不知你們還要害多少無辜的人。

  徐漢庭的臉色也是一寒,道:「老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的飯店受到絲毫連累,既然他們敢打你,那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那幾個富人抱著兒子關懷了一番,聽到徐漢庭的話,就像是老虎被摸了屁股一樣,陡然轉過身來,氣焰高漲,瞪著幾人,凶神惡煞地呵斥道:「你們誰打的我兒子?」

  「哼,上樑不正下樑歪。」

  徐漢庭不屑的哼道。

  「你說什麼?老娘打死你!」

  其中一個胖女人張牙舞爪地就要向前衝,可他旁邊的男人眼神一凜,急忙拉住了她,因為他看清楚了徐漢庭身上的裝扮,這些人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猜出對方的身份不簡單。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我兒子?」

  其中一個男人寒聲問道。

  「找打,自然就要打。」

  「你……太囂張了吧,這裡是江沙,不是你的軍營。」

  「哈哈,天下哪裡都一樣,自己不開眼討打,怪得了誰?」

  「爸,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就在這裡吃飯,他們突然衝進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太不講理了,你們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幾個公子哥還未進入社會的,對徐漢庭究竟有多大能量沒有直觀的印象,何況盛怒之下,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一心只想著找回場子,否則以後還怎麼在學校混?

  「我不管你是什麼軍官,打了人就別想走,老娘今天就讓你知道打我兒子的下場。」

  胖女人說著,發狂似的撲向了徐漢庭。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震的人耳膜發疼,只見胖女人摔倒在地上,臉上五根手指印赫然顯目。她似乎傻了,三秒鐘之後,才回過神來,摸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

  飯店老闆看著胖女人的醜態,心中很是解恨,因為他臉上的巴掌印就是拜她所賜,當時他們一群人衝進飯店,老闆急忙迎了上去,還沒說上話,這胖女人就先給了他一巴掌,然後在大廳一頓打砸,叫囂不停,把其他客人嚇的不輕。

  「嗚嗚我~你竟敢打老娘,老娘不活了,你們這群混蛋還愣著幹什麼?老娘拿錢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乾瞪給老娘打死他們,快打!」

  幾個彪形大漢本就是社會上的閒雜人員,有一點三腳貓功夫,被這些富人請到身邊當保鏢壯聲勢,平時對付兩三個不開眼的人手到擒來,但看到一個兩槓四星的軍官,他們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

  見胖女人撒潑,他們也沒有辦法,幾人對視一眼,心中悲哀的想到,若是今天不動手,那回去以後這胖女人肯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這些富人都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心狠手辣著呢。

  他們一咬牙,只能硬著頭皮,揮舞著拳頭衝向了徐漢庭。

  徐漢庭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五個彪形大漢,看著挺壯實,嚇唬一般人可以,但對付他這種身經百戰的人,那真的是不值一提。

  徐漢庭一閃身就躥入了對方人群,拳頭揮舞,虎虎生風。

  「嘿,老徐這功夫見長了啊。」

  楚彥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河伯露出一絲笑意,道:「徐少威風不減當年,這些人倒霉了。」

  「哈哈,那是,當年在粵東,多麼囂張的紈褲和黑道大哥都被老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這些傢伙還嫩了點!」

第109章 拳頭才是硬道理

  似乎是為了印證楚彥的話,兩分鐘後,徐漢庭安安穩穩的站著,沒有絲毫損傷,五個彪形大漢卻倒在地上,抽搐著,慘叫著。

  胖女人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哭罵聲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珠盯著徐漢庭,打了一層厚粉的肥胖臉龐掛滿了驚駭。

  咕隆!

  她嚥了一下口水,飛快地轉過頭看向其他幾個同伴,這次出手的都是她的人,其他人的手下還沒動手呢。

  其他幾個富人見狀,沒有辦法一揮手,又有幾人加入了戰團,這一下就是十五個人圍攻徐漢庭一個人了,這包間的空間根本不夠施展,咚咚咚,接連不斷有人撞在牆上。

  徐漢庭以一對十五個並未落下風,卻也沒有方纔那般迅猛輕鬆,左右開弓,一一還擊。

  「哎呀,不要打,不要打!」

  飯店老闆跌坐在地上,驚慌失措搖著手,大聲叫道,可又有誰會聽他的呢?

  寧凡神色一凜,掃過十多個彪形大漢,心說,這些人可真夠囂張的,群毆,你們這點人還不夠看,我陪你們玩一玩兒,他飛身一閃也加入了戰團。

  「砰砰砰!」

  彪形大漢就像是沒有重量一樣被寧凡抓著向那幾個富人砸去,頓時,人仰馬翻,骨骼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徐漢庭瞥了寧凡一眼,哼道:「小子,我一個人也對付得了他們,你插什麼手?」

  寧凡嘿嘿一笑:「你太慢了,都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馬月。」

  「什麼,你竟敢嘲笑我慢,那好,看我們誰打倒的多。」

  徐漢庭先前比力氣輸給了寧凡,現在見寧凡勇猛無匹,也起了爭強好勝之心,軍中的擒拿格鬥術紛紛施展出來,這些大漢可就倒霉了,嗚哇慘叫著倒地不起。

  寧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形如鬼魅,穿插在人群中,元氣自然流轉,每當他的手觸碰到大漢後,對方就像是海綿一樣軟了下來,提不起絲毫力氣,這就是元氣的妙用,這些人只有一切粗淺的三腳貓功夫,體內空空如也,哪裡能夠抵抗元氣的威力。

  寧凡就像是擲鉛球,抓住大漢的手筆一輪,一個個甩向富人和公子哥。

  「哎喲,我的腿被砸斷了……」

  「哎呀,我的臉啊……好痛啊……」……

  人群中的慘叫聲更加驚天動地,淒厲無比,這些嬌生慣養的人何曾受過這種痛苦,有幾分紛紛流下了眼淚。

  任建支撐著痛苦的身軀,躲在人群後,心中也止不住的膽寒,這兩人真是瘋掉了,完全不講道理,完全用拳頭說話。

  與此同時,他心意也隱隱有些期盼,打吧,砸吧,這些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便你身份高貴,把他們徹底惹毛了,那也夠你們喝一壺的。

  「哎喲!」

  忽然,一個大漢砸在任建臉上,他的脖子都差點斷掉,他喘著粗氣,臉上的痛苦之色更加濃烈。

  「爸,你怎麼還不來啊?」

  任建心裡悲呼。

  「啪啪!」

  寧凡輕輕地拍了拍手,看著狼狽的包間,還有牆角堆成小山的人形疊羅漢,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咦,人呢?怎麼這麼快就全倒下了。」

  徐漢庭把最後一個大漢打趴下,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一個站著的敵人了。

  上次他對付五個大漢用了兩分鐘,這次對付十五個還是兩分鐘,他可是一直數著人數的,倒在他手下的只有六個人,那說明寧凡就對付了九個人。

  「你……」

  徐漢庭瞪著寧凡,心中的驚駭難以言表,他的身手在軍隊中那可真是佼佼者,雖然身居高位,許多年沒有親自動手了,但一身功夫可沒有落下。

  寧凡朝他得意的一笑:「怎麼樣,這次又是誰贏了?」

  徐漢庭憋紅了臉,半晌暗哼一聲,才垂頭喪氣的說:「你贏了,我承認,你就是個小變.態,我總會找到擊敗你的方法。」

  對付徐漢庭的執著,寧凡莞爾一笑,這種軍人的性格比較直,若讓他佩服就只能擊敗他,讓他見識自己的強大。

  男人崇拜強者,軍人更甚!

  「你們……」

  忽然,門口走進來一個人,看著這一片狼藉的戰場,震驚得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

  「爸……」

  任建看著來人,差點失聲痛哭,救星終於來了。

  任天華確實震驚了,他接到兒子的求救電話,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兒子被人打了,本來他是準備派人過來處理的,但聽到兒子驚慌失措的聲音,他決定還是親自出馬,於是帶著自己的心腹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飯店。

  可現場的情況真是讓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小建,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顫悠悠從地上爬起來,鼻青臉腫的兒子,任天華忍不住問道。

  「爸,我們在吃飯,這群人就衝進來又打又砸,剛才又把這些人打了。」

  「啊,真是無法無天了。」

  任天華自從發家之後,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唯有上次任建被拘留,讓他忙了一陣子,但他憑借與市委書記韓國斌的關係,還是擺平了此事,沒想到這還沒過多久,又有人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難道我任天華真是軟柿子,任人揉捏嗎?

  任天華氣鼓鼓,惡狠狠地扭頭望去,躍入眼簾的就是那一身筆挺的戎裝,還有刺眼的兩槓四星,登時,他心裡咯登一下。

  「大校軍銜!」

  任天華是楚南省人大代表,也算半個體制內的人,對這種級別上的事尤為敏感,他可不像其他幾個富人那麼魯莽。他一看這軍銜,又把目光向上一抬,恰好看到徐漢庭那張剛硬而冷峻的臉龐。

  「咦?這人是誰?」

  他不認識徐漢庭,但那身氣勢卻不會騙人,這人大有來頭啊!他收起了輕視之心,緩和了語氣,問道:「諸位是什麼人?為什麼無故毆打他人,這是犯法,知道嗎?你身為軍人,知法犯法,你不怕我去投訴你嗎」徐漢庭戲謔的笑了笑,這人不簡單,一來就給我扣帽子,還知法犯法,狗屁,這在他徐師長面前屁都沒用,你們不是喜歡講拳頭嗎,老子今天就和你們講拳頭,甭扯什麼法律。

  「你是他老子,所謂子不教父子過,既然你兒子犯了罪,那你也脫不了干係。」

  徐漢庭前跨一步,冷冷地說。

  「犯法,犯什麼法?」

  任天華悚然一驚,他確實還不清楚今天這究竟是因何而起,他也清楚自己兒子的狀況,恃強凌弱的事肯定幹了不少,當然這在他看來沒什麼關係,當年他創建天華集團的時候也沒少幹壞事。

  任天華拿不定主意,用目光詢問兒子,任建見狀,急忙叫道:「爸,他血口噴人,我們剛到飯店吃飯,他們就衝了進來,不聞不問就打我們。」

  現如今任建也只能一口咬定事情就是如此,把水攪渾,把知法犯法,軍官毆打老百姓的帽子扣到徐漢庭腦袋上,最好捅到媒體上去,這樣就可以擴大影響力,讓對方投鼠忌器。他甚至有些後悔沒有給電視台打電話了。

  見兒子一口咬定,任天華的氣勢明顯強勢了許多,與徐漢庭對視著,道:「你們為什麼無故打人?」

  「哼,強詞奪理,還敢狡辯。」

  徐漢庭不屑的冷哼一聲。

  寧凡也看出了對方的打算,你們想把水攪渾,那好,那就讓你們見識拳頭的厲害。即便當初寧凡面對這些權歸也敢動手,何況今日他手中有那麼大的勢力,更有徐漢庭壓陣,他哪裡還會有半點猶豫。

  腳下一滑,就到了任建跟前,啪,一巴掌打在他嘴上,他嘴巴一歪,噴出一口鮮血,連帶著還飛出了一顆門牙。

  寧凡腳下一閃,又退了回來,目光冷靜而沉著,挑釁的看著任天華徐漢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手臂一抬就要拍寧凡的肩膀,可猛然記起當初拍他肩膀被他捉住手的尷尬場景,便訕訕的收回了手,豎起大拇指,讚道:「不錯,對付這些人就要有雷霆萬鈞的手段,若是你早生二十年,那我們肯定是好兄弟,一起踩那些不開眼的所謂紈褲子弟,哈哈!」

  「老楚,你說我說的對嗎?」

  楚彥也饒有興趣看著寧凡,點頭:「是,他看來比你當年還有決斷和手段。」

  楚藝嗔怒的瞪了兩人一眼,他們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任天華憤怒的伸出右手,指著寧凡,厲聲道:「你竟然還敢動手,真是無法無天了,無論你們是誰,今天也必須給一個交代。」

  說著,他就向旁邊的心腹使了一個眼色,這個心腹三十多歲,就像一個瘦猴一樣,但雙臂奇長,搭在兩腿上。這人可不是一般的混混,而是有真功夫的,許多年前就跟著任天華了,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

  瘦猴一瞧老闆的眼色,便心領神會,一縱身就撲向了寧凡,他剛才看清楚了寧凡的動作,知道對方也是練家子,所以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寧凡瞥了他一眼,這人的實力和鍾馗不相上下,但對於如今的寧凡而言就太不夠看了,寧凡動也不動,撲倒跟前,他閃電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奇長的手筆。

  「呼!」

  像風車一樣,瘦猴被輪了起來。

  「咻!」

  瘦猴從眾人頭頂掠過,砸向了包間門口。

  「砰!」

  「哎喲,是哪個王八蛋扔東西砸老子?」

  門外,一聲慘叫。

第110章 冤家聚首

  近段時間,歐正凱可謂春風得意,在張軍眼中的壞印象減弱了幾分,林清音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只是,他心中還時常為失蹤的巨款耿耿於懷,他暗中調查了幾天,也沒有一點線索,猜測應該是哪個人恰好仍垃圾的時候發現後順手牽羊了,他自然對這人恨之入骨,狠狠的咒罵了一通。

  今天天馬派出所接到報警說有人在瀟湘飯店鬧事,他便和另外兩個剛入行的警察一起趕了過來。以前他基本上都是和林清音一起出任務,但現在林清音卻被抽調去調查毒品案件了。

  剛一到飯店,他就看到大廳內一個客人都沒有,桌子椅子倒了一地,頗為混亂,幾個服務員圍在大廳內靠裡的包間處,驚慌失措的指指點點。

  歐正凱一看就知道有情況,看來這鬧事的還挺厲害,動靜還挺大。

  「讓開!」

  三人分開服務員,逕直走向一個包間,裡面傳來了怒喝聲,隱隱還有打鬥聲。幾人不敢怠慢,三步當作兩步一下就到了包間門口。

  歐正凱沖的很快,跑在最前面,剛到門口就發現眼前一黑,一個人影向他撞來,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就「砰」的一聲被撞倒在地,痛的直咧嘴,失聲罵道:「哎喲,是哪個王八蛋扔東西砸老子?」

  歐正凱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瘦猴,看到他居然耷拉著腦袋,暈了過去,不禁罵道:「***,撞了老子,自己還暈了,真是豈有此理。」

  他卻不知瘦猴可不僅僅是被撞了一下這麼簡單,在他被寧凡扣住手臂的時候,一股元氣順著他的手臂躥進了他的丹田,他人在半空,丹田就轟隆一聲,破碎開來,一身功夫毀於一旦,所以他在半空的時候就已經暈了過去。

  寧凡一看瘦猴的樣子和身上閃現的戾氣就知道這人以前肯定沒少幹壞事,況且這也是敵人的有生力量,他自然要抓住機會摧毀了。

  歐正凱在兩個同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哎喲一聲慘叫,又扶住了腰,撩起衣服一看,我靠,紅腫了一大塊,他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一樣。

  「媽的,敢砸老子,老子一定要收拾你。」

  他把瘦猴踢到一邊,逕直走進了包間。

  寧凡解決掉瘦猴,怡然自得的拍了拍手,戲謔的看了任天華一眼,他當然也聽到了外面那聲叫罵,卻沒在意。

  任天華看著寧凡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可是清楚瘦猴的實力,十來個人近不了他的身,他這種身手放在普通人眼裡,那就是高手了。但面對寧凡,竟然一招都沒撐到就被像扔沙包一樣扔了出去,外面再沒響起瘦猴的聲音,說明他凶多吉少。

  任天華並不認識寧凡,否則若他知道這就是害他兒子被關了幾天公安局的罪魁禍首,可能會更加憤怒,但現在他的怒火也快噴薄而出了。

  「你……我要報警,你們等著。」

  徐漢庭戲謔的笑著搖頭:「原來就這點本事,我還以為多了不起呢,踩你們這些人真是沒意思。」

  楚彥應聲大笑:「哈哈,老徐,現在有實力的都很低調,只有這種半吊子才覺得自己最牛逼,所以有的踩就不錯了。」

  任天華覺得自己在對方眼中就像是跳樑小丑,頓覺羞辱不堪,他可是知名的企業家,在江沙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不知這幾個是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竟然如此無視他的存在,他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人是有理智的,尤其是任天華這種所謂的大人物,但理智往往並不是時刻都在的,尤其是在怒火滔天的情況下,理智就蕩然無存了。

  任天華氣急敗壞地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蔣局,我老任,我在楚南大學附近的瀟湘飯店,這裡有一群暴徒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對……那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任天華的氣勢又恢復了過來,看向寧凡幾人就像是看小蝦米一樣,既然你們是部隊的人,那我就叫警察,反正你們打人在先,我佔理,這個到哪裡說都對我有利。

  「嘿嘿,叫幫手,那更好,今天這就更有意思了。」

  徐漢庭絲毫不懼,從來就是別人怕他,他何曾怕過別人,尤其是這麼一群混蛋竟敢打他女兒的主意。

  徐心雅就是他的逆鱗,一切敢對她不利的人,他都不介意統統剷除,他倒要看看對方究竟有什麼了不得的後台。

  何況上次他知道襲警案件最後顛倒黑白後,對江沙當局本就有意見,他這就是趁此機會發洩不滿。而且他就是要把聲勢鬧大,讓宵小之輩看清楚敢對付他女兒的下場。

  徐心雅要在楚南大學待四年,不可不免要受到一些人的覬覦騷擾,徐漢庭這就是履行一個父親的職責,挑明徐心雅的身份並立威,保證從此以後她的絕對安全。

  寧凡聽著那聲「蔣局」眉宇一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今天幾乎所有和寧凡有過節的人看來都要聚齊了,那更好,以前是沒時間對付你們,今天藉著徐漢庭的東風要讓你們好看,若是還不能打倒你們,那他後續的反擊也要開始了。

  現如今,寧凡首先要鞏固江沙的地下勢力,還要警惕錢軍身後的那個靠山,但他也有了精力對付蔣光達、任天華這些曾經對他不利的人。

  趙坤躲起來一直沒現身,寧凡現在有實力了,所以也不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而是要主動出擊,要讓對方知道這就是你們選擇顛倒黑白的苦果,自然要讓你們嘗一嘗。

  門口人影一晃,歐正凱與另外兩個警察就衝了進來,卻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因為他們看清楚了包間內的景象,還有那劍拔弩張的氣勢。

  忽然,歐正凱眼珠猛地一縮,狠狠地盯住了寧凡,這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當初差點被打進冷宮就是拜他所賜,所以恨透了他,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雖然還不清楚今天究竟是什麼狀況,但若等會兒有機會,他不介意讓寧凡吃一頓苦頭。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歐正凱大吼一聲,頗有氣勢,可當他一扭頭,這股氣勢就蕩然無存,因為他也看到了徐漢庭。

  不得不說,徐漢庭這身裝扮無論對誰,衝擊力都是十分強大的,大校軍銜,對歐正凱這些小警察而言那就是天了,所以當他還在愣神的時候,另外兩個警察已經立正,向徐漢庭敬禮了。

  「首長好!」

  歐正凱回過神來,也下意識的立正敬禮。

  徐漢庭只是微微點頭,卻不發言。

  歐正凱正想詢問是怎麼回事,飯店老闆就戰戰兢兢的從角落裡走了出來,說:「警官,是我報的警。」

  「你報的警?這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歐正凱真的有些糊塗了,這一個小小的飯店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大人物?他的目光再次掃出去,從楚藝和楚彥的臉上掠過,最後停在了任天華的臉上,雙腿禁不住一抖他認識任天華。

  任天華在江沙頗有名氣,作為一名一心向上爬的警察,歐正凱怎麼可能不認得他,而且作為警察自然要對身邊的權貴有所瞭解,否則什麼時候得罪了某些大人物,自己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任天華本來還在疑惑自己前腳剛給蔣光達打電話,後腳怎麼警察就趕來了,這也太快了,聽到飯店老闆解釋他才明白這不是自己的援兵。但當他看到歐正凱的眼神後,心中一亮,猜到對方肯定是認出了自己,於是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

  「警官,這些人無故打人,你們看那些都是受害者,你們說怎麼辦吧?這種人若是不抓起來,那江沙真是亂套了。」

  任天華義憤填膺的控訴道。

  幾人循聲看向那堆人形羅漢,心中一顫,這才意識到事情的棘手程度,看來這群人和個首長槓上了。

  歐正凱這才知道這次任務是多麼的棘手,這簡直就是燙手山芋,一個不慎,自己就會變成炮灰,他猶猶豫豫,眼神變幻,半天說不出話來。

  另外兩個警察卻沒他這麼複雜的心思,他們是部隊出來的,剛做警察不久,所以對部隊的感情依然很深厚,他們也認出了任天華,心中均想肯定是這些富人有幾個錢就臭顯擺,以為老子就是天下第一,惹到了首長。

  於是,兩人急忙關切的問:「首長,你沒事吧?是不是他們故意滋事?」

  徐漢庭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點頭道:「對,就是他們滋事,那幾人正在謀劃犯罪,被我撞見了。咦,看你們倆的樣子應該是部隊出來的吧?」

  「首長英明,我就是在您手下服役的。」

  其中一人激動的答道。

  另一人也急忙說:「我是在西南軍區xx部隊服役。」

  「嗯,不錯,轉業當警察保一方平安,很好。」

  徐漢庭讚賞的點頭。

  「不對,你們不要聽他胡說,你們看清楚,我們才是受害人,你看他們傷的多重,骨頭都碎了。」

  任天華再難保持鎮定,連個小警察居然向著對方,真是豈有此理。

  寧凡嘿嘿暗笑,這任天華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了,不過好戲還在後頭呢,蔣光達不是還沒出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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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111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見任天華氣急敗壞的樣子,那倆警察都有點不高興,正欲呵斥,歐正凱眼珠子一轉,伸手制止了他們,他可比這兩人的心思複雜許多。

  「糟糕,任天華也不是好惹的,若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被牽連進去,不行,這事一定要向上匯報,我才不背這個黑鍋。」

  想到此處,歐正凱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張軍的電話,壓低聲音大致介紹了一下情況就掛了電話。

  任天華見這人還算有點見識,便神氣起來,囂張的說:「你們蔣局馬上就會到了,等他來了再說吧。」

  一聽這話,歐正凱心裡咯登一下,慶幸向張軍匯報了情況,否則等蔣光達來了,而張軍卻不知道,回去後肯定會被他埋怨。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默,受傷的那些人的哀號聲就顯得格外刺耳。見他們鼻青臉腫,好似傷的挺重,歐正凱打了一個冷戰,這些人下手可真重,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出的手,現在也不便多問,其實,他更期盼這些人有個三長兩短,那這事就可以鬧的更大。

  他故意瞥了一眼鎮定自若的寧凡,暗哼一聲,心說,若死了人,看你們怎麼收拾,這些大人物老子惹不起,最後讓你小子背黑鍋就好了。

  寧凡似乎感受到那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冷冷地回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冷笑,他知道自己和歐正凱都看不慣對方,尤其是寧凡看見他私吞贓款後,對他更加鄙視,這種敗類當警察耀武揚威,真是氣人。他決定要找機會讓他吃一個大虧,解決掉這個潛伏著的敵人。

  不一會兒,包間外就響起了腳步聲,滿頭大汗的張軍走了進來,由於天馬派出所離這裡很近,所以他還比蔣光達先到了一步。

  張軍一進門,首先就看到了寧凡,因為這張臉給了他太多震撼衝擊,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相當熟絡,他也有巴結討好寧凡的意思。

  他沒有急於表態,而是睜著那一雙小眼睛掃了一眼房間內的大致情況,登時,眼皮子跳了幾下,嘴角抽著絲絲涼氣。

  他沒想到此事鬧的這般大,尤其是那堆成山的傷員令人格外震撼。

  「所長,你終於來了。」

  歐正凱急忙迎上去。

  張軍點點頭,搓了搓手,一時竟不知怎麼辦了,他看了看徐漢庭,又看了看任天華,這兩個都不是他開罪得起的。

  最後,他把目光定格在寧凡身上,這裡面寧凡無疑是他最信任的人,於是走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寧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寧凡嘴角一揚,道:「那幾個人在密謀犯罪計劃,被我們發現了,然後他們就喊了這麼多幫手來教訓我們。」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張軍,不明白他為何會對寧凡如此敬畏,且首先是詢問他,尤其是楚彥心中的驚駭真的是難以復加,他可是清楚寧凡的底細,沒想到這才來江沙沒幾天竟然有了這般威勢。

  任天華聞言,狠狠的瞪了寧凡一眼,卻沒有急著反駁,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張所長肯定是向著對方,所以他說了也沒用,他要等著蔣光達來翻盤。

  他剛想到這裡,心願馬上就實現了,只見蔣光達大馬金刀地走了進來,威嚴的雙眼冷冷地掃過一切,目光在徐漢庭、任天華和寧凡的臉上稍作了一下停留。

  最後,他又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傷者,便朗聲說道:「張軍,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張軍最近搞的他很被動,讓他對這個下屬產生了很不好的看法。

  張軍還未答話,任天華就急著迎了上去,他可擔心張軍把寧凡那一套說辭再重複一遍。

  「蔣局,你終於來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兒子和同學在這裡吃飯,卻無緣無故地被這些人打了,你看看他們下手多狠,他們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蔣光達暗哼一聲,他自從見到徐漢庭之後,便知道此時不簡單了,所以也不會偏信任天華電話中的片面之詞。

  「請問這位怎麼稱呼?」

  蔣光達向徐漢庭問道,徐漢庭雖然是江沙駐軍部隊的最高長官,蔣光達卻並未見過他,只是他看著對方的級別,也不得不慎重。

  「我是徐漢庭。」

  「徐師長。」

  蔣光達悚然一驚,這個名號他可是如雷貫耳,當初就是他帶兵闖進了麓山公安局,擾亂了他原本的計劃,差點害得他兒子被判刑。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蔣光達心中的怒氣一閃而逝,便換上了一幅笑臉,伸出手道:「原來是徐師長,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伸手不打笑臉人,徐漢庭與他輕輕握了一下手,既然任天華的救兵來了,那他就要看看他怎麼處理。

  「徐師長,你看這……」

  蔣光達遲疑著問道。

  徐漢庭冷笑一聲,道:「那人信口雌黃,什麼我們無故打人?分明就是他們在蓄謀犯罪,被我們撞見,還叫了一群打手,若我們是一般人,那還不被他們活活給打死,所以這種犯罪分子絕對不能姑息。」

  任天華聞言,眼珠子瞪的老大,反駁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師長就可以為為所欲為,顛倒黑白是要負責任的。」

  現如今雙方都撕破了臉皮,若一味被對方壓制,那任建和一干同伴肯定要吃大虧,任天華當然不能坐視這種情況發生。

  雙方各執一詞,蔣光達的心便有些慌了,他可是很清楚這種軍人的作風,若真的一味的頂著幹,讓他發起飆來,那他這個公安局局長也招架不住啊。

  想到這裡,他就恨恨的瞪了任天華一眼,所謂民不與官鬥,你這種人有錢雖然也有關係,但若和軍隊過不去還是太嫩了點,可蔣光達又不得不考慮任天華的感受,畢竟他的實力擺在那裡。

  看著蔣光達猶豫不決的樣子,徐漢庭的臉一下崩了起來,厲聲說:「怎麼?不好處理?既然警察處理不了,那我就把這些人帶回軍營去,哼,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謀劃犯罪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不要!」

  蔣光達嚇出了一身冷汗,失聲見到。

  任天華卻越聽越氣,這人竟然仗著軍人的優勢如此蠻橫,讓他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蔣局,你看這事怎麼辦吧?「這件事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方,任天華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蔣光達目光閃爍,腦海裡飛快地運轉著,權衡著利弊,眼見徐漢庭摸出了手機,心中一顫,馬上大手一揮,道:「張軍,把相關人等都帶回去。」

  「什麼?蔣局,你怎麼能這樣?」

  任天華大吃了一驚,再難保持風度,蔣光達可是他自己搬來的救兵,沒想到卻反過來對付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蔣光達橫了任天華一眼,壓低聲音,說:「任總,有事去警局慢慢說,這事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秉公處理。」

  眼見事情已成定局,任天華恨得咬牙切齒,連說三聲「好」猶豫了一下,又說:「我就不信這江沙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現如今,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市委書記韓國斌了。

  張軍聽到了命令,鬆了口氣,這事有蔣光達頂著,他的壓力和風險就小了許多,急忙吩咐手下把幾個公子哥和打手押了出去。

  「徐師長,你看你們是不是也去派出所一趟,配合調查?」

  蔣光達斟酌著問道。

  徐漢庭與楚彥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事還沒這麼快完,他也不打算就這麼結束,他要親自看到這些膽敢打他女兒主意的人的下場。

  寧凡看著這一幕,略覺失望,他原本還以為蔣光達也會不管不顧地偏袒任天華這一方,沒想到蔣光達不愧為人精,竟然臨陣倒戈。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天馬派出所,林清音聽著動靜也跑了出來,看著閨蜜楚藝,便急忙跑了過來,詢問了一番,當得知對方想對徐心雅不利後,心中也是怒不可遏,不過得知徐心雅的身份後,她也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任天華一到派出所就打起了求救電話,這個電話自然是打給韓國斌的。果然,韓國斌聽了之後大怒,說江沙竟然還有如此不講理之人,囑咐他放心,自己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頓時,任天華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來。

  蔣光達滿臉愁容的看著一群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他措手不及。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忙接通了壓低聲音說:「韓書記,你好。」

  「老將,任總給我電話說被你帶去警局調查了,這是怎麼回事?」

  「韓書記,事情正在調查之中,現在所瞭解的情況是這樣……」

  蔣光達把徐漢庭的說辭陳訴了一遍,「韓書記,我看徐師長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吶。」

  韓國斌沉默了,半晌才說:「此事按照事實求是的原則辦理,切忌不可偏袒哪一方。」

  蔣光達心中一沉,韓國斌這顯然是想置身事外,把任天華這顆棋子給丟掉啊,雖然還沒有仔細調查,但蔣光達也猜到肯定是任天華一方惹了徐漢庭,否則人家這種身份怎麼會主動滋事?

  既然上級有了指示,那蔣光達心中也有了數,任天華要倒霉了。……

  ps: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有點晚,後面的正在加緊寫。

第112章 跟我干

  簡單的詢問之後,事情經過已經很清晰明瞭,雖然雙方各執一詞,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寧凡一方的證詞可信。

  任天華卻並不著急,因為他相信韓國斌會幫他,就像上次幫他解決任建的問題一樣,畢竟韓國斌的政績有他的一份功勞,江沙的經濟發展還需要他。

  「嘎吱!」

  房門被推開,蔣光走冷著臉走了進來,任天華急忙迎了上去,問:「蔣局,怎麼樣?」

  蔣光達複雜地盯著他,良久才道:「任總,事情經過已經調查清楚了,對你很不利啊。」

  「啊!」

  任天華大吃一驚,聲音陡然拔高,「他們打了人,怎麼對我還不利了?」

  蔣光達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媽的,這又不是老子的問題,你衝我發什麼火?

  「任總,任建與他的同學一起商量欲對徐師長的女兒不利,恰好被遇見,所以人家才出手教訓,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蔣光達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既然韓國斌都不幫你了,我還有什麼顧慮。

  「你……」

  任天華目瞪口呆,他終於從蔣光達的神色語氣中看出了端倪,心說:「糟糕,看來韓國斌並沒幫我,媽的,這些當官的都是一群白眼狼,要用到你的時候,好話說盡,翻臉的時候卻比翻書還快。」

  任天華滿心氣惱,卻又無可奈何,被憤怒沖昏的頭腦漸漸清醒,背心滲出一身冷汗,他畢竟是在生意場摸瓜棍打幾十年的人,對人性的險惡深有瞭解,既然這些人放棄他,那就不會有絲毫顧忌了,他必須想辦法自救,把危害降低到最小。

  「那蔣局準備怎麼處理?」

  「對相關人員拘留半個月。」

  蔣光達直截了當的說,畢竟這些人還沒有實施犯罪,所以不可能處罰太重,當他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徐漢庭的時候,徐漢庭只是微微撇嘴,並未有異議,想必他也清楚其中的關係。

  任天華咬緊牙關,不置可否,他的心裡肯定極為不爽,但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他並不會就此罷休,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對方如此羞辱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任總,只是任建和他的同學,還有那些打手被拘留,你們現在馬上就可以離開。」

  蔣光達補充道。

  任天華冷哼一聲,頗為不善地掃了蔣光達一眼,甩門出去了,走到大廳恰好看到寧凡一行人,見他們滿臉笑意,他恨得牙癢癢,最後一咬牙,大踏步地衝出了派出所。

  寧凡看著任天華遠去的背影,暗自惋惜,這次沒有把對方釘死,真是叫人可惜。只是他也不得不再次感慨權利這東西就是好,雖說不至於為所欲為,但在必要的時候發揮的能量還是巨大的。

  「老徐,這次你板子舉得高,打的可有點輕哦。」

  楚彥收回目光,打趣道。

  徐漢庭聳聳肩膀,笑道:「人歲數大了,殺伐之氣確實沒以前那麼重了,你不知道我現在都在看修身養性的書呢。」

  「哈哈,看來太陽真是要打西邊出來了。」

  徐漢庭嘿嘿一笑:「不過也沒那麼簡單,這群兔崽子只關十五天還是太輕鬆了,放心,以後他們是絕對別想回楚南大學上課了。」

  楚彥眉毛一挑:「哦,你想讓學校把他們開除?」

  「哼,這是最輕的處罰了。」

  徐漢庭冷冷一笑,以他的地位和任建幾人的作為,要辦到這一點並不難。他與楚南大學的校長關係不錯,而且楚南大學的國防生與他們軍隊關係匪淺,每年許多國防生進部隊,若是校長不答應他這個小小的要求,就太不近人情了。而且這些公子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想必校方也頭疼的緊,巴不得找借口開除他們。

  徐漢庭的判斷不錯,校方得到這個消息後,只開了一個內部小會討論了一下就發出了開除這幾人的通知,他們的劣跡罄竹難書,比方曠課、作弊、欺壓毆打同學等等,隨便拿幾樁證據都可以有光面堂皇的理由。

  讓校方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作出這個決定之後,受到了學生的一致好評,校內bbs上許多人列出了那幾人的劣跡,還有對校領導的大肆讚揚。

  與此同時,小道消息也傳開了,考古系第一美女徐心雅背景顯赫,據說是某個師長的女兒,那幾個公子哥就是得罪了徐心雅才讓校方下定了開除的決心。

  這個消息無疑打消了幾乎所有人追求徐心雅的決心,試想這麼牛逼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看得上一般大學生?所以這無疑讓徐心雅變成了人人敬畏的美女,也讓她的人氣一下子飆升,許多人都慕名而來想瞻仰一下她的颯爽英姿,這就直接導致軍訓時許多人站在操場旁的看台上,在大片大片的新生方陣中尋找她的身影。

  徐心雅站在隊列中,一遍又一遍做著教官所要求的動作,腦海裡不由浮現起徐漢庭今天在台上的講話,看著自己崇拜的父親,她心中也滿是歡喜與甜蜜,忽然又想起楚藝,不禁有些想念她了,她的酒店發生了槍擊案,自己只是打電話關心了一下,並未親自過去看,有點說不過去。

  「師父也不知怎麼樣了,若是不回去看他,他可能都沒心沒肺的把我這個徒弟給忘記了,不行,一定要常回去看看,否則不知他什麼時候才傳我武功呢,我的女俠夢要快點實現啊。」

  正在瓷娃娃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教官大聲說道:「今天是你們第一天軍訓,有些同學可能難以適應,為了給你們一個緩衝的機會,今天晚上不會有訓練,所以你們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從明天開始訓練強度將會加大,你們的好日子就沒有了。」

  「哇,好慘啊,原來軍訓這麼辛苦……」

  「是啊,我的腿站軍姿站了一天,都累死了,我快散架了。」……

  徐心雅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轉,心想真是天賜良機,本大小姐剛想去看楚姐和師父,今晚就放假,哈哈,太好啦。

  隨著教官一聲「解散」徐心雅第一個衝向了寢室,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一條長裙直奔楓林酒店。

  還沒走進酒店就聽見一陣說話聲。

  「咦,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徐心雅皺了皺精緻的瓊鼻,快步跑了進去,一陣風吹過,把裙擺高高吹去,露出雪白的一雙美腿。

  「啊,爸,你怎麼在這裡?」

  徐心雅盯著那熟悉而親切的面孔,驚訝的叫道。……

  寧凡一行人從天馬派出所剛回到酒店,竟然發現酒店已經裝修完畢了,一問才知道裝修公司老闆臨時調集了許多工人,加班加點,三天的任務一天就做好了。

  楚藝看著渙然一新的酒店,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明天酒店又可以營業了,他馬上召集了酒店服務員回酒店,佈置相關事宜,忙得不亦樂乎。

  徐漢庭與楚彥好不容易相聚,自然一番暢聊,寧凡被楚彥拉著坐在身邊陪聊,徐漢庭對寧凡很感興趣,他清晰的記得當初楚彥曾說過把寧凡當做侄兒看待,卻一直沒弄明白他的身份,今天見他出手果決,也十分欣賞,只是對於他服務員的身份甚是不解。

  見他悶著頭,徐漢庭嘿嘿一笑,問道:「寧凡,你那一身變.態的功夫是跟誰學的啊?」

  「自己琢磨的。」

  徐漢庭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啊,還自學?」

  「不信拉倒。」

  寧凡懶得解釋。

  「呃!」

  徐漢庭被嗆了一句,「寧凡,你看你在酒店當服務員多無聊啊,你不如來部隊,跟我干,我保證你有更廣闊的舞台。」

  寧凡還未說話,楚彥就給了徐漢庭一拳,埋怨道:「老徐,你不能這樣啊,你這不是挖我女兒的牆腳嗎?當服務員有什麼不好的?一天輕輕鬆鬆,比當你的大頭兵強多了。」

  徐漢庭橫了楚彥一眼,不滿的道:「老楚,你不能這麼不厚道吧?人家寧凡這麼好的本事,你讓人家當服務員,你這是何居心啊?當兵有什麼不好,你看今天要不是我,這事兒會這麼容易解決?」

  「嘿嘿,今天這事兒沒你,我也能解決啊,就算寧凡自己,或許都能夠解決的漂漂亮亮的,寧凡,你說是嗎?」

  楚彥眨了眨眼睛說。

  寧凡哼了一聲,沒有作答,他對楚彥還有意見呢,只是聽著他們兩人竟然為了自己爭的面紅耳赤,覺得有些可笑。

  「我挺喜歡現在的生活。」

  徐漢庭忙說:「寧凡,男兒志在四方,當一個服務員有什麼意思,而且你這身本事不是也埋沒了嗎?」

  寧凡正想反駁,門口就傳來了徐心雅的聲音,所有人齊刷刷的看過去,只見徐心雅就像是風中的精靈一樣,飄然而至,撲進了徐漢庭的懷裡。

  「爸,竟然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太開心了。」

  徐心雅抱著徐漢庭的腰,笑靨如花。

  「嘿,我今天不是專程來看你的嗎?」

  徐漢庭眼神一軟,撫摸著徐心雅的頭,慈愛的說道。

  徐心雅撅著嘴,說:「看我,借口吧?你在台上講了話就跑了,哪裡找我了?」

  「嘿嘿,我在人群中看到你了啊。」

  徐心雅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秋波一轉,跑到寧凡身邊坐下,把他的手臂抱在懷裡,撒嬌似的說:「師父,你今天好帥哦,有沒有想我啊?」

  寧凡白了他一眼,看著她紅彤彤的臉蛋,道:「沒有。」

  「哎呀,師父,你好壞,人家都想你了,你都不想我,真是太不公平了。」

  徐心雅搖晃著他的手臂,在自己的胸脯上摩擦著,不滿的嗔怒道。

第113章 決鬥

  寧凡感受著那微微鼓起的胸部,心中一蕩,忍不住瞥了一眼,碧綠色的長裙襯托著她如雪的肌膚,別有一番動人之姿,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徐心雅除了胸小了一點,其他地方確實是一個美人胚子。

  看著兩人這親暱的舉動,其他幾人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徐漢庭咕嚕,嚥了一下口水,迫不及待的問:「小雅,你這是……」

  徐心雅妙目流波,笑盈盈的說:「爸,我告訴你,我找到了一個武林高手做師父,你高興吧?」

  「武林高手?寧凡?」

  「是啊,師父可厲害了,我以後就可以當女俠了。」

  徐心雅兩眼放光的說。

  「呵呵,沒想到小雅的夢想還是做女俠,了不起,老徐,你生了一個好閨女啊。」

  楚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楚叔叔,你竟然取笑我。」

  徐心雅嘟著嘴埋怨道。

  「我沒有啊,其實偷偷的告訴你,我小時候也想當大俠,只是我太廢材了,練武不行。」

  楚彥故意壓低聲音說。

  「嘿嘿,你那是沒好師父,我師父可就不同了,加上我這麼天資聰穎,相信不久之後就可以練成神功,獨步江湖。」

  楚彥嘿嘿一笑,對河伯說:「河伯,原來不是我的資質不行,而是你這個師父不行啊。」

  河伯面色一窘,道:「是,我耽擱了少爺練武的機會。」

  說著,臉色不善地橫了寧凡一眼,暗哼了一聲。

  寧凡微怒,你這老頭,我又沒怎麼你,你幹嘛對我那麼大火氣?

  楚彥哈哈笑道:「河伯,你可真沒趣,我開個玩笑而已。」

  徐心雅卻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錯,仰著頭崇拜的看著寧凡。

  看著她的眼神,徐漢庭心裡怪不是滋味,***,這小子怎麼弄的,這才沒幾天,怎麼這丫頭就對他這麼崇拜了,太傷我這個做爸爸的心了。

  「寧凡,我們已經比試過幾次,我都沒有贏你,但我不甘心,我還想和你比一次功夫,你這次贏了我,我才能心服口服,否則你就沒資格做小雅的師父?」

  徐漢庭憤憤不平的說。

  「嗯?」

  寧凡不解的看著他,「他怎麼好像和我槓上了,還有一股敵意?」

  楚彥看了兩人一眼,哈哈大笑:「老徐,看來你吃寧凡的醋了,哈哈,是不是看著乖女兒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生氣了啊?」

  徐漢庭被戳破了心思,老臉一紅,別看他是一個作風硬朗的軍人,但對女兒卻十分寵愛,放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突然看著她對另外一個男人這麼親密,他心裡確實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老楚,你瞎說什麼呢?我就想試一試寧凡的功夫。」

  「嘿嘿,老徐,這點你可就不如我了,我早就看開了,我的乖女兒選了哪個男人,我可不會像你這樣。其實,偷偷地告訴你,我看寧凡這小子不錯,做女婿還湊合,你可別不樂意,我還想把小藝和他湊成一對兒呢。」

  寧凡聞言,忍不住剜了他一眼,這個老不正經的,上午的時候還差點因為這事被趕出酒店,現在看楚藝不在身邊,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徐心雅俏臉緋紅,嗔怒道:「楚叔叔,你說什麼呢?寧凡可是我師父,我怎麼會對他有非分之想?不過你想把師父和楚姐湊成一對兒這主意不錯哦,我看他們挺有夫妻相的。」

  徐心雅才不願意見到寧凡被蘭若若搶走,她心底還是偏向於自己最初的認知,那就是寧凡和楚藝是一對兒。

  楚彥一聽,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小雅,你真是太好啦,楚叔叔這麼些年沒有白疼你,知道為你楚姐著想。」

  寧凡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瞪著楚彥說:「你是不是想去睡馬路啊?」

  「……」

  楚彥眼珠一瞪,閉嘴。

  「寧凡,你究竟和不和我打,男子漢大丈夫,畏畏縮縮,像什麼話?」

  徐漢庭卻沒想就此罷手。

  「爸,你不要這樣嘛,我知道你很厲害,這樣我會擔心的。」

  徐心雅嬌滴滴的說。

  徐漢庭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道:「小雅,你放心,點到即止,我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徐心雅悠悠的歎氣,道:「爸,我是擔心你受傷啊!」

  「什麼?你是說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徐漢庭失聲大叫,他雖然見識過寧凡的功夫,卻沒交過手,被女兒如此輕視,叫他怎能忍受?

  「不行,寧凡,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否則你別想做小雅的師父?」

  「我又不想做她師父。」

  「哎呀,師父,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啊,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你放心,我以後會很乖的。」

  徐心雅暗自咬了下牙齒,本小姐一直低聲下氣,裝可憐,裝可愛,你這便宜師父怎麼還是這樣呢?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寧凡無奈的搖搖頭。

  徐漢庭卻不忍見女兒這副樣子,直接走到寧凡身前,道:「走吧,找個地方切磋一下,否則我絕不罷手。」

  見他如此執著,寧凡也被激起了一絲情緒,蹭的一下站起來,道:「既然你這樣要求,那我們就打一架吧。」

  說罷就掙開徐心雅的手,朝後面走去,打開後門,鑽了出去。

  「哎,師父,你等等我啊,跑那麼快幹嘛?」

  徐心雅急忙追了上去。

  看著氣鼓鼓的徐漢庭,楚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徐啊,我看你今天是凶多吉少嘍,哈哈!」

  「哼,一邊呆著去,看我怎麼收拾這小子。」

  徐漢庭、楚彥、河伯一起跟著到了酒店後面的一片草地,看著四平八穩的站著的寧凡,徐漢庭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嘴裡嚷道:「寧凡,今天我們就決出一個勝負。」

  楚彥無奈的笑著搖頭歎息:「這麼多年了,他這個爭強好勝的脾氣還是沒改。」

  河伯目光流轉,眼神在兩人身上掃過,輕聲說:「徐少不是寧凡的對手。」

  「哦,你看出來了?」

  「嗯,別看寧凡年輕,他的功夫已經隱隱有了一種返璞歸真的意境。」

  此前,河伯一直未放鬆對寧凡的觀察,尤其是在飯店見他出手擊退強敵時飄然若仙的姿態,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原本的輕視之心也收了起來。

  見河伯說的如此鄭重,楚彥驚奇道:「那他和你相比,孰強孰弱?」

  河伯無奈的搖頭:「難說,沒有實際過招,我也不好判斷。」

  「嘶……」

  楚彥倒抽了口涼氣,他深知河伯的厲害,那可是子彈都打不到的猛人,曾經救了他無數次,而且幾十年前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只是得罪了權貴被他楚家所救,為了感恩他才入住楚家,保護楚家的安全,處理地下勢力的威脅。

  「你是說寧凡小小年紀功夫竟與你不相上下?」

  河伯雖有百般不情願,依舊無可奈何的點頭:「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誰教出這麼變.態的一個徒弟?」

  楚彥垂下頭,尋思起來:「寧凡的父親已過世,他母親又不會功夫,又有誰會教他?難不成他遇到了什麼神秘人物?不行,我必須抽時間去他老家看一看,也順便拜訪一下老朋友。」

  場間,徐漢庭衝上去,擒拿手瞬間使出,直奔寧凡的脖子。

  寧凡不避不讓,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蓋世風範。通過觀察,他對徐漢庭的身手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對方的功夫在鍾馗之上,可比起二爺來又略有不足,所以對於他而言,真的沒有任何威脅。

  擒拿手電閃即至,帶著一股猛烈的氣勢,寧凡探出右手成掌,乾坤手第一式「如風似電」疾風從他手掌心盤旋而起,猛烈的氣勢噴薄而出,直奔擒拿手而去。

  「砰!」

  徐漢庭還未逼近就被迎頭痛擊,手指一痛,腳下一扭,就轉了一個方向,一矮身,腳下一個橫掃千軍,攻擊寧凡的下盤。

  寧凡右腳一撩。

  「咻!」

  破空聲起。

  「砰!」

  猶如兩塊巨石相撞。寧凡巋然不動,而徐漢庭卻倒翻出去,威猛的身軀靈活的在空中翻滾著,然後在後面的樹幹上一蹬,又攻了上去。

  此時此刻,他內心已經有了判斷,自己絕對不是寧凡的對手,就憑對方這麼輕鬆寫意的化解掉自己的攻勢便可判斷出來。

  但他不甘心就這麼放棄,而且女兒還在旁邊看著,若就這麼放棄了,那以後還怎麼贏得女兒的崇拜和敬重?

  徐漢庭人在半空,一個白鶴亮翅,撲殺下去,雙手成爪,一手抓向寧凡咽喉,一手拍向他的太陽穴。

  「吼!」

  寧凡目光一凜,沉喝一聲,元氣瘋狂運轉,猛一跺腳,如風似電再次使出,這次雙掌前推,隱隱有風雷之勢,氣勢浩然。

  「轟轟!」

  兩聲巨響,徐漢庭那高大的身軀就像是折了翅膀的雄鷹一樣飛了出去,撞在樹幹上,慘然落地。

  徐漢庭顫悠悠的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目光複雜,盯著寧凡,慘然道:「你贏了。」

第114章 那些年,那些人

  徐心雅看著父親的慘淡模樣,急忙上去扶住他,關切的問:「爸,你沒事吧?」

  徐漢庭露出一個悵然若失的表情,無可奈何地搖頭:「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看來是真的老了。」

  「不,爸,你才不老呢,你要是出去,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追呢。」

  徐漢庭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這話可不能對你媽說,否則她還不鬧翻天。」

  「哈哈,爸,你本來就又帥又年輕嘛,不然媽媽怎麼會嫁給你?」

  徐心雅調皮的吐著舌頭,嬌憨可愛。

  楚彥拍著手掌,走上來,摟著徐漢庭的肩膀,道:「老徐,怎麼樣,這下知道寧凡的厲害了吧?」

  徐漢庭白了他一眼,道:「你這老小子,看著我落敗,你很爽是吧?」

  「哈哈,那當然,你以前不是一直說我是練武廢材,你自詡天才嗎?這下見到真正的天才,我當然覺得揚眉吐氣了。」

  徐漢庭笑著給了楚彥一拳,兩人這種抬槓並非故意損人,而是顯示一種親密。

  徐漢庭目光一閃,盯著寧凡,道:「寧凡,既然你這麼厲害,那我就更要把你請進部隊了,我們需要你這種人才。」

  「喂,老徐,你真是想挖牆腳啊?太不厚道了吧。」

  徐漢庭剜了他一眼,道:「你還說把寧凡當做侄兒看待,有你這麼做叔的嗎?讓他當服務員,這不是埋沒了他嗎?」

  寧凡眉頭一擰,疑惑道:「侄兒?什麼侄兒?」

  楚彥嘿嘿一笑,瞄了徐心雅一眼,道:「沒什麼,我胡說八道的。」

  徐漢庭見楚彥神色有異,便住了口,說起來,他還不清楚寧凡的身份,他要找個機會問一問楚彥,因為他相信寧凡的身份絕對沒那麼簡單。

  徐心雅狐疑地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看楚彥,又看看寧凡,心說:「這幾人肯定有貓膩,哼,還想瞞著我,本小姐一定要挖出你們的秘密。」

  寧凡心思一轉,他當然比徐心雅看的更透徹,聽徐漢庭之言,楚彥對自己格外青睞有加,看來是他與自己父母相識的緣故,不過這聲侄兒,他可不敢當,試問有誰把侄兒推到槍口上去的?

  「爸,你看這下他可以做我師父了吧?」

  徐心雅炫耀似乎的俏皮的問道。

  徐漢庭深深地看了寧凡一眼,無可奈何的說:「可以。寧凡,你不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嗎?」

  寧凡徑直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做服務員挺好。」

  他雖然對軍人有好感,但卻沒有加入這個行列的打算,何況他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軍旅生涯並不適合他。

  「寧凡,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等你哪天想通了就告訴我。」

  徐漢庭頗為遺憾的補充道。

  「咦,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小雅,你怎麼回來了?」

  楚藝從後門走了出來,看著眾人問道。

  楚彥急忙道:「沒什麼,看看風景,你這裡風景挺好的。」

  楚藝哼了一聲:「沒話找話。」

  說罷,又扭頭對寧凡說:「我的事做完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啊,我和你一起回去。」

  寧凡急忙道。

  「小雅,你也一起回家吃飯吧。」

  「好啊,學校食堂的飯可難吃了,師父,今晚你可要露幾手,讓我打打牙祭啊。」

  徐心雅雀躍道。

  楚彥聞言,神色一變,腆著笑臉說:「乖女兒,老爸可不可以去你家蹭飯吃啊?」

  「不行,讓你住酒店就是我的底線了,還想去我家,沒門。」

  楚藝毫不留情的拒絕道。

  楚彥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可憐兮兮的說:「哎,我還想嘗一嘗你的手藝呢。」

  見楚藝臉色一沉,他急忙揮手,「沒關係,下次有機會再去。」

  「徐叔如果想去,我倒是挺歡迎的。」

  「不公平,為什麼我這個老爸還沒這小子的待遇好。」

  楚彥立馬叫起了委屈。

  「哼,你把你答應的事做好了,我才會對你好。」

  楚彥臉色一怔,他知道女兒提的是她母親被害的幕後黑手,便道:「你放心,那件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見兩人氣氛尷尬,徐漢庭忙說:「小藝,你那裡我就不去了,一個大男人去女孩子的香閨多不好,我陪老楚喝喝酒,聊聊天,對了,今晚我就住你酒店,沒關係吧?」

  「沒關係,徐叔你想住多久都行。」

  「哎,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啊。」

  楚彥面色淒苦,無可奈何的輕歎口氣。

  寧凡、楚藝和徐心雅結伴回家,徐漢庭則拉著楚彥進了房間,方一坐下,徐漢庭就面容冷峻地盯著楚彥,問:「老楚,我看你對寧凡不一般,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楓林酒店發生了事,你也沒告訴我?」

  「老徐,前段時間我遇到了一次刺殺。」

  楚彥沉吟半晌,道。

  徐漢庭悚然一驚:「我怎麼不知道?」

  「這件事很保密,只有我與河伯知道,殺手已經被河伯解決掉了,但究竟是誰想殺我,我卻一直沒有頭緒。」

  「如今膽敢對你動這個念頭的人可不多。」

  楚彥點頭,他前面沒有對寧凡說實話,與他有利益糾葛的人是很多,但膽敢對他動殺手的人絕對沒有幾個,但若敢這麼做,那對方的實力就不容小覷。

  「小藝的酒店也是因為殺手才搞成這樣的。」

  「啊!」

  徐漢庭驚的差點站起來,他作為父親,可是明白女兒對父親的重要性,這些人竟敢對楚藝下手,讓他的憤怒直線飆升。

  「不過,你不用擔心,有寧凡在小藝身邊保護她,一般人是不可能得逞的。」

  楚彥寬慰道。

  「咦?你是說寧凡不是當一個服務員那麼簡單,而是為了暗中保護小藝?」

  「是,寧凡是一個故人之後,否則我也不會對他這麼放心了。」

  「故人之後?」

  徐漢庭一臉疑惑。

  「當年鬧的滿城風雨那一對兒。」

  「什麼?是他們?」

  徐漢庭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是說寧凡是他們倆的兒子?」

  楚彥作勢讓他坐下,道:「不用這麼驚訝,這確實就是事實,當年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們倆就遠走他鄉,我也是偶然的機會才與他他們聯繫上,這二十來年斷斷續續有若干次聯繫,不過他們並不想被打擾,所以我一直保密。」

  「是,若是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勢必會引起天大的混亂。」

  徐漢庭擔憂的說。

  「不過可惜的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楚彥惋惜道。

  「什麼?」

  徐漢庭再次大驚,「你是說寧凡的父親?」

  「哈哈,看你都不敢提起他的名諱,是啊,當年他太光彩奪目了,把我們這些人統統比了下去。」

  楚彥似乎陷入了回憶,惆悵的說道。

  徐漢庭慢慢坐下來,目光深邃而冷峻,道:「當年你與他還是莫逆之交呢。」

  「哈哈,他的朋友不多,我可以自豪的說我還算一個,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之一了。」

  「是啊,能夠與他成為朋友,這世上真的沒有幾人。只是這種驚才絕艷之人怎麼就不在了呢?」

  「具體的情況我並不知曉,但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若是把這個消息公佈出去,肯定又會有許多人竊喜,許多人傷心吧。」

  徐漢庭感慨道。

  「是啊,當年受過他恩惠的人很多,但恨他的人卻更多。」

  「不過,他這種人生才叫不枉此生,比你我都活得精彩,活的瀟灑。」

  「他這種人生是你我都無法做到的,只有在心底羨慕的份兒。」

  徐漢庭目光流轉,說:「這就難怪寧凡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功力了。」

  忽然,他眉頭一皺,「不對,當年我也看過他出手,與寧凡的功夫截然不同,這……」

  楚彥點頭:「我雖然不懂武功,但也清楚寧凡與他走的是兩條路子,連河伯都沒信心一定拿下寧凡,所以寧凡肯定是有其他奇遇。」

  「哈哈,這樣不更好。」

  徐漢庭想到了開心處,大笑起來,「我看寧凡這小子就不簡單,年紀輕輕,果決狠辣。當年他雖然風光無限,卻也受了許多不公正的待遇,我很期待寧凡一飛沖天的那一刻,到時候看那些人怎麼收場。」

  「你真是唯恐天下無亂。」

  楚彥指著徐漢庭,無可奈何的笑道:「不過,這一天確實很值得期待,這天下平靜了這麼多年,是該起一點波瀾了。」

  登時,兩人的臉都有些異樣的酡紅,似乎想到了什麼精彩的事,顯得格外興奮,須臾後,徐漢庭才稍稍冷靜,問:「那酒店的刺殺有什麼線索?」

  「骷髏會。」

  「骷髏會?」

  「是,寧凡抓住了紅玫瑰,我準備帶紅玫瑰去一趟京城,弄清楚幕後黑手的身份,既然我從其他路子沒有線索,我就準備抓住這條線索。」

  楚彥溫文爾雅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若是需要我幫忙,你儘管提。」

  看出了好友的決心,徐漢庭沒有規勸,因為他清楚若是此事換做發生在徐心雅身上,他也會不顧一切的去追尋。

  「放心,有需要我一定會麻煩你。希望這次能夠有所發現。」

  楚彥說著,扭頭看向窗外,夜空漆黑如墨。

第115章 那一槍的風情(上)

  翌日清晨,寧凡與楚藝早早地就來到了楓林酒店,卻看見李破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見寧凡就迎了上來,面色嚴峻的說:「寧凡,我有事找你。」

  楚藝好奇的看著李破軍,問道:「咦,破軍,你不在醫院照顧婉兒嗎?怎麼又過來了,我不是說你現在可以不用急著上班嗎?」

  「老闆,婉兒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只需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

  李破軍解釋道。

  楚藝腦海中不由浮現起蘇婉兒渾身是血的場景,心中一顫,點頭道:「沒事就好,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見楚藝遠去,李破軍壓低聲音,殺氣騰騰地道:「寧凡,我要見紅玫瑰。」

  寧凡眉頭一皺,道:「你不會真的想殺了她吧?」

  李破軍臉上閃過厲色,道:「他打了婉兒一槍,我也要他嘗一嘗子彈的滋味兒,這是我答應婉兒的。」

  見他心意已決,寧凡的心頓時一沉,這是他第一次見李破軍動怒,即便血刺暗殺他那一次,他身上也沒有湧動這股氣勢,看來蘇婉兒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然很重了。

  「好,沒問題,但她的性命還有用。」

  楚彥還要把蘇婉兒帶去京城,所以她現在還不能死。

  李破軍看著寧凡的眼睛,點頭同意。

  「喲,寧凡,這麼早就來了啊?」

  楚彥與河伯從樓梯上走下來,在李破軍扭頭看去的剎那,兩人身體都猛地一緊,河伯渾濁的雙目亮光一閃,腳下一個跨步,就攔在了楚彥身前。

  顯然,他感受到了李破軍身上的那股森然的殺氣。

  李破軍也是心中一顫,看著河伯矍鑠的單薄身軀,卻像是被林中的豹子盯住了一般,渾身氣機被鎖定,警兆頓生。

  一時間,大廳內劍拔弩張,氣氛壓抑。

  一隻手緩緩搭在李破軍肩頭,只聽寧凡正色說:「不用緊張,這是楚藝家裡的人。」

  「楚藝家的人?」

  李破軍身軀微鬆,卻並未完全放鬆警惕,他這種黑道梟雄對危險的感知最為敏銳,因為他真的從河伯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哈哈,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楚彥越過河伯走到李破軍身前,朗聲說道,他自然也看出了李破軍的不凡,不過看寧凡的態度,此人絕非敵人。

  李破軍神色凜然,盯著楚彥,道:「李破軍。」

  他從楚彥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上位者的氣息,他以前在吉嶺省也見識過不少大人物,但對比楚彥,卻少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我一直都猜測楚藝的身份不簡單,看來果然如此。」

  李破軍暗自想道。

  見氣氛緩和,寧凡便介紹道:「這是李破軍,我們酒店的服務員,這位是老闆的父親楚彥。」

  「服務員?」

  楚彥與河伯軍事一愣,李破軍這身板怎麼看都不像是服務員啊,兩人對視一眼,卻並未多問,因為楚彥看到了寧凡眼中對李破軍的信任,既然寧凡信任此人,那他就不會擔心。

  楚彥朝李破軍友好的笑了笑,便對寧凡說:「寧凡,我有事找你,去後面談。」

  「什麼事?」

  楚彥看了李破軍一眼,其意不言而喻,李破軍知情識趣,自動離去,寧凡皺了皺眉,道:「什麼事,這麼神秘?」

  「今天我想把紅玫瑰接走,以免夜長夢多。」

  「嗯,這麼快?」

  「是,早一日找出幕後黑手,早一日我們就可變被動為主動。」

  「那好,稍後我們就去。」

  寧凡點頭,向李破軍的背影喊道:「李大哥,等會兒我們一起走。」

  李破軍停住腳步,轉過身疑惑的問:「一起?」

  「一起?」

  楚彥也很是驚訝。

  寧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自從狙擊手事件後,他覺得自己一人保護楚藝,有時候並不能做到隨時在身邊,而李破軍夠仗義正直,所以他準備在他自己不在楚藝身邊的時候,讓李破軍兼職保護楚藝的任務。

  既然如此,那許多事都沒必要避著李破軍了,以前壓在心底的事都可以告訴他。

  楚彥皺著眉頭,說:「寧凡,你這……」

  「自己人,不用擔心。」

  河伯卻並不放心李破軍,一雙眼睛審視的在李破軍身上掃來掃去,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寧凡不理會兩人的警惕,給王建業打了電話,讓他到楓林酒店來,至今紅玫瑰藏身何處,只有王建業一人知曉。

  「等會兒我們走了,誰保護楚藝?」

  寧凡問道。

  「放心,今天老徐會在這裡坐鎮,沒人敢來搗亂。」

  楚彥信心十足的說。

  話音剛落,徐漢庭就從房間走了出來,邊下樓邊打趣道:「喲呵,老楚,你起來還挺早的嘛。」

  「嘿嘿,老徐,今天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跟我還這麼客氣?」

  徐漢庭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恰好看到了李破軍,禁不住渾身一顫,身體微微前傾,崩的筆直。

  他與李破軍都是那種人高馬大的類型,肌肉虯勁有力,面色剛硬冷峻,身上又有一股鐵血男兒漢的味道。所以彼此都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凡。

  徐漢庭擠出一個笑容,說:「這位朋友是誰,面生的很吶。」

  「這是小藝酒店的服務員。」

  楚彥炫耀似的說。

  「服務員?」

  徐漢庭眉頭一挑,「小藝這究竟開的是什麼酒店?難道準備開黑店?」

  若非開黑店,要這麼勇猛的服務員做什麼?

  「嘿,你個老小子怎麼說話呢,有你這麼說我閨女兒的嗎?」

  楚彥眼珠一瞪,頗為不善的說。

  徐漢庭並不介意,訕笑一聲,撇過頭說:「你剛才說什麼事?」

  楚彥面色一沉,壓低聲音說:「今天我們有事出去一趟,麻煩你在酒店坐鎮,我擔心又不開眼的來找麻煩。」

  徐漢庭略一沉吟,道:「沒問題,我好久沒有與小藝聊天了,這真是一個好機會。」

  雖然楚彥並未說他們出去做什麼事,但他知道肯定是骷髏會的事情,兩人有這種默契。

  幾人在酒店草草的吃了一頓早餐,王建業便開車到了酒店,當眾人瞧見王建業的時候,都是眼色凜然,如今王建業渾身也散發著一股鐵血之氣,一看就非凡人。

  「寧凡,你來江沙沒幾天,怎麼身邊有如此多的猛將?」

  楚彥抑制不住驚訝問。

  寧凡神秘的一笑,並不搭話,楚彥悻悻地笑了笑,便不再追問,無論寧凡有什麼舉動,反正不會對他不利,而且他也明白寧凡並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要化龍飛天,自己有這個機緣與他結交應該好生維護關係。

  寧凡向楚藝請了假,然後與幾人一起坐上了王建業的車,一路上,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面色各異。

  寧凡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做了一個決定,他應該學習開車了,再買一輛車,現如今沒車辦事可真不方便。

  轎車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一片荒涼的郊區,一個低矮破敗的舊廠房矗立在眼前,幾人走下車,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杳無人煙,確實是藏身的最佳場地。

  「老闆,人就在裡面。」

  王建業掃了楚彥幾人一眼,帶頭向前走,他雖然沒有聽說過骷髏會的名號,但也猜到絕非一般的殺手組織,而今天寧凡帶來的幾人,除了李破軍他見過外,其他兩人他都未曾謀面,神神秘秘的。

  王建業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該問的事絕不多問,加上如今收攏了江沙整個地下世界,他的心性與城府也深沉許多,渾身都散發著一種黑道大哥的氣魄。

  推開大鐵門,廠區內坑坑窪窪,頂棚上還有若干小洞,斑駁的陽光灑落下來,使整個廠房顯得並不是太陰暗。

  王建業徑直向前走,走到一扇小門前站定,嘎吱一聲,推開了小門,登時,一股刺鼻的怪味撲面而來。

  幾人急忙屏住了呼吸,身手扇了扇,這股怪味有血腥味、以及尿臭味混合,十分嗆人。

  王建業面露尷尬的苦色,道:「老闆,不好意思,為了防止她逃跑所以使用了點手段。」

  寧凡搖搖頭,示意他不礙事,便忍住那股怪味走進了小房間,目光不由一凜,只見一個黑色身軀綁在一個大鐵柱上,渾身纏著纖細的鋼絲,勒進了肌膚,凝固的暗紅色鮮血凝固在鋼絲表面。

  此人耷拉著腦袋,髒兮兮的長髮披散開來,混雜著血污與汗水,糾纏在一起,他面色有些蒼白,氣虛稍弱,卻仍舊有力。

  她聽到開門聲,緩緩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猙獰的清來人,便獰笑道:「混蛋,你快點殺了老娘,否則老娘一定會殺死你,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哼,紅玫瑰,關了你幾天,看來你的精神還挺足嘛。」

  寧凡神色森然,厲聲喝道。

  紅玫瑰一聽這聲音,渾身輕輕顫抖,然後瞳孔漸漸收縮,目光定格在寧凡身上,驚聲尖叫:「是你,你這個惡魔,是你把我抓來,讓我受盡了折磨,老娘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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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那一槍的風情(下)

第116章 那一槍的風情(下)

  紅玫瑰像是發狂一樣,猛地向前使勁,只聽幾聲輕微的割裂聲,殷紅的鮮血從鋼絲中迸射出來。

  紅玫瑰眉頭緊鎖,慘叫一聲,止住了動作,緩緩向後退,卸去了力道,再不敢亂動,只是那一雙殷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寧凡,恨意鋪天蓋地,似要生吞活剝了他。

  看著紅玫瑰的慘狀,幾人都沒有絲毫動容,對於寧凡而言,敵人無所謂男女,既然是敵人,那就不會講仁慈。這就像他在山林中一樣,無論猛虎獵豹,抑或野豬,他都一視同仁,絕不手軟。

  而對於李破軍,紅玫瑰差點要了蘇婉兒的性命,紅玫瑰越慘,他才越暢快。

  楚彥的眉頭只是微微一皺,一股澎湃的怒氣散發開來,別看他溫文爾雅,但對於敢對楚藝下殺手的人,他也不會有半點婦人之仁。

  河伯那好似風燭殘年般的清瘦身軀,沒有絲毫動作,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紅玫瑰,便不再多看一眼,似乎對方引不起他半分興趣。

  「紅玫瑰,既然你是殺手,那就要有殺手的覺悟,這般作態不是有失殺手的風範麼?」

  寧凡嘴角一揚,打趣道。

  寧凡以前看電視,殺手不都是失敗後選擇自殺,寧死不屈嗎?看來實際上殺手也是怕死的。

  「呸,老娘發誓將來一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紅玫瑰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寧凡搖搖頭,對王建業說:「把她放下來。」

  王建業拿出一個虎鉗把鋼絲一一剪斷,紅玫瑰失去了支撐,癱軟在地,露出了一雙結滿了血痂的手。

  寧凡心中一顫,一眼便看出那一雙手十根指頭的骨骼都碎了,無力的彎曲著,高高腫起,就像是幾根碩大的蚯蚓。

  寧凡瞥了一眼王建業,心說他的手段果然不簡單,紅玫瑰的殺人本事幾乎就被他毀了,紅玫瑰的個人武力並不是太強,她最令人恐懼的就是槍械狙殺。現在她手指盡斷,即便能夠恢復,也再難保持神槍手的能力,所以紅玫瑰已徹底失去了威脅。

  李破軍陰沉著臉盯著紅玫瑰,而後扭過頭朝寧凡伸出了右手。

  寧凡心領神會,對王建業說:「給他槍。」

  王建業沒有任何猶豫,從懷裡摸出格洛克18,這支紅玫瑰曾經的愛槍,這把不知結束了多少生命的槍。

  李破軍接過槍,一步步朝紅玫瑰走去,每一步都穩健有力,似乎踩著仇恨與鮮血前進。

  楚彥見狀,面色大變,喝道:「寧凡,你這是做什麼?紅玫瑰還有用,不能死。」

  河伯在這一瞬間,清瘦的身軀猛地一挺,一股磅礡的氣勢噴薄而出,他就像是一座高山,高不可攀,一泓幽泉,深不見底。

  「咻!」

  電閃之間,人影一晃,河伯就攔在了李破軍與紅玫瑰之間,冷峻地盯著李破軍,對他手中的槍視而不見。

  寧凡眼睛一瞇,道:「老小子,我答應你的,自然會辦到,紅玫瑰會交給你。」

  楚彥被氣得哭笑不得:「難道你給我一具屍體,那有個屁用。」

  「放心,李大哥知道分寸,這是紅玫瑰應得的。」

  若是不讓李破軍開這一槍,他心中肯定會有一個疙瘩,若要讓李破軍這種梟雄為自己做事,那必須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他的要求。

  「讓開!」

  李破軍面沉如水,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緩緩舉起手槍,對準了河伯。

  河伯眼神依舊古今不波,冷聲說:「敢拿槍對著我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你若不想死,就把槍放下。」

  「讓開!」

  李破軍再次重複,槍口沒有移動分毫,手臂穩健,沒有一點顫抖。

  寧凡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面色一寒,他對李破軍的感情自然要強過楚彥,於是厲聲說:「你不相信我?」

  楚彥盯著寧凡堅定的雙眸,咬著牙猶豫了一下,道:「既然選擇你,我當然相信你。」

  說著朝河伯揮了揮手。

  河伯渾身一鬆,那股磅礡的氣勢頃刻煙消雲散,他又恢復成了老態龍鍾的老頭子,退到楚彥身旁,一言不發。

  王建業瞅了幾人一眼,然後便眼觀鼻,鼻觀心,絕不多半句話,謹守本分。

  紅玫瑰重重地喘了口氣,抬頭盯著步步緊逼的李破軍,嘴角露出一絲解脫的笑意:「好啊,殺了我吧,殺了我,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哼,現在知道說這種話了,以前死在你槍口下的人是不是也要來找你索命。」

  李破軍不屑的說道。

  紅玫瑰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潮紅,道:「哈哈,那些死在我槍口下的人是他們的榮幸,若不是我殺了他們,他們反正同樣會生老病死,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別?」

  「瘋了!」

  寧凡聞言,搖著頭。骷髏會的殺手都是這般瘋子,難怪屹立這麼多年不倒,所謂不風魔不成佛,骷髏會都是一群視他人如螻蟻的瘋子。

  若是被一群瘋子盯上,那真的是不勝其煩,寧凡打定主意,即便楚彥這次不能對付得了骷髏會,將來他自己也會找機會剷除對方。

  李破軍把紅玫瑰提起來,抵在鐵柱上,槍口對準她的右肩,冰冷的槍口與肌膚接觸,傳達著森然的寒意。

  紅玫瑰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後又被厲色填滿,咬著牙一言不發。

  「婉兒這裡挨了你一槍,這一槍便是還你的。」

  李破軍自顧自的說著,聲音透著無盡的滄桑與落寞。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又浮現起蘇婉兒滿身是血的場景,還有病床上蒼白的臉龐,他的心有一絲痛楚,這與當初她愛妻袁夢去世時,他心中的感受有些許相似,他趕緊把這一絲感受拋之腦後,然後雙眼盯著紅玫瑰,似要把這一張臉記在心底。

  「你們骷髏會接了顏良的委託來殺我,你們卻不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殺的,若你不死,你回去告訴骷髏會的成員,讓他們給顏良帶句話,總有一天,我會回去找他,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哼,無論委託者是誰?這次你們讓我們骷髏會損失了三個人,這是骷髏會的恥辱,我們已經是不死不休了,無論委託者是否撤銷委託,我們也不會放過你。」

  紅玫瑰咬牙切齒,帶著些許暢快的恨意說道。

  「哼哼,骷髏會真不是講理的地方,也罷,你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們都一一接著。」

  寧凡沒想到對方這麼沒品,就像是狗皮膏藥,只准他殺你,不准你殺他,這天底下哪裡來這麼狗屁的規定,他對於創立這個狗屁骷髏會的人嗤之以鼻,這人肯定是一個自戀狂。

  楚彥的臉色也嚴峻起來,看來京城之行並不會一帆風順,但他不怕,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一路殺將過去便是。他雖不會武功,卻有武者的滿腔豪情壯志。

  「你的廢話真多!」

  李破軍撂下一句話,扣動了扳機。

  「砰!」

  沉悶的槍聲在房間內迴盪,巨大的衝擊力把紅玫瑰死死地抵在鐵柱上,因為痛苦,她的臉扭曲變形,異常恐怖。

  李破軍深吸一口氣,退了一步,轉過頭便不再看她一眼,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紅玫瑰失去了支撐力,軟軟地倒下,鮮血順著傷口噴湧而出,這一槍打中了她的右肩,肩胛骨都被子彈衝擊斷裂,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河伯,一閃身就扶住了她,右手飛快地在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她的血脈,止住了鮮血。

  寧凡轉身便走,王建業跟在身後。

  「走吧!」

  楚彥看了一眼寧凡的背影,心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這一刻,寧凡不像是平常那個嬉笑怒罵的小伙子,而真的像是一個冷血的獵人,面對獵物,沒有絲毫憐憫,有的只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狠辣。

  楚彥不自覺的搖搖頭,暗歎道:「當年他也是這般作態,所以他的敵人聞風喪膽,恨之入骨,莫非寧凡要步他的後塵,那樣他在世間的仇人實在是太多了。我這次讓他進入這紛擾的紅塵俗世,不知是對是錯。」

  「也罷,既然她選擇讓他走上這一條路,那就一定有她的考量,她沉寂了這麼多年,是不是也在期待著他的爆發,繼承他父親當年的萬丈光芒。」

  楚彥心中閃過諸多念頭,最後化作一聲悠悠的長歎和對未來無知的感慨,一甩手就走出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

  河伯抱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紅玫瑰緊隨其後。

  車上,氣氛更加沉悶,王建業已經收起了格洛克18,專心致志地開車。進入城區,李破軍率先下車,而後河伯抱著紅玫瑰也在一處偏僻的地方下車,至於他會怎麼處理紅玫瑰,這已經不是寧凡所擔心的事了。

  「去楓林酒店。」

  王建業點點頭,一言不發地把車開到了楓林酒店,寧凡與楚彥下車,剛走進酒店大廳,只聽一聲驚呼響起,然後一個男子的身影迎了過來。

  「楚董,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不知你大駕光臨江沙,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第117章 蘭若若遇險

  迎面走來這人正是韓國斌,滿面春風,笑臉盈人,遠遠地就伸出了手。

  楚彥依舊一副平靜的表情能夠,抬眼瞥了對方一眼,輕飄飄地與他握手。

  韓國斌對他的冷漠不以為意,笑呵呵地說了兩句,便側頭看著寧凡,遲疑著問:「這位是……」

  寧凡已從對方的自我介紹中瞭解了他的身份,這個就是曾經顛倒黑白的罪魁禍首,也是他要對付的目標韓國斌。

  「哼。」

  寧凡冷哼一聲,面沉如水,自顧自地走開了,既然是敵人,他才懶得理會。

  韓國斌慍怒乍現,隨後又朝楚彥笑了笑,兩人一起到沙發上坐下。

  寧凡瞥了他們一眼,沒有繼續逗留,而是進入了休息間,韓國斌到此的目標,他一猜便知,肯定是聽到了風聲,趕過來斡旋的。

  他猜得沒錯,聶馳風回去後就放出了楚彥到江沙的消息,而且明確指出楚彥對江沙的某些人做法十分不滿,原本準備投資的念頭也打消了許多。

  這個消息一出,就在市委市政府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人都察覺到了江沙一二把手的鬥爭開始了,而且聶馳風這一次來勢很猛烈,居然把楚彥這尊財神爺拉上了他的戰車。

  韓國斌得知消息後,不敢怠慢,若是這個消息傳到省委去,那他的仕途肯定會受到影響,所以他一大早就到楓林酒店找楚彥商談,準備摸一下對方的底細。

  休息間內,寧凡還沒在椅子把屁股捂熱,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蘭若若的號碼,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溫潤的雙唇。

  「喂,若若,找我有什麼事啊?」

  寧凡柔聲問道。

  只聽話筒中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還有東西倒地的聲音,寧凡眉頭一擰,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若若,你怎麼了?」

  「……寧凡……你快點來救我……」

  蘭若若驚慌失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寧凡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霍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中精光閃動,厲色浮現。

  「若若,你現在在哪裡?」

  「……信豐花園……18棟906……」

  「啪!」

  話音剛落,話筒中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想必是蘭若若的手機掉在地上了,隨後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寧凡的熱血一下子上湧,沒有絲毫猶豫,風馳電掣地衝出了休息間,恰好看到楚藝,扔下一下「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便閃電般的衝出了楓林酒店。

  楚彥在這邊,楚藝的安全不用他操心。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寧凡遠去的背影。

  楚藝蹙著秀眉,他從未見寧凡如此驚慌失措過,不知發生了何事,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楚彥狐疑的掃了寧凡的背影一眼,便繼續不冷不淡地與韓國斌虛與委蛇。

  寧凡攔住一輛出租車,扔給司機一百塊錢,焦急的說:「師傅,去信豐花園,越快越好。」

  「好嘍,坐好了。」

  司機看著紅艷艷的老人頭,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一踩油門,出租車呼嘯而去。

  寧凡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景物,心裡七上八下。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對蘭若若竟是這般在乎了。他的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閃過他與蘭若若相識的一幕幕情景。

  第一次見她,是在他剛到江沙的公交車上,那時蘭若若穿著一身公主裙,青春美麗,被一個色狼騷擾,寧凡卻被她誤會,後來因為自己的一系列驚世駭俗的言論,讓她對自己的誤會加深,看自己就像是看一個超級大色狼一樣。

  第二次見面,雙方在更加尷尬的場景,卻也更坦誠,幾乎是赤.裸相對。那是寧凡第一次見到妙齡少女的曼妙胴ti,他仍然清晰的記得那白嫩的山峰和修長的大腿,尤其是水珠劃過雪白的肌膚,滑落神秘的三角地帶,這一幕令寧凡血脈噴漲,他選擇了做一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但那種心悸與心動的感覺還時常徘徊在他的夢中。

  這次以後,雙方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襲警事件又讓兩人的關係更上一層樓,宿舍樓前那溫暖的懷抱令人難以忘懷,而前幾天的那溫潤的雙唇更讓寧凡心中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破殼而出,一種感覺漸漸在心底滋生,成長。

  只是這種感覺很微妙,很細微,寧凡這幾天忙於其他事而忽略了,現在他突然知道蘭若若遇險,這種感覺便被急速放大。

  「哪個王八蛋敢傷害若若,我一定要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寧凡咬牙切齒,面色陰沉,他清晰的記得電話掛斷前那一個男人的聲音。

  「師傅,再快點。」

  寧凡催促道。

  司機瞥了寧凡一眼,見他陰沉著臉,十分恐怖,就像是要殺人一樣,忍不住心中一顫,勸道:「小伙子,你有什麼事啊?看你臉色這麼不好。」

  「不要多問,開你的車。」

  寧凡此刻真的就像是一尊殺神,在山林中練就的殺氣自然而然的溢發出來,令人心悸。

  司機心底產生一股恐懼的感覺,腳下油門猛踩,直盼著快點把這尊殺神送到目的地。

  十五分鐘後,司機踩下了剎車,鬆了口氣,剛想說到了,就看見寧凡一拉車門,一閃身就消失了。

  司機暗自慶幸,趕緊把油門踩死,一眨眼就消失了。

  寧凡下了車,看見一個氣勢恢宏的花園小區佇立在眼前,赫然就是信豐花園。寧凡沒有多想,拔腿就向信豐花園門口跑去。

  「站住,你幹什麼的?」

  小區保安攔住了寧凡。

  「滾!」

  寧凡低吼道。

  「這裡是私人住宅,不是你隨便亂闖的地方。」

  小區保安揮舞著手中的軟棍,耀武揚威的呵斥道。

  「滾!」

  寧凡一把抓住保安,像擲鉛球一樣把他扔了出去,保安一聲慘叫落地,暈了過去。

  頓時,小區內又衝出四五個保安,寧凡看也不看,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接觸他身邊的保安全部都倒飛出去,落地暈死。

  寧凡就像是一頭猛獸衝進了信豐花園,一眨眼就消失了蹤跡,讓隨即支援來的保安撲了個空。

  「18棟906,在哪裡?」

  小區內高樓林立,寧凡一下子居然沒有找到目的地,眼見一個男子從他身邊經過,他急忙抓住了他,厲聲問道:「18棟在哪兒?」

  男子一看寧凡的表情,嚇的渾身一顫,急忙用手指著一個方向:「就在那邊。」

  寧凡放開男子,拔腿飛奔,不一會兒果然看到了18棟樓,這時恰好有人從樓內走出來,寧凡,抓住了門,一閃身就走了進去。

  「906,肯定在九樓。」

  寧凡一看電梯居然還在二十多層樓,他等不及了,直接從樓梯口飛奔上去,心裡不停的祈禱著:「若若,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我來了。」

  元氣在他體內瘋狂運轉,他就像是風一樣,在樓梯上飛躥,手臂在欄杆上一撐就上了另一層樓,一掌拍在牆壁上,他就前進了十幾個台階。

  若是現在有人看到他,肯定會吃驚的尖叫起來,這比那些所謂的武打片更精彩,而且飄然若仙,舉重若輕。

  「呼~」寧凡看著那個大大的「九」字,長呼了一口氣,躥入樓道,很快就找到了標著「906」的房間。防盜門緊緊的關閉著。

  寧凡的眉頭動了動,一拳打在防盜門上。

  「轟隆」一聲巨響,震的房門嗡嗡作響。

  「誰啊?這麼用力,要死嗎?」

  不一會兒,房間內傳來一個男人的罵聲。

  「就是這裡。」

  寧凡眼神射出一道寒芒,他認得這個聲音,就是電話中那個男人的聲音。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了,露出一個男人的頭,他臉上滿是憤怒,又夾雜著興奮的潮紅。

  「你找誰?」

  男人語氣不善地問。

  寧凡二話不說,一腳抵住房門,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一閃身進了屋,然後把房門猛地關上。

  男人被寧凡單手舉了起來,喉嚨裡發出「霍霍」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你……是誰?私闖民宅……」

  男人的臉更加漲紅,就像是猴子的屁股一樣,雙眼暴突,滿臉的恐懼。

  「蘭若若在哪裡?」

  「不知道……」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卻沒逃過寧凡的眼睛。忽然,他眼神一凜,被不遠處地上的一塊碎布吸引住了,那是一塊粉紅色的布,像是被人從什麼上扯下來的一般。

  寧凡心中一顫,他認得這塊布,因為蘭若若有一條一模一樣的裙子,頓時,他熱血上湧,一下把男人舉得高高的,寒聲問道:「若若在哪裡?」

  「我……」

  男人顯然被寧凡的樣子給徹底嚇倒了,急忙揮舞著手臂,想反抗,可這一切都是徒勞。

  「在……」

  男人喉嚨裡咕嚕嚕亂響,說不出一句話。

  寧凡把他放下來,踩在腳下。

  「說!」

  男人大喘了幾口氣,顫悠悠地指著一個房間,道:「在那裡。」

  寧凡一腳把對方踢翻在地,然後直接衝進了房間,頓時,只見一個熟悉的曼妙身影躺在一張大床上。

  「若若……」

  寧凡的眼珠瞬間瞪大,失聲叫道,一下就來到了床沿,把床上的一切收入眼簾。……

  ps:兄弟們,想看gao潮嗎?砸幾朵紅花吧,讓大家今天爽個透。

第118章 激吻

  大床上,蘭若若穿著一條粉紅色吊帶長裙,裙角已經被撕成了絲絲縷縷的碎片,露出了雪白纖細的美腿,柔嫩的香肩裸露在空氣中,領口滑落到了精緻的鎖骨處,高聳的酥胸把長裙高高撐起,呈現出一個完美的半圓形,內衣的輪廓清晰可見。

  蘭若若雙眸緊閉,抿著紅唇,臉上掛著不甘與痛楚,眼角殘留著未干的淚痕,烏黑的秀髮凌亂的灑落在臉頰上。

  寧凡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雙眼通紅,猶若五雷轟頂,顫聲叫道:「若若,我來了。」

  蘭若若一動不動。

  寧凡急忙撲過去,右手搭在他的頸部,還好,她只是昏迷過去了。

  一縷元氣渡入她體內,只聽一聲嚶嚀,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恐懼之色,突然,她的雙手奮力的揮舞起來,「啪」的一聲打在寧凡臉上,驚慌失措的大叫道:「混蛋,你不要過來,我男朋友馬上就要來救我了,寧凡,救我……」

  「若若,我來了,我來救你了。」

  寧凡顧不得臉上的一巴掌,心如刀絞,一下把蘭若若抱在了懷裡。

  「啊,寧凡,是你!真的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太好了。」

  蘭若若停止了舞動,看清楚了近在咫尺的那一張秀氣的臉龐,淚水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雙手緊緊的環住了寧凡寬廣的背,泣不成聲。

  「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這個壞蛋,你終於來了……」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寧凡用手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若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不,你來了,我很高興。」

  蘭若若抽泣著,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鳥,看著寧凡的眼睛,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忽然,她驚叫一聲,眼裡閃過一絲慌張,一把掙脫寧凡的懷抱,雙手在身上亂摸起來,驚慌失措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生起憐惜之情。

  須臾後,她長舒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還好,最壞的事沒有發生。

  她羞答答的抬起頭,凝視著寧凡,道:「寧凡,我沒事。」

  寧凡聽懂了她話中之意,也鬆了口氣,不過若是自己晚來一步,事情就不堪設想了。寧凡張開雙臂,把她擁在懷裡,那種親密的感覺讓他沉醉。

  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蘭若若的心也撲通撲通猛跳,既後怕,又羞澀,又幸福,她只盼著永遠在他懷中,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溫暖。

  她抬起頭,癡癡地凝視著他的雙眸。

  看著她美麗的一汪秋水眸子,其中溫情湧動,寧凡內心升起一股衝動,緩緩地低下了頭。蘭若若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眼睛瞪的更大了幾分。

  雙唇輕輕的觸碰,濕潤而溫暖,兩人心中均是一顫,湧起難以言喻的感覺,尤其是寧凡,他的初吻和第二次都是被動承受,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其中的滋味自然難以言表,似乎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歡呼。

  「你主動的第一次終於送出去了。」

  蘭若若嚶嚀一聲,軟到在他懷裡,飽滿的胸部抵住寧凡,讓寧凡熱血飆升。

  接吻的技巧是人的天性,剛開始生澀,但漸漸的,便會漸入佳境,寧凡此刻很好的實踐了這一點,他貪婪的索取著,舌頭鑽進了一個溫暖的地方,與對方糾纏著,允吸著……

  良久後,蘭若若快喘不過起來,兩人才戀戀不捨的分開,兩人深情的對望著,眼波流轉間,萬千深情湧動。

  寧凡舔了舔嘴唇,嘴角掛著一絲回味無窮的笑意,蘭若若嬌羞的垂下了頭,臉上升起一抹酡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寧凡的眼光從她身上移開,看了一下房間,神色一凜,問道:「若若,這是怎麼回事?」

  蘭若若抬起頭,憤怒淹沒了嬌羞,憤憤不平的道出了事件始末。

  今天,蘭若若突然接到他一直做家教那家男主人的電話,讓她去結賬拿錢,蘭若若做了一個暑期的家教,錢才付了一部分,她沒有多想,看新生軍訓已進入正軌,也沒多少事,便如約而至。

  她到了地方後,發現只有男主人在家,也沒有多想。豈料她進門後不久,男主人就對他動手動腳,她馬上意識到不妙,起身就要離去。

  這時候那男人露出了本來面目,原來他覬覦蘭若若的美色已久,今天是故意支開了家裡的黃臉婆,孩子又去上學了,便藉機把蘭若若騙到了家裡,欲行不軌之舉。

  眼見美人就要到手,他怎麼可能讓她飛了。

  所以,他就開始用強,蘭若若的性格也沒那麼柔弱,奮起反抗,並撥通了寧凡的電話,不過還沒說兩句就被奪走了手機,然後那男人就向他撲來,慌亂中,她的裙擺也被撕裂成了碎片。

  蘭若若知道自己必須為寧凡爭取時間,她相信寧凡一定會來救自己,眼見大門被堵住,她一閃身就躲進了臥室,把房門鎖死,牢牢地抵住。

  那男人見狀並不驚慌,反而覺得越發刺激,現在門外用言語侮辱了一翻,然後便開始找鑰匙,慌亂中卻沒有找到,但他不死心,又用力撞擊房門。

  那一聲聲巨響就像是重錘一樣敲打著蘭若若的心靈,但她仍沒有喪失勇氣與希望,牢牢地抵住房門。

  雙方僵持了許久,最後房門還是沒有抵抗住那男人的撞擊,轟的一聲被撞開了,蘭若若被這一股大力撞到在地,崴了腳,趴在地上,再難反抗。

  男人淫笑著走了進來,看見趴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蘭若若就像是看到一頭綿羊一樣,他把蘭若若拖上床,伸出魔掌正要動手時,卻聽見自家的大門一聲巨響,直接把他從床上嚇得滾到了地上。

  他擔心蘭若若喊叫,一拳把她打暈,然後關好門,去開門。

  「寧凡,那個混蛋怎麼樣了?」

  蘭若若氣呼呼的問道,「他在外面的客廳。」

  「我要殺了他這個畜生。」

  想著自己的清白差點被他毀掉,蘭若若又氣又恨,若不是寧凡來的恰是時候,那自己以後的生活就被毀了。

  她從床上站起來,邁步向外走,忽然,她哎喲一聲痛呼,就像旁邊倒去。寧凡連忙扶住她,看著她痛苦的神色,關切的問:「怎麼了?」

  「我的腳好疼。」

  寧凡低頭一看,發現她右腳足踝紅腫起來,在雪白的雙足上顯得格外刺眼,看來是她開始摔倒的時候崴了腳。

  寧凡心中一痛,對那男人的恨又增加了幾分。

  「我抱你。」

  寧凡把她橫著抱了起來,蘭若若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肩頭,臭著他身上的男子氣息,臉上的痛苦之色被甜蜜的微笑所取代。

  「這樣抱著,直到天荒地老就好了。」

  蘭若若癡癡的想著。

  寧凡抱著她正要向外走,忽然,幾個人湧進了房間,只聽一個歇斯底里的憤怒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小子是強盜,抓住他。」

  寧凡眉頭一擰,瞧著這幫衝進的人,他們是小區的保安,其中一人正是先前被寧凡打暈的一個傢伙,只聽他大叫一聲:「隊長,剛才就是這小子從強行衝進小區。」

  保安隊長怒喝一聲:「抓住他。」

  其他人便揮舞著武器衝了上來,寧凡抱著蘭若若,騰挪閃避,砰砰幾腿,把他們踢翻在地。

  隊長見狀,嚇的渾身一哆嗦,急忙摸出對講機就要搬救兵,寧凡一腳把對講機踢飛,再一腳把他撂倒,對付這些保安,寧凡也並沒下毒手,只是讓他們失去了戰鬥力。

  那男人看著寧凡勇猛,急速後退,他先前被寧凡踢翻後,不一會兒就緩過勁來,他看著寧凡身強力壯,害怕他報復自己,於是打電話叫來了小區保安,準備安一個強盜的罪名在他頭上。

  此時此刻,他已經明白這人就是蘭若若念頭的男朋友,看著寧凡眼中洶湧澎湃的殺氣,他被嚇得連連後退,渾身哆嗦的不停。

  「我……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啊,大家都是文明人,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再來我報警了。」

  他舉著手機威脅到。

  「哼,報警,把你交給警察真是太便宜你了。」

  寧凡厲聲道:「你敢對我的女人動手,簡直就是找死。」

  「他說我是他的女人。」

  蘭若若心中一顫,絲絲甜蜜縈繞心頭,抬頭凝望著他,越看越覺得好看。

  「你再過來……我就真的報警了。」

  那男人被嚇哭了,泣不成聲的威脅到。

  寧凡不再與他廢話,腳下一蹭,就到了他面前,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一腳踩在他腦袋上。

  「啊,大哥,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大哥饒命啊!」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道。

  「晚了,當初你怎麼不想著放過若若,哼,留你這種人在世上只能是禍害。」

  說罷,寧凡高高的抬起腿,做勢就要踩下去,若他這一腳踩下去,對方的腦袋肯定開花,一命嗚呼。

  蘭若若嬌軀微顫,急忙抱緊了寧凡,叫道:「寧凡,不要,殺他這種人髒了你的手。」

  她雖然知道此事對方可惡,但她也不想讓寧凡惹上人命官司。

  寧凡看著她的眼睛,猶豫了一下,道:「好,那我就繞他一命。」

  說著,腳尖一點,只聽「砰」的一聲脆響,就像是雞蛋破裂了異樣,隨即就是殺豬聲一般的慘叫沖天而起。……

  ps:激吻之後是什麼呢?

第119章 黑色的誘惑

  寧凡抱著蘭若若走出大門,對身後的慘叫聲置若罔聞,他那一腳直接讓對方喪失了做壞事的能力,那一聲脆響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心顫。

  蘭若若依偎在寧凡懷裡,再沒多看那人一眼,她雖然恨不得殺了對方,但現在這個懲罰可能會讓他更痛苦。

  電梯內靜悄悄的,蘭若若的雙手環著寧凡的脖子,兩人肌膚相親,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叮!」

  電梯門打開,走進來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他們看了一眼寧凡與蘭若若,便聽老太婆說:「老頭子,你當年就沒這麼抱過我。」

  「哎,你當年太胖,我抱不動啊。」

  老頭子委屈的說。

  「哼,找借口,你根本就不想抱我,現在的小年輕可真心福。」

  老太婆瞅著兩人,對蘭若若說:「姑娘,你真幸福,現在這麼體貼的老公可真難找了。」

  蘭若若淺淺一笑,俏皮的說:「嗯,我也這樣覺得呢。」

  說著似笑非笑看著寧凡。

  寧凡窘然,激吻之後,兩人最後的一層窗戶紙捅破了,蘭若若明顯變得更加大膽,更加親暱。

  看著他窘迫的樣子,蘭若若甜蜜一笑,湊到他耳旁,吐氣若蘭的說:「你這樣的老公很難找哦。」

  聽著那聲「老公」寧凡的心肝都要飛走了,扭頭看著她,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厚臉皮的說:「謝謝誇獎。」

  蘭若若輕輕一笑:「那你承認是我老公了,以後我就叫你老公了。」

  「啊!」

  寧凡的手一抖,差點把蘭若若摔在地上,堪堪站穩腳跟,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老公。」

  蘭若若咬著牙,親暱的喚了一聲,眼中滿是甜蜜和堅定,滿臉羞紅,就像是天邊的朝霞。

  這次的事終於促使她下定了決心,既然認定了方向,她就要更加努力的去爭取幸福。

  所謂幸福都是爭來的,不是等來的。

  尤其是她知道寧凡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漂亮姑娘等著他,她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只要沒結婚,一切都有可能,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蘭若若有這個勇氣去爭去搶。

  有些女孩子會矜持,但蘭若若先前也很矜持,但她發現寧凡就是一個榆木腦袋,若自己太過矜持,他根本不會主動,就像上次自己吻了他,他竟然沒有任何表示。

  她卻不知道寧凡在情感上欠缺經驗,偏向於被動接受,而且他也拿捏不定蘭若若的心思,所以才不敢有絲毫妄動。

  「老頭子,你看人家多親密,你年輕的時候就沒這麼浪漫,嫁給你真是太倒霉了。」

  老太婆看著兩人的親暱的樣子,又開始絮絮叨叨的數落起來。

  老頭子一臉尷尬,看了寧凡一眼。寧凡也是尷尬無比,他怎麼也沒想到蘭若若會如此主動。

  「叮!」

  一樓終於到了,寧凡慌不擇路的衝了出去,七彎八拐,到了小區門口,那幾個昏迷的保安已經醒了過來,眼見寧凡抱著一個大美女走了過來,都是戰戰兢兢,呵斥道:「喂,你……快把那姑娘放下,不然我要報警了。」

  這些人把寧凡誤認為強盜,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呢。

  「這位大哥,這是我老公,我腳崴了,他抱我去醫院。」

  蘭若若莞爾一笑,沖圍上來的保安解釋道。

  保安停住了腳步,憤憤不平的抱怨道:「小伙子,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打人啊,剛才把我們幾個都打暈了,你下手也太重了。」

  寧凡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沒有說什麼,直接抱著蘭若若離開了信豐花園,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師父,去醫院。」

  寧凡對司機說道。

  「老公,我腳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去醫院。」

  「你這還叫沒事?」

  寧凡也不再糾正她的稱呼,把她受傷的腿稍稍抬起,彎下腰,摸著他紅腫的足踝,皺著眉頭,「去醫院,不然你這傷沒那麼快好。」

  這時,蘭若若眉頭一蹙,隨即舒展開來,輕聲呢喃道:「嗯,你的手握著,那股清涼的感覺很舒服,不要鬆手。」

  「哦,真的嗎?這樣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了。」

  寧凡大喜,這才想起元氣的諸多妙用,忙運轉《乾坤訣》絲絲縷縷的元氣流出他的掌心,包裹著足踝,元氣慢慢地滲透肌膚。

  「嗯,好舒服。」

  蘭若若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呻吟了一聲,「這樣我感覺好多了,我們不去醫院了行嗎?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寧凡略一沉吟,看來元氣有療傷的功效,便不再勉強她,點了點頭:「好,我們不去醫院,那我們去哪裡?」

  「你送我回宿舍吧。」

  「好,師傅,去楚南大學。」

  寧凡一邊運轉《乾坤訣》一邊繼續運用元氣滋潤她的足踝,看著那紅腫的足踝,他有一種心疼的感覺,這就像是一個完美的工藝品,卻被一點點小瑕疵所破壞,大大降低了美感。

  蘭若若趴在他背上,舒服的呻吟著,那聲音十分怪異,令人遐想。寧凡渾身一顫,腦海裡嗡嗡直響,尤其是蘭若若飽飯的胸部壓在他背上,讓他心神蕩漾。

  他尷尬咳嗽一聲,見司機正從後視鏡看他們倆,顯然也是被蘭若若的呻吟聲給吸引住了。

  蘭若若也發現了這點,嬌羞不已,伏在寧凡耳畔,輕聲解釋道:「那種感覺酥酥麻麻的,我控制不了。」

  寧凡心領神會的點頭,元氣滋潤他的肌肉裡層,確實會有這種感覺,他忙說:「那我們去寢室再治療。

  「嗯。」

  蘭若若知道寧凡很神秘,對於他能夠療傷,也沒有表現過多驚訝。

  寧凡輕輕的把她的腳放下,正準備抬起頭,眼角餘光卻瞥見令他眩暈的一幕。

  蘭若若的裙擺被撕碎了許多,現在她仰坐著,裙擺並不能完全遮住她的大腿,雪白的肌膚透過碎片縫隙顯露出來,寧凡彎著腰恰好看到那縫隙中的一抹黑色。

  「內褲!」

  寧凡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那抹黑色就像是萬花從中最奪目的一朵花,讓人看了一眼就無法轉移視線。

  蘭若若發現了寧凡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嬌呼一聲,身體裡湧起一股熱流,眼波含春,嗔怒的捶了他一拳。

  寧凡悚然一驚,急忙抬頭,砰的一聲撞在了前面座椅上。

  「哎喲,我的頭。」

  寧凡慘呼一聲,急忙摀住了額頭。

  蘭若若心中一緊,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我看看。」

  蘭若若依偎過去,掰過他的腦袋,用手輕輕的撫摸他的額頭,皺著鼻子,說:「嗯,有個紅印呢,還說沒事。」

  「真沒事。」

  這點傷對於他來說真是小兒科,寧凡嘟噥了一句,目光向前看去,忽然,他的眼珠瞪的又圓又大,一抹雪白的高聳躍入了他的眼簾。

  此時,兩人的姿勢很曖昧,蘭若若雙手抱著寧凡的腦袋,而他腦袋不可不免的被向下壓低了幾分,恰好與她的胸部保持平行,且距離相差不過分毫,那美妙的風景被他盡收眼底。

  「黑色,又見黑色。」

  寧凡看見一個美好的半圓被包裹在黑色之中,露出了二分之一的乳白色,隨著蘭若若身子的輕微晃動,黑色與白色在他眼中交替晃動,晃的他花了眼,迷了心。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有孫悟空的七十二變,變成蚊子大小,鑽進去,趴在那一條溝裡面,永遠不出來。今天對於他這個初哥而言,受到的誘.惑真是太大了,他根本難以抵制內心的躁動。

  「好,吹一吹就沒事了。」

  蘭若若輕微的吹了一口熱氣,寧凡一個激靈,差點跳了起來。

  「呵呵,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蘭若若重新坐直身子,寧凡的目光戀戀不捨的收了回來,心中直呼美好時刻太短暫了。

  忽然,蘭若若壓低聲音,問:「寧凡,老實交代,你剛才彎腰的時候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呃,這個……什麼都沒看到。」

  寧凡的臉一紅,忙搖頭否定,偷看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他害怕背上偷窺狂的罵名。

  看著他掩飾的模樣,蘭若若促狹的暗笑,故意板著臉,說:「哼,不老實,快說,究竟看到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

  寧凡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哼,騙人。」

  蘭若若的臉一沉,顯得十分生氣。

  看著她生氣的模樣,寧凡的心一顫,猶豫半晌,怯怯的輕聲說:「氣勢,我看到了。」

  蘭若若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陰沉的臉就像是六月天一樣綻放出了陽光,她剜了他一眼,嗔道:「叫你下次還不老實。」

  「我老實交代你肯定會生氣,所以我擔心嘛。」

  寧凡委屈的解釋,女人心真是海底針,他一點也摸不透。

  「那你看我現在生氣了嗎?」

  「呃。」

  寧凡盯著她琢磨了片刻,搖頭道:「沒有。」

  忽然,他恍然大悟道:「你不生氣我看你。」

  蘭若若被他這句話弄了一個大紅臉,嗔怪道:「哼,榆木腦袋。」

  寧凡摸著腦袋,傻呵呵一笑,心中卻是竊喜,既然他不生氣,我剛才還那麼著急幹什麼?真應該多看一眼,他現在真想再彎下腰仔細看一看,不過他的臉皮終究還沒那麼厚。

第120章 香艷的療傷

  兩人下了車,寧凡抱著蘭若若行走在校園內,這一幕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一個大美女,這在如今開放的大學也不多見啊。

  蘭若若羞紅了臉,偷眼瞧著四周的同學,眼裡閃過一絲慌張與甜蜜,悄聲說:「老公,你背我吧,抱著太……」

  寧凡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那些男生殺人的眼光令他如芒在背,宿舍還有一段路程,他擔心這樣走下去,會不會半路被眼紅的男生直接拿刀砍了。

  「好,背著也挺好。」

  寧凡趕緊把蘭若若放下來,弓著身,讓她爬到自己背上,寧凡的雙手向後托住她的翹臀。

  登時,寧凡心神一蕩,因為這樣雖然給外人的感覺好了許多,但對他而言比抱著更**。兩團柔軟的堅挺壓著他的背脊,隨著他身體的運動,一起一伏,就像是海浪一樣在他背上蕩漾開來。

  他雙手托著的臀瓣,雖然隔著裙子,但他仍然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驚人的彈性與柔軟,尤其是他的手中還摸到了一絲異樣。

  「內褲!」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內褲邊沿勒出的痕跡,隨著他手上的用力,兩個碩大的半圓變幻了形狀,向內凹陷下去。

  此時此刻,寧凡作為一個初哥,他的心就像是貓抓一樣,他以前也背過小清,但小清與蘭若若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

  蘭若若的胸腔一陣窒息,這是她長大後第一次讓一個男人背,胸口與臀部傳來的感覺,就像是電流一樣襲遍全身,令她渾身酥軟無力。

  她趴在寧凡肩頭,嘴唇靠在他耳畔,隨著寧凡的前進,她的氣息也變得紊亂起來,她趕緊暗示自己冷靜,可那種異樣的感覺仍令她心生異樣,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呼~」一口熱氣呼在寧凡耳朵上,她清晰的感受到寧凡的身體一僵,頓時,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促狹的笑道:「老公,背我的感覺怎麼樣啊?」

  寧凡忙不迭點頭:「嗯,很好。」

  此刻,他恨不得早點到宿舍,美人恩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好消受的,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咯咯咯~」看著他窘迫的樣子,蘭若若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這麼一打岔,她內心的異樣也平息了許多,便不再逗他。

  寧凡忍受著香艷的煎熬,一陣小跑,終於到了宿舍樓下,他正要向裡面衝,宿管阿姨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伙子,站住,這裡是女生宿舍,看到那牌子沒,男生止步。」

  寧凡聞言,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大廳內地上立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女生宿舍,男生止步。」

  寧凡剛想解釋,蘭若若就嬌怯怯的說:「阿姨,我腳扭了,走不動了,所以我男朋友背我回寢室。」

  宿管阿姨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又盯著蘭若若紅腫的足踝瞅了瞅,點了點頭,然後盯著寧凡,嚴厲的叮囑道:「那好吧,我今天就網開一面,小伙子,記得上去了早點下來,不要幹什麼壞事。」

  寧凡翻著白眼,委屈的想到,我能幹什麼壞事,我又不是壞人。

  寧凡背著蘭若若,在管理員阿姨防賊一樣的眼神中蹭蹭的上了樓。蘭若若住在六樓,寧凡一陣小跑著上樓,路過的許多女生看著都羨慕的驚呼起來。

  「哇,那女生好幸福哦……」

  「是啊,男朋友背著上樓,下次我要讓我家那位也背我上樓,大熱天的天天爬樓梯,都要把本小姐給累死了……」……

  寧凡一臉窘態,加快了腳步,蘭若若看著他的樣子,吃吃的偷笑,609.寧凡站在門前,蘭若若敲了幾下門,沒有反映,便一邊拿鑰匙,一邊嘀咕道:「看來她們都出去了。」

  蘭若若趴在寧凡背上把門打開,推門而入,屋內的景象便立刻展現在寧凡眼前,房間內很整潔,四張單人床矗立在左右,陽台與房間內有一層玻璃門隔開,陽台上晾著換洗的衣服,寧凡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那些衣服吸引住了。

  紅的、黑的、白的、綠的、卡通的,各色女孩子最私密的衣物展現在寧凡眼前,讓他眼花繚亂,他與楚藝幾人同在一個屋簷下,這些東西也不是沒見過,只是此時此刻,他仍禁不住心旌搖曳。

  蘭若若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啐了一口:「流氓。」

  寧凡急忙垂下頭,我這麼老實,還叫流氓,有沒有天理了,是你們自己掛在那裡的,又不是我故意要偷看的。

  「老公,放我下來。」

  「哦。」

  寧凡關上門,把蘭若若放在凳子上,轉過身看了下她酡紅的臉蛋兒,趕緊把眼睛移開,盯著她紅腫的足踝。

  「老公,我這腳可就靠你了,若是你治不好,我瘸了,我要你背我一輩子。」

  蘭若若巧笑嫣然的說道。

  寧凡拍著胸脯保證:「放心,絕對沒問題。」

  心裡卻在嘀咕,其實背一輩子也不錯。

  寧凡蹲下身子,把腳稍稍抬起,不可避免的,他的眼角餘光又瞅到了那一抹黑色,而且這次更加清晰,他急忙乾咳一聲,低下頭盯著足踝。

  蘭若若紅著臉,她當然知道他看見了什麼,心中嬌羞,卻咬著牙,並未斥責。

  寧凡運轉《乾坤訣》元氣包裹住她的足踝,絲絲涼意裹足,滲透肌膚,蘭若若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下,身軀一顫,沒有坐穩向後倒去。

  這只是一個凳子,又沒有靠背,眼見就要摔倒了,寧凡察覺到一樣,急忙一手攔住了她脖子,把她向懷裡一帶。

  嚶嚀一聲,蘭若若撲進了他的懷裡。

  「若若,你坐好啊,不然不好治療。」

  寧凡叮囑道。

  蘭若若卻一臉苦相,足踝被那種涼意包裹,她就渾身舒服無比,嬌軀無力,怎麼坐的好?而且這房間內只有凳子,沒有椅子。

  她抬頭瞥了一眼床,遲疑著說:「要不去床上吧,我躺著,你慢慢治療。」

  「好啊,這樣就更好了。」

  寧凡沒有多想。

  這床是在上鋪,下面就是每個人的書桌及衣櫃,要上床,就必須爬梯子。

  「寧凡,你托著我,不然我一隻腳上不去。」

  蘭若若金雞獨立站在梯子上,說道。

  寧凡點點頭,雙手托著她的臀部,把她向上舉起來,蘭若若一步步地向上爬,寧凡仰著頭,不又看到了那誘人的風光,黑色小內褲包裹著渾圓的臀瓣,黑白相交,極具視覺衝擊力。

  一股邪火從寧凡體內躥了起來,他的雙手忍不住要伸進去一探究竟了。

  「哈,終於上來了,我現在才發覺兩隻腿的好處,一隻腿真的是什麼事都辦不好。」

  蘭若若爬上了床,喘了一口大氣說。

  寧凡也喘了一口氣,若她再不上去,那自己就真的忍不住了。

  寧凡脫了鞋,也爬上了床,只見蘭若若已經躺好了,她坐著還好,這一趟著,寧凡的血液又加速了幾分,因為躺著之後,她身上的美妙曲線展露無遺,高聳的胸部,平坦的小腹,神秘的三角地帶裙子向內凹陷,修長的美腿筆直伸展著,她全身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妙。

  寧凡趕緊運轉《乾坤訣》元氣流轉,他稍稍壓制住邪火,坐在她腳邊,把他的腿抬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右手包裹住足踝。

  蘭若若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內心卻抑制不住地有一絲驚慌:「我們倆都到了床上,他會不會做什麼壞事啊?」

  她很清楚自己的美貌給她帶來了許多麻煩,比如蔣雲飛,比如今天這個老男人,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頭羔羊,誰都想上來咬一口,她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

  她瞇著眼,透過餘光瞥見了寧凡一臉嚴肅的臉,他就真的像是一個醫生,專心致志地在為病人看病,好像心無雜念一樣。

  她心底甜甜一笑,我有他,有了他,我就有了全世界,世界上再沒有人能傷害我,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他的背不寬廣,卻很厚實,讓人可以把心依附在他身上。

  不知不覺,她的眼神漸漸迷離。

  「蘭若若,你們倆都接吻兩次了,而且很多東西都讓他看了,你就從了他吧。」

  心底一個聲音響起。

  「不行,他還沒說喜歡我呢,我這一廂情願,主動獻身,那不是便宜了他,而且會不會讓他看輕了。」

  「你還矜持什麼?你可要知道他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吶,若你再不加快腳步,那就真的沒戲了。」

  「對哦,老公都喊了,而且他也沒有反對,這是不是說他心底也喜歡我,而且他還主動吻了我,若是不喜歡,怎麼會這樣?」

  「所以你要抓緊機會啊。」

  蘭若若下定了決心,睜開了眼,洋溢著甜蜜與堅定,癡癡地望著寧凡,不時因為受刺激,發出一小聲呻吟。

  聽著那呻吟,寧凡就像是聽見了征戰的號角聲,心如鍾撞,他不敢抬頭,害怕又看見令他心猿意馬的凹凸美景。

  足踝在元氣的滋潤下,紅腫正在慢慢消散,片刻後,全部消失,路出了蓮藕一般的雪白色,更加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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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捉姦在床

第121章 捉姦在床

  目光從足踝上移開,慢慢向上,越過平原,攀過山峰,最後定格在那一雙迷離的雙眸上,寧凡心中一動,咕嚕一聲,嚥了一下口水。

  這一副畫面太誘人了,寧凡這個初哥立刻熱血沸騰,不由自主地起了反應,一股猛力彈起,恰好頂住了放在他大腿上的雪白玉足。

  蘭若若猶如觸電一般,嬌軀一顫,輕聲呢喃道:「老公……」

  「若若……」

  寧凡意識有些迷糊了,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乾坤訣》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轉,他心底的邪火蹭的一下鑽了出來。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修長的美腿,細膩的肌膚猶如上好的綢緞,溫軟絲滑。蘭若若的腿瞬間崩的筆直,寧凡發覺她的身軀微微顫抖,但她的眼神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寧凡彷彿受到了鼓舞一般,他的大手一路侵襲,在大腿徘徊了一陣後,越過柔嫩的柳腰,向那傲人的雙峰進發。

  「嘎吱!」

  突然,猶如天外的驚雷,一個開門聲在兩人耳畔響起,只見房門的縫隙漸漸擴大,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進來。

  寧凡就像是觸電一樣,閃電般的把手縮了回來,下意識的起身站立。

  「砰!」

  「哎喲!」

  寧凡吃痛,急忙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他撞屋頂了。

  「啊」曼妙身影突然瞪大眼睛,盯著寧凡,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你……你是誰?」

  蘭若若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大大地嚇了一跳,有一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羞的恨不得鑽到地底去,瞪了寧凡一眼,心說:「慘了,我的清白,這下那些妮子肯定要取笑死我了。」

  「靜雯,不要叫了。」

  蘭若若不得不坐起來,制止下面室友的尖叫。

  聽到蘭若若的聲音,靜雯原本能塞得下雞蛋的嘴都能塞得下鵝蛋了,她死死地盯著蘭若若,「若若,這是怎麼回事?」

  「我腳受傷了。」

  「那他是誰?他在你床上……」

  靜雯驚訝過後,嘴角漸漸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蘭若若臉紅的都快燒起來了,嗔道:「晴雯,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們……」

  忽然,她急中生智,說:「哎,他是在給我敷藥呢。」

  寧凡聞言,急忙附和:「對,對,我在敷藥,敷藥。」

  說著就要向床下爬去,他覺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這麼好一親芳澤的機會,居然被這個美女給打擾了,頓時,他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尤其是在晴雯審視的狐疑眼光中,他猶如赤.裸裸的呈現在她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犯了天大錯誤的壞人。

  「咦,你兩手空空,哪裡有什麼藥?」

  晴雯懷疑的問道。

  「這個……敷完了。」

  寧凡敷衍一句,麻利的下床,然後乾咳一聲,說:「若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他是不敢再呆在這裡了,否則指不定要被這個叫晴雯的美女怎麼樣呢,於是也不等蘭若若回答,拉開門一溜煙就跑了。

  蘭若若氣苦的瞪了他背影一眼,嘀咕道:「膽小鬼。」

  旋即又會心的笑了起來。

  晴雯看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室友,說:「若若,老實交代,你們兩個剛才是不是……嘿嘿,不好意思哦,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晴雯,我們什麼都沒幹,我真的是受傷了。」

  蘭若若羞的無地自容,無力的辯解著。

  「看你的臉紅紅的,春色氾濫,嘿嘿,明明是發春了,還說受傷,我倒要看看你傷在哪裡?」

  說罷,晴雯就爬上了床,在蘭若若身上亂摸一通,還不停的嚷嚷著:「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蘭若若被她摸的上下卻不接下氣,春光外露,她急忙打掉晴雯的手,嗔道:「我受傷的是足踝,你亂摸哪裡?」

  「嘿嘿,你只准他摸,不准我摸啊?重色輕友哦。」

  晴雯打趣了一句,「咦,你足踝哪裡受傷了?看著還是這麼白白嫩嫩的啊?」

  「啊,剛才紅腫的很厲害啊。」

  蘭若若急忙凝神看去,果然,原來紅腫的足踝早已恢復正常,晶瑩雪白,她剛才意亂情迷,一時還沒注意到,現在也沒有了絲毫痛覺。

  晴雯嘿嘿一笑,指著蘭若若,道:「哈哈,若若,你撒謊也不找個好理由,被我拆穿了吧!哈哈,他剛才是不是摸你這裡了,還是這裡,哈哈,我也要摸。」

  蘭若若敏感的地方被室友侵襲,馬上予以反擊,頓時,兩個曼妙的身影在床上翻滾起來,就像是海浪裡的兩條美人魚。

  寧凡在宿管阿姨審視的眼神中飛一般溜出了女生宿舍,跑出老遠才停下來,拍著胸口,後怕不已。

  「我靠,好不容易享受一次美人恩還被人撞破了,我還被嚇的逃跑了,真是逑死了。」

  寧凡冷靜之後,後悔不已,咬著牙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翻。

  其實,這也只能怪他這個初哥臉皮薄,若是換做一個情場老手,沒準在晴雯面前與蘭若若耳鬢廝磨一翻呢。

  「不過,今天的感覺真好!」

  一抹笑容爬上臉頰,他心滿意足的嘀咕一句。如今,他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真的有點喜歡蘭若若了,若是假以時日,這份感情肯定會更加濃烈。

  「看來我離新時代好男人的標準又近了一步。」

  寧凡得意洋洋的吹了一聲口哨,一邊回味著唇邊的柔軟芬芳,一邊邁著大步子朝楓林酒店走去。

  「寧凡,你回來了。」

  不知不覺,他就來到了酒店,剛進門就聽見楚藝的叫聲,他才從回味中清醒過來,滿面笑容的說:「老闆,有什麼事啊?」

  楚藝狐疑地看著他,見他滿面春風,心中的疑竇更深,問道:「你先前那麼急著出去,發生什麼事了?」

  寧凡看了她一眼,敷衍道:「沒什麼,小事,已經解決了。」

  楚藝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敷衍,嘴角一撇,微微有點不高興,寧凡那麼急著出去,害的她一上午都沒心思工作,她逐漸發覺自己習慣了寧凡的存在,若他突然消失,她心裡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哦,沒事就好。」

  楚藝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不再多問,便回了自己辦公室。

  楚彥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寧凡一看他這雙眼睛,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不過今天他高興,所以不與他計較,哼著小曲兒去了前台。

  「凡哥,什麼事這麼高興啊,是不是撿到錢了?」

  小芳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八卦的問道。今天酒店恢復營業,所有服務員又回來上班了,原本還有些人打算辭職,但今天上午的一幕讓他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們都認出了韓國斌,這可是江沙的一把手,但他對老闆楚藝的父親卻恭敬的很,就像是孫子一樣,最後被敷衍了幾句,就灰溜溜的溜走了。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楚藝的來頭竟然這麼大,所以再也沒有了辭職的心思。

  寧凡瞅了她一眼,嘿嘿一笑:「比撿錢還好。」

  小芳眼珠子一轉,狐疑道:「難道有美女投懷送抱?」

  「咦,小芳,你今天怎麼這麼聰明?」

  寧凡驚訝道。

  小芳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切,男人不都這樣,除了金錢,不就是女人,你以為我是傻子啊。」

  「女人,什麼女人?」

  楚彥忽然湊了上來,賊兮兮的笑問道。

  寧凡被嚇了一跳,怒道:「老小子,你屬鬼的啊?走路不聲不響,一驚一乍的,要嚇死人的。」

  小芳被他這一聲大喝嚇的臉色蒼白,扯了扯寧凡的衣袖,意思是說這是老闆的父親,連市委書記都要恭恭敬敬,你不想活了,這樣罵他。

  豈料令小芳大跌眼鏡的是楚彥竟然沒有生意,而是嘿嘿一笑,道:「小子,過來有事給你說。」

  小芳向寧凡偷去一個崇拜的眼神,凡哥就是牛,比市委書記還牛!

  寧凡跟著走了前台,與楚彥坐在沙發上,說:「說吧,有什麼事?」

  對於這種為富不仁的傢伙,寧凡絕對不能給他好臉色看。

  楚彥乾咳一聲,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沉聲道:「你知道今天上午韓國斌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襲警那個案子嗎?」

  「哈哈,不錯,你還算聰明,韓國斌這小子跑來探我口風,哼,他以前敢落我的面子,現在我怎麼會給他面子,想必他現在正憋著一肚子氣沒處發呢。」

  「那你是怎樣回答他的?」

  對於韓國斌這個對手,寧凡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若是襲警案件不能得到正確的處理,我就不打算在江沙投資。」

  「他什麼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他當然不可能當場表態,我看他還在猶豫,也罷,快刀斬亂麻,我必須讓他盡快下決定,哼,他其實也清楚現在推翻以前的決定,肯定是打他自己的臉,可這又怪誰呢?他若不顛倒黑白,現在誰打得了他的臉。」

  楚彥戲謔道。

  寧凡點頭贊同,若非韓國斌故意袒護蔣雲飛,那也不可能成為寧凡的敵人,不過至於他這次是否會打自己臉,寧凡並不在意,即便楚彥不幫忙,這個暗虧他終究會自己討回來的。

第122章 利益之爭

  見寧凡低頭沉思,楚彥以為他在擔心,便寬慰道:「你無須擔心,我會繼續施壓,韓國斌這次必須打自己的臉,你受的委屈我都會替你討回來。」

  寧凡抬頭盯著他,似笑非笑:「那你準備怎麼做?」

  「明天我要離開江沙去京城。」

  楚彥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骷髏會的事必須盡快處理,以免夜長夢多。」

  寧凡點頭稱是,這是當務之急,其他事都可以先暫緩,否則骷髏會再派一批殺手來,他雖然不怕,卻也不勝其煩。

  「我會放出話,隱晦的指出我的離開是由於襲警事件的不公正處理,若想讓我回來,必須把這事公正處理,否則江沙就別想我從口袋裡掏錢。」

  寧凡嘿嘿一笑,這一招高,相當於楚彥只是在江沙露了一面,便可以扭轉江沙政治格局,讓相關人員斗的不可開交。

  「有錢就是好啊。」

  寧凡不由感慨,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這老小子這麼大的影響力,那老媽肯定高興壞了。

  「所以,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就拜託你繼續照顧小藝了。」

  楚彥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你放心,她的安全我可以保證。」

  寧凡稍後就會和李破軍商談此事,以後兩人保護楚藝,便可萬無一失。

  「對了,老徐回部隊了,不過臨走時還是對你戀戀不忘哦。」

  「戀戀不忘?拜託,你不要用這個詞好吧,搞得我和他好像有什麼似的。」

  寧凡橫了他一眼,不滿的埋怨道。

  楚彥笑了笑,道:「其實若此事了結,你去部隊鍛煉一下也不錯。」

  「再說吧。」

  寧凡揮了揮手,此事一了,老子要回去與小清訂婚,鬼才去部隊呢。

  楚彥看出了他眼中的敷衍之意,不以為意的搖搖頭,忽然隨口問道:「寧凡,你覺得我的乖女兒怎麼樣?」

  「挺好啊。」

  寧凡疑惑的望著他。

  「我乖女兒當然挺好了,我是問你對她有沒有什麼想法?」

  楚彥賊兮兮的笑道。

  「我靠,老小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寧凡瞪大了眼,他莫不是真的想讓我當他女婿吧?

  楚彥悻悻的縮了縮脖子,搖頭道:「沒什麼意思,隨口問問而已。」

  說罷,就甩著手,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寧凡狐疑地盯著他的背影,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不對啊,我一個山村娃,這老小子怎麼會看上我?即便我有幾百萬,在他眼裡也是九牛一毛,哼,這老小子肯定是消遣我。不過以後誰真要是娶了楚藝可就大發了,不僅有幾百億的家產,人也賢惠漂亮,嘿嘿……

  寧凡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他可不認為自己是這種幸運兒,而且往往這種豪門規矩多,男方勢弱,而楚彥又只有楚藝這一個孩子,將來說不定還要男方入贅,寧凡才不會傻著去當入贅的姑爺。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只聽一個略顯驚慌的聲音說:「凡哥,大事不好了,吵起來了。」

  「什麼吵起來了?你是誰?」

  寧凡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便問道。

  「啊,凡哥,我是東子,王哥和牡丹吵起來了。」

  東子急吼吼的說道。

  寧凡眉頭一擰,道:「牡丹和老王怎麼會吵起來,什麼事?你慢慢說。」

  「剛才牡丹來找王哥談事,不知怎麼的就在房間裡吵了起來,聽起來還拍了桌子,具體所為何事,由於關著門,我也沒聽清楚。」

  牡丹知道寧凡才是真正的幕後老大,周彪還在局子裡,眼看發生了這種事,他只能向寧凡報告了,深怕裡面兩位大佬真的打起來。

  寧凡蹙著眉頭,思索了一下,也想不通緣由。好好的,他們倆怎麼會吵起來?

  現在江沙的地下世界格局基本上塵埃落定,成了兩分天下的局面,周彪一方,牡丹一方,但相對而言,周彪的勢力在短時間內急劇擴張了許多倍,比牡丹的勢力更加龐大,威望也更盛。

  不過,既然東子說的這麼嚴重,那肯定事情不小。

  「到了如今這個局面,我即便想隱藏在後面,可能也沒那麼容易了,也罷,我就去會一會牡丹,否則她還不知道這江沙究竟是誰的天下。」

  寧凡豪情萬丈的想到。

  「東子,他們在帝豪會所嗎?」

  「是,凡哥,你要過來嗎?」

  「嗯,你看緊點,有什麼緊急情況就打電話給我。」

  寧凡叮囑道,對於這個講義氣,又有眼力勁兒的東子,他也越來越欣賞了。

  東子忙不迭點頭應允。

  掛了電話,寧凡看了看楚藝的辦公室,如今有楚彥在此,安全沒有問題,但他還是敲響了門,聽到一聲「請進」後,推門而入,看著楚藝正埋頭在一堆報表之中。

  楚藝抬起頭,問:「有什麼事?」

  寧凡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老闆,我還要出去一趟。」

  自己這個服務員做的可真牛,這麼頻繁的請假,他也有些過意不去。

  看著他撓頭的樣子,楚藝彷彿又看到了他剛進城那一會兒的憨厚模樣,忍不住會心一笑,他還是那個大男孩,雖然改變了許多,但本質依舊。

  「沒關係,反正今天也沒什麼客人,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好,謝謝老闆。」

  寧凡報以微笑,便走了出去。楚藝深深地看著關上的房門,搖了搖頭,暗歎口氣。……

  寧凡下車,抬頭望了一眼「帝豪會所」四個燙金大字,內心一下澎湃起來,這是自己的基業,絕對不容許外人破壞。

  他剛走進大廳,東子恰好就從電梯中走了出來,遠遠地便恭敬的喊道:「凡哥。」

  「怎麼樣了?」

  「還在吵。」

  東子微微彎了下腰,以示恭敬。

  東子現在對寧凡是既崇拜又畏懼,他還依然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在王建業的燒烤攤。

  一個是服務員,一個是燒烤攤老闆,一個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這才沒過多久,一個成了江沙地下世界的王者,一個成了梟雄,而他自己也改變不小,再也不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而是手下有著上百個小弟的大哥了,當然他這個大哥在寧凡面前永遠都是小弟。

  寧凡在東子的引導下上了六樓,右拐走向那扇小門,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口左右,一見兩人到來,便朝東子躬身叫道:「東哥。」

  東子急忙扭頭看寧凡,見他一臉平靜,沒有反感,才稍稍放心,解釋道:「上次彪哥在裡面被人刺殺,所以現在門口安排了兩個兄弟守護,以防不測。」

  寧凡點點頭,他還記得第一次進這道門見到的那個嫵媚的身影紅姐,他現在已經知道紅姐為周彪擋了一刀,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紅姐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醫院,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再有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東子語氣中透著一股欽佩,這種歡場的女子能夠舍下性命保護一個人,這點讓東子這種道上混的人發自肺腑的欽佩。

  寧凡也對紅姐另眼相看,這個女子有情有義,著實不錯。

  「凡哥,他們就在裡面。」

  東子指著緊閉的房門說,只見房間的銘牌上掛著副總經理的牌子。

  東子一看寧凡的眼神,便解釋道:「這是王哥的辦公室,他是帝豪會所的副總經理,彪哥是總經理。」

  寧凡微微一笑,他們雖然有一大部分產業是黑道的,但白道也有產業,所以是不黑不白這一類型,對外掛著總經理、副總經理的頭銜,連東子的名片上也印著經理的頭銜。

  隔著房門,隱約可聽見裡面的爭吵聲,寧凡緊鎖眉頭,一把推開了房門,舉步走了進去。一時間,房間內陷入了安靜。東子瞅了一眼,趕緊把房門帶上,退的遠遠的,他可不想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事。

  牡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面紅耳赤,怒氣騰騰,原本準備說出口的話被寧凡的突然闖進給憋回了肚子。

  她一看是一個清秀的小伙子,以為是王建業的小弟,便忍不住呵斥道:「你是誰?出去,沒看到我和你老大在談事嗎?」

  寧凡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到王建業旁邊,王建業急忙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他,他自己則恭敬地站到一旁。

  牡丹秀氣的眉毛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雙眼微微一瞇,警惕地盯著寧凡,心中的震撼卻難以言表。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王建業的做派中已經看出了端倪,心神微顫,為自己剛才的言語後怕。

  她其實早就有了與錢軍一樣的猜測,那就是周彪身後一定有靠山,否則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她也一直在猜測這個靠山是誰,尤其是在他看到警察查封了鍾馗的場子時,她便猜測這個靠山肯定是政府部門的高官,否則不可能調動那麼多警察。

  後來錢軍莫名其妙被捕,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醫院,他更猜測這個靠山在政府部門具有通天的本事,否則不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讓錢軍這個縱橫江沙數十載的梟雄魂歸西天。

  但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僅僅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這又是怎麼回事?她心中的忐忑與疑惑急劇膨脹……

第123章 臣服

  牡丹看著不遠處的年輕小伙子,心中閃過無數念頭,尤其是那古井不波的面孔更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她一時也拿捏不定對方的身份。

  她怒容一斂,露出了嫵媚的笑容,緩和語氣,嬌滴滴的說:「這位兄弟面生的緊,不知是那條道上的朋友?」

  寧凡嘴角一揚,不冷不熱地說:「你就是牡丹?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你為何要與老王爭吵?」

  見他避而不答,反而質問自己,牡丹心中騰起一絲怒氣,卻並未表現出來,反而巧笑嫣然,道:「我和王哥只是就一些事情發表各自的看法。」

  寧凡一扭頭,望著王建業,問:「是這樣嗎?」

  王建業猜到定是東子通知了寧凡,見他詢問,並不隱瞞,據實以答,道:「牡丹是為了毒品一事。」

  「毒品!」

  寧凡聲音陡然變得陰沉,眼中射出一道寒芒。牡丹心神一顫,那個眼神充滿了殺氣,她從未見過這種眼神,即便以前的錢軍也沒有。

  她強壓住心中的驚悸,點頭道:「是,以前我是從錢軍處獲取毒品,但現在錢軍死了,我的毒品來源也消失了,下面的小弟都在催著要貨,所以我才來找王哥商討從何處購買毒品的事。」

  寧凡側目盯著王建業,十分犀利。

  王建業急忙道:「我告訴她從此以後我們絕不涉及毒品。」

  寧凡默然點頭,這是他定的規矩,他不希望別人壞了規矩,有些錢可以賺,有些錢絕對不能碰。

  「老王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

  牡丹一怔,狐疑的看著寧凡,從她出道以來,道上混的幾乎都會涉獵這一塊,因為這一塊來錢太快了,就是一個香餑餑。突然聽著寧凡說以後不碰這一塊了,她的腦袋一時沒有轉過彎來,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寧凡臉色一寒,道:「不為什麼?規矩就是如此。」

  牡丹急的跳了起來,大聲道:「不行,若沒了這一塊,那我損失的錢怎麼辦?」

  「有些錢是不能賺的,若是一味鑽到錢眼裡,小心有命拿,沒命花。」

  牡丹的瞳孔猛地一縮,語氣不善:「你這是威脅我?」

  「哼,你可以這樣認為。」

  牡丹心神激盪,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強大自信與氣勢,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但這麼大一塊蛋糕,她怎能輕易放棄。

  牡丹轉過頭,盯著王建業,道:「王哥,你還沒介紹這位兄弟究竟是什麼人呢?」

  王建業朝寧凡看了一眼,見他默然,便說:「他是我的老闆。」

  牡丹終於證實了內心的猜想,可看寧凡的樣子,面生的緊,以前從未見過,也沒聽說個這號人物,而且還這麼年輕,不可能是政府部門的高官,莫非是官二代?

  「那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寧凡。」

  寧凡直截了當的說。

  「寧凡。」

  牡丹眉頭鎖的死死的,江沙的政府高官中並沒有這一個姓氏,那說明對方並非官二代,可他為何又能夠收服周彪和王建業這種猛將,還能調動警察呢?

  牡丹一時捉摸不透,死死地盯著寧凡,道:「不知寧兄弟在何處高就?」

  寧凡神秘一笑,何處高就?哥就是一個服務員。

  「你無需知道。」

  牡丹的心一顫,怒氣值直線飆升,寧凡對她太輕視了,但對方既然如此強勢,那就肯定有強勢的本領。

  牡丹按捺住怒氣,說:「寧兄弟既然說以後不沾毒品,但江沙這個市場在這裡,若我們不做,總會有人做。」

  「江沙從此以後誰都不能做,若是沾了這一塊,後果自負。」

  寧凡擲地有聲的說。

  「江沙這麼大,難道寧兄弟真的管的完嗎?」

  「管不管的完,試過不就知道了。」

  既然寧凡做出了這個選擇,立下了這個規矩,他就要強制去執行,他可不願意變成別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若是這樣,江沙肯定會亂起來,我們才剛剛穩住局勢,若亂了起來,對我們大家都沒好處。」

  見對方如此堅決,牡丹依舊不甘心,苦口婆心的勸道。

  寧凡哈哈一笑:「亂起來才能看破人心,看出孰強孰弱。」

  牡丹一陣氣苦,見他心意已決,自己雖有萬般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她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現在的一切很大一部分都要歸功於這個年輕人,若是自己一味反抗他的意志,那錢軍就是她的榜樣。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高大身影走了進來,只聽一聲大喝響起:「牡丹,我不在了,你就到我這裡來爭吵,你是什麼意思?」

  眾人抬眼望去,發現此人居然是周彪,此時此刻,他氣勢巍然,龍行虎步,大哥風範十足,那蹙著的濃眉就像是兩道利劍。只見他冷冷地盯著牡丹,神色頗為不善。

  牡丹心中一顫,這周彪怎麼幾天不見,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彪哥,你終於出來了。」

  牡丹咧嘴嫵媚一笑,就迎了上去。

  周彪躲開她,逕直走到寧凡身旁,朝他點點頭,便安靜的站著。

  牡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訕笑道:「彪哥,你可是越來越有氣勢了,叫小妹仰慕的緊。」

  寧凡直接漠視牡丹的作態,朝周彪微微一笑,道:「你回來啦。」

  「是,凡哥,那些警察想辦我,哪裡那麼容易?」

  周彪雖然被關了幾天,但並沒受到什麼傷害,因為他真的是正當防衛,警察調查取證了幾天,都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法辦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前段時間,他雖然被關在警局,但對江沙的局勢瞭如指掌,也知曉了錢軍的死訊,他誤以為這是寧凡下的手,心中對寧凡的敬畏更加強烈,這也相當於給他報了仇,所以他下定決心,以後真心向寧凡臣服,不再以兄弟相稱,而是以大哥相稱。

  聽著這聲「凡哥」幾人都閃過異樣的神色,寧凡饒有深意的看了周彪一眼,便也不糾正。

  牡丹卻心底震撼,這個年輕人不僅是靠山那麼簡單,看周彪的樣子,他是真的向他臣服了,以前周彪寧願蝸居在麓山區,也不願向其他任何一個老大臣服,但現在卻對一個年輕人臣服,那說明此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牡丹按捺住驚訝,表面卻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媚笑。

  周彪與寧凡略作寒暄,便盯著牡丹,他已從東子的口中知道牡丹是來找王建業爭吵的,來意頗為不善。

  一聽這話,他當時就火了,心說:「牡丹,若不是我把你拉上戰車,你現在可能也是錢軍一個下場,你竟敢如此囂張?」

  「彪哥,他是為毒品的事而來。」

  王建業小聲提醒道。

  周彪恍然,他當然清楚寧凡對於毒品的態度,看來牡丹是眼紅毒品的生意了,不過既然寧凡定下了調子,他周彪也絕對不敢反抗。

  如今,他的眼界更加廣闊,猜到寧凡是不會局限於江沙一隅之地,他將來究竟能達到何等成就,他都無法想像,跟著這種老大,對毒品這一塊看似肥美的蛋糕,他就有些看不上眼了,何況,人生必須有捨才有得,為了更大的利益,捨棄這一塊蛋糕有何不可?

  「牡丹,凡哥說江沙不能有毒品,那就不能有毒品,若是讓彪子我發現誰敢插手這一塊,那我就把他的手剁了。」

  周彪鼓著眼睛,厲聲說道。

  看著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牡丹再難生出抵抗之心。罷了,即便割了這一塊肉,自己的地盤已經比以前大了許多,收入也會多不少。

  想通了這一點,牡丹淺淺一笑,嬌滴滴的說:「呵呵,那我就依照凡哥的意思辦事,以後我的場子裡絕對不會出現毒品。」

  「這樣最好。」

  寧凡欣然點頭。牡丹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審時度勢,知道什麼才是利益最大化。

  「彪哥,你今天剛出來,小妹做東,為彪哥接風洗塵,而且今天如此榮幸能夠認識凡哥,我也要和凡哥好好的喝上幾杯,凡哥,彪哥,王哥,不知給不給小妹這個機會呢?」

  既然服軟,牡丹便放開了心結,巴結起這幾位大佬來,只盼著他們能夠念著自己的好,不要過河拆橋。

  周彪扭頭看寧凡,見他微微點頭,便說:「那就謝謝牡丹了。」

  「呵呵,彪哥客氣了,這是我的榮幸。」

  牡丹見狀,心滿意足的笑了,一雙妙目在寧凡身上掃來掃去,她現在對寧凡的興趣頗大,恨不得扒開他的神秘面紗,弄清楚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既然自己還要在江沙混下去,那麼就必須緊緊的抱住這條大腿。

  「叫上東子一起。」

  寧凡開口說。

  於是,一行五人,東子開車,浩浩蕩蕩的向君悅酒店飛馳而去,牡丹在車行便撥通了一個電話:「老何,幫我留天字號房間。」

  君悅酒店,寧凡這是第二次到這裡,第一次是聶馳風請客。車剛停好,他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笑臉盈盈地小跑了過來。……

  ps:這幾天是分開更新的,可能有的兄弟覺得更新慢了,其實還是每天三章,這就是現寫的痛苦之處,後面我會盡量頭天寫好,第二天早上一起更新,讓大家一起看個爽。

第124章 你的逍遙日子到頭了!

  看著這個熟悉的面孔,寧凡會心一笑,這不是君悅酒店的經理何運全嗎?他知道楚藝對何運全比較重視,平時與他還有聯繫,畢竟君悅酒店這個大招牌擺在這裡,楓林酒店要發展壯大,少不了與這種龍頭打交道。

  何運全堆著笑臉,拉開了車門,首先引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張清秀的熟悉面孔,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伸出了手,激動的說道:「哎呀,寧先生,歡迎大駕光臨。」

  他心裡卻在嘀咕,這不是牡丹的車嗎?怎麼寧凡坐在裡面?

  寧凡與他輕輕握手,淡然笑道:「何經理,我們又見面了。」

  「呵呵,謝謝寧先生捧場,照顧我們酒店生意。」

  何運全臉上笑成了一朵花,瞥見牡丹也走下車來,便又喊道:「牡丹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牡丹姐你可越來越漂亮了。」

  「老何,你這嘴還是那麼甜。」

  牡丹嬌媚的笑道。

  「哎,我說的是實話嘛……」

  何運全插科打諢道。

  他身為君悅酒店的經理,按理來說並不會與牡丹這種黑道大姐認識,但其實不然。酒店開門做生意,接納的就是五湖四海,魚龍混雜之輩,不時會發生一些亂子。

  若是不與黑道搞好關係,這生意是甭指望安安生生,況且君悅酒店恰好在牡丹區,乃是牡丹的地盤,所以他與牡丹很是熟稔,以前牡丹宴請賓客都是在君悅酒店。

  「凡哥,請!」

  牡丹走到寧凡一旁,伸手示意,神態恭敬。

  何運全見狀,心中打了一個突,禁不住瞅了寧凡幾眼,暗道:「牡丹怎麼會對寧凡這般恭敬?他究竟是什麼身份,不僅聶市長對他禮敬三分,連黑道大姐也如今敬畏,黑白兩道通吃,他莫非是什麼大人物家的公子?」

  一念至此,何運全就再也不敢去看寧凡的臉了,垂著頭,滿面笑容走在前面領路。

  周彪幾人也下了車,一行人在穿過大堂,七彎八拐,來到一處包廂,只見包廂門上方懸著一塊匾,上書一個「天」字。何遠全見寧凡盯著匾額看,便介紹到:「天字號包廂是我們酒店最好的包廂。」

  其實,這個包廂一般不對外開放,只接待熟客及重要賓客,上次聶馳風請客為了低調,只是訂了一個普通包廂。

  進門,寧凡發現這個包廂巨大無比,一方古色古香的圓桌擺在屋中央,圓桌後面豎著一個屏風,屏風後是一個茶藝室,左右兩側還有兩個房間相連,看樣子是作為休息之所。

  寧凡暗暗點頭,這個包廂確實不錯,心中對有錢人的生活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眾人各自落座,牡丹張羅著點菜,不一會兒,各色佳餚與美酒便擺了滿滿的一桌。牡丹端起酒杯,說:「今天能夠認識凡哥,真是小妹的榮幸,小妹敬你一杯,希望凡哥以後多多關照。」

  寧凡淡然一笑,牡丹比他還要大幾歲,但聽她這聲「凡哥」叫的無比順口,挑不出一絲毛病,他也聽的很舒坦。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牡丹接著又向周彪敬酒,牡丹不由想起那晚在咖啡廳被周彪綁上戰車的情景,不由感慨萬分。

  恰在眾人觥籌交錯,喝的盡興的時候,「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只聽一人大聲嚷道:「你說有客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面子,佔了天字號房間。」

  「哎,賀局,裡面真的有客人,真的有啊……」

  只聽何運全哀求的聲音也傳來了進來。

  房門打開,屋外屋內的人都看到了彼此。寧凡本來興致頗高,當看到屋外的幾個人時,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賀國章,蔣光達,他們怎麼也來這裡了?」

  這兩人身邊還各站著一個高挑美女,略施粉黛,姿容出眾,緊緊地依偎在兩人身旁,只是那眼神透著一股子高傲,看向屋內這一桌人很是不滿。

  賀國章首先闖了進來,當看清楚屋內幾人後,也吃了一驚,最後目光定格在周彪與牡丹身上,輕蔑的笑道:「我還以為是哪個大人物,原來是幾個上不了檯面的混混。」

  隨即,他扭頭看著冷汗淋漓的何運全,陰陽怪氣的說:「何經理,你這生意可做的真好啊!」

  何運全顧不得擦額頭的冷汗,心中叫苦不迭,他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兩頭都不能得罪,雖然這裡是牡丹區,不是賀國章的天心區,但人家畢竟是一個公安分局局長啊,尤其是他身後這位更是整個江沙的公安局局長,他平時都是像親爹一般供著,哪裡敢得罪。

  但牡丹這一方他就更不敢得罪了,得罪這些混黑道的,沒準自己哪天被套上麻布袋沉江了都不知道。何況這天字號房間本就是牡丹先預定的,按先來後到也是該歸牡丹使用。

  「賀局,這……」

  何運全吞吞吐吐,憋紅了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賀國章早已對周彪與牡丹恨之入骨,真想一槍崩了他們,就因為這兩人害的鍾馗躲起來,佔了鍾馗的場子,讓他提心吊膽,深怕鍾馗被抓了,然後供出他貪污受賄的事來。

  這段時間,賀國章發現江沙風雨飄搖,有些看不清楚形勢,今天就是專門請老上司蔣光達指點迷津,而且專門花大價錢從藝術學院請了兩個美女作陪,他知道上司好這一口,便投其所好,這兩個女人不但能歌善舞,床上功夫也十分了得。

  其實,他原本是想在自己轄區內的天華酒店宴請蔣光達的,但考慮到蔣光達是住在牡丹區,所以就近原則就選擇了君悅酒店。

  此刻,蔣光達的內心不比賀國章平靜多少,當他看到寧凡後,心中的憤恨就抑制不住地湧了上來。兩人真是冤家路窄,昨天才見過,今天又見面了,而且每次見面都沒什麼好事。

  想著還躺在醫院的兒子,以及以前為了救兒子,他向寧凡卑躬屈膝的情景,蔣光達的噴出火來,心說,這小子心狠手辣,把雲飛害成那樣,前段時間是沒功夫收拾你,既然你陰魂不散,老子一定要收拾你,為雲飛報仇。

  寧凡自然察覺到了蔣光達眼中的怒火,冷冷地一笑,既然今天撞見了,那麼對方肯定就不難猜測自己與江沙黑道的瓜葛,肯定會想盡辦法對付自己,那自己也必須著手把蔣光達的罪證公之於眾了。

  賀國章沒有察覺到寧凡與蔣光達之間的暗流湧動,而是盯著周彪與牡丹,戲謔道:「周彪,牡丹,最近你們在江沙搞風搞雨,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吃飯,真是好興致吶!莫非你們認為警察不會抓你們嗎?」

  周彪蹭的一下站起來,殺氣瀰漫,說:「哼,抓我們?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剛從警局出來,心裡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看著賀國章的囂張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賀國章見狀,勃然大怒,在上司與美女面前被一個混黑道的如此呵斥,他怎麼受得了?只聽他怒吼一聲,呵斥道:「周彪,你不要囂張,你的好日子不會長久了,你以為自己做的事很隱蔽嗎?我們警察手裡已經有你的犯罪證據了。」

  周彪不屑的哼道:「有證據就不要在這裡干吼,有本事你來抓我,沒本事就自己滾出去。」

  「滾出去!」

  王建業也蹭的一下站起來,厲聲喝道,兩人的氣勢混合在一起,殺氣瀰漫,攝人心魄。

  賀國章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真是翻了天,兩個混混這麼囂張,難道江沙就是他們的天下了嗎?

  他正要怒叱,卻見蔣光達揮了揮手,他趕緊把話嚥了回去,只見蔣光達前進幾步,盯著寧凡,道:「寧凡,我真是小瞧了你,一個山村裡的娃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江沙攪動的翻天覆地。」

  寧凡嘴角一揚,露出一絲笑意,這蔣光達果然不簡單,這才短短幾分鐘,居然就想通了關鍵環節,知道江沙最近的變化都是他在背後推動。

  見寧凡冷笑不語,蔣光達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不要以為裝神弄鬼,別人就不知道你的身份,就可以矇混過關,既然你走入了黑道,那你就要做好準備,你的逍遙日子到頭了。」

  寧凡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蔣光達,你縱容兒子胡作非為,又顛倒黑白,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提醒你一句,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的逍遙日子也到頭了。」

  蔣光達眼圓瞪,死死地盯住寧凡,咬牙切齒地說:「那我們就走著瞧。」

  說罷拂袖而去。

  「蔣局……」

  賀國章不知上司為何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如此憤怒與重視,他狠狠地瞪了寧凡一眼,忙追了出去,那兩個美女在寧凡身上掃了一眼,也一起消失在門口。

  何運全目瞪口呆看著這一戲劇性的一幕,他沒有聽懂蔣光達的話,卻有一點可以確認,寧凡不簡單,連蔣光達的面子也敢掃,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第125章 奴家服侍你

  賀國章追上怒氣騰騰的上司,見他臉色陰沉的嚇人,心裡咯登一下,不知那小子究竟是什麼身份,惹的他如此憤怒。

  賀國章琢磨了一番,卻不得要領,於是小心翼翼的問:「蔣局,那小子是什麼人?如此囂張?」

  蔣光達哼了一聲,好興致毀於一旦,冷冷地說:「派兩個人守在酒店門口,監視他們。」

  「是,我這就去安排。」

  既然蔣光達不說,賀國章自然不敢繼續追問,忙打了電話,向自己的心腹交代了幾句,然後忐忑的望著蔣光達,「蔣局,我們去天華酒店吧?」

  蔣光達本來沒了興致,但看著後面兩個婀娜多姿的美人兒追了上來,那小腰扭的人心發慌,便矜持地點了點頭。

  天字號包廂內,寧凡寬慰了何運全幾句,把他打發了出去,見牡丹魂不守舍,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麼呢?」

  「啊,沒什麼?」

  牡丹悚然一驚,回過神來。方才看著寧凡與蔣光達充滿刀光劍影的對話,她真的是小心肝都要跳出胸膛了。

  蔣光達這種實權人物是她做夢都想攀上的靠山,但寧凡竟然言語威脅,他究竟有什麼憑侍?聽蔣光達說他是山村的娃,這怎麼可能?

  牡丹越發覺得寧凡神秘莫測,就像是一本玄妙的古書,誘人去一探虛實。

  看著寧凡淡然的笑意,牡丹心中一橫,道:「凡哥,蔣光達是公安局局長,會不會對我們……」

  她還未說完,就被周彪打斷了,他雖然不清楚蔣光達與寧凡究竟有什麼過節,既然蔣光達如此針對寧凡,那他肯定就堅定的站在寧凡一邊,於是怒氣沉沉地說:「蔣光達,他若是敢亂來,老子找人做了他。」

  寧凡的眼睛微微一瞇,發現周彪這次出來後,身上的殺氣濃烈了許多,但這並無大礙,混這條道的,若是沒有一股子殺氣,怎麼鎮得住人?

  寧凡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不疾不徐的說:「不用擔心,他蹦不了幾天了。」

  看著他信心十足的樣子,牡丹眼中一亮,一雙丹鳳眼斜向上一撩,生出一股媚態來,內心的擔憂似乎也被這個眼神給吹散了,反而有種隱隱的期待。

  眾人被這一打擾,便沒了繼續吃下去的興致,叫來何運全結帳,何遠全哪裡敢要錢,今天發生了這事,既然得罪了一方,那另一方就要好生籠絡,於是堅決不收錢。

  離開君悅酒店,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牡丹心思一轉,今天這頓飯吃的不開心,對方未必會滿意,便提議道:「凡哥,彪哥,現在還早,不如去放鬆一下。」

  「放鬆一下?」

  周彪嘿嘿一笑,眼睛裡洋溢著異樣的興奮。他這種龍精虎猛的人被關了這麼多天,早就憋得難受了,一聽這個提議自然沒異議,便說:「凡哥,酒足飯飽,來點餘興節目?牡丹的場子不錯,不如去見識一下。」

  寧凡望了望窗外,今天楚藝的安全不用他操心,難得有這麼一個自由的機會,而且他也聽出了周彪笑聲中隱含的另一層意思。

  「餘興節目?莫非就是劉二奉為神話的桑拿?」

  劉二在城裡苦逼的干了許多年,最多也只去過髮廊這些紅燈區,對桑拿這種高消費,他是只能想,沒有錢去。

  寧凡雖然有偌大的產業,但並不參與經營,對帝豪會所內的勾當也不大瞭解,更沒有親身體驗過,尤其是今天上午被蘭若若勾起的邪火還未完全熄滅,一聽這個提議,不免怦然心動。

  牡丹一看有戲,便媚笑著附了上來,說:「凡哥,小妹請你去指點一下,你的眼光肯定與我們這些粗人不同,肯定有不同的見解。」

  「指點,這個嘛?」

  寧凡猶豫了起來。

  「去嘛,凡哥,你看彪哥的噴出火了。」

  寧凡一瞧周彪,果然一副猴急的模樣,哈哈一笑,大義凜然的道:「好,我去指點一下工作,說起來我的審美眼光還是挺獨到的,沒準能夠指出你們工作中的不足。」

  眾人說說笑笑,二十分鐘就來到了「聽雨軒」寧凡一瞧這名字,就忍不住點頭讚道:「彪子,你看人家牡丹不愧為美女,這名字起的多雅致,比你的帝豪會所有詩情畫意多了。」

  周彪嘿嘿一笑,暗道不都是一樣的地方嗎?起個雅致的名字有屁用。

  這聽雨軒與一般的娛樂場所有所不同,乃是牡丹幾年前花重金打造的,在江沙的富人之間頗有名氣,雖然同樣是男人的逍遙地,但現在的有錢人喜歡附庸風雅,太俗氣的地方,他們都去厭了,牡丹正是抓住了他們這個心理,所以這裡的消費雖然貴的離譜,但生意仍舊很紅火。

  咨客看到不經常露面的老闆牡丹竟然領著幾個男人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牡丹揮揮手,打發掉咨客,他親自把眾人領進了門,讓其他人看的咋舌不已,不知這幾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聽雨軒在外面看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院內矗立著幾個古色古香的小樓,亭台樓閣,鳥語花香,真的有幾分古代的詩情畫意。

  寧凡連連點頭,這份古樸意境著實令人眼前一亮,在這繁華的都市中顯得越發靜謐,他忍不住多看了牡丹幾眼,這女人不但混黑道厲害,連做生意也頗有頭腦。

  穿過幾道走廊,幾人來到一棟小樓前,牡丹推門而入,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凡哥,請。」

  牡丹臉上掛著驕傲的笑容,這個地方確實是他的驕傲,是把她與一般混子分開的一條界線,一般混子哪會想到這個經營念頭,他們只是一味的瘋狂斂財,殊不知這些富人的錢才最好賺。

  他這個場子的收益雖然比毒品的收益少,卻也不會少太多,而且這還是一個結識權貴的平台,一舉多得,這也是為什麼她一個女兒之身能夠屹立江沙不倒的原因之一。

  周彪、王建業和東子各自被牡丹領進一個房間,讓他們稍等,然後便帶著寧凡穿過小樓,來到了後面一個相對而言更雅致的院落,一進門就是一扇屏風矗立在眼前,屏風後面是一個溫泉浴池,熱騰騰的蒸汽盤旋而上,讓房間內的溫度升高了幾分。

  見寧凡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房間,牡丹嬌聲一笑:「凡哥,你先稍等一會兒,馬上有人來給你服務。」

  寧凡心中一動,他沒敢問究竟有什麼服務,那樣顯得自己太土鱉了,與此同時,他心中隱隱有種期盼,他終於可以體會一下城裡人的吃飽喝足後的餘興節目了。

  其實,男人都有一種獵奇感,尤其是對於某些令人產生遐想的事,此處幽靜而雅致,與一般娛樂場所截然不同,讓他有一種探究欲。

  「嗯,我是來指導工作的,指出他們工作中的不足。」

  寧凡暗自告誡自己。

  其實,他不如此辯解,心裡也沒有什麼負擔,因為村裡的男人說起這種娛樂場所都是兩眼放光,羨慕的要死,這也造成了他對這種場所沒有什麼排斥感。

  何況這裡如此雅致,服務應該也很雅致吧,我帶著指導的眼光來欣賞,應當沒有問題。

  寧凡輕輕點頭,牡丹會心一笑,退出了屋去,輕輕地把門關上。

  沒了外人,寧凡就徹底放鬆下來,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四周,這個房間大概有兩百多平方大,溫泉池就佔據了一小半,左邊是一個茶藝室,右邊是一個臥室,另外還擺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寧凡一樣也沒見過。

  寧凡轉了一圈,盯著溫泉池躍躍欲試,溫泉他以前聽說過,但一直沒有泡過,據說有許多神奇的功效,他很想脫了衣服下去試一試,可想到等會兒還有人進來,他又猶豫了,他可不是暴露狂,不想赤身luo體展現在別人面前。

  「嘎吱!」

  這時,只聽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響起,腳底踩著地板的聲音應聲而起,透過屏風,寧凡隱約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姿走了進來,然後轉身輕輕關上門,似乎猶豫了起來,寧凡分明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十秒鐘後,對方似乎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出了屏風的遮擋。

  饒是寧凡見過無數美女,看著這一副畫面,仍禁不住怦然心動。

  只見一個穿著一襲古裝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青絲如瀑,挽成一個髮髻,娥眉如黛,好似遠山白雪中的一抹點綴,挺翹的鼻樑,櫻桃紅唇,相得益彰,晶瑩剔透的耳垂上掛著兩顆珍珠耳環,簡約卻不失雅韻,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輕輕一眨,似有千言萬語,欲語還休。

  兩人就這麼直勾勾地互望著。佳人的眼中透著一股好奇與羞澀,似乎沒有料到是這般情景。寧凡的眼裡卻已經完全被這個身姿充滿,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仙女。」

  「你……」

  好半晌,寧凡才回過神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佳人嘴角一彎,似雪夜中萬樹梨花盛開,淺淺一笑,吸了口氣,朱唇輕啟:「公子,今晚奴家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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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第126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這聲音猶如山澗清泉,叮咚清澈,直往人心坎裡鑽。寧凡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佳人抿著紅唇,怯怯的說:「今晚奴家服侍你。」

  「轟!」

  寧凡腦海中猶如炸彈一樣,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熱血直湧進腦海中。他原以為牡丹會派一個美女過來,卻沒想到是這般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這巨大的反差讓他幾乎沒回過味來。

  尤其是從她口中說出這句話來,那殺傷力是巨大的,寧凡作為初哥,不得不動心,心旌搖曳。

  見寧凡沒什麼表示,佳人輕移蓮步,走到他面前,羞澀的瞧了他一眼,便垂下頭抓住他的衣襟,說:「奴家為你寬衣。」

  寧凡像是觸電一樣一個激靈,跳著彈開了幾步。

  「我們要幹什麼?」

  寧凡驚疑不定的問,雖然牡丹臨走時的眼神很曖昧,但他還是不清楚所謂的服務是什麼。

  佳人奇怪的瞅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料到這個問題,想了想,說:「你說幹什麼,就幹什麼?」

  「咯登!」

  寧凡的心咯登一下,這話所包涵的意味太令人咀嚼回味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是不是可以……

  寧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從她身上掃過,這才發覺她除了臉蛋迷人,這身材也是超級棒,一束白色腰帶把古裝輕輕一攏,顯出纖細的柳腰,盈盈一握,更凸顯上半身誘人的高聳。

  「咕嚕。」

  寧凡下意識地嚥了下口水,早先按捺住的邪火又蹭的一下躥了起來,不停的撩撥他的心懷。

  「我們是不是要泡溫泉?」

  寧凡傻傻的問。

  「嗯。」

  佳人頷首。

  「那好,你轉過身去,我自己脫衣服。」

  既然來了,他也有泡一下溫泉的心思,泡溫泉又不是上床,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何況讓一個素不相識的美女為他寬衣解帶,他心中始終又一個疙瘩。

  佳人又好奇的看了眼他,尤其是他臉上的窘態與羞澀,忍不住抿嘴一笑,這一笑真是春暖花開,冰雪融化,叫人沉醉。

  她緩緩轉身,靜靜的站在那裡,便真應了靜若處子這句話。

  看著她的背影,寧凡不由自主地被他窈窕的背影所吸引,一襲古裝長裙及地,很好的勾勒出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尤其是包裹在長裙內的挺翹臀部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寧凡下意識的想起了背蘭若若時,自己手上的觸感,他看了一下手,似乎在回味那一瞬的心悸,他趕緊搖晃一下腦袋,三下五除二脫了一個精光,然後撲通一聲跳進了池子。

  「好了嗎?」

  「嗯,好了。」

  看自己的重要部位全部淹沒在水中,蒸汽繚繞,看不通透,他才稍稍放心。

  佳人緩緩轉身,瞧著背對著她,坐在池子中的寧凡,眼中閃過異常的神色,咬著雪白的貝齒,施施然地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纖纖素手搭在寧凡肩頭。

  她可以感覺到那一絲顫抖,隨即又恢復平靜,雙手輕輕一用力,捏住了肩頭,這肩膀雖然不寬,卻很厚實,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她抬眼瞄了一眼水池,發現霧氣繚繞,看不清水下的情景,她不由抿嘴路出嬌羞之態。

  寧凡感受著冰涼的雙手在肩頭揉捏,雖然沒什麼力道,卻別有一種滋味,尤其想著她絕美的容顏,更令人心悸。

  他轉過頭盯著近在咫尺的家人,咧嘴一笑,這一笑透著一股親近之意,讓家人眼眸深處的一絲猶豫和警惕瞬間瓦解。

  「你叫什麼名字?」

  寧凡輕聲問道。

  「柳夢兒。」

  她猶豫了一下說。

  「柳夢兒,好名字。」

  這名字透著一股溫婉的神秘,與她的氣質倒還般配。

  柳夢兒說了聲「謝謝」雙手遊走,從背後穿插過去,撫上了他的胸膛,強健有力的心跳讓她心神一顫。

  寧凡臉一紅,急忙轉過頭,不敢再看他,即便他平時吹噓的多厲害,事到臨頭被一個美女撫摸,仍禁不住羞澀。

  柳夢兒跪在地上,身體前傾,臉頰與寧凡的後腦勺近在咫尺,雙手微微用力遊走,不一會兒,寧凡的整個上半身都落入她的手中。

  寧凡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這是挑逗啊,赤.裸裸的挑逗,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淹沒在水中下半身有了反應。

  他這又再次體會到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上次是面對一絲不掛的蘭若若,這次雖然美女穿著衣服,但這雙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令他怦然心動。

  柳夢兒也感受到了寧凡呼吸的急促,臉越發羞紅,在蒸汽的襯托下嬌艷欲滴,她再次前傾,趴在了寧凡肩頭,胸前的飽滿壓在寧凡光滑的肩膀上,衣服向內凹陷變形。

  寧凡似乎被電了一下,急忙向前一撲,撲通,柳夢兒失去支撐,撲倒在水裡,滿面驚容,臉上掛著水珠,渾身衣衫漂浮早水面上。

  「哎呀,不好意思。」

  寧凡驚慌失措,就要去扶她,雙手一環,就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手中的美妙觸感也隨之傳來,原來他情急之下,居然抓住了她胸前的高聳,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彷彿一道電流襲遍他全身。

  柳夢兒輕呼一聲,隨即身軀一軟,無力的倒向他,直接撲進了她懷裡。佳人入懷,雖然有一層衣衫,但卻被水全部打濕,寧凡清晰的可見裡面的風光。

  寧凡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心中叫苦不迭:「寧凡啊,你以前不是很羨慕這種事嗎?聽劉二描述紅燈區的事都能夠熱血沸騰,現在一個大美女站在你面前,你怎麼就慫了,害羞了呢?上次面對蘭若若的時候是這樣,這次你又是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寧凡有一種衝動,撲上去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但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制止他,腦海中閃過小清和蘭若若的身影,渾身一個激靈,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急忙運轉《乾坤訣》元氣運轉週身,他心中的慾念被壓制下去,雙眸也變得清澈起來。

  柳夢兒靠著她厚實的胸膛,雙眼微閉,本就準備就這樣繼續下去,等了半天卻發現他沒什麼動靜,抬眼看他,發現他雙眸清澈,猶如鄰家男孩一般。

  恰在她疑惑的時候,只聽寧凡輕聲道:「你衣服濕了,去換一身吧,不然著涼了。」

  柳夢兒蹙著眉頭,沉吟片刻,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水池,水珠滴答滴答的滑落一地,走進了臥室。

  寧凡長舒了一口氣,低聲暗罵:「寧凡,你就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投懷送抱,你都能夠慫掉,你不去當太監真是屈才了。」

  罵過之後,他心中又一陣輕鬆,他雖然對娛樂場所不排斥,但發覺自己和素不相識的女人還是很難發生親密的關係,他真不是做英雄的命,美人這一關他始終能夠邁過去。

  寧凡閉上眼,靠在水池旁,《乾坤訣》自動運轉,一股清涼之意縈繞週身,與外面溫泉的熱度相互交融,別有一番舒爽縈繞心頭。

  這一刻,他似乎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外界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兩耳閉塞,毛孔與外界氣息進行著交換,沸騰的熱血在元氣安撫下恢復如初。丹田內,元氣匯聚而成的湖泊波瀾不驚,絲絲縷縷的氤氳之氣升騰起來,就像是池子上空的熱氣。

  寧凡好奇的觀察著這一幕,自從他晉陞到《乾坤訣》第三層後,元氣形成的湖泊就風平浪靜,一直維持在拳頭大小。

  他不知別人修煉的功夫是否也是這樣,只是覺得自己的功夫真是玄妙無比,自從突破到第三層後,除了領悟乾坤掌更深層次的精髓外,他的精神狀態也特別好,耳目所及的範圍也比以前擴大了許多。

  只要他施展《乾坤訣》寧神精息,五百米範圍內的動靜都能夠瞭然於胸,而且那個湖泊會源源不斷地提供元氣,都沒有枯竭的危機,所以以後與人對戰的時候,他也不用擔心體力不支的問題。

  寧凡長吁一口氣,從入定的狀態中走了出來,睜開眼,忽然,她發現一米外,氤氳的熱氣之中柳夢兒睜著大眼睛饒有興趣地望著他。

  瞬間,寧凡的瞳孔就放大了幾倍,因為他可以看出她未著寸縷,一絲不掛,嫩白的香肩裸露在空氣中,水波恰恰淹住她的胸前,路出一小半雪白的山峰。

  見他醒轉過來,柳夢兒淺淺一笑,游了過來,水波蕩漾,衝擊著她的胸膛,一抹雪白一起一伏,與水波融為一體。

  寧凡急忙中立刻把手推出,喊道:「停!」

  柳夢兒遲疑著停了下來,一言不發的望著他。

  寧凡乾咳一聲,道:「這個……你還是穿好衣服吧,這樣……不好。」

  柳夢兒笑靨如花的臉立刻浮現出一絲沮喪,癡癡地望著寧凡,道:「牡丹姐讓我好好服侍你。」

  寧凡急忙擺手:「不用,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等會兒去給牡丹說,讓她表揚你。」

  寧凡是再也不能受刺激了,他擔心多來幾次,可能自己最後那一點薄弱的矜持便會毀於一旦,真正的當一回英雄了。

  柳夢兒深吸一口氣,張口欲言,卻聽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第127章 陰謀

  這一個破門而入的聲音就像是一記驚雷炸響。

  寧凡悚然一驚,心底的旖旎之意煙消雲散。

  柳夢兒發出了一聲輕呼,急忙掩著嘴,向下一矮身,讓池水淹沒到脖子處,遮住了乍洩的春光。

  「砰!」

  屏風倒地,寧凡一扭頭,神色森然,只見兩個三大五粗的男子衝了過來,大聲喊道:「警察,不許動!」

  寧凡心中一動,暗呼「糟糕」他馬上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因為牡丹曾誇下海口,聽雨軒的安全措施毋庸置疑,她把各方面都打點好了,不會有警察來查,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被查過。

  聽到對方喊出「警察」兩字,寧凡沒有對他們的身份有所懷疑,因為這兩人確確實實是警察,雖然穿著便裝,但掩蓋不住那身警察的氣勢,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握著槍,對準了寧凡。

  寧凡站在水中,擋在柳夢兒前面,冷冷地盯著對方,問:「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警察耀武揚威地前進幾步,呵斥道:「小子,你在這裡逍遙還問我們幹什麼?」

  另一個警察嘲諷的笑道:「賣淫嫖娼,還敢這麼橫?我們今天就是來抓你們這些人的。」

  「賣淫嫖娼?」

  寧凡的眉頭鎖的死死的,柳夢兒神色黯然,望著寧凡的後背,深深地垂下了頭。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只見牡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見寧凡被兩支槍指著,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最後又扭頭狠狠地盯著倆警察,問:「你們是什麼人?」

  「哼,警察辦案,閒雜人等退開。」

  牡丹一愣,察覺到了詭異,這兩個警察面生的緊,絕對不是牡丹區這一塊的警察,而且她早就打點好了一切,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被查過,況且這兩人也形跡可疑,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是假裝客人混進來的。

  聽雨軒消費昂貴,但也是開門做生意,不會把客人拒之門外,既然他們光臨,那就要好生接待,豈料他們一進門就問東問西,尤其是問剛才進來的寧凡一行人的情況,接待人員開始沒太在意,漏了幾句話,後來心生警惕,便把他們安排在一個房間後就向牡丹匯報了。

  牡丹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臉色鐵青的寧凡,牡丹心神狂顫,若是寧凡在自己這裡被警察抓了,那以後她就甭想有好日子過了。

  於是,她冷著臉對警察呵道:「你們是哪個警局的?」

  「哼,你沒權知道。」

  警察輕蔑的瞄了她一眼,「想必你就是這裡的老闆牡丹吧?」

  「你知道我,那你還敢闖進來?你真是膽子夠大的。」

  牡丹厲聲斥道。

  那警察戲謔的瞥了牡丹一眼,道:「牡丹,你一個混黑道的,在我們警察面前還敢這麼囂張,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怎麼,想一起到局子裡坐一坐?」

  另一個警察不耐煩的說:「還和他們廢話那麼多幹嘛?去,拷了他,還有那女人,哼,賣淫嫖娼還有理了,都抓回局子裡去,若是敢反抗,可以試一下我們的子彈長沒長眼睛。」

  「哈哈,對,看他們還敢反抗。」

  一個警察一手拿槍對準寧凡,另一隻手取出了手銬,耀武揚威地向寧凡走去,瞥見了藏在他身後的柳夢兒,頓時,眼珠子鼓的渾圓,嘿嘿淫笑道:「小子,你福氣不淺啊,這麼漂亮的小妞兒都被你搞到手了。」

  柳夢兒瑟瑟發抖,她沒料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遇到這種情況,害怕極了,慢慢地向寧凡靠攏,覺得只有他厚實的背脊才能給她安全感。

  寧凡死死地盯著對方,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沒有絲毫恐懼,思緒飛快地旋轉起來,江沙與他有過節的就只有那麼幾人,而能夠掌握他行蹤的除了蔣光達,沒有別人,想來在君悅酒店被削了面子,所以便派人暗中監視他,才有了這兩個人的所謂掃黃行動。

  「蔣光達,你出手可真快,心狠手辣,你厲害。既然你這麼急著送死,那我可就不會便宜你了。」

  他打定主意,必須馬上拿蔣光達開刀。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酥軟的觸感,兩團高峰頂住了他的背後,他下意識的心中一顫,扭頭看著柳夢兒緊緊的靠著他,一臉驚慌,心中不由一痛,轉過頭狠狠地盯著逼近的那個警察。

  「嘿嘿,小子,老實點,否則我這子彈可沒長眼睛。」

  警察彎下腰就要來抓寧凡,豈料他剛搭上寧凡的手,一股怪異的力量傳進他的手臂,他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槍掉進了水池。

  「哎喲,我的媽呀,痛死老子了。」

  元氣就像是一頭猛獸在他經脈內左突又衝,他痛的冷汗淋漓,滿地打滾。

  另一個警察眼中閃過狐疑之色,他看的很清楚,寧凡根本沒動手,自己的同伴剛搭上他的手就像是見鬼一樣滾倒在地,頓時,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暗道一聲「邪門」沖同伴喊道:「你***在鬼叫什麼?快點起來把他拷了。」

  「哎喲,痛死老子了,我快受不了了。」

  那人依舊在滿地打滾,青筋暴徒。

  另一人被嚇住了,用槍遠遠地對準寧凡,喝道:「小子,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快點治好他,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你。」

  他原本有信心這些人看著槍不敢反抗,沒想到對方手都沒動一下,自己的人就倒下了一個,這是什麼手段,他從來沒見過,更沒聽說過,心臟怦怦直跳,害怕自己也變成同伴這副模樣。

  「不想他死,就把槍放下。」

  寧凡的眼中射出一道寒芒,一股殺氣瞬間籠罩住了這人,他渾身一顫,嚇的差點軟倒在地。

  牡丹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寧凡,她也沒弄明白寧凡究竟是怎樣讓那個警察失去戰鬥力,如此痛苦的?心中對他的敬畏更加強烈,想著自己這次被這兩個警察害死了,就對他們就恨之入骨。

  眼見警察拿槍的手顫抖了一下,她眼神一凜,一記手刀砍在對方手腕上,那人五指一鬆,就眼睜睜地看著槍被牡丹奪了過去。

  「你……你敢襲警?」

  那人嚇的渾身一哆嗦,指著牡丹厲聲喝道。

  牡丹臉上的狠厲之色大作,右手一抬,槍口直接抵在那人的太陽穴上,寒聲道:「你信不信我敢開槍?」

  「你……我是警察,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那人已徹底慌了陣腳,色厲內荏的叫囂道。

  牡丹冷冷一笑:「想必你們倆是單獨行動,又有誰知道你在這裡?你若死了,誰會怪到我頭上?」

  別看牡丹平時妖嬈嫵媚,手上也是沾滿了鮮血的人,否則怎麼能坐穩老大的位置?聽著她殺氣十足的話,那人徹底崩潰了,顫悠悠的說:「牡丹,你把槍拿開,一切好說,一切好說。」

  牡丹不為所動,道:「那你剛來怎麼不說這句話呢?現在晚了。」

  她真的恨不得開槍崩了對方,但她也知道殺了警察,那她就真的危險了,何況這兩人針對寧凡而來,背後肯定還有人,她很容易就想到剛見過面的蔣光達,他肯定知道這兩人到了聽雨軒,若他們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即便蔣光達沒有證據,肯定也會死盯聽雨軒,這裡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但她現在不得不冒這個險,放這個狠話,因為這是她的地盤,寧凡遭到了威脅,這就是她的責任,她很擔心寧凡震怒之下把她給辦了,就像還在地上打滾的那人一樣。

  「凡哥,怎麼處置他們?」

  牡丹對寧凡說道。

  寧凡目光閃爍,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那人一看寧凡的凌厲眼神,更是三魂七魄都快要飛走了,急忙向寧凡哀求:「大哥,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就放了我們吧?」

  他對於牡丹這聲「凡哥」也是駭然不已,不知這個叫做寧凡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讓牡丹如此敬畏。他先前接到上司賀國章的命令,讓他在君悅酒店盯梢,後來一路跟到聽雨軒,便向賀國章報告,那時候蔣光達已經摟著兩個美女顛鸞倒鳳去了,賀國章當然不敢去打擾,就自作主張命令他們抓捕寧凡。

  賀國章還在為自己的決定慶幸不已,若是能夠抓住寧凡,那就整一套罪名在他頭上,然後看他怎麼囂張?那樣就是為蔣光達出了口惡氣,蔣光達肯定會表揚他。想到此處,賀國章就有點輕飄飄的感覺,似乎看到了更加光明的康莊大道。

  他若是把這個情況報告給蔣光達,可能蔣光達就會考慮一下究竟要不要這麼做了,因為他清楚寧凡背後有聶馳風撐腰,一般的罪名根本難以釘死他,更別說羅織莫須有的罪名了,上次就有教訓,搞得他失去了一個得力助手姚長貴。

  寧凡對他的求饒充耳不聞,略一沉吟,道:「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又看了看太陽穴上冰冷的槍口,一咬牙說:「賀局。」

  「賀國章?哼,既然他想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他。」

  寧凡眼中寒芒大作,果然是這幾個人的陰謀。

第128章 我喜歡他?

  「大哥,求你繞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來找你的麻煩啊!」

  看著寧凡眼中閃爍的寒芒和渾身的殺氣,那警察真的是嚇破了膽,尤其還被槍口頂著,沒準槍走火,他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這時,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周彪幾人臉色不善地走了進來,狠狠地瞪了牡丹一眼,而後就盯著兩個警察。

  「凡哥,這怎麼了?」

  「兩個不開眼的傢伙想抓我。」

  「什麼?媽的,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吧?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不是你的警局,這是我們的地盤。」

  周彪拳頭捏的咯咯直響,劈頭蓋臉一拳就打在那警察臉上,那警察捂著紅腫的臉摔倒在地上,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他這才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這群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連警察也不放在眼裡,與一般的混混有著天壤之別。

  牡丹瞥了怒氣沖沖的周彪一眼,心中駭然,換做以前,周彪對一般警察都是客客氣氣的,哪裡敢動粗,現在竟然一言不合,就敢動手,他真的是今非昔比了。

  她忍不住瞅了寧凡一眼,他真的有這種魔力嗎?談笑間讓錢軍灰飛煙滅,又徹底改變了周彪的性格。

  寧凡不動聲色,這個警察只是一個小兵,打了也就打了,權當是給敵人一個警告,哼,你要陰我,來而不往非禮也。

  「凡哥,怎麼處置這兩個混蛋?」

  周彪踢了一腳還在打滾的那人,他白眼一般,直接痛暈了過去。

  寧凡神色變幻,在那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那人腿若篩糠,啪,跪在了地上,向寧凡磕頭:「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辦事,冤有頭,債有主啊。」

  寧凡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道:「放他們走,牡丹,把槍還給他。」

  說著,他在水裡一撈,另一把槍也扔到了那人面前。

  周彪眼紅的看著這兩把槍,遲疑著說:「凡哥,這槍……」

  「給他。」

  寧凡正色道,這警用配槍可不是那麼好搶的,打了他們沒關係,若是搶了槍,那就鬧大發了。

  那警察惶恐不安的環顧一周,小心翼翼的把槍撿了起來,揣在懷裡,現在他即便有槍,也沒有底氣,不說對方這麼多人,就說寧凡那透著詭異的身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同伴,顧不得他是死是活,攙扶起他急忙向外逃去,深怕寧凡改變了主意。

  寧凡把目光收回來,那昏迷的警察回去後肯定要大病一場,雖然他渡了一縷元氣進入他的身體,卻並不致命,畢竟這人還罪不至死,但他看柳夢兒淫邪的眼神,就讓寧凡下定決心讓他吃一些苦頭。

  警察一走,周彪就盯著牡丹,不陰不陽的說:「牡丹,這是怎麼回事?」

  牡丹暗歎口氣,道:「凡哥,彪哥,這次是小妹照顧不周到,讓這兩個人混進來打擾了大家的雅興,小妹給你們賠不是了。」

  「哼,打擾我雅興倒無所謂,但你讓凡哥被兩個上不了檯面的傢伙堵在這裡,你說怎麼辦?」

  牡丹面色訕然,吞吞吐吐,不知該怎麼回事。

  柳夢兒躲在寧凡身後,看著這一切,心神震顫,在她的心目中牡丹就是一言九鼎,誰都不敢忤逆的天,這幾人竟然敢對她冷眼相向,這是她以前從來不敢想像的。她又忍不住看寧凡的背影,她仍然記得方纔他臉上淡淡的羞澀,這與他表現出的實力差異太大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所有人都怕他?」

  她癡癡的想著,眼神變得迷濛起來。

  寧凡感受著身後佳人傳來的一陣顫抖,那一對柔軟仍然緊緊地抵住他的後背,讓他心猿意馬。他看了一眼牡丹,道:「彪子,不用責怪牡丹了,這不是她的錯。」

  牡丹暗舒一口氣,感激的看著寧凡,道:「謝凡哥大人大量,牡丹真是罪該萬死,打擾了凡哥雅興,夢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凡哥。」

  說著,就向門外退去。

  周彪與王建業、東子這才注意到寧凡背後冒出來的一個腦袋,神色變得古怪起來,嘿嘿一笑:「凡哥,不要意思,打擾了你的雅興,你們繼續,繼續,嘿嘿……」

  說著還把屏風扶了起來,把門重新關上。

  寧凡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老子什麼都沒干呢?你們還笑的那麼淫.蕩。

  「凡哥,我們……」

  柳夢兒如今對寧凡產生了恐懼,再也沒有先前的從容,怯怯的叫道。

  寧凡一陣頭疼,轉過身來,那對飽滿立刻壓在他的胸膛,看著她嬌羞動人的樣子,他心裡一動,卻忍住了那絲驚悸,說:「你去穿上衣服吧,今天到此為止。」

  柳夢兒怯怯的偷看了他一眼,低著頭,直接走出浴池,嘩啦,一副美人出浴圖展現在寧凡眼前,他的眼珠忍不住瞪大了幾分。

  只見水珠從柳夢兒身上滑落,從凝脂般的肌膚上,滴答滴答的滴在地板上,就像是一曲動人的旋律在寧凡的心底奏響。

  她一絲不掛,就像是美人魚躍出水面,晶瑩剔透的肌膚泛著光澤,從山巒到低谷,無一處不透著美。

  咕嚕!

  他忍不住了口唾沫,暗罵道:「這就是你裝高尚的後果,到嘴的肥肉飛了,眼饞死你。」

  柳夢兒察覺到那火辣辣的眼神,臉色越發嬌艷,從水池旁的架子上取過浴巾,裹住外洩的春光,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臥室。

  寧凡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暗鬆了一口氣,急忙走出水池,用浴巾擦乾身體,飛快地穿起衣服,他可不想等會兒人家出來了,自己還光著身子。雖然他看了她的身體,讓她看一下也不吃虧,可他總覺得有些尷尬。

  他剛穿戴整體,柳夢兒也穿著一套紅色吊帶長裙走了出來,寧凡這才知道原來臥室的衣櫃中竟然還有備用的衣服。

  柳夢兒穿著這一身火紅的長裙,與方纔的氣質既然不同,頭髮隨意的盤著,v形領口露出一抹雪白,胸前被高高的撐起,柳腰與長裙貼的嚴絲合縫,彰顯出完美的腰肢,並把臀部的圓潤襯托出來,真是美艷不可方物,亭亭玉立,就像是荷花綻放,透著一絲高貴典雅。

  寧凡嘖嘖讚歎,真是女人千面,換了一套衣服,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柳夢兒從寧凡眼中看到了一絲讚歎欣賞,完全沒有淫邪之意,她很好奇,平時走在路上,一般男人看她的眼神就似乎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只有寧凡,即便面對一絲不掛的她,仍能夠坐懷不亂,她當然不認為這是自己的身體沒有吸引力,而是認為寧凡是一個正人君子,是一個好人。

  「走吧,我們出去了。」

  若再不出去,還不給他們笑話死。

  柳夢兒點點頭,走過來挽住寧凡的胳膊,渾圓的胸部直接緊挨著他的胳膊,寧凡一怔,隨即恢復正常,邁步向外走去。

  推開門,兩人就像是情侶一樣走了出去。柳夢兒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洋溢著幸福。

  「啊,凡哥,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周彪瞪了一眼,下意識的說道。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都不壞好意的笑了起來,連牡丹也掩著嘴打量他們倆。

  寧凡狠狠的瞪了周彪一眼,道:「一天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們繼續玩吧,我要先走了。」

  老大要走,他們怎麼敢繼續玩?

  剛才從寧凡的房間一出來,他們就沒有走遠,幾人聚在一起就剛才的事發表各自的意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蔣光達不好惹,既然被他盯上了,那接下來一段時間要保持低調,小心謹慎,千萬不能被他抓住小辮子。

  「凡哥再喝一會兒茶吧。」

  牡丹挽留道。

  「不了,我還有事。」

  寧凡拒絕道,見他們一眼憂色,知道他們的擔憂,便說:「蔣光達的事你們無須擔憂,他蹦不了幾天了,不過這段時間他肯定會有所動作,你們要小心,切不可鬧出大亂子,被他抓住把柄。」

  「是,我們知道。」

  雖然他們不清楚寧凡為何一直斷定蔣光達的好日子不久了,但想必他肯定還有其他隱秘手段沒使出來,見他如此鎮定自若,大家也放下了心。

  牡丹見無法挽留,也不勉強,把幾人送上車,看著車子走遠,才收回目光,看著旁邊柳夢兒還在揮手,她莞爾一笑:「夢兒,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柳夢兒嬌軀一顫,羞紅了臉說:「牡丹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他?」

  牡丹刮了一下她的鼻樑,打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你看他的眼神可不一樣,分明是喜歡上他了。」

  「哎呀,牡丹姐,你太壞了,就知道取笑我。」

  柳夢兒撒嬌似的拉著牡丹的手,嬌嗔道,心裡卻有一個聲音響起:「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牡丹面色一沉,壓低聲音說:「夢兒,寧凡這人透著神秘,我也不知你喜歡他究竟是對是錯。」

  「牡丹姐,你再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走,和我一起回屋,我有事跟你說。」

  牡丹臉色稍霽,拉著柳夢兒返回了聽雨軒。

第129章 檢舉揭發

  聽雨軒。

  牡丹看著柳夢兒絕美的容顏,同為女人,也不由羨慕不已,手在她臉蛋上輕柔地撫摸了一下,笑道:「夢兒,方才寧凡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柳夢兒抿著嘴,搖了搖頭。

  牡丹似乎早知如此的表情說:「看你走路的樣子就知道,破瓜之痛可不會這般輕鬆。」

  「牡丹姐,你不要說這個嘛,好羞人。」

  柳夢兒垂著頭,怯怯的說。

  「哈哈,方纔你和他赤身luo體泡在溫泉池中時,也不見你這般羞澀,怎麼和我在一起還這般忸怩了?還說沒喜歡上他。」

  柳夢兒抬起頭,似乎想了想,搖頭道:「不一樣的,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那種念頭,但後來不知怎麼地,他就沒那種念頭了,即便我一絲不掛靠在他懷裡,他也沒有絲毫反應,所以……」

  她蹙著眉頭,思考了一下,「他是好人。」

  「哈哈,好人,他會是好人嗎?你又不是沒看到他發起狠來的模樣,那殺氣壓的人都喘不過起來。」

  牡丹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柳夢兒咬著嘴皮,說:「那兩個是壞人,要對付他,他當然要凶一點了。」

  牡丹微微一笑,指著柳夢兒,說:「你這丫頭,哎。」

  忽然,她眼珠一轉,「咦,你說他看到你的身體居然沒反應,這不對啊,即便是女人看到你的身體也會反映啊,莫非寧凡年紀輕輕就不行了。」

  柳夢兒急了,忙反駁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問題的,只是……他對我沒想法。」

  「哈哈,沒問題,難道你看到了,還說對你沒想法,我看他不是偽君子,就是欲擒故縱,你這丫頭就這麼輕易的淪陷了,真是便宜他了。」

  柳夢兒神色黯然,幽幽的說:「他那麼厲害,我怎麼會配得上他?」

  牡丹急了,說:「誰說你配不上他?夢兒你國色天香,他配不上你才是。」

  柳夢兒慘然一笑,搖搖頭,默然無語。

  看著她的樣子,牡丹心中一痛,忙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夢兒,你是不是怪我把你帶到這個地方來?」

  柳夢兒堅決的搖頭:「不,牡丹姐,沒有你就沒有我今天的一切,我不怪你,若不是你,我早就不知死在哪裡了,哪裡還能這般無憂無慮?」

  「你並非無憂無慮,每當我看你眉宇間的那抹憂愁,我就心痛。只是把你接到聽雨軒來,不知是對是錯。」

  「聽雨軒也不錯,鬧中取靜,挺雅致的,況且這是我自己的意願嘛。」

  「哼,你是不知道來這裡那些男人的嘴臉,在外面滿嘴仁義道德,人五人六,到了這裡還不是爆發最原始的獸性。」

  牡丹嗤之以鼻,憤憤不平的說。

  柳夢兒扼腕歎息。

  「還好,你剛到聽雨軒,沒被那些男人瞧見,否則他們肯定會為你爭的頭破血流。」

  牡丹打趣道。

  忽然,她心中一驚,暗道:「不行,看寧凡的樣子也肯定看上夢兒了,只是故意裝模作樣,若夢兒被其他男人糾纏,他肯定會向我興師問罪,夢兒再也不能呆在聽雨軒了。」

  原來,柳夢兒從小就父母雙亡,在她十四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賣,恰好被牡丹撞見,救了她,牡丹看她可憐又分外漂亮,就留在了身邊,如今四年過去了,柳夢兒已出落的越發漂亮。

  這些年,兩人就像是姐妹一樣,牡丹在外面有什麼苦悶的事也會向她傾訴,所以柳夢兒知道她看似風光,其實如履薄冰,便下定決心要幫她。柳夢兒一個弱女子,除了姿色出眾,又有什麼能力幫她。

  於是,柳夢兒思量再三,決定到聽雨軒來幫她接待一些非常重要的客人,柳夢兒知道如此做自己會犧牲許多寶貴的東西,但她為了讓牡丹一步步安穩的走下去,她願意犧牲付出。

  當初她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牡丹曾堅決反對,後來經過幾個月的軟磨硬泡,牡丹又看到江沙風雨飄搖,才無奈的答應了她。

  只是這一段時間,並沒什麼重要的客人,所以柳夢兒安然無恙,今天恰好寧凡到此,牡丹一咬牙就把柳夢兒請了出來,相對那些糟老頭子,寧凡要順眼許多。

  柳夢兒在進門時還曾有一絲猶豫,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坦然面對寧凡,那些挑逗的動作也是向聽雨軒中其他女子學的,頗為生澀,只是遇到寧凡這個初哥,這種挑逗已經是非常強烈了。

  其實,牡丹本就不願柳夢兒涉及這等事情,現在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便理直氣壯的說:「夢兒,以後你不用在聽雨軒了,我們回家吧,這裡不適合你。」

  柳夢兒好奇的看著她,問道:「為什麼?我們以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夢兒,這裡真的不適合你。」

  「不。」

  柳夢兒堅決的說:「只要能幫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傻丫頭。」

  牡丹揉了揉她的腦袋,歎息一口氣,心中頗為感動,這些年打打殺殺,沒想到最後反而是當初一時興起救的小丫頭對自己最親最好。

  頓時,她就更加堅定了不能讓柳夢兒跳入火坑的念頭,可她沒有這樣說,而是眼珠一轉,露出一絲笑意,打趣道:「我若讓你呆在這裡,寧凡肯定會對我有意見,你也看到了,他相當於我的老大,若他對我有意見,那我肯定就沒好果子吃,好妹妹,你也不忍心看見姐姐這樣吧?」

  柳夢兒遲疑了,問:「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怕他?」

  「呵呵,我也沒弄清楚他的身份,但我告訴你一點,他相當於現在江沙的地下世界之王。」

  牡丹也確實沒摸透寧凡的身份,比如他的來歷或者家世,但周彪與王建業都選擇了低頭,她有什麼本事抗爭?

  「地下世界之王?」

  柳夢兒難以置信地看著牡丹,見她一眼嚴肅,並非玩笑話,禁不住摀住了小嘴,她怎麼也無法把那個有點羞澀的大男孩與地下世界之王聯繫起來。

  「這下你知道他的厲害了吧?所以我也不知你喜歡他究竟是對是錯。」

  「牡丹姐,你又來了,我不是說過嗎?他只是好人,我……」

  看她著急辯解的樣子,牡丹忙揮手制止,道:「好啦,不用解釋了,反正今天和我一起回家,以後別來聽雨軒了。」

  柳夢兒遲疑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那張清秀的羞澀面龐,不知自己是否還應該堅持留下來。

  但又記起牡丹的話,若他真的拿自己的事做文章,而讓牡丹難做,那她心裡就非常愧疚。但他對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有感覺,那說明他不喜歡自己,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沮喪,十八的花季年齡,情竇初開,忽然發覺一個人對自己如此漠視,她有一種受挫的感覺,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是好人,所以才會這樣。」

  她努力的為寧凡辯解。

  「好啦,聽我的話,不要讓我為難。」

  牡丹勸道。

  「哦,那好吧。」

  柳夢兒無可奈何的答應,心中忽然一亮:「既然牡丹姐如此在乎他的態度,那我以後就應該與他保持好關係,這樣也相當於幫助了牡丹姐,嗯,對,就這樣做。」……

  寧凡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李破軍的家,李破軍還在醫院陪蘇婉兒,但寧凡有他家的鑰匙,進屋關好門,走到臥室,在床邊轉了一圈,嘴角漸漸露出了笑容。

  「嘿嘿,我的大部分家當可都在這裡,若是哪個小偷光顧,那我就損失慘重吶。」

  他自言自語道。

  現在江沙的小偷又有哪個敢偷到他頭上來,那不是找死嗎?即便被偷了,也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回來,不過一般小偷也不會發現這看似普通的床上竟藏著數百萬的巨款。

  他停下腳步,抓住床墊,一用力就抬了起來,然後放到一邊,露出了木床的一層厚木板,他輕輕的敲了一下木板,會心一笑,然後扣住木板,木板就輕飄飄的被單手舉了起來,這層木板有二十公分厚,乃是實木打造,木板一揭開就露出了真實面目,只見一沓沓紅彤彤的鈔票鋪滿了整張床。

  「哈哈,這就是我的家當,我的老婆本啊!」

  寧凡骨子裡還是有村裡人那種親眼看到才踏實的習性,這幾百萬現金比存折的一連串零更有衝擊力,讓他看花了眼。

  他面帶微笑,輕輕的撫摸了一遍,然後取出了一個小鐵盒,這裡面可都是錢也買不來的東西,這是趙坤積累多年的蔣光達的犯罪證據,其中有蔣光達收受恢復的詳細記錄,以及每次公安局有行動時通風報信的電話錄音,更勁爆的是有蔣光達與蔣雲飛先後與同一個女人纏綿的錄像。

  看著這一切,寧凡嘿嘿的冷笑起來,彷彿看到了蔣光達倒霉的日子。

  「蔣光達,你要玩,老子就陪你好好的玩一下,有你這麼多犯罪證據,老子不信玩不死你。」

  寧凡把受賄的記錄用左手謄寫了一遍,然後打開李破軍的電腦,把錄音及錄像都複製了一遍,存進了一個u盤。

  之後,寧凡又把一切都收拾好,恢復原貌,把謄寫的記錄和u盤裝進了一個信封,上網查了江沙紀委的地址,又用左手把地址寫在信封上,便離開了家,趁著夜色來到天心區的一個郵局,把信封投進了郵筒。

第130章 打黑行動

  蔣光達微瞇著眼睛,雙臂伸展開,摟著兩個曼妙的胴ti,她們趴在他胸膛,臉上還殘留著紅暈,媚態十足。

  看了她們嬌媚的模樣,蔣光達不由暗自喟歎,真是老了,對付這兩個小妮子居然都吃力了,若不是飯桌上吃了鹿鞭,今晚可能就雄風難展了。但他還是很高興,看著青春洋溢的臉蛋和誘人的嬌軀,他就像是回到了年輕時代,心靈充實無比。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權利的產物,若自己不是公安局局長,那這兩個小妞都不會看他一眼,又怎麼會在他身下婉轉承歡,肆意討好呢,所以,權利這東西,真是好啊。

  到了他這個地步,對權利的眷戀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若是沒了權利,他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蔣光達眉頭一皺,大聲問道:「誰?」

  「蔣局,是我,老賀。」

  賀國章的聲音響起。

  「老賀,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

  蔣光達對這個下屬有點無語,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兒呢,不知道**一刻值千金嗎?

  賀國章顯然聽出了上司的不快,但還是說道:「蔣局,有事向你匯報。」

  見他一味堅持,蔣光達不悅的冷哼一聲,道:「等一下。」

  說著,就赤身luo體下了床,下面軟綿綿的傢伙晃了一下,惹的床上的兩位美女媚眼如絲,嬌滴滴的喊道:「快點回來哦。」

  「哈哈,寶貝,放心吧,等會兒和你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蔣光達在她們胸前狠狠的抓了一把,戀戀不捨的說。

  他裹了一條浴巾,走過去打開門,透過一小縫隙,嚴肅的問:「老賀,這麼晚了,什麼事?」

  賀國章面有難色,戰戰兢兢的說:「蔣局,今晚發生了一點狀況。」

  蔣光達目光一寒,道:「什麼狀況?」

  賀國章向屋內瞄了一眼,蔣光達會意,自己走了出來,把門關上,說:「去你的房間。」

  「說吧,究竟是什麼事,弄的這麼嚴肅?」

  蔣光達大馬金刀的坐下,威嚴的問道。

  「蔣局,是這樣的,我不是派人去跟蹤那一夥人嗎?後來他們去了聽雨軒。」

  「聽雨軒,那不是牡丹開的一個場子嗎?」

  蔣光達對這個場子略有耳聞,知道許多達官顯貴都在裡面消費,有人向警方打了招呼,不要去查這個場子。

  「是,還是蔣局見多識廣。」

  賀國章拍了一記馬匹,見上司不太耐煩,便急忙說:「他們去了聽雨軒後,我就讓跟蹤的警員進去調查,務必抓住寧凡的犯罪證據,釘死他。」

  聽到這裡,蔣光達的眉頭就鎖死了,冷聲問:「誰讓你這麼做的?」

  「這……」

  賀國章心中一顫,「我看那小子那麼囂張,而且他們去聽雨軒,肯定也沒幹什麼好事,肯定能夠抓他一個現行……」

  「哼,你糊塗,你對寧凡瞭解嗎?」

  蔣光達一甩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就是一個大混混嗎?」

  賀國章見寧凡與周彪等人混在一起,沒有多想,就把他也當成了混混。

  「混混?」

  蔣光達氣呼呼的看著自己的下級,「你以為他就只是一個混混這麼簡單?」

  「啊,難道他還有其他身份?」

  賀國章悚然一驚,從上司的表情和語氣中已經嗅到了一絲異樣。

  「你呀,老賀,你有時候辦事就是不三思而後行,太過魯莽。」

  蔣光達指著賀國章,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訓道。雖然這是顯得魯莽,但畢竟賀國章是一番好意,是為了討好他。所以,蔣光達也不能過分的去責怪對方。

  寧凡當然不是一個簡單的混混,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攏江沙的地下世界,這能簡單嗎?關鍵是他後面還有聶馳風在撐腰,這就讓蔣光達不得不慎重行事,不出擊便罷,一出擊就要致對方於死地。

  賀國章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忙點頭:「是,蔣局教訓的是,以後我一定三思而後行。」

  蔣光達白了他一眼,對自己這個下屬他怎麼可能不瞭解,知道他就是這個脾氣,改不了的。

  「後來進去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

  「查到了。」

  「哦,什麼?」

  蔣光達微喜。

  「他們看到寧凡與一個女人赤身luo體的泡在溫泉池裡,然後他們就要抓寧凡,給他安了一個嫖娼的罪名。」

  蔣光達點頭,這個罪名雖然不能怎麼樣,但也能噁心一下對方,既然都查了,那把他抓到局子裡收拾他一下也不錯,就當暫時出一口惡氣。

  「那現在寧凡關在哪裡?」

  蔣光達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一看寧凡的糗樣,看他還那麼囂張,竟敢威脅老子。

  賀國章擦了一把冷汗,吞吞吐吐的說:「沒抓到。」

  「什麼?」

  蔣光達的聲音陡然拔高,「他們不是抓了現行嗎?怎麼又沒抓到?」

  賀國章連忙點頭,又搖頭,把蔣光達氣的直翻白眼,冷喝道:「究竟怎麼回事?說清楚。」

  「是這樣的,我們的人雖然抓了現行,但對方人多勢眾,竟然襲警,而且重傷了一人,最後我們迫於無奈才退了出來。」

  賀國章邊說邊偷偷瞅上司的臉色。

  果然,蔣光達一聽,臉色漸漸變得鐵青,最後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怒喝道:「真是無法無天了,他們竟膽敢襲警,難道這江沙是他們的天下了不成?「蔣光達氣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喋喋不休的怒罵道:「這群人一定要收拾掉,公然襲警,絕對不能姑息。」

  「是,他們的態度太囂張了,最近他們在江沙搞風搞雨,廣大市民也頗有微詞。」

  賀國章附和道。

  「哼,這些黑惡勢力如此猖狂,必須打擊,老賀,通知各個分局的主要領導同志,明天一早到市局開會,佈置工作,開展新一輪打黑行動。」

  蔣光達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他要讓江沙白道黑道看一看,究竟誰才是江沙的王,哼,混黑道的,你們永遠都是臭水溝的老鼠,老子想怎麼整你就怎麼整你。

  賀國章大喜過望,忙點頭:「是,蔣局,我這就去通知,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們見識我們警方的厲害。」

  看著賀國章激動的樣子,蔣光達心中更加煩躁,自己手下的這幾個局長真是讓他頭疼不已,以前是除了月花區的林英豪,其他四個區的局長都是他的心腹,但現在去了一個姚長貴,上了一個他十分討厭的秦鐘,這就相當於他吞下了一根刺,如鯁在喉。

  不一會兒,賀國章就滿面笑容的說已經通知完畢,蔣光達點點頭,便回了房間,明天戰役打響,他心中舒暢無比,今晚一定要再戰三百回合,他看了一下身下軟綿綿的兄弟,一咬牙摸出了一顆偉哥吞下,然後興奮的撲上了床。……

  寧凡走進家門。

  林清音臉色不善地看著他,說:「寧凡,你現在越來越大爺了啊!飯不做了,連工作時間也跑的沒人影了。」

  今天白天林清音去了楓林酒店,碰見了楚彥,兩人相談甚歡,她覺得這個百億富翁居然沒有一點架子,就像是鄰家大叔一樣,天南海北都能夠海聊一通,以至於她對楚彥的評價頗高,羨慕楚藝有這麼一個好老爸。

  當然,她也清楚他們父女倆的關係不太和諧,楚彥也旁敲側擊拜託她多美言幾句,她自然點頭應允,今天一回到家就說了他不少好話,聽的楚藝都不耐煩了,直罵她是間諜。

  談話中,楚彥也有提及寧凡,說這小伙子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好吃懶做,無所事事,反正把寧凡貶的一無是處。

  林清音邊聽邊點頭,覺得他眼光就是獨到,這才沒見幾面就把寧凡的本質給認清了,不像楚藝傻乎乎的一直認為他憨厚老實。

  她卻不知道當楚彥看著她不停點頭,深以為然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他這樣貶寧凡可是有目的的,寧凡這小子別看現在默默無名,過不了多久定會一飛沖天,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美女蜂擁而上,他這是提前做準備,把林清音這個潛在對手給徹底消除掉。

  楚彥眼光獨到,對女兒瞭解頗深,別看楚藝沒什麼異樣,但看寧凡的眼神有時候特別怪異,讓他這個過來人十分警惕。他倒是不怕女兒喜歡上寧凡,喜歡就上唄。

  所以,現在他沒有完全弄清楚女兒的想法前,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那就是若她將來真的喜歡上了寧凡,那正好,林清音這個潛在對手被消除了,若是不喜歡也沒事,讓少一個女孩子受寧凡迫害,這就是他對寧凡給他安排最小房子的報復,不得不說,某些方面楚彥還是挺小心眼的。

  看著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寧凡哼了一聲,懶的理她,這女人最近有點神經質,老是發脾氣。

  見自己被無視,林清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寧凡,上次你做了那麼齷齪的事,我們看在你可憐的份兒上,我們才放過你一次,但你現在變本加厲,態度如此囂張,我受不了你了。」

  「受不了,你可以搬走啊。」

  寧凡今天遇到的事情挺多,尤其是被蔣光達破壞了好心情,心裡本就不爽,於是大聲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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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撥亂反正

第131章 撥亂反正

  一聽這話,林清音瞪大了雙眸,大喊道:「寧凡,你居然想趕我走?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哼,你是不是想趕走我,然後就可以和小藝獨處一室,做什麼壞事了?」

  楚藝羞紅了臉,嬌嗔道:「清音,你怎麼又把我給扯進去了,你們倆一天不拌嘴就不消停。」

  林清音委屈的說:「小藝,我這是在幫你啊,你看他哪裡有一點員工的樣子,現在就像大爺似的。」

  楚藝急忙走過去,摟住他的肩膀說:「好啦,不要吵了,看你今晚從回來臉色就不大好看,說罷,有什麼心事?」

  林清音狠狠的瞪了寧凡一眼,知道自己趕走他的願望不可能實現,咬著嘴唇,憤憤不平的說:「還不是那個周彪,他今天居然被放了出來,把我爸氣的不輕。」

  「哦,你上次不是說有證據嗎?」

  「這人狡猾的很,強詞奪理,又花錢請了律師,所以矇混過關了。」

  寧凡聞言,嘴角微微一揚,這小妞兒原來是為周彪的事煩勞,難怪像吃了火藥似的。

  林清音斜眼瞅著寧凡,一見他嘴角的笑意,就更氣不打一出來,道:「你看他還在笑呢,你這幫狐朋狗友總有一天要栽在我手裡。」

  「好啊,我等著那一天。」

  寧凡脖子一揚,自顧自地回了房間。

  林清音怒哼一聲,不甘的瞪著房門,道:「氣死我了,小藝,我去睡了。」

  「好啦,去睡吧,睡一覺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楚藝笑著把她推進了臥室,無奈的搖搖頭,盯著寧凡的房間出了一會兒神,便睡下了。

  翌日,寧凡與楚藝來到酒店,卻得知楚彥已經離去,楚藝沒什麼反應,只是問了一下房租結了沒有,小芳急忙點頭,暗自咋舌,老闆宰自己的父親一點也不手軟啊,這個小酒店居然收了五星級酒店的錢。

  寧凡則有些期待,楚彥這一趟京城之行,希望有所收穫,找出幕後黑手。……

  蔣光達坐在各個分局的頭頭面前,陰沉著臉,拍著桌子大喝了幾聲,以示自己對江沙現在治安局勢的不滿,然後命令道:「打黑行動勢在必行,這是我們作為警察的職責,希望各位盡心竭力,把這一次的任務圓滿完成。」

  說著,他有意無意的掃了秦鍾一眼,他知道秦鍾與寧凡關係匪淺,也不怕他通風報信,心說,你最好就去通風報信,然後抓著你的小辮子,把你一擼到底,撤了你的局長職位。

  見秦鍾一言不發,蔣光達就像是被無視了一樣,臉色越發陰沉,心思一動,說:「秦局,楓林酒店槍擊案有什麼進展了?」

  秦鍾立刻坐直了身子,面有苦色,他並沒查到死去的殺手身份,跑掉的那人更是杳無音訊,所以他無法確認對方究竟是不是骷髏會的成員。

  並且,寧凡與李破軍對此事遮遮掩掩,諱莫如深,他也沒有瞭解到有用的信息,現在他真是一籌莫展,焦頭爛額。

  一聽蔣光達冷冷的語氣,他就知道今天要挨批了,他也清楚蔣光達看自己不順眼,在這種領導下面做事是甭想有好日子過了。

  秦鍾沉吟了一下,說:「蔣局,槍擊案還沒有線索,但可以肯定一點是殺手的身份絕不簡單,絕非一般的殺手組織,我懷疑可能是骷髏會的成員。」

  「骷髏會?」

  與會的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對這個組織也是略有耳聞,只是從來不曾接觸過。

  蔣光達哼了一聲,道:「前段時間死掉的骷髏會血刺案件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

  秦鍾艱難的搖搖頭,他很想把這兩個案件合併成一個,但證據不足,無法支撐他這個想法。他辦了幾十年案子,也沒有這次艱難。

  「哼,沒有,什麼都沒有?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

  蔣光達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

  秦鍾沉默,知道若是與蔣光達對頂,對自己更為不利。

  蔣光達發洩了一通,顯示了自己的威嚴,便消停了下來。

  其他人原本還有與秦鍾親近一番的念頭,畢竟他如此年輕,連跳兩級,真的是風光無限,但一看蔣光達的態度,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暗自想到,看來秦鍾不知怎麼地,惹到了蔣光達,以後肯定沒好日過。他們紛紛決定以後少與秦鍾接觸,免得被殃及池魚。

  叮鈴鈴。

  蔣光達拿出手機,一看號碼,臉色下意識地立刻變得恭敬起來,掃了眾人一眼,道:「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你們下去好好佈置。」

  說完,加快腳步,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眾人紛紛猜測,究竟是哪個大人物讓他如此著急。

  「喂,老蔣,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蔣光達忙解釋道:「書記,剛才正在開會佈置工作。」

  「嗯,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韓國斌不冷不熱的說。

  「是,馬上就到,我也有事向書記匯報。」

  蔣光達小心翼翼的掛了電話,風馳電掣的向市委大樓走去。

  他不知韓國斌找他有什麼事,但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一絲冷意,讓他心裡七上八下。市委大樓與公安局沒有多遠,幾分鐘後就來到了韓國斌的辦公室門前,他整了整衣衫,平復了心情。

  這時韓國斌的秘書迎了出來,朝蔣光達點點頭:「蔣局,老闆在裡面等你。」

  蔣光達微微一笑,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請進」後,便走了進去,見韓國斌冷著臉坐在大背椅上,忙小跑兩步上前,說:「書記,我來了。」

  「坐吧。」

  韓國斌指了指椅子。

  「是。」

  蔣光達將半邊屁股落在韓國斌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微微仰著頭,望著他,一副聆聽教誨的姿態。

  看著自己這個心腹愛將,韓國斌下意識的揉了揉額頭,斟酌著字句,說:「老蔣,有件事要告訴你。」

  「請書記示下。」

  「經過市委的研究,決定對麓山分局的襲警案件重新審理。」

  韓國斌注視著蔣光達的雙眼說道。

  「什麼?」

  蔣光達悚然一驚,重新審理意味著什麼,他十分清楚,隨即他壓低了聲音,疑惑的說:「書記,襲警案件不是已經結案了嗎?為什麼又要重新審理?」

  「老蔣啊,你要理解市委的苦衷,有些人在暗地裡搞風搞雨,讓我們市委很被動啊。」

  韓國斌今早上得知了楚彥離去的消息,心中思量再三,還是作出了讓步,準備犧牲蔣雲飛以換取楚彥的投資。

  所以,他必須安撫好蔣光達的心情,但與此同時,他心中也異常憋屈,自己這次真是大意失荊州,沒想到被聶馳風在這裡陰了一招,讓他有力使不出。

  但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蔣雲飛惹出來的事,若自己不是為了袒護他,也不會弄得如此狼狽,所以他對蔣光達也有些意見,只是此時此刻,蔣光達的內心肯定不好受,所以他還得籠絡好他。

  蔣光達咬著牙,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他當然聽懂了韓國斌話中的意思,這一切都是聶馳風搗的鬼,只是聶馳風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讓一貫強勢的韓國斌竟然做出這種妥協,這相當於自己扇自己耳光啊!

  他陰沉著臉,雖有滿腔憤怒,卻也不能夠對韓國斌發,深吸一口氣,說:「書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原因。」

  韓國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吟道:「你還記得楚彥吧?」

  「南方楚家的家主?」

  「嗯,這次他到江沙投資,就以此事為條件,若不按照他的意圖辦,那投資就會泡湯,你也知道江沙的發展多需要資金,省委都盯著這一塊呢。」

  韓國斌點到即止的說,他也不願意屬下把一切都歸咎到他頭上,以免疏遠了兩人的感情。

  蔣光達的牙咬的更緊了,他當然記得當初寧凡就是仗著楚家和聶馳風撐腰才逃過一劫,沒想到楚家還咬著這事不放,他們為了一個混混竟敢威脅市委,真是豈有此理。

  與此同時,他把這一切都歸功於楚藝,肯定是寧凡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楚藝,她才會勸楚彥如此做。登時,他對寧凡的恨意更強烈了幾分,必須弄死這小子,否則以後不得安寧。

  蔣光達猛然抬起頭,心中已劃過萬千念頭,說:「書記,我擁護市委的決定。」

  韓國斌欣慰的點頭,這個心腹還是識的大體,講政治的好同志,知道取捨,只要他在這個位置上,那蔣雲飛即便受一些委屈,將來也是可以彌補回來的。

  「老蔣,雲飛可能要受一些委屈,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書記,也是這小子不爭氣,給書記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蔣光達恨鐵不成鋼的說。

  韓國斌擺擺手,道:「年輕人嘛,年輕氣盛,正常。」

  蔣光達暗道:「雲飛受的苦,我一定要讓寧凡千百倍的嘗受,不過雲飛也就是委屈一陣子,等此事風頭過去,我再慢慢操作,他照樣可以出來。」

  他知道此事若真的秉公辦理,蔣雲飛肯定要判幾年,只是不知蔣雲飛年輕氣盛,能不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哼,必須接受,為了我的位置,他必須犧牲,否則讓韓國斌對我產生意見,我的局長位置就不保了。」

第132章 坐牢

  蔣光達心中有了計較,便尋思著稍後寬慰兒子的辦法,韓國斌見他低頭沉吟,也不打擾,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這一次,韓國斌雖然被聶馳風陰了一招,但他的勢力依舊強大,各個重要職能部門的頭頭基本上都是他的人,所以聶馳風並不能動搖他的根本,但這赤.裸裸的打臉,也讓他憤恨不已,懷恨在心。

  「聶馳風,你的手段倒是高明,竟然攀上了楚家這顆大樹,哼,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唬住我,你這市長以後的工作別想一帆風順。」

  蔣光達回過神來,見韓國斌盯著自己,忙道:「不好意思,書記,我想著那不成氣的小子,一時走神了。」

  「呵,理解,其實我家那小子也不讓我省心。」

  蔣光達訕笑著點頭,神色一凝,道:「書記,我還有一件事向你匯報。」

  「嗯,你說。」

  蔣光達組織了一下語言,琢磨著說道:「書記,近期江沙地下勢力猖獗,我準備著手開展專項打黑行動,殺一殺他們的威風,還江沙一片安寧。」

  韓國斌目光一凜,沉吟著點頭:「無論哪個城市,總會有這些陰暗的一面,這無可避免。但必須在我們的可控範圍之內,既然他們猖獗,那就應該整治,該抓的抓,該判的判。」

  韓國斌位於高位,對江沙近期地下世界格局並不瞭解,但既然主管這一方面的公安局局長有此建議,他自然不會反對。

  蔣光達心中一喜,現在他並不急著告訴韓國斌他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畢竟在他看來,寧凡這種小角色,他自己就能夠對付,何須煩勞韓國斌。只是如此大的行動,他必須要在韓國斌這裡背書。

  「請書記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些不法分子嚴懲。」

  蔣光達意氣風發,拍著胸脯說。

  見韓國斌端起了茶杯,表達送客的意思,蔣光達知情識趣的退了出來,然後直奔江沙市人民醫院。

  看著躺在病床上,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的兒子,他臉色緩和了起來。

  「爸,你來了,醫生說我再過一周就可以出院了,這個鳥地方待得我都快憋死了。」

  蔣雲飛不耐煩的說,他本就是花花公子的性格,怎麼坐得住,一天看著可人的護士小姐,口花花的調戲,還弄到幾個人的號碼,準備出去後弄上手來玩玩兒。

  與此同時,這段時間他心中壓抑的痛苦與仇恨也積壓到了極致,雖然當初面對寧凡之時,他心中惶恐不安,但過去這麼久,他也瞭解到寧凡的真實身份,對他的恐懼也漸漸消除,完成被仇恨所替代。

  聽著兒子的抱怨,蔣光達心中閃過一絲愧疚,和聲細語的說:「雲飛,看著你康復,爸爸我真高興。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爸,你說。」

  「你的案子有了新的變化?」

  看著父親凝重的神色,蔣雲飛心中浮起一絲不妙的感覺,忙道:「什麼事?這麼嚴肅。」

  「市委決定對你的案件重新調查。」

  蔣雲飛狐疑的盯著他,問:「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案子將會重新定性,你可能……」

  蔣光達沒有把話說完,因為蔣雲飛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掙扎著從床上跳了下來,大聲喝道:「爸,你是說我有可能要坐牢?」

  蔣光達沉默。

  蔣雲飛的眼珠子一下子往外突,臉龐扭曲起來,歇斯底里的吼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正滿心期待離開醫院這個鬼地方後,找寧凡報仇雪恨,這次他絕對不會找趙坤這種靠不住的角色,而是要找真正的殺手,讓他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可突然得知自己要坐牢,那這一切自然就成為了泡影。

  坐牢?

  從來只有別人坐牢,他堂堂公安局局長的公子,怎麼會坐牢?

  「雲飛,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看著兒子絕望的樣子,蔣光達心中一痛,忙勸道。

  「你叫我怎麼冷靜?你跑這裡來就是告訴我這個消息嗎?哈哈,讓我坐牢,爸,你是公安局局長啊,什麼事情有那麼複雜?難道你還不能解決?你忍心看著你兒子去坐牢嗎?」

  「雲飛,你要知道我也有苦衷,否則我怎麼忍心看到你受苦。」

  忽然,蔣雲飛哈哈大笑一聲,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什麼苦衷?你能有什麼苦衷,我不管,我絕對不會去坐牢。」

  話音方落,門口響起物體落地的聲音,只見蔣雲飛母親孫慧目瞪口呆地張望著,手裡提著的飯盒摔了一地。

  「蔣光達,你說什麼?雲飛要坐牢?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他是你兒子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吶?」

  孫慧張牙舞爪地撲向了蔣光達。

  蔣光達臉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冷喝道:「孫慧,你幹什麼?瘋了嗎?」

  「哼,我瘋了?我看你才是瘋了!你居然如此冷血,讓雲飛去坐牢,有你這樣的父親嗎?」

  孫慧掙扎著怒吼道。

  「哼,你以為我願意嗎?這只是權宜之計。」

  「去他娘的權宜之計,爸,你就沒把我當兒子。」

  蔣雲飛紅著眼吼道。

  「雲飛,你也要跟著你媽瘋嗎?你是男子漢,不要那麼鼠目寸光。」

  「哼,我就是鼠目寸光,這不都是你教的。」

  蔣雲飛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從沒吃過苦頭,心智在這一瞬間幾近崩潰。

  蔣光達暗歎口氣,這個兒子只知道吃喝玩樂,哪裡有半點男子漢的氣概?眼見他已經失去了理智,蔣光達心中一發狠。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蔣雲飛的臉上。

  登時,萬籟俱靜!

  蔣雲飛懵了,摸著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望著蔣光達。

  「爸,你打我?從小到大,這是你第一次打我。」

  孫慧目光中閃過狠色,大吼大叫起來:「蔣光達,老娘要和你拼了,你竟然打我兒子。」

  啪!

  孫慧摸著紅彤彤的臉頰,平靜了。

  蔣光達咬著牙,恨鐵不成鋼的說:「哼,以前就是太放縱你了,你才給我捅這麼多簍子。這次你必須服從安排,受的苦,以後會千百倍的還給敵人。」

  看著他威嚴的樣子,蔣雲飛心中恐懼了,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盛怒,心中的瘋狂之意漸消。

  「爸,是誰要害我,讓你也如此忌憚?」

  稍稍恢復了冷靜,蔣雲飛咬牙切齒的問。

  蔣光達神色凝重,略一沉吟,道:「這點你不用管,你放心,爸會給你報仇,等風聲過後,你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出來,這只是暫時的痛苦。」

  楚彥之事涉及到韓國斌被打臉,他自然不能夠告訴兒子,否則被傳到韓國斌耳中,他也沒好果子吃。

  見父親如此堅決,蔣雲飛知道自己不可能知道什麼事,但還是不死心的說:「爸,我在醫院躺了這麼久,這份痛苦你一定要為我報仇,我答應你,暫時去坐牢,但你必須讓寧凡死無葬身之地。」

  蔣光達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點頭道:「爸心裡有數,害你的那些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尤其是這個寧凡。」

  蔣雲飛意,道:「我希望在我坐牢之前,聽到他的死訊。」

  看著兒子渴望的眼神,蔣光達凝重的點頭.「這最後一段時間你好好休息,不過你放心,即便你進去了,也不會受苦,我會拜託人照顧你,你放心,我會很快讓你出來的。」

  「嗯,我相信你。」

  這短短的幾分鐘,蔣雲飛享受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心智也漸漸深沉。……

  楓林酒店。

  寧凡與李破軍相視而坐,房間裡十分安靜。李破軍面色變幻,時而抬頭凝視寧凡,時而低頭沉思。

  如今,蘇婉兒漸漸康復,他又對紅玫瑰開了一槍,暫時壓制住了內心的殺意,便回到楓林酒店工作。

  見到楚彥時,他並未多問,但已經明白楚藝和寧凡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但他選擇相信寧凡,沒有刨根問底,這是一個種兄弟的直覺。

  果然,今天他一回到酒店就被寧凡叫道休息間,一番促膝長談後,聽著寧凡把楚藝的身份與自己的任務娓娓道來,他心中依舊禁不住驚訝,更多的則是一種暢快感。

  寧凡果然把他當兄弟,這些隱秘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他更清楚自己欠了寧凡天大的人情,若非他冒死衝出酒店制服紅玫瑰,那他與蘇婉兒的性命可能都難保,這份恩情,他不會輕易用言語表達,而是準備用實際行動表達。

  「李大哥,此事原委便是如此,以前沒告訴你實情,實在是兄弟對不住。」

  李破軍忙擺手,道:「寧兄弟,你這麼說就見外了,不把我當我兄弟嗎?」

  寧凡哈哈一笑,道:「謝李大哥理解,其實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兄弟有什麼只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寧凡欣然點頭,道:「如今雖然楚彥去了京城找骷髏會,但結果如何無人知曉,這段時間楚藝的安全仍然無法保障,而我有時事情又比較多,無法時刻都陪在她身邊,因此我想拜託李大哥與我一起保護她的安全。」

  「我的本事可沒法和你比,但只要你相信我的實力,我就一定把她保護好,若有人想傷害她,除非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李破軍凝聲道。

  「你的實力我自然是相信的。」

  除非遇到紅玫瑰這種遠程攻擊性殺手,其他殺手在李破軍面前也討不到好處。

第133章 一無所獲

  寧凡忽然想到一事,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道:「李大哥,蘇婉兒與你是什麼關係啊?看她對你如此關心,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救。」

  他猜到對方兩人關係匪淺,但一直沒機會詢問,其實,他心底對蘇婉兒這種敢愛敢恨的豪邁姑娘很有好感。

  「這個……」

  李破軍猶豫了一下,「其實我與她的關係很簡單……」

  說著,便把兩人從認識到她一直追隨他的經過告訴了寧凡。

  寧凡心生感慨,感受到了蘇婉兒對李破軍的一往情深,這種女子難能可貴,對她的好感與敬佩又增加了幾分。

  「那你準備怎麼對待蘇婉兒?」

  李破軍面色一苦,道:「兄弟,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正為她的事頭疼呢。」

  雖然當他看到受傷蘇婉兒,會心如刀絞,但對於她的執著追求,真是不知該怎麼辦。

  寧凡難得在李破軍臉上看到這種無可奈何的神色,笑道:「我看蘇婉兒人也漂亮,對你又好,難道你真的沒什麼想法?」

  「哎,我已是有過妻室的人,哪還敢奢望其他沒事,這也耽擱別人的幸福。」

  李破軍歎息道。

  看著他沉浸在對亡妻的痛苦之中,寧凡暗歎口氣,他不忍心看著一個梟雄就此消沉下去,於是說:「李大哥,相信嫂子在天之靈也不願看著你一直這樣孤單消沉下去,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或許又是一片新的藍天。」

  李破軍搖搖頭,道:「你不用勸了,這事隨緣吧,我也不想去多想。」

  寧凡心中忽然一動,道:「李大哥,我有個主意,不知你答不答應?」

  「哦,什麼主意?」

  寧凡嘿嘿一笑:「你看我們兩個都是大老爺們,有時候保戶楚藝未必那麼方便,不如讓婉兒留下來保護楚藝,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這……寧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李破軍看出寧凡是故意在撮合他與蘇婉兒。

  「哈哈,我這可不是幫你,而是為了楚藝的安全著想,反正你和婉兒熟,不如你去和她說一說這件事。」

  李破軍神色嚴肅,沉吟起來,以他對蘇婉兒的瞭解,既然她找到了他,肯定不會這麼容易離去。

  看著寧凡期待的眼神,他真不好意思拒絕,猶豫了半天,才點頭應下。……

  秦鍾回到麓山分局,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先前蔣光達在眾人面前故意訓斥他,這就是擺明了讓他出醜,而且他隱隱覺得這次的打黑行動如此倉促,似乎用意不簡單。

  「寧凡與黑道牽扯頗深,我是否應該提醒一下他?」

  秦鍾忽然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住了,他以前可從來沒有這種通風報信的心思,為何現在不由自主的產生了這種念頭?

  「我這個局長的位置有寧凡的功勞,若看著他被抓,我於心不安,況且他也並非毫無原則的兇惡之徒,比起一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要好上不少,而且他與聶市長關係匪淺,即便他沒從我這裡得到消息,也會從聶市長那裡得到消息,我受他恩怨,這次便權當是報答了他,以後再不做違反原則之事了。」

  戰勝了內心的掙扎,秦鍾撥通了寧凡的電話,開門見山的說:「寧凡,有件事要告訴你。」

  寧凡剛與李破軍談完事,聽著秦鍾語氣嚴肅,心中一凜,道:「秦局有什麼事?」

  「市局今天剛佈置了專項打黑行動。」

  秦鐘點到即止。

  「打黑行動。」

  寧凡的心一沉,蔣光達的手段來的可真快,陰的不行,直接來明的,哼,不過這樣卻難不倒寧凡,因為他早已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謝謝秦局。」

  秦鍾躊躇片刻,又道:「寧凡,有些事能不沾,還是不沾為好。」

  寧凡咧嘴一笑,他當然聽出了秦鍾話中的意思,他應當還不清楚自己與江沙黑道真正的關係,只是認為自己與他們有所牽連,所以才好心提醒自己抽身。

  「秦局請放心。」

  寧凡對於秦鐘的提醒很滿意,不枉自己把他推上局長寶座,當初他也是看中秦鐘的一腔正直,並不奢望他能夠事事偏向自己,他今天能夠出言提醒,已不愧為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秦鍾不知寧凡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提醒。

  盡人事,聽天命罷。

  忽然,他心中又想起自己被蔣光達咬住的另一個借口楓林酒店槍擊案。他始終認為寧凡應該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詳情,但寧凡一直緘默不言,他也沒有辦法,不由歎了口氣。

  而且,雖然今天蔣光達沒有提及錢軍之死,但這塊石頭一直壓在秦鐘的心頭,殺死錢軍的究竟是何人?逃走的二爺又藏在何處?

  他曾經懷疑過是寧凡殺了錢軍,因為他清楚寧凡的身手,他確實能夠躲開警察的監視,殺死錢軍,並且也有作案動機,因為錢軍曾先出手殺他。

  但他馬上否定了這個念頭,以他對寧凡的瞭解,他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惡**件來,也沒必要如此心急,因為警方完全可以從錢軍口中獲知更多有價值的消息,這對於寧凡而言也是有用的。

  經過縝密的分析,秦鍾懷疑錢軍身後應該還藏著一個人,而且是個手眼通天之人,他是殺錢軍滅口。

  「據可靠消息,江沙的毒品似乎都受錢軍的控制,但他的毒品來源十分隱秘,這殺他的人莫非就與毒品來源有關?」

  秦鍾心中升起一個疑問,但對方做事乾淨利索,他根本無跡可尋。

  想著一件件案子毫無頭緒,壓在他的肩頭,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不由長聲歎息。

  寧凡眉頭一蹙,聽出了對方飽含無奈與焦急的歎息,於是問道:「秦局,有什麼事這麼沮喪?」

  秦鍾思索了一下,不甘心的問:「寧凡,你真的沒有槍擊案的殺手線索嗎?」

  寧凡一怔,心想,這事確實幫不了他,雖然聶馳風限期破案,但這個案子注定是懸案,因為其中牽涉了太多隱秘,他不可能告訴秦鐘。

  「秦局,我確實不知。」

  秦鍾苦笑著搖頭,似乎早已猜到寧凡如此作答。

  「那錢軍之死呢?」

  「嘿,秦局,錢軍是死在醫院,這和我可沒有半點關係,既然你們抓住了他,我還巴不得從他那裡審訊出一星半點有用的事,我又怎會殺他?」

  秦鍾默然,這與他的推斷一致。

  「那你猜到會是誰殺他嗎?」

  寧凡眉頭一擰,他已經從秦鐘的連番追問中察覺出了一絲異樣,他斷定錢軍是被他身後的靠山所殺,看來秦鍾也有這個懷疑。

  「秦局,想必你也知道江沙的毒品是受錢軍的控制,或許他的死與這有關係。」

  既然那個靠山無跡可尋,寧凡便想著借助警察把他找出來,否則一直被人盯著背心,沒準哪天就被捅了一刀,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嗯,有這個可能,謝謝你,寧凡。」

  秦鍾心中一緊,他相信寧凡的縝密判斷,既然他的判斷與自己吻合,那就有了一個調查方向,這也算是無奈之中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吧。

  寧凡會心一笑,既然他不想在江沙看到毒品的出現,那麼就相當於斷了錢軍這靠山的財路,他肯定會被逼現身,到時候利用警察將他們一軍,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好,今天就聊到這裡,若你有什麼發現,請與我聯繫。」

  「一定。」

  掛了電話,寧凡又立刻給周彪、王建業和牡丹打電話,告訴他們警方的行動,叮囑他們一定要小心。

  三人早已料到這一點,已經做了部署,並不驚慌,按照早先擬訂好的策略,按部就班底展開行動。

  當晚,江沙警方突擊各大娛樂場所,並有記者跟蹤拍攝,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一無所獲,別說是毒品、連皮肉生意都沒有查到。最後警察迫於無奈,為了挽回面子,衝進紅燈區,抓了一些髮廊妹和站街女充數。

  這些地方都很低檔,是一些閒散的小混混控制的地方,掙的都是一些小錢,並不利隸屬於周彪這些黑道梟雄,所以這些小混混做了被殃及的池魚,叫苦不迭。

  周彪等人站在黑暗中看著忙碌無果的警察,都不由暢快的笑了起來,蔣光達,你這孫子不是要和我們作對嗎?這就讓你撲個空,看你還有什麼面子?

  蔣光達得知戰果後,並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幾聲。

  「哈哈,果真如我所料,秦鐘,你若沒有通風報信,他們怎會逃脫檢查,這樣一無所獲,不是相當於打政府的臉嗎?哼,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誰都知道這些黑暗的地方不可能徹底乾淨,若一點沒有查到,只能說有人通風報信。秦鐘,你就等著吧,韓書記肯定會震怒,到時候一番調查就不難抓住你這個內鬼,然後就可以釣出寧凡這個小泥鰍。」

  蔣光達洋洋得意,彷彿看到了寧凡被他抓住的美妙場景,只要寧凡被關進了局長,他就有千百種方法,悄無聲息的整死寧凡。

  這一晚,蔣光達睡了一個好覺,做了一個美夢,他卻不知一個巨大的危機正悄然而至。

第134章 致命一擊

  江沙市紀委,負責收集信件的科員像往常一樣把收到的信件整理完畢。其實,這些檢舉信件大多都沒有翔實可靠的依據,僅是道聽途說,並且大多是匿名舉報。

  因此,紀委對此的態度並不是那麼重視,但又不能完全漠視,因為有時候從中也能揪出一些大案。

  當這個科員喝了一杯茶,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優哉游哉地對信件進行研讀的時候。忽然,他的眼睛愣住了,直勾勾地盯著擺在面前的幾張紙和一個u盤。

  他渾身一個激靈,暗叫:「大案,大案!」

  這種級別的檢舉案件,他可不敢獨斷,急忙把材料又裝進信封,急匆匆地奔向了市紀委書記高強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門口,他稍稍平息了心情,推門而入,把信封放到高強的辦公桌上,道:「高書記,這是今天收到的檢舉材料。」

  高強神色一凜,凹陷的雙眼炯炯有神,就像是一頭老鷹的眼睛,似能看破一切迷障。他瞭解下面的同志,一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這份檢舉材料的重要性。

  高強平靜的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他當了這麼多年的紀委書記,什麼大案沒見過,早已到了寵辱不驚的境界。

  科員欲言又止,還是沒有直接挑明,而是轉身科員離去。

  高強慢條斯理的打開信封,首先就看到了那幾張紙,輕輕的瞟了一眼,然後目光便不能移開分毫,就像是施了定身咒一樣。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細小的雙眼爆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

  「這是誰在檢舉?竟是如此詳實的受賄記錄。」

  高強憑藉著多年工作經驗,一下就判斷這些資料絕非作假,關鍵是對方舉報的人太過顯眼了。

  「蔣光達,江沙市公安局局長。」

  他熟悉蔣光達,甚至交情還不錯,因為他們都是韓國斌這一派系的人馬。

  「老蔣,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人家要如此整你,這是要致你於死地吶。」

  然後,他又把目光定格在u盤上,雖然他不清楚裡面的東西,但他相信肯定更有殺傷力。

  他稍作猶豫,把u盤連接電腦,頓時,看到若干個視頻與音頻文件,他深吸一口氣,若狡辯說受賄記錄是誣陷,那這些文件可就是真實有效的了。

  他先點開了幾個音頻文件,無意不是蔣光達向趙坤通風報信和索賄的錄音。

  高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指顫抖了一下,又點開了視頻文件,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畫面躍入眼簾,他的瞳孔瞬間放大。

  視頻中那熟悉的身影猶如一記重拳打在他胸膛上,幾乎讓他窒息,他仔細觀看了所有視頻文件,尤其蔣光達與蔣雲飛先後與同一女子發生關係的視頻格外觸目驚心。

  他深吸一口氣,急忙把u盤從電腦上拔下來,與受賄記錄一起重新放進信封,身體向後一仰,靠在了椅子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從這些資料看老蔣確實構成了重大犯罪,按照規定可以實行雙規。但是老蔣是韓書記的得力愛將,若老蔣被雙規,必定導致江沙政界的地震,波及頗廣,影響極其惡劣。」

  他忽然向前一俯身,大喘了一口氣,臉憋得有些通紅,他盯著桌子上的信封,那就像是一塊火紅的碳石,讓人生出一絲恐懼。

  「不行,此事我不能擅作主張,必須向韓書記匯報,一切讓他定奪。」

  於是,他馬上把信封揣在公文包裡,風馳電掣的奔出辦公室,像一陣風一樣跑到了韓國斌辦公室門前,讓秘書通報了一聲,然後忐忑不安的走了進去。

  韓國斌正埋頭批示文件,抬頭瞥了一眼高強,指著辦公桌前的椅子,說了一聲「坐」便又埋下頭去。

  高強不敢打擾,靜坐在韓國斌一尺之遙,心裡七上八下。

  大約五分鐘後,韓國斌終於放下鋼筆,抬頭看著高強,說:「老高,繃著臉幹嗎?難道最近又有誰被檢舉了?」

  高強默然點頭,沉聲說:「書記,今天我們接到一封特別的檢舉信件,請你過目。」

  說著,把信封遞給了韓國斌。

  韓國斌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瞭解高強,對方絕不是無的放矢之輩,如此鄭重其事,那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韓國斌滿腹疑惑打開信封,取出所有東西,當看到受賄記錄那幾張紙時,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要噴出火來。

  他沒有看u盤內的東西,而是抬起頭盯著高強,說:「這些都是真的?」

  「看樣子作假的可能性不大。」

  「誰檢舉的?」

  高強搖搖頭:「這是匿名檢舉。」

  「匿名?」

  韓國斌當然清楚這些材料的殺傷力,那真的會引起地震。他沉吟了片刻,問:「還有誰看過這些資料?」

  高強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毫不遲疑的說:「還有我下面的一個科員。」

  韓國斌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道:「老高,這些資料先放在我這裡,你要好好安慰你的小弟。」

  高強眼中的驚訝越發濃厚,但瞬間又把它們淹沒,他當然明白韓國斌這句話的意思,資料留下,會不會被掉包?會不會神秘消失?

  但他眼珠子一轉,便低頭順目的點頭,無論韓國斌選擇怎樣做,他都不敢反駁,因為他是韓國斌陣營的人,若反對,就是公然與韓國斌作對,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高強是本地派官員,深知韓國斌在江沙的實力,若與他作對,恐怕蔣光達還沒被雙規,他自己先完蛋了。

  「書記,那我先回復。」

  他要先回去封住自己屬下的嘴。

  韓國斌「嗯」了一聲,輕輕點頭,他知道自己這個屬下心思縝密,絕對會把後續的事處理的完美無瑕。

  待高強離去,韓國斌又把u盤的內容看了一遍,登時,氣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這個老蔣,怎麼如此糊塗,如此重要的把柄落在別人手裡,這不是找死嗎?」

  他恨恨的發洩了一通,思路越發清晰,考慮的越發全面,現如今,江沙政局本就是動盪的局勢,但尚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

  但是,若這些資料公之於眾,那他的這種控制將會動搖,聶馳風章,乘勝追擊。關鍵是因為蔣光達的身份太特殊,公安局局長這種掌握著槍桿子的實權部門,絕非其他部門可比,若蔣光達栽了跟頭,將會導致韓國斌屬下一席人馬兔死狐悲,人心惶惶。

  「此案必須暫時壓制住。」

  韓國斌不知舉報人的身份,這些證據對方肯定有備份,指不定他還會把證據交給其他人。

  「拖,必須把此案拖起來,等到與楚彥的商業合作塵埃落定,再來解決這個問題。」

  一切以大局為重,韓國斌處於兩難境地,必須冒這個險。

  這麼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冒此大險,心中不免恨死了蔣光達。

  「哼,這個老蔣,怎麼如此不小心?必須讓他給我一個明白的解釋,看他是否能夠猜出究竟誰才是幕後黑手。」

  想到此處,他趕緊撥通了蔣光達,只是冷冷地撂下一句「過來」便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今天,蔣光達意氣風發,他仔細準備了一番,想好等會兒向韓國斌匯報昨晚行動的結果,以韓國斌的聰明不難猜出其中的蹊蹺,他肯定會震怒,到時候一切都會向著他事先想好的方向發展。

  忽然,他接到韓國斌的電話,尤其是那一句冷到冰點的話語,令他渾身一顫,即便隔著電話,他似乎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不要胡思亂想。」

  他趕緊克制自己,心急火燎地趕到了韓國斌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韓國斌陰沉的臉,似乎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他心中一黯,明白只要韓國斌有這個表情,那就是憤怒到了極點,肯定有人會因此倒霉。

  韓國斌斜眼覷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只是重重的喘著粗氣。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蔣光達也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上前兩步,走到韓國斌書桌前,凝神說:「書記,你有什麼事找我?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開心了?」

  「哼,不開心,我開心的起來嗎?」

  韓國斌陰沉沉的說,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蔣光達。

  蔣光達渾身一顫,忐忑的說:「書記,是我的事嗎?」

  他以為襲警事件又有了什麼新的變化。

  「不是你的事,還有誰的事?一天不讓我安心,老蔣,你是存心要拆我的台,是嗎?」

  一聽這話,蔣光達嚇的雙腿微顫,他明白韓國斌盛怒之下的風暴是多麼恐怖,所以湊近了公分,弓著腰說:「書記,我怎麼敢?」

  他還一頭霧水,沒把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裡惹了韓國斌不高興,所以首先要弄清楚緣由,方可對症下藥。

  韓國斌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隨手一扔,信封就甩到了他身前。

  蔣光達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強忍住心悸拿起信封,摸出了裡面的東西,瞬間,他的目光駭然,心如死灰,呼吸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第135章密謀

  「呼呼~」蔣光達的呼吸就像是拉風箱一樣急促起來,臉色瞬間憋成鐵青色,暴突的眼珠死死地盯住手上的幾張紙,那一行行並不規整的字跡就像是奪命的彎刀鑽進他的體內,絞的他肝膽欲裂。

  韓國斌一言不發地看著蔣光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那些受賄記錄十有**是真的,他雖然知道自己屬下有違紀行為,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糊塗,犯罪證據都被別人給抓的死死的,自己還蒙在鼓裡。

  蔣光達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個該死的趙坤,他竟然留了一手,老子照顧他這麼多年,他居然每次都記了帳,真是該死。可這為什麼會出現在書記這裡,這是誰送過來的?」

  「難道是趙坤,他不是已經銷聲匿跡這麼久了嗎?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針對我,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蔣光達的腦海高速運轉起來,一時之間也無法摸透其中的關鍵。

  他偷偷地瞧了眼韓國斌,心神震顫,馬上矢口否認:「書記,這是誣陷,這是有人眼紅我的位置,向我身上潑髒水。」

  蔣光達用看死人的眼神盯著他,冷冷地一笑:「誣陷?蔣光達,你連我也敢騙?」

  蔣光達的心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了,忙搖頭:「書記,我哪敢騙你啊?這真是誣陷啊!」

  「蔣光達,我與你認識這麼多年,到了這個關頭,你還敢騙我,哼,你真是很好啊。」

  韓國斌的眼神似乎要殺死人一般,把面前的電腦一轉,冷喝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電腦上正播放著蔣光達不堪入目的視頻。

  蔣光達的嘴立刻張大,再難閉合,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視頻中的人是如此熟悉,姿勢是如此勾人勇猛,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男子雄風顯露無疑。

  「啪!」

  韓國斌關掉視頻,冷冷地盯著蔣光達,一言不發。

  蔣光達渾身一個激靈,顫悠悠的說:「書記,我……我……」

  他憋了半天,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有了這個證據,他再難狡辯。

  「你不是說誣陷嗎?怎麼現在無話可說了?」

  對於他敢睜著眼說瞎話,欺騙自己,韓國斌真的是憤怒了。

  蔣光達面如死灰,身體就像是失去了骨頭的支撐一樣,雙腿一軟。

  「撲通!」

  他跪在了辦公桌前,腦袋耷拉,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趙坤,你個王八蛋,你***竟然這樣害老子,你既敢給老子錄像,老子一定要弄死你,即便你躲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讓你不得好死。」

  他心中詛咒著。

  韓國斌冷漠地看著他,他們這些官員,對權利的眷戀已經到了癲狂的程度,一看自己擁有的一切即將化為泡影,這份心死與沮喪真的讓人難以承受。

  房間內一下子沉默了。

  蔣光達跪在地上,所有的力氣在這一刻都被抽走了,但腦袋還在飛快運轉,雖然這一切都是鐵的證據,但他還不想就此罷休,他想反抗。

  「對了,若是證據確鑿,紀委直接可以把我雙規,為何韓書記要給我看這些東西?」

  他抓住了關鍵點,「哈,還有救,還有救。」

  他知道市紀委的辦案流程,若真的想辦他,哪裡還會這麼囉嗦?

  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望著韓國斌,泣不成聲的說:「書記,這是我一時糊塗,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做牛做馬,絕對不會忘記書記你的恩情。」

  「哼,證據確鑿,你叫我怎麼救你?」

  「書記,這是陰謀,這不光是針對我,這是要針對你啊。」

  蔣光達信口胡扯。

  韓國斌眉頭一擰:「這怎麼會是針對我?」

  蔣光達心中一動,終於找到了一絲希望,立刻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書記你的人,他們這樣做就是要讓書記你難堪,搞掉我,就是削弱書記你的實力,現在江沙風雲湧動,這是有心人要搞事啊!」

  登時,韓國斌眉頭鎖的更死了,他從這話中覓了一絲危機,若真的像蔣光達所言,這是有人間接的給他上眼藥,那這人就只可能是聶馳風了。

  只要蔣光達下台,聶馳風肯定就會扶植自己的人坐上公安局的寶座,從此就掌握著這個暴力機關。

  「不行,絕對不行,即便蔣光達該死,也不能讓聶馳風佔了便宜。」

  他剛被聶馳風陰了一招,心中的怒氣還沒消,對方的後招接踵而至,讓他有一種身陷大海的感覺。

  但他是江沙的王,即便身陷大海,他也是一頭蛟龍,可以恣意馳騁,翻江倒海。

  「聶馳風,你真是好陰險吶,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一玩,你這市長寶座到頭了。」

  看著韓國斌眉宇間的意動,蔣光達知道自己賭對了,只要把韓國斌牽扯進來,那自己保住官位的希望就大了許多。於是,他費勁心思把此事向聶馳風頭上扯。

  忽然,他心中一亮,找到了一個借口:「對了,寧凡不是與聶馳風走的很近嗎?而趙坤的地盤都被他接手了,那這些證據是不是就落在了寧凡手中,那不就相當於是受聶馳風的指使?」

  蔣光達立刻說:「書記,我有一個重要情況向你匯報,聶馳風與一個叫做寧凡的人關係十分密切,而寧凡與江沙黑道關係匪淺,沒準聶馳風就是從他那裡獲得這些資料的。」

  「寧凡。」

  韓國斌對這個名字的印象太深刻了,當時在楓林酒店,他不就被寧凡無視過嗎?他當時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而且也是襲警案的重要人物,他被打臉也有寧凡的一份功勞。

  「又是這個小子,哼,真是陰魂不散,聶馳風,你竟與江沙黑道狼狽為奸,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韓國斌此刻終於堅定了對付聶馳風的決心,但當務之急就是保住蔣光達的職務,否則他會一步步淪陷下去。

  但對方掌握著這麼重要的證據,他也十分被動,必須先下手為強。

  見韓國斌相信了自己的話,蔣光達大喜過望,同時,他心裡也泛起一個疑問,回想起前天與寧凡見面時,對方囂張的篤定模樣,心中猛然一驚:「對了,這小子如此信心十足,說明肯定有什麼重要的憑侍,這才沒兩天,這些資料就擺在了韓書記的案頭,那是不是這真的就是他動的手腳?」

  原來他只是為了說服韓國斌編的借口,現在仔細想來,這還極有可能是真的,因為寧凡佔了趙坤的地盤,很容易就會收集到這些證據。

  「哼,肯定是這樣,難怪他那麼信心十足,趙坤,寧凡,你們倆都必須死。」

  蔣光達心中恨的咬牙切齒。

  他已經看出韓國斌會幫自己,所以添油加醋的說:「書記,這次我的打黑行動就是專門針對寧凡這種人,但昨晚我們一無所獲,說明我們的隊伍中肯定有內鬼,他們這是要包庇對方,積蓄力量,然後暗中給我們使絆子。」

  韓國斌眼睛一亮,說:「你說昨晚一無所獲?」

  「是,敵人肯定得到了消息,所以有了防備。」

  韓國斌心中一喜,他正愁沒有反擊的突破口,沒想到對方百密一疏,給了他一個借口。

  「我認為通風報信的人就是秦鐘,也有可能是聶馳風,因為所有行動細節,他們倆都知道。」

  韓國斌默然,他記得秦鍾就是聶馳風鼎力薦的,那自然就是他的人,看來蔣光達所言非虛。

  「那你有證據嗎?」

  「我們先把寧凡抓起來,從他這裡尋找突破口。」

  這只是蔣光達的猜測,他當然沒有證據,而且秦鍾位置顯赫,不能隨便抓捕,那就只有寧凡這個軟柿子了可捏了。

  只要把他抓到警局,那蔣光達就有千百種方法讓他開口,即便不能開口,偽造證據口供這些手段在他看來都是小兒科。

  他當然記得以前姚長貴審訊寧凡的遭遇,但他並不擔心,因為他覺得這是姚長貴的個人能力問題,沒有徹底鎮住對方。

  「上次抓寧凡鬧出那麼大的風波,這次會不會出現同樣的問題?」

  韓國斌沒想到蔣光達是想用屈打成招這一套,於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蔣光達知道韓國斌在擔心楚家插手,於是道:「書記,寧凡這小子真的就是一個鄉下小子,我就不信楚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他,他也必須考慮自己的利益。」

  韓國斌前幾天與楚彥的對話,楚彥並未提及寧凡,所以韓國斌也並不認為寧凡是多麼重要的角色,只是他從楚彥話中聽出了自己被掃面子的憤怒,他判斷楚彥提出重新審理襲警案的要求主要是出於維護自己的面子,而非真的是為寧凡出氣。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不知楚彥會不會再次插手,那樣所有的投資就真的泡湯了,他以前的妥協也都白忙活一場。

  見他還在躊躇不定,蔣光達一咬牙,道:「書記,這次我們從多個方面著手,寧凡與江沙黑道交好,其中有幾個重要人物肯定知道他犯罪的證據,我們把他們一併抓來,只要有一個人開口,那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韓國斌臉上泛起喜色,點頭默認,這相當於一道保險,即便楚彥真的插手,自己掌握了證據,主動權就在了自己的手上,到時候聶馳風一系就任他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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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抓捕

第136章 抓捕

  蔣光達化險為夷,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知道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次只要動了起來,便沒有了回頭箭,必須釘死對方,否則就會被反撲。

  「書記,那我下去安排了。」

  「此事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韓國斌冷聲命令,看向蔣光達的眼神已沒有了往日的信任,這次被他拖進這個泥淖,韓國斌心中起了芥蒂,此事一了,蔣光達也該退居二線了。

  蔣光達點頭稱是,便回了公安局,召集自己的心腹佈置起來,最後決定兵分三路,對寧凡、周彪、王建業、牡丹進行抓捕,然後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進行突擊審查,找到突破口,否則拖延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這幾天,寧凡一直在關注江沙政局的動態,估摸著那些材料應該送到了市紀委,而昨晚警察的行動撲空也讓他多了幾分信心,這蔣光達的手段雖然迅猛,但成效不大。

  李破軍湊過來,見寧凡沉思的樣子,便道:「兄弟,不要著急,紀委的反應不會那麼神速,再等幾天就會有結果了。」

  寧凡早已把江沙的格局和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所以李破軍才知道寧凡的心思。

  寧凡會心一笑,略感失望地道:「我知道,只是當初我們定下的計策看來沒有完全按照我們的預料發展。」

  「你是說趙坤?」

  「是啊,趙坤這一躲就沒了蹤影,他莫不是真被嚇破了膽,逃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李破軍神色凝重的搖頭:「不會,趙坤這種人睚眥必報,他只是暫時蟄伏,待到他認為自己安全了,肯定還會出來,而且他也不可能識破我們倆的計謀,肯定會找蔣光達的麻煩。」

  當晚,兩人合謀演的那一齣戲,讓趙坤誤認為是被蔣光達派人暗殺,從而讓趙坤對蔣光達產生仇恨,讓他們倆窩裡鬥。

  寧凡一想起當晚的有趣情節,嘴角忍不住向上一揚,道:「希望如此,不過若是他再不出手就沒機會了。」

  恰在兩人低聲交頭接耳的時候,一大隊警察包圍了楓林酒店,肆無忌憚的衝了進來,氣勢頗為浩大。

  登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寧凡抬起頭,眼睛瞇成了一小細線,渾身一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機感,暗道:「不妙,事情似乎起了變化。」

  「抓住寧凡。」

  忽然,門外響起一聲命令,警察一下把寧凡與李破軍圍在了中心。

  這時,其他服務員紛紛尖叫起來,退散開去。

  寧凡與李破軍都沒有動,而是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擔憂。

  「咚咚咚!」

  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人群分開,只見賀國章冷著臉走到了寧凡兩米之外,陰沉沉地盯著寧凡。

  「寧凡,你被捕了。」

  賀國章意氣風發地喝道。

  前幾天,他的手下被寧凡收拾了一頓,讓他丟盡了顏面,真是風水輪流轉,這才沒多久,他就親自帶隊抓捕寧凡,他覺得揚眉吐氣,發洩了心中的憤恨。

  寧凡的眉頭一挑,看著賀國章眉宇間的洋洋自得,冷笑一聲,問:「你憑什麼抓捕我?」

  賀國章見識過寧凡的囂張,他可是連蔣廣達都敢威脅的人,但現在還敢囂張,讓他怒不可遏,暗罵不知死活。

  「勾結黑社會,危害社會安定,還敢囉嗦,抓起來。」

  他這一聲怒喝令周圍的人遐想連篇,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恐懼,尤其是曾經見識過寧凡在混混面前威武樣子的服務員,下意識地認同了這個說法。

  「口說無憑,你們有什麼證據?」

  寧凡卻不會就此束手就擒,這明擺著是蔣光達的陰謀,自己做事如此隱蔽,他怎麼可能有證據抓自己?

  賀國章嗤之以鼻,哼道:「證據?到了公安局自然就證據了。」

  一聽這話,寧凡就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蔣光達有了上次的教訓,難道印象還不夠深刻,還敢做什麼屈打成招,恣意構陷的事?

  「寧凡,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賀國章拔出手槍,對準了寧凡,其他人也紛紛用槍對準了他。

  這氣勢頗為駭人,大廳內鴉雀無聲,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寧凡冷冷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渾然不懼,即便對方有槍,他也能夠確保全身而退,只是他實在沒弄明白蔣光達為什麼敢如此明目張膽?

  李破軍兩道濃眉微微一彎,腳下微微一動,砰了寧凡一下,詢問他是否需要動手,寧凡搖搖頭,這事透著詭異,他一時還看不透,不可輕舉妄動。

  「你們幹什麼?」

  楚藝從辦公室走出來,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局勢,嚇了一跳,然後衝了上來,嬌聲質問。

  賀國章貪婪的在楚藝臉上掃過一眼,心說,這妞兒真漂亮,比那兩個藝術學院的妞兒更迷人。眼見她衝了過來,他使了一個眼神,馬上有警察攔住了她。

  「你是什麼人?我們警察辦案,豈容你大呼小叫?」

  賀國章厲聲喝道。

  楚藝蹙著娥眉,盯著對方,道:「這是我的酒店,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哦,酒店老闆,告訴你,寧凡犯了事,我們要帶他回去接受調查。」

  賀國章不知道楚藝的身份,對一個小酒店老闆自然沒什麼好客氣的。

  楚藝聞言,扭頭看了看寧凡,道:「寧凡,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記得上次了嗎?」

  寧凡意有所指的說。

  楚藝悚然一驚,記起了麓山分局顛倒黑白之事,這次這些警察來勢洶洶,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

  「你們最好有證據,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楚藝目不斜視地盯著賀國章,凜然不懼地嬌叱道。

  賀國章大怒,一個小老闆居然也敢和他叫板,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於是大手一揮,道:「把阻撓辦案的人也帶走,哼,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和警察作對。」

  他這一聲命令很有震懾力,其他服務員紛紛退讓,心生惶恐。

  但楚藝卻不吃他這一套,她相信寧凡是好人,這些警察不聞不問就抓人,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若讓他們把寧凡抓走,還不知他要吃什麼苦頭呢,她打心眼裡不願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她毅然撞開身前的警察,走到賀國章面前,盯著他道:「沒有證據就不能抓人,否則,後果自負。」

  「哈哈,後果自負,我倒要看看有什麼後果。」

  賀國章是奉上司的命令辦事,豈能被一個小老闆嚇住?臉上閃過狠辣之色,大手一揮,道:「統統給我抓起來。」

  「慢著!」

  寧凡大吼一聲,鄙夷地看著賀國章,「賀國章,這是蔣光達的命令嗎?」

  賀國章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鎮定下來,道:「你管誰的命令,你自己犯了事,自己清楚,還敢公然反抗,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蔣光達?」

  楚藝聞言,心中驚訝,好奇的看著寧凡,心中豁然開朗,「是了,蔣雲飛是蔣光達的兒子,寧凡打傷了蔣雲飛,而楚彥給市委施壓,想必要對蔣雲飛動手,所以蔣光達憤怒之下,才要抓寧凡,陷害他。」

  想到這一點,楚藝就更不能讓警察抓走寧凡了,雖然他功夫厲害,但架不住警察的折磨手段啊。

  一想到寧凡受折磨,她的心就如刀絞一樣。

  楚藝咬著嘴唇,一揚脖子,義無反顧地張開雙臂,橫亙在寧凡與賀國章之間,義正詞嚴的說:「寧凡是我的員工,若你們沒有可信的證據,休想把他帶走。」

  寧凡複雜的看著楚藝的背影,心中一片溫暖,心說,不枉自己捨生忘死的保護她。

  其他服務員看著老闆如此維護寧凡,心生感動,想著平日寧凡對自己的好,忍不住為剛才的退卻而心生愧疚。

  小芳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率先走了出來,大聲喊道:「誰也別想帶走凡哥。」

  「對,不能讓他們帶走凡哥。」

  「警察沒多少好人,他們肯定是冤枉凡哥。」

  「別以為我們服務員就好讓人欺負,我們絕不答應。」……

  眾人紛紛對警察怒目而視,有些人雙腿還在顫抖,但仍然堅定的站著,那帶著些許恐懼的堅定眼神讓寧凡心中感動無比,自己平時與他們只是插科打諢,偶爾幫一點小忙,他們卻在這如此危急的關頭站在自己一邊,真是太偉大了。

  楚藝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眼中異彩連連,不知不覺,寧凡竟然有了如此高的威望,真讓人意想不到。

  李破軍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心說,隨著時日的增加,寧凡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了一種領袖的潛質,對周圍的人有一種潛移默化的功效,在這一刻,這種功效便爆發出來,令人側目。

  警察大眼瞪小眼,看著這些人,他們從沒見過這麼多敢於警察對抗的平凡人,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紛紛望著賀國章等他指示。

  賀國章的臉憋的通紅,原本這是一個揚眉吐氣的輕鬆任務,沒想到竟然遇到這麼多阻力,他不屑的掃了一眼其他人,眼中厲色洶湧,大嘴一張,怒吼道:「膽敢阻撓警察辦案,都抓起來,不讓他們吃幾天牢飯,他們不知道厲害。」

第137章 亂局

  聽聞此言,寧凡眼中浮起殺氣,他們被這麼多槍指著,若是槍走火,他倒是不怕,但其他人的安危呢?

  寧凡絕非自私之人,他不會願意看到別人因為他而受到傷害。眼見楚藝首當其衝,皓腕被賀國章抓住,楚藝吃痛,眉頭擰在了一起。

  寧凡縱身一挺,牢牢地抓住了賀國章的手臂。

  「嘶!」

  賀國章倒吸一口冷氣,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楚藝。

  這時,寧凡運氣大吼一聲,震耳欲聾:「住手!我跟你們走。」

  「寧凡,你不能跟他們去,他們肯定會用什麼陰險的手段。」

  楚藝顧不得疼痛,急忙抓住寧凡的手臂,失聲說道。

  「是啊,凡哥,你不能去,他們明顯是不懷好意。」

  「凡哥,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他們要有種把我們全抓走。」……

  「不要說了。」

  寧凡一揮手,制止道:「你們不用擔心,公安局也不是龍潭虎穴,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手段。」

  此言豪氣干雲,令人肅然起敬,見他心意已決,有人豎起大拇指讚道:「凡哥,好樣的,真男人。」

  楚藝卻知道一些警察的手段,仍然很擔憂,勸道:「寧凡,你不要去,我們有其他辦法解決。」

  寧凡朝她微微一笑,他當然明白所謂的其他辦法就是找楚彥,他才不願意麻煩那老小子,何況如今他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絕對不會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他倒要看看蔣光達究竟要耍什麼手段。

  「老闆,你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你不要麻煩那老小子,他現在應該也挺忙的,我自己能夠解決,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楚藝灼灼地看著他的雙眸,其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她更體會到了他那份自尊,若她繼續求助楚彥,他即便出來了,或許會心存芥蒂,男人不都有一點大男子主義麼?

  楚藝暗歎口氣,道:「那你小心。」

  寧凡朝她寬慰的一笑,然後扭頭與李破軍對視一眼,示意讓他保護好楚藝。

  李破軍重重點頭,他是現場對寧凡的實力最瞭解的人,這些警察真的不能拿他怎麼樣。

  「賀國章,走吧。」

  此刻,賀國章臉都扭曲到一塊兒了,青一塊,紫一塊,嘴裡還在嘶嘶的抽著冷氣,別提多難看,他被寧凡捏住,就像是一把虎鉗夾住,動彈不了分毫,而且那股鑽心的疼痛還有一股魔力,疼痛壓迫者喉嚨,他根本發不出一字半言,另一隻握槍的手雖然對著寧凡,他卻沒有一點力氣扣動扳機。

  此時此刻,他甚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這才深刻體會到寧凡的恐怖之處。

  寧凡拉著賀國章,大踏步朝酒店外走去,賀國章就像是木偶一般,亦步亦趨的跟著,沒有一星半點的反抗之力。

  其他警察見狀,也紛紛跟了出去。

  警車上,寧凡鬆手,賀國章終於嗷嗷地尖聲叫了起來,抓著自己的手腕,呲牙裂嘴,那痛苦的樣子令旁邊的警察也不得不動容。

  「寧凡,老子要殺了你,一槍崩了你。」

  賀國章舉著冰冷的槍口抵著寧凡的太陽穴,顫抖著嘶吼道。

  寧凡斜眼瞥了他一眼,向後一靠,舒服的伸了一懶腰,閉目養神。

  「你……」

  賀國章的手真的顫抖了,右手食指顫抖著,似乎隨時可能扣動扳機,與此同時,他心中天人交戰,一方面他真想立刻崩了寧凡,另一方面他知道蔣光達還不想寧凡死,若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那警方肯定脫不了干係。

  「哼,等會兒到了警局再收拾你。」

  賀國章不甘心的收了槍,撂下一句狠話。

  寧凡懶得理會這人,賀國章就是蔣光達手下的一條狗,他最終的目的是要對付蔣光達,他思索著蔣光達稍後究竟會有什麼手段。

  眼睜睜地看著寧凡被警察帶走,楚藝真的有心慌的感覺,急忙撥通了林清音的電話:「清音,寧凡被警察帶走了。」

  「哈哈,我就知道他有這一天,看他那麼拽,現在終於被抓了吧。」

  林清音幸災樂禍的笑道。

  楚藝焦急的說:「清音,不要胡鬧,這次真的是有問題,寧凡肯定是被冤枉的,我怕他在警局會受欺負。」

  林清音聽出了閨蜜的驚慌和擔憂,不服的哼了一聲,寧凡這小子也不知給楚藝灌了什麼**湯,她竟然如此毫不保留的相信他。

  但她不忍心看著閨蜜擔憂,便極不情願的說:「好啦,不要擔心了,我們警察是不會冤枉好人的,我去幫你問一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了,你知道是誰抓走他的嗎?」

  「賀國章。」

  楚藝不認識賀國章,但聽到寧凡叫了一聲,便記住了這個名字。

  「賀局?」

  林清音驚訝的輕呼一聲,然後急忙掩住嘴,見沒人注意,才小聲說:「真的是賀國章抓的他?」

  「是。賀國章是什麼身份?」

  林清音陷入了沉思,賀國章這是跨區抓捕,這其中深意可就大了,就像上次的跨區行動,擺明了是他們不相信賀國章。

  而今天賀國章的行動也擺明了是不相信麓山區的警察,她身為麓山區的警員被人如此看待,心中升起一股不服氣。

  「雖說寧凡那小子和周彪等人走的近,但也不至於幹出太傷天害理的事啊!為什麼需要賀國章來跨區執法?」

  林清音隱隱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了,只是她的信息太少,一時想不透徹。

  「小藝,賀國章是天心區警局的局長,但你不用擔心,我去向我爸打聽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清音安慰道。

  「好,那你快點去問。」

  「小藝,我看你真是中了魔咒,這小子你出事,你就慌成了這樣,哼,我真是嫉妒死他了。」

  「哎呀,小藝,不要鬧了。」

  楚藝臉一紅,心思顫抖了一下,她其實也察覺關乎寧凡的事,她的情緒波動就格外強烈。

  李破軍看著焦急的楚藝,偷偷一笑,寬慰道:「老闆,寧凡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

  楚藝知道寧凡與李破軍關係不錯,歎息道:「希望如此吧。」

  現如今局勢未明,她只能先寄希望於林清音了,她本來想打電話給楚彥,但想著寧凡的自尊心,她還是放棄了這個點頭,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求助楚彥。……

  「爸,你怎麼看這件事?」

  林清音對著手機說。

  林英豪琢磨了一會兒,消化了女兒話中的信息,說:「清音,這事有些詭異,賀國章怎麼會跨區抓捕一個服務員?」

  「爸,寧凡與周彪等人有些關係。」

  「周彪。」

  林英豪的眉頭一下就擰了起來,這個讓他頭疼了許久的傢伙,最後大搖大擺的從他手中走掉了,把他氣的拍桌子,這個服務員居然和周彪有關係,著實有些意外。

  「咦,最近不是打黑嗎?莫不是賀國章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這也說不通啊。」

  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警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失聲說:「林局,周彪被抓了。」

  林英豪雙眼一瞪,道:「什麼?周彪被誰抓了?我們局裡沒人行動啊。」

  「不是我們局裡的人,是牡丹區的方局帶隊親自抓的人。」

  「方局?他怎麼跑到我月花區……」

  忽然,他停住了,在黑種抓住了一個亮點,心道:「跨區抓捕,這怎麼和賀局一樣的行動?還有,他們憑什麼抓捕周彪,難道他們有了證據?」

  林英豪下意識的搖搖頭,他盯著周彪也不是一天兩天,卻一無所獲,別人怎麼可能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把柄,何況他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他林清音的經驗豐富,當即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打發走下屬,林英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林清音在電話那頭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於是問道:「爸,周彪被方局抓了?」

  「嗯,清音,這是不太正常,你不要忙著四處打聽,我先去瞭解一下。」

  林清音也察覺到了父親的凝重,應了聲「好」便掛了電話,坐在座位上,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待見寧凡,甚至有時候還喜歡看他倒霉,但她不願意看著閨蜜傷心擔憂,所以這是還是得弄清楚,與此同時,他從父親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件事似乎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林英豪思忖再三,還是決定給蔣光達打電話,如此重大的行動,而且還是在他的地盤,若他不聞不問才不正常,而且既然發生了這種事,他也不可能做到不聞不問,若不弄清楚,他今晚都睡不著覺。

  接通了蔣光達的電話,林英豪開門見山的說:「蔣局,周彪在月花區被方局抓走了。」

  「嗯,我知道這件事了,周彪涉黑,這是抓他回來協助調查。」

  蔣光達不冷不熱的說。

  「這是蔣局你的命令?」

  「是的,老方無意中查獲了一條線索,所以就讓他去抓捕了周彪,對了,周彪是在你的管轄範圍內,這事是該事先知會一下你,不過事情緊急,你要理解老方的苦衷。」

  林英豪「恩恩」了兩聲就掛斷了電話,他聽出了蔣光達話中的敷衍之意,這一切都是借口,這一次行動故意瞞著他,肯定是有什麼大的陰謀,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盡快知道其中的細節。

第138章 私刑

  楓林酒店。

  楚藝獨自在辦公室踱來踱去,焦急的等待著林清音的消息。

  大廳內,李破軍依靠在前台,盯著房門。旁邊還圍著幾個服務員,紛紛望著李破軍。

  當初李破軍一刀把黑子釘在飯桌上的情景格外震懾人心,至今仍歷歷在目,所以大家對他又好奇又敬畏,如今寧凡被帶走,他自然成為了人們的中心。

  「軍哥,凡哥被帶走了,不會有事吧?」

  有人問。

  李破軍面無表情,道:「你認為警察奈何得了寧凡嗎?」

  「當然不能,哼,凡哥是什麼人,那可是我們的頭兒。」

  小芳湊了上來,撅著嘴說。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無需擔心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大家又交頭接耳了一陣子,都紛紛散開,心中卻為自己先前的勇敢而興奮,他們這些普通人何曾面對槍口而毫不退縮,此事就是他們以後吹噓的資本。

  又過了片刻,李破軍忽然抬頭望向門口,只見一個健碩的身影走了進來,目光在大廳內掃了一圈,面露疑惑之色。

  李破軍皺了皺眉,迎了上去:「王兄,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王建業看著李破軍,他雖然不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但知道寧凡與他關係匪淺,寧凡是他的老闆,他自然不敢怠慢李破軍,於是有幾分急切地說:「李兄,我是來找寧凡的,他在嗎?」

  「寧凡被帶去公安局了?」

  「什麼?他也被抓走了?」

  王建業眼珠子一突,禁不住輕聲驚呼。

  李破軍眉頭一撩,聽出了對方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問道:「你說『也』,難道還有別人被警察帶走了嗎?」

  王建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稍作猶豫,如實說道:「周彪與牡丹都被警方帶走了,本來他們也是要抓我的,不過我臨時有事不在帝豪會所,所以逃過了一劫,我打寧凡電話也打不通,所以就親自過來看一看。」

  「周彪與牡丹也被抓,這個局真大啊。」

  李破軍心中一凜,忍不住感慨道。

  「局,什麼局?」

  李破軍知道王建業是寧凡的心腹,於是也不瞞他,把他領進休息間,關好門,低聲把賀國章帶人抓捕寧凡的經過說了一遍,頓時,王建業也發現了事情的詭異,警方兵分三路,這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吶。

  王建業靜靜的聽完,縝密的心思一轉,便抓住了關鍵:「這是蔣光達的報復。」

  「蔣光達?」

  「對,蔣光達對我們虎視眈眈,昨天還開展了規模浩大的掃蕩行動,只是沒有任何收穫,這肯定是他洩憤的報復。」

  王建業斷定。

  李破軍不動神色,只是眸子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暗道:「蔣光達應該不至於僅僅因為掃蕩行動沒有收穫而直接抓人,看他們的做派肯定是沒有靠得住的證據,他們一連把幾個老大抓走,這是要讓江沙亂起來,他們好趁此機會渾水摸魚。」

  「但他們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江沙亂了,對他們未必有利,蔣光達如此猴急,似乎在害怕什麼,要趕在最短時間內重拳出擊,所以才冒著風險把幾個老大都抓了起來。

  李破軍百思不得其解。

  「那寧凡有說接下來怎麼辦嗎?」

  王建業焦急的問道。

  李破軍搖搖頭,道:「他沒有說,不過現階段局勢不明,先按兵不動,你去吩咐下面的兄弟這幾天小心一點。」

  王建業略一琢磨,點點頭,道:「可幾個老大被抓了,這江沙肯定會亂起來,我們怎樣才能把他們救出來?」

  李破軍混了十多年的黑道,這是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一代梟雄的氣魄,只聽他沉聲道:「先穩住局勢再說,你發動一切力量打聽公安局的動向,而且寧凡與周彪等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若發現不對,他們肯定會自救,不過既然警察也要抓你,所以你自己要小心。」

  「這我知道。」

  王建業隨便藏身在一個秘密之所,警察便再難找到他,但當務之急是安撫下面的兄弟,如今他的威望已經很大,所以這一點不是太難,但也不能堅持太久,若下面的小弟知道老大一直被警察抓了,肯定會亂起來,尤其是牡丹的屬下。

  兩人又秘密謀劃了一番,王建業就心急火燎的離去了。……

  江沙市公安局。

  寧凡被關在一個小黑屋內,兩個警察坐在他對面,用強烈的燈光照射著他。寧凡微瞇著眼,向後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對方。

  「寧凡,你犯罪的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你與江沙黑道勾結殺害了錢軍,並且組織策劃了多起打殺事件,你快點老實交代具體的犯罪事實,還有其他的犯罪事實也要一併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聽著對方無中生有的誣陷,寧凡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蔣光達已經知道他是周彪背後的靠山,當然不難猜測近期江沙的一切行動都是他的授意,但蔣光達居然想把錢軍的死嫁禍在他頭上,這手段也太卑劣了。

  寧凡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砰。」

  一人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喝道:「寧凡,這裡是公安局,你還敢如此囂張,快點老實交代,否則有你苦頭吃。」

  寧凡不屑的一笑:「哼,怎麼還想動私刑嗎?」

  「私刑?誰說私刑,你小子拒不認罪,我們只是讓你認清形勢。」

  那人陰險的一笑,語氣不善地說。

  寧凡早就見識過警察的手段,他當然相信對方敢動私刑,這次蔣光達如此大張旗鼓,動點私刑就是小兒科。

  見寧凡仍舊是一副輕視的態度,倆警察對視一眼,挽起衣袖,摩拳擦掌走了過去,一本書按在了寧凡胸膛,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這種打法不但讓人痛苦,而且還不會留下明傷。

  「喲呵,小子,你膽子真是夠大的啊,居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那人看著寧凡穩如泰山的樣子,禁不住冷聲喝道。

  「不要和他廢話了,先讓他吃一點苦頭,哼,多少人開始嘴巴硬,最後還不是一樣給撂了。」

  兩人眼中閃過狠厲之色,沉喝一聲,四個拳頭紛紛擊中寧凡胸膛。

  剎那間,寧凡雙眸猛地睜開,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倆警察心中劇震,閃過危險的念頭,與此同時,四股大力從拳頭之間瀰漫開來,兩人眼珠一突,慘叫一聲,跌跌撞撞地把桌子撞翻在地,然後跌落在地上,慘叫不止,狼狽不堪。

  「哎喲,我的手啊,我的手斷了……」

  「我的也斷了,媽的,疼死老子了……」

  寧凡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這元氣的反擊之力豈是兩個不會武功的人能夠承受的,這還是寧凡故意減弱了元氣的強度,若是按照元氣自行運轉保護身體而產生的反噬之力足以要了對方的性命。

  監控室內,蔣光達與自己的幾個心腹盯著顯示屏,上面正是關押寧凡房間內的情景,當看到兩個警察準備上手段而毫無徵兆就像是中邪一樣倒地哀號不止的時候,眾人心中均生氣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小子是妖怪嗎?這是怎麼做到的?

  蔣光達的臉色陰晴不定,咬牙切齒,一拳打在面前的桌子上,「砰」的一聲,震的眾人心中一顫,尤其是賀國章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因為他先前就吃過寧凡的虧,知道他手上有功夫,但沒想到如此邪門,眼見上司如此憤怒,他眼珠子一轉,道:「蔣局,要不要再派人去收拾他?我就不信他在我們手中還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蔣光達沉吟著,猛地一揮手,道:「哼,丟人現眼,兩個人居然被一個鄉下小子給整的如此狼狽。」

  其實,蔣光達也知道寧凡不簡單,尤其是當初在醫院揮手之間便救了他兒子,這一點給他印象十分深刻,但他並未見過寧凡出手,所以對他的身手沒有直觀的認識,但寧凡方才展現的那一手也讓他聯想到了傳說中的武功高手。

  「哼,武功再高,難道你還能逃脫政府的專政手段。」

  蔣光達恨恨的想到,目光一閃,死死地盯著寧凡,忽然開口說:「先不管他,把他關進重刑犯的房間,讓他們教訓一下他,哼,警察耐何不了你,我就不信你在那些人渣手下討的了好處。」

  「是,我這就去安排。」

  賀國章暗地裡偷笑,他可是知道最近局裡臨時關押了一批重刑犯,正準備移交到監獄,正好讓寧凡嘗一嘗苦頭。

  「那這小子不交代,我們的審訊怎麼辦?」

  有人提出疑問。

  蔣光達略一思忖,指著另外兩個屏幕上的人,道:「他不交代,不是還有另外兩個人嗎?」

  屏幕上赫然就是周彪與牡丹,兩人雖然沒有寧凡這般鎮定,卻也沒有表現什麼懼意,只是冷靜地坐在審訊室內。

  「他們倆沒有寧凡的手段,你們務必盡快把他們的嘴撬開,只要撬開了一個人的嘴,那我們就掌握了主動,這些害群之馬就休想脫身。」

  這是蔣光達事先擬訂的方案,只要有一個人開口,他就是穩操勝券,他不相信周彪這些大混子能夠在警察的狂轟濫炸之下堅持下來。

第139章 狂

  寧凡坐在審訊室內,冷漠地掃了眼哀嚎的兩人,便看見房門打開,賀國章帶著幾個警察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如墨。

  寧凡的嘴角一勾,戲謔的盯著對方,道:「賀國章,怎麼不叫你身後的主子出來?這幾條狗不夠玩啊。」

  賀國章被恥笑,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另外兩個警察神色駭然,這小子難道真的不怕死,在公安局還敢如此囂張?

  「寧凡,你真是太猖狂了。哼,你不合作也罷,反正你的犯罪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賀國章厲聲說。

  寧凡輕蔑的一笑,知道這是對方虛張聲勢,有證據才叫有鬼。

  「你的主子蔣光達如此心急,不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

  寧凡一直沒弄明白蔣光達如此做究竟出於什麼目的,於是拿話激對方,「告訴你的主子,他快完蛋了,你也會跟著他倒霉。」

  賀國章心中一凜,他一直不曾明白寧凡的信心究竟來自哪裡,若他知道檢舉材料的事恐怕就不會有這種疑問了。

  監控室內,蔣光達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冷冷一笑,暗道:「寧凡如此篤定我要倒霉,看來那些材料真是他送出去的,那必須把原件弄回來,這樣才可確保萬無一失。」

  一念至此,蔣光達走出了監控室,逕直來到了審訊室,分開眾人走到寧凡身前。

  「呵,蔣光達,你終於肯露面了,我還以為你一直要做縮頭烏龜呢。」

  寧凡挑釁的諷刺道。

  如今兩人已徹底撕破臉皮,寧凡當然不會給對方留什麼面子,能奚落他讓他不爽,寧凡就會不遺餘力的去做。

  蔣光達聽了這話,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寧凡啊,寧凡,你還是太嫩了,你才來江沙幾天,別以為收羅了幾個混混就是天下無敵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呵,那看來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是吧?」

  蔣光達哼了一聲,故意彎腰靠近寧凡,這裡這麼多人,他不怕寧凡傷害他,那樣就直接坐實了寧凡的罪名,亂槍打死他也不用承擔太大的責任。

  他壓低聲音,湊在寧凡耳畔,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搞的那些小動作,舉報我,哼,你小子還不夠格。」

  寧凡悚然一驚,雙眼射出一道精光,他終於明白蔣光達為何如此心急了,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舉報了他,那說明市紀委已經收到了舉報材料,並且還把此事知會了蔣光達本人。

  頓時,寧凡就暗道一聲「不妙」官官相衛,他沒有想到江沙的情況竟然如此嚴重,自己這次的行動真是百密一疏。

  看著他驚訝的表情,蔣光達享受似的乾笑一聲,低聲道:「若你把那些資料的原件給我,我就讓你少受一點罪,否則,哼,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寧凡目光一凝,死死地盯住近在咫尺的蔣光達,那張老臉顯得格外扭曲,「你想的倒是挺美,不過這次算你運氣好,官官相衛,逃過一劫。蔣光達,告訴你,好戲還在後頭呢。」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等著看有什麼好戲,只是最後你別跪在我面前求我,那時候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我總會有辦法讓你交出那些東西。」

  蔣光達說完,退後幾步,指著寧凡說:「把他帶走。」

  「怎麼不審問我了?」

  「既然你冥頑不化,那就懶得審你了。」

  寧凡冷冷地一笑,如今他終於知道蔣光達的動機了,那他就掌握了主動權,雖然暫時被扣押在公安局,但這難不住他,他心思一轉便有了解決之道。

  「把他帶走。」

  馬上有兩個警察推搡著寧凡向外走去,寧凡沒有反抗,只是回頭瞥了蔣光達一眼,包涵譏誚的森森寒意。……

  匡當!

  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在寧凡身後響起,牢固的鐵門把這個空間隔絕開來,只聽一個警察大吼一聲:「新來的,好好地招呼一下。」

  倆警察陰險的奸笑一聲,便自顧自地走開了。

  寧凡眼睛微微一瞇,凝神打量著這個房間,這個房間不大,最後面靠近房頂有一扇窗戶,用鋼條焊死,昏暗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把下面鐵床上盤坐著的十來個大漢顯露出來,這些人身上都紋著紋身,肌肉強壯,虎目寒芒閃爍,滿臉狠厲之色。

  一聽警察的話,幾人都嘿嘿的獰笑起來,看向寧凡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獵物一樣,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從床上跳下來,大搖大擺地朝寧凡走去。

  「小子,滾過來,給虎哥磕頭。」

  另外幾人聞言哈哈大笑,其中坐在最中間的一個男子光著膀子,上半身紋著一頭猛虎,一臉凶相。

  「虎哥,你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多像一個小白臉啊,玩起來肯定很爽。」

  「哈哈,你小子太久沒玩女人了,看著男人也有興趣了?」

  另一人打趣道。

  「切,你知道個屁,古代那些達官顯貴不是都有孌童嗎?老子這是高雅的興趣愛好。」

  「搞基還說的這麼高雅,老子真是服了你。」

  「反正等會兒玩起來了,你別羨慕,哼,憋死你小子。」……

  寧凡不為所動,嘴角噙著笑意,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對方,迎上了賊眉鼠眼的那個傢伙。

  「哈哈,虎哥,這小子膽子還挺大,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嚇的尿褲子了。」

  「既然警察讓我們多多關照,那就要盡情的玩一玩兒,若是膽小鬼反而沒興致了。」

  「對對對,烈一點才有玩頭。」

  寧凡站定,目光冷冷地掃過對方,他當然明白蔣光達的如意算盤,不就是想借助這些人收拾他嗎?然後逼他交出資料,不過這次蔣光達的如意算盤可打不響了。

  「說完了嗎?」

  寧凡戲謔地問。

  眾人聞言均是一怔,其中一個立馬叫囂起來:「媽的,這小子很狂啊。」

  賊眉鼠眼那傢伙就在寧凡面前,忽然神色一獰,一記黑虎掏心,拳頭直奔寧凡的心臟。寧凡不偏不倚,閃電般抓住對方的手臂,順勢一輪。

  「砰!」

  那傢伙狠狠地砸在鐵門上,鐵門就像是受了一記重錘一樣,發出巨大的響聲,然後那人順著鐵門跌倒在地,再也沒爬起來。

  這聲巨響遠遠地傳去,不遠處的兩個警察嘿嘿一笑,道:「這動靜夠大的啊,那小子有苦頭吃了。」

  「那當然,那些傢伙可都是重刑犯,手上都有人命呢,寧凡那小子看著細胳膊細腿的,不死也得脫層皮。」

  另一人附和道。

  「誰叫他得罪蔣局,還那麼狂,***,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警察局,那麼狂不是找死嗎?」

  「嘿嘿,他就是仗著自己會幾下功夫,所以不知天高地厚,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最後還不是跪地服軟。」

  「那是當然。」

  「砰砰砰!」

  又是一連串巨響,就像是打雷一樣,震的地板也顫抖了幾下。

  「那群傢伙是不是太過火了,教訓的這麼猛,別鬧出人命吧?」

  其中一人擔憂的說。

  「不會,那群傢伙下手有分寸,那小子不是會點功夫嗎?肯定在激烈反抗,不過雙拳難敵四腿,那小子這跟頭栽定了。」

  十分鐘後,一切歸於平靜。

  兩個警察互望一眼,嘿嘿一笑道:「你看結束了吧?不知那小子現在是什麼模樣,肯定鼻青臉腫,骨頭都不知斷了幾根。」

  「要不過去看一看?那些人別真的不知輕重,弄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若是有人死在警局,他們這種當值的警察肯定脫不了干係,會受處分。

  另一人不以為意道:「嘿嘿,就你膽子小,那好,我們就去看一眼。」

  兩人有說有笑到了鐵門前,拉開門上了攔板,凝目向房間內望去,只見一個神色漠然,炯炯有神的眼珠盯著他們,兩人嚇了一跳,急忙退後一步。

  「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我靠,我也看見了,好像是寧凡那小子。」

  另一人眼珠一轉,叫道:「糟糕,出事了,剛才的動靜不是他被打,而是在收拾別人。」

  「什麼,你說他一個人打贏了所有人?」

  「哼,你沒看到那小子的眼睛嗎?殺氣騰騰,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那怎麼辦?我們進去看看,別真的出人命了。」

  「寧凡不會殺了我們吧?」

  「哼,這裡是警局,他要敢傷害我們試一下,他不怕吃槍子兒嗎?」

  這人說著拔出了腰間的配槍。

  另一人一點頭也拔槍在手,與同伴向前走了幾步,砰的一聲打開房門,衝了進去,槍口對準前方,大喝道:「舉起手來,不准動。」

  寧凡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盯著對方,只是眼神中透著無限的森寒之意。

  槍口不敢離開寧凡分毫,兩人這才有機會打量房間,只見其他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有昏死過去的,有奄奄一息的,有低聲哀嚎的,一片淒慘的景象。

  兩人心中俱是一寒,拿槍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他們很難想像以一人之力怎麼能夠戰勝這麼多人,即便是他們以前見過的散打冠軍也辦不到,因為這群人本就是窮凶極惡之徒,一個人可以對付幾個人的狠角色。

  他們這才知道寧凡不是會點功夫那麼簡單,而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剎那間,兩人猶如墜入了冰窟,心寒不止。

第140章 逼供與誘供

  寧凡冷著臉朝兩人走去,兩人嚇得後退兩步,用槍指著他吼道:「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寧凡雙手環抱,輕蔑的搖搖頭,停住了腳步。

  見他沒有逼過來,兩人才稍稍放下心,互望一眼,急忙向後退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全不管地上的傷員。

  寧凡聳聳肩,坐回床頭,翹著二郎腿,若有所地地看著門口,又望了一眼窗戶,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幾分鐘後,房門被大力推開,若幹警察魚貫而入,荷槍實彈,如臨大敵,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蔣光達,他冷漠地掃了一眼屋子,最後定格在寧凡身上。兩人的目光隔著空氣相交,就像是要擦出激烈的火花一樣,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火藥味。

  「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蔣光達指著地上的人,咬著牙說。

  他的如意算盤本來是讓這些人教訓寧凡,然後逼問他檢舉材料的下落,沒想到十來個人這麼不中用,這才一會兒竟然全被寧凡撂倒了,這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他這才警醒寧凡真的不是他原來想像的那般簡單,這種功夫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他這才覺得事情越來越棘手。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只有一條道走到底。

  「寧凡,你好狠的手段。」

  「嘿嘿,我可什麼都沒幹,這些人自相殘殺就像是瘋了一樣。」

  寧凡好整以暇,矢口否認。

  對於寧凡的睜著眼說瞎話,蔣光達也沒有反駁,因為這沒有意義,這點打人的罪名對於他而言只是撓癢癢,他最重要的是拿到他涉黑和殺人的罪證,還有那些材料。

  「蔣局,他們都傷的很重,有些人的骨頭都碎了,必須送醫院。」

  蔣光達的眼神越發陰沉,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黑雲壓頂,他稍一思索,道:「把他們都送醫院去。」

  這些人雖然是重刑犯,但也不能死在這裡。

  警察立刻把傷員抬出了房間,送往醫院,但都忍不住用餘光掃視寧凡,覺得這人看著簡簡單單,人畜無害,下手如此狠辣,真是一個惡魔。

  「寧凡,你就一個人呆著吧,哼!」

  蔣光達撂下一句話,便憤然離去,頓時,房門緊閉,房間內就只剩下寧凡一人。

  寧凡抬頭望著窗戶,怔怔出神,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周彪與對面兩個警察對峙著,他的手被反拷在椅子上,他一臉凶相,渾身散發著虎豹一般的森然殺氣。

  「周彪,老實交代,你和寧凡是怎樣勾結實施犯罪的?」

  一個警察瞪著周彪,厲聲喝問道。

  「警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是正經的商人,你們這樣抓我,究竟是為什麼?什麼犯罪,我聽不懂。」

  今天上午他被警察突襲,在眾多槍口下被強行帶到此處,就一直憋著一肚子火,也沒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事。

  這時突然聽到對方提及寧凡,他終於發現了事情的蹊蹺,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是要對付寧凡。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蔣光達,因為江沙能夠指使警察且又與寧凡有如此大的仇怨之人,除了蔣光達,再也沒有別人了。

  只是他也很疑惑蔣光達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敢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哪裡來的這份膽量?

  倆警察一聽周彪的話,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周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什麼正經商人?你不就是江沙這一代的黑社會大哥?前段時間組織人搶奪帝豪會所,又與鍾馗、錢軍的手下火拚,你以為我們警方不知道嗎?這只是給你一個爭取寬大處理,將功贖罪的機會。」

  周彪輕哼一聲,道:「寬大處理,呸。你若是有證據就直接辦了老子,否則別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你……」

  兩人氣結,可想著局長的交代,兩人一咬牙一起站了起來,走到周彪旁邊,一人飛快地出手按住他的身體,另一人墊著書本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周彪悶哼一聲,眼珠子暴突,咬著牙仰起頭盯著對方。

  「若是老子不死,出去一定要弄死你。」

  「媽的,還敢威脅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警察又是一連串重拳下去,周彪咬著牙,連連悶哼,額頭都滲出了冷汗,就是不低頭。

  他猜到對方既然是為了寧凡而來,那自己就更不能開口,他這種黑道梟雄知道坦白從管,牢底坐穿的道理,只要一直扛著,他相信寧凡一定會救自己,想必自己被捕這麼大的事寧凡已經知道了。

  「媽的,老子手都打疼了,他居然還不叫痛。」

  警察甩著自己的手,嘟囔道。

  「哼,他抗打擊的能力還挺強,不愧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不過任你有多強的抗打擊能力,老子也能撬開你的嘴。」

  兩人一起上暴揍了周彪一頓,周彪只是拿眼睛狠瞪著對方,一言不發,兩人被周彪的沉默也著實嚇了一跳,這人可真狠啦,心中都浮起一個念頭,這次若不把他整死,那以後自己肯定沒好日子過。

  「哎喲,媽的,老子的手痛死了,歇一會兒。」

  「我也是,他這身板就像是鐵打的。」

  兩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見周彪嘴角流出鮮血,臉色煞白,汗如雨下,可那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弱,反而更加陰森恐怖。

  其中一人心思一轉,嘿嘿冷笑:「周彪,你這樣為了寧凡受苦值得嗎?你是不是期盼著他來救你啊?告訴你,他也被抓起來了,就關在隔壁,現在正在審訊他呢,想必一會兒就會招供,到時候你小子就死定了,你還維護他,你真是傻到姥姥家了。」

  周彪的心緒一陣不動,眼神一閃,盯著對方:「你們抓了寧凡?」

  倆警察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你終於知道厲害了吧,寧凡是與你一起被抓來的,現在就在隔壁。」

  周彪目光灼灼,見兩人不像是騙他,他心中震動,這次蔣光達的手段可真了得,雷霆一擊,居然把他和寧凡一起抓了來。

  但轉念一想,他又發現自己並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因為顯然對方還沒有最有利的證據,所以才會屈打逼供,至於他們說寧凡會招供,他不禁嗤之以鼻,你們這點手段對付老子可能還湊合,但要對付寧凡,你們還不夠看。

  寧凡是誰,那是我彪子這一生唯一徹底心服口服的大哥,你們想和他鬥,還嫩了點,而且寧凡信誓旦旦說過蔣光達的好日子到頭了,所以他堅信寧凡還有後招,即便被關到了警局,他也有辦法扭轉乾坤。

  周彪對寧凡近乎盲目的信任在外人看來可笑,但只有身為當事人經歷了寧凡身邊的點點滴滴,才能夠理解這種信任,比如王建業,比如東子都會有如此想法。

  「孫子,你們倆別高興太早,你們想從老子口中套話,只有四個字送給你們,無可奉告!」

  周彪呸了一口,鮮血混著唾沫噴在桌子上。

  「媽的,這小子冥頑不化,繼續上手段,老子今天就不信邪,老子和你耗上了。」

  兩人目露凶光,摩拳擦掌,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周彪身上,周彪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孫子,給你爺爺撓癢癢嗎?大力點,這才舒服,比那些娘們兒的按摩舒服多了,你們不去當鴨子真是屈才啊。」

  與周彪一牆之隔,牡丹忐忑的坐在椅子上,手沒有被拷住,也沒有聽到隔壁的狂笑聲,只是驚疑不定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方宏牡丹區公安分局局長,她以前盡力籠絡討好的對象,也是聽雨軒的常客。

  「方局,你們這樣把我抓來究竟所為何事?小妹的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

  牡丹拿捏不定對方的心思,便試探著說道。

  方宏身材消瘦,一張臉更像皮包骨頭一樣。他呵呵一笑,鬆弛的皮膚一陣扯動,格外詭異。

  「牡丹,我們也是老相識了,我也是聽說你被抓了,所以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可你不厚道啊,剛才我被上司罵的狗血淋頭,好不容易才求到與你見一面的機會。」

  「哦,那謝謝方局抬愛了,只是我很糊塗我究竟犯了什麼事,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

  這幾天,牡丹遵照寧凡的吩咐盡量減少了場子裡不正當的營業活動,所以警察在她的廠子裡撲了個空,只是今天警察如狼似虎的把她抓來,讓她一時還摸不著頭腦。

  「嘿嘿,牡丹,你原來一直和我玩虛的,若不是上司給我說,我都一直被你蒙在鼓裡了,你現在不是搶了錢軍和鍾馗的地盤嗎?鍾馗下落不明,是不是被你們做掉了?還有錢軍莫名其妙的死在醫院,不也是你們的手筆嗎?」

  牡丹聞言,嬌軀向前一挺,複雜的看了方宏一會兒,才嬌聲一笑:「方局,這個玩笑可不好笑,你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哪裡有那種手段?殺人放火的事我是從來不幹的。」

  「也不是說是你幹的,沒準是你後面的人幹的呢?」

  方宏目光閃爍,引導者說道。

  「我後面的人?」

  牡丹咀嚼著這句話,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說寧凡干的這事。

  嘿,他們倒是不笨,其實牡丹也一直懷疑錢軍就是被寧凡所殺,至於鍾馗,據說他藏起來了,想必還躲在哪個角落裡。

  「方局,你的話,我沒聽懂。」

  牡丹雖然心中想通了一些事,但仍然裝糊塗。

  方宏聞言,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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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越獄

第141章 越獄

  見方宏臉色陰沉,牡丹的一雙丹鳳眼向上一撩,灼灼地盯著他。

  「牡丹,念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兒上,我費了這麼口水勸你,是不忍見你有牢獄之災,你為何還和我裝糊塗?」

  方宏與她對視,沉聲問。

  牡丹裝作一臉無辜,委屈的說:「方局,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裡敢和你裝糊塗啊?」

  「錢軍和鍾馗的地盤被你搶奪了一部分,這點你不否認吧?」

  牡丹猶豫了一下,點頭。

  方宏嘴角一撇,繼續說:「你為什麼敢搶他們的地盤?」

  「他們經營不善,我收購過來有錯嗎?」

  牡丹眼睛一眨,嫵媚的笑問。

  「收購?牡丹,你不要和我玩這些文字遊戲。」

  方宏的語氣越發陰沉,「你若不是和寧凡勾結,你能夠搶的了錢軍的地盤?」

  牡丹的柳眉一豎,對方又在提寧凡,她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她漸漸猜出這就是將光達的反擊,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這次對方的手段如此雷厲風行,她不知能不能夠躲過一劫,但現在只有一口咬死不承認,絕不透露半點有用的信息。

  「方局,我聽不懂你的話,我與寧凡認識,但只是普通朋友,至於你說勾結害人,我可從來沒有做過。」

  牡丹暗罵一聲白眼狼,老娘平時拿那麼多錢孝敬你們這些龜孫子,現在翻臉比翻書還快,老娘才不信你假惺惺的說來勸我是為我的安全考慮,你騙三歲小孩兒吧。

  「牡丹,難道你真的要一條道走到黑?」

  「方局,我愛莫能助。況且你們這次抓我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有什麼證據抓我回來?」

  牡丹也被撩起了火氣,冷著臉質問道。

  「哼,我們有證據證明你與錢軍和鍾馗的死有關,還有你的場子裡查出有毒品交易……」

  他的話還沒說完,牡丹就大叫起來:「方局,你們可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吧?殺人、毒品,你們有什麼證據?哼,沒有證據,我要告訴你們誣陷。」

  方宏的臉氣的一陣青一陣白,這牡丹原來是這麼辣的女人,以前看著挺乖巧聽話的。

  恰在他又要出聲質問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一個警察走到方宏身旁,彎著腰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方宏臉色變幻,最後大喜,看向牡丹的眼神就有些了憐憫和戲謔之意。

  「牡丹,既然你不交代,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這次你是在劫難逃,已經有人供出了你的罪名。」

  方宏大笑著說,站起來就要向門外走。

  牡丹心中駭然,見方宏如此決絕,忙喊道:「方局,你說誰招供了?」

  「哼,當然是你一心維護的人,你以為這次警方就只抓了你一人嗎?你也太小看我們了。」

  方宏嗤之以鼻的說。

  「你們把寧凡和周彪也抓來了?」

  牡丹脫口而出的問。

  方宏高深莫測的一笑,走到了門口,扭頭憐憫的看了一眼牡丹,道:「牡丹,念在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仍然執迷不悟,那我也沒辦法,你下輩子就只能呆在監獄了,半個小時後我再來找你。」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牡丹的心就像是被重拳打了一擊,她臉色變幻,眼神複雜無比,內心天人交戰:「怎麼辦?寧凡和周彪也被抓了,還招供了,那我不就被動了。我是不是也要如實招供?」

  「不,警察一心想收集寧凡的犯罪證據,但我真的不知道寧凡是怎樣辦到這一切的,至於錢軍的死我雖然有猜測,卻也沒有證據證明與寧凡有關。所以我根本無從交代,況且方宏這老小子是頭老狐狸,不知他有沒有騙我?」

  牡丹一時拿不定主意,垂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夜幕降臨,寧凡透過窗戶看見了漆黑的夜空,然後又走到門口,運轉《乾坤訣》側耳傾聽。頓時,方圓五百米的動靜都收入他的耳中,房間外靜悄悄的,只有兩個警察在很遠的地方看守。

  寧凡神秘的一笑,回到床頭把枕頭塞在被子下面,偽裝成他躺在被窩裡的樣子,然後就走到窗戶前。

  這個窗戶在三米高處,並不大,加上鋼筋的防護,真的是插翅也難飛出去,但這只是對於別人而言,這在寧凡的眼中卻是一個絕妙的逃生窗口。

  當時,他一進門的時候就瞧見了這個窗戶,心中便有了主意。眼見那重刑犯要收拾他,他就順勢而為,把他們收拾了一頓,並且鬧的驚天動地,最後他們被送往醫院,房間內就只剩下他一人,他就有足夠的機會實施自己的行動。

  如今,他的手機被收繳了,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現在既然他知道了檢舉失敗,那他就要採取另外一條策略,但他又不可能親自去完成,所以就要聯絡外面的人去實施。

  他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雙手就抓住了鋼筋,元氣洶湧而出,鋼筋就像是麵條一樣向兩邊分開,一分鐘後就露出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空隙。

  寧凡「嗖」的一下鑽了出去,反手又把鋼筋恢復正常,然後就像是一頭獵豹,躬身就躍下窗台,到了公安局的院子裡,他早已探查到這一片沒人,所以挺身一陣急跑,雙腿在地上一蹬,就像是一片樹葉一樣輕飄飄的越過了三米高的院牆,落入了外面的一處綠化帶中。

  他謹慎的看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注意才從綠化帶中走出來,直奔不遠處的公共電話亭,幸好警察只是收繳了他的手機,並沒有收繳他的錢,否則他就沒錢打電話了。

  投入硬幣,寧凡撥通了李破軍的電話,響了兩聲後,就聽到李破軍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喂,找哪位?」

  「李大哥,是我,寧凡。」

  寧凡壓低聲音說。

  李破軍驚呼一聲:「啊,兄弟,你出來了?」

  「我偷偷溜出來的。」

  李破軍聞言,眼珠子不由瞪大了幾分,從警察局偷溜出來,也只有寧凡才可以把這話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好像是從自己家走出來一樣。

  李破軍顧不得驚歎,忙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都是蔣光達在搞鬼。」

  「哼,果然是他。」

  「是,這一切都是他的反擊,不過有一點出乎我的預料,他竟然知道我舉報他的事,還威脅我交出舉報材料。」

  寧凡一想到這點就覺得自己當初想的太天真了,原以為把那些資料交給市紀委,蔣光達就肯定要倒霉了,沒想到官官相衛,他竟然屁事沒有,反而抓住了先機把寧凡抓進了警局,若非寧凡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可能就栽在他的手上了。

  李破軍案子咋舌,他比寧凡的社會經驗豐富,那些資料的可怕性深有瞭解,市紀委敢這麼做,看來是上面有人要保蔣光達。

  「兄弟,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周彪和牡丹也和你同一時刻被抓了。」

  「什麼?他們竟然也被抓了。」

  寧凡悚然一驚,頓時恍然大悟,為何蔣光大見他不配合審訊,也沒有一味地急著審訊他,而是把他關了起來,原來他們還抓了周彪與牡丹,是想從他們身上尋找突破口,然後找到證據釘死他。

  「哼,蔣光達,你的手段真是多啊,不過想從他們身上尋找突破口,你也不要有什麼指望。」

  寧凡暗暗想到。

  寧凡相信周彪的為人,他是不會供出自己的,而牡丹與他剛接觸,並不知道他的許多事情,所以即便牡丹想告密也沒有多大的威脅。

  「他們被關在哪裡?」

  「江沙市公安局。」

  寧凡眉頭一擰,既然和我關在一個地方,剛才運功的時候怎麼沒有探查到他們,可能是他們還被關在審訊室,審訊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我運功也聽不到什麼動靜。

  「既然蔣光達雙管齊下,那我們也不能閒著,必須馬上行動。」

  「寧兄弟,你說怎麼辦。」

  「我不能長時間離開警局,所以這一切都要拜託你了,你去把那些資料全部上傳到網上,並且還要送到電視台、報社等媒體,我們就讓蔣光達的罪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他們還怎麼遮掩。」

  寧凡自從有了電腦後,見識了網絡的力量,想著這一曝光,即便有人想捂蓋子,也沒那麼容易了。

  蔣光達一倒,他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好,寧兄弟,你放心,我一定要讓這件事人盡皆知。」

  李破軍熱血沸騰的說。

  「嗯,還要拜託李大哥在我離開這段時間,保護好楚藝,若敵人真的太強大,你去聯繫秦鐘,他應該可以幫上忙。」

  寧凡叮囑道。

  「哈哈,放心吧,有我在,楚藝絕對不會少一根毫毛。」

  李破軍拍著胸脯保證,若是骷髏會的殺手還敢來,他肯定要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經歷上次的刺殺事件,他對那個叛徒顏良恨之入骨,下定決心一定要回去走一趟,解決掉他,但現在蘇婉兒還在病床上,他沒有機會離去,所以這只是暫時的隱忍。

  寧凡環顧四周,見有人過來了,於是說:「那就這樣了,我先掛了。「掛了電話,他若無其事的走開,然後又回到那處綠化帶前,見沒人注意,縱身一躍進入警局大院,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他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弧度,笑意越來越濃。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142章 美女黑客

  楚藝焦急的等待了大半天,眼看天都黑了,還沒有任何消息,著急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砰!」

  林清音推門而入,看著焦頭爛額的閨蜜,她心中一痛,還未開口,楚藝就驚喜的迎了上來,迫不及待的問:「清音,你怎麼來了?有消息了嗎?」

  林清音面露愧疚之色,她從父親林英豪口中並未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並且他還告誡她此事太過微妙複雜,不要牽涉進去。

  可林清音擔心楚藝,所以一下班就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小藝,不好意思,我沒有打聽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只知道那小子被關在市局裡面,是蔣局親自督辦此案,外人根本無法獲知詳情。」

  楚藝失望地長歎一口氣,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寧凡老老實實的,這些警察怎麼不分青龍皂白就抓他?」

  「小藝,這次的案子看來很大,寧凡那小子一直神神叨叨的,沒準他真的犯了事呢。」

  林清音想著寧凡可惡的樣子,還有當初自己被他摸胸的情景,憤憤不平,覺得這小子被抓了真是大快人心。

  不過,與此同時,她也從父親的口中得知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甚至寧凡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

  但她不願意見他如此輕鬆的出來,可看著閨蜜的著急模樣,她心中又很愧疚,自己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自己作為人民警察,最重要的是講證據,現在局勢未明就判定寧凡違法,確實太過武斷了。……

  房間外,李破軍收起電話,恰好看到林清音進了楚藝的房間,他知道楚藝這大半天一直在擔心寧凡,可他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事不宜遲,必須馬上讓這些資料曝光。」

  「不行,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李破軍下意識的搖搖頭,他知道網絡的力量,卻也知道有網警這個職業,若自己把那些資料放在網上,網警一看到就會立刻刪除,並且追查到源頭,那樣自己就打草驚蛇了。

  「最好是找一個黑客,通過黑客手段,把這些資料上傳到各大網站,然後全身而退,即便網警想刪除追查也沒有那麼容易。」

  「黑客,哪裡去找黑客?」

  李破軍常年混黑道,若是讓他找敢打敢殺的人容易,可黑客這一塊兒他從來沒有接觸過,而且此事極為隱秘和緊急,必須找信得過的人。

  他的目光掃過楚藝的辦公室,心中一動,既然楚藝如此擔心寧凡,那肯定是信得過的,而且她是大學生,看她是否有這方面的資源,若讓她參與進來,又可消除對她寧凡的擔憂,一舉兩得。

  李破軍信步走過去,敲響了房門。

  看著走進來的李破軍,楚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破軍,你有什麼事嗎?」

  林清音的目光下意識在他身上掃過幾次,她一直覺得李破軍很神秘,尤其是這身氣勢絕非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只是他平時一直很低調,沉默寡言,她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李破軍瞧了林清音一眼,說:「老闆,我有事找你商量。」

  楚藝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是想支開林清音,於是搖頭道:「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林清音豈能不明白他剛才的眼神,心中也升起一股倔勁,本小姐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說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李破軍知道林清音的身份,對於這種警察系統內的人,他還是有著天生的牴觸與不信任,於是搖頭:「不行,老闆,這事很重要。」

  楚藝笑容一斂,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知曉李破軍與寧凡關係匪淺,此刻單獨談的事肯定是關於寧凡,見他如此堅持,她有些猶豫,又不好意思讓閨蜜迴避。

  林清音心底的怒氣已經漸漸冒起了苗頭,這個大塊頭真是討厭,這麼防備著我,我倒要聽聽你究竟是說什麼事。她扭頭望了楚藝一眼,心弦一動,從她的凝重神色中看到了焦急與猶豫。

  林清音心頭一軟,心說,哼,你這個大塊頭,我就先出去,等會兒我再來問小藝,她還不是照樣會告訴我。

  「小藝,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談。」

  說著,就瞪了李破軍一眼,憤憤不平推門出去了。

  楚藝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道:「破軍,你說吧,有什麼事這麼神秘?」

  李破軍壓低聲音,說:「老闆,寧凡的事有眉目了。」

  「哦,真的嗎?」

  楚藝大喜過望,「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李破軍沒有隱瞞,道:「寧凡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楚藝目瞪口呆,問:「他不是被關在警局了嗎?怎麼給你打電話?」

  「嘿嘿,他的手段多著呢,警局哪裡關的住他?」

  「你是說他從警局逃了出來?這怎麼得了?」

  楚藝知道寧凡的身手,若強行逃出來,那就更加坐實了罪名,哪裡還有翻盤的機會?

  見她驚慌失措的擔憂樣子,李破軍忙解釋:「老闆,你不用擔心,寧凡沒有越獄,他只是暫時出來,現在又回去了。」

  「你是說他沒有被警察發現?」

  李破軍點頭。

  楚藝後怕的拍著胸脯,對於寧凡的胡鬧真是哭笑不得,古往今來,把警察局視作無物的,他不知是不是第一人。

  與此同時,她對寧凡的身手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能夠在警察眼皮子地下來去自如,這份功夫真是駭人聽聞。

  「那他有說什麼嗎?他為什麼會被抓?」

  「他是被蔣光達陷害的。」

  「哼,果然是這樣。」

  楚藝眼中閃現憤怒,蔣雲飛那般無賴,他老子蔣光達果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披著一身警服,真是敗類,「蔣雲飛被寧凡打傷,這是蔣光大故意報復。」

  李破軍輕輕點頭:「這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寧凡有蔣光達犯罪的證據,並且還把材料送到了市紀委,蔣光達得到風聲,才如此肆無忌憚誣陷寧凡。」

  「什麼?寧凡舉報蔣光達?」

  楚藝吃了一驚,「寧凡怎麼會有蔣光達的犯罪證據?」

  「此事說來話長了,現在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救出寧凡吧。」

  說起這事又會牽扯到趙坤,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況且寧凡究竟準備讓楚藝知道多少事,李破軍也沒準,所以直接把這個問題留給寧凡自己來處理。

  「那好吧,你先說說有什麼辦法?」

  楚藝這才發現寧凡有許多事都瞞著她,她準備等他出來一定要和他好好溝通一下。

  「我和寧凡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這些材料放到網絡上公之於眾,徹底扳倒蔣光達,這樣他就不可能誣陷寧凡了。」

  楚藝略一思索,頷首讚道:「既然他們與市紀委沆瀣一氣,公之於眾確實是最好的辦法,而一般的電視台和報社確實不敢刊登這些事,網絡就是最好的載體了。」

  「可這也有風險,若是隨便找個地方把這些資料傳上去,網警肯定會很快追查到源頭,到時候反而麻煩,所以我想問一下老闆你有沒有熟悉黑客技術的朋友,如有有,那我們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黑客。」

  楚藝呢喃著,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小雅的黑客技術很厲害,這件事讓她幫忙最合適不過了。」

  「徐心雅?」

  「對,就是她。」

  李破軍恍然,那小姑娘平時就一直拿著電腦搗鼓,原來還是一個黑客,真是人不可貌相,讓她幫忙最合適不過了,他知道徐心雅一心想讓寧凡教她功夫,她肯定會很盡心盡力的辦成此事。

  楚藝想著終於有了解決之道,心中也很是高興,趕緊撥通了徐心雅的電話,電話那頭還傳來陣陣雄壯的歌聲,想必是大晚上他們還在舉行拉歌比賽這是軍訓的必備項目。

  「楚姐,找我有什麼事啊?」

  「小雅,你到酒店來一趟,我有急事找你幫忙。」

  「啊,幫忙,哈哈,我喜歡,楚姐,你終於不把我當小孩子了,放心,我十分鐘內就到。」

  楚藝會心一笑,這個小丫頭漸漸長大,本事也越來越大了,以前沒有怎麼發覺,現在倒成了舉足輕重的角色。

  「老闆,那你們先留在酒店,注意安全,我回去把資料取過來。」

  李破軍鄭重的說。

  「快去快回。」

  李破軍打開門,見林清音站在不遠處,便直接離開了酒店,這裡暫時有林清音,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小藝,那大塊頭神神秘秘的說了什麼?」

  一見李破軍離開,林清音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了房間,問道。

  楚藝猶豫起來,這事關寧凡的安危,而林清音又是警察,告訴她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最後她還是選擇相信閨蜜,於是神色凝重的說:「清音,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你絕對不能告訴別人,因為這關係到寧凡的安全。」

  「什麼事,這麼嚴肅?放心啦,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別人的。」

  楚藝鬆了口氣,便把才纔的對話說了一遍,頓時,林清音驚的跳了起來,大呼小叫道:「這怎麼可能?他竟然有蔣局的犯罪證據。」

  她做了這麼多年警察,也知道許多人都不是那麼乾淨,但寧凡怎麼會有那些證據?

  「證據的來源無關重要,現在是蔣光達要害寧凡,掩蓋他的犯罪事實。」

  楚藝嚴肅的說。

  林清音的心思卻沒有這麼簡單,她是體制內的人,知道此事若曝光出去,將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不行,這事必須告訴爸爸。」

第143章 搞臭他,讓他成影帝

  見林清音神色有異,楚藝忍不住問:「清音,你在想什麼?」

  林清音猶豫起來,自己方才答應她不告訴別人的,可現在又想告訴父親,她一時不知怎麼開口。

  「小藝,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告訴我父親。」

  躊躇了一會兒,她還是咬著牙說道。

  「不行,清音,你不是答應我不告訴別人,我才說的,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

  楚藝知道她的身份,若告訴林英豪,沒準就會傳遍整個江沙官場,那他們的行動就會曝光。

  見閨蜜一臉堅決,林清音輕咬著貝齒,說:「小藝,這事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麼大的事不是蔣光達一個人可以兜下來的,他身後肯定還有大人物,曝光之後,肯定會產生連鎖反應,到時江沙的官場就會出現大地震……」

  其實,她已經猜到那大人物就是韓國斌,因為眾所周知,蔣光達就是韓國斌的一條狗。

  楚藝一揮手,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清音,我才不管什麼大地震,既然他們不講道理,那我們也不會講道理,總而言之,寧凡絕對不能有事。」

  林清音怔了一下,神色變得怪異起來,盯著楚藝看了半晌,歎息道:「小藝,我發現你變了。」

  「我沒變啊,哪裡變了?」

  「呵呵,以前你做事也會權衡考量多方面的影響,現在一遇到寧凡的事,你就變得特別敏感,鬥志昂揚,就像是一頭上戰場的鬥牛。」

  楚藝摸了下自己的臉,狐疑道:「是這樣嗎?我怎麼沒發覺。清音,我發現你才變了哦,以前你嫉惡如仇,可不會有這麼多顧慮。」

  「可能吧,受環境影響,不過沒關係,我們倆是閨蜜,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既然我答應了你,我這次就陪你瘋狂一次。」

  林清音攬住楚藝的肩膀,「哼,算便宜寧凡那小子了。」

  楚藝心中鬆了口氣,若林清音一意孤行,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楚姐,我來啦。」

  徐心雅推開門,旋風一樣衝了進來,帶起一股汗味兒。

  林清音用手扇了扇,打趣道:「小雅,你這是幹什麼啊,衣服全是汗?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徐心雅舉著手聞了一下,立刻皺起了眉頭,道:「哎呀,沒辦法啊,整天在太陽底下訓練,身上早就不知被汗水浸透多少次了,你看,衣服上都滲出鹽了。」

  果然,徐心雅的迷彩服上有若干斑駁的白塊。

  楚藝走上去,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說:「小雅,這次軍訓要辛苦你了哦。」

  「沒事兒,若我不軍訓,我爸還不打斷我的腿啊。」

  現如今,她的□赫身份人盡皆知,別人看著師長的女兒都在太陽底下訓練,還有誰敢打退堂鼓,有些嬌生慣養的女孩子也只能咬著牙忍受了。

  軍訓的教官是她父親的兵,對她偶爾也照顧一下,比如剛才她提出請假,教官就欣然允諾了。

  「你怎麼沒去洗個澡再過來啊。」

  「呵呵,楚姐召喚,我當然以最快的速度過來啦。楚姐,有什麼事我可以效勞的。」

  徐心雅圓潤的臉蛋兒紅彤彤的,滿懷期望的看著楚藝,為自己能夠有所貢獻而興奮不已。

  以前,別人都是一直把她當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待,這次突然可以幫助別人了,她覺得格外興奮,好像自己的價值凸現出來了一樣。

  「寧凡被警察抓了,等會兒要借助你的黑客技術做點事兒幫他。」

  徐心雅聞言,大眼珠滴溜溜直轉,就像是兩顆黑珍珠,她「啊」的一聲驚呼,道:「不會吧,師父那麼厲害,怎麼會被警察抓?那些警察對他而言還不是小兒科,一根手指就可以打的他們落花流水。」

  楚藝又好氣又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嗔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暴力啊,就知道動手。」

  徐心雅委屈的撅著嘴,「師父比我暴力多了,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出手。對了,師父為什麼被抓啊?難道他做了什麼壞事?莫不是壞了哪個女孩子的名節?」

  楚藝和林清音對視一眼,哭笑不得,斥道:「你小腦袋瓜都是裝的什麼東西啊,一天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這可不是瞎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的性格,雖然他功夫厲害,人長的也還行,就是太花心了,吃了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說著,她又若有深意地望著楚藝。

  楚藝臉一紅,知道這小妮子又是在把她和寧凡想到一塊兒去了,都不知解釋了多少次了,她有時候還是不長記性。

  眼見楚藝有發飆的跡象,徐心雅嘿嘿一笑,大眼睛瞇成了細線,說:「楚姐,你說讓我幫什麼忙啊?這次要是幫了師父的忙,他以後就沒有借口說不教我功夫了,本大小姐離女俠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好啦,不要做你的女俠夢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吹噓你的黑客技術嗎?現在就到了你用武之地了。」

  徐心雅眼睛一亮,脖子一揚,就像是高傲的女王,洋洋自得的說:「我的黑客技術可不是吹噓出來的,那是經過實戰檢驗的。」

  「好啦,不要自戀了。」

  「嘿嘿,楚姐,你說吧需要我幹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就是讓你上傳一些資料到網上,而不被別人發現,並且讓它快速傳播起來,形成風靡之勢。」

  徐心雅打了一個響指,道:「沒問題,如果內容足夠吸引人眼球,那就更好辦了。」

  「內容肯定不會差,至於是什麼,等會兒看到就知道了。」

  楚藝只知道是蔣光達的犯罪證據,只是具體是什麼內容,她還不清楚,但想來官員的骯髒事比較多,這些證據肯定夠勁爆,足以吸引人眼球。

  話音方落,李破軍就走了進來。

  「老闆,東西拿來了。」

  楚藝點頭:「酒店人多眼雜,為了以免節外生枝,還是去我們家裡吧。」

  李破軍點頭稱是,心說楚藝考慮問題就是周到,不過他還是饒有深意的看了林清音一眼,見楚藝沒有避開她,猜到她肯定知道詳情了,既然楚藝沒有反對,他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了。

  徐心雅好奇的看了李破軍一眼,她當然認識他,只是不知他這是要幹什麼,忙問:「楚姐,東西呢?」

  「在破軍那裡,等會兒我們回家之後再看。」

  於是,一行四人打了出租車,不一會兒就到了楚藝的家,進門後李破軍就把幾張紙和一個u盤交給楚藝。

  「老闆,東西都在這裡,你們先看,我先回去,還有點事要處理。」

  「你不留在這裡嗎?」

  「不了,但我的電話一直開機,有事打我電話,後面的事和寧凡的安危就全拜託你們了。」

  李破軍鄭重的說道。

  他不留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方便,等會兒她們肯定會看u盤裡面的內容,那些惹火的場景會令大家尷尬,況且他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至於楚藝的安全,他當然會保障,他並不會走遠,而是還要去做一些事。

  李破軍走出小區,一輛轎車停在他面前,王建業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道:「李兄,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破軍把幾張紙和一個u盤交給他,說:「王兄,這是蔣光達犯罪的證據,其中有他收受賄賂的記錄,以及他與一些女人的交歡錄像,你今天務必找信得過的人,把受賄記錄打印出來,然後找機會散發在江沙各大繁華路段,至於錄像,務必刻錄成碟,然後送到各大電視台和報社,最主要的是各個錄像出租屋、賣盜版碟的販子、還有各大建築工地各送幾套過去,封面上要寫的勁爆一點,吸引人眼球。」

  王建業是聰明人,聞絃歌而知雅意,摸索著u盤和那幾頁紙,就像是撫摸女人的身體一樣,愛不釋手,嘿嘿笑道:「李兄,你這是要把蔣光達搞臭啊。」

  這些渠道雖然不入流,但勝在傳播迅速,不易被徹底查禁,加上這麼勁爆的內容,肯定會風行一時,蔣光達的形象會深入人民群眾的心底,成為人民群眾身邊的影帝。

  「哼,蔣光達既然敢動寧兄弟,那他就要承受相應的後果,此事務必迅速隱蔽,必須在今晚完成,明天江沙會刮起狂風。」

  「好一個狂風,把這些烏七八糟的人都給吹下高台,他們享受了這麼多年,也該他們倒霉的時候了。」

  當初,王建業轉業回江沙的時候本來有機會進入機關工作,可因為沒有關係,硬是被擠掉了,無奈之下才去賣燒烤養家餬口,所以他對那些不務正業的官員痛恨無比,以前是沒有實力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這次有了機會,他要不遺餘力的把蔣光達搞臭,以發洩當年的不公正待遇。

  李破軍又叮囑了幾句,王建業興奮的開車離去,李破軍又回到了小區,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默默地盯著楚藝的家。

  徐心雅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把u盤插進去,快速點開,發現數個音頻和視頻文件,頓時,她欣喜若狂的喊道:「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我有預感,這裡面的內容肯定很勁爆。」

  楚藝也不顧的看那些紙上寫的什麼內容,與林清音一起湊了上去,三個女孩子圍坐在電腦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徐心雅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一個畫面躍入眼簾,一陣靡靡之音在房間內蕩漾開來……

第144章 網絡風暴

  三個女孩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視頻中的畫面,聽著靡靡之音在耳畔迴旋,楚藝和林清音的臉刷的一下變的通紅。

  楚藝啪的一下就把筆記本合上,嗔怪道:「原來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哼,蔣光達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蔣光達原來是這種人,以前在會上給我們講話的時候,那麼正氣凜然,原來背地裡全是男盜女娼。」

  林清音憤憤不平,發洩著被欺騙的憤怒。

  徐心雅白了兩人一眼,見怪不怪的說:「兩位美女,你們也太孤陋寡聞了吧!現在男人不都這樣嗎?尤其是這種老男人,都喜歡包小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聽著她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楚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雅,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還這麼小,思想就這樣。」

  「楚姐,你out了吧,你看網上爆出來的那些貪官,哪個沒包二奶,沒有小情人?只是蔣光達比較倒霉,被別人偷拍下來了而已。」

  楚藝和林清音對視一眼,都被徐心雅給打敗了,戳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你這小腦袋瓜怎麼裝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姑娘家看這些東西也不害臊。」

  「拜託,兩位大小姐,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這有什麼好害臊的,東邊島國的片子比這個可露骨多了。」

  「呀,小雅,你這麼小就看了那些東西?」

  楚藝驚訝的問道。

  徐心雅嘿嘿一笑:「楚姐,這叫提前學習嘛,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些將來要經歷的東西還是趁早瞭解好。」

  楚藝聞言,臉就更紅了,嗔怒道:「小雅,原來你是個小色女。」

  徐心雅撅著嘴,委屈道:「就只准男人色,不准女人色嗎?況且看看而已,有什麼色的?」

  林清音哭笑不得看這倆人,這些片子她以前也看過,畢竟她作為警察會接觸到這方面的案件,只是那是工作,也沒有徐心雅這麼理直氣壯,於是勸道:「好啦,你們倆不要爭了,後面接下來怎麼辦?」

  楚藝盯著合上的筆記本,為難的說:「我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看著都羞人。」

  徐心雅眼珠子一轉,道:「楚姐,既然你不看,那就讓我一個人看吧。我這可是為了救師父,你可不要想歪了。」

  楚藝咬著牙,猶豫了半天,道:「哼,我要監視你,不能讓你學壞了。」

  「嘿嘿,那沒問題,不過楚姐,我提醒你一句,師父肯定早就不知看了這些東西多少遍了。」

  徐心雅促狹的一笑。

  「他……」

  楚藝語塞,想起寧凡的前科,心裡更加羞憤。

  「哼,我就知道楚姐你厚此薄彼,師父也看了,你不說他,光說我。」

  徐心雅撅著粉嫩的小嘴,重新翻開筆記本,不過這次沒有仔細看細節,而是快進,不一會兒就放完了。

  徐心雅撇了撇嘴:「這個老傢伙才這點本事,太遜了,幾分鐘就完了,人家電影裡面都是一個小時的。」

  楚藝聞言,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小雅,說什麼呢?我看你將來肯定是個大色女。」

  「什麼嘛?我就是論事而已,而且這老傢伙老是換姿勢,要是一個姿勢,沒準兩分鐘就完事兒了。」

  徐心雅委屈的說。

  「哎呀,我受不你了,小雅,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流氓本色呢?」

  楚藝俏臉緋紅,急忙向旁邊移開,似要和徐心雅劃清界限。

  林清音撲哧一笑:「小藝,不要大驚小怪了,現在的孩子都早熟,我前幾天遇到兩個初中生呢,才十四五歲都一起同居了。」

  「哼,現在的孩子真是亂來。」

  楚藝從小受傳統的教育,還是不大能接受這種情況。

  「楚姐,你可是開酒店的,每天那麼多學生去你那裡開房,就這點小事兒你也驚訝?」

  楚藝辯駁道:「那不一樣嘛,我是做生意,況且在我酒店住宿的都是成年人。」

  徐心雅狡黠的一笑,又點開了另一個視頻,一個女人和蔣光達纏綿後,蔣光達離開,沒多久,蔣雲飛竟然又走了進來,開始和這女人親熱。

  「哇,這女人原來有兩個情人啊,一老一少。」

  徐心雅驚叫道。

  她不認識蔣雲飛,可另外兩人認識啊,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兩人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驚呼道:「蔣光達和蔣雲飛和同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

  「蔣雲飛,他是什麼人?」

  徐心雅不解的看著倆人。

  林清音心直口快的說:「他是蔣光達的兒子。」

  徐心雅聞言,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拍著手驚喜的喊道:「哇,上陣父子兵,這兩人的口味很重啊,這一條勁爆,哈哈,肯定會在網絡上引起海嘯的。」

  「這個女人也是真的,怎麼能那樣?」

  楚藝偷偷的撇了一眼視頻,怒斥道。

  「哎呀,現在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用大驚小怪了。」

  徐心雅反駁了一句,又點開其他視頻,其中還有一個也是蔣家兩父子先後與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的視頻,而其他音頻文件則是索賄和通風報信的電話錄音。

  看完了所有的一切,徐心雅興奮的摩拳擦掌,「兩位大美女,你們就看好了,今天晚上本女俠要讓所有人開開眼界。」

  說著,就在鍵盤上辟里啪啦的敲擊起來,登陸了全國各大網站,比如天涯、貓撲、博客、優酷、土豆等,把這些視頻全部上傳進去,標題取的很火爆。

  「上陣父子兵,一個女人與一對父子的曖昧之夜。」

  「華夏版男女av真人秀。」

  「爆料官員的糜爛私生活。」……

  看著這麼羞人的標題,楚藝忍不住嗔道:「小雅,你的腦袋真是有問題,哼,以後我要好好地教育你。」

  「嘿嘿,我這叫閱歷豐富,若不是我,讓你們倆來操作,你們肯定沒有我這麼厲害。」

  徐心雅洋洋自得的說。

  不一會兒,帖子下面就有了回復。

  「我靠,真人av啊,太火爆了!」

  「是啊,那女人真是漂亮,那老男人肥頭大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真是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這女人很騷啊,和老子搞了,又去和兒子搞。」

  「你們不知道嗎?現在這些有錢人的生活都是這麼糜爛。」

  「樓上的兄弟們,不要感慨了,這麼好的東西,快點下載下來保存吧,不然等一下會被刪帖了。」

  「樓上所言極是,哈哈,我下載下來了,留著以後慢慢欣賞。」

  「兄弟們,這倆父子肯定不是有錢人就是當官的,人肉他們,媽的,老子我們這些光棍整天只能擼管,手都起繭子了,他們還玩這麼漂亮的女人,太不公平了。」

  「對,網友們,雄起,人肉他們。」……

  不一會兒,帖子就有了數百個回復,人們的情緒也越來越高漲。

  「兄弟們,我找到了,那個老男人是江沙市公安局的局長蔣光達,他的兒子是楚南大學的學生蔣雲飛。」

  「真的嗎?無圖,無真相,上照片。」

  「照片奉上,有圖,有真相。」

  這個回復後面附加了蔣光達在會議上講話的新聞照片,方頭大耳,一臉正氣,穿著警服威風凜凜。蔣雲飛的則是人人網的截圖,上面資料與照片一目瞭然。

  這一下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索一樣,下面關於蔣光達與蔣雲飛的資料越來越豐富了,有人說蔣光達是地方黑惡勢力的保護傘,有多少棟房產,而且全是高檔豪宅,包養了多少女人。

  關於蔣雲飛更多的是他在學校的囂張作風,欺壓同學,信誓旦旦的說他十四歲就開始調戲女老師,十六歲強姦了同班同學,後來以威逼利誘的手段逼迫人家女孩子退學。

  種種醜陋就在網絡上鋪天蓋地蔓延開來。

  各大網站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馬上屏蔽了帖子,可網友們的熱情怎麼可能消減,反而像是受到挑釁一般更加高亢,馬上就有人開新帖繼續開拔蔣光達與蔣雲飛的「光輝」事跡,最後倆人成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貪官和無良官二代,魚肉百姓,姦淫婦女,顛倒黑白,無惡不作。

  看著這個效果,楚藝和林清音目瞪口呆,最後長歎一口氣:「網友的力量真是強大。」

  徐心雅得意洋洋的說:「哼,這就是人民的力量,他們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海洋,想不死都難。」

  接下來一段時間,各大網站的視頻都接連被刪除掉了,並且相應的討論帖子都被屏蔽刪除,事態似乎是被控制住了。

  「小雅,現在怎麼辦?」

  「哼哼,敢刪本女俠的帖子,等著瞧,本女俠才使出第一招,大招還在後面呢。」

  徐心雅憤憤不平,然後拿起那幾張紙,掃了一眼就眉開眼笑了。

  「楚姐,你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犯罪證據,更加勁爆。」

  徐心雅取出相機給照了相片,馬上和那些音頻文件一起放在了網上,不過這次卻不是這些論壇,而是放在了,那些高人氣的貼吧都不放過。

  「上陣父子兵,勁爆第二彈貪污受賄證據。」

  大半夜,泡貼吧的人也很多,不一會兒就傳開了,然後就有人轉載到天涯等大論壇,頓時,網民的熱情又被調動起來,不停的回帖,並且把這些證據轉發到更小的地方論壇,以求保存實力。

  這一晚上,各大網站都忙瘋了,這些東西雖然可以吸引眼球,吸引流量,但這也是致命的,一個不好,網站就會受到牽連,所以網站大肆刪帖,卻怎麼也抵擋不住網名的憤怒,換了一個標題照樣發。

  而江沙的網警也發現了異常,加入到了追蹤偵察的隊伍,卻發現最開始發帖人的ip地址是在國外,他們知道肯定是遇到了高手,這是經過偽裝的,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終還是沒有追查到源頭。

  但這事已經在網絡上發酵了一大晚上,早就熱的不能再熱了,想捂也摀不住了,他們不敢耽擱,立刻向上級匯報,頓時,大小官員都被這一場網絡風暴給驚醒了。

第145章 棄子

  相關人員層層上報,電話不一會兒就打到了市紀委書記高強的手機上,把睡的正酣的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聽著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陷入了無限的恐慌之中。

  忽然,他「啊」的一聲驚叫,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打開電腦,果然,網上各大論壇都吵翻天了,而且那些證據與他先前收到的完全吻合。

  「怎麼會這樣?完蛋了!完蛋了!」

  高強耷拉著腦袋,失魂落魄。

  這雖然不是揭發他的材料,但他是經手人啊,這些檢舉材料都曾經送到他手上,而他又交給了韓國斌,這才把此事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網絡上,關於此事的進一步爆料還在繼續,已經明確指出這些材料早已經送到了市紀委,而市紀委故意包庇犯罪嫌疑人蔣光達,所以當事人才會想著把這些材料曝光在網絡上,而且義正詞嚴的指出蔣光達有靠山,否則怎麼會被舉報還能安然無恙,而且興風作浪這麼多年還一直安然無恙?

  「不行,我絕對不能做替罪羔羊。」

  高強深知此事若真的追究起來,他肯定會擔責任,但這是韓國斌的主意,怎麼能教他一個人做替死鬼?

  他急忙撥通了韓國斌的電話,顧不得韓國斌不悅的語氣,直截了當的把網絡上的事說了一遍,頓時,韓國斌睡意全無,翻身起床,神色變得格外嚴肅。

  「書記,這事怎麼辦,網上已經傳開了?」

  韓國斌陰沉著臉,沉吟半晌,道:「老高,稍安勿躁,馬上聯繫各大網站一律刪帖,絕對不能讓事態進一步擴大。」

  高強咬著牙應了下來,可他知道此事到了這一步,要完全控制已經不太可能了,好在這是晚上,上網的人少了許多,至少要暫時控制傳播速度,不能進一步擴散,否則江沙官場就真的要大地震了。

  「書記,關於檢舉一事我們很被動啊。」

  「不要慌,自己想好對策就行了,既然對方如此信誓旦旦,我們是不能否認這件事,但凡事都有一個流程,推遲一段時間也無可厚非。」

  高強暗鬆了一口氣,有了韓國斌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此時此刻,韓國斌咬牙切齒,把蔣光達恨到了骨髓裡,這個傢伙這一段時間搞出這麼多事,自己為了給他擦屁股,已經很被動了,現在為了暫時掩蓋他的罪行,竟然被拖進了泥淖,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蔣光達,你死了不要緊,還把我拉下水,哼,你休想。」

  他轉念一想,腦海中又浮現起聶馳風的笑臉,他一直跟著蔣光達的思路,誤認為這次事件的最後策劃人是聶馳風,對聶馳風更是恨之入骨。

  「聶馳風,你真是一點顏面不留,竟然敢把此事捅到網絡上,破壞市委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你敢如此辦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韓國斌叮囑高強幾句後,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一個號碼,恭恭敬敬的說:「許書記,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有件事向您匯報。」

  許書記,楚南省省委書記許世輝,韓國斌真正的靠山,韓國斌身為楚南省首府江沙的一把手,若沒有許世輝的照應,怎麼可能安穩的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官兒。

  許世輝聽蔣光達把網絡上的事匯報了一番後,徹底震怒:「小韓,你這是怎麼辦事的?你作為江沙市的一把手,竟然看著這種事發生,這是政治事件,這是對我們黨的抹黑。」

  韓國斌背心的冷汗刷刷的直往下流,他很多年沒有見過許世輝如此憤怒了。他早年做過許世輝的秘書,是他真正的心腹,對他甚為瞭解,知道他罵的越凶才越是關心,若他不罵人直接冷淡處理,那就是把對方當棄子了,那樣韓國斌才害怕呢。

  待到對方發洩了一通,韓國斌才戰戰兢兢的解釋:「老闆,這事我也是剛知道,方才從高強同志那裡得知檢舉材料確實送到了,我們正在暗中組織人力核實,由於此事關係重大,所以並未對外透露,也沒有立刻採取行動,但我們並非包庇**分子。」

  聽著這聲久違的「老闆」許世輝的記憶被勾起,憶起以前他辛苦追隨自己的日子,心頭也軟了下來,語氣漸緩,道:「小韓,我知道你是有黨性的同志,自然是不會包庇**分子的,這是不瞭解真相的群眾的猜測,無可厚非。可此事影響極其惡劣,必須妥善處置。」

  「是,我已經安排人著手處理了,一定把事態控制在最小的範圍之內。」

  韓國斌急忙應和道。

  「嗯,我還是相信你的能力的,這麼些年,江沙在你的治理下日漸繁榮,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成績。」

  「謝老闆誇獎。老闆,還有一件事要向你匯報,這次的網絡事件甚為蹊蹺,我懷疑是某些同志故意在背後使壞,這才讓我們的工作變得很被動。」

  許世輝沉默了,道:「沒有根據的事不要瞎猜,你要相信大多數同志還是好的,即便有那麼幾個害群之馬想挑事,最後也沒有好下場。」

  韓國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道:「老闆所言甚是,個別害群之馬不足為慮。」

  他相信徐世輝明白他所指的挑事人究竟是誰,因為江沙能夠成為挑事人的就只有一個聶馳風,當年聶馳風上任除了他自身的機緣外,也有省長岳華的一份力,而許世輝與岳華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和睦。

  雖然韓國斌這次的話並不會直接有多麼大的作用,但會在徐世輝心中留下一個疙瘩,讓他對聶馳風產生一定的偏見,這種偏見在某些時候就可以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讓聶馳風在栽一個大跟頭。

  又恭維了幾句,韓國斌掛斷了電話,猶豫起來:「這下看來蔣光達是保不住了,這種人若是一位包庇,以後不知會給我捅出多大的簍子,所以他必須當棄子。既然決心要辦他,就必須讓他徹底完蛋,否則打蛇不死,他肯定會回頭咬我一口。」

  蔣光達作為韓國斌的心腹,又是暴力機關的掌權者,這麼些年,多多少少都幫韓國斌處理了一些私事,若讓他張嘴胡亂咬人,沒準韓國斌也會受到傷害,所以必須一棍子打死他,絕對不能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一念至此,韓國斌心中有了一計,權衡半晌,覺得沒有問題了,嘴角才露出一絲笑容,不過那笑容充滿了殘忍的味道。

  他沒有任何猶豫,撥通了蔣光達的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今晚,蔣光達一直留在公安局,充滿了興奮,想著馬上就要徹底整死寧凡,連帶他身後的勢力也可以一併打擊,他就沒有一點睡意。

  雖然,先前的審訊沒有取得大的突破,但他想了一個妙招,那就是向當事人撒謊,蒙騙對方,徹底擊破對方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

  所以,在方宏審訊牡丹的時候,他派人進去告訴了方宏這個主意,然後才有方宏向牡丹說周彪與寧凡已經招供的一席話。

  蔣光達、方宏和賀國章一起坐在蔣光達辦公室,抽著煙,喝著茶,房間內煙霧繚繞。

  兩人在這次的行動中隱隱透著興奮,因為這次的行動只有他們倆個頭頭參與,說明蔣光達把他們當成了真正的心腹。至於林英豪、秦鍾那都要靠邊站,將來他們肯定貴更加飛黃騰達,所以這一次兩人格外賣力。

  至於這次行動的目的,兩人都誤認為這是對寧凡的打擊報復,並不知道舉報一事。

  賀國章深吸了一口煙,道:「蔣局,這幾個人的嘴巴都有些緊,可能還要花費一點時間啊。」

  方宏聞言,大大咧咧,不以為然的說:「老賀,不用這麼灰心,剛才我又去牡丹那裡看了一眼,發現她的心理防線就快崩潰了,相信要不了一會兒,就可以供出寧凡犯罪的證據,哼,到那時候,寧凡想不死都難。」

  方宏與寧凡沒有直接的仇怨,但既然是上司痛恨的人,他自然也跟著痛恨了。

  蔣光達吧嗒一下吸了一口煙,鼻孔裡噴出一兩道煙霧,陰狠的目光在煙霧的繚繞下閃爍不停。

  這次他費了這麼大的勁,一定要把寧凡弄死,否則他就麻煩了,聽了方宏的話,他點點頭:「老方說的對,這些人都是利益的結合體,嘴巴未必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牢靠,他們堅持的了一會兒,可未必能夠一直堅持下去,我相信今晚一定會有結果。」

  「那是當然的。」

  方宏信誓旦旦的附和。

  賀國章目光一閃,腦海中浮現起周彪堅倔強的目光,暗道,這個傢伙看樣子可沒那麼容易服軟,不過他卻沒有說出來掃興。

  突然「砰!」

  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警員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失聲喊道:「蔣局,不好了,出大事了。」

  蔣光達眉頭一皺,訓斥道:「大呼小叫幹什麼?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警員渾身一顫,看向蔣光達的目光有些複雜,耐人尋味,他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內心的驚恐,道:「蔣局,網上出大事了,你到資料在網上瘋傳。」

  賀國章見狀,忍不住斥道:「什麼蔣局的資料在網上瘋狂?說清楚,蔣局一直教導我們。遇事要不驚不慌,你這樣大呼小叫的像個什麼話?」

  方宏也不甘示弱的說:「對,慢慢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蔣局,網上正在瘋傳你犯罪的證據。」

  警員咬著牙,千辛萬苦迸出這一句話後,就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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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機遇

第146章 機遇

  犯罪證據!

  這幾個字就像是一記閃電擊中了三人的心靈,令他們禁不住心神震盪,差點魂飛天外。

  另外兩人還有些雲裡霧裡,但蔣光達卻一下就明白了這話中的涵義,頃刻間,猶如蒼天塌下來一樣,他的心差點就死了。

  「怎麼會這樣?那些資料怎麼會傳到網上去?寧凡不是被抓了嗎?難道那些東西已經在聶馳風手中,這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可他難道不考慮後果嗎?這樣造成的大震動會令江沙市委市政府難堪,更會徹底撕破他與韓國斌之間的臉皮。」

  看著蔣光達迅速陰沉下來的臉,方宏與賀國章都嗅到了一絲不妙,兩人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與驚慌。

  「蔣局,這是怎麼回事?」

  賀國章忍不住問。

  蔣光達聞言一怔,迅速恢復正常,故作鎮定的說:「網上有人誣陷我,哼,這些宵小之輩,一定要盡快查出源頭,把他們都揪出來。」

  警員神色有異,忙道:「蔣局,網警追查源頭失敗,對方也是精通電腦技術的高手,進行了偽裝。」

  蔣光達眼中的怒色越來越濃,道:「那聯絡相關單位,把那些東西都撤下來。」

  賀國章與方宏終於慌了,蔣光達根本沒有多問就判斷出事情的梗概,說明他事先對相關事情有所瞭解,這足以表明對方來勢洶洶,絕非無的放矢。

  「糟糕,若蔣局栽了,那我們怎麼辦?豈不是也要跟著倒霉?」

  剛才兩人還在為成為蔣光達的心腹而歡欣鼓舞,此時此刻,他們恨不能與蔣光達撇開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況且,兩人這些年孝敬蔣光達也不少,說重了,那就是賄賂上司,別說身上這身皮了,按律是要坐牢的。

  見蔣光達還算鎮定,兩人忙附和道:「對,快把那些東西撤下來。」

  他們與蔣光達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恰此時,辦公桌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刺激的眾人渾身一抖,差點跳起來。蔣光達驚魂未定的俯身一看,立刻抓起來,放在耳邊接通。

  「喂,韓書記,你好。」

  「老蔣,網絡上的事知道了吧?」

  韓國斌冷聲問道。

  蔣光達稍一猶豫,道:「知道。」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此事影響太過惡劣,市紀委會有相關行動。」

  聽著手機中傳來的毫無感情se彩的冰冷話語,蔣光達就像是掉到了萬年冰窟一樣,寒冷刺骨,拿手機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眼睛剎那間冒起了血絲。

  「……書記,這……」

  「老蔣,你要相信市委會嚴格按照規定處理此事,你無須擔心,現在還處於調查階段,但必要的行動還是會做的,以堵住某些人的口,你要相信市委,相信我,絕對不會讓辛苦多年的優秀老同志寒心。」

  這幾句話就像是定心丸,讓蔣光達那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胸腔。

  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心中一動,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不過了,韓國斌並沒有拋棄他,依舊要保住他,只是暫時讓他犧牲一下,以堵住某些人的口。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配合調查,我相信韓書記,相信市委。」

  蔣光達漸漸鎮定,泰然自若的說,如今韓國斌是他唯一的依仗,他必須聽從他的命令。

  「嗯,老同志覺悟就是高。」

  韓國斌誇獎了一句,只是蔣光達沒有看到他嘴角的那絲冷血的笑意。

  「蔣局,怎麼樣了?」

  見蔣光達放下電話,賀國章和方宏禁不住異口同聲的問道。

  蔣光達得意的掃了兩人一眼,道:「沒什麼,你們快去審訊那幾個人,盡快拿到證據,這樣我們才可以開展下一步行動。」

  既然韓國斌要保他,那他就要更快坐實寧凡的罪名,這樣就可以打擊對手的囂張氣焰。

  「哼,想通過網絡扳倒老子,你們還嫩了點,網絡的力量再大,也沒有權力的力量大,也沒有上頭一句話的力量大。」

  蔣光達暗想。

  看著他這副做派,倆人都有些拿捏不定主意,諾諾的答應,退了出去,可他們並沒有立刻去審訊室,而是找了一個電腦,在網上一搜,頓時,兩人差點從椅子上跌落在地,連篇累牘的帖子猶如天女散花,開遍了網絡的各個角落。上面都是蔣光達的罪證,寫的明明白白,證據確鑿。

  兩人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起,一股寒氣從心底竄了起來,瞬間襲遍全身,兩人互望一眼,賀國章首先開口:「老方,你怎麼看啊?」

  方宏搖頭:「有點懸啊!」

  賀國章贊同的點頭:「是啊,這事太突然了,那我們怎麼辦?」

  方宏無奈的歎息:「還能怎麼辦?看蔣局有辦法破局,那我們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辦了,既然他如此看重這份口供,那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讓周彪與牡丹開口。」

  「是,走,我們去審訊室,若他們再冥頑不靈,讓他們嘗一嘗更厲害的手段。」

  蔣光達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盯著電腦中的畫面,雖然這些東西他已經看過一遍,但仍然忍不住憤怒,一拳砸在辦公桌上,低聲怒吼:「暴徒,一群網絡暴徒!」

  網絡上拔出來更多他與蔣雲飛的訊息,雖然大部分都有誇張的成分,但也有很多是真的,比如他的房產,比如蔣雲飛姦污同學等。

  看著「上陣父子兵」的標題,他氣得渾身發抖,蒼老的臉變得黑堂堂的,當初他看第一遍的時候,就大罵了一通,趙坤那孫子居然讓同一個女人和他與蔣雲飛先後發生了關係,並且展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億萬網民的眼中,這份屈辱,只有把他給氣暈過去。

  「雲飛這個逆子,老子養了他這麼多年,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和老子玩一個女人,當初真該把他射到牆上。」

  蔣光達歇斯底里的怒吼,就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

  林英豪由於一直沒想通寧凡被捕之事,沒有半點睡意,然後打開電腦準備看一下新聞,這是他長久以來保持習慣,作為體制內的人對新聞要保持特有的敏感性。

  他看完了新聞,不知怎麼就逛到了一個江沙本地論壇,首頁上赫然幾個大字「上陣父子兵公安局長與兒子的墮落之路」「公安局長。」

  他作為老警察,對這兩個字眼格外敏感,迅速的點擊進去,才瀏覽了幾秒鐘,他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上的東西。

  「這……這是蔣局!」

  猶如一記驚雷劃過他的心空,他的身子立刻崩的筆直,飛快地把論壇上的內容大概瀏覽了一遍,驚出一身冷汗。

  「這究竟是誰傳上去的?」

  忽然,鬼使神差地,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寧凡!」

  他一直不明白蔣光達為何要如此針對寧凡,但此事的出現讓他這個老警察的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這兩件事絕對不是孤立的,而是有著某種聯繫,雖然具體的東西,他還看不明白。

  想到這裡,他立刻撥通了徐心雅的手機,聽著那邊傳來幾個女孩子驚喜的歡呼聲,他皺了皺眉,問:「清音,關於寧凡被抓的事,你還知道什麼事?」

  林清音朝閨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爸,你怎麼想起問這事了?」

  「網上出現了一些關於蔣局的資料,你知道嗎?」

  「這個……」

  林清音支支吾吾,看了眼楚藝,暗歎口氣,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在和朋友玩呢。」

  她既然答應了楚藝,她就不能違背諾言,只能對父親撒謊了。

  林英豪沒有多想,道:「那你們早點休息,女孩子不要玩太晚,對身體不好。」

  放下電話,林英豪陷入了沉思,他是一個正直的老警察,希望把壞人繩之以法,但他並不是一個笨警察,否則也不會坐上局長的寶座。

  「這件事肯定早就傳開了,蔣光達肯定已經知曉,我作為一名警察是否應該把此事向上級匯報?」

  「不行,既然發帖人信誓旦旦的說市紀委已經收到了檢舉材料,而遲遲沒有動靜,那肯定上面那些大人物都知道了,而是要保蔣光達,江沙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韓國斌。而此案肯定會造成轟動,官場肯定會發生地震,不知有多少人落馬,作為與韓國斌抗衡的聶馳風定然會有所行動。」

  林英豪在江沙任職多年,但一直沒有倒向韓國斌,因為對方的土皇帝做派不受他喜歡。而聶馳風才上任沒多久就讓韓國斌吃了一次暗虧,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這份功力令所有人大開眼界,讓那些不受韓國斌待見的人暗地裡歡欣鼓舞,期待著聶馳風的第二波進攻。

  「這次就是一個契機,聶馳風肯定會牢牢抓住,進行第二波攻擊,看來真是天助聶馳風。我這些年一直保持中立,不偏不倚,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已屬難能可貴,著實是一個異數,若我要更進一步,不選擇站位,肯定是不行,既然現在有了這個難得的機會,我是否應該冒一次險呢?」

  林英豪猶豫不決,他有滿腔抱負,希望保護一方平安,但也只有掌握更大的權力,這個願望才可以實現,既然現在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抓住呢?

  須臾後,他眼中閃過堅定之色,深吸一口氣,撥通了聶馳風的號碼。

第147章 春風得意

  近段時間,聶馳風一掃以前的鬱鬱不得志,可謂春風得意。外人見了他紛紛謙卑的行禮,再沒有人敢對他敷衍。

  要知道,他可是擁有讓土皇帝韓國斌打自己臉的能力,而且傳言他傍上了南方楚家這棵大樹,那以後的仕途,雖然不能說一帆風順,至少比大多數人會廣闊許多。

  官場就是這樣現實,弱肉強食。若你勢弱,別人就恨不得再踩你幾腳,不論有沒有好處,反正先弄跨你,若你展現出超乎尋常的能力,別人就會巴結討好你,對你比親爹還恭敬。

  聶馳風睡眠很好,早早地就睡下了,可睡夢中卻被秘書劉晉的電話吵醒,聽了幾句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急不可耐地打開了電腦,看著炒的熱火朝天的事件,他愣了一會兒後,就興奮了。

  這一個爆料雖然會讓市委市政府的形象受損,但他畢竟是剛走馬上任,即便上頭責怪,他也不會擔太大的責任,但這就是一個突破口,可以讓他發起更加猛烈的進攻,攫取更多的利益。

  幾乎一瞬間,他就想通了此事的利弊點,他有一種直覺,發帖人所說的市紀委收到了檢舉材料,絕非無的放矢,極有可能真有其事,只是他在市紀委沒有心腹,所以一時無法查證。

  「紀委書記高強是韓國斌的人,這事韓國斌肯定也知道,沒準就是他授意捂蓋子的。哼,韓國斌,這次你沒有想到吧,這個檢舉人真是厲害,居然把事捅到了網絡上。」

  聶馳風覺得這個檢舉人真是太可愛,他真的想去感謝他一番。不過,他也清楚,能夠擁有這些資料的人絕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與江沙黑道有關聯。

  「蔣光達,你這是自尋死路,上次我讓秦鍾升職,相當於培養了自己在公安系統的人脈,這次你垮台,我是否又要扶持相應的人呢?」

  恰此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我是聶馳風。」

  「聶市長,你好,我是月花區公安分局的林英豪。」

  聶馳風略一皺眉,馬上又舒展開來,和顏悅色地說:「是林局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找我嗎?」

  他當然認識林英豪,他任職市長後,對江沙的大小官員都有過一番瞭解,知道林英豪不偏不倚的性格,對他心存好感,畢竟能夠找到一個不是韓國斌一系的人不容易。

  「聶市長,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休息,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匯報。」

  林英豪恭敬的說。

  聶馳風心中一動,道:「林局有什麼事儘管說,不用這麼生分。」

  林英豪心中一喜,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親近之意,知道這一次自己賭對了。

  「聶市長,方纔我瞭解到一個情況,網絡上出現了針對蔣光達局長的一些檢舉材料,引起了不好的反響。」

  林英豪點到即止,他不知聶馳風究竟是否知道此事。

  聶馳風嘴角浮起笑意,道:「這事我也是剛看到,此事對江沙的影響極其惡劣,某些害群之馬應該受到嚴懲。」

  林英豪聽出對方話中有話,若一般領導知曉此事,肯定會先調查清楚,而聶馳風直接斷言說有害群之馬,這就是存心要把蔣光達釘死。

  「他果然要以此為契機展開第二輪攻擊。」

  林英豪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市長所言甚是,現在官民對立情緒本就嚴重,再出現這種事情確實不利於官員的形象。既然出現了這種事,我身為人民警察就有一定的責任,請市長指示應該怎麼辦?」

  林英豪這就是表決心了,而且很堅決,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聶馳風暗讚一聲,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這種感覺真好。這個林英豪果然不簡單,難怪堅持中立還能混上局長之位,若有這麼一員大將加入自己的陣營,那以後的路就更加好走了。

  聶馳風呵呵一笑,親切的說:「老林同志,此案涉及公安系統內部職員,相信市委市政府肯定會秉公處理,此事你就不便過深的涉入了。」

  林英豪大喜過望,對於聶馳風的善解人意暗自讚歎,此事若他跳出來,那以後他在公安系統肯定沒有好名聲,畢竟這是查禁內部同志,這些事應該是紀委去做。他先前向聶馳風那樣請示,更多的是表明一種態度。

  「是,我堅決擁護市長的決定。」

  林英豪鏗鏘有力的說。

  「呵呵,不用這麼嚴肅嘛,大家都是一起戰鬥的同志,老林你是老江沙了,以後要和你多聊聊,這樣才能有助於我開展工作。」

  「等市長你有空,我過去匯報工作。」

  「好啊,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林英豪略微猶豫,道:「市長,我得知寧凡今天被蔣局抓走了。」

  林英豪知道麓山分局襲警事件的始末,明白寧凡在其中扮演的重要角色,林英豪認識寧凡,那他就很有必要的提一聲了,何況他還猜測檢舉事件與寧凡有關,這就更有必要提醒了。

  「寧凡被抓了?蔣光達這真是胡鬧!」

  聶馳風聲音一沉,嚴厲的說道。

  他可不像韓國斌那樣輕視寧凡,因為當初在楓林酒店,他見識過楚彥對寧凡的態度,那可不是對一個小服務員應有的態度,而真的把他當成了侄子輩看待,無論寧凡的出身怎樣,至少他在楚彥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對於這棵自己一心想靠攏的楚家大樹,寧凡是一個很重要的紐帶,一聽蔣光達竟然抓了寧凡,他禁不住火冒三丈,蔣光達這是自尋死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忽然,他又意識到一件事,林英豪突兀的提及此事,絕對另有深意,很自然的,他就聯想到了檢舉之事。

  「莫非檢舉這事就是寧凡干的?蔣光達為了打擊報復才抓了他。」

  聶馳風心底一冒起這個念頭,便再也抑制不住,越想越覺得真相就是如此,因為寧凡身後有楚家這個靠山,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再加上今晚網絡行動,他認為這恰是抓捕行動徹底激怒了寧凡,然後他身後之人才會毫無顧忌的把所有事都捅了出來。

  「哈哈,寧凡,你可真是我的福將,兩次因為你的緣故,我才有反擊的機會,等你出來後,我一定要和你再喝幾杯。」

  聶馳風心中得意的想到。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林英豪又恭維了幾句,掛斷了電話,而聶馳風則陷入了沉思,接下來該怎麼辦?

  「韓國斌獲知此事後,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會有所行動,只是不知他會有什麼行動,而這麼久了,他也沒有知會我,想必也沒有心思與我聯絡。既然你想裝聾子,那我也裝聾子,看明天你怎麼收場,我再想對策,見招拆招,反正這次絕對不會讓你輕易矇混過關。」

  「至於寧凡,他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即便蔣光達抓了他也奈何不了他,而且若蔣光達真的把寧凡怎麼樣了,到時候楚彥會更憤怒,韓國斌就會更被動,待我明天一早再去公安局接他出來。」

  拿定了主意,聶馳風一身輕鬆,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想像著明天的精彩場景,不一會兒就帶著淺淺的笑意睡著了。

  這一晚是一個不眠之夜,但對於當事人寧凡而言並非如此,他雖然策劃了這一系列行動,不過當起了甩手掌櫃,睡的又沉又香。

  甚至,他還做起了美夢,夢到自己與蘭若若睡在一張床上,親吻著那嬌艷的紅唇,誘人的馨香通過舌尖傳到心底,別提多美妙了。

  而後,他並不滿足現有的成績,開始攻城略地,那雪白的胴ti漸漸展露在他眼前,眼看就要完全解除她身上的武裝,把她剝成赤條條的小綿羊了,忽然眼前白光一閃,一切消失,他竟然醒了。

  「我靠,好不容易做一個春夢,正到緊要關頭就醒了,真是掃興。」

  寧凡低頭看了一下興致高昂的小兄弟,頗為不爽的埋怨道。

  回想起與蘭若若之間的旖旎風光,寧凡心癢癢的,恨不得時光倒退,再去感受一下那種美妙。

  只是,上次被她室友撞破好事,弄的自己狼狽逃跑,真是太遜了。

  不過前晚,他還與蘭若若通了電話,雙方都沒有提及那尷尬的事,只是蘭若若一口一個老公,叫的他心猿意馬,恨不得馬上跑到她宿舍去。

  當時,寧凡躲著楚藝和林清音,在自己房間像做賊一樣和蘭若若聊了半個多小時後,心情格外舒暢,可聊完天他回想起來卻不記得自己聊的什麼內容了,好像都是一些亂七八糟沒話找話的事兒,不過那種感覺很溫馨,讓他這個初哥回味無窮。

  他斷定昨晚蘭若若肯定也會給他打了電話,只是他的手機被收繳了,關了機,不知她會不會著急。

  「今天出去後,我就立刻給她打電話,這公安局的事就沒必要告訴她了,否則徒增煩勞。」

  寧凡雖然美美地睡了一晚上,但他可以肯定現在江沙一定亂了起來,他相信那些資料的威力,他更相信李破軍的能力。

  透過窗戶,看著漸漸泛白的晨曦,他舒展身體,愜意的大笑一聲,期待著……

第148章 雙規

  天邊的朝霞灑落人間,江沙從沉睡中甦醒,市民漸漸走出家門。

  可是,今天對於某些人而言大不相同。

  各大報社、電視台媒體的大樓前都被塞了一些東西,有寫得密密麻麻的a4紙,還有光碟,光碟上印著一個火辣的美女,衣衫半解,酥胸微露,長腿撩人,上面的字眼也格外引人注目。

  「江沙市公安局局長蔣光達與兒子蔣雲飛聯袂出演,為你獻上年度最火爆大片。」

  媒體人有著對新聞天生的敏感性,並且對昨晚的網絡事件也有所瞭解,一看這些東西,並沒當成是盜版光碟販子的惡作劇,而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馬不停蹄的送到了各個社長與台長的辦公桌前。

  看著呈現在自己面前的證據,他們卻不輕鬆,覺得火辣辣的,就像是要燒掉他們屁股下面的寶座一樣。

  因為,他們這些傳統媒體沒有網絡的自由,他們是黨的喉舌,受黨的領導,不能隨便發表言論,於是向上層層請示看究竟該怎麼辦。

  江沙許多人沒有他們這種禁錮,他們看到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東西,興奮神經立刻就活躍起來,雙眼放光,就像是看到一個赤.裸的惹火大美女。

  這些人有盜版光碟販子、錄像出租屋的老闆、還有各大建築工地的民工頭目,他們中大多數人都與網絡沒有多少聯繫,也不太關注網絡事件。因此,他們並不清楚昨晚的網絡風波,但他們看著這些光碟,立刻就毫不猶豫地塞進dvd欣賞起來。

  建築工地上的工人多為男性,而且是長期無法解決生理需求的男性,大早上精神頭很足,一看到這些勁爆的東西,熱情立刻被點燃,並迅速傳播開來。

  頓時,蔣光達的身影就深入人心,成了當之無愧的人民群眾身邊的影帝,爭相傳頌他的「光輝」事跡。

  他們才不管你是什麼公安局長,雙方的生活相差太遠,但這個勁爆的八卦值得他們津津樂道,為枯燥的工地生活帶來一些樂子。

  此後,長期一段時間的夜晚,大多數工人都聚集在一起,欣賞這些美妙的東西,不過對蔣光達卻嗤之以鼻,腹誹道:「這些肥頭大耳的官兒就這點能耐,看那女人就沒爽,若是讓老子來,肯定讓她爽歪歪,笑逐顏開。」

  盜版光碟販子也覓到了其中隱藏的商機,這個年月要找國產成人電影可不容易,這種身邊的素材尤為吃香,於是馬上通過各種手段刻錄了許多份,然後就在各大路口或者橋頭兜售起來。

  「喂,老闆,要碟嗎?國產真人實戰,絕對精彩。」

  於是,一個個客人心領神會的買了一盤回去欣賞,反響極好,口碑也傳了開來,一時間形成了搶購風潮,讓這些商販狠狠的賺了一筆,以至於多年以後,他們回憶起來的時候還對爆出這個猛料的幕後之人感激不盡。

  錄像出租屋的生意也因此紅火了一段時間,客人進來就嘿嘿一笑,問:「老闆,有沒有影帝的片子?」

  老闆會心一笑,偷偷的從後面的屋子裡拿出一張沒有任何標記的光碟,塞到客人手中,然後雙方很有默契的一笑,錢貨兩訖。

  當然,現在的蔣光達還沒有料到自己會如此紅,簡直堪比一線明星。他正愁眉苦臉的坐在辦公室內,抽著煙,繚繞的煙霧讓他沮喪的神情顯得格外落寞。

  賀國章與方宏忐忑不安的坐在對面,看著一言不發的蔣光達。

  兩人對望一眼,最後依舊是賀國章先開口:「蔣局,我們真的沒有料到他們倆的嘴這麼嚴實,我們使盡了各種手段,他們就是不透露半個字。」

  蔣光達抬起頭,煙霧也難以掩飾他眼中攝人的寒意,他咬緊牙關,語句彷彿是從牙齒間蹦出來的一樣。

  「你們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嗎?」

  他雖然有韓國斌保護,但若沒有證據釘死寧凡,那他前面興師動眾的一切行動就沒有了意義,彷彿是一個笑話一樣。

  最令他擔憂的是,這相當於送給對方一個借口,因為抓捕審訊過程中有許多違規的地方,對手肯定會抓住這一點死咬住不放,即便有韓國斌的袒護,他也會很被動,有許多麻煩。

  他沒想到本來自己很有信心的一個行動居然會變成燙手的山芋,他真是恨不得罵娘。

  「方宏,你不是說牡丹的嘴並不牢固嗎?怎麼她也屁都沒放一個?」

  蔣光達盯著方宏,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方宏垂下頭,委屈的說:「蔣局,牡丹的心理防線是比較脆弱,可就是不知她哪根筋不對,最後她媽的就是死咬住不鬆口,後來我都上了手段了,她還是不鬆口,我也沒有辦法啊。」

  昨晚,最開始方宏本來見牡丹的意志鬆動了,大喜過望,認為只要自己再加一把火就可以獲得有用的信息,可他再次去審問牡丹的時候,她竟然一個字也不透露了,著實讓他氣惱了半天。

  方宏卻不知道其中詳情,因為牡丹也不是笨蛋,當時聽說寧凡與周彪招供了,她的心確實慌了一陣子,可後來她慢慢靜下心來就發現了蹊蹺。

  既然對方都招供了,她的供詞也就不關緊要了,但她從方宏的眉宇間看出對方對自己的供詞十分在意,雖然裝作無所謂,但卻沒有逃過她的火眼金睛。

  牡丹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識人無數,早就練成了一顆玲瓏心,極善於察言觀色,與方宏對話幾句後,她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對方這是在詐她。

  既然識破了對方的詭計,牡丹當然不會上當,她對寧凡的手腕很是恐懼,對方能夠把警察玩弄於鼓掌之間,並且對蔣光達態度輕蔑,那就是有相應的本事,她並不認為寧凡是一個莽夫,這點從他一步步蠶食趙坤、鍾馗和錢軍的地盤就可以看出,他是步步為營,經過了縝密的算計的。

  若自己與這種人為敵,即便以後自己出去了,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並且她有一種女性的直覺,寧凡這次並不會栽跟頭。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對寧凡的所作所為並不太瞭解,更沒有什麼強有力的證據,所以即便她與警察合作,對寧凡也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但這樣她就成了叛徒,反而會遭來無盡的禍端。

  牡丹是聰明人,很自然的選擇了緘默,任方宏使盡了各種手段,她也只是慘叫,沒有鬆口。反而,她覺得警方越瘋狂,那說明他們越著急,只要自己撐住了,以後獲得的回報就會越豐厚。

  至於周彪,他從一開始就拒不合作,後來被嚴刑逼供,更是沒有吐露寧凡的絲毫事情,只是一個勁的破口大罵,把蔣光達和賀國章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把賀國章氣的渾身顫抖,臉色鐵青,差點被氣暈過去。

  「蔣局,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見蔣光達慌了陣腳,兩人的心也揪了起來。

  「哼,慌什麼慌,放心,這事還沒完,這群暴徒,我一定要把他們關進監獄。」

  蔣光達一拳砸在木桌上,憤恨的吼道。

  一大早,江沙市公安局的氛圍就有些詭異,各個警員之間沒有像往日那般熟絡的打招呼,而是心有靈犀的對視一步走開,來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他們都知道了昨晚的網絡事件,只是不知這是究竟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所以只能暫時保持觀望之態,不便發表各自的意見。

  忽然,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在院子裡響起,五個人從一輛江淮商務車上走了下來,領頭的正是紀委書記高強,這五人一臉嚴肅,眼睛炯炯有神,他們邁著大步,直奔進了大廳。

  作為警察眼力過人,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紀委的人。

  所有警察面面相覷,也沒有人敢上去招呼,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大廳內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這幾人環視了一眼大廳,走到一個警員面前,面無表情的說:「同志,請帶我去蔣光達局長的辦公室。」

  那警員嚇了一跳,暗自悲呼自己怎麼這麼倒霉,成了帶路黨,但他無可奈何,不過他還算鎮定,問:「請問諸位是哪個部門的同志?」

  「紀委。」

  高強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

  雖然大家已經猜到了,但聽到對方證實,還是禁不住心驚膽戰。那個警員忙低下頭,領著高強幾人上樓去了蔣光達的辦公室。

  隔著門,眾人依稀聽見蔣光達大發雷霆的聲音,高強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看起來更加嚴肅嚇人。

  高強沒有敲門,直接大力推開了門,施施然地走了進去,透過繚繞的煙霧,一雙鷹眼一下就鎖定了蔣光達。

  房間內三人也被這破門而入的幾人嚇了一跳,他們一下就認出了高強,心神一顫,蔣光達雖然早知市紀委會來,可看著對方,心裡仍有一種恐懼。

  但凡官員,對紀委都有一種天生的恐懼,看著他們就像是看到閻羅王一樣,若他們來找自己,那就是閻羅王要索命了。

  「蔣光達同志,我代表江沙市紀律檢查委員會宣佈,你被雙規了,請和我們走一趟。」

第149章 請神容易送神難

  雙規:即要求有關人員在規定的時間、地點就案件所涉及的問題作出說明。華夏國官員談之色變,雙規基本上就意味著政治生命的結束。

  即便蔣光達有心理準備,認為這只是做戲堵人的嘴,可聽著高強嚴厲的說出這兩個字,仍然心旌搖曳,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要被抽走一般。

  賀國章與方宏更加不濟,面如死灰,高昂的頭顱一下子耷拉下來,驚駭欲絕的看著高強一行人。

  「蔣局不是信心滿滿,不會有事嗎?紀委怎麼會來雙規他?他被雙規了,那下一個是不是就該輪到我自己了。」

  兩人對望一眼,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若非有椅背靠著,恐怕就倒在地上了。

  高強眼中凶光畢露,若非為了袒護蔣光達,自己也不會如此被動,好在與韓國斌一番密議後,他找到了借口,不至於讓自己徹底陷進去。

  但明眼人當然就可以看出其中的貓膩,以後他這個市紀委書記的威嚴就會受到質疑。試問一個包庇**分子的紀委書記,又有多少人會正眼相看。

  「蔣光達同志,請跟我們走一趟。」

  高強再次重申。

  蔣光達悚然一驚,回過神來,稍稍恢復平靜,既然這是做戲,那他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他泰然自若地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對呆滯的賀國章和方宏命令道:「老賀,老方,後面的工作不能落下,必須盡快開展下去。」

  賀國章和方宏猛然抬起頭,驚疑不定地望著渾然無事的蔣光達,一時間實在琢磨不透,他怎麼能夠如此冷靜的面對雙規?都到這個時候了,他怎麼會還有心思理會那些供詞?

  他們倆正欲詢問,眼角餘光瞥見了陰沉著臉的高強,話馬上憋了回去,只是用詢問的目光凝視著蔣光達。

  蔣光達目不斜視,道:「按照命令辦事。」

  他雖然被紀委帶走了,但餘下來的工作不能停歇,即便周彪與牡丹這一刻能夠咬緊牙關,沒準下一刻就會鬆口,他必須在對手反應過來之前盡最後一份力。

  至於寧凡,他現在是沒心思理會了,因為他自己肯定不會招供,至於那些檢舉材料,現在滿天下的人都看到了,他也沒有必要逼問其下落。

  他只盼著抓住這最後的一點時間,攻破周彪與牡丹的口,反敗為勝。

  賀、方二人身體顫抖了一下,他們也發現了貓膩,為何蔣光大如此鎮定?那肯定是他事先就會知道紀委的人會來帶他走,既然他不擔心,那自己也不用嚇破了膽,當務之急,是按照蔣光大的命令繼續審訊。

  房間內,這幾人中就數高強看的最明白蔣光達完蛋了。但他仍然不明白蔣光大哪來的這身勇氣。

  高強可是從韓國斌處獲知要嚴辦蔣光達,並且要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不讓事態擴大,也就是要讓蔣光達閉嘴,讓他把自己的罪名承擔下來,但又不能張嘴亂咬,殃及其他人。

  高強為了顧及影響,並沒有給蔣光達戴上手銬,只是幾人一起護在他左右下樓去了。賀、方二人不敢怠慢,直接又跑到審訊室對周彪與牡丹展開新一輪的嚴酷審訊。

  大廳內,眾多警員看著被護著走過來的蔣光達,他們的眼神就變幻不停,複雜無比,心裡自然而然地冒出來一個念頭:「蔣光達被雙規了,完蛋了。」

  蔣光達沉默的走著,看著屬下投過來的目光,他眼中厲色一閃,橫眼掃去。頓時,眾人急忙把長長的脖子縮了回去,靜若寒蟬。不得不說,蔣光達做了這麼多年的局長,這份威嚴還是別人無法比擬的。

  一行人走出大廳,來到了院子裡,剛要上車,一輛奧迪a6就停在了他們面前,只見劉晉快速下車,跑到後門處打開車門,弓著身子,用手扶住車頂內沿。

  眾人一瞧這架勢就知道來人是誰,不用說就是市長聶馳風,只見聶馳風面沉如水,彎著腰下了車,然後挺直腰板,盯著高強一行人,最後目光落在蔣光達的臉上。

  高強見狀,急忙走過去,恭敬的說:「聶市長,你來了。」

  聶馳風矜持的點頭,道:「韓書記已經給我說了,辛苦高書記和紀委的同志了,請務必把害群之馬繩之以法,消除老百姓的誤會。」

  高強神色微變,面無表情的說:「請市長放心,我們紀委一定會遵照相關程序進行調查取證,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分子。」

  聶馳風贊同的點頭,犀利的目光一直盯著蔣光達,盯的他心底發毛,可他不敢直接頂撞,只是心底怒罵:「媽的,聶馳風你這個王八蛋,只知道在後面搞風搞雨,可你不要得意太早,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整垮老子嗎?哼,老子有韓書記護著,你要和韓書記鬥,你還嫩了點。」

  看著蔣光達倔強的眼神,聶馳風暗地裡冷笑,蔣光達,你成了棄子而不自知,真是可笑可悲。

  早上,韓國斌一大早就主動給聶馳風打電話說明此事,聶馳風裝糊塗謊稱昨晚睡的太早,並不知情。但他從韓國斌嚴厲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對蔣光達拋棄的意思,而且隱隱還透露著一股怨恨,似乎對他聶馳風恨之入骨一樣。

  聶馳風百思不得其解,韓國斌怎麼會如此怨恨他呢?這事與他又沒什麼關係。後來,他猛然想起了寧凡,才恍然大悟。

  原來韓國斌認為此事是他在背後指使,認為寧凡只是他的一個排頭兵。

  聶馳風嗤之以鼻,難怪韓國斌一敗再敗,原來他根本沒有認清形勢,自己與寧凡並非誰主導誰的關係,而是寧凡本身就有相應的能量。

  即便被誤會,他也不能夠解釋,最後敷衍幾句後,他就帶著秘書劉晉親自趕到了江沙市公安局。

  其一,他要看一看蔣光達這個落水狗的下場,以前對他敷衍了事,不貫徹他的意志,現在看著他被雙規,聶馳風心中別提多痛快了。

  其二,他必須保證寧凡的安全,這個福將,他可不是不敢怠慢。

  「聶市長,那我們先走了。」

  高強說。

  「嗯,辛苦你們了。」

  聶馳風對高強不待見,對方是這個韓國斌的心腹,他怎麼可能喜歡?

  而且聶馳風原本還存了一線希望,那就是高強壓下檢舉事件的事曝光,從而把他從這個紀委書記的位置上擼下來,然後換上其他人。

  可韓國斌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什麼剛收到檢舉材料,正在暗中調查舉證,所以並未對外公開,更沒有驚動當事人。

  這個破借口很蹩腳,卻也光面堂皇,至少可以敷衍過去,所以聶馳風也抓不住高強的小辮子。

  高強一行人驅車離開了,大廳門口聚集了一大幫警察,伸著長長的脖子張望著,見聶馳風抬眼望來,他們紛紛被嚇得縮了回去,趕緊回到各自的崗位。

  「小劉,走,我們去看一看,哼,敢無故抓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聶馳風一甩衣袖,大踏步走進了大廳。

  劉晉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心中對寧凡也是驚歎不已,這個比自己年輕十來歲的小伙子怎麼就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呢?

  幸好自己與他的關係還算密切,對以後自己的仕途大有好處,看來以後就更應該多走動了。

  見市長來了,馬上就有警察忐忑不安地迎了上來,畢竟自己的頭剛被紀委帶走了,市長出現在這裡肯定沒什麼好事。

  果然,聶馳風陰沉著臉,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叫『寧凡』的年輕人。」

  抓捕寧凡的行動動靜比較大,整個市局都知道,只是他們不太清楚寧凡的背景,為何蔣光達會如此興師動眾,但既然上司命令,他們自然不敢違抗,也不敢多問。

  「是,寧凡被關押在後面的看守間裡。」

  「哼,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聶馳風大發雷霆的吼道,震耳欲聾的聲音讓眾人渾身一顫,不明白寧凡是何方神聖,竟讓一市之長如此大動肝火。

  「這個……是蔣局的命令。」

  警察急忙解釋,他可不想承受市長的怒火。

  「那帶我去見寧凡。」

  「是,市長請這邊走。」

  警察馬上弓著身子,在前帶路,待他們人影消失在過道中,大廳內立刻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自己老大剛被紀委帶走,現在市長聶馳風又為了一個年輕人雷霆一怒,這真是跟看戲一樣,令人目不暇接,一時間竟然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寧凡翹著二郎腿,面帶笑意地盯著門口,方纔他聽到前面有動靜,便運轉《乾坤訣》把警局的事聽了個七七八八。

  「蔣光達被雙規,哼,你也有今天,我不惹你,你卻主動招惹我,這就是你的下場。聶馳風,你來的也真夠快的,想必這次你肯定會從中收穫好處,我累死累活地被關在這裡,你卻坐享漁翁之利,你真是便宜佔大了。」

  「不過,我原本就是想支持你,這次要讓你認識到我本身的實力,這樣我們雙方才可以平起平坐。不過,既然我無緣無故被關在這裡,即便蔣光達被雙規了,我也不會就此罷休,請神容易送神難,我今天就要做一回神,看你們怎麼收場。」

第150章 你去死!

  「嘎吱!」

  門被推開了,聶馳風嚴肅的表情在看到寧凡的那一刻便綻放出笑容,遠遠地就伸出了手,熱情的招呼道:「哎呀,寧凡,真是不好意思,這次又讓你受委屈了。」

  寧凡起身,不苟言笑地與聶馳風握手。

  領路的警員心神震顫,驚駭地望著寧凡,這小伙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讓聶馳風如此放低姿態?

  「聶市長,我這次無緣無故被抓進來,對方還刑訊逼供,你說這事怎麼辦?」

  寧凡不冷不熱的問。

  聶馳風一怔,怒道:「這都是某些害群之馬胡搞,哼,敗壞江沙市政府的形象,簡直罪無可赦。不過你放心,害群之馬一定會被剷除,還當事人一個公道。」

  寧凡點頭:「我相信聶市長的話。」

  聶馳風一喜,環顧了一下光禿禿的牆壁,道:「我們先出去再說。」

  寧凡並不矯情,與聶馳風並肩走出了房間,看著房外的風景,他並沒放鬆心情,而是用略顯低沉的聲音說:「聶市長,此次被無辜抓捕的可不止我一人,還有我兩個朋友。」

  聶馳風一驚,道:「你朋友也被抓了?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他瞪著旁邊的警察,「寧凡的朋友被關在哪裡了?」

  警員被聶馳風的態度嚇的心驚膽戰,沒敢有任何隱瞞,解釋道:「這一系列行動都是蔣局主導的,那兩人還被關押在審訊室。」

  「快帶我們去。」

  聶馳風冷呵道。

  他雖然不清楚寧凡的這兩個朋友究竟是什麼人,但若他們是哪家的千金少爺,那可就捅天大的簍子了。他可不敢怠慢,急忙催促那警員帶路,幾人不一會兒就到了審訊室。

  只見房門緊閉,異常安靜,超強的隔音效果讓人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聶馳風毫無猶豫,一把推開了房門。頓時,拳頭擊打身體的聲音和痛苦的呻吟聲撲面而來,觸目驚心的一幕在眾人眼前拉開序幕。

  只見周彪雙手被綁著,竟然雙腳離地,被掉在了半空中,賀國章正一拳一拳賣力地擊打他的腰腹,還不停的怒吼:「說不說?快說,否則老子弄死你。」

  此刻,賀國章幾乎失去了理智,蔣光達被雙規讓他心神震盪,所以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只有讓周彪開口,他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所以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逼問出口供,所以他這才如此肆無忌憚,爆發出最後的猙獰與瘋狂。

  周彪耷拉著腦袋,已經沒有力氣罵人了,喉嚨嘶啞,只是本能地痛苦呻吟,臉上的肌肉扭曲,滿是痛苦之色,汗水已經滲透了衣衫,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眾人見到這個場景,著實嚇了一跳,這種刑訊逼供的手段真是太肆無忌憚,喪心病狂了。

  寧凡眼睛一紅,殺氣陡然飆升,就像是旋風一下,呼的一下就竄了過去,飛起一腳把賀國章踢飛,撞到了牆壁上,然後縱聲一躍,手指在捆綁的繩索上一劃,元氣迸發,繩索就像是稻草一樣斷裂開來。

  周彪軟軟地向下墜去,寧凡一把抱住他,把他放在椅子上坐下,一縷元氣渡入他體內,查探傷勢。

  周彪神色恍惚,抬起疲憊的眼皮子,瞧見那張熟悉的俊秀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如釋重負,腦袋一歪,竟然暈了過去。

  寧凡仔細查探了一番,還好大多數只是皮外傷,內臟只是受到些微震盪,不過他把淤血化解後,便沒有大礙。

  可這番痛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能夠讓周彪這種大梟昏過去,足見賀國章手段之殘忍。

  寧凡很憤怒,很想殺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局竟然還有人如此動用死刑,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他原本以為對方也就是一些簡單的拳腳審問,沒想到對方真的有下死手的意圖。

  他卻不知如今在警局審訊過程中真的有非正常死亡的案例,而且還不是個案,殊不知躲貓貓能死人,用自己的鞋帶也能把自己勒死,沒有任何病症的人能夠心臟病猝死。

  聶馳風也被這一幕給嚇住了,他沒想到賀國章竟然如此瘋狂,他並不認識周彪,但看著那一身慘象,仍禁不住心寒。

  下一刻,他心底冒起莫名的喜意,對手越瘋狂,他就能獲得越大的利益,真是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蔣光達和賀國章如此亂搞,韓國斌你想就此了事,恐怕也是白日做夢了。

  看著寧凡由於憤怒而激紅了眼,聶馳風心中一寒,因為他還清晰的感受到了寧凡身上散發出的那一股猶若實質的殺氣。

  他雖然不明白這是殺氣,卻也可以感受到那一股徹骨的寒意,自己就像是面對一頭山林中的猛獸,似乎隨時可能會被對方撕裂。

  賀國章從牆上滑落,腦袋嗡嗡直響,他方才聽到身後開門的動靜,正要轉頭,就看見一道影子風馳電掣般地飄到了自己身旁,然後身子一輕,就像是一片落葉一樣飛了起來,撞在牆壁上,七葷八素。

  他憤怒了,哪個王八蛋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嗎?

  忽然,他覺得一股刺骨的殺氣從背後襲來,似要刺破他的心臟,他悚然一驚,多年的警察生涯讓他比一般人更能體會到這股殺氣的可怕,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似乎隨時可能被這滔天的殺氣給吞噬掉。

  他艱難的扭動脖子,彷彿都能聽到骨骼轉動的嘎嘎聲,他終於看清楚了殺氣的來源寧凡。

  登時,他的眼珠暴突,彷彿要從那並不大的眼眶中迸裂出來,渾身一抖。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被關進看守間了嗎?難道他越獄了?」

  賀國章正要開口呵斥,卻瞥見了門口陰沉著臉的聶馳風,心臟彷彿被人捏住了一樣,停止了跳動,這一刻,血液似乎也凝固了,他的表情瞬間呆滯。

  他作為蔣光達的心腹,自然也是韓國斌一系的人馬,聶馳風乃是他們的大對頭,此刻,聶馳風站在這裡,那就說明來者不善。

  賀國章還沒來得及細想,忽然,眼前人影一閃,疾風驟起,他忽然覺得身子一輕,雙腳離地,竟然被單手舉到了半空中。

  他驚恐的瞪大眼,想怒斥嘶吼,可發現喉嚨裡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間斷聲音,因為他的脖子被掐住了,那一股大力幾乎可以捏碎他的喉嚨,他哪裡還能講得出半個字來?

  寧凡雙眼通紅,狠狠地盯著賀國章,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只見賀國章奮力地掙扎著,雙手亂舞,想要抓住寧凡,可這一切都是徒勞,漸漸的,他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變青,最後漸漸向紫色轉變。

  「你去死!」

  寧凡低沉地吼道。

  周彪被如此虐待,說明他沒有透露半個字,這就是夠義氣的兄弟,賀國章敢傷害他的兄弟,那就只有死!

  其他人都沒有料到寧凡的反映如此激烈,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聶馳風更是差點魂飛天外,現在這局面對他很有利,若寧凡殺了人,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至此,他方才醒悟寧凡比他想像的更加厲害,更加決絕,更加敢做敢殺,看著寧凡的氣勢,他絕對不懷疑他會下殺手,他甚至懷疑寧凡以前就殺過人。

  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賀國章千萬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寧凡的手上。

  聶馳風覺得這是自己這一輩子反應最快的時候,只見身影一晃,他就跑到了寧凡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驚慌失措的勸道:「寧凡,不可以。」

  寧凡轉過頭,濃烈的殺氣瞬間籠罩住聶馳風,讓他打了一個寒顫,他趕緊咬緊牙關,牢牢地抓住寧凡,絕不敢鬆手。

  「寧凡,他刑訊逼供,有法律會制裁他,你若殺了他,麻煩就大了。」

  寧凡聞言,心思一動,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他也知道若賀國章死在自己手上會很麻煩,可他剛才看著周彪的慘狀,心中的憤怒勃然而發,所以就一時衝動了起來。

  寧凡的手鬆開了,賀國章就像是沒有骨頭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醬紫色的臉頰才稍稍轉紅,可脖子上的手印卻赫然在目,那就像是一個死神印記,提醒著他剛才與死神祇有一步之遙。

  寧凡的殺氣漸漸收斂,冷冷地掃了賀國章一眼,便盯著聶馳風,冷酷的說:「聶市長,你看怎麼辦吧?」

  聶馳風暗鬆口氣,看了一眼昏迷的周彪,又厭惡的看了一眼賀國章,最後面色變得堅決起來,擲地有聲地說:「你放心,這種敗類絕對不會姑息。」

  寧凡顏色變幻,重重地一點頭,道:「那我相信你。」

  此事關係重大,寧凡平靜下來後也知道憑著自己一腔熱血未必會收到最大的成果,既然此事發生了,他就要在懲治對手的同時,還要獲得最大的利益,不然周彪的苦不是白受了嗎?

  這次他就要當一回惡神,讓對手聞風喪當的惡神,讓別人知道得罪他寧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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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絕不善罷甘休

第151章 絕不善罷甘休

  聽到寧凡這聲「相信」後,聶馳風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眼角一垂,盯著趴在地上的賀國章,臉色立刻耷拉下來,喝道:「把他抓起來。」

  門口的警察聞言一怔,驚疑不定的望著聶馳風,又看了下賀國章,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聶馳風冷哼一聲,道:「沒聽到我的話嗎?」

  「啊,是,遵命。」

  警員終於反應過來,心知賀國章要完蛋了,於是一下把他架了起來,扣住他的雙臂。

  賀國章終於緩過神來,駭然欲絕地盯著聶馳風,道:「聶市長,你這是要幹什麼?」

  「哼,賀國章,你無故抓人,嚴刑逼供,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聶馳風厲聲質問。

  賀國章急忙辯解:「聶市長,我這是奉命在審訊,這人是江沙黑道的老大周彪,犯了多宗案子。」

  聶馳風悚然一驚,忍不住打量起周彪,果然這人即便昏迷,身上仍有一種匪氣,絕對不像什麼公子哥,登時,他禁不住看了看寧凡,心道:「寧凡怎麼會和江沙黑道的人稱兄道弟?」

  忽然,他心中一亮:「咦,對了,他有蔣光達的證據,而那些證據又涉及黑道,所以他與這些人有瓜葛也不足為奇。」

  見到了這個關頭,賀國章還敢狡辯,寧凡忍不住低聲怒吼:「賀國章,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犯了罪,究竟犯了什麼罪?你有證據嗎?」

  「這……證據我們正在收集……」

  賀國章狡辯的聲音越來越弱,顯然,他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寧凡冷笑一聲:「好一個正在收集,你們無故抓人,還嚴刑逼供,難道這就是你們警察的所做作為嗎?」

  聶馳風聽了周彪的身份,本來還有一些擔心,可又聽了賀國章的解釋,他心中才稍稍安定,原來蔣光達這些人真是沒有證據就抓了人,而且還如此惡劣的刑訊逼供,這說破天也是他們一方理虧。

  「賀國章,誰賦予你這個權力的?你們的權力是保護人民,而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濫用權力。」

  聶馳風義正詞嚴地指責道。

  寧凡心中還牽掛著牡丹的安危,不欲在此糾纏,於是說:「我還有一個朋友被關在哪裡了?」

  「隔壁。」

  寧凡哼了一聲,快步奔了出去,聶馳風與劉晉急忙跟上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隔壁審訊室的門直接被寧凡一腳給踹飛了。

  寧凡衝了進去,只見牡丹杯雙手被反拷在椅子上,方宏正抓著她的頭髮向後拉著,嚴厲地逼問著。

  原來這個房間隔音效果極好,方宏又吩咐了別人不能打擾他,所以竟然不知道隔壁發生的事,還一直還在賣力的審問。

  好在牡丹是女人,受到的折磨與摧殘沒有周彪那麼多,但嘴角仍淌著鮮血,頭髮凌亂,面色鐵青。

  一見寧凡進來,方宏就停了下來,就在他一愣神的瞬間,寧凡就衝到了他面前,一腳飛起踢向他小腹。

  方宏反應極快,右腳飛快地抬起反擊。

  「砰!」

  一聲悶響,兩人的腿骨碰撞,寧凡巋然不動,方宏卻像你斷線的風箏飛出三米開外,摔倒在牆角,然後他弓著身體抱住右腳,嗷嗷的慘叫起來。

  若他不反擊,恐怕也就是皮肉之苦,由於他的反擊,寧凡臨時加力,方宏的右腳就像是踢到了鋼板一樣,巨大的反彈之力直接讓他的腿骨差點碎裂,不過卻隱隱有裂紋蔓延開,只是暫時不影響他的行動。

  寧凡抓起桌子上的鑰匙,打開手銬,扶住牡丹,略微探查,便放下心來。

  牡丹灼熱地望著寧凡,心中的震撼無法用言語形容,他怎麼也想不到寧凡會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面前,來營救她,而且還敢對方宏動手。

  剎那間,她不禁對昨晚的決定暗叫英明,若她沒挺住,恐怕她以後就是寧凡的敵人了,不說小命不保,至少在江沙是混不下去了。

  「牡丹,你沒事吧?」

  寧凡關切問。

  牡丹擠出一絲笑容,可牽動了傷口,又倒吸一口涼氣,咳嗽兩聲才說:「我沒事,謝謝你,凡哥。」

  「讓你因我受苦了,真是不好意思。」

  寧凡對牡丹並非完全信任,豈料她竟然也沒有招一個字,這讓他很是欣慰,與此同時,對牡丹的印象大為提升。

  所謂患難見真情,在危急關頭,能夠堅守底線的人,寧凡都會當做朋友。

  看著他眼中漸漸流露出的信任,牡丹心中一喜,這些苦真是值了。

  聶馳風看著牡丹,見她居然是一個女人,著實吃了一驚,只是不知他是什麼身份,難道又是黑道人物?

  方宏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寧凡,他還未開口,聶馳風就大步走到了他面前。聶馳風可不想再看到寧凡出手了,那駭人的殺氣太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方宏,你嚴刑逼供無辜人員,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這個權力?」

  方宏聞言一怔,終於看清楚了聶馳風的臉,嚇的渾身一個激靈,支支吾吾的說:「這是蔣局的命令。」

  「哼,好一個蔣光達,看來他犯的事還真不少。」

  方宏看了看寧凡,又看了看聶馳風,恍然大悟,心卻是沉到了底,原來寧凡有聶馳風撐腰,難怪那麼狂,這次被市長親自撞到嚴刑逼供,他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一時間,他的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彷彿頃刻間衰老了十歲,可他心裡卻把蔣光達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媽的,你都被雙規了,還命令老子幹這種事,現在老子真的完蛋了。」

  「小劉,去叫人來,哼,這種害群之馬,絕對不能姑息。」

  聶馳風說。

  劉晉點頭領命而去。

  「寧凡,你這朋友要不要緊,需不需要馬上送醫院?」

  聶馳風換了一副關切的表情,問道。

  寧凡堅定的搖搖頭:「不需要,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討一個說法,無故抓了我們,又嚴刑逼供,這是警察的作風嗎?我要投訴,要曝光,我倒要看看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聶馳風複雜地凝視著寧凡,見他一眼堅決,才明白他這話並不是作假,而是真的打算這麼做,以寧凡的實力以及昨晚的網絡行動,他相信對方真的能夠曝光此事,讓公安局丟一個大臉。

  一時間,聶馳風有些拿捏不定,這樣把事情鬧大有利,也有弊,若鬧大了,韓國斌肯定不能草草收場,必將損失更大的利益,但與此同時,他這個一市之長也要承擔一定的領導責任。

  不一會兒,聶馳風就想通了,鬧大,即便要承擔責任,至少可以讓韓國斌損失更大,這有利於以後局面的開展。

  聶馳風看著寧凡,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寧凡真是一個妙人,每一步都會讓對手損失慘重,誰要做他的敵人,可真是倒霉透了,聶馳風不禁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早地就和他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這時,劉晉帶著其他警察走了進來,聶馳風怒喝一聲,指著方宏道:「把他帶下去,和賀國章分開看著。」

  此刻,公安局就屬聶馳風的官最大,當然所有的事都由他拍板,並且其他人也知道了方宏與賀國章被發現嚴刑逼供的事,於是對這倆人也沒有了多少畏懼。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看聶馳風的意思肯定要一查到底,恐怕江沙公安系統要翻天了。

  待眾人離去,寧凡走到聶馳風面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聶市長,這次你還滿意吧?」

  聶馳風莫名複雜地凝視著寧凡,道:「寧凡,這一切真的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寧凡的嘴角微微一揚:「這是他們故意撞槍口上,怪得了誰,不過這樣也好,一起把他們解決了,以後就不會有人總想著對付我了,不過這次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聶市長準備怎麼感謝我呢?」

  「這……你決定。」

  聶馳風遲疑著說,他也有些驚訝寧凡居然和他挑明了此事,這就說明對方對他沒有惡意,而是想與他合作,有這麼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今後與楚家的關係勢必更加密切。

  即便不提楚家,寧凡自己所表現出的實力也讓他大開眼界,他現在已不難猜測寧凡與江沙黑道關係匪淺,雖然自己是官,與對方理應是敵對關係,但現在這個社會的事情沒有那麼絕對,哪個城市沒有陰暗面,若這股黑暗中的理想與自己交好,那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

  當然,聶馳風也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他會與這種黑暗勢力保持一定的距離,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其中,引火燒身。

  聽了聶馳風的回答,寧凡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他相信對方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實力,那以後與他合作就無需再打著楚家這塊招牌了。

  忽然,寧凡後退一步,面色又變得嚴肅起來,道:「聶市長,這次我們受了這麼大冤屈,不是抓兩個當事人就可以了結的,哼,必須他們的幕後黑手揪出來,否則,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第152章 寧凡發飆

  「幕後黑手?」

  聶馳風心中一緊,看著寧凡的嚴肅表情,他恍然大悟,這就是他要故意把事情鬧大,揪出所謂的幕後黑手,這黑手是誰?不用問,自然就是韓國斌了。

  聶馳風相信寧凡是聰明人,肯定對於上次韓國斌袒護蔣雲飛的事耿耿於懷,這次就是要打他的臉。

  一想到這裡,聶馳風就竊喜不已,韓國斌,既然你的人被我抓了一個現行,寧凡又如此堅持,看你怎麼收場?

  想息事寧人?

  沒門!

  聶馳風故作猶豫,一本正經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沒辦法,至於你說的幕後黑手,我可不清楚,此事涉及公安系統內部違規,我必須請韓書記來處理。」

  寧凡會心一笑,這個聶馳風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老謀深算,韓國斌有這麼一個對手,也算他倒霉了。

  「韓書記,我正在市公安局,嗯,我發現了一些問題,某些領導同志無故抓人,並刑訊逼供,情況非常惡劣,現在受害人情緒很不穩定,我正在極力安撫,是,請韓書記過來一起商討解決辦法。那好,我會安撫好受害人,我等你。」

  聶馳風掛了電話,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道:「寧凡,我們先去外面吧。」

  「嗯。」

  寧凡點頭,這審訊室可不是好地方,他扶著牡丹向外走。

  牡丹清晰明瞭地看著剛才那一幕,心中震撼無比,她當然知道這兩人是在演戲,他這才清楚寧凡為何會如此信心十足,原來他有市長這座大靠山。

  不對,不是靠山,因為寧凡不像一般人那樣對聶馳風恭敬屈服,而是不卑不亢,平起平坐的姿態。

  頓時,牡丹對寧凡的真實身份越發好奇,他究竟是什麼人?竟讓一市之長如此看重。

  她當然不認為這是寧凡黑道之王身份的作用,試問以前江沙哪個黑道大哥面對這種高官,還能有這種勇氣與魄力?

  一般的黑道大哥即便是面對蔣光達這種人也要裝孫子,更別提市長了。

  牡丹發現寧凡就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雖然年輕,卻實在是看不透。

  「夢兒跟了他,也未必不是一個好選擇。」

  柳夢兒這種紅顏禍水,若跟了一般男人,恐怕那男人也無福消受,反而會受到牽連,只有跟了有權有勢能保護她的人,她才會幸福。

  在現在牡丹接觸的人當中,符合這一點的就非寧凡莫屬了,當然,她也認識一些其他位高權重之人,不過那些都是中年大叔或糟老頭子,那太委屈柳夢兒了。

  大廳之中,牡丹與周彪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周彪已經醒了,知道事態已經扭轉,現在輪到他們發威的時候了,於是顧不得傷痛,瞪大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

  寧凡陰沉著臉站在旁邊,聶馳風一臉憤慨,其他警員低著頭,不時抬頭偷偷地瞄一眼,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今天公安系統真是多事之秋,先是局長被雙規,後面兩個分局局長又被市長撞到在刑訊逼供,這下真是鬧大發了。

  而且,當事人看樣子並不準備就此罷休,這些警察大多認識周彪與牡丹,知道他們是江沙道上的大哥大姐,只是另外一位小伙子,他們一直琢磨不透,即便是跟著賀國章去抓捕寧凡的那些警察也摸不透寧凡的虛實。

  明面上他只是一個小酒店服務員,可這身氣魄卻一點也不像,尤其是昨天幾分鐘竟然放倒了十來個重刑犯,這在他們看來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他們也在期待著事情究竟怎樣收場,看聶馳風的架勢是在等人,他們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在等誰了。除了韓國斌,還有誰能夠讓聶馳風等的。

  公安局出了這麼大的事,韓國斌理應出面,況且眾所周知,蔣光達是韓國斌的人,他就更應出現了。

  只是眾人都猜到恐怕此刻韓國斌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院子裡一個剎車聲響起,下一刻,韓國斌就邁著大步走了進來,不過臉色卻黑的可怕,那眼神簡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韓國斌委實是憤怒極了,原本放棄蔣光達這枚棄子,可以讓他暫時擺脫麻煩,可沒想到又跑出刑訊逼供的事,並且還讓聶馳風抓了現行,這就讓他有些被動了。

  「聶市長,怎麼回事?」

  韓國斌走過來,不冷不熱地徑直問道。

  聶馳風也不懼,昂頭挺胸,如實說:「我到了警局,撞見賀國章與方宏正在對這兩人刑訊逼供,手段極其惡劣。」

  韓國斌聞言,掃了周、牡二人一眼,眉頭一擰,他身居高位,對這些黑道人物並不熟悉,所以並沒認出他們。但他認出了寧凡,這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上次打自己臉就是因為寧凡的緣故。

  並且,韓國斌先前與蔣光達分析檢舉之事,得出的結論就是聶馳風指使寧凡所為,那昨晚的網絡風波肯定也有他的一份功勞,所以,韓國斌對寧凡更是沒有半分好感。

  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真是陰魂不散?

  「賀國章和方宏現在在哪裡?真是無法無天了,刑訊逼供,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還敢用這種手段?」

  韓國斌不去看寧凡那張討厭的臉,厲聲喝道,對於這兩個小下屬,他真恨不得殺了他們,真是不讓人省心。

  聶馳風示意旁邊的警察把那兩人帶出來,不一會兒,賀國章與方宏就站在了韓國斌面前,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韓國斌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歇斯底里地罵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刑訊逼供,他們究竟犯了什麼罪,竟然讓你們這麼做?」

  賀國章怯怯地看了一眼韓國斌,心中發抖,道:「韓書記,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這都是蔣局的命令。」

  現在他們倆自身難保,也就顧不得蔣光達了,所以把一切罪過都推給他。

  「蔣光達!」

  韓國斌咬牙切齒,若現在蔣光達站在他面前,他真的恨不得一腳踹死他,這也更堅定了他放棄蔣光達的決心,這種只會給他找麻煩的人,絕對不能姑息。

  聶馳風插話,喝問道:「即便有蔣光達的命令,但這種違背原則的事你們也敢做,你們就沒有一點責任了嗎?」

  賀國章與方宏立刻耷拉著腦袋,細若蚊聲地說:「我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聽從蔣局的命令。

  「哼,狡辯。韓書記,對於這種人你說怎麼處理?我的意見是從重從嚴處理,絕對不能放任自流,否則以後這種事件會越來越多,不利於公安系統在老百姓中的形象。」

  韓國斌猶豫了起來,蔣光達這次完蛋了,若還追究周、方二人的話,那他損失就更大了,況且,聶馳風的做派太明顯,他這次顯然是要抓住這個辮子不放,絕不能讓他如願以償。

  於是,韓國斌敷衍道:「聶市長,具體問題需要具體分析,此事錯中複雜,需要調查之後才能做出處理。」

  寧凡聞言,目光一閃,變得狠厲起來,沉聲道:「好一個錯中複雜,這明擺著的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難道還能有假不成?」

  對於上次韓國斌顛倒黑白,袒護蔣雲飛的事,寧凡選擇暫時忍了,但這次看他又有這種和稀泥,包庇對方的意圖,他再也忍不住了,即便他現在的實力與市委書記對抗還稍顯劣勢,他也不介意搏一次。

  人生難得幾回搏,某些時候退讓並不是好辦法,況且,寧凡已經打定主意把此事鬧大,掃韓國斌的面子,以報當初之仇。

  韓國斌轉過頭,冷冷地盯著寧凡,厲聲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就憑你單方面幾句話,難道就想做出結論?」

  對於寧凡敢當面挑釁他的威嚴,韓國斌怒不可遏,可在人前,他還要把這份憤怒掩飾起來,否則顯得太沒氣度了。

  寧凡直視著對方,眼中厲色湧動,道:「那你是想包庇他們倆了?」

  「誰說包庇了?你這是怎麼說話的?你是什麼人?敢在公安局如此囂張。」

  韓國斌心底的怒氣嗖嗖向上竄,明知故問地質問道。

  「我是受害人,為什麼就不能說話了?哼,我一直懷疑他們身後還有黑手,看你這麼激動,莫非你就是那幕後黑手?你還是堂堂的江沙市市委書記,卻指使下屬抓捕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還對我們刑訊逼供,承認莫須有的罪名,你這市委書記是怎麼當的?難道就是專門迫害人民的嗎?」

  寧凡一口氣撂下這些狠話,韓國斌幾度想插話都沒有插進來,最後臉被氣成了絳紫色,雙手顫抖不停,指著寧凡,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番舉動也著實嚇壞了其他人。

  韓國斌是誰?

  江沙的市委書記。

  江沙的土皇帝。

  縱橫江沙數十載,自從當了市委書記後再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如此訓斥他,恐怕省委的領導也沒有這樣嚴厲地訓斥過他。

  可是,今天這一切都將被改寫。他被一個年紀輕輕,名不見經傳的小伙子給當著眾人的面訓斥了一頓,並且訓的面紅耳赤,看樣子要氣暈過去了。

  這真是江沙官場今天最勁爆的新聞,比蔣光達被雙規還要令人大跌眼鏡,更加令人心神震顫。

第153章 天神下凡

  寂靜!

  落針可聞!

  眾人已經處於呆滯的狀態,或張著嘴,或閉著嘴,或伸著手,或彎著腰,都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百感交集地望著寧凡,心中閃起一個大大的驚歎號。

  饒是聶馳風知道寧凡要讓韓國斌難堪,卻也沒料到他如此生猛,這相當於直接抽耳光,響亮無比。

  他愕然地盯著寧凡,又看看韓國斌,知情識趣地閉上了嘴,心底滋生出期待的情緒,這一場戲真是太精彩了。

  牡丹的眼中異彩連連,覺得這一刻,寧凡太有男人味兒,太有大哥風範了。

  周彪則覺得十分解氣,不愧是凡哥,就應該有這個范兒,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白混了,看似瀟灑,卻沒有凡哥一星半點的瀟灑勁兒。

  「……你……」

  韓國斌城府似海深,此刻也難以保持鎮定自若的心態,他渾身發抖,猶若篩糠,指著寧凡的手更是搖晃不停,就像是隨風飄搖的柳絮。

  「你……胡說八道……我要……抓了你。」

  韓國斌氣急敗壞,失聲說道。

  寧凡嘴角一撇,戲謔道:「你看,你還狡辯,你現在不就說想抓我嗎?口是心非,你想抓我,所以你就指使蔣光達和這兩人對我們刑訊逼供,是不是?你還敢吹噓自己是人民的公僕,我看你是人民的吸血蟲還差不多。」

  韓國斌從未被人如此羞辱奚落過,真的恨不得撲上去暴打寧凡一頓,可他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否則就中了這小子的圈套。

  憤怒到了極點,他的大腦飛快運轉,逐漸看出來寧凡就是故意激怒他,因此,絕對不能中計。他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壓制住內心躁動的怒火。

  他這種老狐狸某些時候會被激怒,但一旦他們冷靜下來,緩過神來,他們就會馬上分析利弊,看清事情本質。

  他現在就做到了這一點,怒極之後收斂起來,這套功夫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學會的。

  看著對方眼中的怒火漸漸平息,被陰鷙的氣息取代,寧凡就知道自己激怒對方,讓對方留下把柄的計劃破產了,但這沒關係,他剛才罵那一通確實很解氣,至少暫時報了當日對方顛倒黑白之仇。

  並且,他也明白今天這一幕肯定會傳遍江沙的官場,韓國斌的聲望必定受損,至於寧凡自己,肯定也會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其實,他深知經歷此事,他的神秘性已不復存在,也到了他浮出水面的時刻。

  當然,這浮出水面是對於這些高層人物而言,對於普通大眾,他依舊是一個平凡的小服務員。

  韓國斌深吸一口氣,怒火已經全被壓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寒的陰鷙氣息,就像是一頭毒蛇在吐信。

  「你雖然是當事人,卻污蔑官員,你這是誹謗。」

  韓國斌擲地有聲地說。

  寧凡嗤之以鼻地說:「誰說我是誹謗?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抓我嗎?」

  「哼,年輕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既然你是當事人,那我們今天就要把這事弄清楚,你說對方無辜抓捕你,真相真的如此嗎?」

  韓國斌一扭頭,「賀國章,你說為什麼要抓他們?」

  賀國章抬起頭,後怕地望了寧凡一眼,顯然也被寧凡方纔的氣勢所震撼,又看了看韓國斌眼中的鼓勵之色,他一咬牙說:「蔣局懷疑他們涉黑,與多宗謀殺案有關係。」

  韓國斌恨恨地瞪了賀國章一眼,顯然是在埋怨他剛才怎麼沒說這一點,弄的他被寧凡數落的那麼狼狽。

  「警方懷疑你們涉黑,所以你們也不是什麼清白的人。」

  寧凡笑道:「哼,懷疑就可以抓人,嚴刑拷打嗎?那紀委懷疑你貪污受賄,是不是也可以先把你抓起來,然後刑訊逼供?」

  「胡說,這有可比性嗎?」

  韓國斌的怒氣又有冒頭的跡象,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牽著鼻子走。

  方宏微微抬頭,瞄了一眼周彪與牡丹,眼睛一亮,大聲道:「他們倆就是江沙黑道的大哥大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說你們涉黑,難道有錯嗎?」

  韓國斌竊喜,厲聲道:「這下還有話說嗎?」

  寧凡不以為意:「你說是就是嗎?有什麼證據?哼,小心我告你誹謗。」

  「你……」

  方宏氣得翻了下白眼,這雖然是大家的共識,可真的沒有證據對方就是黑社會,因為他表面的身份是商人。

  寧凡冷笑,你們沒證據,我可有證據證明你們違規。

  「既然沒有證據,那抓我們就是違法的,更別說刑訊逼供了,既然你這個一把手來了,那你說怎麼辦吧?」

  今天已經將了韓國斌一軍,讓他顏面掃地,再僵持下去,也未必能夠把他怎麼樣,畢竟賀、方兩人的級別太低了,想讓他們反咬韓國斌一口已不太可能。

  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到韓國斌手中,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顏色變幻不停,餘光瞥見一副看好戲姿態的聶馳風,眼中厲色閃現,這個聶馳風真是好手段,自己不動手,讓寧凡這個小兵打前鋒,哼,你的如意算盤敲的可真響。

  可是,韓國斌又有什麼辦法,怪就怪自己一方的人太笨了,被對方抓到如此多的把柄,讓他想反抗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聶馳風好戲看夠了,對寧凡更是刮目相看,心底喜歡死了他,若她女兒沒有嫁人的話,恐怕就把寧凡招來當女婿了。

  聶馳風不動聲色,彷彿對剛才雙方的劍拔弩張一言不沒看到,而是對韓國斌不冷不熱地說:「韓書記,此事影響極其惡劣,我仍然堅持我先前的意見,從嚴從重處理。」

  韓國斌沉思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賀、方二人,見他們一臉乞求之色,又瞥了眼寧凡似笑非笑的臉,他一咬牙道:「既然聶市長堅持這個意見,那我同意。」

  此時此刻,韓國斌即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他也只能妥協,因為對方抓住了實實在在的把柄,任他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見目的達成,寧凡與聶馳風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然後迅速移開。

  聶馳風先前走幾步,到寧凡面前,和顏悅色地說:「寧凡,你們受的委屈我們已經瞭解,請你們相信政府,我們一定會把這些害群之馬繩之以法,還你們一個公道,還老百姓一個公道。」

  寧凡故作猶豫,最後勉為其難地點頭:「那好,我們相信聶市長,我們就先回去等消息了,若有人再敢袒護,顛倒黑白,哼,我絕對不會罷休。」

  韓國斌聽出了對方話中所指,怒氣上湧,這小子竟敢威脅他,他下定決心一定不會放過寧凡,不過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先讓他逍遙幾天,秋後算賬,來日方長。

  「走吧。」

  寧凡上去扶周彪。

  周彪急忙站了起來,示意他自己能走,他今天真是太解氣了,混了幾十年,都沒有這麼暢快。他現在是熱血沸騰,有了無數的力氣,渾身的疼痛彷彿消失了一樣。

  周彪得意的瞟了賀國章一眼,炫耀的意味不言而喻,對於這個先前百般折磨他的人,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人,現在已經沒有了恨意,只有淡淡的不屑,對於這些嗜官如命之人,最好的報復方法不是殺了他們,而是剝奪了他們的官職,讓他們一無所有,這份打擊遠比**消滅來的強烈刺激。

  牡丹看也沒看方宏,對於這個自己以往百般巴結討好的人,她已經沒了任何念頭,至於先前受的折磨,她也沒放在心上,有寧凡為她報仇,她覺得一切都值了。

  從這一刻起,她也像周彪一樣,真心實意地歸順了寧凡,絕對沒有半點異心,若她再被逮捕,即便知道寧凡隱秘的事,她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三人並排走出了公安局,沒有理會後面的事,寧凡相信以聶馳風的手腕,那兩人絕對討不了好,而韓國斌也絕對不會好受。

  他在看守間呆了一晚上,重新走在大街上,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愜意的深吸一口空氣,瞇著眼睛,看著斜掛在天上的太陽,嘴角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這一刻,他展現出來的氣質,與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截然不同,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山村少年特有的淳樸,猶如鄰家男孩。

  周彪側頭望著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情景,當時他也是這樣的笑著,笑得很燦爛,可下手一點也不馬虎。他很慶幸當初的妥協服軟,以及後面的合作與臣服。

  牡丹眼中的異彩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丹鳳眼一撩,別有一番風韻,她決定要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訴柳夢兒,堅定她的信念,這個男人值得托付終身。

  「走吧,這次因我害的你們倆受了這麼多苦,你們先回去休息一下,晚點的時候我請客,今晚不醉不歸。」

  牡丹與周彪相視一笑,也不矯情,點頭應諾。三人邁著矯健的步伐遠去,陽光灑落在他們的肩頭,把他們襯托的猶如天神下凡。

第154章 睡美人

  三人分開後,就各自打車回家,寧凡還在車上就撥通了蘭若若的電話,果然,只響了一聲她就接通了,她著急的說:「老公,你怎麼了?昨天那麼早就關機了?」

  寧凡莞爾一笑,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他的心湧起一股溫暖,柔聲說:「不好意思,昨天有點事,手機關機了。」

  蘭若若沒有多想,道:「哦,害得我擔心死了,沒事就好。」

  她停頓了一下,怯怯地問:「老公,你昨晚想我沒有啊?」

  自從蘭若若堅定本心後,這聲「老公」喊的是越來越順口,順便說話也越來越大膽,雖然還帶著些許羞澀,卻更誘人。

  寧凡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美夢,自己差一點就可以再次看到那份珍藏的美麗,卻無緣無故醒了,真是氣人。

  他略一猶豫,如實說:「想了。」

  做夢都在想,這還不叫想嗎?

  蘭若若如獲至寶一樣,捧著心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甜甜的說:「我也想老公了。」

  兩人靜默了,但那份溫情通過電話很清晰地傳達到了彼此的心房。

  蘭若若有一種心悸的感覺,這就是戀愛,雖然不說話,卻也能感受到那份甜蜜。

  寧凡也很享受這份甜蜜,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先前的勾心鬥角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腦海中只有蘭若若靚麗的倩影。

  「老公,你先忙,我晚上再給你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蘭若若才戀戀不捨地說。

  「那好,我晚上給你打電話。」

  出租車停在楓林酒店門口,寧凡下車徑直走進了酒店,四周立刻安靜下來,只見眾人複雜地盯著他。

  忽然,一陣歡呼聲爆發,一個個服務員擁了上來,在寧凡身上這裡摸摸,那裡碰碰,七嘴八舌的說:「凡哥,你竟然回來了?警察有沒有為難你?不是說警局都很黑暗嗎?你有沒有被嚴刑拷打?」

  「是啊,凡哥,昨晚上我們擔心死你了,幸好你回來了,我們真是太開心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這可是我們的凡哥,警察抓了他,最後還不是乖乖的放了他。」

  「就是就是,凡哥是最牛逼的。」……

  他們不知昨晚的凶險,下意識的認為寧凡是無辜的,所以警察才不能拿他怎麼樣。

  寧凡發自心底的一笑,對於這些朝夕相處的同事心存感激,他們雖然是平凡人,卻能夠在他最危急的關頭挺身而出,為他說話,這份情誼著實難得。

  「好啦,我沒事,不用看了。等大家有空,我請大家吃飯。」

  寧凡拍開他們亂摸的手,尤其是還有幾個女服務員簡直就是在趁機揩油。

  「耶,凡哥就是夠義氣。」

  大家一起歡呼。

  寧凡環視一周,沒有發現楚藝和李破軍的身影,便問:「老闆呢?」

  「老闆打電話說今天有事不過來了。」

  「哦,那你們忙,我先回去一趟。」

  既然楚藝不在酒店,那他也不用待在酒店了。

  「嘿嘿,凡哥,一看老闆不在就坐不住是吧?是不是急著回去見老闆啊?」

  有人打趣道。

  另外一人壞笑道:「那當然了,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凡哥可是和老闆同居了啊。」

  寧凡哭笑不得,這群傢伙看著楚藝不在,就口無遮攔,於是笑罵道:「小心老闆聽見辭了你們。」

  「哈哈,凡哥你一句話,老闆敢辭嗎?有句老話不是叫男主外,女主內嗎?這種大事肯定是凡哥你拿主意啦。」

  寧凡搖搖頭,懶得和他們胡扯,擺擺手,離開了酒店,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區,剛走到樓下,忽然,他渾身一凜,察覺到暗中有人窺探,眼中厲色一閃,凝神望去。

  只見一個人影藏在不遠處的幾顆樹後,顯然對方也發現了他,直接走了出來,寧凡看清楚了此人,心中一鬆,笑著迎了上去。

  「李大哥,不好意思,讓你在這裡守了一晚上。」

  寧凡不用猜就知道李破軍為了楚藝的安危,肯定暗中在此保護了一晚上,他果然沒有看錯人,李破軍有擔當,值得他的信任。

  李破軍微笑著搖頭,寧凡能夠安然歸來,說明昨晚的行動有了效果,他雖然沒有離開這裡,但通過手機上網也瞭解到網絡上的動靜,那幾個小姑娘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動靜搞的太大了,比他預期的效果還要好。

  「你回來了就好,他們都在家裡,我先回去了。」

  寧凡也不多言,點點頭,雖然他還有許多疑問,但也不急於一時,看著李破軍的身影消失後,他就上了樓。

  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拿出鑰匙打開了鎖,推開門後,他發現三個美女竟然在沙發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睡著了,茶几上還擺著一台電腦。

  寧凡滿腹疑惑,卻沒有叫醒他們,而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只見三人都穿著睡裙,薄紗下的美妙胴ti若隱若現,簡直就是三個睡美人。

  徐心雅穿著一條卡通睡裙,正面是一個美少女戰士,瓷娃娃蜷曲著修長的美腿靠在楚藝身上,睡裙拉到了大腿根處,露出瓷器般的嫩白美腿,粉紅色的小內褲若隱若現,上面還有一個卡通貓,格外可愛。

  寧凡的眼神立刻被吸引住了,在那粉紅色上徘徊了許久,心臟怦怦直跳,昨晚做了那麼一個旖旎的夢,現在又看著這副誘人的美景,他不得不心猿意馬。

  他雖然口頭上一直說徐心雅一點也不漂亮,但這一刻所展現的慵懶氣質,配合著那張瓷娃娃一樣的臉,清純中透著嬌憨,格外動人心弦。

  「寧凡,人家瓷娃娃才十六歲,你偷看人家的身體是不是太禽獸了?」

  「這哪裡是偷看啊?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看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況且,她可是女流氓,沒準她根本不介意呢。」

  寧凡內心天人交戰,好不容易按捺住內心的衝動魔鬼,目光向上移動,徐心雅圓潤的臉蛋鼓鼓的,就像是兩團棉花糖,誘人上去舔一口。

  但這還不是最吸引寧凡眼球的,因為她的一雙手此刻正放在一個至關重要的地方楚藝的胸部。

  更要命的是徐心雅用了一些力氣,輕輕抓住了那雪白的高聳,雖然隔著睡裙,但那美好的形狀顯露無疑,並且由於她用了力,所以把那高聳擠了起來,變幻了形狀,顯得更加出類拔萃,並且最上面一個突起也顯露出來。

  「咦,楚藝沒穿文胸。」

  寧凡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原來這三人昨晚洗了澡,知道寧凡不會回來,也就沒有穿文胸,而後就一直關注這場網絡風暴,最後太累了,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寧凡的兩顆眼珠子就被那個突起給深深地吸引住了,咕嚕,他嚥下一口口水,眼睛有些發直,不一會兒,目光又移動到另一側,另一個半圓沒有被徐心雅握住,自由的舒展著,隨著楚藝的呼吸一上一下。

  寧凡的手指微微顫抖,真有一把抓上去的衝動,可他馬上就抑制住了這種禽獸的想法,只是很艷羨的看了一下徐心雅的手,憤憤不平的想到:「這個女流氓,真是好福氣,楚藝的豆腐都被她吃光了。」

  楚藝的雙手矜持的放在裙擺處,壓住了裙擺,只露出玉白絲滑的大腿,寧凡掃了一眼後就轉移了戰場,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的林清音,她伸直了腿躺在沙發上,頭靠在沙發墊上,睡裙也沒有遮擋住全部風光,寧凡很容易就瞄上了她的玉峰。

  寧凡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當初這雙手可是牢牢地握住過那一對寶貝,而且還能清晰的回味起那溫軟細膩的觸感。

  寧凡的目光從上向下移動,睡裙領張開一個大大的口子,寧凡很自然就看到了那飽滿的雪白,甚至隱約可以看到雪白中央的兩點點綴。

  寧凡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目光無法移開,似乎很不的撲上去一樣。

  「真大,真白!」

  寧凡感慨,眼神變得炙熱起來,呼吸也急促了,一口熱氣不小心呼了出去,恰好扑打在林清音臉上,然後順著臉頰飄進了那山谷之中。

  「嚶嚀!」

  林清音呻吟一聲,雙眼微微睜開,恰好與寧凡那熾熱的目光四目相對,頓時,兩人就像是觸電一般,悚然一驚。

  林清音近乎本能地張大了嘴,眼看就要驚聲尖叫了,寧凡也回過神來,向前一撲,一把摀住了她的嘴,而身體卻壓在了她的身上。

  剎那間,林清音的眼珠瞪的更大了,似乎看到了怪獸一般,驚恐無比,嬌軀微微顫抖起來,心底閃過恐慌的念頭:「這個禽獸,他壓在我身上幹什麼?看他剛才那眼神那麼猥瑣,賊兮兮的,肯定沒安好心,難道他要非禮我?」

  她頃刻間又想到了那次的尷尬,他摸了她最寶貝的東西,而且還讓她的頭撲在他雙腿中間,讓她委屈的差點瘋掉。

  今天,他竟然又伸出了魔爪,趁自己熟睡偷窺自己,死盯著那對寶貝不眨眼,並且被發現之後,竟然變本加厲,一下撲到在她身上。

  感受著身上傳來的重壓,她有一種心悸的屈辱感,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她嗚嗚的嗚咽著,掙扎著,可寧凡的力氣那麼大,她怎麼可能掙脫的了?

  寧凡才不敢鬆開她,若他尖叫一聲,把其他人吵醒,那他不是又要背上流氓的罪名,所以他用盡一切力氣摀住她的嘴,絕不鬆開,看她腰肢扭動的厲害,他另一隻手立刻向她柳腰一抄,緊緊的抱住了她,讓她貼緊自己的身體,再難扭動分毫。

第155章 非禮

  林清音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竟敢肆無忌憚的對她行兇,尤其是攬在她腰部的大手,強有力地把她貼合在寧凡身上,嚴絲合縫,她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強有力的體魄。

  林清音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光被這個禽獸欺負?

  寧凡發現她安靜了下來,心中鬆了一口氣,軟玉在懷,暗香撲鼻,他心中一動,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這一個曼妙胴ti的美妙。

  那一對高聳緊緊地壓在他胸腔,顯然已經變形,但他可以感受到那突出的一點摩擦著自己的肌膚,雖然隔著兩層衣服,卻依舊感受鮮明。

  他凝視著那一雙噴火的美眸,輕聲道:「你不要叫,我就鬆手。」

  林清音委屈的奮力掙扎了一下,寧凡眉頭一擰,手上的力加大了,兩人貼合的更緊了,似乎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忽然,林清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彷彿是看到怪物一樣,身體輕顫,因為她感受了下半身一個堅硬的東西正頂著自己,極具侵略性,似乎要陷進去一樣。

  昨晚三個大美女看了大半夜的實戰表演,她對這東西再熟悉不過了。

  林清音委屈極了,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就這樣無緣無故地被寧凡佔了兩次便宜,並且還被那麼可怕的東西頂著,她真的想去死了,不,要先殺死這個禽獸才能去死。

  寧凡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略顯尷尬,沒辦法,兩人貼的這麼嚴實,而且人先前又看了那麼誘人的美景,他這個初哥情難自禁地起了反應。

  他暗歎一聲,自己真是不爭氣,丟死人了。

  可他現在沒時間抱怨,因為那兩個美女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若是被看到這樣,他可就慘了,所以必須盡快搞定林清音。

  「不許叫,否則我一直壓著你。」

  寧凡壓低聲音喝道,知道和她說好話是沒有用的,這個暴力美女吃硬不吃軟。

  林清音的眼角餘光也瞥見了閨蜜,若被她們發現自己又被寧凡佔了便宜,還不羞愧死啊,而且,看來若自己不答應他,他肯定不會妥協,那自己吃的虧就更大了。

  她雖然怒不可遏,但權衡利弊,還是決定暫時妥協,於是委屈的眨了眨眼。

  「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快說?」

  她又眨眼,心道,姑奶奶被你捂著嘴,怎麼說?沒看到姑奶奶眨眼了嗎?

  寧凡可不敢鬆手,求證似的問:「同意就眨一下眼,不同意就眨兩下,你可不要和我耍花招,你知道我的厲害。」

  林清音不甘心的眨了一下眼,眼中卻透著濃濃的殺氣。

  「有殺氣,不過你這點殺氣沒用。」

  寧凡戲謔的一笑,鬆開了手。

  林清音重獲自由,憤怒直衝腦際,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寧凡的對手,挺身翻起,一下抓住寧凡的胳膊,順勢就把他向後摔去。

  寧凡沒料到她還敢動手,一時不慎,竟然被他摔倒在沙發上,但他反應極快,反手一抓,攬住了她的腰,然後兩個就像是換了一個位置,男下女上,林清音騎在了他的腰部。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禽獸。」

  林清音見自己偷襲不成功,便一拳重重地打在寧凡的胸膛,而且不顧形象地撕扯起他的衣服,他的襯衫扣子都都崩掉了幾顆,露出寬廣的胸膛。

  這下動靜鬧的太大,徐心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少兒不宜的一幅畫面,至少在她認為是這樣。

  她張大了嘴,驚聲尖叫:「清音姐,你竟然非禮我師父?」

  這時,楚藝也醒轉過來,看著這曖昧的一幕,目瞪口呆,尤其聽到「非禮」兩個字,她嬌軀一顫,心底湧起莫名複雜的感觸。似乎微微泛酸。

  寧凡本來還想還手,可一聽瓷娃娃的叫聲,馬上明智的選擇了放棄,因為現在兩人的姿勢足以說明一切他是受害者。

  此刻,林清音騎跨在寧凡的腰部,不停的扭動著小蠻腰,雙手不停的撕扯寧凡的衣服,真的就是一個慾求不滿的女色魔形象,而寧凡就成了被色魔蹂躪的可憐蟲。

  林清音被這一聲尖叫也嚇住了,低頭一看,悚然一驚,觸電般從寧凡身上彈了起來,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寧凡雙手護胸,做無辜狀,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看著三個大美女。

  徐心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急不可耐地說:「清音姐,你竟然非禮我師父,原來你一直喜歡他啊?而且你還這麼猛,這和你的性格很符合哦,暴力警花。」

  林清音羞的無地自容,這才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憤怒竟然被她們誤會了,而且更可惡的是寧凡還在裝無辜,好像是她真的非禮了他一樣。

  她真的要瘋掉了,這個禽獸怎麼會突然回來了?他不是被關進警局了嗎?她現在真的希望他一輩子被關在裡面,永遠不要出來。

  徐心雅對林清音的羞憤視而不見,繼續自顧自地說:「清音姐,師父是楚姐的,你這樣不夠朋友哦,而且還用強,這讓楚姐很吃虧啊,楚姐太文靜了,喜歡被動,她這樣就沒有優勢了。」

  楚藝心中泛酸,正不知該怎麼辦,又聽到徐心雅這一本正經的話,馬上扭過頭,戳著她的腦袋,道:「小雅,你個死丫頭在胡說什麼?」

  然後,偷偷地望了一眼寧凡,四目相對,她更加羞澀。

  「哎呀,楚姐,好痛,我這是為你著想啊,你雖然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師父,可清音姐不也一直討厭師父嗎?你看她現在多主動,楚姐,我這是為你好啊。」

  徐心雅急忙向旁邊逃跑,還一邊不停的叫屈。

  「你,你,我再胡說,我不理你了。」

  楚藝嗔怒道。

  徐心雅撅著嘴,嘟囔道:「不說就不說嘛,兩個都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哎,女人怎麼年齡越大,越喜歡心口不一呢?」

  「你還說?」

  「啊,不說了,我閉嘴。」

  楚藝疑惑的看了林清音一眼,心道:「難道清音真的喜歡寧凡?否則為什麼會做那樣羞人的舉動?」

  林清音體會到了閨蜜眼中的曖昧之意,又憤憤不平地瞪了徐心雅一眼,若不是這丫頭亂叫,自己也不會這麼尷尬,當然,罪魁禍首還是寧凡這個禽獸。

  「小藝,你不要誤會,我和他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他是要欺負我,我是在反抗。」

  林清音急忙辯解道。

  徐心雅偷偷地吐了下舌頭:「這也叫反抗,明明是你在非禮師父嘛。」

  「死小雅,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林清音怒吼道。

  「做了也不讓人說,真霸道。」

  徐心雅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一看林清音就有發飆的跡象,馬上知情識趣地閉嘴。

  寧凡發現瓷娃娃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她這樣說就坐實了林清音女色魔的惡名,那他就是受害者,就不用受人指責了。

  若不是這樣,林清音肯定又會揪著這件事攆他走,雖然他不怕,可他不想找麻煩。

  於是,寧凡就裝的更加無辜可憐,抬著眼皮,怯怯地望了楚藝一眼,唯唯諾諾地說:「老闆,我……她……這都是她的錯,我什麼都沒幹。」

  「什麼?」

  林清音簡直要抓狂了,她還沒從來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公然顛倒黑白,「寧凡,你這個禽獸,你說都是我的錯?哪裡是我的錯了?分明是你想非禮我。」

  「可我們看到的是你要非禮師父啊。」

  徐心雅忍不住插嘴,她覺得寧凡太可憐了,雖然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可卻被一個警花色魔非禮,真是太有損英雄的形象了。

  徐心雅雖然有時候看不慣寧凡,但既然自己想要學習他的功夫,那自己師父被非禮,她自然產生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否則若以後出去給別人說她的師父竟然被女色魔非禮,那她這個徒弟有什麼光彩?

  寧凡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真是我的好徒兒啊。徐心雅捕捉到了這個眼神,精神為之一震,看來自己的印象分有著落了,於是她更加賣力,興致勃勃地說:「楚姐,你看師父多委屈。」

  楚藝看了寧凡一眼,確實,他那樣子就像是受欺負的小媳婦兒,而且她也知道閨蜜的性格,有時候是有一點火爆,有一點不講理。

  「清音,這……」

  她還沒說完,就被林清音打斷了,只見她眼角噙著淚水,顯然委屈極了,她現在體會到了有口難辯的痛苦。

  「小藝,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

  看著泫然欲泣的閨蜜,楚藝心中一動,她還從來沒有見她如此脆弱過,於是急忙把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好啦,我們不說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林清音肩膀聳動,低聲的抽泣著,聽了閨蜜的話,她抬頭看了一眼,發覺她眼中滿是濃濃的關切之意,心中一軟,道:「好,我聽你的,但這次真是他是禽獸,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好,我們相信你。」

  楚藝說完朝寧凡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在意,顯然,她並沒有完全接受林清音的解釋,這只是暫時安撫她而已。

  「嗯。」

  林清音氣急攻心,現在心中一鬆,委屈全部釋放出來,一身輕鬆,一股困意襲上心頭,眼睛一閉,竟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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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清白

第156章 清白

  楚藝會心一笑,朝其他兩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昨晚她們太累了,她不忍心打擾林清音。

  徐心雅躡手躡腳的爬過來瞅了一眼,撅了撅嘴,惹的楚藝戳了她一下。

  若不是這死丫頭亂說,火上澆油,也不會讓林清音如此生氣,更是差點把她自己給搭進去,弄得她現在看寧凡都有些尷尬。

  「寧凡,你過來。」

  楚藝招招手。

  寧凡見楚藝並沒生氣,看來自己騙住她了,於是不清不願地卸下委屈的神色,走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林清音,發現這丫頭眼角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不免有一絲愧疚,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把人家一個姑娘家氣成這樣,似乎有點不地道。

  可下一刻,他就收起了這份愧疚,林清音可不是普通的姑娘,若讓她站住腳,她肯定不死不活地糾纏不休,非嚷著把他攆出家門不可。

  「寧凡,你把她抱到房間去。」

  寧凡愕然,要我抱,她要是知道了,還不又要打要殺的?

  楚藝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不抱,難道讓我一直抱著她?我可沒那麼大的力氣。」

  「哦,抱就抱。」

  寧凡伸出手,一手穿插到她腿下,一手穿到她背部,忽然,他手掌心觸碰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楚藝像觸電一樣身體繃的筆直,急忙向後移開,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寧凡心神一顫,才領悟到剛才碰到了楚藝的寶貝,忙尷尬的低下頭,一下把林清音抱了起來,逕直走進了她的房間,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的臉蛋兒。

  這丫頭睡著了看起來還是挺文靜的,可醒了怎麼就那麼火爆呢?不過,火爆起來有另一種狂野的味道,似乎也不錯。

  寧凡搖搖頭,摒除這些雜念,關好房門,回到客廳,見楚藝和林清音一副躍躍欲試,很是興奮的樣子,大為不解。

  「寧凡,你來坐,我們有事問你。」

  「什麼事?」

  寧凡坐在沙發上。

  「你在警局有沒有受什麼不公正的待遇?還有,他們為什麼這麼快就放你出來了?」

  楚藝問道。

  寧凡聳聳肩,故作輕鬆的說:「沒有受什麼不公正的待遇,警方瞭解了情況,知道我是無辜的,自然就放我出來了。」

  徐心雅嘟著嘴,促狹的笑道:「師父,你不老實哦,你的事我們可全知道了,你還敢騙我們,嘿嘿。」

  「你知道我什麼事?」

  先前李破軍並未告訴他昨晚的行動是出自徐心雅之手,所以他還以為認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楚姐,你看,我們昨晚累死累活忙了一晚上,他居然一點也不領情,還敢騙我們,太傷我們的心了。師父,你不知道美女熬夜很傷身體嗎?我們為了你熬了一個通宵,你竟然不對我們說實話,你……」

  徐心雅睜著大眼睛,幽怨的說。

  寧凡一頭霧水:「你們熬夜和我有什麼關係?」

  楚藝淡然一笑:「寧凡,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昨晚破軍找到我們,把蔣光達的證據交給了我們,若不是小雅忙了一晚上,恐怕你還沒這麼快出來呢。」

  「什麼?李大哥找了你們?」

  寧凡吃了一驚,他原本不想她們知道自己與黑道的事,以免麻煩,可事與願違。

  「他為什麼要找你們?」

  徐心雅哼了一聲:「還不是為了你,你以為那些資料隨便是個人傳到網上就行了嗎?你也想得太簡單了吧!」

  「難道不是嗎?」

  寧凡愕然,他雖然不再是電白了,但網絡知識還是少的可憐,還沒有李破軍精通。

  徐心雅白了他一眼,炫耀似的說:「若不是有我這個黑客高手,你以為會那麼順利嗎?你不知道現在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蔣光達的資料,哈哈,他現在可是名人了。」

  寧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徐心雅哼哼道:「不信是吧,不信,你來看。」

  說著就打開了茶几上的筆記本,點開幾個網頁,推到寧凡面前。

  「看看吧,這就是本女俠忙碌了一個通宵的成果,哼,你不知道,當時可驚險了,還有人反偵查,想查出發帖人的身份,幸虧本女俠的黑客技術無人可敵,那些網警才沒有抓到蛛絲馬跡,否則一般人發帖,肯定會被揪出來,抓去坐牢。」

  「不是吧,這麼厲害。」

  寧凡難以置信地看著電腦,果然,網上已經吵翻了,各種評論和曝光鋪天蓋地,似乎要把網絡給淹沒了一樣。

  網民以前積蓄的怨氣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畢竟這樣證據確鑿的爆料少之又少,這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不停的頂貼,揚言若不嚴懲蔣光達,就要向上級反映,捅到中央去。

  寧凡暗自咋舌,他還是低估了網絡的力量,不過這樣也好,對他最為有利。他忍不住扭頭凝視著徐心雅,這丫頭原來還有這一手本事啊,真是意想不到。

  他其實已經相信了徐心雅的話,若這一切沒有她的幫助,可能真的沒有這麼順利。

  「李大哥果然經驗豐富,若我*作的話,可能就自己隨便傳上去,哪裡會想到找黑客。」

  「黑客!」

  忽然,他腦海中的閘門似乎打開了一絲縫隙,以前的某些片段閃過腦際,他飛快地抓住這些片段,心有所悟,饒有深意地看著徐心雅。

  「小雅,你是黑客高手是吧?」

  「那當然,本女俠的本事可大了。」

  徐心雅洋洋自得,全然沒有發現危險臨近。

  寧凡嘴角一揚,似笑非笑的說:「以你的本事控制一下別人的電腦不成問題吧?」

  「小菜一碟。」

  「控制qq呢?」

  「沒問題。」

  徐心雅信心滿滿,還是沒有發現異常,可楚藝心細如髮,從寧凡的表情和語氣看出了一點端倪,蹙起了娥眉,似有所思地看著徐心雅。

  「那你控制一下別人的電腦,播放一些視頻也沒問題吧?」

  「沒……呃!」

  徐心雅驀地一驚,回過神來,看著寧凡越來越不懷好意的臉色,她的臉色也驟然變化,馬上搖頭,矢口否認:「呃,這個技術太難了,我還不會,哎呀,我好困哦,我去睡覺了。」

  寧凡,一把拉住作勢欲逃跑的瓷娃娃,把她按在沙發上,陰沉著臉,狠狠地盯著她。

  徐心雅嚇的一哆嗦,佯裝無辜的說:「師父,你這是怎麼了?你的樣子好嚇人,難道你要非禮我?不要啊,我還這麼小,你這樣是不是太禽獸了。」

  「別打岔,哼,還和我玩這一套,小丫頭,沒想到我居然栽在了你手裡,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小心翼翼,做了那麼多天飯。」

  寧凡咬牙切齒的低吼。

  徐心雅趕緊搖頭,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委屈的說:「師父,你說的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啊?哎呀,昨晚幫你熬了一夜,我好累,你讓我去休息吧。」

  聽她提及昨晚,寧凡的心一軟,可馬上又硬了起來,這丫頭簡直翻了天了,竟然敢戲弄他。當初,他買回電腦就只有她碰過,但馬上就就遭遇了艷舞事件,他後來還在納悶,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霉,被什麼破黑客盯上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徐心雅精心策劃的,讓他在所有人面前出醜,還差點被林清音趁機攆出家門,讓他不得不低頭,為了贖罪,每天做飯洗碗,累死累活。

  他一直想找到那個黑客,這個害他的罪魁禍首,可他的電白水平,哪裡找得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可剛才聽徐心雅吹噓她的黑客技術多麼厲害,他就幡然醒悟,懷疑這一切都是這個小丫頭搞的鬼。

  果然,他隨口一套話,她就上當了,老老實實地招供了,後來看著馬上就要暴露了,更是玩起了逃跑這一招,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個黑客不是她還能有誰?

  「小丫頭,原來我一心想找的黑客就是你,每天與我朝夕相處,嘿,你藏得夠深的啊!你不去演《潛伏》真是屈才了。」

  楚藝何等聰明,此時此刻,哪裡還會不明白,原來那次的艷舞事件都是這丫頭搞的鬼,弄的寧凡那麼狼狽。

  「我就說嘛,寧凡這麼淳樸的大男孩,怎麼會看那些東西?只有徐心雅這個小色女才會那樣做。」

  想著昨晚看視頻時,徐心雅的泰然自若,她更加肯定了寧凡的猜想。

  「小雅,那真是你搞的鬼?」

  楚藝板著臉,冷冷地問。

  徐心雅心虛的瞧了兩人一樣,知道這下沒戲了,再也隱瞞不了,於是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說:「我也是一時興起嘛,人家還小,貪玩嘛。」

  「哼,你還小,你不是一直說你是大人了嗎?你這是毀壞我的清白。」

  寧凡氣急敗壞的斥責道。

  「師父,你不要生氣了嘛,大不了以後我做飯給你吃。」

  徐心雅怯怯的說。

  「哼,你做飯,那能吃嗎?沒準我吃了這頓,就沒下頓了。」

  「什麼意思?」

  「被你毒死了。」

  「啊,我才不會呢,你是我師父,我怎麼會做欺師滅祖的事呢?」

  徐心雅急忙擺手,不過心裡卻在想,當初她就是打定主意,學了寧凡的功夫,然後再反過來教訓他,這其實就是欺師滅祖,只是她現在怎麼敢把這個念頭說出來。……

第157章慶功宴(一)

  怯生生的抬起眼簾,瞧了一眼寧凡嚇人的表情,徐心雅把頭垂的更低了,細若蚊聲的說:「師父,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還敢有以後?」

  「沒,絕對沒了,我發誓。」

  徐心雅急忙舉起兩根手指,神色堅定,「師父,昨晚我累了一晚上,一直在擔心你的安危,你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兒上,原諒我一次,可以嗎?」

  「楚姐,你幫我勸勸師父吧。」

  見寧凡無動於衷,她又拉起楚藝的手撒嬌。

  楚藝無奈的剜了她一眼,嗔道:「現在知道後悔了?當時怎麼就不想一想後果呢?」

  「我錯了。」

  楚藝哭笑不得,看著餘怒未消的寧凡,遲疑著說:「寧凡,看在小雅年紀還小,玩心太重的份兒上,你就原諒她一次吧,而且昨晚她確實出了大力氣。」

  見楚藝為她求情,又想到昨晚徐心雅幫了他一個大忙,他心中的怒氣也漸漸消散了,可還是沒給徐心雅好眼色,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道:「看在老闆的面子上,我就原諒你一次,昨晚你的功勞與上次相抵過。」

  「楚姐,還是你的面子大,看來師父還是喜歡你。」

  楚藝嬌羞道:「你又找打是吧?」

  「啊,我再也不說了。」

  徐心雅急忙躲開,望著寧凡,問:「師父,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學功夫?」

  「哼,還想學功夫,都功過相抵了,等著吧。」

  寧凡沒好氣的說。

  徐心雅吐了吐舌頭,心說,只要你與不揪著上次的事不放,本女俠總有辦法讓你教我功夫。

  雙方息事寧人,楚藝放下心來,忽然又記起昨天與李破軍的對話,還有頗多疑問,於是問:「寧凡,這次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資料是哪裡得來的?」

  寧凡猶豫了一下,她們為自己忙碌了一大晚上,而且此事終究不能掩蓋太久,於是說:「警方抓我是受蔣光達的指使,因為蔣雲飛的事,他一直懷恨在心。至於那些資料,你還記得趙坤嗎?」

  「當然記得。」

  那些資料中就涉及到趙坤,楚藝當然不陌生。

  「當初襲警案,趙坤潛逃後,我無意中得到了那些資料,這些都是趙坤多年來收集的證據。」

  寧凡沒有把當晚綁架敲詐趙坤的事說破,只是模糊的解釋道。

  「原來這些都是趙坤的東西,難怪這麼詳細。」

  楚藝恍然,卻沒有繼續追問了。

  「那你今天怎麼出來了?難道網絡上一曝光,蔣光達就放了你?」

  「蔣光達被雙規了,而且對我的指控也是莫須有的罪名,聶馳風又到了公安局,所以我就沒事了。」

  寧凡輕描淡寫的說,沒有把其中的驚險說出來,當然更沒有提及周彪與牡丹,他知道楚藝一直擔心他與黑道牽涉過深。

  「聶市長去幫你了?」

  楚藝驚訝地問。

  「是的,這次他也幫了一點小忙,不過他自己收穫的利益會更大。」

  「看來聶市長對你還挺重視。」

  楚藝笑道,她沒有通知聶馳風,看來對方是通過其他渠道瞭解到的,不過現在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只要寧凡安然無恙就好。

  「蔣光達這次被雙規,應該是徹底倒台了,以後他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否則陰魂不散,也很討厭。」

  寧凡微笑著點頭,心中卻說現在蔣光達是完蛋了,可他的後台韓國斌盯上了我,恐怕更不會輕鬆了。

  「韓國斌,你要玩,我就陪你玩,誰怕誰?」

  寧凡心中湧起一股不屈的豪氣。

  徐心雅瞥了寧凡一眼,拍馬屁地說:「師父,這次你真是太厲害了,公安局長都被你弄下了台,以後再沒人敢惹你了。」

  寧凡不置可否的一笑。

  徐心雅見自己的馬屁沒能拍到他心坎上,嘟了嘟嘴,道:「我好睏,我還要去睡覺,反正今天已經請假了,我要好好的睡一覺。」

  「嗯,小雅,等等我,我也還要補一覺,寧凡,你在公安局累了一晚上,你也休息一下吧。」

  楚藝說。

  「你們去睡吧,我沒事。」

  寧凡搖搖手,又把目光聚焦在電腦上,仔細地瀏覽起來,看著那一個個熱血沸騰的回帖,他不禁會心一笑,蔣光達,這次有聶馳風跟進此事,看你還怎麼翻身?

  時間一點點流淌,寧凡一看居然快中午了,又看了眼兩扇緊閉的房門,心道:「她們為了我這麼辛苦,真是難得,雖然徐心雅和林清音某些時候有些可惡,可至少昨晚是盡心竭力的,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大顯身手,做幾道好菜犒勞她們。」

  寧凡打開冰箱,果然還有一些蔬菜,於是就開始在廚房裡忙碌起來,一個小時後,誘人的飯菜香味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他估計她們應該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敲響了楚藝的房門:「老闆,起來吃飯了。」

  楚藝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寧凡走到林清音的門前,猶豫了一下,敲了下去,輕聲道:「吃飯了。」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內才傳出一個慵懶並帶著些許怨氣的聲音。

  「來了。」

  不一會兒,三人相繼起床洗漱,圍坐在了餐桌前。徐心雅誇張的嗅了一下,讚道:「哇,師父,你的手藝真是太好啦,我還以為以後再也吃不到你做的飯了呢。」

  寧凡剜了她一眼,道:「以後做飯就看我心情了,這頓就當是犒勞你們昨晚的辛苦付出。」

  林清音聞言,面色驟變,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說:「什麼看心情?原來不是說好的以後飯菜都是你做嗎?」

  這些天,她天天吃寧凡的飯菜,已經把嘴養叼了,若每頓飯去外面吃,她都沒胃口了。

  寧凡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仰著驕傲的腦袋,說:「瓷娃娃,你給她解釋。」

  徐心雅吐吐舌頭,小心翼翼的說:「清音姐,上次師父的艷舞事件是我的惡作劇。」

  「你的惡作劇?」

  林清音愕然。

  「知道了吧,那不是我的錯,所以我就沒有一直做飯的義務了。」

  寧凡沖林清音眨了下眼,炫耀的說。

  「你……」

  林清音語塞,「哼,即便是惡作劇,你也看了那視頻,所以也是禽獸。」

  寧凡聳聳肩才懶得理她,這女人有時候不可理喻,至於說禽獸倒是有那麼一點點,畢竟他摸了她好幾次。

  「好了,吃飯吧,這麼香的飯菜看著都流口水。」

  楚藝夾了一個菜放到林清音的碗裡,勸道。

  林清音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心中覺得太憋屈了,以前自己一直揪著的借口以後都不能用了,她都不知道該找什麼方法反擊寧凡了,不禁生起一種無力的挫敗感。

  吃了午飯,三大美女還沒睡夠,繼續補覺。

  寧凡回房間上網,發現江沙官方已經發佈了最新的消息,撤銷蔣光達的江沙市公安局局長職務,對他展開詳細的調查。

  「韓國斌下手挺快,就這樣放棄了蔣光達,不過賀國章和方宏二人卻沒有提及。也對,他們倆的事情沒有暴露在網上,若把他們放到網上,不是接他們自己的短嗎?」

  寧凡自信的一笑,對於事態的後續發展沒有了擔憂,只是他還摸不準韓國斌以後究竟會採取何種策略對付他。

  「這些當官的沒幾個屁股乾淨,若是能夠找到韓國斌的罪證,那他肯定完蛋,不過這人老謀深算,肯定不是蔣光達那麼容易對付的。」

  「嘿,蔣光達,他肯定知道韓國斌的違法之事,若是他反咬韓國斌一口,那就真的是精彩了。」

  寧凡如此期待著,不過也沒抱太大希望。現在當務之急是鞏固他自己的實力,他相信經過此事,牡丹肯定不會有異心了,那他手下基本上就是鐵板一塊。

  不過,這並不代表沒有危險,因為錢軍的神秘靠山還一直潛伏在水底,並且能夠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錢軍,還擁有二爺這種高手,那實力就絕對不容小覷。

  「你喜歡藏在水底,總有你露出水面的一天,到時候就要好好的會一會你。」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六點,寧凡看了眼窗外,記起約好了周彪和牡丹今晚吃飯。

  「楚藝看來是會一直待在家裡,若我出去了,她的安危就不好辦了,不如帶她一起去?」

  寧凡馬上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楚藝並不太喜歡和黑道接觸,帶她去反而不好,何況自己也沒有向她們言明他與黑道的關係,這一點還是暫時保密為宜。

  「看來還是只能麻煩李大哥了。」

  寧凡給李破軍打了電話,對方答應了下來。忽然,他想起昨晚李破軍的功勞,若沒有他,自己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出來了。

  「李大哥,要不今晚你也一起去吧,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不用了,我既然決定退出這個領域,就不想再牽扯進去。」

  李破軍拒絕道。

  「哦,那好吧,今晚就麻煩李大哥了。」

  寧凡也不勉強。

  不一會兒,李破軍就到了樓下給寧凡發了一條信息,寧凡開門見楚藝已經起床,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便說:「老闆,晚上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嗯,你去吧。」

  「老闆,晚上你們最好待在家裡,外面不安全。」

  寧凡叮囑道。

  楚藝甜甜地一笑,算是答應了。

  寧凡下樓與李破軍交代了一下,出了小區,剛坐上出租車,手機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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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慶功宴(二)

  「老公,你沒在楓林酒店嗎?」

  蘭若若嬌滴滴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寧凡驚訝地問:「我在外面呢,你在酒店嗎?」

  「是啊,我下課後過來找你嘛。」

  寧凡心思一動,道:「那你先等會兒,我過來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好,我等你。」

  寧凡既然決定與蘭若若交往,那有些事也沒必要瞞她,況且她也不是膽小的姑娘,所以他臨時決定今晚帶她一起去吃飯。

  遠遠地,他就看到那個精靈一般的女孩兒。

  她穿著一條卡其色吊帶露肩雪紡連衣裙,百褶的設計加飄逸的裙擺,肩上挎著草織單肩包,令她有一種仙女般的出塵之意,水晶涼鞋讓她原本高挑的身材越發挺拔。

  「若若,上車。」

  寧凡推開車門,喊道。

  蘭若若淺淺一笑,提著裙角,彎腰上車,一股馨香直撲向寧凡的面龐,令他沉醉不已。

  「老公,我們去哪兒?」

  這是寧凡第一次約她吃飯,她喜滋滋的,樂開了花。

  「君悅大酒店。」

  「君悅大酒店?」

  蘭若若吃驚的掩著小嘴,這可是五星級酒店,她以前就只在外面看過,從來沒進去過。

  「老公,不用去那麼貴的地方吧,我們換個地方。」

  「呵呵,沒關係,今晚我還有朋友。」

  「朋友?」

  蘭若若心中些許失落,還以為是他們倆人呢,可她立刻又興奮起來,他帶她去和朋友聚會,這說明認可了她的身份。

  「老公,你真好。」

  蘭若若軟軟的說了一聲,把寧凡的手抱在了懷裡,壓在她的飽滿的胸口。

  寧凡心神一蕩,忍不住瞥了一眼,然後又故作矜持的目視前方。

  「小伙子,你老婆真漂亮,對你真好。」

  司機從後視鏡看著這恩愛的一對,忍不住讚道。

  蘭若若狡黠的一笑,臉上洋溢著幸福,把寧凡的手臂摟的更緊了。

  寧凡尷尬的訕笑一下,並沒否認,道:「謝謝。」

  「君悅酒店到了。」

  蘭若若與寧凡先後下車,她緊緊拉著他的手,高傲的揚起頭,似乎是在向全世界宣誓主權寧凡是我的。

  酒店大門口,早就站了幾個人,一見寧凡下車就急忙迎了上來,走在最前的則是周彪,他雖然受了傷,但寧凡化解了淤血,又休息了大半天精神好了許多。

  「凡哥。」

  「呵呵,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

  看著這幾個熟悉的面孔,寧凡笑道。

  只見周彪、王建業、東子、牡丹、柳夢兒、何運全站成一排,都面帶笑容,像是等待首長檢閱的士兵,其中,最引人矚目的當屬柳夢兒。

  她穿著一條糖果色修身收腰連衣裙,黑色的腰帶在纖細的腰部輕輕一束,打成一個蝴蝶結,增添了一抹亮色,尤其是糖果色連衣裙與她勝雪的肌膚相互映襯,讓她的肌膚似水一般柔嫩。

  當兩個美女站在一起的時候,很自然就會成為焦點,並且雙方還會打量起對方,與自己進行比較。

  蘭若若不知這高挑的美女是什麼人,但從柳夢兒看寧凡那略帶羞澀的眼神,她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種危機。

  柳夢兒又何嘗不是如此,當她看到寧凡拉著蘭若若的手,心弦一顫,隨即又釋然,心道,他這種身份有女朋友有什麼奇怪的?

  當然,更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蘭若若身上,因為她和寧凡表現出來的親密關係,不得不讓人側目。

  寧凡瞟了一眼柳夢兒,心說她怎麼也來了,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牡丹,頓時恍然,肯定是她帶柳夢兒來的。

  事情確實如此,牡丹既然認定了寧凡,而她看出柳夢兒對寧凡也有好感,便盡力撮合他倆,所以今晚特地帶了柳夢兒過來,就是想進一步加深與寧凡的關係。

  不過,此刻看到蘭若若,她的心一顫,這個女孩子也是極美,與寧凡關係還這般親密,看來得讓柳夢兒加一把勁了。

  「老公,他們都是你朋友?」

  蘭若若嬌聲問道。

  「呵呵,是的,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蘭若若。」

  聽著這聲「老公」眾人恍然,急忙堆起了笑容,叫道:「嫂子好!」

  「嫂子。」

  蘭若若臉刷的一下緋紅,心中又有些甜蜜,只是被比自己還大的人叫嫂子,她有點難為情,不過她很喜歡這個稱呼,這是一個名分的問題。

  「大家好,我叫蘭若若,很高興認識大家。」

  蘭若若按捺住欣喜,款款大方的說。

  寧凡也鬧了一個大紅臉,沒想到這些人口無遮攔竟然叫嫂子,見蘭若若認可了這個稱呼,他也就作罷。

  「走,不要站這裡了,進去吧。」

  「寧少,這邊請。」

  何運全慇勤為寧凡開路,他仔細琢磨了一番,覺得再叫「寧先生」太生分了,但又不能像周彪那樣叫「凡哥」所以便想了寧少這個稱呼。

  如今,他對寧凡既敬且畏,他還清晰的記得前幾天寧凡威脅蔣光達的場景,這才沒幾天,蔣光達就被雙規了,這份實力在江沙真是無人能及,他這種生意人自然更要巴結討好寧凡,絕不敢有半分怠慢。

  聽著這聲「寧少」寧凡怔了一下,隨即釋然,沒有去糾正,到了他如今的地步,有人附庸上來自然是很正常的事,他不得不慢慢習慣。

  天字號包廂。

  寧凡在上位落坐,蘭若若坐在他右邊,周彪在他左邊正要坐下,卻被牡丹一把拉開了,嬌嗔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挨著凡哥坐什麼坐?一邊去,夢兒,你來坐這裡,陪著凡哥聊天,給凡哥倒酒。」

  牡丹把柳夢兒推到寧凡左邊,按在椅子上。

  周彪嘿嘿一笑,不以為意,他哪裡還看不出牡丹的意思,知情識趣的移到了一旁。

  「凡哥,你好。」

  柳夢兒微微抬起下巴,凝視著寧凡,面帶羞澀的說。

  看著她絕美的容顏,寧凡下意識的想起了溫泉池中旖旎的一幕,心弦一動,可他馬上收斂心神,矜持的點頭:「夢兒,好久不見。」

  蘭若若看著柳夢兒欲語還休的模樣,心中一緊,心道,這兩人有問題。

  不過,她也不是泛泛之輩,並沒表現出小家子氣,而是很大度的說:「老公,這位美女是誰啊?」

  「哦,她叫柳夢兒,前不久認識的朋友。」

  「若若姐,你好,你叫我夢兒就好了。」

  柳夢兒淺淺一笑。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叫蘭若若嫂子,而是叫姐,顯然也是存了一些小心思。

  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夢兒如此客氣,蘭若若也露出了笑容,說:「夢兒你真漂亮,我還不知道老公身邊有這麼漂亮的朋友呢。」

  「若若姐你也很漂亮啊,而且,男人都不有些秘密嗎?」

  柳夢兒話中有話的說。

  她跟了牡丹四年,對於察言觀色,待人接物也頗有心得,自然看出了蘭若若對自己的淡淡敵意,不過她也不怕,而是另闢蹊徑的反擊。

  蘭若若心思一動,道:「看來夢兒你很瞭解男人,有交過幾個男朋友啊?」

  「我還沒交男朋友呢。」

  柳夢兒嬌羞的垂下了頭,又怯怯的望了寧凡一眼,其中蘊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寧凡再笨,現在也聽出了一點端倪,這倆美女好像是話中有話,暗藏玄機啊。他可不想成為風暴的中心,於是忙打岔,道:「快點菜,我都餓死了。」

  周彪撫掌,哈哈大笑:「對,點菜,點菜。」

  眾人看向寧凡的眼神都有些曖昧,心說,女人多了也未必是福氣,這不,被夾在兩個大美女中間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牡丹鼓勵的看了柳夢兒一眼,這丫頭有覺悟,有膽魄,只有這樣才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經這一打岔,蘭若若也不再說話,但握著寧凡的手更緊了,她覺得今晚這頓飯來的太對了,否則讓寧凡與柳夢兒在一起,還指不定發生什麼事呢?

  她雖然不是善妒之人,自從決定喜歡寧凡,她就知道以後的路不會平坦,但她願意迎面對手,展現自己的實力。

  當然,她更清楚確保勝利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牢牢抓住寧凡的心,若一味與對手糾纏,反而會落了下乘。

  柳夢兒自小漂亮,本就有些驕傲,看著他們倆如膠似漆的模樣,心中一痛,就像是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樣。她雖然並未完全喜歡上寧凡,但對他也有好感,此時此刻,她生起一股倔強,堅定了信念,絕對不放手,不能讓蘭若若如願以償。

  佳餚上桌,眾人舉杯,寧凡朝幾人點頭,說:「這次讓大家受累,真是不好意思,其他的也不多說了,我只說一點,將來我們的路肯定不會是一帆風順,但無論任何艱難險阻,我們齊心協力,一往無前,必定能衝破烏雲,翱翔天際。」

  眾人被他調起了情緒,紛紛說:「凡哥說的對,管他什麼牛鬼蛇神,在凡哥面前不值一提,我們跟著凡哥,一定有更美好的明天。」

  「對,跟著凡哥混,一生一世不後悔。」

  「乾杯!」

  眾人一飲而盡,連蘭若若與柳夢兒也沒例外,喝了一小杯白酒,蘭若若眼中異彩連連,又夾雜著疑惑,這一刻,她覺得寧凡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格外迷人。

第159章 明爭暗鬥

  看著這些人對寧凡的敬畏,蘭若若心思恍惚,在她的印象中,寧凡就是一個平凡的酒店服務員。

  但此刻,她已猜到他肯定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而且,她也看出桌子上這些人都不簡單。

  但她沒有立刻發問,她相信寧凡不會傷害她,總會對她言明一切。

  寧凡發現了她眼中的疑惑,心中一動,既然讓她接觸這個圈子,有些事稍後是要告訴她的。

  「凡哥,蔣光達這次完蛋了,以後就再也沒人敢對我們不利了。」

  周彪興奮的說。

  東子也急忙附和:「是啊,前幾天看他那麼囂張,現在還不是被凡哥收拾了,哼,敢在凡哥面前囂張,簡直是找死。」

  王建業的眉頭蹙了下,擔憂道:「王建業能夠屹立這麼多年,恐怕他還有後台。」

  「哼,有後台怕什麼?在凡哥面前還不照樣是浮雲。」

  東子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寧凡揮了揮手,道:「這事告一段落,即便是他的後台我們也不怕,這段時間你們要注意政府的動向,看最後究竟怎樣處置蔣光達。」

  「是,這次證據確鑿,肯定沒人敢糊弄了。」

  蘭若若聽他們提及蔣光達,心中一亮,道:「老公,蔣光達是被你弄下台的?」

  她今天在網上也看了相關報道,還暗自慶幸了不久,惡人有惡報。

  寧凡點頭:「這是他故意找我麻煩,所以我也給他找點麻煩。」

  「真是太好了,這種壞蛋就應該關起來,還有蔣雲飛,也要一起關起來,只是聽說公安局沒有抓蔣雲飛。」

  蘭若若對於當晚蔣雲飛意圖對她不軌的事仍記憶猶新,對蔣雲飛恨之入骨。

  「你那消息已經是以前的了,蔣雲飛已經被公安局抓起來了,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寧凡已從秦鍾口中證實了這個消息。

  蘭若若聞言大喜,拍著手掌,道:「這就好,哼,這種壞人不抓起來,還不只要害多少人。」

  見蘭若若如此歡欣鼓舞,東子大笑道:「嫂子,你現在還不知道吧,這次蔣光達和他那混蛋兒子蔣雲飛可不僅僅是被抓起來那麼簡單,嘿嘿,說起來,他們倆現在還是名人了呢,一老一少,艷名遠播啊。」

  蘭若若想起網上那些視頻,啐道:「他們父子都是噁心人,活該。」

  「老闆,還是你有辦法,不僅在網上曝光此事,還讓我們把那些東西送給那些光碟販子和建築工人,效果真是意想不到啊。那兩人的名聲現在可不止在網絡上紅,在普通大眾中就更火了,我今天還聽到一個笑話,說有人把他們評成了影帝,人前正義凜然,人後男盜女娼。」

  王建業附和著笑道。

  「哦,你們還把那些東西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寧凡略微吃驚,心中一想,便明白這肯定是李破軍的主意,李破軍在某些方面確實比他老道很多。

  「是啊,現在你出去聽一聽,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他們的事,別提多解恨了。」

  寧凡淡然一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超乎她的預料,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牡丹鳳眼一撩,嫵媚笑道:「哎呀,不要說那些討厭的人了,我們喝酒,夢兒,給凡哥斟酒,在家的時候你不就一直嚷嚷著要和凡哥喝幾杯嗎?」

  柳夢兒聞言,眨了眨眼,嫣然一笑,給寧凡斟了一杯酒,然後端起自己的小酒杯,說:「凡哥,夢兒敬你一杯,希望凡哥以後多照顧夢兒。」

  「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顧。」

  寧凡端起酒杯說。

  「嗯,謝謝凡哥。」

  柳夢兒凝神一望,水汪汪的眼睛似有千言萬語,揚起脖子一飲而盡,臉上飛起嫣紅,煞是誘人。

  蘭若若瞧著柳夢兒含情脈脈的樣子,心中吃味兒。

  柳夢兒淺淺一笑,端起酒杯,又對蘭若若說:「若若姐,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

  蘭若若也不多言,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飲盡。蘭若若平時就沒怎麼喝酒,現在喝了兩杯白酒,就有點微醺,臉頰嬌艷欲滴。

  「若若,慢點喝。」

  寧凡關切道。

  蘭若若豪邁的說:「我沒事。」

  又看了一眼沒事人一樣的柳夢兒,她覺得自己不能輸給她,於是說:「夢兒,我們再喝一杯。」

  「呵呵,好啊。」

  柳夢兒是來者不拒,她與牡丹相處久了,雖然年紀尚幼,這酒量卻不差。

  眼看著倆美女你來我往,似乎還要喝,寧凡一臉苦相,他終於發現了女人多了的壞處,而且這倆女人似乎誰都不讓誰,都有點小驕傲。

  周彪嘿嘿一笑,瞧出了寧凡的尷尬,忙解圍:「嫂子,我敬你一杯,祝你青春永駐。」

  經周彪這麼一打岔,蘭若若也沒有與柳夢兒糾纏,道:「謝謝周大哥。」

  「呵呵,嫂子叫我彪子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

  「沒關係,凡哥都這樣叫我,嫂子這樣叫也沒問題,況且,彪子聽著順耳,哈哈。」

  蘭若若偷偷瞧了一眼寧凡,見他點頭,便道:「那好,彪子,謝謝你,認識你很高興,我先乾為敬。」

  「嫂子,好氣魄。」

  周彪豎起大拇指。

  王建業的眼力勁兒也很好,既然周彪對付蘭若若,他當然也不會冷落了柳夢兒,端起酒杯說:「柳小姐,我敬你一杯。」

  「謝謝王大哥。」

  柳夢兒笑飲而盡。

  牡丹瞪了周彪和王建業一眼,心中嗔怪不已,這倆大老爺們攪什麼局?

  眼看著柳夢兒和蘭若若你來我往,明爭暗鬥,她就高興起來。她相信以柳夢兒的姿色,只要她主動,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她的魅力。

  眾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喝了個盡興。

  蘭若若來者不拒,與所有人都喝了一杯,現在已經是搖搖欲墜,醉眼迷濛,半邊身子都掛在寧凡身上,吐氣若蘭。

  柳夢兒微醺,大眼睛水汪汪的,透著一層誘人的光澤,看向寧凡的眼神更加肆無忌憚,濃濃的情意顯露無疑。

  「好啦,今晚就喝到這裡了。」

  寧凡看已經九點多鐘,便說道。

  周彪點頭道:「那好,下次我們再喝,凡哥,你真是千杯不醉啊,我都有點暈了,你還一點事都沒有。」

  寧凡淡然一笑,他有《乾坤訣》護體,酒精進入體內,馬上就會被元氣化解,所以他根本不可能醉。

  這時,何運全走了進來,腆著笑臉說:「寧少,各位老大,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房間,什麼房間?」

  寧凡疑惑道。

  「呵呵,寧少,你看天色已晚,現在回去也不方便,今晚就在我們酒店住下吧,你看蘭小姐也醉了,在酒店休息方便。」

  寧凡低頭看了一下醉眼朦朧的蘭若若,心想,若把她送回學校確實不方便,讓她在酒店休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其他人見狀,紛紛起哄,道:「凡哥,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你看這也是何經理的一片心意。」

  「那好吧,何經理就麻煩你了。」

  「呵呵,不麻煩。」

  何運全臉上笑開了花,和這種人物搭上了關係,以後他酒店的生意會更一帆風順。

  眾人隨著何運全來到客房部,何運全親自打開一個房間,把寧凡和蘭若若讓進去,道:「寧少,這是你的房間。」

  寧凡環顧一眼,驚訝的咋了咋舌,這個房間太大了,裝修豪華典雅,比一般人的家都大,而且還有大客廳和幾個臥室,傢俱更是一應俱全,並且全是高檔貨。

  「寧少,這是我們酒店的總統套房。」

  何運全介紹到。

  經歷短暫的驚訝後,寧凡淡然點頭,他現在是有錢人了,總統套房也住得起,於是直接把蘭若若抱進了臥室,放在床上,又走了出來。

  「凡哥,阿紅還在醫院,我要去看她,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周彪忽然說。

  王建業眼睛一眨,道:「哎呀,小雪一個人在家,我也要回去照顧他,老闆,你慢慢玩。」

  東子則拿出手機,裝模作樣看了一下,道:「凡哥,對不起,女朋友催我回去呢,說家裡有急事,那我先走了,你玩的盡興。」

  話一說完,還沒讓寧凡反應過來,這幾人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寧凡愕然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終於反應過來,我靠,這群傢伙是故意的,而且那眼神如此曖昧,似乎意有所指啊。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臥室,恍然大悟,這些傢伙是怕打攪他和蘭若若的好事。

  冤枉啊,他剛才真的沒有想過這件事,可經他們這麼一提醒,他心中又有些蠢蠢欲動。

  「牡丹,你也要走嗎?」

  牡丹笑道:「凡哥,我還要回去休息,昨晚一分鐘都沒睡成,今天累死了。」

  說著踩著高跟鞋,滴答滴答的走遠了。

  柳夢兒嬌羞的看了一眼寧凡,道:「凡哥,你好好休息。」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臥室,然後也去追牡丹了。

  何運全心領神會地一笑,道:「凡哥,你玩的盡興,這個房間不會有人打擾的。」

  說罷就反手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寧凡愣愣地看著房門,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低聲罵道:「我靠,這群傢伙,真把我當成禽獸了。」

  他慢慢地轉過身,看著亮著燈光的臥室,從門口可以看到臥室的床沿,一雙修長的美腿搭在床沿上,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第160章 我要做禽獸

  寧凡嚥了下口水,腦海中浮現起蘭若若赤.裸的胴ti,心弦扣動,不由自主地向臥室走去。只見蘭若若慵懶的躺在床上,歪著腦袋,醉眼惺忪,雙臂伸展,胸前的高聳一覽無遺。

  寧凡下意識地踱步到床邊,仔細端詳起來,卡其色的吊帶滑落到肩頭,露出漂亮的鎖骨,一抹炫目的白色也露出了一點點。

  她粉面桃花,雙眸微閉,長長的睫毛偶爾抖動一下,嬌艷的紅唇微張著,透著一點縫隙,混雜著酒香與體香的氣息呼出來,瀰漫開來。

  「老公,我愛你。」

  忽然,她夢囈的呢喃一句,身子向旁邊一轉,變成了側臥的樣子,半邊美臀露了出來,展現出完美的曲線。

  聽了這一聲夢囈,寧凡會心一笑,心中的慾念消散許多,取而代之是濃濃的溫情,他走過去,看著她嬌媚的容顏,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兒,心中一片寧靜。

  「傻丫頭,不能喝還喝那麼多。」

  蘭若若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溫暖,立刻按住了他的手,享受的在他手上蹭了一下,呢喃道:「真舒服。」

  「老公,你可知道我一次看你像個小流氓,呵呵,第二次看你像個大英雄,從那時起,我心中就有了你的影子,揮之不去,謝謝你,讓我嘗到了戀愛的滋味,我好喜歡。」

  蘭若若依舊自言自語地說著夢話。

  寧凡的心彷彿要融化了,這是他第一次聽一個女孩子如此溫情的情話,被深深地感動,只想著世界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若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寧凡輕聲說。

  老媽雖然教育他要多為她找幾個兒媳婦兒,但也從小叮囑她不能辜負女人,不能做負心漢,博愛可以,卻不能始亂終棄。

  所以,在寧凡的念頭裡,他喜歡蘭若若與喜歡小清並不矛盾,並且接納了蘭若若後,就絕對不會容許別人傷害她,會好好對她一輩子。

  蘭若若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淺笑,臉蛋又蹭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抓著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口,嘴角的笑意安詳而恬靜。

  只是,這下寧凡的心就砰砰狂跳起來,手心的觸感如此強烈,溫暖細膩,似乎要把他的手完全包裹在裡面一樣。

  「這……可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可不要怪我哦。」

  寧凡苦笑一聲,心中的火苗竄的老高,情不自禁地揉捏起來,盈盈一握,剛好充滿他的手掌,只見那完美的半圓在他手心變幻起形狀來。

  寧凡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就像是把玩最美好的寶貝,孜孜不倦。

  「嗯~」蘭若若舒服的嚶嚀一聲。

  寧凡嚇了一跳,急忙停下了手,驚異不定的看著她。

  蘭若若的眉頭跳動了幾下,扭動了一下身體,與寧凡的手產生了摩擦,她這才心滿意足又露出了笑容。

  寧凡如釋重負,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太滿足現有的成績,開始攻城略地,看著大開的領口,他的手慢慢的移了過去,從領口探了進去,只覺手掌陷入了一片溫軟之中。

  忽然,蘭若若皺了一下眉頭,嘴唇微張,喉嚨發出一陣乾嘔的聲音。

  寧凡悚然一驚,急忙把手抽了出來,叫道:「你不要吐,忍著點,我扶你去廁所。」

  他再也顧不得旖旎的風景,扶起蘭若若,飛快地跑到了廁所,她立刻趴在馬桶上吐了起來,刺鼻的酒味充斥著洗手間。

  寧凡無奈的搖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蘭若若吐了一會兒,跌坐在地上,醉眼微睜,清醒了一點,抬頭看見寧凡,急忙羞澀的掩著小嘴,正要說話,可胃裡又是一陣翻滾,又趴在馬桶上吐了起來。

  又過了好一陣子,蘭若若吐的胃都快抽搐了才覺得好了一些,看著寧凡說:「老公,不好意思,我真沒用。」

  寧凡一下把她抱起來,拍著她的背,安慰道:「誰敢說你沒用?我打他。不過你以後也不要喝多了酒,傷身體。」

  蘭若若低聲應道:「哦,我知道了。」

  寧凡放水把馬桶沖掉,洗手間的排氣系統也把酒精味排乾淨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香,不愧為總統套房。

  蘭若若側著頭看了一下四周,好奇道:「咦,我們這是在哪裡啊?」

  「我們還在君悅酒店啊。哦,我們現在在客房裡面。」

  「客房?我們到客房幹嘛?」

  寧凡苦笑道:「睡覺啊,不然來客房幹嘛?」

  「睡覺。」

  蘭若若馬上低下了頭,咬著嘴唇,心如鹿撞,他竟然和我開房睡覺,這……

  她一時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麼辦。

  「走,睡覺去。」

  寧凡見她沒事了,扶著她又來到了臥室,當蘭若若看到那豪華的大床後,心跳的更厲害了,似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了一般。

  「我該怎麼辦?他說睡覺,那是不是要和他做那個?哎呀,羞死人啦,他怎麼這麼直接呢?上次在寢室,他就不停的使壞,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肯定會變本加厲了,若他要求,我答不答應呢?」

  蘭若若心中天人交戰,垂著頭不敢看寧凡,殘留的酒精讓她的神經依然有些亢奮,身體有些燥熱。

  寧凡沒注意她的異常,扶著她向床上躺去。蘭若若發覺身體忽然向後倒,「啊」的一聲驚叫,下意識的抓住了寧凡的胳膊。

  「砰。」

  她倒在了床上,寧凡撲在了她的身上,兩人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啊!」

  蘭若若輕呼一聲,然後馬上停了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寧凡,心彷彿要衝破胸膛了一樣。

  寧凡也沒想到會被她拉下去,凝視著她的絕美容顏,心亂如麻,下意識的向她的紅唇親去。

  蘭若若的眼睛瞬間睜的更大,癡癡地望著他,眼見他就要觸碰到自己嘴唇了,她急忙偏過頭,怯怯的說:「髒。」

  寧凡吻在了她的臉頰上。

  「什麼髒?」

  「我剛吐過,還沒刷牙呢。」

  蘭若若羞的無地自容,自己好死不死,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這個美妙的時刻就這樣被破壞了。

  寧凡不以為意,蜻蜓點水的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道:「沒關係。」

  「老公,今晚就我們倆嗎?」

  「是啊,他們都走了。」

  寧凡如實說。

  蘭若若把頭埋在了被子裡,甕聲甕氣的說:「那我們?」

  「睡覺啊。」

  蘭若若驚呼一聲,再也不說話了,更不敢把被子移開,就像是鴕鳥把頭埋進了沙子裡。

  看著她的樣子,寧凡心中一喜,即便他在笨,現在也明白了,心頭一陣歡呼:「哈哈,我初哥的帽子今晚終於可以摘掉了,老媽再也沒有理由訓我了。」

  他怦然心動,手也微微顫抖起來,撫摸著她雪白的脖子,然後一點點向下。蘭若若沒有阻止,只是身體微微顫抖,肌膚泛起潮紅之色。

  一路遊走,這隻手終於從領口插了進去,再次佔領那一片高地,隔著文胸撫摸起來,恣意變幻形狀。

  蘭若若情難自禁地呻吟起來,身軀崩的筆直。

  「這傢伙真礙事。」

  寧凡摸著那層薄薄的保護物,心中不爽,可他卻找不到辦法解除這個武裝,只能無助的在原地徘徊。

  好在男人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鑽研進取的精神頭十足。此路不通,另闢蹊徑。寧凡直接從最面上穿插進文胸內,最真實的感受到那份溫軟。

  「老公……」

  蘭若若嫵媚的呢喃著。

  看著她一直把頭藏在被子裡,寧凡狡黠的一笑,一下把被子掀開,露出了她緋紅的臉頰和媚眼如絲的眼眸。

  失去遮擋,蘭若若嬌羞的驚呼起來,急忙用雙手遮住臉,嬌嗔道:「老公,你好壞。」

  「嘿嘿,不是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寧凡嬉皮笑臉的打趣道。

  「哼,反正你就是壞,欺負人家。」

  「那你喜歡我壞,喜歡我欺負嗎?」

  「不喜歡。」

  蘭若若遲疑了一下說。

  「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快說實話,喜不喜歡?」

  寧凡手中的力道大了幾分。

  「啊!」

  蘭若若舒服的呻吟一聲,媚眼如絲地凝視著寧凡,咬著嘴就是不說話。

  寧凡嘿嘿一笑:「還不說實話是吧?看你說不說?」

  說罷,手掌攀上了高峰,捏住了那一顆小櫻桃。

  「啊,喜歡,老公。」

  蘭若若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內心的燥熱就像是要點燃她一樣,她失聲叫了起來。

  「哈哈,這下說真話了。口是心非的小美女。」

  寧凡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打趣道。

  蘭若若嘟著嘴,道:「你就知道欺負人家,自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欺負我,一直欺負到現在。」

  「哇,我哪裡一直欺負你了?第一次見面你還把我當色狼呢,我真是冤枉死了。」

  寧凡叫屈道。

  蘭若若想著他第一次的憨樣,忍俊不禁,撲哧一笑:「誰叫你說那些流氓話,不是色狼是什麼?」

  「有我這麼純潔的色狼嗎?看著你這頭脫的光光的小綿羊,我都忍住了沒有下手,人家有人說我這是禽獸不如呢!」

  「哼哼,禽獸,你就是個禽獸。」

  「什麼?你敢說我是禽獸,那我今晚就要做一會禽獸,再也不做禽獸不如了。」

  寧凡大叫一聲,一下撲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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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春宵一刻

第161章 春宵一刻

  「啊,壞老公,禽獸,禽獸!」

  蘭若若尖叫一聲,驚呼起來。

  「哼哼,我今天就是要做禽獸。」

  寧凡嘴角浮起邪邪的笑容,留在她胸前的手大肆揉捏,腦袋向前一靠,霸道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嗚嗚~」蘭若若奮力掙扎兩下,就徹底淪陷了,感受著那強健的體魄,她妙目含春,癡癡地凝視著他,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一回生,二回熟。

  寧凡雖然是初哥,可接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技術越發純熟,舌尖靈巧的撬開了她的貝齒,與她香甜的舌尖纏綿起來。

  蘭若若彷彿要窒息了一樣,嬌軀挺直,胸口起伏,可又被他的魔爪侵襲,一道電流襲遍全身,讓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這一時刻,天地失去了顏色,只餘下他們倆,時間彷彿靜止,只盼著永恆。

  舌尖來回追逐、嬉戲,就像兩個調皮的小頑童。

  寧凡感受著那一份溫軟、細滑、夾雜著淡淡酒氣的芬芳,沉醉了。

  四目相望,情意綿綿,彷彿要融化彼此。

  「嗚嗚~」蘭若若快呼吸不上空氣了,掙脫了寧凡的侵襲,深吸一口氣,嬌嗔的盯著他,道:「禽獸。」

  寧凡哈哈大笑:「我就是禽獸,專門欺負你這個小綿羊的禽獸。」

  蘭若若輕咬貝齒,欲語還休,嘴角掛著淡淡的滿足笑容。

  「小綿羊,禽獸又要來了哦。」

  寧凡壞笑一聲,又吻了上去,這次蘭若若有了準備,也熱情起來,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索取。

  寧凡雙手從胸前移開,攀上了那兩條美腿,摸索著,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在他手心滑過,就像是緩緩的溪水,柔滑細膩。

  「嗯~」蘭若若醉顏酡紅,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

  「啊,老公,不要!」

  忽然,她激烈的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惶恐,失聲叫道。因為,她最重要的部位被那一雙魔爪侵襲了。

  寧凡停了下來,不過手卻依舊停在了神秘的三角地帶,深情的凝視著她,她眼中的惶恐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情意,咬了下嘴唇,側過了頭,再也不敢看他了。

  寧凡明白了她的心思,像是打了一記強心劑,熱血沸騰起來,魔爪又開始行動起來,但卻很溫柔,輕輕地撫摸著。

  蘭若若咬著牙,俏臉緋紅,嬌艷欲滴,輕聲的呻吟著,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

  「叮咚!」

  忽然,一陣門鈴聲響起,兩人猶如林中的小鹿聽到了獵人的槍聲一樣,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

  寧凡惱怒的扭過頭,不甘心的說:「這是哪個混蛋壞我好事?何運全不是說這是總統套房,沒人打擾嗎?」

  「叮咚!」

  門鈴聲再次響起。

  「不管了,看你能堅持多久。」

  寧凡都已經舉槍了,這時候停下來還不被憋死,轉過頭繼續動作。蘭若若本來還有些緊張,被他一挑逗,情緒又上來了。

  「叮咚,叮咚……」

  「我靠,還和我槓上了,沒玩沒了,是吧?」

  寧凡真是要瘋掉了,這究竟是哪個混蛋耍我,不知道哥正在辦事嗎?

  看著他不甘而焦急的樣子,蘭若若忍俊不禁,撲哧一聲,掩著嘴笑了起來,覺得他這個時候真是太可愛了。

  寧凡橫了她一眼,哼道:「還敢笑?哼,我要去看究竟是哪個混蛋壞我好事,非把他痛揍一頓不可。」

  寧凡狼狽不堪地爬下床,戀戀不捨的看了蘭若若一眼。

  蘭若若咯咯的輕笑起來,蔥白的玉指指著他,笑的岔氣了,說不出話來。

  「哼,你別得意,等會兒再來收拾你。」

  寧凡氣急敗壞的說。

  蘭若若長吸了口氣,緩過勁來,看著他可愛的樣子,不禁玩心大起,用手扯了一下裙擺,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爹聲爹氣的說:「老公,你來啊!」

  「啊!」

  寧凡欲哭無淚,這丫頭竟然敢挑釁他,他仰天一聲長嘯,「老天爺,你玩我啊!小綿羊,你等著,我一定要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看你還敢不敢撩撥我。」

  寧凡再也忍受不了那不眠不休的門鈴聲,調頭走出了臥室,只聽見身後灑下一片銀鈴般的嬌笑聲。

  寧凡虎虎生風地走到門口,「啪」的一下打開門,怒吼道:「那個混……」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回了喉嚨,他咕嚕一聲,嚥了下口水,才緩過勁來,愕然地看著門口站著的這人,滿腔怒火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夢兒,你怎麼在這裡?」

  只見柳夢兒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外,微垂著頭,瀑布般的秀髮搭在肩頭,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嬌羞模樣。

  柳夢兒抬起眼眸,長長的睫毛跳動了一下,烏黑的眼睛凝視著寧凡,嬌滴滴的說:「凡哥,我回不去了,所以過來找你。」

  「啊!」

  寧凡驚訝道:「怎麼回事?」

  柳夢兒怯怯的說:「牡丹姐先走了,我出去沒有追到她,我身上又沒錢,現在這麼晚了,天又黑,我怕,所以我就回來了。」

  寧凡愣愣地看著她,驚疑不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凡哥,我沒地方住,可以在你這裡住一晚嗎?你放心,我就在客廳沙發上躺一會兒,不會打擾你們的。」

  「呃!」

  寧凡翻了一個白眼,柳夢兒這話直接堵住了他的退路,他終有千般不願,也不能把她拒之門外。

  他暗歎口氣,可憐啊,哥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摘掉初哥帽子的機會,現在看來是泡湯了。他無可奈何,萬分落寞的搖搖頭,讓開了身體。

  「你進來吧。」

  柳夢兒眼角微微向上撩,嘴角勾勒出狡黠的笑容,砰砰猛跳的小心肝稍稍放緩,踩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方纔,她真的是緊張死了,這是她第一次對人說謊,而且還是對著他,她心裡有些許愧意,可想著牡丹的話,她又堅定了信念。

  當時,她追出去,牡丹並沒走遠。牡丹看著她跟了出來,反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惱道:「夢兒,你怎麼也出來了?」

  柳夢兒傻愣愣地不解的說:「我和你回家啊!」

  牡丹哭笑不得,道:「我的傻妹妹,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沒看著寧凡和蘭若若進了屋嗎?你怎麼沒跟著進去,跑出來做什麼?我先走一步就是給你製造機會啊!」

  「啊,我也要進去嗎?」

  「傻妹妹,難道你還沒看出他們倆的關係嗎?」

  柳夢兒神色黯然:「他們是情侶。」

  「對了,那你怎麼還不努力?還敢跑出來,你不怕被那小妮子捷足先登了?」

  「什麼意思?」

  柳夢兒茫然。

  「嘖嘖,說你是傻妹妹,還真傻。他們倆是情侶不假,可我告訴你,那蘭若若還是個處女。」

  牡丹語重心長的說。

  柳夢兒張大了嘴:「不會吧,看他們倆那麼親密,她那麼漂亮,凡哥那麼強壯……」

  「呵呵,你牡丹姐我識人無數,這點還看不出來嗎?她走路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哪一點都看的出來。不過她現在是處女,過了今晚恐怕就不是了。到那時候,你就更危險了,她的地位就更牢固了。」

  柳夢兒心中一緊,幽怨道:「他們倆要做那事,難道我還能去破壞嗎?」

  「嘿,你還真是個實心眼,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對凡哥已經動心了。」

  牡丹促狹的笑道。

  「牡丹姐,你又笑話我。」

  「哈哈,這有什麼好害羞的,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告訴你,夢兒,你今晚必須去破壞他們的好事,爭取自己的利益。」

  「這樣不好吧,凡哥不會生氣嗎?」

  柳夢兒擔憂的說。

  牡丹嘿嘿一笑:「他會生氣啊,不過他看著你這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難道還能把你怎麼樣不成?我看凡哥手腕厲害,但對女人卻不一定下的了手,更不會打你這種大美女了,恐怕疼你還來不及呢。」

  「牡丹姐,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啊。」

  柳夢兒仍舊下不定決心。

  牡丹搖著頭,點了一下柳夢兒的額頭,嗔道:「牡丹姐是為你,你愛聽不聽,反正我走了,你自己看著辦,以後別哭著喊著說後悔,那時候我可不會哄你。」

  說罷,牡丹就施施然地離開了酒店。

  柳夢兒一個人站在大廳內,眨著大眼睛,神色變幻,一會兒咬著嘴唇,一會兒用手摸一下臉蛋兒,發覺臉越來越紅了,心底的羞澀越來越濃。

  酒店的客人看著這麼一個清麗脫俗的大美女如此嬌羞,猶豫不決的樣子,心就像是貓抓了一樣,有大膽的客人直接過去打招呼。

  可柳夢兒恍若未聞,呆呆的凝視著自己的腳尖,想著當日溫泉池的旖旎風光,自己和他赤.裸相見的羞人場景。

  忽然,她深吸一口氣,暗自為自己加油:「柳夢兒,加油,你這麼漂亮,不能輸給別人,你的寶貝就要自己去爭取。」

  她毅然抬起頭,仰著脖子,就像是湖中的天鵝般美麗,一塵不染,直接無視了面前那個自認為風流倜儻的精英人物,一轉身就進電梯直奔總統套房。

  何運全躲在走廊盡頭,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再次望了一眼總統套房緊閉的房門,嘿嘿一笑:「寧少果然風流倜儻,兩個大美女進去了,今晚想必是**一刻值千金啊,我得吩咐下去,千萬不能去打擾。」

第162章 兩姝鬥艷

  柳夢兒進門後,斜眼瞟了一下臥室,依稀看見一雙美腿,俏臉一紅,心說,他們果然在做那事兒。

  「凡哥,我就在這沙發上躺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吧。」

  柳夢兒怯怯的坐在沙發上,凝視著寧凡說。

  寧凡暗歎口氣,讓你睡沙發,我也要下的了這個狠心啊,有你在這裡,我還有什麼可忙的?

  「夢兒,這個房間很大,還有兩個臥室,不要在沙發上睡,容易著涼。」

  柳夢兒微微一喜,故意望了一眼臥室,擔憂的說:「凡哥,我不會打擾你們吧?」

  寧凡故作大方的說:「沒事兒,有什麼好打擾的?況且我也準備睡覺了。」

  「哦,那就好,我就怕打擾凡哥,那樣就太不好了。」

  蘭若若躺在床上回味著方纔的激情,心中甜蜜蜜的,彷彿要把她融化了,想著等會兒寧凡回來還要繼續,她又期盼又興奮。

  女人對於第一次都會有這種感覺。

  「和自己心愛的人,那種感覺肯定很美妙,聽別人說會痛,不知有多痛,不過有他,痛也應當是快樂的吧。」

  過了一會兒,客廳響起了談話聲,而且還有一個女人。蘭若若悚然一驚,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這不是柳夢兒的聲音嗎?她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這下,她不知該怎麼辦了,是出去,還是不出去?可聽著他們倆的聲音,她心裡又七上八下的。

  「她回來幹什麼?是不是想引誘老公?」

  「不行,我必須要去看看,這小妮子不簡單,還把我灌醉了,哼,我要你好看。」

  柳夢兒從床上爬了下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裙子,深吸一口氣,潮紅的面色漸漸恢復平靜。

  她走出臥室,看到柳夢兒坐在沙發上,寧凡站在他身前,兩人神態親暱,尤其是柳夢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勾人一樣。

  柳夢兒清麗脫俗,猶似謫落凡塵仙女,一眨眼一微笑,都有著莫大的魅力,別說是男人了,就算女人也會看花了眼。

  「勁敵,這是個勁敵。哼,不過你漂亮,我也不差,而且我和老公都有那麼親密的接觸了,你比得了嗎?想來壞我們的好事,沒門!」

  她心中氣呼呼,憤憤不平,臉上卻掛著笑容,走了過去,故作驚訝道:「咦,這不是夢兒嗎?你不回家到這裡來做什麼?」

  「若若姐,打擾你們真不好意思,我其實準備回家的,可牡丹姐先走了,我身上沒錢,所以只能回來打擾你們了,若若姐,我真不是有意的。」

  柳夢兒起身歉意一笑,解釋道。

  蘭若若看了眼她肩上的小坤包,心想,沒錢,你騙鬼吧,你敢打開你的包嗎?裡面不知有多少錢呢?

  可她不能這樣說,那樣就顯得太小氣刻薄了。她妙目一轉,瞥了一眼一臉苦相的寧凡,心中一樂,這下你知道哭了吧,哼,叫你欺負我,還招蜂引蝶。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裡有錢,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你若不回去,你家裡人還不擔心吶。」

  蘭若若笑瞇瞇,落落大方的說。

  柳夢兒面色一僵,沒想到蘭若若竟然如此反擊,若她把錢拿來,她就沒有借口繼續留在這裡了。忽然,她心中一亮,臉色一下變得十分傷心,嗚嗚的抽泣起來。

  蘭若若本來還挺高興,自己反擊了她的陰謀,可沒想到她無緣無故的哭了起來,一時茫然無措。

  寧凡愕然地看著她,忙勸道:「夢兒,你不要哭,怎麼了?有什麼事給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柳夢兒順勢靠在了寧凡肩頭,抽泣著:「凡哥,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聽若若姐提起家人,我想起了他們,就抑制不住想哭。」

  「啊,你家人怎麼了?」

  寧凡拍拍她的後背,問。

  「他們……都不在了,我是孤兒。」

  寧凡沒想到她還有這麼可憐的身世,自己雖然沒了父親,但還有母親,可柳夢兒年紀輕輕,雙親都不在了,對一個小姑娘來說確實太可憐了。

  蘭若若看著兩人親暱的舉動,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同時心中也閃過一絲愧疚,道:「不好意思,夢兒,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都是我不好,惹凡哥和若若姐擔心了。」

  看著她傷心的樣子,蘭若若也分辨不出她究竟是不是演戲,但無可否認,這一招很靈驗,至少寧凡已經露出不忍之色,她心中一軟,道:「夢兒,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住這裡吧。」

  「可以嗎?」

  柳夢兒怯怯的望著她。

  寧凡大手一揮,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做主了,你今晚就睡這裡。」

  柳夢兒臉上露出一許笑容,如雨後的彩虹般明艷奪目,頷首道:「謝謝凡哥和若若姐。」

  「夢兒,今晚你就睡這個房間。」

  寧凡指著另一個臥室說。

  柳夢兒瞧了一眼,輕聲問:「凡哥,你睡哪裡?」

  寧凡戀戀不捨地看了蘭若若一眼,有柳夢兒在這裡,難道他還能和蘭若若睡一個房間?他還沒那麼厚臉皮,於是苦笑著說:「這裡有三個房間,我們一人一間。」

  「哦,我知道了,那我去房間了,你們早點休息。」

  柳夢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內,寧凡與蘭若若四目相望,寧凡壓低聲音,歉意的說:「若若,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睡了。」

  蘭若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嗔道:「誰要和你一起睡?哼,大半夜還招來一個小美女。」

  「我也不願意啊,下次我們單獨出來,接著做後面的事,好嗎?」

  寧凡委屈的提議。

  蘭若若啐了一口,臉若朝霞,嗔怪道:「誰要和你接著做後面的事?你做夢吧。」

  說完,就不甘心地回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她通過觀察,發現柳夢兒的哭聲不像是作假,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今晚她是故意來攪局的,這個強大的敵人讓蘭若若心生不安。

  想著寧凡委屈的模樣,她又忍不住想笑,你還想繼續,憋死你,嘻嘻。

  「可這麼強大的敵人在旁邊虎視眈眈,若我對老公太嚴厲了,他會不會被敵人勾跑了啊?不行,剛才我對老公太凶了,我要去安慰一下他。」

  她拉開門,抬眼一看,發現客廳已經沒了寧凡的身影,旁邊臥室傳出一陣聲音,原來他進了房間。

  「哎,算了,他不是小氣的人,應該不會生我的氣。」

  「若若姐,你還沒睡啊?我先洗個澡,你早點休息哦。」

  柳夢兒突然打開門,手上挽著睡裙,巧笑嫣然的說。

  這個總統套房,配備有專門的洗漱用品,以及睡衣睡裙睡袍等物品。

  蘭若若低頭看了自己,發現也沒有洗澡,渾身還散發著淡淡的酒氣,皺了皺眉,道:「我也要洗澡。」

  這個房間有兩個超大浴室,並且裡面有豪華按摩浴缸,柳夢兒去了其中一個,蘭若若則從衣櫃裡取出睡裙去了另一個。

  寧凡站在窗前,俯瞰著江沙的夜景,握著手機,說:「李大哥,今晚又要麻煩你保護楚藝,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係,有我在,你放心吧。」

  李破軍毫不在意的說。

  兄弟無需多言,三言兩語便明白彼此的心意,寧凡也不再客套,掛了電話,欣賞起江沙的夜景。

  他到江沙這麼久,第一次從這種高度俯瞰夜景,華燈異彩,與黑暗相輝映,透著一股朦朧美,彷彿穿著輕紗的美女。

  「嘩啦啦~」忽然,一陣輕微的水聲傳入他的耳朵,打擾了他的沉思,他凝神一聽,原來是浴室傳來的,不由怦然心動。

  「她們在洗澡!」

  以寧凡這變.態的聽力,清晰明瞭的捕捉到了水聲,腦海中不禁浮現起美女沐浴圖,熄滅的火苗又有燃燒的跡象。

  說起來,他都看過蘭若若和柳夢兒的身體,並且都是在水中,他和蘭若若洗了一次煎熬的鴛鴦浴,而和柳夢兒在溫泉池中也坦誠相見過,所以對她們的身體並不陌生,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起那美妙的畫面。

  「不行,不能再想了,否則今晚就睡不著覺了。」

  寧凡急忙運轉《乾坤訣》壓下那火苗,低頭看了一下下半身微微頂起的部位,歎息道:「今晚沒你大展雄姿的機會了,認命吧!」

  蘭若若躺在浴池中,任由溫暖的水流漫過身體,波光蕩漾之下,曼妙的嬌軀若隱若現,山巒幽谷依稀可見,散發著夢幻般的魅力。

  想著先前的激情,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摸自己的身軀,那種從未有過的美妙感覺蝕入骨髓,讓她難以忘懷。

  她嬌羞的看了水下的身體,輕聲呢喃:「真的很美。」

  也不知是說她的身體,還是說那種感覺。

  柳夢兒站在浴缸中,對著鏡子,扭了扭腰肢,欣賞著毫無瑕疵的美妙身體,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她的身體彷彿上天精心打造的,增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完美的黃金分割線,讓她的曼妙身體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側目。

  「凡哥,總有一天你也會喜歡的。」

  想起溫泉中寧凡無動於衷的模樣,她嘴角一勾,信心十足的說。

第163章 噓噓,羞死人了!

  黑夜退下舞台。

  寧凡睜開眼,望著窗外的亮光,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打開窗戶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默默運轉《乾坤訣》神清氣爽。

  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間,見另外兩個房間房門緊閉,便去了盥洗間,忽然聞到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不禁皺了皺眉。

  昨晚,他強迫自己睡下,都沒有洗澡,看著屏風後那豪華的浴缸,他稍一猶豫,便打開水,脫光衣服躺了進去。

  「哎呀,這大浴缸就是舒服,比老家的大木桶舒服多了。」

  寧凡仰著脖子,愜意的閉上了眼。

  「她們倆昨晚也在浴缸泡過,這個……」

  他忽然想到一點,不禁心猿意馬,這個浴缸應該還殘留著她們中某一位的餘香,「嘖嘖,就是不知是哪一個了。」

  「嘎吱!」

  房門兀地被打開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啊,我忘記鎖門了,她們誰進來了?」

  寧凡吃了一驚,自己赤身luo體,若被她們看見那不就吃虧了,所以他馬上把要喊出的話嚥了下去。

  由於盥洗間很大,浴缸和盥洗台那邊隔著一道屏風,所以寧凡並不知來人是誰?而對方也沒發現浴缸中躺著一個人。

  寧凡高度緊張,卻不敢亂動,若是蘭若若還好,但就怕是柳夢兒,雖然兩人在溫泉池中葉坦誠相見過,可此一時彼一時,寧凡還是一個很害羞的人,尤其是對美女。

  「美女,你進來幹什麼麼?你快點出去吧。」

  寧凡默默祈禱。

  「嘩啦啦~」過了一會兒,一陣極其細微的水流聲響起。

  寧凡一開始還沒注意,漸漸發覺這聲音有些怪異,他也不知該怎麼形容。

  「啊!難道她在……噓噓?」

  寧凡目瞪口呆,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一個美女坐在馬桶上,裙子提起來,小褲褲退到膝蓋處的場景。

  「天吶,要不要這樣刺激啊?」

  寧凡叫苦不迭,這個場景光想一想就讓人受不了,但現在卻和他近在咫尺,雖然他看不到,但聽得到聲音啊,這種誘.惑刺激更加要人小命。

  「嘩啦!」

  他心弦一動,搭在浴缸邊緣的手臂猛地滑落水中,驚起了一片水浪聲。

  「啊」美女驚聲尖叫。

  「砰!」

  屏風被推開,露出了一個羞憤的絕美面容。柳夢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浴池中的寧凡,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

  寧凡尷尬的望著她,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怎麼就是柳夢兒呢?這下糗大了,偷聽人家美女噓噓,這太讓人難受了,她還不把他當成變.態色魔啊!

  柳夢兒穿著一件真絲睡裙,裙擺恰好遮過大腿,露出白花花的小腿,她臉上掛著慵懶之色,卻平添了一份嫵媚,格外誘人。

  「夢兒,早上好!」

  寧凡眨巴了一下嘴,尷尬的喊道。

  「凡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啊,我早上起床來洗個澡。」

  「你一直都在這裡?」

  寧凡滿頭冷汗,心虛的點頭:「呃,好像是的。」

  「那剛才……」

  柳夢兒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她雖然敢當著寧凡的面脫衣服,可並不代表敢當著他的面做剛才那麼羞人的事。

  寧凡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要糟糕,急忙搖頭否認:「我在洗澡,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寧凡的所作所為極好的闡釋了這一點。

  柳夢兒一聽這話,更是羞的要命,心說,他肯定全聽見了,怎麼辦?這麼羞人,這麼私密的事讓他撞見了,我該怎麼辦?

  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瞟過,透過水波把寧凡的身體看的清清楚楚,忽然,她的心就像被撞了一下,慌亂地移開目光,因為她看了那個高昂著小腦袋的嚇人東西。

  寧凡順著她的目光一看,雙手馬上摀住了重要部位,欲哭無淚:「我靠,一大早上這小兄弟就比較活躍,被她看光光了,太丟人了,丟死人了。」

  看著他尷尬的樣子,柳夢兒心中一樂,心底的那份尷尬稍稍化解,卻再也不敢站在這裡了,支支吾吾的說:「凡哥,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飛也似的逃出了盥洗間。

  寧凡一仰頭,望著天花板,心中喊道:「蒼天啊,大地啊,這是不是報應啊?我看了她的身體,你就要讓她來看我的身體啊!」

  他在水裡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再也不敢耽擱了,否則等會兒蘭若若再來一次,他就更悲劇了。

  他急忙爬起來,擦乾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來,看到柳夢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面桃花,小手一個勁的拽著裙角,就像是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媳婦兒。

  寧凡尷尬的咳嗽一聲。

  柳夢兒嚇的身體一抖,怯怯的偷望了他一眼,然後就把頭垂了下去。

  「哎,老公,你這麼早就起床啦。」

  蘭若若打開門,摸了下眼睛,慵懶的喊道。昨晚她一直沒睡好,一閉上眼就出現寧凡的影子。

  「若若,你醒了。」

  寧凡不敢去看柳夢兒,便對蘭若若笑了笑。

  「嗯,今天上午還有課呢,等會兒要去上課。」

  寧凡一拍腦袋,道:「是哦,我把這給忘了,我等會兒送你去學校。」

  柳夢兒瞧了一眼蘭若若,勇氣又回來了一樣,仰著頭說:「凡哥,我等會兒也要去上學。」

  「啊!」

  寧凡大驚失色,他一直沒把柳夢兒當學生,也不知她究竟有多大,「你在哪裡上學?」

  「湘雅中學。」

  「中學?」

  寧凡和蘭若若幾乎異口同聲的叫道,臉上全是驚訝之色。

  柳夢兒被他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今年上高三。」

  「柳夢兒是中學生!」

  寧凡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她哪點像中學生了?身上該長的地方都長了,看起來比瓷娃娃還要成熟幾分,說起來瓷娃娃確實比她小。

  「是啊,我上學比較晚,所以十八歲才上高三。」

  柳夢兒怯怯的解釋道,她也清楚自己的樣子和中學生一點也不搭邊,所以她在學校時鶴立雞群,也沒什麼朋友,特別孤單。

  「你才十八歲?」

  蘭若若驚呼道。

  「是啊,上半年剛滿的。」

  「我的天。」

  蘭若若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自己竟然和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搶老公,真是……哎,而且昨晚還在她手下吃了小虧,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厲害?

  其實,蘭若若也比柳夢兒大不了幾歲,她今年才二十一,且還沒過生日。

  現在,最尷尬的要數寧凡了,他可不光看了柳夢兒的身體,還偷聽她噓噓,關鍵她還是一個中學生,饒是他心理強大,也覺得自己好像網絡上所說的怪蜀黍。

  「凡哥,若若姐,我們什麼時候走啊?不然要遲到了。」

  「這個……馬上就走,你去穿好衣服吧。」

  「若若,你去洗漱吧,等會兒我送你回學校。」

  「哦,那好。」

  蘭若若又看了一下柳夢兒,走進了盥洗間。

  「夢兒,你也去穿衣服,我在客廳等你們。」

  柳夢兒點頭,經過這麼一會兒,兩人之間的尷尬化解了許多,她又敢直視他了。

  半個小時後,倆人穿戴工整,一起走了出來,寧凡眼前一亮,這兩個美女穿著這身裙子站在一起真的給人驚艷的感覺。

  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柳夢兒,下意識的搖頭,這誰***看得出來她是中學生啊?

  「走吧。」

  寧凡無力的搖搖頭,三人一起走了走了出去,剛走到電梯口,何運全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面帶微笑的說:「寧少早,兩位小姐早。」

  「喲,何經理,你也挺早啊。」

  「呵呵,工作嘛,沒辦法。」

  何運全瞄了一眼倆美女,只覺得耀眼,馬上移開目光,道:「三位昨晚休息的還好吧?」

  「嗯,挺好的。」

  寧凡敷衍的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寧少滿意就好。」

  何運全嘿嘿一笑,暗自感歎,年輕身強力壯就是好啊,夜御兩絕色美女,居然還可以起這麼早,還這麼生龍活虎。

  「何經理,這一晚多少錢啊?等會兒我們把帳結了。」

  寧凡說。

  何運全急忙擺手:「寧少說笑了,這點小錢哪裡還用你付?你能來我們酒店是我們的榮幸。」

  寧凡猶豫了一下,道:「這不太好吧,總統套房應該不便宜吧。」

  「便宜,便宜,一個破房間值多少錢,以後凡哥常來就是對我們莫大的照顧了。」

  何運全眼也不眨一下,口是心非的說。

  那總統套房一晚上要幾萬塊錢,而且還不是一般人有錢就能夠住的。

  聽他這樣說,寧凡也有些不好意思,道:「盛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何運全大喜過望,這真是意外之喜,沒想到寧凡這麼好說話。

  「謝謝寧少。」

  「叮!」

  電梯到了一樓,何運全一手護住電梯門口,一手做邀請的姿勢,道:「寧少,兩位小姐請。」

  兩位美女一左一右依附在寧凡身旁,雖然沒有手挽手,但這個出場陣勢仍然很搶眼,這主要是寧凡看起來太平凡了,而兩位美女太光彩奪目了,對比強烈。

  寧凡就像是勝利凱旋的將軍,瞥了一些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昂頭挺胸地走出了大廳,早就有出租車在門口等著了。

  可這下他犯愁了,兩位美女,他該送誰呢?

第164章 瓷娃娃,間諜

  出租車前,寧凡左看看,又看看,猶豫不決。

  「老公,上車啊!」

  蘭若若先一步上了車,喊道。

  柳夢兒眼珠一轉,巧笑嫣然也上了車,和柳夢兒一起坐上了後排,叫道:「凡哥,上車。」

  寧凡愕然道:「好像不順路吧?」

  「我先和你一起送若若姐回去啊,她應該挺急吧。」

  柳夢兒落落大方的說。

  蘭若若翻了下白眼,心道,這小妮子真難纏,真不像是中學生,於是反擊道:「不如我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也想順便看看楚南大學嘛。」

  寧凡愣了一下,這樣也好,不用選擇了,於是坐上前排,對司機說:「師傅,楚南大學。」

  蘭若若剜了他一眼,心有不甘。

  柳夢兒狡黠的眨巴下眼,看著寧凡的後腦勺,嘴角洋溢著笑意。

  一時間,車裡氣氛有些悶,蘭若若覷了柳夢兒一眼,心說,這丫頭雖然看著小,卻出落的很漂亮,而且臉皮還很厚,真是一個勁敵,看來我必須把老公看好了,否則肯定被她勾跑了。

  「若若姐,你在學校學的什麼啊?」

  柳夢兒笑著問。

  「英語。」

  「啊,好厲害,以後我有不懂的地方,還要請教若若姐哦。」

  柳夢兒怯怯的說。

  蘭若若不甘心的暗哼一聲,陪著笑臉,道:「好啊,不過我看夢兒你懂的挺多的嘛,是和誰學的啊?」

  「我很多都不懂啊,以後要多向若若姐學習。」

  柳夢兒謙虛的說。……

  倆美女你一句,我一句,盡說些沒營養的話,不過話裡話外似乎都帶著些許鋒芒。

  寧凡聽的暗自搖頭,這女人吶,就不能聚在一起,否則七嘴八舌說個沒完,而且還不能打斷她們,否則肯定會被埋怨。

  「楚南大學到了。」

  司機停下車說。

  「哎呀,真快啊,若若姐,你們大學人真多,比我們中學多了好多。」

  柳夢兒望著車窗外歎道。

  蘭若若笑了下,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時寧凡也打開車門,剛邁出去一隻腳,就見柳夢兒看了一下手錶,驚呼道:「哎呀,凡哥,我要遲到了,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啊?」

  蘭若若愕然地看著焦急的柳夢兒,心說,她剛才一點都不急,怎麼現在突然這麼急了,這小妮子太狡猾了。

  寧凡苦笑著看著蘭若若,不知該怎麼辦。

  蘭若若狠狠的跺腳,隔著車窗瞪了柳夢兒一眼,心說,我怎麼越看這小妮子越有狐狸精的潛質啊?

  她卻不甘心敗給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見寧凡左右為難的樣子,她心有不忍,忽然莞爾一笑,親熱的說:「老公,你去送夢兒吧,來,我們抱一下。」

  說著就把寧凡從車里拉了出來,環住了他的腰,寧凡錯愕的看著熱情主動的蘭若若,雙手也搭在了她的纖腰上。

  「老公,一定要想我哦。」

  蘭若若抬起頭,蜻蜓點水的在寧凡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嘴角浮起勝利似的笑容。

  「哼,小妮子,你和我鬥,現在他是我的老公,我和他可以這麼親暱,你可以嗎?」

  蘭若若驕傲的想著,就像一個凱旋的將軍。

  柳夢兒隔著車窗看了他們一眼,神色黯然,隨即又挺直身板,笑臉洋溢。

  「老公,好啦,我先去上課了,晚點我給你打電話哦。」

  蘭若若用力的抱了一下,鬆了開來。

  「哦,那好,我先走了。」

  「凡哥,來坐這裡。」

  忽然,柳夢兒打車後車門,拽住寧凡的手,一下把他拉了進去,然後朝蘭若若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若若姐,我們先走了哦。」

  「師傅,開車,江南煙雨小區。」

  司機也不廢話,一踩油門就飆了出去。

  蘭若若冷冷地看著消失的車影,面色驟變,狠狠的跺了跺腳,說:「這妮子真是個狐狸精,十足的狐狸精。」

  柳夢兒真是太狡猾了,蘭若若剛剛宣誓了一下主權,就又被她扳回一局,居然拽著寧凡跑了,還那麼親暱的拉著他的手,也不知現在鬆開沒有。

  蘭若若很想大叫一聲,可看著周圍的同學,她還是忍住了,只是一個勁的安慰自己:「蘭若若,你要努力,一定不能讓老公被這個小狐狸精給勾跑了。」

  不遠處,一個穿著軍裝的小美女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小嘴巴張的大大的,烏溜溜的黑眼珠更是處於呆滯狀態,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樣。

  「哎呀,剛才那人不是師父嗎?他怎麼會在這裡?那是蘭若若,他們倆剛才親嘴了,啊,他們竟然背著楚姐偷情。」

  徐心雅捂著小嘴,小心肝撲通撲通猛跳,像是發現了驚天秘密一樣。

  「師父太壞了,竟然背著楚姐幹這種事,我是不是應該告訴楚姐呢?嗯,楚姐一直說他們倆沒什麼關係,可我看未必,嗯,楚姐對我這麼好,我絕對不能讓師父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

  「對了,剛才車裡還有一個女人,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好像也很漂亮,哎,現在怎麼這麼多美女呢?而且還都圍在師父身邊,他除了會功夫,又沒錢沒勢,怎麼這麼容易招風引蝶?」

  徐心雅抱怨道。

  「不行,我真的要告訴楚姐,否則以後被埋怨就不好了。」

  徐心雅一咬牙撥通了楚藝的電話。

  「喂,楚姐,早上好,告訴你我剛才看到一件事,嗯,有關師父的。」

  徐心雅掃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就像一個間諜一樣偷偷地說。

  「呵呵,一大清早和我說寧凡什麼事啊?」

  「我剛才看到師父了。」

  「哦,寧凡昨晚沒回來,他去你們學校了?」

  徐心雅驚呼一聲,道:「什麼?昨晚師父沒回家?」

  「是啊,你走了之後,他打電話說臨時有事不回來了。」

  徐心雅趕緊瞟了一樣出租車消失的方向,又扭頭看了一下蘭若若遠去的方向,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楚姐,告訴你,他昨晚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什麼?」

  楚藝的心一顫。

  「是,剛才一大早我看見他送蘭若若回來,她們昨晚肯定在一起。啊,師父竟然背著你和蘭若若偷情,肯定是去偷偷開房了,太可惡了,師父不僅是小白臉兒,還是個大色狼、花心大蘿蔔。」

  「他和蘭若若在一起?」

  楚藝神色一黯,心就像是被揪了一下,尤其是聽到說他們去開房,更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不和我說實話?」

  楚藝心中發苦。

  徐心雅卻沒感受到楚藝情緒的變化,繼續嘰嘰喳喳的說:「楚姐,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師父不單單是和蘭若若在一起,我還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而且也是一個美女,很漂亮。」

  「還有一個美女?」

  楚藝又吃了一驚,寧凡才來江沙不是太久,怎麼會認識這麼多美女?

  「是啊,是啊,真的是美女,而且我看他們還很親密,對了,我還看到蘭若若和師父擁抱接吻了。」

  「接吻?」

  楚藝腳下一晃,差點摔倒,她急忙扶著牆壁,深吸一口氣才穩住心神,心裡泛起酸酸的感覺。

  「我這是怎麼了?他和別的女孩子接吻關我什麼事?我只是他的老闆,我又和她沒有別的關係?」

  「不,你是他的老闆,所以你對他應該關心,這個世界這麼複雜,他那麼淳樸,若是被騙了,就是你這個老闆的責任。」

  楚藝為自己辯解著,找到了這個借口,心中輕鬆了許多,否則她會對那種心悸的感覺感到恐懼。

  「楚姐,師父這樣做真是太不對了,我剛才真該上去質問他的,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徐心雅憤憤不平的說。

  楚藝面露淒苦之色,道:「小雅,你不要說了,我和他真的沒什麼關係,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

  「楚姐,你不要灰心,雖然他們擁抱親吻了,即便昨晚他們做了那種事。啊,昨晚他們三人在一起,一男兩女,師父真是太邪惡了,超級大色狼。」

  徐心雅又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跳,想著寧凡和兩個大美女顛鸞倒鳳的場景,她心底一陣惡寒。

  「變態,原來師父喜歡這種口味。」

  見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徐心雅焦急的喊道:「喂,楚姐,你還在聽嗎?」

  楚藝還在消化徐心雅的話,他竟然和兩個美女在外待了一晚上,**,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了。

  「不,絕對不會,寧凡不是那種人,他天天與我和清音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也沒見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他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

  楚藝急忙辯解,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小雅,記住今天看見的千萬別亂說,寧凡是好人,肯定不會做那些壞事。」

  楚藝叮囑道。

  「哎呀,楚姐,我都親眼看到了。」

  「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反正記住,這事不要給別人提,把它忘了。」

  「為什麼啊?」

  徐心雅不解的問。

  「不要問為什麼,反正聽我的就沒錯了。」

  聽著她嚴肅的語氣,徐心雅無可奈何的說:「哦,那我知道了。」

  不過,她大眼睛一眨,計上心來。

  「哼,這麼重要的情報,我才不會忘記呢,我以後更要注意師父的動向,楚姐雖然口上說沒什麼,但沒準以後就有什麼了呢,所以我要未雨綢繆,絕對不能讓師父被其他女人給搶走了。」

  徐心雅暗自打定了主意。……

  ps:各位讀者朋友,在此說一件事,由於家中發生急事,我必須趕回老家處理,所以這段時間的更新會慢一些,但我盡量做到不斷更,請各位諒解,我真的是沒有辦法,謝謝!

第165章 癩蛤蟆專吃天鵝肉

  出租車上。

  寧凡被柳夢兒拽著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柳夢兒一直不放手,側著頭望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寧凡下意識的感受著那小手的溫軟細膩,還有點涼意,讓人感覺就像是握著一塊極品暖玉。

  「夢兒,你不去學校嗎?」

  寧凡想起她剛才說的江南煙雨小區,故作平靜的問道。

  柳夢兒回過頭,抿著小嘴,嫣然一笑,如百花綻放。

  「我要回家換校服。」

  「哦,這樣啊。」

  片刻後,出租車就到了江南煙雨門口,寧凡付了錢下車,抬頭一望,這個小區很豪華安靜,想必房價也不便宜。

  「夢兒,既然你到家了,那我先回去了。」

  柳夢兒淺淺一笑,拽著他的手一直沒放開,說:「凡哥,上去坐一會兒吧,我一會兒就換好衣服,等會兒陪我去學校好嗎?」

  看著她祈求的水汪汪的眼眸,寧凡心中一軟,下意識的點頭。

  柳夢兒燦爛一笑,拉著她進了小區,不一會兒就來到一棟樓前,乘電梯上樓。寧凡像一個木偶一般被拉著,不過一路上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畢竟被一個絕色美女拉著還是挺拉風的。

  「呼,到了,凡哥。」

  柳夢兒長吁一口氣,從包裡取出鑰匙打開了門,從鞋櫃取出一雙拖鞋,放在寧凡腳下。

  「凡哥,不好意思,這個房間沒有男鞋,只能委屈你穿我的拖鞋了。」

  「啊,沒關係,沒關係。」

  寧凡瞟了一眼房間,這個房間裝修很溫馨典雅,卻不失豪華。

  「對了,夢兒,你一個人住嗎?」

  「我和牡丹姐一起住。」

  「啊,牡丹也住這裡?」

  寧凡驚訝道。

  「是啊,不過現在她應該出去了,牡丹姐可好了,當初若不是她,我現在還不知道被拐賣到哪裡去了呢,所以沒有牡丹姐就沒有我。」

  柳夢兒神色一黯,不勝唏噓的說。

  寧凡不便繼續追問,急忙寬慰:「不要想不開心的事,現在一切好了就行了。」

  柳夢兒抬頭凝視著他,欣然點頭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凡哥,你喝水,我去換衣服,馬上就好。」

  寧凡點點頭,喝了一口水,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雜誌看了起來,不過這是女性雜誌,他看的索然無味。無意中的向柳夢兒的房間掃去,雖然關著門,可他那變態的聽力,仍然聽到了換衣服的聲音。

  他心弦一動,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美人脫衣的畫面,不禁心潮澎湃,又看了一眼腳下的拖鞋,想著這是她穿過的,心情更是激動無比。

  「哎呀,我想這些做什麼?真是太禽獸了,人家還是小姑娘呢。」

  他趕緊搖搖頭,拋開這些雜念。

  「嘎吱!」

  房門打開,柳夢兒走了出來。

  寧凡眼神一呆,驚訝的張大了嘴,這還是柳夢兒嗎?雖然相貌沒變,氣質卻截然不同,更加清新脫俗,就像是鄰家小妹,不過是絕色鄰家小妹。

  柳夢兒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臉蛋紅彤彤的,羞澀的問:「凡哥,我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啊,沒什麼。」

  寧凡回過神來,這樣一直盯著人家看太不禮貌了,不過她穿著這身校服雖然把完美的身材遮住了一些,但頭髮隨意的向後一扎,束成了一條馬尾辮,把凝脂般的臉蛋兒完全顯露出來,猶如一幅江南山水畫,清新的意境撲面而來。

  「夢兒,你這樣才有點像中學生了。」

  寧凡讚道。

  柳夢兒神色一喜,轉了下身,馬尾辮隨風飄動,彷彿一條絲巾在雲中蕩漾,她喜滋滋的跑上來,拉著寧凡的手,說:「真的嗎?那太好了,凡哥你喜歡,以後我就穿給你看好嗎?」

  「呵呵,好。」

  寧凡傻樂了一下。

  「不過,我校服太寬大了,讓人家看著就像是一個水桶,一點都顯不出身材。」

  柳夢兒蹙著眉頭,抱怨了一句。

  「校服不都這樣嗎?只要內在不是水桶就行了。」

  「呵呵,那是,我的身材還是很好的,是不是,凡哥?」

  柳夢兒沖寧凡眨了下眼,長長的睫毛調皮的跳動著,就像是樹林中的小精靈。

  寧凡下意識的想到了她曼妙的身體,尷尬的咳嗽一聲,不好意思接她這話,急中生智的說:「夢兒,我們走吧。」

  「ok。」

  柳夢兒狡黠的一笑,隨手把沙發上的單間書包跨在肩上,拉著寧凡走了出去。

  寧凡偷偷的瞄了一眼緊握著的雙手,那白皙的手指泛著瓷器一樣的光澤,那份涼意沁人心脾。

  不過見柳夢兒恍然未覺,他也不好意思抽出來,人家女孩子都沒關係,你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麼樣?

  離開小區,柳夢兒指著一個方向說:「凡哥,我們學校就在那邊,也不遠,我們就走著去吧。」

  「啊,沒問題。」

  柳夢兒甜甜的一笑,握著寧凡的手更緊了,但她另一隻手的手心沁滿了汗水,她其實很緊張,卻很溫馨,心中有暖暖的溪流淌過,就像是溫泉中的池水拂過肌膚一樣。

  她不禁想起那旖旎的一幕,心說,我當初那麼大膽子,怎麼現在反而不好意思了?

  「不對,當初我是想著幫牡丹姐,所以卸下了羞澀,對任何人都一樣,但現在不一樣,我是和他在一起,像情侶一樣漫步著。」

  她偷偷的望了他一眼,清秀的面龐在陽光下泛著光輝,格外的親切動人。

  「老天對我真是好,讓我遇到了他,牡丹姐也真好,讓我有這個和他相處的機會,呵呵,他雖然是凡哥,手握許多權力,可他真的就像是一個大男孩兒,有時候還會害羞,與他的身份一點都不符合,真有趣。」

  她與寧凡接觸的越久,心中萌動的情意就漸漸清晰強烈。

  十八歲的花季,哪個少女不懷春?

  她雖然見識了人情冷暖,但其實對於真情更加渴望,比一般人更加強烈。

  想著兩人相識的一幕幕,她發現充滿了戲劇性,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昨晚我打擾了他的好事,當時他的表情好有趣,還有今天早上竟然被她撞見那麼羞人的事,真是要死人了,而且我還看到了他的那個,果然像牡丹姐說的好大。」

  她的心就像是火苗一樣躁動起來,眼眸泛著春色,偷偷的望了一眼寧凡,馬上低下了頭。

  「我怎麼能想這些呢?凡哥是好人,若是別的男人看著我,恨不得吃了我。」

  她癡癡的想著。

  寧凡看著她一路上低著頭,臉色泛紅,不知她在想什麼,於是打趣道:「夢兒,地上有錢嗎?」

  「啊,什麼錢?」

  柳夢兒吃了一驚。

  「沒錢你怎麼一直盯著地上?」

  「我……」

  柳夢兒羞的不知所措,「我看著路才不會摔跤啊。」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寧凡覺得很有趣,但也不繼續逗她,望著前面矗立的校門,說:「我們到了。」

  「啊,怎麼這麼快?」

  柳夢兒抬起頭,看著湘雅中學四個大字,驚訝的說。

  「那我就送到這裡了。」

  「嗯,謝謝你凡哥。」

  柳夢兒戀戀不捨的鬆開手,凝視了他一會兒,揮了揮手,向校園內走去。

  寧凡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內,不禁會心一笑,暗歎道:「真好啊,這些孩子都有學上,不像老家這麼大的孩子,不是到處晃就是出去掙錢。」

  他正準備離開,忽然發覺幾道目光掃向他,他皺了皺眉,斜眼望去,只見幾個女學生正好奇的盯著他,見他看過來,馬上轉過頭去。

  「哎,這個男的是誰?與柳夢兒那麼親密,還手拉著手?」

  「是他男朋友吧?」

  「哼,柳夢兒一天在學校裝清高,原來也有男朋友。」

  「就是,那些男生就像是神經病一樣還喜歡她不得了,原來她背地裡也不怎麼樣嘛。」

  「找個男朋友還這麼一般,一看就是癩蛤蟆,窮光蛋,沒看著他們是走路過來的嗎?」

  雖然她們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怎麼逃得過寧凡的耳朵,他蹙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心想,這些女生背後議論人真是沒教養,還說我不帥,有沒有搞錯,一點欣賞水平都沒有。

  「我聽說柳夢兒有個混黑社會的姐姐,所以她才這麼拽,沒人敢惹他。「「我也聽說了,好像她姐還很厲害,所以馮雲那幾個壞蛋才沒敢打她的主意。」

  「才不是呢,我那天無意中聽到馮雲那群人就在議論柳夢兒,好像要打她的主意。」

  「哈哈,那正好,誰叫她像個天鵝似的,把我們都比下去了,她最好被馮雲那些壞蛋欺負,然後她就不會那麼高傲了。」

  「嗯,希望如此吧,嘿嘿,不過有句話不是叫做癩蛤蟆專吃天鵝肉嗎?那個癩蛤蟆看來把柳夢兒這個天鵝吃到嘴了。」

  「柳夢兒被吃了好,那樣她就不能再清高了。」

  「你看那個癩蛤蟆還在看我們呢。」

  「癩蛤蟆,沒見過美女嘛。走,我們去上課了,讓他看一眼我就渾身不自在。」

  「是啊,是啊,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頭餓狼,太可惡了。」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走進了校園。

  寧凡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們這些歪瓜裂棗也敢跟夢兒比,還說我偷看你們,我靠,我眼睛又沒瞎,現在的學生真是沒救了,這麼小,心思就這麼複雜黑暗。

  「夢兒看來在學校裡過的也不太如意,竟然還有人敢打她的主意,真是該死,不過有牡丹照顧她,一般人應該不能把她怎麼樣。」

  寧凡搖搖頭,沒有太在意,攔了輛車徑直回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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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困獸猶斗

第166章 困獸猶斗

  蔣光達呆坐在椅子上,望著漆的雪白的牆壁,雙目無神。

  自從昨天他被帶到這個賓館後,他的心態就一步步悄然發生著變化,原本優哉游哉的樣子也漸漸變成了眉頭緊鎖,最後變成了這個愁眉苦臉的呆樣子。

  他很清楚雙規的流程,被帶到這個賓館後便會開始一長串的審訊,但他自從到了這裡之後,除了一直站在門外看守的人,他什麼人也沒瞧見。

  不過,市紀委書記高強離開時犀利的眼神卻漸漸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韓書記不是說這只是例行程序,堵別人的嘴嗎?為什麼高強是那副眼神?」

  「咦,若真是做樣子,那有可能就不會有人來提審我,這也和現在的情況符合啊。」

  忽然,他又想到一點。

  他下意識的搖搖頭,否定道:「我怎麼會有心慌的感覺?似乎事情哪裡有點蹊蹺。」

  他作為老警察,反偵察能力還是挺強,通過細微的變化已經感覺到了不妙。

  「不行,不能這樣乾坐著,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我必須採取行動。」

  他走到了門口,拉開門,瞧見外面坐著的那個面無表情的市紀委的同志,不緊不慢的說:「同志,我要見你們高書記。」

  那人瞥了他一眼,面色不善地說:「仔細地好好反省問題,需要提審你的時候自然會叫你,著什麼急?」

  他對這種官員見的多了,以前無論多麼風光,到了市紀委這棟賓館關個一兩天,那就會嚇得渾身哆嗦,痛哭流涕,什麼事情都會撂了。

  不過,他也有些奇怪,按照以前的慣例基本上都會進行突擊審訊,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對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可這次竟然對蔣光達不聞不問,他這個小兵著實有些摸不透上面的意圖。

  蔣光達何曾被一個小科員如此呵斥過,面色驟然一變,喝道:「你這個小同志怎麼說話的?」

  「哼,你要我怎麼說話?讓你好好反省,那是為了你好,你的事證據確鑿,你以為你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嗎?」

  科員反唇相譏道。

  「你……」

  蔣光達的臉一下憋的通紅,「什麼證據,那都是別人偽造的,哼,快點去叫高書記來,我和你說不清楚。」

  「想見高書記,你就慢慢等著吧,等高書記哪天有空了自然會見你。」

  科員翹著二郎腿,斜睨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

  「你」蔣光達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被氣炸了,眼神一閃,直接抬步向外走去。

  那科員大驚失色,尖聲叫道:「你幹什麼?你要逃跑嗎?你被雙規了,沒交代問題,哪裡也不能去!」

  蔣光達冷哼一聲,直接無視對方,這種耀武揚威的小科員,他見的多了,以前他都不會正眼瞧上一眼,即便現在他身處險境,也不會被這種人嚇住。

  「你真敢逃跑,真是不想活了。」

  那科員飛快地攔在了蔣光達的身前。

  蔣光達視若未見,橫衝直撞地向前走去。

  「不准逃。」

  科員飛起一腳踢向蔣光達的膝蓋。

  蔣光達的眼中厲色一閃,也飛起一腳踢向對方的膝蓋,更快、更狠、更準。只聽「砰」的一聲,那科員的臉部一陣扭曲,彎著腰,捂著膝蓋,嗷嗷的叫喚起來。

  蔣光達雖然已經發福,但年輕時候當警察打下的底子還在。這個科員哪裡是他的對手?

  科員倒在地上,吸了一口涼氣,眼見對方就要走遠,他也顧不得疼痛,扯起嗓子大吼起來:「犯罪嫌疑人要逃跑了,快點抓住他!」

  他這一聲驚天動地,幾乎響徹整棟樓。

  「呼啦啦~」四面八方,電閃之間就衝出五六個工作人員。

  「快,快抓住他,他想逃跑。」

  那科員指著蔣光達喊道。

  眾人面色不善地盯著蔣光達,這麼多年到了這個地方還敢逃的人真沒有,這人還是第一個,不禁好奇的打量起他。

  他們當然認識蔣光達,更清楚網絡上的那場風暴,心說,到了這個關頭,你還敢冥頑不化,伺機逃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讓開!」

  蔣光達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顯然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這麼囂張,同志們,抓住他,絕對不能讓他逃了。」

  其中一人大吼一聲,眾人一窩蜂的撲了上去。

  「砰!砰!砰!」

  幾個碩大的拳頭打在了對方鼻樑上,鮮血飛濺,但也激起了對方的血性。

  「同志們,這人出手太狠了,大家別手下留情了。」

  「敢打我們,非把他放倒在這裡不可。」

  眾人再也沒有顧及,鐵一般的拳頭也向蔣光達身上招呼。

  蔣光達雖然厲害,卻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一些,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這麼多人圍攻之下,不一會兒,他就被打翻在地。

  狂風暴雨的拳腳輪番招呼在他身上,他背上、臉上、腰部都受了幾次重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頗為狼狽。

  「幹什麼?住手!」

  忽然一聲怒喝炸響。

  眾人紛紛停了下來,退後一步,讓開一條道。只見高強陰沉著臉,惡狠狠地掃了眾人一眼,道:「這是怎麼回事?」

  先前被放倒的那個科員爬了起來,憤怒的說:「高書記,這人想逃跑,還毆打我們。」

  高強臉色變幻,看著蜷縮在地上的蔣光達,厭惡的撇了撇嘴,然後馬上裝著很關心的樣子彎下身子,把蔣光達從地上扶了起來。

  「哎呀,蔣局,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苦了,這些小子太不知輕重了。」

  蔣光達抹了抹臉上紅腫的傷口,「嘶」的一下,痛的呲牙裂嘴。

  蔣光達歪著眼,看著一臉關切的高強,心裡已經把他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以他的眼睛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高強是在惺惺作態。

  可蔣光達實在鬧不明白,對方為何會是如此姿態,他與高強都是韓國斌手下的得力干將,以前也不算陌生,平時見面也笑呵呵的打招呼。

  他為什麼敢違背韓書記的意思,如此對我呢?

  「高書記,把我關起來不聞不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韓書記就是這樣指示的嗎?」

  蔣光達站直了身子,威風凜凜的問道。

  高強面色有些掛不住,心說,你都這樣了,還耍什麼威風?

  但他依舊沒這樣說,反而腆著笑臉,道:「蔣局,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讓你先安靜的休息幾天,沒有別的意思。」

  「這是韓書記的意思?」

  蔣光達神色一凜,問。

  高強呵呵一笑,道:「韓書記指示絕對不能冤枉老同志,所以我們慎重起見,才會耽擱這麼久,蔣局你多見諒,這也是為了你好。」

  蔣光達灼灼地盯著高強,從他變幻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高書記,你給我說實話,你們究竟要怎麼處理我?」

  高強仍舊笑臉盈盈,道:「蔣局稍安勿躁,一切等調查結果出來就會水落石出,那時候就沒事了。」

  蔣光達聽了這話,心中更是沒底,若到了那時候沒事才有鬼,於是他又說:「高書記,我要和韓書記通話。」

  他的全部物品都被收繳了,包括手機、錢,除了他身上這套衣服,就沒有其他東西是他的了。

  「這個……韓書記正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等會兒我會向韓書記報告,他一定會找你的。」

  「開會?」

  蔣光達撇了下嘴,騙鬼吧,老子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這種鬼話也敢說出來騙老子。

  見高強死活不讓步,蔣光達也冷靜下來,現在形勢越來越詭異叵測,他必須靜下心來好好思量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高書記了,還有,請高書記盡快調查還我清白。」

  「哈哈,一定,蔣局先進去休息。」

  高強把蔣光達送回了屋,輕輕地關上門,然後轉過頭來,臉色剎那間變得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眾人被嚇的渾身一抖,他們剛才看著兩人的親密樣,著實被嚇了一跳,高強對蔣光達如此客氣,說明對方還有翻身的機會,想著人家是堂堂的公安局局長,若讓他官復原職,那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可就要倒大霉了。

  「高書記,我……」

  眾人戰戰兢兢說不出話來。

  高強掃了他們一眼,壓低聲音,訓斥道:「你們是吃什麼的?竟然讓人逃出來了,若真的讓他逃了,你們就準備捲鋪蓋走人吧。」

  「呃~」眾人驚訝的望著高強,萬萬沒料到他會這樣說。眾人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漸漸流露出的驚喜,原來他們沒有猜錯,蔣光達是要完蛋了,剛才高強只是做戲,迷惑對方。

  他們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大大的鬆了口氣,不用擔心蔣光達報復了,於是紛紛點頭,道:「高書記,他再也別想跑出來了。」

  高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走到拐角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才摸出手機,撥通了韓國斌的電話。

  「喂,書記,剛才蔣光達準備逃跑?他好像發現什麼了。」

  高強小心翼翼的說。

  「逃?哼,這個老將真是見機快。加上守衛,千萬不能讓他逃了,而且你那邊要快點把資料收集起來,必須盡快結案。」

  韓國斌冷冷地指示道。

  「是,書記,明天我這邊資料就可以整理完畢了,到時就可以結案。」

  「不過不能讓他胡亂咬人,知道嗎?」

  「知道,我不會讓他和外人接觸,他也不可能鬧出什麼蛾子。」

  高強保證道。

第167章 潛逃

  蔣光達返回房間,坐在床頭,陷入了沉思,他從高強的反應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猜測對自己最為不利的情況極有可能出現。

  「韓書記親口允諾會幫助我,高強不可能不明白韓書記的意圖,但他敢於這麼敷衍我,說明其中定有貓膩。」

  「啊,莫非……這是韓書記的授意?」

  他悚然一驚。

  「不會吧,怎麼會這樣?韓書記不是口口聲聲說這只是逢場作戲,堵別人的口實嗎?難道……他準備假戲真做?」

  蔣光達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大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髮衝冠,逕直向門口走去,他要當面向高強對質。

  忽然,他心神一顫,觸摸到門把手的手停住了,他目光閃爍,顯然在做著極為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他戀戀不捨的把手收了回來。

  「不行,若他們真的有此打算,那我這樣做無異於主動暴露,加劇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他縝密的思維在這一刻活躍起來。

  他又退了回來,直退到牆壁處才停下身來,目光中閃爍著驚駭之色。

  「韓書記,難道你真的如此心狠,要放棄我嗎?」

  他喃喃自語,目光中透著煎熬與掙扎。

  自從他想到這一點後,他漸漸發現這一點其實並非那麼不可能,以韓國斌狠辣的決斷性格和現階段的實際情況,他做出這個抉擇其實是最有利的。

  「不對,若我垮台,那韓書記就失去了一個有力的臂膀,勢必讓聶馳風的氣焰更漲一尺,這對他是十分不利的。」

  他又不甘心的辯解著。

  「可高強的表現其實已經證明了那一點,我這樣辯解是不是相當於異想天開、自欺欺人?」

  他猶豫不決,又偷偷地走到門口,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隙縫,瞇著一雙躲在肥肉中的小眼睛,偷偷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只見先前被他揍了的那些人依舊停留在走廊上,神色頗為不善,嘴角殘留著猙獰的笑容。

  「啊,他們並沒有撤,反而加強了看守力度!」

  蔣光達心中猶如錘擊,可眼睛絲毫不敢移動,他要密切注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那幾人憤憤不平地瞧了房門一眼,嚇得蔣光達猛地把脖子向後一縮。

  還好,對方並未發現他,只是狠狠地吐了幾口唾沫在地上,眼中凶光畢露,壓低聲音,道:「哼,他還敢囂張,這下他完蛋了,看他以後還怎麼囂張!」

  「就是,媽的,這種貪官到了這個地方還敢狂,也不看看老子們是誰?」

  「小聲點,小心被高書記聽到。」

  「高書記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只是那老傢伙還被蒙在鼓裡,嘿嘿,他完蛋的時候肯定死不瞑目。」

  「哈哈,這樣最好,誰叫他敢動我們哥兒幾個。」

  蔣光達已經沒心思聽後面的話了,他就像是木偶一樣呆呆的矗立在門後,呆滯的眼神彷彿沒有生命氣息。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他癡傻的輕聲呢喃著。

  他心中的沮喪與瘋狂一起飆飛,他有一種衝動,衝破這個牢籠,到韓國斌面前去質問他:「你為什麼要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為什麼不明明白白給他說清楚,讓我做一個明白鬼?」

  「不,韓國斌就是故意要把我蒙在鼓裡,讓我做一個替死鬼,而且他根本沒有審訊我的打算,而是從一開始就準備釘死我,用那些證據再加上他們的操作,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此刻,蔣光達徹徹底底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陰謀,高強敷衍的態度就是麻痺他,讓他們以這段時間為契機,謀劃準備好一切,到時他即便想反抗也為時晚矣。

  「不,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哼,你們想我死,沒那麼容易。」

  他心底湧起一股不屈的決意,重新挺直了身軀,煥發出一股活力,只是眼中蕩漾著無窮的仇恨。

  他關好門,退到床沿,環視一周,目光最後停留在了窗戶上,這扇窗戶並未用鋼條封閉,而只是用玻璃封閉,而且還可推拉,露出容一人通過的空隙。

  漸漸的,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走到窗戶旁,瞧了一眼外面,這裡是二樓,窗外就是一條馬路,人煙稀少。若從窗口爬出去,並非那麼容易,因為這裡畢竟有兩層樓高,又沒有攀緣之物,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丟了性命。

  從這棟賓館建立伊始,想必就沒有人考慮過會有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從窗戶逃走,所以根本沒有在窗戶上安裝防護裝置。

  「哈哈,怪只怪你們雙規的是我,我可不是一般的幹部,我是從一線警察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才升到如今的地步,這點困難怎麼難得住我?」

  他瞄了一眼床單,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潛逃以及反擊行動已經謀劃完畢。

  「哼,你們不仁,就別怪老子不義了,老子逃出去以後,一定會叫你們好看,韓國斌,高強,你們兩個狗za種等著吧。」

  他知道自己與權力無望了,但這種撕心裂肺的割裂仍然令他痛不欲生,他不願獨自承受失敗,他必須讓更多人痛苦。

  他返回床上躺了下來,靜靜地觀望著窗外,最後竟然沉沉地睡了一覺。這期間有人進來送食品,不過看他如此安生,都沒有理會他,不過眼神中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鄙夷之色。

  黑夜漸漸降臨,再沒人進來過。

  午夜時分,蔣光達翻身而起,眼中射出駭然的冷芒。他躡手躡腳來到門口,偷偷地瞧了一眼門外,看守人已經昏昏欲睡,並且也只有兩人把守了。

  蔣光達鬆了口氣,嘴角的猙獰笑意越來越濃。

  他把床單拆下來,然後從中撕開,固定在窗戶上,試了試力道,合適,於是把床單甩出窗外。

  他小心翼翼爬上窗台,牢牢地抓住床單,將發福的身體橫跨過去。

  「呼~」他深吸了一口氣,太久沒有做這麼大幅度的動作,也不免顯得生疏笨拙。他拽住床單,一點點地向下滑去,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黑夜中老鼠的聲音,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終於安全著落,不禁暗自歡欣鼓舞,彷彿看到了自己逃出生天,而韓國斌等人倒大霉的美妙場景。

  他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興奮,躡手躡腳地小跑到街道對面,後怕的望了一眼那個獨棟的賓館,爆發出勝利似的戲謔聲。

  恐怕自從這棟賓館建立之初,還從來沒有人從裡面逃出來過,他蔣光達做了第一人,不禁大受鼓舞。

  「哈哈,真是天不絕我,我蔣光達總有翻身之日。」

  他左右張望了一會兒,不敢多待,而且身上又沒有一分錢,只能一步步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前行。

  顯然,他身居高位太久,反跟蹤的實力大減,竟然沒有發現黑暗中一個影子亦步亦趨地緊跟著他,始終沒有讓他離開視線範圍。

  蔣光達幾乎走了一個多小時,累的氣喘吁吁,他好久沒有走這麼遠的路了,但看著就在眼前的勝利,他又充滿了豪情。

  這是一個普通小區。行人進進出出,顯然保安的管理並沒有那麼嚴格,所謂狡兔三窟,蔣光達經歷了太多權歸和名人的覆滅,總結出了一套經驗,那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給自己留後路,並且留後路的手段必須隱秘,讓人不易察覺。

  蔣光達的後路就在這個普通小區,常言道大隱隱於市,從來沒人知道蔣光達的後路竟然在這裡。

  他走到一棟樓前,在花園中一顆小樹下一陣搗鼓,竟然從泥土中掏出了一個裝著鑰匙的塑料袋。他得意的一笑,取出鑰匙,左右張望,見沒有人主意才進了樓,並且極其嫻熟的避開了監控攝像頭。

  他沒有進電梯,而是踩著沒有監控器監視的樓梯一步步上了八樓,而後面那個黑影也避開攝像頭追了上來。

  蔣光達仍然一無所查,打開了一個房門,飛快地關上門,進到臥室裡面,從床底拖出一個一個保險箱,輸了一道密碼,打開保險箱後,裡面一纍纍現鈔,最上面還有身份證和護照,顯然,這一套東西都是偽造的,上面的相片是蔣光達,可是名字和其他信息已經風馬牛不相及。

  他快速把這些東西放進一個背包裡面,然後跨在肩上打開門就要向外走。

  可是他剛打開門,卻見一個黑影堵在門前,他心中陡然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黑影伸出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推著他快速向後退去。

  蔣光達雙眼暴突,喉嚨咕嚕作響,氣似乎都喘不上來,臉憋成了黑紅色。

  黑影把蔣光達按在牆上,蔣光達心中駭然,可借助燈光終於看清楚了這個黑影的面目,驚的眼珠子瞪的更圓更大了。

  「你若敢大叫,我立刻殺了你。」

  黑影厲聲威脅道。

  蔣光達艱難的點頭。

  黑影終於鬆開了手,蔣光達急忙揉著自己的脖子,彎著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半晌才直起腰驚駭欲絕地盯著黑影。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發現這裡?」

第168章 讓你死個明白!

  蔣光達驚駭的神色猶如見到了閻羅王,雙手抵著牆壁,眼神變幻不定。

  「我的蔣大局長,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黑影瘋狂的笑著,似乎早就盼著這一刻的來臨。

  「趙坤,你我相識一場,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蔣光達厲聲喝問。

  原來這個黑影就是一直銷聲匿跡的原月花區的老大趙坤,他自從僥倖從江水中逃脫以後,就再也不敢現身,而是躲了起來。

  但他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對那兩個要殺他的殺手雖然也恨之入骨,卻沒有對蔣光達的恨意來的強烈。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是蔣光達聘殺手來殺他滅口。

  但是,蔣光達位高權重,他變成了一個通緝犯,要對付蔣光達並不是那麼容易。所以,他一直隱匿在黑暗中窺視,等待最佳的出手機會。

  昨天他從網上獲知蔣光達被雙規了,並且那些證據也堂而皇之的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知道這極有可能就是那兩個殺手的手段。

  但他並不關心其中的原因,他只關心結果,那就是蔣光達要倒霉了。

  不過,他與蔣光達相識已久,知道對方的厲害,並不那麼完全相信就憑著那些證據,蔣光達就會簡簡單單束手就擒。

  於是,他通過多方打探,瞭解到蔣光達被雙規的地點,然後一直守候在賓館外面,他有一種直覺,似乎蔣光達應該會有反擊的手段。

  這一點主要是源於他以前對蔣光達的懼意。

  趙坤作為月花區的老大,一直巴結蔣光達,而蔣光達官位日盛,對別人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種威壓。

  因此,即便在蔣光達倒台後,趙坤內心深處仍然保留著一絲懼意。

  他在賓館外流連不返,一連兩天,他眼看就要放棄了,認為蔣光達就會這樣完蛋了,可就在今晚,他竟然見到對方從二樓爬了下來。

  當時,趙坤心中一怔:自己果然沒有料錯,蔣光達這個老混蛋真不是那麼容易倒台的,他竟然逃了。

  他既惶恐又興奮。

  惶恐是因為若蔣光達逃跑之後,反擊成功,那他趙坤一直就會是陰溝裡的老鼠,沒有翻身的機會,更別提給蔣光達造成傷害,達到報復的目的。

  興奮是因為報仇的機會似乎就在眼前了,因為至少在這一刻,蔣光達變成了最脆弱的時刻。

  他沒有多做猶豫,便躡手躡腳,就像是一個幽靈跟蹤了蔣光達,看著對方賊頭賊腦的進入這個普通小區,他就知道這是蔣光達的後手。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趙坤怎會眼睜睜地看著蔣光達施展他的後手?

  他一直躲在門口,一見蔣光達出來,他就如迅雷一般的出手了。

  此時此刻,聽著蔣光達的質問,趙坤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咬牙切齒的說:「蔣光達,你還敢問我為什麼要如此對你,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蔣光達神色一閃,漸漸從最初的驚駭中走了出來。

  以前,他面對趙坤的時候歷來就是頤指氣,以上位者的眼光對待他,何曾被他如此對待過?

  漸漸的,蔣光達骨子裡養成的氣勢逐漸迸發出來,他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冷冷地盯著趙坤,厲聲道:「趙坤,你***竟敢這樣對老子說話,你不想活了?」

  趙坤一聽,眼睛剎那間就紅了,歇斯底里的叫道:「蔣光達,你到了如今的地步竟然還敢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蔣光達輕哼一聲,道:「趙坤,就憑你,你敢嗎?你不要忘記,你現在可是通緝犯。」

  「通緝犯,哈哈,蔣光達,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若非是你,老子怎會變成通緝犯?」

  「哼,胡攪蠻纏,你是通緝犯和我有什麼屁關係?」

  「裝,你***真能裝。若不是老子傻著去幫你那個混蛋兒子蔣雲飛,老子會變成這樣嗎?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變成這副過街老鼠一樣,只能藏在黑暗中苟延殘喘。」

  趙坤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真是要瘋掉了,這與他以前呼風喚雨的日子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若不是他一心想著報仇,恐怕就難以堅持過來了。

  蔣光達悚然一驚,趙坤的倒台確實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最後把他定為通緝犯,把所有罪名推到他身上也是為了保護蔣雲飛,這也是他授意為之。

  「哼,怎麼不說話了?現在知道心虧了吧?老子告訴你,晚了!」

  趙坤怒吼一聲,一拳轟了上去。

  蔣光達見勢極快,眼看一拳轟來,他本能的向右一側身,閃讓過去。

  「趙坤,你竟然還敢動手?」

  蔣光達怒吼。

  「哈哈,老子有什麼不敢的?殺人放火老子做的多了,也不在乎多你這一個,況且如今你在老子眼中一文不值,還不如以前死在我手裡的那些阿貓阿狗。」

  「你」蔣光達氣的渾身顫抖,對方竟然敢把他與阿貓阿狗做對比,真是氣死人了。

  「你什麼你?蔣光達,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公安局局長了,你變成了落水狗,還有什麼資格和我囂張?」

  趙坤嗤之以鼻。

  頓了一下,趙坤又不解氣的說:「蔣光達,自從你把我變成通緝犯,並且還不死心,在你找人來殺我的時候,你在我眼中就一文不值,成了一個死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你。」

  蔣光達神色訝然,驚呼道:「什麼殺手?你究竟在說什麼?」

  「哈哈,裝,你***演的真像,難怪現在世人都稱你為影帝,果然沒有浪費了這個名頭。」

  趙坤譏諷道。

  「什麼影帝,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你說的話?」

  蔣光達認為對方在胡攪蠻纏,一會兒殺手,一會兒影帝,這小子莫不是受了打擊,瘋了吧?

  見他懵懂無知,趙坤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蔣光達,你原來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遠播啊,你那幾幅成人作品讓廣大人民飽了眼福,這是大家送給你的『美譽』呢。」

  蔣光達終於聽懂了,原來自己的名聲變得如此臭了,他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最後又變成瘋狂的怒意,指著趙坤叫囂道:「趙坤,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若非你留下那些證據,老子會被雙規嗎?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嗎?」

  趙坤流露出一絲報復的得意之色,道:「是,這都是老子的功勞,老子高興啊,老子高興的覺都睡不著,哈哈!」

  蔣光達的怒氣更盛,若非那些證據,即便敵人再恨自己,沒有真材實料的證據,就沒有人能夠拿他怎麼樣。

  「趙坤,你還敢笑,老子要殺了你!」

  蔣光達怒吼一聲,一招撩陰腿就襲向趙坤。

  「嘿,你還敢主動攻擊老子。」

  趙坤一腳反擊,雙腿相擊,蔣光達疼的倒吸了口涼氣,倒退了三步。

  蔣光達畢竟身居高位多年,不是趙坤這種一直在道上混的人的對手。

  「蔣光達,你這副身板哪裡是老子的對手?你就慢慢的等死吧。」

  眼見趙坤馬上要展開攻擊,蔣光達心神一顫,再也沒有先前那麼鎮定了,收起了輕視的心態。他發覺從始至終,趙坤對他都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這份恨意足以驅使人做任何事比如殺人。

  「趙坤,你真的要殺我?」

  趙坤把嘴角斜向上一撩,戲謔道:「你以為老子是說著玩的嗎?」

  「趙坤,你我相識多年,當初你幫助雲飛而惹上麻煩,我並非沒有幫你,而是因為聶馳風頂在那裡,你叫我有什麼辦法?」

  蔣光達急中生智,信口辯解道。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謊言嗎?」

  「不,這絕對不是謊言,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我撒謊,定遭天打雷劈。」

  到了生死關頭,蔣光達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何況他敢於做出那麼多喪天害理的事,他心中怎麼會懼怕鬼神?

  「哼哼,天打雷劈?老子都不信這套,你還會信嗎?」

  「那你要怎麼才會相信我?」

  「殺了你就相信你了。」

  「你」趙坤不想再和他廢話了,這種人舌燦蓮花,可以說的天花亂墜,把死的說成活的。

  「不,趙坤,你即便要殺我,也要讓我做一個明白鬼。」

  蔣光達眼中閃現狡詐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不是趙坤的對手,要活命,他就必須盡快想出脫身之策。

  見他勢弱,趙坤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洋溢著興奮,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蔣光達這樣,他心底的虛榮心迅速爆棚,他很喜歡看到對方這種勢弱的姿態。

  「哈哈,蔣光達,你終於知道服軟了,好,老子今天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你那麼毒害老子,老子現在還這麼仁慈,我***真是一個大好人,哈哈!」

  蔣光達眼中閃過奸計得逞與不屑的意味,嘴裡卻附和道:「你本來就是好人。」

  「好,就衝你這句話,老子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當初老子跳江逃掉你們警察的追擊,撿了一條小命,你卻並不滿意,派了兩個殺手來綁架了老子,然後就想殺了老子,只是你不知道老子命大,竟然又從江水裡逃出生天。」

  趙坤一股腦說了出來,心中真是暢快無比。

第169章 昔日的梟雄

  蔣光達終於領悟到了趙坤話中的意思,趙坤原來誤會自己派了殺手去刺殺他,可他哪裡派過殺手?

  「趙坤,你口口聲聲說我找了殺手去殺你,可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這麼做過,信不信由你。」

  趙坤的眉頭一擰,蔣光達沒有指天發誓,這帶著些許怨氣的話反而顯得可信。可是,趙坤還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他,畢竟對方的狡詐超乎人的想像。

  「蔣光達,老子會這麼容易相信你嗎?」

  「你誤會了,我只說一次,信不信由你。」

  蔣光達看著趙坤的表情不像說謊,那麼真的有人假扮成他派去的殺手去殺趙坤。

  可是,誰會如此費盡心機地去冤枉他呢?

  蔣光達百思不得其解,他下意識的忽視了寧凡,因為當初寧凡的表現並不怎麼搶眼,認為他沒有這種能力。

  趙坤愣了一下,他也發覺了一點端倪,他長久以來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他試探性的問:「蔣光達,你真沒有派殺手來殺我?」

  「哼,我為什麼要殺你?」

  蔣光達反問。

  「你想殺我滅口。」

  「哈哈,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即便當初警方抓住了你,我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你,何必還找殺手,多此一舉?」

  蔣光達戲謔道。

  「這……」

  趙坤遲疑了,仔細一琢磨,確實無須懷疑蔣光達的這種能力。

  瞥見了趙坤的變化,蔣光達神色微喜,繼續道:「你好生想一想吧。」

  趙坤垂著頭,心中百感交集,那兩人若非是蔣光達派來的,那會是誰派來的呢?

  「趙坤,你如今也成了通緝犯,不如你跟著我,我保證以後你吃香的,喝辣的。」

  蔣光達心思一動,情真意切地勸道。

  現在蔣光達是孤家寡人,沒有人保護,他總覺得不太安全,若有趙坤這個亡命之徒的保護,那他以後實施反擊也會順利許多。

  趙坤聞言,眉頭一撩,抬起了頭,盯著蔣光達,不陰不陽的說:「蔣光達,你現在還想對我下命令嗎?哈哈,你成了喪家之犬,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為你賣命?告訴你,老子現在是自由之身,再也不會為別人賣命了。」

  「哼,趙坤,你不要把話說的太滿,你現在還是通緝犯,若沒有我的幫忙,你一輩子都會是通緝犯,永遠藏在黑暗中,不能見天日。」

  蔣光達語帶威脅的譏諷道。

  「通緝犯,這都是拜你所賜,你認為我還會回過頭來幫助你嗎?即便你堅持不承認殺手是你派來的,我也無所謂,因為在我的眼中,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你……哼,冥頑不化!」

  蔣光達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他從趙坤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直保留著的殺意,他原本以為趙坤會被他的話打動,沒想到趙坤還是鐵石心腸。

  「不行,我必須想辦法脫身,否則死在趙坤手中就太不值了。」

  蔣光達心中閃過如此念頭,眼神撇到了牆角豎立的一根鐵棒,他不動聲色地向旁邊移動了一小步。

  趙坤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並未察覺到蔣光達的舉動。

  蔣光達心中一喜,右手閃電般探出,緊緊抓住了那鐵棒。

  「咻!」

  勁風乍起。

  趙坤神色一凜,眼看鐵棒就要砸中腦袋了,他下意識的舉手格擋。

  「砰!」

  猶如鐵石相擊。

  趙坤哎喲一聲慘叫,右手臂就像是要斷裂了一樣,痛徹心扉,但他還不敢放棄反抗,因為那鐵棍擊中手臂之後,力量雖然減弱,卻並未完全化去那股力道,仍舊直奔向他的腦袋。

  但趙坤借助這片刻的時機,已經有了進一步的動作,他飛快地向下屈身,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凜冽的勁風擦著他的頭皮掠過,隱隱作痛。

  他眼眸中厲色大作,怒吼一聲,猛地向蔣光達懷裡撞去,左臂彎曲,手肘狠狠地頂在了蔣光達的胸口。

  「啊!」

  蔣光達慘叫一聲,右手下意識的鬆開。

  趙坤乘勝追擊,奪過了鐵棒,急速揮動。

  「砰!」

  這一擊好比悶雷驚天,鮮血從蔣光達的腦袋上飛濺而起,蔣光達身子一歪,直接栽倒在地。

  趙坤一邊嘶嘶的吸著涼氣,一邊猙獰地盯著躺在血泊中抽搐著的蔣光達,就像是山林中的猛獸,眼中一片血紅。

  趙坤咬緊牙關,狠厲的說:「蔣光達,你竟然敢對我動殺手,哼,你的膽子真是夠大的。」

  蔣光達頭疼欲裂,不停的抽搐著,鮮血順著臉頰流滿了一地,煞是可怖。他動了動喉嚨,斷斷續續的說:「趙坤……你真敢……殺我!」

  「哈哈,你以為老子是戲耍你嗎?不過你先對我動手,那說明我的決定沒有錯,你去死吧!」

  趙坤不再多言,手中的鐵棒高高舉起,就像是打高爾夫一樣,橫掃向蔣光達額頭正中心。

  「砰!」

  蔣光達雙眼一瞪,腦袋一歪,再也沒有絲毫氣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堂堂江沙市公安局局長,市委書記韓國斌的得力臂膀,就在這一刻退下了生命的舞台,也從江沙的舞台上黯然下場。

  蔣光達想過自己很多種下場,可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寧凡從來沒有想到蔣光達竟然會如此窩囊的死去,不過若當他得知趙坤這枚棋子發揮了作用,肯定會大笑三聲。

  趙坤殺了蔣光達,心中一鬆,可隨即而來的卻是無窮的乏力感,因為實現了這個他夢寐以求的目標後,他就沒有了其他追求。

  這是最恐怖的,讓他感覺迷茫。

  誠然,他也記得先前對那兩個殺手的懷疑,可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細想了,也不想去細想,潛意識的認為只要結束了蔣光達,他便從此解脫了。

  「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搶回月花區的地盤?」

  他苦笑著搖頭,這段時間,他躲起來了,但並不代表他不瞭解如今江沙的地下世界局勢。

  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天下了,而是變成了周彪與牡丹的天下,他即便有心搶回以前的地盤,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他是通緝犯的身份,不可能暴露在人前,這一點就更嚴格限制了他將來的作為。

  「難道我真的就此歸隱,做一個簡單的普通人?」

  他眼中露出一絲恐懼,顯然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普通生活。

  「你不用做一個普通人。」

  忽然,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在趙坤身後響起。

  趙坤渾身汗毛一炸,在這六月三伏天,冷汗也如雨下一般打濕了衣衫。

  「是誰?」

  趙坤猛地一轉身,死死地盯住籠罩在黑衣中,帶著鴨舌帽的一個人,這人身材魁梧,渾身充滿著爆炸般的力度,只是看不清楚面龐。

  「哼哼,趙坤,你東躲西藏這麼久,難道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黑衣人陰陽怪氣的笑道。

  「你……」

  趙坤驚疑不定,對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藏身在自己後面,絕非泛泛之輩,恐怕實力還在自己之上。

  他被這麼一個恐怖的傢伙覬覦著,就像是被一頭野狼盯住背心,如臨大敵。

  「看來你是真的被嚇成驚弓之鳥了。」

  黑衣人口氣中透著戲謔。

  趙坤終於記起了這個聲音,驚恐的睜著雙眼,瞪著對方,駭然道:「你是鍾馗!」

  黑衣人聞言,爆發出震天的笑聲:「哈哈,趙坤,看來你還沒有被嚇破了膽,終於記起了我的聲音。」

  黑衣人把頭上的鴨舌帽摘掉,露出鍾馗那張凶悍的面龐,他正咧著嘴,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坤。

  這兩個江沙昔日的黑道梟雄終於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

  「鍾馗,你怎麼找到我的?」

  趙坤顧不得對方話語中的戲謔之意,直截了當的問道。

  「哈哈,趙坤,你雖然藏的隱秘,可我要找你,你就未必藏得住了。」

  鍾馗威風凜凜的說。

  趙坤心中劃過一絲駭然,卻不願落了下風,畢竟以前雙方都是平起平坐的一方老大。

  「鍾馗,你我的處境相差無幾,你有什麼資格取笑我?」

  趙坤反唇相譏。

  鍾馗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逝,旋即恢復正常,不疾不徐地說:「趙坤,你我的處境有著天壤之別,我雖然也被奪去了地盤,可我還有實力,而非你這樣成了孤家寡人。」

  「你還有實力?」

  趙坤陡然一驚,「哼,你用這個招數騙我,未必把我當成了傻子不成?」

  「趙坤,我若沒有兄弟幫忙,怎麼會這麼容易找到你?」

  鍾馗反問道。

  趙坤暗自點頭,算是認可了對方這個理由,趙坤自認為藏的很隱秘,鍾馗若憑他自己的實力,未必能夠如此輕易的找到他。

  「怎麼,想通了嗎?」

  鍾馗繼續問。

  趙坤神色變幻,沒有接過這個話題,而是說:「趙坤,我承認你很厲害,可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進水不犯河水,你跟蹤我又是為何?我趙坤雖然落難了,可也不是一條好漢,若你想對我不利,哼,蔣光達就是你的下場。」

  當初,兩人雖然表面和氣,但不可不免私下也有利益之爭,所以趙坤擔心鍾馗費盡心機找到他,是想對他不利。

  並且,趙坤深知鍾馗的武力值,自己全盛時期和他相比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提現在右手就像是斷了一樣的疼痛,那就更不是鍾馗的對手了。

  但是,他不能在鍾馗面前露怯,弱了自己的氣勢。

  鍾馗眼中露出讚許之色,意味深藏地說:「不愧為月花區的老大,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仍然有萬夫莫敵之勢。不過,我跟蹤你的目的,卻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ps:各位讀者朋友,我現在每天在醫院照顧我爸,只能抽空碼字,所以更新少,請諒解。

第170章 新的危機

  趙坤聞言,眉頭一挑,隨意的說:「哦,那我倒要聽一聽你究竟有什麼意圖?」

  通過短暫的分析,趙坤已經明白自己現在處於絕對的劣勢,即便自己的氣勢仍然很足,卻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若鍾馗有意對他不利,那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於是,他乾脆放下了警惕,看鍾馗究竟要怎麼辦?

  鍾馗輕聲一笑,道:「好,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你殺了蔣光達,我沒有半分意見,我只在乎你今後的去向。剛才你自言自語,不是迷茫了嗎?我就是來給你指一條明路的。」

  「什麼明路?」

  「既能保命,又能讓你恢復昔日榮光的康莊大道。」

  鍾馗以誘惑的語氣說,雙眼中泛著興奮的精光,顯然他自己想到這一點,也難掩心動。

  趙坤心思一動,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鍾馗暗自大喜,既然你來了興趣,那一切就好辦了。

  他作為與趙坤同一種人,深知他們這種人若要放下一切,心甘情願地歸隱,真的是難於上青天,他就是猜準了這一點,才會來找趙坤。

  「趙坤,你被剝奪了一切,難道你就真的甘心嗎?」

  鍾馗反問道。

  趙坤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鍾馗說到了他心中的痛處,他咧了下嘴,道:「哼,不甘心又能怎樣?」

  鍾馗早已料到趙坤的反應,因此神秘一笑,道:「趙坤,我告訴你,我們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相信嗎?」

  趙坤神色一凜,嗤之以鼻,道:「鍾馗,你莫非費盡心機跟蹤我,就是來戲耍我嗎?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江沙的局勢嗎?」

  「哈哈,現在的局勢真的就是鐵桶一塊了嗎?」

  鍾馗並不在意趙坤話中的譏誚,自問自答的說:「非也,雖然表面上周彪與牡丹統一了江沙,其實暗流湧動,蘊藏著巨大的危機。」

  頓了一下,鍾馗又信心十足的解釋道:「當然,這危機是對於他們而言,對我們來說,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見鍾馗如此信誓旦旦,趙坤雖然依舊是寵辱不驚的神態,心弦卻已被撥動了,因為他知道鍾馗並非誇誇其談之人,他肯定真的有什麼辦法了。

  「願聞其詳。」

  趙坤不疾不徐的說。

  鍾馗眉頭一挑,哈哈大笑:「你我攜手把這個危機捅破,讓它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徹底動搖周彪與牡丹尚未奠定牢固的根基。」

  聽他說的越來越激動,趙坤卻發現太簡單了,於是催促道:「那怎麼捅破這個危機,而這個危機又是什麼?」

  鍾馗神秘兮兮地,故意壓低聲音,賣弄道:「毒品!」

  「毒品?」

  「對,你不知道現在周彪與牡丹定了一個詭異的畏懼,那就是不准毒品出現在江沙嗎?」

  「這我當然知道,周彪與牡丹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竟然把這麼一條財路給自己斷送了。」

  趙坤匪夷所思地說。

  「哈哈,他們這是自掘墳墓。趙坤,你既然看透了這點,為什麼還看不出潛藏的危機呢?」

  鍾馗以前一直給人勇猛魯莽的感覺,實則他是一個外粗內細的人,只是他的睿智被錢軍的光芒所掩蓋,現在他自立門戶,他的能力就彰顯了出來。

  趙坤也並非笨人,經這麼一點撥,他內心豁然一亮,失聲說道:「你是說讓這場毒品危機爆發出來?」

  「哈哈,不錯,看來你還是挺聰明。」

  趙坤不去理會鍾馗話中的戲謔之意,衷心讚道:「鍾馗,你真是厲害,竟然想到了這一點。」

  現在江沙大局已定,某些道上的小人物懾於周彪與牡丹的威名,根本不敢反抗,即便對毒品有強烈需求,也只能把怒氣埋藏在心底。

  可若是有人敢於跳出來,點燃這根導火索,那麼必將形成星火燎原之勢,把整個江沙都點燃起來,因為毒品在某些時候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瘋狂作用。

  「趙坤,這個主意不錯吧。現在那些癮君子肯定快瘋掉了,毒癮發作的滋味兒可不好受,而那些綁在販毒這條線上的相關利益人肯定也接近暴走的邊緣。但一來周彪與牡丹禁止沾染毒品,二來以前毒品進貨渠道全部被瓦解,也相當於現在江沙的毒品只有消耗,沒有供給,所以他們才暫時隱忍,可這能維持多久呢?」

  趙坤心知肚明這種事情的恐怖,他雖然不吸毒,可明白那些癮君子及相關利益獲得者的瘋狂,一旦他們積蓄的情緒爆發,那恐怕比火山還可怕。

  可是,趙坤心底仍舊有一個疑問,即便他們煽風點火,引起了這些人的怒火,可江沙的進貨渠道已經隨著錢軍的死埋在了地底,還有其他人可以獲得毒品嗎?

  因此,若沒有可靠的毒品進貨渠道,經過這麼一鬧,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把周彪等人給吸引出來,讓他和鍾馗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鍾馗好像趙坤肚子裡的蛔蟲,明白他的顧慮,於是心領神會的一笑:「趙坤,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貨源,是吧?」

  「是,你沒有貨源最終也不得到什麼利益。」

  「哈哈,趙坤,你以為我死心塌地跟在錢軍身邊這麼多年,真的是一無所獲嗎?」

  鍾馗問。

  趙坤一怔,隨即恍然,道:「難道你真從錢軍手中獲得了毒品來源的信息?」

  鍾馗神秘一笑,反問道:「不這樣,我敢拉你入伙嗎?」

  鍾馗這話並非全是真的,他只是知道一些毒品渠道信息,卻沒有完全掌握,畢竟這是錢軍的命根子,是保證他在江沙最大話語權的依據,怎會輕易洩露給別人。

  不過,即便只知道一些信息,鍾馗也有信心尋根溯源,找出幕後供貨的上家,從而完全掌握這條渠道。

  因為,他敢斷定幕後的上家肯定比他還著急,畢竟這條財路斷了,那損失可是驚人的,看著大把大把的鈔票溜走,換做是誰都會受不了。

  鍾馗知道只要自己找到這個上家,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他手中接下這條渠道,沒準還能獲得比以前錢軍更大的利益。

  此刻,趙坤心如鹿撞,砰砰猛跳,他太清楚鍾馗之言所釋放出的涵義了。

  只要有了毒品來源,便可以迅速積累起自己的財富,不管是人或是財力,都可以達到一個恐怖的階段。

  趙坤內心天人交戰,這些日子東躲西藏,他真是受夠了,既然有這種翻盤的機會,他真的沒有理由拒絕。

  「好,我答應你。」

  趙坤斬釘截鐵,氣勢陡然一升,似乎又恢復到了叱吒風雲的一方梟雄。

  鍾馗聞言,哈哈大笑,一把握住了趙坤的手,道:「好兄弟,以後我們就要讓周彪和牡丹那娘們兒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他們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好,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大不了豁出去了。」

  趙坤撫掌道。

  兩人不再多言,很有默契地處理好現場,消除了趙坤來過這裡的證據,然後便小心翼翼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夜幕森森。

  寧凡躺在床上,全然不清楚此時此刻,蔣光達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而地下世界一場風暴正在悄然形成,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當初禁毒的舉動會帶來那麼多的連鎖反應。

  不過,即便他事先知道,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因為事有所為,有所不為,他有自己的原則。

  此刻,寧凡的腦海中在回想著剛才楚藝的神色,終覺有些怪異。

  今天上午他回到楓林酒店後,楚藝居然沒有問一句他昨晚去了哪裡?

  他當時沒察覺異常,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以楚藝的性格,她雖然不會干涉他的私生活,可也會關心性質的詢問一下。

  而更讓他堅信事情有些詭異之處在於楚藝的眼神。

  「她看我的眼神怎麼也有些怪異?好像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寧凡自言自語道。

  「而且,他似乎故意避開我的目光,有種怯怯的感覺,好像我是個大色狼,或者他知道了我昨晚徹夜不歸的真實原因。」

  寧凡卻不知楚藝心中的矛盾,她相信徐心雅沒有說謊,寧凡昨晚肯定是和那兩個美女待在一起,可她心底又極不願意相信這種情況。

  她又不可能直接去問寧凡,因為名義上兩人只是僱員與僱主的關係,即便是朋友,也應該有彼此的**。

  她很矛盾,對於心底滋生的複雜情緒感到莫名的淒楚,可她不願多想,她有一種恐懼,害怕想下去發現什麼令她恐懼的東西。

  寧凡搖晃了一下腦袋,呢喃道:「算了,她怎麼可能發現我昨晚的事,這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對於昨晚的旖旎,他可不敢告訴別人,下意識的更不願意告訴楚藝。

  他心思一轉,又想起了楚彥,不知他去京城處理骷髏會的情況如何了。

  「這是首要的事,我必須掌控進度,不如給他打個電話。」

  寧凡立刻撥打了楚彥的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聽著手機中的聲音,寧凡的心弦一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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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搜捕

第171章 搜捕

  這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他立刻翻身下床,出門敲響了楚藝的房間。

  「寧凡,是你嗎?」

  楚藝慵懶的聲音響起。

  「老闆,我有事問你。」

  寧凡並不驚訝她知道是他,因為這個家裡如此客氣的敲門,只有他一人而已。

  楚藝的心就像被敲擊了一樣,增速了幾分,心想,這大半夜他有什麼好問我的?難道今天他看出了什麼?

  不會吧,我可是一如既往,什麼都沒問他呢。

  不行,這次是他做了那些壞事,我為什麼要害怕?

  楚藝默默地為自己打氣,整理了一下睡裙,避免春光外洩,鎮定自若地走過去,問道:「寧凡,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

  寧凡沉聲說。

  楚藝蹙了下眉頭,不過聽他說的如此鄭重,楚藝也不再胡思亂想,不疾不徐地拉開了房門。

  看著寧凡一臉的擔憂,她的心猛地一揪,忙問:「寧凡,你臉色這麼差,出什麼事了?」

  「老闆,你這段時間有與你爸有聯繫嗎?」

  楚藝撇了下嘴,道:「你怎麼又提起他了?」

  「我剛才打他電話,可是提示不在服務區。」

  寧凡解釋道。

  楚藝釋然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你不知道他滿世界亂跑嗎?這種情況很正常。」

  「正常,真的嗎?」

  「那當然,他有時候就是喜歡玩神秘失蹤,他可不是一般人,怎麼可能有危險,你放心吧。」

  楚藝信心十足的說。

  她雖然對這個父親並不滿意,卻也知道他的實力,這個世界能夠威脅到他的人寥寥無幾。

  聽她這麼解釋,寧凡稍稍安心,既然楚彥信誓旦旦,敢於直搗骷髏會的老巢,那說明他事先就應該權衡過利弊,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地。

  寧凡默然點頭,道:「那好吧,不過如果你有了他的消息,請告訴我一聲。」

  楚藝粲然一笑,看著寧凡的模樣,真是覺得分外可愛,暗想,楚彥,你的運氣真是夠好,竟讓寧凡如此關心。

  寧凡剛要回房休息,手機響了起來。

  「喂,劉秘書,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一看是聶馳風的秘書劉晉的號碼,寧凡皺著眉問。

  楚藝聞言,也把注意力集中過來,側耳傾聽。

  「寧凡,出大事了,蔣光達逃跑了。」

  劉晉急切的吼道。

  他以前一直稱呼寧凡為「寧先生」後來覺得太生分,便徵求了寧凡的意見,直接稱呼他名字,不過卻沒有半分不敬的意思。

  寧凡聞言,悚然一驚,難以置信地說:「蔣光達逃跑了?怎麼回事?」

  這可是重磅炸彈,是誰都沒有料到的事,而且寧凡一下就預料到,此事定然會引起多方震動,產生連鎖反應。

  「蔣光達被關在市紀委,可就在剛才,紀委的同志發現蔣光達竟然從窗戶逃跑了,此事干係重大,他們不敢隱瞞,已經上報市委市政府了。」

  劉晉繼續說。

  「這蔣光達還真是狡猾,竟然能從守衛嚴密的市紀委逃出來,看來他明白自己沒有機會翻身了,才敢行此險策。」

  寧凡分析道。

  劉晉顯得很是興奮,道:「是啊,這是眾人始料未及的,市紀委更是大吃了一驚,現在正在發動人力搜尋,不過此事後,市紀委肯定會發生大變動,相關人員必定要承擔責任,受到處理。」

  劉晉的話直言不諱,讓寧凡很欣慰,他雖然不太清楚官場的貓膩,卻也能明白這一點,這是聶馳風喜聞樂見的情況。

  「那聶市長準備怎麼辦?」

  「靜觀其變,秋後算賬。」

  劉晉直截了當的說:「現在先讓紀委和公安部門搜查蔣光達,無論結果是怎樣,都要把紀委這塊鐵板捅出一個大窟窿。」

  此前,聶馳風還在頭疼紀委猶如鐵板一塊,讓他很是被動,沒想到自己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蔣光達這傢伙給人的驚喜真是太大了。

  寧凡微微一笑,蔣光達,你真是沒有讓人失望,即便徹底垮台了,也要弄出這麼大的風波,不過這樣最好,可以削弱韓國斌的實力。

  關於這一點,寧凡與聶馳風的目的完全一致。

  「好,那我就靜待你們的好消息了。」

  寧凡說。

  劉晉興奮道:「放心吧,這次一定要讓某些人心疼一陣子。」

  劉晉話鋒一轉,關切道:「不過蔣光達逃走了,也不知他那股瘋勁會幹什麼,所以寧凡,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寧凡冷聲一笑,不屑道:「若他直接向外逃走倒還罷了,若他不知好歹,敢來找我的麻煩,哼,那他是自尋死路。」

  這話中透著的凜冽殺氣,劉晉即便從電話中也能夠感受到,如今他對寧凡的感覺越來越複雜,既敬且畏,並且畏懼的成分更大。

  「那好,此事先就這樣,我會密切關注此事,一有情況就會告知你。」

  「嗯,謝謝劉秘書。」

  寧凡點了下頭,掛斷電話,見楚藝一直注視著自己,便笑著解釋道:「蔣光達逃走了。」

  楚藝緊鎖著娥眉,道:「他膽子真是大,不過這就更加坐實了他的罪名,他再難有翻身的機會了。」

  「確實如此。老闆,你先去休息吧,不要為這種跳樑小丑擾了清夢。」

  楚藝眼睛一亮,此刻寧凡所展現出來的自信讓人心弦一顫,她微微頷首,道:「你也早點休息。」

  回到房間,寧凡神色一凜,撥通了周彪的電話,沉聲道:「彪子,蔣光達從紀委逃走了,你派兄弟搜尋一下,不能讓他逃了。」

  寧凡雖然不懼蔣光達的報復,可這人三番四次針對自己,寧凡早已起了怒火,豈能讓他逃之夭夭,逍遙法外?

  「凡哥,你放心,蔣光達這孫子想逃,沒那麼容易。哼,找到他我非先把他揍的半死不可。」

  周彪先是一驚,隨即大喜,咬牙切齒的說。他可是清晰的記得在公安局受到的虐、待,這都是蔣光達指使的,因此他對蔣光達恨之入骨。

  「你看著辦,只要他不死在我們手上就可以了。」

  寧凡隨意叮囑道。……

  今夜的江沙注定不會風平浪靜。

  市紀委發現蔣光達潛逃後,相關人員真是嚇的魂不附體,蔣光達成了從江沙市紀委逃走的第一人,這個新聞太具有爆炸性了。

  當事人不敢隱瞞,立刻就上報到了紀委書記高強,高強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馬不停蹄地趕到蔣光達的房間,仔細探查一遍後,尤其是看著綁在窗台上的床單,臉氣的都綠了,狠狠的一拳砸在牆壁上,咒罵了幾聲「混蛋」然後把看守的人員罵的狗血淋頭。

  發洩之後,高強感覺渾身寒冷刺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因為他太清楚此事對他的影響,他作為直接主管此案的紀委領導,必定會受到牽連,他馬上做出決定,讓紀委的同志循著線索展開搜捕。

  但是他也清楚紀委就那點人,要在茫茫人海中搜捕狡詐的蔣光達無異於大海撈針,必須聯合公安部門搜捕,而且此事事關重大,他必須向上匯報,因為他是兜不住的,越往後拖,他就越被動。

  他立馬把此事向韓國斌匯報,韓國斌聽後真是雷霆大怒,他原本割肉似的捨棄了蔣光達,以保證自己的利益,可沒想到蔣光達竟然整出這個蛾子,以前真是小看了他。

  「高強,你是怎麼搞的?看一個人都看不住?」

  韓國斌忍不住厲聲訓斥道。

  高強汗如雨下,低聲下氣的說:「是,我的工作沒做好,我向書記您檢討。」

  高強根本不敢反駁,只能先認錯,可他內心也很納悶,自己表演的那麼情真意切,這蔣光達竟然還是看破了,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警察。

  「哼,檢討有個屁用!高強,我告訴你,你必須盡快組織人力搜捕蔣光達,若讓他逃跑了,你就等著吧。」

  「書記,誰也沒有料到蔣光達會逃,但我一定會盡力把他搜捕歸案。」

  韓國斌厭惡的哼了一聲,漸漸把心底的怒氣收斂,既然木已成舟,那就要想好對應策略。

  他已經損失了蔣光達,可不想再損失高強,於是聲音變得柔和了幾分,道:「老高,你盡心搜捕,絕對不能讓蔣光達逃走。」

  「是,我知道,書記。」

  「我會命令公安部門配合你們展開搜捕。」

  韓國斌掛了電話,沉吟起來,此案干係太過重大,他不可能一直隱瞞,所以必須知會聶馳風,於是他撥通了聶馳風的電話,把此事說了一遍。

  聶馳風的表現卻沒有太過激動,而是冷靜的說先把蔣光達逮捕回來,並且此案最好秘而不宣,因為在網絡上江沙已經處於風口浪尖,若此事曝光,這一整套領導班子都會受到牽連。

  聶馳風作為一個合格的市長,在某些事情上的立場還是很堅定,對他自己的利益會造成損傷的事,他也會堅決杜絕。

  韓國斌眼珠子一轉,就想通了聶馳風如此表態的原因,不禁對他刮目相看,這個對手果然不簡單。

  雙方達成共識,便命令下面的人展開搜捕,一條條線索逐漸匯聚……

第172章 死亡餘波

  一條條線索匯聚,警方終於發現了端倪,道路上一個監控攝像頭拍下了蔣光達的照片,警方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越來越多的線索徐徐展開,最後確認蔣光達進入了一個居民小區後,便沒有再出來。

  警方與市紀委迅速出動,一起趕往這個小區,又通過層層調查分析,最後鎖定了一個房間。

  高強親臨現場,盯著這個普通的房門,神色憤然,變幻不定,心道:「蔣光達這個蛾子終於沒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否則,我真的不好向韓書記交代。」

  「撞進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幹什麼?」

  高強大手一揮,用低沉的聲音命令道。

  「砰!」

  房門應聲,豁然洞開。

  高強一甩衣袖,率先走了進去,其他人尾隨而進。

  「蔣光達,我看你往哪裡逃?」

  高強厲聲吼道。

  可是「啊!」

  一聲驚呼隨即響起,高強愣在了原地,怒喝戛然而止。

  其他人也是一臉呆滯,神色駭然。

  只見蔣光達倒在血泊中,額頭中央開著一道豁大的口子,殷紅的鮮血凝固著,佈滿了臉頰,眼睛圓睜,肌肉僵硬,氣息全無。

  高強仍舊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翻,確認蔣光達真的死亡,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躊躇不定。

  房間內落針可聞,眾人大氣也不敢喘,顯然,他們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而且很明顯蔣光達是被謀殺的。

  「封鎖現場。」

  高強略一思忖,便沉聲喝道。

  眾人急忙拉起了警戒線,立刻對現場展開偵查。

  高強一言不發地走到房外的隱蔽處,四下張望了一下,才對著手機,壓低聲音,道:「書記,蔣光達死了。」

  韓國斌今夜的睡眠是徹底被打攪了,躺在床上思考著後續的對策。

  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神禁不住狂顫:蔣光達不是已經逃走了嗎?怎麼會無緣無故死了?

  「怎麼死的?」

  韓國斌急忙問。

  「還在調查,不過初步判斷是謀殺。」

  高強心驚膽戰的說。因為他明白蔣光達的意外死亡,沒準會產生新的未知變數,不知是好是壞。

  韓國斌更清楚這一點,道:「謀殺?一定要盡快調查出誰是兇手。」

  蔣光達被謀殺,說明他逃出去後與其他人有過接觸,那就有可能把對韓國斌不利的證據或者事情告知別人,那韓國斌就多一分危險。

  韓國斌這些年行事謹慎,可蔣光達追隨他這麼多年,說不定就掌握著和他韓國斌犯罪的證據,所以韓國斌不得不怕,不得不防。

  「是,我一定會查出兇手。」

  高強凜然道,掛了電話,返回房間督促手下。

  蔣光達的死訊傳播的很快,至少江沙幾位大人物都通過各自的渠道知曉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聶馳風便是其中一員,他著實吃了一驚,心中便思忖開來,起先他還抱有讓蔣光達亂咬的心思,即便不能咬死聶馳風,沒準也能咬出幾個大人物。

  現在,蔣光達死了,這一切都化為泡影。

  「那我怎樣才能在現有的條件下謀取最大的利益呢?」

  聶馳風喃喃自語。

  「蔣光達之死肯定要人來負責,他是在雙規期間逃跑被殺,除了抓捕兇手外,高強肯定要負主要責任,哼,這下高強是百口莫辯,即便韓國斌要袒護他,也沒有辦法。」

  「至於是誰殺死蔣光達的,這絕對是要調查的,不過卻不能大張旗鼓,必須秘密進行,另外,此案涉及市委市政府的形象問題,肯定不宜對外公開,想必韓國斌也很清楚這一點。」

  聶馳風想通了其中原委,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子,心中一凜,道:「這個消息必須告知寧凡,這次的勝利有很大的功勞都要歸功與他,我以後要與他走的更近。」

  「寧凡,告訴你一個消息,蔣光達死了。」

  聶馳風沒有再通過劉晉之口,直接撥通了寧凡的電話。

  寧凡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自從獲知蔣光達逃走的消息後,就沒有睡著了,一直密切關注此事的發展。

  從周彪處傳回來的消息,江沙並沒有蔣光達的消息,火車站、飛機場及各大客運站都沒有蔣光達的身影,那說明他還藏在江沙。

  可寧凡千算萬算,真的就是沒有算到蔣光達會死,他稍稍按捺住內心,道:「聶市長,他怎麼死的?」

  「謀殺。兇手還不清楚是誰?」

  「謀殺?」

  寧凡一怔。

  蔣光達費勁心機逃走,又怎麼會輕易的被謀殺,這兇手又是誰?與他有何仇怨?

  「聶市長,你有什麼看法?」

  寧凡問道,他知道這種官場人精往往看事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聶馳風輕聲一笑,道:「寧凡,蔣光達死就死了,不過相關責任人肯定要受罰,至於是誰殺了他,卻並不重要了。」

  寧凡沉吟起來,心中卻沒有聶馳風這般輕鬆,他始終覺得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掉蔣光達的人肯定不簡單,能夠在江沙做到這一點,又有這個動機的人絕對寥寥無幾。

  「到底是誰殺的蔣光達?又有何動機呢?」

  寧凡暗自思忖。他萬萬沒有料到這是他當初故意留下的一顆棋子的所作所為。

  「聶市長,後續你準備怎麼辦?」

  聶馳風沉吟,答非所問地說:「寧凡,我知道這次的事有你很大的功勞,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雖然我作為官員,有時候需要做一些妥協,但我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肯定會盡力報答,多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以後有事儘管說,我聶某一定盡心竭力。」

  寧凡沒想到聶馳風竟然會如此直白,有點不符合他的作風,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看來自己謀劃這麼多事,終於有了成效。

  他卻不知這一連串的事件給聶馳風的震撼,聶馳風原本根本沒有可能打開局面,但自從遇見寧凡,他就開始一帆風順了,一次次狙擊讓韓國斌措手不及,傷筋動骨。

  尤其這次可以拿下公安局局長和紀委書記兩個重要的職位,更是讓聶馳風在今後的工作中真正的站穩腳跟,與韓國斌有了一拼的實力。

  「聶市長,今後肯定有叨擾你的地方。」

  寧凡也不客氣,直言不諱的說。

  聶馳風會心一笑,轉移話題道:「後續我會把高強從紀委書記的位置上擼下來,上次你的舉報就是被他壓住了。」

  聶馳風已經知曉舉報事件是寧凡所為,所以今天點破,也是加深寧凡與韓國斌一派的矛盾。

  寧凡的眉毛挑了挑,道:「哼,早知是他們搞的鬼,既然他們敢顛倒黑白,那拿下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寧凡,此事後續的發展我會與你聯繫,今晚就先這樣了。」

  「那好,我就等著聶市長你的好消息。」

  寧凡掛斷了電話,思索了起來,蔣光達的死仍舊讓他耿耿於懷,雖然殺死蔣光達的人相當於是幫了他一個忙,但江沙有這麼一個隱藏的力量,讓他這個江沙地下世界之王感覺不自在,所以他必須查清楚。

  他果斷的撥通了周彪的電話,道:「彪子,蔣光達死了,是被人謀殺的,你給我查清楚究竟是誰下的手?」

  周彪駭然,道:「蔣光達竟然被殺了?哈哈,這真是報應,他還想陷害凡哥你,活該被殺。」

  「彪子,我感覺這事沒這麼簡單,蔣光達費盡心機逃走,怎麼會輕易被殺?所以這起兇殺案肯定有你我不知的隱情,必須查清楚,我們必須讓事情處於我們的掌控之中。」

  寧凡解釋道。

  周彪茫然的說:「凡哥,有必要這麼謹慎麼?蔣光達的仇家多,被殺了很正常啊!」

  周彪對蔣光達恨之入骨,聽聞他被殺,正是解氣不已,所以並沒有細想。

  寧凡搖頭道:「彪子,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反正你發動兄弟去查就是了。」

  「是,我馬上就去辦。」

  周彪不再多言,正色道。

  通完電話,寧凡望了一眼窗外,發現天色漸亮,也沒有了睡意,起床練功,做好早餐,不一會兒,楚藝和林清音也起床了,三人圍坐在一起。

  「老闆,蔣光達被殺了。」

  寧凡說。

  「被殺了?」

  楚藝急忙放下碗筷,驚訝地看著寧凡。

  「蔣光達被殺了?他不是被雙規了嗎?」

  林清音還不清楚蔣光達潛逃的事,乍聞此事,比楚藝更加驚駭。

  「是的,昨晚我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他是被人謀殺的。」

  寧凡解釋道。

  楚藝和林清音都有牽涉到這個案子裡面來,所以他並不隱瞞。

  「你快點說,他怎麼會被殺?」

  林清音急吼吼的問,她身為體制內的人對這些事更加敏感。

  「他昨晚從紀委逃了出來,然後在一棟居民樓內被殺害。」

  林清音瞪大了眼珠,顫悠悠的說:「潛逃?他竟然敢潛逃?」

  顯然,這比蔣光達被殺更刺激她的神經。

  寧凡點頭,道:「是的,蔣光達真不是一般人,被雙規後還敢潛逃,這更證明他做賊心虛,恐怕不止我們的證據中的那些不法之事。」

  楚藝附和著點頭:「是的,這人肯定幹了很多壞事。」

  幾人討論著,忽然被早間新聞吸引住了。

第173章 要跟寧凡搞好關係

  「……最新消息,前江沙市公安局局長蔣光達突發心臟病,於昨晚去世……」

  早間新聞,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說。

  寧凡三人愕然地看著電視屏幕,然後互望一眼。

  寧凡訝然道:「心臟病?這些人可真敢說。」

  林清音的大眼睛一眨,了然道:「看來你說的是真的,蔣光達真是潛逃後被謀殺了。」

  楚藝好奇的問:「清音,你不是還不相信嗎?怎麼看了這則新聞就相信了。」

  「小藝,我可從沒聽說過蔣光達有心臟病,他的死肯定不簡單,再結合你們說的情況,那他就有可能真的是被謀殺的。政府總不可能宣佈蔣光達是被謀殺的吧?那樣的話事情就嚴重了,所以只能另外找理由,心臟病突發就是一個極好的理由。」

  林清音解釋道。

  寧凡恍然,腦袋一轉,也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道:「原本這種事是不應該在電視台報道的,可由於網絡上關於此案炒的太熱,所以就有必要把此事公之於眾。人都死了,人民的憤怒自然也會偃旗息鼓。」

  林清音投去讚賞對於一瞥,心道,這個禽獸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許多事一點就通。可是,對於他前幾天的非禮舉動,她仍舊懷恨在心,恨的牙癢癢。

  楚藝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其中的貓膩可真多,竟然能夠這樣掩蓋真相。」

  寧凡莞爾一笑,道:「老闆,無論政府怎樣對外宣佈,蔣光達這個壞傢伙反正完蛋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這個臭蟲對我們使壞。」

  「呵呵,這樣最好,這叫惡有惡報。」

  楚藝想著蔣光達的種種罪行,深感這是他罪有應得。

  寧凡話鋒一轉,扭頭望著林清音,看著她素面朝天的嬌媚容顏,不禁想起前幾天的旖旎風景,心中一蕩。

  自從他住進這個家,就與她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著實是天意弄人,他知道現在她對他是怨憤在心。

  想著雙方總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不可能一直僵持著,每天都板著臉。何況自己確實佔了人家的便宜,雖然她嬌蠻一點,但仍然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自己既然作為男人,理應大度一點。

  於是,寧凡欣然一笑,道:「聽說你父親要高昇了。」

  這個消息是從聶馳風口中得知的,知道聶馳風有意培養林英豪。

  寧凡對於這一點不置可否,當初由於林英豪抓了周彪,寧凡還調查了他,準備對付他,可後來發現林英豪竟然是林清音的父親,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林清音是楚藝的閨蜜,只要林英豪不過分損害他的利益,他就不會主動去招惹林英豪。

  所以,現在寧凡得到這個消息,他就說了出來,點破林清音,希望緩和雙方的關係。

  林清音聞言,愣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

  「聽朋友說的。」

  寧凡淡然說。

  林清音下意識的皺了起眉頭,道:「哼,我都不知道,你不要亂說。」

  「信不信隨你。」

  林清音認真的盯著寧凡,覺得他這張清秀的面龐越來越透著神秘,完全不似一開始見到他的憨厚模樣,真的是有些狡猾,讓人捉摸不透了。

  楚藝不甚明白政府中的貓膩,聽到這個消息,禁不住喜道:「清音,恭喜叔叔要高昇了。」

  林清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沒影的事兒,也不知他哪裡道聽途說的。」

  楚藝明白寧凡和聶馳風的親密關係,道:「寧凡肯定是有把握,才會告訴你的。」

  林清音不置可否,斜睨了寧凡一眼,放下碗筷,道:「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她回了屋,關好房門,撥通了林英豪的電話。

  「爸,起床沒?」

  林英豪是徹夜未眠,昨晚大肆搜捕蔣光達的行動,他作為公安系統的領導,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時,他是震驚不已,蔣光達竟然敢逃跑,這是開了江沙的先河。

  後來,他又得知蔣光達被謀殺,更是被刺激的睡意全無,躺在床上,側頭看著窗外,腦海中飛快地思量起其中的利害關係。

  「清音,我起來了,有什麼事嗎?」

  林清音和顏悅色地說。

  「爸,蔣光達死了。」

  「嗯,你也看電視了。」

  「爸,我聽說他是被謀殺的。」

  林英豪的眉頭立刻擰在了一起,威嚴的問:「清音,你是聽誰說的?」

  這個消息只有江沙相關領導和辦案的警察和紀委工作人員知悉,並且這些人被下了嚴格的命令,絕對不許把這個消息外傳。

  所以,林英豪乍聽此言,難免震驚。

  林清音聞言,進一步確定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如實道:「我是聽寧凡說的。」

  「寧凡?」

  林英豪不確定的問,「他怎麼會知道?」

  「他說是聽朋友說的。」

  林英豪沉默了,心道:「看來寧凡確實與聶市長關係匪淺,這個消息肯定是聶市長告訴他的,聶市長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他,難道他的身份真的如此重要?」

  林英豪發覺自己還是小看了寧凡,既然寧凡表現出這麼搶眼的實力,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審視他了。

  「清音,寧凡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林英豪迫切的問。

  林清音茫然道:「他就是一個流氓,一個從山裡出來的禽獸,沒什麼特別的。」

  「清音,不要胡鬧。」

  林英豪聽出了女兒話中帶著濃烈的情緒,忍不住糾正道。

  林清音很氣苦,委屈道:「爸,我哪裡胡鬧了?哼,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嘛。」

  想著他對自己幾次的非禮行為,林清音恨的牙癢癢,可他每次都裝可憐,弄的她這個受害者反而像是施暴者一樣,別提多被動,多憋屈了。

  林英豪聽著她一口一個禽獸,疑竇頓生,問道:「清音,寧凡是不是對你怎麼樣了?」

  林清音悚然一驚,忙矢口否認:「沒,他敢對我怎麼樣?我一槍崩了他。」

  她從小就要強,可不好意思告訴父親自己所受的委屈。

  林英豪猶豫了一會兒,沒有繼續追問,說:「清音,你仔細想一想寧凡究竟有何特異之處?他為什麼會與聶市長關係那麼密切?」

  「哼,他沒什麼特意之處,只是更加狡詐,更加無恥,至於他和聶市長的關係,還不是都是仗著楚家的關係狐假虎威。」

  林英豪的眉頭鎖的更緊了,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寧凡,卻從寧凡的行事風格中感受到了一股殺伐之意,自然不會相信他是完全仗著楚家的關係。

  雖然女兒對他輕視,林英豪卻不會持有相同的態度。

  林清音對於父親不斷追問寧凡,十分不爽,話語一轉,說:「爸,據說你要高昇了。」

  「什麼?高昇?」

  林英豪吃了一驚,忘記了繼續追問寧凡的事。

  「是啊,你有沒有聽到風聲?」

  「風聲?哪來的風聲?」

  林英豪剛剛向聶馳風靠攏,可也沒想過這麼快就高昇的事,而且這事一點風聲都沒有,女兒怎麼會知曉的?

  「寧凡?」

  他腦海中立刻閃過這個名字。

  「是寧凡告訴你的嗎?」

  林英豪急忙問。

  「咦,爸,你怎麼知道?」

  林清音好奇的問。

  「果然是他。」

  林英豪釋然,從他口中得知的消息,那這事就**不離十了。林英豪猜測寧凡肯定是從聶馳風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頓時,他禁不住心潮澎湃。

  「蔣光達被殺了,局長寶座就落空了,聶市長肯定會借此機會發動第二波進攻,安排他的心腹就任公安局局長之位,而這江沙能夠有此資格,並且積極向他靠攏的就只有我一人,所以我真的很有機會。」

  林英豪暗忖。

  「爸,你怎麼猜到是他?」

  林清音反問。

  林英豪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說:「清音,這你就不要多問,既然寧凡這樣說了,那麼這事肯定有譜。你爸我在這個分局局長的位置上熬了這麼多年,本來覺得沒有機會了,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真是太大的驚喜了。」

  林清音不服的說:「爸,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你業務水平高,破了那麼多案,蔣光達完蛋了,本來就該你接任啊。」

  林英豪苦笑著搖頭,道:「傻丫頭,哪裡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既然寧凡把這事告訴你,說明他對我們沒有惡意,我看你對他好像有些怨氣,記住以後和他搞好關係,不要鬧小脾氣。」

  「什麼?爸,你竟然要我向他示好,沒門!哼,他那麼可惡。」

  林清音大聲嚷道。

  「清音,他不是和你整天住在一起嗎?搞好關係難道不好嗎?」

  「這……」

  林清音猶豫起來,「哼,反正他不是什麼好人,我討厭他。」

  林英豪語重心長的勸道:「清音,寧凡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和他搞好關係有好處,即便你不想這樣做,也不要和他產生矛盾,這樣對你我這種體制內的人都沒有好處。」

  林清音不願和父親多做糾纏,輕「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不過望向門口的眼神卻變得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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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美女服務員

  林清音把雪白的貝齒咬的咯咯直響,恨恨的想道:「爸竟讓我和這個禽獸搞好關係。哼,他那麼可惡,我為什麼要向他低聲下氣?」

  「也罷,既然爸這樣說了,那我最多以後不主動找他麻煩,可他要是再幹那些齷齪的事,我肯定要一槍崩了他。」

  她使勁的跺了一下腳,以表達對寧凡的不滿。

  她輕輕地脫下睡裙,垂著頭,看著豐滿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雙魔爪和惡狼般的眼神,心中閃過不快。

  自己的曼妙身體被他褻瀆了,真是太可惡了。

  她不敢把身體裸露在空氣中,深怕那雙惡狼般的眼神穿透房門,欣賞這一副美景,趕緊換上警服,遮的嚴嚴實實。

  不過,胸前那兩座鼓囊囊的山峰卻仍舊彰顯著這一副身體所蘊含的無窮魅力。

  她打開房門,看了下優哉游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寧凡,又看了眼收拾碗筷的楚藝,忍不住暗哼一聲。

  這傢伙做了早餐,現在就像是大爺一樣,楚藝這個大小姐反而像是一個丫鬟,真是太可恨了。

  她又忍不住要揶揄寧凡,可想著父親的叮囑,她硬生生地把這些話嚥了回去,不甘心的說:「小藝,我先去上班了。」

  「哦,好的,路上小心。」

  楚藝頭也不抬的說。

  寧凡側眼瞧了一下林清音,禁不住暗讚一聲,現在他對女人的身體可是有些研究了,不再是以前的小白。

  他可以想像包裹在那警服下的曼妙身體,尤其是那兩座山峰和一副電臀扭動的樣子,讓他禁不住心神一蕩。

  當然,他這只是一個男人對於漂亮女人最本能的一種欣賞,對她卻沒有半點想法,這種美女太暴力了,他還是喜歡蘭若若這種溫婉的美女。

  楚藝收拾好一切,與寧凡一起來到楓林酒店。剛一進門,寧凡就被李破軍給拉住了,悄聲說:「蔣光達死了。」

  寧凡微微一笑,把自己獲得的信息悉數告訴了李破軍。

  李破軍聞言,咋舌道:「蔣光達竟然這麼厲害,還敢逃跑,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情況。」

  「呵,所以他是一個棘手的對手,現在他死掉正好解決了我們的麻煩。」

  李破軍皺起眉頭,輕微的搖頭:「他的死肯定沒這麼簡單,這種人狡兔三窟,既然逃走了,卻又被謀殺,其中肯定有貓膩,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寧凡心中一顫,李破軍這種老梟雄也有這種擔憂,說以他自己並不是杞人憂天,看來蔣光達的死真的不簡單。

  寧凡默然點頭,道:「李大哥所言極是,我已經讓彪子去調查了。」

  李破軍讚賞的看著他,道:「寧兄弟,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恐怕我以後就不用發表什麼意見了。」

  寧凡急忙謙虛的說:「李大哥,你經驗豐富,我是萬萬不及的,希望以後你要多提意見,否則一著不慎,我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李破軍認真的看著他,哈哈大笑:「好,寧兄弟,你這段時間一帆風順,披荊斬棘,卻不驕不躁,我果然沒有看錯,將來你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借你吉言。」

  「兄弟,我等會兒要去一趟醫院,老闆就要你自己保護了。」

  寧凡心中一亮,嘿嘿笑道:「你去看蘇婉兒?她現在怎麼樣了?」

  李破軍大大方方的說:「是,我去接她出院,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她不願繼續待在醫院。」

  「哦,那好,我不能離開,就麻煩你帶我問一聲好了。」

  李破軍點頭,又去向楚藝請了假,便直奔醫院。

  寧凡有點享受酒店的工作了,這是明爭暗鬥後難得的清閒時光,就像是度假,可以讓他的心靈更加空靈,忘記紛擾。

  如今,楓林酒店的生意又漸漸步入正軌,這個巨大的酒店市場畢竟在這裡,現在人們雖然還沒有完全忘記槍擊事件,可楓林酒店的裝修與服務都別具一格,適合大學生的審美觀,於是也有人入住,口碑又漸漸的建立起來。

  寧凡剛給一對情侶辦理了退宿手續,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流露出笑意,為別人提供幸福的方便,又能賺錢,感覺真是不錯。

  叮鈴鈴。

  電話響起,寧凡一看是周彪的電話,心中一凜,道:「彪子,有消息了嗎?」

  「哈哈,凡哥,你猜的真準,蔣光達的死果然沒那麼簡單。」

  周彪爽朗的笑道。

  「什麼情況,仔細說。」

  「我們有兄弟在那個小區附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有點像消失已久的趙坤。」

  周彪對於趙坤印象深刻,因為他搶了對方的地盤,那是他崛起的起點。

  趙坤的突然出現,又與蔣光達的死牽涉在一起,周彪嗅到了一絲不正常。

  「趙坤?」

  寧凡驚疑不定。

  「是,這趙坤不知吃了什麼藥,蔣光達的死肯定與他有關。」

  周彪清楚趙坤與蔣光達的親密關係,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寧凡暗自偷笑,頓覺想明白了這一切:「哈哈,這一切都是當初我和李大哥演的那場戲的效果,沒想到趙坤藏了那麼久,竟然在這個時候發動致命一擊,原本我對他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他還是沒有讓我失望。」

  「既然是趙坤,那你就不要追查了。」

  寧凡說。

  「是。」

  周彪沒有多問,乾脆的說。

  「那趙坤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個……他又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需不需要我們繼續查他?」

  寧凡沉吟了一會兒,道:「不用了,只要他不出來惹事,我們就放過他。」

  「好的。對了,我看今天新聞報道了蔣光達的死訊。」

  周彪說。

  寧凡搖頭道:「你不用理會那些,這都是政府找的說辭。」

  周彪心領神會,掛了電話。

  寧凡忽然覺得兩個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門口,忙抬眼望去,臉上馬上綻放了笑容。

  只見李破軍這個大塊頭堵在門口,攔在一個高挑的美女面前,苦口婆心的勸道:「婉兒,你都出院了,你自己去休息,跟著我到酒店來幹什麼?」

  蘇婉兒還是穿著標誌性的一身紅妝,修長的美腿足以讓大多數女人自卑。她冷眼橫對,毫不怯懦地盯著李破軍,道:「我沒事了,我要到酒店來工作。」

  「婉兒,你又不是酒店的員工,怎麼到酒店工作?」

  「哼,上次沒有和老闆談完,這次我要繼續和她談,你做的服務員,我就做的,我就不信我還比不過你。」

  蘇婉兒擲地有聲的說。

  李破軍一陣苦悶,實在不知該怎樣應對,蘇婉兒為了他挨了一槍,差點丟了性命,他也不可能惡語相向。

  寧凡在一旁看的好笑,蘇婉兒的性格還是那麼火辣,他對於這個美女很欣賞,見兩人鬧的很尷尬,忙上去打招呼:「蘇小姐,你好,歡迎光臨我們酒店。」

  蘇婉兒妙目一轉,盯著寧凡。她聽李破軍說了當初狙殺狙擊手都是寧凡的功勞,眾人才得以逃過一劫,所以對寧凡既好奇又感激。

  只是,蘇婉兒從來都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更對李破軍有一種盲目的崇拜與信任,她並不相信這個看似柔弱的年輕人會有李破軍說的那麼厲害。

  「寧凡,帶我去找你們老闆,我要在你們這裡當服務員。」

  蘇婉兒大大咧咧的說。

  李破軍面色一變,斥道:「婉兒,寧凡是我兄弟,你這是什麼態度?「蘇婉兒瞥了李破軍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柔聲道:「寧兄弟,我要在你們這裡做事,帶我去找你老闆,好嗎?」

  「好,沒問題。」

  寧凡朗聲笑道。

  李破軍聞言,急了眼,道:「寧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婉兒怎麼可以在我們酒店做事?」

  「李大哥,蘇小姐這麼堅持,一看就是一個好服務員,為什麼不可以在我們酒店做事呢?相信老闆也會同意的。」

  寧凡朝李破軍眨了眨眼,說。

  蘇婉兒立刻笑瞇瞇的,看向寧凡的眼神柔和起來,覺得這個柔弱的年輕人還算不錯。

  李破軍苦笑著瞪了寧凡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攪局,見寧凡堅持,他無奈的搖搖頭,讓開身體,一言不發的走到了一旁。

  寧凡不以為意,道:「蘇小姐,我帶你去見老闆。」

  「寧兄弟,不用叫我蘇小姐,太生分了,叫我婉兒吧。」

  蘇婉兒是別人敬她一尺,她還別人三丈的性格,即便寧凡有意幫她,她對寧凡的態度自然也好了起來。

  「好,婉兒。」

  寧凡也不客氣。

  兩人來到楚藝的辦公室,楚藝一見到蘇婉兒就立刻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握著蘇婉兒的手,親切的說:「蘇小姐,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蘇婉兒淺淺一笑,道:「老闆,我想當你們酒店服務員。」

  楚藝看了寧凡一眼,見他滿臉笑容,便欣然點頭:「好,沒問題。」

  她雖然不清楚蘇婉兒與李破軍之間的具體事情,可也看出來了她對李破軍的一往情深,因此對她這種敢愛敢恨的女子頗有好感。

  「謝謝老闆,那我今天就開始上班。」

  「不用這麼急,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楚藝可是清晰的記得當初她沾滿鮮血的模樣。

  蘇婉兒伸展了一下胳膊,道:「沒事,都好了。」

  那一槍確實讓她受了重傷,好在沒有傷及內臟,加上她從小練武,身體比常人好了許多,所以恢復迅速。現在雖然沒有好徹底,卻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好,你今天就開始上班吧。」

  至此,楓林酒店有了除寧凡和李破軍之外,第三位彪悍的美女服務員,為以後楓林酒店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

第175章 一劍之威

  黃園。

  黃鳳圖最近很煩躁,當初他信誓旦旦認為寧凡會主動來找他,可他卻發現自己低估了寧凡的實力和決心。

  這段時間,毒品幾乎從江沙銷聲匿跡了,讓他損失慘重,並且,他也看出了寧凡對江沙杜絕毒品的決心。

  他原本恬淡的神色中閃過一絲厲色,緊緊地握著椅子把手。

  「寧凡,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混這一條道的,有誰可以脫離這個生意?你想在江沙混下去,這樣做是自尋死路。原本我還想提拔一下你,沒想到你這麼沒有眼力勁兒,看來是要拔掉你這顆釘子了。」

  黃鳳圖喃喃自語。

  珠簾後的黑暗中響起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我去殺了他?」

  黃鳳圖沉吟道:「他是一個剛出道的小角色,何必如此興師動眾?當務之急是扶持新的人員,讓我們的貨物暢銷無阻。」

  「那選擇誰合適?」

  「哼,即便是阿貓阿狗,只要有我的扶持,他也能稱霸江沙,當年錢軍不也只是一個小混混嗎?」

  黃鳳圖自信滿滿的說。

  女人贊同道:「老爺子所言極是,江沙沒有誰可以翻出你的五指山。」

  黃鳳圖哈哈一笑,漆黑的短髮根根豎立,就像是直插天際的利劍,修長的手指泛著晶瑩之色。

  「老爺,外面有人拜訪。」

  管家忽然走進來,恭敬的稟報。

  黃鳳圖的笑聲戛然而止,凜然道:「是誰?」

  「鍾馗與趙坤。」

  「他們倆?」

  黃鳳圖一怔,「他們怎麼會找到我這裡?」

  「老爺子,這不就正是代言人麼?」

  女人提醒道。

  黃鳳圖眼睛一亮,不置可否,說:「帶他們進來吧。」

  在他看來,這兩人的份量還太低,無法與他對話,若非現在形勢逼人,他都不屑見這兩人,至於他們為什麼會找到這裡,黃鳳圖自然可以猜到個大概。

  鍾馗與趙坤惶恐的走進黃園,他們久居江沙,卻從來沒有涉足此地,這裡畢竟是郊區,他們以前都沒有正眼瞧上一下,沒想到原來錢軍的上家居然就是這裡的主人。

  鍾馗根據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最後找到了黃園,卻不知黃鳳圖這人,只說是拜會黃園的主人。

  鍾馗的氣機強大,依稀可以感受到隱藏在四周黑暗中的高手,這些保護力量都不是泛泛之輩,這就更顯出黃園主人的神秘。

  鍾馗與趙坤對視一眼,不敢繼續張望造次,兩人的心都不約而同地提了起來。不過他們都是背水一戰,氣勢堅定,所以即便覺得對方強大,他們也只有硬著頭皮衝上去。

  「兩位請,我們老爺在客廳內等你們。」

  官家把兩人讓進了客廳,就退了出來。

  客廳空空蕩蕩,除了幾把單薄的椅子和茶桌,便在沒有其他東西。只是,客廳最深處的珠簾格外吸引人眼球。

  兩人環視一周,目光投送到了珠簾上,不過看不出後面的景象,兩人互望一眼,都猜到黃園主人肯定就在珠簾後,不禁暗罵一聲故弄玄虛,不過表面上他們卻很恭敬的拱手行禮:「鍾馗、趙坤,拜見黃爺。」

  客廳中寂靜無比,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兩人弓著身子,屏住了呼吸,仔細地聽著對方的動靜,可卻沒有發現一點聲音,似乎這個客廳中只有他倆一樣。

  但他們都清楚事實絕非如此,這股無形的壓力絕對是對方刻意營造和釋放出來的,那說明對方的實力真的深不可測。

  因此,他們越發謙卑,身子彎的更低了。

  珠簾後,女人用只有兩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老爺子,這倆人還不錯。」

  黃鳳圖贊同的頷首,卻沒有急於出聲。

  鍾馗和趙坤卻是度日如年,他們自出道以來,還從未受到過如此強的壓力和蔑視,即便面對錢軍,他們也沒有如此窘迫過。

  漸漸的,他們兩人心底的火氣被抽調了出來,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顯然忍耐到了極點。

  五分鐘後,黃鳳圖終於打破沉默,說:「兩位的名號,我是聽過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兩人暗鬆了一口氣,顧不得額頭的冷汗,微微抬頭,道:「謝黃爺誇獎。」

  「不知兩位到我這裡有何貴幹?」

  黃鳳圖輕飄飄的問。

  「我們是想和黃爺談一筆生意。」

  「生意,呵,好多年沒有人敢說和我談生意了。」

  黃鳳圖自說自笑道。

  兩人一凜,均聽出了對方話中的戲謔輕蔑之意,不過卻沒敢反駁。鍾馗深吸一口氣,毅然抬起頭,頂著無形的壓力,看著珠簾,鏗鏘有力的說:「這筆生意對黃爺肯定大有裨益。」

  黃鳳圖嘴角一咧,饒有興趣的說:「不妨說來聽聽。」

  鍾馗長舒一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與這種高人交流若一味地放低姿態,反而被對方看不起,所以他才冒著險解釋。

  「是,我知道黃爺手中有貨,若黃爺與我們合作,一定可以打破現在這個局面,保證暢銷無阻。」

  「咦,他倆真是為這事兒而來,看來他們能夠找到我這裡也下了一番功夫,就聽聽他們怎麼說。」

  黃鳳圖暗自揣摩道。

  黃鳳圖大大方方的默認了,說:「你們有什麼本事讓我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們來辦?」

  鍾馗心中一喜,忙道:「首先,我對貨物的銷售渠道與方法熟悉,可以短時間內恢復以前的面貌,維持您的利益。其次,現在江沙被禁毒了一段時間,大家都很需要,我們這也是順勢而為,自然可以大有所為,順利成功。」

  「你現在成了孤家寡人,有什麼資格說可以成功?」

  黃鳳圖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鍾馗面色一窘,道:「我承認自己實力大不如從前,但也還有一些衷心的兄弟追隨我。」

  鍾馗馭下有方,他的地盤被周彪搶走後,有些對鍾馗死忠的人也逃了出去,重新凝聚在鍾馗身邊,只是現在周彪勢大,他這點人手根本不夠看。

  「哼,那也不夠,太弱了。」

  趙坤眼中的怒色一閃,低沉的問道:「那你怎樣才會同意?」

  黃鳳圖怒哼一聲,猶如平地驚雷,響徹大廳,彷彿一記悶錘擊打在趙坤的心靈上,鋪天蓋地的殺氣就像是一柄柄鋼針懸在趙坤的頭頂。

  趙坤搖晃了一下,面露痛苦與驚駭之色。

  他身經百戰,竟然僅僅被對方釋放的殺氣和怒哼聲就擊的如此不堪,對方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境界。

  鍾馗也是悚然一驚,急切地道:「黃爺請息怒,黃爺有什麼條件儘管開,我們一定盡力達到。」

  事到如今,鍾馗哪裡還敢奢望獲得比錢軍還高的利益,即便對方的售毒渠道被毀了,但對方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依然不是他能夠抗衡的,所以他很聰明的選擇了臣服。

  黃鳳圖心滿意足地笑道:「我的條件,你們未必能夠達到。」

  其實,他內心已經決定扶植這兩人,只是他並不完全信任這兩人的實力,並且,這次他要更大的利益。

  「請黃爺示下。」

  「你們只是幫我銷售,我給你們兩成的利潤提成。」

  黃鳳圖淡淡的說。

  趙坤彷彿忘了剛才的驚險,難以置信地叫道:「兩成?」

  「哼,不想幹,自然有人干。」

  鍾馗咬著牙,一言不發,他雖然不清楚以前錢軍究竟獲得多少利益,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止這麼點,而且是幫對方銷售,自己就完全淪為他的小弟,而不是生意合夥人。

  見鍾馗猶豫不定,趙坤急忙悄聲勸道:「鍾兄,不能答應他,這對我們太不利了,大不了我什麼都不幹,去另外的地方再混,我就不信不能東山再起。」

  趙坤原本是以為有利可圖,才答應鍾馗一起混,可沒想到對方開的條件如此苛刻,他已萌生退意。

  鍾馗神色複雜地望著趙坤,剛要說話。

  忽然,罡風凜冽,一道寒光閃過,一柄利劍橫在了趙坤脖子上,一個面色陰冷,彷彿萬年寒冰的女子手持利劍,站在兩人面前。

  鍾馗心神一顫,剛才對方怎樣行動的,他完全沒有看出絲毫蛛絲馬跡,真的是太快了,他在寧凡手上吃過虧,覺得寧凡的速度也沒有這女子快。

  趙坤更是被嚇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萬萬沒料到對方竟然會出手,而且如此神勇,那四溢的殺氣從劍鋒上散發出來,令他猶墜冰窟。

  「和老爺子講條件,不想活了!」

  女子淡淡的說,但話語中透著的殺氣足以令人發狂。

  「這位女士,趙兄絕對沒這個意思,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

  鍾馗急忙解釋,見對方巋然不動,似乎隨時有可能劍鋒一抹就收割了趙坤的性命。

  鍾馗嚇的冷汗淋漓,急忙向珠簾望去,道:「黃爺,我們真的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們答應你,兩成,就兩成。」

  趙坤也回過神來,忙不迭的說:「對,我們答應,什麼都答應。」

  剛才,他真是覺得自己就到了鬼門關,若稍有忤逆,這瘋女人真的會一劍了結了他。

  女人無動於衷,仍舊把劍橫在趙坤脖子上,臉色與眼神依舊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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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劍癡

第176章 劍癡

  黃鳳圖透過珠簾,意味深長地看著驚恐未定的鍾馗與趙坤,淡然道:「放了他們。」

  女子撤劍後退,只一眨眼就閃到了珠簾前,面無表情地盯著兩人。那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跡。

  鍾馗與趙坤暗鬆了口氣,沒有心思去理會長劍究竟去了哪裡,而是敬畏地望著珠簾,道:「黃爺有什麼吩咐?」

  現在他們真的是不敢有貳心,因為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小命,自此以後,他們就完全依附在對方之下。

  可他們轉念一想,雖然可能沒有以前自由了,但這靠山是實實在在的,既然雙方的利益交纏在了一起,那相當於自己也有了一份保障。

  登時,兩人互望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漸漸心甘情願地歸順黃鳳圖。

  黃鳳圖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神盯著兩人,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臣服,才稍稍放心,欣然點頭道:「只要你們盡心竭力地為我辦事,我也不會虧待了你們。」

  「是,我們一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貨物我會讓人去準備,你們要盡快把銷路鋪展下去,盡快彌補前段時間的損失。」

  黃鳳圖命令道。

  「遵命。」

  兩人心潮澎湃的說。

  黃鳳圖的眼光瞥了一眼那女子,說:「你們倆的實力太弱,據說寧凡的功力不俗,今後劍癡與你們在一起,她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一定要聽從她的命令。」

  那女人聞言,只是漠然點頭,並不多言。

  鍾馗與趙坤卻一起把目光投向那叫做「劍癡」的女子,心神狂震,他們當然清楚她的厲害,可聽到劍癡這個詞,仍舊不由自主地想像到影視作品中視劍如癡之人。

  他們均想:「看她使劍的樣子,凜然而有神威,莫不敢侵犯,真的有劍癡之風。今後絕對不能得罪她。有這樣的高手在身旁,也相當於有了一張護身符,對於寧凡的攻擊,我們也不用擔憂了,只等著立馬展開反擊,大展宏圖。」

  「是,謹遵黃爺命令。」

  兩人趕緊躬身領命。

  劍癡斜睨了他們一眼,冷漠無情,暗中想到:「老爺子讓我出山,看來是有了徹底剷除寧凡的心思,哼,既然他可以費了二爺的功夫,那我倒要好好的會一會他,無論他是不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我都要讓他從江沙消失掉。」

  黃鳳圖頷首道:「嗯,若是以後你們有危險,劍癡也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以後勞煩劍癡小姐了。」

  兩人又急忙向劍癡躬身說。

  劍癡高傲的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了。

  「你們先離去吧,貨物準備好了通知你們。」

  劍癡朝珠簾默契地頷首,然後大踏步向外走去。

  鍾馗與趙坤急忙告辭,向劍癡追去。

  「劍癡小姐,請上車。」

  黃園門口,鍾馗拉開車門,腆著笑臉說。

  劍癡一言不發,上車坐好。

  鍾馗與趙坤急忙去前排坐好,鍾馗親自駕車,扭過頭,說:「劍癡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提,我們一定照辦。」

  劍癡正襟危坐,雙眸微閉,道:「只要你們辦好老爺子交代的事即可。」

  「是,我們一定盡全力。」

  鍾馗與趙坤對視一眼,都發覺這個劍癡不好相處,對方就像是一塊冰,任自己百般討好,她都無動於衷。

  「也罷,有這麼一個保護神,即便感覺尷尬一點,也無所謂了。」

  兩人暗自忖道。……

  日子如流水淌過。

  寧凡的生活又漸漸恢復平靜,這一連十多天江沙地下世界都平靜無波,一切都步入了正軌,所有的場子都投入正常運營。

  寧凡當起了甩手掌櫃,這一切都有周彪等人操持,無須他擔心。

  至於官場之事也塵埃落定,蔣光達死了,罪名也被坐實,而蔣雲飛沒了父親的蔭蔽,被判了五年刑期,立即執行,現在已經被關在監獄裡面了。

  經過一番博弈,江沙市公安局局長的寶座落在了林英豪頭上,這讓許多人大跌眼鏡,因為林英豪歷來是不偏不倚,但這次他卻明目張膽站在了聶馳風一邊,給聶馳風增添了一份強有力的助力。

  方宏與賀國章因為違規操作,又暴露出其他問題,被調離了分局局長的職位,面臨調查,所以,韓國斌在公安系統的人幾乎全軍覆沒。

  與此同時,市紀委也發生了大變動,高強因為聶馳風潛逃一事被問責,調離了紀委書記一職,另外一個副書記升任為紀委書記。

  此人先前與高強有矛盾,本來就是坐冷板凳的角色,此次能夠提升乃是聶馳風的鼎力推、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今後就是聶馳風的人了。

  所以,現在聶馳風把持了市公安局和紀委兩個重要部門,有了與韓國斌一爭高下的能力,而江沙官場的風向也悄然轉變。

  這段時間,聶馳風動作不斷,並且每次出手都快、狠、準,當真是令人目不暇接,所以先前還對他有輕視的人,再也不敢抱著這種心態了。

  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寧凡不禁升起一種成就感,這一切都有他的一份功勞,他敢斷言若沒有他的幫助,聶馳風難以打破僵局。

  聶馳風也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所以這段時間與寧凡的聯絡越發密切,相互交流。寧凡從中也獲益良多,官場外的人看官場內的事往往是霧裡看花。

  有了聶馳風的指點,寧凡也不再是小白,對許多事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寧凡與蘭若若的關係更是突飛猛進,約會了幾次,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層關係,但寧凡著實佔了不少便宜,那一雙魔爪享盡了溫柔。

  由於有柳夢兒這個外在的威脅,蘭若若使勁了渾身解數,對寧凡越加溫柔,對於寧凡的使壞,也都聽之任之。

  而柳夢兒由於高三課業加重,與寧凡再沒見過面,不過電話卻沒斷過,聲音是越來越膩,越來越溫柔,時而一句話就能撩撥寧凡的心神。

  此刻,寧凡翹著二郎腿,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楚藝在廚房內做飯,由於寧凡解放了,現在做飯是輪流做,寧凡樂得清閒。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林清音的房間,只聽見換衣服的聲音。今天自從她進門後,他就覺得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這小妞兒莫不是又有什麼壞主意吧?」

  自從寧凡採取妥協政策後,這段時間兩人的關係緩和了許多,她也沒主動找麻煩,寧凡很滿意這種狀態。

  「哼,若她再次挑起戰爭,那我可就沒好脾氣了,哥已經仁至義盡了。」

  「嘎吱!」

  房門打開了,林清音換了一件居家的t恤衫和棉短褲走出來,胸前的高聳把衣服頂的高高的,凝脂般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寧凡斜睨了一眼,繼續目不斜視地看電視,心中卻在納悶:「這小妞兒的胸部真大,也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

  林清音敏銳的捕捉到了寧凡的目光,恨恨的想到:「禽獸,這段時間本小姐採取妥協政策,不與你一般見識,沒想到你的眼光還是那麼色,哼,偷看我的胸部,還裝作一本正經,你別以為本小姐沒看見。」

  可想著今天早些時候父親的囑托,她不禁一陣氣餒:「有什麼了不起?爸竟然要請他吃飯,沒見過爸對誰這麼慇勤,爸到底是怎麼了,這段時間升了職,做事反而越來越奇怪了,竟然對這個禽獸也小心翼翼起來。」

  「算了,既然爸強烈要求,我就勉為其難地犧牲一次。」

  林清音咬著牙,想著自己竟然要主動邀請他去家裡做客,心中別提多彆扭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踱到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寧凡眉頭一皺,抬起頭來,入眼就是那兩座炫目的高聳山峰,與他的頭相距只有十毫米左右,差點就要觸碰到他的額頭了,就像是要向他壓下來一樣,令人窒息。

  「有什麼事?」

  寧凡故作鎮定自若的問。

  林清音心底一慌,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緊張,竟然走的這麼近都沒有發現,差點就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撞在他額頭上了,現在這麼近,她相信自己身上的馨香都傳進了他仰著的鼻子裡面。

  可她若現在後退,肯定弱了氣勢,被他看不起,所以她只能強忍住厭惡與心悸,說:「你明晚有沒有空?」

  寧凡的鼻頭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山峰間傳來的馨香令人沉醉,他反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爸請你吃飯。」

  寧凡的嘴角一咧,笑道:「好像我和你爸不認識吧?」

  他猜到林英豪此舉肯定是因為上次自己故意透露他高昇的消息,所以他這才主動示好。既然林英豪示好,他當然也不會端架子,可看著林清音的態度,他就想捉弄一下她。

  林清音沒想到自己屈尊邀請他,他竟然這麼不識時務,說出這種話來,她立刻把牙齒咬的咯咯響,強壓住怒氣說:「吃了飯就認識了。」

  「嘿,就請我一個人嗎?」

  「當然不是,小藝也去。」

  林英豪知道楚藝的身份,當然不會落了她。

  「哦,我還以為是請我一個人呢。」

  「哼,你到底去不去。」

  林清音不耐煩的說。

  看著她吃癟,寧凡微覺暢快,道:「去,有免費的飯吃,怎麼不去呢?不過若是你下廚,我就不去,我怕出不了你家門。」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做的飯難吃?」

  林清音臉紅,底氣不足的斥道,她曾今做過一次飯,味道確實不敢讓人恭維。

  對於她的發飆,寧凡聳了聳肩,算是默認了。

  林清音要暴走了,恰此時,寧凡的電話響起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剛聽了幾句,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第177章 鎩羽

  聽著手機中傳來的熟悉而略帶急迫的聲音,寧凡可以想像對方的心情肯定是驚懼交加,能夠讓榮辱不驚的一家之主變成這樣,肯定是發生了十分重大的事。

  「老小子,你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寧凡正色說。

  「寧凡,河伯受了重傷,我還在被追殺。」

  楚彥驚慌失措的說。

  「什麼?」

  寧凡心神一顫,手機差點掉落在地上。「你說河伯受了重傷?你還在被追殺?」

  雖然寧凡沒見過河伯出手,但那一身氣勢表明他的功夫絕對不弱,卻被人打成重傷,這足以說明對手的恐怖之處。

  「你們不是去京城查骷髏會了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寧凡問。

  楚彥喘著粗氣說:「是,我們就是去查骷髏會,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嘶!」

  寧凡倒吸口涼氣,他猜測骷髏會不簡單,但先前看著楚彥信誓旦旦的樣子,便對他也有幾分信心,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骷髏會究竟是什麼組織?藏了什麼龍,臥了什麼虎?竟然讓楚家都吃了大虧。」

  寧凡心中大驚。

  「寧凡,不要忙說了,現在我已經進入江沙了,但我發覺追殺我的人還沒有離去,你快點來救我。」

  楚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寧凡毫不猶豫的說:「好,你在哪裡?我馬上就到。」

  楚彥立刻說了一個地址,寧凡記在心中,沉著臉抬起頭,恰好看到林清音灼灼地盯著他。

  林清音滿腔幽怨與怒火,但看著寧凡的臉色和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凜然氣勢,禁不住心中一顫,生出一絲怯意。

  她鄙視了自己一番,強咬牙關,鼓起勇氣說:「寧凡,有什麼事?」

  「沒事,我要出去一趟,去你家的事要向後延遲了。」

  「什麼?你不是答應明晚嗎?」

  林清音撅著嘴,不滿的說。

  「我有事,以後再說。」

  寧凡不願和她多做糾纏,逕直走到廚房門口,對楚藝說:「老闆,我要出去一趟,你們待在家裡,鎖好門窗,不要出去。」

  既然骷髏會追殺到了江沙,那寧凡就不得不擔心楚藝的安全。

  楚藝一邊炒菜,一邊抬起頭,略顯失望的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心中卻在腹誹,他莫不是又去和哪個美女幽會吧?

  但她馬上否定了這個念頭,因為她發現寧凡的神色不善,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心中一緊,擔憂道:「寧凡,是不是有什麼事?」

  寧凡搖頭道:「沒事,我出去一趟,你們好好休息。」

  說完,他又扭頭對林清音道:「今晚睡覺警醒點,注意安全。」

  林清音蹙著眉頭,嗔道:「哼,本警官還要你教嗎?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安全威脅,你走了,我們家就安全了。」

  「我不是開玩笑。」

  寧凡嚴肅的斥道。

  從楚彥的話中,他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這與他以前對楚彥的擔憂相一致,容不得他有半點閃失。

  林清音一怔,下意識地避開寧凡犀利的目光,心弦一陣顫動,顯然是被寧凡的氣勢震撼住了。

  「我知道了。」

  她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弱弱的說。

  寧凡滿意的點頭,出了房門,一邊下樓,一邊撥通了李破軍的手機。

  「李大哥,骷髏會的人有可能又到江沙了,我要出去一趟,你來我小區保護楚藝。」

  李破軍訝然道:「什麼?骷髏會的人又來了?他們還真是陰魂不散,他們屢次刺殺我,我還想找他們算賬呢。咦,不對,楚彥不是去京城了嗎?」

  「現在沒時間解釋了,我先離開了,你馬上過來。」

  「好,我馬上到,你不要擔心。」

  李破軍不再多問,乾脆的說。

  接著,寧凡又撥通了周彪的電話,既然骷髏會氣勢洶洶而來,那他就必須有萬全的準備,即便小心的過分,他也不在乎。

  「周彪,你帶人到我住的小區,保護楚藝和林清音,絕對不能讓人傷害她們。」

  周彪心弦一顫,自從他認識寧凡以來,這是寧凡第一次讓他介入這種私人的保護,並且,他從寧凡的語氣中也聽到了一絲焦急與擔憂。

  周彪當即表態:「凡哥,你放心,敢有人想害他們,必須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嗯,那好,你們自己多加小心。」

  寧凡叮囑幾句,就走出了小區,馬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楚彥說的地址。

  楚彥所給的地址在高速路入口附近。

  一輛多處變形的奔馳車停靠在馬路邊沿,寧凡下車後直奔而去。

  他粗略目測這車肯定是經受了多次撞擊,車窗玻璃都碎了。

  他心弦一顫,跑到車旁,剛好把手搭在車門上,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就探了出來,對準了他。

  寧凡的瞳孔猛地一縮,氣機炸開,渾身的毫毛根根豎立,肌肉緊崩,元氣飛速流轉,電閃之際就抓了過去。

  「寧凡,是你!」

  車內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隨即楚彥的臉探了出來。

  寧凡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來晚了,骷髏會的人上了這車,所以剛才他準備奪過手槍之後,就發動致命的一擊,幸好楚彥出聲,這才避免了誤會。

  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寧凡掃了一圈,只見河伯躺在後座上,雙目緊閉,氣息奄奄,完全沒了以前的氣勢。

  楚彥卻沒有受傷,只是疲憊不堪,顯然這一路肯定不好受。

  楚彥長長地鬆了口氣,彷彿寧凡就是他的救星一般,他自己也很納悶,為何自己在這麼危險的時刻會聯繫他,潛移默化中自己對他的信任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嗎?

  他暗自苦笑,自己奮鬥一生,沒想到最危險的時候反而信任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年輕人。

  「這或許是因為他父母的緣故吧。」

  楚彥默默地為自己辯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凡緊鎖著眉頭問。

  楚彥搖頭長歎:「唉,我低估了骷髏會的實力,它比我想像的更加複雜,更加厲害。」

  「一個殺手組織真的有這麼厲害?你不是四大世家之一嗎?」

  楚彥苦笑,自嘲道:「四大世家,呵,看來在絕對的武力面前,這世家的威名也不是那麼靠得住。」

  寧凡仍然清晰的記得楚彥在韓國斌和聶馳風面前威風凜凜的樣子,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骷髏會面前鎩羽而歸,而且弄得如此狼狽。

  「看來我也低估了骷髏會的實力。」

  寧凡暗忖道,「我以前一直以為骷髏會就是一個厲害的殺手組織,有幾個厲害的殺手,沒想到它的實力竟然恐怖如斯,以前我還想自己去京城走一趟,會一會骷髏會,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如此的幼稚可笑。」

  寧凡的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河伯,雖然不清楚河伯的實力,但既然河伯都受了重傷,寧凡也沒有絕對的信心,如果自己去走這一趟不知會落成什麼下場。

  「難道一點收穫都沒有?」

  寧凡不甘心的問。

  楚彥搖頭道:「有收穫,我已經知道向骷髏會下刺殺訂單的人姓楚。」

  「什麼?姓楚?」

  寧凡比剛才更加驚訝,一看楚彥憤怒和無奈的表情,心中豁然一亮,「難道是你們自己家的人?」

  楚彥暗歎口氣,頗不情願地點頭:「很可能是,只是我還不清楚究竟是誰?」

  「嗯?不知是誰?你自己家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嗎?」

  「寧凡,大家族的事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寧凡撇了撇嘴,不屑道:「自己家的人殺自己家的人,這就是大家族的風範,哼,我看這些世家還真是骯髒。」

  楚彥直言不諱的說:「大家族本來就有許多骯髒的事,這也不奇怪。」

  他語調一轉,變得陰寒起來,「不過無論是誰,膽敢對我女兒動手,我絕對饒不了他。」

  「老小子,你還是先照顧自己吧,看你這樣子,哪裡還有半點風流倜儻的家主風範?」

  寧凡戲謔道。

  楚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這有什麼?總之我會讓那些跳樑小丑付出慘重的代價。」

  「老小子,你不是說有人追殺你嗎?」

  楚彥面色一凜,望了一眼後視鏡,道:「是的,你看這車不就知道了。」

  「骷髏會的人追過來了?」

  「肯定是,我在京城乘坐最早的飛機到了江沙,我擔心他們會對小藝不利,所以必須趕過來看一看。只是沒想到我剛下飛機,就有人跟蹤我,我猜測肯定是骷髏會的人也和我搭乘了同一班飛機,只是在飛機上不好動手,才等到下了飛機動手。」

  寧凡狐疑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槍,心想,乘飛機不是不能帶槍嗎?他怎麼帶槍了,不過又想到楚彥的身份,即便他吃了虧,可能量還是巨大的,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那跟蹤你那些人呢?」

  「剛才在高速公路上,我和對方的車撞擊了多次,只是最後我僥倖逃脫,對方的車被撞翻了。但是我的車剛才也拋錨了,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不過那些人有的是辦法,應該很快也會追上來了。」

  「那我們先離開這裡。」

  寧凡說。

  「好,不過你要去攔一輛車。」

  寧凡二話不說就拉開車門,走到道路中心,伸出雙手。

  一輛路虎疾馳而來……

第178章 生死時速!

  「嘶!」

  輪胎摩擦地面的急剎車聲巨大且刺耳,路虎恰好停在了寧凡身前,剛剛碰到他的衣服,氣浪撲面而來,掀起了他的衣角。

  寧凡面不改色,一眼不眨地盯著對方。

  先前,即便路虎不停下來,他也有辦法躲開,但對方停車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走到車門旁,咚咚咚,敲響了車窗。

  車窗落下,一張精緻而夢幻的臉蛋兒躍入眼簾,讓他眼前一亮,忍不住驚歎造物主的神奇和苦心孤詣。

  他沒心情感歎,逕直說:「借你的車一用。」

  美女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配合的打開車門,把鑰匙交到寧凡手中,然後轉身就向前走去,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彷彿是物歸原主一般。

  寧凡目瞪口呆,望著她的背影發呆,嫩白色的襯衫和藏青色的長褲把她襯托的亭亭玉立,腳步強健有力,沒有半分滯澀,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這美女的氣質好獨特!不過,她也太配合了吧?」

  「難道我長的太帥?」

  他馬上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

  難道這美女缺心眼兒,拱手就願意把豪車相送?

  他一頭霧水。

  楚彥扶著河伯走了過來,朝美女的背影瞄了一眼,一抹疑惑與訝然掠過眼眸,卻馬上又恢復正常,道:「寧凡,幫把手。」

  「哦,好的。」

  寧凡甩了甩腦袋,不再去多想。

  兩人一起把河伯扶上後座。

  忽然後面,一輛悍馬朝他們猛衝了過來。

  寧凡首先發現了危險,驚呼道:「小心。」

  楚彥反應極快,眼神一凜,大叫道:「上車。」

  兩人飛快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可卻發現寧凡坐在了駕駛位,楚彥見寧凡發愣,急忙催促道:「快開車啊。」

  「我不會開車。」

  寧凡苦笑。

  從後視鏡中可以發現悍馬已近在咫尺,馬上就要撞上來了。

  「不行了,死馬當做活馬醫,現學現賣吧,我說,你照做。」

  楚彥立刻幫忙啟動了汽車,讓寧凡握住方向盤,踩死了油門,頓時,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嗖!」

  路虎優越的性能發揮出來,就像是離弦的箭激射而出,若是慢上一秒,路虎就被悍馬給撞上了。

  「嗖!」

  悍馬中的人顯然沒料到對方反應如此神速,稍一停滯,也加足馬力追了上去。

  兩車從美女身旁呼嘯而過,捲起她的衣角,讓她如秋水剪成的美眸中掠起一絲驚訝與好奇。

  「寧凡,小心前面的車。」

  楚彥驚的渾身冷汗,自己竟然會把性命交給一個不會開車的人,自己好多年沒有這麼瘋狂了。

  看著寧凡生疏的開車技巧,楚彥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看著險而又險的避開前面的車輛,他都有忍不住要拍胸口慶幸的衝動。

  「快,他們追上來了。」

  寧凡瞥了一眼後視鏡,敵人的駕駛技巧明顯很高超,又追了上來。

  「砰!」

  悍馬一個加速,重重地撞擊在了路虎車尾,巨大的震動讓寧凡和楚彥渾身一顫。

  「媽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寧凡狠狠地罵了一句,一腳把油門踩死。

  「嗖!」

  路虎的速度被發揮到了極致,就像是一道旋風在道路上風馳電掣,留下一道殘影。

  「寧凡,小心,不要太快了。」

  楚彥小心地提醒道。

  「不快就被撞了,你叫我怎麼慢下來?」

  寧凡沒好氣的說。

  楚彥啞然,只一個勁地從後視鏡中觀察敵人的動向。

  不過漸漸的,他卻發現一個奇怪之處。

  最開始,寧凡的駕駛技巧很生疏,可漸漸的,他的動作越來越純熟,並且處變不驚,就像是一個賽車老手。

  「咦,這小子真是奇怪。」

  路虎超越一輛輛車,而後面的悍馬緊追不捨,兩車穿梭在車流長河中,一輛像精靈,總能堪堪避開前面的車輛,一輛則像是猛虎下山,遇到所有攔路的車輛,猛撞上去,一般的車輛哪裡有悍馬彪悍,所以引起了一連串的交通事故。

  「寧凡,他們又追上來了,快。」

  「我知道,哼,既然你們想追我,那我就等著你。」

  寧凡發覺自己雖然熟練了許多,可要徹底甩掉對方,並不現實。

  既然無法甩掉對方,那就必須採取反擊。

  路虎一個漂亮的甩尾,把車倒了回來,然後加足馬力,迎著悍馬衝了過去,巨大的轟鳴聲就像是巨雷一樣,更添了一份驚心動魄。

  楚彥被嚇的面無血色,驚慌失措的喊道:「寧凡,你幹什麼?」

  「反擊!」

  寧凡咬牙切齒的說。

  「有你這樣反擊的嗎?你這是找死。」

  楚彥並不認為這樣有勝算,他的打算是進入市區,然後利用繁忙的車流甩掉對方。

  「哼,找死?試一下你就知道這是找死,還是反擊了。」

  寧凡不為所動。

  悍馬中的人顯然也沒有料到對手會有此舉動,短暫的減速後也把速度提升到了極限,顯然並沒有被寧凡的舉動嚇住。

  「靠,有氣魄,那就看誰的神經更強大,手更穩。」

  寧凡的手很穩,心反而平靜下來,《乾坤訣》隨著心意運轉,身心處於高度集中狀態,肌肉可以隨著心意的運轉立刻做出反應。

  「嗖!」

  「嗖!」

  兩輛車的瘋狂舉動震懾住了所有人,其他車輛紛紛避開,唯恐被殃及。

  「吼!」

  寧凡沉聲怒吼,雙手不偏不倚,眼中燃起熊熊的戰意。

  眼看兩車就要撞上了,路虎仍然沒有絲毫變向的跡象,悍馬中的人終於支撐不住了,只見悍馬微微偏向,兩車幾乎摩擦著呼嘯而過。

  寧凡暗鬆了一口氣,自己果然神經比較堅強。

  楚彥年輕時也玩票性質的賽過車,否則先前在高速路上也不會甩掉敵人了,可心態還是沒有寧凡強大,更沒有這種抱著必死的決心與敵人對撞的勇氣,這可是同歸於盡的反擊之法。

  他駭然地望著寧凡,心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一對父子有時候都是不要命的瘋子。」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感慨,路虎一個漂亮的擺尾漂移,又把車倒了回來,對著悍馬衝了過去。

  「你又想幹什麼?」

  「他們死追著我們不放,現在換我來追了。」

  寧凡邪笑著說,神色中有一種讓人心悸的感覺。

  悍馬在與路虎擦肩而過之後,速度明顯放慢,所以路虎很快就追了上去,在悍馬中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的一聲,撞在了悍馬的車尾上。

  嘶!

  兩車摩擦,產生刺耳的尖叫。

  「哈哈,讓你們嘗一嘗被爆菊的滋味。」

  寧凡一踩油門,巨大的衝擊力把悍馬頂的向前推去。

  楚彥一路被追的狼狽不堪,現在反擊,頓覺揚眉吐氣,禁不住大呼小叫:「寧凡,撞,撞死他們,媽的,敢追殺我,一定要撞死他們。」

  寧凡斜睨了他一眼,這個老小子時而溫文爾雅,時而有些無恥,時而又像小人得志似的,真是一個百變星君。

  「放心,這下一定不會讓他們好受……」

  寧凡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瞳孔猛地一縮,渾身肌肉緊繃,「槍,他們竟然動槍了。」

  「小心!」

  楚彥大驚失色。

  「砰砰砰……」

  悍馬的天窗被打開,一人手持ak47,一連串子彈傾瀉而出,逕直打在路虎的車上。

  「趴下!」

  「啪啪啪!」

  車窗被子彈打出了無數小孔,然後隨著一聲巨響,悉數瓦解,變成碎片,車引擎蓋上也佈滿了彈孔。

  「真是瘋了,他們竟然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動槍。」

  楚彥心急火燎的吼道。

  「他們連狙擊槍都敢用,還有什麼不敢的?」

  寧凡沒好氣的說。

  寧凡被壓制著,只能彎著腰,腳死踩住油門,發揮路虎最大的性能,悍馬一陣搖晃,持槍的人也搖晃開來,子彈向一旁飛去,把其他車輛也打成了七洞八孔。

  登時,公路上傳來一陣陣淒厲的驚叫聲,若干車輛發生連環碰撞。

  可敵人很快就穩住了身體,對準路虎的引擎蓋一陣猛掃。

  「砰砰砰!」

  引擎蓋冒起了白眼,寧凡明顯感覺到路虎有失靈的危險傾向,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一咬牙,沉聲吼道:「老子和你們拼了。」

  他並不松腳,路虎藉著最後的衝力把悍馬推向道路的右側。

  「轟!」

  一聲巨響,悍馬撞在了欄杆上,巨大的衝擊力使車體發生了側翻,車輪懸在空中不停的旋轉著。

  而路虎的引擎蓋白煙籠罩,徹底失去了動力,同樣撞在欄杆上,拖行一段時間才停了下來。

  「老小子,你沒事吧。」

  寧凡問。

  楚彥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道:「還死不了,沒想到你小子這麼狠。」

  「哼,生死關頭了,不狠就是死。」

  「我們快離開這裡。」

  楚彥擔心敵人還有幫兇,於是催促道。

  「好!」

  寧凡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聲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著不遠處側翻的悍馬,幾個矯健的身影從車廂中鑽了出來,飛快地向寧凡衝來。

  「我靠,這群陰魂不善的傢伙,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寧凡忍不住罵道。

第179章 獵殺

  眼見敵人從悍馬中衝了出來,直奔自己而來,寧凡目光一凜,左右掃視,發現根本沒有藏身之所,也沒有逃跑的途徑,他一咬牙,道:「今天老子和你們拼了!」

  「老小子,等會兒自己小心了。」

  楚彥神色凜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我楚彥今天會死在這裡。」

  「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的。」

  「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人,若真的和你死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老小子,老子才不和你一起死呢。」

  寧凡笑罵道。

  但此刻,寧凡的身心已經完全提了起來,處於巔峰的戰鬥狀態。

  敵人電閃即至,乃是三位男子。

  一個面黑如碳,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一個是面色普通,卻手提一把鐮刀狀武器,寒芒四溢;一個像一個柔弱的翩翩書生公子,唇紅齒白,俊朗飄逸,但渾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三人成犄角之勢包圍住了寧凡和楚彥,氣勢陡然變得肅殺起來,四周的車流似乎都消失了,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幾人,在這喧囂的公路上顯得異常詭異。

  「楚彥,你跑的倒是挺快。」

  黑面男冷聲說,語氣生硬,就像是從石頭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楚彥眼中掠過一絲駭然,道:「閻王,居然是你來追殺我。」

  寧凡聞言,大吃一驚:「閻王,這人居然就是骷髏會排名第二的殺手閻王,實力肯定不容小覷,另外兩人看似普通,但渾身都散發著詭異的危險氣息,肯定也不是易與之輩,看來今天真的是一場生死之戰了。」

  「楚彥,你大鬧我骷髏會總部,又殺了紅玫瑰,我們怎會輕易放過你。」

  閻王冷冰冰的說。

  「哼,若非你們刺殺我女兒,我又怎會大鬧你總部?」

  楚彥反問。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骷髏會的宗旨,既然有人下了單,我們自然要執行。」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看來你們追我到這裡,是想殺了我。」

  閻王搖頭道:「雖然你殺了紅玫瑰,但那是她技不如人,只是你大鬧我們總部,讓骷髏會顏面掃地,我們總要給世人一個交代,不過你貴為楚家家主,我們也不會殺了你,只是請你回去好好地商量一下,看此事究竟怎樣了結。」

  楚彥嗤之以鼻:「等我落在你們手上,還不是任你們宰割,我可不是傻子,告訴你,這事已經沒有辦法了結了。」

  楚彥很清楚雙方已經勢同水火,若委曲求全,以後肯定會吃大虧,這次只要讓他脫身,他回去後肯定會調集更大的力量一舉摧毀骷髏會。

  閻王的眉頭跳了一下,神色越發陰沉,而那一雙眼睛卻漸漸發亮。

  「閻王,這人已經是強弩之末,還和他廢話什麼?」

  手持鐮刀的男子不耐煩的說。

  寧凡的眼睛微微一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把鐮刀上,心中一動,道:「你是血鐮?」

  血鐮訝然:「咦,你竟然認識我?」

  「你的武器太好認了。」

  寧凡想起了紅玫瑰的供詞,其中就有血鐮的簡單介紹,血鐮排名第五,還在紅玫瑰之上,而且別看這把鐮刀普通,其實不知飽飲了多少人的鮮血。

  「你又是何人?」

  血鐮輕蔑地問。

  寧凡輕笑一聲,道:「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就快點滾開。」

  白面書生笑道:「血鐮,你的腦袋真是秀逗了,面對我們還能談笑風生的能是普通人嗎?」

  「奪命書生,老子不需要你教訓。」

  血鐮狠狠地瞪了書生一眼,隨即殺機大作,怒視寧凡,叫囂道:「小子,你竟然敢戲耍我,今天我要用你的鮮血洗我的鐮刀。」

  寧凡斜睨了白面書生一眼,心道,他就是排名第九的白面書生,看似手無縛雞之力,肯定有過人之處。

  他的嘴角微微一揚,又把目光聚集在血鐮身上,戲謔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吼,我要殺了你!」

  寧凡的輕蔑赤-裸裸,血鐮瞧的清清楚楚,歷來別人聽到他的名聲都肝膽欲裂,何曾被這樣挑釁過,於是他感覺鮮血直往頭上湧,鐮刀在手中挽出一個刀花,寒光凜凜的弧形刀刃直奔寧凡的面門而去。

  寧凡故作恐懼,眼裡閃過驚慌,向後躲去。

  血鐮見狀,哈哈狂笑:「小子,現在害怕已經晚了,你去死!」

  寧凡向後退了三步,便如巨石一般矗立在原地,默默運轉《乾坤訣》元氣悉數匯聚在右掌之上。

  現在敵眾我寡,且武力不容小覷,他必須快刀斬亂麻,集中有生力量,在對方還不清楚他實力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這血鐮看起來粗心易怒,寧凡就是故意激怒對方,然後雷霆一擊。

  「殺!」

  鐮刀臨空劈砍,血鐮眼中血光大作,就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

  寧凡矮身躲開鐮刀,右掌斜刺裡穿插出去,猶如刺破蒼穹的利劍,直接印在了鐮刀的左胸。

  「砰!」

  猶如金石相擊,一陣骨骼碎裂之聲接踵而至,元氣彷彿脫韁的野馬鑽進寧凡的胸膛,瞬間遊走奇經八脈,吞噬掉血鐮體內的氣勁,血鐮就像是沒有了骨骼的軀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雙眼微微睜開,卻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狠辣,有的只是駭然與絕望。

  「你……你……」

  血鐮吞吞吐吐地說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一幕讓其他幾人大跌眼鏡,尤其是閻王的神色猛然一凜,指著寧凡驚呼道:「你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寧凡惘然:「什麼先天境界?」

  閻王灼灼地盯著寧凡,似要把他看透,心中忖道:「此人年紀輕輕,身上沒有半分氣勁的跡象,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年青人,難道他真的練到了返璞歸真的先天境界?」

  「不對,他年紀輕輕,怎麼會達到先天境界?連大掌櫃離先天境界都有一線之隔,更別提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了,肯定是我搞錯了。哼,沒想到我這次出來居然遇見這樣厲害的高手。」

  閻王掃了血鐮一眼,「血鐮輕敵,看來已經被廢掉了,這次真是出師不利。」

  奪命書生看著前一刻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同伴,下一刻就變成了奄奄一息的樣子,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寧凡,渾身氣機乍變,原本若隱若現的氣息變得狂躁而濃郁起來,充斥著一股對危險的防禦感覺。

  奪命書生瞧了閻王一眼,再想起他說的先天境界的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對先天境界的超級高手只是略有耳聞,卻從來沒有福緣親眼見到。

  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這些年執行的任務也很成功,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這點本事在先天境界的高手面前連看都不夠看,遇上了就只有認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有些驚疑不定地望著閻王,他知道閻王曾經見過先天境界的高手,所以現在就只能依靠他了。

  閻王下意識的搖頭道:「不對,你怎麼可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寧凡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道:「什麼先天後天,亂七八糟的。」

  他歷來是自己鑽研武功,對這些劃分是沒有一點概念。

  奪命書生聞言,鬆了口氣:「還好,這小子不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否則今天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不過能夠一掌把血鐮打成這樣,實力也不容小覷,等會兒我也必須小心,不能步了血鐮這個笨蛋的後塵。」

  閻王聽了寧凡的話,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對方肯定是練了什麼神秘的功夫,所以才能夠隱藏氣息,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錯覺。

  「只要不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今天就要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閻王心道。

  他原本是帶著人馬來追捕楚彥,這本來不是太艱難的任務,沒想到人還沒捉到,自己先損失了一個兄弟,這傳出去也有損他的威嚴,所以今天他必須為血鐮報仇。

  閻王朝奪命書生點點頭,示意兩人一起上,作為殺手是以結果為導向,以多欺少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楚彥瞧了一眼血鐮,心中鬱積的悶氣為之一暢,開懷大笑道:「閻王,今天你要栽一個大跟頭。」

  閻王剜了他一眼,道:「楚彥,等我們收拾了這小子,再來慢慢的收拾你。」

  此刻,楚彥的底氣足了幾分,對寧凡的實力又有了新的認識,以前他認為寧凡與河伯乃是伯仲之間,而河伯與閻王交過手,不分高低,現在他發現寧凡的實力要高過河伯。

  河伯受重傷主要是拜骷髏會的大掌櫃潛龍所賜,而此刻只有閻王和奪命書生了,所以寧凡並不是沒有勝算,至少看他擊敗血鐮的過程,他是又有心機又有實力。

  「閻王,那我就等著你來收拾我。」

  楚彥雙手環抱,挑釁的說,目光又掃了一眼旁邊的車流。

  這裡雖然不是主幹道,但仍有過往車輛,雖然沒有一輛車停下來,但他相信肯定有人會報警,只要警察來了,那事情就更好辦了,到時閻王就只有逃命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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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生死之戰

  閻王和奪命書生灼灼地盯著寧凡,對楚彥的戲謔充耳未聞。

  氣氛越發壓抑肅殺。

  寧凡擺擺手,讓楚彥退到一旁,傲然一挺,一股氣勢勃然而發。他就像是一發破膛而出的炮彈,渾身充滿了凜然的戰意和威壓之勢。

  此時此刻,他已沒有必要隱藏實力,這是他出道以來,面臨的最凶險的一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奪命書生喉嚨一動,一聲輕呵乍起。他就像是一個影子,輕飄飄地向寧凡飄去。與此同時,一抹寒芒在他手中閃爍,劃破長空,直奔寧凡胸膛。

  寧凡的眉頭微微一動,腳尖在地上一點,彷彿大鵬展翅,騰空而起,長腿在空中一圈,然後筆直地踢向對方腦門,空氣受到壓迫,發出了尖利的呼嘯破空聲。

  寧凡這一出手便沒有藏拙,腳尖聚滿了元氣,只要被踢中,即便是一顆大樹,也會攔腰折斷,最關鍵的是只要敵人被元氣纏上,那就可以重創對方,這是寧凡的秘密武器。

  雙方這第一次攻擊相當於試探,雖然力量不容小覷,但都沒有指望一招便可制敵。

  寒芒一閃,奪命書生手中的寒芒已然變向,擦著寧凡的腳尖,刁鑽地襲向寧凡的喉嚨,似乎下一刻便是血濺當場。

  寧凡的後招在這一刻也使了出來,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掌好似天外飛來的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地印向對方肋下。

  「寧凡,小心身後!」

  楚彥的驚呼響起。

  寧凡並未驚訝,因為他一直在關注閻王,這個排名第二的殺手肯定異常厲害,他怎麼可能忽視?

  閻王在雙方攻出第二招的時候,彷彿是從原地消失了,速度快的驚人。

  寧凡耳聰目明,牢牢掌控著四周的氣機變化,立刻就捕捉到了閻王的蹤跡,他已經快速到達了寧凡的身後,並且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攻擊。

  閻王面黑如碳,此刻神威發作,更是凜然如天神,有不可一世之威。他右手捏拳,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被他捏住了,空氣中發出一陣悶響。

  他猝然發力,碩大的拳頭就像是流星錘,朝著寧凡的頸椎衝來。

  這一拳若打結實,寧凡必定脖子斷裂,立刻殞命,這殺手的招式簡單,而威力卻立竿見影。

  腹背受敵,寧凡的神經緊繃,眼角餘光掃過身後,意隨心轉,元氣立刻湧向雙腳,兩腳齊齊地在地上一蹬,他就像是白鶴亮翅,拔地而起,竟沖了六米高。

  目標消失,奪命書生手中的寒芒就向閻王的拳頭衝去,兩人神色一凜,硬生生地止住了攻勢,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

  神奇的一幕展現在他們眼前,寧凡滯空了,肉眼不可見的元氣在他腳底盤旋,勉強支撐著他的身軀。

  寧凡心中大喜,這是他臨時起意之舉,沒想到有如此功效。

  雖然他知道元氣不可能支撐許久,但這已經超乎了想像,比許多所謂的精妙武學都不知神奇多少倍,這元氣真是遠非一般的氣勁可比。

  「讓元氣在腳底盤旋,居然可以滯空,真是太神奇了,而且《乾坤訣》進入第三層後,我的彈跳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居然可以達到六米的高度,這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低頭瞧著下面的兩人,寧凡的神色掠過一絲傲然:「我有《乾坤訣》護體,怎會輕易死在你們骷髏會的手上?」

  隨著元氣的運轉,他渾身的氣勢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彷彿佇立於天地間的強者,凜然而不可侵犯。

  俯首一望,寧凡看清楚了奪命書生的武器,那是一隻判官筆,筆頭有精鋼打造,堅不可摧,寒芒閃爍。

  「他們倆人肯定是閻王的武功更高一籌,我必須擊倒奪命書生,才能夠全心全意與閻王對戰。對付奪命書生,我有信心,而閻王的深淺卻看不出來,乃是一個狠角色。」

  寧凡飛快地打定了主意,心念一閃,低聲怒吼:「殺!」

  他朝著奪命書生俯衝而去,一股磅礡的氣勢陡然壓向奪命書生。

  「吼!」

  奪命書生仰天長嘯,判官筆舉過頭頂格擋,而閻王見勢極快,凌空一拳就轟向寧凡的腰眼。

  寧凡一掌護住腰眼,一掌直擊向奪命書生,不管不顧,大有一拼生死的架勢。

  奪命書生嘴角浮起一絲獰笑,心道:「哼,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以一敵二,還如此托大,莫非你以為自己真的是天下無敵了嗎?」

  閻王心中卻沒奪命書生這般輕鬆,他見多識廣,對於寧凡所施展的功夫以及那一身氣勢都深感震撼。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年輕就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居然還能滯空,難道他是哪幾個老怪物的徒弟?不對,沒聽說他們的徒弟有入世的。」

  楚彥瞪大了雙眼,他不會武功,只覺寧凡這一刻真的就像是神仙一樣了。

  「這寧凡比他老子更加厲害,將來的成就恐怕更加驚人,今天看來是險中求勝,我們並不會命喪於此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際,眾人腦海中都飛快地閃過自己的念頭。

  下一刻,三人的攻擊都落到了實處。

  砰!

  一聲悶響,像是金石相擊,不過卻是寧凡的拳頭與判官筆撞擊在了一起,外人看起來像是他憑藉著肉掌抵抗判官筆,但其中的玄妙只有寧凡清楚。

  他的手並沒有碰到判官筆,而是附著在手掌上的元氣迸發,擊打在了判官筆上,他的手掌只是受到震盪,並沒有受傷。

  但巨大的力量透過判官筆直接傳到了奪命書生的手腕上,震的他手腕生疼,雙腳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幾步。

  「金鐘罩!」

  奪命書生難以置信地失聲驚呼。

  寧凡冷哼一聲,卻不予理會,因為與此同時,一拳一掌擊打在了一起,迸發起強大的氣流。

  閻王發現拳頭傳來一股針刺的感覺,一股詭異的氣流鑽進了他的拳頭,他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閃電般地跳開丈許遠。

  「這是什麼氣勁,太詭異了?」

  閻王內心大震,臉色變幻。

  「糟糕,不能任由這股氣勁亂竄。」

  閻王當機立斷,沉聲一喝,全身氣血沸騰起來,修煉多年的氣勁全部凝聚在拳頭上,登時,兩股勁力交纏爭鋒,一時間竟不相上下。

  「這股氣勁的威力太霸道了,我修煉了三十年的氣勁竟然比它還略有不如,似乎要被它吞噬掉一樣,這小子如此年輕,怎麼會有如此霸道的氣勁?」

  閻王一邊驚歎,一邊運勁抵抗元氣的侵蝕,便沒有功夫理會寧凡。

  寧凡掌心發麻,這一拳的力量透過他的掌心,傳到了他的肩頭,整條手臂的骨頭似乎都要散架了,這一拳比奪命書生的判官筆的威力還要大上許多。

  「這閻王真是厲害,不過我的元氣神秘莫測,看他樣子似乎也吃了苦頭,我必須趁著這個機會拿下奪命書生。」

  寧凡顧不得疼痛,手臂一抖,用元氣滋潤受傷的手臂,壓住了疼痛,然後頭部一扭,盯住了奪命書生。

  奪命書生心神一顫,心底冒起一股恐懼:「不妙,這小子盯上我了。」

  「你去死吧!」

  寧凡沉聲大吼,如猛虎下山,挺身就到了奪命書生面前。

  奪命書生下意識地驚叫一聲,急忙後退,他被剛才寧凡空手對判官筆的功夫所震撼了。

  寧凡卻如影隨形,一步步逼近。

  「奪命書生,今天我就要奪了你的性命。」

  寧凡飛快地施展乾坤掌,這次他要一擊斃命,乃是全力施為,乾坤掌的第一招如風似電瞬間迸發,只見掌影翻飛,空氣爆響,似有驚雷爆炸,氣勢十分驚人。

  「這……威力……」

  奪命書生瞠目結舌,身形一滯。

  恰在這時,乾坤掌第一招如風似電當頭罩下,漫天的掌影瞬間聚攏,把奪命書生完全籠罩在其中。

  奪命書生眼中的驚慌在這一刻悉數轉變為鎮定和堅決,他作為身經百戰的殺手,臨危應變能力自然是極高的,雖然心神有一剎那的失守,但馬上他就守住了心神,爆發出自己最強大的實力面對這次危機。

  「小子,你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我是奪命書生,從來只有我奪別人的性命,從來沒有人可以奪走我的性命。」

  奪命書生不甘的嘶吼。

  「哼,你未免想的太美了,你能奪別人的性命,我就能奪你的,納命來吧!」

  「休想,我要你死!」

  奪命書生不甘心地舉起判官筆,寒芒四射,罩住了他週身,只聽砰砰一陣悶響,掌影和寒芒撞擊,氣流激盪,勁風四起。

  寧凡在奪命書生四周遊走,掌影鋪天蓋地,驚雷炸響。

  忽然,寧凡縱身後退,收住了攻勢,長吁一口氣,緊緊地盯著漸漸消散的掌影中的景象。

  塵埃落定,只見奪命書生面如金紙,顫悠悠地站在原地,判官筆仍在手中,只是早已失去了先前的鋒芒,變得暗淡無光,鋒刃凹凸不平,確實被乾坤掌擊打所致。

  「噗!」

  一口鮮血從奪命書生口中噴出,他眼中殘留的一點光芒迅速消失。

  「轟!」

  他轟然倒地,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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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寒光與冷笑

第181章 寒光與冷笑

  「吁~」寧凡暗鬆口氣,他對這結果很滿意,那漫天掌影不知有多少落在了奪命書生身上,震碎了他的內臟,讓他氣機斷絕,即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難以救他。

  「哼,除掉了奪命書生這個威脅,我就可以專心致志地對付閻王了。」

  寧凡目光一轉,盯上了閻王。

  閻王心神一顫,雄軀一抖,刷的一聲,氣勁勃發,把寧凡的元氣悉數逼出了體外,登時,他週身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氤氳之氣,異常神秘。

  「辟啪!」

  一陣骨骼碎響。

  「砰!」

  閻王的腳底在地上一跺,地面似乎都震顫了,而他的身軀則詭異的拔高了幾公分,他渾身的肌肉在衣衫的包裹下快速抖動,而他的骨骼彷彿膨脹了一樣,讓他的身軀暴漲,更加雄武挺拔。

  「小子,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創了血鐮,又殺死了奪命書生,你究竟是什麼人?」

  閻王開口問道。

  瞧著閻王的變化,寧凡心中凜然,知道下一次對方的攻擊將更加兇猛。他緊守心神,嘴角一揚,戲謔地笑道:「你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閻王面色浮起一陣潮紅,顯然怒極,旋即又恢復正常,道:「你想激怒我,你還不夠格。」

  「哦,看來你的忍耐力還挺好,不愧為骷髏會排名第二的殺手。」

  閻王扭頭看向楚彥,道:「楚彥,沒想到你身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高手,看來外界對楚家的傳言並不準確,你們除了河伯,還藏著這樣一個秘密武器。」

  外界對楚家的武力評價並不高,頂尖高手只有河伯一人,但河伯當年叱吒江湖,闖出了偌大的名聲,因此也不容別人小覷。

  楚彥驕傲的揚起脖子,似笑非笑地哼道:「閻王,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否則等會兒被我這小友打的落花流水,那你以後可就沒有面子在殺手這一行混了,哈哈!」

  閻王怒氣乍現,喝道:「小友?哼,楚彥,你未必太瞧得起這小子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他又瞄了寧凡一眼,心中一動,「想必紅玫瑰和十三也是栽在你小子手上的吧?」

  寧凡並不隱瞞,笑道:「你那兩個同夥與你一樣狂妄自大,好像看誰都像是死人一樣,不過可惜的是最後死的人卻是他們。」

  閻王瞳孔猛地一張,怒道:「果然是你,小子,不殺了你,我骷髏會絕不善罷甘休。」

  寧凡面色一寒,道:「哼,你們殺了別人就是應該,而別人殺了你們就罪該萬死,真是狗屁邏輯。既然這樣,那你們骷髏會就是世界上最無恥的殺手組織,你想殺我,就來吧,恐怕最後站著的未必是你。」

  寧凡擊斃奪命書生,信心大漲,對自己的實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奪命書生的功夫比那二爺的功夫要高上一籌,寧凡晉級《乾坤訣》第三層後,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大概的瞭解,卻沒有與人拚命,所以認識並不深刻,但今天這一戰讓他對《乾坤訣》的玄妙有了更詳細的認知。

  「這閻王看著確實厲害,但我的元氣奧妙無窮,方才就讓他吃了一個小虧,想必等會兒我也未必就會敗給他,哼,閻王,我就來會一會你這排名第二的殺手,看你是否能夠讓我的《乾坤訣》發揮到極限。」

  「小子,我不殺無名之輩,你最好快點報上名來。」

  閻王對於這個神秘的敵人竟然沒有半點信息,真是失策,所以仍舊不死心,想套出對方的身份。

  「你不需要知道。」

  寧凡輕蔑一笑,伸出食指搖晃。

  「那你去死吧!」

  閻王縱身一躍,丈許的距離就像是咫尺一般,電閃即至,一拳飛速轟來,這一拳與先前有著天壤之別。

  他見識了那詭異的氣勁的厲害,所以這一拳拳面上也包裹著氣勁,不至於讓對方的氣勁入體,造成先前的困局。

  假若再出現方纔的情況,沒有了奪命書生在一旁牽制,那他的性命就真的堪憂了。

  「吼!」

  寧凡一聲長嘯,如風似電施展出來,漫天拳影夾雜著驚雷鋪天蓋地地迎向閻王。

  轟隆隆!

  彷彿晴天霹靂,劈開了大地,劈散了空氣,旋風平地而起,吹起了兩人的衣衫。

  兩人的眼睛不約而同地微微一瞇,透過旋風鎖定了對方。

  「去死!」

  閻王怒吼,蘊含千鈞之力的一拳平平地轟出。

  「你去死!」

  寧凡不偏不倚,飛快地拍出一掌。

  「轟!」

  兩人腳下一晃,一起向後飛快地滑去。巨大的衝擊力撕扯著他們的肌膚,刺骨的疼痛侵蝕著肌膚。

  閻王一咬牙,對這種痛苦視而不見,反而暗中竊喜:「果然這個方法有用,這小子的氣勁雖然詭異,但我有備而來,讓氣勁護住拳頭,兩股氣勁對抗,便不至於瞬間崩潰。」

  只見一股小型旋風在閻王的拳面攪動,這乃是兩股氣勁交鋒形成的局面,雖然氣勁無影無形,但攪動空氣便有相應的表現,讓肉眼見識其威力。

  閻王信心大漲,眼中的笑意越發濃烈,透著股猙獰之色,拳頭一抖,辟啪一聲,旋風消散於無形。

  「小子,你的氣勁確實有幾分門道,可你還是嫩了點,我幾十年的修為豈是你投機取巧就可以戰勝的。」

  閻王狂笑道。

  寧凡撇了撇嘴,道:「閻王,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

  楚彥不會武功,但見識不凡,見兩人幾乎戰平,心中的石頭堪堪落地,長吁一口氣,道:「閻王,你幾十年的功夫還不如我這小友,還有臉在這裡吹噓,也不嫌害臊,我要是你,我就挖個地洞自己鑽下去了。」

  閻王面色一紅,怒瞪了楚彥一眼,喝道:「楚彥,你休要得意,現在我就先收拾了這小子,再來收拾你。」

  「哈哈,那我等著你。」

  楚彥好整以暇的抱著手臂。

  寧凡朝楚彥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只要激怒了閻王,他就會露出更多的破綻,有利於寧凡的制勝。

  「小子,那我先殺了你。」

  閻王揉身又撲了上來,拳風更加凜冽,直欲逼的人喘不過氣來。

  寧凡深吸一口氣,騰空而起,居高臨下,如風似電當頭擊下。

  這番回合雙方又鬥的天翻地覆,氣勁亂飛,讓楚彥情不自禁地向外退去。

  這一番打鬥驚險萬分,早已吸引了路人的注意,許多車輛遠遠地停著,既驚恐又激動地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在如今這個現代化武器時代,個人的武力被無限的弱化了,而電視上那些所謂的「武林大會」又辦成了「舞林大會」所以人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武術就只是表演,強身健體,若要殺敵,那是沒多少成效的。

  但今天這一幕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觀念,所謂外行看熱鬧,這些普通人看來他們兩人的功夫都已經出生入畫,猶如天人了。

  見雙方勢均力敵,楚彥心中也著急起來,忽然他心中一動,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了起來,猛地跳起,指著閻王怒罵道:「閻王,你不要臉,倚老賣老,欺負後起之秀,你那點功夫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你還要意思在那裡打,你丟不丟人,我要是你,直接一頭撞死算了,你媽生下你真是一個錯誤,你臉皮這麼厚,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

  「夠了!楚彥,我要殺了你。」

  閻王再也難以抑制心底的怒火,火苗直往頭上衝,簡直要把他整個人燃燒起來,他雙眼通紅,扭頭怒瞪了楚彥一眼。

  他身為骷髏會的二掌櫃,除了大掌櫃潛龍,他就是最大的,只要報出他的名號,就可以令別人聞風喪膽,何曾被人這樣奚落過?

  「哈哈,你來啊,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來殺呢。」

  楚彥挑釁的勾動手指。

  「殺!」

  閻王怒吼一聲,一折身朝著楚彥撲去。

  楚彥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如此瘋狂,急忙向後退去。

  寧凡眼中泛起喜色,看來這閻王真的是怒極了,他飛速運轉乾坤訣,施展出了最厲害的一掌,驚雷乍現,直撲向背心。

  楚彥退無可退,眼見閻王就殺到了面前,拳風已經吹亂了他的頭髮,似乎下一刻他就要喪命在這一拳之下了。

  忽然閻王的攻勢戛然而止,竟然折身轉了過去,雙拳轟向了寧凡胸膛,而他嘴角則勾起了一抹奸計得逞的獰笑。

  寧凡見狀,大吃一驚,他這才知道對方是將計就計,並沒有真的被憤怒淹沒理智,他是故意這樣做,讓寧凡放鬆警惕,然後在這致命的時刻,發動了反擊,並且由於他早已蓄勢待發,反擊顯得霸道而兇猛。

  「吼!」

  寧凡沉聲長嘯,他知道再這樣打下去也無濟於事,這一擊將會分出勝負,但他早已蓄積了全部力量,所以並不畏懼閻王。

  轟隆!

  一拳轟在了寧凡肩頭,一拳與寧凡的乾坤掌擊打在一起,而寧凡的另一張則擊中了閻王的右胸。

  驚天的力量把兩人向後急速推去。

  「啊!」

  忽然,閻王發出一聲慘叫,艱難的扭頭向後看去,看到了一抹寒光,一抹冷笑……

第182章 倉皇逃竄

  那一抹寒光與冷笑交織的畫面令閻王終生難忘,猶如一道閃電劃破他的心際,與背心的噬骨疼痛交纏在一起。

  「你」閻王的心神剎那失守,強烈的憤怒直衝腦際,令他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嘿,閻王,你不是要殺我嗎?這一刀的滋味怎麼樣啊?」

  楚彥得意地邪笑道,刷的一聲把匕首抽了回來,帶起一股鮮血飛濺。

  與此同時,他本人飛快地向後退去。

  他明白自己這一刀雖然讓閻王吃盡了苦頭,可自己在對方面前仍然很脆弱,所以趁著對方失神的機會,馬上逃開。

  楚彥身為一家之主,雖身處險境,內心卻仍然較為鎮定,很準確地抓住了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用防身的匕首捅了閻王一刀,讓這些殺手界著名的人物栽在了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手上。

  「不要逃,我要殺了你!」

  閻王怒吼一聲,探手就向楚彥抓去。

  這次可謂是奇恥大辱,陰溝裡翻船,閻王怎能忍受?

  忽然噗!

  一口鮮血從閻王口中噴出,他的身體一陣搖晃,探出去的手軟軟地耷拉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

  閻王悚然一驚。

  「糟糕,又是那股詭異的氣勁搞的鬼。」

  寧凡擊打在他胸口那一拳不僅力沉勢大,最厲害的洶湧的元氣就像是洪水猛獸一下傾瀉在了他的胸口。

  原本閻王緊守心神,有一股氣勁護體,艱難地對抗元氣。

  可是,他被這一刀破了心神,沒有全力抵抗胸口肆虐的元氣,被元氣攻入了心房。元氣就像是洪水沖刷著他的身體,所過之處,氣勁所構建的堡壘迅速土崩瓦解。

  「不行,這樣下去我就完了。」

  這下閻王再次領略了元氣的威力,這一擊比先前更加兇猛,元氣更是從心口進入經脈,讓他積蓄幾十年的氣勁被吞噬掉了小部分。

  他艱難地抬頭瞧了一眼遠處的寧凡,發現雖然寧凡也受了沉重的一擊,可情況明顯要比他自己樂觀許多。

  純粹物理的打擊,沒有這種元氣的攻擊,寧凡的肩骨幾乎有碎裂的跡象,可也沒能被徹底擊倒。

  此刻,寧凡恰好也抬起頭,與閻王對視。

  四目相對,仇恨的火光在空中交鋒。

  寧凡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閻王的微妙狀況,不禁心中一喜:「楚彥這老小子還真有一套,竟然紮了閻王一刀,看情況我的元氣已經進入了閻王的體內,這下有他受的了。哈哈,他竟然吐血,活該,誰叫你們陰魂不散的。」

  「哼,趁你病,要你命,現在不出手,更待何時。」

  寧凡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肩頭的疼痛,長身而立,又像炮彈般衝了過來,一掌對準了閻王的胸膛。

  「還來!難道我今天真的要栽在這個無名小卒手上?」

  閻王不甘的想到,強忍住元氣的侵蝕,一挺身迎上了寧凡的攻擊。

  砰!

  寧凡屹立不倒,而閻王卻倒退三丈遠,撞在了公路旁的欄杆上,噴出大口的鮮血,臉色黑沉中帶著些許慘然,雙目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炯炯有神,而是有些渙散失神。

  突然,一陣警報聲從遠處傳來,漸行漸近。

  閻王大吃一驚,側目望去,只見幾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呼嘯而來。

  「不妙,這些警察真是太可惡了,來的這麼快。我受了重傷,而那小子又那麼邪門,這次的任務是暫時失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須逃走。」

  閻王眼神變幻,萬分不甘地看了寧凡和楚彥一眼,一言不發,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單手在欄杆上一撐,躥進了道路旁的灌木叢中。

  寧凡奔腿就追了過去,可發現灌木叢有一人多高,竟然完全不見閻王的蹤跡,也不知他從哪個方向逃跑了。

  舉目四望,寧凡皺著眉頭,低頭沉吟:「這個閻王真是見機的快,逃的這麼迅速,此人是我所遇到的武功最厲害的人,有他在一旁環視,如鋒芒在輩,哼,我一定要把他解決掉。」

  「嘎!」

  一個急剎車,三輛警車停了下來,大批警察立刻下車,把寧凡和楚彥圍在了中央。

  「不許動,舉起手來。」

  為首的警察大聲喝道。

  寧凡扭頭瞪了對方一眼,一股殺氣隔著數米的空間毫無保留的籠罩在此人頭上,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什麼人,好駭人的殺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警察悚然一驚,他們先前接到報警,說此處發生槍擊案,兩撥人打了起來。

  此地乃是江沙市福華區的管轄範圍,而福華區公安分局的局長是唯一一位倖免於難的公安局長。

  他本來也與蔣廣達和原福華區的老大錢軍關係匪淺,但他幸運的沒有被蔣廣達牽連。

  這主要是由於上頭考慮江沙市公安系統已經進行了大換血,總不可能翻個底朝天,所有人都進行懲治,那樣不是對外人說江沙公安系統已經爛到底了嗎?

  所以為了大家的顏面,福華區公安分局局長楊勝成了幸運兒,但這段時間他仍然過的是戰戰兢兢的生活,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揪住了把柄。

  但楊勝也清楚如今江沙的政治格局,市長聶馳風幾乎完全掌控了公安系統,而他這個前公安局局長遺留的心腹暫時保住了官位,就異常尷尬。

  如今他必須盡快倒向某一方,以求站穩腳跟。毋庸置疑,他肯定不能倒向聶馳風,他唯一的選擇只能是市委書記韓國斌。

  他雖然見識了聶馳風的厲害,可在心底仍然認為韓國斌會笑到最後,所以在他向韓國斌更直白地表達了忠心後,他也得到了韓國斌直白的回饋,他的心終於落到了心底。

  現如今他雖然有韓國斌撐腰,但身為一個公安局局長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要有相應的成績作為支撐。

  所以,今天下屬向他匯報了轄區內這個惡劣的案件後,他立刻身先士卒,帶領下屬驅車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寧凡的那個眼神後,毫不猶豫地把他當成了亡命之徒。

  「你是什麼人?」

  楊勝緊盯著寧凡喝問道。

  寧凡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並不認識楊勝,但現在他的注意力並沒在對方身上,而是在骷髏會身上,骷髏會所展現的實力以及難纏程度遠超他的想像,他本以為楚彥此次進京能夠了結此事,沒想到卻招來了更大的麻煩。

  這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寧凡可以斷定,從此後骷髏會更加會不死不休,而且不僅僅是針對楚藝,而是要針對他寧凡了,因為差不多這幾個骷髏會的殺手都是栽在他的手上,他與骷髏會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

  雖然現在骷髏會不清楚他的身份,但一定會查出他的身份,到時候會有更多的殺手來刺殺他。

  他一咬牙,暗道:「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積蓄實力,並深入瞭解骷髏會,然後找機會把骷髏會一起給斷掉。」

  見寧凡無視自己,楊勝大怒,道:「把他抓起來。」

  寧凡眼神一凜,瞧著衝過來的警察,嗖嗖幾拳,就把這些人放倒在地。

  「大膽,真是無法無天了,竟敢襲警。」

  楊勝悚然一驚。

  楚彥見狀,臉現不愉之色,大步走到楊勝面前,呵斥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

  楊勝眼力過人,一眼就看出楚彥氣度不凡,氣勢便弱了幾分,說:「這人襲警,我們當然要抓他回去審問。」

  「哼,強詞奪理。我要見你們市長聶馳風。」

  楚彥冷漠地說。

  楊勝心中一動,現在他正愁沒有功績幫助韓國斌,而此人竟然認識聶馳風,而且看情況與聶馳風關係匪淺。

  他先前大致看了一下,現場有一人氣息奄奄,還有一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還有側翻的車輛,並且報警人員說還有槍支,那說明這些人肯定牽涉在一樁很大的案件中。

  而他們又是聶馳風一系的人,那聶馳風就很有可能會受到牽連。

  如今,韓國斌正愁沒有反擊的借口,這次正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楊勝覺得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心中不免得意,看向楚彥的神色就沒有那麼恭敬,反而有種不懷好意的戲謔之意。

  「即便你們是聶市長的朋友,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人舉報你們牽涉進一樁涉槍的惡性案件中,而且你們看現場如此狀況,你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先帶回警局再說。」

  楊勝大手一揮,說。

  「局長,這人死了。」

  這時,有警察蹲在奪命書生面前檢查後說道。

  楊勝心中大喜,臉上卻裝著驚訝地吼道:「什麼?你們竟然殺人,還敢狡辯,快點跟我們走,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楚彥真是氣憤極了,先是被骷髏會追殺,現在竟然被幾個警察如此對待,原本他還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現在看來自己想的是太天真了。

  楚彥冷漠地掃了楊勝一眼,對寧凡說:「把你手機借用一下。」

  他的手機掉在車上了。

  「不准打電話。」

  楊勝深怕對方馬上搬來救兵,現在他就要抓住先機,先把帽子扣在對方頭上,讓他們百口莫辯。

第183章 潛龍的一招

  楊勝探手就向寧凡手中的手機搶去,眼神憤怒而犀利。

  寧凡的眼角斜向上微微一撩,殺機乍現。

  楊勝的心猛地一揪,幾乎窒息過去,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幾分。忽然,他心神一動,緩過神來,懊惱地瞪了寧凡一眼,為自己的狼狽怯懦而更加憤怒。

  「你幹什麼?」

  楚彥猛地一聲大喝,蒲扇般的大手嗖的一下揮了過來,啪的一下打在楊勝的手背上。

  嘶!

  楊勝倒吸口冷氣,楚彥雖然不會武功,但身體頗好,力道極大,這段時間本就受盡了委屈,現在又被一個小警察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扣大帽子,他心裡的怒火可想而知。

  「你們還敢襲警,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們!」

  刷!

  所有警察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寧凡和楚彥。

  圍觀的群眾見狀,紛紛摀住了嘴,這種驚險刺激的場面可不多見,而那兩個被警察圍住的人的舉動更是令人大跌眼鏡。

  只見楚彥恍若未見,自顧自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楊勝被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就控制不住扣動扳機了,眾目睽睽之下,若自己真的扣動扳機,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可他心中仍然猶豫不決。

  因為,寧凡的輕蔑與淡定以及楚彥的氣定神閒和展現出的氣勢,讓他有一種壓迫感,他感覺事情似乎超乎了他的預料。

  「這兩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面對這麼多警察竟然沒有半點怯懦。」

  他想命令屬下拿下對方,可想著寧凡剛才放倒警察的乾淨利落,他知道這個辦法並不靠譜。

  槍,不敢開!

  打,打不贏!

  楊勝心底升起一股挫敗感,從未有過的屈辱感。

  「聶市長,我正在江沙,被你們的警察用槍指著。」

  楚彥面無表情地對著手機說。

  「楚董,是你嗎?」

  「你說呢?」

  「楚董,息怒,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那些警察是誰?」

  聶馳風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段時間他的聲望如日中天,有一部分功勞要歸功於楚彥,若得罪了這個大靠山,那他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因此,現在聽說自己的靠山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被自己的下屬用槍指著,這真是讓他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的高空,稍有不慎,就要跌的粉身碎骨。

  「不認識。」

  「那請把電話給他們,我要看看這幫糊塗蟲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的電話。」

  楚彥把手機遞給楊勝。

  楊勝戰戰兢兢地接過手機,後怕的望了兩人一眼,他當然明白電話那頭就是鼎鼎大名的聶馳風,他還沒有時間猶豫,手機中就傳來了低沉的質問聲。

  「你是哪位?」

  「……聶市長,我是楊勝。」

  聶馳風心中的不爽更加強烈,這個楊勝暫時放過他一馬,讓他苟延殘喘,他竟然給自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當初就真的該心狠一點把他也一起辦掉。

  「楊局,你是怎麼搞的?怎麼能對江沙市的貴客如此無禮?」

  楊勝聽著聶馳風壓抑的咆哮,心神劇顫,卻不肯就此認輸,於是解釋道:「聶市長,我們接到舉報,說高速路出口不遠處有一件涉槍大案,我們趕過來,想請對方回警局調查,可對方不僅不合作,還動手打傷了我們的警員。」

  「胡鬧!我們的貴客怎麼可能牽扯進涉槍案件?這肯定是有誤會。」

  聶馳風依舊強硬的說。

  現在這個局面即便楚彥真的牽扯進什麼案子,聶馳風也只有一個勁地維護對方。

  因為他相信以對方的勢力,肯定會有辦法解決,若自己公事公辦,不近人情,那以後就真的別想得到楚家的幫助了。

  楊勝見狀,心中漸漸竊喜,聶馳風護短的態度如此強硬,那就肯定有貓膩,而自己在韓國斌面前的份量要變重,就只有為他衝鋒陷陣,攫取更多的利益。

  今天這件事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遑論對方的身份,但這件案子看起來肯定不小,只要讓對方惹上一身騷,對方就沒那麼容易脫身。

  「聶市長,現場有人員死亡,這兩人牽涉其中,肯定要帶回警局調查,而且此案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不調查清楚肯定會引起市民的不滿。」

  楊勝一本正經的說。

  聶馳風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地說:「好,楊局果然是秉公執法的好領導,好,好!」

  聶馳風頓了一下,道:「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在我到之前,你們保護好現場,不要輕舉妄動。」

  楊勝猶豫了一下,道:「好,我恭候聶市長的大駕光臨。」

  楊勝雖然決心已定,但還是不能公然違背聶馳風的命令,只能抓住自己的職責說事,既然聶馳風要來,他也不能阻擋,但他也不會被動挨打,他也有後續對策。

  楊勝把手機遞給楚彥,聶馳風誠惶誠恐的說:「楚董,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馬上就趕過去,請楚董稍等。」

  「嗯。」

  楚彥瞥了楊勝一眼,他這個人精,當然明白了其中的貓膩,既然聶馳風使不動這個警察,那說明對方就是韓國斌的人,頓時,他對韓國斌越發沒有好感。

  「哼,韓國斌,你這個地頭蛇可真是厲害,三番五次地與我作對,看來我要是不發威,你還真以為我楚彥好欺負。」

  楊勝幸災樂禍地剜了寧凡與楚彥一眼,然後走到遠處,撥通了韓國斌的電話。

  「書記,我是楊勝,有件事向您匯報……」

  「楊局,這兩人的身份有沒有弄清楚?」

  韓國斌問。

  楊勝心中一緊,偷偷地望了兩人一眼,他一心急著立功,這件事卻給忘記了。

  「書記,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但其中一人殺氣很重,手上肯定有命案,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好!最近江沙治安環境大不如以前,就是這種人太多,而且還發生了命案,你控制好他們,不要讓他們遛了,我馬上就過去。」

  韓國斌節節失利,正一心想揪住聶馳風的把柄,沒想多這麼快就來了一個這麼大好的機會,真是天賜良機,看來聶馳風逍遙不了多久了。

  「牽涉進命案,聶馳風還大力維護,其中肯定有貓膩,莫不是聶馳風就是這個案件的主謀,哈哈,若真的如此就太好了。」

  韓國斌心中竊喜。

  楚彥看著竊竊私語地楊勝,眼中掠過一絲冷意,然後徑直撥通了徐漢庭的手機。

  「老徐,我現在在江沙。」

  「哦,你又來江沙了,哈哈,我們要好好地喝幾杯。」

  徐漢庭爽朗的笑道。

  楚彥低沉的說:「喝酒的事稍後再說,我這次去京城遇到了麻煩。」

  徐漢庭的笑聲戛然而止,沉聲說:「對,你不是去京城調查骷髏會了麼?你遇到了什麼麻煩?」

  徐漢庭清楚好友的習慣,他若說麻煩,那肯定就不是小事,但他也很好奇一個殺手組織有什麼能力讓堂堂四大世家的家主如此謹慎?

  徐漢庭常在軍中任職,對這些地下世界的實力並沒有深刻的認識,他認為這些傢伙在軍隊面前都是土雞瓦狗,因此從未投去過多的關注目光。

  聽了好友的訴說,他卻留上了心,決定要好好地調查一下這個組織。

  「老徐,我帶去的人除了河伯之外,其他人都死在了骷髏會,現在河伯重傷不醒。」

  「什麼,這麼嚴重?」

  徐漢庭悚然一驚,「河伯的武功那麼厲害,怎麼會被打成重傷?」

  徐漢庭自認勇武過人,可面對河伯,仍然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沒想到河伯竟然被骷髏會打成重傷,這遠遠超乎了他的想像。

  「河伯是被骷髏會的大掌櫃潛龍擊敗的,具體的事稍後再說。」

  「潛龍?」

  徐漢庭皺起了眉頭,「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骷髏會的實力。老楚,你在哪裡,我馬上去見你。」

  「我遇到點小麻煩,你先去小藝的酒店等我,我稍後就到。」

  「那好,你自己小心。」

  見楚彥掛了電話,寧凡問道:「老小子,現在怎麼辦?」

  「等聶馳風來處理,哼,這些蝦兵蟹將和他們一般見識沒有必要,丟份兒!」

  寧凡點頭,向閻王逃走的方向望了一眼,凝重的說:「閻王被我打傷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下一輪的進攻必然更加犀利。」

  「我知道,我們與骷髏會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再去找他們。」

  楚彥恨恨的說。

  「閒來無事,你給我說一說河伯當時與潛龍戰鬥的情況吧。」

  現在,寧凡有信心擊敗閻王,相信方才即便不是楚彥那一刀,他最多再花五分鐘就可以讓對方徹底失去戰鬥力,但對於這個神秘的潛龍,他卻沒有那麼多信心。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有一種預感,以後一定會對上潛龍,所以他就要瞭解對方情況。

  楚彥臉上掠過後怕的神色,回憶良久,說:「潛龍帶著一副面具,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但當時河伯與他對戰,潛龍只用了一招就擊敗了河伯。」

  「一招?你是說一招?」

  寧凡悚然。

  他沒有與河伯交手,但也能夠看出對方的勇猛。

  潛龍竟然用一招就可以擊敗河伯,那說明潛龍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深不可測地境界。

第184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楚彥凝重地點頭:「對。一招,潛龍只用了一招,河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潛龍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

  寧凡感歎。

  楚彥看出了寧凡的擔憂,於是鼓勵道:「寧凡,你還年輕,那潛龍雖然戴著面具,但我估計也人到中年,所以等你到了他的年紀,肯定會比他更厲害。」

  寧凡苦笑著搖頭,雖然他有信心到了中年會比潛龍厲害,但如今時間卻不等人,現在他和潛龍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若潛龍來襲,那他這性命就堪憂了。

  他的心志有剎那的動搖,可《乾坤訣》卻自行運轉起來,一股清涼的元氣在腦海中淌過,他馬上心神清明。

  「怎麼了?我怎麼會被未曾謀面的敵人給震懾住了心神,擾亂了心志?哼,潛龍,你雖然厲害,可我也不差,我的《乾坤訣》神秘玄奧,沒準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寧凡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拋去那一絲動搖,鑒定了信念,自信心又恢復過來。

  與此同時,他決定以後要更加努力修煉《乾坤訣》俗話說: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自從他進入第三層後,《乾坤訣》的進展漸趨緩慢,但他也不能放棄,必須更加努力的修煉。

  唯有如此,方能有朝一日再有突破。

  嘎!

  一輛轎車疾馳而至,車還沒停穩,車門就打開了。

  聶馳風和秘書劉晉風風火火地走了下來,直奔楚彥而來。

  楊勝見狀,急忙迎上去,怯怯的喊道:「聶市長,你來了。」

  聶馳風看也沒看他一眼,小跑到楚彥和寧凡面前,客氣的說:「楚董,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他目光又移到寧凡身上,「哎呀,寧凡,你也在啊。」

  寧凡朝對方點頭示意,並不言語。

  楚彥則矜持的點頭:「聶市長,你來了就好,你的人要扣留我,還對我動槍,你說怎麼辦吧?」

  聶馳風環顧一周,最後目光定格在楊勝身上,神色倏然變化,陰沉的可怕,嚴厲的說:「楊局,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勝不敢直視聶馳風威嚴的眼神,心中開始七上八下,因為他聽到了一聲「楚董」能讓聶馳風如此恭敬地稱呼為楚董的只有一人。

  楊勝立刻想起了那個傳言。

  「這人莫非就是南楚家主楚彥?」

  他禁不住再次打量對方,真是越看,心中越沒有底氣,那雍容的氣度,逼人的上位者氣勢,做不得半點假,無一不彰顯著對方的身份。

  「哎呀,我怎麼這麼倒霉?原以為是聶馳風勾結的哪個老闆做了違法亂紀的事,沒想這人卻是他的後台。這樣的大人物是我惹的起的麼?人家就算真的犯了命案,以他的地位和勢力,根本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他。」

  楊勝作為官場中人,對這些超級大人物的能量深有體會。

  黑的能變成白的,白的也能變成黑的。

  他們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自己這點潑污水的小伎倆根本不夠看。恐怕韓國斌來了,也不能拿對方怎麼樣。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聽了聶馳風的質問,楊勝的臉立刻變的煞白,額頭直冒冷汗,結結巴巴的說:「聶市長,這……這……」

  「哼,這什麼這?真是胡鬧。」

  「楚董,真是對不住,不如先移步到酒店,稍後為你接風洗塵。」

  聶馳風腆著笑臉建議道。

  楚彥面無表情,冷冷地掃了楊勝一眼,他對這種小角色當然沒有興趣。

  「我還有事,其他事以後再說。」

  「好,好的,若是楚董有任何需要請儘管提。」

  聶馳風看出了楚彥眼中的不耐煩和急躁,知道他肯定有私事,所以就不便繼續打擾。

  「這裡是怎麼回事?」

  恰此時,韓國斌也趕到了,一下車就陰沉著臉,威嚴地掃視一圈,尤其是瞥見倒在地上的兩人時,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聽到韓國斌的質問,楊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調頭慇勤的跑去,熱情的喊道:「書記,你來了。」

  韓國斌的目光在楊勝臉上一掃而過,問:「怎麼……」

  話還沒問完,他就看到了面無表情地楚彥。登時,心神一顫,沒來由地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顧不得與楊勝說話,馬上滿臉堆笑地走過去,熱情洋溢地伸出雙手,說:「哎,楚董,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幸運了。楚董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韓國斌明知楚彥與聶馳風交好,並且上次他自己打自己臉就是因為楚彥,但他再次面對楚彥,仍然要裝著很熱情。

  沒辦法。

  楚彥不僅是財神爺,而且勢力龐大,不是他一個市委書記敢公然對抗的。

  韓國斌人老成精,當然是知道妥協與偽裝的藝術。

  楚彥對韓國斌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只是冷著臉哼了一聲。

  韓國斌尷尬的訕笑一聲,知情識趣地收回了手。

  其他還不明就裡的人看著這一幕,真是驚訝的舌頭都快被咬斷了。在江沙韓國斌就是天,這人竟然甩都不甩他,讓他吃了一個大憋。

  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聰明的人看了看韓國斌,再瞄了下聶馳風,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這似乎又是這兩位一二把手之間的競爭,不免瞪大了眼珠子看戲。

  聶馳風心底樂開了花,好不容易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故作氣憤的說:「書記,楚董到我們江沙來,可剛進入江沙就遇到一些事情,我們有些同志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對我們的貴客拔槍相向,這是十分惡劣的事件,對江沙的發展十分不利。」

  韓國斌心底咯登一下,知道聶馳風又要藉機發飆,當然也明白他所指何人,可楊勝是他在公安系統唯一的力量,他怎麼會讓楊勝輕易犧牲?

  他馬上憤怒地扭頭盯著楊勝,喝道:「楊局,你是怎麼辦事的?沒有調查清楚就胡亂指揮。雖然這次的案件性質惡劣,可也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應該首先弄清楚來龍去脈。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從保護人民的財產安全出發,可做事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魯莽。為了讓你記住這次的教訓,回去後寫一個深刻的檢查交到我這裡來。」

  這一連串話看似嚴厲,實則是在維護楊勝。大家都是人精,豈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楊勝雖然覺得很委屈,也可舒了口氣,馬上敬禮,恭敬地說:「是,書記,我要深刻檢討。楚董,剛才我一時情急,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聶遲風撇了撇嘴,望向楚彥和寧凡,卻發現寧凡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由暗笑,對他的感受也更加深刻。

  「楚董一到江沙首先聯繫的就是寧凡,看來他們的關係真的不簡單,而寧凡又掌控了江沙的黑道,這年輕人的崛起真是太富有傳奇性了。」

  寧凡饒有興趣地看著韓國斌表現,暗地裡戲謔地一笑。自己與他雖然沒見過幾次面,可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敵人,並且讓他連番吃癟,自己要在江沙真的徹底站穩腳跟就要把對方完全扳倒。

  當然,這事主要是由聶馳風來實施,他則是在關鍵時刻敲敲邊鼓。

  對於楊勝的服軟,楚彥暗哼了一聲,不願繼續與這種小角色糾纏,但既然韓國斌與聶馳風一起出面了,他就不能太過輕描淡寫,還是要把此事交代一下。

  於是,他憤慨的說:「今天我剛下飛機就遇到三個人追殺,我的家人河伯受了重傷不醒,若非我的小友寧凡相助,恐怕我今天就要交待在江沙了。」

  眾人聞言,悚然一驚。

  這真的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楚彥在江沙遇刺。

  勿論殺手是不是江沙的人,但這事發生在江沙,那江沙的大小官員就脫不了干係。

  若楚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江沙的官場肯定會發生大地震,恐怕連楚南省上的大佬也難以置身事外。

  眾人真的是震驚的心拔涼拔涼的,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聶馳風首先反應過來,憤怒的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膽敢對楚董行兇,楚董,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這些人繩之以法。」

  韓國斌急忙附和:「對,一定不能讓這些人逍遙法外。」

  「那三人有一個逃走了,一個死了,另外一個重傷。」

  楚彥沒有說是誰殺死的殺手,但大家都明白肯定是寧凡,但都知情識趣的沒有問。

  這個節骨眼,若是誰沒有眼力勁,問這個問題,恐怕就要點燃楚彥這個火藥桶了。

  交代完這些,楚彥又說:「我的家人受了重傷,我要帶他去醫院。」

  聶馳風瞥了眼傷痕纍纍的路虎,靈機一動的說:「楚董,你們坐我的車去吧。小劉,你去為楚董服務。」

  劉晉機靈的點頭:「楚董,請上車。」

  寧凡把河伯從路虎車上抱到奧迪車後座,然後楚彥也坐在了後排,寧凡則坐到前排。看著楚彥憂心忡忡地看著雙眼緊閉的河伯,寧凡說:「他不會有事的。」

  他方才用元氣探查了一番,河伯體內的氣勁牢牢地護住了心脈,他沒有性命之憂。

  楚彥抬頭望著他點頭:「寧凡,謝謝你。」

  寧凡聳聳肩,微微一笑。

  劉晉望了兩人一眼,朝寧凡打招呼:「寧少。」

  寧凡微微一愣,沒有多言,他從對方的言語中聽出了恭敬,現在連劉晉都開始向他臣服,說明他的地位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奧迪車絕塵而去。

  聶馳風與韓國斌默契地裡去,只留下警察勘探現場。

  他們倆要回去為即將到來的事做準備,因為他們相信此事肯定不會就此完結,後面還有連鎖反應,他們要做好準備為自己謀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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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京城風雲

  華夏國帝都,京城。

  近來,看似風平浪靜。

  實則,許多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某些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廣為流傳。

  南楚家主楚彥帶領楚家武力最強大的河伯與一干人等強闖骷髏會總部,斬殺了白狼、紅玫瑰,但最後卻幾乎全軍覆沒。

  除了楚彥與河伯狼狽地逃出骷髏會總部,其他人都丟了性命。

  但此事件引起的連鎖反應很強烈。

  骷髏會浮出水面,暴露在許多人的視野中。

  據說中央某個大佬發了話,一個殺手組織的總部居然潛藏在京城,常年不被發現,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於是,政府部分針對骷髏會的圍剿開始了,當然,這是非常隱秘的。不過,可惜的是骷髏會似乎早就料到了政府的反應,早已人去樓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這事引起的連鎖反應仍然在發酵。

  因為,同為四大世家之一的寧、宋和慕容三家對於楚彥的遭遇格外上心,紛紛通過各種途徑獲得了有用的信息。

  三大世家瞭解到楚彥的真實目的,原來他是為了尋找刺殺他女兒的元兇。

  骷髏會竟然敢對四大世家的子弟動手!

  這無異於一個原子彈爆炸。

  以前,骷髏會的目標有各行各業,但都沒有針對四大世家的直系親屬。這次骷髏會居然喪心病狂的直接暗殺楚彥的女兒。

  所謂唇亡齒寒。

  其他世家感同身受,紛紛發動自己的力量調查骷髏會的底細。

  與此同時,另一種猜測開始瀰漫寧家是骷髏會的後台。

  這個猜測絕非無的放矢。

  寧家盤踞在華夏北方已有上百年,尤其是牢牢地扎根京城,黑白兩道都有大批自己的人。因此,若說寧家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骷髏會的總部設在京城,那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是一夥的。

  眾人自然就聯想到寧家是骷髏會後台這一點。

  對此,寧家選擇了緘默。沒有一個人就此發表意見或看法,這似乎就印證了大家的猜測。

  登時,所有人都瞪大了好奇的眼睛,期盼著即將到來的一場戰鬥,因為這相當於是楚、寧兩家直接開戰。

  身為事件當事人的骷髏會二掌櫃閻王此刻卻沒有心情理會這些猜想,也不知道此事會引起這麼多餘波。

  他逃走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元氣逼出體外,但他自己的氣勁已損耗的七七八八,沒有半個月別想恢復全部實力。

  「真是邪門,在江沙這個小地方竟然遇到如此厲害的年輕高手,恐怕那幾個老怪物的徒弟也不過如此。」

  他吐出一口污血,後怕的恨恨想到。

  原本以為這次的追擊任務並不會太複雜,畢竟楚彥與河伯已經是強弩之末。但萬萬沒有料到半路竟然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那小子神神秘秘的,他究竟是什麼人?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否則後患無窮。」

  他深知這樣的年輕敵人,若不趁他羽翼還未豐滿斬草而除根,那將來就會帶來無窮的後患。

  「此事干係重大,我必須稟告大掌櫃。」

  他毫不猶豫,立刻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大掌櫃。」

  「閻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中傳來一個平淡無奇的聲音,這聲音沒有絲毫感情色彩,不雄渾,不單薄。簡而言之,人聽了不會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大掌櫃,事情出了點問題。」

  「嗯?」

  「我們追蹤楚彥來到江沙,遇到一個年輕高手,奪命書生已死,血鐮受了重傷,卻被警察抓住了,我僥倖逃脫。」

  「什麼?」

  潛龍的語氣中透著驚訝,「年輕高手,難道是那幾個老怪物的傳人?」

  「不會,我看他的功夫非常詭異,我從未聽聞。」

  潛龍相信閻王的判斷,登時沉吟不語。

  閻王知道對方在細細思量,他追隨潛龍已有十餘載,深知對方的秉性,在遇到大事的時候,他從來不會慌了陣腳。

  在閻王的印象中,潛龍從來沒有不知所措過,或許那張面具遮住了他的內心活動,但閻王斷定即便取下那張面具,也肯定是古井不波的神情。

  想起那張面具,閻王心中升起早已潛藏在心底十餘年的秘密,他從未見過潛龍面具下的容顏,甚至都不敢提出這個請求。

  因為,在骷髏會中,潛龍就是天,沒有人敢違逆他。

  潛龍的實力深不可測。

  閻王相信恐怕和傳說中的先天境界的高手也相差無幾了。

  閻王搖晃了一下腦袋,把這些胡思亂想趕出腦海,試探性地問:「大掌櫃,接下來怎麼辦?」

  「你繼續留在江沙,暗中查探那年輕人的身份,既然他有這個本事,就肯定不是寂寂無名之輩。但你不要輕舉妄動,我自有安排。」

  「那血鐮?」

  「落在警察手中,他知道該怎麼辦。」

  「是。」

  閻王知道血鐮必死無疑,若他敢對警察吐露半個字,恐怕今後會受到比死還難受的痛苦。

  他們身為殺手,受過專門的針對審訊的本領,若是真的扛不住那份痛苦,那就是自我了斷。

  當初紅玫瑰也是這樣想的,可王建業沒有給她自盡的機會,所以她才沒有抗住審訊,不過一般警察不可能使出王建業的手段。

  對此,閻王沒有絲毫同情。他已經把生死看淡,同伴的死並不能撩撥他的心弦分毫。

  「這段時間京城不太平,你就不要急著回來,等我處理好京城的事,自會趕到江沙去會一會那個年輕人,他殺了十三、奪命書生,想必血狼也是死在他的手上,所以我也很好奇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潛龍叮囑道。

  閻王心中一驚,他並沒有提及十三之死,但潛龍卻能夠猜測出來,並且還說血狼也是死在對方手上,這讓他大為不解。

  「大掌櫃,你說血狼也是他殺的?」

  「哼,李破軍雖然厲害,可要殺血狼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悄無聲息地殺死血狼的又有幾人,在江沙只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最為可疑。」

  「你是說此人與李破軍勾結在了一起。」

  「**不離十。不過這段時間你就要證實這件事,我不希望將來我去了江沙,還要我親力親為地去調查事情。」

  潛龍的話鋒一轉,已帶著些許陰冷。

  閻王心神一顫,下意識的點頭:「是,我絕對不會讓大掌櫃失望。」

  潛龍說這些陰狠的話,說明他已經很不滿意了,若自己這段時間還調查不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那麼在潛龍面前肯定吃不了兜則走。

  雖然,他名義上是骷髏會的二掌櫃,只在潛龍一人之下,可他面對潛龍,仍然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兒。

  骷髏會所有人面對大掌櫃潛龍都只有俯首稱臣,心底興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因為,他們與潛龍相處越久,越發現看不透他,不但是武功,還有自身所展現出的其他實力也令人望而生畏。

  「失望的次數多了,人就會煩躁。」

  潛龍陰沉沉的說。

  閻王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把頭垂的更低了,好像是面對面聆聽潛龍的教誨。……

  南方,粵東省。

  一處豪華別墅,裡三層,外三層都有保鏢巡邏,並且有些保鏢腰間鼓囊囊的,顯然佩戴有手槍。

  華夏國禁槍,這些保鏢能夠佩戴槍支,而且如此大搖大擺地走動,顯然是被政府允可的。就這一點足以說明這棟豪宅主人的勢力。

  一輛蘭博基尼跑車停在了別墅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下跑車,長身玉立,瀟灑帥氣。此人雖然與宋致相比略遜三分,卻也是一個標準的帥哥。

  加上那身歐洲知名服裝大師親手裁剪的衣服和炫目的跑車,足以吸引無數漂亮女人蜂擁而至,心甘情願地躺在他的床上。

  年輕人熟稔地走進別墅,走到二樓的書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門,聽到一聲「請進」後,才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推門而入。

  「凌兒,你來了。」

  書桌後面的坐著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不怒自威,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抬起眼皮子瞧了年輕人一眼,輕聲說道。

  這一老一少,眉宇間有幾分相似,可見中年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瀟灑的公子。

  年輕人點點頭,道:「爸,你說那件事暴露了?怎麼可能?」

  「據北方傳來的消息,那事有可能暴露了,但並不確定。」

  中年男人解釋道。

  年輕人皺了皺眉,道:「我們做的那麼隱秘,骷髏會又做了保證,他怎麼會查到?」

  「這次他親自闖入骷髏會的總部,怎會空手而歸。」

  中年人擺了擺手,「勿論他是否真的得到確切消息,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你是說要提前發動……」

  中年人立刻伸手制止了他,說:「這是以防萬一,他若沒有發現最好,那我們就有更充足的時間準備,若他發現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我們唯有先下手為強,才能多幾分勝算。」

  年輕人的眉頭已經擰在了一起,給帥氣的臉頰平添了幾分陰鬱。他一咬牙,道:「爸,你放心,我會去準備,以保萬無一失。」

  中年人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向後一靠,把目光投向了天花板,深邃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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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大陣仗,銅牆鐵壁

第186章 大陣仗,銅牆鐵壁

  河伯被送往醫院,經過診斷,並無大礙,已經甦醒過來,但須留院修養。

  河伯甦醒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寧凡,緊繃的神經馬上就舒緩過來。

  此時此刻,這個讓他也拿捏不準的少年給了他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就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

  楚彥讓河伯留在醫院養傷,便準備與寧凡一起離去。

  河伯則抬了抬手,對寧凡鄭重的說:「家主的安全就拜託你了。」

  說著,居然倔強地坐起身來,向寧凡鞠躬。

  寧凡大吃一驚,這個老頭子雖然平時看起來冷漠孤傲,可心性並不壞。此刻,他竟然服軟鞠躬,這讓寧凡受寵若驚。

  他急忙抓住河伯的雙臂,剛彎下一半的背部便再難動彈。

  河伯苦笑著搖搖頭,眼神中有一種落寞,歎道:「老嘍,真是老嘍,不中用了。」

  上次見面,他雖然看不透寧凡的武功,卻也並不認為對方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戰勝自己,可這次他才發現這個想法多麼荒唐可笑。

  「河伯,你是老當益壯,等你養好傷,我們一起再去把骷髏會的混蛋一鍋端了。」

  楚彥心中一痛,河伯從來沒有如此沮喪過,這次的失敗對他而言是一次打擊,他不想看著自己這個親人這幅模樣,於是出言鼓勵。

  自從他記事起,河伯就在他家了,他並不清楚河伯的來歷,但知道他對楚家的重要性,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當楚彥一天天長大,更見識了河伯發揮的作用,與此同時,兩人的感情也日益加深,現在河伯就相當於是楚家的一員,楚彥的親人。

  寧凡是是軟不吃硬的人,河伯放低了姿態,而且態度誠懇,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河伯,你無需如此客氣,老小子的安全你就交給我吧。」

  雖然楚彥比較摳門,自己累死累活,為楚彥擋子彈才給兩萬佣金,但他有時候也會做一做好人,畢竟楚彥也不是那麼討厭。

  見他應承下來,河伯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緩緩躺下,閉上了雙眼。

  幾人走出病房,楚彥看著一直跟隨左右的劉晉,說:「劉秘書,謝謝你了。」

  河伯入院救治相關手續都是劉晉辦理的,他這個市長秘書的面子在這裡比楚彥這個家主還管用。

  劉晉聞言,受寵若驚,身軀微微一顫,忙弓著身子說:「能為楚董效勞是我的榮幸。」

  楚彥哂笑,道:「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一下,希望你能夠讓人在醫院保護河伯。」

  「沒問題,我們一定會保護河伯的安全。」

  劉晉雖然不知楚彥遇到了什麼麻煩,但肯定不簡單,不過即便再凶險,他也不能夠推脫。

  寧凡的眉頭微微一蹙,他雖然擊退了閻王,但對方未必會就此偃旗息鼓,所以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要小心一點。

  楚彥對河伯的擔憂不無道理。

  「老小子,你放心,我會讓人也看著醫院的。」

  寧凡說。

  楚彥還不清楚寧凡收服江沙地下勢力的事情,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劉秘書,你可以先去休息了,我們走了。」

  楚彥說。

  劉晉機靈的點頭,知道對方不想他知道後面的事了。

  寧凡與楚彥打了一輛的士趕向楚藝的家,並且通知徐漢庭也從楓林酒店趕過去。

  遠遠低,兩人就看到了小區外有一些年輕人遊蕩著,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來來往往的人,讓行人如芒在背,遠遠地避開。

  出租車司機見狀,嘟囔道:「真是怪了,這些人怎麼都跑到這個小區來了?」

  楚彥擰著眉頭,掃了幾眼遊走的年輕人,他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這些是混社會的人,心中不禁一凜,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寧凡,卻見他泰然自若,心中一亮。

  「他們是你的人?」

  寧凡點頭。

  楚彥鬆了口氣,便不再多言。

  可這下卻把司機給嚇著了,一個勁地通過後視鏡偷偷地瞄寧凡,他可是清楚這些年輕人的身份,可車上這個不顯山露水的年輕人卻是他們的老大,那這個人的身份真實太厲害了。

  他的手一抖,差點沒有抓穩方向盤,忙收斂心神,穩穩地把車停在小區門口。

  「給你錢。」

  寧凡掏出錢說。

  司機忙把錢推了回去,怯怯的說:「大哥,不用錢,你能坐我的車是我的榮幸。」

  他們這些開車的,有時候不可避免的要與混的人接觸,他可不敢收寧凡的錢。

  寧凡一怔,旋即恍然,不禁苦笑。

  這個老大身份竟然還有這份福利,坐車居然不用給錢。

  不過,他卻不是貪小便宜的人,把錢塞在司機手中,嚴肅的說:「叫你拿就拿著。」

  司機的手一抖,顫悠悠的接了過來,忙不迭的說:「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兩人下車,馬上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這些目光帶著審視的敵意。

  見兩人渾然不覺,馬仔們立刻察覺到了異常,飛快地圍了上來。

  這些馬仔今年接到一個任務,就是不要讓任何可以的人闖進身後的小區,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行,這是上面老大下的死命令。

  他們心中雖然疑惑是什麼大人物住在這個舊小區,可也不敢亂問,只能不打折扣地執行。

  不過他們的舉動卻引來了許多人的反感,尤其是小區內的居民被這些人盯著,真是渾身不自在,可又不敢惹,於是就有人報了警。

  天馬派出所的警察來了,歐正凱帶隊,可這些馬仔甩都不甩他,而且他們又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所以警察根本不能夠拿他們怎麼樣。

  歐正凱憋了一肚子氣,恨恨地跺了跺腳,灰溜溜地走了。

  這下群眾傻眼了,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連警察都奈何不了?

  歐正凱回去後立刻把情況報告給了所長張軍。

  張軍可不像歐正凱那麼傻,一下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他對寧凡與地下勢力的關係略知一二,而且也知道他就是住在這個小區,這些人肯定與寧凡有關。

  他不敢擅做主張,立刻向上司秦鍾匯報,秦鍾竟然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獨自一人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現場的架勢後也嚇了一跳,馬上就找到了主事人。

  「你們是什麼人?」

  馬仔面色不善地問。

  寧凡微微一笑,道:「我住這裡。」

  這些是他的手下,他可不會冷面相向。

  「住這裡?有什麼證明?」

  馬仔狐疑的說。

  「滾開,圍在這裡做什麼?」

  忽然,馬仔後面爆發出一聲怒喝,東子陰沉著臉推開了馬仔。

  當他看到寧凡後,面色一變,立刻恭敬的湊了上來。

  「凡哥,你回來了。」

  他作為周彪的心腹,當然清楚此次大動干戈的緣由,見寧凡安然無恙的回來,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馬仔見狀,大驚失色,吞吞吐吐的說:「東哥,這是?」

  「去做自己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

  東子清楚寧凡不想在所有人面前暴露身份,於是打起了掩護。

  馬仔紛紛縮著頭,退避三舍。

  「東子,叫他們都撤了吧。」

  「是,馬上就辦。凡哥,彪哥幾位老大還有秦局在保安室裡面。」

  「秦鍾也來了?」

  「是。」

  寧凡點了下頭,帶著楚彥向保安室走去。

  楚彥一言不發,眼角餘光掃視著這張清秀的臉頰,心中漸起波瀾:「上次看他與江沙地下勢力就有關係,看來關係還匪淺,稍後我要問個清楚。」

  「周彪,你們撤不撤?」

  「不撤!凡哥不下命令,我們不會後退半步!」

  「你……想捅出大簍子嗎?」

  「哼,我們什麼都沒幹,捅什麼簍子?」

  「我知道你們要保護楚藝,只要你們一撤走,我馬上就派警察來保護。」

  「不勞你們警察大駕。」

  「你……」

  寧凡一下就聽出了這對話的兩人一個是周彪,一個是秦鐘。周彪居然敢公然反抗秦鐘,真是夠義氣。

  不過對於秦鐘,寧凡也沒有多餘的想法,秦鍾也是一片好心。

  楚彥再次神色複雜地瞥了寧凡一眼,已無話可說。

  「喲,挺熱鬧的嘛。」

  寧凡嘴角噙著笑意,站在門口打趣道。

  只見並不大的房間內站著周彪、秦鍾、王建業和牡丹四人,周彪與秦鐘面紅耳赤,顯然已經爭了有一會兒了。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轉過了頭。

  「凡哥,你回來了!」

  「老闆,你回來了!」

  「寧凡,回來就好了。」

  秦鍾鬆了口氣。今天的局面讓他再次領略到了寧凡的實力,這個看似柔弱的年輕人掌控著一個恐怕的勢力,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釀成大錯。

  說實話,他幾乎是一步步看著寧凡崛起,他不忍心看著對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寧凡了。

  「凡哥,這裡沒有任何異常。」

  周彪急不可耐的匯報。

  「嗯,辛苦你們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凡哥,這次的對頭是不是很棘手?」

  寧凡不置可否,道:「你們不用擔心,對了,你叫幾個機靈的兄弟去人民醫院看著,不要讓可疑的人接近502病房。」

  「好勒,沒問題。」

  「寧凡,你究竟在做什麼?敵人究竟是誰?」

  秦鍾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秦局,一點小事,你不用擔心。」

  「小事?」

  秦鍾搖頭,「你今天這架勢還叫小事?」

  寧凡不禁苦笑,他是讓周彪保護楚藝和林清音的安全,也沒想到周彪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局,我自有分寸。」

  秦鍾凝視著寧凡,見他不為所動,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目光落在了楚彥身上,不禁悚然一驚。

第187章 你喜歡上他了!

  秦鍾認出了楚彥,這位財神爺怎麼也來了?

  他悚然一驚,方才記起楚藝這位千金就住在小區裡。他雖然早已查明了楚藝的身份,可平時也沒有過多接觸。

  「難道寧凡是讓這些人來保護這位千金大小姐的?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如此興師動眾?」

  楚彥沒心情理會別人的心思,逕直對寧凡說:「我們先進去吧。」

  「嗯,那好,秦局,那不送了。」

  寧凡點頭。

  秦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他已經發現事情有些詭異,決定先回去調查清楚再說。

  楚彥來江沙,而寧凡又如此興師動眾,事情可定不簡單。

  「凡哥,我們先走了。」

  周彪三人打了招呼,便徑直離去。只要寧凡回來了,一切都用不著他們操心了。

  寧凡與楚彥一起走進小區,剛來到樓下,就看到了隱藏在樹後的李破軍。

  楚彥眼神一凜,暗自感歎:「內外都有寧凡的人,這真是銅牆鐵壁。把小藝的安全交給他,果然沒錯。」

  「李大哥,麻煩你了。」

  寧凡微笑道。

  李破軍面色平靜地說:「寧凡,骷髏會的人在哪裡?」

  李破軍三番五次被骷髏會追殺,他也對這個組織心生厭惡,既然對方送上門來了,他準備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閻王來了江沙,現在受傷逃走了。」

  「閻王?」

  李破軍心弦一顫,「骷髏會的二掌櫃竟然都來了,真是興師動眾啊!」

  「我預計後面的形勢會更加嚴峻,你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李破軍贊同的點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小區。

  看著李破軍的背影,楚彥的神色頗為複雜,忍不住歎道:「寧凡,你真的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這鼎鼎大名的東北虎竟然也被你收入了麾下。」

  寧凡眼睛微微一瞇,扭頭盯著楚彥,道:「你調查了他?」

  楚彥直言不諱的說:「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在我女兒的酒店工作,我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寧凡知道他是關心楚藝的安危,可李破軍是他的兄弟,被楚彥懷疑調查,讓他心底終究有些不快。

  「老小子,我身邊的人我自己知道,下次你不用操這份閒心。」

  楚彥的眼神變幻,寧凡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他這話竟然語帶警告,這讓楚彥沒有想到。可他馬上就認清了現實,以寧凡如今的實力,他並非沒有資格說這話。

  即便他的財力與楚彥不可同日而去,但他自身所展現的實力就不能讓楚彥小覷,尤其是他的父母的身份更讓楚彥不敢輕視。

  楚彥堅定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楚藝坐在沙發上,面帶擔憂。

  林清音焦躁的來多踱著步子,眼光不時掃向陽台外。

  「清音,你不要晃了,晃的我頭都暈了。」

  楚藝皺著眉頭說。

  「你說這到什麼時候是個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搞的如此神秘,寧凡這個禽獸真是太可惡了,現在我們哪裡也不能去,只能窩在家裡,我還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呢!」

  林清音憤憤不平的嘟囔道。

  早先,她極不情願地邀請寧凡去她家做客,可沒想到他答應了,又馬上變卦,並且還讓他們待在家裡不要亂走。

  她作為一個人民警察,怎麼可能輕易聽信寧凡的話呢?

  你不讓我走,我偏要走!

  沒過多久,她就慫恿楚藝和她一起下樓。

  楚藝原本是想遵循寧凡的叮囑,一直呆在家裡的,因為她明白寧凡絕非無的放矢之人,他如此鄭重其事,肯定是發生了大事。

  但是,楚藝沒有架住好友的哀求,與她一起下樓,剛走出大樓就被李破軍攔住了,死活不讓她們離開。

  林清音生氣了,還與李破軍交手,可她那點功夫怎麼是身經百戰的東北虎的對手,最後只能乖乖的退了回來,憋了一肚子氣。

  「小藝,你說你們酒店招的究竟是什麼人?怎麼都不聽你的話,反而聽那個禽獸的話?」

  林清音撅著嘴抱怨道。

  「清音,你不要鬧了,寧凡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時,楚藝更加擔憂了,她從未見過寧凡如此興師動眾。

  「哼,你就護著他吧。沒準哪天他把你酒店裡所有人都弄到他那邊去,然後把你給架空了,成為酒店真正的管理者,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了。」

  楚藝翻了一個白眼。她知道雖然有時候寧凡比較小財迷,可絕對不是這種強取豪奪之人。

  見閨蜜不聽自己的勸告,林清音無奈的歎道:「小藝,我發現你現在很聽寧凡的話,這可不是好兆頭,你可不要陷進去了。他這個人不但好色,還喜歡恃強凌弱,而且與黑道也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楚藝聽了,心中微覺不快,揮手打斷她說:「你胡說什麼呢?什麼陷進去?」

  「當然是喜歡上他呀!」

  楚藝心中一動,泛起莫名的情愫,有些發慌,不由自主地想起寧凡與蘭若若的曖昧關係,心中泛起酸楚。

  看著閨蜜的樣子,林清音大驚失色,驚呼道:「小藝,難道你真的喜歡上寧凡了?」

  嘎吱!

  房門被打開!

  寧凡與楚彥站在門口,恰好聽到這句話,均是一愣。

  楚彥嘴角一揚,似笑非笑地盯著寧凡。

  寧凡被盯的發毛,眉頭一皺,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嗎?」

  楚彥的笑意更濃了,那模樣就像是老丈人看女婿,看的寧凡心裡沒底。

  寧凡不敢與他對視,一扭頭瞪著林清音,道:「胡亂嚷嚷什麼呢?」

  說著,他忍不住偷眼瞧楚藝。

  「啊!」

  一聲嬌呼乍起。

  楚藝就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一樣,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雙頰酡紅,又羞又怒。

  「清音這小妮子怎麼亂說話,還被他聽見了,這怎麼得了,羞死人了。」

  她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清楚內心真實的想法,只是一個勁地被嬌羞塞滿了胸膛。

  林清音顯然也沒有料到寧凡會進來,一時瞠目結舌不知該怎麼辦。聽了寧凡的呵斥,她心中繼續的怨氣一下爆發出來。

  「寧凡,你去哪裡了?竟然把我們軟禁在這裡,你禁錮別人自由,你這是犯罪。」

  林清音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寧凡,就像是一頭憤怒的母獅子。

  「一邊去,沒時間和你鬧。」

  寧凡不耐煩地推開了她的手。

  「你」林清音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幾分,最後無可奈何,只能鼓著腮幫子,處於暴走的邊緣。

  「你怎麼來了?」

  楚藝不敢看寧凡,卻發現了楚彥,於是驚訝的問道。

  「哈哈,我的乖女兒,我就不能來看你嗎?」

  楚彥看著安然無恙的女兒,心情立刻放鬆,又變成了玩世不恭的模樣。

  「我可沒邀請你來這裡。」

  楚藝不滿的說。

  「哎呀,女兒,你這樣說可真傷我的心,你沒邀請我就不能來嗎?」

  楚藝佯裝委屈的說,現在他哪裡還像一個殺伐決斷的家主,反而像一個撒嬌的老男孩。

  「當然我不會不請自來,今天是寧凡邀請我來的,聽說你的廚藝很好,我還從來沒有嘗過呢,不知今天有沒有這個榮幸。」

  寧凡白了楚彥一眼,這老小子把什麼事情都推到我身上,真是夠賴皮的,不過他卻沒有揭穿他。

  楚彥看似插科打諢,玩世不恭,其實言語和神情間都滲透著對楚藝的濃濃關切之情。

  楚藝不知此話的真假,偷偷地瞄了寧凡一眼,見他一副默認的姿態,心中便放鬆下來。

  「哼,這樣的話就讓你在這裡待一會兒。」

  說完,她就低著頭衝進了廚房,她可不想繼續在這裡面對寧凡,一想起林清音那句羞人的話被他聽見了,她就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楚叔叔,你來了,坐,我去給你倒水。」

  林清音勉強掩飾住心中的不悅,朝楚彥淺淺一笑,柔聲說。

  「不用了,謝謝。清音,我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

  楚彥笑呵呵的讚道。

  「真的嗎?謝謝楚叔叔誇獎。」

  林清音心花怒放。

  「那當然,我可從來不會撒謊。」

  楚彥一本正經的說。

  寧凡斜睨了他一眼,心道:「不會撒謊,你是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老練的很。」

  林清音卻高興得幾乎蹦起來,最後朝寧凡示威性的瞪了一眼,然後踩著拖鞋,啪嗒啪嗒的回房間,挺翹的圓臀顫動著,格外誘人。

  寧凡斜眼一瞧,發現楚彥嘴角噙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林清音的背影,忍不住說:「老小子,你油嘴滑舌的,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風流浪子吧?」

  楚彥笑容一臉,尷尬的咳嗽一聲,道:「哎,我們進屋去說正事。」

  「哼,還和我裝,就你那樣子誰都看的出來是一個花花公子。」

  寧凡嗤之以鼻的說。

  楚彥偷偷地瞧了一眼廚房,低聲說:「小子,求你不要說了,要是被清音聽到就麻煩了。」

  寧凡撇了撇嘴,道:「敢做不敢當,沒膽!」

  楚彥長歎一口氣,道:「你真是要我的老命啊!」

  他可不敢讓寧凡繼續這個話題,推著他進了臥室,然後馬上關上了房門。

第188章 以殺止殺

  房間內,楚彥笑容盡斂,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寧凡,我們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你先告訴我京城所發生的細節,我要對骷髏會有更詳細的瞭解。」

  楚彥點頭,正要說話,寧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喂,哪位?」

  「寧凡,是你吧?我是老徐,已經到你們樓下了。」

  徐漢庭洪亮的聲音響起。

  「你上來吧。」

  寧凡告訴他門牌號。

  「等老徐來了,我一起說。」

  楚彥說。

  不一會兒,徐漢庭匡當的腳步聲就在樓道內響起,寧凡把他請進屋來,他立刻就嚷嚷起來:「老楚,究竟怎麼回事?你快點說。」

  楚彥嚇了一跳,急忙摀住他的嘴,說:「小聲點,不要讓小藝聽見了。」

  徐漢庭脖子一縮,急忙點頭,道:「哎,我差點忘了。」

  「走,房間裡詳細談。」

  三人剛走進臥室,另外一扇門嘎吱一聲就被悄悄的推開了。

  林清音睜著狐疑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房門,然後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說:「小藝,這次肯定出了大事,否則怎麼你爸和徐叔叔都風急火燎的趕過來了。我敢肯定,他們三個一定是在密謀驚天的大事。」

  楚藝擔憂地掃了一眼房門,便說:「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不要去打聽他們的私事。」

  「哼,私事?」

  林清音不滿的嘟囔著,「他們三個大老爺們能有什麼私事?不如我們去偷聽一下。」

  對於閨蜜唯恐天下不亂的好奇心,楚藝無可奈何,道:「我可不管你,我還要做飯呢。」

  林清音撇了撇嘴,道:「哼,我看你就不是做給楚叔叔吃的,而且做給那個禽獸的。」

  楚藝面紅耳赤,嬌嗔道:「清音,你怎麼又亂說?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好啦,我不說了,反正將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走,偷聽去,我被禁錮了幾個小時的自由,若不弄清楚來龍去脈,晚上都睡不著覺。」

  林清音循循善誘的慫恿道。

  楚藝眉頭一挑,遲疑著說:「清音,偷聽人家談話,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難道你不想弄清楚來龍去脈?」

  「這……」

  楚藝確實很好奇。

  「走,不要猶豫了,不然人家都說完了。」

  林清音拉著楚藝,躡手躡腳地走到寧凡的臥室門前,剛想把耳朵貼在門上。

  忽然,門被打開了,寧凡似笑非笑地盯著兩人,問:「有什麼事嗎?」

  兩位美女被嚇的向後一跳,尤其是林清音更是直拍著偉岸的胸脯,嬌嗔道:「你幹什麼?要嚇死人啊?」

  寧凡戲謔的一笑:「我只是打開門又沒做其他事,我看是某些人做賊心虛吧。」

  「你胡說什麼。哼,我整天看你賊眉鼠眼,你才真的是賊。」

  「我是賊,我偷了你什麼?」

  寧凡的目光把她從頭向下掃過,撇了撇嘴,「你有什麼值得我偷的?」

  「你……氣死我了,禽獸!」

  林清音氣急敗壞,真想衝上去給寧凡一拳。可她知道自己這點本事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而且,父親林英豪還叮囑她不要與寧凡產生矛盾。

  「要憋死本大小姐了,要憋出內傷了。」

  林清音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剜了寧凡一眼,不甘心地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楚藝尷尬地望著寧凡,面若桃花,怯怯的說:「寧凡,不好意思。」

  寧凡瞭解楚藝的性格,便微笑著說:「沒關係,老闆,你去忙吧。」

  楚藝趕緊逃也似的回了廚房,小心肝砰砰猛跳。

  重新關上門,寧凡轉過身來,發現楚彥和徐漢庭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聽力比較好。」

  方纔,楚彥正準備講述京城的事,寧凡突然走過去打開了房門,讓兩人一頭霧水,可看到門外的兩人時,他們才明白原來是有人要偷聽他們談話。

  楚彥本就不願讓楚藝擔心,所以當然不願意讓她聽到這些話。

  寧凡明白楚彥的心思,所以就打破了她們的偷聽計劃。

  現在,他放出全身的氣機,耳聰目明,整個家都被他的氣機牢牢籠罩住,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耳目。

  「當初,我與河伯等一行十五人押著紅玫瑰趕到了京城的骷髏會總部,可一進去還沒說上一句話就受到了大批高手的圍攻。混亂中,河伯殺死了紅玫瑰和白狼,而我們的人也都沒有倖存下來。」

  楚彥回憶道。

  骷髏會高手眾多,河伯孤掌難鳴,但他武功高強,一時也不會敗下陣來。可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面人的男子出現了。

  所有人見狀,紛紛退避三舍,恭敬的喊道:「大掌櫃。」

  楚彥和河伯這才恍然,原來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大掌櫃潛龍,若要弄清楚下單人的身份,唯有擒住潛龍。

  河伯撇開其他人,立刻向潛龍攻去,電光火石之際,也不知潛龍怎麼出手的,只一招河伯就倒退吐血,狼狽不堪。

  不過當時河伯憋著一口氣,並沒有暈厥。

  楚彥大驚失色,不禁暗自擔憂今天會不會死在這裡,不過即便是死,他也不想做一個糊塗鬼,於是他利用潛龍疏忽的機會從他口中套出了下單人也姓楚。

  楚彥心中悲歎,所謂豪門恩怨多,他這種世家大族情況更加複雜。

  眼看他就要絕望了,奄奄一息的河伯忽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竟然拉著楚彥向外突圍,實力比先前還要兇猛。

  眼看著河伯逃走,潛龍卻沒有出手,他似乎不屑於與河伯交手,這個對手不值得他動手。

  楚彥知道若是潛龍動手,那他們倆就別想逃出來,但潛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逃走卻無動於衷,這不得不說潛龍是一個無比驕傲的人。

  兩人僥倖逃走後,立刻乘飛機趕往江沙,河伯堅持到飛機起飛便暈了過去。

  當他們下飛機後,驚人的發現骷髏會的殺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出現在了他們身後,楚彥真的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骷髏會的實力太詭異莫測了。

  雙方一逃一追,楚彥憑借出色的駕駛技巧和運氣暫時擺脫了追殺,然後才有寧凡搭救的一幕。

  寧凡與徐漢庭凝神靜聽,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勾勒出的畫面卻讓人身臨其境,感同身受,大氣也顧不得喘了。

  「潛龍,一招擊敗河伯,又不屑追擊他,這是一個驕傲到了何等境界的人?」

  寧凡心底被觸動。

  迄今為止,這個潛龍恐怕是他聽過的最驕傲,也是最厲害的人物,但這個人卻成了他的死敵,他不禁感慨造化弄人。

  「一個個高手出世,真是令人應接不暇。潛龍,你是否會馬上追來?不會,你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把一般人放在眼裡,那我正好藉著這段時間鞏固《乾坤訣》第三層,爭取早日有所突破。」

  危機感籠罩在心頭,他卻沒有被嚇住退卻,這只能是動力,讓他更加勤奮努力的動力。

  「個人武力固然重要,但外部的勢力也同樣可以發揮意想不到的妙用,所以我仍然要鞏固江沙地下世界的實力,並且還要保持與聶馳風的關係。」

  如今,他的心思越來越縝密,看待問題漸漸全面。

  徐漢庭沉吟良久,眼中精光一閃,一掌拍在床上,低聲吼道:「他***,這群殺手竟然還如此猖狂,老子派兵去滅了他!」

  楚彥苦笑著搖頭:「老徐,你有這份心思就夠了,你若帶兵進京,這可是政治事件,你家老頭子都扛不住。」

  徐漢庭撓了撓頭,道:「可太憋屈了,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難道就這樣算了?從來就只有我們欺負人的,沒想到還有人敢欺負我們,這口氣我嚥不下。」

  「即便我們嚥下了這口氣,對方也未必會息事寧人,因為我們已經讓他們損兵折將,如今骷髏會的十三個殺手有五個都是栽在我們手上,他們怎麼會咽的下這口氣。」

  楚彥說。

  他深知以潛龍的驕傲性格,骷髏會受此重創,他絕對要來找回場子,向世人證明其能力與威名。

  「況且,」

  他神色倏變,有幾分狠戾,「我也嚥不下這口氣,我說過即便是天王老子敢打小藝的壞主意,我也要拚上一拚。」

  寧凡眼睛一亮,這才真正是一個家主身上所應有的氣質殺伐決斷、堅強無畏。

  「那你準備怎麼辦?」

  楚彥眼珠子一轉,道:「以殺止殺!」

  「如何以殺止殺?」

  「既然骷髏會自詡為華夏國最厲害的殺手,那我就讓全世界最厲害的殺手去對付他們。」

  「你是說請其他殺手對付骷髏會?」

  「哼,世界上亡命之徒多的很,他們只認錢,只要有錢,即便讓他們去推翻一個政府,他們都不會猶豫,讓他們去對付骷髏會並不難。」

  寧凡陷入沉思,這個主意確實不錯,現在楚彥手上沒有那麼強大的武力,但他有錢,金錢足以驅使這些人。

  徐漢庭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一拍手掌,道:「好,就這麼幹,世界上頂尖殺手和僱傭兵多的是,這個狗屁潛龍不是驕傲嗎?就讓他見識一下。」

第189章 我是純潔的!

  對策已定,寧凡稍稍放心,又問:「你說已經知道幕後主使也姓楚,那你有沒有懷疑對象。」

  徐漢庭聞言,眼珠子瞪的跟牛眼睛一樣,低吼道:「哼,姓楚的還能有誰,肯定是你家那位好大哥。」

  「大哥?」

  寧凡狐疑地眨了眨眼,難道真是他們家族中人,可這未免也太狠了點,六親不認,連自己家的人都敢殺。

  楚彥面現薄怒之色,遲疑了一下,說:「我也猜不透是誰。」

  「老楚,不是我說你,從小到現在,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仁慈了,婆婆媽媽。你說這還用想嗎?這世上能夠有這個能力,又如此心狠手辣,又姓楚的能有幾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此事干係重大,即便真的是他,我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好辦。」

  寧凡插話道:「沒有證據可以找。」

  楚彥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這事我會自己處理,只要真的確定是他,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徐漢庭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寧凡卻不想就此罷休,好不容易揪出了幕後黑手,若不乘勝追擊,那他這份保鏢任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小清可是嬌滴滴的盼著他回去娶她哩!

  再等,都人老珠黃,黃花菜都涼了!

  「老小子,你給我大致講一下你們楚家的情況吧。」

  楚彥皺了皺眉,盯著寧凡,見他一臉堅決,稍作猶豫,說:「你只要保護好小藝就行,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這怎麼行?這與我有關,我當然有權知道。若是你不說,那我就回我的小山村去,你愛找誰就找誰去,我不幹了。」

  寧凡眼中閃過狡黠的笑意,故作強硬的說。

  徐漢庭伸手就想拍寧凡肩膀,可最後停在了肩頭上方幾公分處,喟然笑道:「寧凡,不簡單吶,竟然威脅起老楚來了。哈哈!這世上敢威脅他的人可不多啊,你可能是最年輕的一個!厲害!嘿嘿,不過,我喜歡!」

  楚彥白了徐漢庭一眼,斥道:「沒正經。」

  「嘿嘿,我看著你吃癟,我高興啊。寧凡,你是不知道,這小子以前總仗著比我大一點,在我家老頭面前特有發言權,有時候竟然教訓我,我那個氣啊!真恨不得揍他一頓。」

  徐漢庭不以為意,解氣的說道。

  「老徐,你還好意思說我,以前你惹了事,哪一次不是我在你家老頭子面前為你求情的?」

  「那叫求情,你分明是損我,每一次都把我損的體無完膚,好像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你是軍人還不明白策略嗎?這是策略,你家老頭子就吃這一套。」

  徐漢庭撇了撇嘴,算是默認了。

  看著倆老男人拌嘴,寧凡不禁會心一笑,不可否認,他們倆的感情很深厚,這樣的拌嘴只會增加友誼。

  見識了寧凡強硬的態度,楚彥歎了口氣,現如今若是寧凡撂挑子不幹,那他可就抓瞎了。於是,他唯有妥協:「寧凡,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不過大家族是非多,這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楚家乃是百年大族,執掌偌大的商業帝國,具體有多大,連我這個家主都未必說的上來。楚家大部分權利都是由我掌控,但我精力有限,也不可能一一打理的過來,所以我的兄妹也在董事局擔任要職,執掌相應的權利。」

  「我共有三個兄妹,大哥楚淮,二妹楚希、三妹楚欣,其中只有大哥和二妹在集團內任職。」

  楚彥簡略的介紹道。

  「老楚,不是我說閒話,我從小就看不慣你大哥和二妹,他們倆真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說當初你繼任家主之位,他們不知給你出了多少難題。」

  徐漢庭憤憤不平的說。「不過楚欣這丫頭倒是不錯,雖然沒有擔任要職,但也一直在維護你。」

  「家主之位歷來是長子繼承,也難怪大哥想不開。」

  「想不開?你也不想一想他當初都幹了些什麼事?若不是他自己不知自愛,怎麼會被楚叔叔剝奪了繼位的權利?」

  楚彥擺了擺手,道:「當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寧凡聽完,心中豁然一亮,現在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他敢斷定刺殺事件十有**和老大楚淮有關。

  既然確定了幕後黑手,一切就好辦了,可以有的放矢。

  「老小子,他不仁,你就不用講義氣了。你不是說無論是誰敢打楚藝的主意,你都不會放過他嗎?既然我們懷疑是他,那你就要做好相應的準備,並且要盡快調查清楚,拔掉這顆毒瘤。」

  對於這個未見面的楚家長子,寧凡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敢對自己侄女下毒手的能是什麼好人?解決掉這種人乃是為民除害。

  楚彥從寧凡的雙眼中看到了殺氣,心中不由一顫,暗歎道:「大哥,若真的是你做的,同室操戈,你可不要怪我。」

  「裡面幾位,密謀完沒有,吃飯了。」

  林清音忽然在外面喊道。

  「清音……」

  只聽楚藝無可奈何的喊了一聲,「徐叔叔,寧凡,吃飯了。」

  幾人聽了,只見楚彥摸了摸鼻子,落寞的說:「看吧,我這個做爸的還不如老徐你有份量,吃飯都不叫我。」

  徐漢庭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這有什麼,我家那丫頭有時候還不是這樣,等小藝再大點就好了。」

  楚彥苦笑著搖頭,神色頗為落寞。

  寧凡心中一動,這兩父女的關係很奇怪,楚藝心中有著某個心結,所以對楚彥一直不鹹不淡,楚彥死皮賴臉,一心想修復兩人的關係,可楚藝並不領情。

  「這麼糾結也不是辦法,老小子對楚藝的關懷是情真意切的,以後若有機會,定要幫他們化解了心結。」

  林清音看著幾人走出來,最後目光落在寧凡身上,頗為不善,嬌艷的嘴唇一張一合,終究沒有說出揶揄的話。

  楚彥圍著餐桌轉了一圈,方纔的落寞被完全隱藏起來,而是興奮的大呼小叫:「嘖,乖女兒,你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做了這麼大一桌好吃的,這下我們有口福嘍。」

  「又不是專門做給你吃的。」

  楚藝沒好氣地說。

  「不做給我吃,難道做給寧凡這小子吃,嘿,乖女兒,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看來清音這丫頭先前說的話是真的了。」

  楚彥的眼睛一眨,瞟了寧凡一眼,狡黠的說道。

  刷的一下,一抹酡紅爬上楚藝粉嫩的臉頰,秋眸中全是羞怒。

  「一桌飯菜還堵不住你的嘴!」

  說著,又瞪了林清音一眼,若不是她亂說,自己怎麼會弄的如此被動。

  寧凡被楚彥火辣辣的眼神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又看著嬌羞的楚藝,心中忍不住一顫:「好美!尤其是這欲語還休的模樣真令人心動,哎,只是不知將來誰有這個福氣了。」

  他雖然謹記老媽的教誨,要多找幾個兒媳婦兒回去,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楚藝,畢竟人家是身價上百億的千金大小姐,與自己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老小子這麼慇勤,而且那眼神如此曖昧,難道話中有話,要亂點鴛鴦譜,撮合我和楚藝?」

  寧凡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小心肝撲通撲通猛跳起來,忍不住偷偷地瞄了楚藝一眼。

  國色天香!

  大家閨秀!

  娶回家那肯定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兒了!

  若真的有這個可能,我到底是從,還是不從呢?

  盛情難卻啊!

  不從,不是讓別人沒面子嗎?

  看著他一副沉醉的模樣,林清音就氣不打一處來,低吼道:「吃飯了,傻愣著陶醉什麼呢?不知腦袋裡又在想什麼齷齪的事。」

  寧凡瞪了她一眼,自己正想到美妙處呢,卻被她打亂了,這小妞兒真是處處和他作對,氣死人了,總是哪一天要收拾了她。

  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手指尖的溫柔,似乎仍殘留著淡淡的馨香,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形,目光在她胸部多掃了幾眼。

  那火辣的目光讓林清音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就變成了赤裸的羔羊,心底湧起一股屈辱的感覺。

  楚彥與徐漢庭乃是人精,幾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看在眼裡。當看到林清音的變化後,不由會心一笑。

  在男人面前,女人再強勢,也總會有弱點。

  這不,只是一個小小的眼神,林清音就敗下陣來。

  「哎,他很有你當年的風采哦!」

  徐漢庭撞了一下楚彥的胳膊,低聲笑道。

  楚彥橫了他一眼,道:「我哪裡會像這小子這麼沒情趣?何況我從來都是含蓄的人。」

  「嘿,是夠含蓄的,當年粵城楚公子的風流名聲至今還有人傳誦哩!」

  「老徐,你是故意要拆我的台是吧?」

  楚彥老臉一紅,瞧了楚藝一眼,還好她沒有聽到,不過這卻沒有瞞過寧凡的耳朵,他扭過頭盯著兩人,似笑非笑。

  楚彥急忙扭過頭去,嚷道:「吃飯,哇,好香,乖女兒,你的手藝見長啊!」

  寧凡聳了聳肩,這個老傢伙真會轉移話題,沒想到他年輕的時候乃是個風流胚子,難怪老了還怎麼沒正形。

  「我可一直都是純潔的人,怎麼會和你是一路人,哼,你不搭理我,我還懶得理你呢。」

  寧凡嗤之以鼻的想到。

第190章 我女兒不能做小三!

  這一桌飯吃的頗為詭異,大家各懷心思。

  楚彥不厭其煩地讚歎楚藝的廚藝好,最後直到楚藝沉下了臉,他才收斂起來。

  林清音一個勁地扒飯,好像米飯是她的敵人一樣,她要生吞活剝了對方。

  楚藝則低著頭,時而用餘光掃一下寧凡,又迅速的移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

  寧凡和徐漢庭倒是最正常不過。

  寧凡雖然心底泛起漣漪,不過很快就平復過來,上午與閻王的一番戰鬥,讓他消耗頗大,所以此時此刻他非常專心地對付飯菜。

  剛吃完飯,還沒有休息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他不禁會心一笑,對方的行動挺神速。

  「喂,聶市長,有什麼事嗎?」

  「寧凡,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頓飯啊!」

  聶馳風熱情洋溢的說。

  「聶市長日理萬機,我一個閒人時間大把的。」

  「那不如今晚,好久沒有領略你的海量了,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

  聶馳風打蛇上棍的說。

  寧凡嘴角一揚,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聶馳風可不單單是請他吃飯這麼簡單。

  果然,只聽聶馳風頓了一下,問:「不知楚董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嗯,我們剛吃完飯。」

  「那不知楚董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邀請楚董一起參加。」

  「他有沒有時間我可不知道,你自己和他說吧。」

  說著,他就把手機遞給了楚彥。

  楚彥皺了皺眉,不冷不熱的說:「聶市長,有什麼事?」

  「楚董,今晚我想向你報告案子的進展。」

  聶馳風一本正經的說。

  寧凡側耳傾聽,不禁啞然失笑,這些當官的真是幹什麼都可以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豈會不明白聶馳風的心思,楚彥的到來必將引起新一輪的風暴,他為了確保最後的勝利,必須與楚彥這顆大樹保持緊密的聯繫。

  楚彥卻並不領情,直截了當的說:「我沒時間。」

  在他的印象中,骷髏會的事別人並不能插上手。

  「這……」

  聶馳風一陣語塞。

  楚彥把手機還給寧凡。

  「聶市長,還有什麼事麼?」

  聶馳風心中一動,急忙說:「寧凡,也請你帶我邀請楚藝和林清音,大家一起聚一聚。」

  寧凡會心一笑,聶馳風是想曲線救國,於是說道:「好,我會傳達你的好意。」

  聶馳風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寧凡,還是要拜託你,楚董剛來江沙,若我這個東道主不給他接風,那我就真是太失職了,你看能不能夠幫忙美言幾句。」

  聶馳風知道寧凡與楚彥關係匪淺,不過也不指望他能夠輕易說動楚彥,但有一線希望,他就不能放過。

  如今,韓國斌雖然沒有楚彥的支持,可他還有另外的倚靠與力量,所以若自己不傍好楚彥,那最後的勝利花落誰家真的猶未可知。

  寧凡抬起眼皮子,掃了楚彥一眼,明白了他的心思,於是暗忖:「骷髏會雖然行蹤詭異,地方警察未必能夠有什麼幫助,可做一些防範工作還是足夠的。聶馳風一心想加深與楚彥的聯繫,我何不幫他這個忙呢!」

  「老小子,反正你今晚沒什麼事,一起去吧。」

  聶馳風在電話那頭心裡咯登一下,就像是被重錘敲擊了一下,忙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這寧凡真是不簡單吶,敢稱呼楚彥為老小子,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敢這麼做?

  聶馳風發覺自己越發看不透寧凡了,這年輕人蘊含的能量驚人吶!

  楚彥與寧凡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楚藝,妥協地點了點頭。

  「聶市長,沒問題,你說地點和時間,我們準時到。」

  寧凡說。

  「啊,真是太好了,寧凡,謝謝你,太感謝你了!」

  聶馳風感激涕零,「我會派劉晉去接你們,還是在君悅酒店。」

  待寧凡掛了電話,徐漢庭饒有興趣地說:「今晚我也去,這聶馳風不簡單,最近搞的風生水起,在江沙的名聲越來越大,我還想會一會他呢!」

  「怎麼你現在對這些地方官員也有興趣了?」

  楚彥好奇地問。

  「嘿,沒辦法,我家老頭子常在電話裡嘮叨,雖然軍隊系統比較獨立,但結識一些地方實權人物也是有必要的。」

  楚彥眼睛一眨,心中微驚,徐家世代在軍中任職,與地方官員深入接觸較少,現在看來徐老爺子準備改變策略,有進軍地方政府系統的意圖了。

  徐漢庭乃是外粗內細之人,看著楚彥沉吟起來,知道他大致也猜到了其中的緣由,於是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岔開了話題,說:「小藝侄女兒,今天下午我就要一直待在你的香閨了哦,你不會趕我走吧?」

  楚藝嫣然一笑:「徐叔叔,你說哪裡的話?你可是貴客,平時我邀請還請不來哩!」

  徐漢庭環視了一圈,道:「女孩子的房間就是溫馨,有家的感覺。不過,住了你們四個人倒是有點擁擠。」

  林清音嘴巴一癟,立刻接話道:「這還不是某人一直死皮賴臉造成的結果。」

  「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住這裡是為了保護你們,不然我為什麼要蝸居在這裡?」

  寧凡為自己找借口,默默地想到。

  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想住在這裡,因為有免費的秀色欣賞啊,沒準什麼時候還能欣賞一下乍洩的春光,這日子別提多逍遙了。

  徐漢庭嘿嘿一笑,掃了寧凡一眼,這小子艷福不淺,能夠與三位大美女同居,當年老楚這個風流浪子都沒這麼好的艷福。

  「三個美女?」

  忽然,他面色一變,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小雅就是其中之一,那寧凡這個牲口會不會打小雅的主意?不行,我看老楚一個勁地想撮合小藝和寧凡,那若是寧凡對小雅圖謀不軌怎麼辦?靠,損失大了,我的乖女兒可不能給別人做小三。尤其是寧凡這小子,外表看著老實,其實悶騷風流的很,看來我要防患於未然,決不能讓小雅落入他的魔爪。」

  眾人各懷心思,坐在沙發上聊天看電視。

  期間,楚彥進屋打了幾個電話。

  一下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片刻的寧靜與溫馨讓人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尤其是楚彥,時不時地偷看楚藝,嘴角一直掛著滿足的微笑,他雖有億萬身家,可一直憧憬的就是與女兒坐在一起享受片刻的安詳。

  但這對於他而言真的是奢望,自從妻子過世以後,這事就從來沒發生過,沒想到今天如此幸福,他被深深地感動了。

  五點鐘,劉晉準時趕來,把幾人一起接到了君悅酒店。聶馳風與何運全站在門口迎接,一看到幾人下車,就急忙迎了上來。

  「楚董,歡迎大駕光臨。」

  聶馳風熱情的寒暄。

  何運全則愣在了原地,他作為商場中人,自然對這個時常出現在各大財經雜誌上的人物並不陌生。

  「楚彥,南方楚家的家主!」

  他簡直有一種眩暈的感覺,這種大人物竟然出現在他的酒店,他真是幸福的快要死過去了。

  「徐師長,歡迎歡迎。」

  「聶市長客氣了,我來蹭飯不介意吧。」

  「哪裡的話,徐師長日理萬機,我請還請不來呢,這是我的榮幸。」

  聶馳風轉向寧凡,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十分親密的說:「寧凡,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

  忽然,他壓低聲音,說:「「寧凡,謝謝,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他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根本請不來楚彥和徐漢庭這兩尊大神,這一切都是寧凡的功勞。

  寧凡淡然一笑。

  看著他們的親密模樣,林清音滿肚子氣,自己千辛萬苦邀請這個禽獸去家裡做客,他拽的跟什麼似的。

  現在人家市長邀請,他就屁顛屁顛的來了,而且還和市長這麼親密,他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夠討這麼多大人物的歡心?

  她的內心很複雜,對寧凡的屢次輕薄恨之入骨,而且她一開始就不認為寧凡能夠有什麼大作為,可她卻見證了他一步步的崛起,到了今天這個境界,已經讓許多人望塵莫及了。

  她心底極不願意承認那種漸漸滋生的挫敗感,但這卻是事實。

  聶馳風自然不會冷落了楚藝和林清音,一頓誇獎,讓兩個女孩子笑逐顏開。

  「楚董,我真是羨慕你啊,有這麼好的一個女兒,年紀輕輕就自己創業,果然是大家風範吶!」

  楚彥看著女兒,眼中全是慈愛,頷首道:「那當然,我一直以女兒而自豪。」

  楚藝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哪有這麼不知謙虛的人?

  不過,她心底卻淌過一絲暖流。她對楚彥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看在眼裡,知道他關心愛護自己甚至勝過他的生命,但她實在過不去心中的那個坎。

  何運全再次震驚,目瞪口呆地盯著楚藝。

  「天啊,她竟然是楚家的大小姐,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這麼一尊大神涼在一邊,真是失策啊!對了,他記得他開了一家小酒店,乃是同行……」

  他心中一思量,漸漸有了一個接近這個大人物的方案。

  席間,觥籌交錯,聶馳風一個勁地找理由敬酒,幾人都喝了不少,不過大家都是酒經沙場之人,自然沒有醉意。

  飯足酒酣,聶馳風又提議休息一下,讓何運全帶著兩個女孩子去樓上會所做美容spa,然後與其他人一起來到了一間雅致的茶室。

  喝了一點醒酒茶,聶馳風漸漸收斂了笑容,說:「楚董,關於今天高速路口的案子,我想向你匯報一下最新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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